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死神)凰火》作者：沉淪荼靡【完結】

fiction22 2012-6-28 19:01

　　「不許再回想了！」白哉有些霸道有些恐慌的說。
　　露琪亞一愣，再看向烏爾奇奧拉，發現在他眼中有著幾不可見但卻一模一樣的情緒。
　　「不要回想回去。」白哉又說了一遍。
　　露琪亞似乎知道他們的情緒為何而來，於是撲哧一笑：「只是回憶一下，好找出現在的王族在哪裡啊，幹嗎那麼緊張？現在王族不可能回到以前的情況，現在的我也不可能是以前的王鍵啦。」
　　朽木白哉知道自己是反應過度了，但是露琪亞的那種表情……每當一想起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子會變成一塊沒有身體沒有思想的玉石，他就從心底裡感覺到恐慌。
　　「可是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現在的王族會在哪裡。」露琪亞捧著腦袋仔細思索：「一定是在屍魂界沒錯，不可能跑到異空間去，但是開門的方式一定很特殊，否則不可能到現在還找不到，這且這把稀奇古怪的鑰匙……嗯嗯……」
　　露琪亞在那裡冥思苦想，白哉和烏爾奇奧拉也在思索著各種各樣的可能性。
　　「哎呀——不想了！」露琪亞忽然站起來：「反正我通知了夜一姐這邊的事情，她應該很快就能過來，她總會知道王族在哪裡了吧。」
　　白哉點頭：「確實，以四楓院夜一的身份，會知道。」
　　「那我們就先不在這裡咯。」露琪亞站起來，手一揮，加的一層又一層的結界都消失。
　　但是在打開結界的時候，露琪亞卻突然一晃，抓住自己脖領，大口大口喘氣，臉色變得煞白。
　　身邊兩個男人同時扶住她，烏爾奇奧拉卻在看到朽木白哉的動作後放手站在一邊。
　　「露琪亞，你怎麼樣？」
　　觸手冰冷，露琪亞的身體在不停顫抖，竟然冷如冰。
　　「沒……沒事，我也不知道。」露琪亞勉強擠出笑容。就好像有什麼地方的什麼能量再不停衝擊著自己，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但是卻無法抗拒，甚至連自己的力量都無法調動。
　　「我……先帶我離開這裡。」露琪亞立刻說。
　　中央四十六室對死神的力量有禁錮作用，以免有人在這裡搗亂，這種禁錮現在對她非常不利。
　　白哉自然也知道，於是立刻抱起露琪亞飛掠而出，烏爾奇奧拉緊緊跟在後面。
　　剛踏出中央四十六室的大門，露琪亞就忽然僵住，本來四處擠壓的奇怪力量開始洶湧向體內而去，一寸不餘的填滿她身體裡每一個細胞空隙。
　　她立刻舉目向四面望去，這股強大的力量來自——
　　「十一番隊……」她面色突變，喃喃自語。
　　十一番隊？身後的兩個男人又對視一眼。
　　「快點，我們趕去十一番隊。」露琪亞強忍住渾身因為力量暴漲而起的劇痛，一馬當先以最快速度過去，她必須在這股強大的力量失控以前找到源頭。
　　十一番隊中，兩股強大的力量在院子裡衝擊，訓練場的木門已經破了一個大洞。
　　當露琪亞趕到的時候，發現黑崎一護和更木劍八正打的如火如荼，靈壓不住的飆升。
　　雖然湧入自己體內的靈力不是黑崎一護身上的，但每當黑崎一護的靈力飆升，就會有更大的力量浮現在四周，然後像是有目標一樣爭先恐後衝進她體內。
　　「一護，停下！」露琪亞立刻喊。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聽到露琪亞的聲音，一護立刻後退，退出更木劍八的攻擊範圍。
　　「想就這麼走？」更木劍八顯然殺得興起，竟然追了過來，高高舉起刀，凝聚了所有靈力一刀劈下：「接了我這刀再說！」
　　一護一驚，反射性的調集起自己現在的所有靈力，迎上更木劍八的刀鋒。
　　雙刀相交，驚天巨響，狂暴的靈氣壓得四周牆壁紛紛冒出裂痕。
　　但令眾人驚訝惶恐的，是朽木露琪亞——在黑崎一護調動起全部靈力的瞬間，她發出那一聲淒厲的哀鳴。

　　戰爭序幕(1):四重開

　　露琪亞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破碎，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皮膚肌肉好像在一點點剝離，痛不欲生，眼前看不清楚東西，彷彿連大腦都裂開，只能不受控制的，不停發出痛苦而細碎的哀鳴。
　　而在外人看來，露琪亞的身體各處不停裂開細小的傷口，向外噴濺著鮮血，而偏偏外面又罩了一個無比堅硬的靈氣護罩，連幾名隊長都無法突破。
　　看著露琪亞蜷成一團抽搐的樣子，白哉乾脆直接解放了斬魄刀，數不清的櫻花瓣聚集在一起，大肆衝撞著結界。
　　「露琪亞！」一護也焦急的用力看著護罩，可是這個由露琪亞自身形成的結界實在太過堅硬，就算兩人合力也無法打破半分。
　　看著兩人努力的樣子，烏爾奇奧拉的手攥得發青。
　　他不可以出手，無論是虛閃還是自己的斬魄刀都無法使用，否則很容易被看穿身份，此時露琪亞這方已經落在劣勢，他絕對不能再為她找麻煩，出這種一失足千古恨的問題。
　　但是……
　　手下意識在身上摸索，想找出一樣能奏效的東西，本來並沒有抱什麼希望，但他真的摸到了。
　　那是一把刀，一把比平常斬魄刀長三分，卻顯得線條更加流暢完美的刀。
　　自己幾乎忘記了這把刀的存在，這把握在手中就可以讓人感覺到風生水起、天地異變的刀，竟然被他如此忽視，不過想想也是，平常沒有使用的必要。
　　抽出刀，立刻強大的靈壓與露琪亞分庭抗禮，烏爾奇奧拉驚訝的發現，雖然自己一直沒有使用它，但這把刀分明比以前強大了許多，用起來也順手了許多。
　　眼看露琪亞的力量仍然在迅速提升，週身已經被鮮血染滿，烏爾奇奧拉想也沒想，一刀砍下——
　　開天闢地之刀強大的刀氣直接斬破了護罩，白哉抱起露琪亞直接掠向四番隊，烏爾奇奧拉卻站在那裡，看著手中刀。
　　他並沒有發動始解，事實上，他連始解語是什麼都不知道，也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感悟。
　　可是剛剛那一擊顯然已經有始解的水平。
　　「果真是你，中央四十六室的人找過我，現在再看到你，我就明白露琪亞對我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了。」黑崎一護走過來，不像別的死神那麼對他毫無防備。
　　但是他看的卻不是黑崎一護，而是一個長袍子大叔一樣的人物，他知道，那是黑崎一護的刀魂。
　　「你能看到我，是因為我想讓你看到。」大叔緩緩說：「我的名字叫做斬月，那麼你呢？你的斬魄刀，叫做什麼？」
　　「我沒有必要告訴你。」烏爾奇奧拉冷漠道。
　　「那你可知道，我本是這世界上惟一一把開放式斬魄刀？」斬月忽然點點開天闢地之刀：「而這，是第二把。」
　　斬月消失了，黑崎一護好奇的看著烏爾奇奧拉手中的刀。開放式？
　　烏爾奇奧拉撫過開天闢地之刀，也看向黑崎一護：「黑崎一護，你最近融合了海燕的靈魂？」
　　在黑崎一護沒回答的時候，烏爾奇奧拉已經收刀退開。
　　黑崎一護是靈王轉世，而自己這把刀是第一任靈王的斬魄刀，有同樣的特性也很正常。
　　露琪亞雖然被帶到四番隊，但是卯之花還是第一次對送來的病患如此束手無策。
　　露琪亞身上的能量還在肆虐，而且更加厲害，周圍的護罩忽現忽隱，阻擋旁人的接近。
　　眼看她在床上痛苦的翻來滾去，鮮血已經浸濕了床鋪開始滴在地上，白哉忍不住又要抽刀。
　　「朽木隊長，請不要衝動。」卯之花溫柔制止：「現在露琪亞大人處於無意識的抵抗，連卍解也無法破開她現在的狀態，更何況就算是你親自過去，只怕也一樣會受到攻擊。」
　　知道卯之花說的是事實，白哉只能陰沉著臉看著，靈壓狂暴到幾乎能毀了四番隊的急救室。
　　忽然露琪亞腰間光芒大放，斬魄刀自動跳到半空化成一個人的樣子，緊緊抱住她。
　　「冷靜一點，露琪亞，仔細壓住體內的力量，將他們分化！」這個人急急喊著，露琪亞的護罩將所有人都隔在外面，卻沒有拒絕他。
　　「朔風。」白哉呼出一口氣，差點兒忘記露琪亞斬魄刀的特殊性，有朔風在一旁護持，可能會好些。
　　果然，露琪亞的顫抖慢慢停止，護罩也越來越薄弱。
　　在卯之花和白哉試探著走過去的時候，朔風正為露琪亞擦拭身上的血跡。
　　可是卯之花的手觸到露琪亞的身體，露琪亞就突然漂浮起來，身上開始放出光芒，由微弱螢火到燦爛光華，最後消失。
　　直到此時，才算是真的平靜。
　　露琪亞身上的傷口已然全部消失，皮膚比以前更加白皙無暇，而且就算她這樣躺著不動，也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
　　這股力量從她身上散發出來，被朔風吸進去，再從朔風身上散發，回轉到他身上。
　　「這算是命運吧？命運吧……」朔風低頭看著露琪亞，不住呢喃。
　　他忽然抬起頭，看著剛剛來到門口的黑崎一護，身影一閃，已經將他抵在牆上：「你！若不是你——」
　　若不是這個男人忽然恢復完整的靈魄，還毫不顧忌的在有露琪亞的世界裡打鬥的話……
　　牙咬得直癢癢，朔風恨不得就這樣將黑崎一護打倒在地，但是王鍵不可以傷害靈王，這是萬年以來最嚴格的規矩。
　　「喂？你……」一護緊緊皺著眉，不知道這個男人要幹什麼。
　　「算了！」朔風恨恨放下他，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第四重封印已經被解開！
　　看著朔風化作刀重新歸鞘，黑崎一護一頭霧水看向白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露琪亞沒事了對吧？」
　　「沒事。」從朔風的話，白哉當然知道罪魁禍首是哪位，於是絲毫沒有給一護好臉色：「黑崎一護，急救室不許人打擾，出去。」
　　說著，當著一護的面把門關上。
　　黑崎一護退了一步摸著自己差點被撞到的鼻子：「不許人打擾？你還不是自己在裡面……」
　　轉過頭卻看見站在門口的烏爾奇奧拉，剛要說話，烏爾奇奧拉已經用可比刀鋒的眼光看著他：「出去打一場。」
　　黑崎一護一愣，然後就是苦笑再苦笑，他能猜出是自己與劍八打得那一架才讓露琪亞變成這個樣子，可是他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啊？
　　露琪亞這一睡就睡了七天，屍魂界三個重量級大男人外加一個後來的大女人一起在旁守著她，一直守到她醒才鬆一口氣。
　　露琪亞還沒等睜開眼睛，就聽到耳邊的爭論聲，似乎在說著屍魂界的事情。
　　睜開眼睛，看見熟悉的屋頂，似乎是已經回到自己家，於是張了張嘴：「嗄……」
　　嗓子粗啞的要命，不過還沒等自己要水，後腦已經被溫柔托起，一杯水送上嘴邊。
　　喝完水，才看到是烏爾奇奧拉半跪在自己身邊，輕輕替她抹去嘴邊的水漬。
　　「謝謝你，小烏。」露琪亞坐起來看了一圈，才發現不光白哉和一護在，連夜一也在那裡，拍桌子瞪眼的說著什麼。
　　「夜一姐……我都被你吵醒了，歇歇再說吧。」露琪亞呵呵笑著說。
　　「露琪亞，你總算醒了！」夜一立刻坐到她身邊來：「怎麼樣？身體好了吧？」
　　感覺到夜一是真正關心她，露琪亞笑得更加柔和：「沒事了，既然已經醒過來，那麼就一切無礙。」
　　她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果然身體各處毫無窒礙，而且比以前力量更大。
　　露琪亞忍不住神色黯然，看來果然如夢中朔風所說，因為黑崎一護恢復靈王本源的關係，自己的第四重封印不受控制的解開。
　　「露琪亞？」注意到露琪亞神色，夜一小心看著她，想看出她有哪裡不對。
　　「沒事，剛起來有點迷糊。」露琪亞想掀被起來，可是一掀發現自己只穿了一件單衣，連忙又把被子卷在身上。
　　離她最近的烏爾奇奧拉忽然手一頓，然後才繼續整理著旁邊亂糟糟的東西。
　　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從寬敞單衣的領口看到那渾圓的輪廓，而且剛剛露琪亞掀被不小心露出白皙的雙腿……
　　勉強命令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也不要再深思這種自己把握不好的奇怪感覺，而是端著那一盤亂七八糟的東西離開。
　　「那個是？」露琪亞看著烏爾奇奧拉的背影，很難想像小烏這麼「賢惠」的樣子。
　　「是你發燒時候用的毛巾和藥液。」夜一促狹的眨眨眼睛：「你昏迷的這七天燒了三次，你大哥和這位長谷川君衣不解帶輪流侍奉了你七天七夜哦。」
　　「夜一姐！」露琪亞的臉一下子紅起來，不過羞澀立刻又被另一個事實壓下去。
　　「你說什麼！」她猛地跳起來，也不顧著自己只穿著單衣——反正下擺一直能遮到大腿，和超短裙沒什麼兩樣：「我真的昏了七天？」
　　「露琪亞。」白哉沉下臉，下一秒隊長羽織已經披在她身上。
　　露琪亞吐吐舌頭，將羽織捲好繫上帶子，再看黑崎一護，已經火紅了一張臉轉到一邊去了。
　　夜一沒在意的點頭：「當然啊，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這麼著急，這七天裡，那個冥道者竟然開始大肆打壓朽木家和護廷十三番，山本那個老頭子竟然置之不理，而且總括官也和他同流合污，氣死我了！」
　　眼看夜一又要拍桌子，露琪亞連忙拉住她的手：「夜一姐，不要著急，這樣的情勢也是沒辦法的，都怪我一下子暈了七天，給了他太多時間。」
　　夜一搖頭：「這不怪你，又不是你要暈的，我都問過了，全是這小子惹得禍。」
　　夜一重重踢了黑崎一護一腳，黑崎一護只能苦笑受著，這幾天因為這件事情受過不少埋怨。
　　「放心吧，夜一姐，又不算是，大勢已去。」露琪亞冷笑：「我也已經忍了夠久，該反擊了！」
　　「太好了！」夜一重重拍了露琪亞一下：「就等你這句話，怎麼樣？有計策了吧？」
　　露琪亞點頭：「其實很簡單，只要先殺了冥道者，再以最快速度救出王族，大勢就會立時傾向我們這邊！」
　　什麼叫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就是現在這個狀況。
　　現在回去中央四十六室是非常不智的事情，那裡起碼有一大半已經被冥道者控制，再加上總括官的默許，對方做什麼自然都是一帆風順。
　　露琪亞坐在自己的番隊裡，一直想著要如何將冥道者騙出來。這傢伙自從自己甦醒之後就變成了縮頭烏龜，一步不肯踏出中央四十六室，否則就算白哉和自己不方便出手，以夜一和烏爾奇奧拉合力也足夠宰了他。
　　「要不然，找什麼人引他出來。」夜一提議道。
　　「冥道者利用的人不少，在意的人卻不多啊。而且他本就司掌靈魂輪轉，不存在心軟的可能。」露琪亞懶懶道：「惟一能引他出來冒險的，只有一個——就是山本元柳齋重國。可是這位總隊長如果被我們怎麼樣了，結局也不太好收拾。」
　　「不太好收拾？那有什麼關係！哼哼……」夜一眼中精光閃爍：「由我出手不就可以了？等我把山本老頭好好耍一番，引出冥道者宰了，然後直接衝進王族所在。等我們把王族救出來，還不一切煙消雲散？有誰還能追究這個？」
　　露琪亞眼睛亮了：「夜一姐，你已經知道王族在哪裡？」
　　「一直都知道啊。」夜一神秘兮兮的湊近她：「等這一切結束後，立刻在雙極集合，我會讓你看到的。」
　　雙極？
　　朽木露琪亞在昏迷七天之後突然說有重要情報，必須在眾人商討之下才能決定，於是山本總隊長又一次召開了隊首會議。
　　露琪亞站在那裡，神色煥然一新，雙目神采晶瑩，竟然好像吃了什麼萬年人參一樣。
　　山本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朽木露琪亞隊長聽說是大病七日，高燒不退，怎麼今日看起來精神更好了？」
　　露琪亞微笑：「大病之後總需要靜養，其實露琪亞兩天前就已經好得差不多，只不過身體尚虛，所以沒有處理日常事務，總隊長不會因此責怪我吧？」
　　山本勉強回以笑容：「當然不會。」
　　他拿不準露琪亞是什麼意思，似乎是告訴他：自己早已經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
　　「咳咳，那麼朽木露琪亞隊長可以說了，到底是什麼情報如此重要？」他立刻轉移話題。
　　「是這樣的，我得到確切消息——」
　　「喂！」大門被一腳踢開，露出外面的人影。
　　「露琪亞，我可是一直在找你，你怎麼能把我一個人扔下來什麼隊長會議？」
　　看見來人，碎蜂眼睛立刻亮了，迎上兩步：「夜一大人！」
　　「喲，碎蜂！」夜一用力拍了拍她，然後走到露琪亞身邊：「我說露琪亞，你明明說過今天有天大的事情要陪我，王族算是哪門子的重要情報啊，需要你這麼著急的告訴他們這些人。」
　　夜一大咧咧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所有人聽到也只是面無表情當她什麼都沒說過。
　　但是涉及到王族，山本自然不可能默不作聲：「四楓院夜一，現在你已經不是淨靈廷的人，請不要隨便闖入機密隊長會議，出去！」
　　露琪亞和夜一相視一笑，等得就是山本的反對，他還真的乖乖自己鑽進套子裡面來。
　　「我沒資格？這麼說的話，難道你就有資格了嗎？」四楓院夜一語出驚人。
　　山本冷冷看著他：「你可知道，隨便誣陷諷刺護廷十三番的隊長，是大罪！」
　　「我若誹謗，當然是大罪。」夜一拉了把椅子坐下：「但我四楓院夜一，什麼時候做過沒有把握的事情？」
　　山本似有所覺瞟了露琪亞一眼，發現她似笑非笑的表情，終於確定自己是絕對被他們套住了。
　　但是沒辦法，總不能讓露琪亞和四楓院夜一就這樣說出王族的事情吧？
　　「你不妨說說看，再讓老夫斷定你的罪過。」山本立刻斬釘截鐵地說。
　　夜一露出勝利的笑容，死老頭，就知道在眾隊長面前裝你公平，我倒要看看你一會兒怎麼裝下去！
　　「山本總隊長，聽說你最近和冥道者關係匪淺？」
　　山本眼角一跳，這怎麼也要他們知道了？
　　「老夫身為護廷十三番總隊長，總是要與中央四十六室有所交互。」
　　「交互？恐怕沒怎麼簡單吧？再者說，要說交互的話，也應該是露琪亞的責任吧？畢竟她身兼兩職，正好兩不耽誤。」夜一的話可是毫不客氣，一點兒反駁的機會都沒留給山本。
　　「而且——」她忽然又加上一句：「和冥道者關係好沒什麼，和另外一個人關係好就很是問題了。」
　　沒等山本問話，她立刻接到：「例如某個為高權重的人，竟然勾結了藍染——」
　　立刻所有的人都震驚的看向山本。
　　「——不光勾結藍染，還有另外一個在屍魂界作古已久，卻驚起了滔天巨浪的人。」
　　夜一一句話說完，和眾人一同注視在山本的反應上。
　　果然，山本的臉色忽然慘白，雖然很快恢復，但卻已經足夠讓每個人看清楚。
　　露琪亞的笑容擴大，她本來就沒有把握也沒有證據能證明山本和冥道者還有餮月的關係，所以乾脆讓夜一全部說出來，給山本以最大的衝擊，摧毀他的精神防線。
　　如今山本露出這樣的臉色，就算自己沒證據，眾隊長也知道怎麼回事了。
　　巧妙的就是：山本雖然和餮月合作，但卻對藍染的事情一無所知——他無論如何也是護廷十三番的總隊長，不會幫助虛對付自己的屍魂界。可是露琪亞卻借由夜一的嘴直接安給山本這麼一個百口莫辯的罪名，讓他日後只能焦頭爛額無力分身。
　　雖說是現在逆境中的必行之舉，也夠狠的了。
　　山本萬萬沒想到夜一會說出這種話，如今發現四周隊長的神色都有異樣，才知道自己一時失策竟然下意識露出最不應該的反應。
　　「胡說！老夫為屍魂界努力百年，如何能讓你誹謗！」
　　他在那邊怒氣橫生，夜一卻是功成身退，只對露琪亞打了一個招呼就離開，去準備冥道者出來後該做的一切，只要他出了中央四十六室，就絕對踏不進護廷十三番。
　　眼看四楓院夜一得意離開，露琪亞笑意盈盈，唯有自己吃了一個啞巴虧，山本簡直氣得要冒火。
　　「好啦，該走的也走了，該留下的都在這裡，我們繼續說我的情報啊。」露琪亞竟然當作沒發生這件事情一樣，面色自然的要繼續。
　　可是看其他人的表情顯然沒有了繼續的意思，如果今天山本不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的話，恐怕會就此一蹶不振——其他各番隊隊長不會允許他這樣下去。
　　或者因為露琪亞此時的笑容充滿了太多的不確定，所以一時間竟然沒有人說話，只是等著山本開口。
　　烏爾奇奧拉在外面等著夜一，已經換下了死霸裝，穿回那一身純色的白衣。
　　「這身衣服比死霸裝適合你。」夜一看到他，笑言。
　　「我也這麼覺得。」烏爾奇奧拉毫不客氣地說。
　　「你還是很愛當虛的麼。」夜一瞪著他：「你和露琪亞關係這麼好，我還以為你已經打算當死神了。」
　　烏爾奇奧拉當作沒有聽到她的話，重視露琪亞歸重視露琪亞，幫助屍魂界歸幫助屍魂界，但成為死神卻是決不可能，這點他和葛力姆喬相仿，以虛自居，以虛自傲。
　　夜一似乎知道他的意思，至少回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走吧，我們去堵住冥道者。」
　　隊首會議還是在山本半沉默的打壓下結束，當然，除了眾人對他還留存信任的原因外，露琪亞也有息事寧人的作用。
　　「這樣就可以？為什麼要幫他說話？」在走出會議室的時候，冬獅郎走在露琪亞身邊。
　　「小獅子，你似乎對山本總隊長沒有多大好感。」露琪亞笑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哼，從他第一次把你送上雙極開始就很沒好感。」冬獅郎道：「古板毒辣死騙人的老頭子，現在竟然還做出這種事情，我看他的位置也應該讓賢了。」
　　「呵呵，讓賢是可以，不過讓給誰？現在全淨靈廷也沒有能在這個時候代替山本老頭撐起護廷十三番的人。」露琪亞搖頭道：「山本老頭雖然行為有偏差，但卻也是因為屍魂界的人而針對屍魂界的人而已，就像現世的公司內部奪權一樣，不算什麼大過錯。」
　　「可是你說過，他和藍染——」冬獅郎睜大眼睛：「你騙人！……露琪亞，你越來越惡劣了。」
　　雖然他不住搖頭，但也沒有要為山本老頭去分辨的意思，在他的意識觀裡，露琪亞要做的事情總是有她的道理。
　　「惡劣又怎麼樣？只是給他一個教訓嘛，而且相信他以後也不會那麼輕易就聽別人的話了。」露琪亞偷偷地笑，等山本知道了餮月的真正目的，還聯合？不倒打一耙就不錯了。
　　這個老人啊，是把屍魂界看做比什麼都重要的，她知道。
　　「喂，露琪亞，你不覺得自己越來越神秘了嗎？」冬獅郎有些不滿：「到底什麼事情左瞞右瞞的？」
　　露琪亞笑：「隱瞞嗎？我到沒有這麼覺得呢，乖乖小獅子，作為男生好奇心不要那麼太強，好奇心太強的男人可是會被女人討厭的哦。」
　　看著露琪亞的背影冬獅郎一陣鬱悶，這個女人不論是什麼情況下都這麼討厭。
　　而感受到冬獅郎的怨念，露琪亞走得更快了一點，開玩笑，王鍵和靈王的事情如果隨隨便便往出說的話，她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四楓院夜一和烏爾奇奧拉那邊一切順利，冥道者果然不願意輕易失去護廷十三番總隊長這枚有用的棋子，自己一個人匆匆離開中央四十六室。
　　可是當身後的大門剛關緊，自己就被兩個人一前一後堵住去路。
　　前面的那個人一身白衣，臉上兩道淚痕般的綠影勾勒出冷峻的線條，從發上一直延伸到臉側的面具昭示了身份。
　　而身後的人一身改良後的邢軍裝緊緊貼著健美的身體，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帶著暗暗的戒備，身上靈壓躁動顯然隨時就要動手。
　　冥道者長長的黑衣飄了兩下，歸於沉寂。
　　「四楓院夜一，烏爾奇奧拉，淨靈廷的放逐之人竟然和破面聯繫在一起。」他平靜地說：「你們是來做什麼的？殺我？」
　　夜一冷笑：「看來你還很有自知之明，如果你肯自己抹了自己脖子的話，還會死的痛快一點。」
　　冥道者雖然地位尊崇，但是因為身份特殊，要用自己的力量維持輪迴，所以一直不很強。
　　「呵呵，這可不太好，這裡雖然已經是中央四十六室之外，但也有監視的，殺了我，你們還想脫身？」冥道者半點不緊張的說。
　　「脫身？這種事情我可沒想過。」夜一撇嘴：「再說，殺了你之後，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原來如此，可是就算你能脫身，難道不怕天下大亂嗎？如果沒有了作為中間聯結的冥道者，現世和屍魂界的魂魄無法交互，世界的運作停止——你們知道後果是什麼。」冥道者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難道你在意嗎？你和餮月現在的做法根本就沒有顧及到屍魂界，難道不是想這個世界就此毀滅？」夜一沉下臉：「告訴你，冥道者，無論今天你有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都非死不可！」
　　「原來如此，這麼說山本元柳齋那邊的騷動也是你們故意的，只為了引我出來？」冥道者忽然問。
　　「既然猜到了，你還問什麼？」夜一冷笑。
　　「說的也是，既然我已經猜到了，自然不必問你。」冥道者伸手勾起身上的衣衫，輕輕撫平褶皺：「換個地方吧，這裡可不適合打架。」
　　「哦？看來你很有信心打贏我們，好，那就換個地方。」
　　夜一遞給烏爾奇奧拉一個眼色，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和冥道者一起離開，與此同時，烏爾奇奧拉給露琪亞發出信號。
　　露琪亞走到一半忽然停住：冥道者主動要求換地方？他不是應該以最快的速度找辦法再回去中央四十六室嗎？
　　走到偏僻的地方傳給烏爾奇奧拉信號表示自己馬上過去，露琪亞轉過身，卻愣住——
　　「你！」
　　「好久不見，露琪亞，上次去我那裡怎麼不說和我見見面？」來人帶著最溫柔的笑容，用著最親切的語調。
　　露琪亞後退一步，還以笑容：「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哦？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不想再見到我。」
　　露琪亞嘴角輕微抽動，不想再見到嗎？好聰明，好正確，她確實不想見到他。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虛圈第一Boss藍染惣右介會出現在這裡！
　　「不找個地方喝一杯？我想和你好好聊聊。」藍染有不可違抗的語氣說。
　　但露琪亞偏偏就違抗了他：「不方便，有事就在這裡說。」
　　藍染似乎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笑道：「你變了，露琪亞，變得比以前強勢許多。」
　　露琪亞沒否認：「我不認為這是不好的轉變。」
　　「我也不認為。」藍染附和，笑得更加愉快：「你的任何變化在我看來，都是越來越耀眼的。」
　　「我可以看成是你在恭維我嗎？」露琪亞放出靈壓掃了一圈，詫異發現這裡只有藍染一個人。
　　「不用找，我沒有帶人來，我這次來只是看看你而已。」藍染靠前一步：「你知道的，我和餮月在合力共謀屍魂界，但是我的目標是成為王者，他的目標卻是毀滅一切——尤其是你。」
　　「啊，這些我確實知道，而且知道的比你清楚。」露琪亞後退一步，仍然和藍染保持安全距離。
　　「我要屍魂界，但我不想要一個滿目瘡痍的屍魂界。」藍染緩緩說著，又上前一步：「雖然我也可以一點點將它再建設起來，但花費的時間和精力都太多——這不是我所喜歡的。」
　　露琪亞再退一步，發現自己的腳後跟碰到了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嗎？我只知道，你要的未來絕對不是我想要的。」
　　「別說的這麼絕，露琪亞，這一切都和你有關。」藍染慢慢走過來，雙手放在她耳側，將她牢牢圈在自己與牆壁之間。
　　藍染的味道……露琪亞有一瞬間的恍惚：似乎很久沒有接觸過了……
　　「露琪亞，雖然我們一直走著相反的道路，但是我始終相信，站在我身邊的人是你。」
　　這樣的一句話，如此真摯，露琪亞卻突然清醒了。
　　她瞇著眼睛看著藍染：「你的影響力真的很大，藍染，從以前到現在，對所有人都如此。雖然只算是——一點點吧，但你確實有那種讓人為你飛蛾撲火的魔力呢。」
　　「多謝讚賞。」藍染伸出手，想撫摸她的發。
　　露琪亞卻突然跳上牆頭，居高臨下看著他。
　　「但你錯看了我，我並不是撲火的飛蛾！」她冷冷道：「我為你死，但卻不是為你而活。你早該知道，從異世界回來的露琪亞，早就不是屬於你的了！」
　　藍染的臉色沉下臉：「不要胡鬧，露琪亞。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應承你——只要是你在意的人，我可以放他們一條生路。因為當最後你守在我身邊的時候，我不希望你心懷恨意。」
　　「心懷恨意？你錯了，我從來就沒有恨過你。」露琪亞道：「愛可以一直愛下去，可以轉化成恨，卻也可以——消弭無形。藍染，我們不是屬於彼此的人。」
　　「……露琪亞，你一定要惹我發火的，是嗎？這次來我沒有打算和你動手，只是來看看你而已。我說過的話，一定會算數。」藍染身形一晃，也站在圍牆上，吹著涼爽而舒適的風，竟然毫不在意自己是否會被人發現。
　　「啊，我知道，一定會算數——但那要在不違反你大業的前提下。」露琪亞又後退了幾步：「就算你的愛再真摯，一旦有任何人成為你的阻力，你都會毫不猶豫的剷除——包括我在內。藍染惣右介，為何你認為我在幾乎被你殺死過兩次之後，還會聽你的話？」
　　藍染看著她，她看著藍染。
　　藍染忽然笑了：「還有什麼要說的？」
　　「有！」露琪亞乾脆說道：「女人為了愛是會變成白癡，但是，藍染惣右介，也要我還愛你才行。」
　　藍染終於連最後一點點歡愉的神色都消失：「什麼意思？露琪亞，你是說？」
　　露琪亞不知道藍染的表情會那麼嚴峻：「藍染，一個女子的愛情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吧？在我面前，就不要擺出你那假裝的神態。」
　　聽了她這句話，藍染忽然上前一步，在看到露琪亞退卻的時候，卻忽然笑得更加開懷：「你還真是瞭解我，露琪亞。」
　　「不敢，我若能瞭解你，恐怕虛圈現在早已經不是你的天下。」露琪亞冷然。
　　「呵呵，那是誰的？葛力姆喬嗎？話說我確實知道他回去後會不一樣，但是沒想到竟然那麼乾脆的離開我。」藍染搖頭：「我實在很想知道，你到底給了他什麼承諾？還是給他下了蠱？還是——你現在喜歡的已經是他？」
　　藍染身上的殺氣，忽然瀰漫，露琪亞又退了一步，竟然出乎藍染意料的抗了下來。
　　「你更強了，露琪亞。」藍染柔聲說。
　　剛剛無法抑制的怒火幾乎融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她竟然只是因為無防備而退了一步而已。
　　露琪亞但笑不語，七重封印一重比一重牢固，封印的力量自然也就越來越大。

fiction22 2012-6-28 19:01

　　「……呼，露琪亞，別介意。」藍染忽然又說：「聽到自己喜歡的女孩不愛自己，心情總是會很不好。」
　　露琪亞還是一句話不說，藍染腦袋裡在想什麼誰都不知道，只有時時刻刻防備住才成。
　　「但是，露琪亞，我的初衷不會變，所以——不要再惹我發火。」藍染指指她：「你，早晚會和我並肩而立，所以，如果你敢成為別人的女人，我就從你最關心的人開始毀滅。」
　　說到這裡，藍染又勾起嘴角：「露琪亞，你現在很強，強到我已經沒有絕對把握戰勝你，但是其他人——就很容易殺死了吧？露琪亞，你知道我的能力，你也知道我的性格，知道的非常清楚，不是嗎？」
　　藍染說完這些話就走了，他果然只是來看看而已。
　　「藍染，你永遠也不可能瞭解我。」露琪亞在他身後喊：「所以我敢說——你會輸在我手上！」
　　「這算是戰貼嗎？」藍染回頭一笑：「我等著，但我只怕，你現在已經輸在我手上。」
　　現在？已經？
　　「糟了！」露琪亞立刻開始搜尋烏爾奇奧拉和四楓院夜一的靈壓。
　　藍染獨自一個人沒辦法在屍魂界做出多大的事情，惟一可能的就是利用冥道者。
　　四楓院夜一和烏爾奇奧拉陷入苦戰，這是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想到的。
　　「你究竟是什麼人？絕對不僅僅是一個冥道者！」夜一沉聲問，冥道者不可能有如此強的力量。
　　「呵呵，你怎麼不認為我是力量過強，所以才能在維持冥道者義務的前提下，還有如此力量？」
　　夜一嗤笑：「不可能！」一個人有多強的力量，她怎麼可能看不清楚。
　　「不可能嗎……」冥道者忽然頓住身形，就那麼抓住夜一攻過來的手，雖然是在瞬開狀態下，卻顯得無比輕鬆。
　　「現在，信了嗎？」冥道者冷笑，突然一腳將夜一踢出，頭也沒回，已經抽刀攔住烏爾奇奧拉砍下的刀鋒。
　　「破面和死神，配合的還真不錯。」
　　話音未落，烏爾奇奧拉和四楓院夜一已經雙雙攻上來，兩人合力施為，將冥道者逼退一步。
　　「今日你們二人殺不了我，我卻能殺得了你們。」冥道者冷笑：「不要妄圖露琪亞來救，她現在恐怕自身難保。」
　　「自身難保？」夜一笑得詭異：「那你身後那個是誰？」
　　自己身後？冥道者立刻回頭，但卻空無一人，耳邊風起，下意識伸手去欄，但還是被夜一踢了個正著，刮得耳際隱隱作痛。
　　「哼，如何？就算你再強，我也不一定比不過。」夜一驕傲的昂起頭，不過看到面幕飄散，露出下面的那張臉，卻愣住：「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打了這麼久，舉手投足分明都是個男人，可是看著這張臉，她卻不確定了。
　　哪有男人長得這麼漂亮的？而且還有一股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妖艷。
　　「我看起來比較像女子？」冥道者似笑非笑。
　　夜一仔細看著他，雖然妖艷，但卻沒有女子氣，除了那張過分美麗的容顏之外，確實沒有什麼能聯繫到女子的地方。
　　「呵呵，不像了吧？」冥道者滿意於夜一的反應，轉頭看向烏爾奇奧拉：「那麼你呢，也有問題要問我嗎？」
　　看著冥道者那種因為自己面孔而得意的表情，烏爾奇奧拉緩緩點頭：「是有問題要問——你與餮月什麼關係？」
　　「餮月？」夜一立刻上了心。
　　「餮月。」冥道者重複：「我記得，這是在中央四十六室的機密處有掛名的名字呢。」
　　「你敢說你和他沒有半點關係？」夜一厲聲問。
　　「呵呵，我說沒有，便就是沒有，你能拿出證據說我有嗎？」冥道者擺明了要無理取鬧。
　　夜一翻翻白眼，這個樣子倒是有三分像女子。
　　「我不需要有證據，只要你死就可以。」烏爾奇奧拉緩緩說，終於又抽出了那柄可以賦予他強大力量的開天闢地之刀。
　　冥道者露出了注意的神色，身子往旁邊一側，讓自己在防備夜一的時候可以兼顧烏爾奇奧拉。
　　「沒錯，證據不證據是屍魂界那些老糊塗才要，我們只要殺了你就好。」夜一毫不客氣又開始進攻。
　　冥道者開始左遮右擋，就是不還手攻擊：「說歸說，若你們一直殺不了我怎麼辦？等守衛我的刑軍和專屬護衛隊來了之後，看到現在這個樣子，恐怕你們就會百口莫辯。」
　　「百口莫辯？我們一個破面一個被放逐的人，百口莫辯有怎麼樣？一走了之不就可以了？」夜一毫不在乎的說，他們可沒有那麼多顧及。
　　「既然如此，那我也沒辦法，本來我不打算在這個時候殺人的。」冥道者瞇起眼睛，更像是笑得彎彎的樣子：「既然你們迫不及待想先走一步，那我就成全。放心吧，屍魂界很快就會來給你們陪葬！」
　　夜一卻驚喜的看向他身後：「看來能克制你的來了，也不需要我們出手。」
　　「還想騙我？四楓院夜一，不要再耍花招，你們逃不了被毀滅的命運！」
　　「你說這話的口氣好熟悉啊……」一個悠然的聲音忽然說：「我好像在哪裡聽過呢。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同樣的能力。」
　　來的人除了露琪亞自然是再無其他，露琪亞身上的隊長羽織平平整整迎風飄揚，一塵不染，可是內裡的死霸裝卻汗濕了半片，明顯是用盡了全力趕來。
　　「很像很像，一樣那麼妖艷，不過你比餮月可長得好看多了。」露琪亞打量著冥道者：「餮月雖然平素穿著氣勢都顯得妖艷，但卻沒有你這麼女裡女氣。」
　　夜一撲哧一笑：「我說啊，你這是算是在誇嗎？」
　　「怎麼不算？我當然是誇他長得好啊。」露琪亞忽然沉下臉：「是吧？餮月。」
　　冥道者一愣，然後哈哈大笑：「餮月？你叫我餮月？剛剛他們——」
　　他剛想說點什麼推脫之詞，卻被露琪亞攔下。
　　「我說你是餮月，你就是餮月。」露琪亞此言初聽之下完全是無理取鬧，但她話鋒一轉：「面貌能騙人眼神騙不了人，招式能騙人靈壓騙不了人。除了餮月誰會對我有那麼深的恨意？除了餮月誰還能有屬於靈王的靈壓？」
　　聽了露琪亞這話，冥道者終於不再顧左右而言他：「聰明，你真的比以前聰明了太多！」
　　露琪亞輕歎：「我已經跟你說過，不要再拿我比以前，我和你印象中那個名叫姅黎的女子，沒有半點關係。」
　　「哼，不管你如何否認，你就是她！」褪下那層虛偽的面具，冥道者又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露琪亞暗暗頭痛：「你想要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冥道者嗤笑：「告訴你？你就能給我想要的？」
　　露琪亞搖頭：「不，只不過你告訴我之後，我才能決定殺不殺你。」
　　聽到露琪亞這話，冥道者笑得更加狂肆。
　　露琪亞輕輕呼出一口氣，突然彈指，連吟唱都用不上，鬼道便劃開空氣自冥道者臉旁穿過。
　　冥道者的笑聲嘎然而止：「你的力量……怎麼會？」
　　「我已經解開了第四重的封印。」露琪亞平靜說道。
　　這下子，不光是冥道者大為驚訝，連四楓院夜一和烏爾奇奧拉都注意過來。
　　露琪亞搖搖頭表示自己無事，又對冥道者道：「你的力量有所恢復，但我也不差，你該知道一重封印解開對我來說有多大好處。」
　　冥道者陰沉著臉，四重封印，那麼露琪亞現在的力量必然已經高過自己，更何況這個只是……
　　「冥道者，是你的影子，還是你的分身？」露琪亞忽然問。
　　「你竟然猜到了？」冥道者的身形開始幻化：「沒錯，我確實早已經佔了冥道者的身體，你該知道我的力量，也該——」
　　語聲突變，嬌媚的女子聲音細膩柔軟，冥道者身子浮起，表皮一一脫落，露出一張足以狐媚眾生的容顏。
　　「啊？我說呢，餮月怎麼會伴得這麼女氣，原來是你。」露琪亞說。
　　「呵呵，當然啊，莫忘記我的主子可是第一個得到靈王力量的人，分離斬魄刀為實體這種事情，他怎會不懂的？」女子搔首弄姿，多注視烏爾奇奧拉，不時拋個媚眼給他。
　　烏爾奇奧拉視而不見，或者——他根本不明白這個媚眼是什麼意思。
　　「說的也是，我能做到的，餮月自然也能做到，他總是比我強一點。」露琪亞不慍不怒：「不過現在似乎是他把你拋下了啊。」
　　剛剛是餮月附身與他們說話，可是現在卻變成了餮月的斬魄刀——菡萏。明擺著餮月是發現她的力量不對所以走了，只留下自己的斬魄刀收拾殘局。
　　「拋下？你也變得笨了，姅黎小姐，你忘記斬魄刀靈是沒有實體的嗎？我想走，你們誰能攔住？」
　　「我不是姅黎，不要叫那個名字，記住。」露琪亞手撫過刀鞘，朔風發出輕吟。
　　「刀靈雖然可以來去自如，但也會受傷，也會死——就如我的朔風一般。既然如此，如果我殺了你的話，你的主人也會重創吧？呵呵……這倒是一個好禮物。」
　　露琪亞伸出手，強大的靈氣一點點壓縮成一團白色的光芒。
　　菡萏面色沉了下去，這點能量她不是沒有見到過，餮月全盛時期比她還要強數倍，只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現在就有這份力量，只怕餮月確實是稍遜一籌。
　　「你既然不出手，那麼我就出手了。」露琪亞忽然一彈刀鞘，清朗的聲音響徹天際。
　　菡萏立刻全神戒備，卻沒想到身後的烏爾奇奧拉突然出手，給了它穿心的一刀。
　　「你……卑鄙！」菡萏捂著傷口怒吼。
　　還好自己並未以真身出現在他們面前，否則這一刀足夠要她的命了。
　　看著菡萏化作虛影爆開消失，露琪亞笑意盈盈看向烏爾奇奧拉。
　　「你們兩個倒是真有默契，就這麼把人打跑了。」夜一笑道。
　　「沒辦法，拖得時間長了刑軍會來，我要出手的話她一定會跑得沒影，只好拜託小烏了，總不能讓她完好無損的回去。」露琪亞向著護廷十三番那邊看了一眼：「……來的還真快，夜一姐，不走嗎？」
　　「走。」夜一立刻說：「馬上去雙極。」
　　在露琪亞他們往雙極去的時候，山本才從護衛隊那裡得到消息。
　　「總隊長，我們是否要去抓捕？」他的副隊立刻問。
　　山本卻在猶豫：破面，夜一，露琪亞，餮月，藍染，屍魂界的興衰……他一直因為對餮月的恩德而與他站在統一戰線，餮月也和他保證過絕對不會做對屍魂界不利的事情，但是現在他已經無法確定到底那邊才是正確的。
　　「算了，通知各位隊長和副隊長，各歸各位，堅守，注意異常，時刻報告，不要輕舉妄動。」
　　「隊長？」副隊疑惑不解，突然想到——該不會那位四楓院大人說的是真的？隨即他立刻揮去這個可能：不可能的，他非常清楚自己的隊長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不可能做那些對不起屍魂界的事情。
　　「怎麼？不去嗎？」山本看向他。
　　「是，隊長。」
　　山本歎口氣，坐在自己寬敞的總隊長室，卻突然覺得似乎太過安靜。
　　一個老人是想要安寧的，他卻只怕自己的安寧，會因為一念之差而徹底崩潰。
　　如今就讓他看一看吧，王族會幫他決定：到底哪一個對？到底自己應該站到哪一方？
　　雙極之上，暫時沒有任何人在。被封印的火燬王安靜沉眠在這裡，雙極的架子屹立。
　　「就是這個。」夜一一敲雙極的架子：「怎麼樣？不錯吧？」
　　「這個……」露琪亞繞了一圈：「是門？」想起自己曾經差點被吊在這上面死去，露琪亞就有一種想砸的衝動。
　　「喂喂，你幹嗎？」夜一連忙把她拉開：「什麼門能經得住你捶？」
　　「條件反射。」露琪亞嘿嘿一笑，直接把鑰匙扔給夜一：「喏，你開門吧。」
　　「沒那麼簡單，過來幫忙。」夜一一扯露琪亞，來到火燬王這邊。烏爾奇奧拉本來也跟過來，卻被夜一給踢了回去：「你站在雙極架子的另一邊，到時候好給火燬王一刀，只要有足夠傷害就能讓它重新變回封印的狀態。」
　　「夜一姐，你該不會是……」露琪亞黑線。
　　夜一乾脆點頭：「沒錯，要打開通往王族的大門，先決條件就是解放雙極。」
　　「解放雙極啊……」露琪亞看著面前高高的大刀，慢慢思索著可能性。
　　「還不快點？我聽浦原說你能分成好幾個人。解放雙極需要極高的控制力，我站在住位，另外七個就交給你。」夜一將露琪亞推到其中一個位置，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就開始教授她術法和結印方式。
　　「OK，我試試啊，打不開不管。」露琪亞立刻結印分出六個分身，再加上自己和夜一，立於八端。
　　夜一點頭：「可以開始了！」
　　八個人以同樣的速度結印，靈力順著封印的術式傳到雙極之上，綁繩一根根斷掉，雙極的靈壓震驚了屍魂界的每一個人。
　　「怎麼會這樣……」浮竹大驚失色：「這是露琪亞弄出來的？」
　　「真是……竟然弄出這麼大的名堂。」冬獅郎站在牆頭看著：「淨靈廷內部守衛可是我的問題，可別弄出大麻煩來。」
　　而朽木白哉看到，對身邊的人囑咐道：「戀次，六番隊隊員全體隱藏在一番隊周圍，隨時隨地注意山本總隊長的行動。同時通知檜佐木修兵，九番隊全體隊員注意中央四十六室，如果發覺有任何異常，向我報告。」
　　「是，隊長。」戀次立刻匆匆離開。
　　白哉看向雙極的方向，忽然道：「幫我聯繫二番隊隊長碎蜂。」
　　「是。」暗處一個人影突然出現，然後又突然消失。
　　雙極終於被徹底解放，似乎因為沒有犯人被綁在架上的關係，火燬王顯得狂躁不安。
　　「……你確定沒問題嗎？」露琪亞大聲問夜一，這時她們兩個已經都躲到一邊。
　　夜一做了個OK的手勢，上前，口中打出一聲尖銳的呼哨。
　　火燬王注意到了這聲呼哨，它竟然收斂了翅膀落在夜一身邊挨挨蹭蹭，然後再轉過頭來對露琪亞撒嬌。
　　「……它還是和以前一樣啊。」露琪亞笑著摸摸火燬王的頭，聽它發出悅耳低鳴：「上次也是這個樣子，蹭到我身邊來撒嬌，呵呵……一點鳳凰的樣子都沒有。」
　　「它經常是這個樣子的，只不過不在四楓院家之後，就變得越來越不近人情。」夜一輕輕敲了敲火燬王硬硬的嘴巴殼。
　　「站住！」身後突然冒出來一位黑衣大俠，三個人同時看向他。
　　「擅自解開封印是重罪，立刻封住火燬王，跟我到總隊長那裡受審！」
　　聽著來人大氣的話語，露琪亞問夜一：「你的人？碎蜂的人？」
　　夜一立刻搖頭：「都不是，有這麼蠢的部下我會很丟臉的。」
　　「我想也是這樣。」露琪亞大為贊同：「那現在怎麼辦？扔著他不管嗎？」
　　「他會搗亂的，怎麼說也是個直屬上級護衛的樣子。」夜一略作思索：「打暈他打暈他。」
　　揮手交給露琪亞處理，她開始拿出毛筆在火燬王的身上寫下各種各樣的符咒，密密麻麻遍佈了一個翅膀。
　　在夜一寫另一個翅膀的時候，露琪亞看向那位勇氣可嘉的大哥：「你是刑軍還是護衛隊或者是什麼人的私人部隊？」
　　「中央四十六室周邊警衛，是專屬護衛——彌左留。」這位大哥立刻傻呵呵的回答他的問題。
　　露琪亞撲哧一笑：「原來如此，久仰久仰。」
　　彌左留立刻反應過來，直跳腳：「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們三個陰謀殺害了冥道者，立刻跟我回去請罪！」
　　「殺害冥道者？那禍害死了嗎？」露琪亞雙眼閃亮。
　　彌左留似乎沒注意禍害這個詞：「我們在中央四十六室外圍發現了冥道者大人的屍體，已經死了很久……各種跡象顯示，是你們早就殺了他，然後找人代替！」
　　「啊……」露琪亞恍然大悟，被發現的看來是那名真正冥道者的屍體，可憐的人，從頭到尾就被餮月徹底打壓。
　　「怎麼？不肯走嗎？」見三個人中只有露琪亞還算正眼看他，彌左留怒了：「如果你們不走的話，我就將你們斬殺在此地，以慰冥道者大人在天之靈！」
　　「哎？」露琪亞一愣，然後歎息：「那我保證這位冥道者大人見到我們會很吃驚，因為他不認識我們，我們也不認識他。」
　　「喂，露琪亞，不要再和他胡說八道，開始了！」夜一在那邊喊。
　　「我知道啦！」露琪亞對夜一揮揮手，突然瞬步到彌左留身後，直接打暈他：「抱歉啦，可愛老實的彌彌，我還有事情要做，改天再逗你玩。」
　　夜一已經將咒文寫好，火燬王又重新飛到空中，展翅欲衝向雙極的架子。
　　「夜一姐，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露琪亞看著。
　　「嗯……反正我說不明白，你自己看吧，看完了就懂了，反正也沒你什麼事兒做。」
　　隨著夜一的一聲呼嘯，火燬王長鳴衝向雙極的架子，當它在兩個高高的支柱之間穿過的同時，夜一手中的鑰匙突然拋出！
　　「啽——」火燬王發出一聲長鳴，忽然變成一團熾烈的火，將整個架子籠罩在烈火中。
　　「這——」露琪亞張口結舌，會不會雙極從此成為歷史了？
　　正當她這樣想的時候，火燬王從另一面緩緩脫出，烏爾奇奧拉見狀立刻一刀斬去，它似乎已經很疲憊，所以很輕易就被烏爾奇奧拉得手，變回刀的樣子。
　　可是雙極的架子仍然在燃燒著熊熊烈火，可以感覺到四面都有人趕來。
　　雙極解放眾人可以裝作沒看到，但是雙極著火……只怕整個淨靈廷都震動了。
　　「走啊，進去。」夜一說道。
　　「啊……哈？進哪？」露琪亞直直瞪著火焰：「夜一姐，想謀殺也不要用這種方式……」
　　「誰謀殺你？你以為這個門好開嗎？要身為四楓院家主的我先啟動火燬王，然後配合王族靈壓凝成的鑰匙才能打開，時間不長，還不快點？」夜一直接拽起露琪亞，甩兩下扔向雙極架子。
　　「謀殺啊——小烏！」露琪亞閉著眼睛大叫。
　　一個懷抱緊緊擁住她，兩個人一起穿過一個很溫暖的地方，然後輕飄飄落在地上。
　　露琪亞睜開眼睛的時候，夜一也已經過來，她回頭，看著半空中的火焰閃爍了兩下消失。
　　他們現在站的是類似流星街深處大叢林的地方，無數籐蔓從四周伸出來，好似有生命一般，環繞在他們周圍。
　　「這裡就是王族住的地方？」第一個問出這句話的竟然是夜一。
　　露琪亞黑線：「你在問誰？」
　　「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啊。」夜一說的理所當然：「你以為王族的居住地是可以隨隨便便說來就來當串門子的？」
　　露琪亞汗水：「那怎麼辦？在這一個像原始大叢林的地方，不知道路要怎麼走出去？」
　　夜一不負責任搖頭：「我也不知道。」
　　露琪亞呼出一口氣：「好吧，我就知道你靠不住。」
　　無視夜一吹鬍子瞪眼的表情，她張開雙臂，靈力開始向四周散發。兩個人差異的看著她，似乎露琪亞的靈力已經和四周的空氣融合在一起，化風從樹籐的空隙之間吹出。
　　「啊——找到路了。」露琪亞突然張開眼睛：「果然是餮月親自設下的屏障，我就說嘛，帶火的入口怎麼能設到森林裡。跟著我的腳步，別走錯了啊。」
　　露琪亞小心邁出去。
　　三個人在看不到邊際的森林中行走，露琪亞帶的路竟然都是些非常古怪的地方：沼澤、荊棘、樹枝上……
　　不過這一路走過來，他們還真的都沒碰到陷阱。
　　「喂，露琪亞，你是怎麼知道這條路的？」夜一好奇問。
　　「餮月設下的道路，我怎麼會不知道？我們的力量全部取自靈王，算是異曲同工，他的力量我可以輕易破解，相反，如果今天是我設下這麼一個地方，他也可以輕易解開的。」露琪亞忽然停下，然後順著另外一個沒路的地方撥開樹枝前進。
　　「是這樣啊，不過這力量還真強，竟然弄造出一片樹林來。」夜一嘖嘖稱讚。
　　「嗯，確實，因為餮月本來就是被靈王創造出來守護這片大地的，所以有這種力量也算正常。」露琪亞有些惋惜地說。
　　聽出露琪亞的意思，夜一搖頭：「是他自己弄成這個樣子的，別人也沒辦法。」
　　本來司職守護與再生的靈王之弟，如今卻只餘破壞和毀滅。
　　終於，幾人走出了大森林，在他們邁出來的同時，三人一起呼出一口氣。
　　「森林裡的味道竟然還沒有外面好聞。」露琪亞大口大口呼吸山上的新鮮空氣。
　　「沒辦法，人品問題。」夜一也學會損人不利己的說法。
　　烏爾奇奧拉倒是一直跟在兩人身後，都沒說過話。
　　「小烏？」露琪亞奇怪看著他，今天他沉默的很反常。
　　烏爾奇奧拉慢慢搖頭：「我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很壓抑，不安。」
　　看著烏爾奇奧拉警惕的樣子，夜一道：「沒什麼好不安的，誰讓你是虛，這裡是屍魂界王族的地方，你在這裡必然會感覺到壓抑。」
　　「那我也壓抑了呢？這就不太正常吧？」露琪亞忽然說。
　　「啊？」夜一一頭霧水：「你壓抑什麼？」
　　「算是內心壓抑吧，被餮月控制的王族一定不簡單的。」露琪亞看著山下那雄偉的王城。
　　踏入王城的範圍，烏爾奇奧拉的臉色更加低沉，身上的靈力忽而聚斂，忽而放出，帶著一種無法確定的不安穩。
　　露琪亞握住烏爾奇奧拉的手，一絲絲清涼傳過去，慢慢平復他的焦躁。
　　烏爾奇奧拉的神色終於又恢復以往的平靜如水，抬頭和他們一起看著這千年王城。
　　古都的城門是用鮮血灌注的，這句話果然沒錯，王城的暗紅色大門上斑駁著的痕跡便如血跡，一絲一縷刻人心弦，彷彿能將人的靈魂一併吸進去。
　　露琪亞看著這扇大門，忽然淚光盈盈，伸手輕觸。
　　門似是與她共鳴一般，發出微光，纏繞在她手上。
　　「王城的大門，有靈王的鮮血。」露琪亞放下手：「而最後一任的靈王，則更是幾乎將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傾注於上。」
　　「露琪亞，別傷心。」夜一輕聲安慰著她。
　　「呵呵，沒什麼可傷心的，只是略發感慨。」露琪亞立刻說，她不是姅黎，一護也不是冥，不需為歷史而如此傷感。
　　「你說，我們要敲門嗎？」她故作思索的樣子問。
　　「你希望他們請君入甕？」夜一走上前，在門上敲了兩下，然後深呼吸，一腳——
　　「砰！」
　　「嗯，好樣的。」露琪亞裝模作樣拍了拍巴掌。
　　「去，消遣起我來了。」夜一彈了她一下：「還不進？」
　　露琪亞嘻嘻笑著，領先走進去。
　　王城，此時像是死城一座，連半個活物都沒有，只有淡淡香氣飄在空氣中，露琪亞和夜一對視一眼，雙雙提高警惕。
　　烏爾奇奧拉走到一間屋旁，從窗戶看進去：桌上擺著已然涼透的飯菜，牆上還掛著出門穿的大衣，門口也擺著鞋。
　　看了好幾個屋子都是如此，雖然看不到內室的情況，但似乎人並沒有遠離。
　　「進去看看。」露琪亞推在門上的手稍稍用力，門後門閂斷裂開來。
　　屋子內鋪了一層灰塵，看來是很久沒有人住了。
　　露琪亞伸手在桌椅上一抹，然後搓掉指間的灰：「夜一姐，你看如何？」
　　「很奇怪。」夜一說：「明明看上去像是有人在的，可偏偏有沒有人。」
　　烏爾奇奧拉推開內室的人，微微皺眉，走進去。
　　內室是有人的，而且不止有一個——似乎這屋子的主人都在這裡，躺在床上鼻息沉沉。
　　他探了一下，沒有任何不對，似乎只是睡著了。
　　露琪亞兩人走進來看到，立刻伸手開始查看。
　　「原來如此，睡過去了。」夜一四周看了一圈，忽然用手摀住鼻子：「怪不得，聞到這個香氣之後，我會覺得很疲倦。」
　　露琪亞不解，但也隨著夜一的動作封住自己口鼻，貓的嗅覺要比人靈敏很多，夜一這個半貓的話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城中有這種香氣，想必所有人都是睡著了。」夜一立刻說：「我們先退出去。」
　　退到外面空氣流通的地方，夜一放下手：「這種香味刑軍曾經用做催眠，平時並沒有什麼害處，但是如果在睡夢中聞到的話，就會一睡不起。」
　　「所以才會無聲無息的就全部被餮月控制住嗎？原來如此，我記得王族中沒有弱者，還納悶餮月是用什麼方式。」露琪亞皺眉：「也就是說，我們只要是處於甦醒狀態，就沒問題？」
　　夜一點頭：「話雖如此，但想讓一個人睡覺——難道還不容易嗎？」
　　三人齊齊看向大道盡頭的王宮。
　　「怎麼辦？」露琪亞問。
　　「前路多艱。」夜一悠悠道：「不過還得繼續走啊。」
　　露琪亞吐口氣：「那就走吧。」
　　沒辦法，好不容易在餮月沒來得及阻止時進來，如果不趁早把王族救出去的話……露琪亞更加快腳步：謀殺冥道者的罪過可是不輕的。
　　當眾人趕到雙極上的時候，只能看到火苗漸漸消失，雙極之間出現的火焰的洞口也隨之消弭無形，最後只留下空氣和藍天。
　　山本沉著臉，雙極的最重要作用是什麼他知道，進去的人中肯定有朽木露琪亞和四楓院夜一，至於有沒有其他人則要被打暈的彌左留醒來才能知曉。
　　四楓院家的家主回來了，在屍魂界這種動亂的情況下回歸，而且站在王鍵那一邊。
　　至於打開王族結界的鑰匙，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怎麼得到的，但一定和王族有關，只有王族的靈壓才能融成進入王族的密匙。
　　「總隊長。」朽木白哉上前一步，看著他。
　　山本的神色陰沉，自己的威嚴似乎還是在這裡慢慢消散，至少朽木白哉已經用警惕的眼光看著他，至少全護廷十三番的一半領導者已經不團聚在他的旗下。
　　「二番隊的刑軍留在這裡，其他人可以去了。」終於，他還是按照朽木白哉曾提過的要求，只留下忠於夜一的二番隊隊長碎蜂在這裡，而將其他的人全部趕回去。
　　「多謝總隊長。」朽木白哉垂下眼簾，遮蔽自己的情緒。這個習慣是他從露琪亞那裡學來的，不得不說確實很好用。
　　「朽木隊長，我已經完全配合你，希望你妹妹不會讓我失望。」山本老頭冷硬地說。
　　「我相信他不會，山本總隊長也該相信。」白哉淡然回答。
　　「說的也是啊。」京樂春水在一邊湊過來：「最起碼露琪亞作為死神兢兢業業，五十年來從未背叛過屍魂界，而且還間接阻止了藍染，毀滅崩玉，重創虛圈，立下不少汗馬功勞。」
　　說到這裡，他看著山本的表情，加了一句：「總比不知道哪裡來的什麼人好得多。」
　　山本的臉色立刻沉下來：「所有人，各歸各位！」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京樂春水搖頭：「越老了火氣越大。」
　　因為露琪亞的質問和山本的推辭，再加上雙極的事情，這幾位總算暫時給山本一點時間，讓他自己選擇自己的路。
　　「我已經遵照你的想法，將全部人員分佈雙極四周。」碎蜂走過來冷冷說：「你能確定夜一大人絕對沒有問題？如果夜一大人因為你的所作所為有危險的，別怪我不顧四大貴族的面子與同為隊長的情誼。」
　　「放心吧，白哉說沒事就沒事。」京樂春水懶洋洋道：「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我的刑軍團長大人，不要那麼兇惡啊。」
　　碎蜂不理他，直接走掉。
　　春水晃晃腦袋：「好啦，我就是過來告訴你一聲，四大門我和浮竹都守住了，絕對不會有任何人進出。至於尋找王族入口準備救援的任務是天才兒童的，有事情你找他吧。」
　　白哉只是稍稍點一下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雙眼望著雙極根本沒看京樂春水。
　　早習慣他這種態度，春水道：「別擔心啦，雖然我不知道朽木露琪亞有多強，不過只憑四楓院夜一就足夠縱橫來去。」
　　白哉淡然瞥了他一眼道：「我沒有擔心這個。」
　　真正冥道者的屍體被找到的時候，他就知道餮月一夥沒有在露琪亞身上討得好處，他擔心的是露琪亞過於著急，和王族起不必要的衝突，何況即使有四楓院夜一在，他還是對烏爾奇奧拉不太放心。
　　但不放心也只能等待，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
　　而此時的虛圈，正在召開普通會議。
　　藍染坐在主位上，聽著屍魂界傳來的情報。
　　「綜上所述，屍魂界正處於前所未有的動盪狀態，極有利於我們進攻。」匯報完畢，薩爾阿波羅閉上嘴巴等著藍染說話。

