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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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天兩夜的急趕，終於來到了袁世凱祖墳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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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附近是一個又一個的小山丘，山丘下方是一條蜿蜒曲折的小河流，龍穴位置是在東邊算來第二個丘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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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楓和老週三人在山腳下和黃飛鴻、衛湘軍等人會合，準備在戌末亥初之時潛到龍穴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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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師父，我們等下要怎麼應付那些剩下的士兵？」我下午來的時候已經跟老周爬上山去查看究竟，袁世凱將自家祖墳修建的豪華寬廣，已經可以用小型陵寢來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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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寢周圍數百公尺還鋪設了軍用柵欄，阻止閒人靠近。那邊的守衛據估計大約有兩百多人，這還多虧了調虎離山之計有成功，不然不要說設壇佈陣，連想踏近一步都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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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民團兄弟訓練有素再加上黃興將軍帶領的革命黨人，應該可以為你們爭取到相當的時間！」黃飛鴻抬頭看了看夜色，上弦彎月高高掛著，月邊像極了銳利的鋒刃，散發出淡淡光芒，似乎預祝著將要開場的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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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黃興將軍呢？還有為什麼說你們？」我不解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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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興將軍和民團部份兄弟現在正悄悄潛到墓穴四周，待會做突襲之時，那些守兵感覺到四面都是敵人，必定心下膽怯、毫無鬥志而自亂陣腳，如此一來我們的勝算就更大了。至於你和小楓、老周當然是要協助湘軍佈陣施法啊。」黃飛鴻低聲將等會的狀況大致上交代給我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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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會佈陣啊？」我疑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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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啦，靈軍大哥你們只要將體內的潛能借給我便可以了，我早就聽說小楓在你們那個年代是個靈能頗高的土地神，而靈軍大哥又是天醫轉世，如果有你們的潛能相助，這個陣法一定會更加凌厲。」我聽湘軍說到「靈能頗高的土地神」這幾個字，不禁轉頭向小楓望去，只見她吐著舌頭一臉無辜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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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唷！神也有虛榮心的嘛！」小楓靠近我耳朵小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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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也是啦！」我苦笑幾聲，又想起小楓說她剛上任的時候，胡亂回答信徒問題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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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仙引雷陣』如果用一般神話的觀點來說，便是佈陣召喚神仙，利用祂們神力產生的磁場控制那些從天而降的天雷，也就是靈軍大哥你說的隕石。如果佈陣者本身的功力越高，能夠召喚的神仙當然越厲害。其實也就是說，我們本身擁有的潛能越高，經由陣法產生的磁場越強，這可以說是一件事情的兩種說法吧。」衛湘軍一說起數術風水又開始變成老學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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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在這邊休息一會吧，時辰馬上就要到了。」黃飛鴻坐在大樹下抱著雙膝，臉上一派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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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如果我們等會不幸死了，那會怎麼樣？」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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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命運是很奇妙的，神、鬼、人都被緊緊扣在這個輪環上，不到揭曉那一刻，永遠都是未知。」小楓淡淡的說，看來她也已經將生死未來置之度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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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休息了好一陣子，我居然打起瞌睡來了，頭一點一點的，整個人都在朦朧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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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那你真…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朦朧之間我似乎回到了跟瓊儀成為男女朋友的那一天，瓊儀大大的眼睛淚汪汪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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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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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一點點啦！一點點喜歡，可以吧？不要哭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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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可是我真的好想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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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時，瓊儀在我懷抱之中的溫軟仍然令我到現在還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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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懷中的瓊儀變成了阿雪，周邊的場景也從我家樓下診所的騎樓快速轉變成景色宜人的楊柳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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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今年十七歲。」阿雪溫柔和順的臉上滿是紅霞，依稀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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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軍，走了。」小楓的呼喚把我從朦朧中拉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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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驚醒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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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了，上山！」黃飛鴻一聲令下，我們便在黑夜之中，隱匿著身形來到袁氏祖墳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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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的會有大規模流星雨嗎？」蹲在墓穴附近高高的草叢裡面，我看著連半點烏雲都沒有的夜空，有點擔心的問湘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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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應該會有吧。」湘軍點了點頭，但從他口氣聽來，其實也不是很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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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怎麼辦？」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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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破壞『艮掛藏龍穴』只有這個機會了。袁世凱圖謀日急，龍穴氣運又走到了潛龍升天之時，如果我爹推算錯誤，今天沒有天雷可引，那我們也只能一起陪葬了，就當作是被命運玩弄吧。」