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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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他們回到德•奧魯尼艾魯，已經過了三日。而王宮那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聯絡，所以才人他們都過得悠閒自在。甚至悠閒到，能收到來自托裏斯塔利亞孤兒院跟孩子們一起生活的蒂法妮婭是“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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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恙？ ”的來信，這是與之前呈鮮明對比的平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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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回到家裡的第一個夜晚，每天都有戰爭場面在才人的寢室上演。而之前都是被露易絲跟雪絲塔夾在中間睡覺，保持著微妙的平衡，但是現在，還得算上塔巴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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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晚上，抱著枕頭的塔巴薩就會被希爾菲德從背後推著來到才人的房間。於是，兩個人的話姑且還能跟才人相鄰而睡，但三個人的話，就多出了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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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理所當然地主張要睡才人的右側。總之自己是對於才人來說，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永遠不變的第一位，作為公爵家三女的自己既然如此認定，大家自然也是沒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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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絲塔則當然地主張睡在才人的左側。畢竟是自己一直在照顧才人的生活。雪絲塔還以一副嚴肅的表情說，“如果在其他房間睡覺的話會出現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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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希爾菲德代替塔巴薩立刻發表反論。說“這孩子是在非常可憐的境遇下長大的說，你們二位才應該讓她一下才對的說”“而且這孩子跟荷爾蒙發散的你們二位不同的說，只要能待在身邊就會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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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幾乎已經絕蹟的好女孩的說”“即使在韻龍的世界裡也是大有人氣的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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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才人在這樣的會議中，只能位於蚊帳之外。在一旁靜靜地抱著膝蓋，關註四個女孩唧唧喳喳地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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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嗎？如果被這麼問到，也只能回答“應該算是吧”這樣的微妙時間。這種需要從很多女孩中選出一個女孩的情況，總覺得我好想真的有點魅力四射哦。說來，以前要我面對女孩子那是完全應付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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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個時候，我可是連土氣女生送的巧克力都要弄錯的說……回首這遙遠的過往，醒然頓悟，所謂人生，果然是出乎預料之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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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主動承擔調停者職務的希爾菲德發表了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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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啦。那，姐姐大人睡——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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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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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菲德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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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的說。既然側面已經被你們二位佔領，所以只有上面了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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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似乎，有點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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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一開口，一直保持沈默的塔巴薩，仍是面無表情地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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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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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開始流冷汗了。如果老實地說“不好”，就會傷害到塔巴薩。但若說“也不是不好”的話，露易絲那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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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辦法，才人只能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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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面，也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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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是什麼意思的說。不過還是謝謝你的說。一般來講，你這種遲鈍的人類之流，能當姐姐大人的被窩，完全應該感到光榮之至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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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菲德一邊這麼說，一邊也向才人嘮嘮叨叨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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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樣那樣地決定好之後，也差不多該是鑽進被窩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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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從樓下傳來“噹噹當”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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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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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住在附近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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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這麼一說，雪絲塔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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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該不會是，想取才人先生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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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與才人交匯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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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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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作“元素兄弟”的殺手……不僅在德•奧魯尼艾魯的土地上破壞了德爾弗倫格，甚至在加裏亞，也想要取我性命的，謎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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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加裏亞官方所逮捕的傑克，則頑固地保持著沈默，無論如何嚴刑拷打都始終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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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的目光中露出兇暴的神色，握起置於床邊的日本刀。頓時，左手上的符文發出光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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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為德爾弗報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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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的表情也認真起來，將魔杖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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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來輕輕鬆鬆地收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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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巴薩也無言地緊握她那支盤根糾錯的長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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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些傢夥也真是無謀吶……如今，這個家裡可是有琪兒可跟科爾貝爾老師在。真可謂是飛蛾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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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間，原來琪兒可跟科爾貝爾已經手持魔杖站在那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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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他們慎重地走到一樓，立於大門的兩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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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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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再次被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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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伸出手，解開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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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開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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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說完，大門就敞開，不知是誰衝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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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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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的眾人一齊施放出魔法。是『空氣之索』，以及『冰之矢』……琪兒可則在魔杖的前端做出巨大的火球。露易絲預備第二陣，正在詠唱“explosion（爆發）”的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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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緊接著衝上前去，用刀抵住敵人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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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老實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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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幾位，究竟想把我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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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調很高，非常不爽的聲音。在琪兒可火球的照明下，終於看清倒在地上的敵人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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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蕾歐諾爾姐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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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臉色蒼白，驚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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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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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和露易絲站在艾蕾歐諾爾跟前，頹喪地垂著腦袋。艾蕾歐諾爾則蹺起二郎腿坐在他們的面前。她怒氣待發的模樣，的確頗有女王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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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來者是艾蕾歐諾爾後，琪兒可跟科爾貝爾回到了房間裡，表示已經沒他們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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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竟然將我誤認為是殺手！