待續...

fiction22 2012-6-28 19:02

　　藍染沒有開口，先看了一圈，然後閉目暗暗思索。
　　十刃還剩六個，亞羅尼洛死在四楓院夜一夜一手上，諾伊特拉是露琪亞所殺，葛力姆喬自行離開，烏爾奇奧拉——他在與沒在都沒什麼大區別，更何況據薩爾阿波羅的報告，他只怕也投向露琪亞一國了。
　　至於其他的似乎沒什麼變化，只是自己身邊也只剩下市丸銀一個，終於他的東仙要杳無蹤跡，到現在為止連屍體都找不到，只能確定也是死了。
　　「藍染隊長，在想什麼？」市丸銀單手支在桌子上，笑瞇瞇歪頭看他，似乎想看到他隱藏了什麼，似乎又已經看出他隱藏了什麼。
　　「只是覺得有趣啊，銀。」藍染收回自己有點動盪的情緒：「冥道者被執法官殺死，總括官不聞不問，中央四十六室沒有消息，山本總隊長被懷疑與虛圈勾結，而護廷十三番竟然無視命令全體出動……呵呵，如此詭異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不知道是誰布的局。」
　　「如果藍染隊長和山本合作是實話的話，那就一定是藍染隊長的局咯。」市丸銀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不，銀，我確實和屍魂界有聯繫，但不是山本元柳齋重國。」藍染停了一停，道：「山本只是被利用的角色，而真正的人還是隱藏在幕後——他很強。」
　　「哦——」市丸銀好奇的拉長聲音：「難得聽到藍染隊長的讚賞啊。」
　　藍染微微一笑，沒有再纏在這個問題上：「薩爾阿波羅，朽木露琪亞人呢？狙擊了冥道者之後，再沒有消息嗎？」
　　「有的，據說是與四楓院夜一一起解放了雙極，然後消失。」薩爾阿波羅恭敬回答。
　　「……解放了雙極？」藍染睜開眼睛：「解放的原因呢？查到了嗎？」
　　薩爾阿波羅低頭。
　　「……原來如此。」藍染端起茶杯，看著清澈的茶水，裡面隱約倒映出露琪亞的容顏。
　　心頭的尖銳刺痛讓他皺起眉，幻影在自己的輕輕搖蕩間消失。
　　如果他們在一起，就根本不會有傷害，根本不會有她所說的那些背叛與欺瞞。但是為什麼呢？她可以對任何溫柔，可以保護任何人——從雛森桃冬獅郎一直到朽木白哉黑崎一護，甚至包括葛力姆喬和烏爾奇奧拉在內——惟獨沒有自己。
　　「看來小露琪亞又要做什麼事情咯，卻不知道那雙極之門裡有些什麼？」市丸銀一如往常的好奇。
　　「依現在的情況看，一是那個人的根據地，二是王族所在，不會有其他。」藍染緩緩說：「或者殺了那個人，或者讓王族來證明自己的身份，她才可以從這個漩渦中脫身，進而反敗為勝，反客為主。」
　　說到這裡，他笑：「露琪亞，越來越聰明了。」
　　看藍染那種表情，眾人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都不敢說話，只有市丸銀開口：「是不是要送小露琪亞點禮物？」
　　「很不錯的提議啊，銀，你認為送什麼禮物為好？」藍染微笑反問。
　　市丸銀不停的笑：「一場大動亂如何呢？我最近聽說，那一界的動向很奇怪呢。」
　　「那一界？確實會是一個好禮物，但卻很難達成。」藍染看著市丸銀：「你有多少把握？」
　　「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和足夠的動力——」市丸銀比出一個八的手勢。
　　「八成嗎？確實值得一試。」藍染又看了一圈：「你們都知道了？」
　　眾破面點頭。
　　「呵呵，那麼銀，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處理。」藍染大方放權：「至於你所要的時間，我會讓你擁有。」
　　深棕色的眸子中暗沉的光芒微閃，帶著血腥的殺意。
　　「那麼藍染大人，我們不趁此良機攻擊嗎？」薩爾阿波羅謹慎問了一句。
　　「良機？不，還不是現在。」藍染微笑：「不要急，薩爾，等到屍魂界真正處於動亂的邊緣時，就是我們解放的時候。」
　　解散了破面，他閉上眼睛坐在那裡，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夜晚，在淨靈廷中，露琪亞曾經溫柔的寫下一句詞給他——那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
　　還有也是同一個夜晚，自己曾給露琪亞和自己一個最美麗的淬夢——最高處的兩個人，永遠就那個樣子……在最永恆的頂端。
　　露琪亞……
　　露琪亞三人已經來到王城的宮殿前，那閃與城門同樣顏色的大門緊閉。
　　走到這裡，似乎能讓人昏沉睏倦的氣味已經消失，三人的頭腦漸復清明，甚至從來沒這麼清醒過。宮殿有著王族的印記，必須要用屬於王族的東西來開門。
　　露琪亞端詳著眼前淺淺的凹槽，忽然抽出朔風插上去。
　　一陣類似激光的光芒在朔風上閃動著，忽然消失。當露琪亞將朔風回鞘的時候，門已經打開。
　　「好像太順利了一點。」夜一壓低聲音，提高警惕。
　　她已經變成了貓的樣子，蹲在露琪亞肩膀，時刻注意著側面和後方的動靜。
　　「可能是請君入甕，也可能餮月根本沒有看守這裡。」露琪亞徑直走進去，是一條長長的走廊，燈火通明，寶氣莊嚴：「但不管是什麼，都要往前走的。」
　　這次是拼了命也要把王族救出來，不單單是為了自己，夜一也早有覺悟——甚至比露琪亞來的深。
　　「左拐。」在走到一個丁字路口時，夜一忽然說。
　　「你知道路？」露琪亞好奇問。
　　「小時候被帶著來過一次，太小都快忘光了，不過走在這裡似乎一點點想起來。」夜一從露琪亞肩膀上跳下，在前面領路：「這宮殿本來就沒有多少人，住的都比較分散，我們先去主宮。不管餮月是否控制住王族，那裡總會有一個人以自身靈力聯接著屍魂界。」
　　露琪亞拉著烏爾奇奧拉跟在後面，腳步匆匆。
　　自從進入宮殿以後，烏爾奇奧拉就處於一種特別的虛弱狀態，虛洞甚至隱隱發出鳴音。
　　露琪亞本來要讓他呆在外面，但是他不肯。
　　「就在這裡。」夜一用她的貓爪子推開一扇大門。
　　撲面而來的是強壓的渾厚靈氣，烏爾奇奧拉臉色一白，露琪亞立刻擋在他身前。
　　「餮月，我已經說過不會幫助你把——咦？不是餮月？」一個聲音說道。
　　感覺到這裡異常的寒氣，露琪亞和夜一雙雙皺眉，沒有動。
　　「也不是王族的氣息，會是誰呢？」第二個聲音有些嚴厲的說：「難道不知道，這裡不能擅闖嗎？」
　　「不要發怒，能走進這裡的人又豈是擅闖那麼簡單？」第三個聲音說，那股渾厚的靈壓大多數是發自他的身上：「那邊的三位，請過來。」
　　烏爾奇奧拉慢慢平復了呼吸，蒼白的臉色雖然還是那個樣子，但步履與指端卻已經穩定。
　　三人慢慢走過去，繞過立於大殿正中央的三個冰柱，站到正面。
　　從背影就隱約看出了，那是三個人，三個長相相似的人被封在冰中，靈力順著冰柱傳到上方，再傳到正中央的晶石裡。
　　露琪亞先走到晶石旁邊，伸手過去。
　　這晶石竟然不是實體，她的手穿透進去，感覺到裡面似液體似氣體的流動。
　　忽然手一痛，趕快抽回時已經割開一個口子。
　　「活該。」第二個聲音幸災樂禍的說：「這是我們三人靈力合成與屍魂界和現世連接的地方，是你可以隨隨便便碰觸的嗎？」
　　露琪亞微微瞇起眼睛。
　　烏爾奇奧拉走過來，手指撫過傷口，傷口立刻消失。
　　露琪亞對他甜甜一笑：「沒事，只是氣的漩渦而已，我太不小心。」
　　烏爾奇奧拉點頭表示瞭解。
　　「嗯？有虛在？」第一個聲音說：「而且虛還會鬼道嗎？」
　　「藍染惣右介既然在虛圈，那麼破面級的會鬼道也很正常，畢竟是死神化。」第三個聲音沉穩的說。
　　「呵呵，好聰明。」露琪亞上前三步：「不過小烏可不是一般的破面，他是屬於我的人。」
　　屬於她的人？烏爾奇奧拉在她身後輕輕勾起嘴角：這句話給他的感覺仍舊這麼好。
　　「你是什麼人？你身上有很強大的氣息，那是屬於王族的氣息，但卻和我們不同。」第三個聲音溫柔問。
　　露琪亞抿唇：「我確實和王族有些關係……不過在此之前，能告訴我們你們是誰嗎？」
　　第三個聲音頓了頓然後道：「我是流，第一個是小妹千舂，第二個是二妹櫻，我三人是王族的純血統後代，惟一的任務就是將王族的力量送入屍魂界。」
　　「流，千舂，櫻。」露琪亞慢慢重複：「似乎每年每個聯結王族和屍魂界的人都會繼承這三個名字。」
　　「你……你怎麼會知道的？」千舂立刻顫聲說。
　　「別急，千舂，她對我們沒有敵意。」流連忙安撫。
　　露琪亞一笑：「我確實沒有敵意，至於我的名字……我只是個很普通的死神，我叫朽木露琪亞。」
　　朽木露琪亞，這個名字似乎在哪個地方都可以換來一片寂靜。
　　等寂靜結束，千舂磕磕巴巴開口：「那個朽木露琪亞？」
　　那個？露琪亞看著她：「我記得只有一個朽木露琪亞。」
　　「啊，說的也是……」千舂傻傻附和。
　　「我怎麼知道你是真的？」櫻嗆聲道。
　　「這是個問題，因為除了我身邊的兩個人之外，我暫時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我的真的。」露琪亞語調平穩地說：「不如你們說說看，你們要如何才能相信呢？」
　　「你這樣說的話，我想我已經可以相信了。」流平靜地說：「而且你的眼神也不像是在說假話。」
　　「謝謝。」露琪亞笑得開懷：「現在可以告訴我，要怎麼把你們弄出去？」
　　對於露琪亞的開門見山，流並沒有覺得差異，如果露琪亞是真的朽木露琪亞，那她就有義務救她們出去。
　　「很簡單，只要打破那個晶石，我們就可以出去。」流說。
　　「啊啊？」露琪亞傻住：「這簡單麼……」
　　三個人站在晶石旁邊，分析著它的結構組成。
　　「完全是靈力。」烏爾奇奧拉敲敲打打，下了這麼一個結論。
　　「嗯，而且是由強大的靈力不間斷供應。」夜一點頭贊同。
　　「是你們的嗎？」露琪亞回首去問那三位。
　　「不，是餮月。」流回答。
　　「餮月？看來我還是小看他了。」露琪亞又轉回頭來看著發光的晶石：「竟然分裂出如此驚人的力量，這要多久才能恢復……」
　　她再一次伸出手，這回是滿滿凝聚了靈力，貼在晶石表面猛地彈了一下。
　　「什麼人！」晶石突然變幻，最後成為一個人的模樣：「是你！」
　　露琪亞徹底呆住，對著晶石幻化出的人影指指點點半天，才憋出來一句：「你太卑鄙了！」
　　完完整整的餮月出現在面前，他變成了晶石，那聯結屍魂界和王族的力量就要在他體內行進，行進一周他就增加一點實力，雖然流三人不願意，但為了屍魂界能夠不出問題，也只能這樣下去。
　　「我卑鄙？一個人有一個人增強力量的方法啊，就像你利用了崩玉一樣，難道那不是卑鄙嗎？」餮月緩緩落到地上，語聲冰冷：「姅黎，我實在沒想到你能找到這裡來，不過既然有四楓院家的人相助，也就沒什麼可奇怪。而你——」他看向烏爾奇奧拉：「你明明知道我和你的主子有關係，卻還要幫助姅黎，是不是代表已經背叛了呢？」
　　烏爾奇奧拉半點不動搖：「我效忠的是虛圈。」
　　餮月笑了：「也就是說，不管虛圈之主是誰你都會效忠？哼，還真是有意思，可是你現在說的和做的可不太一樣，難道露琪亞要變成虛圈之主了？」
　　「虛圈之主現在是藍染大人，不是你。」烏爾奇奧拉又道，明擺著告訴他：我不需要聽你的那些廢話。
　　餮月冷哼一聲，不再試圖激反他。
　　「我說……到底哪個是你的真身？」露琪亞問：「冥道者，機密室，還有這裡……你哪來的招式能分出這麼多人來？」
　　「別忘記，你所去的異世界我呆過很長時間，那裡的人雖然都不強，但卻有許多很有用的能力。」餮月回答：「我在那裡開發出不少，其中一種就是能夠分出自己純能量的精神體，我也是擁有這種力量之後才能讓斬魄刀擬人化出現在現實。」
　　「也就是說現在的你是分出來的純能量體了？怪不得有問必答這麼乖，原來是智力不行啊。」露琪亞說得輕鬆。
　　「智力不足？但也足夠阻止你了？」餮月冷笑著伸開雙臂：「我就站在這裡讓你殺，你敢動手嗎？」
　　露琪亞沒有動，夜一也沒有動，他們確實不敢。
　　「我不妨直說，你要救她們唯一方法就是殺了我。」餮月等著露琪亞的反應。
　　「所以我才說你卑鄙。」露琪亞面色沉穩讓他看不出什麼來：「晶石聯繫著屍魂界的命脈，一直由王族支撐，這邊如果毀壞，那邊一定會發生大地震，說不定會激發埋在地底的某樣東西而引起全方位爆炸。」
　　「全對，所以我說你殺不了我。」餮月得意：「你要賭嗎？賭一賭爆炸會不會發生，救出王族，然後你自己——成為屍魂界的罪人。」
　　聽著餮月得意的笑聲，露琪亞歎息：「我知道了，你想讓我痛苦，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讓我痛苦而已。所以你不惜毀了王族，毀了中央四十六室，甚至想毀了淨靈廷、屍魂界……」
　　細數一遍之後，露琪亞搖頭：「看來要是沒有人阻止你的話，你早已經翻天了。」
　　「就算有人阻止我，這個天地也將會因我而傾覆。」餮月笑道：「我所做的事情，你阻止了多少？你是能阻止我和藍染合謀？還是能阻止我毀掉王族？或者——現在你能阻止我嗎？」
　　露琪亞微微笑著，不回答，但是身周靈力攢動，眼看就忍不住要動手。
　　「露琪亞。」夜一抓住她的手：「別動怒。」
　　露琪亞深深呼吸：「我沒生氣，夜一姐，只不過不想在這裡再和他說廢話！」
　　「不是廢話的話，你就和我打啊。」餮月不在意：「看看你能不能在保護晶石的前提下打死我。」
　　這次不光是露琪亞，連夜一都火上心頭：「少猖狂，還有我四楓院夜一在！」
　　「啊……四楓院家的家主，真是不錯，呵呵……歷代四楓院家都屬於天賜兵裝番，工作就是守衛王族，在這裡和我動手也算名至實歸。」餮月伸手，紅色綵帶慢慢浮現，翻滾在身周：「好，我就先陪你玩玩。」
　　四楓院夜一一笑，拉著露琪亞退後：「我和他動手的時候，你看準空隙，盡量將他拉離那裡。」
　　露琪亞眼神示意瞭解，往旁邊一轉，靠在烏爾奇奧拉身上，體貼的幫他擋住肆虐在大殿中的靈力。
　　烏爾奇奧拉伸手想扶住她的肩膀，卻在碰到她的瞬間放下，就那麼安安靜靜，任他靠著。
　　「夜一啊，你可要小心哦，死了沒人救的。」露琪亞故意做出一副輕鬆的樣子，還在烏爾奇奧拉身上蹭了蹭。
　　「哼，我會死？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夜一撕開雙臂衣袖，一副準備瞬開的架勢。
　　餮月剛開口要說什麼，夜一已經直接衝了上去。
　　「哎呀……真暴力。」露琪亞摀住口，笑得那麼大家閨秀：「小烏啊小烏，你說我要是變成了那個樣子，你會不會不要我？」
　　看著露琪亞淚光盈盈，明知道是演戲，烏爾奇奧拉也立刻道：「不會。」
　　「真的嗎？但是我真是沒有自信啊，看著夜一姐的樣子……唉，如果我真有向她的方向發展的趨勢怎麼辦？」
　　「那你也是最好的。」烏爾奇奧拉面無表情說。
　　「好開心哦，真的嗎？小烏你真好……」露琪亞萬分感動：「可是你看看餮月哦，小烏可千萬不要變成他的樣子啊。」
　　「絕對不可能。」烏爾奇奧拉說的斬釘截鐵。
　　「呵呵呵呵……我也認為不可能，小烏總是最好的呢。」露琪亞摸著烏爾奇奧拉的臉蛋。
　　烏爾奇奧拉握住她的手，送到唇邊一吻，然後放下。
　　「你閉嘴！」那邊打得如火如荼的兩個人同時怒吼。
　　露琪亞一顫，做出一副被嚇到的楚楚可憐的表情。
　　回應她的是夜一打過來的鬼道，還有餮月的一條絲帶。
　　被烏爾奇奧拉拉著躲過，露琪亞噘嘴：「小氣巴拉，我只不過給自己找一點兒娛樂嘛，要不然光看你們打架多無聊。」
　　夜一直咬牙，她越來越惡劣了。
　　身後被冰封住的三位早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最後櫻蹦出一句話：「大姐，你確定她是王鍵嗎？」
　　「嗯……我想，我原本是確定的。」流略帶笑意回答。
　　「王鍵要是這種性格的話，屍魂界早不知道顛到哪兒去了。」櫻嘟囔。
　　夜一忽然退後，手臂已經濺出血來，她隨便扯下一條衣襟包紮。
　　「我說夜一姐，你這樣扯下去會跑光的。」露琪亞還是那麼輕鬆，卻暗中攥緊了拳。
　　「跑光就跑光，又不是沒跑過。」夜一毫不在意。
　　「哈哈，跑光就跑光，反正你也沒有其他本事。」餮月狂傲地說：「我已經快玩夠了，準備好的話——死吧。」
　　在他衝上去的時候，夜一忽然繞到他身後，聲調詭異：「你真以為四楓院家這麼不濟事？看來純能量體的智慧真的不怎麼樣……瞬開！」
　　餮月竟然被夜一爆發的強大力量彈了出去，隨之而來就是狂風驟雨一般的拳腳，簡直沒有餮月還手的餘地。
　　露琪亞看準時機衝上去，借由夜一鬼道的推動，忽然出現在餮月身後，直接伸出兩手插進餮月的脊椎骨處，往兩邊一撕——
　　「啊！！」餮月慘呼一聲，躍身起來，背後已經是鮮血淋漓。
　　「奇怪，不是純能量體嗎？怎麼還會出血的？」露琪亞厭惡的看著雙手上的血腥，連忙想找個東西來抹抹。
　　烏爾奇奧拉走過來，小心擦乾她的手。
　　「純能量體也會仿真，你太不小心了。」夜一沉聲說，一招未果，餮月現在有了防備，只怕沒有那麼容易分離。
　　「哼哼，原來是為了讓我從這裡脫離出去，我還真小看了你們。」雖然智力不足，力量也只有真正餮月的一半，但那種臭屁的口吻可是一點兒不差：「不過你們要後悔的！」
　　力量開始源源不斷流動，流三人發出痛苦的輕哼，她們的靈力被強制大幅度送入屍魂界。
　　「餮月！」露琪亞變色：「你想做什麼？」
　　「你沒看到嗎？將晶石打碎會引起屍魂界大震，那麼如果我輸送力量呢？屍魂界會不會因為無法承受而爆炸？光憑我的力量是不可能，但是再加上這三位呢？」餮月猛地加快速度，他那個半透明的身體開始不停發光振動，明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露琪亞，攻擊！」夜一立刻說，她的火氣真的上來了，瞬開帶著從未有過的強勁席捲了半片空氣。
　　「喝——！」隨著夜一的大力打擊，餮月突然化成碎片，慢慢消散在空中。
　　此時，在屍魂界的真正餮月突然站起身看著外面。
　　剛才就發現有強大靈力湧進來，現在已經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分身，看來是已經被消滅了。
　　「很好，四楓院夜一，姅黎，我知道我那個徒有力量而無智慧的分身不可能是你們的對手，但你們也算給自己惹上一個大麻煩。」餮月滿意的說：「我的目的也算達到了，就算你們能把那一城的人救回來，也不一定救得了屍魂界。」
　　他最後看了一眼外面，天空已經開始扭曲空間，大地不停的震動，人們在慌亂：「果然，破毀永遠比創造要美麗得多，奇怪……以前我怎麼會不瞭解呢。」
　　「我四楓院家守護的，沒有人可以破壞！」夜一冷冷看著最後變成空氣的靈子，扔下這麼一句。
　　「夜一姐……你真恐怖。」露琪亞吐舌頭，她第一次看見四楓院夜一發火。
　　「恐怖你個頭，難道任人欺負嗎？」夜一神色忽紅忽白。
　　露琪亞抿唇微笑：「雖然離開了屍魂界，你還是很在乎四楓院家的榮譽啊，竟然會為這個而發火。」
　　「還說？」夜一瞪了她一眼，深色系的肌膚上竟然多了一點潮紅。
　　露琪亞強忍住笑，故作嚴肅：「好啦，現在外面肯定一團亂，雖然有白哉他們也壓制不了很久，我們快點解決這裡的事情。」
　　夜一點頭，和露琪亞兩個人分站兩人，密集而複雜的結印，然後按在地上：「開！」
　　兩個人的聲音似乎合成強而有力的衝擊，冰柱一點點從根部開始碎裂。
　　「請你們盡快離開，否則會被波及。」流立刻懇切的說。
　　三人在掠出大門的時候，門內突然爆炸聲聲，轟鳴陣陣，無數寒氣從門縫透出來，凍結了一層，好久才平息。
　　露琪亞敲敲門：「發洩完了？」
　　裡面傳來流的聲音：「抱歉，請進。」
　　露琪亞要推門，卻中途縮回手：「夜一姐，你進去吧，這裡有你就可以。」
　　「你不去嗎？」夜一驚訝問。
　　露琪亞搖頭：「她們知道我是誰，我知道她們是誰，這樣就夠了，不需要其他。夜一姐你進去將淨靈廷的事情說明，讓他們開放王族空間，最近是特殊情況，王族和屍魂界的聯繫必須緊密，而不是只在中央四十六室，她們會明白的。」
　　「這點我知道，我也打算和她們這麼說，但是你……外面那些人，你不留下來救了嗎？」夜一知道露琪亞回去屍魂界是要做什麼，但讓她自己回去面對未免壓力太大，要是能帶著王族一起回去的話……
　　「露琪亞小姐。」門突然打開，走出來的是流，美麗幽雅的容顏帶著親切的笑：「你們的話我聽見了，如果不嫌棄的話，請帶我小妹一起去淨靈廷。」
　　「喂喂，大姐，為什麼不是我？」櫻立刻擠上來：「我也想去淨靈廷啊。」
　　流搖頭：「你的性格太暴躁，現在的淨靈廷很複雜，讓你去我不放心。」
　　櫻氣鼓鼓的，但也知道流說的是事實。
　　「露琪亞小姐，現在的王族不比以前，待救回眾人，我會下令，一切以露琪亞小姐馬首是瞻。」流牽著千舂走過來，鄭重其事將千舂的手放在露琪亞手裡：「我將我的妹妹交給您，希望您可以好好善待她。當然，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讓她一直留在淨靈廷，留在您身邊。」
　　看著面前這個冰雪聰明玲瓏剔透的女子，露琪亞感謝的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姐姐……」千舂輕輕咬著唇。
　　「千舂乖，你也是該到了盡自己義務的年紀，要好好聽露琪亞小姐的話，知道嗎？」
　　「是，姐姐！」千舂努力忍住眼淚，堅定地說。
　　「露琪亞小姐。」流又轉向露琪亞：「您與餮月都屬於古王族，古王族的戰鬥，我們並沒有資格插手——這是祖宗的規定。所以我們只能全心全力守衛屍魂界，讓您不至於有後顧之憂。希望您可以努力。」
　　「我知道，不過讓你這麼一說卻是一個很大的壓力呢。」露琪亞故意大口呼氣。
　　「呵呵，我相信對於露琪亞大人來說，壓力會全部化成動力。」流又鞠了個躬，然後將夜一請進去，關上門。
　　「露琪亞小姐，我們可以走了嗎？」千舂有禮的問。
　　「叫我露琪亞就好。」露琪亞對她笑笑，然後一揮手幫烏爾奇奧拉接觸了幻術，重新恢復到死神的樣子。
　　「你能先將他送出去嗎？」露琪亞問千舂：「送到九番隊的隊捨，沒有人的地方最好。」
　　「當然可以。」雖然覺得疑惑但是千舂很乖的什麼都沒有問，只是在烏爾奇奧拉身前虛空劃了些什麼，一揚手，烏爾奇奧拉就消失在露琪亞眼前。
　　「王族專用的傳送法陣。」看到露琪亞疑惑的臉，千舂立刻解釋。
　　「呵呵，不要那麼緊張，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露琪亞揉揉她的發：「我們也走吧，怎麼來的怎麼原路回去。」
　　「是，露琪亞小姐。」千舂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離情依依。
　　但是她有她自己的義務，就像大姐所說的，身為屍魂界的王族，不可以逃避。
　　在他們走回那片樹林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飄忽的語聲：「雙極之門將打開，而且在你親口下令之前再也不會關閉，王族將皆由此守衛屍魂界，露琪亞小姐，請務必小心……」
　　踏出雙極，迎面而來的是炙熱的火焰，卻絲毫沒有燒傷她們。
　　守衛在雙極附近的刑軍眼睜睜看著雙極再次著火，經久不滅，而從那裡面走出來的露琪亞宛若浴火鳳凰，白色羽織染上赤紅，風華絕代。
　　踏出火焰的範圍，眾刑軍才發現跟在露琪亞身後的那個小小身影，於是立刻圍了上來。
　　碎蜂曾經有命令，如果露琪亞身邊沒有夜一而跟著陌生人的話，就暫時不能讓她離開雙極。
　　「刑軍？」露琪亞有點意外，看到他們的裝束就更意外：「是碎蜂的刑軍啊，誰讓你們到這裡來的？」
　　雖然不太想回答露琪亞的問題，但她是執行官，所以其中一名刑軍很不爽地說：「是隊長。」
　　「哦……呵呵，碎蜂還真聰明，不過也可能她只是因為夜一。」露琪亞搖搖腦袋：「那你們家隊長人呢？」
　　「我在這裡。」碎蜂走過來：「夜一大人呢？」
　　「她沒事，暫時留在那邊幫助王族。」露琪亞一指身邊的千舂：「這就是留下來作人質的，她叫千舂，是王族。」
　　留下來作人質？千舂看了露琪亞一眼，沒有反駁。
　　「原來如此，夜一大人沒有危險就好。」碎蜂一揮手，刑軍眾人紛紛鑽進暗影消失：「我帶你去一番隊。」
　　一番隊啊……露琪亞牽起千舂的手，笑的溫柔：「要跟上我啊。」
　　她到想去看看，當完全充足的證據擺在面前，山本要如何對待自己的錯誤。
　　一番隊會議室再次沉如死水一潭，露琪亞已經從頭到尾把該說的都說完，現在只等著山本總隊長的反應。
　　千舂低眉順眼站在露琪亞身邊，將四周好奇與探索的光芒都視若無物。
　　山本總隊長抬頭看著高高的穹頂——原來如此，事實證明，是自己錯了。
　　數百年來，為屍魂界兢兢業業，自少年時起，一直到垂垂老矣，沒想到在此功虧一簣。
　　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一失足成千古恨……
　　誰又知道這一句話品嚐起來竟然如此苦澀？
　　餮月的恩，恩比天高，不能不報，但是屍魂界卻不能毀在自己手中。
　　「從今日開始，我辭去護廷十三番總隊長的位置。」低下頭來對上眾人的眼光，他緩緩道：「我將請為中央四十六室掛名長老一名，從此再不擔負任何職務。」
　　眾位隊長都長大了眼睛，中央四十六室的掛名長老從來都沒有人自請，因為那和軟禁沒什麼兩樣，沒有實權，也沒有自由活動的空間，就是在中央四十六室的一處大房子裡，養老。
　　「山本總隊長……」露琪亞沒想到山本竟然不給自己留後路：「也不必如此，此事主要是在幕後主使身上，山本總隊長也是被利用的人。」
　　露琪亞竟然會為他說話，這是很多人都沒意料到的。
　　白哉眼底閃過一抹瞭然，也上前一步：「山本總隊長多年為屍魂界出力，縱有過錯，既然可以及時改過，也不算晚。」
　　他的話說的比露琪亞更加委婉，也更能讓其他人聽出話中寓意。
　　「確實啊……」京樂春水摸著下巴說，現在這種時候來不及建立威望，如果立一個新的隊長來維持護廷十三番的事務，很容易被人趁虛而入。
　　似乎是有了默契一般，不管是平常看不對眼的還是不管事的，此刻都眾口一詞——
　　「希望總隊長勉為其難，重振威嚴。」
　　山本一時說不出話，哽咽住嗓子是一種無比溫暖的東西。他重新抬起頭，眨眨眼睛，不希望自己這麼大年紀還被人看到熱淚盈眶的樣子。
　　每天看著勾心鬥角的事情上演，心心唸唸只是屍魂界的安危存亡，甚至開始不近人情。
　　他已經多久沒有感覺到這種發自內心的愉悅？
　　原來不管平時如何，到了真正該在一起的時候，屍魂界還是會凝在一起。
　　「總隊長，下令吧。」各位隊長又站回到自己的地方。
　　總隊長微微猶豫：「朽木露琪亞隊長，你怎麼認為？」
　　要解決這件事情就要涉及餮月，還是先問問露琪亞的意見比較好。
　　「但憑總隊長吩咐。」露琪亞乾脆地說：「既然餮月已經做到這種地步，我自然不必再與他客氣。」
　　「餮月？什麼人？」也來參加會議的一護好奇問。
　　露琪亞微微顫動了兩下，笑道：「是你不認識的人，我說了你也不知道的。」
　　黑崎一護，靈王……就算與餮月挑明了對著幹，也絕對不能讓他的身份被發現。
　　「多謝。」山本突然說。
　　他顯然以為露琪亞為自己說話，還同意他說出餮月的身份，是因為對他有足夠的信任，希望他能自己為自己洗刷。
　　露琪亞搖頭，她哪有這麼善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充其量也只是因為自己希望在暗中能夠給予餮月最大的打擊。
　　山本在對眾人說著餮月的身份和能力，露琪亞當然已經暗中示意他不要透露黑崎一護的身份。
　　聽著周圍眾人的討論，露琪亞的思緒早已經飛到中央四十六室。
　　因晶石爆炸而起的動盪在他們全力壓制下變成不值一提的小震，已經不足以動搖淨靈廷，至於波及了流魂街，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只能日後再處理。
　　但是餮月卻對此沒有半點反應，他應該會猜到經此一事之後，屍魂界不可能再對他的存在不聞不問，王族也會開始大反擊啊。
　　自己現在沒辦法聯繫到裡面，平子也不在那裡坐鎮，如果餮月要做什麼……
　　只怕沒有人阻止得了。
　　可是自己必須在這裡和山本一起對餮月的事情加以最詳細的解釋，必要的時候還要透露自己的身份。
　　真是……麻煩啊。
　　餮月現在確實採取了行動，而且他並沒如露琪亞所想出衝出中央四十六室來搗亂，而是在中央四十六室之內，靜靜展開他的殺戮。
　　「餮月……你殺了我吧。」總括官冷靜的看著他。
　　「殺你？我會殺你的，不過在此之前你要先告訴我，中央四十六室的人都讓你調到哪裡去了？」自己殺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角色，重要人物似乎都被總括官事先藏起來，這隻老狐狸！
　　「我不會告訴你。」總括官雖然身上劍傷處處，但還是筆直的站在那裡。
　　「不要給自己找苦頭，這些日子我對你看得很緊，你根本沒有機會出去這裡，更沒有機會給任何人通風報信，所以他們一定還在中央四十六室之中。而中央四十六室，還會有我沒去過的地方嗎？」餮月湊過去，手中刀慢慢割開總括官的肌膚：「乖乖告訴我，給你一個痛快。否則我就把你凌遲至死，然後在找到他們的時候，也會讓他們有同樣的死法。」
　　「還是那句話，不可能。」總括官平靜的說：「你殺了我吧，我的族人已經被王鍵救出，我再無遺憾。這些日子我在你的脅迫下做了許多對不起屍魂界的事情，如今就算你想給我個痛快，我也不想讓自己死的毫無痛苦。凌遲也好，也算清了我的罪。」

fiction22 2012-6-28 19:03

　　「你真的這麼想？」餮月陰沉了臉：「你信不信我殺死你後控制你的身體，讓你再做幾件天怒人怨的事情？——就像冥道者一樣。」
　　總括官反而笑了：「只有慷慨赴死的王族，沒有賣友求榮的王族……身為王族者，我以我的血統自豪。」
　　袖口滑落刻滿符文的短匕，他揮手深深插入自己心臟，不給餮月任何機會阻止。
　　「這樣我就可以和我屍魂界的最後一任靈王一樣，化為靈子，融入這裡的一草一木。」總括官滿足的閉上雙眼，慢慢下滑。
　　「你說什麼！」餮月突然扯起他：「你剛剛說什麼？你要像他？你敢像他！」
　　他用力揮出總括官的身體，一拳接一拳落上去：「沒有人可以像他，沒有人配像他！！！」
　　但隨著他拳頭越落越重，總括官面上的笑容卻愈加的諷刺而燦爛。
　　好似是在對他說：你能阻止嗎？以前你阻止不了靈王，現在也阻止不了我。這就是我們王族的尊嚴，這就是我們王族的榮耀，昔日的王弟又如何？你能明白嗎？你能明白嗎……
　　他的身體終究還是如他所願的消散，步了冥的後塵，成全了自己的大道。
　　「啊————！！」餮月突然仰天狂嘯，暴怒的將這裡的一切全部化為灰燼。
　　狂怒過後，笑聲四起：「成全你的大道又如何？和我根本沒有任何關係！我很快……很快就可以將一切都踩在腳下！」
　　忽然安靜下來，他的靈氣開始散步四周：「雖然很多都被你藏起來，但是殺死這些已經足夠我用。」
　　他忽然神采飛揚：「姅黎啊姅黎，你以為這陣子我空佔優勢什麼都沒做嗎？到時候了……該讓我們的古跡重現。看到它的時候，你是會開心？會驚訝？還是會恐懼？」
　　他盤膝坐下，手指蘸上鮮血，開始不停的念出一串接一串古老的咒語。
　　露琪亞正回答浮竹十四郎的問題，關於自己身份的問題。
　　「……是的，王鍵，也就是說——」她忽然停住。
　　「怎麼？」白哉立刻站到她身邊，露琪亞經常這個樣子忽然停住，每次都是發現了什麼。
　　露琪亞搖頭：「沒事，錯覺……吧，一定是錯覺的。」
　　她怎麼會有這種彷彿久游歸家般的狂喜？
　　「參悟、雙池、艾柯來到的異空間，發佈、長空、被破碎中固定的世界……」
　　唸經一般的祈禱聲慢慢散落在屍魂界的每一個角落，似乎是無所不在。
　　「是餮月？」露琪亞立刻幾步走出去。
　　但是剛走到門口，就好像無法控制，口中吐出話語——
　　「長空中的幽靈、閃開花環的月光、哀婉……」
　　她用力摀住嘴巴，驚恐之色閃現眼底。
　　她記得這咒文，這是……這是……
　　似乎得到了她的共鳴，餮月的聲音更大：「峨空，陷落之違逆，遍佈於星子之上的茶甌極端……」
　　「時刻，伶鐺，女王的都城被獻出……」露琪亞顫抖著克制不住自己內心的話，只能任它流出。
　　餮月看向已經透出光芒的天空：「姅黎，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拒絕這魔力，因為它已經刻在你心中萬載有餘。」
　　伸手，他躍到中央四十六室的最頂端，手指向高空：「到我手中來，你應該還記得我的味道……為我敞開虛空的大門吧，你的主人回來了！」
　　天空裂開的縫隙越來越大，最後成為渾圓，那裡面是一片灰色的空間，在灰色中慢慢浮現出一個宮殿的影子，那麼龐大，那麼雄偉。
　　露琪亞無力跌坐在地，抬頭看著那漂浮在半空的宮殿——她真的無法抗拒……
　　靈王宮，現世！
　　「姅黎，你看到了嗎？為什麼臉色這麼蒼白？」餮月的身影浮在半空中，宮殿突然延伸出一條淡白色的霧道，停在他腳下。
　　露琪亞還是瞪著那虛浮空中的空間和宮殿，沒有看他。
　　「看到了嗎？看到了嗎？」餮月走過來，毫無阻礙，身周的白霧自動推拒了所有人，卻沒有拒絕露琪亞。
　　「呵呵，回答我啊，你看到了吧？」餮月站在她身後，用親暱的姿勢搭著她的肩膀：「這是我們的家，我們古老而唯一的家，你難道不開心麼？」
　　他忽然站起身，身形順著白霧緩緩飄蕩上去：「姅黎，我就要回去了，回去真正屬於我的地方，而你——在那裡永遠不可能再有位置，永遠！」
　　餮月的身影就這樣隱入宮殿之中，沒有人能阻止。
　　在他進入宮殿大門的一剎那，虛空中的宮殿突然發出光芒，開始緩緩旋轉，而那圓形空間也越升越高，最後變成漂浮於屍魂界正上空的黑點。
　　整個屍魂界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隨之而來的是一種王者之氣，籠罩了每一寸地方，甚至延伸到遙遠的流魂街外。
　　這股王氣剛開始顯得很亂，但是慢慢平靜之後，就一直浮於屍魂界。
　　「王氣，我沒想到今生今世還能看到它。」露琪亞站起來，伸手，似乎想抓住空氣。
　　看著她搖搖欲墜的樣子，白哉來伸手扶住她：「露琪亞，振作點。」
　　露琪亞沉重的搖頭：「不……是我的錯，我一手幫助他將混沌界重新召喚到這個世界上。」
　　無法抵抗的咒語，無法抵抗的內心，終究還是……
　　露琪亞又晃了幾下，然後對旁邊眾人道：「算了吧，暫時無法拿餮月怎麼辦了。」
　　「難道他已經成為新任的靈王嗎？」感覺道這股氣，山本立刻變色。
　　「不，他只是可以激活靈王宮本身的王氣，這點我也可以做到。」露琪亞臉色慢慢和緩過來：「只是混沌界是消滅法則的地方，餮月既然進去那裡，就沒人可以傷害他。更何況除了我與餮月，沒有人有資格進入混沌界。」
　　「那他會不會出來？」
　　露琪亞搖頭：「不知道，派人監視著吧。如果再出來的時候……可能是他力量達到巔峰的時候了。」
　　餮月的力量在靈王宮會增長很快，一旦達到巔峰就無人可以阻止，自己的力氣也是遠遠不夠，除非解開所有封印……
　　想到這裡，她立刻默默問：「朔風，如果我徹底解開封印……」
　　「想都別想！」朔風立刻說：「不要說解開封印的步驟有多困難，只要你解開了，就隨時隨地面臨變回王鍵的危險。」
　　「也不一定會危險的，只要……」露琪亞皺眉說。
　　朔風又打斷她：「一定危險！除非你殺了靈王的完全體轉世黑崎一護。」
　　露琪亞默，她怎麼可能下的了手？
　　「這就是了，以後不要再想這個問題，船到橋頭自然直，不靠你也能靠得上別人。」朔風鬆了一口氣。
　　「露琪亞？」見她一直在發呆，白哉皺眉，不會剛才受了什麼暗傷吧？
　　「啊？哦……我沒事。」露琪亞搖頭：「只是在想餮月力量達到巔峰出來的事情……我們回去吧。」
　　對於露琪亞突然的提議，白哉沒有半點異議。
　　人們漸漸散去，露琪亞和白哉走在回家的路上，旁邊還有被邀請來的冬獅郎和浮竹十四郎。
　　「你們看。」露琪亞忽然說。
　　眾人抬頭，天空中的靈王宮開始翻翻滾滾，混沌界裡面氣象非常，溢出非常強大的力量。
　　「虛圈、屍魂界、混沌界……呵呵，像不像是三國鼎立？」
　　發出一聲諷刺的笑聲，露琪亞甩袖離開。
　　本以為自己終於壓過他一頭，沒想到還是在他的掌心裡跳舞。
　　餮月……自己絕對不會讓他就這麼得逞！
　　無視身後人關懷的眼神，她默默思索著：或許是該讓虛圈的力量發揮效用的時候了。
　　三天後，藍染接到一封信，信封上獨特的方塊字體顯示出來信人的身份。
　　藍染手指畫過墨跡，慢慢打開。
　　『虛圈之主•藍染惣右介大人•敬啟』
　　前面這幾個字，讓藍染看著忍不住想笑。
　　『惣右介，近來可好？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我？不過或許想忘也是不可能的吧，畢竟我在虛圈所做的事情足以讓你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才痛快。不過今日此信，所為的卻是正事。不知道惣右介和你的同盟人最近還有沒有聯繫？餮月——這樣一個人惣右介竟然與之共謀，實在是有些不智。』
　　不智嗎？呵呵，可是自己卻不這麼認為啊，他想要的是……藍染微笑，繼續看下去。
　　『我記得惣右介一直很好奇我和餮月的身份，如今屍魂界已經傳開，我想以惣右介的情報早晚會知道，所以不如我親自告訴你。你可知，最後一任靈王叫做冥，他將自身融入屍魂界，化為靈子永遠守護著自己所愛的地方。而冥有兩個極為親近的人，一個叫餮月——是王弟，一個叫姅黎——是王鍵。看到這裡，你應該已經猜出來了吧？轉世重生，王鍵，姅黎，今日的朽木露琪亞。』
　　藍染慢慢放下信紙：王鍵，姅黎，今日的朽木露琪亞……他到寧可自己不知道。
　　「……呀？」身邊的市丸銀拿起信看了一遍，忍不住也發出驚訝的聲音。
　　『惣右介，縱使你知道許多事情，這身份也該出乎你的意料吧？不過你也應該知道，憑餮月的身份，萬萬不可能真心與你合作，就像你曾經說過的，他不可能把屍魂界交在你的手上。如今混沌界重現天際，靈王宮漂浮於九霄，我這個王鍵再沒有什麼用處了吧？如果你想去看看專屬於靈王的那一界有什麼的話，我可以幫你的忙，因為除了我和餮月，沒有任何人有資格上到那裡面。對了，忘記告訴你，王鍵的任務是：賦予死神以靈王的資格。靈王必須得到王鍵的承認，反過來說，只有王鍵有資格證明靈王是誰。』
　　再往下就沒有了，露琪亞並沒說出自己的條件。
　　「露琪亞……她比我想像的還要聰明許多，應該說是聰明的太多。」藍染將信紙一揉，化為灰燼：「等我的回應，看我的誠心，是嗎？如果我有誠意與她合作的話，就會主動提出殺死餮月的計劃。」
　　「啊拉……這可要怎麼辦呢？照藍染隊長的希望的話，是不可能答應小露琪亞的啊。」市丸銀搔著腦袋說。
　　「確實不能答應，不過既然露琪亞這麼誠心拜託，我們不能不給回應。」藍染站起身：「銀，準備你的事情就好……至於其他，我會有安排。你要送給露琪亞的驚喜可是任重道遠，不要讓我失望。」
　　銀不停的笑：「原來我有什麼時候讓藍染隊長失望過吶——」
　　藍染沒有回答他，只是微微搖頭：「銀，你為什麼從來不喚我大人呢？」
　　只一個隨隨便便問出來的古怪問題，所以市丸銀也就隨隨便便的回答：「因為藍染隊長總是藍染隊長啊~」
　　這也是一個古怪的回答，和問題一樣沒有半點意義，但似乎藍染和市丸銀都從中明白了什麼，滿意微笑。
　　在將信寄到虛圈的時候，露琪亞就開始著手準備大封印。
　　她知道藍染絕對不可能和餮月誠心合作，卻不知道他會怎麼做，說不定會連屍魂界一起打，所以不能將希望都放在虛圈。
　　將靈王宮正下方的一切全部拆除，首先就是中央四十六室。
　　總括官死亡，劍師失蹤，四大長老遷出，下級幾乎全部死亡，這裡現在已經和純擺設沒什麼兩樣，所以當露琪亞帶著她的九番隊將這裡拆了個乾淨的時候，沒有人說什麼。
　　將鬼道最基本的十二個符文一遍又一遍刻在陣法四周，然後再將整個陣法注入強大靈力，從表層一直滲透到最堅硬的岩石。
　　「這樣就可以了，是吧？」露琪亞問身邊的千舂。
　　「是的，露琪亞小姐，這樣子就足夠將沒有靈王在的混沌界封印。」千舂恭敬回答。
　　「和以前的餮月用的是同一個方法啊，我想也一定是有用的。」露琪亞微笑著揉揉千舂的發：「還好這次有你在，不然我還真的拿他沒辦法。」
　　「露琪亞小姐過贊。」千舂臉紅，不過旋即道：「但是就算封印了，也只是暫時的啊，等他的力量全部恢復，也會破封印而出，畢竟是上古王族，我們的力量無法匹敵。」
　　「無所謂。」露琪亞平靜地說：「屍魂界現在內憂外患，哪裡有精力全部抵擋？至少在餮月破封而出前，可以……可以先將其他的消滅。」
　　消滅虛圈，消滅藍染……
　　「而且，我們不對付餮月，不代表別人不對付餮月啊。」藍染是個有腦子的人，他該知道，如果餮月的能力恢復滿點，那他一樣無法保全自己。
　　「啊……他們來了。」千舂忽然說。
　　露琪亞立刻微笑迎上去：「有四大長老同來，一定可以將餮月徹底封印。」
　　這個高帽戴的恰到好處，幾位長老立刻笑個不停：「這是我們份內的事情，當然要來幫忙。」
　　「長老們有心就好，來吧。」露琪亞帶他們走到四方位置站定，然後看向千舂。
　　「露琪亞小姐放心，以我的能力，綽綽有餘。」千舂站於中央：「四位長老，可以開始了。」
　　餮月正在靈王宮中向下望，卻突然感覺下面傳來強大靈力。
　　「這……？」他低頭下望，眼中一樣東西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離得近了才看到，那是石柱，正以飛快的速度上升，石柱上站著王族的那個女孩。
　　「糟……」
　　他剛飛掠到靈王宮門口，混沌界的入口就被石柱團團封住，連一絲縫隙都不透。
　　「很好……王族，我放過你們，你們倒來惹我。」餮月憤憤回轉：「待我功力大成，一定要讓你們後悔！」
　　露琪亞沒想到的是，藍染根本一點兒動靜的沒有，不光是沒有攻擊屍魂界，甚至也沒有去對付餮月。
　　本來一觸即發的氣氛忽然緩和下來，屍魂界也借由這機會開始休養生息。
　　除了那個立在原本中央六十四室的擎天石柱以外，慢慢看不出這裡經歷過半點風霜。
　　突如其來沒事兒做，連露琪亞也開始懶散，決定敵不動我不動，努力把握好這段時間來提升實力。
　　中央四十六室的真正領導人已經可以說是朽木露琪亞，所以她下達的第一個命令是：虛化。
　　命令下達的第三天，一個她沒想到的人趕了過來，是平子真子。
　　「嗆！」
　　「噹！」
　　露琪亞見面抽刀就砍，平子真子立刻擋住，倒是把旁邊的人給弄得一頭霧水。
　　「我說露琪亞妹妹，這可是在你的隊員面前，不要那麼狂暴。」平子真子小心推開刀鋒：「虧我一得空就立刻過來看你，真是夠沒良心啊。」
　　「沒良心？也不知道是誰。」露琪亞收刀：「屍魂界亂成一團的時候你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現在沒事兒了就出現，這就是你有良心的表現？敢問劍師大人有什麼要緊事啊？」
　　「嘿嘿，本來是沒什麼的，不過後來，藍染偷襲了我們的現世落腳點。」平子真子壓低聲音。
　　「咦？」露琪亞好奇看著他：「真的嗎？他是怎麼找到的？」
　　平子真子搖頭：「暫時不知道。」
　　露琪亞察言觀色，試探問：「內奸嗎？」
　　平子點頭：「應該是。」
　　「……假面竟然也會有內奸，不可思議。」露琪亞搖搖頭：「該不會是你平常把他們欺壓的太厲害吧？所以才會嵬嵬乎不惜反也。」
　　「少來，怎麼可能啊。」平子立刻說。
　　露琪亞小心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不悅，於是聳聳肩不說下去。背叛的事情屢見不鮮，平子會這個反應，看來他是真的很在意這些同伴們。
　　「算啦，日後會清楚的。」她說：「話說回來，藍染既然去攻擊，你不還以顏色嗎？」
　　「不需要跟一個後輩計較嘛。」平子立刻恢復了自己以往的樣子：「屍魂界既然連王族都摻和進來，那我也就不能不動了。」
　　「因為假面軍團和屍魂界的那個什麼什麼契約，對吧？你竟然還瞞著我。」露琪亞哼哼道。
　　「現在你不是也知道了，有什麼關係？」平子不在乎的說：「現在我們已經換了隨時可以援助屍魂界的位置，我還回來幫你訓練假面，已經很不錯了吧？」
　　露琪亞皮笑肉不笑：「那我還應該謝謝咯？」只有這個平子真子，從來不買她的帳。
　　「不用謝。」他厚臉皮的說。
　　露琪亞無語，乾脆轉移話題：「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靠近淨靈廷的地方。」平子意有所指。
　　「咦？你們進了屍魂界？夠厲害。」露琪亞興奮了：「既然你們能進屍魂界是不是也能進虛圈？」
　　「你要幹嘛？」平子警惕看著她。
　　「沒什麼，其實屍魂界不用幫忙，所以希望你們看著虛圈，如果那邊有什麼舉動的話，就在他們背後來一刀，你們也一定很想報仇吧？」
　　「說的是啦，不過報仇這種事情對我們來說不算是太重要，頂多也就是推波助瀾一下。」平子真子算是答應了露琪亞的提議，卻還忍不住小小的頂撞一下。
　　「呵呵，那真是太好了，喏，這個是你的。」露琪亞直接將所有自己帶的教學用具全部扔給平子真子：「這個比較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一屋子隊長，我還真是不舒服。」
　　平子黑線看著手中的東西，很後悔為什麼自己要告訴露琪亞是來幫忙：「那你呢？」
　　「我當然是去完成一個更艱巨的任務！」露琪亞說的大義凜然。
　　平子發出嗤聲，翻翻白眼：才怪叻！
　　不說這邊平子在屍魂界眾人的配合下開始死神假面化的轉變，露琪亞卻是真的去完成一個最為艱巨的任務——訓練一護。
　　「露琪亞，為什麼是你來訓練我？」一護有點兒鬱悶，雖然知道露琪亞比自己強大，但是讓自己喜歡的女孩變成一個導師一般的存在，還是很不舒服。
　　「除了我之外，恐怕沒有人有時間。」屍魂界就像一個龐大的機器不停轉動，要把生銹的釘子一一拔下。
　　「一護，你有沒有發現？屍魂界的天空比以前明亮多了。」露琪亞忽然說。
　　再也不是那種昏暗的藍，而多了一抹新的顏色。
　　一護明顯不懂露琪亞在說什麼，只是站在那裡看著。
　　「屍魂界的天已經變了，脫胎換骨。」露琪亞突然仰天長笑一聲：「在這片天下，可以擋住任何艱難！」
　　此時的露琪亞意氣風發，白玉的臉龐晶瑩無暇，竟有了一種讓人不可逼視的感覺。
　　第一次感受到露琪亞如此明顯的威壓，一護一驚，乾脆握住她的手。
　　「一護？怎麼了？」露琪亞奇怪道。
　　「啊……沒什麼。」沒看到露琪亞眼中有半點動搖，一護慢慢放下手：「只是你剛剛那個樣子就和久居上位的人一樣，讓人看著不舒服。」
　　「呵呵，傻瓜一護，我怎麼可能像久居上位的人？」露琪亞搖頭：「不說這些有的沒的，快點啦，虛化。」
　　面具自頭上拉下，一護的靈壓立刻暴漲。
　　「很好。」露琪亞橫握朔風，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訓練戀次的時候，於是哈哈一笑：「來吧，讓我好好揍你一頓！」
　　地下訓練場一陣陣靈壓暴動，在另一邊喝茶的幾人看了一眼。
　　「你說為什麼露琪亞大人要親自訓練他？」躬親笑呵呵的問。
　　「抱有極大期望唄。」一角不爽地說：「這麼強……我也想被訓練啊。」
　　「那就讓我來訓練訓練你！」劍八一刀劈下，很快和一角戰在一起。他還鬱悶呢，露琪亞偏要教導黑崎一護，而不肯和他打一架。
　　「唉，真是很不華麗的理由。」躬親重新泡起一杯茶：「但是實力的增強確實必要，也很不錯呢。」
　　「你當你是耍大刀的嗎？和斬月學了這麼久，還沒學會最簡潔的戰鬥方式！」露琪亞突然怒吼著向一護的刀上狂砍。
　　一刀一刀接一刀，一護有想吐血的感覺，露琪亞的力氣什麼時候這麼大的？
　　「暴力啊，明明是這麼美麗的一個人。」躬親涼涼在一旁吹風，順便移個位置，以免劍八和一角砍到他。
　　「黑崎一護！」露琪亞臉色黑黑：「你懂得用靈力包裹自己身體，為什麼不懂得用靈力加注在斬月上反震？不是你把你的靈力傳輸給斬月就可以，再包上一層不行嗎？」
　　一護照著露琪亞的囑咐，很快就手忙腳亂，不過打起來也越來越流暢了。
　　「美麗的教育方式啊，隊長，一角，你們兩個真該學一學。」躬親讚歎，順便拿出手絹來抹了抹汗。
　　「停。」露琪亞突然後退：「用月牙天沖。」
　　「這……露琪亞，會傷到你的。」一護不同意。
　　露琪亞一抬手，虛閃直接擦著一護的臉頰而過：「你用不用？」
　　劍八和一角立刻停下來，虛閃正好自他們兩個中間打過，穿透巨石。
　　「喂，很強啊。」劍八越來越興奮，自己雖然是第一個假面化成功的隊長，但卻更期待露琪亞的力量。
　　「好。」見識到露琪亞的力量，黑崎一護握緊刀身：「呼……」
　　露琪亞剛剛舉起刀，銀藍色的月牙就已經到了眼前。
　　「很快。」她伸到擋在胸前，月牙天沖打在刀上，推著她後退了好大一塊才停止。
　　「衝勁兒很強，力量不夠。」待這股衝力變小，露琪亞揮刀破開：「你打不開我的防護啊。」
　　黑崎一護自然露出不服氣的表情。
　　「卍解。」露琪亞突然吐出這麼兩個字。
　　「啊？」一護一愣：「這個樣子卍解？」
　　這句話剛說完，臉上的面具碎了。
　　「唉……到時間了。」露琪亞無奈道：「休息5分鐘，然後你要保持假面的狀態卍解。」
　　「這可能嗎？」一護喃喃的說，自己從來沒有試過。
　　「可能，我試過。」露琪亞說。
　　「可是為什麼要那樣做？」一護不解的問。
　　「這是我和平子真子共同研究出來的方法，你照做就是。」露琪亞也坐到一邊。
　　一護只能點頭，盡快恢復自己靈力。
　　上方又下來一個人，看到他們在休息，於是走過來：「訓練的如何？」
　　「長谷川。」露琪亞笑著示意他離自己近一些：「還好吧，一護的資質上佳，或許今天就可以完成第一階段。」
　　烏爾奇奧拉點頭道：「朽木白哉要我告訴你，今天早些回去。」
　　「什麼事情啊？」露琪亞奇怪問：「大哥不是在做假面化嗎？」
　　烏爾奇奧拉搖頭。
　　露琪亞仔細看著，從他眼底裡看到一絲笑意：「你什麼時候和我大哥一國了？」
　　笑意立刻變成了冷漠：「沒什麼，只是代他傳話。」
　　「小烏？你怎麼了？」烏爾奇奧拉突然的轉變讓露琪亞不安，撫上他的臉頰，帶著冰冷的質感。
　　烏爾奇奧拉伸手，握住露琪亞的手，然後抓在自己手中——如果可能的話，他想要她，不僅僅是雙手交握，默默守護，他第一次如此的想要一個女人，想為一個女人做一切。
　　他對露琪亞搖搖頭示意沒事，然後將手放開——但是自己不行，他是完全的虛，由虛而生的虛，內心最深處的慾望讓他對摯愛的事物想要更多，如果他擁有露琪亞，就終有一天會吞噬露琪亞。
　　「朽木白哉說，有一件事情想問你。」結束這種曖昧，烏爾奇奧拉維持他一貫的面無表情：「他想問，為什麼女協有他的半裸照？」
　　剛剛的笑意，是因為看到朽木白哉被一群花癡圍住而起的幸災樂禍。
　　露琪亞吐吐舌頭：「這可和我沒關係，照片不是我拍的，也不是我讓登的。」
　　自家大哥那麼帥，有辦法的話，她才不想大哥的照片流出去，都怪八千留……
　　「這個要去向你大哥解釋。」烏爾奇奧拉側身讓路：「走吧。」
　　露琪亞嘟囔著，似乎在說烏爾奇奧拉不近人情，非要讓她回去受審。
　　「對了！」她忽然說：「我自己回去吧，小烏，你幫我訓練一護好不好？如果他維持面具卍解成功，你就和他對打，爭取延長他假面化的時間。」
　　烏爾奇奧拉自然點頭，露琪亞說的事情他從不會拒絕，更何況是收拾黑崎一護這種好事情——他和朽木白哉一樣，對這位靈王轉世看不順眼。
　　整整三天三夜的時間，黑崎一護都沒有得到休息，烏爾奇奧拉一直在與他纏鬥。
　　而在這段時間裡，隊長的假面化已經達到4名。
　　「停！」一護突然大吼，縱身退後：「我就算再強，也受不了你這個樣子吧！」
　　強大的運動量和時刻保持著卍解不說，四天三夜沒有睡，他到底是不是人！——貌似本來就不是……可也不能這麼折騰自己啊。
　　「好啦，小烏，差不多了。」露琪亞忽然自旁邊站出來。
　　黑崎一護黑線：「我說露琪亞啊，你該不會一直在旁邊看著吧？」
　　露琪亞理所當然點頭：「那當然，我還要讓自己不能被你發現，很辛苦的。——小烏，辛苦你了。」
　　烏爾奇奧拉搖頭：「下次有這種事情，叫我。」他很喜歡和一護動手，欺負人的感覺一直不錯。
　　「一護，你現在是不是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靈力枯竭一點力氣使不出來？」露琪亞問。
　　一護點頭：「當然的，你這個樣子試一試……」
　　「很好。」露琪亞突然伸手，蒼白色的面具出現臉上：「你可以和我動手了。」
　　「啊啊？」一護傻眼。
　　「還不快點，要知道，如果你躲不開我的攻擊……呵呵，會死的哦。」沒等他反應，露琪亞已經毫不猶豫衝了上來。
　　「哇！」一護飛了出去，地上的溝壑顯明露琪亞是真的。
　　一護在沒來得及準備好的時候只能不停的逃，心裡還在嘀咕為什麼露琪亞越來越像浦原喜助。
　　（是夜一~夜一啦）
　　「還不出手？縛道之六十一——六枚光牢！」標準COS白哉的手勢動作外加表情，將一護釘在地上。
　　「嘻嘻嘻……如果比起浦原的狠來，我可是不逞多讓哦。」露琪亞站立於天空，指端向下，緋紅色的光芒在飛速聚集。
　　一護大驚失色：「露琪亞，真的會死人啊！」
　　「死在我手上，總比死在別人手上好。」話音未落，虛閃已經發出。
　　巨大的撞擊過後，露琪亞捂著左臂，一滴鮮血沁出來。
　　不過她卻笑得很開心，開心看著一護：「這樣不就對了。」
　　一護驚訝的看著自己的斬魄刀，那一條條光線是從刀中發出來的，形成一個月牙的樣子，不光擋下露琪亞的虛閃，而且還能反擊。
　　「這次不是你借用斬月的力量，也不是斬月借用你的力量，而是真正的結合。」露琪亞慢慢降落，神色飄然：「一護，人和刀的結合是很重要的，只有真正結合了，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力量。」
　　「這就是結合？」一護咂舌。
　　「嗯，這就是結合。」露琪亞看了一眼一護的刀：「接下來，你自己練習一陣子，縱使不在乎力量大小，至少也要掌握到能隨時發出。」
　　只是剛剛開始，就可以傷到有面具的她了嗎？
　　「這個……要練到什麼程度呢？」一護興奮地說。
　　「這個嘛，第三重解放吧。」露琪亞對他一笑：「加油哦，可能你練習的時間不多。」
　　「啊？什麼意思？」一護立刻問。
　　「呵呵，以後就知道啊，你問那麼多做什麼。」露琪亞拉著烏爾奇奧拉跑開。
　　離開黑崎一護的範圍，立刻改跑為走，慢慢在路上踱著。
　　「你最近很累。」烏爾奇奧拉說。
　　「一點點，以前好吃懶做，沒做過這麼多事情。」露琪亞用清涼油揉揉太陽穴，讓自己有精神一些。
　　「可以交給別人。」烏爾奇奧拉很沒責任感地說，反正屍魂界的事情和他無關。
　　「有些事情只有我能做，不然你以為我不交？」露琪亞深呼吸：「就算我不想管，有些事情也不能不管——比如說中央四十六室的機制，我不做難道交給平子真子那個大混蛋？還有隊長的假面化；靈王宮的封印雖然有千舂幫忙也要我自己出手才放心；更重要的——黑崎一護的封印。」
　　「你還是決定要封印他？對他的力量很有影響。」值得尊敬的對手不多，值得破面尊敬的對手更不多，黑崎一護絕對是其中一個。
　　「這是必須的啊，你也看到一護今天的力量，才剛剛接觸到第三解放，就已經可以劃傷我——雖然只是一個小傷口吧，也能證明潛力巨大。」露琪亞揮揮手，傷口已經癒合了：「餮月對靈王的感應比我還要強，我不能冒險讓他知道一護的身份，否則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
　　烏爾奇奧拉選擇沉默，這麼大的危機，這麼多的不確定，自己卻無法幫助她。
　　「小烏，其實有你在身邊的感覺真的很好。」露琪亞忽然說：「讓人感覺像是靠著一堵又高又厚實的牆，而不是虛無縹緲的空氣。」
　　「只要你想，就靠著。」烏爾奇奧拉淡然說。
　　「嘻嘻，這話可是你說的。」露琪亞回頭看著他：「小烏，你答應了我，讓我靠著，記得——別死。」
　　烏爾奇奧拉站在原地看著她離開：「你是在擔心我的命嗎……」
　　悄悄踮著腳回去自己的房間，尤其在經過隔壁自家大哥房的時候，更把腳步放輕的跟貓兒一樣。
　　不過白哉的房間沒開燈，讓露琪亞鬆口氣：他最近比她還忙，除了假面化外還要輔助山本打理護廷十三番，可能今晚沒回來。
　　「你知道回來了？」
　　走進自己的房間，突然聽見白哉的聲音，露琪亞差點兒跳起來。
　　「白、白哉？你你你……你想嚇死誰！」露琪亞拍拍胸口，坐在他旁邊：「在我屋子裡也要出一聲嘛，不點燈，不說話，裝神弄鬼。」
　　「露琪亞，你越來越放肆了。」白哉很平靜地說：「是我太寵你的關係？」
　　露琪亞笑嘻嘻：「不，是我習慣的關係，跟你放肆，不好嗎？」
　　正因為是自己的男人而不是兄長，才可以如此啊。
　　白哉顯然對這個回答很滿意，但還是伸手將她抱在懷裡，已經很久沒有擁抱過這個嬌小柔軟的身軀，越忙碌他就越覺得不舒服。
　　露琪亞呼一口氣，向後靠在白哉肩膀上：「白哉，等這些事情完畢，我們好好休息一下吧，好不好？」
　　「嗯。」白哉點頭，下巴蹭上露琪亞的秀髮。
　　「那……我們到流魂街走走，看看那些沒人去過的地方，流魂街住家外那麼大的荒蕪世界，也從沒人去尋過盡頭在哪裡。」

