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女鬼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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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還未成年，死鬼騎車時都儘量繞小路，或是較少有員警臨檢的環河道路，這種車少的路騎起來很是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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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死鬼後面，眯著眼睛，緊緊地抓著他，路旁的景物呼嘯而過，風強得幾乎要將我吹上空中了。成為靈魂體之後，騎車簡直像坐雲霄飛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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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挑戰人類的身體無法做到的事，便附上死鬼耳朵旁大聲說道：「喂，死鬼，你再騎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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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麼？」死鬼戴著安全帽，聲音瞬間就被風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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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就知道了。」我說完正想放開手時，突然一陣劇烈震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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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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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用力將東倒西歪的車子扭回來，避免我們直接飛出去之後，回頭大罵：「你搞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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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啦！是後面的啦。」我趕緊澄清，省得死鬼將我丟下車。「我才要問，你幹嘛叫的那麼娘？害我整個頭皮都發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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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沒說話，我想是剛剛不小心脫口而出的尖叫也讓他覺得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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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回頭看清楚，一輛嶄新的轎車緊跟在我們後頭。由於車少，那輛車這樣緊黏更是顯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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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加快了速度想要遠離後面這輛車，但那輛車竟然也鍥而不捨地追了上來，無論死鬼怎樣左彎右拐，那車都緊追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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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死鬼，那人是不是酒駕啊？」我大聲吼著一邊向後看，只看到那輛車的擋風玻璃似乎貼了層反光貼紙，看不到駕駛座上坐的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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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他路線開得很直，我換車道他也跟著換。我想，那輛車可能是針對我們的。」死鬼頭也不回說著，速度一點也沒減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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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針對我們？！我大叫：「一定又是你這死鬼做了什麼事對不對！我就知道，這幾天一直覺得有人跟著我們，跟你說還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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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死鬼冷冷拋下一句，又加快速度，引擎轟隆作響發出悲鳴聲，我心裏不由得開始擔心我的空軍一號夠不夠耐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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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應該要拐進小巷子或小路的，這是逃避追蹤最好的方法，但在環河道路上，根本沒有小路可以鑽，道路兩旁也用巨大水泥塊擋住了，我們等於是被關在這條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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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一個大轉彎，死鬼沉聲說道：「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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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勁吃奶力氣抓著他，即將轉彎時，死鬼沒減速就沖進彎道，整台車向右傾斜壓得極低，似乎再斜個一寸就會打滑飛出去。我心裏不斷念著南無阿彌陀佛，眼睛都不敢睜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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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死鬼以前該不會是騎賽車的吧？竟然還使出這種平常只有在賽車或是機車廣告才看得到的壓車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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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彎道，死鬼猛然扶正了車子，我吊到嗓子眼的心臟這才落回胸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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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魂未定地說：「你這傢伙！要耍特技之前至少先提醒我吧？！害我剛剛差點嚇得銼賽……你哪里學來的啊？你以前該不會是飆車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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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後照鏡看到死鬼依然一臉凝重，趕緊回頭一看，那輛車竟然還是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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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後面的車又輕輕撞了我的車屁股，而這輕微的擦撞對於高速行駛中的車卻是致命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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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傾斜滑了出去，我一時沒能坐好，下半身滑動，整個身體淩空向後飛起，只剩兩手仍緊緊抓著死鬼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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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像表演特技般硬是拽著龍頭把車拉了回來。登時，因為失去了前方死鬼身體的遮蔽，我直接承受了迎面而來的強大風壓，那力道之大連我的手都抓不住了，我感覺到自己的手指一根根地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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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在心裏慘叫，這樣飛出去，希望不會對靈魂體造成什麼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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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手指鬆開的那個瞬間，死鬼空出一隻手迅速向後拉住我的手臂。他單手操控龍頭保持車子穩定在路上，一手扣住我的手腕，看起來實在很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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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放開我，反正我不會受傷。你好好注意我的車不要『雷殘』就好了。」我大叫，一邊想掙脫死鬼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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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亂動！」死鬼大吼，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抓好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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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不會在這種關頭丟下我，我再怎麼說都是浪費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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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攀著他的手臂奮力往前爬，死鬼用力往前一帶將我拖回了車上，我兩腳勾著他的腰努力將屁股挪到後座。我這次就學乖了，像無尾熊一樣牢牢抱住前面的死鬼，也顧不得這樣有多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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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方那輛車再度靠了上來，來勢洶洶，似乎想要一舉擊潰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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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突然伸手開始解他下巴的安全帽扣環。我驚慌大叫：「你幹嘛？！你給我好好戴著，要不然等一下摔到我的腦袋你要怎麼賠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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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不理我，逕自摘下了安全帽，然後向後用力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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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回頭，看到安全帽不偏不倚砸中了那輛車的擋風玻璃。那輛車打滑了一下，但很快的馬上回到原本的路線上，除了玻璃上留下的如蜘蛛網般的裂紋，那駕駛似乎完全不當一回事，還是保持著一定的威脅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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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這樣都不行？！」