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姻緣從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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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一族，納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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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聲咆哮方落，劍光槍影緊隨紛至，伴隨著的，還有一道猶如毒蛇的危險視線。 奇怪的是，這道視線只出現瞬間，又隨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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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特根本來不及去確認視線的主人，或者有任何其他反應，他甚至腳未沾地，眼中便瞧見三抹黑影疾速逼近，兩槍一劍的襲擊先後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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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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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特一瞇眼睛，馬上判定情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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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劍暫時沒有機會，他的鬥氣猛地暴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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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霎時化作清風，身子左側右讓，接連閃過槍劍。 此時他腳底總算觸及地面，立刻腳步一錯，繞到三個偷襲者背後，手劈、肘擊、膝撞、腿掃齊下，占得先機之利、速度之快，在敵人反應過來前，破壞其行動能力，一一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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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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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手，搞定不由分說襲擊的傢夥，洛特終於有閒情打量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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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有一道門，五扇被封鎖窗戶的正方形房間，房內佈置了一張簡單的木床，一座明顯直接利用牆壁材質雕琢出來的石櫃。 櫃子上方，有著一尊身披重鎧，左手大盾，右手重劍，威風凜凜的戰神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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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房間裡就沒有其他傢俱擺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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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眼與他同樣來到這裡的穆亞和菲斯洛，見他們也差不多擺平了，洛特順口問著那個從頭到尾，在床上端坐不動的騎士：「餵！房間的主人。有沒有繩子之類，可以用來捆綁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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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櫃子裡有鐵鍊。」騎士一指石櫃下方的抽屜，很乾脆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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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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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特本來也不過指望有條麻繩用用，再不然床單、窗簾一類的東西也可以接受，哪里料到騎士一開口，便是鐵練這種「上等」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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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騎士的房間裡，擺鐵鍊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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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光是洛特的困惑，也是穆亞和菲斯洛想不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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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把房間裏合計九名偷襲騎士拖到洛特身邊放好，然後探頭去看他拿出的鐵鍊，同時倒抽一口冷氣，用怪異目光覷著床上不動如山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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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鐵鍊，足足有成年人的手臂粗，在洛特拖動的時候，還會發出匡噹匡噹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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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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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洛特求助，光看那和洛特手臂一般粗的鐵鍊，穆亞便主動招呼上菲斯洛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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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騎士依舊沒有動，彷彿有人從天上掉下來、他的同伴偷襲然後被打倒、接著給陌生人捆成肉粽……等等事情，他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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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連道具都準備齊全的行為，更替這種假設增添了不少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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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戰魂騎士奧蘭古吧？」齊心合力把九位騎士捆妥後，洛特轉過頭，單刀直入，全無一點客氣地張口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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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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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點頭，表情沒有絲毫波瀾起伏，對於天上掉下來的「禮物」知其姓名，同樣沒有一丁點詫異──恐怕對他而言，洛特三人甚麼也不曉得，才是值得驚訝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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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時候，洛特三人才有閒情逸致仔細打量奧蘭古生得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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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褐色簡潔的短髮髮型，方正的臉，飛揚的濃眉底下是一雙銳利深沉，卻被憂愁掩去大量光采的眼。 鼻樑挺直，以男性標準來講稍厚的嘴唇緊抿，繃出一臉凝重的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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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一點也不吃驚？」穆亞金黃的眸子與奧蘭古深邃的眼對上，前者頓了頓，略帶不解地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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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吃驚的必要。」奧蘭古站了起來，眾人這才發覺他不但身材健碩，而且高大魁武。 根據目測，少說也有一百九十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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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奧蘭古的身高來推測，這多半不是他自己的房間，畢竟這天花板實在矮了些，奧蘭古的腦袋上再迭兩顆腦袋，大約就得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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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天降一族不愧是閒散的稀少種族，看來情報共用機制並不發達。」