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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erling 2010-1-29 20:39

【閻王的特別助理】01 歡迎來到地獄作者：紫曜日

內容簡介 RJ I.du;h_+a+i
日系寫手紫曜日全新黑色幽默風格參上！
#f]D8Z%H Q+Iu
死後的世界，竟比生前更精彩刺激！？
失去前世記憶的凌駕，當上閻王特別助理後的第一件工作居然是整頓員工餐廳！？
)QK-S5D5d+}
　　凌駕想了一會兒，然後問：「這裡有比去投胎好嗎？」XV8B(K Xp

　　「當然有！」青柳猛點頭。|y `9N Yci!|Z O
sQ8bj\7mz(?
　　什麼樣的考試，需要賭命參加？

　　噬心怪鳥、入雲絕壁、毒蛇密林......這不是動作片的情節，只是新進公務員考試的重重關卡，稍不注意就會把考生弄得五馬分屍。e7o{6QI
q2H+\-ou1[%K[
　　因為這裡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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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死後」的第一天，寶生凌駕莫名其妙被推去參加地府公務人員考試，本打著作個輕鬆公務員的主意，卻發現一切的一切，都不如他原先想得那麼簡單......R.X!Q U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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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發覺自己好像上了賊船，頂頭上司閻魔大王賊兮兮的笑容卻好似在告訴他：一切都來不及了，傻子！

waterling 2010-1-29 20:40

01
         「這裡就是枉死城喲！」青柳一口字正腔圓的北京話，手比著介紹姿對凌駕道。 Lc1]/@ QZ
         枉死城的內部倒是挺古色古香，大略是中式與日式建築的合體，路旁栽植枝幹刻意雕琢的老松，由普通的泥土與石板鋪成的路面，一條蜿蜒的小河由城門附近往主城堡的方向流去，他們甚至還路經一座漆成紅色的木橋。
;U;tDn6A
         老牛拉著棚車從兩人身邊經過，也有身著樸素唐裝的男人女人們與他倆擦身，好像每個人都認識青柳似的，便用沉默而尊敬的視線望著他。
         青柳神態自若的與凌駕談笑，手指指東指西的告訴他這附近有些什麼。凌駕想如果青柳的手上再拿根小旗子，倒還真像帶著客人來觀光的導遊，那麼這裡就是唐代的長安了，如果能見到從日本來取經的空海和尚…… _ n.ikG5\F
!^2_~ WbM
         怎麼可能嘛。 4@/R;^h2acAw
         ☆ ☆ ☆ rL.Q$EY#\
         前略。已經住在天國（應該）的父親，你好嗎？ )`DJ4jQ"T
         如果我想的沒錯的話，我已經死了……其實我很想再寫的震驚一點，或是帶點悲劇性，但還是算了吧？不好意思一開始就帶來壞消息。一開始我以為這裡是地獄，不過似乎有點微妙的差距，硬要說的話，這裡可能是地獄的前哨站。而現在有個名為青柳的男孩正負責幫我介紹景點，如果天國與地獄之間有設置郵局，我會買明信片寄過去的。 wRS)C~u(r\+?

         祝：安好。你的兒子洪凌駕敬上。
         PS.我是被火車撞死的。 Kx&T@ UX bZ.X
         ☆ ☆ ☆
         「你不震驚嗎？」青柳甩著可以遮住手腕的寬大袖口問著凌駕。 ~F;r5^ftMn[
         「……我嚇了一跳。」凌駕搥了下手，但卻毫無表情，眼神也像茫然的發著呆。 ~7FV`[?
         「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喔。」青柳狐疑的看著凌駕。 N$B#j_V/nvPF:` z%`
         這種對冥府沒有任何反應的人，雖說青柳也並非沒見過，不過他是真的沒看過可以對週遭無視的如此徹底的人。 &[{ b^8@-W{wAN"x
         或許……因為凌駕他是『那個人』的關係？
         「那真是失禮了。」凌駕轉了轉頭，鬆動了下脖子。 U$T#e ~0P\@
         對了、今天稍微睡遲了些，為了趕車，所以一路上就用沖的……結果在好不容易在火車即將進站前趕到月台旁，然後…… -V |)t,y8E#@~2atC;A\
         在失去意識之前，他看到的是已經被電車碾斷的、自己殘破的身體。
         「你會難過嗎？」青柳問。
         「……會吧。」凌駕遠望前方的主城，城上插著黃色旗子正飄揚著。 %[FJ V"Z
         「還是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喔，凌先生。」青柳主動牽起凌駕的手繼續往前走。 #L!G6C}A _pA t;{(^l
         「我一向是隨遇而安的人，而且死了就死了，實際上我也不能怎麼樣。」凌駕任這位看似國中生的男孩拉著手。 7OVZ_1_rnV
         「真是消極哪。」青柳扯了下嘴角，不是高興也不是生氣，像是介於兩種之間，更為平淡的態度。 F C,R-H&u[,c
         「我在想……我說不定是自殺的。」凌駕認真的道。 q]c#kDXx
         「為什麼？」 s;EuQ`
         「大概是我對活著的這件事情慾求比較少，也不覺得有什麼必要性的樂趣。」 O$v1q0qYIX'S;y
         「如果你是自殺，是不會來到枉死城的，因為自殺是大罪，還有連續性，你今生若是自殺死，來世幾乎也能肯定會自殺，除非自己有強烈的意願要跳脫，否則只能一直下去。你在生死簿上登錄的陽壽未盡，簡單來說就是你根本不該是這個時候死的，可是你卻很不湊巧的因為種種因素而提早死了，所以轉輪台……以你們的形容來說就是控制投胎系統的機器並沒有安排你的位置，所以你只好在枉死城等待你真正的壽命終了，在接受審判後才能投胎轉世。」 @7n6nzz*D

         青柳的聲音高亢，大概還未變聲吧？
         「喔。」凌駕只應了聲。其實他很認真的在聽解說，只是因為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所以也就沒有發表意見。
         「真是無趣的反應……你對陽世還有沒有留戀的東西？」青柳問。
         凌駕搖頭。
         「你怎麼會投胎成這麼無趣的人呢？你應該更有執念一點啊！這樣不就跟計劃不一樣了嗎？」青柳開始著急的跺腳。凌駕覺得這樣子的他還比較符合外表的年齡。 b_;] xGL:c:Q6g Iq
@sc Y3c{n\AxK
         「……如果你硬要我舉的話，大概就是實驗室裡的紀錄吧，要是我沒有去的話，教授會困擾的。」凌駕為了配合青柳，所以只好隨便舉了個有點掛心的事。 .\ j!v1V2gb

         而且那個什麼『計劃』一聽就覺得蠻可疑的，與其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被迫面對，還不如讓青柳自己說出來比較保險。 (W7f-nx"e`"j
         在過往二十一個年頭中，洪凌駕一向是採取以『不麻煩』、『精準』以及『快速』來處理自己的人生以及人生中所發生的各種大小事件，實際上他並不積極，只是想就這樣隨著自己的步調過活而已。 GoS"h?+O/O`
i([ OE4`.]m
         對了、現在自己是『死亡』的狀態，所以這種狀況要稱之為『人生』這個名詞可能有待商榷，但他並不打算改變自己的原則。如果今後也能輕鬆的下去就好了。

         「你喜歡做實驗嗎？」青柳的靈活的眼中綻出光芒。 ]7yJ0a%h)CtA
         「還……」原本要說『還好』的凌駕看見青柳期待的眼神，只好換句話：「蠻喜歡的。」 `];U3o E,k4y ~"uJ
         「你還想繼續做實驗嗎？」青柳更進一步的迫切問。 /ds}gaEO+p5fZF|2t
         「還……」這個真的只有『還好』可以說，所以凌駕終究是說了：「還好。」不過做實驗的時候有個好處，心裡可以只想著實驗的事情，對他來說則是『放鬆』的時刻。 ]%x4|,S6D@,Z
'_zin.T#y
         「也就是說，有意願是吧？」 u{y;z`]
         百分之五的喜歡是喜歡，百分之五十的喜歡也是喜歡，先不論程度，只要有那麼點誘發的因素，那麼事情就好辦了！ 'nC/GI7ph-z@
         青柳在心中握緊了拳頭，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讓凌駕留在冥界不再進入輪迴。他們六大司可是盼了多久才好不容易等到凌駕在陽壽尚未結束前因為意外而進入枉死城啊。 1\9?*ls"_%[SG8Y

         「……什麼意願？」凌駕對於青柳的過度熱情有點害怕。 z6P,D8qm
         「做實驗啊。」青柳理所當然的道。
         「在地獄也有大學啊？」凌駕有些驚訝的問。 ,`~8Q2w3`J&O\v
         一路從枉死城門口進來，盡都是些純樸的城內景色，而且年代也像回溯到有王朝時期的中國古代，怎麼看都不像會有擁有各種設備大學實驗室。
         「這裡不是地獄啦，整體來說，這裡是冥界，地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如果你留在這裡的話，要幫你蓋間大學也可以喔，不過學校可能只有你一個人而已就是了。」青柳聳肩。
|"VDTXIeU
         「留在……這裡？」
         「唉呀你總算問到重點了，想留在這裡的方法呢，就是通過考試……」 #O$OHAj'E!k
         「那個……我並不想留……」
         「你還想去投胎嗎？依照你的生死簿來看，如果你要投胎的話至少還得在枉死城等上六十四年。在枉死城裡面除了打打鬼或是跟其它人聊天打發時間外什麼都沒辦法做喔，很無聊喔！來啦來啦，進十王廳工作福利好，薪水又多，不來你會後悔啦！」看出凌駕實在是興趣缺缺，青柳連珠炮般的一連串的道，還拚命抓著凌駕的手搖晃。

         「你好像很希望我留在這裡？」凌駕低頭望著青柳。
         「啊、那個……是啊。」青柳脹紅著臉點頭。 P ]U+j6L?bV
         「為什麼？」凌駕覺得其中必有隱情。 }6K ]"n$~K
         「……因為我……捨不得你再投胎去受苦嘛……」青柳吞吞吐吐的絞著自己過長的袖口。 Y ^*aCl7Y P1M
         凌駕想了一會兒，然後問：「這裡有比去投胎好嗎？」
         「當然有！」青柳猛點頭。 zL5EJ4v@[&U,~
         「可以輕鬆的過活嗎？」
         「可以可以！」青柳篤定道。
         「……那、我也來參加一下那個什麼考試好了……」凌駕搔了搔頭。
         ☆ ☆ ☆ LJju5x)O4|l
         前略。在天國（實在不確定）的父親，你好嗎？
         在種種環境條件與人為因素的促使下，我決定要參加冥界所舉辦的公務員（這我也不確定）考試了，不過我對體力沒什麼自信，要是他們要我扛著沙包跑百米應該第一關就會被刷下來吧？因為我已經死了，所以不知道叔叔跟阿姨現在如何，要是他們對於喪葬費用以及鐵軌的清理費有怨言，請隨意拿我的存的錢去支付吧，存折跟印章都在宿舍的抽屜裡，很好找。

         祝：安好。你的兒子洪凌駕敬上。 ;haa"gw8\
         PS.如果他們有需要提款卡密碼，那麼可能就要勞煩父親你托夢給他們了。 ppDK'eO(e
         ☆ ☆ ☆
         「這故事還真是進行得相當迅速哪。」凌駕茫然的望著週遭，如果他沒有判斷錯誤，現在他面前顯然就是山。 f/`u)\N"|*D
         很大一座山。抬頭還無法仰望到頂的山。 X(u e:mT8nJL
         「因為想讓你快點通過考試，所以就馬上舉辦了喔。」青柳高興的回答。 r,zL${{Lo
         「我想……迅速舉辦跟迅速通過並不會成正比。」凌駕無奈道。由此並可知，青柳不是什麼簡單人物，要不然公務員（？）考試哪裡能夠說舉辦就舉辦的？
*I's k-HK
         在上山的道路前站了大約二十幾個人，絕大部分都穿著胸前有盤扣的素色唐裝，如果再留長辮子，說不定會被誤以為這裡是準備開拍黃飛鴻的電影現場。
         啊……真的有辮子！而且還留很長！
         凌駕的視線忍不住投了過去……雖然那個男人的確是留著長辮子，但身上卻不是唐裝而是西裝，而且臉上還掛了副眼鏡。 K8An*?*Bt2ASD
         凌駕望了眼自己的衣服。很普通的襯衫加牛仔褲，也就是死前穿的那套，幸好沒有染上血跡。
         「枉死城的人是不是都得穿唐裝？」凌駕小小聲的彎腰詢問青柳。
         「你不穿也行，不過入境隨俗嘛！來久了自然就會把原本的衣服換掉。」青柳也小小聲的湊到凌駕耳邊道。
         凌駕微點了頭，也就是說，那個穿西裝的人應該也是『剛死不久』所以才沒換衣服啊。 SEpXs%j[-~
         「請你務必要通過考試喔，不然我就得再等好久好久才能見到你了。」青柳似撒嬌般，又抓著凌駕的手搖晃。
         「我會努力。」
         青柳垂下頭，拉起凌駕的雙手道：「我是六大司之一的壽命司青柳，我不要你再忘記我了。」
         「如果沒出什麼意外的話，我不會忘記你的。」凌駕對青柳微笑了下。
         青柳是凌駕在枉死城門口第一個遇見的人，他帶著凌駕參觀枉死城，並稍微介紹了一下這裡概要，雖然對第一次見面的人就表現的如此熱切實在有些不自然，但青柳的行為並不會讓人厭惡。

         聽他的意思，凌駕大概也能猜到，自己也許是在好幾世以前與他曾經碰過面……不、也許不只是碰面，而是更加親密的關係吧？ &cOY?U8tU
         原本凌駕對於什麼投胎轉世之說全然當成了無稽之談，今日卻真的到了這個地方……好吧，就按照青柳的稱呼說『冥界』吧，這讓他不相信也不行。 :fH$QjY~9?2B
         「嗯……我跟其它人會一起在終點等你。」青柳也用力的響應，「所以這個給你。」他掰開凌駕的手，在他掌心放了些東西。 ? E%E(E5W&VwF9k%l
         凌駕仔細一看，手上多了五六顆糖果，其實他本身不愛吃糖，但既然是青柳的好意，他還是道謝後放進口袋中。 NE"s1S?Y Mb"uI
         突然人群起了陣騷動，一個身著純白絲料唐裝的纖瘦青年，慢慢的踱到眾人前。 UHUe$^2N5J8H:Bv
         青年的眼光掃過每個人，在見到凌駕的當下，表情變了。
         那不是明顯的變化，在旁人看來可能連肌肉抽動都沒有，但凌駕就是確實的感受到了……那一瞬的柔和。 ]0r%}%F&Pxp{!Zy
         「他跟我一樣，是六大司中的恩怨司真白。」青柳說，他又拍了拍凌駕的手背，「我就送到這裡為止，祝您旗開得勝，武運昌隆。」 1H*?V/i"K+IC#m%}%u7t
         青柳朝凌駕嚴肅的一抱拳，隨後穿過人群，便與真白站在一塊兒。 X r%O6I[FX
         「……到底是第幾次……我也算不清楚了……反正不是重點……」 Lg_Y)Q8o2S
         真白的開場白真是亂七八糟，而且還有氣無力，凌駕不禁想著這位瘦過頭的青年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
         「總之……只要通過這場考試……就可以進入十王廳工作……實際上呢……如果沒進去也不會怎樣啦……員工餐廳的伙食其實很難吃……」 U'v)SM#O2G8j
         喂喂……身為六大司之一，說這種話真的好嗎！
         心裡雖然這麼想，凌駕卻也不太知道六大司是有哪六大，而且是不是真的很『大』。總之從青柳那裡取得的情報是，六大司是冥界的高層。
         在實驗室時，偶爾學長們會聊到校務方面的事，當時讓自己印象最深刻一句話就是『高層很高，高到讓你看不清。』
         「……所以……請找一個跟你搭檔的隊友。」
         什麼？突然跳到這種結論太奇怪了吧？而且凌駕在這裡一個人也不識，要他到哪裡生隊友？ sQSD;n B
         只見眾人聞言皆動作迅速的與離自己靠近的人交談，在凌駕仍思考自己要怎麼做才好的時候，許多人都已找好隊友了。
         嗯……沒辦法了，只好隨便找一個吧。 ~/Ph,\6s:f0P
         凌駕打定主意正要開口朝身邊的人搭話時，那個留著長辮子的西裝眼鏡男卻筆直的朝他走來，近看對方的臉，凌駕才發覺是個美男子。 )d'qo*z c
         而且顯然是菁英型的，緊抿的唇與銳利眼神，在在表示著精明能幹。 cT+i:m!?
         「跟我一組。」男人道。 iqad\hHm2x/H~
         「如果你可以再有禮貌一點的話就沒問題。」凌駕微笑。
         其實他對這種型的感到很難以應付，因為自己的叔叔也是類似的型。以自己所瞭解的部分來看，這種人對自己的能力抱有絕大的自信，自尊心也極高，但相反的他也會要求週遭的人以他的標準當行為準則。

         男人只一愣，隨即低頭說：「失禮了。」
         「我是洪凌駕，你呢？」凌駕意外男人居然會立刻賠罪，好感立刻上升了些。
         「……五官。」男人說話的時候，似乎參雜了痛苦的眼神。 .z1q-wT'\/IA
         「這是姓還是名？」
         「你把他當成一種稱呼就可以了。」男人瞬間恢復了淡漠有禮的態度。 ShVr&|
         「好……現在組好隊的……來前面讓我看一下……就可以出發了……」真白斷斷續續，若有似無的聲音再度傳來。
         凌駕與五官兩人便排在隊伍後面。就如同真白所說的，只要組隊的兩人到他面前讓他點個頭就好了。
         不過真白就連點頭的模樣都實在叫人不放心，搖搖晃晃的活像快壞掉的白色人偶，每點一下頭，腦袋似乎都要從細瘦的頸子上掉下來。
         終於輪到凌駕與五官這組了，在真白還沒說話前，站在一旁的青柳卻說：「你是來攪局的嗎？」 [(`Z0Q)q~IDF
         「咦？」一會兒凌駕才發現，青柳是在對五官說話。 |UB*g`'i|9J_A
         「考試規則上有哪條規定我不能參加？恩怨司，有這條規定嗎？」五官沒理會青柳，反而直視真白。
         「是沒有。」真白的語氣突然變的清晰果斷，跟剛才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完全不同。
         「可是你……」
         「是秦廣王同意的嗎？」真白將眼瞇成細細一條縫。
         「就算秦廣是枉死城的主人，他也管不到我身上。」五官用掌緣推了下眼鏡。
         「我知道了，不過一旦進入頻婆山，就不能使用神通力了，你能遵守嗎？」真白嚴格的質問道。
         「用了會怎麼樣呢？」五官像是挑釁般的問。
         「你要與我們六大司為敵嗎？」 uzA+hg(sP6K#aE
         「……如果你們還要繼續吵下去的話，我可以自己先走嗎？」凌駕顯然對兩方到底在爭執什麼不感興趣。
         「我知道了，我不會用的。」五官咬了牙，瞪向真白。
         「那就過去吧。」真白平板的道。
         「真白，不可以！」青柳忙阻止要往山路前進五官，「你在的話考試會不公平。」
         「……基本上，有他在的話……」五官一把拉過凌駕，「比賽怎麼樣都會變的不公平的。別告訴我你們沒想過要放水直接讓他過。」
         ☆ ☆ ☆ [7[%F|8V
         前略。父親你好嗎？（我不寫在天國了，因為聽青柳跟我說，就算是大好人也不見會進入天道，我想父親只是普通好而已，所以我不知道你在哪裡。） .S{%FaG+[D
         上回跟你提過的公務員考試，並不是要背沙包跑步，但我不想高興的太早，因為考試項目是爬山，聽說好像是哪一組先抵達終點就會被錄取。雖然我有一度後悔自己為了趕實驗進度而沒參加學長極力邀約的登山社，但話又說回來，也沒有誰會想到就連死後都要參加考試，看來不管『上面』或『下面』都差不多，也許冥界也有所謂的資優班制度吧？但、畢竟說要參加考試也是自己決定的，所以我盡力就是。
`(KSx E3xm
         PS.跟我組隊的人來頭好像不小，一開始以為他跟叔叔是同一種人，後來發現不是。 )ad?{o'?
         ☆ ☆ ☆ D|3c!mQ&x[
         腳步聲由遠而近，支著腦袋像在辦公桌上打瞌睡的男人緩緩的睜開眼睛。
         三……二……一……『碰』的一聲，只能以巨大來形容的辦公室內，響起了門被推開的回音。 4^m*Hk2J"q4Z8s
         這間辦公室非常怪異，因為將近有一百五十坪的空間中，只有一套辦公桌椅，其餘什麼都沒有。潔白的牆與天花板之間幾乎看不出隔線，然而黑色的磨石子地卻又顯的無比威嚴。 q8}t/z}Htn7Hf
;q:~0R:o v6t
         黑色皮靴踏著地板發出嘎答嘎答的聲響，來人的裝扮相當時髦，一整頭挑染的五顏六色的頭髮，黑色皮背心內穿著是紗網狀的衣服，透過縫隙就可看見那健康的膚色，頸項上掛著同樣皮製項圈，手腕上也分別綁了好幾條皮手環，下半身則是貼身皮褲，足以顯示那完美比例的身材。

         他奔到那唯一的辦公桌前，伸手用力一敲，隨即大吼：「閻魔你為什麼放任那傢伙回來！」
         像是剛睡醒似的，被喚閻魔的男子打了個呵欠微笑道：「你說『那傢伙』的是誰啊？秦廣。」
         「……洪?凌?駕。」秦廣恨恨的吐出『那傢伙』今世所使用的名字。 4U*CE!P+LH9Er
         「不要他來也不行啊，因為他死了啊。」閻魔還是無所謂的笑道。
         「好！人死了的確是會來冥界受審，這我當然知道，但他是意外死，照理說得待在我的枉死城待到他陽壽結束然後就直接過四生府投胎，為何不按照這種規矩來！」秦廣氣極的大吼。 2V ^.ZT!F#G5p

         地獄總共有十殿，枉死城是歸第一殿，又稱鬼判殿的秦廣王、也就是這位時髦青年所管轄。
         「是啊，都已經到了你的手中，又怎麼會讓他跑了？」閻魔還是無所謂的模樣。這副德行若要說他是十王廳中的統御者，掌管地獄一切的閻魔大王，可能也不太有人相信。

         不過他的確是。
         「閻魔！我並不知道六大司會介入這件事，而且他們還故意把新人考試提前的如此匆促，派去接洪凌駕的鬼差全給壽命司青柳給趕跑，就連一向不表態恩怨司真白都負責主持新人會考，人根本沒送到我這邊！看來六大司的心全向著那傢伙了吧？可惡！居然把腦筋動在枉死城的特別規定上！」秦廣憤恨的哇哇叫。

         枉死城有一條特別規定，也就是只要冥府十王廳以及其它機關內有欠缺人手，則就會在枉死城旁的頻婆山舉辦考試，只要是枉死城的居民，都可以來報考，只要通過考試，就能直接進入冥府工作。 1o DY$l$P$ji:@9HS0^
.zi6sq$J3Zs D6R
         不過這考試相當困難，而且有可能會傷亡慘重。雖然枉死城中居住的是靈魂沒錯，但因為都還保有人類的習性，所以受了傷還是會痛、會流血，故此就算考試年年有，許多人還是寧願選擇平靜的在枉死城中度過僅存的陽壽，接著投胎轉世。

         「那你怎麼不自己去接他？要是你親自去的話，壽命司敢跟你直接搶人嗎？」閻魔涼涼的道。
         秦廣倏地脹紅臉，「我堂堂秦廣王耶！你有聽說過身為十王還自己跑去接一個靈魂嗎？」 zRS4G"t
         「要是到這裡來的話，我可是會親自去接他的喲。」閻魔掏了掏耳朵。
         「少說風涼話了！你這裡是第五殿！人死了第一站當然是第一殿的秦廣廳！」秦廣又拍了下桌子，「而且還有更糟糕的事！」
         「哦？」閻魔總算露出比較有興趣的表情了。 ok`]:d1Neb
         「五官他插手新人考試。」秦廣面色凝重起來。 4zA%lD/^.Jf1~}
         「小氣鬼五官？」閻魔笑開了嘴。 Xu:a(U_dRD
         「對，五官王的五官，五官廳的五官，允許部下在血池賣溫泉蛋的五官！」秦廣刻意強調，雖然句中出現了讓人蠻在意的營銷活動。 4hrVJe `
         「……也不是不能理解啦……」閻魔舔了下唇，「畢竟我們十王中，就屬五官對『那傢伙』最死心塌地啊。」
         「你要默許嗎？萬一五官他……」 'g[&y c;i(KSk#K
         「嗯……暫時隨便五官怎麼做吧。」 -d N+PN2?Lo
         「我就知道！好，你不管，我管！我要讓新人考試終止！我不會再讓那傢伙進到十王廳來的！」秦廣說完後轉身就要走。 CWk+D6`7i8J+kId*Z
         「阿廣，我只說『暫時』不管。」閻魔將下巴靠在雙手交迭處，神態慵懶。
         「你有計劃？」秦廣挑眉。
         「基本上……光憑著『現在的閻王是我』而不是五官這點，就足以分出勝負了。以前是，今後也是。」 ^#B"E\^Qh7t8D
         閻魔把眼閉上。 {1k0v.L"Ey G
         ★冥界小常識時間★
         凌駕：「嗨、各位好，這裡是已經死掉的凌駕！」
         五官：「死掉這種事情就別提了！」 Ya:q&iH
         凌駕：「今天就來介紹所謂的冥府十王是哪十王，五官請！」 R;mo4N5g s
         五官：「為什麼是我說！」 ^0uO:yP(b\ l
         凌駕：「因為我是完全不懂這個喔。」 u'k{Lw i5O$`
         五官：「好吧，我就稍微說一下好了一到五殿的人。從第一殿開始是痞子秦廣王，第二殿是笑面虎初江王，第三殿是小鬼宋帝王，第四殿是我五官王，第五殿是心機鬼閻魔。」
6A q {}:F5vL2t
         凌駕：「聽的出來你對工作的不滿程度～」

waterling 2010-1-29 20:40

02 (Y}.c1}iH.P{(n
         「沒有路了……」凌駕拍了拍眼前的跟地面呈現垂直的九十度的峭壁。
         他是不知道在他們前面入山的考生怎麼了，不過在路中央突然出現這種東西，到底是怎麼過去的呢……就算是不可能的任務，也該有跟湯姆克魯斯一樣的攀巖裝備吧？ *d7yQ~g

         五官只望了一眼，然後說：「爬上去吧。」 b#HiVO4V-N
         「你有工具？」凌駕打量五官全身上下，實在看不出對方身上有哪裡可以藏裝備。既沒有背包，西裝口袋也不太可能裝。 Yl*["Pua1@eWq
         「用手。」五官敲敲巖壁。 -@I~7T a$_4CI @
         「我也是同樣的想法，不過我沒什麼自信可以上的去。」凌駕又仔細的觀察了會兒，原本期待發現會有什麼凹凸不平之處能讓手抓，但很可惜沒有，整片巖牆都是光滑的。 S5?(z[2Na%o7Z@

         如果能有個鑿子什麼的，邊爬邊挖洞的話也許行的通。
         問題是這考試實在太匆促了一點，青柳也沒先告訴他考試內容是爬山，要是能提早得知，也許可以在枉死城裡頭買些工具繩索一起帶過來。
         「爬不爬的上去，是心意的問題。」五官道。 KK^ z{
         他望著絕壁心中奇怪，照理為了配合參賽者的程度，第一關不會放這麼難的才是……
         莫非有人刻意操縱？ (Z`(l9Qj.U'|FI
         原本五官只是想待在凌駕身邊以防不時之需，並沒有要妨礙比賽進行的意思。不過若是有人刻意要讓凌駕過不了關，那他也要不客氣了。 Cj1Glw
         「我不懂。」凌駕乾脆的說。 @-~&q Evs"X#z'@
         「想像一下你的手指比這巖壁還要堅硬，毫無雜念的話就可以徒手攀爬。因為冥府是真的有缺人手，所以不會故意設定超乎你能力之外的測驗。」五官話雖這麼說，不過還是很在意初次關卡的設計。 p,X#x)NN

         「像我這樣，五指併攏……」 2y9wB'K` |!ao/{5R
         刷的一下，五官的半隻手掌沒入了巖壁中。 T5w0Kn*F5]]$G:N
         「這是神通力嗎？」凌駕想起真白對五官的警告『禁止神通力。』
         「這只是小技巧而已。你試試看吧，不過如果有任何一點雜念，手會受傷的。」五官把手輕鬆的拔出來，上面只沾了些土粉。 N|g8kP*[!V7q't9I
         他現在幾乎可以確定，如果自己不來幫凌駕的話，他會真的過不了考試。
         這傢伙已經變的什麼都要重頭來過了呀……一想到此，五官的心情就變的沉重起來。
         但話又說回來，六大司方面不是應該會幫這傢伙到底的嗎？畢竟頻婆山是他們的勢力範圍，那麼……到底是誰在搞鬼？ g.q^#N+]a]@%d
         「嗯，我試試。」凌駕也學著五官的樣，把手指併攏……什麼都沒想，然後用力的往岩石戳去！
         「真厲害，一次就做到了。」五官滿意的看著凌駕沒入巖壁的半個手掌。太有天分了！就算過去的記憶已經失去，但靈魂的記憶卻還保留著！
         「……嗚、」凌駕拔出手，發出小小一聲哀鳴，不過表情卻沒什麼變化。 9S6z ?-P$t5Y+A_$@
         血如泉湧的場景凌駕這還第一次看到，而且還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五指的指甲幾乎全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滴滴答答不斷冒出來的血。
         果然還是有分心……凌駕默默的想。
         「哎！」五官慌張的口袋中拿出一條類似繃帶般的長布，手忙腳亂的要幫凌駕把傷口綁起來，不過他的手不是很靈巧，一方面又心急，怎麼綁都綁不好。
         「我自己來吧。」凌駕苦笑道。
         這人倒挺關心自己……
         五官像是心事被發現似的一驚，隨即假裝若無其事的把白布交了出去。 ;f,G2R d3W's3n2i
         凌駕把五隻手指全部用力的繞了起來，剩下最後的固定時他對五官道：「可以幫我綁起來嗎？」
         五官邊點頭，手就開始動了，為了防止鬆開，他還綁了兩個結。 Xj.YI'`(J*{z
         「……單手爬不上去吧？而且我也暫時不想試了。」凌駕望著自己包的很大的手。 #?t7LP qEu
         「抱歉，很痛吧？」五官似乎把凌駕受傷的責任全都攬在自己身上。
         「不用跟我道歉，是我自己不好，一瞬間想到別的事。」凌駕搖頭。
         「你想到什麼？」 zj5T`.a_4J
         「我想我參加這個考試的意義何在。」凌駕望著五官俊美的臉，「雖然我答應青柳說要接受考試，不過我卻有種感覺……我不管待在哪裡都是一樣的，枉死城也好、投胎轉世也好，反正只是重複同樣的事情，不會特別快樂，也不特別不快樂。」 @#j.]1rj

         「你……沒有喜歡上誰過嗎？」五官試探的問。
         「嗯……這麼說好了，與其說沒有喜歡上『誰』或是『什麼』，還不如說是會有個聲音跟我說『不行』，太喜歡的話，好像會不見似的。啊、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對了、應該是自我設限吧？這好像是我從一出生，就被這樣定下了規矩……不好意思，說的有點多了，我們還是先來想辦法要怎麼爬過去吧。」 'B2R;ZQ'M*C
6M aS0Jw-II
         凌駕從小就被覺的是個奇怪的孩子，不太哭、也不會撒嬌、而且能不開口就不會說話，母親說他根本不像自己生的，所以待之冷淡，比較疼他的只有父親。 FKvQ9nE6X4^
~.e+J@Nn.W
         『如果你不想用說的，那寫張紙條給爸爸也可以，你不是已經會寫很多字了嗎？你的字很漂亮，以後說不定可以成為書法家。』
         所以，凌駕從五歲開始，就習慣用紙條與父親交談……一直到父親過世之後，年代已經有些距離的現在。 Lz"T.f%mWl'r
         「對不起。」五官轉過身。
         「沒關係啦，真的不是你的錯……」凌駕不希望五官一直道歉，不過剛剛的『對不起』好像不是說自己手受傷的事？ 6}}C;h {h`
         「用這個爬上去吧。」五官拉了下手上的繩梯。
         ………繩梯？ dE nO*i#@
         ………那東西什麼時候出現的？而且還是從巖壁頂端垂掛下來？這會不會看起來太方便了一點？
         「……你要不要解釋一下？」凌駕用沒受傷的那之手指著突然出現的繩梯。
         「神通力。」
         真是簡單無比。
         「可是不是不准用嗎！」凌駕有點錯愕。這就跟明明被老師特別點名說『不可以作弊喔』卻在考到一半時故意將課本從抽屜拿出來一樣嘛！
         「你還搞不清楚情況的樣子……」 *_~}f z6I)DD
         「誰搞的清楚？我才剛死就被帶來考試，會清楚這種事情不是太可疑了嗎？」凌駕理所當然的道，並且發覺自己好像有點生氣了。奇怪……他平常應該不是這麼容易就被挑起情緒的人才對……