我大罵，一邊想著還有什麼東西可以丟，這時才後悔沒帶賤狗出來，把它丟出去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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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蹙著眉頭，我從後照鏡看到「我」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肅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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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快一點！我的空軍一號還可以再快！」我一邊叫著，看到儀錶板上的指針已經接近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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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僵著臉猶豫了一下，然後露出下定決心般的表情，用力催了油門。引擎發出快要解體的聲音，空軍一號以絕對違規的速度賓士著，而後方的轎車依然窮追不捨，看樣子，他似乎非要置我們於死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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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遠遠地我看見橫越的車流，心中暗喜，已經接近環河道路的尾端了，只要能到車多的路上，想要撞我們還沒那麼容易。後方的追擊者也察覺到了，一下子就靠近我們的車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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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維持高速開始蛇行，雖然很危險，但也只能靠這樣暫時離開追撞範圍。那輛車相當快，可是論機動性絕對比不上相較起來要輕巧多的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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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那輛車加快了速度到我們隔壁車道，兩台車現在齊頭並進。我心下慘叫糟糕，大概是因為從後面追不到我們，所以他先卡住了旁邊的位置不讓我們再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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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輛車驟然向我們迅速靠過來，應該是想把我們直接撞出去。死鬼手鬆開了油門，一下子我們就掉到那車子後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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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車想撞我們沒撞到，一個打滑轉了好幾圈才停下來，死鬼趁機再度加速一口氣超過，但那車不屈不撓地馬上轉了方向又開始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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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咋舌，這輛車該不會是真是F1的改裝車吧，瞬間加速實在快得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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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抬眼看見前方出現紅綠燈，已經進入倒數讀秒階段了。死鬼毫不減速，在變成紅燈的瞬間沖過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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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我們後方的左右向來車開動，切斷了追擊者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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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降低速度，好讓我的空軍一號快被操爆的引擎可以喘口氣，但仍不敢停下來，一邊注意著後方一邊緩緩貼著路肩行駛。那輛車也停下來，看來是放棄追蹤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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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追上來耶？」我心有餘悸，擔心那輛車會不會又突然從前方鑽出來給我們一撞，「對了，剛剛那傢伙會不會是琛哥派來的？還是要阻撓我們查出那三八鬼的死因？」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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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沒戴安全帽，頭髮在風中飛揚：「我們回來這幾天也沒遇上什麼事，而去了警局出來就被盯上，看來對方也不確定我們是否掌握到什麼，所以一直暗中觀察。至少可以確定不會是琛哥，應該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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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肯定有人怕我們知道女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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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這就表示我們的一舉一動被對方看在眼裏，接下來行事要更注意才行。從明天開始，改搭乘大眾運輸系統，這樣他們要跟蹤也沒那麼容易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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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裏，甫一打開門，賤狗就邊狂吠邊朝我沖過來。雖然它碰不到，但我還是給嚇得措手不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死鬼連忙拖走賤狗，而它還不斷對著我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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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狗！你鬼叫個三小啊？！老子是欠你錢喔？」我憤怒地對著賤狗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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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拉起我，一臉若有所思說道：「007的舉動一定有它的理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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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啦！它的理由就是看我不順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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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死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看向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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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頭，見到賤狗正發出「吼嚕嚕嚕」的聲音，盯著空無一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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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看到鬼喔？」我在死鬼旁邊耳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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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微微點了點頭道：「剛剛的追撞讓我發現了一件事，你聽到的尖叫聲屬於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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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搞不清楚他是說真的還是唬爛，他已經走到賤狗面前，猛地拉開我的衣櫥，一個巨大的東西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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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天線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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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好氣地說：「靠，我都忘了還有這鬼東西，害我剛以為是屍體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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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一語不發，從地上扯起等人高的丁丁，一手拿下我掛在脖子上的護身符，就往丁丁的頭上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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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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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刺耳的尖叫從丁丁的嘴裏發出，就像是剛剛死鬼發出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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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坨東西從丁丁的身體裏浮出來，跌在地上。那東西的花色看起來很熟悉，白底藍花，還是布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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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死鬼冷冷道，「我會聽你的解釋來決定要如何處置，希望你有個好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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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不雅地跌在地上、披頭散髮的「東西」，就是那個三八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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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哭喪著臉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抱怨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女生？