奧蘭古邊說邊大跨步往石櫃走，由於他並未特意壓低音量，三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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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穆亞皺皺眉頭，正要開口詢問什麼是「天降一族」，卻被洛特快手摀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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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斯洛默契十足地搶過穆亞話頭，道：「誰告訴你，我們是天降一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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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拋出去，鬆開手的洛特和菲斯洛一起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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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穆亞那個問法，還不馬上漏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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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他們要怎麼解釋被認定是天降一族的他們，其實根本沒聽過天降一族？ 看奧蘭古的樣子，顯然跟這個「天降一族」頗有交情，才會在「認出」他們的種族後，馬上放棄戒備。 那種好像有柄刀懸在頸側的危機感，方才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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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你們一族，第一批來幫助我們的人。」奧蘭古頭也不回地應聲，一手拉開石製的沉重抽屜在裡頭翻找，並且接著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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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成功，不過我很感謝你們種族信仰真愛，願意幫助有情人而不惜一切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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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原本我並不相信有這樣一個種族存在，可是你們用實際行動讓我相信了。所以我在反抗，也在等待。果然，上一組人魂飛魄散的第五天，你們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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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蘭古在抽屜裡翻找的手頓了頓，拿出一把鑰匙。 他拿著鑰匙，從床底下翻出一個鐵盒，鑰匙插進大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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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希望你們能夠傳遞消息回去族內，如果這次又失敗，請不要再派人來了。我願意為我的愛情犧牲奉獻一切，但這其中，不包括其他種族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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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特三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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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段簡單的話裡，他們推敲出一條至關重要的訊息──促成西蒂耶卡與奧蘭古不是一項簡單任務，至少已經有兩組人在這項任務裡犧牲。 而且實際上，進入書中世界的冒險者，絕不會僅止於兩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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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他們也得出一個小小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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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進來的人裡面，不會有個愛講故事的吟遊詩人吧？我覺得什麼天降一族，什麼嚮往純真的愛情……類似這種安排，很像吟遊詩人會幹的事。」菲斯洛傳音，外帶衝著兩個夥伴揚了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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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夥隱了女親王的饋贈不講，肯定沒安好心。」洛特接腔，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孔上，明白寫著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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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自詡情聖的菲斯洛會注意愛情故事，愛財如命的洛特專門盯著贈禮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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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穆亞，理所當然就往好的地方去想，於是他道：「但是不可否認，那個人也替後來者鋪好了路，所以我們也該感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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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他的多事？」洛特撇撇嘴，哪怕心裡有些同意，他的嘴巴也不會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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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亞微笑，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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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菲斯洛插嘴道：「洛特，你知不知道蒂莉琪她們去哪了？這裡只有我們三個。」疑似有「後知後覺症候群」的他，總算記起來要問問女朋友等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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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啦！不是跑到男方這裡，就肯定是待在女方那裡，沒可能走丟啦！」洛特很有信心，懶洋洋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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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菲斯洛停頓一秒，才一臉欠打地回道：「好吧，我就勉勉強強信你一次。」那副表情就像在說：「我信你是你的榮幸，你要懂得心懷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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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可惡臉孔，洛特都不曉得看幾百次了，不過就像菲斯洛欠賭債必賴一樣，他瞧見這副表情，必定想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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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奧蘭古插來一句話，生生遏止住他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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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日記。每回天降一族給予的協助，我都有記載在上頭，你們看看，希望對你們有所幫助。」他遞來一本黑色厚皮的日記，不論封面封底全無多餘裝飾，一眼瞥去，樸素得相當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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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穆亞伸手去接，禮貌地笑笑，「假使你不介意，容許我們暫時討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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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蘭古體諒的同意這個要求，還補充道：「儘管放心，你們有足夠的時間討論對策。這不是第一次了，我稍微佈置一下，有把握中餐送來以前，戰神殿其他人不會察覺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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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他隨即忙活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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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在自己人身上分別補上一記，使他們陷入更深度持久的昏迷，而後拿出一支元素水晶磨碎製造成、專門用來繪製魔法陣或任何魔法圖紋的魔晶筆，駕輕就熟的在房間各處寫上魔法符號，並輸入一點他的戰魂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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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個個魔法符號亮起金紅色的戰神力量代表光輝，魔法符號產生共鳴，一個省力的結界在房間裡架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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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蘭古忙碌這些事情之際，洛特他們也沒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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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了會奧蘭古的佈置，隨即就因為有看沒有懂決定放棄，轉而翻閱起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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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日記裡，他們確定「西蒂耶卡之遺憾」一書幾經流轉，至少有過十二任主人。 