         「那麼，重新跟你自我介紹一次，我是冥界十殿閻王之一的『五官王』。」五官歎了口氣。 2~)TB.K9GBr8o-dE;w
         「……很大嗎？」凌駕認真的問。
         但正因為太認真，所以才讓五官覺得有哪裡好像越來越被勒緊，而且還傳來一陣陣的痛楚。 ?tJb gjj
         「如果你通過考試，有可能會變成我的部下。」 K Q*}Z-k
         「也就是現在是員工入社前的考察？」
         「並不是！」
         顯然凌駕還不瞭解十王的偉大性以及權力。 3^2hVi\%m~ K
         「可是就算是這樣，不遵守考試規則不好吧？被抓到作弊的話，會被取消資格的。」
         「恩怨司沒那個權力管我……或者是說，只要你的基本能力高於頻婆山的封印之力，隨便怎麼用都可以。」
         這跟吹氣球的原理相同，在限制的範圍內，橡膠可以包覆空氣，但若空氣太多，氣球就會炸裂。
         五官王是何等人物，區區做為最低階新進人員考場的所設下的限制不可能完全封住十王的力量。因此如果不是使用會影響封印的高等神通，基本上就是已經變成隨五官的意思做什麼都行的狀況。
HS!CcA/].K T
         『你在的話考試會不公平！』
         五官想著青柳的指責。而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在，考試會更不公平。 g,c[v HqaZ
         「我也不是自己愛用，如果他們沒特別刁你的話……上去吧，我在你後頭。」五官朝凌駕催促。 d5i QONl0]
         凌駕望著那高聳入雲端的繩梯，原本還能從這裡瞧見巖壁的頂端，現在卻飄來了濃霧掩蓋，什麼也看不見了。
         「嗯、我相信你。」凌駕對五官笑了下，先用沒受傷的手攀住繩梯的木棍，之後再用另一手勉強支撐，在腳也穩穩的踏上後，接下來就是一直往上行了。
         「如果手酸了就停下來，到時我再想辦法。」五官隨著凌駕後面也踏上繩梯。
         果然沒變……說的話、還有笑容！ ] D4V,L \MUe(x
         兩人無言的往上攀爬了大約十五分鐘，週遭的景色沒怎麼變，只是高度越來越高，而且現在不只往上看的視線被大霧遮蔽，就連往下看也是白茫茫的水氣。
S a\ {6W:f
         這麼一來，凌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爬了多高，更無法得知到底還得爬多久。也許他得一直在這裡默默的爬下去……
         「你會怕嗎？」下方傳來五官透著關心的聲音。 3I(K z3F[(MtC
         凌駕逐漸發覺，五官也是屬於會不斷壓抑感情的人。就像剛才幫自己包手，明明就瞬間非常擔心的樣子，但卻拼了命讓自己冷卻，因此將白布遞過來時候表情是種複雜的尷尬。

         五官跟青柳相同，全都是相當關心凌駕的人。只是凌駕不知道，像這種所謂的冥界『高層』為何會獨獨青睞自己？他猜不透。 J2kK-E1K(D
         而且也不太想去深思這種事。他從不祈求能夠被誰所喜歡，因為他覺得自己做不到對等的也去喜歡對方。
         並非恐懼，而是一種停留在身體裡面的習性，是的、習性。剛才跟五官說的『自我設限』可能還不足以形容這種狀況。
         就像貓對於會動的小動物會反射性的撲上去一般，凌駕心中的東西總是在他對於某件東西產生過量好感時分泌出一種阻絕的物質，然後、那種蠢動的感覺就會停止了。 y Z4AfYxt
l)@%wl(z
         不可以喔，不可以…… I9f*qwF7y
         這樣耳語著。 &[%o6J)`w
         「我比較擔心你。」凌駕回答。
         「我？」 yT#fy'G4]X
         「你穿皮鞋吧？這樣不好爬不是嗎？小心一點比較好。」
         「……你擔心你自己最重要。」五官的聲音回復冷淡。
         凌駕判斷五官是裝出來的，所以並沒有感到自討沒趣。他問了個問題：「你跟青柳兩個人誰比較大？」
         「基本上差不多。他管不到我，而我也管不到他。壽命司青柳是六大司之一，屬大司命與少司命兄弟管轄，他們是負責編寫生死簿的人。不過別以為生死簿不會出錯，偶爾也會有失誤，所以才會在秦廣王那裡設枉死城。而連同我在內的十殿閻羅王以第五殿的閻魔為首，直屬於高陽帝顓頊，他是冥界之王。但基本上高陽帝很少管我們，因為他提倡自由發展。」

         「我看你跟青柳他們……感情不睦？」凌駕注意到自己那只受傷的手已經慢慢滲出血跡，他怕血跡沾到木梯給五官發現，所以便下意識的幾乎只使用沒受傷的手支撐。
!e0Ct!s2B
         「應該說他們恨著我們吧……不過還不到會妨礙工作的程度就是。」五官淡淡的道。
         「……恨？」
         「接下去你就不用知道了。」五官止住話題。
         正當凌駕才要回話，遠方卻傳來尖銳的破空之聲，伴隨著有什麼在鳴叫的吵雜與混亂。
         「五官，那是什麼……」凌駕話才出口，一群黑色的東西如同大軍壓境般的飛撲過來……是鳥！有著漆黑羽毛的巨大鳥類！但是卻有三個眼睛！
         「是平正王的噬心鳥！保護心臟！要不然他嘴一啄你就完了！劍給你、接著！」五官又急又氣的大吼！
         哪有這種考試的！噬心鳥是第八殿平正王篆養在刀山上的寵物，這種鳥性凶狠，牠們會將待受罰的罪人追趕上刀山，直到罪人的血流盡後馬上啄出心臟，再來是眼睛與其它部位，直到那個人身上的血肉變的支離破碎為止。 d&h*RH;H^SHx\5G%v

         但為什麼平正王的鳥會在這裡？他也不想讓凌駕回到冥府來嗎！就算是如此，派這種鳥來也太過份了！
         凌駕眼前光一閃，他反射性的撈起一樣東西，是把銀色的劍！劍身細長而柔軟，尖端卻鋒銳無比，是刺擊專用的……西洋劍？ Ly-l"lnxCg
         「弱點在哪裡？」凌駕高喊。
         「眼睛！噬心鳥額頭上的眼睛！看到就用力紮下去！」五官手上也有了劍，只是他拿的劍與斯文的外表可大不相同，那把劍不但漆黑、沉重，而且巨大的很誇張，劍身寬度至少就有六十公分，劍長也有兩公尺。 6\&T0l2rF2L7KjU
"H w_s7tpI(^'cNs
         凌駕用傷手的手肘勾住繩梯，另一隻手牢握著劍，只要有鳥飛過來，他就往猛禽頭部正中間的那隻眼睛用力戳下去，一開始沒戳准，受到反彈的力量，凌駕幾乎快握不住劍。 5Rhh1_#T,P1F/_cnk

         說來也奇怪，原本對於『活著』這件事並未有執著的他，這時卻燃起了一種『我想要活到終點』的想法。 GCX,S$g'ie5Z2| H m
         噬心鳥翅膀撲擊的力量也很大，凌駕的肩膀被掃了一兩下後痛的整個腫起來。不過戳眼睛作戰還算順利，除了對方會飛這點外，噬心鳥的攻擊幾乎都是直線，熟練後他也能夠準確的對準弱點了。 )E-w"}f#Ul,t
9fCA-~#o#N%~^
         在凌駕下方的五官，毫不吃力的拿著巨劍，只要巨劍所及之處，噬心鳥全被剖成兩半從空中落下。
         不過就算兩人奮勇拚命，大群大群的怪鳥還是不斷的從遠方飛近，一隻噬心鳥趁著凌駕不注意靠近了凌駕的臉部，伸頭就要啄眼珠，凌駕機警的頭一低，噬心鳥只啄到頭殼，凌駕的額頭上馬上出現一道深長的痕跡，血由創口落到眼裡，使的一邊視界變成慘紅。 4N}*w/KoF
Z,UO&ZqF?c8U
         凌駕根本沒時間（也沒手）擦血，手中的劍指指戳戳，被刺傷弱點的鳥像失控的飛機在鳥群中亂衝亂撞，最後被同伴們趕走或咬死。剛才那隻鳥還打算再嘗試一遍，伸頭又要啄，凌駕這次真的有點生氣了，他覺得這種考試只是在整人而已，但現在又緩不出手來處理，就在他眼睜睜看著鳥喙湊進自己的眼前時，他用力扭了頭，一口也往前咬！ Jk:}1o*`o3tf3C9D
$g1~e0ikOT"Sk
         「嘎啊啊啊！」
         凌駕咬住了噬心鳥的脖子，他咬的很用力，嘴裡嘗到了噁心的腥味，噬心鳥不斷扭動掙扎，直到終於靜止。
         凌駕放開嘴，讓死去的鳥屍跌落山崖，之後他將嘴裡的羽毛吐掉，一股怒意冒上胸口，刺激著什麼…… c qBi2S.D&Xw.{
         為什麼要攻擊自己……自己明明就…… i^/B.dq
         「不要給我太過份了！」凌駕大吼。
         ……那是一種像是世間萬物都同時死去般的寂靜。 JbT$C P:N:i
         噬心鳥不再亂叫、振翅聲化於無、連攻擊都停止了。
         「滾。」凌駕瞪著眼前成群結隊的扁毛畜生，嘴裡發出了像是嗤笑似的聲音。從這一聲開始，原本停止下來的齒輪又開始滾動…… xb2CT V?3JQJ
         鳥群恢復了活力與吵雜，但卻是往返方向爭先恐後的落荒而逃。
         凌駕只聽見自己的喘氣聲，疲勞與痛覺一口氣襲擊而來，他握住西洋劍的手指僵硬，一下子沒握好，劍便從他手中滑落……
         「啊、糟了……」凌駕甚至覺得現在正在說話的人不是自己。
         剛剛他怎麼了……剛才到底…… 6]Az?$z5Z'V
         「劍我拿回來了。」五官倒是冷靜，因為他明白那代表什麼……
         靈魂……的記憶。
         「我……」凌駕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還好嗎？」五官問。
         「還……好。」凌駕望著自己還顫抖的指尖。
         「可以繼續往上嗎？」
         五官把巨劍化為一道黑色火焰後就消失了，剛才可能也是這麼拿出來了。
         「好、好……」凌駕嘴上答應，但手卻完全不聽使喚，他抓不穩木階，只能用手肘勾著。
         「我背你好了。」
         五官說完，凌駕身上突然縛了一圈繩子，五官一扯繩，凌駕便往後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竟輕飄飄的落在五官背上。 Vs'_1JgL@
         「至少你得抓的我的脖子。」五官道。 "TH-|(I0bM d#P+@Y
         凌駕默默的舉起不靈活的兩手環過五官的頸項。 Fo&f#lA!HV b
         五官低頭看見凌駕那已滲漏出血的傷處，心裡直後悔著一開始為什麼不乾脆底就用繩梯上來。脖子上感覺一陣濕黏，他知道那是凌駕額頭上的傷所淌下的血。 C-`X3_9RA9e'V

         神通力……能不用就別用。他也不想違反……如果，不是這樣子的考試的話。 "\wRp{g}&D"Wb
         不知什麼時候，四周的霧散了去，抬頭向上看，離絕壁的終點已經不遠。不過五官曉得，事情一定不會這麼快就結束。
         ☆ ☆ ☆
         前略。父親你好嗎？ O,EVlQ3q_9O ?
         我很想跟你說我也很好，不過有點假所以算了。我左手的指甲全部掉光，這是直接拿手去戳山的後果。果然，任何一處的公務員考試都不是這麼簡單的，在徒手攀巖（雖然有作弊）以及跟怪鳥搏鬥後，要是再出現什麼我可能都不會太驚訝了。而我現在鄭重的懷疑冥界公務員到底是要做些什麼工作導致於考題好像出給兩棲蛙人部隊的結業式。 2r@'th7u3o&Cx T

         祝：安好。你的兒子洪凌駕敬上。 vm6H$U~ d+T}"H
         PS.跟我組隊的人不只來頭不小，而根本就是『頭』。還有、他人很好。
         ☆ ☆ ☆
         峭壁上的情況看來好多了，有幾棵大樹以及平坦的草地。五官把凌駕從背後放下，隨後便一起到樹陰下稍做休息。 fE,Z1|!zj*D)r
         凌駕從口袋摸出青柳在比賽前給的糖果，一粒給自己，另一粒遞給五官。 oe3]bjmB
         「魂糖啊……」五官接過，拆開玻璃紙包裝後便放進口中。
         「這叫魂糖嗎？」凌駕也把糖放進嘴裡，明明是硬的糖球，卻放進口中卻一下子就化開不見了，只留下絲絲甜香。
         「嗯，模仿靈魂的模樣做的，算式冥界的傳統零食吧，枉死城的小店也有賣。」五官又從口袋裡掏出條白布，幫凌駕包在額頭上。 ;f3[kG5D$wH#NL
         「你人真好……」凌駕露出感謝的微笑。
         「……我只是，要讓你通過比賽而已。」五官身體一僵，最後才若無其事的吐出。
         「你對即將成為你部下的人都這麼溫柔嗎？」凌駕又問。 x:}3~A~B1`b-}9n
         「部下……」五官哼了聲。
         凌駕是他的部下？要是這話在幾百年前說，可能會被當成笑話吧？不過現在卻幾乎有可能成真。
         這個該死的笑話！
         「你跟青柳……還有真白先生看我的樣子，好像都當我很熟，但我很抱歉……對我來說，你們都是第一次見面的人……」 bAPVYs@8@
         「不要再說了！」五官咬著牙，一手要挾般的掐住凌駕的脖子。
         五官的手並沒有掐緊，只讓凌駕感覺有壓迫感罷了。所以凌駕並不害怕，他甚至能感覺由肌膚接觸之處，對方的憤怒與哀傷。 6t}}1I)cz
         「你喜歡我也沒有用。」
         凌駕在自己都還沒意識到說了什麼話前，就脫口而出了。
         「……閉嘴閉嘴閉嘴！」五官這次是毫不留情著一把抓住凌駕的頭。 ] ^!\)lEe$R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你要忘記……為什麼你要自願墮入輪迴！ *gk&r*F6O9Mf7Qr\1W
         「你為什麼不想起來啊啊啊啊---」
         由五官擒住凌駕頭部的手中發出漆黑的閃電，不、那並非閃電，而只是似是而非的東西……那像是顫抖的氣流，混和著光線與扭曲的空間。 (P']c8`0v nO
         如同沙漏的開口一下子被擴大，過多的信息一瞬間無法被攔截般的強硬灌入凌駕的腦，文字所組成的信息、語言所組成的文句、文句所組成的對話、再由對話延伸出有意義的內容，內容轉成圖像、一張張連結的圖像化為影像，各種影像化為擁擠不堪的各種感情，粗暴的在身體各處亂竄…… ,vqu4A\

         「呃嗚嗚……啊啊啊……」凌駕雙膝一著地，他抱著頭在地上乾嘔起來，但光是這樣還不足以減輕他的痛苦，肌肉痙攣、全身扭曲然後弓起顫抖。
         發現自己一時衝動做了蠢事的五官後悔得不得了，他蹲下地一把抱起凌駕輕拍他的背，嘴裡喃喃念著：「對不起……對不起……你忘了我也沒關係……拜託……」

         凌駕的痙攣逐漸停止，他的手無力的掛在五官肩上，頭疼欲裂。
         五官……對不起，對你做了過份的事……
         凌駕聽見自己心裡傳來這句話。這是誰說的？自己嗎？自己對五官做了過份的事？
         「現在該是親熱的時候嗎？」 8t1A-iyF
         據傲的聲音從五官身後傳來，他的背心後頭一涼，立刻就知道有誰拿武器抵著自己。 6|+]2`,O[)lI;_
         「秦廣，這種情況你還要鬧嗎？」
         來人的確是秦廣，他手上的武士刀正泛出詭異的幽綠。 `(b@CT
         「……五官……對不起，對你……做了過份的事……」凌駕沙啞的道。
         五官聞言激動的幾乎要落淚，「你……想起來了嗎？」
         「別開玩笑了！你怎能讓這傢伙想起來？那閻魔的立場怎麼辦呢！看我宰了你！」秦廣吼完，手裡的刀就要凌駕頭上劈。 :mLM9L$d`$Z
         五官哪裡還管的了這麼多，隨即用身體護住凌駕。 :Kl*Yn7p-eEs
         結果凌駕卻用力將五官推開，不知哪來的力氣往後挪了下，秦廣的刀誰也沒砍中，前端沒入地面，看來是真的想把凌駕給殺了。 9Q}DC%[{X#E}XQ
         凌駕盯著刀的主人，他知道自己並不是『恢復記憶』而是只有片面的信息流入體內，況且那些東西還支離破碎，就連組成都只有一瞬間。 gP}!Zo E
         顯然五官跟秦廣都把自己當成另一個人來看，不過……他還是他，還是『洪凌駕』。
         「這次一定……徹底的砍了你……這把涼風所砍到的靈魂，會直接墮入無間地獄……至少也讓你萬年不得超生……」秦廣雙手握住刀柄，殺氣騰騰的瞪著凌駕。

         「秦廣！快住手！」五官也拿出巨劍，但他知道自己的速度沒有秦廣快，在這種距離下自己還沒阻止前，秦廣的刀一定會先往凌駕身上落。
         凌駕思考著要如何解決這種狀況，他想起剛才隨口念出來的一句話就能讓五官的反應如此之大……不如再做一次…… cf6Dek1{
         凌駕深吸口氣，無所畏懼的直視秦廣，然後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有資格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了……小雜種。」

waterling 2010-1-29 20:40

03
         「你、你說我……」秦廣顫抖著唇。 #w0s U`R c;VWP'A
         那是他最難堪，也最痛恨的記憶……不、不是記憶，而是進行式。
         他知道有很多人都拿鄙視的眼光來看他，就連他坐秦廣王這個位置也總覺得心裡有東西不踏實。 M A{r9idUR
         因為自己是……雜種…… 6ve,v.e6^V
         「我以為……只有哥哥跟你……不會這麼說……」秦廣眼裡泛出淚光，心裡的痛苦凌駕於殺意之上。
         隨即，五官出手了。巨劍從秦廣的肩上落下。完美的斷面、凌駕甚至能看見噴出鮮血的瞬間。
         『啪答。』
         肉塊落地的聲音。
         『當。』 )HKL8f/lmrO
         刀落地的聲音。
         秦廣沒有喊叫，他只望著凌駕，右頰上一道濕痕。
         你跟你是誰的孩子，沒什麼關係吧？ %lGz#BSq
         那種話是在欺騙自己的嗎？ $p9S6X;}s2eV
         五官閃身到凌駕身前，巨劍抵在秦廣的喉頭，「再動手我會把你大卸八塊的。」 iAc$jck:tyID
         「你在說什麼蠢話！沒有必要真的砍斷他的手吧！」凌駕從血腥場景中回過神，一把將五官推開，他連忙掉在地上的手臂搶起，並朝五官大吼：「快點變冰袋出來！不管用神通力還什麼力！我要把手臂放進去！」 +i,o3E%s/Q6a

         「啊？」五官對凌駕的行為相當不解，自己不是救了他嗎？為什麼……
         「快變啊！現在馬上送醫院還有可能接回去！我不參加這種亂七八糟的考試了！我不參加了！這樣總行了吧！快點給我變出來！」凌駕手上捧著那條手臂著急的亂轉。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因為自己的緣故害的這個人失去手……這算什麼考試嘛！ O8R!~s'm

         「你不幫忙是不是！」凌駕朝五官叫。 PI??o"D,M
         「這、可是他會傷害你……而且只是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五官還沒見過凌駕發這麼大脾氣，有點適應不良。 V A4B:T7]x-EF IXs.hV
         「什麼叫做只是手！我只不過指甲掉了你就一副快哭的樣子，這個人是手沒了耶！」凌駕先將那條手臂輕輕放在一旁，接著扯松頭上包著的白布，將還站的直挺挺的秦廣硬壓坐在地，接著手嘴並用的將白布用力纏繞在秦廣仍淌血的肩上。 )A5f9O4s/\yt'Ri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說那種過份的話，而且我原本只是想讓五官趁機制住你……我沒想到他出手這麼重，真的非常對不起……」凌駕不住道歉，「唉、一定很痛吧，這附近哪裡叫的到救護車啊？」 {7^#e j6p&X
U*^!WK&UN
         秦廣張了張嘴也愣了，這傢伙跟自己道歉？ ^ o1u/gVH
         「凌駕……那個……」
         五官想出聲，卻被凌駕劈頭就打斷，「叫你弄冰袋來你聽見是不是！」 /j,r!U'B2c%o!hDmF5N
         「我……」五官被罵後可憐的低下頭。 0h"Z(|?t(?s:fB
         「喂、手拿給我。」秦廣伸出僅存的那隻手跟凌駕討著。」 $r r w1eFef1G
         「你要自己去醫院嗎？」凌駕擔心的把手還給秦廣。
         「怎麼可能。」秦廣面對凌駕真正擔心的視線，彆扭的道。他將肩膀斷口處剛綁上的布條拆掉，見到凌駕欲言又止的表情，咬牙抓起斷臂往傷口處一放……嘶…… hQve]"P
/T#o N*ZbH
         傷口重迭處冒出幾縷像乾冰汽化所產生的白色煙霧，溢漏的血滴逐漸變少，原本明顯的斷痕也越來越淡，最後只殘留一條淺淺的粉紅色。 Y3w*\ Aj
         「……好了嗎？」指著秦廣的手，凌駕滿臉堆著嚴肅。
         秦廣嚥了下口水，點頭。 B'u'm+m#}
         好奇怪……『這傢伙』怎麼這麼奇怪……自己是打定主意不想讓他再回到十王廳來的……可是現在卻…… 5S~#@JCMV8A
         「剪刀、石頭、布！」
         聽到這句話，秦廣反射性的出了剪刀。 ,V)zZ3hd OB%B$]u
         啊咧？ SObR-W3F!pMLZO?4c
         「我輸了。」凌駕出的是布，不過臉上卻掛著放心的微笑，「好險，你的手能接回來。」
         「所以我才說『只是手』……」五官在一旁念。 b2e]!bH
         「就算手能接回去，也不可以一下子就出手這麼重啊！」凌駕不高興的道。 o}` i1X"`
         「什麼嘛……好像我是壞人一樣……」五官撇過頭。 Ma%^w1B5Gns ?DDx
         「……五官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就是拿這個傢伙沒轍啊。」秦廣站起身來，用力甩了甩手臂，看起來好像完全沒事了。 }Ir ct Lwz
         「你可沒資格說我啊，是誰還在臉上掛鼻涕的時候最喜歡拉著人家的衣角跟東跟西的，一看不到哥哥或凌駕馬上就大哭大鬧。」五官嘲諷道。 1{"WH0Q1f+F"R,C
         「哦？那是誰半夜跑去員工宿舍偷接熱水到血池啊？搞的當時申訴電話連連，說什麼實在受不了洗冷水！」秦廣邊說邊用剛剛才接回去的手比中指。 t/s"WYO9D
         「那又是誰自己愛玩，闖到平正王的野生動物園去還差點被大蛇疼愛，最後邊哭邊說再也不要去了！」五官也是邊獰笑著邊推眼鏡。
         不知道為何從無差別格鬥轉變成互接瘡疤大會，凌駕無神的坐在地上發了會兒呆，隱隱約約還聽見什麼誰寫判決書有錯字以及誰又為了省錢所以中午要求助手只能吃醃梅子便當之類等級低落的對話。
W0XH+L-XvjW
         實在很難想像這是負責管理冥府的兩位大王們的吵架內容。
         「……那個……」應該要阻止吧？
         「你這個痞子愛哭鬼！」
         「你才是卑鄙的小氣鬼！」
         已經是幼兒園程度了。 %N7u)Y@"t g Z9AB`
         「……我說……那個……」不理自己嗎？ Y,`)a~o,]
         「愛哭鬼愛哭鬼愛哭鬼！」 Nh:_Tx{p5R2z4C&@M4a
         「小氣鬼小氣鬼小氣鬼！」
         ……笨蛋。
         「我說啊……『我到底還要不要考試啊！』」凌駕眼看放任兩人繼續吵下去也不是辦法，只得出聲道。
         兩人終於停下爭執。
         「真是的，到底要我怎麼樣，你們說啊！」凌駕手插著腰。 D;[6d7e5b1[2{%k0A0M \2O
         「『非常對不起！』」
         就像接到聖旨般，兩人同時對凌駕鞠躬道歉。
         「……沒關係。」凌駕對於突如其來的畢恭畢敬反倒有點不好意思。
         「既然你的記憶恢復了，那要不要乾脆就……」五官的語氣扭怩的單手放在腰後。
         「這也沒辦法，那你來當我的助理好了……別嫌職位低，我那邊還不錯……」秦廣眼神飄忽的玩著手上的皮帶手環。
         「為什麼是到你那裡去，五官廳的優良傳統比較適合他！」五官一聽馬上不滿的出聲。 c9FQeM8q
         「為什麼不能在我這裡？秦廣廳的先進設備才是最好的工作環境！」秦廣隨即大力推銷自己的辦公系統。
         「……你們不覺得自己太失禮了嗎？老是擅自把我當成另外一個人，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啊！什麼之前的記憶、還是過去發生的事情，雖然不敢說那些跟我毫無關係，但我現在已經不是你們所熟悉的那個人，把之前的印象強加諸在我身上，只會讓你們痛苦、而我也不好受而已，節制一點行不行？我現在可是非常後悔來參加考試啊，先是不可能的任務、又是RPG冒險，剛才又是生死格鬥！你們到底把人命當成什麼啊？我可不是玩具！」凌駕數落著。 ?K6e4W i?0O2XQ

         原本他是不愛說話的人，可是自從來到冥界之後，卻老是陷入一定得開口的處境。
         「記憶沒有恢復……可是你剛才……」五官掩不住失落的望著凌駕。 :Xi h6R]1K_
         「我擁有的記憶，就是從我出生到現在死掉了的這一段。我會說出那種話是因為有碎片般的影像硬被塞到腦子裡，說的清楚一點，就像看完電影後就知道劇情，可是你能分的清楚哪些『是你的人生』與『不是你的人生』。」凌駕歎了口氣，他也不希望看見五官難過，可是對方給予自己的期待卻不是努力就能做的到的事，「我是不知道你們怎麼想，可是我是洪凌駕，不會變成其它人。」
A zl&]q v4@
         「……喂、你頭還痛不痛？」 .@c@,})p#k
         秦廣聽完，沒做什麼特別大的反應，只指著自己的額頭問。 %kW~&?SU
         凌駕點頭。 A J}{9O-OR
         「五官你幹嘛不幫他治？」秦廣現在倒是責怪起五官來了。 'uq.|'az-|6K
         「你以為我不想嗎？神通力用太多，到時麻煩的是凌駕不是我。」五官咋嘴。 5N&s:m,W'R1fU1wX
         秦廣走到凌駕身邊，一把擒住對方的臉，對準唇就用力壓了下去……
         「……」
         「…………」 b8Bb:a~^p
         「………………」 {*AuM#rR
         「好了。」秦廣放開凌駕，吐了下舌。 8P/`"J.nK y o6z s
         凌駕覺得額頭上的傷處痛覺消失，只剩下一陣麻癢，不由得伸手抓了一下，卻未碰觸到傷口，突然他也覺得左手指上原本一陣陣的刺痛也不見了，抓開白布一看，五片指甲完好如初的附著在上，若無其事的好像根本未曾掉過。 k0b)?#t OS5Z
U1p4C(\Y TY(h'h{
         「啊、謝謝，已經好了呢。」凌駕對秦廣道。 F,^e(V5`8l
         「不是這樣吧！你的反應不太對啊！」五官用力晃著凌駕的肩膀。 |d0U!J'_``JW m
         凌駕被親了……被親了……啊啊被親了……
         「我一直認為你是結果論者。」凌駕微聳了下肩，「傷口好了不是很好嗎？」與其說是接吻還不如說只是嘴唇碰在一起而已。 T&j6W [PO8i5J
         「嫉妒的男人真難看。」秦廣在一旁譏嘲。
         「我才沒有！」五官馬上抗辯。 *KM5}G_e/xt|"H[
         「哪裡沒有！」
         乾脆……自己走還比較快……壓了壓太陽穴，凌駕決定往未知的前方邁進。至於後面兩個傢伙，應該不用管也可以活的好好的吧。 :^ UR#FUr Bp}k ]sC/@
         ☆ ☆ ☆
         前略。父親你好嗎？ -h,U,_Hl d!p
         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情真是一件比一件精彩，話雖這麼說，我還寧願不要這種過度的人生體驗，被不良少年拿著武士刀追殺實在不是那麼愉快，而看到不良少年變的跟楊過一樣，感覺就更糟了。幸好能手臂能接回來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也不知道公務員考試還能不能繼續下去……
SG9gxm0K?
         祝：安好。你的兒子洪凌駕敬上。
         PS.今天有了第一次的接吻體驗。跟男的。唉。
         ☆ ☆ ☆ #oZm4chx-Aq+o1T7N
         「看來『那傢伙』已經順利收服阿廣了。」盯著眼前三十六吋的大液晶電視屏幕，閻魔手上還拿著一桶爆米花，悠閒的程度好像在看世界足球轉播。 %uv/Sj7N;dQH6D3uj
         屏幕上顯示的是凌駕與其它二王正拿著大鐵錘拚命敲打著從地面的洞中不斷冒出的蛇頭，這並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遊樂場遊戲，而是真正的冥界新進人員招收考試的一環。 -O,y^4I*K3N!xY
+o k+d)ab aLLE
         「真不敢相信孽鏡台會被弄成這種樣子……」一個身著雪白長毛外套的少年坐在閻魔身邊，穿著短褲的雙腿一踢一踢，手往旁也從閻魔手中的爆米花桶中撈了一把出來分食。 )fP(t-e h/l4eU$BO`
o(GfoMk6bR
         少年的外套是連帽的，帽子上還裝飾著過長又過大，類似兔耳似的東西。 4Q,g)pM/c
         「因為阿廣喜歡高科技。」閻魔笑道。
         閻魔跟秦廣是異母兄弟，所以私底下有很多時候他會比較親暱的叫秦廣為『阿廣』。而眼前的液晶電視原本是以青銅雕花為邊，寒冰地獄的冰磚磨亮為鏡面，能映出人生前一切善惡行為的冥界神器之一的『孽鏡台』。 %i5jq9`D3ku
)dgm+K`X1Xw
         現在這尊貴無比的神器居然變成電視而且還附送遙控器與另外一百零八個頻道。 8H,B_5[ X;kr"D
         「簡直就跟人類一樣。」少年舔著手指上沾到的爆米花奶油。
         「就算以地位來說我們是登入仙藉，但本質上依舊與人類相似，是吧宋帝。」閻魔瞄了眼身邊的少年。 B9[;L3t `2v(?.n
         少年的身份為掌管冥府十王廳中第三殿宋帝廳的人--宋帝王。 ;`X2g1zIv8s
         正因為他是十王之一，所以才有辦法跟閻魔平起平坐。
         「……我能夠聽聽你那時成為閻魔時的事情嗎？」宋帝又抓了一把爆米花，卻掉了滿身都是，只好一顆一顆從衣服上撿起來吃。
         「沒什麼特別的。」閻王只笑了笑。 ^c{k7z"~
         「別胡說八道了，你當初上任的時候，你以為其它王都沒有意見嗎？只是不講罷了，尤其是你將前任秦廣王撤掉，直接換上你弟弟的時候，可是引來更多不滿。」宋帝拋著爆米花，血紅的眼珠讓他看起來並未像外表般稚嫩。
O'`OC?B.m8kR
         「前任的秦廣王無心做事，鬼差們早已抱怨連連，若說你們都未曾聽聞是不可能的。」閻魔平和道。
         「重點不在於『撤換』，而是在於『你弟弟』。」
         「不不、我的重點在於『撤換』沒錯。因為當時的情況是不撤不行，而選誰都有問題，因此我就壞人當到底，讓阿廣來做，而事實證明，他的確很出色。」閻魔咀嚼著爆米花，做出有些無趣的表情。
4|~YSvxA)q |
         「雖然現在問這個的確是晚了，但我仍想知道，你是因為阿廣是你弟弟所以才升他的官，還是純粹能力？」宋帝繼續蹬著雪白的雙腿。 3S5NCm2JSKzm
         「我跟前一代的閻魔有很大的不同，你不覺得我比較有人情味嗎？」閻魔自豪的微笑。
         「也就是你不否認你是因為私心？」 H:C0j[nf4~.}
         「我啊，是那種很容易對喜歡的人偏私，而且會擅自替他們決定『哪樣對他們比較好』的人。而我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因為呢……極力維持清高與淡漠，那是違背人性的事，在他人覺得噁心之前，反而是自己會想吐呢。」

