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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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推車推進電梯，按下想去的樓層，等待，將推車推出電梯，到各王辦公室取件、交換、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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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每天盡是這樣的流程。原本四處跑公文不是淩駕的工作，但先前負責運送公文的人都被調去檔案室當支援人力，所以身為助手的淩駕，自然得一肩扛起這著重責大任。當然他還不只要送公文而已，原本在判決書上簽上備註的工作也是得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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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駕真的開始懷疑，十王廳應該也會有所謂的『過勞死』。就算不死，命也去了半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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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駕淩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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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淩駕推著公文進入秦廣廳時，突然有個聲音在身後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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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駕回頭，看見一男一女兩個小孩。男孩穿著淺綠唐裝，女孩則穿著淺粉紅色，裙擺與袖口都綴著蕾絲與荷葉邊的洋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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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柳……好久不見。」淩駕認識男孩，男孩是壽命司的青柳。「這位是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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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稽善司的花纓。」女孩禮貌的拉著裙擺一角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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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淩駕對花纓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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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是同事。」青柳把兩隻手藏在過長的袖子中併攏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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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外表也不過國中一年級的小孩子說出『同事』這種詞，感覺真的相當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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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前幾天我有看到一個穿黑色禮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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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劫司的黑鳶。」青柳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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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叫這個名字。」淩駕道，「她一看到我就像要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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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頭上為什麼戴著花？」花纓的聲音很細，她指著淩駕頭上的粉紅色緞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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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慶祝中元節啦。」青柳忙拉了下花纓的袖口，想叫她不要多話……他可不認為淩駕會沒事戴著朵花到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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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呢，是閻魔今天又弄上去的，說我拿下來的話，他就要罷工，真是有夠任性的。」淩駕歎了口氣，伸手一把將頭上的裝飾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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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過份。」青柳替淩駕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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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駕對花纓微笑道：「我覺得你戴會很好看。」然後他彎腰將手上的緞帶花綁在她柔軟的頭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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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給我嗎？」花纓像感到驚喜似的害羞的笑開臉，「青柳你覺得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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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是好看啦……」青柳搔了下臉，「可是淩駕你把花拿下來了，閻魔大王會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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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應該沒關係，又不是沒反抗過他。」淩駕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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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花纓歪著頭，粉嫩的手指在緞帶花上摸著，好像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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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各種事情……過了也就算了。」淩駕可不想把上司性騷擾自己的事情跟兩個小孩子（外表）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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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駕你好辛苦喔……閻魔大王為什麼不對你好一點？」青柳難過的問，語氣中有著責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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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只是覺得無聊而已，我是他的第一個助手，也許對他來說，就像個剛到手的新玩具，等他膩了之後應該會好一點。」淩駕無奈的勾著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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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魔大王把你當玩具……」花纓噘著嘴，好像也有點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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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啦，偶爾（其實是經常）讓他消遣，無傷大雅。」淩駕覺得最近自己的口才進步神速，托閻魔老是跟自己胡說八道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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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消遣？」青柳咬著牙，在原地踱起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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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青柳？」覺得氣氛有點不對的淩駕忍不住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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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要送到秦廣王那裡？」花纓指著淩駕推車內的滿滿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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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應該會在那裡幫點忙再回去，秦廣最近脾氣壞的很，辦公室裡面公文飛來飛去，沒閃開就會被他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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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廣王拿公文丟你？」青柳張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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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丟我啦……」應該說在裡面的人都會遭殃，他覺得秦廣已經快到達極限了，返陽的死者名單多到無法想像，還有一大堆兇惡罪魂不合規定的申請也會混在裡面，要是一個不注意給他放行，到時在陽世惹出什麼麻煩，可是秦廣王要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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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現在說實在的，秦廣也沒時間把公文一本本放好了，所以都是簽完就亂丟，這時底下的助手就得在文落地前看清楚這是要到那個部門的，接著後馬上分類，簡直就像電腦上會有的那種移動籃子然後接上方會隨機出現各種物品的小遊戲……只不過真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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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如果出現不合規定的申請書，那本就會飛得特別遠，有時候會直接命中正巧要開門送下一批文進去的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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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除了到秦廣王那裡外、還會到五官廳吧？聽說你還得幫五官做歸檔之類的雜事？」