真是沒紳士風度，不過有點壞壞的個性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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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打斷她發花癡，厲聲道：「你跟著我們做什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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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畏畏縮縮看向我，我聳聳肩讓她跟死鬼說，她只好轉回去道：「人家只是閑著無聊，跟你們一起下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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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進到你身體裏，我也變得遲鈍了，竟然讓她跟了這麼久都沒發現。」死鬼歎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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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啦！你就承認你在老化了吧！」我指指死鬼手上拿的護身符說道：「那個怎麼有效？我一直以為我老子給的是假貨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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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沒有其效力我不清楚，不過這是很古老的犀角護身符，相傳燃燒犀角可以見到不可思議的事物，沒想到這樣也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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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犀角？！我一直以為那發綠的東西是玉咧！原來犀角還可以當照妖鏡來用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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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啦，人家剛剛是一下子看到那東西還以為是捉鬼的，就嚇得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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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我這兩天都覺得渾身不對勁，還以為是賤狗長跳蚤咧，而且死鬼沒事就會全身發冷打噴嚏，原來是因為你這掃把星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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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知道這幾天的違和感是哪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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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跟著我們進了警局對吧？蟲哥也有相同症狀，一定是你對著他發射花癡電波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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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別亂說！雖然那一位也很帥啦……」女鬼應該是顧及死鬼在場，所以沒敢說出那粗俗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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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能進警局？照理說一般鬼魂無法承受那種陽氣的。」死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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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齁，當初死鬼要進去還要我跟著才行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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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躲在你的包包裏面啦，不過人家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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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躲的？」我疑惑問道。那個背包是很大，但不可能塞得下一隻女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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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一下就進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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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說著，身體突然就化成一陣煙霧，在空中盤旋一圈後就往放在地上的背包沖去，隨即消失在背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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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女鬼得意的聲音從背包裏含糊不清地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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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這招……你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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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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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女鬼從背包裏鑽出來，再度化為正常大小。看來每個鬼魂都有不同特技，死鬼可以實體化，女鬼可以隨意變化身體大小、附身在其他物品上，而她附身時就看不到她的存在了，難怪她可以跟我們這麼久不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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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該不會在死鬼洗澡時就附在蓮蓬頭或沐浴乳瓶子裏吧？」一知道女鬼的這項特技，我的神經就緊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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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哪有啊……」女鬼眼神飄移、心虛地說著，「人家都是去別的地方看啦，反正看一下也不會少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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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挽起袖子，決定要替天行道，除掉這個下流的女色鬼。死鬼阻止我道：「跟著我們對你也沒有好處，我們有個仇家擁有消滅鬼魂的能力，要是遇上，我們都跑不掉。你還是回去吧，有結果會通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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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家？你們的敵人好多喔，除了青道幫還有捉鬼天師喔？」女鬼瞪大眼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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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青道幫？」我瞪眼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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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的啊。而且人家也有看到其他人要對你們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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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死鬼挑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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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瑟縮了一下道：「是、是你們從旅館回來隔天，突然就有人開始跟蹤你們了，今天撞你們的人也是從出門後就一直尾隨在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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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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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不認得他們，不過我鑽到車子裏聽到他們講電話，好像是青道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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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鬼面面相覷，該來的還是會來，琛哥終於有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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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可以確定，那些人不是針對我們調查那三……」我硬生生將「八」字吞了下去，「你還信誓旦旦地說琛哥不會有動作咧，看來你還真是不夠瞭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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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不像琛哥的作風，那些人的行為似乎只是要警告罷了……」死鬼沉吟道，「不管如何，這裏是不能再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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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迅速地收拾武器細軟，牽著賤狗，旁邊跟著我和女鬼，一群人準備逃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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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到樓下，我聽到身後傳來巨大的碎裂聲，我們同時回頭，只看見我們身後不到五公尺的地上，一堆摔得粉碎的白色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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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石膏。」死鬼相當沉著冷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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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往上看，這只是一棟普通民宅，窗戶或陽臺都不見人影。「這……也是警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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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恐怖喔！」