湘軍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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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祖墳真的相當宏偉，看來袁世凱得勢之後為了保護藏龍穴不被破壞煞費了許多苦心，值班的衛兵來來去去的巡邏著，我們只能在數百公尺以外遙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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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信號一起，埋伏在四週的人便會衝殺進去，我和阿寬、世榮會一直在你們身邊掩護，你們就隨湘軍專心佈陣。按照計算，袁世凱這時候應該已經知道他自己中計上當，正在兼程趕來的途中，所以我們一切行動都得迅速俐落。」黃飛鴻低聲吩咐，語氣十分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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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起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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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墳的西面傳來一陣騷動，看來革命黨人已經開始行動了，這時候西邊站崗的衛兵發覺有異常，趕緊發出訊號通知散在墳墓四周的其他守衛，而就在這時候，四周都響起了喊叫砍殺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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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開始行動，走！」黃飛鴻大喝一聲，當先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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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湘軍、小楓和老週四人很快的就在黃飛鴻師徒的掩護之下衝到了墓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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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穴後倚太祖、少祖之山，左邊青龍、右邊白虎護衛，果然是相當完整的龍穴，靈軍大哥，你們將這二十八星宿旗插在墓穴四周，我在這邊開壇準備引天雷來破龍穴！」說著，衛湘軍將他抱著的一大堆旗幟交給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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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拿了九面旗幟快步奔到墓穴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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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面旗幟的周邊都繡著奇形怪狀的金色花紋，旗幟上面寫著二十八星宿的小篆，我拿的這九面旗幟分別是角、亢、氏、房、心、尾、箕、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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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祖墳佔地相當大，但是墓穴本體還是不到二十公尺方圓。畢竟，一個死人就一副枯骨，躺起來也不會超過一張草蓆的大小。墓穴本體之外則是被打造的猶如小型公園，不但有花有草，還有著大約現在標準田徑場大小的大片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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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好了。」我將寫有『牛』的那面旗幟用力插在墓穴後方的土壤裡後高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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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插好了！」小楓和老周同時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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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回湘軍身邊，但是他並沒有放什麼桌子來開壇，只是釘了八個馬蹄形的鐵環在地上，鐵環四周約三公尺的圓上另外插了七面大旗子。這七面大旗子比起剛剛那二十八星宿旗大的多了，我一看便知道，這七面旗幟對應的是天上的北斗七星，因為就是一個帶柄的ㄇ字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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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壇呢？」我好奇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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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軍大哥，等會我們就將腳固定在這八個馬蹄形鐵環中，因為催動『天仙引雷陣』會在陣內引發氣流的大幅改變，可能會形成內捲形的風暴，如果不把腳釘住，要在陣內站穩相當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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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站好以後，接下來要怎麼做？」我乖乖的將腳套進馬蹄形中看著衛湘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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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手心與手心相對，四人圍成一圈，你們心裡盡量保持空明靈淨的狀態，我負責唸咒帶動陣法。」衛湘軍也站進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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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我爹手記上的記載，等會『天仙引雷陣』正式啟動產生的風壓會相當劇烈，大家一定不能隨便放棄，這是入陣者必須付出的代價，但我相信以你們的能力絕對不會受到太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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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我們異口同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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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關鍵時刻來臨了，我的心情既興奮又緊張。一年的準備就是為了這一刻，但是這一切的變數直到現在都還是相當難以定論的，因為最重要的一點，如果今天沒有『天雷』，那這一切都將只是個笑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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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由自主的相信衛湘軍，同時我也相信自己的直覺，甚至還有個更可笑的想法，如果只是為了要完成一個笑話，命運就沒有必要安排我來這邊經歷如此多讓我改變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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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相信這一切都會如我們預期的發生，天雷降臨大破惡龍！哈哈，這讓我想到香港漫畫裡面那些誇張的畫面，一條金龍破地而出，然後我們把他砍成十七八段煮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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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砍殺聲隨著我眾敵寡的優勢逐漸轉弱，在這邊留守的衛兵應該都是袁軍中的精銳，可是我們這邊也是卯足全力精英盡出，在素質雷同的條件下，五百比兩百，再加上知己知彼、掌握全盤計畫的優勢，不到半個時辰衛兵已經全數被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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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身周的干擾越來越少，我的心緒也逐漸寧定了下來，全身放鬆的站著，雙手往左右拉開，整個身體的氣勁在不著意的情況下緩緩的開始在體內轉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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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輕起，湘軍正式引動了『天仙引雷陣』。這時後的我雖然雙目微閉，但卻很清楚的感受到身旁的所有動靜，所有革命黨人就站在我們身後那片平地上毫無聲息的盯著陣內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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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林世榮低聲驚呼，呼聲中充滿了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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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只有一顆就沒了？」梁寬擔心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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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這只是前兆。」黃飛鴻也是十分專注和緊繃的看著陣內的我們和天空中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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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多顆！」