青柳突然莫名其妙的開始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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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的話……大概是算我欠他的吧？總是覺得得去看看他好不好，然後就留下來做點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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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駕跟五官彼此沒有再提起那天的事情，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和好了，因為就連自己每天去，五官卻會刻意的將視線避開自己。也許他得再找個機會，跟對方詳細的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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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五官王利用你對他的罪惡感叫你做牛做馬是嗎？」青柳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口氣也變的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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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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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駕突然想起，之前五官曾經告訴自己，六大司與十王之間有點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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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駕你放心吧，他們聯合起來虐待你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的！」青柳執起淩駕的手，懇切又充滿哀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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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虐待……」沒這麼嚴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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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那之前，你要好好忍耐喔。」花纓咬著下唇，睫毛上似乎沾了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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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個事情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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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回六司府了，今天是特別跑來看你的。」青柳放開淩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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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保重喔。」花纓道，「謝謝你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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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駕目送兩人離去後，這才突然覺得有股寒意……事情會不會……變的不太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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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忙之中，叫大家來真不好意思。」閻魔擺出人畜無害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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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能該死成這樣？」秦廣拍桌，「我說不來還不行，硬是把召喚令祭出來！最好你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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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廣啊，那些返陽申請很簡單嘛，就放在電風扇前面吹，吹最遠的那幾張就給他蓋不合格，其他就放給他過。」閻魔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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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最好這樣！」秦廣氣呼呼的坐在開會用的大圓桌前，十席中有五席是空著的，「怎麼只來五個？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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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坐在位置上的有主席閻魔大王、第一殿秦廣王、第三殿宋帝王、第四殿五官王……以及一個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身穿實驗白袍的銀髮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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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你個大頭鬼啊！要開會了，給我起來！」秦廣用力一踹，桌子搖晃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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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銀髮男只是翻了個身，嘴裡咕濃些什麼，又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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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王廳的資訊設備從上個月開始大修（大型維修）到一個小時前才結束，初江說他再不睡會死。」穿著白色絨毛外套的青年宋帝王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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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其他人……現在叫來一點用都沒有。」五官十指交錯的放在桌上，臉部肌肉只抽動了下，「平正王跟政事沒什麼關係、變成王現在是那樣，讓他來不會有什麼作用。泰山王帶著土產到『上面』做公關，那些天兵天將愛死他了；都市王是我行我素第一人，他也許現在正領著黑白無常清潔班，用白手套檢查廁所裡的髒汙，至於轉輪王要讓他離開轉輪廳的機會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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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對於其他同僚的動向了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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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初江來也沒有用啊，已經睡死了。」秦廣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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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需要他的時候，他就會爬起來。」閻魔望著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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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了算。」秦廣只好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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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你叫我們來的目的在於……淩駕。」宋帝擺出無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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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這樣沒錯，你們也知道，讓他回來十王廳多少也有點風險在，他那個樣子，簡直就像拿著一疊鈔票在街上走的三歲小孩，誰不想搶。」閻魔維持著輕鬆的笑容，嘴裡倒是難得的正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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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還不都得怪師兄，」宋帝用暗紅色的瞳孔瞄了五官一眼，「在新人考試別幫他，讓他過不了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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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過不了，你知道他得待在枉死城幾年？」秦廣哼，「我得看住他四十七年，萬一在這期間，他讓厲鬼什麼的給吞了，這可是會動搖到十王廳的根基。這樣一來還不如直接讓他進十王廳接受保護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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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這麼容易沒原則，本來不是為了捍衛閻魔的立場還想直接把淩駕給處理掉的嗎？」宋帝微抿起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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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悔了，不想這麼做了，這樣行嗎？我也喜歡淩駕，而且他跟以前一樣還是這麼體貼，如果是你還會維持本意嗎？我不這麼想。」秦廣率直的望著宋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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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駕說想放假，中元節的時候，是要『回去』的那種。」閻魔靜靜的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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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點糟糕。」五官皺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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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是想讓阿元保護他，但看到平正小妹妹只花了不到零點一秒就把他的頭割下來……而且那是她還手下留情的時候，我就開始覺得有點不妥了。」閻魔撫過自己的唇，看向秦廣：「你不會已經給他蓋了通行申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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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會蓋他的通行申請呢，蓋了不就等於讓淩駕去死嗎？平正兩天前才叫警備隊長傳給我一份通緝犯名單，不但人數增加，而且裡頭全部都是最兇惡傢伙，要是讓他們發現淩駕的存在，那事情就不有趣了。」