荒謬絕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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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怒氣沖衝的艾蕾歐諾爾，露易絲和才人連連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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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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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連發道歉的露易絲和才人，艾蕾歐諾爾來回注視了他們倆一會後突然說道，“我肚子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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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絲塔馬上興沖沖地跑到廚房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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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艾蕾歐諾爾狼吞虎咽地解決著食物，露易絲戰戰兢兢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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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姐姐大人，您今天來是有什麼要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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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蕾歐諾爾的臉色開始微微變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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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只是想暫時來這邊打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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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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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驚訝地睜圓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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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為什麼呢？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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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我完全沒有理由被你稱呼為“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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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蕾歐諾爾用可怕的目光瞪了才人一會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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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不過，我覺得偶爾住在郊外也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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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院那邊的工作要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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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從這裡出發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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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怎麼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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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帶著龍籠的。所以暫時，就拜託你們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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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她的這種態度，才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而試探性地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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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難道說……姐、哦不，艾蕾歐諾爾小姐是因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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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這麼一問，艾蕾歐諾爾猛地一哆嗦，肩膀發起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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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也點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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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沒錯。知道那件事的，只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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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吉尼亞的風石開始暴走，可能會有一半的土地變得無法居住，這個情報，誠然令人恐懼。畢竟自己腳下的土地，說不定明天就會被托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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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想起以前經常在電視上看到的『大地震將襲向東京！ 』。看了那樣的節目之後，的確會讓人變得特別不踏實。而且這次可不是什麼電視節目，而是確確實實可能會發生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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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才沒有害怕什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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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蕾歐諾爾搖著頭說道。不過臉色卻是一片蒼白。而她這種不率直的態度，似乎激起了才人的嗜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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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人。一定很害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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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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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蕾歐諾爾小姐也有可愛的地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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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爽朗地說完這句之後——終於，艾蕾歐諾爾吊起了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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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傢夥，把我當笨蛋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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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以前開始，就經常覺得姐姐大人好像很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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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跟著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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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夠了夠了！快點去睡覺！小孩子已經該睡覺了！還有，我明天找你們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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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蕾歐諾爾這樣一嚷嚷，露易絲和才人立刻慌慌張張地逃上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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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重整心情，鑽進被窩。露易絲靜靜地躺到才人的右側，雪絲塔則是左側，然後，塔巴薩被希爾菲德抱起來，放到了才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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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希爾菲德到床邊縮成一團，奏起“咕∼咕∼”的鼾聲。這樣到底好不好呢，塔巴薩一邊這樣思考，一邊凝視著才人才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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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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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是不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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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塔巴薩還是非常在意。才人看向右側，發現露易絲正用猛烈的視線瞪著自己。而就在這緊張的氛圍中，艾蕾歐諾爾進入了才人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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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我的房間在哪……這！這是！你們！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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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四人同睡一床，艾蕾歐諾爾慘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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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竟然！！……婚前男女……竟然！！……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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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蕾歐諾爾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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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跟才人被再次帶到一樓的起居室。當然是為了接受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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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們竟會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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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蕾歐諾爾已經被無盡的怒火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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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預定變更。露易絲，明天跟我一起回拉•瓦裏埃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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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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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的臉色變得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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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什麼“唉”。難道你認為，婚前男女同床共寢，會被始祖普裏米爾所原諒嗎？看來，真的需要讓母親大人跟父親大人從頭再教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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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露易絲卻拼命壓下恐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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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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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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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在這裡也有必須去完成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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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沒錯……畢竟你是“挑大樑”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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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艾蕾歐諾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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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要說，你和這個人，只不過是因為“傳說之力”這份羈絆才聯繫在一起的。你現在，就連自己的這種情況都沒搞清楚，所以才會如此誤解。而現在開始，你要完成的這份重要的工作，的確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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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男性的幫助。但是，使魔和伴侶，仍是必須分開來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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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蕾歐諾爾用嚴肅的表情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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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到這種地步，若不發言枉男兒。