女鬼在一旁嘰嘰叫著，賤狗也不甘示弱對著她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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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什麼年代了，還用丟維納斯石膏像這一招，叫他們去學點新把戲吧！」我不屑說著。之前我好幾次逃離鬼門關，這種招數現在看來實在是小C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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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成這樣你還看得出來是維納斯？」死鬼皺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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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看得出來啦！」我指著地上白色簡直像麵粉一樣的東西說，「不過電視上都是這樣演的啊，從高處丟下來的都是維納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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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是大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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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電視要是丟那個露鳥男的話，一定會被家長抗議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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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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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好不容易說服了死鬼不要再去學校給我找麻煩，我寧願留級也不要再接受那些奇怪的目光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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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也要去！」女鬼像小孩子一樣耍賴說道，「我也想去看看他們，而且要是他們說人家壞話還是有不實證詞，人家都可以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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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幹嘛啊？你還怕人家說壞話？我都沒問你為什麼當初在旅館沒跟我們說實話咧！」我罵道，「你這查某明明就是自己拉K恍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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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絞著手指頭，訕訕地說：「人家沒有故意隱瞞，是真的忘記了嘛，而且我也不記得我進溫泉前有『那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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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鬼啦，你不要也說不記得有帶毒品去！你們該不會是去那裏開溫泉轟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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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女鬼氣呼呼地說，「我的朋友們沒有『那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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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死鬼看夠戲之後，出聲制止了我和那三八繼續吵下去，「等我們查出真相之後就知道了，你想跟就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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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我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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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嗚∼」賤狗難得的跟我同一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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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行人——正確來說只有一個人——繞了市區一大圈，換搭了許多交通工具，風塵僕僕來到了報社大樓前，雖然很麻煩，但也只能這樣來避開跟蹤，而似乎也奏效了，一路上沒遇上任何掉下來的花盆或是意圖肇事的車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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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市區的商業金融中心，熙來攘往，車水馬龍。人人都西裝革履、梳個油頭，提著公事包，儼然一副精英的樣子。所以死鬼穿著帽T和牛仔褲，牽著一條醜不拉嘰的噁心狗，再度成為注目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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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死鬼，你要直接進去公司喔？不是都有他們的地址了嗎？去家裏問比較好吧？」我有些緊張地問道，死鬼這樣牽著一條狗進去，一定會被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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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貿然去家裏反而會讓他們心生戒備，我想還是先從公司下手比較好。」死鬼盯著大門口的警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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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嘛，怎麼可以隨便進去別人家？」女鬼在一旁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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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我指著出入的員工，「問題是，他們進出都要看識別證耶，你要怎麼進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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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警衛會一一檢查員工的識別證才放行，還有台機器掃描證件上的條碼。看來記者真的很討人厭，連報社都要有嚴密的保安系統，才能避免別人混進去拿槍掃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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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去我家拿我的好了？」女鬼興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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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叫死鬼扮女裝進去嗎？你白癡啊，工作這麼久不知道識別證上有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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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007今天來做什麼？」死鬼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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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道：「做什麼？不是來聞聞他們身上有沒有古柯鹼或安非他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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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輕笑了一下，俯下身解開了賤狗的鏈子，低聲說道：「上吧，007，讓這不知好歹的小鬼知道你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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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狗發出了一聲咆哮，如箭離弦般火速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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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歎著看著這不可思議的景象，賤狗經過之處，就如燎原之火燒過一樣，一個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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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到有只異形狗出現，都一臉恐懼地自動讓路，簡直比帝王出巡還威風，我耳邊彷佛可以聽到驚懼的哀嚎聲，刹那間風雲變色，這繁華的金融區頓時有如人間煉獄，一片荒涼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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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賤狗的魔爪就伸向了門口的警衛。它撲上一名身材壯碩的警衛，一下子將他撂倒在地。賤狗瘋狂地亂叫亂咬，口水還不停流出來，流得那警衛滿臉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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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警衛也沖了過去想制伏賤狗，門口呈現大開的情況，其他人也都圍了上去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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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對著看得目瞪口呆的我道：「走吧，不用擔心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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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擔心的是那名警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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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死鬼大方從容地走進大門口，還不禁回頭看看那名警衛是否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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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自有分寸，它不會真的傷人，只是作勢嚇嚇他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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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它咬過的人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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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一臉噁心地看著賤狗在公司門口肆虐，「那只到底是啥呀？