又過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梁寬突然大聲的叫道，叫聲中的喜悅已經爆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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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也確實感受到天空中如泰山壓頂般的迫力，我不知道這股壓迫力是否來自於那些流星，但是我無暇去思考這些，因為隨著湘軍的加速催咒，『天仙引雷陣』內的風壓越來越大，如果不是我下盤堅實又將腳套在馬蹄形鐵環之中，現在的我一定被這旋繞陣內的勁風吹得東倒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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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降世，諸仙引路！」湘軍大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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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沒張開眼睛，但卻清楚的腦海裡面看到了四面八方冉冉飄來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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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八仙？」小楓大概跟我一樣看到了八道光影，她有點驚訝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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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請仙尊乃是雷公、電母、雨師和雷部五元帥，諸仙長助我操控天雷破龍穴！」衛湘軍大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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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雖然現在的確很嚴肅而我的心地也呈現空明狀態，可是聽到衛湘軍唸的一堆類似起乩的話語，還是忍不住在心裡大喊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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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些神仙是不是真的雷公電母，也沒有聽到他們對衛湘軍的話有何回應，但是我卻突然感到陣內的風壓迅速增強，簡直是到了龍捲風的地步，我的心裡也出現了與生俱來的恐懼，深怕自己被這股勁風就此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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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心裡鎮定一點！現在是重要關頭。」湘軍似乎可以感受到我們的恐懼，在狂風呼嘯中大聲出言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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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努力鎮定心神，腦中不斷告誡和安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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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們前方的墓穴傳來一陣類似巨獸的長嘯，我感到腳下的大地不斷的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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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衛湘軍和黃飛鴻同時在陣內陣外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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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同時，一連串砲響，似乎有無數兵馬從四周的樹叢中迅速閃出，一個熟悉的聲音大笑道：「哈哈，黃飛鴻好久不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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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聲音居然是袁世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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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袁世凱怎麼會這麼快就趕過來，他現在的態勢便跟我們剛剛伏擊陵墓的衛兵一般，不但人數遠勝又是以螳螂捕蟬之勢閃電而出，在瞬間革命黨人已經陷入苦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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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我睜眼看去，眼前景象令我目瞪口呆，心神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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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仙引雷陣』外，黃飛鴻師徒三人擋在陣前，袁世凱、紫衣道人、應桂馨和紫衣道人的眾門徒得意洋洋騎在馬上和黃飛鴻師徒對峙著。陣外陵寢的空地上則是一片殺戮戰場，革命黨人被袁世凱的軍隊包圍住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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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我訝異的是，蔡鍔厭厭一息的被紫衣道人眾弟子架在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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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時候我的心裡已經是一片混亂。難道，我們的計畫完全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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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該你表演了吧！」袁世凱冷冷的看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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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安排好了！哈哈哈！」就在紫衣道人的長笑聲中，墓穴四周地面震動的更加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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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軍大哥，不要受影響，不管怎麼樣，我們只有往前衝，只要我們堅持引動陣法，天雷一降臨，藏龍穴的風水就破了。這樣我們也死的有價值。」衛湘軍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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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既然勝敗生死已經注定，反而輕鬆，我心中湧起一股戰意，死也要拉袁世凱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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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陣內風壓越來越大卻始終沒有半顆隕石被吸引過來。明明天空不斷有流星劃過降落在離我們相當近的山頂附近，可是陣法內的仙靈卻似乎沒發揮該有的效力將這些天雷吸引過來，反而是墓穴中野獸的低吟越來越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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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啊！」小楓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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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其中有詐！」老周跟著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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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風壓轉到我們快瀕臨崩潰之時，我腦海中突然「看到」一道詭異的光影從墓穴中破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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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如電光火石般迅速分岔，猶如一身九頭的怪物在『天仙引雷陣』上方盤旋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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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這……這是『九龍誅仙陣』！」衛湘軍長聲慘叫，他雖然沒受傷，可是內心的震撼猶如一把絕望的匕首，狠狠的刺進他的心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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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是『九龍誅仙陣』，厲害厲害，小小年紀就已經見識過人，不愧是天醫紫微的傳人，只可惜今晚之後，你們這一派將永遠消失在世界上了。」紫衣道人冷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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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知道自己命格中雖然有王者之命卻無法長久，再加上『艮掛藏龍穴』雖然蘊含龍氣卻因為只側重一方，所以對我成王之路雖有幫助，卻不能延長我稱王的時間。但是，如果可外加天地靈氣，那一切都會不同，只要這個龍穴吸收大量的天地靈氣便會帶動整個山川地形風水改變。」袁世凱呵呵的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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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今天九龍誅仙吞化天地靈氣之後，這個龍穴的山形水流便會慢慢演化成『少祖尋龍穴』，到時候大人命格中的缺陷便可以藉此補足，而大人的帝位和朝代便可以連綿不絕了。」