因為前前後後總共有十二組人進入書中，企圖圓滿女親王的遺憾，獲得見都沒見過的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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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們之中，沒有一人準備了安全措施，全部以魂飛魄散，被轉化成維繫書中世界的能量，當作最終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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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凶險，成功的收穫往往越是令人垂涎，偏偏世上自不量力的人太多……哼哼，死得活該！」洛特不曉得哪根神經被觸動，突然冒出這樣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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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話裡的殘狠意味，穆亞不自覺臉色變了變，頗有些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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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斯洛倒是沒多大反彈，只是笑罵：「喂喂餵，人死都死了，你說話不能好聽點啊？」雖說私心裡，他挺贊成洛特「前人自不量力」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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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看。」洛特一揚眉頭，惡意的笑著，提示：「看完前輩的『豐功偉業』，我相信你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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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菲斯洛乖乖向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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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他和穆亞的臉色，都隨著目光朝下閱覽，在尚未翻頁前就變得相當「精采」。 耳朵夠好的人，還可以聽見菲斯洛用氣音嘀咕：「罵得好，這群王八蛋果然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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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眾多冒險者「智計百出」下，戰神殿所屬與血族們被鍛煉得越來越聰明，越來越難纏……換句話說，前人的搏命犧牲，不過是在打磨西蒂耶卡與奧蘭古情路上的絆腳石，順帶給後人製造更難以跨越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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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嚴重懷疑，這些傢夥根本是打著自己得不到，別人也休想的心思在辦事。」洛特邊磨牙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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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看第一遍他就很生氣，現在再看一遍，他更是恨不得把那些絆腳石製造狂，通通從墳墓裡拖出來鞭屍洩憤──倘若他能夠得知那些人的墳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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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感。」菲斯洛難得不唱反調的用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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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兩個同仇敵愾，用同一個鼻孔噴氣的同伴，好脾氣的穆亞除了苦笑，還是只能苦笑。 不過他的笑容裡，多少添了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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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前人們天馬行空的計策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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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能夠看出有幾組人壓根不知書中凶險，是抱著純粹旅遊的心態進來，哪會想出什麼好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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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兒戲心態，他們會魂斷書中，也就不是什麼太難想像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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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們還是想想該怎麼進行任務。」穆亞趕緊轉移兩個夥伴的注意力，反正繼續生悶氣也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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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亞的面子，當然得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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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特和菲斯洛馬上放棄那點不愉快，把精神放到正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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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當然是整合前人使用過的計策，分析其中的優點與缺點，避免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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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這些事無須避開奧蘭古，於是穆亞主動邀請前者加入討論，畢竟有個親身經歷者，評估會更加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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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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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位缺少金錢開路，腦筋就會打結的仁兄，從頭到尾都在當旁聽者，聽到最後，這傢夥甚至相當可惡地靠在牆邊，歪頭流著口水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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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沒有關係嗎？」第一個發現的奧蘭古，始終古井無波的剛毅面孔終於起了波瀾。 他比了比睡相難看的洛特，壓低音量輕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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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讓他睡。」穆亞簡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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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斯洛卻不曉得抱著怎樣的心態，陰陽怪氣地提示：「你若希望他幫忙出主意，就拿點值錢東西出來晃晃。這傢夥耳朵、鼻子靈得很，有人送寶貝上門，他鐵定不會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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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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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蘭古看了看說話的兩人，再瞅瞅睡著的那個，安靜了會，很果斷的下決定道：「我想，我們還是繼續擬定計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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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溯到稍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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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遙遠彼端的血族古堡，女親王西蒂耶卡寢宮內，除了黑色系的傢俱擺設，添增不少華美邪氣風外，寢宮內眾人的互動，竟與洛特一方出乎意料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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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天降一族憑空而來，同樣有九名血族等待著狙殺天降一族，同樣甫入書中便迎接來第一場戰鬥，同樣是被偷襲方取勝，把偷襲方當粽子捆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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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同的是，血族公爵戰鬥力不同凡響，速度又快到令人眼花撩亂，比起洛特那頭的偷襲者，實在不屬於同一檔次。 