         「……哼、你這是在諷刺誰呀？」宋帝將視線轉回電視。看來『打地鼠』遊戲（？）已經快接近尾聲，凌駕疲憊的氣喘呼呼。
         「我只是陳述敝人在下的感想罷了，請不要對號入坐……當然，也請不要擅自讓別人對號入座，這樣我會過意不去的。」閻魔語調優雅婉轉，只是精光四射的眸子顯露出另一種意思。 *])asA/M-}
^*d;O/\]i j
         「我……並不討厭你這種閻魔。」宋帝又抓了一些爆米花。
         「在下銘感五內。」閻魔舔了下唇。
         「話又說回來，你是不是該去露個臉比較好？」 NTC`h0R"`
         「有何必要？」 j\ V$fV9N+LW
         「你無法否認『那傢伙』有著一定的危險度，而且五官早已對他動情，連我特地去警告都沒用，剛才又做出蠢事，硬是想喚起『那傢伙』之前的記憶。要不是他們位處於能封住大多神通力的頻婆山，他所憶起的才只有部分，要不後果就難收拾。還有秦廣也真沒原則，本來不是還為了護衛你這個做大哥的立場，跟平正王借了噬心鳥去搞破壞，結果現在可不是要好的很嗎？」

         「五官的事情就暫且別提吧，他跟那傢伙之間的恩怨，我會解決。至於秦廣沒關係，他壓力也累積好些時候了，跟那傢伙玩玩有助於抒解，而且他以前本來就很愛黏著那傢伙，有時候連我看了都會嫉妒呢。」 3~]XVZ4J
Gk6p^^7t^
         「你這個閻魔還當的真辛苦，一上任就風風雨雨，現在那傢伙又回來，到時可不要引發什麼暴動，搞的一干人等在閻魔廳們口搖旗吶喊叫你下台喔。」宋帝的笑容沈穩不似孩童。 0kx&hvcfw k$h
-G a8M3YW6@8H
         「這你大可放心，我還沒有收女婿的打算。」 (H?Iq)_b/H
         閻魔說著，拍了拍宋帝那頭如長兔毛般柔軟的白髮，結果馬上被瞪一眼。 !R;[Njp#jO!X
         看來是只凶兔子。
         ☆ ☆ ☆ 5]U/z3mg
         「我想問個問題……」凌駕好容易喘口氣，「所謂進了十王廳後……到底是做什麼工作？」對、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會有多粗重，畢竟考試的內容像鐵人十項，也許扛著沙包跑步還會好上那麼一點。
&Q~V%XA
         他可不是體專的耶，整天關在實驗室裡面做罐頭加工，三餐又不正常，哪來多餘的體力搞這些亂七八糟的？到現在都還沒倒下已經是個奇跡了。 "hc(\z1t4D}
         從爬上峭壁、跟秦廣格鬥（好在沒真的打起來），途中經過了據說叫做『心跳不已的蛇穴』（的確、心臟都快從嘴裡跳出來了），『熱情如火的小河』（豈止是火，根本就是岩漿），『如夢似幻的森林』（森林很美，如果沒有毒霧更好）以及剛才通過的『人魚歌唱之湖』（個人建議：在『人魚』兩字前面加個『食』，或者將『歌唱』換成『慘叫』比較名符其實）
!~1tQ!gMGuz)R
         「工作啊……其實很多種啦，比如說我們的鬼差常常缺貨，因為每過幾個月會總是有人會辭職不幹寧願去投胎，這大概跟愛德華與安德烈他們的斯巴達訓練有點關係啦，還有像是……」

         聽到讓人在意的名字，凌駕打斷秦廣的話插嘴：「愛德華與安德烈？」
         「愛德華是黑無常，安德烈是白無常。」五官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 p QC'b/W&|7Y
         凌駕很佩服他穿著西裝還能活動自如的通過先前那些關卡。
         「……總覺得好像問了禁忌的問題。」凌駕默默的望向遠方，想知道的心情佔了百分之三十，不想知道的心情佔了百分之六十，剩下十則是『隨便啦，怎麼樣都隨便啦。』

         「他們是冥府的情報通喔，想知道八卦找他們最清楚了……前提是要能忍受他們的說話方式。」秦廣乾笑了幾聲。 ^ VID z9cB*Z
         「他們會這樣子說話喔：『啊啊……愛德華、你為什麼是愛德華……你的美貌優雅是如此擄惑我的心……』『喔喔……安德烈、你為什麼是安德烈……的的英俊瀟灑讓我為之傾倒……』」 bu9D-V8E kk s

         五官將台詞重現是不錯的選擇，只是他用平版調說這些可恥的話時，只會讓人感覺更糟糕而已。 2okJ9rp} T
         「…………………如果我真的能進入十王廳工作的話，請務必將我調離這兩個人。」
         「那是不可能的。」秦廣歎氣。他自己也是對那兩個只能以三八來形容的傢伙沒轍。 P){'f&A ] ja
         「因為所有的鬼差都是他們在管，而且他們喜歡到處亂跑，興趣是騷擾新人。」五官搖頭，「不過來五官廳的話，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s4@`t+Z7`'dZz
         「喂、剛才不是才說好由閻魔來分嗎？」秦廣一閃身，像母雞護衛小雞似的將凌駕檔在身後。 CPO4sN0r
         「個人意願也是很重要的參考。」五官不滿的就要去拉凌駕的手。
         原來已經變成內定的了啊……凌駕自動進入恍神模式，完全不想追究自己如此搶手的原因。 ZdS yq6p:d1XZ
         話又說回來，為什麼秦廣會半途加入自己與五官的隊伍，而且還幫忙幫得很過火呢……考試有規定可以半路組隊嗎？ "[ c#p_ K3o-h$Yt"e
         ☆ ☆ ☆ 2vz)LD ^:s2k(}.L}
         前略。父親你好嗎？
         我們這一組的犯規行為越來越超過了，不但人數有多，而且還蠻不在乎的使用作弊的手段，雖然知道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我說不定會死在中途，不過心裡卻總是有點怪怪的。新增加的隊員看起來有點像視覺系樂團的人，雖然之前想殺我，但人其實不壞。這麼聽起來好像有些矛盾，但事實就是如此。

         祝：安好。你的兒子洪凌駕敬上。 Tq9Tq8Q3g6F
         PS.除去人魚的尖叫聲難聽以及會咬人外，其實長得很好看，真希望我有帶相機。 *tvt ].g
         ☆ ☆ ☆ Jov?H
         「這個應該是最後一關了。」秦廣指著眼前的景物。
         五官與秦廣一路鬥嘴，凌駕猜測他們倆的感情應該不錯，但他知道自己一旦這麼說，兩人絕對會同時反駁。 1Rcw,u*X5z6T`t:FsG(TA
         三人停在一座橋前……與其說是橋，還不如直接說是一段相當長的木頭來的恰當，木頭橫跨兩岸，底下是洶湧的黑色河水。並非骯髒的黑，而是如同純色墨汁般的顏色，當河水激烈衝撞兩岸巖壁時發出了有如海朝般『唰、唰』的聲音。 \"@/n/w M}(p
t]+Sh8o1m q~y,xK)u6}
         「這是奈何橋的仿製品，不過效果差不多。」五官道。
         「只要走過去就好了嗎？」凌駕問。 @$}F7e9s/A%Hw
         「基本上是這樣沒錯。」秦廣抓了下自己五顏六色的頭髮。 W-L7uT&vMLut
         「有沒有要注意的事？」
         聽見凌駕這樣問，五官與秦廣互看一眼，隨後同時道：「『明淨止水，本來無一物。』」
         「就這樣？」 f$~};ujq(pO
         「嗯。」秦廣應了聲。五官則是點頭。 ;@V/w3|LL
         「那我走了。」 `S+f+r RY0V
         凌駕踏上橋，他明白這最後一關得自己通過才行，突然又像想到什麼似的轉頭對望著自己的兩人鞠躬：「非常謝謝你們的照顧。」
         然後他一步步慢慢的往橋的另一端前進。如同一開始在爬巖壁時，他的身後飄來一陣霧氣，沒一會兒，他的身影便逐漸從岸上兩人的視線中消失了。
         「他會回來我們身邊吧……」五官低低的道。 T1k-ZO*?
         「誰知道。」秦廣毫無表情。 $bh(e.LU.Le5W*r
         「他給自己下了咒，如果沒有經過千劫萬難是不會回來的，依照生死簿上的登記，時候還未到，我不知道這樣幫他到底對不對，只知道自己想念他想念到到快瘋了。」 u!B^T6~1y D

         「為何他當初自願墮入輪迴，你知道嗎？」秦廣問。 tVEQ%ng3I'Z:m
         五官搖頭。
         「這件事始終是個謎，大哥也說他不知道，但我覺得是騙人的。」
         「……那個時候，你是真的想要對他下重手嗎？平正的鳥也是你弄來的吧？不過平正要是知道你要他的鳥要做什麼，他肯定不會借你了。」五官淺淺的呼了口氣。

         「是真的，我必須維護大哥的立場，從這件事情來考慮的話，他是個大麻煩。」秦廣伸手摸了摸自己另一邊肩膀，在不久前還被五官砍下來過，「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那種心情了，罵了我之後會道歉的傢伙，也只有他一個啊。」
-H9Ao&qhfZb6B+\~3u
         五官沒再說什麼，只是在心中暗暗祝禱凌駕能平安無事。 K7}6iz_h(j
         另一方面，正在模擬奈何橋上的凌駕，到目前為止，並未受到任何困境，比起先前考驗反射速度、行動力、集中力與機智的關卡來說，這座獨木橋的設定就是反映心中的雜念，心中的雜念會化為過橋時的阻礙。

         或荊棘、或尖刀、或有稜角的岩石，甚至還有怪物與野獸。 +E@A6?Gq?{@
         好在凌駕經常能自動陷入無神的狀態。以他自己的說法，就像是能隨時關掉房間的電燈般任意切換，什麼都沒想等同於可隨時隨地的專注。而且他天生屬於沒什麼欲求的人，比起抱怨東抱怨西，還不如以自己的步調輕鬆的處理事情比較好。 mIT"O+x*k5f

         凌駕大約也猜到，自己這種個性在最後一關意外的有了優勢，『明淨止水，本來無一物』指的正是心態上的問題，心如停止的水一樣安靜，本來無一物則為『空』，勉強去解釋的話，應該是只要去除雜念，便會毫無阻礙。
||6}hip0Q$ar G
         凌駕一心不亂的往前走去，直到四周的濃霧散去，他有預感終點就快抵達。
         突然，他眼前出現了一個人……躺在獨木橋上…… *Y$Gb2EQqq*b;j
         那人的腹部以下已經消失，內臟從血肉模糊的斷口掉出，染紅了底下的木橋。這個人已經不可能活著了，凌駕想。 !gI1L(w8d]
         他仔細的端詳死者的臉……那張眼睛未闔、臉色呈現蠟白、表情扭曲的臉孔…… ds&m"} TXh2m y2m
         是自己。
         他到抽口涼氣，瞬間時光回溯至他正要趕搭火車的當時。
         從被人群從月台上擠落、有好多人、不……有雙手朝自己伸了過來……誰的手？那是誰的手？手接觸到自己的背、使力……
         那是誰的手！ R MfR6P(q/| e
         凌駕明白了，自己的死並非事故……是謀殺。
         對不起…… 6pTf TIRH6T(D
         有個聲音好遙遠。 #Qo[2zj9D
         凌駕腳下突然一滑，自己屍體上流出來的血漫了過來，他就要落到橋下去了…… %f%wew_bJ
         「喂！你要是掉下去了，會有人哭死。」
         眼前的屍體消失了。橋消失了，洶湧的黑河也消失了。凌駕眼裡映著的，只有一個滿臉堆著柔和笑容的男人，他的手腕被男人握著，腳下踩的是一塊塊潔淨的白色磁磚。
/x|!A2DX'~
         「你……」
         「歡迎回來……啊、說錯了，是『初次見面』才對，凌駕。」男人溫柔的又道：「我是掌管第五殿閻魔廳的閻魔王，恭喜你通過考試，以後請多多指教。」
1\k*m.W9l
         ★今日的冥界小常識★
         凌駕：「今天來介紹秦廣廳。」
         秦廣：「嗯，簡單來說的話～就是第一殿。又稱鬼判殿(凡亡魂皆先經由此殿，善魂即送由第十殿，依各人情況轉生或迎入仙籍，罪魂則經由孽鏡台判定刑責後，交第五殿發落)，專司人間壽夭生死，統管吉凶。另設枉死城。」 Mt3g+]v)?m8m

         凌駕：「不過我沒有進去過耶。」 8]@!j^$v
         秦廣：「廢話！青柳直接把鬼差趕走了啊！」 h6bP v Y$zg;XZ
         凌駕：「脾氣真壞。」 :ov2{vz,\
         秦廣：「那還真是對不起喔！！！」（怒）

waterling 2010-1-29 20:41

04 ^Yz7[}iO
         「這是什麼……」凌駕拉了下自己頸項上掛著的塑料花圈。花圈的顏色是螢光粉紅與白色混雜，看來俗艷又刺眼。 2wf4\^\C
         「恭喜你通過考試的禮物啊。」閻魔笑道。 |/wE.c6_pZ
         「可不可以拿下來？我覺得有點丟臉耶。」凌駕真的覺得被掛這種東西活像是剛到夏威夷的旅客，就差沒有穿著草裙跟你說阿囉哈的女郎來獻吻了。而且他現在最想要的是好好洗個澡，然後躺在床上睡覺。 Q@_bN7Tf K
Y7} wb5?8no
         「不要這麼冷淡嘛……」閻魔噘起嘴。
         「請問……其它人呢？」凌駕問。他通過考試的事情，至少也得跟剛才幫助自己的人報備一下。
         「在大廳裡面喔，但是在你進去之前，我想單獨跟你相處一下。」 ];D5OI]'U"vg
         閻魔往身後一指，一座以黑為外牆主色的大樓聳入雲霄，光是凌駕所看見的正門出入口就有三道自動玻璃門，門前的大紅毯上甚至印著四個金色的大字『歡迎光臨』。 )RK(} B^
`-~i.Eav
         「這個地方是……」凌駕很不想確定自己的猜測。 J#m6b0l3FY"\j
         「十王企業無限公司，一百年內股票從三點五元漲到十三元。」
         「那也太久了吧！而且這種公司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的！」
         「死人生意。」 ]Qq$jz9o
         閻魔說的對。
         凌駕再度瞄了眼那紅毯上的四字，就算是誠心誠意的放在那裡的，但諷刺性卻高到破表，來到這裡的人應該會恨不得多踏幾下吧？
         「這裡跟枉死城不太一樣哪……」這裡很明顯是現代西洋辦公大樓的建築，而枉死城則是走古中國風的路線。
         「地區的話，是隨管理者的喜好做，但因為我是十王之首，所以十王廳門面部分就是由我負責了，看起來還不錯吧？最近來的客人都說很有親切感。」 y i3O.\3p$Ls
         「親切感……」凌駕想扯出笑，卻發覺自己辦不太到。
         「就算是做這行，所面對的還是人類呀，所以可以當成服務業來看。」閻王搓了下手，看凌駕一臉莫名其妙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t|0o PUL t
         「服務業啊……」凌駕乾笑了下。這種『服務業』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怎麼樣？到目前為止有什麼感想？」 ~Q\t*a3hb9O0` V
         「總之，這裡是死去的人會來的地方吧？」凌駕問。 ^2TBr#e[h
         「不見得。其實我們這裡的觀光客蠻多的，所以也經營廣光事業，最近正推行多角化經營方案，包括製作土產以及開發景點，當還還也販賣紀念品。」閻魔一臉理所當然。
aPn b&\f?!}f G"D
         「這樣啊……」 7yN(z#D8B/bN
         真不想知道。
         「看你一臉無趣的樣子，年輕人這樣是不行的，要活的健康快樂啊。」閻魔用力拍了下凌駕的背。 +B#O-gwwX
         「我已經死了。」而且還是被謀殺的。
         「你會心存怨恨嗎？」閻魔伸手抬起凌駕的臉。 2{+d)i;AL7Y
         「哪方面？」 8@ r6s~!I
         「關於你為什麼會死……這種事。」 @7|R4P9PQ4HJ
         「你故意讓我看到的嗎？」凌駕直覺問。在那座獨木橋上出現自己的死屍，被火車壓碎下半身的，淒慘的屍體。
         「是。」閻魔並不否認，「因為你的心冷靜的跟冰塊一樣，讓你就這樣通過未免也太輕易了，所以想稍微試一下。」
         「我並沒有通過，你為何救我？」那屍體流出的血淹至凌駕腳下使他站立不穩，而且要說能膽大冷靜的面對這種場景，他自咐做不到。
         「是題目太刁鑽，而且也是額外出的，這不是你的錯，所以當然要救你。好啦、你還是得回答我的問題，恨、還是不恨？」 M|I{$x)ER t5K'Hp
         「我不知道，只是感覺有點無奈。到底有什麼人討厭我到想殺了我？我做了什麼讓他恨我的事情嗎？當時我一直在想著這件事，所以才會出現雜念吧……能知道殺我的人是誰嗎？」
EbS3J U-ED_$mc
         閻魔並沒有回答凌駕的問題，逕自又問：「那麼再來深入一點，你『為什麼』不怨恨殺死你的人？」
         「……現在是最後的口試？」凌駕微微苦笑。
         「你可以當成是這樣。」閻魔的手指滑過凌駕的頰邊，最後整個手掌落在對方肩上。 y3h&b/O6d-kIW4wf
         「因為那個人的手是冰的。」凌駕燒一閉眼，回想起在獨木橋時看到的情景。那雙用力推了自己一把的手，是顫抖著、並且冰冷。「他也……在害怕。」 4U#LCZ\*nh @k
         「這理由相當薄弱。」閻魔的眼珠不置可否的轉動著。 [,v.fEmb:Xw
         「他跟我道歉了。」凌駕注視著閻魔，從一開始他就注意到了，閻魔的眼睛是燦金色的，而且就像貓科動物一樣呈現細長的瞳孔，「他跟我說了『對不起』，那個人也很難過，他說對不起的時候已經哭了。」
?M8a$WXW1O
         就是那聲遙遠的『對不起』，伴隨著啜泣的聲音……
         「所以你原諒兇手了嗎？」閻魔逼問。
         「我不知道。」凌駕老實的回答，「如果我現在很痛苦，那麼我也許會恨死他吧？可是我現在人好好的在這裡，除了環境不同外，我自己倒是沒什麼改變。這麼一來不過是從一個地方換到另一個地方，而且我死得很快，幾乎是一瞬間，所以也沒怎麼痛到。所以我現在倒是沒什麼理由去恨兇手。」 KSDlhg gLFAX
jis&Bb)IQ
         「你這種個性倒是挺不錯。」閻魔抽回自己的手，「本來還想戲弄你一下，結果居然不為所動。」 ;?b4Ci*a mO-a ]
         「這種興趣不太好。」凌駕低低的道。「你……也會把我當成另一個人看待嗎？」若是按照剛才的經驗來看，似乎是『王』字輩的都知道那個，『過去的記憶』那件事。 cKxZpiB

         閻魔一愣，他瞇起眼笑道：「我知道你的弱點了，你討厭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被別人一直掛在嘴上，而且也會在乎他人的反應。」 7cV-[iC!v
         凌駕沉默。他的確是不喜歡那樣。 3V)x5?Fo:N0t
         「不過呢，我是不會拘泥過去的人，現在的你跟過去的你，至今到底是延續還是綜合都無關緊要，我只會視你的態度改變應對方式。」閻魔彈著手指，「但真要我說對你從以前到現在，最討厭的印象的話……大概就是你那種打從一開始就不抱著任何期待的臉吧。」 lHV~7uH2s`
S1HgQ1u&d'{
         「咦？」 l} EB;}3^
         「我們進去吧，別讓喜歡你的人久等了。」閻魔說完，背對凌駕往玻璃自動門前的紅地毯走去。 *p L,g\7m4Ta+c2@mrI
         「你討厭我嗎？」凌駕問。 7V2`N:K#e
         「……就某方面而言，我的確蠻討厭你的。」閻魔回頭笑道。
         凌駕看的出來，對方的金眸中沒有任何的笑意在。
         「不過別放在心上，剩下的其它方面，我是愛著你的喲。」
         ☆ ☆ ☆
         「咳咳……各位好，我是十王之一的閻魔。這次通過考試的人有四位，成績還算不錯。但是呢、聽說這次考試有兩個人利用『特權』搗亂會場，殊不知這次的考場設定難易度是以同組人的基礎能力值相加後除以人數，再除以二後加百分之四十。也就是說，基礎能力值越高的人組合的隊伍，考試的內容就會相對的難……所以其中某一組的考試根本不是普通人會過的這個問題不准來找我申訴。」閻魔稍微將嘴遠離了麥克風，視線掃過站在司令台下的每個人，「我很樂意相信，在眾位考生來到這裡之前，多少都已經聽過我們十王廳大約缺乏什麼樣的人手，如果你心中已經有目標的，等一下在測試基本能力值的時候可以一併報上，我們會優先參考。那麼如果你沒有自己的意見，就由我方來分配。現在有意見可以舉手提出來。」 \p7N:zh0m9?
Oj)k|DR)T5W
         在凌駕進入一樓的迎賓廳後，馬上就被等待已久的五官與秦廣包圍著問話，內容不外乎是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或是有沒有被閻魔欺負之類的，就連青柳也一下撲到他身前，高興的抓著他的手用力晃，他在對上真白的視線時，只見對方泛起了一絲絲微笑。 `(a|#m I

         接下來就是閻魔的致詞時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凌駕在無意間瞄到五官與秦廣的臉色時，兩人好像都有點心虛的模樣。 M1Zd7a]lD,F}
         跟凌駕一起通過新人考試的，另外還有三人，而其中兩位是女性。
         「你……如果想要的話，等一下可以在測試基本能力的時候說要來我這邊。」五官附耳在凌駕左耳邊輕聲道。 g9tD;X T%A+I
         「別聽五官的，他是冥府裡頭公認的小氣鬼，工作多薪水又少，還是來我這裡比較好。」秦廣也湊到凌駕右耳邊低低勸說。 3sY~ XAV1Cw
         「唔……」凌駕只應了聲。
         雖然這兩人他都不討厭，甚至能稱的上喜歡，不過……若是要在誰底下工作的話，他心中卻已經有了人選。 X;e Z`P aG?8m
         「沒有人有問題是嗎？」閻魔再問了一次。 vW3h&P y/Pe"^B0P&d*g
         司令台底下鴉雀無聲。 ]*nF!lS[({J0_
         「好！那麼就開始測試每個人的基本能力值。」閻魔退開一步後道：「恩怨司，現在交給你了。」
         恩怨司真白不知何時步到司令台上，閻魔將麥克風交給他。
         「啊……啊……恭喜。」
         這種好像說著遺言的語調，頓時讓迎賓廳的現場溫度往下降。幸好剛才的開頭致詞不是讓他說，因為這個人就是有辦法將喜宴場頓時變成送葬式。
         「他能不能不要這樣說話啊……冷掉了啦……」秦廣抖了下身子，好像有蜈蚣從他的腳指頭開始往上爬，頓時毛了起來。 B(dae:C3}8u9L
         「誰在說……我壞話……」
         「嗚……」秦廣不由得往後縮。
         「秦廣你還是別說的好。」凌駕小聲提醒。
         「現在……開始進行基測……」真白的聲音飄渺的傳來。
         「又不是國中生，什麼基測啊。」五官碎碎念。
         「顯然……有人對我的形容有意見……」 (@ uZPg9d+R9v
         「五官你也別說啊。」凌駕扯了下五官的袖子。 ;}0^j V*jdS/N
         「這裡有一台……檢定機……」真白隨手扯開身邊蓋著黑布、大約有一百三十公分高，三十五公分寬的東西，黑布底下是個箱型機器。乍看之下很像火車站會放置的地區觀光導覽機，機器上有設置屏幕，但屏幕現在是關著的，所以一片漆黑。「現在……請按照通過考試的順序……來台上……」 -^qa%Ss
2AMM*yCU^a"MQ3wh
         那東西到底是怎麼出現在台上的啊？
         凌駕還不習慣這裡很多人都可以隨時將物品取出或者消失的技能。
         第一位通過考試的是位長髮女性，她迅速的走上台，看似有些緊張。真白對她道：「請將右手……放在屏幕上……」 hu ypSMv2m
         長髮女性遵照指示將自己的右手掌張開五指放在屏幕上。
         瞬間原本未開啟的屏幕就像瞬間通電似的發出亮光，上面似有一些數值在計算，發出了嗶嗶啵啵的聲響。
         大約過了三十秒，機器停止跑動。真白甚至連看也不看，隨即道：「初江廳的領魂者，可以嗎？」似乎在正式工作時，真白的語氣就會變成跟普通人一樣，不過多少還是帶著點陰森。
[1qY2u9p&xMe+j `
         「謝謝你。」女性像鬆了口氣般點頭，然後露出安心了的好看笑容。 B:uxn hE9V}6q;}u
         「那麼請跟著那邊的兩位走，他們會帶妳去初江廳。」真白往司令台下一指，果然有兩個身著褐色唐裝的男子笑容可掬的手持像接機人那樣醒目的白色招牌，招牌上寫著女性的名字。 F(zuB'f

         接著是個中年男性上了台，同樣將手放在機器上任由數值跑動。這次也差不多是三十秒後停下，真白也是連看也不看就道：「平正廳的熱鬧地獄，可以嗎？平正王正缺像你這種魂質堅毅不怕吃苦的人。」
wS"Y#p @ t,W
         「好的，謝謝。」中年男性點頭。
         「那麼請跟那邊的人走吧。」真白道。 2R`eS.YAQ;}U
         另一位年輕女性也上了台，她咬著下唇的模樣看來很緊張，數值在她手下只跑了十秒，當機器停下後發出的嗶聲似乎讓她嚇了好大一跳。 3N0I$_7~5H-\3T
         「到宋帝廳去吧，妳是個溫柔的人，教導罪魂抄寫本願經是最適合妳的。可以嗎？」真白和善的問。
         「嗯、嗯，謝謝你……」年輕女性靦靦的笑了笑。
         「去吧，那邊來接妳的是前輩，要好好學習。」真白道。
         最後輪到凌駕。在他上台時，秦廣與五官似乎不約而同的想說些什麼，最後卻只互看一眼後緊抿起嘴。
         凌駕將手擺在那屏幕上，剎時間感到一陣熱流從手心往身體裡面衝。 %Bx"U z|5a
         屏幕上的數字奔跑的飛快，清脆的聲響不絕於耳，連凌駕自己都知道這種情況跟剛才那三人有著絕對性的差距。數字像發了瘋般的直往上竄，連續閃動的屏幕讓凌駕的頭開始痛，最後他感到一陣噁心想吐，心想怎麼會跑這麼久…… ,p}#B/}@F^}(G:~

         的確、機器跑的的確是太久了……一分鐘……兩分鐘……三分……
         碰！
         凌駕在即將失神前受到震動，然後他不由自主的抽回手。 "e8XSGF0_:R
         機器的後方冒出陣陣煙霧，並傳來詭異的焦臭味，凌駕看見閻魔的腳居然踹在機器上，類似鐵板制的外壁往內凹了一個大洞。
         「怎麼了？」凌駕望向真白。 :Y"s*H K/e1\D D&nP/b
         真白垂下眼，單膝就跪了下去。 THP0@7nB*FPS
         「你別這樣……」凌駕也被嚇了一跳，忙把真白扶起，「到底怎麼了？」 "V wT6D5B(P1@b^`XG
         「恩怨司，你的反應未免太大了點。」閻魔把腳抽離那台被他踢壞的機器。
         真白像是瞪了閻魔一眼，接著對凌駕道：「冥府十殿十廳任君挑選。」
         「……給我隨便選嗎？」凌駕小心的問。
         真白嚴肅的點頭。 D!bPGC1^
         「那，我要他。」
         凌駕手指朝向的那人，在唇角勾起了深刻的笑容，「歡迎到閻魔廳來。」 :w.G ['og
         然後那人一把拉過凌駕，當場給他一個用力的擁抱。 W@ |@"y)b S"@X{K^
         ☆ ☆ ☆
         前略。父親你好嗎？
         看起來我安然的通過了考試，在最後的分發上，我的分數好像是最高的，所以可以自己選擇上司。雖然五官與秦廣都待我不錯，但我卻選了另一個人。實際上這是半直覺的，第一次有這種心情……如果是這個人的話，就沒問題吧？ "z M/[S1l8kMu

         祝：安好。你的兒子洪凌駕敬上。 k4qh8aeIqP
         PS.我好累，想睡了。 EYX6n"G4ym
         ☆ ☆ ☆ W]?{ V2z2w`ZV
         擁有莊嚴氣氛的黑色磨石地磚，潔白到足以造成視覺錯誤的天花板與牆，這裡正是十殿閻羅之首，閻魔大王的個人辦公室。 D0Via|/wH#[m+S
         以凌駕的眼光來看，過大的辦公廳造成了空間的浪費，尤其是如此大的地方居然只有一套辦公桌椅，不只突兀而且怪異。 8J#{#R#A4lR@@
         也許凌駕是不喜歡這種形影單只的寂寥感吧？總覺得至少也可以擺盆馬拉巴栗之類的。 }DFuMz
         這裡以前不是這個樣子……
         這個想法自腦裡竄出後，凌駕晃了下頭。這裡的擺設怎麼樣，也不是自己能管的事，隨便怎麼樣都好。
         「這裡很乾淨吧。」閻魔笑道。 pW*gj _
         「有點過頭了。」 wq r#|UvN&Y/^
         牆壁與天花板的白毫無生氣，不斷的提醒來者，這裡正是死亡的國度。一塵不染到了極致，只會讓人覺得有種窒息的神經質潔癖。 SSm'B8ov
         「喜歡的話，你可以在上頭塗鴉。」
         「不用了，我並不是真的很在意。」凌駕搖頭。 (`_L1D2La+q6t*E.k h
         「……為什麼選擇我？」閻魔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後，抓出一把黑色可滑動的椅子推往凌駕，「你坐著吧，累了對不對？」 /FJ j-Z%rH/i.l1V8a
         凌駕也就不客氣的坐下，而閻魔又從辦公桌下拿出另一把一樣的椅子自己坐。 )M+Aa/O#UX\PN#f3Sz6w8U
         果然在這裡硬要追究『這東西到底哪裡來的』這件事會把自己搞死。
         「態度……吧。」凌駕調整身體讓自己以最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實際上他快睡著了，只是因為眼前的人是上司所以才拚命撐著眼皮。
         『愛得蒙小隊長！你不能睡啊！在這裡睡了會死的！』
         『我已經不行了……約瑟芬二等兵……』 h`%E7{%gjSP
         『小隊長--！』
         凌駕正利用無聊的腦內妄想話劇提神。
         「你對我……很自然。你是看著我，而不是透過我看著別人，我大概是喜歡這點，所以才會想跟著你吧」
         「這說不定只是我的演技怎麼辦？」閻魔望著凌駕昏昏欲睡的臉。
         閻魔並非無視『過去的』凌駕，而不管過去或現在，凌駕存在的意義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而秦廣與五官皆被過去既有的印象所束縛，執拗著將自己的心情硬是套在對方身上，當然這是常情，只是、這對當事人本身與『過去』被不可抗拒的力量而分割時，是相當痛苦的。
Ir0y%Q9lMl
         「那麼就當我被騙了吧，只要謊言不被揭穿，就不算謊言了。」凌駕揉了下眼。 v"eEMP4O#LSp
         「你這種個性有好處也有壞處哪……」閻魔沉吟。 $~ E}*\3] Rz&HJ
         「這間辦公室只有你一個人用嗎？」 @vxW(y.Q
         「以前是，從今天起會增加一名成員。」閻魔指的是凌駕。幾百年以來，凌駕是第一個跟他共享辦公室的人。 C_x&C{4H5l6x
         「那我麼位置在哪裡呢？」這裡無論再怎麼看，都只有一套辦公系統而已。 W/~q9l:C2W;tu8_ r4d
         「你問到重點了，現在開始蓋吧。」閻魔說完不等凌駕響應，一把抓起辦公桌上的電話開始撥打，幾秒後接通……「喂、我這裡第五廳，調個一組過來……嗯嗯、目錄也拿來……啊？有新人來啊，不好好歡迎怎麼行？我都已經幾百年沒做過這種事了……好，就這麼辦。」