紫衣道長捻鬚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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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都沒有中計？」黃飛鴻沉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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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們以為叫一個少不更事的小子來騙我就可騙倒我？他以為他騙倒我，事實上我就是要他這樣認為，只是我卻沒想到這小子的腦袋真糊，居然從來不懷疑自己被我識穿？哈哈哈！」袁世凱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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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以為自己消滅了一百多人的山賊就很了不得了，他也不想想總統大人轉戰各方，身經百戰，豈是烏合之眾的山賊可以比擬。」應桂馨在旁邊跟著冷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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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鬥智遊戲太無聊，只是在耍小孩子罷了！」袁世凱哈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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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也不是這麼說，蔡鍔、黃興和宋教仁這些人也被總統你耍得團團轉啊！革命黨這一群烏合之眾，又怎麼鬥得過我們呢？」應桂馨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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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的又驚又愧，曾經，我以為自己將袁世凱騙得團團轉，也很得意於自己這個調虎離山的雙面計畫，沒想到，在這些老謀深算之人的眼中，我的程度跟牙牙學語的小孩沒有什麼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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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多虧了這幾位小朋友讓我可以將計就計，不費吹灰之力就取得天地靈氣以補龍氣的不足。召喚天仙入陣之人，必損壽十年，現在有人肯做傻子是再好不過了。」紫衣道人微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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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烏雲迅速聚攏，在山頂四周劈下一道又一道令人心驚膽顫的閃電。強力的龍捲風夾雜著數道光影交纏戰鬥，依稀可以分辨出是龍蛇狀的光氣正張牙舞爪的和我們請來的仙靈惡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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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已經無所謂啟動不啟動了，我們四個在陣內之人呆呆的望著天空，因為這已經變成了兩股能量的戰鬥，我雖然搞不清楚那條惡龍吞噬仙靈之後是不是真的會力量大增，從而改變山川地貌。但是我真的很失敗，整個計畫的失敗和陣外那些革命黨人的死皆因為我輸給了袁世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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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更明確的說，我輸給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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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起老周說的：「大勝是大敗的徵兆，而大敗是大勝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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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我心中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掌握一切，也不致於失敗的這麼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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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陵寢空地上一個又一個倒下的革命黨人，又看著袁世凱身邊護衛已經舉起的長槍，腦袋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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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已經有一個仙靈被吞噬了，我們現在只能拼盡自己的靈力能量，希望可以幫這些仙靈脫身而出甚至扭轉敗局！」衛湘軍仍然不死心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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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給我開槍。」袁世凱大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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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伯父，不要開槍。」遠處又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騎快馬衝到我們和袁世凱軍隊中間，一個女孩縱身下馬擋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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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孩正是袁鏡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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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你做什麼？」應桂馨見狀忙制止手下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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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靈軍大哥，把握機會挽回頹勢啊！」湘軍大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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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見到袁鏡雪捨身相護，心中湧起一陣激動，重新回進陣內，腦中一片空明，氣走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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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大人現在哪管得了這麼多，先殺了那四個渾蛋！九龍雖可誅仙，但是此陣以龍穴地氣為引，這場無形的惡鬥，如果九龍被破，氣盡穴敗，一切都完蛋了。」紫衣道人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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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伯父，你饒了靈軍大哥一命好嗎？求求你。」袁鏡雪看到那些護衛的槍隨著我的身形移動，她趕緊跟著跑到我身後，擋住槍彈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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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你不要胡鬧了。」應桂馨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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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槍，不必顧慮，現在是神擋殺神，佛阻滅佛。」袁世凱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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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袁世凱這樣說，可是還是沒有手下敢動手，袁鏡雪將雙手張開用她的身體擋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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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妳快走，妳大伯不是善類，把他逼急連妳也會殺的。」我很想跟袁鏡雪說話，偏偏現在我必須要專心將氣勁送給湘軍，無法做其他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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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阿雪！妳不要這麼傻，快走開啊！」遠處馬蹄急響，徐紫瑛騎馬急趕而來，她在馬上不斷的大叫，希望阿雪能夠離開我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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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你們一個個都是死人啊！給我拿來。」袁世凱將身旁一個護衛兵的長槍搶過來，對準袁鏡雪怒吼：「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沒人可以反對我，連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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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聲怒吼中，袁世凱居然真的開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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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瞬間，整個世界似乎都慢了下來，我清楚的看到袁鏡雪胸口衣襟上先是冒出一團棉花大小的血點，接著這團血棉花迅速擴大染紅了整片胸口。