fiction22 2012-6-28 19:03

　　「嗯。」
　　「然後要不要去地下走走呢？聽平子說，劍師鑄爐的下面，還有一個空間，廣大得很，似乎是以前的王族留下的，不知道裡面有什麼。」
　　「嗯。」
　　「最後去現世，呵呵，各個國家各個地方，要好好玩一玩。」
　　「不准。」白哉終於發出另外的聲音：「現世那個地方，還是少去。」
　　去一次是浦原喜助，去兩次是黑崎一心，去三次是大藏真笑，去第四次就出現了一個黑崎一護。
　　再去？
　　再去的話，還不知道會惹出個什麼名堂。
　　「喂……你對現世有意見是不是？」露琪亞嘟起嘴巴。
　　「……是。」白哉忽視她的撒嬌。
　　「哼，那我就自己去。」露琪亞身子一扭，要從他懷中出來。
　　「不准。」白哉反手抱緊她，把她壓在身下，有一下沒一下，從脖子蹭到胸口，從胸口再蹭回去。
　　「癢啦……白哉，你這樣很惡霸。」露琪亞推著他的頭。
　　「惡霸有時候也有好處。」白哉湊在她耳邊低聲說：「露琪亞，你是我的。」
　　「……嗯，是啊。」露琪亞也忍不住放柔了聲音，這樣昏黃的燈，這樣溫柔的人，不是可以輕易拒絕的。
　　白哉仍然埋首在她頸間，只不過呼吸愈熱，慢慢帶了些情慾的舔吻。
　　「喂……」露琪亞輕輕喚了一聲，現在這個時候，總不是做這種事的。
　　白哉似乎說了些什麼，不過聲音太小，很快就被吻代替，消沒在兩人唇間。
　　露琪亞乖巧的迎合著他的唇舌，他的熱情，心裡卻在想著：白哉從來不掩飾想要自己的慾望，可是每次都被自己推開，他一定很鬱悶……
　　「你不專心。」白哉忽然離開她的唇。
　　「哪有，沒有啊。」露琪亞立刻說。
　　「……唉，算了。」白哉抱起她，為她除去衣物，用最輕柔的力道，換上那一身純白雪絲的睡袍。
　　然後露琪亞有點臉紅的看著白哉在自己面前大方寬衣解帶，然後鑽進自己的被子。
　　「你自己有房間，幹嗎和我來擠？」她故意裝出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白哉抱緊她，感受著切實的屬於露琪亞的溫暖，然後滿意道：「睡覺。」
　　露琪亞今天無比的乖巧，閉上眼睛聞著專屬朽木白哉的氣息。
　　可能是自己真的太不懂得男女之間的相處了吧，所以才會帶來這麼強烈的不安感。可是自己上輩子都是喜歡一個甩一個，怎麼可能知道要怎麼經營感情？
　　就算確定了身邊這個男人是惟一，也難免疏忽，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那句「你是我的……」，嗯……
　　露琪亞開始仔細思考這個可能性：這句話應該可以回應呢。
　　於是她抬起頭，睜開眼睛，無視白哉的不滿，張開口：「朽木白哉，你聽著——你也是我的！」
　　下一秒，她看見朽木白哉眸中爆出從未有過的明亮。
　　「別……啊啊……大哥，不要……嗯……」
　　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朽木白哉忽然停下動作，讚歎這絕世的美麗。
　　自從解開第四層封印以後，露琪亞的皮膚就跟假的一樣，若不是觸手溫暖，便和玉石一般。
　　「你在看什麼啦！」那種讓人手足酸軟的熱吻停下，露琪亞立刻推拒朽木白哉。
　　「看你，好美……」
　　白哉重新覆上來，不放過一絲一毫如玉肌膚，從頭至腳，最後到最神秘的溝壑。
　　「呀……」露琪亞雙手緊抵在白哉胸膛上：「疼。」
　　「呼……露琪亞，你太緊了。」白哉放柔動作：「放鬆些……」
　　「放鬆啊……怎、怎麼放鬆？」露琪亞夾緊了雙腿，不斷扭動，天知道，她雖然泡過不少帥哥，可是從沒真槍實彈過啊！
　　「露琪亞……」白哉抽了一口氣，緊緊抱著她，腰下用力，深深埋入露琪亞體內。
　　「你……」眼淚立刻就留了出來，痛痛痛，真TMD痛，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一層非一般厚？
　　白哉喘息，撫著她的背，輕柔的吻帶著安撫，並沒有繼續自己的動作。
　　都怪她說出那麼讓他動情的話語，而且還偏偏這麼誘人，惹得自己差一點沒有顧及她的身體。
　　露琪亞用一雙控訴的眼神看著他，咬著唇，心中暗恨自己大嘴巴：如果知道會造成這種後果，她絕對不會說那種話！
　　不過很快她就什麼都無法思考，白哉由慢至快的衝擊，全心全意的付出，讓她到一個無法思考的黑暗世界。
　　第二天一大早，露琪亞悠悠醒來，發現自己的身體很輕鬆，完全不像書上描寫：初夜一晚縱慾會怎麼怎麼樣筋骨酸痛。
　　不過一翻身才發現，自己身上清清涼涼的，已經沐浴過，而且擦上一種奇怪的透明藥膏，連青紫吻痕都少了不少。
　　發上傳來溫暖的觸感，她抬頭，看見白哉溫柔的微笑。
　　「白哉……」開口呼喚，帶著慵懶的語聲，她眨眨眼睛，蹭蹭白哉的手。
　　「一醒來就開始撒嬌。」白哉將她抱在懷裡，慢慢一下一下揉按她的身體：「你現在已經好多，再過半天，身體就完全不會痛。」
　　露琪亞輕輕動了動，突然皺起眉頭：「真的……現在還會痛。」
　　痛的那個地方……她臉微紅，隨即惡狠狠瞪向白哉：「說！昨晚發什麼瘋？」
　　給他是早晚的事，可是像昨天晚上那麼突然，就太不對頭了吧！
　　白哉笑意更濃：「我怎麼會認為你能害羞，真是……」
　　「我會害羞？我——」露琪亞伸手要打。
　　「哎，別動手動腳，別忘了你現在的樣子。」白哉意有所指：「還是……你想再痛一次？」
　　如果現在再要她一次，她肯定會再痛的。
　　露琪亞立刻乖乖坐好：「好啦好啦，你現在有能力威脅我了。哼……告訴你，下次不經過我允許，不許碰我！」
　　白哉沒有回答，只是將被捲一卷把她捲成一個團，然後放在床榻上：「好好休息。」
　　「朽木白哉，聽見沒有？」露琪亞努力掙出一隻手，握緊了拳頭來回晃著。
　　白哉握著她的手塞進去：「下次再說。」
　　「哼，白哉——」露琪亞喚道。
　　「嗯？」
　　「白哉……」露琪亞又喚了一聲，語氣溫柔。
　　「……」朽木白哉回過頭來看著他。
　　「白哉~~~」露琪亞笑意盈盈，初承雨露的她更顯得艷麗非常。
　　白哉俯下身，用力吻住她，輾轉廝磨，然後貼在她耳邊喘息，聽著她幸災樂禍的笑聲。
　　「朽木露琪亞！」他再一次吻住她，伸手進那熱乎乎的被窩裡，感受她的柔軟。
　　「別……」露琪亞被摸得發熱軟癱，只好求饒：「白哉，你饒了我吧。」
　　昨晚他差一點兒折騰了自己一晚上，還哪有力氣承受撻伐？
　　「不要再誘惑我，露琪亞，我不是聖人。」白哉低低道：「不管我在其他人面前如何冷靜，如何自持，你只需要揮揮手，我就會忍不住放下一切到你面前。」
　　露琪亞怔住，白哉的心事她一直都瞭解，一直有所領悟，卻沒想到，他真的會說出口。
　　再看白哉顯然也在後悔，這迷亂夜晚之後的清爽早晨，確實很容易讓人說出最感性的話語。
　　「嘻嘻，好難得哦，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打算對我說第二次了？」露琪亞促狹的看著他。
　　「你知道就好，何必用我說？」白哉的羞赧很快就過去，淡然道。
　　「說的也是，我知道就好，你說了我還怕別人聽到叻。」露琪亞托腮看著他：「怎麼？不去工作嗎？你今天可是要連我的任務一起完成哦。」
　　「我知道。」白哉微笑，揉揉她的發，離開。
　　他其實很貪戀這種難得的溫暖時光，但是想一想，來日方長，他們還有很長很長、長到幾乎無法數清的未來要一起度過。
　　送走了白哉，露琪亞套上自己的衣服，順便拿了白哉備用的銀白風花紗圍在脖子上遮擋吻痕，磨磨蹭蹭走進主屋裡去。
　　主屋裡別的沒有，最重要的就是一張照片——緋真的照片。
　　露琪亞未語先笑，笑了很久，才道：「緋真姐，我又來看你咯，你開不開心？我告訴你哦，今天——哎呀……你可要托夢好好說說他，男人喜歡做愛做的事情正常，可是也要有點節制嘛，痛死我了……都不懂得什麼叫做憐香惜玉！昨晚我累到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都不知道哎，這也太離譜了一點吧？真不知道他怎麼和姐姐相處的，不過姐姐的身體那麼嬌弱，他一定很心疼。」
　　露琪亞在這邊嘰嘰咕咕說些有的沒的，那邊突然傳來兩聲輕咳。
　　「誰？」她立刻回過頭去，看見老管家從一側走過來。
　　「你偷聽我說話。」露琪亞跺跺腳。
　　老管家呵呵的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不過看著露琪亞和緋真夫人的感情，還真是讓老朽開心，可惜緋真夫人死的早。」
　　「管家爺爺，一個人的生與死，都是有定數的，一對姐妹……總是會顛沛流離，最後不得一面相見，兩相孤苦，淒慘死去。」露琪亞微微垂了眼簾，隨即又微笑：「人生在世，憂多樂少，本該如此，縱一世憂慮，得一時可樂也足矣。」
　　其實自己的出現，就代表著這對姐妹真正的雙亡，不是嗎？只不過死的是露琪亞，活下來的是朽木露琪亞而已。
　　「小姐能有這種心胸，實在是朽木家的福氣，淨靈廷的福氣，屍魂界的福氣。」管家咳了兩聲，走到緋真夫人相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管家爺爺，你沒事，我可走咯。」露琪亞說。
　　她打算回去泡個澡，消消身上的痕跡，然後進王庭看看夜一她們的狀況如何。
　　「只是有一個問題想問小姐：外面那麼多傳聞，說家主對小姐的情只是移情，是因為緋真夫人而起。為什麼小姐從來沒想過這方面的事情呢？」管家這個問題已經想問好久了。
　　「這個嘛……呵呵，也不算難回答，沒想過就是沒想過。」露琪亞道：「我知道我和緋真姐完全不一樣，白哉更不可能有移情，又怎麼會在乎那些閒言碎語？」
　　管家忽然鞠躬：「多謝小姐。」
　　露琪亞一愣，然後哈哈大笑：「這有什麼可謝的。」
　　管家只是不停的搖頭，沒有解釋。
　　謝是應當的，他謝露琪亞小姐可以瞭解白哉少爺，他謝這兩個人可以互相照拂內心最深的地方，他謝……朽木家終於可以有歡欣的日子。
　　他更要謝老天爺，希望這世界不會對他們太殘忍。
　　時間不等人，露琪亞和白哉算是過了半個月的甜蜜日子，每日耳鬢廝磨，同出同入，如蜜裡調油一般。
　　但好景不長，還沒等一護真正領悟什麼叫做第三重解放，混沌界先發生異變。
　　得到千舂消息的露琪亞立刻過去，發現封印混沌界的石柱有了裂紋。
　　「這……他竟然這麼快就恢復力量？」露琪亞也禁不住變色：現在屍魂界的眾位雖然有能力和虛圈一戰，卻沒有能力阻止餮月。
　　黑崎一護的力量並不完全，該如何是好？
　　「千舂，你還能支撐結界多久？」她立刻問。
　　「三十六個時辰，結界不會破，這是我唯一能保證的。」千舂臉色有點發白：「他的力量已經全部恢復，這是我的極限了。」
　　「我明白了，辛苦你，多撐一刻是一刻。」露琪亞拍拍她，然後回身迅速走開：「修兵。」
　　「在，隊長？」修兵立刻迎上來。
　　「你去劍師那裡，讓他放下手邊的一切去幫黑崎一護提升最大幅度的實力，告訴他：只有三天。」露琪亞細細叮囑。
　　「是。」修兵立刻瞬步離開。
　　「那你呢？你去哪裡？」烏爾奇奧拉低聲問，這幾天他已經一直跟在露琪亞身邊。
　　「我去那個秘密基地，小烏你幫我護法，三天之內，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露琪亞攥緊拳：「若一護無法達成需要的力量……我要破開封印！」
　　烏爾奇奧拉幾乎是立刻擰了眉頭：「破開封印風險過大，不應該操之過急。」
　　「管不了那麼多，如果餮月無人阻擋的話，淨靈廷可以在一天之內徹底滅亡。」露琪亞加快腳步：「無論如何，我也要試一試！」

　　戰中局(1):尋找六界

　　進入自己的意識界，看見的是一片鳥語花香，露琪亞舉起充滿靈壓的拳頭，用力往下一捶：「都給我出來！」
　　立刻，世界破碎，又恢復一貫的冰雪。
　　露琪亞沿著老路走過去，看見朔風趴在他的冰床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手中抓著一個水杯，裡面是透明的液體。
　　「我說你小子很不錯嘛，竟然做了一個假象來騙我！」露琪亞一把抓起他。
　　水杯傾覆，傾在臉上，那水順著他的紋身滑下，平添了三分嫵媚。
　　朔風順勢靠在她身上，跟只軟骨蛇一樣：「誰讓你要進來問我破封印的事情，我當然要躲著點兒啊，你知道嘛，我並不想讓你解開封印。」
　　「現在是權宜，權宜，懂嗎？我總不能讓屍魂界被餮月毀了吧？真是的……」露琪亞晃晃腦袋。
　　「不行~反正我就是不能讓你解開封印，那種凶險，不是你想得到的。」朔風纏啊纏繞啊繞，將露琪亞抱個滿懷，磨磨蹭蹭。
　　「不要再黏膩我啦！」露琪亞推開他。
　　「哎喲？就只准那個朽木白哉黏膩你是吧？又是抱抱，又是親親，又是摸摸，還會咬咬，最後竟然還——」
　　「嗙！」露琪亞重重給了他一拳：「你敢偷看我！」
　　「誰讓你把我放在枕頭邊上的，我又不是自己想看。」朔風哀哀叫著躲避露琪亞的拳頭：「下次你把我放到門口不就好了？我還能出去轉轉。」
　　「還說？要是你下次再敢偷看，我就把你扔進朽木家的池塘裡泡冷水。」露琪亞餘怒未息：「快點，我這次進來是有正經事情的，你到底說不說？」
　　朔風嘟囔了兩句：「好吧，看在我有罪的份兒上，我可以告訴你第五重封印的解開方法，但是我不會幫你——反正我也幫不了你。」
　　「快說吧。」露琪亞無奈道，她還要有時間看看怎麼破開封印呢。
　　「王鍵代表著創生之道，所以封印王鍵的必然是相反的毀滅之法。」朔風笑得很詭異也很沒有良心：「要破開毀滅之印，就必須用最傷之悲。」
　　「最傷之悲？」露琪亞重複著，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沒錯，你也猜到了，最傷之悲——也就是能讓你最為悲痛的事情。一般的事情不可，我想或許要你重要之人的死亡吧。」
　　朔風的猜測合情合理，露琪亞卻噎住了一口氣：「真的必須如此？」
　　「必須如此，最傷之悲，絕無第二條路可以走。」朔風斬釘截鐵：「所以我才一直不告訴你，露露，你想要誰死呢？你捨得要誰死呢？」
　　露琪亞輕輕歎口氣：「我確實無法，但是這樣下去，他們恐怕也是會死的……」
　　「別擔心別擔心。」朔風又伸手去抱抱她：「我給你一個消息吧，聽說藍染那裡有動靜了。並不是向屍魂界，而是向混沌界而去。」
　　「真的？」露琪亞一喜，然後是一驚：「那我更不能在這裡待著，要嚴密監視藍染，以他的腦袋，很可能最後來一個兩頭害。」
　　「喂喂，你好不容易來一次哎，出去又不能和你抱抱。」朔風像小孩子一樣撒起嬌來。
　　「不能抱抱又怎麼樣？這裡有袖白雪啊，你可以和她抱抱嘛，弄不好還能做點愛做的事情。」
　　「我和袖白雪什麼關係都沒有！」朔風抓狂。
　　露琪亞嘿嘿一笑，身形變淡。
　　在她消失之前，朔風忽然說：「露琪亞，去尋找第六界試試吧，如果能找到那裡的話，一切就可以平定。」
　　露琪亞一愣，回以朔風明白的眼神。
　　醒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竟然已經過了一天，這一天等於完全浪費，只得到一個不算消息的消息——尋找第六界。
　　「小烏，藍染有跟你聯繫過？」露琪亞問。
　　烏爾奇奧拉搖頭：「進到這裡之後，就沒有半點聯繫，不過葛力姆喬曾經傳過一次訊息，說凌虛殿異動。」
　　露琪亞點頭，思忖半晌：「小烏，如果真的和虛圈打起來，你幫哪一邊？」
　　「幫虛圈。」烏爾奇奧拉想也沒想的說。
　　「你怎麼一點兒也不猶豫啊？不知道我聽著不爽嗎？」露琪亞作勢掐掐他。
　　「這是事實，我是虛，不可能幫助死神。」烏爾奇奧拉緩緩道：「向來我幫的，也只有你而已。」
　　露琪亞想了想，還真是，不是自己囑咐的話，烏爾奇奧拉根本不會做任何事情。
　　「那你要回到藍染那裡？」他問。
　　烏爾奇奧拉點頭：「那邊還有不少人，不能全部毀在藍染手裡。」
　　葛力姆喬可以不管不顧，但他不行，因為葛力姆喬在藍染那邊的勢力已經全滅，但他的沒有。
　　「那我們就是敵人咯。」露琪亞斜眼看著他。
　　「我不會和你動手。」烏爾奇奧拉立刻承諾。
　　「我倒是希望你只和我動手，這樣就不會和別人動手了。」露琪亞道：「你以為以你的實力，屍魂界有多少人能勢均力敵？」
　　「你大哥可以，現在的黑崎一護可以，總隊長可以，其他人勉強。」
　　烏爾奇奧拉對時局把握的很詳細，可能因為血統的問題吧，朽木白哉假面化後突飛猛進，將其他人落後整整一大截。山本總隊長底子好，能力也進展的不錯。而黑崎一護完完全全是血統關係，進境簡直一日千里。
　　「算啦，現在想這些也沒用，反正我們——啊！」
　　地面突然劇烈搖晃，高聳入雲的封印石柱一點點碎裂，露琪亞立刻趕過去：「我去幫忙支撐結界，小烏你立刻趕去和平子一起訓練黑崎一護，就靠你們了！」
　　沒想到封印支柱這麼快動搖，看來自己剩下的兩天都要賠在那裡了。
　　露琪亞這邊忙他的事情，總隊長室那邊也傳來一個消息——現世出現大量虛，開始大肆屠戮人類。
　　這分明是藍染的授意，在不知道對方目的的情況下，山本總隊長和朽木白哉商議，決定先派遣大規模刑軍到現世，盡量減少虛數量的同時也能隨時傳遞情報，以免藍染有什麼陰謀詭計，也好能迅速撤退。
　　就在屍魂界緊密監視的時候，始作俑者卻已經在進行一件大事——
　　虛圈的實驗室中，正在緊鑼密鼓的算計虛圈的軌道，並且改變它的空間存在路線。
　　「如何？」藍染站在一邊看著，他很重視這件事情。
　　「稟告藍染大人，因為有足夠的生靈注入，所以很快就可以確定虛圈與混沌界的重複路線，將二界聯繫在一起。」薩爾阿波羅立刻說：「但是因為大部分能量都用來完成『那件事情』，所以還要再稍等一會兒。除非即刻抽調『那件事情』的力量……」
　　「不，『那件事情』由市丸銀全權管理，力量一分也不可抽調。」藍染道：「我們不急，慢慢來，還有兩天時間，薩爾，我是信任你的。」
　　「是！藍染大人，我一定盡力。」薩爾立刻說。
　　「很好，只要——薩爾？看看那邊的反應是什麼？」藍染忽然在顯示屏上注意到一個光點。
　　薩爾阿波羅立刻調查：「這……太好了！藍染大人，是混沌界，混沌界主動聯絡我們！」
　　藍染喜怒不形於色，還是那種微笑的樣子：「很好，薩爾，撞上去。」
　　虛圈與混沌界的相撞導致各界大震，露琪亞搖晃了兩下，抬頭看向天空混沌界，突然臉色一暗，咕嚕咽進去一口什麼。
　　「露琪亞小姐，您怎麼樣？」千舂連忙過來。
　　「我沒事。」露琪亞低聲說。
　　她張口時，口中飄出一抹血氣，剛剛分明已經吐血。
　　「露琪亞小姐！」千舂也聞到了血氣：「您還是趕快去休息，這裡交給我就好。」
　　露琪亞搖頭：「我沒事的，你自己一個人撐不了太久，我們要為大家爭取時間，多一天就能多提升一分力量。」
　　血氣很快退去和沒有受傷一樣，露琪亞繼續支撐封印，千舂看了露琪亞幾眼，覺得露琪亞確實沒事，才放心站到一邊。
　　露琪亞雙目無神看著前方，暗暗思索：究竟混沌界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是王鍵，命脈一面連著靈王，一面連著混沌界，除非這兩者受到根本性的傷害，否則根本無法動搖她啊……
　　當虛圈撞上混沌界的時候，藍染已經離開凌虛殿，就在離撞擊點最近的地方觀看。
　　「果然壯觀吶——」市丸銀笑得更加燦爛：「不知道那位餮月會不會大動肝火呢？」
　　「大動肝火？他現在需要我們的力量。」藍染邁步走過去：「就算他不需要，我也會讓他需要。」
　　餮月已經窩了一肚子的火：力量全然恢復卻還衝不開姅黎的封印，而這邊發現有人在尋找自己回了一股力量就引得混沌界被撞……
　　難道他現在已經可以任人欺負了嗎？
　　然後看見從斷層處走出來的人，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藍染惣右介，你要幹什麼？」
　　「餮月，我們好久不見。」藍染微笑道：「新開闢的空間通道並不穩定，很容易讓人迷失在內，還是學屍魂界的樣子，在其中開闢一條固定的隧道為好。」
　　「你……」餮月上前一步，威壓撲面而來：「你是來消遣我的？藍染惣右介，好大的膽子。」
　　藍染被他這股氣息壓得步伐一窒，眼底閃過略帶渴望的銳利光芒：「呵呵，我怎麼會消遣你，莫忘記，我們是夥伴。雖然你因為混沌界的事情久無消息，但我們的合作關係仍在，不是嗎？」
　　餮月眼珠一轉：「說的是，我們的合作關係仍在，只不過最近我的心情一直不好，對虛圈之主失禮了。」
　　餮月帶著他們走到會議室：「現在虛圈的情況如何？」
　　這句話問的那麼理所當然，餮月本來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今力量回歸，昔日的霸氣也一併回來。
　　可是聽到這種口氣，藍染自然很不舒服，笑答：「還好，虛圈一直養精蓄銳，並沒有太大的舉動，時刻準備配合你的行動。」
　　他不僅沒有表現出自己的不悅，還故意放低了姿態。
　　「也好，我現在力量充盈，正好給屍魂界迎頭一擊！哼……不過我現在被姅黎封住，你先從虛圈攻擊吧。」
　　對於餮月命令的口吻，藍染沒有半點異議：「攻擊屍魂界嗎？也好，現在屍魂界的能力並不強，我想我虛圈還是有能力和它一戰。」
　　「說吧，你要什麼？」餮月忽然說：「藍染惣右介，你不可能什麼都不要的。」
　　「還真是瞭解我，其實我要的東西很少——屍魂界，王庭。昔日我為了這個叛離屍魂界，當然也要為這個回歸。」
　　藍染的說辭似乎沒有半點虛假，也沒有半點令人懷疑的地方。餮月很輕易的就接受了這個說法：「好！你要的，我全都可以給你，反正這些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那麼你想要的是什麼？可以給我說說看。」藍染好整以暇的說。
　　「我想要的？是痛苦！姅黎——那個女人，我要她痛苦，我要和她有關的一切全部毀滅！」餮月的憤恨似乎從藍染第一次見他就一直沒有少過。
　　「恨並不是解決事情的好方法。」藍染淡淡說了那麼一句。
　　「你懂什麼？」餮月立刻頂回去：「我受了千年的苦，都是因為她！這恨已經深入骨髓，除非我死或者她死，不然絕對拔不出去的！」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藍染起身：「我會配合你的行動，攻擊屍魂界，你只要給我一個信號就可以了。——那麼，先告辭。」
　　藍染帶著市丸銀離開了混沌界的範圍，那種空有一身力量卻無法施展的無力感立刻消失。
　　「混沌界，果然是一個奇妙的地方，給他住太可惜。」藍染說。
　　「藍染隊長真的打算要屍魂界和王庭？」市丸銀稍稍提高了聲音，一副不信的樣子。
　　「那些東西只是身外之物，想要的話，可以慢慢到手。」藍染滿意的說：「今天見了餮月的力量，那才是我真正想要的東西。」
　　「呵呵，藍染隊長起了殺心。」市丸銀輕巧點出藍染的心事。
　　「難道我不該嗎？」藍染走在回凌虛殿的路上，輕緩踱步：「第一、他狂妄。第二、他無知。第三、我想得到他那強大的力量。」
　　「原來這才是藍染隊長的真正目的哦。」市丸銀笑得更加開心了，似乎藍染的這個目的深得他心。
　　「最重要的一點——他要傷害露琪亞——敢傷害露琪亞的人，我都要殺。」看藍染的表情，似乎已經判了餮月的死刑。
　　現世的虛很快被全部收回，讓人有些莫名其妙。
　　兩天之後，雖然有露琪亞力量的摻入，封印石柱還是片片損毀，墜落了一地的碎石。
　　露琪亞抬頭看著，餮月就站在混沌界的出口，低頭與她對視，帶著最為冰冷的笑意。
　　「你已經做的很不錯，姅黎，能夠將我封住這麼久……哎呀呀？屍魂界似乎多了不少高手嘛，原來你封住我就是為了讓這些人提高實力？切~就算提高的再多，在我們面前又算什麼？」餮月大聲的笑道：「對我們最初的王族來說，他們的力量就和螻蟻一樣啊！」
　　「螻蟻多了，也是可以咬死大象的。」露琪亞緩緩道：「而且餮月啊，我從不認為他們是螻蟻。」
　　兩人的說話聲音都很輕，離得那麼遙遠，卻只有彼此才能夠聽到。
　　「你是我的獵物，始終都是我的。」餮月添唇：「姅黎，我會殺了你，遲早親自殺了你。」
　　「這句話你已經說了不止一次，可是我到現在還好好的活著。」露琪亞冷笑道：「你最好努力一點，否則或許我會在你做到之前，先殺了你。」
　　「是麼？那你要你的力量殺得了我才成。」餮月做了一個虛握的動作，示意掐著脖子的樣子：「現在你和我的差距，用得著我說嗎？」
　　露琪亞沉下臉：「我不會永遠弱於你的！」
　　餮月搖頭：「不會弱於我？你和我怎麼一樣？昔日他為了能讓人平穩的過日子，竟然用七重魔封封印了你的力量，哼……真是見識短淺。」
　　「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解不開封印，所以力量不如你嗎？」露琪亞滿不在乎：「我倒是不在意這些，在我看來純粹的力量並沒有那麼重要，更重要的是——這裡。」
　　她點點腦袋：「我有的東西，你沒有，不足為慮。」
　　露琪亞擺明了說他沒有大腦，還唉聲歎氣一下，加強自己的說服力。
　　「哼，豎子之論，你早晚會後悔。」餮月竟然沒有下來，而是瞪她一眼，轉過去。
　　「奇怪……不過也好。」露琪亞轉到一邊，現在幾乎所有的在位者都聚集在這裡。
　　「怎樣？」山本總隊長問。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馬上攻擊，但也是給了我們一點時間。」露琪亞說道：「借由這段時間能找到他的弱點最好，就算不能，也要盡心盡力提升自己的力量。」
　　「你現在和他打呢？會如何？」山本總隊長又問。
　　「能撐個一陣子，但是必輸無疑。」露琪亞搖頭：「他的力量你們也感覺到了，哪裡是現在的我可以搞定的？」
　　「那為今之計只有繼續訓練……」
　　「那是你們的事情，和我無關啊。」露琪亞立刻說。
　　「和你無關？」立刻所有人都看著她。
　　「我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露琪亞脫下隊長羽織扔到一邊：「這裡的事情就完全交給你們，從現在開始我自己一個人行動。」
　　「你要去幹嘛？」日番谷在一旁問，然後還小聲加了一句：「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呆著？」
　　露琪亞踩了他一腳：「我呆著？你去替我辦事麼？」
　　她也沒打算交代，就那麼準備離開。
　　手忽然被人拉住，是白哉，也只有白哉會在這個時候拉住她。
　　「安心啦，我雖然自己一個人，但就算餮月親自出動，我也逃得掉的呀。」露琪亞嘻嘻一笑，湊近白哉：「我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不喜歡打架，能跑就跑呀。」
　　白哉終於緩和了神色。
　　烏爾奇奧拉卻走過去，站在露琪亞身邊。
　　「我要去找六界。……小烏，你留下訓練黑崎一護，順便幫我管著點九番隊。」露琪亞拉著烏爾奇奧拉的衣袖走到一邊：「我對平子真子不放心，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假面，究竟有幾分心對屍魂界都不知道。」
　　雖然露琪亞將聲音壓得很低很低，但是平子真子卻一直看著這邊，掛著可惡的笑容，彷彿知道露琪亞在說什麼。
　　露琪亞瞪了他一眼，轉頭對烏爾奇奧拉撒嬌：「好啦，不要跟著我嘛，你也知道我現在能全心信任的人不多，能照顧一護的更是只有你啦。」
　　烏爾奇奧拉看著她，沒有將他的撒嬌看在眼中，只是說：「不必如此，你說的，我照做。」
　　執手輕吻，冷冷的唇擦過細膩的肌膚，烏爾奇奧拉放開：「你走吧。」
　　「你也太冷了點，怎麼也要帶一點表情嘛，跟趕人一樣……」露琪亞摸摸鼻子，看了一圈，覺得沒什麼要再囑咐的，於是直奔白道門。
　　此時在混沌界，是藍染和餮月的第二次談話——
　　「要我們主動攻擊可以，但是獨自攻擊？」藍染微微一笑：「這似乎有一點不妥，以現在虛圈的戰力和屍魂界較量而沒有一個強大後援的話，會損失慘重，我總不能讓我的子民出事。」
　　「子民？你說得好聽，什麼子民。」餮月哼了一聲：「虛圈的虛，算什麼，你怎麼說也是一個死神不是嗎？」
　　「呵呵，或許。但是要我獨自出手也可以，要給我一個理由。」藍染絲毫沒有放鬆語氣，不過也亮出了自己的底線。
　　「告訴你？也可以。」餮月還是那副高傲的樣子：「反正我告訴你，你也找不到。」
　　「找？原來你要去找一樣東西。」藍染靠向身後的椅背，換了一個比較舒適的姿勢：「眼看你想要的一切近在眼前，你還想去找什麼？」
　　「找一樣你沒聽過的東西——」餮月雙眼放光：「六界！」
　　六界的尋找無異大海撈針，那樣一個無名之界，作古了六百多年，可能在任何時空的罅隙中。
　　但露琪亞和餮月卻不約而同的決定去尋找，要將它當作最後支柱。
　　餮月先去尋找的地方是虛圈，而露琪亞先尋找的地方自然是屍魂界。

fiction22 2012-6-28 19:04

　　淨靈廷的法則是很嚴謹的，不管是時間還是空間，都絕對不會錯過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但流魂街則不一樣，那裡是魂魄們自主聚集在一起生活的地域，他們只求可以讓生命延續下去，並沒有多餘的精力進行其他事情。
　　流魂街外更有廣闊荒蕪大地，有太多太多可供尋找的地方。
　　露琪亞現在在北第十一區，從十一區之後，是淨靈廷上層不再插手的地方，只有零星幾名下級死神在街頭巷尾巡邏。
　　走遍十一區的大半地方，都沒有空間離異的反應，露琪亞捶了捶酸痛的小腿。
　　用瞬步走這麼多路還真夠受的，整個一區佔地面積也差不多有淨靈廷的十分之一了。
　　想想看自己也差不多該找個地方休息，露琪亞四下看了一遍，走進一個很簡陋的酒肆。
　　「啊……這位大人請坐。」立刻有人把她引到最大的桌子去。
　　雖然露琪亞沒有穿死神的衣服，但朽木家的便服也不是常人能穿得起的。
　　「隨便拿些東西來吃，還有，你們這裡有住的地方嗎？」露琪亞問。
　　「這……抱歉，這位大人，小店吃的東西就這麼點，住的這一區也沒有，前幾區還有可能。但是在北邊小叢林那邊有廢棄的草屋，過往的人都是在那裡暫住的。」
　　小二遞上菜單，露琪亞瞥了一眼，一口茶差點兒沒吐出來：「這是你們的東西？」
　　那麼點兒的小黃花魚就比淨靈廷內的鱸魚貴了三倍，肉是肥肉居多，粘粘膩膩，差不多和黃金一個價。還有他們這裡的肉食根本沒有活物，雞啊鴨啊都是不知道死了多久的。
　　見露琪亞的神色不對，小二立刻說：「抱歉，這位大人，不是我們故意不上好貨色，最近活物不多，都被分到一區二區，到我們這裡就完全沒有了。」
　　「算了，不太新鮮的肉食全不要，你給我掂量著做幾個菜吧。」露琪亞只能這麼囑咐。
　　自己已經被朽木家的大廚養叼了口，這地方要做也做不出什麼好的來，權當填肚子就好：「對了，你們這裡有酒吧？酒要最好的。」
　　「一定！一定一定。」小二拿著露琪亞給的錢，立刻眉開眼笑的退了下去。
　　露琪亞搖頭，在流魂街，力量等於一切，但是沒想到在這種比較平靜的區，錢財也很有用。
　　不一會兒酒上來了，露琪亞自斟自飲，當沒看到四周從剛剛就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好酒，只自己一個人喝，不會太無聊嗎？」一個聲音突然從露琪亞身後傳來。
　　露琪亞暗自笑，自己正想找一個人來打聽消息，就有送上門的了。
　　「既然自己一個人無聊，那可以找人陪啊。」她提起酒壺，晃了兩下：「如果你想的話，可以來陪我喝酒。」
　　身後那桌的人立刻發出爽朗的笑聲，迫不及待坐在露琪亞身邊。
　　「哇！好酒好酒！」一大碗下肚，他的表情就跟成仙了一樣。
　　「好酒者無惡。」露琪亞柔柔說：「既然你喜歡喝，不如我們就喝個夠。」
　　她示意小二那邊將這酒全部上來，這人已經大呼酣飲，雙目放光。
　　一直到酒全部喝完，這名男子才滿足的打嗝，拿起一邊熱騰騰的茶水解酒。
　　「好酒量。」露琪亞誇獎道。
　　「小姑娘你也一樣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能喝的女孩子，還這麼漂亮。哈哈哈……」男子醉態可鞠。
　　「現在你看到了。」露琪亞示意收下一桌的空罈子：「不過我的酒可不是百喝的，你既然喝夠，就要幫我一件事情。」
　　她看到這名男子雖然還是醉醺醺，但眼底卻閃過防備。
　　「哈哈，小姑娘，你想讓我幫你什麼，直說直說！是不是要找一個如意郎君啊？沒問題的，我啊，平常都買不起這個酒，好不容易有人願意請，當然可以幫啦！」打了半天馬虎眼，其實也沒說一定會幫。
　　露琪亞呵呵一笑：「放心，我只不過打聽一點消息，看你身手不錯，靈力也很強，想必可以知道。」
　　露琪亞湊過去，靠得他很近很近：「你知不知道流魂街有什麼地方有很特殊的靈壓？或者有很特殊的空間？或者——又讓人望而卻步、聽之色變的地方？」
　　男子一愣：「你問這個有什麼用？」
　　「好奇，想知道，想看看。」露琪亞說的很理所當然。
　　「好奇？對那種地方，還是不要好奇的好。」男子突然趴在桌子上，呢喃自語似的：「對那個地方好奇的人啊，就沒有一個回來過的。」
　　「呵呵，原來還真有那麼一個地方，那就算回不來，我也一定要去看看咯。」
　　男子把下巴擱在桌子邊，抬眼看著她：「你確定？」
　　露琪亞點頭：「我確定。」
　　「好吧，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去那裡，不過看在你請我喝酒的份兒上，我也可以告訴你一點。」男子示意露琪亞靠近點兒：「雖然流魂街很大，但是沒有去過的地方真的很少。大多數地方呢，都是有人探索、發現，然後才離開的。但是卻有那麼一個地方，去探索的人就沒有一個回來過！」
　　露琪亞饒有興致：「哦？仔細說說看。」
　　「據說啊，那個地方被稱之為蛛谷，裡面就和大迷宮一樣，只要一步走錯，就根本找不到出路。而且那裡面有很多非常奇怪的動物，有的還能散發出虛的味道。」
　　「虛的味道？有意思……那沒有駐守的死神過去看看嗎？」露琪亞問。
　　「有意思的還在後面，你問有沒有死神去看——當然有！可是最奇怪的就在這裡。」男子開始比手畫腳：「如果普通人進去了，運氣差的被動物吃掉，運氣好的還能全身而退。可是一旦死神進去了，那就是有去無回。進去一個沒一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樣嗎？確實是個詭異的地方。」露琪亞沉吟著，聽起來不像是空間罅隙，但也應該去看一看以防萬一。
　　「那個地方在哪裡？」她問。
　　「不知道。」男子搖頭：「我想應該是在比較亂的地方吧，雖然我走遍四大流魂街區，但還真沒打聽出那個地方在哪裡。」
　　「那又有誰會知道呢？」露琪亞又逼問。
　　「……喂。」男子忽然笑道：「我告訴你的已經不少了吧？夠抵償喝你的酒了。我還可以告訴你，除了我說的那個地方以外，整個屍魂界絕對再沒有其他地方值得你尋找。」
　　「原來如此，如果可以省了我這麼多事情的話，那我還真應該感謝你。」
　　露琪亞突然伸手放在他肩膀上，靈力自掌中透出，含著鬼道鑽入他體內，頃刻讓他無法動彈。
　　「可是口中說感謝，沒有些實際表示，總是覺得不太好。」她歉然一笑：「不如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再喝一杯吧？也算是徹底表達了我的謝意。」
　　這個男子肯定還有不少事情沒說出來，自己沒有太多的時間與他磨蹭，只能先帶離這裡再慢慢問。
　　「這位大人，您……？他可是——」小二緊張的湊在露琪亞耳邊：「他的身份可不一般，和這個人混在一起的話，不會有好結果的！」
　　不會有好結果？露琪亞的好奇心更強，於是扶著男子：「沒關係，我與他一見如故，況且只是一起喝酒而已，沒事的。」
　　她故作姿態扶著似半醉的男子，慢慢走出門去。
　　到了那店中人說過的草屋，露琪亞放開男子，順便解了一半的鬼道，起碼讓他可以說話。
　　「說說吧，你叫什麼名字？」露琪亞托著腮問。
　　「哼。」男子把頭轉到一邊：「你故意灌醉我，然後趁我不注意制住，把我帶到這個地方……真是卑鄙。」
　　「卑鄙？這話嚴重啦。」露琪亞又拍了他幾下，徹底解除了他的禁錮。
　　「是不是卑鄙你自己明白。」男子猛地站起身，轉頭就要走。
　　露琪亞一揮手，縛道打在他身上，再一次定住他。
　　「你、你是死神？」男子立刻變了臉色。
　　「嗯，我確實是死神。」露琪亞大方承認：「不過不要敵意太重，你們流魂街的人啊，對死神難道總是有這樣一種敵意嗎？」
　　「那倒不是，要分人，死神也有好有壞。」男子僵硬站在那裡，嘴硬的說：「不過大多數的呢，就像你這個樣子，很惹人討厭。」
　　「噢呀……是嗎？」露琪亞轉了幾圈打量著他：「我倒是第一次知道我那麼討厭啊。」
　　「哼。」男子乾脆不看她。
　　「你除了哼哼還知道什麼？」露琪亞敲敲他腦袋，第二次把他解開。
　　在男子活動手腳的時候，露琪亞具現化出一壺酒。
　　酒壺一打開，男子立刻就不會動了。
　　「喂？」露琪亞伸壺在他鼻子下面晃了兩圈。
　　「那個……」男子一屁股坐下來：「我不走了！快拿來！」
　　露琪亞笑著把酒壺扔給他：「現在我就沒有那麼可惡了吧？」
　　男子斜了她一眼：「還好啊，起碼不像那些死神一樣，仗著自己的身份就眉高眼低的……對了，你的身份一定不高吧？」
　　「不高？為什麼這麼說啊？」露琪亞感興趣的問。
　　「我見過的死神，就算是席官啊，也是頤指氣使，哪有你這麼平易近人的？而且還能在那種破爛的小酒館裡面請我這種鬍子拉碴的陌生人喝酒。」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不過我好心有好報呀，你會告訴我很重要的事情嘛。」露琪亞嘻嘻笑著說：「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你先說，我才說。」男子毫不客氣。
　　「喂喂，我是女孩子耶，你就不知道禮貌一下？」露琪亞立刻反駁。
　　「不知道，這裡是我的地盤，當然我做主，你說是不說？」這位完全不吃露琪亞撒嬌的一套。
　　露琪亞只能翻翻白眼：「好好，我叫朽木露琪亞。」
　　「哦，原來叫朽木露琪亞。我是——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麼！」他整個人差點兒跳到房頂上去：「你再說一遍，你叫什麼？」
　　「朽、木、露、琪、亞。」露琪亞又重複了一遍：「看來你是聽過我的名字了，沒錯啦，我既沒有什麼身份，也沒有什麼地位，所以絕對不會頤指氣使。」
　　「啊……啊……你——你——」男子指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四大貴族之首的大小姐、九番隊隊長、中央四十六室執行官、同時也是惟一能驅使王族的人——面前的這個女孩子代表了整個屍魂界的最高勢力頂點，卻沒想到竟然——
　　「你你你……你竟然和我一起坐在破酒館裡喝酒？」男子上上下下看著她，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好啦，我已經說了我的名字，現在輪到你了。」露琪亞指指他。
　　「啊……我叫做星野祠，是……不對不對！」星野祠立刻反應過來：「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朽木露琪亞，你給我拿出證據來！」
　　「拿出證據？我說這位星野大哥啊，是不是我連身份證也要一起給你？」露琪亞不停的搖頭：「我說是就是，現在我的身份不能洩露，告訴你已經很不錯啦。快說！」
　　看著露琪亞的樣子，星野祠搖了搖頭：「你這樣子還真的不太像……算了，告訴你也不會少一塊肉。」
　　露琪亞連連點頭，等著星野祠的下文。
　　「我呢，算是流魂街的——首領。」星野祠第一句話就一鳴驚人。
　　露琪亞瞇起眼睛，發現現在他已經一點兒醉意都沒有，而且那種頹喪的樣子也消弭了不少，閃閃發亮的眼神如刀般銳利。
　　「呵呵……你竟然裝醉哦，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她立刻笑著問。
　　「是不知道，不過看你的衣著，非富即貴，絕對不是流魂街該有的衣裝，所以留一個心眼兒咯。」星野祠聳肩。
　　「哈，這麼說讓我請喝酒是故意的，喝醉也是裝的，你啊——」露琪亞點了點他，暗中有了警惕。
　　這個星野祠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這麼大大咧咧，從一開始，他就有目的的接近自己。
　　「沒辦法，看到了富家大小姐，總要讓你請一點什麼嘛，條件反射。」星野祠嬉皮笑臉的說：「就當我騙了你酒喝，當情報費嘍。」
　　「好好，情報費，那麼現在說說看吧，讓我知道這朽木家獨門秘製的醇釀到底給的值還是不值。」
　　聽了星野祠的仔細描述，露琪亞才對他和流魂街的行政體系有了深刻的瞭解。
　　原來雖然隸屬淨靈廷之下，也有不少的死神在四處巡邏，但流魂街還是自成體系，東南西北四區都有掌控大局的家族。
　　星野家負責的地方原是北流魂街，可是星野祠的父親娶了西流魂街的大小姐之後，北西就合併到一起，成為流魂街最大的勢力。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因為你們發展的速度很快，所以東南兩區聯合起來打壓你們？」露琪亞不停的在搖頭，快變成撥浪鼓了：「來來回回這樣，又是何必呢？」
　　「難道只靠淨靈廷活著麼？那我們遲早死於非命。」星野祠立刻說。
　　「有那麼誇張？看來你們沒有遇到好人。」露琪亞搖頭。淨靈廷的派駐死神有好有壞，護廷十三番也沒辦法探查的那麼仔細。
　　「那些都無所謂了，現在我們有自己的行政體系，有自己應對事情的方法，和死神之間的關係就不是以前單方面的受壓迫。」
　　「哦……那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露琪亞歪頭看著他：「我也是死神啊，可不是會幫助你們的。」
　　「這句話別說的太早。」星野祠突然站起身：「好啦，我的隱私也爆的夠多，這回真的要走了。」
　　「等等！」露琪亞立刻拉住他：「我要的事情呢？你還沒有告訴我。」
　　「哎呀……其實那件事情呢，我也不知道的，不過你可以去西流魂街第七十七區打聽，那裡有人知道。」星野祠忽然變得很敏捷，幾下子就脫離露琪亞能觸及的範圍，跑得老遠。
　　「下次再見了，朽木家的大小姐。」聲音伴著星野祠飛的老遠：「等我再見到你的時候，記得詳細談一談關於合作的事情哦，保證不會讓你吃虧的。」
　　露琪亞的回應是不住的搖頭：這個星野祠，擺明是把她耍一道嘛，下次再見到絕對不放過他。
　　而此時，餮月已經把半個虛圈翻遍，虛圈比屍魂界小得很多，再加上前一陣子露琪亞弄出的大動靜，找起來容易很多。
　　「藍染大人，她已經在我們虛圈翻了整整一星期！」薩爾阿波羅很不爽的說。
　　「讓他去翻，而且還要更加盡心盡力幫助。」藍染連看都沒看一眼薩爾阿波羅收集來的資料照片。
　　「可是藍染大人，這是我們的虛圈——」
　　「我們的虛圈？薩爾，你太短淺了。」藍染站起身，走到他身邊：「你看，虛圈的天空有多昏沉，虛圈的視界有多渺小。你願意一輩子只呆在這個地方？還是你已經忘記，我帶領你們前進的道路究竟是為了什麼？」
　　薩爾阿波羅立刻低下頭：「萬分抱歉，藍染大人，是我的短視。」
　　藍染搖頭，示意自己並不介意，然後問道：「銀呢？在哪裡？」
　　「市丸大人要去了史塔克和赫麗貝兒，說是自己的任務已經快要達成。」
　　「哦？竟然這麼迅速嗎？不愧是銀啊。」藍染微笑著緩緩踱開。
　　薩爾阿波羅憤恨的表情一閃而沒：不管自己怎麼努力，他在意的始終是和自己一樣的死神，而不是虛！
　　也罷，等自己得到那個力量，就完全可以脫離藍染的掌控了。
　　西流魂街第七十七區，整個西流魂街最亂的地方，屬於力量與權力的爭奪尖端，幾乎流魂街的奪權鬥爭都是在這裡開始。
　　露琪亞走在路上，看著——
　　這是第七十七區最寬敞的一條街，可也是到處充斥著暴力和色情，陰暗的角落破敝的衣衫下，小小的身影蜷縮成一團，不時有人故意往她的身上撞，意圖摸到一些什麼。
　　露琪亞頭痛，這種地方能打聽出自己想要的事情？
　　是很亂不錯，不過不代表很亂的地方消息就很靈通，難不成是要自己去找這裡的地頭蛇嗎？
　　想著，又有人撞過來，她躲開之後，順手抓住。
　　「啊！你、你放開我！」那人連忙急劇掙扎，又是撕扯衣服又是吐口水。
　　「給我安靜一點。」對付這種人只有一種方法，於是露琪亞給了他一巴掌，換來他的乖巧。
　　「我問，你答，讓我滿意的話，這就是你的。」食物在手中出現，露琪亞滿意看到這個小乞丐的眼神變得更亮。
　　果真是有靈力的小孩兒，難怪能在這種地方混得開。
　　「我問你，你們這裡什麼人消息最靈通？」她問。
　　小乞丐立刻脆聲說：「這位姐姐你一定是外地來的，我們這裡的都知道，消息最靈通的莫過我們這些乞兒軍！」
　　露琪亞有些意外的看著她，沒想到這個髒兮兮的小乞丐竟然還是個女孩子。
　　見露琪亞不說話，小乞丐還以為露琪亞不信她，於是急急道：「我是說真的，就算那個淨靈廷的刑軍也不一定有我們知道的多呢。」
　　「別急，我沒說不信你啊，說說看吧，你知道什麼。」露琪亞微笑撫慰她，能說出刑軍來，看來不是純粹的吹牛。
　　「你想知道什麼，我就知道什麼。」小乞丐驕傲的昂起頭。
　　露琪亞忍不住被她逗笑了：「好啊，那我想知道——有一個很秘密的地方，普通人進去了說不定沒事，死神進去了就會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知道那裡嗎？」
　　聽見露琪亞這麼問，小乞丐緊張的把她拉到一邊：「你怎麼能在大街上問那裡啊，會有人盯上你的，小聲點！我告訴你，那個地方還是不去的好，有不少人都好奇的過去啦，可是就沒有——」
　　「沒有一個人回來，尤其沒有一個死神回來，是吧？這話我聽過了。」她又把食物晃晃：「你告訴我在哪裡就好？」
　　「西流魂街一百五十里外的山崖下。」小乞丐立刻說，然後迫不及待將食物搶過來，張口大嚼特嚼。
　　看著她可憐的樣子，露琪亞大發善心站在她身邊打算等她吃完了再走，不然只怕自己一走她就會被人搶了。
　　將露琪亞給她的東西吃個溜乾淨，小乞丐意猶未盡的舔舔嘴唇：「謝謝你姐姐，你真是個好人。」
　　露琪亞揉揉她的發，不過一手油膩，於是放開：「你在這裡謀生求存有多久了？」
　　「應該是從我出生的時候就開始吧，反正我沒有印象了。」小乞丐嘿嘿笑著，露出一口小黑牙。
　　「這樣不苦嗎？食不果腹、衣不敝寒，而且時時有性命之憂。」露琪亞心存憐惜，於是說：「你既然身懷靈力，為何不去淨靈廷做死神？就算是下位的死神，也能圖個溫飽。」
　　「乞兒有天給命，活到現在不死就是福氣，也求不得那麼多。」小乞丐搖頭說：「可是要我做死神，反過來欺壓和自己一樣的窮苦兄弟們，我做不到。」
　　露琪亞一愣，然後釋然，看來他們這一區並沒有遇到什麼好死神。
　　「你們這裡有常駐死神嗎？」她問。
　　這些自己最好瞭解一下，既然到了這地方來，遇到什麼事情也該盡一盡自己的責任。
　　「當然有，而且是很久都不換。慢慢的，在這裡拉幫結伙，成了一派之後就仗著死神的身份欺壓我們。」小乞丐怒氣沖沖地說：「別看我們這裡窮苦，可是派遣到這裡來的死神，不用十年八年就可以撈一大筆財產回去了。」
　　「哦……」露琪亞略有所知的點頭：「但是，難道沒有人阻止嗎？就算是流魂街，也必然臥虎藏龍，不會連一個能制住下級死神的人都沒有。」
　　小乞丐聽了這話，更是橫眉豎目：「有啊，怎麼沒有！可是有人去刺殺又能怎麼？換一個新死神來，就又盤剝我們一層，新的不如舊的，餓的不如飽的，就這樣任由一個翻天覆地，等他鬧夠了，收夠了，我們也消停。」
　　「這樣說的話，你們可以向上層反應，或者來一個殺一個，殺得多了，上邊自然會派人下來查查看。」
　　「殺了呀，也派了，不過不是派來查，而是派來一個高位的來做常駐死神。他身邊還帶著不少自己招募的高手，我們這一區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也就只能任他欺凌了。」說到這裡，小乞丐的樣子顯得有些哀戚：「死在他手上的兄弟真的不少……我們這裡以前還算好些的，雖然也很亂，但卻沒有這麼荒蕪。唉，有什麼辦法。」
　　聽到這裡，露琪亞算是徹底瞭解了這裡的境況，於是手一晃，滿滿一兜子的食物出現：「這些都給你，看你們有多少人，分著吃吧。」
　　「真、真的都給我們？」小乞丐眼睛都直了，他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吃的東西。
　　「都是給你的，收好它。」露琪亞將食物塞進她懷裡。
　　小乞丐激動的抱好一兜子的食物，忽然口中打了個呼哨，從四面暗巷裡竄出不少和他同樣滿身髒污的少年和小孩子，七手八腳將這些食物由整化零，每人拿著一點跑掉。
　　「很聰明。」露琪亞稱讚一聲，轉頭打算離開這裡地方，先去那個蛛谷看看。
　　但是她不想找麻煩，麻煩卻主動找上她。
　　「請問這位小姐，在這裡有住的地方嗎？」
　　一隻手突然想從後面抓住她，露琪亞轉了半個身，躲過：「什麼人？」
　　是一個老者，衣衫還算整潔，不過面色卻顯得奸詐狡猾，一看就是會讓人提起戒心那一型。
　　「小姐，我們這一區很亂的，如果沒有住的地方，不如來老朽的地盤，起碼可以保證你的安全啊。」老者笑咪咪的說。
　　小乞丐在一旁輕輕扯了扯露琪亞，小聲說：「不要去啊，這個老頭子就是那個死神的手下，經常欺負我們的！他肯定不安好心！」
　　露琪亞呵呵笑著，她有心想暫時放過，對方卻派人來送死嗎？
　　「丫頭，你叫什麼名字？」她低頭問。
　　小乞丐還是緊抓著她：「妖妖。」
　　「妖……妖？呵呵，真是奇特的名字。」露琪亞伸手拍拍她示意安撫：「那你知道那個洞窟的確切狀況嗎？」
　　妖妖搖頭：「我們從來不進去那裡，比起好奇，還是生命更重要一些。」
　　露琪亞於是輕輕推開她的手，抬起頭：「那麼老爺爺，麻煩你了，請帶路吧。」
　　「不行啊！」妖妖急急說：「你不能跟他去的，他會害你！」
　　「沒有人害得了我。」露琪亞拿出手帕遞給她：「這個送你，女孩子要多愛惜一下自己，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回來的。」
　　眼看著露琪亞跟那個老頭子離開，妖妖連忙跑走，這個姐姐是好人，她不能讓她被那個死神害死！
　　這可以說是第七十七區最豪華的一棟房子，從外表看上去雖然很破舊，但內裡卻金碧輝煌。
　　露琪亞邊走邊看，腳步越來越緩慢。
　　那個老頭子在前頭領路，掛著驕傲的笑容：「怎麼樣？我們這裡很不錯吧？」
　　他以為露琪亞是看傻了，才會有這種表情。
　　露琪亞回過神來，淡淡應了一句：「是不錯啊。」
　　雖然很漂亮，但是感覺和暴發戶一樣，和朽木家的素雅高貴相對比，完全是雲泥之別。
　　又推開一道鑲金的大門，老者領她進到大廳：「請在這裡稍等，我去通報。」
　　他上了旋轉的樓梯，露琪亞隨便找了個最舒適的地方坐下，腦海中飛速轉動著。
　　「貴客駕臨，歡迎歡迎。」樓梯上突然走下來一個人，穿著死霸裝，外面披著白色長袍，而且看樣式是仿隊長羽織做的。
　　露琪亞冷下臉，光憑這一點，這個死神就可以被定罪！
　　「呵呵，沒想到竟然是一位美麗的小姐……咦？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呢？」
　　露琪亞一驚，隨即綻開笑容：「我是四處流浪的，還從來沒有來到過這裡，或許是因為我的長相平凡吧。」
　　從妖妖所說時間來算的話，這名死神被派遣時應該是自己剛剛被朽木家收養的時候，那時確實有不少人都注意自己。
　　「小姐說笑了，如果小姐的長相是平凡的話，那所有女子都是庸脂俗粉了。」這名死神盯了她一眼，帶著些貪婪的色慾——他從沒有見過這麼晶瑩剔透的女孩子。
　　露琪亞按捺住心中的不悅：「此次應邀前來，是有事相詢。」
　　「哦？請說，能幫的上忙的，我一定盡量。」他答得很爽快，坐在露琪亞旁邊。
　　「我想知道關於蛛谷的情報。」
　　就在露琪亞在第七十七區探查的時候，虛圈突然發難，無數只大虛撕裂了空間，紛紛砸在淨靈廷的殺氣壁上，瘋狂的想撕裂一切。
　　淨靈廷的警報響徹天際，所有死神整裝待命，隨時準備著應付突破的大虛。
　　「亂菊，我們上去！」冬獅郎帶著他的副隊長躍上殺氣壁，要在大虛沒有衝破的時候將其全部斬殺。
　　「我們也去幫忙吧。」修兵也衝了上去。
　　雖然淨靈廷的內部防禦負責是八番隊，但隊長臨走前曾經囑咐過自己要幫忙。
　　那邊聞訊趕來的黑崎一護也要衝上去，卻被身邊的平子真子一把拽住：「這麼著急幹嗎？這些小東西他們能搞定，你等著大角出來吧。」
　　話音剛落，藍染已經出現在大虛之上。
　　「藍染！」冬獅郎立刻變得怒火中燒，他和藍染的仇可不是一宗兩宗那麼簡單。
　　「呵呵，好久不見，眾位。」藍染還是那種溫柔而飽含深意的笑：「屍魂界也似乎比以前更加明亮了不少，看到大家都這麼康健，我也很高興，畢竟曾經是同僚。」
　　說著，他走在半空中，伸手向著下面：「這其實不是我想做的，但要和人合作，總要付出一些行動。所以——抱歉了。」
　　鬼道帶著強大的力量轟上殺氣壁，殺氣壁立時碎成片片，從空間的裂縫中又鑽出無數的基力安，還有為數不少的亞丘卡斯。
　　屍魂界與虛圈的第一場戰鬥，由藍染這一方發起，終於拉開序幕！
　　「你要問蛛谷？很少有人對那裡感興趣。」男子略帶防備的看著她：「小姐，你是從哪裡來的？」
　　「我來的地方不值一提，對蛛谷也只是個人的興趣，怎麼？很不方便？」
　　「呵呵，那倒不是。不過蛛谷的情報可是很不容易得到，總要拿足夠的代價來換才可以。」
　　「這還不容易？你想要什麼東西，想要多少，都可以說。」露琪亞顯得非常大方。
　　「痛快！」男子哈哈大笑：「我當了這麼多年死神，還是第一次碰到像小姐這麼痛快的人！」
　　聽他又重點說了一次自己是死神，露琪亞暗自諷刺的一笑：「和死神大人打交道，當然要痛快一點兒才好，對不對？」
　　「對，對！哈哈哈……那我也就痛快的說了。」男子貪婪的道：「你好像有不少食物啊？」
　　「不算多，不過夠一千人一個月之內填飽肚子裡。」露琪亞淡然說。
　　食物都是她以能力具現化出來的，自然要多少有多少，不過雖然能填飽肚子，卻沒有半點營養，長時期依靠此類食物的話，就會因為營養不足而虛弱甚至死亡。
　　「很好，只要你把這些食物都給我，我就給你全部的資料！」男子一揮手，那邊服侍的人就把資料捧上來。
　　「全部食物？你有一千人需要養嗎？這些食物如果給了你，我可是沒有了數年的食量。」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不過這些食物吃下去，這幫人也可以一命嗚呼了。
　　「那你是給還是不給你？」男子忽然湊過來：「其實不給你好，你可以在我這裡待個十天半月——」
　　「轟轟——……」遠遠突然傳來雷聲，不過露琪亞能聽出來那並不是雷，而是……
　　「殺氣壁。」她低低說了一聲，突然走到東邊推開窗子，遙遙眺望著淨靈廷的地方。
　　這間別墅的處地很高，可以透過一馬平川的矮矮破房看到遙遠那邊的煙塵。
　　煙塵……只有煙塵而已，能看到硝煙四起，能看到白霧滿天，能看到隱隱的黑霧，其他一切都完全看不清楚。
　　「藍染惣右介！」雖然看不清楚，但露琪亞很清楚從那邊傳來的靈壓。
　　「你在說什麼？」身後男子聽不清她說什麼，於是靠近了一點兒。
　　「我是說，你看淨靈廷那邊似乎發生大事，你既然身為死神，怎麼不在意呢？」露琪亞悠悠問。
　　「哼，我只是一個第七席的席官而已，這種大事情有我插手的份兒嗎？反正波及不到流魂街這麼偏僻的地方，我做我自己的事情就好……你問這個做什麼？」他終究也不是個笨蛋，自然能夠察覺露琪亞不對頭的地方，一個流魂街的人怎麼會如此在意淨靈廷的事情？
　　「問這個，當然是有事情。」露琪亞忽然轉過頭：「你身為席官，下派流魂街常駐，不知道以身作則，反而欺壓流魂街住民，毀壞淨靈廷的名聲。我看這個位置你不必再坐下去，退位讓賢吧！」
　　男子猛地後退：「你是什麼人？來人！」
　　四周立刻衝下來不少拿著刀槍棍棒的人，把露琪亞圍在中間。
　　露琪亞滴溜溜看了一圈：「豢養的人真不少，看來是在這裡刮了很多呢……還是都吐出來吧，這些不該是你的東西。」
　　她緩緩伸出手，斬魄刀出現在手中，帶著袖白雪特有的寒光。
　　「你是死神！」男子立時變色：「快！殺了她！」
　　當妖妖帶著一幫人趕到這裡的時候，只看見裡面亂糟糟，不斷飛出被打成豬頭的人。
　　「就憑你們這點力量，也想和我動手？」露琪亞大步走出來，在看到妖妖的時候呵呵一笑：「妖妖，你來救我的？」
　　妖妖張大嘴巴看著露琪亞，然後轉向露琪亞手中的刀：「斬魄刀……你、你是死神？」
　　「是啊，都是這麼一驚一咋的樣子，不過臉倒是洗乾淨了。」露琪亞又捏了她一把：「真是漂亮。」
　　這位妖妖竟然長得如此清麗脫俗，簡直美的有點讓人移不開眼珠子。
　　摀住自己的臉蛋，妖妖還是磕磕巴巴：「你、你……你是死神？那這裡……那裡……這個這個……怎麼會？」
　　「進去吧，這裡面有很多的食物、水和金銀，你們都分掉。」露琪亞大方地說。
　　「給我們？」妖妖張大眼睛。其他死神就算換人，也是把物資全部充公，沒有留給他們的。
　　「嗯，給你們，這本來就是從你們這裡收回來的，不給你們做什麼？」露琪亞擺擺手：「拿走拿走，我要這些東西又沒有用，我只要這個就可以。」
　　她揚揚手中的資料：「有了這個，我去蛛谷就更有把握。」
　　跟著妖妖的人都進去搶東西了，妖妖走到露琪亞身邊：「你是不是很強的死神？」
　　「是啊，至少比在裡面的那個人強。」露琪亞柔聲說：「抱歉，隱瞞了我的身份，不過我是有事情要做，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希望別人知道。」
　　「那你……究竟是什麼人？不能告訴我嗎？」妖妖好奇的多問了一句。
　　露琪亞又揉了揉妖妖的發：「妖妖，我現在問你，你還是不想成為死神嗎？成為死神，用你自己的方法，做你自己所想做的一切。」
　　「這……我不知道，或許像姐姐這樣，也不錯。」妖妖吃吃的笑著，似乎以前的悲傷和壓抑都消失。
　　露琪亞也笑了，她發現妖妖的資質真的很好，可以說是萬中無一，雖然本身的靈力資質並不是太強，但很適合學習自己的功夫。