蘭吉妮公主等人吃力不少，還是多虧女親王暗中援手，才不至於出師未捷身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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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女親王關於天降一族的解釋，更與戰魂騎士奧蘭古如出一轍，拿出來給蘭吉妮等四人瞭解過去狀況的物品，也是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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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巧合看在不知詳情的人眼中，沒準會以為這對戀人事先串通好，心有靈犀，約莫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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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完女親王的日記，眾人私下討論了一會，擬出一個行動大綱與數個行動方針後，由身分最高的蘭吉妮公主代表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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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陛下？」她叫得有些猶豫，誰也不確定血族的稱呼和人類是否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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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西蒂耶卡聽得陛下二字，馬上開口糾正：「妳們是特地來幫我的，儘管稱呼名字就好。陛下這敬詞，千萬別再用了，即使是血神殿下，也只敢接受『殿下』敬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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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不曉得其中因由，不過入境隨俗是人人皆懂的美德，蘭吉妮從善如流，當即改口：「那麼，西蒂耶卡……從日記上的前人失敗經驗來看，我們認為，或許可以利用雙方族人的心態，反其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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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了眼蒂莉琪，這個構思，起初是她提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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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說明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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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奇的提議勾起了西蒂耶卡的興趣，她優雅的坐下，酒紅色的眼眸流轉著異樣神采，白雪般晶瑩的皮膚襯托下，格外艷紅的豐唇微翹，形成一抹涵義不明的誘人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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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藏在純黑絲質連身裙底下，那凹凸有致、連諾奈提這傻大呆都看到好幾度恍神的魔鬼身材，更令人忍不住浮想聯翩、血氣翻湧，情不自禁的想要嚎叫：「這才是女人啊！每個姿態、每個動作、每個眼神，都那麼風情萬種，叫人移不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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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之年得以征服這樣一個女人，肯定是絕大多數男人夢寐以求的幻想。 奈何世上，卻無如此之多的傾城絕色，只有難以計數的曠世怨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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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神啊！雄性動物！」蒂莉琪瞇著眼睛，沒好氣的一個暴栗敲在諾奈提腦門上，打得後者一個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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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暴栗不但力道得宜，巧度也刁鑽得恰到好處，恰似演練了無數次──菲斯洛的後腦勺，多半就是蒂莉琪的練習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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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蒂莉琪妳幹麼打我……」諾奈提摸著被打的地方，一臉無辜的回頭看，直到這時他才遲鈍的驚覺──女人，全部都是女人，全部都是不好招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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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念穆亞、洛特、菲斯洛。」諾奈提難得聰明一回，知道某些話必須小聲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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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的音量依然不夠小，耳朵靈敏的女人們，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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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就去吧！洛特騎士他們大概在奧蘭古騎士那裡，如果你曉得怎麼走，就去吧！」公主殿下雙手環胸，板著臉很故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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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莉琪聞弦音而知雅意，輕哼了聲，與公主殿下合作無間演起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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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那個……唉，對不起……」諾奈提選擇了他最常使用的辦法──低聲下氣，結束了這段尷尬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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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蒂耶卡也不著急，反倒饒有興致的瞧著這場鬧劇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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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確需要一點娛樂，稍微緩和心中的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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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極有耐性地支著頰，等待鬧騰的人穩定下來，記起剛剛說到一半，就給那位男騎士豬哥臉打斷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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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還有一個嫻靜的莎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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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莎卡提醒，話題很快又被拉了回來。 負責說明者，正是提案的蒂莉琪，只聽她將計劃緩緩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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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的是，戰神殿內也有一人與她的想法不謀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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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男女雙方都認定自己人是被勾引，恨不得把對方狠狠打上一頓，那麼，我們就如他們所願。」菲斯洛舉起的右手緊握成拳，很是慷慨激昂地結語：「他們要戰，我們就讓他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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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一長串計策發表，菲斯洛意氣風發、得意洋洋地環顧四周，十分佩服自己的聰明腦袋，居然想出這個釜底抽薪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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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穆亞與奧蘭古若有所思的神色，顯然已經把他的話聽進去，正在考慮。 然而，偏偏有人不吃他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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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戰前訓話結束了嗎？我軍何時出發啊？」洛特打了一個特長的呵欠，眼神朦朧，似乎還有沒睡飽的水霧在他眼裡匯聚，準備隨時化成淚水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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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果然就有兩滴清淚落下，配合洛特一臉困倦，十足萎靡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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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睡醒的，你搗個什麼亂啊！」兩手叉腰，菲斯洛腳踏三七步，相當不爽地用腳底板打著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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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哪有？