袁鏡雪並沒有像電影一般慢動作的唯美往後倒下，她下意識摀住胸口，雙腳一軟便跌坐在我身後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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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知道袁世凱暴戾無情，但卻真的沒有想到他會痛下殺手，在我心裡一直認為他頂多把袁鏡雪打傷手腳，然後讓手下將她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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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凱也並沒有做任何停留，不感傷也不得意，手一舉又射出第二槍，這一槍很明顯的朝著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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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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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的思緒還沒決定該閃或是硬挺下去，袁鏡雪已經趴在我身上，為我擋了第二槍，這時候黃飛鴻師徒搶了上來拿起盾牌和長刀擋在我們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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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我感到緊緊靠在我身後的袁鏡雪，也感受到熱血湧出的溫度。袁鏡雪整個人順著我的背往下滑去，我已經無法顧及陣法的成敗，下意識的轉身接住她，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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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料到，我居然也會遇到如此狗血的場面，我以為在這個年代的經歷已經讓我獲得足夠的智慧和膽識，不但可以一眼洞悉人性的內在，還看淡了生離死別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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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我才明白，上帝的考驗，此刻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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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最擅長製造的騙局便是讓你充分相信自己和眼前的一切後，再輕輕為你揭開祂為你鋪設許久的謊言，讓你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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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我感覺到天空的九龍之氣大熾，『天仙引雷陣』中的巨大能量又被吞噬了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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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給我開槍。」袁世凱大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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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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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了綿密的槍響，但槍聲似乎又在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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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中緊緊的抱住袁鏡雪，眼淚不停的滴了下來，那是一種愧疚和難捨，愧疚的是我始終沒有辦法接受她的感情，讓她遺憾的離開，難捨的是一個溫柔和順的女孩從此失卻了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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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命運這麼的諷刺是要告訴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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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這一切不是命運的使然而是我不自量力的惡果，也是戰爭必須承受的殘酷。我真的有一段時間以為自己掌握了許多，也以為自己越來越接近「神」，甚至我也相信自己有著可以扭轉任何人、事及命運的神奇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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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或許什麼都沒做，只是很老實的將事實說給我聽，用血來訴說，其實我不夠資格去抵擋袁世凱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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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袁世凱一直都沒有中計，甚至是我們中了他的計。袁世凱早知道自己的命格可以成王的時間相當短暫，而『艮掛藏龍穴』雖可以幫他排除萬難登上帝位卻沒辦法支援他命格中的這個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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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也早知道衛天封會安排『天仙引雷陣』來對付自己，他便利用『九龍誅仙陣』反將我們一軍。不但讓我們無法借天雷封住龍穴的明堂，逼龍穴反噬，更進一步將龍穴之氣化實，吞食我們所召喚仙靈的能量。這樣一來不但天仙無法引雷封穴，反而因為這些仙靈所有的靈能被龍穴吸收，以能量改變物質，讓原本只具備五行土氣的龍穴將會轉為五行兼具的『少祖尋龍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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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袁世凱是怎麼看穿我們的計畫，是有革命黨中人告密？還是因為我和蔡鍔太不會作假以致於被他一眼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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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如何，我那幾次跟袁世凱的會面，他的表現就像個奸詐的政客，推卸責任、美化自己。我以為我視穿了他美化自己想要拉攏我為他效力的計倆，所以就順著他的欺騙反過來騙他，讓他從我這邊得到蔡鍔要率領自己親信逃離北京的假情報以便調虎離山。沒想到，袁世凱早就知道我的心思，最後真正將軍的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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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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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軍大哥……」袁鏡雪看著我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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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我抱著袁鏡雪眼淚不停的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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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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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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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愛我嗎？」袁鏡雪很乾脆的問道，我看著她急切的臉龐，卻啞口無言。或許這時候我該很乾脆的安慰她，跟她說我很愛她，可是對著這麼溫柔的她，我無法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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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不是不愛她，是來不及愛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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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靈軍大哥，你不用覺得愧疚和感到罪惡……這輩子你沒有喜歡我，或許下輩子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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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下輩子我一定會喜歡妳。」