         閻魔喀嚓的掛掉電話。 8R\ O!T&^(b$p/R,|$i
         「要幫我送辦公桌來？」凌駕問。 g2P0k0Pb [!u)\!].qa
         「當然，還有你住的地方也要一起拿過來。」閻魔看似愉快的拍了下手。
         「啊？」 b\Z4x x
         三分鐘過後，出現在閻魔辦公室的，是七名如同士兵列隊班整齊立正的男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與常人的不同，七名男人的膚色呈現一種死氣沉沉的銅綠灰，臉上失去人類獨有的表情變化只剩下類似鼠標拉出的僵硬線條，他們身穿黑色緊身背心與寬鬆的工作褲，頭上的黑色鴨舌帽押著低低的看不見表情，在裸露的頸項、肩與上臂之間、肘部、手腕、細部至手指關節上都有如同扭曲蜈蚣似的縫合痕跡。 Ky*`$G*f5||XtM

         那像是被切開後，再以拙列的技巧縫回去似的……
         「目錄？」閻王支著腦袋，懶懶的道。 6l"by!yh|
         好像這時候才擺出做大王的架子，與剛才跟凌駕對話時戲謔不同。
         排在最右側的男人一語不發的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本顯然比放置處還要大上許多的書本，恭恭敬敬的交到閻魔面前。
         閻魔隨手翻了翻，指著其中一頁並豎起給凌駕看：「這套好不好？」
         「……………如果我有拒絕的權力，請容我鄭重的拒絕。」凌駕的眼神清醒了許多，顯然這組薔薇雕花並鑲滿彩繪玻璃的桌椅有不錯的醒腦作用。
         「你討厭歌德風嗎？」閻魔扁著嘴。
         「就算你用這種表情，我還是會拒絕的。」而且只會更想反抗。
         「那這個如何？」閻魔翻過一頁，「這套最近很受歡迎的。」
         「看的出來具有一種足以吸引特定人士的商業氣息，但我並沒有這種興趣。」凌駕頓了下，「說的清楚一點，對於綴著各種亮片蕾絲與紗網的蘿莉風桌椅，並不列在我人生的任何私人愛好項目中。」

         『嘻、』
         有的微弱的笑聲傳進凌駕耳裡。在他反射的回過頭時，只見拿出目錄的男人一揮手便朝列隊中間的人打去。
         然後頭就掉了。
         凌駕不由得瞪大眼！這種肢體殘缺的場景光是今天之內就親眼目睹了好幾次，待他回神定睛確認……那的確是顆頭，如同石膏像般、只有死屍上會出現的表情……頭上的鴨舌帽掉落在一邊。

         站在隊伍中間的男人失去了頭，脖子上的斷面像是備用力扯過般極不平整，但卻沒有血湧出，而之上最為明顯的，就是那圈縫合的痕跡了。 CHP:v/dbw}B
         「我受夠了！」凌駕尖叫。他叫的聲音連自己都不認識，疲勞與其它不知名的情緒一同湧出，頻婆山上的凶狠怪鳥、蛇穴出沒的冷感動物、會扯下人肉的人魚……秦廣的斷臂、自己的屍體……還有！現在躺在自己腳邊的這顆頭！

         他相信自己的神智還正常，可是週遭發生的一切都毫不在乎的突破自己的常識，對、毫不在乎的！
         「你這傢伙是怎麼回事！」凌駕衝上前一把揪住動手男人的衣服，「他又沒怎麼樣！」
         「你冷靜一點，那頭可以接回去。」閻魔在後面冷淡的道。
         「廢話！我當然知道！」凌駕看過秦廣接手，他只是無法忍受……有人在他面前受到傷害…… 9K,f h'd&nt
         被抓住衣服的男人似乎用求救的視線望像閻魔。
         「真意外，你也會有多愁善感的時候。」閻魔只呼了口氣，「放開他吧，他只是管教部下而已。」 V;R'C tMw
         「這是不當管教！這可以申訴！」凌駕依舊抓著男人的黑背心不放。
         「請別……責怪隊長。」在凌駕腳邊的那個頭道，「我們本來就被規定不能……說話。」
         其實頭並沒有開口，但那聲音確實是從上面發出的。
         凌駕沉默了會兒，緩緩的放開手上的布料。然後他彎下腰，小心的抱起地上那顆銅綠灰的腦袋，稍微掂起腳將頭放回那依舊停留在原地的身體上。 LQ5U3p$V
         凌駕理智上是能瞭解這個地方的遊戲規則，但心情上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謝謝。」 'Q:b*u6rJ6O
         絲絲煙霧從接縫冒出，一會兒那凹凸不平的斷口就接起，只剩下原本的那條疤。 "l\:}~9mn.v
         凌駕轉身回到閻魔桌前，他一把抓過那本目錄翻了翻，幾秒後隨便挑了一套還看的順眼樸素木製桌椅。 5@)b h0f __2ho UU
         「我要這個，其它不用考慮。」凌駕板起臉。
         「聽到了嗎？主子都這麼說了。」閻王微笑道，「然後在那邊的牆上開個門，房間用跟桌子同一系列的東西。動手吧。」 } \,o)C$|0\(G
         七人小組動作相當迅速，他們各從口袋中拿出工具以及材料。當然那些東西的大小每一個都不像口袋所能裝的下的，如果凌駕心情好上那麼一點，也許會問閻魔那是不是所謂的異次元口袋。 R&[e9U!Ju-K
`-N }~9B$]C
         有人嘴上咬著釘子敲敲打打，也有人正用砂紙磨平木頭的表面，其中有四人真的在潔白的牆上挖出一個長方形的洞，準備裝上門板。
         這時閻魔對凌駕招手，礙於上司命令，他只好走到閻魔身旁。 0^CPSRNH
         「有什麼事？」凌駕沒好氣道。
         閻魔稍微挪動身下附有滾輪的椅子，隨即一把將凌駕拉往自己懷中，最後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tb3fA.hi(^
         這種情況莫非就是所謂的……被上司性騷擾！ k*p+sp&dV
         原本以為這種事情他有生之年都不太可能發生，卻沒想到才死第一天就變成現實。
         這回要打申訴電話的人反而變成自己了嗎？
         「乖乖、別生氣。」閻魔撥著凌駕的頭髮。 R"a \I u+h&y1p
         「我覺得你比較像在存心激怒我。」 D0v3S F;@R
         「沒這回事，我只是沒預料到像你這種冷淡的人也會有感情起伏這麼大的時候，真是意外。而且還不是為了自己的事、而是別人的。」閻魔說著，在凌駕的後頸親了下，「秦廣的手被五官砍斷的時候，你也發了頓脾氣吧？卻沒有責怪秦廣要殺你的事。如果不是真正有擔心對方的心情，那麼就是……偽善。」 (}4p]7h4J
tG(`)D0j4j h"s
         「隨便你怎麼說都行。」凌駕沒有把剩餘的力氣花在辯駁上，同時也不想逃脫閻魔的掌空。的確、對於自己的事情，沒有特別必要的話，不理會也行。 f*Z,@"_.hWL:P7k
         也許他能肯定了，他對那謀殺自己的兇手毫無恨意，因為就連性命都是如此的無關緊要。 7N gt;mdI
         對事情抱著船到橋頭自然直想法的人叫做消極到樂觀，而凌駕的人生則是走一步算一步，沒有絕望，也不特別有什麼希望，連空虛都談不上。 *jbl|$[7C
         未曾積極嘗試某件事的他，在來到冥界後，初次的體會到一種異樣的疲乏。如同從來沒有拉過的橡皮筋突然一連被扯開了十幾次、被射遠了十幾次。 ^"x;F[3S5[5i&|
         「你還不夠生氣。」閻魔突然將凌駕的臉對向自己。 5H,R#^qP q
         「剛剛要我消氣果然是假的吧？」 Az@W@!h0P(h
         「不，剛才的是真的，現在的也是真的。因為我的個性比較傾向隨心所欲，就算逾舉也無所謂。」閻魔固定凌駕的後頸並往後扯，自己頭壓下，吮著對方的下唇，用舌在上頭靈巧的描出形狀…… -R6L#?$Wcp fb
$s:K,OKA
         凌駕知道是該抵抗了，一拳揮向閻魔的臉，只是馬上被對方接了個正著。
         閻魔在放開凌駕的唇後，甚至還慢條斯理的舔去溢出的透明痕跡。 +d9ko9r;?4@}/b-JXR\
         「這種情況我該找誰投訴？」凌駕毫無表情的用手背擦了擦嘴，眼裡閃著怒意。
         「基本上可能沒辦法，因為這裡最大的人是我，只能怪你識人不清，這可是自找的。」閻魔的微笑很刺眼。 +A%Sl-}m%fbi
         「謝謝提醒，我現在可以申請轉調嗎？」 ,U lw"b4IK%{.Dv*F
         「你才不是認真的。」閻魔又摸了下凌駕的頭，「剛剛那拳不錯，對付色狼就應該這樣，但在那之前我比較想告訴你，當無論做什麼抵抗都沒有用的時候，聰明人會選擇乖乖享受，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8M&qnU&v_Vf%w$f

         閻魔說這些話時，倒是臉不紅氣不喘。 0z)k!{3?(X5G*?-p
         七人小組的工作已經完成，在凌駕專注於跟閻魔台槓時，七人又按照原樣整排直挺挺的站在閻魔桌前。
         唯一不同的是，在閻魔的辦公桌旁多了一組木頭桌椅，桌面安上透明的厚玻璃，附上計算機、檯燈、簡易置物架等周邊物品，甚至還有一盆小小的仙人掌。 lY2V-?%~^l!|ALF
si!C9n-j9w
         牆上多開的那道門顯的相當突兀，但因為門是封閉的，所以還不知道裡面裝置成什麼樣子。
         「除了剛剛頭掉了的那位仁兄，其它可以回去了。」閻魔說。
         於是其它六人便像機器人似魚貫出了辦公室，一如他們來時的安靜迅速確實。 M[2~3EC8[P"a
         「你留他做什麼？」凌駕警戒的問。他擔心閻魔還會有什麼額外的處罰。 Ho o W@ V9LaX!Y
         「你叫什麼名字？」閻魔沒有理會凌駕的問題。 {Z1gS Ma)T6uy!~
         「零零九。」
         「你跟石之森章太郎有什麼關係？」
         「怎麼可能有關係！」凌駕插嘴。 8\J7m2S-A
         閻魔搖了下頭，「不要代碼，你有沒有好記一點的綽號？」
         「阿元。」 &n#ZEt3@S2[O
         「那好，阿元，從今天開始你歸這個人管，如果主人有危險，就算全身都碎掉也要保護他。」閻魔攬著凌駕，口裡說的『這個人』是誰自然不用特別解釋。

         「是。」阿元依舊是不動唇的出聲。
         「為什麼？」凌駕奇怪道。 .\t_c t"n
         「……嗯……硬要解釋的話，這個大概是你的『貞操守護機』吧？防色狼用的。」
         凌駕挑了下眉，心想對自己又抱又親的男人說這種話，說服力為負值。

waterling 2010-1-29 20:41

05
         動能自手傳遞到球桿，在由球桿至白球，白球滾動時因桌面摩擦力而減緩了前進速率，在觸碰至紅球時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Fq G p9Z&bb9C^
         「我說你們到底在想什麼？」 I+kTKa']
         穿著長毛白色連身帽外套的青年坐在撞球桌沿，手裡甩著撞球桿。青年一整身都是白色，除了連身帽外套外，下半身則是布料看來較硬的白色牛仔褲。
         「哪件？」五官問。原本筆挺的灰色西裝外套連同領帶一起脫去，隨意掛在一旁的高腳椅上，所以他上身只剩下淺藍色的長袖襯衫。
         「宋帝說的還會有哪件？」秦廣以風捲殘雲之勢，迅速的將撞球檯上殘餘的三顆紅球一掃而空。
         「我以為宋帝你是中立派的。」五官挑了半邊眉。 p1pb5nOn0b c(]x*t|
         「是不太想管，只怕又有人要心神不寧，在工作上別給我添麻煩我就阿彌陀佛了。」宋帝把撞球桿往地上一撐，隨即跳下桌。
         「我心神不寧，你就不會？也不想想是誰的推薦才讓你這個小鬼坐宋帝的位置，現在還敢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五官並非認真的擺了張冷臉。 } F4H0k f
         「我是一直都很感激師兄你啊，不過之前你跟『那傢伙』的事情早就傳的每個王都知道，這次還闖進考試會場，幸好是沒惹出什麼大事，原本公平冷靜的你居然做出這種行為，偏私也太過火了。」宋帝左手一扔，紅球自掌心滾到球桌中央，連續幾次之後，準確的排出了三角狀。 Bw$Z%_ u

         「我先開球喔。」秦廣說著，將白球放在做有記號的位置，架好球桿。
         「隨你。」宋帝只對秦廣應了這麼聲，再度朝五官道：「這次可別弄出同樣的事情啦，當初那傢伙捨棄你的時候就該有點覺悟，反正他也只是玩玩而已，就你一個人認真的話簡直就像笨蛋。更何況那傢伙現在歸閻魔管，你還是趁早死心比較好。」 "Wg!~m4g
(KcR%[-rB
         「什麼時候可以輪到你這個小鬼對我說教了啊？」五官手一伸，手壓上宋帝蓬亂的白髮。 -L\;Zv$l} X1u6H
         「別小鬼小鬼的一直叫！」宋帝抗議時，卻攔腰一把被五官抱起，轉瞬間，青年化為少年，雙腳在半空中亂踢，連身帽上裝飾的兔耳也隨之晃個不停。 ;?,]vVzr E\
         「明明就是小鬼還硬要裝大人。」五官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哇、綁架啊！誘拐啊！有變態啊！」宋帝扯著嗓子叫。 7cU/T4rp`
         「喂喂，我們這局還玩不玩啊？」秦廣把撞球桿隨手靠在鐵椅上，往五官走去，然後他伸手：「借我抱一下。」 +z%E;wdmUA`
         「抱一次一百，親一下五百，帶回去一個晚上一萬。」五官把掙扎的兔子交給秦廣，搓著手笑臉迎人的模樣非常像妓院老鴇。
         「友情價算八折如何？」秦廣磨蹭著宋帝毛茸茸的身體（外套）殺著價。
         其實外表凶狠，打扮前衛的秦廣王對於可愛以及軟綿綿或毛茸茸之類的東西很沒抵抗力。
         「不行，最多給你打九折。」五官擺擺手。 j;?~"`qNx(I1Z9x|
         「那八五，不能再高了。」秦廣抱著宋帝東摸西摸愛不釋手。 xj;ZN"TE_
         「好吧成交，你要刷卡還是付現？現在使用十王廳聯名卡可累積紅利點數，一百元換一點，十點可換印有閻魔肖像的牙膏一條，二十點可換不用沾牙膏使用的清潔牙刷，三十點可換全套清潔組合以及兩片貼上了要過一天才拔的下來的美白面膜，中間太長了所以省略，累積到一百點的話可換冥界去死去死大樂透一張，每年中元節當天準時開獎，目前頭獎還沒有送出去的原因是因為還沒有人累積到一百點，大家好像比較喜歡換牙膏。」五官比出『介紹中』的手勢。

         「頭獎是什麼？」宋帝回過頭問。
         「這個我還沒想到。」五官理直氣壯的說。
         「為什麼是你想啊！」秦廣也質疑。 ~Eh:H%XO
         況且剛才那些詞怎麼聽怎麼可疑，對了、最近到員工福利社時，牆壁上貼著一堆鼓勵大家刷卡的廣告是怎麼回事？
         「因為我是十王廳福利會的大股東啊，另外身兼『促進消費行為會主席』與『年節慶典執行委員長』，每年的中元節活動都是福利會在辦的，你不知道嗎？」五官看秦廣聽的一臉茫然，很快的就確定自己的猜測。
$`M+o:_XLT;CMy
         「廢話！七月是我們最忙的時候耶，尤其是第一殿，回家探親或是報老鼠冤的人都是從我那裡出去，要是不緊盯著的話，還會有誤領號碼牌跟插隊打架的情況，哪還有時間看你們那種什麼鬼活動。」秦廣抱怨。 '`;B[Bd2q;^

         啊、的確是『鬼』活動……
         「難怪你每年致詞都是叫助手代，而且連續二十年的台詞都是一樣的，聽到我都能背了。」宋帝取笑道，「『希望各位到陽間去的時候要注意身體健康，太陽別曬太多，中暑了還要派鬼差去救很麻煩。供品不要亂吃、紙錢不要亂拿，那些不是免費的，拿了要記得保佑人家。務必注意回來的門限時間，萬一出了意外還要我派人去接，那就有你們好看的了。』」

         而且秦廣的節慶致詞不像致詞，反而像小學校長在放暑假前告訴學生們『吃東西前要洗手，飯後要漱口』之類的話。
         「有什麼辦法？我每年多想變成章魚來蓋通行證啊，哪來空閒想新的，而且我就算事先警告了半天，照樣會有人犯同樣的錯誤。去年還有更誇張的，居然無意間闖進收鬼道的家，被困在金剛塔裡面差點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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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帝廳倒是很安靜。」宋帝說著，手環上秦廣的脖子。比起讓五官抱，他還比較喜歡讓秦廣抱。
         「七月除了秦廣廳，哪裡都很安靜！」秦廣哼著，「也不會來幫忙……我不管、今年鬼月我一定要跟大哥要凌駕過來幫我跑公文！」
         「等等！我七月要辦活動也很忙，申請暫時調人手的公文我都叫人擬好了，凌駕要來幫我跑宣傳。」 1\E`4Stvu1hv
         「你是想叫凌駕到處幫你張貼那種粗製濫造的刺眼海報嗎？」 #n'b.l&q r!d8}%_2g
         「那你是想叫凌駕幫你一廳一廳的跑那種無聊的鳥公告嗎？」 i w(z;v3U(g
         「凌駕要來我這邊！」 9__,B!llHoX
         「他要來我這邊啦！」 -E/e7S8]9@e
         「……容我提醒一句，那傢伙選的人是閻魔喔。」宋帝安穩的待在秦廣的懷抱中道。
         「『……………唉。』」像遭到重擊般，兩人頓時垂頭喪氣。
         五官苦著臉道：「為什麼會選那種傢伙呢？」
         秦廣拿臉蹭著宋帝也唉聲歎氣：「就是嘛！大哥的辦公室又沒什麼好玩的。」
         「本來辦公室就不是拿來玩的吧。」宋帝提醒。雖然閻魔辦公室實在是讓人感到無聊的異常。 F QK zQ m0B;S*Xq)nLU
         「大哥心情好的很，剛才在電梯裡看到他，正愉快的哼著童謠謀殺案的主題曲。」秦廣往後坐到撞球檯沿，「跟他打聽凌駕的事情，他說那傢伙現在睡著了。」 #AImSOR)AL

         「別被欺負就好，也不知道閻魔會丟什麼工作給他。」五官擔心道。 bqA|+X&l0G2X,OA ?
         「說到這個呀秦廣，現在應該不是你的休息時間吧？怎麼會來休息室？」宋帝奇怪的抓著自己的兔子耳。 rRB"@P3y"K\XN
         「因為他在躲平正。」五官笑道。
         「啊、鳥。」宋帝馬上明白。
         「平正氣炸了，抓著火箭筒到處找人，前幾天才聽他跟我炫耀剛從郵購訂了一批新軍火，沒想到這麼快就有動用的時候。」五官從口袋拿出計算器敲了敲，「秦廣你快點跟他訂個時間決鬥，擂台我可以幫你們準備順便兼賣門票，五五分帳怎麼樣？」
^S[y6b$OK3Q
         「別說風涼話了啦！明明就你砍死的最多，為什麼是找我算帳啊！」秦廣哀嚎。
         「因為是你跟他借的啊，追溯源頭不找你找誰？」五官推了下眼鏡，「我是說真的，最近十王廳的員工缺乏娛樂，聽到你們要決鬥的消息一定會來買票，到時候還可以請福利社在入口擺爆米花攤，一舉數得。」

         「我倒覺得十王廳幾百年來一直都歡樂過頭啊……」宋帝打了個呵欠。 *QSPt'oiwW#qd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錢鬼在想什麼，除了賣門票跟爆米花的收入外，你還打算開賭盤大撈一筆吧？」秦廣恨聲道。 2LKp'U5x;pJ&{
         被秦廣一語道破，五官的笑容扭曲了下，最後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道：「那賭金的手續費七三分……」
         「不是這個問題吧！」 \*v[9W"X#gpG
         ☆ ☆ ☆
         在一片黑暗中清醒，凌駕才覺得需要一點光線時，整個房間便大放光明。
         「這裡……」凌駕躺在床上只用眼球環顧四周，潔淨的天花板，潔淨的牆，床邊有個能置物的小櫃，靠近房門口則擺了一個與自己的辦公桌相似的桌子。 xjFKf(]x
         閉上眼、再睜開。
         景物跟剛才一模一樣。
         「果然我已經死了。」凌駕慢慢的從被窩中爬出。 oK4oh#[ce*TO
         也許，死前與死後的差別，就在於換了一個環境吧。對凌駕來說，家族這種羈絆，自從父親在他十三歲車禍過世後，幾乎已經不存在了。 v"K/s2{Kk
         『這邊』與『那邊』，自己都是孤獨一人，也許是自我意識過度，他一直覺得無法融入身邊的人群，如果說人與人之間原本就隔了一道牆，那麼自己與他人之間的牆，一定是又厚又硬的那種。 !M"Y$MAMfVGv)T0r9N,c
F4E P2@M%L1j%F9{-i)yF/S_
         他還記得自己七歲時父母離婚，母親走的時候連一眼也不看自己。在父親過世後，他被叔叔，也就是父親的弟弟一家所領養，叔叔有個比自己小的兒子叫做晃茂，晃茂似乎覺得他是所謂的『外來者』所以打從初見面起就用一種很明顯『我不喜歡你』的態度對著他。
'F6X%^uS
         凌駕覺得這樣率直的厭惡還可愛些，讓他感到難受的，是叔叔總是擺出『恩人』的態度以及阿姨『私底下的排擠』。 ![-b3t-lgn\S
         雖然他也覺得就算自己被這麼對待，也能將之歸類為『人之常情』，但看久了也容易厭煩，所以一旦考上了外地的大學，他馬上從叔叔家搬入宿舍。大學兩年中，算是比較輕鬆愉快的時光吧，負責帶實驗的學長跟助教人都不錯，跟同寢的室友也逐漸能聊開一些瑣碎的事，正當覺得，如果能以這種方式輕鬆的過下去就滿足了的時候…… )]/_#pnk1`5p m G?

         他死了。
         如果先報上年月日期，再加上一句『我死了』，就跟螢火蟲之墓的開頭一樣了。 6u-p#vY~F
         自己的故事也會從死亡之後才開始嗎？ Jr0zOi+e'z B"N
         凌駕爬下床，往房門移動，開了門後映入眼前的是個小客廳。同樣潔淨的天花板與牆壁，唯一有變化的是木造地板。長沙發上坐著個人，他一看到凌駕從房間出來，馬上恭敬的起立。
R.W[Rf
         他是阿元。閻魔派給凌駕的貞操……不、保鏢。 Cx)SnM4kRc
         「沒關係，你坐著吧，我只是有點渴想喝水……」
         凌駕還沒說完，阿元立刻從桌上提起水壺幫凌駕到了杯水送過來。 +I,|@o,J6m3V?[2Y
         「謝謝。」凌駕接過水，坐到沙發上，「你也坐吧。」 sD q(XbG I2OKzI
         阿元也坐下，但是他坐的位置是離凌駕最遠的，正好在沙發的另一頭。
         「不用這樣啦……」看阿元完全把自己當成主人看的態度，一輩子（真的是已經過了一輩子了）沒給人服侍過的凌駕不太自在。
         阿元只得往凌駕身邊挪動了大約一公分就算數了。 "Ht;MCSIjj0r0Z
         「如果我讓你講話的話，你就可以講了嗎？」凌駕仔細望著阿元，那銅綠灰的臉上有著一雙如同死魚般慘白渾濁的眼睛。 si\\S
         阿元點了下頭。
         「那、你可以說話。不只我問你話的時候，也包括你想問我話的時候，這樣懂了嗎？」凌駕說完，一口氣喝下半杯開水。 Po#s9K5p}|9~/B
         「懂。」阿元說。
         「那我現在想問你問題，當然、如果是你不想回答的，就不用回答沒有關係。」
         阿元再度點了下頭。 L5a k$su l
         「……你的皮膚為什麼是這種顏色？」那顯然不是正常人……正常鬼的肌膚顏色，至少他在枉死城中或是與其它人接觸時，沒見過這種膚色。當然或許這是冥界某一種族的身體特徵，但……他有更充分的理由去懷疑另一個猜測…… @9ricyRyk dA

         這很像屍體。或者該說，阿元的整個人看起來就不像『活著』。 6cK|MJ,i@;H9Gc
         「屍兵的皮膚都是這種顏色。」阿元回答。
         阿元的聲音意外的年輕，仔細一看，如果不論那雙死魚眼與怪異的膚色，其實他是個長相算不錯的男人。
         「什麼叫做屍兵？」凌駕接著問。
         「屍兵是原本該墮入地獄服刑的重罪犯，但本身有比一般死靈高的基礎能力值，所以被編派到平正王大人底下的部隊服役，役期滿才能去投胎。」
         「既然如此，為何你的皮膚會變成這種顏色？又為何會有縫線的痕跡？」 'M1I)^Tei(y(_,y
         「在進入部隊前，我們會待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任由身體腐爛敗壞至剩下骨骼，接著肉又會重新生出，就會變成這種樣子，這是第一刑。等變化完成之後，出了房間，便有鬼差來將我們的身體砍成好幾段。」阿元望著自己佈滿縫痕的手，「最後再一塊一塊的縫起來。這就是第二刑。」
,{k`#SI"V
         「……會痛嗎？」凌駕露出抱歉的表情。
         「我的痛覺與你的痛覺相同，能親身體體驗到被縫起來的感覺，可不是人人都有。」阿元像是安慰般的對凌駕這麼道，「不必同情我，因為這是所謂的循環果報。」 Ws(lu)xU V8l
%n GAu%X4yv^
         「我可以問你……生前做了什麼嗎？」
         「我殺了兩個人。」阿元頓了下，「我的女朋友與跟她在一起的男人。」
         是情殺事件啊。 :_Op^8d,xJ
         「我是一時氣憤下做的事，動手後我也慌了，在逃走的途中被卡車撞死，然後就到這裡了。」
         「……你後悔了嗎？」
         「嗯。」
         「我……是被人殺死的。」凌駕把手中的杯子放到桌上。 5v&\5^yq9C1f{
         「欸？」
         「我沒看到兇手的臉，所以不知道到底是誰殺我的，在我完全沒有意識到已經死了的時候，人就在枉死城外了。」凌駕微笑了下，「也許對我來說，死了也好，沒死也好，說不定是一樣的。」

         「……你說……我能問問題吧？」阿元的聲音突然充滿疑惑。 1vQ8ACR!g(C,oA.E
         「可以啊，你要問我什麼？」
         「你說你不知道害死你的兇手是誰？」
         「不知道。因為我是被從後面推下月台，之後被火車碾死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死了之後，靈魂會待在現場好一陣子等待鬼差來接吧？你沒有看到兇手嗎？」
         「沒有啊……一下子就到了枉死城，也沒看到什麼鬼差啊？」凌駕疑惑道。
         「但不可能啊，沒有鬼差的接送，是不可能到達冥界的。正常程序來說，你在死後會待在原地一至四十九天，最多是四十九內會見到黑白無常底下的兩名鬼差，該到枉死城的的話，他們會將你帶到枉死城門口等待秦廣王大人另外的鬼差來接你。所以你總共會遇到兩次。」 %oF-O:|:w#V#a1u9r ~6w
6vxR)S4O:K
         凌駕聞言搖頭道：「我連一次都沒見過。」不過他倒是知道，青柳偷偷把秦廣廳來接他的鬼差趕走這件事，因為在考試時他有聽秦廣對自己抱怨過。至於到底是怎麼來到冥界的，他是真的不知道，似乎是有一股很大的力量用力一推，又好像眼前出現了大片刺眼的白光，清醒後人就到了。 JM a(t%I7f

         「那麼，就當你是特別的吧。」阿元道。 im@W,ClL&y
         「是啊，再追究這種事情也沒什麼意義。」凌駕稍仰了下頭。 1^4D ~f4g
         一會兒，凌駕又想了另外的問題：「你知道閻魔是什麼樣的人嗎？」 ,DQh(_*X-~6T%b${mF
         「我不太清楚，今天第一次替閻魔大王做事，但根據傳聞是個很厲害的人。」
         「厲害在什麼方面？」 7JX8Q~ C7?-}
         「……異性交遊。」
         「……」 2}nK+h\
         「…………對不起，我是開玩笑的。」 A Y5L2sG;D|[8W`
         「我沒想到你會開玩笑。」凌駕訝異的望著阿元。 3oX ?;S9W#J4Ql
         「我在當屍兵以前也是個正常人啊。」 zpy1Y'Sg.w\$y!E
         「是這麼說沒錯……」不過面無表情的說話基本上就離『玩笑』的感覺差了一大截。
         「閻魔大王的厲害之處，大概就是處事手段高明吧？據說自他上任以來，原本頻頻找十王廳麻煩的城隍府方面，動作似乎比較少了，而且還大刀闊斧的換掉一些不適任的主管……當然啦，人事方面的風波我沒經歷過，那是在我來這裡之前的事了。」 M&H2ZDxh9U7f$|

         「你說上任……」凌駕奇怪的問道：「閻魔也有任期嗎？」 d#la.En7Qs
         「一般是沒有，不過偶爾也會有意外，比如說拿我以前的上司平正王大人做比喻，若他有一天覺得累了，不想做了，就可以『退休』。或者閻魔大王覺得有平正王大人工作偷懶，也可以把他撤掉。這時就會有新王上任，只是我不知道是由什麼方式來決定繼任人選的。」 ;Sd2I-km!`g
6h&|0RyrP*C8V/l4J K
         「原來如此。」大致明白後，凌駕點了下頭。
         「這裡……有沒有可以吃飯的地方？我好像有點餓了？」凌駕摸了摸腹部，他今天唯一吃的食物只有青柳給的一顆魂糖而已。 .@2Rh6d3n/g UJ
         「有的，地下一樓有員工餐廳，我來帶路吧。」阿元說著站起身。
         ☆ ☆ ☆ FZ#Zh*P$ze3Y1|TN
         前略。父親你好嗎？ %~*tU_JDPY
         再度發生了出乎意料的事，我被上司性騷擾了。詳細情況請容我略過，總之就是軟軟濕濕黏黏的……我完全不能理解在得不到任何利益的情況下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做，好吧、也許只是在給新進員工一個下馬威，雖然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作法。 M3_)G?3a(R[[.TO

         上司給了我一個保鏢，根據他的說法是用來防色狼，但目前為止最危險的人不就是他嗎？也許該趁工作之餘來學點防身術了，畢竟我無法確定下次再發生這種事的時候，保鏢會看在情分上來搭救，因為支付他薪餉的人不是我。 a.q_GZjuxv3?
k|:O6t&Jx$LIT
         祝：安好。你的兒子洪凌駕敬上。
         PS.從我住的地方到辦公地點只要花兩秒開個門，就實際層面的意義真是方便。 Q'g/FFg(XOC
         ☆ ☆ ☆
         閻魔的辦公室沒有任何人在，於是兩人便直接穿越，一直到出了辦公室，踏上鋪在走廊上的灰藍色地毯。往右轉走到底，有一座門寬大的如同貨梯般的電梯。一開始閻魔領他上來時，也是搭乘同樣的一座。
(?4L){BPI*`O#D&H
         這裡的電梯速度很快，阿元才壓下按鈕不到十秒，電梯門就打開了。兩人步入。 !io~&o;r
         「如果不知道想去的地方在哪一層樓，可以看這裡。」阿元指著右側的牆，上面有些牌子標示著每一層樓的簡略內容。然後他按了B1的按鈕。
         電梯開始下降，凌駕隨意望著那些標示樓層的簡介。
         五樓就是閻魔辦公室的所在地閻魔廳。視線往上……六樓：變成廳、七樓：泰山廳、八樓：平正廳、九樓：都市廳、十樓：轉輪廳，十一樓：？？？
         『？？？』
         「……阿元，那個十一樓為什麼只有三個問號？」凌駕問。
         「關於十一樓有好幾種說法，一、除了十王之外，沒有人可以上去，所以你就算按了十一，電梯也只會停在十樓而已。二、那塊招牌是假的，只是施工的人惡作劇，不過這麼一來就連十一樓的按鈕也非得是假的不可了。三、十一樓還沒蓋好……老實一點的說法是作者自己都還沒想到，所以暫時先掛個牌增加神秘度。」阿元豎起有著縫線的三根手指道：「來、三選一。」

