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魔蹤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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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休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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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現在要去半山區？是住在那裡還是找人啊？我剛才在電台裡聽說那裡出事兒啦，發生了大爆炸呢，說不定有恐怖分子在搞破壞呀，”計程車司機一邊在後視鏡裡打量著石軍，一邊猶猶豫豫地問：“您真的要去嗎？太危險啦，誰知道還會不會爆炸？你不是真的要去吧？還是別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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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去，麻煩你開快一點！”聽那司機如唐僧般囉嗦了半天，石軍牙齒都發癢了，見他此刻把車開得慢慢悠悠，不禁更是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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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您不會是去瞧熱鬧吧？那可太危險啦，我看您年紀還小，怎麼一點也不珍惜生命呢……”司機嘆了口氣，居然又絮絮叨叨地講起了安全課，石軍氣得差點昏過去，看看磨蹭了這麼半天，半山區也快到了，於是連忙下車付錢走人，一溜小跑，不一會兒就趕到了出事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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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一到目的地，就發現自己根本連門也進不去 半山區住宅小區的大門早就被警方封鎖了，里里外外圍了很多看熱鬧的閒人，一邊交頭接耳打聽著，一邊東張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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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軍費力地擠進人群中，伸長脖子，遠遠地看見裡面煙氣繚繞，還有什麼在燃燒著，一股刺鼻難聞的氣味順風吹來，不由得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心中暗恨摩陀這個小色鬼，就知道守候在美女身邊獻殷勤，也不跟來幫忙，不然還可以隱身溜進去看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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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猶豫間，石軍忽覺身後有一股異常的靈力波動突然出現，回頭一看，正是魍蠡，連忙問：“你們都沒事吧？魑殤呢？” 魍蠡顯然是使用了隱身術，石軍話一出口，就馬上察覺到身邊不少人對他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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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來。”魍蠡轉身便走，石軍連忙尾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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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疾步走了大半天，來到離半山區頗遠的一片小樹林，遠遠就看見魑殤靠坐在一棵樹下，盤腿閉目，臉色灰敗，身上那一團黑氣也淡了很多，正在他四周忽上忽下地自行遊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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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受了點傷，不過別擔心，估計問題不大。”魍蠡的語氣雖然輕鬆，臉色卻黑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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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默立了半晌，石軍見魑殤一時半會兒沒有好起來的跡象，不禁有點擔心。雖說他與魑殤簽訂了心之契約，但卻並不了解心之契約的玄妙 本來只要他動念，魑殤的任何行蹤、甚至所有思想，他都能瞭如指掌，並可以用自己的意念對魑殤進行指揮和控制。在魑殤受傷時，他也可以利用自己的心眼為之療傷，效果比起魑殤自行療傷可是事半功倍了。但目前石軍對自己心眼的能力一知半解，就算知道，在短時間內也不能隨意運用達到如臂使指的地步。而魑殤雖然比石軍知道得多一點，但他生性傲氣，做任何事都不喜歡假手於人，此刻見石軍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反而正合心意，覺得這個冥捕大人對他還頗為尊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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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究竟是什麼人？你們怎麼會打起來了？”石軍悄悄地問魍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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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老子到現在也是糊裡糊塗呢！”魍蠡胖胖的臉上顯出氣憤的表情：“總之剛才我們一過來，就見天上乒啊乓的打成一包攪。再一看，啊呀，原來是小丫頭正在和三個傢伙幹仗，沒得說，欺負我們的小丫頭，自然不是好東西，那就動手唄！誰知道這群狗娘養的還挺厲害，把老五打傷了，不過他們也沒討著好，重傷了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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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蠡吐出一口濁氣，接著說道：“我原本打算就此罷手，可狗東西們不幹，硬要接著打，還發信號找來四個幫手。這幾個新來的傢伙著實厲害，結果小丫頭也被打傷啦，老子一看頂不住了，只好叫小丫頭搬救兵，我們哥兒倆在這裡頂著。誰知道打著打著，又來了一幫子人，看起來跟之前的不是一夥的，原本約好了在這裡打架，卻為什麼事情耽擱了，這兩夥人見剛才實在打得太兇，引了不少凡人注意，就約了時間再行打過，我們這才趁機溜了，不過還有幾個王八蛋心中不服，想追我們接著打。嘿嘿，所以我們乾脆在這裡躲上一躲，順便也讓老五歇氣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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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蠡一口氣說完，石軍好不容易才勉強搞懂了他的意思，連忙問：“聽魅玨說，和你們打架的是魔界中人，這是真的嗎？那另外一夥又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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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魍蠡抓抓腦袋：“另外那一幫人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善主兒，不過一個個衣著鮮亮，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老子一樣看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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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等於沒說。