它真的是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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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過來人的身分拍拍女鬼，歎氣道：「它是異形，如果狗都像它那樣的話，早就征服地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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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走到一旁的電梯，和一堆上班族擠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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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這擠得像沙丁魚罐頭的電梯，吐舌道：「我才不要進去咧，這樣跟別人擠電梯很奇怪耶，可能我的手正好會穿過別人的肝臟或摸到誰的屁股，感覺噁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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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看了我一下，然後說著「抱歉」從電梯裏鑽了出來。「那麼就走樓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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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聽到，尖聲叫道：「我才不要，要爬到十二樓耶，人家平常上二樓都要搭電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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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了翻白眼，粗聲說：「拜託，你是鬼耶，一口氣爬上101也不會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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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跟著我們一起爬樓梯，還中氣十足一直碎碎念說走太多路小腿會浮腫之類的，而唯一有肉體累贅的死鬼則是默默地爬著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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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爬上十二樓，死鬼稍喘口氣就悄悄推開安全門，左顧右盼了一下，正要拉開門進去時，我連忙扯住了他：「喂，你要小心一點，要不然被抓到了倒楣的可是我，到時候告我個罪名我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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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前科還算少嗎？」死鬼回我，「放心，被抓到頂多轟出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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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和我走了進去，是一片空蕩蕩的走廊。走到電梯旁看了看樓層簡介，這裏的確是財經新聞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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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幹嘛還要確認？人家說的不會錯啦。」女鬼不滿地嘟著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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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躡手躡腳鑽進辦公區，只見一片淩亂，到處散落著紙張和資料夾，一副重創過後的模樣，只有小貓兩、三隻埋頭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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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這辦公室這麼大，每張桌子都看起來有人坐，但卻都沒有人在座位上？」我疑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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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新聞去了吧。」死鬼毫不在乎說道。「而且現在是中午，應該也有不少人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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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怎麼找人啊？如果那些傢伙一整天都在外面跑新聞怎麼辦？還不是得要去他們家裏。」我不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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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踮著腳尖看了半天才說：「咦，好像不在耶？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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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錢嫂坐哪嗎？」死鬼皺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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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又不同部門，我怎麼知道他坐哪？」女鬼理直氣壯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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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歎口氣命令道：「你們先去看看在辦公室裏的人有沒有我們要找的，你應該知道他的名字和長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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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光會命令我做事！以前他沒有身體我有的時候是我做，現在他有身體我沒有也是我做。我一邊念念叨叨，一邊湊近還留在辦公室裏的人看，嗯，這不是，這也不是，這是女的，這太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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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不在這。」我扯開喉嚨對著死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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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沉思了一下，看到旁邊的推車，上面堆了些信件。死鬼隨手推了過來，拿了一封信在上面寫了幾個字，然後推著車子走近一人問道：「不好意思，請問這人在嗎？這裏有一封他漏掉的信。」他拿著剛剛那封信給那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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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了看信封道：「錢嫂啊，他吃飯去應該快回來了。」那人抬頭看了看時鐘，「你直接放他座位上就好了。」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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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封好像是重要函件，要交給本人簽收的，快遞在樓下等，我還有其他地方的信要送……」死鬼裝出苦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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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趕時間的話就去員工餐廳找他，他都在那吃飯。」那人抬起頭說，「你是新來的吧？怎麼現在才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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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送快遞或是特殊函件的，這幾天才來的。」死鬼很有禮貌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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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辛苦你了。」那人敷衍了一下繼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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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推著推車若無其事的走了出來，將推車放在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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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是會唬爛！這樣都能被你哄過去……」我不可置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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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興致勃勃地自願當嚮導，領著我們下去了幾層。一打開安全門，撲面而來的是食物的香氣和嘈雜喧鬧的人群。天啊，我猜全公司的人大概都在這了，擠得水泄不通，一旁應該都是外包進來的廠商，每個店面前都大排長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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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到門邊，避免其他人穿過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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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要怎麼找啊？不如等他吃完飯回去再找他。」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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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置若罔聞，指使我去旁邊找，三八鬼找另一邊。沒多久，我就看到我的目標了，他坐在角落的位置，看起來簡直陰沉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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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我拉開嗓門大吼，喊了好幾聲才讓死鬼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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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推開重重人牆好不容易擠到這邊來，對於那人放在椅子上的資料袋視若無睹，拿起來放在桌上，在那人面前坐下。女鬼也顯得相當興奮，在旁邊繞來繞去，嘗試著引起那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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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嫂抬起頭來，一臉不悅。