         「……既然這樣的話，不要掛牌子不就好了。」凌駕嘀咕。 f1R/n&xIft
         「顯然你對作者的作法不甚滿意。」阿元說完，噹的一聲電梯門正好開啟。 S?~.Y?8s] _
         迎面而來的就是混雜各種食物的氣味。 $[,p}th$e*V$};g
         「是自助餐，可以挑選喜歡的，不過沒看過的食物最好不要嘗試……味道的話……嗯……」阿元最後一句話保留沒講。 -c1N.A6h"n'u-F
         「我知道了。」凌駕大概知道員工餐廳的伙食不怎麼樣了，不過學校的附屬餐廳也是能歸在同一類，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便宜了。「對了、我沒有帶錢……」
#?)FYp H7Oo\o \:Bj
         「一般付帳都是靠員工識別證，在拿完飯之後拿給餐廳的人刷過，錢就會在當月薪水裡面扣除。不過你的識別證還沒做好，所以你暫時先報工作的單位跟職銜，也能手動登錄。」阿元解說著，邊帶著凌駕往餐廳裡走。 r9H%v:SZ}?y

         餐廳很大，不過就是因為太大了所以不好清理的樣子，地上原本鋪著的潔白磁磚因為沾上油漬而發黃，仔細看好像還有某種熟悉的家庭害蟲以一種悠閒的姿態溜過。 0S c^K}y4C;i4s
` h)u]_3L+A
         ……沒關係，學校餐廳也是這種等級！凌駕吸口氣想。
         「在這裡在意小地方會吃不下的。」阿元低低的道。
         「嗯……」凌駕應了聲。
         但、等看到菜色時，凌駕覺得這已經不是『小地方』有問題了，一整排將近三十幾道菜根本就只能以『糟糕』來形容。
         阿元默默的將夾菜的鐵夾與鐵盤交到凌駕手中的當下，凌駕甚至有種錯覺以為阿元那張僵硬的臉上出現了惡作劇得逞的笑容。
         為什麼能將海帶牙勾欠煮的跟鼻涕這麼像？為什麼青椒炒肉絲的肉一眼就能看出沒有熟？為什麼咖哩醬汁中參了疑似手指的東西（好歹也撿出來啊）？為什麼螃蟹只有半面是紅色？為什麼炒蛋裡頭有蛋殼（跟放在花盆裡當肥料那種一樣大）？為什麼泥鰍豆腐裡的泥鰍會扭啊扭的還跑到另外一盤菜裡面？為什麼炒青菜裡面能看到應該拿去丟掉的根…… T!z@#E?L9yCB2c0fF
8{h.}'O!{$?;`
         為什麼自己有種想落淚的衝動？啊、是辣椒，這盤辣炒小魚乾花生裡面他只看到不到十顆的花生與不到十條的小魚乾……其它的全部都是辣椒啊！
         「…………………………阿元，這裡有沒有賣泡麵？」凌駕嚴肅的問。 GK8@*~(F+nA \)}%\
         「有，地下二樓的員工福利社。」阿元從善如流的將凌駕手上的鐵夾與鐵盤拿走歸位。
         「我突然覺得，泡麵真是一種充滿善意的食物。」凌駕由衷的道。
         在看到這裡的飯菜之前，他一直都覺得泡麵是一種商人用來破壞消費者味覺、只是用化學調味粉欺騙大眾沈浸在封蓋上美好圖片的妄想中的卑劣食品。
         雖然學校餐廳的飯菜不怎麼樣、負責結帳的小姐也從來沒給過好臉色，但是、至少他們所販賣的食物還在『可以吃』的範圍內。
         「我以屍兵的手指起誓，個人非常贊同你的看法。」阿元道。 &k^ V#t0x_D(W"w
         「那我們去地下二樓吧。」凌駕說完就往原電梯出口的方位走去。 0s(PRExjZi}
         這時凌駕與阿元面前突然出現了兩個人…… #U W4YDV$B"{{$y
         「給我站住！」 XI Vt;_
         「你這傢伙是說我們做的菜不好吃嗎！」
         「我說實話他們會生氣吧？」凌駕悄悄的對阿元道。
         眼前所站的兩人上半身皆打著赤膊、肌肉賁起，非常壯碩，下半身則是髒兮兮的灰色工作褲，至於長相……看不到。
         因為兩人自嘴以上全被面具給遮住了，面具看似厚紙製作，左邊的人面具是牛頭的簡易畫法，右邊人的面具則是的簡易馬頭。 _ Yic+w'j
         「沒關係，萬一我打不過，你就先自己逃走。」阿元也小聲回答。 5~F9K7fK6t
         「喂！你們兩個在嘀嘀咕咕什麼！」牛面具男生氣的吼著。 a2E;C `J"D$~Gs;QP
         「快回答我們！」馬面具男也同樣生氣的樣子。 5N%wt.p%^9D ]&K
         「你們的菜不是難吃，而是看了就不想吃。」凌駕只好老實道。 ISrG)Q
         「……………………………」 {,s*^:lT7`-n
         「……………………………」 @[}J?qI/j
         「糟糕，果然生氣了。」凌駕拉了下阿元的衣服。 *ew9u)_v7M
         「我以為你會講的更婉轉一點。」阿元只能聳肩。
         「嗚……………大牛！」
         「哇……………小馬！」 k&MPaOSp
         「哭、哭了！」凌駕有點被嚇到的望著阿元。 #{.}5` lwSm
         話又說回來，這兩個人的名字還真好記，牛面具叫大牛，馬面具叫小馬。 ]p9}3pU|
         「這我可管不了，是你把他們弄哭的。」阿元把問題推回去。
         「是你叫我說沒關係的啊。」 &v.~#l#t9U \V
         「我怎麼知道他們會哭。」 S"RG0l"U:L
         在兩人還在伴嘴兼一點點的推卸責任時，面具二人組突然雙雙跪在凌駕面前。 E%n~+uA2B!l\5{
         「你、你們、」凌駕完全不知到這是什麼狀況。 D6K7F(I4m0s(m
         「『求求你救救我們的餐廳吧！』」面具二人同聲邊哭邊道。 w!@-`9^5L }#A
         「等、等一下，為什麼是我？我對這種事情……」凌駕忙搖手。拯救餐廳？這種事情應該找料理復活王或是妙手小廚師才對吧？ 'Q y${o,g.]\
         「拜託你！你不是今年新人考試裡的第一名嗎？既然有這麼強的基本能力值，那麼做料理一定也沒有問題的！」大牛面具底下淚流滿面，水珠還滴滴答答的落到地面。

         「沒錯！相信你只要稍加練習，一定可以煮出美味的料理的！這樣客人就會回來，只要能贏過地下二樓那個該死的福利社就行了！」小馬嘶的聲擤了鼻涕，好像是拿手擦掉的。 y+Qc k*c5S+_5|
^~K*` D)U0S
         這是什麼論調啊？考試考滿分不見得做料理也會滿分啊！ _:XT)X-z b
         「就算你們這麼說，我也……」 )UD WVeas)xo
         就在凌駕打定主意要拒絕時，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戲謔的聲音。
         「有什麼關係？你就幫他們嘛，就當成新人的實習期好了。」 z\?&H#]
         「閻魔？」凌駕回過頭，只見閻魔笑嘻嘻的，身邊還跟著五官與秦廣兩人。
         阿元恭敬的低下頭。
         「所以你要好好加油喔。」閻魔一副『事情已定，多說無益』的態度。 ]FSO.x%z'cC(De
         「就算再加油也沒用啦，反正一個月之後我就要回收餐廳，改建成健身房了，在十王廳裡面要買吃的，到福利社就好啦。」五官聳了下肩。
         「你這個傢伙！不是說好只要我們的月營收超過福利社的話，就讓餐廳繼續留著的嗎？」大牛氣得咆哮。
         「可是我都等十年了耶，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月的營收超過福利社啊？況且你們本來就不是十王廳的人，早早收拾行李回城隍府就輕鬆了，不過積欠十年的場地租借費用呢，還是要還喔。」五官推了下眼鏡。

         這時凌駕走到秦廣身邊低問：「為什麼是五官在做交涉？」
         「喔，因為福利社是歸五官管的啊，凌駕如果你要幫餐廳，就等於跟五官為敵喔。」秦廣聳著肩。

waterling 2010-1-29 20:41

06
         父親你好嗎？（這次不寫前略，因為我決定要花比較長的篇幅來說這件事。） B#M%X,\A"Q4a1Of
         關於餐廳與福利社的惡鬥，要追溯到好久好久以前，十王廳與城隍府互看不順眼的狀況上……為什麼我特別提起這件事？因為上司的一聲令下，我也被捲進了政治鬥爭，唯一不幸中的大幸也許是這裡只要堂堂正正的競賽就好，沒有墨魚汁嘴炮及爆料大會。 tO.V}!rsA
3a'i5p1rWCD-r
         因為實在不知道確切時間到底是多長遠，所以還是只能以『很久很久以前』來當成開頭，當時、城隍府與十王廳的地點，好像是同一棟樓的上與下，十王在上，城隍在下。若要問誰的地位高，以現代的比喻來說，十王廳等於中央政府，城隍府則是地方政府。
0i\,C$FdnZF
         城隍府的功能與批判生死較無關係，他們掌管的大多是仍在陽世飄蕩的孤魂野鬼，一般的人死亡後，魂會被鬼差領走，但例外的好像也不少，比如說被地理環境所束縛，所以無法從死亡之地離去的地縛靈。比如說因為想守護親愛之人心情太過強烈而化身的守護靈，比如說心生怨恨想報復而主動逃避鬼差追查甚至化為厲鬼作祟……諸如此類，負責應付這些特例的，就是城隍府這個機構。
,m$qO&F[.@#c2nR/M
         照理來說，這棟樓上下最好的情況，自然是彼此互助合作，但不知道是從哪一任開始，雙方的領導人（目前均已退休）開始互相比拚業績……不、不只業績，什麼都比、不管是於蘭盆會的活動熱鬧程度、灑豆子節過後沒受傷的人數、三途川泳裝美女的勝負、公文蓋印章速度，拼圖屍兵身體及縫紉技巧、宗教音樂節的卡拉OK……這冥界也未免太閒了點……大略如此的諸多競爭賽事，激起了雙方無聊的敵對意識，互看不順眼的狀況越來越嚴重，終於、在工作上出了大問題，當時的閻魔大王在與城隍府主人城隍王爺吵架時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就算沒有你也無所謂！』

         城隍王爺聞言一怒之下，宣佈整個城隍府開始罷工。這是一件相當嚴重的事，有多嚴重？就等於所有的地方警察一起不幹了這麼嚴重。例行的區域巡邏沒有了，夜遊神、妖、精靈等無人管束，開始到處惡作劇鬧事，漂流孤魂無人勸導，心性轉惡，化為厲鬼的比率變高，這麼一來就使的十王廳大亂，就算出動所有的人手，在不熟悉工作的情況下根本無法管制，平正王的特殊警備隊整天疲於奔命，最後終於也到了極限…… Nz \A)oH6T$K
Q2dfsE-JZ2][ S
         就在這個時候，位於城隍府與十王廳之上，最頂點的管理者高陽帝顓頊總算出面，問城隍王爺打算什麼時候要回去工作？而王爺的意思是，如果閻魔大王願意跟自己低頭道歉的話，那就停止罷工……如果閻魔大王不願意道歉，那整個城隍府就換地點經營。
4wb+y|cvI-X ?&O
         目前的情況是，城隍府的確與十王廳是分開的，由此推測，閻魔大王並沒有好好的道歉。在冥府圖書館中的史料庫有記載當時道歉場合的情況，不過因為只有對話，所以不清楚是什麼樣的氣氛，只能自己想像了。以下是節錄。
{,c\,Pu#U|X~"T
         『我……那個……對……對……』
         『對什麼？』 U+`kXT?2X zd0w
         『對、對你這個小心眼又愛記仇的人！搬走就搬走啊！你搬走我還會放鞭炮灑花！』 enD'['ac4k
         『你……你才是做事不經大腦，都要留給別人收爛攤子廢物！我會搬的！我馬上就搬！現在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留下來的！』 5cU9]j/dt"R^ RP
         『居、居然說我是廢物……我才不會求你呢！要搬就搬！搬越遠越好，順便把我房間裡那只奇怪的手縫兔子給帶走！』
         『那是熊！而且那種八百年前我隨便做的東西你幹嘛留著！要丟自己丟，我已經受夠你了！』
         從以上對話來看，就能知道當時兩人可能彼此恨之入骨。於是、從這天開始，城隍府上上下下皆開始打包行李，多餘的人手便找尋適合的地點興建『新?城隍府』，聽說現在的城隍府位於頻婆山北方，距離十王廳真的蠻遠的。終於要提到員工餐廳的部分了，位於十王廳地下一樓的餐廳，是從城隍府還在這裡的時代開始就有的，場地雖是屬於十王廳，但經營餐廳的卻是城隍府。

         大牛與小馬兩人那時雖然並非在餐廳工作，但與廚師與員工都是好友，所以下了班後就會來此幫忙做出勞力的活兒，因為他們很喜歡看到人笑著吃飯的臉，直到城隍府各單位陸續遷移到新地點，他們卻捨不得走，於是便獨立接下了餐廳的所有工作……果然還是太吃力了一點。

         骯髒的地面、（看起來）難吃的食物、（外表）可怕的服務態度，均讓生意直直往下落，尤其是五官又在地下開了福利社（還兼賣生鮮蔬果，據說他還想乾脆擴張成超市），餐廳的行情更是一落千丈，營業額已經低到連場地租借費用都籌措不出來的地步，五官看這種情況不行，一直想收回這塊場地拿來做更有效的利用，但牛馬二人死拖活賴就是不肯搬走，最後雙方定下約定，十年間只要有任何一天，餐廳的營業額能高於福利社，那麼他們就可以繼續待在這裡。
C9] wk%a:b^"RSOl
         總之，就是整個事件的起因。而我，則被牛馬二人當成了料理界的新星，準備幫他們重振餐廳事業……所謂人運氣不好的時候，走路都會踢到石頭，這大概就是指我現在的情況吧？ 4\&A @rEO^/~1?

         祝：安好。你的兒子洪凌駕敬上。 :L1B[2Z4aOC^O
         PS.以上數據來源：冥界圖書館史料庫第三百零七櫃五卷之八、五官王與屍兵部工程兵組零零九號口述、閻魔大王與秦廣王在一旁下棋，所以沒有動用。 ~2rZ ~$PA J1l2n

         ☆ ☆ ☆
         「只剩下一個月啊……總覺得時間不太夠啊……」凌駕沈吟。雖然餐廳有沒有在跟自己的關係並不大，畢竟要吃東西還有福利社在嘛，不過既然是上司交代的工作……也就只能硬著頭皮上陣了。

         「你就隨便應付一下就行了，反正你多努力也不會贏，要知道為什麼的話……等一下你可以來福利社，我請客。」五官微笑道。
         「天啊我有沒有聽錯，小氣鬼要請客耶、你發燒頭腦壞啦？」秦廣在一旁誇張嚷嚷。
         「我可沒說要請你，你買的要自己付，我只請凌駕。」五官哼了一聲。
         「偏心、不公平！」
         「人心本來就沒在中間。」 -d F.e-_8b|"PyR1O}
         凌駕無視於鬥嘴的兩人，張望一會兒後走到阿元身旁問：「牛跟馬呢？」 A*D6},L$n2j r
         「他們邊哭邊去廚房了。」阿元回答。 JEq0KP3^
         「不是都答應幫忙了嗎？怎麼還哭？」
         「我想那是喜極而泣。」阿元的聲音中似乎參雜興味。
         「喔……」凌駕回頭朝五官問：「真的不能再久一點嗎？一個月練習做菜，實在是太短了。」 u%ty)Z/},D'pt ~
         看到凌駕拜託自己的模樣，五官頓時心軟了起來。 T@:R${e`1pjP
         「呃、延長一點點也不是沒有關係啦……」五官猶豫著。
         「這可不行，約定就是約定，就算五官你沒說，我也早打算收回場地，一個月就是一個月，多一天都不行，而且輸的一方要給懲罰，大牛跟小馬兩人自然是得搬出這裡還得還出十年份的租金，凌駕則要到孟婆亭當三天服務生。萬一是五官輸了呢，就是放棄十年的場地費，還有……提供一份完善的經營規劃給餐廳。」閻魔『啪』的彈了下手指。 C4@)C8t6v%U%P'c
(`)v3VVSIn
         「……我知道了。」五官似有些無奈的望了凌駕一眼，「我不會放水的喔。」 4V:IR'A1E0_
         「那麼，比賽就從今晚十二點整到下個月的今天十二點，公證人就從六大司裡面挑一兩個吧。利用什麼方法都可以，只要當月淨利比對方多的就是贏家。」閻魔笑道。 %zpqZ+~6ge

         凌駕點頭，附耳對阿元說了些什麼，就讓對方一個人不知溜到哪裡去了，之後對五官道：「那就請你帶我去參觀福利社了。」
         「好。」五官點頭便要往電梯口移動。凌駕從後面跟上。至於閻魔跟秦廣兩人則說要先回自己的辦公室，所以就不陪。
         凌駕與五官進入電梯，五官問：「有想到什麼好點子了嗎？」 4k0k0n-ZvU*xR
         「算不上是點子啦，不過我倒是知道，當人手不足又想要在速度上來得及的方法。」
         「哦？」 4{I$Xzk
         「不過現在不能告訴你。」 e;X6Y k0s Ob&A
         「唉……馬上就把我當敵人了呢。」五官苦笑著歎口氣。
         「……你希望餐廳贏吧？」凌駕突然語出驚人，但眼裡卻透著肯定的光芒。
         「怎麼會？」五官維持著苦笑。
         「秦廣說你是小氣鬼，我看不見得，要是真的小氣的話，餐廳那塊地早就可以回收了，沒有必要等待十年。」
         「那是因為一直到最近才有空閒來管這檔子事，並不是我心胸寬大。」五官回答。
         電梯門開，一陣涼風迎面撲來。
         「歡迎光臨，五官王大人，凌駕先生。」兩旁響起一陣甜美的和聲，原來是電梯門口站著四位穿著整齊套裝的美女迎接。 k7z*LcR
         「今天如何？」五官問。
         「一如往常。」站在左手邊的短髮女子回答。
         「刷卡率呢？」 i$JB5QS7v5i_-o
         「百分之四十五。」右手邊留海齊眉的女子這麼道。 Mx0i$J$e{&TT
         「差不多就這樣吧。」五官點了點頭，突然又問：「丹，妳覺得樓上的餐廳跟我們這裡差了多少倍？」 5adWr/oYk
         名喚丹的馬尾女子聽見問題後，嘴角微一抖動，一兩秒後回答：「保守估計少說也有八九十倍吧？」
         「麗，妳覺得樓上的餐廳要如何趕上我們的營業額？」
         這時凌駕確定，五官是故意在問話給自己聽的。 wj7T.RF2Q
         「五官王大人，您覺得這有可能嗎？」長髮及腰的麗一臉忍俊不住，像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 TL(TU#a#[(A
         「不可以用問題回答問題，麗、我是在問如果是妳會怎麼做。」五官淡淡道。 8z$F5Lcc
         「我認為首先就是把那些奇怪又難看的自助餐換掉，改成簡單又受歡迎的固定食物，湯與白飯免費，先採取薄利多銷政策吸引客人，等到有了一些固定客戶後，開始推出價格比較高套餐，再來拿其中一部份的營業額來聘雇新人手，這時再來研發獨創風格的菜單。」麗彎著紅紅的唇，說的調理分明。 _bG"p^*kO)s

         「元，若按照麗的經營模式，大概需要花多久後，營收額會跟福利社一樣？」
         留海齊眉的元回答：「最少也要一年半的時間，而且那是在我們的營業額毫無進步的情況下才有可能。」
         「紅，在什麼情況下，對方的營收額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迎頭趕上？」五官望向短髮的紅。 !W m$P^J7r1u$S4SN
         「一、十王廳的人全瘋了，大家一起去吃餐廳的東西。二、餐廳換主廚。三、除了料理外還有格外吸引人的活動或廣告。四、成本免費。五、福利社關門大吉。」紅從第一根手指數到第五根手指，聽起來幾乎都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 "A_0L9N4L[

         「凌駕你覺得呢？」五官問身邊的人。 @\t/S0~5`
         「真是好主意。」凌駕不為所動的點頭。 ,Rx6p+_oIRu
         「我不是故意要打擊你，牛頭馬面那兩個人的死活我才不管，可是萬一輸了你會被牽連著必須去孟婆亭當服務生。」 +rkg$PL5q^g
         當五官說到最後一句，凌駕聽見四個美麗女子同時倒抽口涼氣的聲音。 2yCaZok3gc
         「當服務生又不難，我以前也在麥當勞打過工。」凌駕不知道當服務生有什麼好害怕的，而且也才三天。
         「……要穿女僕裝。」五官微閉了下眼，最後才艱澀道。
         「…………沒有正常一點的衣服嗎？」
         「好像可以讓你選顏色跟樣式。」
         「你想看嗎？」 7B3O^ o9gH)r6U'j[a
         「並沒有！我一點也不想看！」
         結果在五官凶狠的否認時，四位美女終於因為忍不住而一起笑了出來。
         「丹、麗、紅、元！再笑就扣薪水！」 8vAA7F4s\A
         「是、五官王大人。」四女雖然沒笑得這麼誇張了，不過還是不時從嘴邊洩漏『嘻嘻』的輕響。
         「對不起，剛才我只是隨便問的。」凌駕看五官被取笑的發窘，有點過意不去的道歉。
         「下次別問這種問題。」五官無奈道。「我們進去吧。」 BzJYw\5b(Fb
         貨架間的東西多樣化，零食方面包裝鮮艷、飲料也大大的排了七個玻璃冰箱，其它還有各種口味的泡麵、微波食品，便當、飯團、中式與西式點心……光就吃的來說，的確是不必靠餐廳也沒問題。此外還有販賣日常用品如牙刷毛巾肥皂等，以及普通的文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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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牆上貼著大張的刷卡送紅利點數的宣傳海報，還有促銷區所標示的誘人價格，當然打出美女牌、清潔的環境皆為上選。
         按照這種情況來看，目前的餐廳想要有勝算的確是有著很高的難度。
         「你還沒吃晚餐吧？」五官溫柔的問。 Y0u2S1VR3s6sF
         「嗯。」凌駕應著。一見到那糟糕自助餐的情景，哪裡還想吃。 ?+zk5b"}1tp/Vg
         「這個、這個……跟這個……」五官不知從哪拿來了籃子，開始從食物架上掃了一大堆東西進籃，「給你。」
         「謝了。」凌駕失笑，「秦廣說對了一句，你還真偏心。」
         「你當成我有目的的就行了。」五官微笑著把手上滿滿的籃子交給凌駕，「還有、我是真的對女僕裝沒什麼興趣，你穿軍服比較好看。」 eg5b~L4f
         ☆ ☆ ☆
         凌駕提著兩大袋五官請的食物回到五樓，在通往閻魔辦公室的走廊上，另有延伸至兩端的通道，只是凌駕目前還沒有額外的精力去探索未知的地帶。
         一進入辦公室，只見閻魔伏在桌上搖筆桿，可能是在批簽什麼公文之類的。他只抬頭對凌駕微笑了下，又繼續埋首工作。 *irB%X:k G't-\FyM
         凌駕先將手上的東西拿回自己的房間放，再出來到閻魔身邊問：「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如果你肯坐在我的腿上，那我的工作速度就會變快喔。」 6G8k*}Q2H
         「這個論點完全不符合科學邏輯。」凌駕道。 &t}^9r,V+Asw
         「你怎能如此無趣？有了心愛之人的鼓勵，會加倍努力很正常。」 3t?&[6y `x)[j0_0b
         「那麼請維持你一般的工作速度就好了。」 3_!Y-g}vzQ@$a
         「太過份了，我要罷工！」閻魔把筆往桌上一丟，環胸噘起嘴。 'Kp&hx'x)uS0jJ
         「……請不要為了無聊的事情這樣，勞工協會看到罷工理由會哭的。」凌駕歎氣。 Dc-@@ { N1G-i
         「那就讓他們哭死好了。」 ^_d}O_/u og
         「真是危險的發言。」
         「過來讓我抱。」閻魔朝凌駕招手，「上司命令。」 (QN5l5^MT
         「我無法理解你的想法……」凌駕走到閻魔身邊，「這樣做毫無意義。」 ;W?wN3Y"`!k
         「做每件事情都必須要有意義才行嗎？或者你覺得毫無意義的事對我而言卻意義重大，你是個隨時隨地都能處於冷靜狀態下的人，但要我來說的話就是無趣的平方，自我擔任閻魔以來，我對於十王廳的指導方針之一就是要『有趣』，因為如果不有趣，人就會膩、會疲乏。」 +l$o`T7}

         「我並不會感到無聊……」
         「但也不會感到有趣，總之就是往冷感道路前進的人。」閻魔說著，拍了下自己的腿。
         凌駕只好輕輕坐在閻魔的腿上。「就算是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 9\}Ui(x'qQ
         「你應該知道，在這個地方，一般常識是行不通的。」閻魔把凌駕拉的近一點，對方皺了下眉，不甚情願。 ;N#Xk)Aa"g!U w*R H&y
         「你感到被我碰不舒服？」閻魔笑問。 'c0V~0j{
         「我只感覺不可以。」凌駕直視閻魔總是戲謔的表情。 ,@7zb6l-q|F
         「為何不可？」
         「……我不能……跟任何人太要好……」凌駕喃喃道。一些片段在腦中飛舞，那些被強制從靈魂深處被拖往表層的記憶……
         模糊、混亂、攪拌後又四處分散。
         「為何不能？」 +E0oP L7_I.Ku{&[2P
         「……會影響……判斷力……」凌駕單手扶住頭，他突然覺得腦袋中的物質腫脹不堪，好像一碰就會滴出膿來。 c8qI,DBTHv
         「你需要什麼樣的判斷力？」
         「冷靜思考的……判斷力……不受私情影響的……判斷力……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凌駕覺得正跟閻魔對話的人根本不是自己，有只無形的手在他的體內掏摸，將摸的到的不完整關鍵一個又一個的拿出來好應付閻魔的質問。 -H/H2e G'fM\

         「沒有誰可以要求自己永不出錯。」閻魔最後這麼說，然後他將唇貼上凌駕。 7e-PjS%x
         閻魔的手指自凌駕的喉頭滑下，而他的吻就順著剛才手指劃過之處烙上，「對自己太苛刻的人，會因為四周封死的牆而窒息，不要變成這樣。」 DWMN0pE@4He
         「……我很好。」凌駕回答。
         「真是糟糕，你連自己的心都騙過了。」閻魔攬住凌駕的腰，「去拿零食給我吃，五官請你的對不對？我要巧克力棒跟咖啡。」 \H|Q*F^+Sng/Q
         「我拿來你得放棄罷工。」凌駕盡著規勸上司的好下屬責任。
         「錯、我會邊吃邊把工作交給你，別以為到餐廳去之後每天就只管做菜，這裡的工作我會給你少一點，但還是要做喔。」 L p/N.e g1s d|g*E
         「薪水方面呢？」 |4W[4Z1Ok pq%ut+K
         「多幾個本人的吻如何？」 U3Oz ~HE
         「我不需要沒有實質意義的東西。」也不知道有沒有非實質意義。 Z r}~*|L
         「跟我接吻之後一天都不會餓，聽起來很棒吧？」 L!Q v!A(]k)M {
         「先不論是不是真的，但我寧願吃正餐。」 (cl+Q y'{AA
         「唉，我真難過。」閻魔一把將凌駕緊抱入懷。
         「那麼失禮了。」凌駕覺得閻魔的懷抱很溫暖，心想其實如果沒有多餘的動作的話，被抱也不是什麼壞事。談起被抱著的回憶，也就只有父親未過世前，總是抱著自己坐在椅子上看書或看電視。 hmrP,u}Q C

         一會兒、閻魔放開凌駕，他便回房把上司欽點的食物拿了出來。閻魔叫凌駕將自己的木頭椅子搬過來坐後就開啟計算機開始教凌駕要如何使用這裡的籤文系統。 #v ne"to n|W(YGU

         「只要一開機，公文就會自動進來，有分電子公文與紙版公文兩種。每一個廳所收到的公文類型都不一樣，比如說，我們並不會收到需要轉入天道判決書，因為那是第十殿轉輪王的事。人死後的第一站為秦廣廳，在那邊挑選過濾後，第二站就是我們這裡，由我下主要判決，你的工作就是將審判結果發出，建議對每個案子多用點心，在附註欄可以加上自己的意見，這裡並不是這麼專制的地方。」閻魔拉開咖啡的拉環。咕嚕咕嚕的往嘴裡灌。 WF9@$Nt&e,\a
lC"`^hc6?
         「也就是說，我負責記錄你的判決，然後必要時在附註欄加上自己的意見？」凌駕問。 Jb4m.S,X/E:h)mN4T8r2s
         「對。」閻魔點頭，「就會有鬼差陸續會將死者帶來。早上你得陪我辦公，中午十二點後你就可以去餐廳了。」
         「為什麼要我幫忙餐廳？」凌駕發問。
         「你討厭餐廳？」閻魔又抓過了巧克力棒的包裝，粗魯的撕開後便把零食塞在嘴裡咬的喀茲作響。
         「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如果說我只是想看你苦惱的樣子，這樣能當成理由嗎？」閻魔把一根巧克力棒遞到凌駕嘴邊，凌駕不願意被餵食，只是接過後拿著。
         「好吧，你成功了，我的確有苦惱那麼會兒……為了輸掉就要穿女僕裝這件事。」凌駕的語氣透出了一絲絲不滿。但不滿歸不滿，上司命令就是上司命令，而且這也不是絕對做不到的事情，除了理由的確讓人不爽。