石軍搖頭笑笑，眼看魑殤的臉色漸漸恢復了正常，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不一會兒，魑殤站起身來，長籲一口氣道：“哼，這些人還真厲害，差點把我的本體打傷了……對了大人，恐怕以後你要小心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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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石軍用疑問的目光看著自己，魑殤連忙說：“剛才我聽到這兩夥人匆匆交談了幾句，聽起來他們似乎是為尋找一個人而來，言語中居然提到了心眼之光！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可在那種情形之下也沒辦法套問，更何況他們似乎也不願多談，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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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眼之光？”石軍詫異了，“他們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心眼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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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殤想了想，神情有一絲困惑：“我觀察了一下，第一撥人肯定是魔界來的，因為他們使用的都是火屬性法術；而另外一群人，我估計應該是仙界中人，他們之間互有芥蒂，敵意很深。而原因似乎就是為了搶先找到一個身懷心眼之光的人界男子，這不就是大人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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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蠡伸了伸脖子，奇道：“是嗎？我怎麼什麼都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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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當時就顧著打架，嘴裡吼聲簡直如雷貫耳，我都快被你吵得什麼也聽不見呢。”魑殤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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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啊……哈哈，好了好了，能開玩笑應該就好得差不多了。”魍蠡撓撓頭皮，有點不好意思地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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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軍心想：聽起來事情還挺複雜，難不成我這麼個凡人竟然如此吃香，先被冥帝莫名其妙地抓差不算，現在居然連魔界和仙界也都出動了人馬來找我？如果真是來找我的，那又是為了什麼？也不知道這心眼之光是不是為我獨有，會不會是找別人呢？心裡亂七八糟地想著，卻也知道這些人多半就是在找自己，於是點頭一笑，無所謂地說：“管它呢，如果真是來找我的話，遲早會見到的，現在我可懶得操這份心，有什麼事回去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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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胡海的住所，聽魅玨道出原委，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之前魅玨在半山區的時候，無意中撞見了這幾個魔界中人 魅玨雖然隱身了，卻只能瞞過普通人，這些修為高深的傢伙自然一眼就能看穿，加上感應到魅玨身上的靈力，於是上前盤問，言語中不干不淨，頗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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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魅玨講得十分簡單，但眾人都猜得出來 估計這些魔頭是為魅玨美色所惑，藉著盤查底細為名乘機調戲，雙方這才動起了手，而恰在此時，魑殤兄弟趕到，於是有了之後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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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這就是你們魔界中人的行徑！”胡海憤憤然質問摩陀，“當眾調戲良家少女，真不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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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玨看了胡海一眼，美目中閃過一絲訝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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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誰呢？”摩陀的臉上掛不住了，當即跳了起來怪叫道：“關我鳥事啊？你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好不好？我們魔界地大物博，人口眾多，偶爾出幾個敗類有什麼稀奇？你們人界就很好嗎？好色之徒照樣比比皆是，要不然，我們魅玨小姐又何必要隱身呢，對不對？”最後這一句溫柔體貼，乃是對著魅玨而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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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魅玨有所反應，胡海便抗聲說：“胡說八道！看看你自己，走在大街上遇到美女就大吹口哨、猛甩頭髮扮酷，色迷心竅，居然還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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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當前，胡海竟然揭自己的短，摩陀當下不假思索地反唇相譏：“照你這麼說，我們魔界都是色鬼，人界可都是正人君子了？是啊是啊，你那個陳雅貪圖錢財、欺騙感情，那不是下賤，而是正經？那個和陳雅偷偷摸摸來往的李強，想必也不是卑鄙下作，而是至情至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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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句話說完，胡海的臉騰地漲得通紅，摩陀的話深深刺到了他的痛處，正想發作，卻又想到是自己“挑釁”在先，而摩陀一向就是口不擇言，於是“嘿”了一聲，搖搖頭坐下，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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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陀話一說完就後悔了，可嘴上卻不肯認輸，遲疑了片刻，這才哼哼著說：“看吧，開不起玩笑，這不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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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完沒完？”