我仔細端詳他的樣子，臉色蒼白，看起來很神經質。我注意到他面前的餐盤，所有蔬菜都有條不紊地切得四四方方的……這樣的人竟然和那個三八鬼是好朋友，這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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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坐這嗎？」死鬼笑嘻嘻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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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嫂沒說話，端起餐盤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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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死鬼迅速制止了他，「我有事要問你，關於你之前死去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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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嫂愣了一下，似乎拿不定主意要留下來還是離開。他猶豫了一陣子，坐下來問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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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插嘴道：「你就說是我男朋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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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你這是老牛吃嫩草耶！」我嫌棄地說，「我才沒興趣跟你打交道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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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清清喉嚨說道：「我是她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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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你在說什麼？這樣一下子就會露餡了！」我著急地對著死鬼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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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錢嫂挑了挑眉說：「那時告別式我沒看到你，她兩個弟弟我只看到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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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出車禍了，沒能趕上見我姐姐最後一面。」死鬼一臉悲痛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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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嫂垂下眼睛道：「請節哀順變。說起來，你跟她長得似乎有些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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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了勃然大怒，罵道：「你這死脫窗的，我跟那三八哪里像！？你眼鏡還是腦袋放在家裏沒帶出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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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才不想跟你像，笨蛋！」女鬼惡狠狠巴了我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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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瞪了我們一眼，繼續對錢嫂說：「很抱歉這樣貿然打擾你，不過，這是姐姐的願望，我想幫她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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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願望？」錢嫂疑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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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瞞你說，我……」死鬼看似為難的樣子，「我前幾天夢到了姐姐，她托夢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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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嫂沒說話，但看得出來他臉色的轉變，就像在看什麼未開化野人的樣子，不過這不能怪他，任何人聽到都會認為這是無稽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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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可能很匪夷所思，聽起來也十分荒謬，不過還是請你聽我說。」死鬼誠懇地說，「姐姐說，她到現在還沒能投胎，因為她的死因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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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嫂的臉色變得更為死白，「怎麼回事？」他說著這話時，臉上的表情充滿不可置信和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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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盯著他的臉，「我不清楚，今天來這就是為了查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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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嫂重重吐出一口氣，一臉疲憊說道：「我不太相信你說的話，但你是她弟弟，你有權利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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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你了。」死鬼輕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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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嫂按了按太陽穴說道：「那事發生前兩天，我和她以及另外兩名同事早就計畫好要去溫泉旅行。一路上還是一樣，我們四人不斷拌嘴，沒想到這會是我們最後一次出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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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嫂停頓了一下，似乎沉浸在悲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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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晚一點再談也可以。」死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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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嫂歎了口氣道：「也好，我的休息時間就要結束了。等我下班後約在公司旁的咖啡館好嗎？這是我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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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點點頭，接過了名片道：「沒問題，我會在那裏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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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裏，我轉頭問死鬼道：「喂，你不怕他落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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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以細微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想應該不會，他說的都是真話，也沒有任何嫌疑犯該有的慌張或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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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他是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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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他的性格來說，是那種一切事情都要規劃得很有條理，一旦計畫生變就會變得暴躁緊張，甚至歇斯底里。但和他的對談中，我覺得他應該沒說謊。」死鬼相當有把握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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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又變成心理專家了啊？」對於他的話，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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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聒噪的女鬼怎麼沒發表意見，我回頭只見她紅著眼眶望著錢嫂離去的背影，哽咽說道：「他好像瘦了，一定是太小氣了，連飯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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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這樣，我也不曉得怎麼安慰她，死鬼也只是無奈地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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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開口時，女鬼繼續說了：「早知道人家就把欠錢嫂的錢還他，我每個月底發薪前都會跟他敲竹槓，一定是都被我A光了，所以他現在才省吃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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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她如果是被害死的就可以多加入個要素了——金錢糾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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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到了影視版和藝文版，用同樣的方式問出了小喬和毛毛的下落，兩個都去採訪不會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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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看來今天還是只能問到一個了。」