秦廣摸著右耳上的一排耳環憂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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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淩駕去拜託你的話……」閻魔故意對著五官道：「淩駕可是信誓旦旦的說你不會拒絕他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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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著求我我都不會蓋，我不可能做出有可能害他遭到危險的事。」五官似有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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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我只是想確認。」閻魔最後看著宋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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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帝也同樣瞪著閻魔一會兒，最後開口道：「為什麼要跟我確認？我跟淩駕又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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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不喜歡他，而且還很有可能會覺得……這傢伙消失還比較好，前•秦廣王的兒子——文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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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帝的表情一瞬間變的猙獰，暗赭色的瞳孔化為血紅，他深吸了口氣才逐漸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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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知道你父親的裁撤令是誰下的，雖然實際去執行的人是我。」閻魔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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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會做這種事。雖然很想。」宋帝咬著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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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魔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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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要問初江？他可跟淩駕沒瓜沒葛。」五官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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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管他，前半段的會議他不重要。」閻魔說，「告訴你們一個不錯的笑話，我接到六大司的聯合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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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廣吹了聲響亮的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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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才五個人嗎。」宋帝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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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們一心同體……這不是重點，想知道上書書的內容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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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就是為了這件事情找我們來的？」五官對於閻魔老愛賣關子的行為頗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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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求我將變成王撤換。」閻魔老神在在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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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話只說一半吧？」五官推了下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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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一半？」秦廣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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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變成換下來，那麼總要有人上去接啊。」宋帝擺了秦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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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人選來說，還是變成王的文判關荒瀾……或是特助元靖……」秦廣抵著自己的下巴想著變成廳的中階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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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那樣，六大司干預我們的內政做什麼？」宋帝不耐煩的問，「還鬧的聯合上書呢，有必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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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跟他們……欸、這個……不會吧？」秦廣像無法呼吸的金魚般張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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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想的那樣。」五官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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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神經病，怎麼說也不可能，閻魔也不是傻子，光是當初硬把你這個秦廣拉上來就不知道惹起多少反彈，現在還會重蹈覆轍嗎？」宋帝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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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廣緊緊抿著唇。因為他知道自己當時的情況，那可是比宋帝的形容還要艱苦上幾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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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因為怕反彈，而是因為目前沒有還沒有必要撤換變成，所以……當然也沒有必要換淩駕上去。」閻魔用手指輕叩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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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變成王的手下個個都很能幹，就算主子現在是那個樣子，依舊能夠讓變成廳的事務運作的穩當，與前代秦廣廳大不相同。所以培養手下是很重要的。」五官並非在嘲諷宋帝，他只是就事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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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時他還是力阻閻魔撤換前代秦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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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養了一群聽話的後宮一樣嗎？」宋帝聽了耳裡不舒服，忍不住譏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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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這麼想的話，那我也無法阻止就是了。」五官平和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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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到正題，關於六大司……」閻魔叩桌的聲音變大，讓其他人的注意力轉回，「你們覺得怎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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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魔雖然退了上書，但並不代表他想把這件事情擺爛，正因為六大司對於冥界而言是不可或缺的人，所以才更需要慎重以待。不過……表面上還是得維持一副蠻不在乎的模樣……為了某些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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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淩駕自己去解決如何，編一套臺詞叫淩駕對他們說『我對王位毫無興趣』之類的？」宋帝把雙手放在澎松的白髮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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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不就要先跟淩駕說明事情的前因後果？這是禁忌，他不能知道過去自己的身份……一般人還無所謂，問題是淩駕他足以改變轉生輪的系統，讓他知道很危險。」秦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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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稍微透露一個有趣的小秘密好了，如果淩駕自己根本不想知道過去的話，那麼不管其他人有多想告訴他，那也是沒用的。為了證明這點，我們來做個實驗……」閻魔指著圓桌上的一隻黑色電話，「阿廣、你現在打電話到我辦公室找淩駕，然後跟他說他曾經是什麼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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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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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懷疑，就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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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廣只好真的拿起話筒，按下閻魔辦公室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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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通。」