魑殤見氣氛僵硬，摩陀還在唧唧歪歪，連忙打斷他，轉向魅玨問：“六妹，你的傷好點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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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多了，謝謝。”魅玨心不在焉地點點頭，神情憂鬱，像是有什麼心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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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軍坐在一邊冷眼旁觀，心中疑竇叢生：魅玨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在半山區？她去那裡幹什麼？難道這一切僅僅是巧合嗎？看她說話時吞吞吐吐，神情極不自然，仿佛有所隱瞞的樣子，難道集體自殺的事是她鬧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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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軍可不像胡海和摩陀，一見到魅玨就昏頭轉向，什麼也顧不上了，腦中飛快地轉著，卻又想到在這種情形下，當著魑殤、魍蠡不好正面盤問，於是耐著性子，試探著說道：“你們兄妹重獲自由是件好事，只可惜被集體自殺的事情鬧得煩心，不然真該好好慶祝一番 這樣吧，等你們和其餘的幾個兄弟聚齊，我們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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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看見魅玨神情突變，卻又掩飾著低下了頭，可他也沒有立即追問，只是裝作沒有察覺的樣子，對摩陀笑道：“你這傢伙，對自己兄弟說話也這麼不注意，相罵無好言啊，看看吧，大海可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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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陀“哼”了一聲，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說：“怎麼會！我和大海早就互相罵慣了，你們不知道，他這個人也真是奇怪，最喜歡挨罵了，一天不罵他就皮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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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胡海大吼了一聲，恨恨道：“我看你才皮癢呢！”說完卻也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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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現在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怎麼調查這集體自殺的事情，拖下去也挺頭疼的。”石軍接著道，同時繼續關注著魅玨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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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魍蠡接了一句，大聲道：“早點查出來最好，省得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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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魅玨聽完，不自然地動了一下，抬起頭對魑殤輕聲問道：“五哥，這種事情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為什麼要管？”可還不等魑殤回答，摩陀早就自告奮勇地向魅玨解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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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玨靜靜地聽著，臉上的憂色越來越深，卻又勉力克制著，等摩陀長篇大論地話音剛落，就強笑了一下，神情慌亂地說：“我，我好累，想休息一下。”說著對魑殤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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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殤會意，卻又立即向石軍瞟了一眼，而石軍則早就轉過臉去，假裝什麼也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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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這裡面就是客房，我去幫你換一張床單！”胡海一聽，立即拿出主人的派頭，殷勤地張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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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軍坐在客廳裡，心知關在房裡的魑殤三兄妹所說的事情定然和集體自殺一事有關，他本來就覺得魅玨似乎有些問題，但如果真是她幹的，卻不知魑殤他們會作何反應？心裡想著，臉上不由自主顯出憂色，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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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情景，陸晴飄過來輕聲說：“胡海和摩陀出去了，說是給魅玨買些人界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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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石軍漫不經心地回應著，想著自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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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陸晴忽然說。石軍連忙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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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應到他們三個剛剛從窗子裡飛出去了。”陸晴指指裡屋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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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石軍一愣，想了想笑道：“他們十有八九去了半山區，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別閒著，跟著去溜達溜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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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軍和陸晴兩個人（準確地說應該是一人一鬼）來到了半山區。石軍原本就打算好好勘查一下現場，之前來去匆匆，什麼也顧不上，這次正好再來看看，說不定就此可以揭開集體自殺之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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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隱身？