fiction22 2012-6-28 19:07

　　「等我回來之後再來找你，如果你決定了，我會教你的。」露琪亞給了她一個通行證：「或者你希望自己去學習，就拿這個到真央靈術院。」
　　妖妖拿起通行證來看，看到上面赫然的貴族標誌，還有隊長的隊章，這才知道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有多偉大。
　　「我知道了！謝謝姐姐，我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她鄭重其事的保證。
　　「呵呵，我相信你。」
　　「哼……流魂街的人，真的值得相信嗎？你不要傻了。」那名男子歪歪倒倒的走出來，對她說道：「你相信流魂街的人，只會自取滅亡！」
　　「這是你的看法？那我很同情你啊。」露琪亞白了他一眼：「可惜，我相信人性本善。」
　　「人性本善？這麼愚蠢的想法，不如讓我先殺了你——！」
　　露琪亞橫刀擋在他身前，然後毫不猶豫照著脖子割下去：「可惜，你沒有這個機會，我已經不可能把該死的人再放一條生路。」
　　妖妖看著面無表情，他們早已經習慣了死亡和殺戮，但是露琪亞的狠絕卻仍然讓她略有震顫。
　　「妖妖，記得我的話。」露琪亞躍上高樓，消失在妖妖眼前。
　　這一刻，妖妖真的有一種想去淨靈廷看看的衝動。
　　而露琪亞，她最後看了一眼淨靈廷的方向，還是決定去蛛谷。
　　淨靈廷那裡有他們在，不會有事的，自己不可能什麼事情都攬在身上，現在尋找六界才最重要……
　　她勉強讓自己放下心事，以最快速度去到蛛谷所在的地方。
　　蛛谷並不像蜘蛛，而像蜘蛛網。
　　露琪亞前前後後繞了四、五圈，再加上做了標記才能前進。
　　「這到底是什麼破地方……」抬頭，看不到天只能看到雲霧；低頭，看不見地只能看到枯草。要不是腳踩在地面上，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在什麼地方。
　　「又是一個圈啊。」露琪亞站定在那裡，看著自己畫下的記號歎氣：「那就是走右邊咯。」
　　向右邊走，剛踏了一步，她就腳下一空，身周整片草地都陷了下去。
　　「不是吧……」隨著露琪亞的哀歎，她的身影整個向下墜落，再無蹤影。
　　淨靈廷的戰鬥仍然在繼續，大虛由九番隊和刑軍第一隊負責，攔截於空間缺口處，不令其侵入道淨靈廷內。
　　而侵入的亞丘卡斯有三十一名，照屍魂界的情報來看，這是藍染擁有的除十刃外的全部戰鬥力——其中下級亞丘卡斯二十二名，上級亞丘卡斯九名。
　　各隊長除一番隊、六番隊和十二番隊外全體出動，以最快速度絞殺。
　　但山本更在意的還是連影子都沒有的十刃，還有藍染，這個男人一直站在上方看著，動向不明。
　　「藍—染—隊—長~」市丸銀突然出現在他身邊，身後跟著史塔克和赫麗貝兒。
　　「銀，見到你真好，你的事情已經辦完？」藍染問。
　　「呵呵，當然嘍，如果沒辦完的話，我怎麼會有心情來看戲呢？」市丸銀笑著回答：「已經啟動了吶……現在我們需要的只是更多的時間。」
　　「時間嗎？那種東西對我們來說很充足，畢竟屍魂界的敵人有很多，不是嗎？」藍染低頭看著：「我們的棋子也有很多……」
　　下面那些下級的破面在他看來就是小卒，不管有多少都可以放棄，只要他們能夠贏得一點點的時間，就完全足夠彰顯他們的存在價值。
　　不過他也不會白白浪費自己的人手，在屍魂界的眾位都忙於他們的時候……
　　「史塔克，你去找No2，他現在在烏爾奇奧拉那裡。」他緩緩說：「有了烏爾奇奧拉的情報，相信你們可以弄到一些我感興趣的東西。」
　　史塔克嘻嘻一笑：「那麼，我可以帶貝兒一起去麼？這麼重要的事情，還是人多一點好哇。」
　　「有你們三個已經足夠，赫麗貝兒留在我身邊，以免有什麼突發狀況。」藍染駁回了史塔克的請求。
　　「呵呵，說的也是哦。」史塔克晃晃悠悠走了。
　　藍染微微瞇起眼睛看著史塔克的背影，然後對市丸銀道：「銀，不想去活動一下筋骨麼？既然已經來到屍魂界，想做什麼就自己去做吧。」
　　市丸銀立刻明白藍染的意思：「呵呵……那我可就去咯，真是不錯吶，這個地方……」
　　市丸銀跟著史塔克腳步離去，赫麗貝兒看在眼裡，微微皺眉：藍染惣右介是在懷疑史塔克還是烏爾奇奧拉呢？這兩個人確實都不太能被信任，但是為何偏偏在自己面前？
　　想歸想，她卻一眼都沒有看藍染，也沒有表露出心中的半點思緒。
　　「啊……痛痛痛。」露琪亞爬起頭，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落地姿勢不太好啊。」
　　然後她看著四周，自己似乎已經掉落很深的地底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上面那麼潮濕，下面卻這麼乾燥。」自己走一路也沒有遇到任何怪物，然後就掉到這麼個地方來……難道是死神的特殊招待？
　　想到這裡，露琪亞立刻精神了。
　　在彎彎曲曲的甬道裡走了能有一千五百步的距離，面前突然出現一道石門的輪廓，石門上還有著一些奇怪的花紋。
　　露琪亞皺眉，這裡實在太暗了，自己又不放心使用鬼道，怕出什麼事情。
　　掏出一副手套帶上，她開始摸索石門上的花紋。
　　這些花紋是刻字，似乎已經很古老，說了這裡為何會存在、是什麼人建立、有什麼用途。
　　「原來是以前屍魂界大戰的時候躲避到這裡來的……虛？」露琪亞訝然：「虛不躲在虛圈躲在屍魂界裡？」
　　摸索到了門環，於是露琪亞握住，用力拉開。
　　門內突然衝出一股千百年未曾開放才有的穢氣，其中似乎還有些屍臭味，露琪亞被這味道一熏，腦袋嗡的一聲，連忙扶住一邊的牆壁緩緩坐下。
　　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露琪亞試著深呼吸了幾口，發現自己的呼吸如常也沒有中毒的現象，反而靈力提不起來，堵堵的憋在那裡，要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
　　「不愧是虛的地方啊，八成裡面有幾具虛屍。」揮了揮，露琪亞在想著還要不要進去，既然是虛曾經藏身的地方，就不可能是六界的所在。
　　「還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隨便具現化出一朵小黃花扔進去，露琪亞轉身：「節哀順變。」
　　「節哀什麼啊……第一次看到有你這樣的死神。」門裡面突然出現一個人影：「到這裡的人哪個都是小心翼翼，又放鬼道又是點火的……也只有你肯無漆抹黑的走。」
　　「你是什麼人？」露琪亞立刻站定腳步。
　　「我？我不是人，你剛剛不是已經叫我節哀順變了？」這人笑著走出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你口中那個藏在這裡的虛——昂斯•德。」
　　「藏在這裡的虛？」露琪亞瞪大眼睛看著他：「那你多大了？」
　　「為什麼要告訴你？」
　　人影慢慢走近，露琪亞忽然覺得靈力開始外洩，於是立刻後退。
　　「呀？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不過身體對死神有自然反應，我也沒辦法啊。」人影似乎聳了聳肩：「話說回來，美女，現在已經少有死神敢進到這個地方來啦，這裡路多又雜，而且還危險，進來就很難出去的。」
　　露琪亞點頭：「我同意啊。」
　　就像現在自己掉下來，都不知道要怎麼出去。
　　「那你還敢來？」人影又走近了一點，不過這次靈力並沒有流失，看來是他主動壓制的緣故。
　　「我為什麼不來？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壞人，說說看，到底為什麼這裡的人會消失？」露琪亞饒有興致的問。
　　「這個啊，這可就說來話長，想當初我出生的時候……」
　　淨靈廷外面已經打成一團，朽木白哉卻端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沒有一點焦急的神色，烏爾奇奧拉站在窗口看著外面，也是神色冷然，整個六番隊的隊長辦公室都快被冷氣凍起來。
　　「快到了。」白哉突然放下筆，手已經握住刀柄。
　　烏爾奇奧拉轉過頭來看著他：「那又如何？」
　　「是來找你的，你不走麼？」白哉輕輕扶著刀鞘，卡簧已經彈開。
　　烏爾奇奧拉搖頭：「我答應過，要等她回來。」
　　只要露琪亞回來，自己就可以離開，其他任何人他都不在意，也沒有誰能阻止他。
　　雖然並沒有說出口，但看來白哉偏偏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虛，如果待在這裡，我保證你的安全，如果回到虛圈。」刀鋒閃著寒光，筆直指向烏爾奇奧拉：「我就親手殺了你。」
　　「除了她之外，沒有人可以碰觸我。」烏爾奇奧拉帶著一點點警告：「現在，將你的千本櫻移開。」
　　白哉的手穩如磐石，一動不動。
　　殺氣漸漸掩蓋了寒意，兩人不再是互讓一步的超然，而是在試探著彼此的底限。
　　「我並不想和你動手。」烏爾奇奧拉忽然說，還是那種冷冷的腔調。
　　「彼此。」白哉回了他同樣的話。
　　他們兩人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麼交集，也並沒有什麼好感，惟一的只是露琪亞而已。
　　朽木露琪亞，這個女孩成為他們的唯一交點，讓他們可以和平相處，甚至顛覆自己某些世界觀。
　　「已經開始打了嗎？……好像還沒有，那就稍稍停一下，讓我插一腳。」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傳來。
　　兩人同時退步轉身，這樣一來就似是又站在了同一線。
　　「哦？很有默契啊。」聲音的主人出現，是一個老頭子，穿著虛圈的衣服，式樣很奇怪，舉手投足帶著一種掩飾不住的傲氣。
　　「是你。」烏爾奇奧拉的臉更加顯得冷漠沉靜。
　　「沒有想到我會來嗎？烏爾奇奧拉，看來你和死神相處得不錯，該不會已經背叛了藍染大人吧？」老頭子的表情猙獰而狂喜。
　　雖然烏爾奇奧拉在他之下，但他卻被這個男子壓制著——力量的不足，是虛的最大弊病。
　　但是如果能夠拿到烏爾奇奧拉背叛虛圈的證據，就可以將他直接處死！
　　烏爾奇奧拉卻沒有理會他的質問，只是沉下面色：「你怎麼會來？」
　　「藍染大人讓我來的。」老頭子立刻回答。
　　將藍染大人搬出來壓著自己嗎？不得不說很有用，起碼自己不可能再留在這裡，等她回來。
　　等她回來……
　　殺氣一閃而沒——是烏爾奇奧拉對面前這個老者而發——因為無法按照約定等露琪亞回來，這讓他難得發火。
　　「你想做什麼？」老破面立刻打起精神，隨時準備應付戰鬥。
　　烏爾奇奧拉卻沒有再看他：「朽木白哉，我要就此告辭。」
　　「告辭？那麼，就告辭這個世界吧。」雖然面前有兩名十刃，但是朽木白哉沒有半點示弱的表情，那神色還是彷彿能一揮手就將他們斬於自己刀下。
　　烏爾奇奧拉忽然想起露琪亞曾經對他說過——
　　「小烏，大哥教我的最重要的東西就是自信與尊嚴，那是無論何時何地什麼情況下，大哥都不曾放棄的東西。就算再大的逆境，大哥也可以用最堅定的信心去面對。大哥常對我說：如果沒有信心的話，一個人就和一個氣球沒什麼分別，輕輕一扎就破。」
　　信心，他雖然從來沒有失去過信心，但也從不知道信心有多重要。
　　現在他知道了，從朽木白哉身上散發出的氣勢比他們兩人加起來都濃烈的多，幾乎壓得人喘不過去來——這就是信心和尊嚴的力量，如此無形的東西，竟然能發揮如此大的威力。
　　朽木白哉，護廷十三番第一人並不是浪得虛名。
　　想到這裡，烏爾奇奧拉已經斜斜竄出窗口，以最快的速度飄出六番隊，飄到外面的大街上。
　　既然不想不動手，離開就是最正確的選擇。
　　「烏爾奇奧拉，你竟敢扔下我自己一個人！」老頭從身後趕過來。
　　「你不是已經出來了？」烏爾奇奧拉冷冷瞥了他一眼：「你的任務是帶我回去，現在可以走。」
　　老頭眼珠一轉，他本來的任務確實如此，不過現在……
　　「別著急，我想我們可以再為藍染大人做一些事情。反正現在淨靈廷之內到處亂成一團，我們也可以協助攻擊。」
　　烏爾奇奧拉搖頭：「沒有藍染大人的命令，不可以隨便出手。」
　　「沒錯，我也附議。」那邊史塔克走了出來，看著兩個人：「我說啊，不要心急嘛，藍染大人一定有他的安排。」
　　「史塔克。」烏爾奇奧拉對這個男子還不是太討厭：「連你也在。」
　　「藍染大人可是非常『重視』你哦，特別讓我將你完好無損的帶回去。」史塔克話中有話的樣子：「反正我也不喜歡打架，還不走嗎？」
　　「想走到哪裡去？」朽木白哉已經追了出來，看見兩個十刃變成三個，也一樣是面色不動：「既然已經來了，就留下吧！」
　　沒等到回答，他已經出手，自己處於劣勢，一定要速戰速決，至少先解決一個才行！
　　千本櫻的花瓣纏在老頭身上，卻被他震開，怎麼說也是十刃中的能手，不是普通始解能對付的。
　　朽木白哉面無表情斜移開來，瞬步和斬術結合的天衣無縫，集中攻擊老者。
　　烏爾奇奧拉和史塔克都沒有出手，史塔克還帶著幸災樂禍的笑臉。
　　「你們兩個還不出手嗎？要是耽擱了藍染大人的事情，那你們就——」在老者又一次提到藍染大人的時候，史塔克的神色突然陰暗下來，然後衝進兩人中間。
　　白哉馬上就要卍解，可是史塔克攻擊的不是他，而是那老者。
　　電光火石之間，根本讓人無法反應，沒人想得到史塔克會攻擊自己的同類，於是那個老者破面就這樣煙消雲散，連名字都未曾留下。
　　（某靡：這實在不是我的錯，誰讓我一直不知道那個老頭破面的名字，就乾脆寫他死算了~）
　　「為什麼這麼做？」白哉終於不再攻擊，史塔克的行為讓他一頭霧水。
　　「沒什麼，只不過看他不順眼而已。」史塔克聳肩：「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機會能把他搞定，我就出手咯。還能有什麼原因？反正你們兩個也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不是嗎？」
　　兩個人都沒有回答，保持著他們冷漠的表情。
　　「我們走。」烏爾奇奧拉忽然說。
　　白哉這才有了動作——擋在他面前。
　　烏爾奇奧拉看著他：一定要動手嗎？
　　白哉點頭：如果不打一場就這樣讓他走的話，不單是無法對露琪亞交代，更無法對屍魂界交代。
　　「換個地方吧。」烏爾奇奧拉在前頭領路，向著最亂的地方而去。
　　朽木白哉立刻跟在後面。
　　史塔克吹了一聲口哨：「有意思啊。」
　　他也跟在後面，難得有這樣好戲，不看不是太可惜？
　　六番隊門口重新平靜以後，市丸銀從一邊轉出來：「我也認為這是場好戲……呵呵，藍染隊長知道了免不得要生氣呢。我也跟去看看好了。」
　　「……然後就是這個樣子，也就是說，我呢，其實是從這些死虛的身體裡生出來的……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昂斯用力推了露琪亞兩下。
　　「啊？啊！聽了，當然聽了。」露琪亞立刻笑瞇瞇回答：「你是說你從這些死虛的身體裡結合出來，是最純粹的瓦史托德，對吧？」
　　昂斯怒：「你只聽到了這些，我說的其他你都沒有聽！」
　　露琪亞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大哥你說的其他全部都是廢話，我為什麼要聽？
　　「也就是說，因為你是秉著死虛的怨念而生，所以才會克制不住吸取死神的力量？」露琪亞又仔細回想了一下，總結出重要一點。
　　「不錯！」昂斯立刻點頭：「不過我發現你真的很強，和我坐的這麼近，還這麼久，都沒有一點兒虛弱的樣子。」
　　露琪亞呵呵一笑，她的能量大多數情況下都儲存在朔風身上，這已經是習慣了。更何況就算不儲存，這只虛也吸不去自己多少。
　　「喂喂，你能不能把外面的東西帶進來一點點給我啊？我真的很好奇。」昂斯突然提出一個奇怪的要求。
　　「帶進來？你既然好奇，為什麼自己不出去？」露琪亞奇怪問。
　　「因為我永遠出不去。」昂斯黯然：「這個迷谷叫蛛谷，知道為什麼嗎？」
　　露琪亞搖頭，又點頭：「應該是說跟蜘蛛網一樣，讓人走不出去吧。」
　　昂斯嗯了一聲：「蜘蛛網……但是網住的不只是獵物而已，還有蜘蛛自己。如果沒有那張網，蜘蛛就是一個最卑微的爬蟲，隨時都會死。」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你無法從這裡出去。」露琪亞微微搖頭：「雖然我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我可以幫助你嗎？」
　　「幫助我？你開玩笑的吧，我雖然從沒有去過外面，但也知道死神和虛是死敵。」
　　「死敵又如何？我有虛的朋友，而且不止一個。」露琪亞毫不在意的說：「如果你願意的話，你也可以是朋友。」
　　「呵呵，謝謝你。」可能是從沒接觸過外人的關係，昂斯很輕易接受了朋友這個詞：「但是你沒辦法幫我，蛛谷整個是一個大封印，而且是自然的封印，鬼斧神工，根本沒有任何人能解的開。」
　　「原來如此，這麼大的一個自然封印還真是夠宏偉。」既然昂斯那麼說，露琪亞也不再說什麼：「好吧，昂斯，我會給你帶一點外界的東西來。」
　　露琪亞答的很乾脆，昂斯卻聽出她的焦急：「你還有事情要做吧？」
　　「嗯。」露琪亞點頭：「你知道流魂街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例如類似你這樣的，或者是空間裂縫的？」
　　昂斯很認真的思索了半晌：「我的力量曾經蔓延流魂街任何一個地方，我保證絕對沒有。」
　　「是這樣……」露琪亞歎口氣，浪費了時間，看來要去人界找找看了。
　　不過收了一個小徒弟，認識了一個一級大虛，也不算是白來。
　　「你要去人界的話，我這裡有一條路可以過去，雖然我從沒走過，但應該沒問題。」昂斯突然說。
　　露琪亞立刻瞪著他：「你怎麼知道？」
　　昂斯嘿嘿笑：「我有能探索人心的能力。」
　　露琪亞黑線，吸收靈力，探索人心……這位雖然沒有啥太大攻擊力，但是很強嘛。
　　「過獎過獎。」昂斯帶著露琪亞來到人界的出口：「露琪亞，因為我能探索人心，所以我知道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你一定要快點回來看我啊。」
　　「呵呵，一定。」
　　露琪亞踏出去，忽然想到昂斯這個永遠被封印的地方，似乎很不錯……能用做什麼用呢？
　　不過很快的，她就揮去這個想法：這麼大的一個山谷，又不是小小一個玻璃球，怎麼可能有用處？
　　三人一個追一個來到最亂的地方——懺罪宮下。
　　藍染似乎很中意這裡，派的都算是高手，和眾人打成一團，到處都是亂糟糟的。
　　朽木白哉先向最熱鬧的那裡看了一眼：浮竹十四郎以一對二獨戰兩名破面，雖然不是游刃有餘，但卻沒有什麼危險。
　　烏爾奇奧拉落地之後，立刻伸手吞下一粒血紅色的藥丸。
　　身周氣體蒸騰，阻隔了眾人的視線，等他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破面的樣子，白衣似雪，領口稍稍拉開，露出那黑黑空洞。
　　看到這一幕，屍魂界的諸位都暗驚，虛圈的眾人卻狂喜：「烏爾奇奧拉大人！」
　　史塔克也跟著從屋簷上落下來，站在一邊準備看戲。
　　「史塔克大人！」不過還是有人認出他，帶著一臉驚喜呼喚。
　　「喊什麼喊？叫魂啊！」史塔克不耐煩的摳摳耳朵，這麼一喊讓不少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這裡，那邊披著白色羽織的人已經開始向他移動。
　　「白哉，沒事吧？」浮竹十四郎躍到他旁邊，面色顯得有點發青。
　　白哉掃了他一眼：「關照你自己就可以，身體有病，出來逞強？小心被打死。」
　　浮竹十四郎苦笑：「你就不能說幾句好話？」
　　白哉不再理會他：「你可以出手了。」
　　烏爾奇奧拉並沒有動，也沒有抽刀：「我不喜歡主動。」
　　「是麼？那我們正相反。」白哉的身形忽然消失，再次出現已經是烏爾奇奧拉身側，冷冽刀鋒直直向著他穿去——閃花。
　　烏爾奇奧拉的響轉絕對不比朽木白哉慢，兩個人影如走馬燈一般轉了三圈然後分開，朽木白哉後肩中了一拳，烏爾奇奧拉外衣被割去半片。
　　低頭瞥了眼自己的衣服，烏爾奇奧拉面無表情伸手，淡綠在指尖凝結。
　　虛閃嗎？白哉立刻脫離人多的地方，高高躍上天空。
　　烏爾奇奧拉微微撇嘴，虛閃跟著打上去，一道接著一道，似乎一點兒也不費力氣：朽木白哉以為自己會不顧及身周死神的安全嗎？他怎麼也不能讓露琪亞生氣不是？
　　史塔克在一邊看著，忍不住默默點頭，他現在雖然綜合實力比烏爾奇奧拉強一些，但是純種就是純種，烏爾奇奧拉的潛在靈力絕對不是他們可以比擬的。
　　一輪虛閃發過以後，就算朽木白哉也免不得有點兒狼狽，沒受傷，羽織卻已經因為靈力的衝撞片片紛飛。
　　很強，這個男人比他以往表現出的更強，而且還不是全部，斬魄刀還沒有抽出來……
　　想到這裡，朽木白哉抬刀豎於面前：「散落吧，千本櫻。」
　　他從來不讓自己陷入被動，如果烏爾奇奧拉不打算主動顯現自己的實力，他就把它逼出來！
　　朽木白哉的千本櫻遠近皆宜，攻守合理，在千根櫻雨下，幾乎找不到什麼破綻可以攻擊。
　　烏爾奇奧拉在細小的刀刃中穿梭，一隻手已經搭在刀柄上，卻遲遲沒有抽出來。
　　他的刀不會輕易出鞘，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話，他還是比較喜歡以自己的一雙手解決一切。
　　就在他稍一遲疑的時候，櫻花突然聚集成一團，衝著他當頭砸下。
　　沒有躲避的空間，他只能伸出單手，第一次不再躲避而是正面阻擋朽木白哉的攻勢。
　　在遠處看著這場戰鬥的山本元柳齋剛打算說些什麼，就被自己的副隊打斷。
　　「總隊長！現世駐守的死神傳回來消息，現世出現動盪！」
　　露琪亞從通道的另一端出來時一頭冷汗，暗自發誓下次再也不會為了貪圖省事走這種沒有半點安全感的通道！
　　揉了揉現在還因為空間扭曲而疼痛的四肢，露琪亞打眼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很普通的車流人流，走在很普通的街道上，除了天空中黑雲翻滾之外，似乎根本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黑雲翻滾？這也未免太誇張了吧？」露琪亞喃喃，她不認為屍魂界的戰鬥會影響到現世。
　　伸手撥弄了兩下肩膀的地獄蝶，淨靈廷那邊沒有傳給她任何消息，證明並沒有發生無法掌控的事情。
　　那麼這一片片浮於陽光之上的黑雲是怎麼回事？
　　走到一邊去將浦原的特製充氣義骸拿出來穿上，她混在人群中。
　　「這位大姐，請問一下，這天上是怎麼回事啊？」她隨便找了個人來問。
　　「天上？天上怎麼了？」被她拉住的女人奇怪看了一眼天空：「今天萬里無雲嘛。」說完，她就用古怪的眼光看了一眼露琪亞，走掉。
　　「萬里無雲啊，那真的不錯。」露琪亞瞇起眼看著天空：也就是說只有自己才能看到咯？是藍染還是餮月的傑作呢？真麻煩……
　　「喂喂！你應該是死神吧？」一個穿著死霸裝的普通死神忽然衝過來拉住她：「怎麼穿著義骸？你是來現世幹什麼的？……算了！不管這麼多，趕快過來幫忙！我們已經快忙不過來。」
　　忙不過來？露琪亞沒有說話，任由他拉著自己飛奔而去。
　　屍魂界中，山本總隊長和京樂春水站在監控室中，看著現世傳遞過來的景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山本從沒顯得如此焦急過：「到底為什麼斷界會出現裂縫？」
　　斷界是人界和屍魂界之間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屬於根基的範圍，如果那邊出了問題，勢必會影響兩界。
　　電腦前的人飛速移動著十指：「初步查探，是人為形成的裂縫，形成原因與裂縫大小暫時不明。」
　　山本總隊長重重哼了一聲：「守在那區的死神呢？」
　　「現在正在努力從外部修補裂縫中，但是效果並不明顯，斷界內部應該也遭到了破壞。」負責探察的死神忽然大聲叫了起來：「朽木露琪亞大人的地獄蝶顯示出現在那邊！」
　　露琪亞被帶到的地方正是黑氣湧出的地方，那種奇妙的黑氣飄到天空，就變成陰雲。
　　「這是……？」露琪亞湊近去看。
　　「別過去呀，喂！」那名死神連忙拉住她：「站在這裡，用鬼道補住裂縫，如果靠近的話，很容易被吸進去！」
　　「被吸進去？」露琪亞還是沒有退開：「這裡是什麼地方？」
　　「雖很恐怖的地方，到了那裡之後啊，所有的都會被融化，變成『養料』！」
　　「養……料？」露琪亞更加感興趣：「你的意思是，這個空間裡面會消化一切？似乎只有一個地方可以有這樣的效果。」
　　斷界嗎？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小的缺口竟然會連接斷界，可是斷界千萬年不帶有一次缺口的，是人為的？
　　她剛要上前看個仔細，肩頭的地獄蝶突然傳來聲音——
　　「朽木大人，山本總隊長有找。」
　　露琪亞立刻撫上地獄蝶。
　　「朽木露琪亞隊長，相信你現在一定看到了斷界的裂縫，我們這邊正在努力尋找起因和彌補方法，在此之間，希望你可以協助駐現世死神填補缺口。」
　　露琪亞吐出一口氣：「我知道了，我會在這裡協助他們一直——咦？」
　　她忽然看了一眼遠方，改口道：「不過不要耽擱太久，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餮月，他來現世做什麼？
　　切斷通訊，露琪亞邁步向前。
　　「喂！我已經告訴過你，不要往前去。」那名死神又焦急的抓住她。
　　露琪亞回頭一笑，直接脫離義骸。
　　出現在幾位死神面前的是身著死霸裝外披羽織的身影，上面的九字幾乎晃人眼睛。
　　立刻沒有人說話了，那個還扯著她遺骸的人馬上放手：「對、對不起，九番隊隊長大人！」
　　露琪亞搖頭表示無妨，然後伸出手，強大的靈力溢出，將黑氣全部逼回去，順便在裂縫處設上一層強力結界。
　　「不愧是隊長，竟然這麼快就解決了。」眾人立刻都浮現出崇敬的神色。
　　雖然是現世常駐死神，但他們也聽說淨靈廷最近的九番隊新隊長：朽木露琪亞。一直以為是朽木家的貴族透過身份地位撈到這個位置，因為以前的朽木露琪亞並不強大，沒想到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這個結界還算穩固，但如果斷界內部受損嚴重的話，就支撐不了多久，還是要靠你們自己注意。」
　　「是！但是隊長……你不是因為這件事情被派過來的嗎？」這些死神很奇怪這位隊長還要去到哪裡。
　　露琪亞眼睛一瞇，看向這位發問的死神。
　　被露琪亞的眼色一掃，那名死神打了個哆嗦，立刻低下頭。
　　「做好你們自己的事情。」露琪亞淡淡說了這麼一句，轉身離去。
　　那名開口的死神吐出一口氣：「這位隊長好強的壓迫感。」
　　身邊的同事笑道：「要不然你以為呢？朽木家的貴族哪有那麼好易與的？快幹活吧。」
　　櫻花變成更加瑣碎的殘片，烏爾奇奧拉全然擋下了朽木白哉的一擊。
　　「很好。」白哉一抖手，千本櫻重新回到自己手中。
　　「很強的力量，但是似乎還無法突破我的防禦。」烏爾奇奧拉面無表情地說。
　　在一邊看著的黑崎一護恰好聽到這句話，吐吐舌頭：太誇張了吧？
　　「確實是很強的防禦，聽說破面的皮膚很硬，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的防禦能強到什麼程度。」白哉又揮刀砍過來。
　　這一次比上次的風聲要銳利的很多，他終於不再留手，身旁的地面都被割出一道道裂痕。
　　烏爾奇奧拉也沒有躲避，而是隨了朽木白哉的意思，只用自己的手接住他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看著兩個人的打法，史塔克不停搖頭：照這樣打下去，根本不可能分出個勝負來，演戲麼？
　　殊不知此刻兩個人都打的十分鬱悶。
　　烏爾奇奧拉想：面前這個人可以說是對露琪亞最重要的人，無論如何都不可以讓他受傷。
　　朽木白哉想：自己身為屍魂界的四大貴族之首，怎麼可以因為私心而放過虛？而且還是十刃……可是如果自己真的殺了他，露琪亞會說什麼？
　　中間卡著一個重要的女子，讓他們的攻擊下意識變得軟弱無力。
　　「呵呵，還真是紅顏禍水……哦？」一隻手臂突然悄聲無息搭在史塔克肩膀上，嚇了他一跳。
　　「市丸銀大人？」他拍拍胸口：「我膽子小不經嚇。」
　　「膽子小嗎？可是你做的事情——膽大包天了。」市丸銀晃晃自己手中拿的衣服，那是那名老者的，死亡之後只留下一地的衣衫。
　　史塔克呵呵的笑：「我可是不懂市丸大人在說什麼啊。」
　　「奇怪，你一直叫我的名字，後面就算加上個大人也是不情不願，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恭敬？」市丸銀 歪著頭看著他，一副探究的神色。
　　史塔克只是笑，雖然表面上一派輕鬆，心中卻暗自打鼓。
　　自己絕對不是市丸銀的對手，如果他回去告訴藍染的話……除非自己現在就反叛，可還是不成，赫麗貝兒還在藍染那裡。唉，沒想到市丸銀會一直跟在自己身後，失策了。
　　「呵呵，既然你說沒什麼，那就沒什麼嘍。」市丸銀突然話鋒一轉，手中的衣物被他扔在地上。
　　史塔克反而愣住：這位在打什麼主意？
　　市丸銀卻沒有在理他，而是看著場中的打鬥——白哉的攻勢越來越快，烏爾奇奧拉的衣袖已經開始破損。
　　「這樣打下去的話，可是要很久呢，多無聊。」市丸銀忽然抽刀：「讓我來幫個忙吧。」
　　他對準朽木白哉，一點兒不客氣：「射殺他，神槍！」
　　在神槍幾乎到朽木白哉眼前的時候，他突然消失，千本櫻瞬間沉入地底，數不清的花瓣遮蔽了每一個人的眼睛。
　　浮竹十四郎遠遠跳開，在場所有的死神在看到的時候都紛紛躲避，卻還是有一部分來不及被傷到。
　　朽木白哉卍解的無差別攻擊籠罩了整個懺罪宮下的大廣場，眼中能看見的一時之間只有粉紅。
　　上方的藍染哦了一聲：「真是不錯……朽木白哉的力量比以前強大了太多，看來在露琪亞的假面化下，屍魂界的實力確實整體有了大幅度提高。」

fiction22 2012-6-28 19:08

　　調查來的資料不比眼睛所看到的確切，最起碼現在的朽木白哉已經可以逼近自己了。
　　「赫麗貝兒，你怎麼看？」他忽然問。
　　赫麗貝兒也看著下面：「強者的強大不全然在於力量，那些人，至少現在還沒有被稱為強者的資格。」
　　藍染呵呵的笑，似乎對赫麗貝兒的回答很滿意：「那麼，赫麗貝兒，你也去吧，是應該讓這一切快點結束的時候。」
　　赫麗貝兒微微躬身：「是的，只要藍染大人不心痛的話，我願意遵從命令。」
　　「心痛嗎？是有一些，不過也無所謂。」藍染笑得更加溫柔：「這裡的天還是變了的好……反正早晚要改變，那麼，不如毀滅的徹底一些吧。」
　　赫麗貝兒聽藍染這麼說，於是毫不猶豫的躍下去。
　　這個男子……是溫柔的，他沒有和溫柔相對的冷酷，但那種無情的殘忍卻在溫柔中顯現得更加清晰和耀目。
　　櫻花最後卷在朽木白哉身邊，成為最堅硬的障壁。
　　不過他還是躲過市丸銀的神槍，沒有正纓其鋒。
　　擋住那柄刀繼續延伸的是另外一個人，同樣半跪在地上的姿勢，刀上也有同樣的裂痕。
　　只不過這次她的面容比上一次還要更加冰冷一些。
　　市丸銀的眼睛忽然張開了一條小縫，透出裡面深紅深紅的血光。
　　「市丸銀，收回你的刀，我來做你的對手！」
　　連對話也是一樣的呵，只不過這次真的沒有半點轉圜餘地。
　　市丸銀突然嘻嘻笑著收回神槍：「吶……亂菊，好久不見呢。」
　　亂菊劇震，緊緊咬著牙關，他還是這個樣子，只是簡簡單單一句最普通的話，也可以讓自己失常。
　　似乎注意到亂菊的反應，市丸銀笑得更加開懷：「這樣可不行哦，亂菊~你似乎還是改不了那個毛病，看到我的時候總是要先發呆呢。呵呵……」
　　隨著笑聲的飄忽，他已經來到亂菊身邊，輕柔掬起她的發：「亂菊，你沒有以前有光彩。」
　　平淡的招呼之後是對自己的關懷嗎？亂菊忍住讓自己不要為他所動搖：「市丸銀，你究竟要做什麼！」
　　市丸銀仍然是笑著，忽然湊近她的臉，不管是從上下左右看來，都好像他是在吻亂菊：「斷界的基柱已經幾近坍塌，相信總隊長會知道是什麼意思。還有——」
　　這次他真的含住亂菊的耳垂，「不想讓王族死光的話……」
　　亂菊一愣，但是這句話沒說完，市丸銀已經離開她：「哎呀……為什麼那麼生氣呢？」
　　亂菊看了他一眼，無法理清自己繁雜的思緒，只能牢牢記住他說的話，然後後退，從這動亂中消失。
　　市丸銀面帶微笑，慢慢升空，準備回到藍染那裡。
　　遵照藍染的吩咐在王族的空間背後打了一條長長的通道，如果藍染願意的話，王族會在一天之內徹底滅亡。
　　本來這是藍染對露琪亞的最後鉗制，他也沒有異議的去做，可是沒想到……
　　藍染竟然趁沒有人在他身邊的時候，親自去毀了斷界的基柱！
　　這個男人曾經讓自己敬仰，由敬仰到崇拜，由崇拜到理解，由理解到跟隨，由跟隨到看透，由看透到冷靜……
　　他知道這個男人符合自己的理想，失去他之後或許再也找不到如此契合的王，但是——他放不下。
　　回到了藍染身邊，他低下頭，看著腳下的一切：他啊，可以遊戲人間，可以讓所有人看不透，也可以追逐自己在意的人，但是只有這份心，他放不下。
　　「銀，怎麼了？」藍染隨便問了一句，他也看到自己的副官和松本亂菊的互動，遇見那個女人之後，市丸銀的失常可以理解。
　　「呵呵，沒什麼，真是一場好戲啊。」市丸銀幾乎是立刻恢復了以往的樣子。
　　藍染微微一笑，繼續看著。
　　他不在意自己身邊的人甚至自己有一、兩個弱點，只要那弱點不是真正的弱點——可以隨時被抹去就行。
　　想到這裡，他又突然想起那個現在不知道在何方的女子——朽木露琪亞啊，那個惟一可以讓他例外的人。
　　殺她一次，痛一次，更加的不忍一次……
　　若不是自己因為對她越來越濃的心疼，上次在虛圈也不會讓她跑掉。
　　「呀~~~~？」旁邊的市丸銀突然發出一聲半讚賞、半驚訝的聲音，喚回他的思緒。
　　餘光看著市丸銀，他並沒有看自己，而是一直專注看著朽木白哉和烏爾奇奧拉的戰鬥，還時不時發出兩聲讚歎。
　　他微笑，有市丸銀這種下屬，不得不說——非常滿意。
　　卍解的攻擊力和速度都要強上很多，就算是烏爾奇奧拉也慢慢的擋格多躲閃少。
　　強大的靈壓使他雙臂微微發麻，而且看朽木白哉還有越來越強的趨勢。
　　突然，兩人中間插進一個人影，那人影單手擋下朽木白哉的千本櫻不說，而且還能趁隙反擊。
　　白哉被大力一擋，退後一步，緩了攻擊。
　　「六番隊隊長朽木白哉，不需要如此激動。」來人正是赫麗貝兒：「藍染大人已經下達指令，全力殲滅屍魂界的一切，若你想打的話，不愁沒有對手。」
　　這句話頗帶了一點息事寧人的意味，雖然傳達的是藍染的命令，但卻沒有想戰鬥的意思。
　　所以白哉沒有理會她，而是專注在烏爾奇奧拉身上——只有這個男人才是自己真正想贏的人！
　　烏爾奇奧拉向上瞟了一眼，藍染下達這樣的命令，很顯然是打算要撤，不過撤之前準備給屍魂界一次大打擊。但是自己不會違抗那個男人的意思，更何況身後的某人追的那麼緊，也沒有給他違抗的空間。
　　千本櫻極動的卍解……總是會讓他想起露琪亞卍解時那種極靜的美麗。
　　忽然厭倦了這種你追我逃，他反身迎上櫻雨，讓自己被團裹在其內。
　　這種無異於自殺的作法讓白哉愣了一下，然後下一秒，千本櫻的花團突然爆開，被震飛成塵，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烏爾奇奧拉身上有些許細小的傷痕，滲出絲絲血跡，但都不重。看烏爾奇奧拉這個樣子，再來幾次也不會造成重創，於是朽木白哉解除了卍解。
　　「看來你是不打算再打下去？」烏爾奇奧拉問道。
　　「不。」朽木白哉慢慢將手撫到臉上，雖然自己不喜歡以這種方式戰鬥，但藍染已經發佈全面進攻的命令，他絕不可以放他離開。
　　白色的面具遮擋了容貌，白哉的靈壓突然散開，清出一塊空地。
　　除了寥寥數人之外，根本沒有人能夠立足這廣場之中。
　　「哦……動真格了啊。」藍染更加感興趣：「銀，你在這裡，我去找山本總隊長敘舊。」
　　如果總隊長重傷，他們就該結束了吧？
　　現在山本總隊長那裡站了幾個人，這些人擦著自己的刀、看著自己的書，沒有一點兒緊張的意味。
　　「現在是你們對淨靈廷履行承諾的時候。」山本對他們沉聲說道。
　　聽了亂菊帶來的話，他立刻召集了假面。
　　「履行承諾？也可以，不過你總要規定一個界限，總不能讓我們就這樣一直替你們屍魂界幹下去吧？」其中一個不客氣地說。
　　山本吐出一口氣：「你們都是我教出來的學生，曾經也都是淨靈廷的中流砥柱，何必在這時候說的這麼絕情？」
　　「沒用的，當初我們離開，就沒打算再聽你的人情話。」平子真子悠哉踱過來：「還是以合約的方式，講話說清楚的好。不然的話，我們可是不會出力的。」
　　山本瞪著他：「別人不說，你現在還是中央四十六室的劍師吧？」
　　平子聳肩：「那也是我自己的問題，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嗎？」
　　「好，那我們就來談。」有平子真子在，山本連一點兒計策都使不出來，只能很不爽的說：「依照假面與王族的合約——你們對王族的安全還有足以顛覆屍魂界的事件都有權利並有義務幫助。沒錯吧？」
　　「沒錯是沒錯，但王族的安全、顛覆屍魂界，這只是兩件事，所以我們也只做兩件事情。」平子真子很乾脆很無理的就把事實扭曲。
　　「你……好，兩件就兩件！」山本氣得夠嗆，露琪亞不在這裡，沒人能和平子真子比肩，也就沒有人能對他的話加以反駁。
　　「等一等……」
　　忽然一個聲音傳過來，眾人向那邊看去——一直坐在角落裡沒有說話的是千舂。
　　「你是……啊，千舂。上次我和你的大姐擬定合約的時候你也在。」平子真子立刻含情脈脈：「終於又見到你，我的初——」
　　「磅！」日世裡從那邊將自己的木屐扔過來：「你給我認真的談！」
　　平子真子揉揉腦袋：「真是的……知道了知道了，一點兒也不溫柔。」
　　「劍師大人，上次擬定合約的時候，記得你答應過我大姐，一切都會從權處理，盡量幫助。」千舂柔聲說。
　　「呃……這個……我的確是有這麼說過啦。」平子真子的眼神一直飄向自己的同伴們。
　　聽到他這麼說，幾乎人人都用一種很憤恨的眼光看著他。
　　「可是我當時沒說過假面軍團會答應啊。」平子真子連忙加一句：「我只不過是說，憑我自己的力量而已。」
　　假面的眾位不再看他，繼續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也就是說，就算假面軍團不出手，屍魂界有什麼事的話，劍師也會憑一己之力盡量幫助咯？」千舂立刻問。
　　平子真子欲哭無淚：「是、是的。」
　　他記得千舂以前很純真可愛的呀，為什麼跟了露琪亞一個月就變成這個樣子？
　　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千舂退下：反正露琪亞說過，自己的任務就是防止平子真子耍貓膩，不管怎麼樣一定把他拖下水！
　　「那就說吧，假面軍團幫屍魂界做兩件事。」被千舂陰了一把，平子不爽的說。
　　山本總隊長思索片刻：「第一、將藍染趕出屍魂界的同時盡量殺死虛圈的戰力。」
　　平子真子撇嘴，一想山本元柳齋就會借由這件事情大做文章：「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王族懷疑最近會被人偷襲，你們要保護它直到事情結束。」山本又說。
　　「事情結束？什麼事結束？怎麼算結束？」平子真子立刻問。
　　「屍魂界的戰鬥不再影響王族——和藍染的戰鬥結束。」
　　「啊……藍染。」平子真子顯然不太樂意：「你把我們假面當成守衛一線的炮灰？」如果戰鬥真的徹底打響，藍染必然會主攻王族，以求打擊屍魂界的氣勢。
　　「這是你們應承下來的，保護王族，我並沒有讓你們和藍染正式交鋒，不是嗎？」山本總隊長不為所動：「在簽訂合約的時候你們就應該有這樣一個覺悟——戰爭是殘酷的，我們屍魂界的死神並不比你們輕鬆。」
　　平子真子撇嘴道：「算你說的有理，好，這件事情也答應。」
　　聽他們這邊談妥，假面們一個接一個走出去，身上都瀰漫出殺意。
　　「好啦，他們分頭去找藍染的得力手下，我呢，就去找我的——後輩，敘敘舊吧。」平子戴上面具，遮蔽了自己的容顏：「不知道這次久違的相見會如何，真是期待啊……」
　　當又一刀割破烏爾奇奧拉的肌膚，造成鮮血飛濺時，朽木白哉向四周看了一眼：屍魂界總體來說處於劣勢，雖然人數較虛圈為多，但力量卻遠遠不足。
　　十刃拖住了各隊長的腳步，下面的人就無法應付三位數破面的攻擊。忽然兩個強大的靈壓同時爆發又瞬間消失，烏爾奇奧拉和朽木白哉抬起頭。
　　「是牙密。」烏爾奇奧拉的聲音壓得很低。
　　「更木劍八嗎？」朽木白哉微微頷首，這個戰鬥狂果然第一個解決了自己的敵人，現在只怕還在到處尋找下一個對手，從剛才起就靈壓高漲……真是受不了。
　　「破面的十刃已經死了一名。」烏爾奇奧拉終於慢慢的將刀拔出來：「我不能再浪費時間。」
　　他拔出的不是自己的斬魄刀，而是那柄露琪亞送給他的愛刀：開天闢地。
　　「你用屍魂界的創始之刀來斬屍魂界的人嗎？」看到這柄刀，朽木白哉忍不住開始有怒氣。
　　「你錯了，並非屍魂界的創始之刀，而是六界的創始之刀。」烏爾奇奧拉將自己的靈力輸入，泛起刀光：「雖然只是贗品，但確實很適合我。」
　　他話音未落，朽木白哉的千本櫻已經鬆開：「卍解！」
　　這是他一次在假面的狀態下解放自己的千本櫻，暗紅色似殘血的櫻花飄飛，忽然以最強勁的勢道卷在白哉自己身上。
　　手中出現千本櫻的本體，在櫻花的團團圍繞下，朽木白哉迎向開天闢地的刀鋒！
　　「轟——！」
　　在這兩人的戰場上發出震天巨響的時候，藍染剛剛走到一番隊的門口，手放在大門上。
　　他緩緩推開門，發出輕微的嘎吱聲。
　　這裡面只有山本元柳齋一個人，安靜的坐在大椅上，看著他。
　　「你知道我會來？」藍染小心向前走著，絲毫不敢放鬆警惕。
　　「我知道，藍染惣右介。」山本總隊長看著他：「從你在學校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沒有表面那麼無害。但是沒想到，你竟然會做出這種大事。」
　　「大事嗎？我應該謝謝你的誇獎，元柳齋總隊長。」藍染走到他身前十步處停下：「所以，你現在是在等我。你是希望用你的力量將我毀滅？」
　　「沒錯，藍染惣右介，你不應該再活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災難，你無法帶來其他。」山本已經要動刀。藍染搖頭：「元柳齋，你從來不瞭解這世界需要一個怎樣的未來，在這方面，露琪亞要比你通透的多。」
　　「確實如此，我也並不認為我應該繼續擔任總隊長這個位置。」山本承認說：「但將你消滅換回和平——是我應該做的最後一件事。」
　　藍染看了他一會兒：「你並沒有假面化。」
　　「假面化是露琪亞的決定。雖然我不反對，但我我不需要讓自己沾染虛的味道。」
　　「哦？不沾染虛的味道？所以說你自大啊，自以為死神是最高的物種，對其他都不屑一顧。」藍染輕笑：「這樣的話，你絕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試試看才知道！」山本動了他的火系最強斬魄刀：「萬象一切，化為灰燼，流刃若火！」
　　「我剛剛說的，只是客觀可能性。」藍染也抽出鏡花水月，將身周火焰視若無物：「不要忘記，我加諸在你身上的幻想——還未曾解開。」
　　鏡花水月碎裂的同時，藍染的身形自原地消失。
　　山本一愣，一絲冰冷的殺意透過自己的重重火焰，襲向毫無防備的後背。
　　來得太快，身體跟不上思維，來不及躲避，山本只能將所有的靈力都護住五臟六腑，準備受藍染這一刀。
　　「哎呀呀……還好我找不到人回來看一眼，山本老頭子你也太不小心，當初教我的時候，不是讓我不能被表象迷惑麼？」
　　冷嘲熱諷，刀鋒的陰冷消失。
　　山本立刻躍開回頭，這才發現架住藍染斬魄刀的正是平子真子。
　　「假面原來和屍魂界聯合在一起了啊。」藍染也收刀退開，山本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小角色，如果自己想殺什麼時候都可以。只不過來架刀的這一位很強，在面具下隱藏的靈壓甚至隱隱能夠和自己比肩。
　　「別說聯合那麼白癡的話，只不過是稍稍幫個小忙而已。」平子真子吊兒郎當的說：「與其和屍魂界打來打去，不如和平共處更好一點吧？屍魂界的王族比較聰明啊，早在五十年前就約定下來了。」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假面成為屍魂界暗藏的僱傭兵？這確實是一張好牌。」藍染讚賞。本來這次戰鬥虛圈有壓倒性的力量，但是假面橫插一刀，勢均力敵。
　　「怎麼樣啊？山本老頭子，打算看著我們兩個戰鬥嗎？」平子真子一副沒將藍染看在眼裡的樣子。
　　山本總隊長衡量過後，聰明的把這裡留給這兩個人——他是很精明的，自己不需要在這裡消耗能量，與其觀看他們的戰鬥，總隊長地出現會對外面造成更大影響。
　　「看來我被小看了。」藍染沒有阻止山本，可能是不在乎，可能另有意味。
　　想了一會兒想不到，平子乾脆不想：「不是小看你的力量，而是面對自己的後輩，沒有必要顯得那麼小心謹慎，小題大做。」
　　後輩？好奇特的字眼，已經很久沒有人和自己說過是後輩了。似乎在自己當了隊長之後，連山本元柳齋重國也不再說這個字眼。
　　「在想我是誰？還是想讓我褪去面具？」平子意猶未盡的接著刺激藍染：「可惜，不成啊，面對你這種對手，褪去面具不就等於示弱嗎？」
　　假面，曾經的死神，山本元柳齋的學生，還有這種讓自己有很深刻印象的調調……
　　「原來是你。」他突然笑得很快意，從未有人在藍染臉上見過這麼開心、又這麼猙獰的笑容——當然，除了面前這位。
　　「你看看你看看，在我面前就露出這種笑容，這麼多年竟然從來沒變過，我還以為你能好一點了。」平子真子不停搖頭：「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授業恩師，你從入隊一直到隊長，不都是我拉拔起來的？」
　　「這點我承認，你的舉動讓我的道路順利很多。」藍染道：「但是授業恩師？恐怕你當不起這個稱呼，沒人當得起——能夠指導我的，只有我自己而已。」
　　「自大啊，藍染……不過這種自大放在你身上似乎很適合。」連平子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確實有高高在上的資格，屍魂界也確實……辱沒了他的存在。
　　「好吧，當我剛從這一天起認識你，虛圈的王。我們來打一局吧？將你們趕出屍魂界是假面軍團這次的任務，我可不能失職。」
　　「中央四十六室的劍師，你當然不能失職。」藍染卻一口道出他一直想隱瞞的身份：「上次我清理中央四十六室的時候就感覺不對——劍師不在。本來以為這位從未出現在任何人面前的劍師只不過是以訛傳訛的笑話，沒想到會是已經進化成假面的死神。我承認，這確實是因為我考慮不足而失策。」
　　「進化？你認為假面是進化啊……還以為你會不承認。」平子冷笑：「假面和破面，不是敵人嗎？」
　　「敵人？不，我從來不這麼想。」藍染似乎開始感興趣和平子討論話題：「在我看來，這只是兩種不同形態的個體向同一種力量的演化。雖然狀態不同方式也不同，但力量卻又異曲同工之處。」
　　「……這話好耳熟，誰說過呢？」平子摳摳耳朵：「算啦，你到底打不打？打得話就快點過來，不打的話就請帶著你的人走。」
　　「呵呵，你現在不在乎和我動手，是因為你的力量與我在伯仲間，我殺不了你，你也殺不了我。」藍染冷靜分析。
　　「不對不對，」平子立刻說，「是我們會同歸於盡才對。」
　　藍染但笑不語，說的是，假面化之後的招式都帶著毀滅性，如果毀滅不了對方就只能自我毀滅了。
　　「無論如何，你是對自己力量有自信。」藍染又繼續說：「這種自信雖然會讓人覺得很舒服，很值得敬佩，但卻……」他微笑：「所以今天我不會和你動手，但是不過多久你會發現，你在我面前再不會有這種自信。」
　　「不過多久？藍染，你的研究能騙別人騙不了我，我可是很瞭解你。」平子道：「假面化，虛化——你是想讓自己成為死神和虛的結合體吧？但是這可不容易，至少需要百年時間的磨合——就算你也無法走捷徑。」
　　藍染微笑，這的確是事實，他已經找過很多辦法，百年時間已經是最短。
　　「所以你的力量就算再提升，也不會到——」他兩根手指輕輕一碰：「我觸及不到的地步。」
　　「是嗎？那麼，就請隊長好好觀賞，看看我的舞台上究竟演繹了什麼。」藍染的身形在他眼前支離破碎，先是碎成一片一片掉落於地，然後沉入地底。
　　「哎呀？還是中了他的鏡花水月。」平子扼腕說，藍染的鏡花水月是很麻煩的，中了一次，後患無窮。
　　不過聽藍染的口氣是要離開，這次任務這麼簡單就完事，還真不錯。
　　藍染撤了，撤得很快，也很徹底。
　　屍魂界的破面一個接一個消失，十刃被籠罩在反膜之內，如以往一般囂張的升空。
　　屍魂界下級死神死亡人數愈百，三位數以下的破面也幾乎全滅。但屍魂界的隊長一個未死，虛圈十刃卻死了一個牙密，傷了一個烏爾奇奧拉（被朽木白哉窮追猛打的結果），相較也算是勝了。
　　但讓他們奇怪的是，藍染明明沒有敗，他和市丸銀都沒有動手，可是卻偏偏退去了。
　　「餮月呢？」回去虛圈，藍染立刻問。
　　「回稟藍染大人，他去了人界。」薩爾阿波羅立刻說。
　　「人界？看來在虛圈並沒有找到他想找的東西。」藍染滿意微笑，虛圈在他的掌控下並不如屍魂界那麼鬆散，在這裡如果有什麼異樣，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銀，虛圈暫時交給你打理。」他對市丸銀說。
　　「嗯？那麼藍染隊長呢？」市丸銀歪頭問。
　　「我去現世。」
　　現世一個追一個逃，追的是餮月，逃的是露琪亞。
　　雖然尋找六界的事情很重要，但很明顯在餮月看來，更重要的是取朽木露琪亞——姅黎的性命。
　　「真是的，看我落單就這麼死追猛追，欺負我力量不如你啊。」露琪亞一邊逃一邊嘴裡不停嘟囔。風聲擦耳，帶來身後的訊息：餮月越來越近了，他確實要比露琪亞更勝一籌。
　　露琪亞猛地加快速度，已經用上朔風的能力，向著空座町那邊去，至少那裡有浦原喜助、四楓院夜一和黑崎一心在，加起來也足夠克制餮月不讓他輕舉妄動。
　　但是剛剛走到一半，她卻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彷彿什麼地方有一股清新的風在流動……不，不是風，是什麼人的呼吸，將她包容在內。
　　速度不由自主慢了下來，她很想去那裡看看，到底為什麼會有如此親切的感覺呢？
　　「喂喂，你發什麼呆，某某人要追上來啦！」朔風立刻說。
　　「朔風，你能不能抓住這股空氣的流向？」露琪亞立刻問。
　　「這股？不太容易……不過也差不多。」朔風顯出身形，為她指明方向。
　　「我們去那裡！」露琪亞立刻改變方向。
　　「咦？怎麼不逃了？我還打算把空座町的那幫人一網打盡。」跟在後面的餮月也隨之改變方向：「姅黎，你難道打算和我一對一解決嗎？」
　　露琪亞跟著朔風的指引，一直到氣味的發源地——是公園，公園的遊樂場裡。
　　「這裡怎麼會有這種氣息？」露琪亞奇怪的進去，一直跟著，跟到鬼屋的地方。
　　「就是這裡。」朔風指了指。
　　「鬼屋嗎？好地方，進去看看。」露琪亞想也沒想抬步便進，人類設置的鬼屋，怎麼可能嚇得到她？
　　在鬼屋中轉了幾圈，那種氣息似乎慢慢隱了影蹤，就算朔風也找不到。
　　「我只能通過風來尋找，現在八成是靜止了吧。」朔風沒辦法的聳肩。
　　「靜止？那怎麼找？總不能在這裡點火吧？」露琪亞鬱悶，還以為總算有點線索。
　　「點火不用，不過你不是有寫輪眼的嗎？那個東西應該可以夜視吧？」朔風提議。
　　「對啊！我怎麼能把這個忘記了。」露琪亞立刻發動寫輪眼，周圍立刻亮如白晝。
　　「所以說，能力太多也不好，看看你，忘東忘西的。」朔風搖頭搖頭再搖頭。
　　「好啦你，就知道在這裡吐我的槽！」
　　「好了好了，快點走吧。」朔風扯著她，左看右看。
　　「在那裡。」露琪亞突然掠到吸血鬼棺材的後面，那裡有一條大大的裂縫，漆黑幽暗。但露琪亞卻笑了：「朔風，你看見了什麼？」
　　「七彩霞光。」朔風也很舒適的感覺：「這種光芒我很喜歡，蘊含了很大力量。」
　　「這是空間的力量，這個空間有讓人進化的力量。」露琪亞激動的簡直無以復加：「我找到了！」她終於找到了，沒想到竟然會這麼順利——六界！
　　「你該不會說這個就是六界吧？」朔風也咂舌。
　　「除了六界，還有什麼地方能有這種力量？」露琪亞挑眉：「你不是也感覺到了嗎？」
　　朔風只能點頭，如果這就是六界的話，那這裡真的是很恐怖的空間，自己只是站在這裡這麼一小會兒，就感覺精力充沛了許多。
　　「嗆啷……嘩啦！轟隆隆隆……」
　　外面突然傳進來繁雜的聲音，似乎什麼人將大門打破然後把鬼屋的纜車弄翻。
　　露琪亞回頭，刀鋒近在眼前。
　　「姅黎，你好嗎？呵呵……」餮月舉刀向著她：「沒想到竟然還是讓你先找到六界。」
　　露琪亞立刻斜退一步，擋住六界的入口：「我也沒想到，原來你也在尋找六界。」
　　「你應該想得到，不光是你想得到力量，我也想！」餮月上前一步，刀尖已經貼在露琪亞喉嚨：「只要得到六界的力量，就算是你恢復實力也不是我的對手！只要能殺了你，所有的力量我都要。」
　　「你瘋了。」露琪亞淡淡然說。
　　「你剛知道嗎？我早就瘋了。」餮月竟然還很得意自己的瘋狂。
　　露琪亞後退一步、兩步、三步，讓自己站在空間斷層的邊緣：「就算你瘋了，也能看出我現在想做什麼吧？」
　　餮月死死盯著她：「只要你想跳下去，我就殺了你！」
　　「呵呵，好，我不跳。」露琪亞張開雙手：「可是呢，只要你攻擊我，就會把我推進去。你該知道，誰第一個進去，誰就可能得到這裡的原力。」
　　餮月立刻不敢再動，他不動露琪亞也不動，兩個人就這樣互相對立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忽然的，朔風幻化出自己的形態，衝向餮月。
　　紅光閃過捲住朔風長長尖尖的指甲，菡萏也成人形擋住朔風的攻擊。
　　這兩位站在這裡都沒有動，他們的斬魄刀卻已經打成一團。
　　風花亂卷，紅綾飄飛，遠遠的傳來驚叫聲，還有廣播人群疏導的聲音。四周的牆壁開始不停坍塌，時不時有幾根獠牙半顆眼珠掉到他們腳邊。
　　看著露琪亞因為震動過劇而搖搖欲墜，有好幾次差一點兒就被砸進她身後的裂縫，餮月氣急敗壞：「菡萏，你給我輕一點！如果讓姅黎先進到六界，我有你好看！」
　　菡萏卻更加猛烈的攻擊，絲毫沒把餮月的話聽在耳裡。她容易嗎她？一方面要應付刁鑽的朔風，一方面還要聽他指示。
　　而且——她不停向著朔風拋媚眼：這麼優秀的帥哥，她還真不捨得殺呢。
　　「沒網——八臂天塹。」她突然化成道道紅繩織成大網橫在半空，將朔風結結實實綁在那裡。
　　「嘻嘻，小帥哥，動不了了吧？」離朔風最近的繩網上出現她的頭顱：「乖乖的讓我好好疼疼你，或許我還會讓你死的容易一些。」
　　「讓我死？你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朔風一勾手指：「破！」
　　勁風割斷蛛絲一般的紅線，朔風輕飄飄落於露琪亞身邊：「想殺死風，你還不夠格，現在就讓我送你一個禮物。」
　　第二次勾動手指，四周早已經被悄悄壓縮的空氣膨脹爆炸，整個鬼屋毀於一旦。
　　餮月抓著重化為刀的菡萏從瓦礫下出來時，露琪亞和朔風已然消失，連同六界的入口也一起消失了。
　　「姅黎一定算準受過大震盪後六界入口會消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餮月用力握著刀柄，狠狠插在地上。
　　菡萏發出輕柔的低鳴，似乎在安慰他。
　　「立刻去找她！」餮月四面尋找露琪亞的靈壓，然後沿著一個方向飛掠而去。
　　「走了。」過一會兒，朔風突然出現，露琪亞跟在他身邊。
　　「原來通過風做出假的氣息真是很有用。」露琪亞滿意笑道：「朔風，你很不錯哦。」
　　朔風抱著她：「那當然，我可是你的斬魄刀啊，哪像那個菡萏，真讓人受不了。」
　　「嘻嘻，艷福難道不好享？」
　　「拜託，那個女人哪裡算得上艷福！」
　　「對哦，你有小袖白雪了。」
　　「喂喂，別亂說啊，我和袖白雪是純潔的兄妹關係。」
　　「純潔？哈哈……」
　　露琪亞和朔風說笑著走遠。
　　屍魂界，眾隊長聚集在一起，匯報損傷情況，並商討接下來的行動事宜。
　　「藍染既然發動攻擊，就表明屍魂界和虛圈的戰鬥已經全面打響，對於藍染的退卻你們有什麼看法嗎？」山本掃了一圈問道。
　　「藍染從一出現就說自己的進攻不是出於本意，而是因為自己的盟友……盟友？可能和藍染結盟對付屍魂界的人只有一個，就是上面那個餮月。」京樂春水指指上方：「雖然有點麻煩，不過我們最後先搞定他，藍染沒有內援，自然不敢太過囂張。」
　　一語中的，確實如此，如果沒有餮月的話，或許藍染根本就不會來進攻。
　　「混沌界本身就不是我們能進去的地方，更呈論靈王宮？如果餮月龜縮不出的話，我們拿他沒有半點辦法。」浮竹十四郎皺眉。
　　「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能開發出點東西，直接把那個空間炸碎。」涅繭利嘻嘻呵呵，興致盎然。
　　「不成，混沌界的力量如果滲透進屍魂界，會造成很大影響。」日番谷冬獅郎立刻反駁。
　　「哦？那你說該怎麼辦啊？日番谷隊長。」涅繭利立刻把矛頭指向他。
　　山本的枴杖輕輕頓了頓：「攘外必先安內，我也認為應該先將餮月解決。但混沌界確實無人可以進去，眾位應該想一想，要怎麼才能將他引出那個地方。」
　　「他已經不在那裡。」碎蜂突然說。
　　所有人都看向她：「為什麼這麼說？是刑軍查到的嗎？」
　　「夜一大人從現世傳來消息：現世空座町附近出現兩股強大靈壓，其中一股屬於朽木露琪亞隊長，另外一股則不下於她，甚至更強大。」碎蜂將自己所知說出來，讓他們自己猜。
　　「比露琪亞還要更強大……想必只有那麼一個吧。」日番谷說，這個朽木露琪亞，又給自己惹上麻煩了。
　　朽木白哉心頭猛地抽緊：餮月又去殺她了？
　　山本也皺起眉：「朽木隊長，究竟她去現世做什麼？」
　　朽木白哉微微搖頭，是表示不知道還是不能說也不清楚。
　　山本皺眉，以現在屍魂界的情況派出大批援軍是不智的行為，最起碼要防備虛圈再來一次大規模襲擊。
　　於是他道：「各位隊長各司其職，全力維持屍魂界的正常運轉，同時防備虛圈攻擊。」
　　「那朽木露琪亞呢？」浮竹十四郎立刻問。
　　「就算我派遣，也無人可派，難道要幾個隊長一起去嗎？就算去了也不一定是餮月的對手，白白消耗戰力。」山本冷靜地說：「我再說一遍，所有隊長不得隨便離職，你們要有身為隊長的自覺，全力為屍魂界盡你們的義務。」
　　這些話說完，他揮手：「散會吧。」
　　當會議室中只剩下自己，平子真子才出現在他身旁：「說得真好聽啊，山本總隊長，你猜猜有多少人會聽你的？」
　　「我不知道，所以需要你幫忙。」山本對他說：「身為中央四十六室劍師，你有權利也有義務帶領眾死神在危急時刻維持日常運作。」