         「哈哈、你曉得了？你不覺得這是讓你拿出幹勁來拼生死的好契機？」閻魔的表情看來很愉快。 _1Z.OH1BRu
         「我那個時候一定是腦筋壞掉，才會選你當上司。」凌駕搖了下頭，把巧克力棒往嘴裡放。
         「最英明睿智的領導者現在是你的老闆，而且還很愛你，這樣還有什麼好挑剔的？」閻魔說的相當理所當然。
         凌駕可沒忘記，在初來到十王廳，閻魔曾說過的那句『就某方面，我蠻討厭你的』話，現在卻又老是把愛什麼的掛在嘴上，真是搞不懂。 ~5qXf"k5f
         「會說自己英明睿智的人，基本上就該挑剔一下了。」
         說完凌駕自己覺得好玩所以笑了，閻魔看見對方這個表情愣了一兩秒，最後點頭道：「真不錯的笑容，以後要繼續保持。這是上司命令。」
         ☆ ☆ ☆ Twq8f&p0y:V?
         「成效還算不錯，不過小地方還是有點髒。」阿元指著地板被刷的潔白光亮的磁磚。 %rj([`F%TI(tB
         剛才凌駕跟五官去福利社之前，吩咐阿元做的，就是要請牛馬二人先把餐廳的地板清乾淨。畢竟要開店就是門面重要。 _K+nu+Ejr
         「沒關係，細部等會兒再說，大致看起來可以就好。」凌駕點頭。「剛才去福利社的結果，相較之下來真是實力懸殊。」
         「幾乎不可能贏……的意思啊。」阿元白濁的眼裡，好像透露出正在思考的訊息。
         「請別這麼說啊！」大牛扯著嗓門哀嚎，震的凌駕一陣耳鳴。 #w&t+S$Z$~B
         「有凌駕先生的幫忙一定沒問題的！」小馬也說。 *WX3@C p8`:wDvK
         「……真不曉得你們這種毫無來由的自信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凌駕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現在先帶我去廚房吧。」
         「還好我有先清過，要不然你可能進不去。」阿元帶著凌駕繞過放自助餐架的地方，往後方的廚房走去。
         「進不去？」凌駕問。
         「有各種的意義……別想像對精神衛生有好處。」阿元咳了聲嗽。
         凌駕很樂意的沒去想太多，到了廚房門口，一股特有的腐敗油脂氣味迎面撲來，他幾乎張嘴欲嘔，最後好不容易才忍了下來。
         「還好嗎？不行的話我再用水沖一遍。」阿元關心的問。 F:@XR+w#\J}
         凌駕不敢開口，只能點了個頭。 |-i4i*c1bH
         他跨進廚房，牆壁與鍋子都還留著明顯的水漬，可見在自己離開時有大肆沖洗一番，不過牆角堆了四五包黑色垃圾袋倒是讓人有點在意裡面到底裝了什麼，以清潔程度來說算是普通，但也僅止於此。
9L wJ;|\-hy]
         其實廚房很大，而且設備看來也齊全，瓦斯爐後方居然還有大型調理台，只是……嗯、有什麼東西不搭調…… :gy3k%lj
         凌駕的視線突然往牛馬二人掃去…… )oO']w6ZbQ5v!qr
         大牛與小馬被凌駕看得很不自在，縮著壯碩的身軀在水槽旁不敢說話。
         「我一點也不想穿女僕裝。」凌駕突然表情堅定的道。他腦中突然浮現閻魔肯定會幸災樂禍的臉以及絕對會說的風涼話。 \XT^V&p
         不知道凌駕這麼說有什麼用意，另外三人只好繼續保持沉默。
         「所以一定要贏。」凌駕又說，「我有一些方法想嘗試，所以我需要你們兩位全力的配合。」 (z$B2PxU
         「只要是你吩咐的，」大牛道。 $_ @sSgHEL:]
         「我們都很樂意照辦。」小馬接著。 6M0Ub,W:eJ,Y
         「那好，我要你們把那身衣服換掉，還有、把面具拿下來。」 }hLRN1nT.\
         「『咦咦！可是這……』」牛與馬發出了不情願的聲音。
         「剛剛說樂意照辦的人是誰？」凌駕不信任的眼神飄過，嚇得兩人只好不再出聲。 7D9wQ3q$a
         阿元在心裡暗暗替自己的主子鼓掌，雖然平時看起來是毫無幹勁又很容易出現呆滯現象，但想做的時候還真有氣勢！ g|"e!^EGT
         「衣服還沒準備，所以你們先把面具拿下來。」凌駕道。 !F\Vo4u
         大牛與小馬只好互看一眼，最後一齊默默的把自己臉上的面具拿下。
         「………………是外國人。」凌駕看向阿元。
         「………………是外國人。」阿元也看著凌駕。
         沒錯、出現在兩人眼前的，是一個金髮與一個銀髮的西方人，雖然在凌駕眼中所有西方人的臉都長的差不多所以無法確切知道到底是哪一國人，但、不是亞洲人的臉孔卻是無庸置疑的。 9xaECI
&_HnA'jM`$[C
         重點是這兩位『外國人』的長相正是標準外國美男子的長相！深邃的五官、分明的臉部線條，搭上高大結實的體格……活脫脫就是會去演好萊塢片的最佳男主角！如果那兩張臉不要這麼羞澀困窘的話…… J%EFFEd
|.f*y \d4\w
         「會有女性員工為了看這個而特地來餐廳吃飯吧？」凌駕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H.c&sN9Lp-H5r
         一種連凌駕自己都沒發覺到的，似乎往錯誤方向發展的幹勁油然而生。
         「這種型的一定也會有男性喜歡。」
         這邊也有一個跟隨主子錯誤腳步的保鏢用肯定句回應。
         「那個……好不習慣……」金髮的大牛不但滿臉通紅而且還眼角帶淚。 ^ K+Ii~
         「臉上涼涼的……好丟臉……」銀髮的小馬的表情好像強行被剝掉衣服準備拖去拍裸照的小少女。
         「……這種雖然有萌點，但不是我想要的。」凌駕無心的說出傷人的句子。 {QV#A jq4GN
         也許是被閻魔所刺激對了點，凌駕暗自下決心，就算用卑鄙下流（？）的手段來做也要贏比賽。 No0y_}O8Q
         「你們兩個要記住，所謂外國人的賣點就是紳士般的動作與爽朗的笑容，三天之內一定要練會。」凌駕無視於兩個壯漢手牽手一起哭悲壯場面，逕自又說，「最好連名字也一起改掉比較合適，所以從明天起，你就是福斯。」他指著大牛，「你……就是華納。」他指著小馬。 p.y\SW2L7Yh8q
1D#\5[Xo(~3W_
         「『嗚啊啊啊……』」 _U0MJ-NY7@!z^
         「真是太適合了。」阿元由衷的稱讚。
         「最後是衣服……」凌駕看向阿元，「你有沒有辦法幫我弄到好看的軍服？」

waterling 2010-1-29 20:42

07
         「你們的貨源怎麼來？」 1o]be(uD(f6K%a
         進行禮儀調教……不、是指導的凌駕抓著由前工程兵組阿元提供的皮鞭、身上也穿著黑色皮料製成的筆挺軍裝（確信不會是任何一國的服裝，因為視覺性重於實用），手臂上掛著繪有意味不明圖案的紅色臂章、肩膀上甚至還有星星（階級好像很高……），總之、『帥氣』的軍服是拿到手了。
6V])^Y0b
         聽說因為牛馬二人的身材太好，所以同款式的要額外訂做。至於是要跟『哪裡』訂做，就委任阿元去辦，凌駕覺得自己大概不會很想知道解答。
         他現在靜靜的盯著眼前的『福斯』與『華納』。
         「……泰山王有農場……貨都是跟農場進的……」大牛扭怩的要垂下頭，凌駕的鞭子卻飛到他所坐的椅腳邊『啪』的警告了下。 b&i(J$JR4u x
         根據阿元的說法，凌駕最好扮演有點虐待狂傾向的上司類型。凌駕沒當過虐待狂，所以只能憑借想像來模擬，況且只要『一點點』就行了，反正服裝是噱頭、而目前最首要的任務就是吸引客戶。

         「說話不准結巴，頭抬起來看我。」凌駕走到大牛面前，用鞭柄頂起對方的下巴。失去面具的兩人性格壞變，一點氣勢也沒有。
         「可、可是……」
         大牛還想說些什麼，凌駕一巴掌就揮了過來……在對方頰前零點一公分前停下。 D3B.gP#lY2M
         「不要頂嘴。」凌駕歎氣，「你有沒有搞清楚啊？你要扮演的是會露出爽朗笑容的好大哥，不是被虐狂，再不配合我就不幫了。再來一次，眼睛要看我，不准臉紅、不准結巴、不准話越說越小聲。」 'M7iJ0@-last#|
7Ij-A3S;u@
         「是。」大牛挺出胸膛，深怕凌駕一不高興，說不干就不幹了。
         「跟農場進貨需要錢吧？」凌駕問。
         「是。」大牛用力讓自己抬起頭望著凌駕。
         「你們連場地費都繳不出來，怎麼有錢去買菜？」
         「……賒帳。」大牛盡量用最簡短的字來回答凌駕的問題。 *[)L&N a q2\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我還是想問一下，有沒有哪裡可以拿到免費的食材？」凌駕其實是把算盤打在附近看有沒有盛產野菜的山或是能釣到一堆魚的河川之類的。 Z!pr5J2d9sy%S

         「有，不過大概也只有辣椒、蒜頭等小東西可以用……」大牛又準備低下頭，但一看到凌駕手上的鞭子，卻馬上打起精神挺著脊背。 n2H y@_&d:Zb
         「在什麼地方？」凌駕很快的問。
         「在廚房。」
         「廚房有種東西？」 M!GH]oAmJ
         「不是的……」大牛嚥著口水，「廚房有個箱子，也不知道在那裡放了多久了，只要把手伸進去，就可以拿出食材，有時候好一點會有蔥或蛋，不過也有時候不管摸多久都沒東西。是個靠運氣的……省錢方法。」
Wmw!fu2f#I
         「不錯，這次有進步，現在先休息一下，帶我去看那個箱子吧。」凌駕說完把皮鞭捲成一小捲繞在手上。「阿元，你那裡怎麼樣了？」
         就在空蕩蕩餐廳的另一頭，是小馬在受訓，而老師則是阿元。
         阿元一樣手上拿著皮鞭，毫無表情的慢慢朝凌駕踱過來，「我嘗到了一種深深的挫敗感，比起當初看到女友跟別的男人在床上滾來滾去有過之而不及，我承認有這麼一刻我希望手上拿的不是皮鞭而是菜刀。」 v4aU,Ya(}
8M5n"by4q/Xek
         真是率直的恐怖形容，尤其這句話還是從『前?殺人犯』的口中吐出時，更顯的深刻無比。
         「對、對不起……」小馬絞著自己的手。 .h3Vdn`X3ae/Oy+L
         咻一聲，阿元的皮鞭擦過了小馬的腿邊，嚇得小馬發出尖叫。
         「哇！現、現在不是休息時間嗎？」
         「要隨時隨地的注意。」阿元說。 %jK3X#A!M(pwhZ&X3I
         「算了算了，你就暫時先放過他吧，越嚇他可能只會每況愈下而已。」凌駕揮了下手，「大牛說廚房裡有個神奇的箱子，我們去看看有什麼能利用的，至少要想辦法讓餐廳在這個月的成本減少，要不然還沒比就輸了。」 ~ AT"~-wh|G
rqC|3b8{4fk
         阿元應了聲，把鞭子卷在手上，跟著一起到了廚房。 6E6B/J(l^ P1U
         小馬從流理台底下，搬出了一個老舊的大木箱，木箱的樣子如同海盜電影中用來裝金幣或珠寶的那種，有鎖卻沒有鎖上，因為小馬只輕輕一掀就將蓋子打開了。 .p!C9|4[m[6wd+i8c
%M1y!_9gw3no
         箱中什麼也沒有……
         「這個要這樣用……」小馬說著，偷瞄了眼阿元的皮鞭，生怕自己的說話方式又惹來責備。 s#nQf V4\"BC1d
         小馬先將手放入木箱，再將蓋子蓋上，當然不是整個蓋，只要蓋到看不見小馬的手的程度就行。他的手在裡頭掏摸了一會兒，然後道：「可以了。」
         之後再度將蓋子打開……原本空蕩蕩的箱子中，出現了大約十來粒的蒜頭。
         「很方便吧？只是量少了點，要一直拿才行，而且有時候……會變成莫名其妙的東西，或者什麼也沒有，好像是機率問題。」小馬把蒜頭從箱中撿出。 `JSU0LL"Y
         「為什麼我想到某種在電玩中的作弊技能……」阿元喃喃自語。 Vd&H'v2i
         「別想太多，當成錯覺就好。」凌駕低低的道。 $]6XY"uk%G*S
         「這個箱子任何人都可以用嗎？」阿元問。 Sg6qu#}C~x^oC
         「應該是誰都可以，以前主廚還在的時候……也會從裡面拿東西。」大牛說。
         「阿元，你想試試？」凌駕敲敲箱子，發出一種不像木頭會發出的沉重聲響。
         「可以嗎？」阿元徵詢牛馬二人的同意。 l {,e:~([T ] q-l&q
         兩人點頭。
         阿元等到許可之後，便按照剛才小馬的作法，把手放到木箱中然後蓋上，一會兒後打開……只見阿元手上抓著一個長滿了刺的巨型水果，那水果還不斷散發出一種類似雞蛋腐爛的臭味…… :v8O"q2R7}2? }6ha%X

         「怎麼會有榴蓮？」凌駕驚訝的看著箱中的熱帶水果。
         「『我第一次看到這種東西耶！』」大牛小馬和聲。 1?7ySM,]/{
         「果然是金手指……」阿元抓著榴蓮，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玩意兒。
         「阿元你再試一次。」凌駕好像看到有人變魔術班，露出期待『下回』的表情。
         阿元聳了下肩，將榴蓮放到一邊去，之後又做了一次。
         「是椰子……」而且不只一顆，還是六顆。 9p"x| IK ]&_M)|fp
         「再一次！」凌駕真的感到有趣的催促道。
         「………菠蘿。」 v?v|[r(C7r
         「再來！」
         「………芒果。」
         「還有？」 +o-z!h?6~|
         「………櫻桃。」 ?^bJa7nE
         「為什麼你拿到的都是水果？」 1gJ1O v EZFB9Rj
         「我也不知道啊。」 :?/H Q7NUo6j:d
         十五分鐘後，調理桌上已經滿滿堆了相當多的水果。
         「這個就當成飯後甜點吧！」才說完話凌駕就發現，其餘三個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盯著自己。 2kd[B#Y7T0d
         「呃、要我拿嗎？」
         三人像說好般一起點頭。 0TBT+ZK0BR
         為了響應眾人的期待，凌駕只好走到箱子前把手伸進去，蓋上蓋子等待一會兒……突然、他的手指觸碰到一些堅硬的東西，而且還越來越多，他反射性的要馬上打開蓋子，但還是忍耐著等到增加的感覺停下。 1S3\,oK gV[:P
"~-cQ,nZCx.@9O
         「我要打開了。」向跟自己確定似的，凌駕道。
         ……箱子裡堆滿了黑色的石頭。
         「真可惜，是石頭。」凌駕把手抽回，失望的歎口氣。
         「這不是石頭！」阿元的聲音突然變的激動起來，他從箱中撿起一個『石頭』翻過面，沒想到『石頭』的背面居然有軟軟的肉正蠕動著！「這是最好的野生鮑魚！」

         「咦咦咦？」凌駕不由得張著嘴。這是鮑魚？就是平常裝在罐頭裡一顆一顆的那個……只有過年才吃的高級品嗎？可是這個石……不、『鮑魚』很大顆耶、快跟自己手指張開一樣大了，有這麼大的鮑魚嗎？ d^)_b/C6G$~/~l

         「你們兩個，去拿個大鍋子裝清水來。」阿元轉頭吩咐牛馬二人。兩人一聽，連忙從牆角堆著的鍋子中撿了個大的，迅速裝了水後拿過來。 Z`'l6sk5F4TvR#nx
         阿元手腳利落的將箱中所有的鮑魚放進清水中，嘴裡還念著：「天啊……我頭一次看到這麼好的野生鮑……拿來做生魚片或是煎鮑魚排一定好吃得不得了……」
(A$em"Z'`M1B/YY`UG
         「阿、阿元？」凌駕對於阿元的異狀有點不放心。
         「你再拿一次，看會不會還有好東西？」這次換阿元熱切起來。
         凌駕心想該不會是拿到貴重鮑魚的關係，讓阿元的餐廳經營之魂燃燒起來了吧？
         「剛剛應該只是運氣而已吧？」凌駕邊說，再度將手放進箱子蓋起……「嗚、」手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戳了下。 pEr(a3O[|
         注意到凌駕瞬間表情阿元忙說：「怎麼了？不舒服別勉強。」
         凌駕搖頭，然後邊抽手邊打開箱子。
         這次出現的，是連凌駕都知道的東西……北海道名產帝王蟹！一整只巨大的螃蟹將木箱塞的滿滿的，螃蟹揮舞著螯，撐起長腳就要爬走。 #u1Ia o+u1qS/o~
         「大小適中、顏色鮮艷有活力、這個也是絕品啊！拿來川燙或做螃蟹羹……」阿元已經呈現失神的狀態，他一把抓起還活跳跳的螃蟹，從口袋裡摸出一把剁骨刀，將螃蟹用力壓在調理台上唰唰唰開始將帝王蟹解體！
q2c#Q |1G%u#CG
         「凌駕先生……」小馬望望正殺的不亦樂乎的阿元，又看看凌駕。 "^_k1{)Gys+c
         「那個人到底……」大牛也站離調理台很多步。 )QGG@*R%dc Y?i
         「別問我，我不知道。」凌駕歪著頭。
         ☆ ☆ ☆ #y&^(Mt,K|
         巨大的水車以緩慢而穩定的速度運轉，水車下的河流為赤河，顧名思義就是紅色的河流，這裡的『紅』並非血色，而是如同清淡的紅茶般、具有透明感的褐紅色。 .B|,oD:nlNF S
X-WBEr*o
         在冥府十王廳的第十殿轉輪廳，設有兩個重要的附屬設施，一為轉輪台、二為孟婆亭。轉輪台就是巨大的水車，水車前設有六道橋，欲轉生投胎之人在孟婆亭飲下會使前世記憶全部遺忘的孟婆湯，通過六道橋、再進入轉輪台底下的六孔道。 `xAn_nS3S

         仰望轉動不停的水車，五官心裡泛起一陣感慨。 nN6g4Y]!qD
         那個時候……凌駕也是從這個地方，渡過六道橋，縱身往洞口一跳……然而為什麼，沒有任何前兆的，就從自己身邊消失……
         是因為自己對對方而言可有可無嗎？所以才連說一聲也不願意？在經過長時間的等待後，再度見到凌駕的面，原本他應該為此欣喜，但實際上卻變的痛苦。
pY:J A(H K+SJ
         凌駕失去了過去所有的記憶，跟自己有關的、跟自己無關的、全部。這幾乎能等於是『新的』或是『不同』的一個人了。當一切得從零開始，他與凌駕之間的關係是『陌生人』。 R!?9}$\k&F

         無法忍受……無法接受…… !M B(P,l0W lV
         一開始幾乎無法抑制這種如墮冰窖般的寒意，『為什麼你會把我忘記』這個念頭不斷盤旋並撞擊他的心臟，互相拉扯撕裂的理智與感情，在見到凌駕的當下驚濤裂岸的捲成大浪，吞噬了其它的一切。
d$n2Do{:F]
         你喜歡我也沒有用。
         在新人考試時，凌駕對自己是這麼說的。 !r+O\1|k)@+g}Mk`
         不是……沒有用的感情。那是貨真價實，不管所能得到的回報是多少，它都一直會在那裡，等待、累積、最後變為笑容昇華或用淚水滴落。
         自從凌駕走後，他沒有一天不抱著期望在等待，現在想起來，也許等待的時間還比較快樂，因為當時他並沒有想到，自己所等待的人已經變為另一種形象出現時，到底該怎麼做出反應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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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再怎麼說……都已經回不去了對不對？」五官靜靜的低頭望著映照在赤河上自己的倒影。
         「你後悔什麼？」有個聲音自五官身後響起。 hpB XQ(J/X
         「我後果當初為什麼沒能來得及發現他想做什麼，我後悔沒能阻止他。」五官回答。
         「是的，你沒發現，而我卻發現了。」那個聲音中帶有笑意。 bZ+Fps;g
         「閻魔你、」五官轉過頭，看見身穿灰色長風衣外套的閻魔把手放在兩邊的口袋裡，衝著自己笑。
         「是我送他來這裡的，在這之前我們在孟婆亭一起喝了一杯……最後的。」
         五官轉過身，雙手抓在閻魔的肩膀上用力搖晃。「為什麼不阻止他！而且你不是說你根本不知道凌駕的事情嗎？」
         「你不知道我很會說謊、也不怕說謊嗎？精明如你，我也根本不覺得你會打從心裡信任我。」閻魔維持著一貫的笑容。「而且我還要告訴你，他會去投胎的原因有一半是因為我在一旁敲邊鼓。」 ,T-j)j?-yE;`

         「為什麼事到如今才……」五官的眼裡閃動著恨意，但手卻軟弱了下來。 7a9D~O{%MW'O"AO
         閻魔冷冷的把手從外套口袋中拿出，然後拍了拍五官的臉。 5JH@!Uyqd
         「因為凌駕已經回來了，以一個新的身份，我的特別助理，他把過去的我、跟你、阿廣甚至其它的人都忘的一乾二淨，說到底還真是卑鄙透頂啊。」
         「不要這樣說他，一定是有……什麼理由所以……」要說五官沒有任何不滿是不可能的，但他依舊不希望聽到有人批評凌駕，而且他相信他『那個時候』一定是有什麼重大的事由，所以才捨棄了自己……跟其它人。 X;J|(?j N9dV
j:X1yX [4fA
         「你真是個好人哪，說凌駕卑鄙我覺得一點錯都沒有啊，他知道自己遲早會回來，或者說他早已預料到六大司會把自己給弄回十王廳，而他也一定知道，我們不會就此遺忘他。拿你來說就好，他是當著其它十王的面跟你告白的，你以為他是一時衝動下做的事嗎？才怪、那個老狐狸什麼都算好了呀，因為他知道自己很快就會走了，所以在這之前把以前想做的事一次做完。」

         「……你胡說……不是這樣……」五官僵硬的出聲。當初知道凌駕不在了的時候，那種硬是被扯下然後拋遠的記憶，像被荊棘給纏緊，在全身的所有地方被尖刺戳入，並引發一種叫痛徹心屝的感覺。 G z&{j$zF_#D?G.N
4L VI/}p&~
         身為十王廳其中的一個管理人，五官王，居然也有痛苦的想讓自己消失的時候。
         「凌駕有所覺悟，他知道他進入六孔道之後會失去過去的一切，如果這只是他個人的事情也就罷了，但他卻逼的我們所有人……得一起有覺悟，會痛苦的，只有還記得的人啊。」閻魔的手捧住五官冰冷的臉，以一種不帶感情的語調說：「我跟宋帝兩個用孽鏡台看到你在新人考試中，試圖用神通力喚起凌駕的記憶，宋帝說因為是在頻婆山所以才沒成功，其實並不是那回事，凌駕在轉生前除了喝下孟婆湯外，還對自己下了多道封咒與限制，現在他身上等於有好幾道鎖，而你的力量連一道都沒打開，最多只能說是將鎖破壞一點點吧？真不愧是凌駕啊，那鎖也跟著輪迴了這麼多世，卻連一點瑕疵也沒有。」
e$d[ P+q`?J
         「閻魔……你倒底有什麼目的？之前你絕口不提凌駕的事……」五官退後一步，脫離閻魔溫暖的手。
         「不給糖，就搗蛋！」閻魔笑嘻嘻的彈著手指，金色的獸眼內瞳孔縮成一條細線，「我是搗蛋鬼，因為當時我拿不到糖。」 hpg se/c"}
         「你到底要什麼！你都已經是閻魔了！」五官忍不住揚聲。
         「我要凌駕。這次……換我來挑戰解鎖，況且……」閻魔手指指著五官的胸口，「他忘了我固然有點感傷，但是他忘記你，我倒是樂不可支，你懂為什麼。」 _)Q^#g%o9T1L
A j fDi1yC"z
         ☆ ☆ ☆ ,?%w1GsI5n |?E
         凌駕從佈告欄上拔出圖釘，再將黑白的傳單壓上，最後拿圖釘釘上。
         傳單上的內容是『員工餐廳今日起重新開張，一律半價優待！本日特別料理為鮑魚面！帝王蟹粥！PS.廚師換人了！』 [1es3sq${jxd
         把訓練以及料理的部分交給阿元去負責，真讓人意外，阿元生前原來是華福飯店的二廚，難怪肢解螃蟹跟挖鮑魚時如此熟練。 9c~d:zq
         那麼既然是二廚、做出來的料理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不過自己一轉過身，皮鞭聲與怒吼聲就不絕於耳的情況來看，大牛跟小馬絕對會在短時間內成為一個好廚師的。 FB6N6?f Cs(tp5?

         營業就從今晚開始，在這之前自己得在每層樓的佈告欄上皆各貼一張以上的傳單才行。 -ie2u,L wz!G
         「咦？員工餐廳終於換廚師啦？」 [f-G5h`0c;q Y
         「早該換了啦，之前的菜看了就倒胃口。」 EH!Z _bss
         兩個襯衫打扮的員工在經過佈告欄時大驚小怪的道。 B;bp2oLEi^
         「那麼要不要來參觀已經煥然一新的員工餐廳呢？這次特別請來（其實是巧合）知名餐廳的廚師來幫各位服務，味道保證一級棒，今天的特選素材是以頂級野生鮑魚與北海道精挑細選肉質鮮美的帝王蟹，如果不來品嚐一下很可惜的，最重要的是……價格這樣！」凌駕邊微笑邊比了個剖半的手勢。 0c?4C]Nw&^,b

         真感謝服務業的訓練課程。
         「真、真的嗎？」藍襯衫的男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愣了幾秒後又奇怪的問：「對了、你是誰啊？餐廳的新員工？」
         「你好，我叫洪凌駕，是閻魔的特別助理，目前被指派到餐廳幫忙。」凌駕有禮的回答。
         「欸？喂喂、」穿黃襯衫的男子拿手肘撞了下，「他就是那個傳說中的……」 IG:u:lM)t
         「閻魔大王的特助？」 [DTJ9bl
         「有沒有傳說我是不曉得啦，不過我的確是閻魔的特助沒錯。」凌駕回答。
         「哇、那你一定很厲害吧？畢竟你是閻魔大王上任以來，第一個進駐他辦公室的人耶！」黃襯衫一臉驚歎又崇拜的模樣。 j"};wQ zl|Y
         「進到閻魔的辦公室……很難嗎？」凌駕有點好奇。
         「喔、因為你是新人所以可能還不清楚十王廳的辦公情況，除了閻魔大王之外的其它王，辦公室內至少也都會有五六名助手、文武兩判官與一群近身侍衛，所以每間辦公室都熱鬧著呢，像我們五官王啊的近身侍衛群真是一群美女啊、看了相當賞心悅目，讓人恨不得每天多送幾次公文進去呢。」藍襯衫說著，露出愉快的笑容。 A8c'\z5Q@

         「可是呢，閻魔大王的辦公室……你應該見識過了吧？什麼都沒有，除閻魔大王自己以外誰也不在，如果沒有助手也就算了，但是連文武判官跟近身侍衛都沒有，這就蠻怪的了……」黃襯衫眼神上下打量凌駕，「所以我們才說你很特別呀。」

         凌駕不知道該回應什麼，只好點了點頭。 2iy6W-|a(RW
         「既然是你的推薦，那我們會去吃吃看的，希望不要讓我們失望喔！」藍襯衫指著佈告欄上的傳單笑道。
         在兩人跟凌駕點頭離去後，凌駕才突然注意到，這裡是四樓的五官廳。這麼說來的話……五官管轄的範圍就是在這一層。 -maj[G V8M
         不知道辦公室在哪裡…… #l'|z"n1Z-{&vI1C
         「凌駕。」
         肩頭上被拍了下，凌駕回過頭去，正好對上五官溫柔的笑容。但凌駕能立即感覺到，這笑容所隱藏的微微酸楚。 7Ej(cC4W9B#[9_y/\ Z
         又把自己……當成誰了？ !Z9LKNr1T%f
         「來參觀的嗎？」五官雖然看到了凌駕手上的傳單，依舊明知故問。
         「來借用佈告欄，你不會介意吧？」
         「沒關係，請自由使用。」五官道，「從今天晚上開始，餐廳就要重整營業了吧？」 L6n'o%}+{M)|'v"x\
         「是啊、真是忙呢，還好有個真正的廚師在。」凌駕想起阿元殺螃蟹殺到眼紅的模樣，不由得露出複雜的笑容。 wR}GbD
         「你廣告都貼好了嗎？」 J's9r~5e
         「因為我是從十樓開始一直往下，所以樓下的還沒貼到。」凌駕回答。 v"A7O e|p[ mVV
         「那麼……你借我一點時間，相對的、我幫你處理剩下的傳單。」五官不由分說，一把抽過了凌駕手上的傳單後只輕輕喚了聲：「如。」 'U8X T}Ok
         幾乎是與五官的呼喚聲同時，一個穿著粉藍套裝、半長髮微卷的女子出現在五官右後方。 -BAe4i8Q
         「把這些拿去下面幾樓貼一貼，多出來的就發掉。」五官把傳單往後遞過。
         「是。」如點頭。
         凌駕這時對上了如深邃漆黑的眼，她對自己微笑，接著就消失了。她的消失並不突兀，就像乾冰的煙霧那樣，在不知不覺中的飄散，來時靜，去的時候也毫無聲響。

         「其實不用特別麻煩的……」凌駕有點過意不去。先別說自己與五官是這次競爭的對手，從小開始任何事情都自己動手的他對於接受他人好意相當不習慣。 RvI!U(Lhr1H
-kLqr$O%m^#uI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五官背過身子，「你應該還有點時間陪我吧。」 &cS8d N"Wh1O e*I7g
         凌駕對這種半強迫的邀約並沒有起反感，所以就默默的跟了上去。
         這裡的地毯跟閻魔廳不同，是鼠灰色的。穿過長長的走廊、有些通道特別曲折，但照明都很清楚，所以並不讓人感覺到恐怖，門也有很多道，都有寫上標示，只是凌駕不懂是什麼意思罷了。 K { r.s^
7]Il/vc'c!L9H
         如果是自己一個人來，說不定會迷路。
         「到了。」五官說著，推動眼前赭紅金邊的大門。
         幾片白色的東西在凌駕眼前飛舞，緊接襲來的就是清新的香氣，這裡比剛才所經過之處都還要明亮。 _2^lz"?-WXjq
         只有一棵樹、樹上開滿了花、白花。 J1j Uz^b\
         凌駕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一朵，這花有五片橢圓型的瓣，在花瓣中心有一圈淡淡的藍色，由花心傳來陣陣清高淡雅的香味，這比過去他所嗅過的各種花香都還要好聞。
5l5zd!ug)Td1Ep
         「這是什麼花？」凌駕忍不住用驚歎的口氣問。
         「我不知道，因為這是你給我的。」 r*P8eX `3F~C&f"d
         沒料到五官會這麼說，凌駕只稍稍愣著。五官拉起凌駕的手往樹下靠近，兩人底下所踩的並不是泥土或草地，而是細緻柔軟的白沙。
         這個地方……也許能稱為房間吧？真的只有這麼一棵美麗的樹，其餘什麼也沒有，週遭就是一望無際的白色沙漠。 WPs:F2v}7K
         「現在並不是它該開花的時候，是因為你回來了，它想迎接你。」五官拉著凌駕的手，去觸碰樹幹。 2LRn+\1Ji@;w*K
         樹幹居然是溫熱的！一瞬間，凌駕好像能聽見有顆心臟在樹中雀躍跳動的聲音。
         藍桐……
         「藍桐……」凌駕不自覺的念道。
         「……原來叫藍桐啊。」 9Mb+YP7jE
         「五官，我並不是……」 A'o:M7HJc
         「你很在意我所看到的你，是屬於『現在』還是『過去』的嗎？」五官知道凌駕想說什麼，所以打斷他的話。
         凌駕只好點頭。 !I&o7N\xo4U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說些你所不知道的事情，我會注意的。但是同樣的，我也想請你明白我的心情……在你來到這裡之前，我所認知的你，的確就是過去的你，你可能很難去想像，那是多麼長久的一段時間，而現在你再度出現，但已經不是我所認知的『你』，難道要我將過去所有的東西都拋棄嗎？那些珍藏的回憶……全部、要我毫不留戀的甩開……」 E4e"U2EtXFY _

         凌駕開始反省，自己對五官（或秦廣）說過的話，是否真的太過份。
         「閻魔說的也許沒錯，你太卑鄙了，自己忘掉就沒事，只有被留下來的我一個人像傻瓜般念念不忘……」 z Id x;lwg(r
         「對不起，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j2V"eTY_
         對、是『不知道』而非『想不起來』。 Yo(y k9S$vKo
         從頭開始的人生、而且不止一次兩次的輪迴。
         「藍桐會開整整三天的花，想看的話，可以自己來。」 ^4G{b:@Px6l
         五官對凌駕扯出微笑，也許是錯覺也說不定，凌駕覺得……也許對方哭出來會好一點。

waterling 2010-1-29 20:42

08 Y:U8?AV7W6K
         腦袋裡有雜音。
         自從在新人考試時，五官對凌駕使用神通力後，那種遭到雷殛的感覺，至今偶爾會在末稍神經中亂竄。也許只有零點零幾秒的麻痺感，但依舊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有些不屬於這個身體的『侵入者』在某個地方蟄伏。