我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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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一定……不要讓自己心裡有壓力，你下輩子不喜歡我也不要緊的……我喜歡…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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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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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軍……大哥…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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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情我都答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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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鏡雪摸著我的後腦，輕輕的說：「你曾經說，人的腦袋有個地方，會記住曾經經歷過卻暫時無法想起的事情和人，那你這輩子就永遠把我擺在那個地方，不要因為我的死讓你的戀愛有一輩子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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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鏡雪邊說邊深呼吸，我不知道她的傷如何，但是我知道她離死亡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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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我不要忘記妳……不過…沒關係……反正我也快死了……」我看著滿身是血的黃飛鴻和梁寬，心中滿是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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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袁鏡雪失去焦距的眼神在我身上到處遊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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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軍………你只要像以前一樣拿起身上的刀…一定可以殺出一條血路……不要回頭。」袁鏡雪還沒說完話，頸子一鬆，整個人軟垂在我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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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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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候，梁寬臉朝著我倒在我身前，他的身上頭上滿是鮮血，雙眼睜得大大的，心中的不甘讓他即使身死雙眼也神光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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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飛鴻快速的舞動著大刀和盾牌為我和湘軍四人擋下大部分的子彈，他就如同一尊鬥神般挺立於天地之間，身上早已經千瘡百孔卻仍然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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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飛鴻，一代宗師令人佩服，總統大人請停火。」紫衣道長向袁世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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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袁世凱不解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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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停火，黃飛鴻就不會死。」紫衣道人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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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全體停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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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砲之聲頓歇，黃飛鴻的雙手和身形仍然舞動不停，似乎是一個沒有意志的傀儡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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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槍砲聲停止後不久，黃飛鴻的身形終於慢了下來，漸漸停止。最後他就這樣一手拿刀一手持盾的站在我和林世榮面前，再也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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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林世榮在黃飛鴻身前跪了下去大聲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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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間的夜空中，呼嘯之聲大作，衛湘軍哭喊道：「天雷又來了！」，袁世凱則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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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雨總是一陣一陣的，不過這陣的流星比起上一陣更大也離我們更近。看著一顆顆的流星如迅雷般墜落，我的心也沉了下去，是袁世凱成功了，『天仙引雷陣』在這場流星雨來臨之前一刻完全被破，陣內只剩下九龍夭矯翻騰激起的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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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旋風比剛剛天仙引雷陣的風速大的多，小楓緊緊抱住衛湘軍和老週一起趴在陣內以免被狂風捲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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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開槍！」袁世凱大聲喝道，斬草不除根當然不是袁世凱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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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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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好幾聲巨響滿山迴盪，整個山似乎都在動搖，不遠處傳來火紅的光芒，看來是有巨型隕石墜落在那邊造成地震，本來如果我們成功，這些隕石便會落在陣前堵住龍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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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們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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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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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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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相當猛烈，袁世凱他們所騎的馬紛紛亂叫亂跳，馬上的那些士兵也因為地震和馬匹的失控紛紛跌下馬來，根本沒辦法向我們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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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我來說，這並不重要，我抱著袁鏡雪的屍體慢慢走到小楓她們身邊，雖未進陣，陣內狂風已經刮得我頭髮和衣襟亂飛亂飄，我心裡只是反覆的問自己：「是我害死了大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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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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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管是誰接替了我的角色最後都會被袁世凱所騙，即使孫文、黃興、蔡鍔等等，甚至連被袁世凱遣人暗殺的宋教仁在死前還特別緻電給袁世凱，希望「袁大總統」謹慎處理自己被暗殺的事情，不要造成彼此的誤會，並希望袁世凱繼續在自己死後朝民主努力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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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也無法就這樣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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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好像你讓親人服下醫生開錯的藥，因而死去，雖然錯似乎不在你，可是你不免會想到：「要是我知道那藥是錯的，這樣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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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如袁世凱所說，因為自己制服了山賊便產生了莫名其妙的自信，以致於現在一敗塗地。但是不管如何，當我想到之前每次跟袁世凱會面時，心裡那股看穿一切的冷笑聲，就會心痛到難以遏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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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寧可現在被袁世凱馬上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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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樣想。」