秦廣掛回話筒，「他在跟人講電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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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撥幾次都一樣，只要你還想跟他說這件事，電話就會一直不通。」閻魔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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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制力……嗎？」五官低低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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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的令人作嘔，我從以前就超級討厭他這點的。」閻魔毫不掩飾這麼道，「正因為不能說、無法說，所以、請發表別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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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跟六大司說清楚，淩駕當初會離開，不是我們逼走他的。」五官提議，「淩駕原本六大司出身，所以跟那群傢伙特別好，但老是懷疑我們趕走他，這也太沒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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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他要離開呢？」閻魔別有深意的看了五官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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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五官大概明白，那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只有閻魔才知曉，但他也知道，閻魔的保密動作已經執行了好幾百年，沒道理在這時候開誠佈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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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連與淩駕最親近的你都不知道的話，那麼也沒有誰會知道了。」閻魔故意捉弄五官，並滿意的在心底欣賞對方想發作卻又拼命忍耐的模樣，「你覺得這種『我也不知道耶，反正他就是有一天神經病發作就從轉輪臺上跳下去了呀』像開玩笑般的蠢蛋理由，他們會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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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咬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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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還是跟以往一樣，把這件事情暫且先壓下來吧，中元節對六大司可能沒什麼影響，因為生死簿方面的工作量一直都是固定的，比較不可能暴增或銳減。不過他們也不會笨到看不出來，這個時節根本沒人想理這件事……總之既然閻魔你退了上書，那之後就誰也不要再主動提起，打太極呼攏過去也就是了。」一向辦事積極麻俐的秦廣這回卻提出了打迷糊仗的方法，畢竟這時節真的是全十王廳都忙得人仰馬翻，管他六大司還是五大司，延誤了其他公文誰得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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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因為內部事務而拖到其他人的時間，就算是罪魂，也有他們的權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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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已經到了，就算知道『大家都很忙』卻依舊送了上書過來的地步呢？六大司是在迫我先答應，至於後續細節他們才有辦法做。」閻魔道，「這次如果沒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的攻擊，我看他們就算妨礙這次的中元假期，也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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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樣的話，就去找大司命與少司命兄弟，讓他們好好管管亂七八糟的下屬吧。」秦廣拍著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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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命與少司命是掌管生死簿的人，同時也是六大司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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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提他們了，要是那兩個亂倫兄弟有認真的在管的話，授生司會不見嗎？」宋帝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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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其實我們該慶倖，正因為我們的閻魔大王是個更加亂七八糟的傢伙，所以底下的人為了十王廳的未來，所以都自動變得不拼命不行吧？」五官報了剛才被戲弄的一箭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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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如此。」秦廣心有戚戚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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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沒錯啊師兄。」宋帝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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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趴在一旁把頭埋在臂彎中睡著的初江，此時緩緩的舉起單手後又放下，代表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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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閻魔有些面子掛不住，「你們居然聯合起來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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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啊……」初江在此時終於把頭奮力撐起，順便用力揉了揉眼睛，「我們最好……也抓住六大司的一個把柄，他們說我們趕走淩駕，我們也能說他們故意放逐授生司，反正誰也沒確切證據，正好互相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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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然後呢？」閻魔頗感興趣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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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授生司。」初江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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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五官也摸不清楚這個管理全十王廳所有資訊設備以及檔案庫的初江王，到底會有什麼出人意表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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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之前也是不干預政事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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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他當籌碼。說白一點就是『人質』，所有人都知道，在冥界所定下的『正式約定』，是無法反悔的，只要讓六大司簽下同意說不再來干涉十王廳的事就行。」初江的言下之意就是所謂的『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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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是不錯的方法，但我們要怎麼找到授生司？」秦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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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前簡直就像是憑空消失一般，哪裡都不在。」閻魔靜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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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的確在，授生司的明央……如果到處都找不到的話，就是在陽界。」初江露出潔白的牙齒，發出驚人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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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秦廣叫，「就算是淩駕，投胎的時候轉輪台就會有紀錄！而且生死簿也絕對會記載！根本完全查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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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央是誰？」初江有點苦澀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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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轉輪王的……」五官好像有點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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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自己又是授生司——『正式書定各人投生命運定數之司』。」秦廣也恍然大悟，「所以他不但可以拜託轉輪消掉轉輪台的紀錄跟自己竄改生死簿，甚至請六大司的其他人一起幫他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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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們就是擺明瞭不想讓我們知道授生司的下落，那麼我們又怎麼找的到他？」閻魔望向初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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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新開發了一個搜尋系統，只要有一個要尋找者的東西，就可以藉由上面殘留的氣息追蹤……就算投胎過後也一樣，系統可以自動開始過濾陽世『所有的』生物，依照靈魂相似度做比對。」初江頓了下，「不過，因為這套系統還沒有很完善，如果不設定範圍的話，可能要等上一年才會得到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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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這樣時間會拖的太長。」