         說老實話，凌駕對這種現象感到不愉快，無法百分之百的掌控自己意識，這點讓他確定，自己的『過去』的確是存在的。 VJ;D?7W(a
         如果利用切割法來說明，『過去』的人到底做過了什麼事，『現在』的人並不清楚。 a;c*y7eG7l e;FN
         並非凌駕執拗不去接受，而是有種揮之不去的陰影讓他覺得自己八成不想知道『過去』到底做過什麼。 .`5p4GWd x`-H({b
         對了、就跟之前的『感情問題』是一樣的感覺，有什麼東西會出面阻止…… U+?5d2D f9|'@L
         ☆ ☆ ☆ }'}.P+NKS;@
         下午六點整，員工餐廳營業開始。 Zow)a3N@%z6Q
         「這是鮑魚面。」凌駕瞇著眼，勾起唇角將一碗麵輕輕的放在女性客人面前。
         「哎呀……這個看起來真好吃……」女性客人似乎有些驚訝，湯頭澄澈、一片片鮑魚放在麵條上唯美的排成一朵花的模樣，不但飄著引人食指大動的香味，還有視覺上的享受。 2Np:M_!}{ t
#rH'z8y|*f
         原本讓人感覺毫無用心之處的桌子現在鋪上黃白相間的桌巾，桌上還插著鮮花做點綴，因為沒有大量的金錢來改裝餐廳，所以只能從簡單的地方開始做。
         「不只『看起來』好吃，實際上也很好吃喔。」凌駕微笑道。 s'bL5zl7fu&wT
         「啊、嗯，那麼我就開動了。」女性客人望著凌駕的臉一會兒，似乎有點害羞的低下頭去拿筷子。 5CU/y^yaNfx
         「祝妳用餐愉快。」
         凌駕有禮的說完，然後不疾不徐的走往廚房的方向。 0M LO2RT
         「看到了沒？就是要像凌駕那樣。」阿元手環胸，腰間還繫著一條捲起的皮鞭，「好了，該你們兩個上場了。」
         「可是……」 0oZ I4`#Li
         「那個……」 ~ E ^\1FY{-U(PF
         牛馬二人還是有些猶豫，畢竟不戴面具面對客人，這還是頭一遭。
         「凌駕，你跟著他們後面，有問題就進行調教吧。」阿元對凌駕道，然後拍了下自己腰間的皮鞭，當然凌駕的身上也有一條。 5tK6K jmz} l,QOu
         「別說的像特種營業一樣……」凌駕扯出無奈的表情，「福斯，你就上吧。我會在旁邊跟著的，反正客人還沒有很多。」 D$xO `efq
         大牛才稍一苦著臉，阿元就在他身後冷冷的『嗯』了聲，「來、服務業最高指導原則背來聽聽！」 #Nb@3d%FH
         「呃……一、微笑不用錢！二、絕對服從上司的命令！三、欸……三是……」 /a"F4Ibo O-E!c
         「『客人是神。』」阿元只花了一秒從腰際抽出皮鞭往大牛腳邊抽去。 Jr$S!W6V4|3C+N
         「嗚啊啊--」
         「阿元啊……這樣子的確有點帥沒錯啦，不過你不是外場耶？而且那個第二條不是服務業該有的吧？」凌駕搔了下臉。 ;L&u4@E/Pu)T)V9t
         「第二條是便於個人管理才編的，簡單來說就是要他們乖乖聽話閉嘴做事。」阿元臉不紅氣不喘的道。 'C^4xK)[*e+l
         凌駕默默的拍了幾下手，內心絕大部份贊同這種做法，畢竟是非常時期嘛！只要不出人命，其它的應該都可以被允許。 n6s }k.Ovx
         「太過份了……」小馬咬著下唇，一臉要哭要哭的樣子。 *]+R.ca#Wv{-L*I
         「這兩碗拿去第四桌。」凌駕端起放在流理台上正熱騰騰的兩碗螃蟹粥交給大牛。
         「嗚……」
         「來、走出去，這雖然只是你的一小步，但卻是餐廳的一大步。」凌駕無奈的說著連自己都覺得不太有公信力的鼓勵詞。 7Zk7RJ,L*u9Y#IU
         大牛戰戰兢兢的接過粥，看起來已經決定要以一種壯士一去兮……記得要回來端下一份啊！
         「要是弄砸了的話，明天的的特別料理就是牛排。」阿元口唇不動，喉頭中就是透出『哼哼哼哼』的冷笑聲。
         「阿元，不可以做那種東西給客人吃，萬一食物中毒可是要負責任的。」凌駕以一種超然的口吻提醒著，但在搞優良食品認可之前也許該注意的根本就是法律問題。

         「嗚……我們也許找錯人了……」被任意命名為『華納』的人嗚咽。 qee8m+[xFKL
         「出去吧。」伸手拍了拍大牛的背，凌駕很有誠意的要對方節哀順變。如果不是礙於『想看自己苦惱』的上司命令，他也不想這麼幹。
         大牛鼓起勇氣，開始往前跨出他人生的……只是逃離可能說到做到會將牛排烤的鮮嫩好吃的主廚而已。
         凌駕跟在大牛身後，看這個虎背熊腰的外國壯漢僵著勉強能稱之為爽朗的笑容，歪戴著貝雷帽、身著的軍服似要給結實的肌肉給撐裂。他將兩碗粥端到兩位看起來像女高中生打扮的客人桌前。

         原本一切都還順利，但大牛放下碗公後卻幾乎是用落荒而逃的方式轉身就要跑…… L(A+?n5},k:G
         『咻啪！』
         一道冷風從大牛耳邊擦過。
         「福斯……你不對這兩位美麗的小姐說聲『祝妳用餐愉快』嗎？」凌駕抬高頸項，手指玩著皮鞭尖。
         「非、非常對不起！」大牛肩膀一縮，隨即朝兩位不知為何臉紅心跳的女高中生鞠躬，「祝妳們用餐愉快！」
         「兩位不好意思，身為長官的我督導不周。」凌駕把手橫放在胸前微一行禮。 L1`0Z9zC)m
         「沒關係沒關係、」其中一個女高中生忙搖手。
         「不用特地對我們這麼謹慎啦！」另一個也幫大牛求情。
         「謝謝兩位的心胸寬大，那麼就請好好享受愉快的用餐時光。」凌駕最後祭出營業用的完美微笑，另外不忘給大牛使眼色要他多學著點。 1MH|!Ni3jJ
         兩人終於有驚無險的再度回到廚房，凌駕靠在牆邊鬆口氣。 J h5})hKEu7zAq
         「凌駕……我覺得啊……你應該不只有在麥當勞打過工耶。」阿元懷疑的道。那種足以讓屍兵肉麻到連手指頭都會掉下來做作態度，還有標準鬼畜系才會有的毒刺笑容……
}N;g+V-L;x
         到底是誰提議叫這傢伙穿軍裝的？ 6QNAk(]
         「還有肯德基。」 7o:J2Drz-?8uF
         覺得主子回答時露出的那個笑容很可疑，但若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話，也許自己的戲份會被某種理由而刪掉的阿元，決定就此打住。
         「要是違逆凌駕的話，下場會比讓我不爽更恐怖喔，剛剛也看到了那個不懷好意的笑臉吧？」阿元附耳對抖個不停的小馬道。
         「我……我知道了……」小馬雙手合十在胸前，乞求地藏王菩薩賜給他能好好將料理端出去並微笑招待客人的力量。
         ☆ ☆ ☆ 7^;iL6_8A~#oQ@J;~
         「喲、凌駕，來給你捧場了。」五官帶著大批人馬，浩浩蕩蕩的進入餐廳。才看到凌駕的軍服姿，秦廣忍不住嘴上嘖嘖兩聲，「你穿這樣會不會太帥了點啊？」 %Q5W*vfp

         「感謝長官誇獎。」凌駕故意道。 H2I#dTkD7g
         「惡……你別跟我來這套，我只在乎東西好不好吃，額外的服務就免了。」秦廣揮了揮手。
         「這些人是？」凌駕看向秦廣身後大約十來人。 x"BBSI3Q
         「喔、就我辦公室的人啊，長頭髮的的是武判官、刺蝟頭的女生是文判官，那邊五個臉上畫濃妝的跟你一樣是特別助理，剩下身上叮叮噹噹掛滿銀飾的是近身侍衛。」秦廣大略介紹著。 M$e'`!v&nci
3r,a$ih [2{
         果然……什麼王就有什麼屬下……這群人湊在一起，簡直就像視覺系樂團出巡。
         「坐一桌可以嗎？還是想分開坐。」凌駕問。
         「坐一桌就好了，是那邊吧？」秦廣才說著，不等凌駕指示，逕自走到餐廳最中央幾個大圓桌之一附近。
         「那麼請坐。」凌駕等待十幾人全部就坐，「請問要吃什麼？今天有鮑魚面跟帝王蟹粥兩種可以選擇，飯後還有免費的南洋水果拼盤。」 !bfG'AaF
         「你們這裡就賣這兩種而已？」秦廣問，「我還以為跟以前的自助餐一樣，有很多道呢。」 .^$VI8T"JU
         「其實應該說是……每天的菜單都會換吧，看拿到什麼材料而定。」
         凌駕與阿元商量的結果是這樣的，與其在積欠農場債務的貧困時刻硬要推出固定的幾樣菜色，還不如好好利用那個金手……神秘魔法箱，看拿到什麼東西再決定今日料理。因為阿元是個貨真價實的廚師，如果不是太奇怪的材料他應該都有辦法應付，正因為如此，才能大膽的讓材料每天隨機變化。 (@U NIp&N6`x9~
Tv uSdM+q}"ki
         當然，重點是食材『免費』。 k"n2G/Q8N
         不管在冥界還是陽世，這個詞都有很高的吸引力。 f r(b$i%j I
         「那我就各來一碗。喂、小子們要吃什麼？今天我請客吧！」秦廣豪爽的對部下們道。 /fj,WQ8g6t&sE
         「喔喔喔！」視覺系樂團的成員個個臉上掛滿了笑容。 C wH:aRPD-i
         凌駕將每個人要吃的東西紀錄下來，回到廚房。只見阿元雙手各揮舞著一支菜刀，左邊占板切鮑魚片、右邊占板切蔥花，切好了之後食材還會自動飛到小馬剛盛好的麵條上排的漂漂亮亮。
8JU BQ ])V
         「……背景怎麼沒出現龍？」凌駕將剛接受的點菜單放在桌子旁邊方便讓阿元看。 _Q T+C-Kcv{
         「那是只有吃的人才看的到。」阿元回答的好像真有那麼回事。 L}!N]DW i
         「秦廣帶了十幾個人來，你最後能幫他們弄一個大的水果拼盤嗎？」凌駕問。 L7A;U!E t9c mt,q
         「沒問題。」阿元點頭。 %{A1W1V,g
         雖說鹹粥是一開始就準備好的沒錯，但螃蟹可是有客人點才下鍋燙的，只見阿元刀法利落的將蟹腿側邊的一點殼消去，直接就用刀尖將結實飽滿的肉剔出，整整放了兩大塊在粥上。
Qse2q2yQV
         「華納、這邊三碗第二桌，一碗第七桌。」 ZI#}`#}(mY6q*?
         小馬聽到指令，忙端著大拖盤就要出去。牛馬二人力氣大，端東西也穩，在開始營業前，凌駕從留理台下得櫥櫃中挖出幾個超大拖盤，就要他們兩個用那個送，萬一客人多的話，一次可以拿多一點。 6g7xP0Ag_(A&E v5p

         「注意禮貌，要微笑。」凌駕提醒。 3d_@E3R|fZ,to*T
         小馬出去後，阿元對正在另一頭洗碗的大牛道，「你那個洗完就先放著，先去幫我把菠蘿切一半，將裡面的肉挖空。」
         「是。」大牛應著。
         「讓他切沒問題吧？」凌駕擔心的問，之前看到自助餐那些大大小小參差不齊的菜還真是惡夢。 Re5m}v
         「沒問題，之前會切的這麼爛是因為他們兩個根本無法一次應付這麼多道菜又硬要做，為了趕時間就隨便切，剛才我已經徹底的鍛煉過他們了，相信以後就算被派去切屍兵也能勝任。」阿元自信滿滿的道，聽他的口氣，似乎已經把牛馬二人當成來學廚藝的弟子了。
L T8kZ/H"CnO
         凌駕可以想像，在自己去貼傳單跟風雅的賞花期間，牛與馬肯定遭到了非人的對待，雖然很想替他們掬一把同情淚，但話又說回來，這起逼著大夥兒得一起上演中華一番的窘境，根本就這兩個人害的！ X(C)[j#vz{
@3\\G wB8TS
         就算你們一邊哭著一邊鋸著同伴的屍體（比如說牛肉或馬肉），我也不會理你的喔……
         凌駕有點殘忍的想著。
         「螃蟹夠嗎？我再拿拿看還有沒有吧。」 !{0?Cf)_;Fof2l
         「那就拜託了，如果拿出來的不是螃蟹，那就手邊的用完把菜單撤掉。」
         凌駕走向放在調理桌上正中央，儼然成為鎮廚之寶的神秘箱子，按照之前的方式將手伸了進去…… &S0g(^~#o
         重！怎麼回這麼重！ *WE#da/K-T0e
         凌駕感覺手上傳來一股幾乎要將手臂扯斷的沉重感，他忍不住叫：「阿元！快來幫我！這東西……好重……」
         阿元忙將正在剝的蟹殼扔下，奔到凌駕身邊一下打開箱蓋。
         是個巨大的魚頭！
         凌駕的手正好抓住鰓蓋的部位，為了支撐，他把另一隻手也伸了下去。 O tE6A^0qJ
         阿元見狀，緊跟著兩手將魚頭一抱，「凌駕你放手，這東西拿起來有好幾百公斤！」 0Q.y0Q_B)\U u$P@
         凌駕聽話的放手，隨即又道：「可是你拿的動嗎？」 'vSd7_nOQMo
         「不要小看歷經過死亡行軍的屍兵喔！」 hEf1QeUh`n)Z
         阿元說著，佈滿縫痕的雙手挾住魚頭用力往外一扯………至少也有四公尺以上的黑色龐然大物遭拖出，整個平躺在調理台上。
         「這是什麼啊？」大牛轉過身，牛眼圓睜的瞪著那尾大魚。 p8N_y$~WA~5H
         「鮭魚……嗎？」凌駕喃喃的問。
         「什麼鮭魚，這是黑鮪魚啊……」阿元用一種簡直可以用愛慕來形容的眼神望著這條魚。
         「那個傳說中的……」
         「是黑鮪魚……啊、不行！要馬上放血，不然鮪魚體內的高溫會把肉質弄壞的！」阿元猛然一回過神，將鮪魚的尾巴拖離桌面，再抓過一個水桶放在尾下，接著又抽出剁骨刀唰的一聲，砍掉了鮪魚的尾巴。

         魚血淅瀝嘩啦的流到水桶裡，阿元這才呼了口氣。 k2ST]]
         「你啊……不要每次都拿這種食材出來啦，太嚇人了。」阿元拍了拍鮪魚肚，看來相當滿足。
         「我也不知道啊。」凌駕無辜的道，「不過這個可以吃很久吧？」 :m%s'SKExBBf:Po
         「嗯、可以做黑鮪魚全席，我第一次得自己解體鮪魚，真是死而無憾了……」阿元感動道。 T*l*VOUA iy{
         本來就已經死了吧……想歸想，凌駕還是把這句話留在肚裡。 eo[dp7m m P;M
         「那麼來做個讓人預約超高級黑鮪魚套餐的菜單怎麼樣，把價錢一次提的比較高。」凌駕提議。 a@+\$aEBMHM
         「好啊，骨頭拿去熬湯做成煮凍、帶骨肉可以挖下來用醬油醃漬或煙熏，都是很好的下酒菜！」阿元附和的興高采烈。
         「可是我們不賣酒啊……」大牛疑惑道。
         「那就賣啊。」凌駕靈機一動說：「之前不是有個放自助餐的檯子因為不用了所以放在餐廳最後面嗎？把那個外面改裝一下，墊高後就可以成活動吧檯，晚餐的營業到九點結束，十點開始就只要把靠近廚房這邊的燈光留著，其它關掉，就當成小酒館的方式經營，把桌巾跟花拿開，反正底下原本就是老舊的木桌吧？這樣感覺更好，等一下我去找閻魔問問有沒有CD音響之類的，放點老歌會比較有氣氛。」 8?gVz6FJ
-~fA C `1Y)a{`
         「凌駕你真是天才耶！」阿元讚賞的點著頭。 D o|*c3S LV
         ☆ ☆ ☆
         前略。父親你好嗎？
         最近有點忙……不、是超級忙，忙到連貓咪的手都想借用的地步，所以比較慢寫明信片給你。我接手了一家餐廳，為了提高營業額，我們無所不用其極，比如說……不惜COSPLAY某不知名國度的軍人替客人送菜、半價促銷、採集野生鮑魚、與帝王蟹打交道、跟黑鮪魚格鬥、半夜偷偷經營酒館等等，雖然辛苦，但我們一定會不畏艱難的撐下去，畢竟比起看到兒子穿女僕裝，還不如穿軍服比較好吧？ k8L/EG*Mk_B(h
+I ZS?C"PuV
         說到黑鮪魚……真的非常非常的好吃，尤其是一整塊的鮪魚排，吃起來像牛肉一樣，比起牛排還要更鮮嫩爽口，肉厚多汁、鮪魚油脂的甜味每咬一口就擴散在嘴裡，是相當具有深度的味道。感謝阿元的烹飪技術，雖然他解體鮪魚時目露凶光面帶殺氣有點可怕。 D*Y7wY@'h
l T"h3YK2j)O#[
         祝：安好。你的兒子洪凌駕敬上。
         PS.父親，你覺得上面那段形容詞用在傳單上怎麼樣？現在黑鮪魚祭期間有九折優惠。 ,J`+{zPLH"yY;Q
         ☆ ☆ ☆
         「要不要吃？宵夜。」凌駕拿了一個透明塑料盒包著東西放在閻魔桌上。 5`4y0X9O+lv6Bj
         「餐廳開的真晚……你沒回來我一個人好寂寞啊。」閻魔吸了兩下鼻子。 d r_!np0g'W,s
         「就某方面來說，你這算自作自受吧？真要我陪的話何必把我弄到餐廳去？」凌駕聳肩。 $P3QF*F7N
         「我後悔了，你回來吧。」
         閻魔從椅子上跳下來，到後方的冰箱中摸出兩罐可樂，並將其中一罐扔給凌駕。 4u#x%SVmfY
         別問那冰箱是從哪裡來的。千萬別問。 3J*r+BML[f
         「那餐廳怎麼辦？」
         「你就乾脆的放棄如何？」 V,ob_qy,N4b
         「哪能這樣？」
         「你是怕餐廳倒掉還是怕穿女僕裝？」閻魔翹著二郎腿，坐回自己那張能旋轉的椅子上，然後問了個尖銳的問題。
         凌駕也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把木頭椅子搬過來，坐下後拉開可樂拉環。 r S!B:^!Q5m2\"]}
         「我不會感到害怕，只是不願意做事半途而廢。當然我也不想穿女僕裝……雖然說打扮也只是身外之物，但那是心情問題。」 !x;wUV+W
         「你對餐廳產生了一些感情了對嗎？」閻魔拆開桌上的塑料盒，裡面附有筷子，「真好、是生魚片，什麼魚？」 ,H l:Ay0n}
         「如果你要這麼解釋的話，那就是了吧。」凌駕回答，「用薄口醬油醃過的黑鮪魚頭邊肉，雖然邊緣切的有一點不規則，但是跟鮪魚的腰部同等級。」 |FIE0X{
         「你切的？」閻魔挾起一塊放進嘴裡。 My(g+N5drZ
         「嗯、算是跟阿元現學現賣吧，以前我只會炸雞塊跟薯條。」
         「我想吃薯條……」
         「請不要一邊咬著黑鮪魚一邊說這種話。」 [TT`9Y&k [Jl
         「你這東西怎麼來的？三途川釣的嗎？」
         「我覺得三途川應該不會有這個。廚房裡有個神奇的箱子，把手身進去摸一摸就會有食物跑出來。」凌駕說著這話時才猛然發現，他真的離現實生活越來越遙遠了。 {J5wz#Y fb

         箱子打開就會自動有食物？要是以前這話對自己說，自己八成會有禮貌的請對方去看醫生或問對方是什麼時候夢到的。
         「啊、那個啊，是福報箱喔，圖書館的圖鑒上有記載。」閻魔啜了口可樂。
         「能不能清楚的解釋那箱子的正確功能？」凌駕頗感興趣的問。
         「那個箱子能測你的福報值，做越多好事的人，所能拿出來的東西就越好，你以為能拿出黑鮪魚是巧合？其實不是，只要是你伸手進去拿的，一定就是好東西。」閻魔繼續吃著生魚片。 )S'C}7~Gd:q'{c9@
ic7c{[VT
         「可是我生前也沒做過什麼特別好的事……」
         「你等一下，我看生死簿的資料。」閻魔伸手動了下鼠標，原本閃動著十王廳外觀的屏幕保護程序消失，「洪……凌……駕，一九XX年十月二號早上七點十三分出生……」
;b'oA3D]"d(GjO
         閻魔手敲的飛快，一會兒屏幕上出現數據，在凌駕還來不及看的時候，閻魔卻『啪』一聲將畫面跳出。 D*^,Yc/F+t'w#pP6R
         「抱歉啦，有些東西只有十王才能知道而已。」閻魔微笑，「要說你做過什麼好事的話……比如說你的女兒。」
         「糟了！這個月的錢我還沒匯！」凌駕露出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表情。
         「那是你的導師幫你們班上在盧安達認養的小女孩吧？一個月兩千塊就能讓她在那裡上學，是由你負責收錢，但其實根本就沒人願意繳，所以一直以來你都是自己用打工錢支付。」閻魔離開鍵盤，又再度朝生魚片進攻。 3b%IjJ!l t F6M$W;G

         「……我已經死了……」
         「放心吧，等基金會得知你的死訊後，會幫她再找一個領養人的。」
         「嗯……」凌駕只歎了口氣。
         「福報的累積不僅限於今生，這種甚至可以追溯到好幾世以來的累積，比如說有一世你貴為公主卻樂善好施，這樣的作為便有了福報，以前被你救助過的人可能得在好幾世之後才能還你，這樣也是有的。」閻魔難得正經的解釋起來。 H5T1]5syL1n!n5y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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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阿元他……像殺人之類的，也能有福報嗎？」凌駕問。
         「有，他能遇見你就是福報，而且他一生中也不只幹過殺人而已吧？不然一般的屍兵哪這麼好過？當你為了他而生氣的那一刻，你們之間的因緣就這樣產生，替你服務比做任何苦工都還能消去他的業障，所以請盡量的使喚他吧。」
J X6|`-V'E~z$K"g
         「可是為什麼……是我。」 yRZ[5]X)[!I1C5g_
         「你是特別的。」 j+l)x+z#L BZ
         「所以我才問為什麼！」
         「那不是非得知道不可的答案。」閻魔拿起可樂罐，輕輕碰觸凌駕的，「乾杯。」
         知道閻魔不會再透露關於『自己是特別的』這件事其它訊息，凌駕只得放棄。喝掉半罐可樂後，凌駕問：「你為什麼只有我一個助手？」 :B#HR WC7Z\D,}?
         「在你來之前，我不需要任何人。」閻魔對凌駕漾出俏皮的笑。 #c#qR2~` oG3t
         「你需要我嗎？」
         「是的，我需要你。」 0q~&R,c o
         「也許我會令你失望……你知道，在我活著的時後，讓很多人失望過。」
         母親、叔叔、阿姨……他無法按照他們的期待去做，甚至親切上那麼一丁點。
         「我從不對人有任何期待，你要怎麼做，是你自己決定的，而我只是依你的態度來做出響應。你知道十王下達審判的時候，基本要訣是什麼嗎？」 /cJC8c(|t_P%o:Q
         凌駕搖頭。
         「是鏡子。」閻魔一口氣把可樂喝完，「並非不帶私情，而是叫你看清楚『這個人做了什麼』如果他做錯一件事，但卻感動了你，那麼這也是映照在『鏡子』之中的真實。」 NPca5oC2uK$p
%CY:y Hp'b$?
         「……我好像有點明白你的意思了。」凌駕認真的望著自己的上司。 )E4{0E/xz5F7F.l
         「還有一件事想讓你明白。」 :g6xl3@;@+J'}KKY
         「什麼事？」
         「我真的想吃薯條，所以明天的宵夜我要吃薯條。」
         「唉。」

waterling 2010-1-29 20:42

09 J%gjnCa#\ zi
         「你還真的穿這樣啊……」五官支著臉，表情有點複雜的靠在由先前的自助餐架子改裝而成的簡易吧檯上。
         「不是說想看？」
         「話是這樣沒錯啦……」
         凌駕往五官著杯子裡斟了清酒，「換我請你了，盡量喝吧。」 2zK5\ v \5VF
         「這是今天福利社的營收額。」五官稍露笑容，將一台計算器遞給凌駕。
         凌駕在計算器上先按了個減號，在將今日到目前為止的所得敲了進去，最後壓下『等於』。
         「還不錯，再努力個五倍的話，就會超過了。」五官看完答案後回收計算器。 ~`jL6D~
         「你說的倒容易。」凌駕唉了聲。
         「雖然覺得現在說有點晚了，不過你該不會以為，在餐廳沒落之後，福利社做餐飲業的獨門生意吧？」
         「……你的意思是說……還有其它賣吃的地方嗎？」凌駕驚訝的問。
         「當然規模還是以福利社最大啦，不過還是有其它的……比如說轉輪廳底下的孟婆亭就跟泡沫紅茶店差不多，內附卡拉OK，很多員工喜歡晚上去那裡玩通宵。還有秦廣的枉死城裡面也有小食堂，不過那裡屬於觀光區，所以吃的都賣很貴。像你們進貨的泰山廳農場那邊，自己也有開野味餐廳。」 _*@s5v cc0L;~-z

         「……還真是多樣化……」凌駕吸了口氣，希望自己能隨時隨地保持平常心。 )jLx)C9i!X!?(W
         「以前的十王廳不是這樣的，自從現任的閻魔上任之後，因為他本來就是很亂來的人，好像久而久之……大家就一起亂來了吧。」 RZ*p5loa'ZE,l
         「你對閻魔……怎麼想？」凌駕端出一份切成細絲的炸鮪魚皮給五官下酒。
         「我還想問你是怎麼想的呢，為什麼要在他底下工作？我不好嗎？」 W(wS [F
         「不是說好不好的問題……」凌駕歪了下脖子，「也許是直覺，當時覺得就該選他。雖然現在偶爾會認真的考慮要不要申請調職。」
         「他不會放你走的。」五官搖了搖頭，提起小小的白磁杯將內容物一飲而盡。「顯然他很喜歡你。」 x+x&v-^"m+tw
         「他說他討厭我總是掛著一張對任何事都不抱著期待的臉。」凌駕說。 ,j}/~1o0plF;w
         ☆ ☆ ☆ P6u&T#GH~6w
         凌晨兩點，就連小酒館的營業也即將結束時，自餐廳重新營業後的一周半都沒有來露過面的五官今天終於現身此地。 p)M h Ym |F}.s E
         阿元正在廚房裡面做清理的工作，看的出來、生前身為廚師的他是多麼愛惜廚房以及廚具，在牛馬二人管理之下也許已經幾百年沒保養過的刀，阿元全都一把把仔細磨的亮晶晶。 _p7K'Ir!nX0j
&Y%b0@azQ2Y&G+[q
         而在阿元威脅利誘加文攻武嚇的技術指導下同樣也被磨的發亮的，還有兩位外國服務生，現在的他們可是能夠面對客人時毫不怯場笑的一口白牙，也許還能反射陽光。 ,m8]iJ%zW7n4P8`#U.WT

         「……以前都沒有注意過，你的確就是這種臉呢。」五官的視線停在凌駕臉上。
         「我自己倒不曉得，只是習慣就這麼下去。」 W Y&S\8b(v
         「你還有去看過藍桐嗎？現在已經只剩下葉子了。」 /eJl#UD1Ys
         「有，我每次去的時候，都在想說要不要替它澆點水，不過沒看見水分不足的現象。」 ?.| IAqn!]Y"C
         「那棵樹是靠吸取十王廳的力量而成長的，只要十王廳還在，樹就永遠不會枯萎。」五官解釋。 V7DWL_V;U
         「……之前曾經對你說過失禮的話，我想跟你道歉。」凌駕又幫五官斟滿了一杯。
         「沒關係、我……」
         「我希望你聽我說，」凌駕匆忙打斷五官，「我之前，一直都是以自己的心情在做考慮，因為你一直看著『過去的我』，如果這件事情是不存在的，那麼我會選擇算了，但我現在到了這裡……以往所不相信的事情正擺在眼前，逼迫我正視……我知道你所看到的，過去的我『是真的』。」 S uQ9b"S

         五官只扭曲了下唇，而後選擇沉默。
         「也許是有點懊惱吧，因為你沒看著現在的我的關係……你在頻婆山搭救我許多次，那時候就一直感覺有哪裡不對勁，你一直很痛苦，但還是對我笑……我不知道我能怎麼做，基於個人立場，我並不想看到你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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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讓你困擾了。」五官微笑。
         凌駕皺了下眉，伸出兩隻手，一下子往五官的兩邊臉頰上用力捏了下去！
         「唔唔唔唔--」
         「以前我念幼兒園的時候，有個打工的姊姊很喜歡這樣捏我的臉，她說我不管怎麼被玩，表情都不會變，真是讓人討厭的小孩……我現在能瞭解，為什麼她會說我很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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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假……回統……」（凌駕會痛） ;XrC/Xo
         「閻魔也說，要我再生氣一點，所以我決定遵從上司指示。」凌駕不放手。 .O9eiIS
         「嗚嗚--」 hf v|]D
         「哭出來啊，這樣我就可以拚命安慰你了，我們可以吵架、我們也可以快快樂樂的一起賞花，要對我說『好久不見』、『歡迎回來』還是『你遲到了』都可以，不要以為能拿笑容應付我，這種表情我做的可能比你還多。」每次看到五官那樣隱忍的態度，凌駕就覺得不快……好像看到了，潛藏在自己心中的那個……除了能夠不為所動面對任何事情的額外的那些部分。 Tvn;Cs$u4XH.b

         小時後玩的堆積木遊戲，總將最喜歡的玩具車放在最下面，然後在上面蓋上一層一層的積木，不具任何藝術想法，也毫無美意識，只是想將玩具車埋起來而已，一直以為這樣做，就能保護重要的東西。 (k` {MrE,p9Fi

         現在一旦回想起來，那到底是『守護』還是『埋葬』？或者……以為自己看不到那台玩具車，就能忽略它存在。但你就是知道，無論上面的積木堆的多高，底下有台小車的事實卻不會變。 ;X;[1ss)~#n

         因為你自己知道那件事。 `'T(_ hHA
         凌駕終於鬆開手，只見五官臉上出現兩個紅色的印子。 7Y qm+F5} Z]u
         「你……你這是以下犯上……居然……居然捏我……」五官的眼裡逐漸泛出淚光，他哽著聲把眼鏡抬起，用袖口將眼淚抹去。 e ^4Y5m4|G
         處於驚嚇狀態下的五官，只感覺到臉上的刺痛、眼中的灼熱以及被絞緊後又鬆開的心。 ^n-n*|t7w+G
         凌駕說的話，正確的命中了五官不斷保護著的脆弱之處。
         「啊……感覺真爽，你想試試嗎？」看見五官的眼淚，凌駕並不感到心疼，反而有一種『這樣好多了』的感覺。
         先前被壓住的東西，好像在看見那晶瑩淚水的頃刻間煙消雲散。
         「……可惡……」五官聽到凌駕居然這麼說，腦中好像有什麼瞬間斷裂！他一把抓起放在一邊的清酒瓶嘩啦嘩啦的就往凌駕頭上倒去，「都是你不好！讓我等這麼久！什麼要我說歡迎回來！為什麼不是你說『我回來了』！」 W8NVo)e
&qT6]I/wK,V
         被清酒澆了滿頭滿臉，凌駕舔了下上唇，口中嘗到了又辣又苦的味道。 Lt%@ \y4XD@__
         「嗯、『我回來了』。」他笑著邊把落在額前的頭髮往後撥。 }(U.`;I^'T5YV| k#v
         積木構築的城堡，在被用力的搖晃下傾斜散落了。 )D7} L7x"J,\:Vo"V
         「……太過份了……」五官單手摀著自己的臉。 ytC(p8|c"[cw
         凌駕看到對方似乎連耳根都紅了……但是為什麼？
         「……不准變的這麼帥！」
         「欸？」
         五官伸手抓住凌駕的肩膀用力搖晃，「不准做這麼帥的動作！不准把頭髮往後梳！尤其不可以讓閻魔看到！」 h7?eW(O
         「欸欸？」凌駕覺得自己被晃到頭都暈了，這是剛才捏了偉大的五官王的懲罰嗎？
         「太過份了……居然變的這麼帥之後才回來……」 PCq"d9V
         五官忿忿的碎碎念。 QH0Qrhj*U&u1X
         體貼的屍兵默默的站在廚房門後沒出來，心想主子這種只是想催化友情的行為，在某方面卻讓對方更加深了一層難以自拔的迷戀而已。 8x6`(~ c'se
         不過……算了、十王廳就是要熱熱鬧鬧的才好嘛！
         ☆ ☆ ☆ 9Y`RMQNn
         一道冷風擦過，阿元眼捷手快的推開凌駕。
         「啊、」
         「啊！阿元！」凌駕大叫。
         「最近真常發生這種事。」阿元彎下腰把自己的頭拾起。
         「對不起啦凌駕，不知道你要進來。」秦廣一臉抱歉的把武士刀『涼風』給收回刀鞘內。 *{D ^~h"ER
         仔細一看，寬廣的閻魔辦公室內，不管是地面、牆、還是天花板上都多了好幾道像被怪物的巨爪弄出來的裂痕。 TI b1q2IC%w
         「不是跟我說對不起，是跟他說。」凌駕板著臉，指著把自己的腦袋抱在胸前的阿元。 v;D`1N X
         「可是……這個是屍兵耶……」秦廣像孩子般彆扭的扁嘴。
         「屍兵又怎麼樣？弄傷人就是要道歉。」凌駕說起教，「阿元你還好吧？要我幫你把頭放回去嗎？」
         「沒關係，我只是屍兵而已，不用特別道歉。」阿元毫無起伏的音調從胸口的腦袋處傳出。然後他就像戴帽子般，將頭捧著『戴』回了脖子上。 $U2QW,Ky | A
         「秦廣快道歉！」凌駕對秦廣毫不放鬆。
         「……對不起嘛！」秦廣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歉完，跑回正在擦拭一把匕首的閻魔旁邊叫：「為什麼凌駕對那個屍兵這麼親切？他凶我耶！」 :tP9`y4i8d7d)?-q
         「的確是你不好吧？」閻魔笑了笑。
         「大哥你幹嘛派個屍兵給他……」 8g c2fQYq
         「事實證明很有用不是嗎？否則現在就是凌駕的腦袋掉下來了。」閻魔依舊笑嘻嘻，他轉向凌駕道：「喲、好重的酒味，你是把頭浸在酒桶裡嗎？」 ^#U B6Q#X@)q|k?4~
         「沒什麼，不小心沾到的，我去洗個澡。」凌駕不想將自己跟五官所發生的事在這裡開誠佈公，「你們在打架嗎？」 `-W&Y'J)HM
         「嗯、兄弟鬩牆。」閻魔點頭。
         「別胡說八道了，只是對個案子的判決談不攏，就用打的決勝負。」秦廣湊到凌駕身邊用力嗅了嗅，「這酒不錯耶，下次我也要點這個。」
         「你跟閻魔是……兄弟？」凌駕問。
         「你不知道？」秦廣反而驚訝。他一直以為會有人告訴凌駕。
         「第一次聽說。」凌駕回答。
         「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你看秦廣特別漂亮對吧，因為他的母親是阿修羅族的女性。」閻魔搭著秦廣的肩膀，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大哥！」秦廣狠瞪了閻魔一眼，接著又像是膽怯的望著凌駕。
         「閻魔，你這種愛欺負喜歡的人的行為就跟幼兒園生沒什麼兩樣。」凌駕翻了個白眼，「秦廣你就別理他說什麼吧，他的話每一句都認真的話，只會搞慘自己。這是一周半以來所得到的教訓。」 f!R:hOhh&PZP