才人下定決心後，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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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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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了我才不要被你叫作“姐姐大人”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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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請務必讓我如此稱呼您，姐姐大人。的確，在姐姐大人看來，我可能是個來歷不明的傢夥。但是，想要保護露易絲的這份心情，我決不會輸給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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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你和復數的女性睡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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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地，才人一下子沒了話。這是有原因的。不過，雖然有原因，也講不出來，即使告訴她說雖然睡在一起但其實什麼都沒有做，想必也得不到信任吧。不對，真正要說的話還是有做過點什麼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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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全都是誤會啦、不可抗力啦……地這麼語無倫次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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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你心猿意馬，露易絲才會離家出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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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頹喪地垂下頭來。正是如此，才人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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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露易絲。現在知道了吧？這傢夥是個完全沒救的男人呀。你肯定是因為被別的什麼力量給擺佈了，才會覺得這樣的傢夥是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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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沈默了一會，似乎在組織言語。不過，她還是搖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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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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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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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大人。我已經決定了。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要跟在才人的身邊。至今為止已經遇到過許多很討厭的事情。不知幾次地，感覺就像遭到背叛，受到欺負。而且真要說的話，他的興趣很怪。腦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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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煮過一樣不好使。但是，但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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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執起才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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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除了他以外，誰都不要。曾經也想過忘記一切，離家出走。但是，忘卻什麼的根本辦不到。每天都會想起。現在，他正做著什麼呢之類的，淨是在考慮這方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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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都說戀愛是盲目什麼的，果然是啊！不過，約定就是約定。那邊的傢夥！我可是和你做過約定的哦？你必須習得符合貴族身份的禮儀。那麼，現在做給我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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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說，的確有做過這樣的約定。不過，因為最近忙這忙那，根本沒有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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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其實就算有在練習，應該也是沒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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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才人還是拼命行了一禮。讓全身盈溢貴族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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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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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蕾歐諾爾沈默了。才人的身軀不禁微微一震。難道說，自己的努力，被認可了？ OK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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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人世間可不會有你想像得那麼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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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合格！我說啊，你若是想娶公爵家的女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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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露易絲打斷了艾蕾歐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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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還是不能許可的話，我就不要公爵家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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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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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蕾歐諾爾睜圓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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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是貴族也沒關係。我也不需要貴族的名字。因為，那並不是我所選擇的東西。我感謝家人，也愛著家人。但是，只有才人，是我親自選擇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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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蕾歐諾爾瞠目結舌地註視著自己最小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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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要捨棄拉•瓦裏埃爾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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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蕾歐諾爾讓全身都埋進沙發，“哈∼∼∼∼∼∼∼∼”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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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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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等等。我整理一下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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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蕾歐諾爾皺眉，用大拇指“咕嚦咕嚦”地開始摁著額頭。接著擡起頭，用嚴肅的表情注視露易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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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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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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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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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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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羨慕你呢。雖然我是完∼全瞧不出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好，不過既然你說他好，想必他也有著值得稱道的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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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種說法非常過分，不過才人打從心底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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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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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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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好好地向父親大人跟母親大人報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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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驚訝地睜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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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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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和我非常相似。頑固而又任性，並且絕對不會違背自己所說過的話。嘛，到時候品嚐後悔也是一種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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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姐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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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緊緊抱住艾蕾歐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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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啊啊，還有一點要約定好哦。從今天開始禁止睡在一張床上。知道了嗎？結婚之前，同床什麼的絕對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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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和才人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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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以前是因為只有一張床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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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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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蕾歐諾爾扶了扶眼鏡，瞪著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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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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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明日起，我會開始全面抓緊，讓你早日習得符合貴族身份的禮儀。畢竟，你真想娶到拉•瓦裏埃爾家千金的話，若沒有一定程度的風範，我們也是很難辦的。若沒有家世的鋪墊，就用氣度來彌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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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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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向艾蕾歐諾爾行了一次最敬禮（*注1）。家長能夠認可兩個人的關係的話，前方也就沒什麼不可逾越的難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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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的話，就去睡覺吧。對了，把我的房間也準備一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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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點了點頭，回到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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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一個人的艾蕾歐諾爾，將剛才用餐時的葡萄酒注入杯中，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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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微微變紅，艾蕾歐諾爾舉起已空的酒杯，注視了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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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男人，究竟在何方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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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蕾歐諾爾用模糊不清的聲音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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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和露易絲來到二樓，將為雪絲塔準備的房間作為暫用的客房。