一個聲音冷冷在我腦海中迴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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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我訝異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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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信長。」的確，那聲音有著十分熟悉的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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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最後也選擇了為自己的判斷錯誤而切腹於本能寺，不是嗎？」我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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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因為錯誤而自殺，只會為了改變錯誤的結局而奮戰。我自殺是因為……」織田信長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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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濃已死，天下也即將平定，我該做的已經結束，世間如夢幻泡影，本不需要留戀。」織田信長那有著無比自信的聲音，讓我一點都不會懷疑這句話是粉飾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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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慚愧於自己的過錯，就趕緊為自己的錯誤而奮戰吧！」織田信長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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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怎麼做？」我苦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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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你身上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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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的刀？」我不解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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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正刀靈一直在你體內，就有如我一直是你被封印的記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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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會吧？」我驚訝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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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擊退一統教教尊時拿的不是村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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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想起當我剛覺醒之時被城隍爺那一夥神騙去對付血魔，在被血魔吞噬之後喚醒了封印在我記憶中的織田信長，當時我的確從體內取出一把詭異的長刀，而信長也說過，村正之魂始終與我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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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何師父還要我回來這個時代取刀靈？是師父搞錯了還是純粹在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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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回到這裡是要讓你可以有能力拿得起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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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能力拿得起？」我苦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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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能力手持村正的人，必須忘卻生死和自我，眼裡只有該去做而未完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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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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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毫無力量和武器，我還是會進入狂風中。即使用自己的生命也要換取對龍穴的任何傷害，因為那是我該做卻沒完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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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用盡全力也不見得能給這隻摸也摸不到的龍什麼傷害啊？」我質疑著信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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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氣魄，便是在沒有其他方法的情況下也得想個方法，即使這個方法很蠢，也很可能失敗甚至因而死去。」織田信長的語氣雖然一直保持著冷傲平靜，但他所說的卻一字一句敲在我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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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逆方顯英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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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猶豫的氣魄才拿得起村正，以前的你沒有，現在的你難道還沒有嗎？」織田信長大聲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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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師父要我回到這個年代取回刀靈的原因。」我的心中突然有種打開死結的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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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取出刀靈就是我消失的日子，你將接收我的一切，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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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一去如果我的心最終沒有了悟，還是拿不起村正，那你我可能就此死去，灰飛湮滅！」我微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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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時在乎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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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很好，走吧！」我點點頭，加速跑進陣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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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軍大哥，你要做什麼？快趴下，你會被捲上天的。」衛湘軍趴在地上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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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給這股似有非有的龍氣什麼樣的傷害，而就算真的能傷害到龍氣，被捲上半空中的我又會是怎麼樣的下場，可是我能想到的只是，既然龍氣也是能量和氣勁，那我若要給牠傷害，也只能以本身的氣勁去做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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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無所謂失敗和成功，只是我應該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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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軍還沒說完，我已經被狂風捲上了天，風壓跟水壓還真是相像，我整個人被擠得想張開口大叫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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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情況險惡，可是我的心裡卻是一片寧靜，我不知道這個寧靜是因為想要贖罪或者是真的領悟了織田信長跟我說的話，不過我也不是就這樣放棄努力般的讓風帶著我亂捲，我慢慢的氣沉丹田，努力讓自己身體裡面的氣勁不隨著身形而混亂，相反的，我試著把體內的氣勁一點一滴的擴大，並想像著身周產生一圈又一圈的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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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顯然這並沒有用，我個人的氣勁實在無法跟整個山川所孕育出來的氣相比擬，更何況這股龍氣還加上了我們召喚而來的仙靈能量，我現在不要說是傷害他，連自己在哪邊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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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龍氣在我感覺起來有時候是狂風有時候卻真的像有條巨獸般捆捲著我的身軀，壓得我十分難受，而且我被這狂風越帶越高，看來不久我就要成為世界上第一個被龍捲風拋出地球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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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你要把我往上捲，我便把你往下呀！」