我之前在魑殤那裡學會了。”陸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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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軍想了想：“也好，雖然瞞不過魑殤他們，不過一會兒調查起來方便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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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兩個人來到一個偏僻之地，陸晴對石軍施術，石軍連忙把陸晴施術的步驟用心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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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魅玨，我總覺得她有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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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這樣想？”石軍有點意外，“我也發現了，不過她看上去倒是十分單純，不象是會作出那麼狠毒之事的人，也不擅掩飾，否則我也不會對她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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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也覺得不象，但每次觀察她的表情，只要你們提到集體自殺的事情，她就很不自然，”陸晴畢竟年齡稍長，閱歷豐富，一古腦兒地把自己的觀察結果說了出來：“所以我覺得即便那件事不是她幹的，至少她也應該是知情者，再加上他們現在這樣偷偷摸摸地溜出來，行蹤詭秘，更讓人不由得要起疑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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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石軍點點頭道：“我也不想冤枉好人，所以才要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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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真是她幹的呢？魑殤他們苦苦哀求或者一心包庇的話，你又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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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石軍早已經想到了，他嘆了口氣，苦笑著說：“我還能怎麼辦？只要找出真憑實據證實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一句模稜兩可的回答將他心中的無奈暴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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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玨他們和魔界中人的一場大戰，由於雙方都使用了隱身之術，所以儘管打得天翻地覆，卻沒有直接的目擊者。魔界中人使用的火系法術著實厲害，讓小區裡莫名其妙燃起了好幾處沖天大火，好在撲滅及時，沒有傷及無辜，而魑殤等人的水系法術在打鬥時使出來，又在小區裡突如其來地下了好幾場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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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在，小區的地面上還是一片水漬，不少依舊冒著青煙的樹枝上還不合時令地懸掛著無數冰條。這一會兒火燒，一會兒雨澆，讓剛剛經歷了集體自殺事件驚擾的小區居民們人人倍感恐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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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軍四處找了半天，沒有發現魑殤等人的蹤跡，也沒有從小區居民的閒談中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不禁有點失望，眼看天上烏雲密布，似乎正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驟雨，正在暗暗著急，陸晴忽然掠了過來，指著左前方的位置對他輕聲說：“你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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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半空中，一團黑影正以極快的速度，無比迅捷地從一幢高樓上飛躍而下，形同鬼魅，攸忽間便輕輕飄下，落在一群正在談話的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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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石軍氣喘吁吁地趕到，卻又失去了那團黑影的蹤跡。站在那裡四處張望了一下，石軍仍然看不到什麼可疑的跡象，沉吟片刻，便對陸晴說：“我們分頭再找找看，有什麼發現就在這裡匯合。”說完，向那群站著聊天的人走近，同時集中精神，暗中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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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團黑影竟然像泥牛入海，完全無影無蹤。石軍聽見那群人仍然在不停地感慨和發著牢騷，於是緩緩走開，一邊走，一邊留心著四周圍的動靜，不知不覺走到了與小區毗鄰的遊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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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本市最大的一個遊樂場。據說是一個香港人投資興建，按照美國迪斯尼兒童樂園的模式仿建而成，工程浩大，裡面各種遊戲設施一應俱全，開張以來一直人滿為患，簡直成了孩子們的天堂。只是此刻卻不知為什麼大門緊閉，顯得極其冷清。門前諾大的空地上，只有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兒表情呆滯，悶悶地獨自玩著拍皮球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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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石軍，小男孩忽然咧著牙還沒長齊的小嘴慢慢地說：“哥哥，來啊，陪寶寶進去玩。”說完指著遊樂場的大門，嘻嘻一笑，顯得十分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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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軍愣了一下，笑著說：“遊樂場關門啦，我們進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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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得去！