床褥也都齊備，再打開房門，好讓艾蕾歐諾爾知道這是為她準備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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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你又睡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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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問了之後，才人則指著隔壁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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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個房間吧。有沙發嘛，我暫時睡這裡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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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樣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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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啦。我以前可都是一直睡地板草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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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這麼一說，露易絲的臉就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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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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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啦，都是以前的事了嘛。那，晚安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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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房門，正欲回到自己的房間時，露易絲突然扯住才人襯衫的下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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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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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好像很害羞地紅著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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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就兩個人再待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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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露易絲實在是太可愛了！才人照著露易絲的意思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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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完全沒有被使用的房間，卻仍是一塵不染，看來雪絲塔和海倫婆婆有在用心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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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亮置於桌上的魔法檯燈，淡淡的溫柔的光亮，在房間裡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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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和才人，在牆邊的沙發上坐下。一坐下來，露易絲立即就撒嬌似的，貼到才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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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人只覺得幸福得無以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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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露易絲的話語，還在耳際迴響。這個依偎在自己身上的少女，在剛才說了願意為我“捨棄姓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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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露易絲初次見面的時候……覺得她全身帶刺真是個討厭的傢夥，而如今卻成為了無可取代的唯一，真是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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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讓露易絲靠在自己身上，一邊想著一些東西，頓時各種人事浮現到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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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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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依偎著才人，閉著眼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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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剛才稍微想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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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著怎樣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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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人”，若只是看的話，是看不到真實的呢。或者該說，大家的心裡，都有著想說的東西，卻都不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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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理所當然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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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時會覺得這種“理所當然”，真的無法理解。就像剛才，艾蕾歐諾爾大姐居然能夠認可我們的關係，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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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不過，我也有這樣認為。能夠得到艾蕾歐諾爾姐姐大人的許可什麼的，仍是不敢相信。這種情況可是第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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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隱藏著真實的自己，才人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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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大家也都有著各種各樣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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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才人的腦海中，浮現出朱裏奧的面孔。羅馬利亞的神官。教皇聖下的討人厭的使魔。人長得帥，而且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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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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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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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裏奧那傢夥也是這樣哦。那傢夥也藏著很多心事。真是個討厭的傢夥，說真的就算是現在還是很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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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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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露易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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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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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真相。我想知道，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我還想知道，自己所能做的又是什麼。哪些事情是正確的。哪些事情又是不正確的。我已經不會從這一切之中，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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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我不想再因為什麼都不知道、因為自己是笨蛋，而被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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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什麼都沒說，只是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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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露易絲。將所有的真實全都告訴我吧。你所認為的事也好。你正在考慮的事也好。一切都不用再隱藏。也不用再顧慮我的想法。因為對我來說，你就是一切。現在，你正考慮著什麼吶，有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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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害嗎，是不是感到不快活呢，我只要一想著這些，就會變得完全無法思考。也就是，該怎麼說呢，我就是不想停下來啊。因為世界正以不得了的速度在運轉……而我感覺，自己若是停下，就會迎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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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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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凝視著才人。接著，“噗”，地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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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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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有在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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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你搞錯了哦。很久之前，我就一直將自己所想的都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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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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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有事情都沒有隱瞞你。不過，以前有隱瞞過一次。是自己想做的事，而自己卻沒有說出來。不，是沒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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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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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點了點頭。接著，露出溫柔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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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這個微笑就讓房間中的氣氛為之改變，才人頓時覺得難以呼吸。一直都很模糊的“活著”的這個概念，一下子有了輪廓，更渲染上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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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的嘴，真是有著完美的形狀吶，不知怎麼才人突然這麼想。還有，為什麼會有這麼好聞的香味呢。簡直是不知要讓自己神遊何方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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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絲輕啟櫻唇。然後紡織出，魔法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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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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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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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註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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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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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古以四起八拜，今以三跪九叩為最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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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區，普通的是將雙手置於膝蓋，身體深深前躬為最敬禮。還有指拜神時的某種特定禮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