我咬著牙，心裡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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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一起，我雙手下意識的做出往下壓去的動作，而隨著我使勁的往下壓，丹田內的真氣也聚集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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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中，我始終閉著的眼睛突然看到一道凌厲之極的光氣向我飛奔而來，就好像漫畫裡面的龍神一般，這是我首次「看到」這股龍氣的樣貌，雖然不見得為真，但是牠似乎感受到我那微小的壓力，抬起頭長聲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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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火氣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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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一回事？」我聽到陣外袁世凱的大聲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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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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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知道？他被捲上天去，居然還有反抗的力量，你難道不會加把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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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大人，這我也沒辦法，九龍誅仙之後根本沒有凡人能與之對抗，即使我進陣也只是白撘，龍氣是大自然孕育之物，不會認人的，就算是總統你他也照樣對待！」紫衣道人語氣惶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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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開槍，把那個小子射下來。」袁世凱大聲喊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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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士兵趕緊開槍，砰砰砰的聲音不絕於耳，可是陣內的風壓和我被捲起的高度，讓那些士兵只能仰天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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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轉得頭暈腦漲，整個人不知東西，可是我知道自己只要還有一絲絲的意識存在，就要反抗這龍氣的動作。它要把我往上捲，我就偏要將它往下壓，雖然不知道這個動作有何意義，但是在我一片空白的腦袋裡面，很簡單的把反抗和傷害連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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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的丹田之氣始終有限，即使是超人或是蝙蝠俠也有疲累的一天，我只感到自己丹田之中的氣從源源不絕到絲絲縷縷，最後甚至是斷斷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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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這時候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該做而未完成的，即使拼盡生命，也該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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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我現在的臉色一定十分蒼白，這樣的翻騰和大量發勁根本不是人能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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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丹田真的空空如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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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還是繼續使用著意念想像著手上不斷放出氣勁壓制著龍氣的翻騰，整個身體疲軟乏力又猶如置身火爐，卻無法阻擋我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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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老子我就是要自殺，你管得著嗎？可是，小孩子不要學喔，大哥哥是不得已的，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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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的意識將要失去的同時，本來猶如荒漠乾涸的丹田突然像漩渦一般，迅速的將我身周上下的熱一點不剩的吸了進去，整個丹田重新充實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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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聽到有好多士兵停止射擊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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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有一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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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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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團光變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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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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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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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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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的士兵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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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是村正！」我聽到腳下不知道多遠的地面上，老周大哭著叫道，哭聲中充滿了興奮和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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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村正？」紫衣道人和袁世凱聽到老周的大喊，一齊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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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凱，我今天要讓你…皇帝…夢碎！」氣勁充盈於身周的我一個字一個字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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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這個時代該換你來努力，我們相會無期了！」織田信長似乎展露給我一個淡淡的微笑，消失於夜晚的星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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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是開始，我拿出了村正，不代表我能夠順利的破去龍穴。可是，只要我一息尚存，我的心中就只有這個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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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氣似乎感受到了危機的逼近，低吟換成狂吼，陣中狂風夾著陣外閃電霹靂，整個山上猶如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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