fiction22 2012-6-28 19:12

　　「主意打到我身上來了？你那裡不是還有一個王族女孩子？可以讓她出面。」平子推卸說。
　　「不方便，王族和屍魂界畢竟隔了一層。」山本立刻說。
　　「那我就方便了？你不要忘記，我可是假面。」
　　「假面也無妨，朽木露琪亞曾經拜託你指導死神的假面化，這些人會聽你的。」
　　「也就是說我怎麼說都沒用嘍？」平子翻白：「OK，這件事情我就幫你，誰讓你拿我劍師的身份做話柄……不過我告訴你，我只幫到朽木露琪亞回來。」
　　「我知道，這樣就夠了。」
　　「話說回來，你將這種事情拜託給我，你自己呢？你要幹什麼？」平子後知後覺的問。
　　「我去了斷和餮月之間的根源。」
　　甩脫了餮月，但也重新封閉了六界入口，露琪亞只能繼續在附近悠悠蕩蕩，尋找入口再出現的地方。
　　「你確定還會在這裡嗎？」朔風跟在她身邊幫她隱藏靈壓。
　　「我確定，空間扭曲不會距離太遠，所以我和餮月都在這附近尋找。」感覺餮月的靈壓慢慢靠近，露琪亞立刻向著相反的方向去。
　　「真麻煩，你這麼躲要躲到哪一年去？」朔風飄在她身邊，改變她靈壓的走向，混淆餮月。
　　「躲到六界出現為止，他找到了是他的運氣，我找到了是我的運氣。」露琪亞拐進一條陰暗小巷。
　　「那麼六界究竟是什麼呢？值得你們如此尋找？」
　　「六界是——咦？」露琪亞站住，回身。
　　「我對你口中的六界實在很感興趣，不知道方不方便告訴我？」他慢慢走過來，低頭看著她。
　　露琪亞傻眼，看著面前的這位說不出話來，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伸手撫過露琪亞微張的紅唇，低頭：「你這是在誘惑我麼？露琪亞。」
　　露琪亞立刻閉上嘴巴，讓那個溫暖的吻落在自己嘴角上。
　　推開面前的人，她冷起臉：「藍染惣右介，你怎麼會在這裡？」
　　「進攻了屍魂界卻發現你不在，所以來看看你。」藍染靠在牆邊：「和餮月的目的一樣——六界，是吧？」
　　「是啊，六界，沒想到餮月這麼大方，連這個也告訴你。」露琪亞習慣性和他保持距離。
　　「不管怎麼說我們暫時也是盟友，更何況我在他眼裡並不算什麼，所以告訴我也無關緊要。」藍染將餮月的心態把握了個透徹：「那你呢？你為什麼不對我隱瞞六界的事？」
　　「什麼事情能瞞過你藍染惣右介啊？我幹嘛自討沒趣？」露琪亞挑眉：「所以你也想摻一腳？」
　　「不，我只不過擔心你而已，你現在不是餮月的對手。」藍染拉起她的手，不容拒絕：「跟我來，有一個地方能夠讓你躲藏，至於空間的裂縫不必擔心，我自然有方法知曉。」
　　露琪亞看著藍染拉著自己的那隻手，忽然有一點——憤怒的感覺。
　　於是立刻甩開：「藍染惣右介，你有什麼想要的可以直說，我不是屍魂界你的那些仇家也不是虛圈你的那些屬下，不需要對我溫文爾雅。」
　　被她大力甩開的手撞到牆上，藍染看著手背的紅色擦傷，微笑：「看來你還是很生氣。」
　　「我們之間已經不用生氣這個字眼，藍染。」露琪亞指指他，再指指自己：「你是虛圈的王，我站在屍魂界的頂端——我們是完全對立的敵人。」
　　藍染看著露琪亞的堅決，慢慢褪了溫柔之色：「露琪亞，你似乎比以前更加美麗了許多，這種美卻是發自外表的。」
　　說著，他突然快速伸手拉開露琪亞的衣襟，露出鎖骨下白皙的肌膚。
　　露琪亞摀住自己衣襟怒瞪藍染：「你要做什麼？」
　　「只是看看而已，那是他留下的，沒錯麼？」藍染這是第一次如此明顯對露琪亞表現出自己的怒氣：「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和你說過的話？」
　　「忘記？我從來不記得！」露琪亞看著他：「藍染，你說的話，從來沒有值得我記住的，如今又為何來與我說這些？你應該記得我和你說過，你殺死我所以我離開你——這很公平。你不該在我脫離你的桎梏之後，再來說這些有的沒的，很可笑。」
　　「確實，你說得對，很可笑。」藍染看著她：「但是可笑……無法湮沒。露琪亞，你要知道，你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放手的人。」
　　「這話，我已經聽過很多遍。」露琪亞面無表情：「但是我還要說：沒用的。」
　　藍染忽然又笑開：「露琪亞，你知道嗎？有的時候你真的是很無情，尤其是當你有了一個重要的人時，就會對其他人很殘酷——只要可能傷害到你最重要那一位的人事，你就會全部抹殺。」
　　「你很瞭解我啊，既然知道，又何必說這麼多？」露琪亞仍然不肯讓藍染碰觸自己。
　　「因為我要你知道一點，露琪亞，我是不接受拒絕的。」藍染低頭：「尤其是來自你的拒絕。」
　　兩個人對峙，誰也不肯退讓，露琪亞希望他離開，藍染卻偏要一個答案。
　　就在露琪亞不耐煩的準備出手的時候，那邊突然傳來尖銳嘯聲。
　　「是六界入口！」露琪亞一驚，立刻甩開藍染向那邊飛奔。
　　略微皺了皺眉頭，藍染還是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
　　露琪亞趕到的時候，餮月剛剛擴大入口，這次的入口似乎開的比較小，想要擴開空間需要很強的力量。
　　危急之下，露琪亞想也沒想就先一個鬼道轟過去，阻止餮月向空間內躍進的步伐。
　　「姅黎，來得真快。」被鬼道擋開，餮月站在入口處：「這回我們的角色調換了，在這邊的是我，在那邊的是你。」
　　她笑得很得意：「問題是，我全力給你一擊你會死，你全力給我一擊我卻不會。也就是說，我現在可以完全罔顧你轉身走進六界，你就算攻擊我，也沒什麼大用處。」
　　知道他說的沒錯，露琪亞反而更加不顯露自己的心緒：「呵呵，說的有道理啊，那你何不試試看？看看你自己會不會死。」
　　餮月站在那裡不動，不是他太過謹慎，而是因為以前姅黎的力量確實比他強很多。
　　「冥很偏心啊……給你那麼那麼強的力量。」他忍不住喃喃自語出聲。
　　露琪亞無奈吐氣，在這個瘋子的眼裡，自己永遠是千年前的姅黎，永遠是他最恨的人，這是無法更改的了。
　　看著露琪亞，餮月一點點退後，直到自己的腳跟觸到邊緣：「如果你真的殺了我的話，就跟我進來啊！」
　　腳尖一蹬，他向後墮入深邃黑暗。
　　六界入口因為有人的進入急劇收縮，露琪亞立刻趕上前去。
　　眼看要來不及，身後突然撞過來一個人影，抱著她一同捲進六界。
　　「消失了。」浦原喜助忽然說。
　　「怎麼會突然消失的？」四楓院夜一皺眉：「能找出原因嗎？」
　　浦原搖頭：「原因找不出，不過是藍染的靈壓突然出現在那附近，然後三個靈壓一起消失。」
　　「又和藍染有關啊……」夜一無奈，和那個男人扯上關係，再簡單的事情也會變得很複雜：「屍魂界那邊呢？」
　　「一切平靜，虛圈並沒有二度進攻的預兆。」浦原喜助又按了幾個按鈕：「不過碎蜂一直很懇切的請求你回去重掌刑軍，她甘願為副。」
　　夜一大手一揮：「不用管她，哪天和她去泡次溫泉就沒事了。我在意的是，藍染到底打沒打算用空座町當重靈地。」
　　據統計，每次和夜一泡過溫泉之後，碎蜂都會有一個月到三個月不等的呆滯期。
　　「這個連屍魂界都沒有確切消息，或許露琪亞能知道點兒什麼吧。」浦原說。
　　「那你把露琪亞找回來啊。」夜一瞪著他。
　　「是是，我找我找。」浦原立刻繼續埋頭在自己的探測上：苦命啊。
　　腳踏在什麼地方上，露琪亞指尖點了點抱著她的人：「你可以放開我。」
　　「乖乖待在我懷裡，不好嗎？」藍染抱得更緊了一些。
　　「藍染惣右介，你不覺得你現在像個小孩子嗎？」露琪亞憤憤說。
　　「我覺得，很像。」藍染的聲音還是很平穩：「我並沒有喜歡過什麼人，在感情上是小孩子也很正常。」
　　露琪亞無語，這個世道簡直太混亂，連藍染也學會耍賴了。
　　略微用點力氣將他頂開，才發現自己腳踩的地方並不是實地，而是虛空。
　　「這裡就是六界……嗎？」露琪亞忍不住輕撫朔風，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沒錯，進來我才敢肯定，這裡就是我們印象中的六界。」因為身邊有藍染在，朔風並未現身，只是以意識告訴露琪亞。
　　「可是六界怎麼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露琪亞用心思索，自己的記憶雖然並沒有朔風的完整，但也隱約記得六界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鳥語花香天高雲淡，和風吹拂四季如春。
　　「那當然了，現在怎麼能和以前相比？自從冥死亡之後，這裡就徹底荒蕪，還能存在就不錯了。」
　　「那六界所賦予的力量呢？」露琪亞立刻問。
　　「不知道，不過看起來應該是很懸啊，如果中心地帶也感受不到什麼的話，就沒有了。」
　　「中心地帶？」往前看了看，露琪亞立刻跟著餮月的腳步走過去。
　　藍染輕歎，看來自己又被拋下了啊。不過既然進到這個地方，不看個清楚也很可惜，於是他趕到露琪亞身邊，與她並駕齊驅。
　　眼看露琪亞要瞪眼睛，藍染說：「烏爾奇奧拉回到虛圈。」
　　露琪亞瞪到一半的大眼睛閉了回去，當他不存在。
　　「看來能讓你接受我的方式還有很多。」藍染微笑，雖然不是他喜歡的，不過來日方長。
　　「你應該說在你手上的把柄還有很多！」露琪亞加快速度：「小心我總有一天殺了你！」
　　藍染一直在笑，露琪亞會這麼說就表示她現在沒有真的想殺死自己，至於她是什麼心態，自己也能猜到個七八成。
　　六界從上到下都是灰濛濛，好像陰天的天空一樣。
　　他們就走在這些陰雲之上，分不清上下左右東西南北。
　　讓自己筆直站立身軀然後感受了一下，藍染開口：「我們在斜行向下。」這裡很奇怪，有重力卻沒有引力，他們可以維持身體平衡卻不會因為傾斜而感到不適。
　　「六界是錐形。」露琪亞說：「一層一層向下，一層一層變小。」
　　「那麼到最後呢？會是完全容不下一個人站立的地方麼？」藍染好奇問。
　　「你的想像能力真豐富。」露琪亞輕嗤道：「如果真小到那種程度，那需要在多深的地方？最後一層是靈王的轉生台。」
　　「轉生？」
　　「對，轉生，在六界被選出的靈王被轉生台賦予力量，然後到靈王宮接受王鍵的加冕。」
　　「也就是說，那裡才是真正能賦予力量的地方。」藍染瞭解的說：「那麼你的加冕呢？是怎麼回事？」
　　露琪亞抬頭看他：「如果你變成靈王，我就告訴你啊。」
　　藍染臉色慢慢低沉：「總有一天，我會。」
　　現世，突然而起的騷動，強大的靈力使這個世界的生物不安。
　　正在探察中的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面面相覷，都對此刻靈壓顯示出的主人驚奇。
　　「他怎麼也會來現世？」四楓院夜一忍不住問。
　　浦原聳肩：「這我可真的猜不出來，就算發生再大的事情也不必總隊長親自出手啊。」
　　兩個人對視一眼，同時開口：「為了餮月。」
　　一直下落到中心城堡，餮月衝進去，張開雙手，努力想讓自己感受到那無處不在的強大力量。
　　「到我身邊來吧……偉大的本源之力，你既然可以造就一個又一個靈王，為什麼不可以擁抱我？」他仰天高呼。
　　「因為靈王是守護世界的代表，而你則充滿殺戮和破壞。」露琪亞落在他身後。
　　「充滿殺戮與破壞？切，說得好聽！」餮月揮手：「靈王？靈王不也只是掛了一個保護的名義！保護憑什麼？憑殺戮，憑破壞！」
　　「跟你說這些沒用，頑固不化……總之既然你無法得到這裡的力量，就交給我吧。」
　　「交給你？你不要得意，姅黎，就算我得不到這裡的力量，也可以在這裡殺了你！」
　　這兩個人對於彼此的招式早已經駕輕就熟，頃刻間就化成兩片黑影，來回翻騰。
　　藍染站在暗處看著，露琪亞的速度能和餮月比肩，但力量就遠遠不夠，這樣打下去必然會輸。
　　他腦海不停轉動，預估著自己+露琪亞比同餮月的力量，最後得到的結果是敗多勝少。
　　「還是失策了啊。」他輕歎，對露琪亞和餮月的力量資料不足，早已經料到會有差池。他想，如果他就這樣坐山觀虎鬥，只怕露琪亞會更加生氣的。但是出手的話，自己的計劃勢必被打亂。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露琪亞忽然不停退後，竟然是朝他這個方向退來。
　　藍染忍不住想笑，看來就算自己不想出手，露琪亞也要把他拉下水。也罷，就試試看薩爾阿波羅的研究好不好用吧。
　　首先打開控制器，然後在上面滴上屬於某位死神的靈子，藍染在餮月即將靠近的時候，一個鬼道轟了出去。
　　躲過暗黑色火焰，餮月怒視藍染躲藏的地方：「什麼人？出來！」
　　露琪亞張大嘴巴，不會吧？那明明是——綾瀨川躬親的靈壓。
　　暗處躲著的人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只不過當餮月想攻擊的時候，又是一道黑棺奉上。
　　露琪亞忍不住想笑，雖然不知道藍染是怎麼弄的，不過確實給自己贏得了不少時間。
　　躍到中央的高台之上，露琪亞咬破自己手指滴下鮮血，讓轉生台接收到她的信息。
　　「原來是這麼回事！」餮月看見露琪亞的動作，捨棄暗中隱藏的那人也過去，指尖彈出血珠，幾乎和露琪亞的鮮血同時滴在轉生台上。
　　「你這個瘋子！」露琪亞立刻跳離開那裡：「難道不知道？轉生台同時接受兩個人的血液，會因為無法中和而爆炸！」
　　「我知道，就算爆炸也不能讓你得到！」餮月卻站在轉生台上：「這小小的爆炸能奈我何？只要我能抗住，它爆炸時候的強大力量就全部是我的！」
　　因為無法被承認，所以才出此下策？
　　露琪亞立刻提升靈力，發動鬼道，絕對不可以讓六界因為餮月毀於一旦。
　　「你要阻止我？」餮月也同時以自己的力量將露琪亞的力量隔絕在外，兩股力量互相撞擊，竟然在中間出現一個類似黑洞的漩渦。
　　露琪亞皺眉：「餮月，快撤力！」若讓這漩渦徹底形成，他們兩人都會因為力量共鳴而被吸進去，攪成碎片。
　　「你怕了？哈哈哈！這樣才有意思啊！看看到底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
　　露琪亞沉下臉：「夠了，餮月，我沒有興致——和瘋子同歸於盡！」
　　力量的突然爆發，甚至出乎露琪亞的意料之外。她看著自己的雙手，不明白她什麼時候擁有這麼大的能量？
　　「好事啊！」手裡的朔風突然劇烈震動：「快點，立刻站到轉生台上去，全身放鬆，不管遇到什麼都千萬不要抵抗！」
　　露琪亞不解，但還是依照朔風的話。
　　眼看餮月因為自己剛剛的爆發飛到一邊暫時還沒有爬起來，露琪亞連忙站於轉生台中央。
　　「ηξτκ，ψννδγ……」
　　經文一般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有什麼東西從腳下浮上來，向著體內聚集。
　　力量開始燃燒，一直燃燒至一個沸點，然後腳下的靈力突然向體內擠壓，開始充斥。
　　「這是——！」露琪亞立刻抱著雙臂壓抑肉體疼痛，這股疼痛她很熟悉，分明是封印解開的前兆。
　　「死朔風，你不是說除非我在乎的人死掉才會解開五重封印嗎？」劇烈的疼痛讓露琪亞忍不住埋怨。
　　「我哪知道六界竟然還有這個效果，正好這次的力量讓你破開封印，餮月就吸收不到啦。」說完這些話，朔風很不負責任的銷聲匿跡，獨留露琪亞一個承受這種撕心裂肺的痛楚。
　　「我怎麼可能讓你如此……」餮月看著露琪亞，忽然衝上去，菡萏刺向她後心。
　　「砰！」風刃壁擋住餮月的刀鋒，朔風的半身隱隱浮現：「不要來阻撓，你這個沒品的人妖同性戀，等露琪亞的力量恢復之後，自然會和你一戰。」
　　「就憑你，也敢對我這麼說話？」餮月握緊刀柄，一點一點向下刺。
　　朔風皺眉，開始聚精會神將自己的靈力凝聚在那一點，阻擋餮月的攻擊。
　　刺啦的聲音響在耳邊，露琪亞勉力睜開眼睛，看見餮月和朔風的對峙，同樣也看到刀尖一點一點深入。
　　顫抖著伸出手，發現自己竟然又開始泛起血絲，於是暗自腹誹這真不是人玩的。
　　手一點一點接觸到刺進來的刀鋒，菡萏看起來冰冷，摸著卻是火熱的。
　　餮月猙獰：「這是你自找的，將朱紅灑滿乾坤……」
　　「破道之九十九——卍懲！」露琪亞先一步使出破道，冥雷的光順著菡萏一直傳上去，兩聲慘叫——屬於餮月和他的斬魄刀。
　　露琪亞嗤笑一聲，重新低下頭：就算是餮月，也沒有辦法阻擋破道九十九的威力，這一下子夠他難受半晌。
　　「真是美麗……」藍染專注看著露琪亞，不住讚歎。
　　在血花之下的肌膚變成幾乎透明的純白，耀眼的立刻讓人迷惑，那一絲絲血液似鮮血的洗禮，不停蛻變。不，說是鮮血，不如說是火焰——由自身燃燒的火焰，讓她重生。
　　看到這一幕……他用力握緊拳：他怎麼可能放手！
　　「姅黎，你去死！」餮月忽然躍起來，挺刀飛刺。
　　這一刺凝結了他的全部力量，眼看露琪亞沒有辦法躲避，朔風也不可能全部擋下，藍染也是同樣一個破道九十九轟出去。
　　這一下因為一時情急使力過大，自己的靈壓被透了出去。
　　餮月突破藍染的破道：「藍染惣右介，你敢背叛我！」
　　知道身份暴露，藍染索性又加上兩道縛道，然後走出來：「不要說背叛，餮月，我從來就不是你的屬下。」
　　「我們是盟友！」餮月氣得簡直要放開露琪亞向他進攻。
　　藍染微笑：「盟友啊，不就是拿來背叛的嗎？」
　　「我等下再收拾你！」餮月回頭看了眼露琪亞，她已經不再痛苦掙扎，開始慢慢爬起。
　　她立刻反手始解菡萏，數道紅綾直刺進露琪亞身體！
　　「你……以為現在這種攻擊能對我奏效？」
　　紅團中突然伸出一隻手，抓住菡萏的紅繩，用力一拉。
　　菡萏恢復成刀的樣子，在露琪亞手上留下一道血痕。
　　「每一層的封印有上一層力量的一倍……這你不會不知道的，餮月。」露琪亞慢慢站起身，雙手拍打間傷痕消失：「現在的你還想那麼輕易就殺死我嗎？」
　　眼看六界的力量就這樣被露琪亞利用解開封印而消失，餮月怒火中燒：「姅黎，我要殺了你！」
　　巨大的靈壓突然爆發在這小小城中，露琪亞立刻退後，向著門口的方向而去。
　　「又把我扔下？」藍染鬼魅般出現她身後。
　　「你這不是自己跟上了？」露琪亞回頭看著爆發的餮月：「唉，又要毀壞東西了，真是不知道節省。」
　　回到上層，露琪亞左貼一張符，右貼一張符，頃刻間佈置了一堆陷阱。
　　「我說……這些東西都是你從哪裡弄來的？我記得只有中央四十六室的封印才有。」藍染湊上去仔細看。
　　「你都說了中央四十六室有，那我弄到很稀奇麼？」露琪亞又再退後：「你最好站穩。」
　　「怎麼？難道你的陷阱會殃及池魚？」藍染呵呵笑。
　　「不，這不只是陷阱而已。」露琪亞動作未停，慢慢虛空前後左右遠近都佈滿符咒：「我是要讓六界——重現人間！」
　　六界重現，說得輕巧，做起來麻煩的要死。
　　藍染跟在露琪亞身邊，看著她寫那些密密麻麻的符文，有些甚至連自己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而那邊，城堡坍塌中不停有石塊滾落下面，在虛空中墜落消失，更給人一種不確定感。
　　餮月的菡萏若隱若現，他已經快要趕過來，露琪亞佈置下的陷阱並沒有拖太長時間。
　　看了餮月那邊一眼，露琪亞忽然抓起藍染惣右介的手，毫不留情在上面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嗯？」藍染看著自己的血滴在符咒上面，發出一聲代表疑問的聲音。
　　「借你的血用一用，要交錢的嗎？」露琪亞嫌棄似的將藍染的手爪子撇到一邊。
　　「不，隨便你使用。」藍染故意將話語說的很曖昧。
　　露琪亞笑瞇瞇：「好啊，那我可就隨便使用咯。」
　　等到陣法啟動，藍染才知道隨便使用是什麼意思。隨著露琪亞的動作，自己的靈力竟然開始迅速外洩，流到每一張符咒上面。
　　「露琪亞，我想……我是那個提供能量的是嗎？」他忍不住苦笑。
　　「你剛知道嗎？不然幹嘛用你的血不用我的？」露琪亞得意的說：「我可是要留著力氣拖住餮月，這個任務當然就交給你嘍。有什麼意見沒？」
　　「沒有，當然沒有。」藍染在說話的時候調節自身的靈力輸出，讓它們平均流向八方，以免因為靈力過渡耗損而虛脫。他可以肯定，如果自己因為靈力耗損虛脫的話，露琪亞絕對會把自己提到屍魂界處理——毫不留情。
　　「姅黎，你別想跑。」餮月躍出來，向露琪亞猛衝。
　　「我什麼說過我要跑了？真是的。」露琪亞瞥他一眼：「那麼就從現在開始，ready——go！」
　　go字剛剛出口，三個人的腳步同時一空，向下不停墜落。
　　與此同時，屍魂界突然開始大幅度震盪，震盪的地點是正對混沌界上空的東南角——混沌界處於西北。
　　「又是怎麼回事？」各歸各位的隊長們不約而同跑出來。
　　穿界門忽然亮起，四道人影從那裡衝出，領頭的是一番總隊長山本元柳齋重國，後面跟著三個大多數死神都不熟悉的人影——前隱秘機動總司令官兼二番隊隊長四楓院夜一、前技術開發局局長兼十二番隊隊長浦原喜助、以報因公殉職的前六番隊隊長黑崎一心。
　　「在那邊！」夜一進來之後就立刻指著東南角天空。
　　四人立刻趕過去，路上眾死神紛紛和他們回合。
　　還沒等他們趕到，那邊的天空已經裂開一個大洞，黑色與灰色的物質零碎飄落，由少至多，最後大片大片聚成一個團，慢慢落於屍魂界的天空中。
　　正當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那個是什麼的時候，忽然從那團灰黑低下掉下來三個人影，停在半空。
　　「怎麼樣？你虛脫沒啊？」露琪亞問身邊的藍染。
　　「呵呵，差不多。」藍染笑答：「最起碼下去了三分之二。」
　　「哎？那不是說我現在能穩贏你了嗎？」露琪亞立刻說。
　　「穩贏我？可能，但你贏了我之後，我保證你沒有力氣和他打。」藍染指指兩人對面的那位。
　　「哼，我需要自己和他打嗎？看看我們現在在哪裡，這個是屍魂界。」露琪亞揮揮手：「只要我振臂一呼，你們兩個啊，一個也逃不掉。」
　　藍染看了看下面逐漸聚集的眾人，又看向露琪亞：「原來如此，本來你就打算將六界拉入屍魂界，然後借此機會將餮月殺死。對吧？」
　　「聰明。」
　　「可是我偏偏來插一腳，所以你乾脆連我一起拉進來。」
　　「呵呵，這可怪不得我，誰讓你要湊熱鬧的，我本來沒打算這麼快就對付你。」
　　「很不錯的計策，雖然很冒險，但畢竟成功了。」藍染點頭稱讚。
　　露琪亞揮手，朔風暫時去攔住餮月：「如果你不肯留下的話，最好趁現在快點走。當然，也要你走得了才成。」
　　「嗯……很困難，剛剛我的靈力確實消耗了不少。」藍染沒有半分緊張神態：「更何況就算我力量全滿，也未必是現在的你的對手。」
　　藍染抬頭看那灰霧瀰漫的一團如今已經慢慢變成尖錐的形狀，浮在異空間內緩緩旋轉。
　　「很不錯吧？西北是混沌界，東南是六界，正中央是通向王族的雙極——三足鼎立，這才是最後戰場。」露琪亞站到他身邊似是在介紹屍魂界現今的一切，卻暗中用鬼道制住他活動。
　　「確實很不錯。」藍染還是像毫無感覺一般。
　　「我本來想一箭雙鵰，沒想到第三隻會自己穿上來。」露琪亞看著他盈盈淺笑：「六界出現，餮月死亡，你被擒……屍魂界想必從今天開始不會再有動亂發生。」
　　藍染點頭：「非常好的想法，不過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情——我是藍染惣右介啊。」
　　抬起頭，他的笑容比露琪亞更加開懷：「我如果真的只為見你而去，你難道不會覺得失望嗎？」
　　突然的假面化，藍染輕巧脫離露琪亞的掌控，滑到一邊：「雖然靈力失去不少在我意料之外，但剩餘的力量足夠我做我想做的事情。」
　　「你想做的事情？是什麼？」露琪亞轉身擋在下面眾人面前，將他們護住。
　　「你可以放心，我想做的——不關於屍魂界。」藍染遙遙一指那邊因為無符咒保護，所以在六界的劇烈轉換中受了重傷的人：「是關乎他。」
　　「他？餮月？」露琪亞驚訝，隨後了然：「原來如此，怪不得，我一直在奇怪，以你的聰明怎麼會隨隨便便和餮月合作，還為他付出那麼多。」
　　「謝謝你的誇讚。」藍染抬步，向著餮月那個方向走去。
　　「站住。」露琪亞還是擋在他面前：「我不管你的目的是屍魂界還是餮月，總之我不可能就這樣將你放走。」
　　說這幾句話的時候，屍魂界的眾位已經將他們三位圍在中間。
　　「……真是無情啊，露琪亞。」藍染仍然保持著他的笑容，暗自算計自己的勝率。
　　「論無情，我比不上你，藍染。」露琪亞絲毫不示弱：「如果你肯就這樣離開，我放你一馬，但你若要帶餮月走，我只好將你們全部留下！」
　　「全部留下？你確定現在的屍魂界真的有這個力量？」藍染胸有成竹。
　　「屍魂界沒有，我有！」露琪亞一步步上前：「藍染，你不是我的對手。」
　　「啊，這話沒錯。」藍染點頭：「不過有人是你的對手，我何必親自動手呢？露琪亞，你該知道，我已經不忍再對你出手。」
　　話音方落，身後疾風呼嘯，露琪亞立刻躍步閃開，躲過餮月的攻擊。
　　「藍染惣右介，我還真是不瞭解你。」餮月似乎比剛才好了很多：「你明明和姅黎走一道，卻偏偏又來幫我。」剛剛在掉下來的時候，藍染就趁露琪亞忙於結界的時候扔給她補充靈力的東西，用過之後能在短時間內以最快速度恢復自己的力量。
　　「無論怎麼說，我們都是盟友。」藍染平靜道：「雖然背叛在同盟之間出現很正常，但卻不一定是永久的。」
　　「好，既然你這麼說，那這件事情就算我們暫時合作。」餮月將菡萏拋上空中，菡萏化為紅絲帶纏繞在他身上，妖冶非常：「姅黎交給我，其他人交給你。」
　　「好。」藍染應承下來，轉身的時候帶笑掠過露琪亞的眼，用口型道：別死。
　　「縛道之八十七——星子羅列。」露琪亞冷冷言道。
　　一顆顆星出現在四周，星之間連成線，最後成為包裹住三人的結界。
　　「我再說一遍，不要妄想能夠逃脫！」露琪亞眼光流轉之間，慢慢由黑醞釀成火紅：「不要以為你們聯手，就可以穩勝。」
　　發揮自己的全部力量，絕不留半絲空隙，如果今天不能將這兩個人留在這裡，那她也不用再說是什麼淨靈廷的真正領袖！
　　藍染微微皺眉，露琪亞還真是倔強，就算身處劣勢也不肯讓他們離開。其實如果她肯放手的話，自己很快就可以將對她威脅最大的人消除。
　　「你不動手嗎？那就由我先出手。」露琪亞向著藍染走兩步，忽然倒飛，首先攻向餮月。
　　「又在和我賭了。」藍染低聲說，露琪亞又在賭他不會下死手：「為什麼每次賭都是你贏呢？」
　　露琪亞直接把朔風扔了出去，在半空中幻化成人形纏住餮月，而她自己則瞬步行至餮月正上方。
　　「你知道嗎？餮月，能力多了也有好處，就是我可以用各種方法將你纏住！」露琪亞咧嘴笑著，身周雄厚靈力化成鋪天蓋地的沙土，當頭將餮月緊緊罩在裡面。
　　朔風重新化刀回露琪亞手中，露琪亞立刻發動始解，將道道最銳利的風刃打進沙塵。
　　各種各樣的能力，鬼道和術法交替，露琪亞一刻不停，不讓餮月有反擊或者打破結界的機會。
　　而且她還躲著藍染有一下沒一下的攻擊，就顯得身形更加鬼魅，在結界外面只能看到一道影子來回飛旋。
　　「怎麼樣啊？朽木白哉隊長，看自己家的女孩這麼強，是不是有一種沒辦法保護她的無力感？」某人哪壺不開提哪壺，存心要挑朽木白哉的神經。
　　白哉冷冷看了一眼：「涅隊長，保護不只有力量一途，但我想你也不會明白。」
　　他對露琪亞的保護沒人能明白，他保護的是那顆絕對不可以再受傷的心。不背叛，終生相伴，這才是他的保護。至於其他，他不會給，露琪亞也不會要。
　　露琪亞手一握，砂團擠壓在一起，發出壓碎什麼東西的聲音。
　　又在上面加了一層黑棺，露琪亞停止攻擊：這麼多輪砸下去，就算餮月再強也灰頭土臉了吧？
　　就在她這麼想的時候，黑幕中突出一隻手，扣向她的喉嚨。
　　除了他們倆之外的人幾乎在這一刻同時出手，涅繭利不知道用什麼東西融化縛道，然後幾名隊長撲向藍染惣右介，山本元柳齋和朽木白哉同時迎著餮月，山本阻擋他的攻擊，白哉救下朽木露琪亞。
　　「咳咳……他真狠，我的脖子啊。」露琪亞揉著自己的脖子：「紅了沒？紅了沒？」
　　白哉掃一眼：「有血痕，以前就和你說過，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放鬆警惕。」
　　「我記得啊，可是我哪知道這麼大幅度攻擊之後他竟然還毫髮無傷，一時沒有注意嘛。」露琪亞嘴硬的撒嬌。
　　那邊突然傳來藍染的笑聲，她立刻轉過去，看到圍攻藍染的人全部倒下。
　　「……這是什麼招式？」她似笑非笑看著，似乎沒有多大的波動嘛，藍染搞什麼鬼。
　　「也沒什麼，只不過我的屬下經常研究出一些小東西給我隨身攜帶，雖然平時沒有打算用，不過這個時候卻正好。」藍染扔出一個小瓶子：「拿著，相信涅繭利隊長可以研製出解藥。」
　　然後他轉向餮月那邊：「……哦？」
　　「山本元柳齋重國，你敢對我動手？」餮月本來就被露琪亞打壓的鬱悶無比，一出來竟然就受到山本的攻擊。
　　「老夫不會讓你毀滅屍魂界！」山本細眼圓睜，表達著自己的憤怒。
　　「不會讓我摧毀？哼……你自認自己有那個本事？說得真輕巧。」餮月嗤之以鼻：「要知道，你們山本家族從很久以前就是我提拔的，現在雖然逐漸沒落，卻也繼承了我的力量。我對你們的瞭解，要比對別人多得太多！而今你要背叛我，想清楚了麼？」
　　「背叛你？餮月，我從未曾效忠過你，我效忠的永遠是屍魂界！」
　　「隨你的便，對於我來說，你們山本家只不過是一隻忠心的狗而已。」
　　流刃若火的火光卷在菡萏之間，火舌與紅帶幾乎分不清彼此。這兩個人的靈壓一爆發，普通死神根本無法靠近百米之內。
　　「這樣下去不成……」露琪亞緊皺著眉：「白哉，流魂街那邊有防護措施嗎？」
　　山本還好，餮月的靈力如果完全爆發開來，絕對會造成大幅度傷亡，就如千年前一樣。
　　白哉搖頭，異界突現，哪裡有時間為流魂街佈置防禦。
　　「有，我佈置了。」千舂飄過來：「露琪亞大人曾與我說過有關六界的事情，為了防止大亂重現，所以我通知姐姐，利用王族的力量封閉流魂街與淨靈廷之間的通道。雖然王族不能參與你們的戰鬥，但保護屍魂界的子民這一點我們還是做得到的。」
　　「多虧了你，千舂。」露琪亞拍拍她。
　　千舂搖頭：「沒什麼的，但就算如此，恐怕也還是沒辦法打壓他。」
　　「如果一起上的話，或者還可以。但……」露琪亞瞥過藍染，他還是最主要的障礙。
　　「卍解，大紅蓮……冰輪丸！」從那倒成一堆的人中突然站起來日番谷冬獅郎的身影。
　　「哦？你沒有中我的毒，日番谷隊長，而且還可以卍解。」藍染半讚賞的說。
　　「藍染惣右介，你一定要死在這裡！」日番谷眼中仇恨的怒火熊熊燃燒。
　　「死在這裡？太過自大的說法啊，你這次會比上一次輸得更慘。」藍染輕輕轉動鏡花水月，日番谷冬獅郎忽然發現眼前出現了好幾個藍染。
　　「離開那裡！」露琪亞忽然大吼。
　　藍染的身形出現在他身邊，幾乎是以和上次一模一樣的姿勢刺中。
　　但刀勢到了一半，就被飛馳過來的人擋住，雖然已經刺破肌膚，卻並沒有刺透心臟。
　　冬獅郎感覺自己流下冷汗，若不是朽木露琪亞的話，自己已然被穿個透心涼。
　　「可惜。」藍染看著露琪亞的手，纖細五指握著鏡花水月的刀鋒，紅色自指縫流下。
　　「又傷害自己。」他輕輕震腕，將刀抽回來，看著上面沾染的血液：「你明明知道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
　　他的語氣中含著明顯的不悅，但露琪亞卻對此聽之不聞：「如果你不傷害我在乎的人，我自然也用不著來救，痛死了。」
　　她甩甩手，自己給自己治療。
　　藍染微笑：「真是可愛。」
　　露琪亞無語，大BOSS最近有越來越抽瘋的傾向，總是不分場合地點說一些奇怪的話語。
　　「其實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改革，我並不想犧牲太多生命，但是只要有必要的話，也不會手下留情。」藍染緩緩道：「你該知道，露琪亞，我已經放過很多人。」
　　露琪亞不得不承認這一點，深究起來，屍魂界死在藍染手上的只有中央四十六室而已。
　　「腐敗應該剷除，這一點天經地義，如果你們願意配合，我們完全不必刀裡來劍裡去。」藍染的語氣柔和：「只要覆滅那腐朽的王族，將一切交給自然，不再維持這種制度……我可以讓虛圈和屍魂界和平相處。」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頓，轉了語鋒：「我本來是打算提出這樣的建議，但我知道你們一定不會答應。屍魂界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是我的一兩句話能解決，那麼，我該怎麼辦呢？」
　　他看著露琪亞，似乎想得到她的答案。
　　露琪亞沒有答話，也沒有反駁。
　　「既然言語無法起到作用，訴諸武力就是最好的方法。」藍染乾脆的說：「我要統一這混亂，統一這腐朽，然後將它徹底摧毀，在改造成我想要的完美世界。當然，我不否認人總有私心，我要的世界未必是你們喜歡的，但總可確定，它要比現在的一切——好得多。」
　　「藍染……惣右介。」露琪亞輕輕喚著他的名字。
　　她該慶幸因為山本和餮月的爭鬥，如今只有隊長級的人在這裡，否則難免不被藍染蠱惑人心。這說法未免太光明，太令人憧憬，而且……就連自己也分辨不出是真是假。
　　「露琪亞，我的世界始終要有你的存在，這點絕對不會更改。」藍染微笑著，伸出手，鏡花水月閃著光芒：「至於現在，我想已經可以暫時結束。露琪亞，雖然你能贏過我，但這麼多的人，你能保護得了多少呢？——碎裂吧，鏡花水月！」
　　在驚呼聲中，一切成為空白，露琪亞隨著藍染的始解而始解，風刃緊緊包裹住每一個人。
　　但是只這一瞬間的耽擱，她便失去藍染的蹤跡，等藍染造成的騷亂平息時再去尋找，他已經和餮月一同消失。