         「人家又沒有這麼壞……」閻魔退了兩步，做出受傷害的表情。 /i_*fR"n#fvt
         「那你們案子談妥了嗎？」凌駕完全無視於上司跳著腳不滿的模樣。
         「還沒，打到一半你就回來了。」秦廣攤手。 G|+`~;A&]
         「那你要繼續打，還是等我洗完澡一起吃阿元弄的小菜配可樂？」凌駕笑問。 ;Wm-W(T,E6m!Hf d
         阿元從口袋裡掏出一大包食物低低的道：「炒魚雜、炸魚皮、蟹腿蒸蛋、蟹黃燒賣、鮑魚色拉拼盤……」 N5PG9w0@
         「……剛剛的事情真是非常對不起！」秦廣一臉認真的抓住阿元的手，「聽起來很好吃的樣子。」這一句才是重點。
         「沒關係，能被秦廣王大人砍掉頭是身為屍兵的榮幸。」 VYLDU
         這恭維也太過火了…… 0d0Y4VIo p*az%u
         「為什麼不問我？」閻王從秦廣身邊改黏到凌駕背後。 T4T?[;M+{Y,b@)M
         「因為不問你也會自動過來的。」凌駕疲憊的扭動了下脖子，「我要去洗澡了，阿元你就把小菜放在客廳桌上。」
         「我知道了。」屍兵回答。
         ☆ ☆ ☆
         凌駕拖著工作一整天還沒真正休息過的身體回到自己的房間並進入浴室，至於後面的人要不要進來房間就隨便他們吧，反正門沒鎖……也許就算鎖了，他們也有辦法輕易打開吧？浴室只有淋浴用的設備跟洗手台，其實這對天性不太挑剔的他來說已經很足夠了
N%bw&n-C
         「我幫你洗頭好不好？」凌駕身後響起那個熟悉的聲音。
         「……我有點累，請容我明天有點精神時再來應付你如何？」凌駕無力的回頭，看見自己的上司穿著一身輕便的站在自己面前，鐵灰色的西裝取而代之的是白色背心與七分褲。 a h?)S xaY

         這樣的閻魔看起來很年輕，簡直就像個還在唸書的大學菜鳥。另外、他手上抱著一塊海綿、一隻木頭柄軟豬鬃做成的刷子、一頂幫兒童洗頭會用的塑料帽（中間有的洞的那種）以及……玩具小鴨子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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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認真，我想幫你洗頭。」閻魔把手上抱著的東西一股腦全扔到水槽後，手腳很快的幫凌駕脫掉上身的衣服。
         「行行、我能明白你想幫我洗頭的決心，但至少下面讓我圍條毛巾。」凌駕阻止想把自己剝光的老闆大人，然後將對方推到浴室角落去，「褲子我會自己脫，在弄好之前別轉過來。」

         「小氣鬼……」
         「不要惡人先告狀。」 je,g bg
         「反正都死了，看一下也不會少一塊肉。」
         「那是心情問題，而且在下屬洗澡時擅自闖進浴室的上司怎麼想都很可疑，真該告你性騷擾的。」
         「我什麼都還沒做耶。」
         「那麼請繼續保持我們兩個『清白』的關係如何？」 -V/u0e@!@#`/@ ] gY
         「……真無聊。」
         因為背過身看不見閻魔的凌駕，甚至能從語調中猜到對方是用什麼表情說這種話的。他替圍在腰上的毛巾打上兩個緊緊的結，「如果你只是要幫我洗頭的話，可以勞您駕了。」 P1svGG*J
ff:aXD"nZ(`
         閻魔轉過來，打量凌駕全身上下，最後拿起水槽中的塑料帽往對方頭上一套，「毛巾幹嘛包到膝蓋啊？一點都不性感。」 "QYXsp4a
         「我可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有這種東西。」凌駕將放在牆角洗髮精拿給閻魔。 P"^S6g@ `4Vee
         「你坐著吧。」閻魔抓過小凳子要凌駕坐在上面，接著將洗髮精倒在對方頭上，雙手開始胡亂抓呀抓。
         「我老是搞不懂你的想法。」凌駕有感而發，「五官說你是個亂來的人，真是一點也沒錯。」
         「你要是搞的懂，就會變的跟我一樣糟糕了。」
         「你在大事上能做的了主，一點私人興趣應該不成影響……除了被你當成私人興趣玩弄的東西可能會有點不愉快。」凌駕的最後一句，的確是在嘲諷著什麼。 ]8|&e+t8y:I
F+k1}^,j
         「我並沒有要玩弄你的意思。」閻魔道。
         「你是上司，你說了算。」 dLSg Y
         「你跟五官的事情，解決了沒有？」閻魔在凌駕耳畔輕笑，「你怎麼把他弄到拿酒潑你？」 b.\fS4Rax0fS
         凌駕愣了下問：「你怎麼知道？」 8`8WQ(}d
         「猜的。」
         「最好是這麼準。」凌駕嘀咕。 G N(iJoLU4lI
         「五官可是非常非常喜歡你的。」閻魔把凌駕頭上的泡沫抓一堆後丟在地上。
         「……喔。」 &w@*_y,S-l:nw${
         「難怪五官會哭，反應居然這麼冷淡。」 L3[(g8}-Jw%@{;L
         「你覺得我能怎麼辦？英名睿智的長官，如果您有良好的解決方案，身為部下的我會感激的五體投地。」凌駕練會了與閻魔見招拆招。 DZao~Q iIOe3V
         「只要讓我們的關係變的不那麼『清白』不就好了？」 )_-]j4n6g3N4s5TE
         「駁回。」
         「欸……」
         「別發出那種好像真的很失望的聲音。」
         「我很失望啊。」 "O&o9P[GjH!s
         「……常說謊不好，這樣以後我不相信你怎麼辦？」 qO5t3b#f
         「為何知道我在說謊？」 %EC ~B k7X$s,K1y
         「直覺。」凌駕自己摸了下沾滿泡沫的頭，「等有一天你認真了，我會知道的。」 +k7ni9V!F#IC
         「好，讓我沖水。」
         凌駕偉大的上司--統治冥府十王廳的閻魔大王，現在正不辭辛勞的替他的新手特助清洗頭髮，如果仔細看就能發現，他的嘴邊掛著溫柔的笑容，甚至還斷斷續續的哼著歌。
V8DH4a#w6^v
         幾百年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快樂了。 Cz'E-tai*L
         ☆ ☆ ☆ NtuZ*y3^(p-E{
         父親你好嗎？ ioY6J&?"O
         先來報告一下有關員工餐廳VS.福利社的營業額收入，我們贏了。但我必須開誠佈公的是，因為五官放水所以才贏的，月底前一周的星期三，是福利社的大掃除日，下午三店過後就不營業了，原本我說這天就不要包含在內，但五官卻說當初定下的約定是『這個月內的任何一天』當然包括掃除日在內，於是那天餐廳以三位數內極小的差額，贏了福利社一次。 ?Z \"dL

         餐廳的經營漸漸上了軌道，阿元因為餐廳的競賽結束，廚藝教學也告了一個段落，所以整天待在我身邊沒事做感覺很寂寞的樣子，其實我也覺得站在廚房裡威風凜凜阿元比較好，所以就派他到廚房去了，反正辦公的時候沒有他無所謂，畢竟最危險的人他也阻止不了。每天下班後我也會到廚房去幫忙，福斯與華納看來很受到女性顧客的喜愛，真是太好了。只是不知為何，她們好像會用期待的眼神盯著我的鞭子，我已經不會再拿來用了啦。五官願賭服輸，派了原本在福利社服務的兩名美女丹與麗到餐廳幫忙，比起我這個只會突發奇想的半吊子，交由她們來擬定比較嚴謹的經營計劃比較好。 s;\q'S dr6K4iQ
#u:f[.z#H7T'i
         最近、我的房間偶爾會稍嫌擠了點，秦廣跟阿元變成了很好的酒友（雖然只有秦廣一個人在喝），阿元本來就跟我一起住也就算了（他都是坐著在沙發上睡，這應該是屍兵的特質），但秦廣喝累了也會蜷縮在沙發上跟阿元擠在一起，閻魔更不用說了，更是三不五時就會跑過來嘴上嚷著好無聊要我陪他進行一些應該不在我工作範圍內的活動，五官來我是挺歡迎的，但閻魔就喜歡欺負他，每次都弄的他臉紅脖子粗。如果說我告訴五官，閻魔其實有欺負喜歡的人的習慣，他可能不會相信吧。
f5PN1XM,t y
         我的上司就是這麼一個麻煩又任性的人。 "\.D-r`v7^9J
         七月就快到了，聽說我會有假放，中元節假期好像只要跟秦廣領了號碼排之後就能到陽世一趟，我還不確定會不會回去看看叔叔跟阿姨，到時候再說吧。 6FSw's;h gG
         祝：安好。你的兒子洪凌駕敬上。
         PS.也許我已經慢慢的開始……喜歡這個地方了。
         ——第一部?完——

waterling 2010-1-29 20:43

番外——謊言 .K-v"@rmS(_[i
         「五官、今年『上面』的例行會議是你要去吧？」秦廣手裡抱了一迭死魂名單重重放在五官桌上，「你要的東西幫你拿過來了。」 M*Vj+x)s1|#Q
         「多謝。」五官疲乏的收下那迭名單。 ,N8czAH#f
         「搞什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zD(J?yu9nD,dL|
         「我討厭開會。」五官老實的往前趴在自己的杉木雕花辦公桌上。
         現在是中午休息時間，文武判官、助手與近身侍都不在，有著維多利亞時期貴族風味的房間裡，甚至連裝飾性大於實用性的壁爐都有。 !BGTKAt8H7a7dD&v
         「誰喜歡呢？我們自己開開也就算了，『上面』那些人每次都只會擺臉色，前年我去開的時候也很糟糕，主席居然遲到了，就算我們管理的是鬼魂死靈，也用不著這樣，每年被審業績後，大家回來臉色都很難看。」

         「唉……我也想拿出一點傑出的案子出來啊，可是陽世道德感低落、人心腐敗，靈場亂的地方也逐一增加，今年又多出了一堆，平正那裡也是搞的焦頭爛額，再這樣下去我的血池又要擴建了，又不是夏天的游泳池，居然會人滿為患啊。」

         「應該要叫城隍府方面爭氣一點啊，把那些浮游靈、地縛靈、厲鬼什麼的一次抓光光！」 8|/UlG U
         「別說蠢話了，你寫份提案送到王爺那裡去啊，看他鳥不鳥你。」五官抽起那迭名單上最上面的一張。「你看這種什麼綁架誘拐還殺人滅口的，我要怎麼給他減刑？重大情節的案子在地獄裡面比比皆是，這種東西做成賬面有多難看，可是稽查要用，又不能假裝不知道的銷毀，一想到今年又要被刮頭就很痛。」

         「你要不要喝杯茶？」秦廣體貼的問。 )g0~t,s*n:Ep6_
         「那就麻煩你了。」五官抱著頭縮在自己的座位上，原本就偏纖瘦的身子這回看起來更小了。
         秦廣直接走到茶水間，櫃子上就放著幾罐紅茶葉與白磁金邊的茶具，他將茶葉適量的放在茶壺中衝上熱水，默算秒數後將茶葉拿起，五官的紅茶不放糖，這件事他永遠都會記得。 a"h'` V|Sr

         那個時候，也是『上面』要稽查各部門的忙碌時期……
         ☆ ☆ ☆ GH5I$T_H
         「遙商……這是什麼東西啊？」五官一臉厭惡的指著被推到自己面前，已經哭的雙眼通紅的小孩。
         「不是東西喔，是我弟弟，名字叫新廣。」名叫遙商的青年，滿臉堆著親切到過份的笑容，手上提了一個大袋子，顯然就是要出遠門的模樣。 8[uJ f.w
         「我知道是你弟弟，也知道他叫新廣，我是問你為什麼要把他塞給我。」五官瞪著遙商。 $w.F3d-}+S.v K-|
         「因為我要跟閻魔大王去天庭，所以我弟就拜託你照顧了。」 po`D"`Dn)i
         「所以我說……」五官壓了壓太陽穴，「為什麼是我！雖然我們關係是不錯，但以階級來講你只是閻魔的助手，為什麼一個助手可以把自己的弟弟丟給身為十王之一的我來照顧呢？他母親呢？還是我該問你母親呢？」
q B;?,lvF+i
         「受不了壓力就跑了，所以才是換我顧嘛。」遙商聳著肩，「可是往返天庭要七天，我不可能帶阿廣一起去啊，所以就拜託你了。」
         「你沒有別人好拜託嗎？」 `Nh$EWe/X4H8n
         「不是沒別人好拜託，是五官王大人為其中的最佳人選。」 :U(n$c z9S'R |
         「你們幾個去天庭這幾天我還得代理初江王的職務，不要再增加我的工作！秦廣那老頭很閒，何不托給他？」每年到了這個時期，十王廳的王都會消失一半，也就是被召上天庭開會去。

         「秦廣王大人不喜歡阿廣啊。」 ka}!_w V
         「他不喜歡我就會喜歡嗎？」 -AqY"G CGG
         「阿廣很乖，你會喜歡的啦。」 ,I Yd0d%O8bv
         「不要拿毫無根據的話來唬濫我。」
         「拜託嘛……」
         「你拜託也沒用！」
         「那我拜託呢？」跟遙商一樣，手上也提了個袋子的男人從走廊另一端慢慢靠近。男人的上半張臉幾乎被蓋到鼻上的留海淹沒，只剩下露出溫柔笑容的唇。 2w)Z4IP:G/YSb V
R3fC2v \@)We o
         「……閻魔！」五官叫了聲。
         「我知道你也很忙，可是能不能拜託一下？」閻魔柔聲問。 GVdeuHTC
         「……哎、好啦。」五官咬牙道。如果是閻魔拜託的話……「你頭髮也梳上去行不行？這麼邋遢會上去給人看笑話的。」 z7g:R:}lC-SRV
         「這樣嗎？」
         「我幫你弄一下。」五官從袖口中拿出一罐透明的液體，他將黏稠的液體倒在手上搓了搓，踮起腳把閻魔蓋在臉上的頭髮往後推，總算讓對方把整張容貌呈現出來。

         「喔、五官我好像總算看清楚你長什麼樣子了耶。」閻魔眨了眨眼。
         「這句話是我該說的吧。」五官甩了下手，「快動身吧，不然會來不及。」 )Y Tt@o/Z*e
         「嗯，那麼小廣就拜託你了。」閻魔微笑。
         「上去正經點，別笑給人看，尤其是天女。」五官撇過頭。
         「五官王大人，我會好好看住他的，回來給你帶土產。」遙商嘻嘻笑著說完便低頭跟弟弟新廣道別。
         「不必了！」五官哼聲。 (u|_)zD5k]/A3j
         ☆ ☆ ☆
         「嗚哇…………」
         「五官王大人……那個小弟弟他……」
         「嗚哇啊啊……………」
         「五官王大人……這樣我們沒辦法工作了……」 lh+W!^,B4U!VX
         「嗚嗚……啊啊啊……哇哇哇哇……」 wqF[d2_Z.K
         「五……」 f/e EO/{_b
         「閉嘴！你這個死小鬼！」五官用力拍了下桌子，忍住把桌上的硯台丟到新廣頭上的衝動。是誰說他很乖的？是誰！那又是誰發神經病答應要照顧這小鬼七天的！

         從一進審判廳開始就一直哭、不斷的哭、用力的哭、大聲的哭，他到底想怎麼樣！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k^4I*~A/Nd
         「……妳們休息十五分鐘，我把這小鬼抓到血池淹掉。」五官一臉快發瘋的從位置上起身，抓起坐在自己桌腳旁嚎啕大哭的新廣。
         「五官王大人請冷靜一點！」近身侍之一的如連忙阻止。
         「我很冷靜。」 T ]:L"T5z&b-k
         「可是您另一隻手上抓著巨闕劍。」 *w4Zs8WW|cky
         「……我拿錯了。」 3Q+d p{'p*Z
         「五官王大人，您要不要也休息一下，大家都可以加班，所以案子應該不會辦不完。」如關心道。
         她的主子為了這次的稽查整頓已經連續忙了好幾天了，連有沒有睡覺休息都不知道，現在又得多照顧閻魔助手的弟弟，這樣下去怎麼受的了？
         「呼……好吧，我出去走一下，妳們也趁機去吃飯，晚上還得麻煩妳們了。」五官把新廣抱在懷中，這時他才注意到這小鬼居然不哭了。 [T%u&~+RX
         「『不會麻煩，五官王大人請慢走。』」五官辦公處清一色女子兵團齊聲。
         ☆ ☆ ☆
         「頭抬起來，幫你擦臉。」五官沾濕手巾，在新廣面前蹲下，並幫他抹去臉上的淚痕，「你就不能安安靜靜的等到我工作完畢嗎？」
         「那你要什麼時候才工作完？」新廣揉揉眼睛問。
         「……老實跟你說好了，這七天內我會很忙，忙到你這個小鬼無法想像，因為原本十王廳的十個王只剩下五個，所以現在一個人得負責兩人份的工作，十除以五等於二，你知道吧？」
5Y PY{E ox5G
         「別把我當笨蛋，這種事情當然知道。」
         「……如果不是閻魔拜託的話，我一定現在把你掐死在這裡。」怎麼會有這麼不可愛的小鬼！ _:d9m3Gr)x
         「這樣你根本沒有『照顧』我，你只是把我擺著而已。」新廣仰起小臉抗議。 4AyJ%hV
         五官愣了下，隨即瞇起眼精明的道：「你想要怎麼樣？要我陪你念故事書、玩接傳球遊戲還是一起吃飯？原本我以為你是幼稚的小鬼，現在我發現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你也知道大家實在很忙，你只是要我注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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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都不會對我凶……」新廣一臉委屈。 2c0T0e G3o,f_0X/se
         「那是因為他是溫柔的好人，我可不是，我只會告訴你我很忙、沒時間陪你鬧、你知道我並不是在推卸責任，光是在你一直哭個不停的其間我已經簽了百份以上的文出去，也收進了百份以上的文件。我鄭重警告你，要是你等一下再哭，我會叫平正王那裡的鬼差把你的嘴巴縫起來，就跟縫那些屍兵一樣。」 ;H1w*WD eUV4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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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廣像是被五官的話給嚇住，現在緊緊閉著嘴巴，淚水又在眼眶裡打轉。 [ De v?1{
         「哭也沒用，不要以為你父親是高陽帝大人我就會給你特別待遇，要讓我認同的話，至少得跟遙商一樣有用。說老實話我對於高陽帝大人在對於『家庭責任』方面並不怎麼認同，你是他兒子，理應讓他自己照顧，而不是丟給遙商處理。而現在遙商身有要務，所以問題就落在我頭上，你何不自己爭氣點，乖乖當幾天的好孩子如何？」

         「……我肚子餓了。」新廣垂下頭，小小聲的說。 9B?W"C3oo7E.p.["q
         「那我們去泰山那裡吃飯。」五官站起身，新廣的身高大約只在他的腰附近。
         新廣下意識的抓住五官的手，就跟抓住哥哥或閻魔的手一樣。
         五官低頭，望著自己被新廣抓住的手，小孩子的手特別溫暖，甚至有點像火。 4}D._ApJcs
         感受到五官的視線，新廣怯怯的縮回手，然後藏到背後去。 K`eO0f_'~Q^
         「牽手沒有關係，我只是討厭你哭。」五官說完，主動牽起新廣的手往前走。
         ☆ ☆ ☆
         「還有這些，師兄就拜託你啦！」一頭篷鬆白髮的少年抱著一迭可能比自己身高還要高的文件搖搖晃晃的來到五官桌前。
         「宋帝拜託你這種時候請變成大人好嗎？我受夠小鬼了。」五官咬著毛筆桿厭煩道，「旁邊那箱你自己搬走，我已經看完了。」 7w sp?8J9G1Pk
         「喔、我以為這樣做你比較不會有壓迫感。」宋帝轉瞬間化做青年，將手上的東西往五官桌上放。 |klQ2W&L:r7J't
         「去你的，這幾天你少惹我。」 :zmrL-^4q1n'Y-Y
         「怎麼？被那個小雜種弄火啦？」
         「別那樣叫他，又不是他願意當誰的孩子。」五官瞪了宋帝一眼。 !Nl-\2MX[od-k-l
         「聽說他母親跑了不是嗎？高陽帝大人也沒說要找，我看他根本不想要那個小鬼吧？所以才丟給遙商處理。」 3EG6e]!Y
         「你能不能別說的這麼難聽？小鬼的母親會跑掉，肯定是有誰在背後說三道四，阿修羅族又怎麼樣？就算未列仙籍，也算是精靈。阿修羅一族的自尊心本來就高，勝負心也強，被那些人一攪，受的了才怪。」 S/j#pA&me GlDj
%^6W$g$gv&?,?5{
         「師兄你幹什麼一直替小鬼說話？」
         「我一向不會偏袒誰，只是覺得小鬼不該被這樣對待。小鬼現在會黏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閻魔，但你知道他有多忙，另一個是遙商，也是被案子搞的分身乏術，現在簡直就是半個秦廣王，現在的秦廣老頭根本就不太做事……算了、我的意思是小鬼其實很寂寞，父親不疼、母親又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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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現在小鬼呢？」宋帝左右張望。 Q2t#Sim}
         「去枉死城那裡玩了，我叫如給他拿點零食什麼的，順便買我常喝的紅茶。」五官長長的呼了口氣，「最近我們幾個不是都弄到很晚嗎？我叫他去房間睡他也不願意，硬就是要待在這裡，有時候打瞌睡頭還會敲到桌子。」 K`7P{/iF

         「你乾脆當小鬼的父親算了……」宋帝轉過身要離開，「既然你這麼關心他的死活的話。」
         「你想太多了，當初照顧你的慘狀我一點也不想經歷第二遍。」
         ☆ ☆ ☆ T#K |hW,`;[
         「枉死城怎麼樣？」五官隨手蓋上印鑒，然後交給一旁的文判官做流程。 2N.H-ZSI8_d
         「河裡有魚。」新廣坐在五官叫人拿來的小桌子前，拿筆塗塗抹抹。
         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新廣沒有再哭過，五官工作的時候他只在後頭玩自己的東西，但如果玩得太吵的話，五官也會叫他閉嘴。
         「你抓魚了嗎？」五官又蓋過一張。
         「嗯。」秦廣應著，「但沒抓到。」 On"zOY/X9N
         「真可惜。」 E9uZY%BX%Lo
         「嗯。」
         「沒給如添麻煩吧？」
         「如姐姐說想嫁給你。」
         「別胡說。」 S5ZU5hAz,WFj)Me3I
         「是真的。」 8~9mv-~$W\:k.st'{4G
         「如，妳真跟這小鬼這麼說？」五官頭也沒抬。
         「我沒說過。」伏案工作的如的聲音夾雜笑意。
         「說謊的人要下拔舌地獄，你有沒有看過鬼差用鉤子一把鉤住罪魂的舌頭，然後用力拉出來，最後再拿剪刀一截一截的剪掉……」五官轉過頭看了眼新廣害怕的表情，滿足的轉回桌前，「如果是你自己想把如娶回去的話，就快點脫離小鬼變成一個有男子氣概的傢伙吧。」
'^7[ r8q B|1A6b
         「我才沒有！」新廣脹紅臉反駁。 u(x8_*b+BvC
         「聽說今天的紅茶是你買的？」五官給新廣留了點面子，沒再繼續剛才的話提。
         「嗯。」
         「那去幫我泡一杯如何？」
         「……嗯。」秦廣跳下椅子，往茶水間跑去。
         「五官王大人，他一個人不要緊嗎？」如有點擔心的問。 NxK _:VtT,b3p
         「只是泡個茶而已，沒什麼好擔心的吧？」五官淡淡的道。
         結果……三分鐘過去了，只聽見茶水間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響…… 7_ay}IU)hg
         「找不到紅茶嗎？」五官問如。
         「不可能啊，我放在櫃子上最明顯的地方。」如奇怪的搖頭。 (Q1]1M.k,xx6H
         下一秒！忽聽匡鐺巨響……緊接而來的的就是新廣刺耳的哭聲。 ;@n1T\l4@
         五官甚至比如還要早衝出位置，結果到了茶水間一看，只見新廣蹲在地上拚命用手想把已經摔成碎片的玻璃茶壺湊回原樣。
         「對……對不起……嗚、嗚嗚……」
         「破了就破了，你別再用手摸。」五官把新廣拉起，仔細看他的手有沒有受傷。 8G p&B;ynI
         「嗚哇……」
         「你不要哭！我不會為了這種小事生氣。」五官不耐煩的道。 } \f9J'ut
         「可是……可是你會把我的嘴……縫起來……如果我再哭的話……」新廣抽抽噎噎的摀住自己的嘴。 m'@eF4w'DDr
         「啊？」 2{b3q{1^W!n0P5_
         「……不要縫我的嘴……我不哭了嘛……嗚啊……嗚……」
         五官這時才想起來，一開始自己嚇新廣的話似乎被當真了。 m`3Y7KdyOgx Z
         「你說你為什麼打破茶壺，我看情況再考慮要不要處罰你。」他好氣又好笑的道。 $l$Vsq'vO!d$b
         「……我找不到糖罐……就爬到櫃子上去想開更上面的櫃子……茶壺放在上面……踢到了……掉下來……」
         「我喝茶不加糖的。」五官摸了摸新廣的頭。「如，把這裡清一清，再拿個新茶壺來給他幫我重泡一次。」 O(Y%k5a,TG0~7v"H*j
         「是。」如對新廣泛出要他安心的笑。 d3UV.[a7U-I#QF
         「再搞砸我就真的縫你嘴巴。」五官說完就要出茶水間，手卻被緊緊抓住。他回頭，看見新廣紅眼眶咬著下唇。
         一會兒新廣囁嚅的問：「……你不會趕走我吧？」 ai:I]r$K
         「不會。」 x['jvnZq
         五官知道這個小鬼很寂寞，而且這種寂寞可能還會持續好長一段時間。 -aG-l)lvf&u8YcY.?
         ☆ ☆ ☆
         「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每次幫我泡茶都會忘記放糖？」五官優雅的拿起杯子啜了口熱茶。 U%i7ka!b(h(Z_
         「欸？」
         「下次記得放兩匙，糖罐在下面的抽屜裡。」五官道。 (GDb0a E
         「……你不是說你喝茶不放糖的嗎？」秦廣有點錯愕。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五官奇怪的問。
         「就是我小時候摔破你茶壺的那次……」說到這，秦廣倏地閉了嘴。
         五官拿視線詢問。
         「沒事，下次我會記得加。」然後秦廣在出五官辦公室前回頭又笑道：「你知道嗎？說謊的人會下拔舌地獄，鬼差會鉤住你的舌頭……」
         -完-

s936139 2010-1-31 20:46

[size=3][color=DarkOliveGreen]我想問一下~7i%ZVxD+e9j1g
這個版本是之前網路流傳的版本嗎？還是出書版？9_7{Y;\/nq5a

另外這本書真~的很好看，紫曜日大大寫的很棒~我最喜歡凌駕的吐槽了(笑)y5l*I:hkNrD }1n
而且第二集也在國際書展上開賣了~封面的平正王很漂亮~宋帝王的兔子裝也很讚XD

希望可以趕快看到第三集XD (因為據說第一、二集跟網路版沒差很多)
"DHF[J
[/color][/size]

waterling 2010-2-1 01:27

[quote]原帖由 [i]s936139[/i] 於 2010-1-31 20:46 發表 [url=http://ds-hk.net/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1457039&ptid=146136][img]http://ds-hk.net/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
我想問一下~*|~3y$h0@%M5Gg&n
這個版本是之前網路流傳的版本嗎？還是出書版？}njx+\
RJ&q*{4D9\H4Z(i
另外這本書真~的很好看，紫曜日大大寫的很棒~我最喜歡凌駕的吐槽了(笑)
而且第二集也在國際書展上開賣了~封面的平正王很漂亮~宋帝王的兔子裝也很讚X ... [/quote]_Qg/y/M2^B5{
這個版本是網路版~~
而且我還買了出書版的~##483#!X5u H$Jd,Ct@x-u
第一集跟網路版沒差很多~-FXR\#fE.f.S@
只是有小部份不同而已~~
Nj![Af/dH
[[i] 本帖最後由 waterling 於 2010-2-1 01:28 編輯 [/i]]

STARLESS 2010-2-1 23:44

[quote]原帖由 [i]waterling[/i] 於 2010-2-1 01:27 發表 [url=http://ds-hk.net/redirect.php?goto=findpost&pid=1457721&ptid=146136][img]http://ds-hk.net/images/common/back.gif[/img][/url]
OX0[0G4o~!W$Vz(z
這個版本是網路版~~B#hMt?9pQ
而且我還買了出書版的~##483#(tMw)SB
第一集跟網路版沒差很多~
只是有小部份不同而已~~ [/quote]

我覺得都不算是小不同了～
至少凌駕跟父上說話的日記和小知識書那邊都沒有～
雖然大至上劇情都差不多～

颯羽 2010-2-24 14:36

好好看哦，凌駕的吐嘈還有阿元、五官他們都很有趣呢 ^ˇ^ z[4^.c3Ox.A4|w
讓我有點無法控制自己的臉部表情 XD'g4gK4J5s9f vkn;W
希望能快點看到下一集 ^皿^e[(u(Ka
謝謝分享~ :lol

nitemoon 2010-3-7 19:52

先被題目吸引, 覺是會搞點笑的故事,vg9HJ2I$q
但原來還有玄疑, kfh)CQ g
有趣!

藍月 2010-3-10 00:52

不錯看的說！VlfC T/dbS
凌駕真的很理性,又很冷靜啊！
不過，不知道他的過去到底是怎樣的？很好奇......
至於其他人，好像五官和秦廣都很喜歡！ @ ]}B&vF
當然，也喜歡男主角！
總之，期待下一集＆感謝分享！

[[i] 本帖最後由藍月於 2010-3-10 00:55 編輯 [/i]]

燁嫿 2010-3-10 19:22

呵呵
我很喜歡阿元喔~!

loveblove 2010-3-26 18:28

輕小說帶點BL情節太完美囉
廚房那段很有趣呀
所以秦廣和五官也是有可能的囉%SZ*BB6v+T]
好好奇之前的凌駕喔
所以遙商是現在的閰魔囉 \2}2By3w,D)P
好期待下一集

依悅 2010-4-25 18:42

好看，不過覺得五官有點可憐，閰魔也是很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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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的特別助理】01 歡迎來到地獄 作者：紫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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