我爸爸就是看門的，可是他好忙，都不管寶寶啦，”叫做寶寶的小男孩兒倔強道：“哥哥，求求你帶我進去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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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此刻石軍哪裡有心情陪小孩子玩兒，可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小男孩的苦苦哀求讓石軍覺得無法拒絕，幾乎就要一口答應下來，可他心裡畢竟惦記著其他事，猶豫了一下，狠狠心道：“哥哥沒時間啊，寶寶自己玩好不好？”說著輕輕拍拍孩子的頭，轉身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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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把小區里里外外轉了個遍，也沒有任何發現，石軍的倔脾氣上來了，發狠道：“我就不信，今天不把這幾個傢伙找出來我還就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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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晴猶豫著說：“說不定現在他們已經回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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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軍一屁股在路邊坐下，決然道：“我有一種預感，今天我們一定會有點什麼收穫……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心裡不舒服，好像有什麼事情很彆扭，又很重要，可就是死也想不起來。”說著用手托著頭，作了個痛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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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陸晴在他身邊緩緩坐下，四處看看，神情極為落寞地緩緩道：“你發現沒有，這裡真是個好地方，依山傍水，空氣好，風景也好，就是不吉利，可能不應該拿來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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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軍哈哈一笑：“怎麼陸大姐，想不到你還懂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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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陸晴苦笑了一下，“我的家就在這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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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石軍愣了一下，“你住在這裡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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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就沒有煩惱了嗎？怎麼可能！只不過他們的煩惱與一般人不一樣罷了。”陸晴淡淡地自言自語道：“人一旦有了錢，就會失去很多東西呢。只不過儘管如此，每個人都還是希望自己有錢，可惜，錢，並不能買回我的生命，現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讓我的女兒能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不需要太有錢，夠花就行啦，但是一定要找一個好男人……最近我一直在想，現在我已經不算是普通的鬼了吧？那我就不去冥界，我要一直留在女兒身邊照顧她，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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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晴的語氣雖然平靜，石軍卻聽得心裡一顫，鼻子也不禁有點發酸。心想，這就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為了孩子，看起來陸大姐打算要當一輩子鬼了……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脫口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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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陸晴急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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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孩子不對勁！”石軍沒頭沒腦說了一句，站起來拔腿就跑，陸晴莫名其妙，連忙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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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跑到遊樂場門口，石軍四處張望，卻失去了之前那個小男孩兒的蹤影，不禁懊惱地狠狠一跺腳，對陸晴說：“我是說怎麼一直覺得那裡不對勁呢，之前我在這裡碰到一個小男孩兒，他叫我陪他玩，可我當時沒有留心，居然就那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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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不對勁……”陸晴沉吟道，忽地叫道：“是了，你隱了身啊，他怎麼能夠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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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糊塗，居然錯過這麼重要的線索！”石軍長籲一口氣，搖搖頭，“算了，我們再找找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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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轉身走出不遠，忽然聽見身後傳來“咚咚”的聲音，轉頭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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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小男孩不知何時，竟如同憑空出現似的站在他倆的身後的空地上，卻好像已經不認識他了一樣，表情呆滯地獨自玩著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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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小男孩兒抬起頭看見了石軍和陸晴，原本呆板的表情忽然生動起來，眼中淡淡的綠光一閃而過，咧開小嘴嘻嘻一笑，叫道：“哥哥，阿姨，你們陪寶寶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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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寶寶真乖！”陸晴脫口應道，不假思索就向寶寶飄了過去，一臉慈愛之色溢於言表，把石軍看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