fiction22 2012-6-28 19:12

　　莫離別(1):力量的渴望

　　善後之後向護廷十三番的隊長們解釋新出現的六界，然後回去朽木家，露琪亞這一路都是憤憤不平的樣子。
　　「好了。」進到房間裡之後，白哉將她擁進自己懷抱：「你還要氣多久？」
　　「我能不氣嗎？好不容易找到六界，佈置的這麼全面，就是為了能把餮月抓住。可是那個混賬混賬混賬的藍染！害得我功虧一簣，下次哪裡還有這麼好的機會啊！我就是生氣就是鬱悶！」露琪亞咬咬用力的咬，發洩自己的怒氣。
　　「你再咬下去，我就要換一條了。」白哉無奈拽回自己的銀白風花紗。
　　「換一條就換一條，你換不起啊？它比我還重要是不是？」露琪亞開始撒潑。
　　朽木白哉坐在那裡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不動彈，任她在自己身邊耍賴一樣發洩自己的怒火。
　　過了好一會兒，露琪亞終於消停了：「喂，你幹嗎不說話？」
　　「我在聽你說。」白哉看向她：「你說完了？」
　　露琪亞臉一紅：「你明明知道我是在無理取鬧嘛，就不會制止啊！」
　　「我喜歡你無理取鬧。」白哉又重新將她抱起：「無理取鬧完了，去吃飯。」
　　「哦。」露琪亞乖乖點頭：「對了，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屍魂界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在家裡的時候，不要和我談公事。」朽木白哉以吻堵住她嘴巴。
　　「唔嗯……喂！朽木白哉，你可是六番隊的隊長，屍魂界四大貴族之首的朽木大人，這麼危機的時刻，你怎麼能一回家就放縱自己！」露琪亞又羞又氣。
　　「如果這時候不放縱，你希望我什麼時候放縱？嗯？」
　　看著露琪亞含羞的樣子像是綻放的花朵，白哉突然站住腳步，拉上已經被他拉開一半的門：「我改變主意，還是等一會兒再去用飯的好。」
　　「什麼？喂！你幹嗎？啊——色狼！喂……啊……」
　　不多時，屋內就只剩下喘息與呻吟聲，還有久久不散的愛語。
　　餮月是被藍染救走的，他本是打算自己離開，但卻忽然發現身體毫無力氣不說，連靈力都提不起來。
　　現在他是在藍染的虛圈之內，就站在混沌界入口。
　　「怎麼樣？你現在好些了嗎？」將他放在一邊靠著大石，藍染低頭看著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餮月對他怒目而視。
　　「也沒什麼，只不過我的藥有副作用，你會在七天之內都無法動彈，也提不起靈力。」藍染說的很輕鬆：「放心吧，過了七天就會好的。」
　　「你早知道有副作用還給我吃這個藥？」餮月還是怒氣沖沖。
　　「不然呢，如果你希望自己在重傷的狀態下落在露琪亞手裡的話，我還是可以把你送回去的。」
　　餮月知道在那種情況下，就算自己知道這藥有副作用也會吞下，就不再說什麼：「算了，但是在這裡恢復不能達到最好效果，我將通路打開，你把我帶進靈王宮。」
　　「靈王宮？那裡不是有靈王之力的人才能進去麼？」藍染感興趣的說。
　　「你只要接觸到我的身體，在我的指引下就可以暫時進去，然後一鬆開我你自然會被彈出來的。」說到這裡，餮月皺眉：「你還不趕快過來將我扶起？」
　　「不需要這麼著急，我正好有件事情和你說。」藍染直起身子：「我提個建議——將你的力量給我，我就饒你不死。」
　　「你……說什麼？」餮月看著藍染。
　　「別用那種不敢置信的表情，還是你真以為我在你與屍魂界之間摻一腳什麼也不要？」藍染打個響指，周圍景色突然變幻，浮現出一間陰暗的閃著各色昏沉光芒的房間。
　　「這是什麼地方？」餮月四望：「我剛剛明明是在——」
　　看著餮月突然發不出聲音，藍染微笑：「你發現了？沒錯，那是幻覺。我本來以為在你熟悉的地方可以套出更多有用的情報，但想想，還是決定讓你明白真相，畢竟你也算是一位人物。只可惜——」他點點自己的額頭：「沒有大腦。」
　　餮月簡直要氣得發暈。
　　「雖然你真的擁有很強大，強大到無人可比的力量，但你卻不會利用。不只是擁有力量就可以所向無敵，就像你現在，不也落在頭腦的下風？」藍染的口氣像是在自省：「所以不可以因為自己的強大就驕傲，更不可以因為力量而自滿，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學習、要瞭解、要吸收的事情有很多。」
　　「你一開始就為了我的力量！」餮月咬牙切齒。
　　「你好像變聰明了一些。」藍染沒有否認：「事實上，能讓我想要的東西不多，你的力量絕對是其中一個。」
　　餮月忽然笑起來：「藍染，你以為我會因為你這麼幾句話就動搖絕望？要我的力量？你行麼？我不想給你，你又能怎麼樣？」
　　藍染點頭：「這本來對我來說是個大問題，不過現在已經解決，我恰巧有一個不錯的手下，喜歡研製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隨著他的話語，薩爾阿波羅從一旁走出來，帶著得意的笑容。
　　「這個叫做靈子轉換器，是薩爾阿波羅的新研究，已經經過試驗，絕對沒有危險。」藍染指著一邊的龐大儀器，很好客的為餮月介紹：「它的功用只有一個，就是將你的靈力全部轉入我體內，並且被我徹底吸收同化。當然，同化的過程會很痛苦，如果你死亡的話，你的靈力就會摻進那怨憤，更加痛苦。但比起得不到這力量，這些痛可以被忽視。」
　　他重新走到餮月身邊：「我從不否認我對力量的渴望與崇敬，沒有力量確實什麼都做不到。不過這力量在你身上未免太可惜，還是給我比較好，不是嗎？還是那句話，將你的力量給我，如果你自願，我讓你生。」
　　「你、做、夢！」
　　餮月突然向前一突，藍染感覺到勁風拂面，於是立刻退後。
　　在他退後的同時，餮月身周出現一圈淡紅色的光，似乎是從菡萏上散發出來的。
　　「你和姅黎的關係很好吧？難道她沒有告訴你嗎？我們的斬魄刀都可以人化！」餮月冷冷道：「菡萏會在我處於劣勢的時候用她全部力量保護我，等你的藥效退過，就是你死的時候，藍染惣右介！」
　　「啊……是這樣嗎？」藍染轉身：「薩爾阿波羅，二十四小時看著他，別讓他和任何人接觸，明白嗎？」這個露琪亞還真沒說過，看來很麻煩啊。
　　「請您放心，藍染大人。」薩爾阿波羅恭敬開口。他的目的終於要達成，只要能得到這個男人的力量，藍染算什麼？虛圈算什麼？屍魂界算什麼？根本沒有人可以和他相提並論。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
　　藍染忽然轉過身來，刀身已然刺透薩爾阿波羅的身體。
　　「藍染……大人？」薩爾阿波羅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傻傻看著自己的血流出來。
　　「你在想什麼我很清楚，為求此事萬無一失，我必須確定你的忠心。」藍染緩緩說：「其實比起對虛，我似乎對死神更加仁慈一點，可能是因為我本身是死神的緣故。所以薩爾，你該開心，比起在大業成就之後被我拋棄，現在的結局要更好一些。」
　　薩爾阿波羅用盡全身力氣握住鏡花水月，用力搖頭：「不……」
　　「碎裂吧，鏡花水月。」藍染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薩爾阿波羅在自己的鏡花水月中倒下。
　　當這個男人再次醒來時，就會是一個完全忠於他的傀儡。
　　「藍染惣右介，你果然夠狠。」連餮月都不得不佩服他。
　　「過獎，我只是為他選擇一個較好的方式生活。」藍染將薩爾阿波羅放置一邊：「要與我為敵，是很累的。」
　　「你這個人……真的讓我看不透。」餮月忽然說。
　　「你不是第一個這樣說我的。」藍染已經準備離開。
　　「我很想知道，你的底線究竟在哪裡？」餮月好奇問。
　　「想知道？其實你早已經碰觸過，只是不自知。」藍染推開門，順手在門上畫下禁錮的符文。
　　「我碰觸過？你是說——」餮月張大眼睛：「你說姅黎？你的底線是姅黎？」
　　藍染微笑不答，轉身出門，在符文外面又加上鬼道：「相信我，餮月，你可以慢慢等待來臨——你絕對會在七天之內死亡。」
　　露琪亞醒來的時候，白哉已經去上班。
　　身上留著昨晚激情的痕跡，她哼哼唧唧的拉著被單走進浴室：該不會白哉這傢伙把最近的緊張和鬱悶都發洩在自己身上了吧？幾乎整整一晚……累死她了，而且又累又餓。
　　泡在水裡，她發出舒適的呻吟聲：「啊……好舒服！我願每天泡澡聊天曬太陽什麼也不做，才是最美麗的的人生！」
　　「懶死你了。」一個聲音忽然說。
　　「咕嚕咕嚕咕嚕……」露琪亞鑽進水裡，吐出一堆泡泡，差點兒沒嗆死。
　　「喂喂，我又不是男人，你反應這麼大幹嗎？」那個聲音又說。
　　「女人也沒有你這個樣子直接闖進人家的浴室然後還忽然變成人的啊！」露琪亞指著她大吼。如果你洗澡洗到一半忽然面前出現一個長髮裸女，你會有什麼反應？
　　「切，我只是來看看你，小露琪亞~」夜一忽然跳下來，濺出一地水花：「嘿嘿嘿……昨天晚上很不錯哦，看不出來，白哉的身材竟然那麼——哇！你謀殺啊？」
　　夜一連忙從水中跳出來，露琪亞在水中發射鬼道，差點兒沒把她煮熟。
　　「偷看我和白哉，夜一姐，你很不錯嘛。」露琪亞現在的表情極度危險：「看了這麼一場好戲，難道不應該表示一下？」
　　「啊……哈哈哈，我突然想起來，山本那個老頭找我還有點事情，我先去啊。」夜一瞬間化身為貓，照著窗戶縫就跳。
　　「等等——」露琪亞一把抓住她尾巴：「哦呵呵呵，知道我現在心情不好所以特地化成貓的樣子來哄我開心嗎？真是有心了啊，夜一姐。」
　　說著她利索的起身包上浴巾走出去，拿過來朽木家裝鳥的籠子，把夜一塞進去。
　　夜一毛全部炸起來：「你要幹嘛！」
　　「沒什麼，只不過忽然有養貓的興致。」露琪亞拿起籠子猛搖了一陣：「告訴你啊，夜一姐，最好不要變成人——這籠子是專用材料所做，如果變成人的話，我不敢肯定你會不會被擠死在裡面。」
　　夜一感慨自作孽不可活，看就看了吧，還偏偏要來逗露琪亞，這種事情就算跟白哉說也不該跟露琪亞說啊，白哉頂多是散散他的千本櫻，露琪亞層出不窮的花招也不知道有多少。
　　趴在那裡自怨自艾，夜一伸出貓爪子逗弄不停亂飛的小鳥：不過露琪亞，真以為這麼一個上了鎖的籠子就能抓住她？她可是四楓院夜一，有史以來最出色的隱秘機動總司令，只要她想的話，這樣一個鎖頭——
　　「四楓院夜一，你很喜歡我家的籠子？」一個人從外面走進來，在看到夜一的時候站定腳步：「既然如此，就多待一會兒吧。」
　　說著，他在籠子外面又加了一圈縛道。
　　「你們兩個欺人太甚！」夜一揮動著她的貓爪咆哮：「等我出去一定要你們好看，露琪亞，白哉。」
　　白哉勾起嘴角：想出去？那也要看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才成。
　　等夜一終於掙脫跑出來的時候，已經差一點連瞬開都用上，就這樣維持著毛髮根根立的姿勢，以最快速度鑽進碎蜂那裡。
　　一進去，發現——
　　「喲，夜一姐，速度蠻快的嘛，該不會是白哉放水了吧？」露琪亞在這好整以暇等著她。
　　「朽木露琪亞……你玩我是吧？」夜一化身成人形，獰笑著一步步走過來。
　　「別啊，夜一姐，你想想看，這是禮尚往來。」露琪亞不緊不慢的說：「別忘記哦，是你先——嗯？」
　　夜一哼了兩聲，終於罷了，這次算她理虧，讓她沾了滿身鳥味的仇以後再說。
　　三個人聚在一起聊聊亂七八糟沒營養的東西，屍魂界突然又開始動盪，這次震了能有三分鐘左右。
　　外面有人匆忙跑動，這三位卻當作沒聽到。
　　一直到騷動消失，露琪亞才說：「這是第三次了吧？」
　　「第四次，昨晚上有一次小的。」碎蜂回答。
　　「我說露琪亞，自從你將六界弄過來屍魂界就不停地震，到底有沒有問題？」夜一問。
　　「當然沒有問題，地震是正常現象。」露琪亞用手指沾茶水在桌上畫：「你們看，這裡是屍魂界；西北連接混沌界；東南連接第六界；穿界門的隧道連接人間界；隧道底層是斷界；混沌界又連著虛圈。」條條道道畫下來，就好像一個大迷宮一樣。
　　露琪亞伸手將茶水拂開：「六大空間完全連接在一切，有一個發生動盪，其他的必然要受到影響。現在屍魂界震動，就是因為其他空間有變化。」
　　「喔……你這樣是防止某些力量強大的人做出什麼毀滅性的大舉動吧？確實是不錯的方法。」夜一點頭：「不過這樣下去，屍魂界遲早會陷入一種不安的狀態，又不是現世的什麼島國，怎可以不停的地震啊？」
　　「過一段時間吧，等解決餮月之後，就可以恢復正常。」露琪亞說：「不過……最近的動盪確實大了點，也不知道是哪一界出了什麼事情。」
　　她最不放心的就是斷界，前一陣子斷界莫名其妙的裂開縫隙……
　　「對了碎蜂，斷界的事情怎麼樣？」
　　「裂縫已經補好，委派死神去查探過，沒有任何異樣。」碎蜂不在意回答：「可能是什麼地方的力量洩露所有才有裂隙吧，沒事了。」
　　露琪亞點頭：「沒事就好，我也可以輕鬆一點。」
　　「輕鬆？怕是沒那麼簡單吧。」夜一壞笑：「聽朽木白哉說，他想早點把你娶進門，以免旁人肖想。」
　　露琪亞瞪她：「就你的消息最靈通，越來越八卦！」
　　「哎呀，是職業反射，你也知道，我是做調查情報這一行的嘛。」夜一嘻嘻的笑。
　　「那個……抱歉。」門被推開，露出黑崎一護的臉：「露琪亞，你果然在這裡。」
　　夜一衝著露琪亞眨眨眼睛：這不是嗎？一個肖想的來了。
　　露琪亞走出去，經過夜一身邊的時候狠狠踩了她一腳。
　　黑崎一護領著露琪亞在淨靈廷閒逛，從人多的地方一直走到外圍。
　　「一護，到底什麼事情？你讓我陪你壓馬路？」露琪亞終於忍不住問道。
　　「我聽說你要和朽木白哉結婚。」
　　「咳咳……啥？」露琪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從哪聽來的？」
　　「六番隊。」黑崎一護說。
　　「啊……六番隊啊。」露琪亞無語，該不會是白哉吧？不過應該不可能啊，那個男人杜絕這種謠言都來不及呢。
　　「其實我這次只是想問你，到底我有什麼身份？」黑崎一護卻忽然轉了話題。
　　露琪亞悶了半天，沒弄明白黑崎一護的身份和自己要結婚有什麼關係。
　　「我知道你自從那個異世界回來之後一直有意無意躲避我，就是因為我這個身份。」
　　面對黑崎一護那雙從來都沒有半分雜質的眼，露琪亞忽然發現自己說不出推塞的話語。
　　「告訴我吧，露琪亞，起碼讓我知道你疏遠的理由。」黑崎一護定定看著她：他知道這個女孩已經不會再一次屬於自己，可是如果沒有一個答案，他怎麼也不甘心。
　　「理由……沒有理由啊，一護，你太多心啦，我什麼時候疏遠過你？」這幾句話磕磕巴巴連自己都不信服，露琪亞簡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露琪亞！」
　　「好好好，我說。」露琪亞情急之下道：「是這個樣子，因為山本總隊長曾經說要將對付虛圈的希望放在你身上，以我的身份在你身邊必然會給你更大的壓力。為求你的力量可以平穩增長，所以決定對你採取半隔離措施——就這樣。」
　　這詞兒編的他自己都覺得扯，但一護居然相信：「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我就說你們每個人見到我都古古怪怪的，尤其是屍魂界高層的人。」
　　露琪亞暗自歎息：那是因為屍魂界高層都知道你的身份啊。
　　「那麼露琪亞，我去訓練了！」黑崎一護用力揮著臂膀，神采奕奕精神煥發的跑掉。
　　露琪亞忍不住笑出聲，黑崎一護永遠都是這個樣子，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喜歡看著他的光芒。不過以他的敏銳能夠這麼輕易就相信自己的話還真是意外，稍稍有一點罪惡感呢。
　　但是很快他的罪惡感就消失無蹤，因為自己的副隊突然萬分緊張的跑來告訴她說：「糟了，隊長！黑崎一護從混沌界跑進虛圈裡去了！」
　　「黑崎一護！！！」能進去混沌界表示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竟然還瞞著自己，她要宰了他！
　　要問黑崎一護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恐怕算起來要比朽木露琪亞還早。露琪亞是在朔風的幫助下才一點一點解開封印、恢復記憶，但他是一開始就知道了。
　　起初是認識露琪亞，露琪亞住在他家裡的那段時間——隔著一層壁櫥的兩個人同時做著稀奇古怪的夢，露琪亞若有所覺，他怎麼可能沒有？
　　然後就是露琪亞的消失，自己力量的增長，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的奇怪舉動……
　　自己雖然平時衝動多想的少，但總不是笨蛋，如此詭異的氣氛怎麼會感覺不出來？
　　再來屍魂界出事，餮月出現，露琪亞的身份，全面戰爭的開始……他就算榆木腦袋也能猜到個大概，更何況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牽引著他去尋找那兩個人——露琪亞和餮月。
　　就像現在，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確定，餮月就在虛圈，在藍染的地方。
　　一個人強大到什麼程度可以從某方面看出來，就像現在的一護，從進入這裡一直到尋找餮月所在位置，根本沒有一個人察覺。
　　拐進實驗室，看到那裡面有兩個人：一個平躺在地上不知生死，一個坐在淡紅色的光圈內閉目養神。
　　聽到他細弱蚊蠅的腳步聲，光圈內的人抬起頭：「是你？那個人類的死神，我還以為是藍染。」
　　「藍染將你關在這裡嗎？」面對這個人，一護也不知道為什麼，自然而然放柔聲音：他想這是因為昔日的冥，對餮月一直心存愧疚。
　　「他能關的住我嗎？」餮月有些鬱悶的說，雖然不是藍染將他關住，卻也差不多，他現在根本無法動彈，只能靠著菡萏保護自己。
　　「說的也是，藍染的力量自然遠遠不如你。」一護喃喃，走上前來，蹲下身看著他。
　　「屍魂界派你來這裡做什麼？探查還是暗殺？或者是知道我在這裡，所以趕過來斬草除根。」餮月冷笑問。
　　一護搖頭：「屍魂界並不知道，我是來看你的。」
　　「來……看我？」餮月上下打量他，哈哈大笑：「算了吧！就算你很強又怎麼樣？你算什麼東西？也配來看我！」
　　「你這自大的性子還是不改，難道教訓還不夠？」這話自然而然就從一護的口中吐出。
　　「你……你說什麼？」餮月猛抬頭，直直瞪著他。
　　「雖說當年為了不讓你傷害姅黎情非得已選擇斷界永囚的刑罰是有些重了，但其實也是想改改你的性子，可惜似乎讓你更變本加厲。餮月，你……」黑崎一護突然捧住腦袋：「給我出去！」
　　在餮月的震驚中，那雙眼不復慈祥，重新恢復清明。
　　一護抓抓腦袋：「抱歉，我只是想來看看你的，可是剛剛似乎一個煩人的東西佔據了我的思想。」
　　「你……誰？什麼人？菡萏，快放開我！」
　　淡紅色的光圈消失，餮月努力想活動自己的手指，至少能過碰觸面前這個男人。
　　「喂喂，你沒事吧？」黑崎一護伸手扶著他：「你的身體好像很差是不是？」
　　接觸到，餮月震驚到無以復加，全身上下都在不停的顫抖，一口鮮血差一點從胸腹間湧出來。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餮月身體突然前傾，完全靠在黑崎一護身上：「你總算是來看我了是不是？這麼多年……冥，你好狠的心啊。」
　　「那個……我不是……」想起露琪亞說過的餮月對冥的異樣情愫，一護感覺自己雞皮疙瘩以幾何數出現，連忙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你不願意承認？哼，我知道，你還想著那個賤人。」餮月聲音變冷：「把我放開。」
　　一護立刻讓他坐直。
　　「我一直不明白，那個女人有什麼好？」餮月冷冷說。
　　「那個女人？你是指露琪亞？」一護摸摸腦袋問，露琪亞雖然性格不溫柔不過有很多好地方啊。而且……總比男人要好得多吧？
　　「姅黎、姅黎！」餮月怒吼：「你剛剛明明說了姅黎的名字。」
　　一護很無辜：「那不是我。」
　　那頂多只能是靈王的殘餘記憶，怎麼能算在他頭上？
　　「如果你不是來接我的，就滾！你和姅黎給我的痛苦，總有一天我會一起找回來！」餮月努力將頭扭到一邊。
　　「啊……這個，雖然不一定是我自己的想法，但我確實有救你的意思。」一護點頭：「不過你能不能答應我不再和露琪亞還有屍魂界為敵呢？否則就算我把你從藍染這裡救出去，露琪亞也會親手殺了你。」
　　「殺我？你以為姅黎有那個本事嗎？要不是這次借助六界和她自己的卑鄙手段，根本連傷我都不可能！你難道忘記了嗎？那是你親自給她施上的封印！」
　　黑崎一護無語望天，自己都說了自己不是那個冥，看來他真像露琪亞說的一樣是瘋子。想想看男人喜歡男人已經很扯，然後這個男人死了上千年還為了他去嫉妒其他女人嫉妒到發瘋就更扯了，到底這位的腦子是怎麼長得？
　　「怎麼？說不出來話？你默認了是不是？」餮月的聲調越來越高昂。
　　黑崎一護翻白眼，他不是默認，他是想走，恐怕當初跟隨心中奇怪的感覺來到這裡就是個錯誤。
　　「殺了姅黎，和我在一起；或者殺了我，去擁抱你的姅黎！選擇吧，就和千年前一樣。」餮月忽然帶著一點狂熱說：「你只有現在這個機會，如果讓我的力量恢復，我就永遠不會再讓你選擇了！選啊！」
　　「這個……」黑崎一護實在很難讓自己忍住不說：其實就算在千年前餮月對冥來講也只是個弟弟，根本沒有選擇的空間和餘地。
　　「你不選嗎？好！如果你不選的話——」餮月臉色忽然一變：「快離開！」
　　話音未落，他已經被一個人掐住脖子，菡萏的紅光只籠罩到一半，根本來不及將他保護起來。
　　看見來人是誰，黑崎一護反射性的後退，掩飾不住內心震驚：他以為自己現在已經夠強，沒想到竟然還是感覺不到藍染的到來。
　　「我要感謝你，黑崎一護，若不是你來的話，我還要想辦法讓他卸下自己的防禦。」藍染加大手力，可以看見餮月的臉色迅速發白。
　　「放心，我不會殺你。」另外一隻手拿起餮月的斬魄刀扔給身後的人：「封住它。」
　　薩爾阿波羅不知道什麼時候爬起來，接住菡萏：「是，藍染大人。」
　　「你是什麼時候？」一護張大嘴巴，明明剛才看見這個人是死的。
　　「薩爾甦醒之後並沒有驚動你們，而是暗中通知我。」藍染微笑：「黑崎一護，我一直以為就算有人來也會是露琪亞或者王族中人，萬萬沒有想到是你——靈王！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聽藍染的意思，不光是餮月，連黑崎一護都要留下。
　　「是我太大意，藍染惣右介！」黑崎一護看到藍染的反應和其他人相同，都是拿起刀就時刻準備著動手。
　　「我沒有想傷害你，因為你對露琪亞意義特殊，如果我殺了你，只怕她真的會發飆。」藍染搖頭：「不過我對靈王的興趣比王弟大上很多，所以要麻煩你在虛圈住一陣子。」
　　黑崎一護的回應是舉刀準備動手。
　　藍染也抽刀，不過不是對著他，而是對著餮月：「不要亂動，如果再讓我發現一次你有掙扎的跡象，我會先讓你喪失移動的能力，然後再一點一點將肉剜出來。」
　　明明是很冷血殘忍的話語，藍染卻說的無比平靜，不過很奇怪，他不像是只說給餮月聽。
　　「唉……接下來你要說，如果我不出來的話，你就如法炮製一護嗎？藍染惣右介，你真的是很知道該如何威脅人。」
　　輕飄飄的身影落下，腳尖正好點在藍染握劍的手上阻止他的動作，一隻手搭上他的肩膀，沒有半絲多餘的力氣。
　　藍染的回應是面無表情：「我知道你對我很生氣，不過也不需要下這麼重的手。」
　　手腕和肩骨同時脫臼，而且有碎裂傾向。
　　「不能怪我啊，藍染，誰讓你一次又一次要挑我的底限。」露琪亞今次真的是非常生氣，她最氣的是黑崎一護，可是倒霉的卻是藍染。
　　「你的力量果然比以前強的太多。」藍染似沒有痛覺，雖然右臂整個都等於廢掉，但卻仍然掛著笑。
　　「咦？我以為你早知道的，原來還要我親自展現出來啊。」露琪亞眨眨眼睛，落下來的時候順便扭過藍染的手臂，原本就脫臼的關節被拉開。
　　這次就連藍染也滴下汗珠，這是本能對痛覺的表現。
　　「你的忍耐力很強。」露琪亞看著藍染還是沒變的表情：「可是這麼忍著真的好嗎？就算你大呼喊痛我想也不會有人笑話你。」
　　「不想感覺到痛苦的時候，痛苦自然會消失；不希望自己被困擾的時候，困擾自然會不見。這是我一貫相信的。」藍染慢慢直起身體，對手臂怪異的扭曲視而不見：「雖然你露琪亞會是特殊而一直困擾我的存在，但這種痛苦卻遠遠沒有那麼嚴重。」
　　「是麼？還真是怪胎啊。」露琪亞撇嘴，將藍染扔在一邊。反正以自己特殊手法卸下的關節他一時半會兒無法恢復。
　　同樣忽略仍被藍染抓著的餮月，她走到黑崎一護身邊：「你玩夠了嗎？」
　　這聲音冷的黑崎一護打了個寒戰：「那個……露琪亞……」
　　「瞞騙著我不說，竟然還獨自一個人來到虛圈，你就這麼想送死？」露琪亞氣得嘴唇發白：「如果你想死，不妨說一聲，我不介意代勞！」
　　手中刀直接橫在黑崎一護脖子上，顫顫巍巍，好像立刻就可以割下去。
　　「露露露、露琪亞，你冷靜點。」黑崎一護直嚥口水：「我只是過來看看，我知道餮月被囚禁，我沒想到會被藍染髮現，那個……」
　　他連連後退，露琪亞步步緊逼。
　　「既然你這麼生氣，不若就將他交給我，我保證他不會死的。」藍染走到露琪亞身邊，左手還是提著餮月。
　　「藍染，如果不想我把你左手也廢了的話，就給我閉嘴！」露琪亞沒好氣的怒吼。
　　「露琪亞小心。」黑崎一護忽然將露琪亞撲到一邊。
　　藍染拿著刀在後面，他的右手自己已經接上，雖然仍很痛苦，卻將刀握得很緊。
　　「啊……抱歉，我本來希望能夠在你不死的前提下限制你的行動。」藍染看著兩人：「靈王和……王鍵嗎？配合的還真是不錯啊。露琪亞，其實我很想問問你，既然你早已經知道黑崎一護是靈王，為什麼還要選擇朽木白哉呢？」
　　露琪亞沒有回答，藍染分明是想擾亂黑崎一護的心。
　　「藍染惣右介，為什麼你不管在什麼逆境都可以如此平靜？」露琪亞反問：「你真的不怕我就這麼殺了你？」
　　「如果你殺了，是我命數如此，如果你殺不了，我自然有我的未來。」藍染雖然這麼說，但每次都明顯很努力的在為自己爭取活路。
　　就像現在——
　　突然的進攻，露琪亞躲過去之後，發現藍染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黑崎一護。
　　「還是那句話，露琪亞——我打不贏你，但很多人都打不贏我。你在意的人太多，而在你身邊經常會有能夠威脅你的存在。」藍染招招狠毒，明擺著是要殺了黑崎一護。
　　「哼……」露琪亞忽然衝向藍染，目標也不是藍染，而是藍染手中的餮月。
　　一擊命中，直透胸口，露琪亞回手拉起黑崎一護躍出這裡：「下次我會記住，不留我的弱點在身邊……回見，藍染。」
　　藍染沒有追，而是看著手中奄奄一息的餮月：「薩爾，他還有救麼？」
　　薩爾阿波羅立刻上來檢查，半晌搖頭：「看來是下了死手，頂多只能再撐兩小時讓他不斷氣。」
　　藍染歎息著：「露琪亞啊，為什麼非要做的這麼絕呢？」
　　薩爾阿波羅站在一邊，等著藍染的指示。
　　「薩爾，兩個小時之內，將他的力量過給我。」藍染終於說。
　　「可是藍染大人，這樣他必定在力量的傳送中死亡，您要承受他死亡的痛苦和怨恨。」薩爾阿波羅面無表情說。
　　那種痛苦不是人的感官能夠承受得了，就算是藍染也一樣。
　　「你照做就好，餮月的力量不可以就這麼消失。」藍染看著薩爾阿波羅為餮月做急救，低頭看著他：「看來露琪亞是低估了虛圈的醫療設施，就算穿透心臟，我一樣有辦法讓你活著。」
　　「我寧可死！」餮月雙目血絲充溢，牙咬得咯吱作響：他剛剛見到冥，他好不容易見到冥，怎麼可能就這樣——！
　　「還是不甘心嗎？我已經說過，你的錯誤不在於力量，而在於思想。」藍染示意薩爾阿波羅開始準備抽取餮月的力量，然後自己躺到另外一邊的儀器中：「好好祈禱你死後的生活，若能投胎轉世的話，下一世千萬不要如此愚蠢。」
　　在儀器合上的時候，在餮月不停的怒吼中，藍染囑咐薩爾阿波羅：「薩爾，轉告銀，讓他脫離。」
　　離開虛圈到達的地方是現世，在回去屍魂界的路上，露琪亞一直冷若冰霜，對黑崎一護不理不睬。
　　「我說露琪亞，你氣也氣夠了吧？我不是已經道歉了嗎？」一護最後無奈說道。
　　「道歉？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嗎？再說，我說過我要聽你道歉了嗎？我不要聽你說話！」露琪亞怒氣沖沖加快腳步。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不過想去看看啊，想看完了之後回來再決定告訴你與否。」如果見過餮月後他認為自己的身份對露琪亞會有威脅的話，他就不說。
　　「看看？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工夫才讓你們見不到面？你可好，自己要去見那個瘋子，說看看就看看！你有沒有想到後果！」露琪亞怒氣爆發，衝著黑崎一護就開始不停噴口水。
　　「所以我說過我錯了。」黑崎一護小小聲地說，他習慣按照內心的感覺做事，哪裡想過那麼多？
　　「你哪次道歉之後會改的？」露琪亞餘怒未消。
　　「……露琪亞，所以我是靈王，你是王鍵。」一護突然說。
　　露琪亞站定腳步：「為什麼突然說這個？這只是上輩子的身份而已。」
　　「上輩子也算自己人生的一種吧？」一護的表情看上去有點矛盾：「如果是否認的話，身體的感覺卻太確實了，那也算是我們吧？」
　　身體的感覺嗎？露琪亞看著天空：「嗯……算是。」
　　「也就是說，我們上一世是——」
　　「情侶，相愛至深。」露琪亞乾脆說。
　　這句話令黑崎一護呼吸變亂：「那麼，為什麼……不，沒事。我的意思是說，未必一切都和上一世一樣，對不對？」

fiction22 2012-6-28 19:14

　　露琪亞看著他，想和藍染問一樣的問題？問她：為什麼選擇了朽木白哉？
　　「愛一個人其實很簡單的。」露琪亞緩緩說：「自己覺得愛了就是愛了，覺得不愛就是不愛。」
　　上一世的愛戀無法影響這一世的心，她這輩子愛的男人不會再更改。
　　「我知道了，呵呵。」黑崎一護明白露琪亞的意思：她會愛人，但沒有愛志波海燕，同樣也沒有愛他。
　　「這樣就好，你這個性格啊，如果被你喜歡上，一定很倒霉。」他故意這麼說。
　　「黑崎一護！」露琪亞用力捶了他一下：「我還沒消氣呢，不要再氣我！」
　　「沒消氣吧，我等你消氣了再氣你啊。」一護哈哈大笑，恢復他一貫的開朗。
　　「走吧，我就這麼追著你去虛圈，屍魂界那邊還要解釋呢。」露琪亞拉著他向前跑去。
　　黑崎一護乖乖跟著，帶著微笑：不同的是，和前世一樣，海燕愛她，他也愛她。
　　露琪亞，他會祝福，兩個人在感情上分道揚鑣。如果將來有一天自己娶了另外一個女子，那也一定是自己終於又愛上的女孩。
　　餮月的力量源源不斷通過靈力導管轉入藍染身體中，帶著人求生的強大意志和赴死的絕望。痛苦幾乎是第一時間傳至大腦神經，藍染的瞳孔驀然收縮，這痛楚比他想像的更加難以承受。
　　儀器旁邊以他為首是瞻的薩爾阿波羅還不遺餘力在轉換能量，藍染只能閉目盡量讓自己忽視這種疼痛，思考一些事情來保持大腦清明。
　　開始是想露琪亞，想她這麼倔強下去不知道何時才肯屈服；
　　再來想虛圈，想虛圈以後能夠何去何從，未來怎樣；
　　接著想自己得到力量之後的計劃，應該如此以最短的時間結束一切；
　　最後想屍魂界，想著自己給屍魂界造成的大混亂。想必他們現在還沒有發現吧？那關於斷界的一切……
　　薩爾阿波羅精密操控一切不允許任何人進來，感受到這股強大力量的眾人只能三三兩兩站在附近猜測。
　　「市丸銀大人，你知不知道藍染大人是想做什麼呢？」史塔克問道。
　　市丸銀笑瞇瞇的搖頭：「不知道哦，我可是有我的任務吶，不能打聽這麼多。」
　　應該是和餮月有關，聽藍染隊長說他控制了薩爾阿波羅，等從這個房間出來，這個男人就會變成有史以來最強的存在了吧？想到這裡，市丸銀靠在牆上，睜開自己血紅的眼：在這個男人開創的時候，他並沒有離開，是因為自願跟隨。但現在是自己離開的時候了，為他做最後一件事情吧，然後就回到那個地方，回到真正能夠影響自己心的人身邊。
　　「史塔克，你和赫麗貝兒來幫忙吧。」他笑吟吟地說：「將虛圈從其他五界徹底分離。」
　　徹底分離？一邊的烏爾奇奧拉看過來。徹底分離之後雖然經過各界比較麻煩，但就算其他五界毀滅了，虛圈也不會受到半點兒影響。
　　藍染惣右介究竟又在搞什麼鬼？難道有什麼大規模的動盪將發生在屍魂界？
　　想起屍魂界，就想起那個叫他小烏的女孩，明亮的黑色大眼睛縱使閃著狡黠的光。
　　「唉，屍魂界啊。」他低低的歎息，思念真的會讓人每一寸肌膚都感覺無力。
　　或許……他應該去看看她？
　　露琪亞窩在朽木家的主臥室裡鬆鬆軟軟的榻上，一張大紙鋪在面前。
　　朽木白哉從番隊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露琪亞不停塗塗抹抹。
　　「白哉，你回來了。」露琪亞抬頭向他一笑，低頭繼續。
　　白哉走過去，脫下自己的隊長羽織，看見露琪亞計算什麼東西，紙上密密麻麻列滿了式子。
　　拿起旁邊的一張小紙片，上面寫著：第六界王界，密度5723.115。屍魂界，密度442.168。虛圈，密度-1477.229。
　　「為什麼計算這些？」他坐下來。
　　「我想知道各界出了問題的話，受波動最大會是哪裡。」露琪亞頭也不抬地說：「而且如果我能將王界解體融入屍魂界的話，那裡面的靈氣可以造就出不少強者。」
　　「原來如此。」白哉拿過筆，在露琪亞算不明白的地方添上寥寥幾筆，列幾個公式，立刻一切變清晰。
　　「你好厲害！」露琪亞眉開眼笑，抬頭給他一個吻：「這樣就可以了。」
　　白哉看露琪亞的計算：「人界的密度與我們持平，王界密度最大，混沌界密度為零……以屍魂界的密度計算，如果要將王界散發進來的話，會有很多人不適應。」
　　他放下紙張：「如果處理不當，會死很多。」
　　「我知道啊，所以才需要慢慢來。」露琪亞看著虛圈的數據，不停皺眉頭：「問題是虛圈……那裡的密度竟然為負，與其他各界格格不入，真傷腦筋。」
　　「斷界呢？」白哉翻看一圈，都沒看到斷界的數據。
　　「那裡我根本沒辦法提取到靈子或者空氣，怎麼計算密度？」露琪亞聳肩：「所以先把它扔一邊了，虛圈與屍魂界大戰沒有那裡的事情。」
　　朽木白哉點頭，忽然說：「你昨天不在家裡。」
　　「喔，我去了混沌界，現在餮月已死，我總要去看看那裡被他弄成什麼樣子。」
　　「你還打算讓靈王回歸？」
　　「靈王回歸？我不知道。」露琪亞搖頭：「白哉，你認為靈王有回歸的必要嗎？」這話她問的很小心翼翼，似乎在緊張等待白哉的反應。
　　「有沒有不是我們現在能決定。」白哉看著露琪亞收拾起這些東西：「但你能決定——在某天不需要戰爭的時候，你就可以決定靈王到底要不要回歸。」
　　白哉伸手，在她臉頰上來回輕抹：「露琪亞，你在擔心一些什麼？」
　　露琪亞搖頭，突然撲進他懷裡：「沒有啊，我什麼都沒有擔心，只是有點心亂而已。」
　　靈王的回歸真的可以她一個人說了算嗎？如果等風波平息之後，淨靈廷眾人都上下一心希望能有靈王回來掌局呢？那時候她要怎麼辦？
　　只要神經一放鬆下來，這件事情就不受控制的鑽進她腦海：要怎麼辦？
　　還好她空閒的時候並不多，屍魂界的動盪一次大似一次，兩天之內竟然震了十七場。
　　如此頻繁的震動讓人人惶恐不安，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第三天凌晨，露琪亞忽然轉醒，感覺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向外冒著冷汗。
　　身邊朽木白哉睡得很熟，暖暖的懷抱沒有半絲寒意。
　　她轉過頭看著外面的天色，天還是濛濛亮，東邊的灰白照不亮這邊的天空。
　　「怎麼了？」白哉睜開眼睛，帶著初醒的沙啞：「天色還早，再睡一會兒。」
　　「我有點冷。」露琪亞驚疑不定的說。
　　「冷嗎？」白哉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現在呢？」
　　露琪亞搖頭，並不是身體的冷，而是從體內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白哉皺眉試了她的體溫，並沒有傷寒，但是她說冷……他看向和露琪亞同樣的方向，突然也感覺一陣寒意從心底襲來。
　　「這是？」他坐起，將露琪亞卷在被子裡：「你先不要出來，被褥暖和，我出去看看。」
　　隨意披上一件衣服，他拉開門。
　　一陣寒風吹入，露琪亞忍不住打個寒噤，將被籠的更緊一點。
　　她什麼時候開始這麼畏寒的？不對……
　　「啊！這是負氣體！」她驚叫，幾乎是立刻坐起身衝向門前：「不是只有虛圈才有負氣體嗎？怎麼會傳到這裡？是從哪裡傳來的？」
　　白哉立刻抱住她在懷中，拿起一邊衣物為她披上：「快進去，這裡風寒。」
　　整個淨靈廷都刮著詭異的寒風，呼嘯盤旋，卻始終迫近不到屋內——這是負氣體與屍魂界靈氣的融合和排斥，因為淨靈廷的建築都是靈子做成所以才會阻隔風的進入。
　　露琪亞穿好衣服再次走出來：「是從哪裡出來的？」
　　白哉向西北角一指，是從混沌界中飛進來。
　　「混沌界……那裡確實被藍染連接了虛圈。」露琪亞焦急的穿上外袍：「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白哉立刻說。
　　「可是那裡你不能……」
　　「不然就都不要去。」白哉的態度很堅決，分明不給露琪亞反駁的可能。
　　「……好吧，那你不要放開我的手。」
　　兩個人的手緊緊拉在一起躍向西北天際。
　　混沌界像是被開了一個大洞，風不停的從某個角落灌進來，再流入到屍魂界裡去。
　　露琪亞退了一步，將外袍裹得更緊一點：好冷啊，這裡的侵蝕比屍魂界更加嚴重。
　　「你的腦袋不好使了？」白哉將她拽進自己懷裡，同時也拽進自己的結界。
　　露琪亞吐吐舌頭：「我的腦袋經常不好使的。」
　　竟然忘記用自己的靈力阻隔負氣體，真是秀逗。
　　朽木白哉也沒打算再放開，兩個人相擁著緩緩前進，一直走到靈王宮的最深處。
　　「這裡是餮月的房間？」
　　「不，這裡是靈王的房間。」
　　露琪亞看著，這房間好冷好冷，冷的沒有半絲人氣，在床鋪那側的牆壁上有著一道道血痕。
　　露琪亞走過去，伸手在上面：「這是用指甲摳出來的。」
　　在午夜夢迴之際，痛苦的餮月想起冥，是不是就用自己的指甲在這間屋子中留下自己的痕跡？
　　「他是一個痛苦的人。」白哉緩緩說。
　　「讓自己的痛苦，選擇錯誤的道路，然後將自己逼至瘋狂……他的痛苦或許不值得人同情。」露琪亞抬頭看著白哉，想得到他的認同：「你說是不是？」
　　白哉微笑：「至少你不必為他愧疚或傷心，你並沒有做錯什麼，也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露琪亞嘟起嘴巴：「你的意思好像比我還絕啊。」
　　但是可以看出她是開心的，這個女孩兒啊……表面上堅持，但卻時時刻刻需要有人在旁邊拉她一把、為她挺身。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露琪亞微微臉紅：「你明明知道我的。」
　　「嗯，我知道。」白哉柔聲說。他懂她，比任何人都懂，從一開始就是——從一開始他們就注定要在一起了。
　　兩個人走到原本虛圈和混沌界連接的地方，露琪亞忍不住露出驚愕的表情。
　　「原來如此。」朽木白哉沉下臉。
　　「這個藍染也太強了吧？」露琪亞忍不住讚歎。
　　當初將虛圈和混沌界連接在一起她就覺得很不可思議，如今竟然還分離開來——而且是和五界的徹底分離。
　　眼看那個代表虛圈的黑洞越來越遠，負氣體因為震動被旋捲著進來的也越來越少，露琪亞吐出口氣：「看來這些負氣體過一段時間就會自己消失，我們只要把這個空間裂縫補完就好。可還是來晚了啊，到底藍染為什麼突然脫離虛圈呢？」
　　「他再擔心我們的攻擊嗎？」白哉猜測，這一脫離，屍魂界而想進攻虛圈或者虛圈想進攻屍魂界都是很麻煩的事情。
　　兩人對視，同時低呼：「糟了！」
　　不過想的卻是不同的事情。
　　「藍染得到餮月的力量了！」露琪亞緊抓白哉的手說。
　　「只怕他要對屍魂界有大衝擊。」白哉同時開口。
　　短暫的靜默，兩人大驚，因為他們說的：都有可能！
　　盡快脫離混沌界，還沒等到達通往屍魂界的出口，前面突然勁風捲起，將這裡的負氣體全部抽走。
　　兩人立刻加快速度，剛剛踏入屍魂界，露琪亞就差點兒被風沙迷了眼。
　　「屍魂界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風沙？」她立刻四處尋找。
　　「在那裡。」白哉指著穿界門的方向。
　　所有負氣體都爭先恐後湧入穿界門內，彷彿那裡有什麼東西吸引著，吞噬著。
　　露琪亞立刻趕過去。
　　「別進去。」在門口，日番谷冬獅郎拉住她。
　　「到底怎麼回事？」露琪亞立刻問。
　　「斷界。」冬獅郎沉聲說：「斷界的基柱塌了。」
　　他們發現的太晚，斷界現在已經一團糟。因為被派進入斷界的眾人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所以五番隊隊長才親自前去，這一去就身受重傷。不知道那裡面有什麼，只知道斷界的基柱已經徹底塌陷。
　　「五番隊隊長怎麼樣？多久能甦醒？」
　　「卯之花隊長已經在盡力治療，至少需要兩天。」
　　「兩天……等不了那麼久，這件事情絕對是藍染的傑作！」露琪亞咬牙，忽然將外袍脫下扔向身後：「我進去看看！」
　　沒等身後的眾人阻止，她已經飛身躍了進去。
　　「莽撞！」白哉將刀插在門前，靈力形成的繩一頭纏繞在上面一頭攥在手中：「所以人在這裡警戒，不得擅入！」
　　說完，他也跟著跳進去。
　　露琪亞一進去就開始不停下落，沒有基柱的支撐，斷界就像一個無底洞。
　　好不容易看到下面的石柱，露琪亞凌空翻身，落在那上面。
　　斷界比外表看起來要大得多，雖然平時只是一條隧道而已，但現在已經變成廣闊的空間，柱石林立，寒風呼嘯。
　　她雖然早已經受慣袖白雪的寒意，卻仍然覺得這裡的風能一直鑽進骨頭裡。
　　腰間的朔風自動刮起一陣和暖微風包裹住露琪亞，讓她不會被這裡侵襲。
　　「怪不得連隊長級都會難以承受。」露琪亞喃喃說。這股寒風只要進入體內就會以極快的速度分解靈力，很難化解，下級死神根本沒有掙扎的空間。
　　外面的負氣體都被捲進這裡面來，雖然說這樣是滌清了屍魂界，但卻會加劇斷界的崩潰。
　　在石柱上跳躍前進，露琪亞尋找基柱的殘骸：她不認為基柱會自我損毀，如果是人為的話，就一定有跡可循。
　　「呵呵，我說過吧？第一個進來的一定會是小露琪亞呢。」
　　熟悉的聲音，露琪亞立刻做出警惕，向著發出聲音的地方一個鬼道打過去。
　　白皙的手掌伸出來接住鬼道，任它在掌中消弭無形，這姿勢和方式似乎都很熟悉，露琪亞瞇起眼睛。
　　果然轉出來的不是市丸銀，而是烏爾奇奧拉那張冰塊臉。
　　「小烏。」露琪亞想也沒想的撲上去：「你來這裡啦。」
　　烏爾奇奧拉無奈接住她：「嗯。」自己是和市丸銀一起來的，她難道就不怕自己是來殺她的？
　　窩在烏爾奇奧拉懷裡，露琪亞瞪向另外一個：「你怎麼會來這裡？」
　　「差別待遇啊，小露琪亞。我可是來——投誠的。」市丸銀眨眨眼睛：「你不能對俘虜太凶吶。」
　　「投誠？」露琪亞眼珠滴溜溜轉，然後看向烏爾奇奧拉。
　　「我來看你，恰巧遇到。」烏爾奇奧拉的意思就是他也不知道市丸銀是真是假。
　　「那麼投誠的市丸銀，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呢？基柱的地方啊……你敢保證這個不是你弄倒的？」露琪亞用一種非常不信任他的語氣說。
　　「這個是藍染隊長本人的傑作，只不過因為虛圈突然脫離讓負氣體洩露過來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所以——轟隆。」市丸銀做了一個倒塌的手勢：「雖然不能說和我一點兒關係沒有吧，但我絕對不是主謀。」
　　這算是市丸銀的坦誠交代？露琪亞看著他，想看出究竟是真是假。
　　「如果小露琪亞還不相信的話，那就這樣嘍。」市丸銀扔過來一樣東西。
　　露琪亞接住：是他的斬魄刀。
　　「吶——這樣就可以了吧？」市丸銀滿不在乎的說：「我手上沒有刀咯，肯定打不過你的，是不是？」
　　看著市丸銀笑嘻嘻的樣子，露琪亞徹底被弄糊塗。如果說市丸銀是藍染派回來臥底的……不可能啊，藍染不可能做這麼蠢的決定，市丸銀回來十有八九會被判處死刑。
　　「逃了這麼久，也夠了。」市丸銀悠然道：「不管怎麼樣，我總要回到我願意回來的地方。」
　　願意回來的地方？露琪亞忽然想起昔日市丸銀對亂菊的反應，於是賊賊的笑起來：「是想回來的地方？還是想守著的人呢？」
　　市丸銀忽然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也沒有反駁，更沒有像平常一樣出言與她鬥嘴。
　　露琪亞的笑意漸濃：看來是真的呢，亂菊姐的魅力真大，能讓這麼特殊的銀狐狸收心。
　　「你笑得很奸詐，小露琪亞。」市丸銀突然說。
　　「奸詐嗎？我這是非常開心的笑容。」露琪亞眨眨眼睛：「不過既然這樣，你當初幹嗎跟著藍染跑掉？」兩邊倒的生活難道比較刺激？
　　「因為藍染隊長啊……也是我惟一承認的隊長喲。」對那個男人的跟隨永遠不會後悔。
　　露琪亞露出一副無法理解的表情：「真不明白你……算了，那小烏。」
　　轉向烏爾奇奧拉，她立刻雙眼放光：「你也是來『投誠』？」
　　烏爾奇奧拉搖頭：「不，我只是來看你。」
　　他是虛不是死神，不可能像市丸銀一樣回歸自己該在的地方。
　　「是嗎？真是掃興。」露琪亞扭過身去：「你幹嗎來看我？」
　　烏爾奇奧拉沒在意她賭氣的表情，只是拉住她的手，貼在自己唇邊：「沒事嗎？」
　　藍染、餮月……這麼多的人與她為敵，拿她當作目標，這句『沒事嗎』自己已經想問了好久好久。
　　「啊……嗯，我很好啊，小烏，真的很好。」露琪亞將烏爾奇奧拉的手拉回來貼在臉頰蹭一蹭，微紅了臉龐。
　　烏爾奇奧拉眼神黯一下，然後輕巧而不經意的抽開自己的手：「那就好。」
　　「可是這裡不太好，基柱竟然斷裂成這個樣子……如果再這樣下去，屍魂界可就要和人間界來個親密接觸了。」
　　露琪亞俯身查看基柱，烏爾奇奧拉怕她掉下去，用一隻手輕挽住她的腰。
　　露琪亞默默算計著時間，如果沒有外力的影響，基柱還有三天會完全摧毀，屆時只要短短一個小時時間，屍魂界和人間界就會碰撞在一起，然後一同化為塵埃。
　　至於所謂的外力影響，就比如自己現在射一道白雷，這根基柱都很可能徹底倒塌。
　　想到這裡，露琪亞差點兒冒出冷汗：剛剛自己就在這麼危險的地方攻擊那兩位，稍微偏一點兒的話現在就全沒了。
　　「呵呵，害怕了？」市丸銀湊過來問。
　　「鬼才害怕！」露琪亞瞪他一眼：「你明明知道這裡的狀態還故意引我攻擊！」
　　「好玩啊。」市丸銀一本正經的說。
　　露琪亞免不了又有一種想動手的衝動。
　　小烏還好，就怕市丸銀會搗鬼……就在她想著如何讓這兩個人能乖乖跟自己離開的時候，上面又落下來一道人影。
　　「白哉。」露琪亞笑道：「來得正好。」
　　「烏爾奇奧拉，市丸銀。」白哉掃了烏爾奇奧拉一眼，定睛在市丸銀身上：「你在這裡，那麼這個是你搞的鬼。」
　　「不是呢，白哉，市丸銀可是來投誠的哦。」露琪亞衝著白哉眨眨眼睛，然後將市丸銀推過去：「人家那麼有誠心，連斬魄刀都給我了，白哉就勉為其難把他帶回去再說吧。」
　　朽木白哉心領神會露琪亞的意思，幾道縛道將市丸銀困的結結實實，順便給他戴上自己隨身攜帶的壓制靈力的裝置。
　　市丸銀沒有反抗，只是對露琪亞挑挑眉，發出笑聲：「小露琪亞，回去的話要溫柔一點對待我吶——可不能太凶哦。」
　　「小烏，既然你來看我，就不要這麼早走，也去屍魂界看看吧。」露琪亞對著烏爾奇奧拉柔聲道：「有很多人很想你呢。」
　　很想他？他不需要那些人的想念。但現在斷界有大麻煩，如若處理不當露琪亞就會死……
　　「好，我跟你去。」
　　「太好了！」露琪亞拉著他離開危險的基柱，站到朽木白哉那裡：「那你和白哉先回去。」
　　烏爾奇奧拉立刻站定不動：「我和他？」
　　「是啦是啦，你和白哉。」露琪亞又推了推他：「我要在這裡先鞏固一下基柱，同時設置結界，以免有別人闖進來觸動柱石啊。」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但是朽木白哉和烏爾奇奧拉對視一眼，就是不想和這個男人一起行動。
　　「喂……」露琪亞無奈，這兩個人啊，怎麼就不能和平相處呢？她明明就——明明就……
　　露琪亞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突然發現這兩個人自己都……
　　「快走快走！」她連忙推著兩人示意他們離開。
　　終於兩個人妥協的向上而去，露琪亞捂著自己的臉喃喃自語：「為什麼啊為什麼啊為什麼……」
　　她明明只愛白哉一個的嘛，可是為什麼看見小烏也這麼有感覺？
　　難道自己真的是貪多色女一個？
　　市丸銀一回到屍魂界就被封印靈力關在懺罪宮，一身代表悔過與死亡的純白色囚衣穿在他身上卻更顯飄逸。
　　亂菊站在下方，遠遠看著市丸銀走進懺罪宮的身影，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在劇痛著。
　　市丸銀自被朽木白哉帶回來後，面對眾人的質問和懷疑，只說了一句話：「亂菊，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他對她說回來了，這是什麼意思？是自己理解的那一種嗎？
　　還是像以前那樣，僅僅只是隨便言道出來動搖她的心？
　　不知道他為什麼回來，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這讓亂菊很惴惴不安，一整天腦袋裡想的都是這件事情。
　　「松本！」在她犯了第五次錯誤的時候，冬獅郎終於叫住她：「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亂菊一怔，連忙搖頭：「不，不需要，抱歉隊長。」
　　冬獅郎吐出口氣，他不需要亂菊的道歉，只希望自己的副隊能夠清醒一些，振作一些：「如果你想去問的話，我會給你開一張證明，讓你進去。」
　　「不！隊長，您誤會了。」亂菊立刻說：「我真的不需要去那裡，我只不過是最近在現世和屍魂界來回跑，有點累，很快就好。」
　　冬獅郎撇嘴：「嘴硬。」
　　她想的什麼，自己會不清楚嗎？
　　亂菊低著頭不說話。
　　「算了，如果你真的這麼——」
　　「喂！」門被一腳踢開，露琪亞大踏步進來：「小獅子，亂菊姐！」
　　冬獅郎聲音冷得不能再冷：「朽木露琪亞……就算你是堂堂中央四十六室執行官兼代理總括官，也不代表你可以一腳踢開我隊長辦公室的大門。」跟她說了多少遍，就是不聽。
　　「呵呵，我今天著急啊。」露琪亞額頭上確實有汗水。
　　「怎麼？」冬獅郎立刻問：「斷界很危險是不是？」現在所有番隊都在尋找重新封印斷界的方法。
　　「斷界的事情是很麻煩，不過我這次來是要找亂菊姐有事。」露琪亞一拉亂菊出去：「把你的副隊借走嘍！」
　　「朽木露琪亞！」冬獅郎抓狂，現在的形勢這麼緊張，她幹嗎一定要給自己找麻煩啊？
　　被露琪亞拉著，亂菊連忙甩手甩手：「我說露琪亞，到底是什麼事情？」
　　「當然是私事啊，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某人已經回來了。」露琪亞開門見山。
　　亂菊一驚，立刻將臉扭到一邊：「我知道，市丸銀已經被關進懺罪宮。藍染的得力助手，屍魂界的叛徒，想要回來這裡臥底？哪有那麼容易！山本總隊長已經看穿了。」
　　「呀呀？原來亂菊姐這麼大義凜然啊……那我也就不用說嘍。」露琪亞故意抬頭看天，眼角瞥見亂菊忍不住看過來的樣子，暗暗忍住笑。
　　「唉唉……某人因為自己內心真正掛念的人回來，甚至拋棄了他佩服的隊長大人。可是呢，那個人卻一點兒也不領情，甚至還希望他死得越快越好，真是啊——世風如下，人心不古。我還是早早告訴他，讓他死了這個心，乖乖等死嘍。」
　　「我沒有希望他死的越快越好！」亂菊脫口而出，不過立刻閉上嘴巴：「露琪亞！」
　　竟然這麼簡單就上了她的當。
　　「哼，上鉤了吧？誰讓你嘴硬。不過我說的也確實是事實。」露琪亞斜眼看著亂菊：「就不知道那個人會有什麼反應了。」
　　露琪亞悠哉離開，亂菊卻站在那裡心亂如麻。
　　為了她回來？露琪亞是不會騙自己的，如果市丸銀真的是為自己回來的話……
　　她猛力搖頭：不對！不管怎麼樣，他是背叛了屍魂界的人啊。
　　可是……如果是真的……
　　冬獅郎正在自己努力研究關於斷界的一切，亂菊突然衝了進來：「隊長！我要去懺罪宮！」
　　離開亂菊，露琪亞的開心立刻消失。
　　如果市丸銀是真心的，那麼他和亂菊一起是件好事，可是斷界……唉，那裡如果無法搞掂的話，那誰和誰在不在一起也就沒什麼關係了，反正都是死。
　　一個人和她並肩而行，露琪亞沒有理會，只是就這麼走著。
　　走了半晌，她停下腳步：「小烏，我累了。」
　　「那就回家休息。」烏爾奇奧拉回答。
　　「我是對勾心鬥角的打鬥累了。」露琪亞又說了一句。
　　烏爾奇奧拉沒有出聲，過了一會兒才說：「那就把這些事情交給其他人處理。」
　　他希望露琪亞不要這麼在乎別人，只保護自己就好。如果她只保護自己的話，那麼無論這世界怎麼樣她都不會受到傷害。
　　「我也想啊，可誰讓我是全屍魂界力量最強的人呢？如果他們能搞定的話，我管什麼執行官總括官的，絕對把一切都扔給他們解決。」露琪亞無奈長歎。
　　「餮月已經死亡。」烏爾奇奧拉忽然說：「他死了，剩餘的力量他們可以應付。」
　　「餮月死了，不代表他的力量也死了。」露琪亞緩緩道：「對了，小烏，你和小豹子還有聯繫吧？」
　　烏爾奇奧拉點頭：「是有，不過不多，也並不互通消息。」畢竟他們的立場很鮮明。
　　「你不通給他消息，總可以幫我傳達一個吧？告訴小豹子，藍染得到了餮月的力量，讓他小心。」露琪亞看著烏爾奇奧拉：「餮月的實力如何，我相信小豹子會知道的很清楚。」
　　「你是說……藍染大人？」這個消息令烏爾奇奧拉略顯吃驚。
　　「沒錯，藍染惣右介。」露琪亞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小烏，你也要小心，當藍染擁有了足夠的力量，他或者就不需要一群需要他負責的累贅。」
　　烏爾奇奧拉只是看著露琪亞，輕輕的啊了一聲，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藍染這個人的殘忍他是知道的，知道的很清楚。
　　走回朽木家門口，露琪亞的臉色比剛才稍稍白了一些，烏爾奇奧拉看著她：「我送你進去。」
　　她這個樣子自己不放心。
　　「放心啦，我都到了家門口，就算朽木家的院子再大，也不會走不回去吧。」露琪亞失笑。
　　烏爾奇奧拉知道自己是過分擔心，於是並沒有堅持。
　　「倒是小烏，你去哪裡呢？」露琪亞問：「是現在就回去虛圈嗎？」
　　烏爾奇奧拉搖頭：「我三天後再回去，現在自然有我的去處。」在朽木家很難不被人發現，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在任何隱蔽之處容身。
　　露琪亞也明白他的意思，於是笑著點頭：「太好了，我還真不捨得小烏現在就走呢，那明天你要來找我。」
　　烏爾奇奧拉應承了她。
　　走在朽木家的庭院中，露琪亞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深吸一口氣，手貼在牆上。
　　慢慢的從人看不清的地方，牆面開始變薄，一層層化作靈子，滲入露琪亞體內。
　　這樣子站了半晌，直到朽木家的這面牆整整薄了一層，露琪亞才終於放手。
　　「沒事吧？」朔風的聲音響起。
　　「嗯，沒事了。」露琪亞笑道：「淨靈廷的房子真是不錯，靈力充足啊。」
　　「你以後不要這麼發瘋好不好？」朔風忍不住抱怨：「你本來就不是那種特殊體質，除了體內被放置核而流放的靈魂之外，根本沒有人能撐起斷界的基柱。以前也只有餮月那麼一個，你非要自己逞強。」
　　露琪亞用自己的靈力從上至下包裹住基柱，這就等於是在原始基柱的基礎上又模擬出一個。
　　太胡鬧了，斷界那是個無底洞，光用靈力可能支撐得起來嗎？
　　「哎呀，我的靈力多嘛，沒問題，撐不死人。」露琪亞說。
　　「靈力多？那你為什麼第一天就吸收其他靈子作為補充？」
　　「因為我不想讓自己顯得不對勁兒，會被人發現的。」露琪亞答的理所當然。
　　「哦——那你撐吧，慢慢的撐，撐個三天看你會不會脫一層皮！」朔風詛咒。
　　「朔風……你真狠。好啦好啦，我明天就去中央四十六室查資料，以前斷界沒有餮月支撐的時候基柱不也是那麼立著嗎？一定有其他方法的。」露琪亞妥協。
　　朔風這才滿意的不再出聲。
　　「啊，對了，我睡覺的時候你幫我去告訴山本老頭一聲，就說斷界現在可以正常使用，一切按照常規辦事，不要引起恐慌，屍魂界現在的騷亂已經夠多。」臨進房前，露琪亞想起來叮囑說。
　　「知道，你睡覺我跑腿嘛，誰讓我是你家朔風呢？好好休息。」
　　「嘻嘻，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露琪亞腦袋剛剛挨上枕頭，不到三秒就立刻睡著，連白哉什麼時候躺到她身邊、什麼時候呆呆看著她不言語、什麼時候說了一大堆感性的話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她還是有點昏沉沒睡夠的樣子，沒辦法，就算她在睡覺，斷界那邊也是在不斷消耗她的靈力。
　　沖個澡精神一下，她伸個懶腰，準備開始自己的工作。
　　「首先去中央四十六室，找不到方法的話就要直接問王族……也不知道現在千舂這個小妮子在幹嗎？一天天的不見人影。」她一邊嘟囔著一邊利索換衣服，絲毫沒注意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一個人在看著。
　　一轉身——
　　「哇！」露琪亞向後一蹦：「你想嚇死我啊？」
　　「我見朽木白哉出去就進來，可你睡得很熟。」烏爾奇奧拉說道。
　　「哦……沒事的，最近太累。」露琪亞不在意說：「不過我大哥起得很早吧？你從什麼時候就守在這裡了？」
　　「昨天。」他根本就睡在朽木家側院的屋頂上，沒去過別的地方。那裡住的都是下人，守衛也不森嚴，沒有人能發現他。
　　露琪亞搖頭：「你早說嘛，我可以安排一個房間，讓你住進去。」
　　「容易被發現。」烏爾奇奧拉緩緩道：「只要露了行蹤，要瞞過所有人就很難。」
　　昨天和她在朽木家的側門那裡聊天沒被人看到已經是幸運，他不可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露琪亞看著烏爾奇奧拉，他今天的眼神似乎比往常更火熱一點，雖然還是面無表情。
　　露琪亞忽然走過去，瞪著他：「我說小烏，你剛剛看到了什麼？」
　　「你的身材比以前好很多。」烏爾奇奧拉用無比平靜的語氣闡述這個事實。
　　露琪亞的臉轟的一下紅到了頂：「烏爾奇奧拉！你既然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就不知道迴避一下？」
　　「我不需要迴避，你這樣子很美。」烏爾奇奧拉滿目的讚賞毫無虛假。