你不是在戰前訓話嗎？看看你多麼戰意滔天。」洛特歪歪頭，耙了耙亂發，理直氣壯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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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洛特吵架，絕對是白癡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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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項認知，又不怎麼甘心讓洛特佔據上風的菲斯洛，索性道：「激昂演說又如何？哼哼，總好過某個一無是處的傢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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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著話，菲斯洛微微抬高下巴，故意做出不可一世的模樣，用由上往下的鄙視目光，冷冷掃視爛泥似靠在牆角、手也懶得抬一下的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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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特的涵養當然沒有好到被人小看依舊無動於衷，他撇撇嘴，白眼一翻，馬上掀起舊帳，「親愛的菲斯洛大人，我的記憶中，你老人家似乎還欠有鉅款尚未償還，也許你需要一字一銅幣的付費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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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洛特一臉期待的模樣，分明就是在說：「你嗆啊、你再嗆啊！我求求你，你趕快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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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縱使菲斯洛的欠款難以收回，能夠增加他的債務累積，看他愁眉苦臉，洛特一樣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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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特壓根懶得遮掩，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的如意算盤，菲斯洛豈會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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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菲斯洛一直很納悶，有些時候，他明明心情好，把債還了，怎麼過不了多久，他又有欠條出現在洛特手中？ 他什麼時候那樣受不起激？ 洛特隨便兩句話，他也不管賭局合不合理，立刻熱血直衝腦門，然後就──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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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庸置疑，十賭九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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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他的嘴巴也跟洛特激他賭博時的手一樣，根本不顧腦袋的意願，被洛特一挑釁，隨即脫口道：「說啊！隨你怎麼說。反正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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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他挺了挺胸，下巴揚得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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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總是那個樣子嗎？」沉思二人組之一的奧蘭古，似乎覺得菲斯洛與洛特的互動很新鮮，眼神暗覷前頭，嘴裡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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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亞臉上浮現極其明顯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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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他壓了壓太陽穴，眉心微皺，感覺許久未現的頭痛症狀，已有再度復發的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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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奧蘭古擺擺手，臉上的表情很沉靜，隱諱地提醒道：「有朝氣很好，不過現在應該有更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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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亞會意，立即上前打斷兩個大男人如同八歲小孩級的幼稚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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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爭了，先講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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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亞乾脆站在兩個幼稚男人中央當人牆，眼睛輪流盯視左右，順便把談話內容拉回正軌，「我認為菲斯洛的提議很不錯，反其道而行，起碼我們的第一步驟──和公主殿下她們會合，遭受的阻力將小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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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要做任何事情，總得兩邊協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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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雙方各做各的，又如何促成這段戀情，讓一對戀人有情人終成眷屬？ 別說什麼依靠運氣的空談，那種虛無飄渺的東西，不值得完全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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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們的打算就是先演一場戲，讓整個戰神殿都相信你，戰魂騎士奧蘭古，大徹大悟，下定決心剷除吸血鬼女親王，以鬆懈那些自命正義的傢夥心防，謀取機會和公主殿下那邊交換訊息，決定後續行動方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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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欠連連彷彿還睡不夠的洛特，一鼓作氣，把穆亞三人的商討內容簡單重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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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得那樣清楚，倒令穆亞三人感到有些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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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睡著了？」奧蘭古一臉狐疑，穆亞和菲斯洛附和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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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跟你說過？」洛特眉一挑、頭一斜，不以為然地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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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蘭古愣了一下，看看洛特兩個茫然表情如出一轍、儼然搞不懂洛特怎麼做到的同伴，苦笑道：「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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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對啦！」洛特一聳肩，順勢抱住腦袋，隨口問道：「準備怎樣開始？你們說，我高興就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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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蘭古面部神經抽了抽，這種話讓他覺得，洛特似乎不是可以寄予太多信任的傢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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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別在意，洛特就是喜歡說說。」穆亞趕緊打圓場，雖然奧蘭古的眼神告訴他，這番話後者只相信不到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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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不是一個字都不信。」三年來替洛特辯白無數次的穆亞，對於「兩成」此一數字，已經萬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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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洛特那傢夥，總是不太在乎外人觀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