我惋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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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007在樓下等呢。」死鬼走向安全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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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忘了賤狗了。我跟上他，說道：「既然它這麼厲害，叫它自己回去就好了，跟它一起走在路上真的很丟臉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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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冷笑了一聲：「我倒覺得你弄彩色龐克頭還敢走在路上才真是不知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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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我才覺得你之前整天擺張大便臉活像討債的，走在路上會妨礙秩序耶！」我不甘示弱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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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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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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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依約到了咖啡館，幸好這間咖啡館是可以帶寵物的，要不然賤狗那種噁心的模樣，八成會被店家拒絕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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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個隱蔽的角落坐下，女鬼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和死鬼也有志一同地不說話，等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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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調查我的朋友，是不是代表他們有嫌疑？」女鬼低著頭小聲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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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為了求證。旅館方面不好問話，因此只能從最清楚當時狀況的人著手，當然，我也不排除他們的嫌疑。」死鬼冷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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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掐了死鬼兩把，要他講話注意點，這時候哪能說得這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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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聽了果然垂頭喪氣地說：「他們人很好的，不可能會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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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錢嫂便到了。他提著公事包，一臉活像是剛被轟炸過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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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剛剛趕截稿時間，所以現在有點狼狽。」錢嫂在死鬼對面坐下，招來服務生點了杯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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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這樣在您百忙之中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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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錢嫂說到一半，瞥見賤狗時，明顯看得出來他也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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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狗見到錢嫂，一點反應都沒有，至少應該可以確定他沒染毒。不過錢嫂一副蒼白憔悴的樣子，還真挺像吸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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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養的狗。」死鬼微笑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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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還真是只性格的狗啊。」錢嫂言不由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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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所有客套話都省了，死鬼單刀直入問起當天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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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嫂緩緩說道：「我們去泡了溫泉之後，就去逛山下的溫泉街。她到了溫泉街，便開始尋找有名的店家做採訪，介紹店裏的特殊餐點或是裝潢……說到這裏，我突然想起，那天在採訪途中發生些不愉快的事，但我想應該沒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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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什麼樣的小事都可以說，任何事都極有可能是線索。」死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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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當時在採訪途中經過一個小公園，她便吵著要進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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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有夠蠢的，都在山上了幹嘛還又建個公園？野生的樹就一大堆了，竟然還要花錢建公園自己種樹。八成又是藉著公共建設名義浮報大筆預算，要不就是官商勾結，開放競標讓廠商直接賄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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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進去後沒多久，我們便聞到股奇怪的臭味，一開始我們還以為是類似溫泉的硫磺味，但她聞了聞後便堅決地認為不是，而且還在公園裏東鑽西鑽想找出味道的來源。」錢嫂皺著眉說。看來接著發生的事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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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我們發現在樹叢後大概三五個人蹲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麼。她似乎胸有成竹，拿起相機就拍，還抓了一個人拼命問『你們在哪里買的』、『你們一直都在這裏群聚吸毒嗎』，這時我們才知道，原來那些人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幹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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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嫂看了看死鬼，有些為難地說：「你聽了可能會沮喪，但我想你應該也多少聽說過。她……她說，她年輕時也這樣玩過，所以對於那味道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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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平靜道：「那時員警也跟我們家人說明過，姐姐她有吸毒前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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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嫂頷首道：「你知道就好。其實之前她也跟我們坦承過，但她信誓旦旦地說她已經戒掉了。我們當然也不會因而對她冷眼相待，只是沒想到，她說的不完全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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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警方化驗的結果，證實她一直有吸食的習慣，從沒間斷。雖然量不多……但她最後還是嘗到苦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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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這時聽了錢嫂說的話，我更確信了這女人是自作自受。看來她沒能投胎的原因，八成就是因為陰間的行政疏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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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吸毒的傢伙跑掉時，還狠狠地放話，她也不甘示弱地去找員警。但員警說那公園平常就有很多混混群聚在那胡作非為，趕也趕不跑，而他們吸的多半是三級管制毒品，在法律上不構成犯罪，也無法制裁他們。」錢嫂無可奈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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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怎麼會這樣做？她應該知道不要去招惹那些人的。」死鬼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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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後來才跟我們說，她之前就聽說那一帶毒品氾濫，便想趁機挖掘出那裏的內幕，其實她採訪的幾間店也被指為是藥頭控制的交易場所。」錢嫂一臉嚴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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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了女鬼一眼，罵道：「你怎麼有屁不早放！要是錢嫂沒說我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