fiction22 2012-6-28 19:14

　　露琪亞慢慢平靜下來：「你真是的，讓人生不起來氣。」
　　「喂喂，打情罵俏的劇目上演完畢了吧？是不是輪到我說話了？」朔風突然出聲：「雖然不想說，不過昨晚聽到有人唸唸叨叨半宿我不說還是不舒服。」
　　露琪亞一臉古怪，朔風又犯什麼毛病？
　　「具體說了什麼我記不清啦，不過有一句話是：為什麼我就是無法確定你只屬於我一個人呢？」
　　聽到這句話，露琪亞突然噎住，長大眼睛。這這……這是誰說的話？
　　「還能有誰，朽木白哉嘍。」朔風看戲似的說。
　　露琪亞無語，原來自己這麼沒有安全感嗎？
　　「露琪亞？」見她忽然不說話不動，烏爾奇奧拉問了一句。
　　「沒事啊，我剛剛在想些事情。」露琪亞連忙說。
　　烏爾奇奧拉並沒有問，只是點頭。
　　「那個……我要去中央四十六室。」露琪亞心煩意亂地說道。
　　「我陪你。」烏爾奇奧拉走在她身邊，隱匿自己的身形。
　　沒有注意，露琪亞只是胡亂應了一句：「好。」
　　等到了中央四十六室門口，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到底答應了什麼東西。
　　「不行小烏，這裡面都是高手，你不被發現是不可能的。」
　　「這樣就可以。」烏爾奇奧拉拿出一樣東西往身上噴噴，立刻虛的氣味被死神味道掩蓋。
　　「上次來屍魂界所用靈力轉換器的縮改版，雖然時間不足也無法改變身體，但對付探查綽綽有餘。」見到露琪亞疑惑的眼神，烏爾奇奧拉為她解釋。
　　「……這樣啊，藍染可真是發明多多。」露琪亞晃晃腦袋認命道：「一會兒別離開我身邊啊。」
　　在懺罪宮那邊躊躇了幾乎一個晚上，亂菊終於走上長橋。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平時那麼豪爽的性格在遇到市丸銀就變得特別脆弱。
　　「什麼人？站住。」守衛立刻迎上來。
　　「十番副隊長松本亂菊。」她遞上通行證：「經十番隊日番谷隊長允許，前來問重刑犯市丸銀幾個問題。」
　　檢查通行證無誤，守衛讓向兩邊：「松本副隊長請，但請不要耽擱太久。」
　　門在身後緩緩關起，阻絕透進來的光亮，這裡面實在很陰暗，只有從上至下條條線形的光從狹窄窗口透進點點蒼白。
　　「是亂菊嗎？上來啊，我在最上面。」市丸銀的聲音似乎從天上投下來，有一種不確定感。
　　亂菊走上去，感覺自己的手在發抖，手心裡有汗。
　　市丸銀坐在最高的那一層，靠著窗口，低著頭，風吹進來吹動他銀色的髮絲，擋住那雙細長瞇縫著的眼。清晨的日光雖然照到他的鼻尖，卻映不出這容顏的表情。
　　「市丸——銀。」亂菊自己都很詫異此刻自己的聲音竟然能如此平靜。
　　「亂菊。」市丸銀轉過來，笑彎了眼睛：「小露琪亞實在對我很不錯，果然在第一天就讓你來。」
　　「你也知道我本來不打算來麼？」亂菊的語氣冰冷：「如果不是露琪亞說的話，我根本不會踏進這裡一步，以後也不會再見到你。」
　　「啊……是這樣啊。」市丸銀的表情似乎稍稍顯得有些悲傷，不過很快平復：「那麼，小露琪亞和你說了什麼呢？」
　　「她說——」亂菊突然不再說下去，從市丸銀的角度看，可以稍稍看到一點耳根處的紅暈。
　　市丸銀的笑意忍不住擴大，還是和以前一樣，明明心裡很軟，卻偏要裝出一副硬氣的樣子。
　　「亂菊，上次見面的時候，我什麼話都沒有說。」他突然張開眼睛，眼中有火焰。那短短的時間之足夠告訴她關於屍魂界的消息，根本來不及說別的。
　　「你要說什麼？」亂菊咬住唇，不讓自己因為他而迷亂。
　　「亂菊……」市丸銀沒說什麼，只是突然抱住她，好像要把全身的力量都壓在她身上：「我回來了，你不開心麼？」
　　只是這樣一個擁抱，只是這樣一句問話，亂菊忽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能力拒絕他的任何事情。
　　低下頭，看著埋在自己肩膀，好像很累很累要靠自己支撐的市丸銀，亂菊緩緩伸出手，抱住他。
　　這麼久——久的連自己也記不清的時間，只是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看著、追趕著，卻永遠只擁有一個背影。
　　但是現在，這個男人肯停下來，將自己擁在懷裡了嗎？還是……
　　想到這裡，亂菊一顫，推開市丸銀：還是只是暫時的棲息，當自己想留下他的時候，他就又毫不留情的遠飛？
　　「又在胡亂的擔心一些事情，我早告訴過你，什麼都不要想。」市丸銀仍然固執的抱著她。以他坐在那裡的姿勢，幾乎是全身都倒在亂菊身上。
　　什麼都不要想……亂菊回憶起那是自己剛開始開發靈力的時候，市丸銀確實那麼說過。
　　「但那是你在教導我靈力的開發。」她低聲說。
　　「有什麼不同嗎？」靈力的使用，但同樣也是他對她的關懷，一直以來她都希望他什麼都不要想，只要等待……自己會回來的，這不是回來了嗎？
　　亂菊進去的時間太久，門口的守衛只好自己進來看看。
　　坐著的人低垂著頭似乎已經睡著，金色的發在空中飄蕩閃耀著最耀眼的光芒，宛若女神。
　　而銀髮的王子則躺在她腿上，帶著安心的笑容，沉沉入睡。
　　他們從沒見過如此美的一幅圖畫，完美而和諧，讓人不忍心打擾。
　　「怎麼辦？」一個問另一個。
　　「還能怎麼辦，走吧。反正只要不逃出來，其他沒我們的事——朽木大人已經囑咐過不用理會他們。」
　　「說的也是……」
　　在中央六十四室翻找東西的露琪亞忽然打了個噴嚏，然後嘿嘿笑起來。
　　「怎麼？」烏爾奇奧拉飄過來：「找到了？」
　　這裡只有露琪亞能進來，所以他根本不用隱藏身形。
　　「不是，我只不過想到市丸銀和亂菊姐見面會說什麼。」露琪亞笑嘻嘻的說：「我發現我很有當紅娘的潛質哦。」
　　「紅娘嗎？是不錯，快找吧。」烏爾奇奧拉又埋首在書冊內，暗自搖頭。
　　「找到了！」露琪亞馬上叫起來：「就在這裡，關於斷界的記載……」
　　露琪亞突然消了音，開始仔細看起來。
　　看著她神色凝重，烏爾奇奧拉走過來，向她伸出手：「給我看看。」
　　誰知道露琪亞一下子合上書卷，速度快的嚇人。
　　「沒有什麼，你不必看。」
　　烏爾奇奧拉一愣，然後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是在懷疑他嗎？
　　露琪亞看見烏爾奇奧拉的表情，連忙拉住他的手：「你別誤會，只是這種事情很麻煩，我一個人操心就好了，何必再讓你也跟著心煩。好了，我們快走吧。」
　　一個人操心就好嗎？
　　可是看露琪亞的樣子並沒有那麼簡單，於是烏爾奇奧拉趁著她沒注意，從那一摞又拽出一本收起：她難道沒發現，這是有副本的嗎？
　　市丸銀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亂菊低垂的發。
　　撥開層層的金色，就露出那張酣睡的臉。
　　她還在睡著，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過。
　　市丸銀忽然想起，上次的相互偎依還是很小的時候，那時他救了她，兩個人顛沛流離，常常在遮不了風避不了雨的屋簷下，擠在一起取暖。
　　後來自己學會堅強，學會獨立，學會怎樣運用自身的特殊力量，就開始走上他走、她追的道路。
　　「從今天開始你不必再追，我也不會再走。」
　　他已經走的夠了，拼的夠了，再沒有什麼需要他去擁有——除了她。
　　但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他起身，吻上亂菊那雙唇。
　　甜蜜的夢中有兩人的過去，惟一互相依靠的過去走馬燈般閃過，隨之而來的是分離……
　　但夢還沒有變成噩夢，唇角邊就忽然有一抹溫熱襲來，起初只是輕微的碰觸，後來就變得火熱，讓自己連呼吸都無法。
　　她猛地睜開眼睛，看見的是市丸銀放大的臉。
　　離開亂菊的唇，市丸銀留戀不捨的啄吻兩下。
　　這是他第一次品嚐這雙紅唇的味道，果然比他想像還要甜美許多，足以令他沉溺。
　　想到這裡，他突然笑起來。
　　「你……笑、笑什麼？」被市丸銀的『早安吻』弄呆，亂菊連說話都是磕磕巴巴的。
　　「我是在想，如果你早點用色誘這招的話，我或許早就留下來。」市丸銀笑瞇瞇支著頭看著她，賴在她身上不起來。
　　「誰色誘你了！是你自己吻上來的！」亂菊立刻想跳起來，卻被市丸銀穩穩壓住。
　　「我只是隨便說說，瞧你臉紅的。」市丸銀勾住她的脖子，重新吻上，這次比上一次更加細密，不停挑逗亂菊每一分每一寸感官。
　　很快羞赧的惱怒就變成意亂情迷，當雙唇分開，兩個人已經調換位置，市丸銀將亂菊壓在身下，輕輕磨蹭。
　　「喂！」亂菊一腳把他踢開：「這是你胡鬧的地方嗎？！」
　　市丸銀只能苦笑，昔日那個可愛小女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力了？唉唉，看來自己沒有在旁邊親自看護果然還是有影響啊。
　　「啊啦啊拉……好吧，我們以後再研究這個問題。」市丸銀又將雙眼笑瞇成一條縫：「其實這次來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說哦。」
　　「什麼事？」亂菊奇怪的問，市丸銀很少有這麼奇怪的表情。
　　「你呢，要告訴小露琪亞，必須在三天之內把我弄出去，絕對不能超過！」嚴肅說到這裡，市丸銀又恢復笑嘻嘻的樣子：「如果她做不到的話，我很可能會逃獄的喲。」
　　亂菊知道市丸銀用這種口氣說話的時候總是很重要，所以也沒問是什麼，只是整整衣服，起身：「我知道了。」
　　市丸銀卻忽然又露出了那種奇怪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嘴角掛著的笑容只是個裝飾：「一定要告訴她哦，亂菊。」
　　在亂菊走出去之後，他才淡淡加了一句：「對不起……」
　　雖然他不會再走，卻未必能……最終她能給這個女孩的，是不是只有一句對不起？
　　從懺罪宮出來，亂菊很快就碰到露琪亞，她一直在到處走來走去尋找著什麼，似乎很焦急。
　　「露琪亞！」她立刻迎上去。
　　「亂菊！」露琪亞用比她還快的速度衝過來：「你有沒有看……哎呀！」她用力跺腳：「該死的，明明知道我沒辦法找，為什麼還到處亂跑！該死！」
　　雖然露琪亞的樣子很焦急，但亂菊還是要說：「露琪亞，我有一件事情——」
　　「一會兒再說吧，亂菊姐，我現在要找一個人！」露琪亞打斷她的話。當自己反應過來可能有副本回去的時候已經找不到，那個地方只有自己和烏爾奇奧拉進去過，不可能是被別人拿走。如果烏爾奇奧拉看了裡面的內容……
　　「等等，露琪亞，這件事情很重要！」亂菊以為找一個人並沒什麼，還是拉住露琪亞：「市丸銀他讓我轉告你一件事。」
　　這句話算是成功拉住露琪亞的腳步：「市丸銀？他要說什麼？」
　　「他說讓你三天之內將他放出來，有重要事情。」
　　「三天之內？」露琪亞一驚，隨即大喜：「他難道有辦法嗎？」
　　她立刻跑向懺罪宮的方向，還不忘對亂菊喊：「麻煩亂菊姐去我家一趟，告訴大哥將『他』找出來，告訴他：人命關天！」
　　亂菊一樣不明白露琪亞的意思，不過見她去見市丸銀，也只能搖搖頭向朽木家走去：為什麼這些人說的話她都越來越不瞭解了呢？
　　露琪亞根本沒有停步直接闖進懺罪宮，連大門都沒用守衛開而是一腳踢進去，就那樣報廢了一扇殺氣石的大門。
　　守門的人驚惶衝進來看見是她，默默無聲退下：現在這個女子就代表屍魂界，別說踢開懺罪宮的大門，就算她想把這裡毀了也沒誰能說一句話。
　　「呵呵，小露琪亞，這個方式進來可真特殊。」市丸銀看看砸在對面牆上的大門：「嗯……哪天我也可以試一試。」
　　好猖狂的方法啊。
　　露琪亞沒理他的調侃，直接衝上來抓住他一陣搖晃：「你是不是知道怎樣讓斷界復原的方法？是不是真的知道！」
　　市丸銀被她晃得頭暈目眩，現在他沒有靈力，露琪亞的力量可不是開玩笑的。
　　「停停停……小露琪亞，你也太激動了吧？」市丸銀乾脆坐在地上免得再暈：「我知道是知道，可你也用不著這個樣子。」
　　「廢話，要是你再晚一點說，不知道某人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想起那個什麼都悶在心裡的人，露琪亞就忍不住擔心，也不知道白哉找沒找到他？
　　「某人啊……呵呵呵。」市丸銀笑得意義不明：「放心，你的某人一定沒事。」
　　那把刀……確實曾經做過兩個複製品，但另一個複製品在誰手裡都沒有關係，自己已然決定，用什麼方式來彌補對屍魂界的傷害……
　　「那你說說你要用什麼方法？」露琪亞坐在他身邊問。
　　「這個嘛，是秘密。」市丸銀將手指放在唇邊：「如果我說了，小露琪亞不放我出去怎麼辦吶？在這裡多待一天都不舒服呢。」
　　「你這只死狐狸！」露琪亞瞪著他：「我有那麼不可信嗎？」
　　市丸銀笑咪咪的歪過頭：「還是保險一點好哦。」
　　露琪亞撇嘴，聽他鬼話，說不定出去又要做什麼壞事。不過自己在這裡呆久了真不舒服，靈力因為兩倍的流瀉導致臉色迅速灰白。
　　「喂喂，我說小露琪亞，你並沒有做什麼特別危險的事情吧？」那個臉色幾乎要透出死相，又不是病入膏肓。
　　「沒事啊，只要斷界沒事我就沒事。」露琪亞站起來：「我要走了，明天把你弄出來。」
　　看著露琪亞的背影，市丸銀又開始靠在窗口思考：「明天啊……」到虛圈拿那柄刀再回來，也不知道時間到底是不是真的足夠。
　　離開殺氣石的範圍，露琪亞立刻感覺好了不少，看到穿界門那邊人聲鼎沸，她立刻過去。
　　離近了才發現，刑軍正在緩緩向裡面輸入靈力。
　　「怎麼回事？」她立刻躍身到旁邊。
　　「喲，露琪亞，別緊張，我保證不會讓斷界基柱受到衝擊。」夜一和碎蜂走過來。
　　「那這樣是在用靈力鞏固斷界壁？」露琪亞看向穿界門，它幾乎是一直開著。有刑軍的支撐，自己也能輕鬆一點。
　　「嗯，畢竟現在的斷界是用『某種方法』在支撐，不能保證百分之百安全。」
　　某種方法四字夜一壓得很重很重，露琪亞微笑，她知道瞞不過浦原喜助和她：「反正我已經找到方法，再撐個兩天就好。」
　　「朽木大人，我想我可以提供一個好方法。」一個女子湊上來說。
　　「哦？這是什麼人？你們刑軍的？」露琪亞自認從沒見過這張臉。
　　「是我為碎蜂新挑的副隊，原先那個大前田太有礙觀瞻，拿掉了。」夜一乾脆地說。
　　「是的。」碎蜂恭敬應和。看來不管夜一對她的番隊做什麼，她都會百分之百贊成。
　　得到自己想要的訊息，露琪亞看向這名新任副隊：「說說看你的想法。」
　　「如果我們加大輸送量，慢慢用靈力完全替代斷界基柱的話，或許也可以支起斷界。」說著，這個女子就向穿界門那裡移動：「讓我示範給您看——」
　　「等一等……你？」露琪亞皺眉阻止她的動作，雖然表面看起來這只是一個急切想在上級面前表現自己的死神，但她總覺得哪裡不對。
　　對了！
　　她立刻擋住這個女子：「呵呵……我突然覺得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不知道用的是什麼香水啊？」
　　這個味道和烏爾奇奧拉假扮死神時的味道一模一樣，沒想到藍染在那麼早之前就派假死神進入淨靈廷了。
　　「味道？」那女子聞了聞自己：「沒什麼奇怪的味道啊。」
　　「你叫什麼名字？」露琪亞忽然改了問題。
　　「次谷原芽，朽木大人！」次谷還是表現出那種受寵若驚的樣子。
　　「我是說你的真正名字，次谷原芽。」露琪亞嗤笑一聲：「什麼時候破面也有這麼好聽的名字了？」
　　破面？夜一和碎蜂立刻兩兩將次谷原芽夾在中間。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在屍魂界待了這麼久沒有被發覺……可能屍魂界的情報署需要重新換血了。不過想在我面前隱瞞，你還不夠格。」露琪亞冷冷道：「是藍染讓你在屍魂界如此混亂的情況下再來插一腳嗎？」
　　「朽木大人，屬下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次谷原芽慌張道：「破面？屬下怎麼可能……屬下成為死神已經十三年了啊。」
　　「十三年？」整整十三年偽裝成死神沒有被任何人發現確實不太可能，難道是自己弄錯嗎？
　　抬頭四顧想看看有哪裡能不能找出什麼破綻來指證這個人，她卻看到烏爾奇奧拉遠遠站在那裡。
　　有了！示意烏爾奇奧拉靠近一些，她指了指自己腳下的人，用口型問道：認識嗎？
　　烏爾奇奧拉掃了一眼，點頭。
　　破面？露琪亞立刻又問。
　　烏爾奇奧拉靜默半晌，終於還是點頭。
　　露琪亞露出笑容，破面雖然可以隱藏靈壓和虛洞，但那塊皮膚總是不同，而且他們的編號是隱藏不住的，那麼——
　　她俯下身：「如果不希望我扒光你的話，最好乖乖地說出你的身份，不然若讓我親自確認你的虛洞和編號，可就不太好了。」
　　次谷原芽一僵，她來的時候這改造身體的技術尚不完全，若是細心檢查一定會有破綻。
　　她忽然躍起身衝向穿界門，那邊的死神立刻紛紛阻擋，但強大的靈壓瞬間放出，將所有人彈開。
　　就在她即將進入穿界門的時候，眼前人影一閃，露琪亞已經站在那裡。
　　好快的速度！次谷原芽一驚，腳步戛然而止。
　　「你不可能比我更快。」露琪亞淡淡道。自從第五重封印解開，他就可以慢慢將朔風那種速度同化。
　　「哼……怪不得藍染大人說你是最具威脅的人。」次谷原芽冷冷道：「以前你力量弱小的時候我沒有趁機將你殺掉還真是失策！」
　　「那以後就要吸取教訓——雖然你已經沒有以後。」露琪亞殺機畢現，藍染那邊的情報她掌握得很足夠，而且現在已經正式開戰，這個破面沒有留下的必要。
　　「沒有以後？你還是看看我的實力再說！」次谷原芽忽然扯開死霸裝，露出裡面的白衣，肚臍處的虛洞赫然，編號刻在旁邊。
　　「501……是三位數的破面。」露琪亞抬頭看著女子，原來她是曾經的十刃。
　　「上任十刃第一位——碧利斯•阿博克魯克。」
　　看到碧利斯的驕傲，露琪亞勾起嘴角：「上任就是上任，如今不是連No10都排不上嗎？有什麼好得意？就算是現在的十刃，我也殺過，更何況是你。」
　　「我不一樣！」碧利斯鏗鏘有力的說：「我和那些人完全不一樣！」
　　她有最深沉的忠心，她……愛慕著那個男人！
　　「哦……不一樣嗎？可惜你的不一樣只會讓你更痛苦。」那是赤裸裸的愛戀和妒忌，能讓這位曾經十刃的她有這種情緒的只會有那個男人。
　　「我痛苦？我告訴你，我——」
　　「閉嘴。」露琪亞冷冷打斷她的話：「我只是隨便說一嘴，你的痛苦和我有關係嗎？我需要在乎嗎？」她現在需要的只是用最快速度將這個女人殺死，然後再將她的屍體送到藍染手裡。
　　碧利斯緊張的看著露琪亞，時不時瞟向她身後的穿界門。
　　她會死，在這個比藍染大人更強大的女人面前她一定不可能活下來。可是她不想就這麼死掉，若能為那個男人做點事情，那麼她一定會被他永遠記住，也算死得其所。
　　「不要想著再對斷界做什麼，你一定沒有那個機會。」露琪亞擋在她面前，不露一點破綻。
　　「那可不一定！」碧利斯抬手一個最強大的虛閃放出去。
　　露琪亞只是舉起刀在面前輕輕一擋，根本未曾出鞘，虛閃就被化解。
　　「這種力量，也難怪會被十刃剔除。」露琪亞說著風涼話，自己的手根本連顫動都沒有。
　　碧利斯臉色變了，自己全力的虛閃根本連現在的十刃也不敢硬接，這個女人到底強到什麼地步？
　　「那麼就輪到我出手，你準備好了麼？」不想動彈地方給碧利斯可乘之機，露琪亞也只以鬼道回敬。
　　兩個人你閃一個我發一個，打得都是遠距離仗，一會兒四處就岩石紛飛。
　　「碎蜂，立刻帶著刑軍退下。」夜一當機立斷地說，這樣下去不知道會損耗多少人手。
　　「是。」碎蜂立刻指揮所有在穿界門旁邊輸入靈力的刑軍全部收起靈力推開。
　　「等一等……」覺得不妥的露琪亞剛說出三個字，身後就突然傳來一股強大的吸力——因為為數眾多的靈力被突然抽走，造成有一瞬間的反吸。
　　就在露琪亞保持平衡的時候，碧利斯突然衝上來抱住她。
　　「放手！」露琪亞想也沒想抽刀反手插下！
　　「啊！！我不放手……絕對不放！」碧利斯反而抱得更緊：「爆……」
　　自爆的血肉紛飛，露琪亞被掩埋在片片塵霧中，不知生死。
　　「露琪亞？可惡！」夜一不退反進，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衝進那片塵霧中。
　　露琪亞感覺自己被一個人抱得很緊，這個人替她當下爆炸的所有衝擊。
　　「是小烏？」她立刻抓住問。
　　「嗯。」傳來烏爾奇奧拉淡淡的應聲。
　　「你跑到哪裡去了！」露琪亞立刻用力拽住他：「從離開中央四十六室就不見，我一直在找你。」
　　「四處轉轉。」烏爾奇奧拉避重就輕。
　　「四處轉轉能轉到雙極這裡來？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小烏也喜歡熱鬧的地方。」露琪亞揭穿他的謊話：「我警告你，斷界不是只靠這麼一種方法才能接起來，市丸銀那裡有辦法，所以你不要給我做傻事！」
　　烏爾奇奧拉低頭看著她，忽然微笑：「在你看來，我很像是會做傻事的？」
　　露琪亞張大嘴巴，她又看到小烏笑了。
　　不過這次花癡的時間比較短，她立刻問：「既然不是，你跑到這邊來幹嗎？」
　　「我只是想找找看原刀，所以上午走了淨靈廷的很多地方，剛剛是聽見有異常才過來。」烏爾奇奧拉放開她：「淨靈廷不值得我做你口中所指的傻事，別為我擔心。……有人來了。」
　　在夜一衝過來之前，他已經消失。
　　「露琪亞！」夜一看到露琪亞連一片衣角也沒掉，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剛剛那個人——」
　　夜一突然住口：「露琪亞……」
　　露琪亞回頭看過去，斷界在震動，可以看出牆壁在不斷收縮。
　　「怎麼可能！基柱還在啊！」露琪亞立刻衝過去低頭下望。下面的地面也在不斷塌陷，雖然有自己的靈力保護，但一切卻仍然無法抗拒的在損毀。
　　「這……」露琪亞忽然抬頭，斷界的另一端已經收縮到隱約可以看見的程度。
　　「露琪亞，快離開！」夜一來拉她：「要撞上了！」
　　但那聲音裡充滿絕望，就算拉開露琪亞也無濟於事，屍魂界和人間界相撞，一切都完了……除了虛圈之外，或許五界全部都無法保全。
　　「不可能……不可能！」露琪亞忽然用力甩開夜一的手：「卍解——天網•無盡烈風！」
　　朔風脫出劍鞘，成人形而出，雙臂張開，長髮散亂。
　　「將我的全部力量……奉獻給你。」露琪亞抬起手中的原刀刀身，印上自己最虔誠的吻：「散發吧，為我——創造世界！」
　　強大的靈力，強大到連流魂街離她最遠的地底也能感覺到。
　　昂斯•德猛地站起身，那是朽木露琪亞的靈壓，她遇到什麼事情需要散發出如此大的力量？
　　這力量幾乎超過了能夠被理解的範圍。
　　他忽然感覺到很不安，忽然很想去看一看，千年來他只有這一個朋友，他不想失去。
　　但是……
　　這該死的結界，這該死的地方！
　　斷界的收縮，停住了。
　　本來已經在等待死亡的死神們紛紛睜開眼睛，看著那裡。
　　朽木露琪亞站在那裡，站得筆直，手中刀鋒向著穿界門。
　　四楓院夜一站在她背後，蒼白著臉，一雙眼睛瞪得溜圓。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
　　「露琪亞……你？你什麼時候力量竟然能夠……」連夜一都幾乎說不出話來。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啊，這個對我來說……還是可以達到的事情。」露琪亞巧笑盈兮，嘴角一絲鮮血緩緩滲下，一動不動。雖然可以做到，但卻說不上輕鬆啊。
　　「露琪亞，你確定你沒事？」夜一試著伸手去碰觸她，僅僅是剛剛碰到她的身體，露琪亞就倒下去，單膝支地好不容易平衡身體。
　　「夜一姐，你還是不要碰我，我現在的狀態……不能算好。」露琪亞苦笑。
　　力量被突然抽空，一分不留，她現在的身體就跟一個破了的氣球一樣，還要被搾乾剩餘的每一點空氣。斷界裡面一片平靜，不再收縮，地面也平平整整，不再塌陷。
　　但露琪亞知道，這次斷界基柱是真真正正的徹底毀壞，此刻的斷界完全是由自己的靈力撐起來的。
　　朔風突然震動起來，連帶著斷界也跟著震動。
　　「夜一，立刻叫人輸送靈力，通知十二番隊，我需要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供應，越多越好！」露琪亞立刻喊。
　　夜一一點兒不耽擱離開，留在雙極的剩餘所有人在碎蜂的指揮下將自己的靈力輸送給露琪亞。
　　露琪亞抬頭苦笑：「你們累了就去休息，但絕對不能間斷，知道嗎？」
　　「是！」
　　這些力量對她來說也只是杯水車薪，要以一己之力將整個斷界支撐，這是什麼概念？也就是說：她就是斷界，斷界就是她。只要她一撤，斷界立刻消失，屍魂界和人間界會在三十秒內相撞。
　　「碎蜂，你去通知山本總隊長，立刻將市丸銀釋放，告訴他：做他該做的事情。」雖然對市丸銀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不放心，不過現在也只能依靠他的辦法。
　　「對了，」她又加一句，「讓亂菊跟著他，協助他。」
　　有亂菊跟著，想必市丸銀要使壞也要考慮考慮。
　　「你可以嗎？」烏爾奇奧拉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在她身邊，沉著臉看著她。
　　「小烏！」露琪亞連忙看看左右，雖然都在專注於靈力傳輸，但這些人毫無意外全部注意到有一個破面的到來。
　　「別分心。」烏爾奇奧拉伸出手，貼在露琪亞後背上，也將自己的靈力緩緩輸入到她體內。
　　死神和破面的靈力結合在一起竟然有驚人的奇效，露琪亞的神色登時好看了不少。
　　「不需要為我擔心，實在撐不住的時候我還可以變成假面。」露琪亞低聲安慰他。
　　烏爾奇奧拉「嗯」了一聲，貼在她耳邊：「如果找不到原刀，是不是只有用仿製品加上使用者身祭才可以重新建立基柱呢？」
　　「不許說這種話！」露琪亞立刻變了面色：「我警告你，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准如此。市丸銀還沒有說出他的方法，你不要太衝動。你不是說了嗎？屍魂界不能夠不值得你做傻事。」
　　屍魂界不值得，但是你值得。
　　這句話烏爾奇奧拉並沒有說給露琪亞聽，只是一邊輸送靈力，一邊說：「如果死的人一定有一個的話，你難道希望是自己嗎？何況就算你死也於事無補。」
　　他只希望若真有那個需要，露琪亞不會阻止他。
　　「烏爾奇奧拉！」露琪亞用力甩開他的手，不顧那邊斷界因為自己的動作而劇震好幾下：「早知今日的話，我根本不會把開天闢地之刀的仿製品送給你使用！」
　　「露琪亞大人！」身邊的刑軍連忙呼喚。
　　露琪亞立刻回身將結界穩定好，一臉冷若寒霜，不看身邊的烏爾奇奧拉。
　　烏爾奇奧拉默默無語，只是讓自己的靈力以更加緩慢更加小心的速度流入露琪亞體內：她想保全自己，自己又何嘗不想保護她？這一世本來就沒有什麼一定要活著的目標，但是她……
　　「喲，小露琪亞，你好像很辛苦。」
　　市丸銀的聲音，露琪亞轉過頭：「你來的真快啊。」
　　市丸銀連連點頭：「那當然，如果不快的話，小露琪亞死了怎麼辦？」
　　這話一出口，旁邊立刻數道殺人的目光。
　　「噢呀？好好，算我說錯。」市丸銀走過來，仔細打量著：「話說小露琪亞的能力好強呢，強的已經讓人無法估計了。」他用很可愛的姿勢揉了揉鼻尖：「成為斷界的感覺好嗎？」
　　「你可以試一試~！」露琪亞咬著牙，盡說這些有用沒用的，還不快點把他的方法說出來？
　　「呵呵呵……好吧，那就讓我來解脫你。」市丸銀抽出一把刀，卻不是他自己那個短短的神槍。
　　「……那是什麼？」露琪亞不安問。好熟悉的刀鞘，好熟悉的刀柄……
　　「來人！將市丸銀給我拉開，從這裡拉開！」她突然怒吼。
　　等市丸銀被那些以為他要意圖不軌的刑軍控制住之後，露琪亞開始噴發她的怒火：「你說的方法就是這個？你也想死是吧？一個兩個都活夠的話怎麼不自己去跳樓！」
　　她氣得夠嗆，內心卻忐忑不安。
　　她從來不知道開天闢地之刀還有另外一柄複製品，如果這真的是惟一方法的話，那麼要誰去死？
　　到現在為止，露琪亞已經支撐了五個小時，屍魂界的眾人沒有別的任務，唯一要做的就是輪班將自己的靈力輸給她。
　　儘管如此，她還是顯得越來越憔悴，只短短五個小時，就從原先的站著變成坐著。
　　「你沒事吧？」這次輪到日番谷這一隊輸送靈力，眾人一個緊挨著一個通過日番谷冬獅郎將自己的靈力分給露琪亞。
　　「你看起來我是不是沒事的樣子？」露琪亞有氣無力，給她的靈力涓滴不剩輸入斷界，甚至還要帶走自己體內的一分，再這麼下去，她真的要用假面狀態才成。

fiction22 2012-6-28 19:15

　　「沒想到你朔風的卍解是力量的開放，甚至能支撐一個世界。」冬獅郎忍不住稱讚，還真不是一個程度的人啊，連斬魄刀都那麼變態。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說什麼嗎？」露琪亞瞪他一眼：「快點把你的一切全都貢獻給我就對了。」
　　冬獅郎嘴角抽搐，露琪亞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怎麼那個啥，不過他還是聽話的加大靈力的輸出。
　　而在淨靈廷某個被嚴密監視的角落，有兩個人在面面相覷。
　　「原來還有另外一柄。」和市丸銀對視的夠了，烏爾奇奧拉眼神轉向市丸銀腰畔的刀。
　　「你沒有想到？既然是複製品，那有三把四把也不足為奇。」市丸銀敲敲開天闢地之刀。
　　「你的神槍在哪裡？」烏爾奇奧拉淡然問，自從市丸銀回來這裡之後，就一直沒見他帶過那柄刀。
　　「啊……那個讓我送人了。」市丸銀滿不在乎的說。
　　「很痛的眼神。」烏爾奇奧拉說了這麼一句。
　　「嗯？」市丸銀挑眉：「沒想到啊，『小烏』竟然這麼敏銳。」
　　「不要這麼叫我。」殺氣一閃即逝，帶著烏爾奇奧拉隱忍的警告。
　　「喔喔，我明白了~只有她可以這麼叫是不是？」市丸銀抬起頭看著屋頂：「你什麼時候娶她啊？」
　　「娶她的不是我。」這個話題讓烏爾奇奧拉的表情更加冷硬。
　　「啊哈，原來是朽木白哉。」市丸銀仔細觀察他：「那麼你呢？別說小露琪亞不喜歡你，我可是看著喲。」
　　「她喜歡的人有很多，因為她想保護、心疼的人有很多。」雖然自己沒有朽木白哉那麼瞭解她，但是這一點起碼看得透：「但是她愛的人只有一個。」
　　她第一個愛人是藍染，在被傷透之後治癒她的是朽木白哉。
　　自己的身份？充其量只是一個比旁人更特殊一點的存在而已。
　　會更深一點，還是淺一點，他並不介意。
　　「真是不錯呢。」市丸銀扭過頭不讓烏爾奇奧拉看到自己的表情，安安靜靜的自己脆弱。
　　他也有一個保護的人，而且除了自己之外再也沒有人可以保護她。
　　那麼說來……
　　私心忽起，他看著烏爾奇奧拉：是不是他死去比自己死去要好呢？
　　但卻立刻打消這個念頭：想什麼啊……市丸銀，真是隨意慣了，連這種念頭都能想得出來。自己不是早就已經決定了嗎？要用自己的方式……
　　市丸銀在糾結什麼烏爾奇奧拉並不知道，他只是看著遠遠的雙極，想著現在在上面的那個女孩兒能夠撐多久。
　　只要露琪亞說一句，他和市丸銀立刻可以脫離被監視的身份到那裡去結束一切。
　　但他知道，那個女孩一定不會說什麼……
　　到現在為止，露琪亞已經支撐了十個小時。
　　十個小時在平常看來短的可以讓人不去估計，可是此刻卻這麼難熬。斷
　　界連接人間界的那邊又近了十公分，可以看出就算露琪亞如此努力，也無法抑制徐徐逼迫的毀滅。
　　一件事情需要解決，而解決的方法只有一個，在這種情況下，能怎麼辦呢？
　　露琪亞靠坐在穿界門旁邊，面具遮掩著臉，也遮掩住表情。
　　「喂喂，我說你能不能專心一點？不要白白浪費我的靈力。」身邊涅繭利不滿的說。
　　「啊……抱歉，涅隊長，我只是在思索一些事情。」露琪亞把臉轉下來：「不過這樣也不妨礙我對斷界的支撐，還是你想對我說什麼嗎？」
　　「我要問你，你打算怎麼辦？」涅繭利幸災樂禍的壓低聲音：「別人不知道我總是知道的——你需要開天闢地之刀不是嗎？」
　　露琪亞一震：「你知道開天闢地之刀在哪裡？請告訴我。」
　　那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我確實知道，也確實可以告訴你，畢竟這是關係屍魂界存亡的事情，我不想死也不想到虛圈去過活。」涅繭利打的乾脆：「可是我告訴你也沒用，開天闢地之刀早已經消失了。」
　　「消失了？」露琪亞驚呼出聲。
　　「小聲點！沒錯，是消失了。」見沒有引起其他人注意，涅繭利才繼續說下去：「開天闢地之刀是第一任靈王的斬魄刀，原本用做屍魂界的基石，後來被當成祭品……直到那一次：最後一任靈王與其王弟大戰，屍魂界大幅度動盪，為求平和，就將開天闢地之刀化了，融入整個屍魂界之中。」
　　化……化了？露琪亞徹底傻住：也就是說，是千年前的一切斷了今天的生機？
　　似乎是從露琪亞的眼底看到絕望，涅繭利嘿嘿的笑：「我沒說沒有別的辦法啊。」
　　「還有什麼辦法？」露琪亞有些頹喪的問。
　　「為了紀念開天闢地之刀，一共做了兩把複製品，一把真打，一把影打。無論是其中的哪一把，只要它選擇了主人，就有辦法。」
　　「你是說開天闢地之刀的主人拿著它進入斷界成為人柱，就可以讓斷界重新恢復？這方法中央四十六室有記載。」露琪亞沉聲說。
　　「呵呵，那你還有什麼可愁的，複製品一把在屍魂界一把流落虛圈，只要找到其中一柄，自然就可以。」
　　露琪亞輕緩的伸出手，搭在涅繭利肩膀：「涅繭利，你明明知道這兩柄刀在哪裡，卻和我說這樣的話，你想死麼？」
　　你想死麼……說的輕柔而虛假，但涅繭利卻感覺自己面具後面的臉有汗趟過。
　　雖然朽木露琪亞並不喜歡自己，但她這次是真的想殺了他。
　　全身的靈力都在支撐斷界，但要殺了眼前這個人也很簡單——只需要一個力量的反彈，就可以將他徹底化成塵埃，說不定還能為斷界的鞏固多加一點兒靈力。
　　「住手，露琪亞！你要做什麼！」一隻手將她的手拉開。
　　「喲，是小獅子啊。」露琪亞放開手，知道自己剛剛失了常：「沒什麼，只是大腦不知道怎麼有點混亂。」
　　因為無法思考究竟要犧牲誰，還是根本不希望有人犧牲……反正因為某種原因讓她煩躁。
　　看見有人幫忙，涅繭利竟然絲毫不顧忌露琪亞現在的怒火：「反正那兩個人中一定有一個要死的，你自己選擇吧！」
　　露琪亞窒息：一定要死！
　　又過了半個小時，十二番隊的任務完成，在涅繭利的帶領下離開。
　　而10分鐘後，來的不是第十三番隊，卻是烏爾奇奧拉和市丸銀兩人。
　　露琪亞看了他們一會兒，忽然笑道：「難道現在你們兩個就可以支撐我的力量？」
　　「讓他支撐啊，沒我的事兒。」市丸銀指指烏爾奇奧拉：「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說的更重要的事情該不會是我想的那個吧？」露琪亞冷冷說：「我不會讓你做的。」
　　「那就是讓烏爾奇奧拉做？我是不介意啦。」市丸銀開心的說：「沒想到我在小露琪亞的心目中要比烏爾奇奧拉還重要哦。」
　　「聽你亂講。」露琪亞一勾嘴角：「不過既然市丸隊長回歸屍魂界，我就不能讓你隨隨便便去死。」
　　「隊長？呵呵呵，小露琪亞，回來不代表我還可以官復原職哦，這世界上的事情可沒有那麼簡單呢。」市丸銀伸手在腦袋上轉了兩下。
　　「想說我太稚嫩？但在我眼中就有那麼簡單。」露琪亞稍稍前傾身體，面具下透出來的聲音顯得冰冷而詭異：「只要我希望——市丸銀，你就可以立刻恢復隊長的位置，沒有一個人會說半句閒話——我的權利就有這麼大。」
　　不可否認，市丸銀有一瞬間的驚愕，然後他大笑：「原來是這樣啊，我還真是低估了小露琪亞的力量！」露琪亞既然說出來就一定能做到，這點他不必懷疑。
　　「所以你最好不要想著去死。」露琪亞轉頭看向斷界裡面：「我正在思索，我會想出辦法……我一定能想出辦法的，所以你不必著急。」
　　「你想出辦法前就死了。」市丸銀懶洋洋地說：「而且根本不會有其他辦法。」
　　「你知道什麼？」露琪亞立刻瞪著他：「還是你根本就是想找死！」
　　「我當然知道啊。」市丸銀還是沒有正面回答露琪亞的話，而是用一種很輕佻的方式帶過。
　　「市丸銀……？」露琪亞威脅的聲音突然降了八度，更為陰森。
　　「好啦好啦，是從某個人那裡聽到，記得他是王族，他說過啊：『只有第一任靈王的斬魄刀』才能撐起斷界，令其屹立不倒。」
　　王族……露琪亞的心徹底沉下去，她在心底的某一個角落還僥倖可能是自己的記憶出了某方面的差錯所以才會遲遲想不出來別的辦法，原來就算是王族也只有這一樣答案。
　　「小烏啊，我送你的那柄刀，你喜歡嗎？」她忽然說。
　　烏爾奇奧拉猛地一抽手指，這是代表露琪亞選擇捨棄他而不是市丸銀嗎？不過他還是平靜回答：「嗯，我很喜歡。」
　　「哦……那市丸銀，讓我看看你的刀好不好？」露琪亞對市丸銀伸出手。
　　雖然不明白露琪亞的意思，不過這個時候拒絕不是件明智的事情，於是他遞出自己的刀。
　　露琪亞檢查了一遍：「啊……看來磨合性並沒有烏爾奇奧拉那柄那麼好是不是？因為身為死神你有你自己的斬魄刀，所以開天闢地之刀不會完全臣服於你。」
　　檢查完畢，露琪亞逕自將刀抱進自己懷裡：「我看不如你把它多借我幾天吧，就是觀賞一下。其實我很喜歡這柄刀的，只不過屍魂界的那個竟然讓我送給了小烏，唉……我是真的喜歡這柄刀啊。」
　　她摩挲刀身，感受著這明顯的共鳴：自己不一樣不是嗎？朔風說是她的斬魄刀不如說是半身更為恰當，袖白雪則屬於原本的露琪亞和自己沒有半分關係。這樣看來，有著靈王力量的她會很輕易得到開天闢地之刀的認可。
　　「喂喂，小露琪亞，把別人的刀拿走可是一種很不好的行為哦。」雖然露琪亞沒有說出自己的目的，但市丸銀也有所警惕。
　　「哦？是嗎？可是我就是要拿，你能怎麼樣。」露琪亞直接開始耍賴，手指頭一轉，開天闢地之刀消失，連影兒都沒有了。
　　這回連烏爾奇奧拉都沉下臉：「拿出來，不要胡鬧！」
　　露琪亞在想什麼豬都猜得到，她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愛惜自己啊？
　　「放心吧，我只是看一陣子就好。」露琪亞深吸口氣：「你們還不讓開讓你們身後的十三番隊過來嗎？再過一會兒我可是有變成人幹的可能。」
　　市丸銀和烏爾奇奧拉轉頭看了一眼，站起身。
　　不過市丸銀是退開了，烏爾奇奧拉卻站在露琪亞身邊。
　　「我說小烏，你打算在這裡給人當觀賞品嗎？」露琪亞無奈地說。
　　「只要你肯，沒人會反對。」烏爾奇奧拉冷冷淡淡地說。
　　「這倒是……」露琪亞歎口氣：「可是你也不用做出一種監視我的姿態嘛。」
　　「如果你肯將斬魄刀還給市丸銀，我會離開。」烏爾奇奧拉很乾脆的說出自己的意思。
　　露琪亞半天無語：「……算了，你在這裡待著吧。」
　　反正自己和斬魄刀的磨合不需要非得把它拿出來，只要能讓開天闢地之刀承認自己就好。
　　說這麼幾句話的時候，浮竹已經帶著隊員圍過來，開始為露琪亞輸送靈力。
　　其實一邊維持靈力運轉一邊與斬魄刀溝通並不是難事，只不過這柄開天闢地之刀卻一直想把自己拉入幻境，俗稱——夢。
　　她入幻境沒關係，朔風只要有靈力就可以自己維持卍解。
　　但就把這柄刀弄點兒什麼禍亂出來，將靈力輸入的平衡打破：一點點異動就會讓斷界更加縮短。
　　話說回來……她好像也很久沒睡了吧？從昨天早上就開始不停尋找，到現在天已經又開始濛濛亮。
　　「好了，露琪亞，我們的任務完成。」在太陽升起之前，浮竹停下靈力的輸送。
　　露琪亞看看這片人，好像每一個都比自己還要累。
　　「我說浮竹隊長……你們太過認真了。」露琪亞歎息，就沒看到其他番隊有這麼認真。
　　「認真點不好嗎？反正在下次輪到我們之前，一定可以恢復。」浮竹微笑擦擦額頭的汗：「只能幫你這麼一點點……身為你的前隊長，我真是感覺自己很失職。」
　　露琪亞立刻搖頭：「別這麼說浮竹隊長，是我自己選擇這樣做的，和你沒有關係。」
　　「又開始廢話。」一邊的烏爾奇奧拉突然冷冷蹦出這麼一句。能幫忙就幫忙，幫完了就快滾，他還有重要事情要單獨和露琪亞說。
　　「小烏！」露琪亞低聲制止，浮竹是她的隊長，她不希望烏爾奇奧拉和他起衝突。
　　「沒關係。」浮竹反而笑得開懷：「長谷川，以前見到你我就想，你是一定可以幫助露琪亞的。現在證明，我沒有錯——縱使你是破面也一樣。」
　　其實在屍魂界，除了那些極力反對的老頑固，並沒有多少人對烏爾奇奧拉有敵意。
　　「如果屍魂界的人都是你這種想法，那麼虛圈就可以很輕易佔領這裡了。」烏爾奇奧拉半點兒不領情。
　　「小烏！」露琪亞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責備他才好。
　　「沒關係，偏見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抹平，那麼露琪亞，我們先離開。」浮竹帶著自己手下去休息，在下一波上來之前，又是只剩下烏爾奇奧拉和露琪亞兩個人。
　　「說吧，你想說什麼？」露琪亞用一種認命但是不聽勸的表情說。
　　「什麼都不想說，什麼都不必說。」烏爾奇奧拉似乎知道自己的勸解沒用，於是換了一種說法：「你別忘記藍染已經得到他想要的力量，就算你將斷界救回來，沒有能與他匹敵的人，屍魂界也是滅亡——換一個滅亡方式而已。」
　　露琪亞噎住：「你一定要說的這麼誠實嗎！」要不是顧忌這一點的話，她早就做下決定了。
　　「你什麼時候能學會愛惜自己呢？」烏爾奇奧拉忽然說。這是露琪亞第一次聽他如此有感情的說話。
　　「如果你根本就是自暴自棄的話，我寧可自己殺了你，可是你又沒有。」烏爾奇奧拉的聲音又在顯得冷冷冰冰的：「如果你只以保護別人的理由來傷害自己的話，就未免顯得太不可理喻。」
　　不、不可理喻？露琪亞瞪著烏爾奇奧拉：她也不想死啊！要不是這件事情太過嚴重的話，她怎麼會選擇這個？更何況他和市丸銀還不都一樣麼？才沒有資格說自己呢！
　　「我失言。」烏爾奇奧拉承認：「但不代表我說的話你可以不往心裡去。」
　　「是是，我當然往心裡去，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嗎？又沒有直接跳進斷界去送死。」烏爾奇奧拉這樣打岔，她的困意消下去不少。
　　「你想不出結果。」他面無表情說：「應該說，你早知道結果。」
　　只希望露琪亞手裡這把刀爭氣一點，既然都有了市丸銀當主人就不要再朝三暮四把露琪亞扯進來。
　　「知道歸知道，想歸想啊。」露琪亞的神色越來越低沉。
　　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知道，她還能想多久？
　　晨曦初露，在烏爾奇奧拉的陪伴下，露琪亞迷迷糊糊，打算小睡一下。
　　可能因為身體太過疲憊，這小睡立刻就變成沉眠，一直到很久之後才醒過來。
　　醒來的時候，她第一句咒罵是：「該死！」
　　本來以為簡簡單單就能奪取市丸銀的主權，可這柄刀竟然這麼固執，一定要前一個主人死了才會遵從下一個。
　　罵完之後，她抬頭，發現輸給自己靈力的人多了一倍，而且各番隊隊長也圍繞在穿界門四周。
　　立刻回頭，斷界是又縮短了一點，不過還沒有到達如臨大敵的程度，這幫人在搞什麼？
　　「你醒了。」朽木白哉輕柔扶住她：「不要亂動。」
　　「你們在幹什麼？」露琪亞立刻問：「不必一堆人都圍上來吧？」
　　「你的身體狀況現在很差，」卯之花隊長也走上來：「需要更多靈力輸入的同時，也需要有人在身邊照顧你的狀況。」
　　「那也不用這麼多人一起啊。」露琪亞四面環顧：密密麻麻一大片，這到底是要照顧她還是要悶死她？
　　「不，露琪亞小姐，照顧你的只有我。」千舂走上來：「喝杯茶吧。」
　　「謝謝你，千舂。」露琪亞一隻手接過茶杯：「既然只有千舂負責照顧我，那這幫人是幹嗎的？」
　　「他們為了另外一件事情。」卯之花將地方讓給朽木白哉：「露琪亞大人，我先告退。」
　　「白哉，到底怎麼回事？」露琪亞感覺到不安：「到底是你們在瞎操心還是屍魂界出了什麼事情？」
　　「你維持住斷界就好，其它不用理會。」白哉顯然也是在隱瞞什麼。
　　「白哉！這裡的事情絕對和我有關，你為什麼不說？」
　　「他不說也是為了你好呀，小露琪亞。」市丸銀笑嘻嘻走過來：「睡得很好吧？和它做深度交流了麼？」
　　露琪亞哼了一聲：「沒想到啊，你這隻狐狸還很得人心。」
　　「很的刀心才對。」市丸銀笑得更開心：「拿來吧，既然是我的刀，就不能一直放在你那裡，你想藏也藏不住哦，斬魄刀和主人之間有特定聯繫的。」
　　露琪亞氣的直哼哼，用力將開天闢地之刀扔給市丸銀。
　　「這才乖。」市丸銀摸了摸她的頭，然後撫過刀身：「山本總隊長？」
　　「怎麼？啊……難道你也要進去？」山本走過來，看到市丸銀手中刀就立刻明瞭。
　　「你『也』要進去，是什麼意思？」露琪亞臉色黑的不能再黑：「給我乖乖說清楚——你們！」
　　總括官的威力還是很足夠的，於是露琪亞並沒有被隱瞞。
　　「有一份資料出現在我桌上，上面寫了有關斷界和如何彌補的一切。」說話的是山本：「既然無法找到原刀，那麼就一定要遵照那個方法，才能保得屍魂界。」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想保屍魂界嗎？還是你以為我會不知道這個方法嗎？」露琪亞氣的直哆嗦：「不出手自然有我的顧慮，你明不明白！」
　　山本僵硬的搖頭：「屍魂界的安全是我惟一要考慮的事情，死神原本就是為了要在某些時候為屍魂界而犧牲，用微小能夠換來全部人的生命，我會毫不猶豫去做。」
　　露琪亞臉色一白，他知道山本說的有道理，可是……
　　「更何況，」山本又加了一句，「現在有一名破面自願要去死，不必損耗屍魂界的人手，我認為沒有什麼理由不該去做。」
　　露琪亞立刻失去面上所有表情，一雙眼眸深幽看向山本，沒有半點波動。
　　「我說的難道有錯嗎？」山本挺胸，他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處理有什麼失誤，是那名破面自己要送死的不是嗎？他沒有義務為敵人爭取生機，尤其還是拿屍魂界來賭。
　　「沒錯，一點兒沒錯。」露琪亞忽然笑道：「這種以死神為尊，自高自大自認為其他種族的生命就不是命，甚至連感謝都不需要的想法，還真是死神的最佳典範啊！」
　　說著，她看向其他人：「我不發火，也不生氣，有這種想法的死神應該不少對不對？今天給你們個機會，表態吧。」
　　一時間沒有人動彈，不知道露琪亞究竟什麼意思。但可能是因為現在的露琪亞太虛弱而沒有威脅性的關係，山本的副隊第一個舉起手。
　　有第一個，其他就簡單了，稀稀拉拉不少人慢慢站出來，細數竟然有總數的三分之一。
　　這裡的死神應該都是屍魂界的精英死神吧？露琪亞冷笑，所謂精英都是這個心態，屍魂界看來還是調整的不夠！
　　「呵呵，既然你們這麼想，那……」她臉色突變：「屍魂界還留著你們這些人做什麼？碎蜂！」
　　碎蜂默默站出來，她唯一慶幸的是自己的刑軍沒有一人是這三分之一中的。
　　「他們全部交給你處理，席官以上全部囚禁，非席官者立刻剝奪死神身份，到流魂街自生自滅去！」
　　露琪亞命令下的狠絕，碎蜂卻沒有立刻有動作。
　　「碎蜂？」露琪亞不滿看著她：「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比起護廷十三番來說，刑軍更應該聽從的是中央四十六室和王族的命令，這是最基本原則。
　　「不，只不過這其中也包括隊長與副隊長。」碎蜂低低的聲音說。
　　雖然隊長們都很明智的沒有附和，但山本總隊長也不是說抓就抓，說關就關的。
　　露琪亞略一思索：「當然，被抓捕的人其中不包括山本總隊長。」
　　這句話出口之後，碎蜂才終於開始抓人。
　　露琪亞卻轉向山本：「山本總隊長，你是屍魂界的元老，也是護廷十三番的創始人。這麼多年來，你的功勞絕對是數不清的。但是——功不掩過，過不掩功，雖然這次我不在乎你的過錯……但你也已經不再年輕了，是嗎？」
　　她不管別的怎麼樣，這種想法絕對不可以被原諒！
　　山本一下子蒼老了好幾十歲，他不明白為何露琪亞會有如此大的反應，因為他不認為犧牲一個破面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
　　「露琪亞，這個樣子有些過了吧？」浮竹曾經是露琪亞的隊長，所以雖然能看出露琪亞的怒氣，他也仍然低聲勸道：「山本總隊長他……」
　　「浮竹隊長！」露琪亞對他竟然也毫不客氣：「難道你也認為這種想法是對的？」
　　浮竹立刻搖頭：「露琪亞，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好！」露琪亞打斷浮竹的話：「你聽到了嗎？山本總隊長，連你的弟子也不贊同你的做法，你可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
　　她不明白，虛怎麼樣死神怎麼樣人類怎樣？不都是生命？不都是活著，會呼吸、會開心、會落淚的嗎？結果呢？死神的做法只是越來越讓人失望而已！
　　是嗎？原來是這種根本的對立啊……山本仰天長歎：並不是露琪亞針對他，而是他們在這方面從來就認識不同。
　　「我明白了，此次事件結束後，我會請辭。」
　　從第一次雙極的暴動開始，或許這個世界就不再是自己理解的世界，他不瞭解這些年輕人的想法、做法，更不可能和他們保持一致。霸佔了總隊長這個位置這麼久不肯放手，現在也到時候交出來給下一代，自己去養花種草曬太陽，過些三不管的悠閒日子。
　　「好啦，你們的討論告一段落，總可以讓他們讓開了吧？」市丸銀指指堵了穿界門大半個門口的死神們。
　　「你還要進去？」露琪亞的注意力立刻被他吸引過來。
　　「難道我不進去嗎？你的小烏可是還在裡面呢。」市丸銀一隻腳跨進去：「斷界下面現在亂七八糟，誰能找到路都不一定。讓我們賭賭看啊，看是他回來還是我回來。」
　　說著，市丸銀湧身跳進去：「回見啊，小露琪亞……」
　　露琪亞忍不住看向亂菊，市丸銀從頭至尾沒有看她一眼啊……
　　亂菊感受到露琪亞的視線卻一動未動，她腰間跨著兩柄刀：一柄是自己的灰貓，另一柄稍短一些，卻被貼在內側。
　　是神槍嗎？露琪亞看著，忍不住在想是不是亂菊早就已經知道市丸銀的選擇，所以才遲遲沒有露面？
　　「亂菊，你可以先去休息。」冬獅郎在她身邊沉聲說。
　　亂菊搖頭：「我這樣就好，多謝隊長關心。」
　　她站得筆直：她知道那個人不會回來，既然早已經打定這個主意，那麼一定也早參透那裡面的通道，他絕不會比那破面慢的。
　　但只要有這柄刀在，她就可以一直挺立，毫不退縮——不管是現在，還是再過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未來。
　　在市丸銀進去不到半個小時的時候，露琪亞突然渾身發抖，力量開始大幅度的外洩。縱使十三番隊長包括山本在內都將自己的靈力盡量輸送給她，她的肌膚也在迅速晦暗。
　　「放開！」朽木白哉當機立斷，這樣下去，頂多再過十分鐘，露琪亞就會變成最新鮮的人干。
　　露琪亞搖頭，出現這種狀況就代表裡面正是最緊要關頭，她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解除卍解！
　　「露琪亞，我也贊成解除。」朔風苦笑著現出虛影：「我們的力量已經完完全全到達極限，也就是說現在支撐的靈力完全來自你的生命。人體一次燃燒生命力是有限度的，只等於你十年的壽命左右。等著生命力完全被燃燒殆盡而你還繼續堅持的話，就只有死亡一途而已。」
　　露琪亞還是搖頭：「再撐一會兒好嗎？朔風，我必須等到他們出來才可以。」
　　朔風無奈歎息：「其實我很想說不好的，就算屍魂界和人間界相撞你也可以帶你在意的人一起逃離……但我知道你沒那麼想過。」
　　「謝謝……」有朔風全力支撐，露琪亞鬆了口氣，只是靜靜感覺著那所謂生命力量的流逝。
　　市丸銀剛一進入斷界就差一點兒被狂風捲走，轉了好幾個圈才終於找到一個地方落腳。
　　「哎呀……小露琪亞比我想像中更強呢。」落地之後，他說了這麼一嘴。
　　從沒想過現在的斷界竟然亂成這個樣子，因為沒有了基柱，空間也就顯得極不穩定，有的時候走啊走啊腳底下會突然踩空，或者你腳踩的石頭突然化成齏粉。
　　市丸銀繞了整整一大圈，才終於發現自己看好的道路在哪裡。
　　結果，他還是比烏爾奇奧拉早到啊……
　　低下頭，他暗自思索著：自己到底在期望什麼呢？是不是期望自己到達這裡的時候，烏爾奇奧拉已經在了？那麼，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回去抱著亂菊告訴他：自己終於可以兌現承諾？
　　「唉唉，胡思亂想哦，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嘛。」
　　誰讓他偏偏跟著藍染跑了呢？誰讓他跟著藍染跑了之後偏偏遇到王族呢？誰讓他遇到王族偏偏答應了對方一件事呢？既然已經將斷界攬在自己身上，就不要想著再讓別人代替的想法吧。
　　想到這裡，他低頭，基柱的碎石在半空中成柱形飄蕩，只要自己躍下去然後爆發靈壓，就可以引發共鳴。
　　「這真是一次……不愉快的跳躍。」死神並不懼怕高空，有恐高症的死神千年遇不到一個，可是此刻的高空卻真的讓人感覺頭暈目眩。
　　「好吧，那就——」市丸銀閉上眼睛，手握在刀柄上，向前一傾。
　　他沒有倒下去，一隻手橫在他胸口，讓他呈四十五度角對著下面。
　　「烏爾奇奧拉，你也不慢嘛。」市丸銀維持那個姿勢，對他笑嘻嘻。
　　「起來。」烏爾奇奧拉皺眉：就這麼橫在他胳膊上，難道不知道自己很重麼？
　　「啊……不，先讓我思考一下，似乎你來的快了些。」市丸銀還是側頭看著他。
　　「你沒有注意隱藏。」他是踩著市丸銀的腳步來的。
　　「忘記了，我以為這種時候你不會注意那麼多。」市丸用很沒良心的口氣說。不過他總算從烏爾奇奧拉的手臂上起來，站直自己的身體。
　　「你打算這麼下去？」
　　「你是來阻止我的？」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又幾乎同時閉嘴，因為發現這兩個問題由他們嘴裡問出來有一種很可笑的感覺。
　　「那麼，我們來石頭剪刀布？」市丸銀提議。
　　他在繼續發揮他很少表現出來卻確實存在的白癡一面——這是以烏爾奇奧拉的觀點看。
　　於是他問：「你想死？」
　　「我還以為你想。」市丸銀立刻反駁，很快的速度，幾乎沒有思考。
　　「不想的話，就滾上去。」烏爾奇奧拉將刀抽出半鞘，空間開始緩緩動盪，帶著一種強大的吸力捲過來。
　　「喂！」市丸銀一把推回他的刀：「只要刀出鞘，最多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否則就會功虧一簣，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這樣免得你拖延時間。」烏爾奇奧拉說，時間拖延的越久，露琪亞就越危險。
　　市丸銀冷冷一笑：「你就不怕我把你打上去？」
　　「試試看。」他毫不在意，沒有人敢在這裡使用武力。
　　市丸銀吐出口氣：「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我爭？屍魂界的事情根本不關你的事好不好？」
　　「那你為什麼要死？那個女人你不顧了？」烏爾奇奧拉反問。
　　「喂喂，不要牽扯上別人，你不是也有露琪亞嗎？」市丸銀撇嘴：「我現在只問你自己。」
　　烏爾奇奧拉靜默了三秒：「的確……若說我單純為了朽木露琪亞而死，那是假話，自然有些其他的原因。但……我不想和你說明。」
　　第一：虛圈，那個地方預見了破敗，但是藍染，那個男人卻吸引他，所以他不太想看到失敗後的景象。而且若真是葛力姆喬成為王，他也不是太喜歡。
　　第二：屍魂界，這個露琪亞守護的地方他很喜歡，雖然知道不應該但還是很喜歡，所以想保護這裡。
　　第三：他從出生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不知道什麼才是自己真正該做的，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有意義的，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感覺並不是發自真心，所以他一直想找一件真正能讓自己全心全意投入的事情，什麼都可以。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朽木露琪亞，這個女子讓他感覺到：或許為她死才更有意義。
　　生為守護，可該他守護的人卻不要他。這樣說雖然不太貼切，但卻是事實。他不是獨一無二的守護者，想守護那女孩的人有很多，可被她選擇的卻從來不是自己。
　　可以說……是來晚了吧，比藍染晚不說，也比朽木白哉晚。
　　就算不來晚，和守護相比，他更傾向於吞噬——吞噬自己所愛、所在乎的一切。
　　身為虛，他就注定自己不能擁有太過在乎的東西。他一直很均衡的讓自己不要去過於在意其他，可卻偏偏出現了一個朽木露琪亞。他已經對她重視到了某一種危險的程度，再這樣下去只有吞噬才能讓自己不再空虛。
　　朽木露琪亞，已經注定不可能是屬於他的。既然不可能屬於，那能為這個女孩做些什麼呢？為求不被慾望滅頂，到最後只有死亡才有意義。
　　他想死了……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可卻無法和任何人說。
　　「喂喂，如果有時間發呆的話，趕快上去，在這裡可是會被捲進去的。」烏爾奇奧拉看著他：「很難想像贖罪這種想法會出現在市丸銀的腦袋裡面。」
　　市丸銀一怔，然後笑得開懷：「是啊是啊，連我自己都很難想像。」
　　一直自我主義的市丸銀啊，怎麼可能有贖罪那麼愚蠢的想法呢？
　　「上去吧，這不是屬於你的地方。」烏爾奇奧拉緩緩道：「你還有活著的價值，而死亡才是我的意義。」
　　死亡是意義？市丸銀看著烏爾奇奧拉，似乎瞭解又似乎不瞭解。
　　「去吧。」他沒有再看市丸銀，就此決定。
　　「要我帶什麼上去？」
　　「不需要。」
　　「無情呢……小露琪亞會傷心哦。」
　　「……那就告訴她，我沒有死，我會回來。」
　　「哈？」市丸銀搖頭：「這謊話太不高明了一些。」
　　「市丸銀，你還要囉嗦到什麼時候？」烏爾奇奧拉極為不滿的一伸手：「滾出去。」
　　「你還真動手啊……」市丸銀帶著喊聲被擊飛。
　　「為什麼要死呢？」
　　露琪亞曾經很認真的問他：
　　「沒有人會認為活著是不好的，一個人死亡肯定會有其他人為他傷心。這樣的話，我希望能保護所有我在意的人，讓他們都不要死。」
　　在他看來，那是露琪亞常說的天真的話語之一，不值得放在心裡。
　　但現在，他卻將這句話記得異常清楚。
　　「沒有人會為我傷心，除了你。」

fiction22 2012-6-28 19:16

　　他低喃，眼前似乎又出現露琪亞的身影：
　　「所以死亡比生存有意義。」
　　他很自私，請她原諒……
　　與其做一個可有可無的保護者最後在虛圈默默看著，他寧可讓她為自己哭泣。
　　或許他不瞭解，只能……明白這樣一個道理。
　　抽刀、躍下、爆發，多麼簡單的動作。
　　烏爾奇奧拉閉上眼睛：他可以死去，一切該經受的都經受，無須懊悔。
　　從斷界出來的，是市丸銀——用一種類似被扔的動作。亂菊幾乎立刻衝過來，她實在無法忍受自己再站在旁邊。
　　「市丸銀……看來這場捉迷藏是你輸了。」露琪亞嘴唇煞白：「他在裡面是吧？在基柱那裡？你看見他在那裡，所以出來了？」
　　「事實上，是我比他快一步的。」市丸銀如此說。
　　他是快一步的？那為什麼會是……沒有問，露琪亞知道自己不能問，如果這就是結局的話，她應該做自己的事情：將這裡修補好，留下人手觀察，然後……
　　「那為什麼你沒有留在那裡！」猛力抓住市丸銀的衣領搖晃、嘶吼。
　　「露琪亞！」身邊有人抓住自己。
　　「給我放手！」甩開所有的人，她只看到眼前市丸銀可惡的臉：「你不是說……先到者認命的嗎？那為什麼回來的會是你！」
　　將他擲到穿界門上，見他咳出一口血，卻還是無法平息自己的怒火。
　　「你們看斷界！」一個聲音忽然大喊。
　　看過去——斷界的地面迅速平穩，再無任何坑窪，四周牆壁挺立，人界那邊的門被遠遠拉開。
　　露琪亞感覺身體回暖，靈力慢慢回來，朔風的卍解也在自己無意識間被解除。
　　「朽木露琪亞。」
　　一個聲音突然悠悠響起，飄渺、冰冷。
　　烏爾奇奧拉站在她面前，掛著那抹少有的寵溺微笑。
　　「我的誓言已經達到，從今日起，只要有我存在，斷界就不會再成為你的困擾——我已可以永遠在這裡守護你。」說到這裡，那個半透明的烏爾奇奧拉笑意更濃：「我還是第一次和你說這樣的話，沒有下次了，習慣些吧。」
　　拉起那只冰冷的手，暖過每個指尖，然後拉到唇邊，在手背印下一個最輕的吻。
　　再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連幻影都消失，露琪亞看著穿界門，呆滯，知道那個發誓守護自己的騎士不會再歸來——永遠。
　　「不……可能，不可能的……」
　　那個最強的破面，那個永遠不會敗得人，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
　　「小烏……小烏……嗚……」
　　抽痛的不止是心臟，還有自己掩埋最深的靈魂。
　　「烏爾奇奧拉！——！！！」
　　消失了，離開了，之後……剩下的，似乎只有注定的掩埋。
　　朽木露琪亞知道自己又昏過去，昏迷的原因是因為劇烈疼痛。
　　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和朔風的連接已經變成一心二用，才知道原來封印又解開一道。
　　朔風就坐在自己床邊，一瞬不瞬看著自己。
　　「你現在簡直美的讓人無法呼吸呢。」見她醒來，朔風說了這麼一句。
　　「無法呼吸？」露琪亞勾勾嘴角：「真是可笑。」
　　可笑……如果容貌真的可以迷惑一切，那自己是不是能夠像俄耳甫斯一樣，去地府將他接回？可惜……這個地方沒有地府，這個地方只有死神。
　　而她，無能為力。
　　「別哭。」朔風揩去她眼角的淚珠：「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在流淚，你為他流的淚已經夠多。」
　　「夠多？呵……是啊，夠多，他一定不希望我流淚，所以就算只是一滴都嫌多！」露琪亞將自己蒙在被子裡，無聲抽泣，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流出來。
　　朔風只能無奈坐在旁邊，感覺自己的心中也一樣在下雨。
　　當露琪亞再將被子拿下來時，已經見不到半絲淚痕。
　　「外面的情況如何？」
　　「現在很好，一切都很穩定，該官復原職的官復原職，該辭職的辭職，就差你的批准。」
　　「……唉，算了，現在護廷十三番還少不了山本，讓他暫時呆在那個位置上。」露琪亞下地，忽然腳軟，還好朔風在一旁扶住她。
　　「怎麼回事？」露琪亞立刻問朔風。
　　「沒什麼，你在身體最虛弱的時候解開第六重封印，這是正常現象。」朔風扶她回去躺下：「休息一陣子就好。」
　　「不成。」露琪亞立刻搖頭：「我現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重要？什麼事情？」朔風硬要她躺下：「現在你的身體才最重要！」
　　「我要將藍染帶回來，讓他贖自己的罪。」露琪亞看著天花板：「你問什麼最重要？這個才最重要！」
　　「你不要殺他了？」朔風立刻問。
　　「殺？殺死他有什麼用？我希望他活著在屍魂界度過餘生，為他做過的一切贖罪！」
　　贖罪嗎？朔風暗自搖頭，只怕不會如露琪亞所願。那個男人即使失敗，也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錯誤。
　　「露琪亞大人，你終於醒了。」推門進來的人是卯之花：「你這次昏睡了整整七天，還好朽木隊長並沒有因為太過擔心而毀了四番隊。」
　　聽她的口氣，似乎朽木白哉主導了什麼非常讓人無法接受的破壞。
　　「卯之花隊長，你來得正好。」朔風說道：「露琪亞暫時還無法亂動，因為無聊……所以希望你帶個話：她要虛圈的最新資料。」
　　卯之花看著露琪亞確定真偽：要虛圈的最新資料就因為無聊？
　　露琪亞點頭：「麻煩你了，卯之花姐。」
　　得到露琪亞的確定，卯之花帶門出去。
　　「她怎麼樣？」門口的一堆人問，卯之花沒有讓一個人進去。
　　「她很好——至少表面看起來很好，沒有一點傷心的樣子。」卯之花示意眾人讓條路給她：「但是露琪亞大人對我說她希望看到虛圈的最新情報。」
　　虛圈的最新情報？？
　　這個消息傳出去，立刻讓眾位知道：這個屍魂界很快又要不安寧，這次的戰爭將由屍魂界吹響號角。
　　而在病房之內，露琪亞已經入眠。
　　朔風看著她，還是不忍就這樣回歸刀形。
　　第六重封印的解開是意料之外，他沒想到烏爾奇奧拉對露琪亞的影響竟然如此之大。在那種靈力與生命力雙重透支的壓力下接受因死亡的悲痛而復甦的力量，只怕會造成長久影響。
　　最起碼，她要很久很久都糾纏在噩夢中了。
　　「你還在這裡？」推門進來的是朽木白哉，也只有他能這個時候進來。
　　「嗯，你們都不在，我自然要守著她的。」朔風抬頭看了一眼，然後讓開自己的位置：「小心些她，尤其是晚上的時候。」
　　「卯之花說她沒事。」白哉湊近仔細看著——確實不像有事的樣子，只不過有點虛弱。
　　「表面沒事不代表真的就沒事，雖然不知道強壓悲傷是為了什麼，但我讓你看好她就看好她。」
　　雖然朔風的口氣他不喜歡，但白哉還是點了頭，畢竟最瞭解主人的應該是斬魄刀。
　　朔風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露琪亞一晚上就驚醒了5次。
　　「露琪亞……」白哉歎息，將露琪亞抱在懷裡，平復她的心情：「沒事，你只是做夢而已。」
　　「夢……嗎？我知道是夢。」露琪亞努力讓自己不要繼續流汗。
　　「知道就不要再想，人死已矣。」白哉溫柔撫慰。
　　露琪亞背轉過身，感覺白哉溫暖的身體貼著自己單薄後背。
　　白哉也沒有繼續勸解，這種事情只能自己慢慢沉澱。
　　夢中一直有烏爾奇奧拉沾血的臉、守護的微笑、被撕裂的身體……
　　要不然就是看到斷界的基柱，基柱慢慢變化，變成他的樣子。
　　「今天我看到情報說虛圈已經離其餘五界越來越遠。」露琪亞忽然說。
　　「嗯，雖然不知道藍染的打算，但他顯然決定要讓虛圈不受到任何攻擊。」
　　「虛圈不受到任何攻擊，就代表他可以無後顧之憂的來攻擊這裡。」露琪亞的面色更顯陰沉。
　　「我知道，但對這一點我們無能為力。」白哉回答。
　　虛圈的運行軌跡極不規則，其中還有負氣體的影響，根本無法由屍魂界這邊固定或者抓捕。
　　「我知道屍魂界沒有辦法，但可以從別的地方著手。」露琪亞道：「混沌界和王界，這兩個地方都可以用來連接虛圈。」
　　只要自己的力量恢復，她完全可以引導兩界到一起，然後利用互相的衝擊，製造出一條通道。
　　「很危險。」白哉淡淡道，這樣連接通道同樣是以自己為引導體。
　　「以我現在的力量沒有問題。」露琪亞回答的有些冷漠。如果自己原本有這樣的力量的話……她從未像現在這樣希望過力量的回歸。
　　「露琪亞，不要胡思亂想，朔風和我說過，你的力量決不能完全解封。」白哉似乎知道她想些什麼，用命令的語氣堅定地說。
　　「我有我的想法，白哉，你不用管太多。」並不是解開全部封印後就一定要變回一塊冰冷的玉石，只要沒有人召喚自己她就一樣是朽木露琪亞。
　　「明天我會引導屍魂界和虛圈連接，連接時間大約需要三十六個小時。」露琪亞閉上眼睛：「幫我轉告屍魂界，做好防禦，抽調人手，以求全無後顧之憂。三十六個小時後——全面進攻！」
　　白哉看著露琪亞的決心，深深看出她的疲憊，看著她沉眠，始終沒說出拒絕的話語。
　　這次的進攻未免太草率，露琪亞完全被怒火與仇恨壓抑了理智，無法做出正確判斷。將屍魂界和虛圈連接在一起，他不認為藍染會全無防備，如果有一點差池，有全軍覆沒的危機。
　　悄悄披衣出門，他對管家道：「露琪亞醒了之後，不要讓她知道我的去向。」
　　他需要去和幾位權威人士商討進攻事宜，並將撤退的路線提前佈置，以防萬一。
　　而在虛圈，雖然離得比較遠，但消息也已經傳了過來。
　　藍染最信任的副官叛變，十刃之一為屍魂界的存亡貢獻生命——這種荒謬的說法令虛圈眾人面面相覷，實在不知道是不是該當作玩笑一笑置之。
　　「連市丸銀也叛變？看來就算親自帶出來的人也沒那麼保險。」薩爾阿波羅冷哼一聲：「這個消息確實嗎？」
　　「回薩爾阿波羅大人，雖然很難相信，但絕對是真實的！烏爾奇奧拉大人的死亡也已經確定。」
　　「無恥的叛徒！」薩爾阿波羅回頭看向玻璃室內，藍染結成的繭緩緩跳動宛若心跳。
　　「藍染大人現在正在緊要關頭，不值得為這些叛徒多費心思，這件事情我日後自然會告知。」薩爾阿波羅揮手：「下去吧，不要妨礙藍染大人。」
　　等著人走後，薩爾阿波羅推開玻璃室的大門。
　　「薩爾，什麼事情？」藍染的聲音還是那麼平靜優雅。
　　「沒什麼，藍染大人，都是些小事情。下面的人大驚小怪，總是來報告。」
　　「空間沒有動盪，難道屍魂界解決了斷界的事情？這倒是真的出乎我意料，我不認為露琪亞的力量已經強到那個程度。」
　　「或者是因為我們離得太遠，所以感覺不到那邊的爆炸。」薩爾阿波羅還是皮色不動。
　　「薩爾……你說謊的能力倒是越來越強。但你忘記你是掌握在我手裡的嗎？」繭劇烈動了兩下，薩爾阿波羅立刻臉色蒼白，強忍著疼痛。
　　「你到底在對我隱瞞什麼？最好快一點說出來，不要讓我發火。」藍染不悅道：「難道我沒有告訴你，必須第一時間對我匯報任何有關朽木露琪亞的消息？」
　　「抱歉……藍染大人恕罪，我只是擔心您在緊要關頭受到打擾！」
　　繭又動了一下，疼痛逐漸消失。
　　「我自然知道你的忠心，但不代表你可以以忠心為名違抗我的命令。」藍染聲調恢復平和：「對別人的錯誤我會寬恕，惟獨對你不可以，因為你是我的親信。明白嗎？」
　　「是的，我明白，多謝藍染大人教誨。」薩爾阿波羅撿起眼鏡戴好：「是這樣，藍染大人——屍魂界無事，斷界基柱已經被重新建立，朽木露琪亞也同樣毫髮無傷。」
　　「全都毫髮無傷？怎麼可能……」藍染不信：「要重建斷界的基柱，至少需要犧牲一個人。沒有生命力支撐的話，斷界是無法接受祭品的。」
　　「是……有人支撐。」薩爾阿波羅猶豫一下：「而且這個人我們也很熟悉。」
　　「實話實說，不要吞吞吐吐，難道我還會遷怒不成？」
　　「是。」薩爾阿波羅低頭：「身殉斷界的人名字是：烏爾奇奧拉。」
　　「嗯？」藍染這才感覺到驚奇：「是他？呵呵……雖然我知道露琪亞將開天闢地之刀送給他，卻沒想到他真的能做到這種程度。」
　　為了那個女子而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雖然情有可原，但依然顯得愚蠢。
　　「這種事情還不足以擾亂我，薩爾，你該知道的。還有別的什麼事？」不是詢問，而是帶著肯定的語氣。
　　「是……的。」薩爾阿波羅只能將腦袋壓得更低：「市丸銀……叛回屍魂界。」
　　靜默，然後繭忽然劇烈震動起來，一隻手臂突出，兩隻手臂突出，然後藍染赤裸的、晶瑩無暇的身軀出現在薩爾阿波羅面前。
　　薩爾阿波羅幾乎是立刻膜拜在地：「藍染大人！您已經成功了嗎？」
　　這種光輝，連朽木露琪亞都表現不出。
　　「你說的是真的？市丸銀竟然背叛？」那是市丸銀，自己一手帶出來幾乎作為繼承者的市丸銀，他就算背叛整個天下——怎麼可能背叛自己？
　　「是的，市丸大人臨走時曾經說過一句話，雖然那時屬下並不瞭解，但現在想想，確已可證明市丸銀的離開。」薩爾阿波羅一字一句道：「市丸銀說：藍染大人現已站在真正的巔峰，在巔峰的王需要擁護，卻不需要別人在為他打天下，所以他現在也算做完自己該做的一切。」
　　「做完該做的一切？好他個市丸銀。」藍染不怒反笑：「他是回去那個女孩那裡？」
　　「是的，松本亂菊。」
　　「很好啊，那是他選擇的人。」藍染微微瞇起眼睛：「一個人的感情不可以勉強的，誰喜歡上誰也不是自己控制。我並不怪銀，如果可以的話，還希望能為他們兩個送上一份祝福。」
　　藍染拿起一邊早已準備好的衣物穿上，深吸一口氣：「有了力量的根基，才發現這世界有不少我以前感覺不到的東西。」
　　「感覺不到的東西？」薩爾阿波羅不解。
　　「你知道負氣體是什麼吧？薩爾。」
　　「是的。」
　　「那你知道它存在在哪裡嗎？」藍染微笑：「不止存在於我們的提取和研究中，事實上整個虛圈都充滿了負氣體。」
　　薩爾阿波羅陷入肉眼可見的震驚狀態。
　　「怪不得我總覺得這裡和屍魂界給人的感覺不同，原來差異在這裡。若不是力量達到一種程度，是萬萬感覺不出來的。呵呵……」可以看得出藍染現在非常開心，對自己的力量程度也極為滿意。
　　「屬下愚鈍，看不出來。」薩爾阿波羅恭敬而欽佩的說。
　　「連以前的我無法，你又如何能看出來？不要對自己要求過高，薩爾，現在的你我已經很滿意。」藍染打一個手勢：「我們出去吧，該是集合的時候。」
　　兩個剛走出這裡，迎面跑過來一個人：「薩爾阿波羅大人——啊？！」
　　看到藍染，來人立刻止步，又驚又喜：「藍染大人，您出來了？」
　　出來了？這種說法藍染不太喜歡，不過還是點頭：「什麼事？」
　　「是的！報告藍染大人，從屍魂界那邊急速傳導過來一股力量，無法阻攔，應該是屍魂界做出的侵略通道。」
　　「通道？」藍染哈哈大笑，笑得面前兩個人都一頭霧水。
　　「露琪亞……還真是心有靈犀，你已經主動來找我了。」藍染向前走去：「我們要準備一個盛大的晚宴，薩爾阿波羅——來迎接客人。」