五官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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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範圍設定到最精確，大概得多久？」閻魔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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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到一個月之間，如果沒出差錯，中元假期結束前可以完成比對。」初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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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交給你了。」閻魔微閉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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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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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初江依舊懶洋洋的趴在會議室裡，秦廣走到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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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人已離開會議室，這裡只剩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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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不曉得，你是這麼熱心的人。」秦廣小心翼翼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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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也覺得很奇怪啊。」初江把白袍的左邊袖口拉起，腕上戴著一條用紅絲線穿著五顆金剛珠的手環，「你的也還留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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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廣點頭，「我的收在盒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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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明央失蹤的時候，你有試著找過他嗎？」初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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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回來的時候他會回來……跟淩駕一樣，所以我並沒有想太多。」秦廣跳到桌子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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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像發瘋一樣的找他，南天門問了、星宿廳也想辦法打聽、甚至找到龍王那裡去……誰也沒有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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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廣安靜的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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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子後，我覺得奇怪了，六大司原本就行徑詭秘，他們也許自己有一套找人的辦法，但為什麼轉輪他一點動靜也沒有？明央可是他的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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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能是因為，當時轉輪廳的情況不穩定，他根本離不開身。」秦廣看初江說的激動，忙這樣安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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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轉輪一定是發現了，明央喜歡的人根本不是他……也許轉輪會放她到陽世去，是因為這樣……」初江緊緊抓著自己的手煉，指甲刺進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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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個，都是明央老師的學生，那天說好要一起幫她守住這個秘密。」秦廣手環著胸，「不過……我們也不能保證她不會被其他人看出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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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找回她的……這次我找回她的話……就再也不會放開了……」初江喃喃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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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蓮……明央是轉輪的妻子啊。」秦廣很想勸阻這個朋友不要衝動行事。雖然愛情問題是幾個當事者的才能解決沒錯，但加上『身份』這一項，這可是亂上添亂，會把周遭本來無關的人，捲進一塘泥濘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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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讓她變成，專屬於我的明央老師……」初江宣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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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冥界小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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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駕：「今天來介紹六大司∼由大司命與少司命兩兄弟管轄，聽說是可怕的兩兄弟，但到底在哪裡可怕我也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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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司命』底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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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善司：花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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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過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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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司：真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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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命』底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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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命司：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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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劫司：黑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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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生司：明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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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生死簿分成兩冊『生簿』與『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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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常識之二，公文夾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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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用於最速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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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用於速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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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用於普通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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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色——用於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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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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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閻魔專用，政務超級重要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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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閻魔專用，事務超級重要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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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紅色——情人節限定速件（快拿去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