　　番外篇(2)

　　作者有話要說：（某靡身中十三把菜刀 兩把苦無 外加拳打腳踢若干 醫院診斷為二級傷殘 需住院）
　　醫生：孩子 你就住吧 啊？ 住一住 十年少 等你回去把番外放上去 下次來就要直接進太平間了
　　某靡：不住不住死都不住 難得我把番外寫的這麼偉大 放上去的話 咱弄不好還能少挨幾刀……人在江湖飄啊 哪有不挨刀啊~~~~~~~~
　　（打包回來放番外……）

　　困鳳:(1)全面攻勢

　　通道在藍染的默許和露琪亞壓倒性的靈壓下建成，屍魂界在這邊虛圈在那邊，全部整裝待發。
　　屍魂界號召是「保衛人類、驅逐偏向虐殺的破面，將屍魂界叛徒藍染婡右介捉拿」、「對虛圈的雙向武力形式和解，希望虛圈眾位學習大公無私的破面烏爾奇奧拉」。
　　說實話，露琪亞並不喜歡這個口號，不過它對虛圈和屍魂界的衝擊力似乎都不小。
　　而虛圈這邊呢，則任由屍魂界的主動攻擊大做文章，說屍魂界陰謀抓去他們的十刃作為人柱犧牲，並且還用惑術迷住市丸銀副官，更編造了一堆可笑的言辭想讓虛圈不戰自屈，全部做他們的俘虜。
　　分不清哪方面說的更精彩一點，虛圈沒有證據，惟一能為屍魂界作證的市丸銀又不肯來戰場戰鬥，只好就這麼聽著兩方截然不同的互相詆毀。
　　露琪亞忍不住搖頭：心理戰啊……戰到這種程度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烏爾奇奧拉的死訊不光讓虛圈和屍魂界之間的矛盾激化到最高點，而且還影響了其他人。
　　比如假面軍團，趁著屍魂界大戰的時候趁火打劫，分別派人潛入淨靈廷和虛圈，也不知道搞什麼小動作。因為有平子真子在，露琪亞也不去管它。
　　還有人界的一幫人：雖然是很義不容辭的加入到討伐虛圈的隊伍裡，但是……
　　露琪亞回頭看看跟在自己身邊的黑崎一護：「我說一護，你和我們一起行動可以，但能讓他們當後援嗎？在外面掃清一些小雜魚就好，不要纏和到裡頭來，到時候沒人能騰出空來保護他們啊。」
　　「他們應該……」一護回頭看看，說不出他們不需要人保護的話來。不要說織姬和茶渡，就算石田雨龍也很難在這種情況下可以游刃有餘的戰鬥，他的滅卻師的能力……唉，確實及不上他爸爸。
　　「聽我的，不要讓他們參與到凌虛殿中與十刃的戰鬥。」露琪亞又加了一句：「就算要來，也必須和副隊長以上級別配合攻擊。」
　　黑崎一護點頭：「我知道了。」
　　知道歸知道，但他實在沒有把握能夠勸服他們，尤其是石田。
　　而對於虛圈來說，還有另外一波人在蠢蠢欲動。
　　「烏爾奇奧拉他死了啊……」葛力姆喬坐在高高的廊柱上，忽然用力向旁邊一捶。
　　整個地下房屋晃了幾晃，從頭上裂開的縫隙透出沙來。
　　他現在所在地是虛圈的中心點，負能量的集中處，大虛之森的正下方，只有最強大的破面才能存活的地方——也是他的地下基地，集結了一群願意跟隨在他身後發起改革的虛。
　　「葛力姆喬大人，這個消息……你相信哪一邊的？」其中一名屬下用嘲諷的語調問。
　　「當然是哪一邊都不相信！」另一位立刻接話：「讓這群死神去狗咬狗，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狗咬狗？別忘記那裡還有我們的同伴。」
　　「喂喂，那種在死神之下的你承認是我們的同伴嗎？那——」
　　突然發現自己的失言，他立刻住嘴，擔心的看向葛力姆喬那邊，想起自己的大人也曾經在死神手下做事。
　　「都給我閉嘴！」葛力姆喬沒有注意他們在說什麼，只是很煩躁不安。
　　朽木露琪亞是絕對不會傷害烏爾奇奧拉的，這必然是虛圈搞的鬼……可是那個所謂的斷界又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是確有其事，露琪亞不會讓這個消息傳出來。
　　可惡！
　　他忽然站起身：「我出去一下。」
　　「葛力姆喬大人？」幾名親信立刻站起身，現在外面這麼危險，怎麼可以自己一個人出去？
　　「都別跟來！」葛力姆喬幾步走出結界邊緣，然後立刻消失——他一定要去問問那該死的傢伙是怎麼回事！
　　在通道的這一側即將出發，露琪亞卻睡在朽木白哉懷裡，而且還流口水。
　　「她……這個樣子真的可以麼？」某個不怕死的死神問。
　　白哉冷冷的X光掃過來：「閉嘴。」
　　馬上就要出發，這個女人竟然說自己要去和朔風交流交流，天知道她交流什麼！
　　而在露琪亞的意識界裡，她和朔風已經吵得天翻地覆。
　　「我說不成就是不成！」朔風怒氣衝天走來走去，袖白雪嚇得躲在一旁。「你做這個決定就已經很瘋狂，竟然還問我要最後一重封印的解法？」
　　「啊……我親愛的朔風，如果你告訴了我，你會發現我現在非常理智，絕對沒有任何瘋狂的想法。只要解開封印——我的力量本就比餮月強很多。」
　　「沒錯，你的力量確實比餮月強，但誰都不知道藍染+餮月會起什麼化合作用，或許比你強大也說不定！」朔風站在她對面噴火：「而且你要知道，封印一重比一重更加困難，要不是烏爾奇奧拉的死對你的影響比我想像中更深的話，你根本連第六重封印都解不開！你知不知道你犧牲了一個多重要的人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啊！」
　　露琪亞的臉刷的白了。
　　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朔風也有悔意，上前一步，輕輕擁住露琪亞：「聽我的，不要想那麼多，能做的事情就做，不能做的事情就不要想。我對你說的，有哪次不是為你好的話？」
　　「但這次的戰鬥勢在必行。」在朔風的說服下，露琪亞終於放軟語氣。
　　「這我倒是有一個方法……」
　　睜開眼睛，露琪亞立刻從白哉懷抱中躍出來。
　　「修兵？」
　　修兵立刻冒出來。
　　「通知所有人，這次的行動改為突襲，各自負責的地點不變，但是一擊就退，從進攻開始算起，要在兩個小時內徹底退回屍魂界。」
　　修兵沒有任何疑問的下去傳令。
　　「怎麼？」白哉低頭看著她。
　　「計劃改變，我的力量無法全部回歸，就只能如此咯。」露琪亞聳肩：「兩個小時時間，正好足夠我攻入凌虛殿再退出來，這個時間我會拖住包括藍染在內的所有要角，只要他們能及時退出去就行。」
　　「你要一個人？」白哉立刻搖頭：「不成，太危險。」
　　「白哉，你該知道的，就我一個人才更安全啊。」露琪亞無奈於白哉過度的緊張。一個人好進好出，就算打不過難道以她的速度還不能跑嗎？
　　「藍染婡右介很可能知道你的速度，虛圈可利用的有很多，他可以用各種方法限制你的能力。」而且如果真像露琪亞說的，藍染已經得到餮月的力量……他就不可能放露琪亞離開。
　　「好好，那你和我一起去成了吧？反正你的六番隊有黑崎一心打理，在不在都成。」
　　白哉滿意點頭，他就是這個意思。
　　「那麼，和隊長們核對時間。」露琪亞看了一眼懷表：「現在下午五時。」
　　接通每一隻地獄蝶，露琪亞深吸一口氣：「進攻！」
　　通道震顫的腳步聲，揭開屍魂界與虛圈最慘烈的一次戰爭。
　　市丸銀已經不在，現在虛圈所有道路都由薩爾阿波羅指揮。
　　藍染走進指揮中心大體瞭解一下情況，然後遞給他一張表：「我希望他們能夠按照這個戰鬥，不要出錯。」
　　「是，藍染大人。」薩爾阿波羅恭敬接過，在看了一眼之後眼角抽搐：「藍染大人……」
　　「怎麼？有什麼不妥？」藍染低頭看著他。
　　「不，藍染大人，我一定照做。」薩爾阿波羅立刻說。雖然藍染大人的話就是真理，但他很懷疑這是不是自家大人的惡趣味之一？
　　「那麼，我召集十刃開會，你在這裡隨時準備聽我指示。」藍染拍拍他，轉身離去。
　　進到屍魂界的第一隊是先遣隊，由速度最快、單兵作戰能力最強的突擊隊——十一番隊組成，隨後的就是朽木露琪亞和朽木白哉，他們一路以最快速度突進，要以第一時間到達凌虛殿，不能讓藍染婡右介等有出來支援的時間。而突擊隊的作用就是將他們一路上不入流的阻擋者全部接下，保證這兩人不受到任何阻礙的到達最深處。
　　第二隊是由五、七、八，三個番隊組成的重點戰鬥部隊，分成三面包抄，將虛圈內圈至凌虛殿內的所有虛盡量消滅。
　　第三隊是負責的是掃蕩，由十三番主領，三番為副，清掃虛圈外圍的所有大虛，其中也包括了旅禍眾人。
　　第四隊只有四個人：黑崎一護、碎蜂、涅繭利、日番谷冬獅郎，他們的任務是在露琪亞和白哉吸引敵人目光的時候潛入凌虛殿，刺殺十刃。
　　至於亂菊領著十番隊並同五番隊輔助一番隊留守淨靈廷，並沒有過來。
　　而四番隊作為後援。
　　露琪亞那一路本來按理說應該受到最大阻力的，可是卻一帆風順衝到離凌虛殿最近的地方。
　　眼看大門就在眼前，露琪亞忍不住停住腳步：「這……正常嗎？」
　　藍染也未免太好客了一點，連大門都不知道鎖。
　　「不管正不正常，進吧，我們沒有太久時間。」白哉示意眾人注意一點。
　　「說的也是，進吧。」露琪亞領頭邁進這個陽光照不到的地方。
　　第二隊一路殺瓜切菜，走到哪裡竟然都有不少人讓他們砍，下級破面這麼多是出乎他們意料的。
　　第三隊反倒不太順利，沒在外圈偵查多久就被引進大虛之森，數千隻虛圍的密密麻麻，很快就有了死傷。
　　至於第四隊，他們要等虛圈夠亂才會開始潛入。
　　露琪亞沒走幾步就被人攔下來——
　　「你還真大膽，藍染擺明請君入甕，你就這麼走進來……是變白癡了嗎？」柱後的人轉過來，透過十一番眾人的重重包圍看著露琪亞。
　　「小豹子！」露琪亞驚呼，立刻推開眾人走出來：「你怎麼會在這裡？不知道藍染恨你入骨嗎？知道你來他的地盤一定會宰了你的。」
　　「他現在注意力完全在你身上，哪裡有時間顧忌我？」葛力姆喬撇嘴：「倒是我剛剛的話你有沒有聽到？如果你不是傻的話最好快點帶著他們離開。」
　　露琪亞搖頭：「如果我走了，屍魂界這次進攻的人手就會全軍覆沒。」
　　外面至少有六個番隊在戰鬥，和他們相比，這裡人的性命顯得沒那麼重要。
　　「而且我帶來的七人都是十一番隊的精英——包括隊長在內。」露琪亞安撫道。
　　更木劍八露出一口大白牙：「沒錯，小子，如果壞了我的興致，就先和我打一場！」
　　露琪亞白他一眼：「小白子，不要理那個戰鬥白癡，你還是先出去吧。」
　　葛力姆喬搖頭：「既然你認為沒事，那我就和你一起進去。被藍染壓了這麼久，也該給他點禮物了。」
　　禮物？露琪亞搖搖頭不以為然，但知道這些頑固自己一個也勸不動：「跟著可以，不過不要隨隨便便就跑開去戰鬥，以免中陷阱。」
　　葛力姆喬嘿嘿的笑，故意促狹她：「你在擔心我是吧？」
　　露琪亞臉不紅心不跳：「我和你是一個想法啊。」
　　葛力姆喬噎住：他擔心她？才不會！他絕對不承認自己擔心這個死丫頭。
　　和十刃圍坐桌前，藍染接到薩爾阿波羅那邊的消息：「呵呵，連葛力姆喬也來了是嗎？史塔克，你去迎接他，要知道背叛者是需要受到懲罰的。」
　　史塔克出去，藍染看著桌旁寥寥無幾的十刃：這些人現在都顯得很礙眼了啊……若崩玉在手他還可以提升這些人的力量，但對於現在擁有絕對力量的自己來說，除了No.1史塔克之外，其他的人都是障礙物。
　　反正前十刃已經死的差不多，還留著他們做什麼？
　　收斂自己的心緒，藍染微笑：「那麼，我們可以在這裡先欣賞一場好戲。」
　　露琪亞身邊六隻地獄蝶飛舞，不停匯報著各處的情況。
　　聽聞大虛之森的傷亡一直增加，露琪亞皺眉：「浮竹隊長，請帶著你的人撤退，以遠距離鬼道攻擊的同時，找出負責指揮大虛的人。只要指揮者死亡，大虛就是無自主攻擊力的一盤散沙。」
　　白哉在一邊聽著：「浮竹那裡出問題？」
　　露琪亞點頭：「基力安數量太多，被埋伏了。不過有織姬在那裡，控制住局勢不會有問題。」
　　「浮竹很穩重，這點確實不需要人擔心。」白哉也很同意露琪亞的看法。
　　走著走著，幾個人忽然停住，一個比較空闊的空間，正中央站了一個人。
　　露琪亞詢問看向葛力姆喬。
　　「三位數的破面。你也在虛圈住了一陣子，別太丟人行不行？」
　　露琪亞自動忽略他的後一句話：「很好，這次誰動手啊？這是曾經的十刃哦。」
　　「我來！」一角立刻心潮澎湃。
　　「你傻了啊！」露琪亞毫不客氣撅他：「看靈壓也知道這位多弱，說不定是換了十幾代的十刃了，你也不怕降低了自己的水平？」
　　這句話說的刁鑽了一些，其實這破面不弱，頂多也只換了兩代。
　　「我去吧，一角三席，隊長。」七席恭敬的說。
　　「嗯。」更木劍八隨便一點頭：「想打就去打，不用婆婆媽媽。」
　　「還有，記住我的話：不管對手弱還是強，打完就立刻離開這裡，到入口處守住通道。」露琪亞不放心加了一句：「如果不聽我的，你這輩子就不要再想戰鬥了！」
　　「哈哈，你放心，我的人沒有不遵守行動規則的！」更木劍八用力拍著自己下屬的後背。
　　「對這一點我保持不信任的態度，你越來越熱血了。」露琪亞勾勾嘴角。
　　七席和這名破面開始戰鬥，他們快速從他身邊走過。
　　路上遇到一個接一個的破面，身邊跟著的人越來越少。
　　到一個黑暗路口的時候，更木劍八突然停住腳步。
　　「我感覺到了，很強！」戰意勃發，他開始散發自己的靈壓：「我要和他動手！」
　　露琪亞頭疼，這一路上十一番隊的人一個接一個戰意高昂的脫隊，根本不聽指揮。
　　更木劍八抬腿就要走，白哉乾脆一個鬼道把他綁上。
　　「你幹什麼？」他瞪著白哉。
　　「更木劍八，你是忘記我說的話了嗎？不要擅自行動。」露琪亞腳步不停向前：「不過……大哥，讓他去打吧。只要他記得打完之後去出口。」
　　「沒問題！」一得到自由，更木劍八立刻飛速離開。
　　打完就離開？那要看看這裡還有沒有值得他出手的人了！
　　「我看他一定不會聽你的。」葛力姆喬說。
　　現在這裡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不聽就不聽吧，死了活該。」露琪亞餘怒未息。
　　「你不該帶十一番隊出來。」白哉也有點後悔。
　　「不帶也不行啊，他們在屍魂界會鬧翻天的。」露琪亞晃晃腦袋：「算了，我們走吧，也不知道還有多遠的路。」
　　白哉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一小時十五分鐘，我們如果無法進到最深處的話……」
　　「我想我們可以進去。」葛力姆喬向前面一指：「道路改變，看來有人迎接我們了。」
　　前方有著燈光的大道上站立的人是薩爾阿波羅，對露琪亞表現出相當恭敬的態度：「請露琪亞小姐跟我來，藍染大人在等。至於其他人——」
　　他冷笑：「就交給自己的對手吧。」
　　朽木白哉面前站的是赫麗貝兒，葛力姆喬面前站的是史塔克。
　　「這裡會是你們最完美的墓穴，好好享受吧。」薩爾阿波羅冷哼一聲，轉向朽木露琪亞時又恢復彬彬有禮的樣子：「那麼，露琪亞小姐，我們可以走了嗎？」
　　露琪亞拍拍白哉，示意他鬆手，然後走到薩爾阿波羅身邊，轉回身來眨了眨眼睛：「白哉，你也不能違抗命令，知道嗎？搞定之後要回去自己該回去的地方。還有——」
　　她掃了一眼赫麗貝兒：「一定要手下留情啊。」
　　經過假面化的朽木白哉力量不止提升幾倍那麼簡單，赫麗貝兒一定不是對手。
　　就這麼一句話，把四個人的目光同時拉過來，似乎只有葛力姆喬不為所動。
　　露琪亞眨眨眼睛：「我說了什麼嗎？」
　　自己在虛夜宮的時候赫麗貝兒很照顧她的，兩個人的關係一直不錯，那現在自己也反過來照顧她一下，很正常啊。
　　「不……沒什麼。」赫麗貝兒第一個收回有些激動的視線。
　　「謝謝啦。」史塔克道謝，他也能看出赫麗貝兒不是朽木白哉的對手，正在強忍著殺氣——暗恨藍染竟然想犧牲自己愛的女人。
　　想想看，藍染對他們從來不信任，現在如此信任薩爾阿波羅，也是因為他成為傀儡。想到這裡，他看向自己對面的葛力姆喬：學這位一樣也不錯，就算不叛變吧，也可以找個地方和赫麗貝兒開開心心的在一起，願幹點兒啥幹點兒啥。
　　他心中已經有了退意，於是很懶洋洋的說：「來吧，我們先來打一打。」
　　葛力姆喬黑線，這位還是和以前一樣無厘頭，先打一打？那打過了之後做什麼？
　　「聽說你在虛圈對露琪亞很照顧，但這不足以讓我手下留情。」朽木白哉冷冷說道。
　　「我不需要你手下留情，不要以為我是女子就看清我啊。」赫麗貝兒也毫不服輸。
　　「喂！我親愛的貝兒，千萬不要逞強啊，露琪亞都囑咐過，你該放棄就放棄，不會死的！」史塔克在那邊喊。
　　「你閉嘴！」赫麗貝兒氣不打一處來，這個時候還胡說八道。
　　讓薩爾阿波羅去接露琪亞，算準屍魂界的暗殺部隊也應該來了。
　　於是在露琪亞沒有進來之前，藍染看向其他十刃：「現在是對全世界彰顯你們力量的時候了，去吧，將屍魂界前來侵犯的人全部殺死。」
　　眼見三名僅剩的十刃走出去，藍染勾起嘴角：薩爾阿波羅已經定好路線，他們會乖乖按照自己的想法戰鬥，然後一個接一個死亡。
　　不過他們的死亡可以很有意義：他們的死亡會鋪出一條血路，他將牽著露琪亞，在這條路上到達頂端。
　　提起露琪亞……
　　他看向門口的方向，看見薩爾阿波羅的身影一閃而沒，看見露琪亞的黑髮黑眼出現在面前。
　　「啊……呵呵。」
　　他的笑聲很輕，帶著一種莫名的渴望。

[[i] 本帖最後由 fiction22 於 2012-6-28 19:17 編輯 [/i]]

fiction22 2012-6-28 19:20

　　困鳳(2):藍染的對手

　　露琪亞看著這位從未對任何人任何事情彎腰的上位者，忽然也有一種不可言喻的感覺：難道這個男人真的是無法打倒的嗎？
　　這個奇怪的感覺讓她的臉色忽然有一點發白。
　　「怎麼了？是受不了虛圈的負氣體嗎？我也是才剛剛知道，這種氣息對人體很不好，也怪不得虛都顯得那麼奇怪。」藍染走過來，對她伸出手：「扶著我能好一些。」
　　「因為你的身體已經被負氣體浸透了嗎？」露琪亞並沒有碰他：「說實話，讓我難受的不是這裡的負氣體，而是你身上的味道。」
　　藍染的笑容停滯了半秒：「這個我也沒辦法，這是屬於餮月的氣味。當然——我會盡我的所有能力去消滅。」
　　「因為你也受不了這個味道？」露琪亞問了一個看似愚蠢的問題。
　　「為了要討你歡心。」藍染卻給她一個更為愚蠢的回答。
　　兩人對視三秒，露琪亞聳肩：「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我是來和你打架的。」
　　「這種說法真的很乾脆，我知道我們必須要打一場。」藍染也點頭：「如果沒有對彼此實力的認知，你很難安靜聽我講話。」
　　「你可以邊打邊說，反正我一定聽不進去。」露琪亞並不是像平常那種單純的反駁口氣，而是帶了很奇怪的堅定和決絕。
　　「露琪亞啊……真的那麼生氣嗎？為了不值得的人生我的氣？」藍染搖頭：「除了你我之外，這世界上哪裡還有什麼值得珍惜？」
　　露琪亞看著藍染，突然發現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藍染，你並沒有經過混沌界靈王殿的洗禮吧？」
　　她記得藍染是沒有去過那裡的。
　　「沒有，怎麼了？」
　　「沒什麼。」露琪亞勾起嘴角：「藍染，看來餮月殘念的影響非常大啊，你一定讓他死得很痛苦吧？」
　　怪不得自己剛剛會對藍染有那麼奇怪的感覺，甚至在性格上藍染也有了一些轉變——因為餮月而變得自大而偏激許多。當然，也許本來藍染身上就有這些東西，只不過現在才更為明顯。
　　「我已經準備好了，你還不攻過來嗎？」露琪亞橫刀在胸前，專心致志。
　　「你這個樣子很可愛，好吧，如你所願。」藍染的靈壓瞬間爆發出來，讓露琪亞呼吸一窒。
　　她沒想到藍染竟然強到能夠影響自己的氣場。
　　「如何？你現在是否還需要再準備一下？」藍染很體貼的說。
　　「我想不用了。」露琪亞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我會讓你發現自己的力量並不是絕對！」
　　「呵呵……很好。」
　　藍染的強大不只是露琪亞，甚至連遠在最外圍通道那裡的人也感覺到。
　　「綾瀨川五席。」她轉頭去看正在接受治療的綾瀨川躬親：「露琪亞確定是在和藍染惣右介戰鬥嗎？」
　　躬親點頭：「相信除了她不會再有人有如此華麗的力量。」
　　「也不會再有人能讓藍染惣右介使出全力吧？」卯之花輕輕歎息。
　　在藍染靈力的壓迫下，露琪亞本來很厚重的靈壓就顯得渺小，實力的差距很容易就可以感覺出來。他們……都沒事吧？
　　「哎呀……還真是狂暴的兩個人。」史塔克停下，將葛力姆喬遠遠震到一邊，捏捏酸麻的手掌：「我說葛力姆喬，你強了不少。」
　　昔日的第六現在已經可以和自己分庭抗禮。
　　「不然呢？你以為我是回來送死的嗎？」葛力姆喬驕傲的說。
　　「送死？差不多吧，和裡面的那兩位相比，不是送死是什麼？」史塔克向那邊指指：「怎麼樣？感受到這種靈壓，你有什麼感想？」
　　「我還不夠強……」葛力姆喬低低說了這麼一句，沒讓史塔克聽見。
　　「啊？你說啥？」史塔克毫不在意湊近一點。
　　「我的意思是這力量更可以讓我邁向更高的地方。」雖然是不一樣的說法，但也表達了同樣的意思。
　　「啊……不錯不錯，不錯的志向，其實你當虛圈的王要比藍染惣右介合適不少呢。雖然說沒有那種王氣吧……不過那東西可以培養。」說著，史塔克還拍拍打打。
　　「我說……我們不是在戰鬥嗎？你就算要給我提建議，也用不著這個樣子吧？」葛力姆喬看著史塔克的動作，看著他拍打自己的胸膛，捏自己的肩膀。
　　「戰鬥？我都說到這種程度了還戰什麼鬥？」史塔克大手一揮：「我幫你，然後等藍染死掉，你給我和赫麗貝兒一個安生日子。」
　　安生日子嗎？葛力姆喬輕笑：「一言為定。」
　　他從不介意多收一些手下，也從不介意手下的力量和自己平齊或者大過自己。他不是藍染，他只想憑自己的力量和心性成為王，而不是憑打壓或者詭計等其他的什麼東西。
　　「太好了！那就趕快去看看貝兒。」史塔克扯著他就走：「朽木白哉那個傢伙我不瞭解，可是從以往的資料看可不像是個會手下留情的人。」
　　「放心吧，有露琪亞說話，他一定會手下留情。」葛力姆喬懶洋洋地說。
　　朽木白哉啊……對這個惡劣的死丫頭可是非常的嬌縱。
　　露琪亞和藍染的戰鬥完全以快打快，鬼道瞬步一起上，極盡算計之能事，什麼招陰來什麼。
　　藍染不客氣，露琪亞更不客氣，自己一不注意就會被藍染算計到，還和他講武士道精神？
　　真是開玩笑！
　　藍染突然加快速度，晃身閉緊露琪亞，隔開她的刀鋒，另一隻手擊向胸膛。
　　眼看藍染和自己面對面，露琪亞勾起嘴角：「天照！」
　　黑色的火龍噴薄而出，藍染很難才躲過天照的速度，即便如此，左邊衣袖也還是被燒掉。如果不是他的速度快的話，會連手一起消失。
　　藍染看著露琪亞，輕聲說：「我忘記了……你的這個能力，很強大的力量。」
　　當初在荒玉靈面前展示過一次，只不過時間太久，而且太過突然，他以為那個時候只是意外，沒想到露琪亞還保留著這個能力。
　　「如果沒有什麼驚奇給你的話，我怎麼可能來送死呢？」露琪亞不做聲色揉了揉太陽穴，緩解自己因為天照而帶來的壓力：「這招很強吧？就算是你中了也一樣要灰飛煙滅，記得躲閃哦。」
　　藍染終於不再急著進攻：「露琪亞，像這樣的招數你還能有多少呢？而且這也很損耗你的靈力吧？」
　　剛剛露琪亞揉按額頭的動作並沒有被他放過。
　　「是很損耗啦，可是能損耗多少呢……那可就要你自己猜嘍。」露琪亞似真似假：「或者我還能堅持七、八個小時，或者我現在就沒了力氣。你為何不自己上來試試看呢？」
　　口中說著話，她腳跟微掀進地面，從那裡輸入靈力，在地底變成一層層的砂，聚集在藍染正下方。
　　「說的也是。」藍染忽然上前，鏡花水月始解的同時，數個藍染從四面八方衝向露琪亞。
　　迫不得已，露琪亞只能高高躍起，靈力的輸入也就此中斷。
　　「雖然我的鏡花水月只能迷惑你一秒鐘左右，但也不是沒有用處的。」真正的藍染出現在她正上方，當頭擊下。
　　地面鑽出砂，擋在藍染和露琪亞中間。
　　當藍染突破這層砂壁的時候，露琪亞已經騰出身來阻攔他。
　　「原來你也留了一手。」藍染滿意微笑：「露琪亞，你果然如我想像的優秀。」
　　「不敢。」露琪亞撇嘴，還好自己剛剛那麼做了，不然這一下就會受傷。
　　「但也該停止。」
　　藍染忽然一彈指，露琪亞面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
　　「有的時候，一個陷阱可以做成三重的。」藍染看著露琪亞被包裹在黑棺中，微微歎息：「但願你不會傷的太重。」
　　「撕拉——！」
　　黑棺被劃裂，露出毫髮無傷的露琪亞，她的身周圍繞著無數細小的風刃，是朔風的始解。
　　「始解可以和我的靈力分庭抗禮？真是不錯。」藍染有些意外：「看來我應該認真些。」
　　他的確有些自大了，這本來是不該犯的錯誤，看來餮月的殘餘影響真的不小。
　　露琪亞假借站不穩搖晃，看了眼時間。還有四十五分鐘，在沒有人影響道路的情況下，她可以在四十五分鐘內離開凌虛殿，和大部隊一起撤退。
　　「認真？你沒有這個機會了。」她冷笑：「下次記得，一定要一擊斃命，否則的話，你只可能錯過。」
　　以最快的速度後躍，只兩步就走過寬闊殿堂，甚甚走到門口。
　　「就這樣走了？真可惜，我手裡可還有不少人質在。」
　　藍染簡簡單單一句話，露琪亞猛地停下腳步。
　　在她沒來得及反映的時候，藍染已經飄到她身邊，用不下於她的速度。
　　「呵呵，我知道你一定會停下來，露琪亞……我早說過這是你的弱點，縱使只有你自己一個人來我這裡，我也一樣可以利用你的弱點。」
　　藍染伸手罩在她頭上。
　　「啊！」寒冰一般刺骨的氣透進頭骨，轟然爆炸的疼痛，露琪亞忍不住大喊出聲。
　　「咦——……」藍染猛然放手，看著自己的手掌，他怎麼會對露琪亞下這麼重的手？
　　「哼……看來殘留的還有餮月對我的殺意啊，忘記了嗎？他最想殺的人就是我。」劇烈的疼痛慢慢消去，露琪亞眼前逐漸清晰：「只要你對我有一丁點的殺意，就會引起共鳴。藍染……你還是要殺了我的，不是嗎？」
　　「怎麼可能！」藍染一掌拍碎旁邊的牆邊：「露琪亞，你該知道，我唯一無法下手的就是你！」
　　露琪亞的眼底沒有半絲動搖，這句話，早就已經晚了。
　　「不信？那你要殺我嗎？」因為受餮月的影響太過劇烈，藍染開始變得暴躁。
　　「不，我不殺你。」露琪亞看著他：「死亡已經不足以讓纏繞在你身上的靈魂得到安息，我希望你活著——活著靜思己過，用你自己的心去贖你的罪過。」
　　「這話……未免太可笑了一點。」藍染搖頭：「你明明知道這點我不可能做到，也該知道我從不認為自己是錯誤的。想得到什麼必須要犧牲什麼，王者的腳下一定有屍骨。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句話你忘記了嗎？」
　　露琪亞不說話，她沒有忘，只是無法接受。
　　「說來就還是因為我傷害了你在乎的人而生氣。」藍染的表情像在對待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露琪亞啊，你既然站在我的對立面，就該知道這無法避免，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希望你因為我做的事情而傷心，更不希望你因為這個與我越來越遠。」
　　「這些話，你也只能說說而已，該做的，你不是還在做嗎？」
　　「還不相信？那我就沒辦法了。」藍染再次抽刀：「鏡花水月的解放建立在死亡上的話，就可以將對方變成惟一隻服從我的人。薩爾阿波羅你看到了吧？是不是很不錯呢？露琪亞，我的未來已經不允許任何變數的存在，而會給我帶來變數的你，只好用這種方法解決。」
　　露琪亞看著他的刀，退後一步。
　　「我並不想要一個陶瓷娃娃，但你既然如此倔強……也比得不到要好。」
　　這一次，他不會再手下留情。
　　戰鬥仍然在繼續，喊殺聲震天，凌虛殿外的虛已經漸趨劣勢，凌虛殿內的戰鬥卻仍在繼續。
　　「你就只有這一點點能力嗎？屍魂界的資質還真差。」佐馬利狂笑著說。
　　「能力？在根本無需我使出全力的人面前，我總是習慣留一手的。」冬獅郎舉起冰輪丸：「千年……冰牢！」
　　「沒想到我會遇到你。」涅繭利興奮的活動著修長的十指：「啊……看得出來看得出來，身體經過不少改造，還用了靈子制衡器來讓自己的身體與靈力更加契合，對嗎？很不錯的想法，你絕對是最好的實驗體，呵呵呵……」
　　「屍魂界的實驗狂，技術開發局局長，我至少沒像你那樣把身體弄得不像人。怎樣？如果你束手就擒的話，我或許可以大發慈悲讓你參與虛圈各項偉大的研究，而不是把你拆了之後扔進垃圾堆裡。」
　　「偉大的研究？虛圈的跳樑小丑也敢在我面前說這種話嗎？」涅繭利明顯表現出自己的不悅：「就憑你們那點技術，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屍魂界偷渡過去的！」
　　「從屍魂界偷渡？你這個自大的死神！你以為屍魂界那些毫無創新的東西有哪些值得我們垂涎？」
　　兩人越說越火大，話不投機半句多，很快就你來我往打成一團。
　　力量的懸殊擺在那裡，當冬獅郎提著仍帶冰凌的刀和其他幾人回合時，看見涅繭利手中被全身麻痺傷痕纍纍的薩爾阿波羅。
　　「呵呵，我們走吧。」涅繭利的心情非常好，這次來得到了一個最佳試驗品，他起碼半年不用再無聊。
　　冬獅郎看了一眼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是要到撤退的時候，露琪亞那邊沒有話傳過來嗎？」
　　碎蜂搖頭：「但有指示，十分鐘後，所有人必須撤離。」
　　冬獅郎點頭，用自己的地獄蝶聯繫朽木白哉。
　　「有事？」那邊傳來朽木白哉冰冷的語調還有快速行進帶起的呼嘯風聲。
　　「你和露琪亞在一起嗎？」冬獅郎立刻問。
　　「不在，我正趕去。」
　　趕去？冬獅郎皺眉：「你要知道，十分鐘後所有人必須撤退，包括你在內。」
　　「你們撤你們的，不用管我。」扔下這麼一句話，朽木白哉乾脆利落切斷了通訊。
　　「又是一個不遵命令的。」冬獅郎緊皺的眉頭並未舒展，他也很擔心露琪亞，剛剛藍染爆發的那陣靈壓太過強大，就算是她要對敵也一定捉襟見肘。
　　這時一隻全黑沒有半點花紋的地獄蝶飛過來落在碎蜂肩膀上。
　　「嗨，是不是都很苦惱啊？」夜一的聲音忽然傳出來。
　　碎蜂的雙眼立刻亮了：「夜一大人！」
　　「四楓院夜一嗎？」冬獅郎過去：「有事？」
　　「也沒什麼，只不過對藍染的那股靈壓感覺很不好。」夜一輕鬆的說：「喂，我有辦法讓你們在可以安全撤退的前提下去圍攻藍染，要不要試試看？」
　　在安全撤退的前提下？幾人對視一眼。
　　「我立刻聯絡朽木白哉！」冬獅郎說。在露琪亞無法聯絡的情況下，聽從朽木白哉的指示是最明智的。
　　聽了冬獅郎轉達夜一的話，白哉考慮半晌，努力讓自己先忽視對露琪亞的擔心，從客觀角度去思考這方法的可用性。
　　思考了好半天，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不將露琪亞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於是他「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的認可。
　　從凌虛殿最深處一直傳來轟轟隆隆的爆炸聲，露琪亞已經徹底落在下風，靈力差本來是完全用戰術來拉平，但她怎麼及得上藍染的思維細密？不過片刻身上就已然傷痕纍纍。
　　「還是不肯乖乖聽話？露琪亞，你真是倔強的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藍染搖頭：「我並不想讓你受太重的傷，所以你可不可以聽話一點，讓我將一切結束呢？」
　　他只是想要她陪著自己而已，有那麼難嗎？
　　「你殺了我，才會結束，不然在下次的決鬥中，你就會死在我手上。」露琪亞仍在找機會後退，外面已經開始撤退，她不能耽擱太久。
　　「沒用的，露琪亞。」藍染步步緊逼：「就算你的速度勝我一籌，我還是可以用力量的優勢將你困在這裡。」
　　「力量的優勢？你能困多久？」露琪亞冷笑：「你該知道，在這裡我們的靈力消耗程度都要比外面高很多，虛圈的負氣體不是擺著好看的。在這種程度的消耗下，你要憑力量？難道真認為餮月的靈力是無窮無盡的麼？」
　　「至少我研究了不少東西，可以讓我的靈耗降到最低點。」藍染轉轉刀柄，刀尖直對著露琪亞。
　　露琪亞忽然感覺自己被一股極為尖銳的氣制住，舉步維艱。
　　「這到底是什麼？」剛剛突入她腦海的就是這股氣，差點兒讓他死在藍染手裡。
　　「這個是我新研製的招數，暫時還弄不清到底有什麼效果，不過比較適合用做致命一擊。」他深吸一口氣：「我來了，露琪亞！」
　　突刺！速度極快。
　　露琪亞想躲開，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向左右移動。
　　迅速向後，飛掠到腳不沾地，雙眼緊盯著自己面前的這柄刀。刺骨的寒氣一直緊追不不放，無論自己用多塊的速度藍染竟然都能跟上。
　　眼見得退無可退，露琪亞只能將靈力凝聚在朔風上，硬抗藍染的全力一刺。
　　「噹——噹！」
　　兩聲刺耳的撞擊和一聲清脆的斷裂。
　　鏡花水月的刀尖穿透一柄斬魄刀抵在朔風上，刺出一道淺淺裂痕。
　　那柄先於朔風一步抵擋的斬魄刀又發出兩聲「咯咯」輕響，然後從中斷裂，先一半的刀鋒委頓於地，化作花瓣四散。
　　「呼……」露琪亞突然放鬆了身體，靠在身後來人身上，感覺渾身上下的疼痛開始侵襲大腦。
　　「朽木白哉。」藍染立刻升騰起殺氣：「你膽子不小，竟然來打擾我和露琪亞之間的事情。」
　　白哉面無表情：「朽木露琪亞是我的人，你要動她，也要問問我是不是同意。」
　　這句話聽在露琪亞耳朵裡，絕對比藍染還要更加囂張。
　　「你同不同意？朽木白哉，以你的力量，沒有資格和我說這種話。」藍染微笑點點他：「最好還是退下吧，這裡除了我和露琪亞之外，沒人有資格開口。」
　　「是麼？藍染惣右介，縱使你的力量很強，說話時也要小心……」
　　隨著朽木白哉輕緩而低沉的語聲，四周不斷閃現人影，
　　「力量的強大可以代表一個人的實力和地位，但要將它提到勝負的檯面上，就未免太過愚蠢了。」
　　現如今出現在這裡的，是屍魂界的全部精英。
　　「藍染，今日，淨靈廷——來做你的對手！」
　　藍染看著他們，突然後退，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淨靈廷嗎？能與昔日同僚一戰，應該是很快樂的事情。」他一個個掃過去，最後停在黑崎一護臉上。
　　「旅禍的少年，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是一個很有趣的人類，沒想到到最後，你卻是以靈王的身份摻雜在這場戰鬥之中。」
　　靈王？震驚的眼神齊齊掃向黑崎一護的臉，一護是靈王這件事情一直只有夜一、浦原和露琪亞知道，連白哉和山本都沒有告訴。
　　「我不是靈王。」一護僵硬的說。
　　「不是？呵呵……你和露琪亞的性格還真是很像，她也說自己不是王鍵，而是朽木露琪亞。」藍染搖頭：「一種身份的兩種稱呼，真的讓你們如此執著？你的過去、現在和未來擺在那裡，難道你說不是就真的可以不是？還是你們在害怕什麼？這麼顯貴、尊榮的身份，讓你們無法接受嗎？」
　　「我確實不是。」一護還是維持自己的說法：「如果我是靈王，以我的力量早就可以消滅你，又怎麼會等到現在？」
　　「因為你空具靈王的身份，卻沒有靈王的力量。」藍染循循善誘：「靈王是要經過王鍵承認的，現在連露琪亞的力量都沒有完全回歸，更何況是你呢？」
　　黑崎一護看了露琪亞一眼，沒有再和藍染繼續說下去。
　　「露琪亞，你也一樣，沒有完全解開的力量，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呢？」藍染又轉向露琪亞：「不過我也不是不知道原因——從餮月的記憶中提出才明白你全然恢復力量的困難與危險，只要你的力量全部恢復，就必須重新肩負起王鍵的責任，接受召喚，加冕靈王，對吧？」
　　露琪亞臉色低沉。
　　「而一旦你接受了召喚，就必須捨棄人類的軀殼，重歸為王鍵的初生——那塊美麗的玉石，是不是？」
　　提取出的記憶中，那塊溫潤華玉動人心弦，鑲嵌在大門上只會讓人覺得憐惜，想把它取下來握在手中、抱在懷裡。
　　只不過能這樣做的人不多，付諸行動將其化為人類的也只有冥那麼一個。
　　「你真的知道很多，藍染。」露琪亞並沒有反駁他的話。
　　感覺自己身邊的人立刻握緊手臂，將她拉離藍染。
　　「但沒有人會召喚我，即使有……以我現在的力量，也不會承受召喚。」她只解了六重的封印，莫說一個人召喚，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在呼喚王鍵的回歸，她也無法回去。
　　「說的……也是。」藍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才說：「你們誰先來？」
　　眾人幾乎是同時擺出攻擊的架勢，沒有半點猶疑。
　　「一起是嗎？也好，不過我不保證自己會不會一時興起傷害你們。」說著，藍染又轉向露琪亞：「別怪我哦。」
　　露琪亞的反應是皺眉，然後悄悄拉住朽木白哉：「我覺得藍染有點兒不太對勁，你們要小心些。」
　　白哉緩緩點頭，他也覺得不對，這種說法的語氣和處事的方式都和藍染的風格稍有差池。
　　戰鬥很快由日番谷冬獅郎第一個拉開序幕，這小孩兒還是那麼沒耐性。
　　可能因為對手是藍染的關係，他一開始就卍解，並且以自己的最強絕招去攻擊。整個大殿內立刻冰封萬里，還豎起一座高高的冰山。
　　隨著眾人躲避的動作，藍染也隨之躍起，但他卻站在冰山的頂尖處，任由自己被冰塊包裹。
　　冬獅郎立於冰山對面，面具忽現，靈壓暴增。
　　藍染不會這麼兩下就被打倒，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攻擊！
　　「龍霰架……」
　　「退後。」白哉立刻提高聲音。
　　瑩藍的十字從上至下鋪滿殿堂，裡面被包裹的人影已經看不清。
　　面具碎裂，冬獅郎稍稍有些微喘：成功了嗎？至少也給他造成傷害了吧？
　　瑩藍色破碎，化為晶瑩塵埃，也不見了中間的那個人。
　　冬獅郎有一些愣住：難道自己成功了？藍染會被這一下就殺死？
　　感覺有風聲，像是錯覺，不知道從哪裡過來。
　　但他還是立刻反應過來，躍離自己剛剛站立的地方，順勢回到大部隊中。
　　藍染的身影出現，一塵不染：「看來還是忘記了啊，日番谷隊長，你們——都在我的鏡花水月控制之中。無論我想殺誰，都只是一刀而已。」
　　「我躲開了。」冬獅郎低沉著臉，雖然因為幻覺影響讓他剛剛的攻擊無效，但他還是察覺到藍染的攻擊，而不是像在中央四十六室的那次，傷的莫名其妙。
　　是鏡花水月的功效在逐漸消失？不……應該說是藍染的心態改變了吧。
　　一邊的涅繭利瞇起眼睛：這力量竟然比朽木露琪亞還變態，自己可不要和這樣的一個人戰鬥，還是在旁邊看戲比較好。
　　「散落吧，千本櫻。」白哉忽然發起攻擊。
　　「很好，我最想殺的就是你。」面對朽木白哉，藍染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氣。
　　白哉微笑：「殺我嗎？」
　　旁邊人不明白他為什麼發笑，他繼續說道：「忘記告訴你，我也可以無視鏡花水月的迷惑。」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不過自從要了露琪亞那天起，他就突然就鏡花水月中解脫——自己可以感覺得到，那是因為露琪亞的關係。
　　後來慢慢思索，才有所領悟：露琪亞是王鍵，是為靈王加冕的人，自己擁有她，自然也會受到某方面的影響。現在暫時看不出太多，但對幻術系斬魄刀的抵抗力明顯增加。
　　「哦？不受影響？很好……如果不是一場公平打鬥的話，只怕連我自己也不會甘心。」藍染顯然很滿意。
　　露琪亞選擇朽木白哉而沒有選擇他，這顯然是在他的心中很深一個結，如果不能親自勝了朽木白哉的話，他的心中總會覺得自己有某方面不如某人，這會有非常不利的影響——他自己很清楚。
　　「白哉……」露琪亞有些猶豫，藍染對白哉的殺意在場每個人都看得清楚，每個人都知道原因為何，所以她不想讓白哉上去，這樣打鬥的話不止有公私不分之嫌，而且太過危險。
　　就在這微微遲疑的時候，黑崎一護突然動了！
　　刀與刀的撞擊爆發出火花，藍染眼中閃過驚異，一護的力量比外在表現出來的還強，而且這不是全部。
　　旁邊的人也是全然的驚訝，因為黑崎一護的力量顯然是正在增長，每和藍染互擊一次，他的力量就增長一分。
　　「這是搞什麼……」露琪亞忍不住喃喃出聲，她怎麼都不知道一護有這種能力？
　　「這個啊，是我訓練他的時候發現的。」夜一嘿嘿的笑：「你知道嗎？每當我用靈王的事情或者你的事情刺激他的時候，他就會有這種反應，靈力不斷增長。而且刺激他的事情越強，靈力增長的越快。」
　　「哦……所以剛剛那是湊巧，讓一護知道了一件『大事』。關於靈王和王鍵的事情，對嘛？」露琪亞斜眼看著夜一：「怪不得一護最近進步顯著啊……從實招來，你透出多少有關我的事情？」
　　靈王的事夜一不可能沒有輕重的胡說，那剩下的只有自己了。
　　「沒多少沒多少，不也就是那麼點小事兒。」夜一笑呵呵的揮爪揮爪。
　　露琪亞沒空理會他，黑崎一護現在雖然很強但還是不及藍染，她要上去幫忙。
　　「你別過去。」白哉拉回她扔給夜一：「照顧好。」
　　夜一瞬間化為人形抱住露琪亞：「沒問題啊，白哉小弟。」
　　看著白哉一上去就是千本櫻卍解的無差別攻擊，露琪亞無語。他不是和一護之間有所緩和嗎？為什麼還是這麼不客氣？
　　夜一在她耳邊嘀咕：「情敵啊情敵。」
　　露琪亞想也沒想就給了夜一一腳然後過肩摔。
　　「真狠。」夜一在半空中變成貓的樣子，輕盈落在一邊：「現在這世道，實話都不能說了。」
　　藍染和黑崎一護還在千本櫻的花雨中惡鬥，因為兩個人都是近身攻擊，所以顯得特別慘烈，血星點點飛在兩個人一黑一白的衣服上，很難分清是誰的傷口。
　　朽木白哉顯然很不滿意現在的膠著，揮手間面具已經戴在臉上。
　　「看來假面化已經成為屍魂界的時尚？」藍染諷刺的說：「一直在嘲笑墮落的你們，不也是如此了嗎？」
　　「拜你所賜。」一個聲音冷冷地說。
　　藍染瞟過去一眼：「這麼說可沒道理，碎蜂，你們自身對於力量的追求沒理由歸在我身上。」
　　露琪亞在一旁皺眉，和其他人一樣的動作，因為藍染的話一向說得讓人很難反駁。
　　「這是很荒謬的，藍染，如果不是你過於追求虛無的高處，我們並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浮竹緩緩開口：「一切的因果其實都很清楚，你注定的失敗從一開始就沒有挽回的餘地，如今又何苦如此？」
　　「這話說的太傲了，浮竹，沒有人沒有理想和野心，只不過我的野心定位要比你們高些。」藍染說的雲淡風輕，手裡也是雲淡風輕。
　　對面的黑崎一護怒目圓睜，猛地一劍劈下去，竟然將藍染逼退兩步。
　　「啊……抱歉，我把你忘了。」
　　藍染的解釋更讓人火大。那邊的千本櫻當頭瀉下，藍染對付他的認真程度和比對付黑崎一護高得多。
　　事實上，白哉假面化之後的力量確實也比黑崎一護高得多。
　　「喂……」被忽視的黑崎一護有點黑線。
　　「一護，你先回來一下，讓大哥自己去打。」露琪亞忽然向他喊道。立刻眾人的目光都看過來。
　　白哉和一護聯手都明顯略遜一籌，露琪亞提這個建議是想讓白哉找死嗎？
　　「還不過去？」惟一沒有意見的就是朽木白哉本人，而且還很滿意露琪亞的決定：「礙事。」
　　這種一點兒情面不留的驅逐讓一護臉色更黑。
　　「還不過來？」露琪亞拉過一護的同時，白哉已經又和藍染打得天昏地暗飛沙走石。
　　「露琪亞，你幹嗎和白哉一起欺負人？」一護很鬱悶的問。
　　「我說過我要欺負你嗎？只不過大哥碰巧說了這麼一句話。」露琪亞伸手，捧住一護的臉……好吧，是捧住他的頭。
　　「那個……露琪亞？」一護有發楚的感覺，不是因為露琪亞的動作，而是因為身後傳來的眼光。
　　「別動，沒看我正在用功嗎？」露琪亞乾脆連額頭一起貼上去，鼻尖碰著鼻尖，還閉上眼睛。
　　一護身後的氣突然變得暴戾，而且還不是一個，是兩個人一起。
　　「露……」
　　「閉嘴！」黑崎一護的第二次提醒又毫不留情被露琪亞抹殺。
　　那邊兩個人打得更加『狂熱』，四隻眼睛完全沒有離開過黑崎一護。
　　「原來如此……」露琪亞細心探索黑崎一護的腦海。
　　其實一護和海燕的靈子徹底結合之後，昔日的力量就該隨著記憶一起恢復。但海燕因為被亞羅尼洛同化太久導致靈體破損，所以一護要恢復上一輩子的記憶已經不可能，連帶著力量也被壓下。而對於王鍵和靈王的事情，每知道一件都是對一護深處記憶的極大刺激，將其被壓抑的力量激發出來。
　　想到這裡，露琪亞睜開眼睛：「我說一護，你的潛力果真不小啊。」
　　一護被露琪亞以這樣的姿勢誇獎，再看到那雙黑亮亮的眼珠和白皙肌膚，忍不住紅了臉：「啊……哈哈，還好，還好。」
　　看了一眼那邊，白哉剛被藍染砍了一刀，正在面無表情的反擊。
　　「那就讓我幫你一把，將你的力量打開啊。」露琪亞嘻嘻笑著，突然推了一把一護，在他踉蹌的時候雙手抓住他肩膀，輕喝一聲：「破！」
　　「噗——」一口鮮血噴出，露琪亞的靈力極大幅度打入黑崎一護體內。
　　「露琪亞，你要謀殺我啊！咦哎？啊……」一護突然愣住，自己的靈力在不停的冒出來，彷彿本來就是身體的一部分，只不過被遺忘掉。
　　「果然很好用。」露琪亞笑得無比滿意：「感謝我吧，一護，犧牲了我自己的部分靈力把你身上的潛力引出來。」
　　如自己所想，靈王對王鍵的反應是最大的。
　　那邊的兩個人已經因為這邊發生的事情停下，白哉退回來。
　　「這回——我們就有勝算了吧？藍染。」露琪亞帶著勝利的表情，黑崎一護的能量還在不停增長，臉色開始泛紅。
　　「朽木露琪亞……你一定要與我為敵是吧？」藍染面帶哀痛。
　　露琪亞轉過頭去，不讓自己看到藍染的表情，這傢伙太懂得如何蠱惑人心。
　　誰知藍染卻忽然笑開：「既然你這麼希望我放棄虛圈，反正現在這個地方對我來說已經是可有可無。」

fiction22 2012-6-28 19:20

　　「我們對你來說，也一樣可有可無，對吧？」史塔克突然出現，赫麗貝兒跟在他身後，走在他身前一步的則是葛力姆喬。
　　露琪亞古怪的看過去，赫麗貝兒不是向來對史塔克很感冒嗎？
　　看出露琪亞的意思，赫麗貝兒臉紅，本來她是不打算和史塔克一起，可是當葛力姆喬要殺她的時候，史塔克卻幫她擋了一下。
　　這一下葛力姆喬是用了全力的，要不是史塔克底子不錯就死了。
　　說來也奇怪，當知道史塔克不是對自己抱著玩玩的心態時就忽然一下子放輕鬆，很自然而然接受了他。
　　「看來這一次如果沒有個人質在手，還真是會死。」藍染微笑說。自己和餮月的力量沒有完全融合，單憑不成熟的強大果然不是屍魂界的對手，如果要靠自己的力量，他就必須保證無法戰勝。
　　想到這裡，藍染暗歎，雖然自己很希望速戰速決，但想必還是要拖些時候的。
　　露琪亞也在想著同一個問題，所以當她對上藍染的眼睛，立刻就明白藍染的想法。
　　「圍住他！」在藍染展開身形之前，她已經先喊出聲。
　　藍染只好停住，他本來是很好脫出，可是前提是這些人不會一個個虎視眈眈盯著自己防止脫逃。
　　看著露琪亞，他忽然身形一晃，來到她面前。
　　下意識的要攻擊，手卻被藍染以輕柔的力量按住。
　　「不要動，現在只有你一個人能看到我的真正影像。」藍染輕聲說道：「如果你亂動的話，我保不準會拿誰開刀哦。」
　　露琪亞沒有動，並不是因為藍染的威脅，而是因為藍染的靈力。那股寒徹心肺的靈力又重新蔓延過來——藍染再次對她動殺機。
　　「這一次不是用他們來威脅你，而是該用你來威脅他們。」
　　隨著藍染這句話，寒氣突然增強，露琪亞痛哼一聲，不由自主向地面倒去。
　　「露琪亞！？」
　　在旁邊的人驚訝的要過來相扶時，藍染已經現出本身，一手摟著露琪亞掠到一邊。
　　「都不要動。」
　　露琪亞暗自咬牙，要不是藍染的這個變態能力正好克制自己的話……
　　「在想你的力量為什麼沒有展現出來就被我抓住？」藍染附耳：「其實這應該感謝餮月，要不是他那麼恨你的話，也不會開發出如此能力。」
　　這能力完完全全針對露琪亞，對其他人甚至沒有一點發揮餘地，但用在她身上，卻會有三至七倍的疼痛。
　　「如果不想她死的話，讓路。」藍染將話說的很清楚。
　　露琪亞立刻抬頭看著他們。不要那麼傻的把路讓開啊……只要拖延時間然後出其不意攻擊藍染，她就可以脫離這個力量。
　　「不讓嗎？」知道他們不可能這麼聽話，藍染又將手放在露琪亞頭上。
　　露琪亞立刻從頭到腳開始抽搐，每一分每一寸肌膚都透出青色，那是血液奔流的顏色。
　　幾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向後退了一步，雖然露琪亞強忍著沒有叫出聲，但看得出是在承受極為強烈的痛楚。
　　藍染鬆開手：「還不讓嗎？」
　　這種能力發動真的很方便，只要自己加深殺意就好。
　　「不讓！！」粗嘎的聲音，是從露琪亞口中傳出來：「藍染惣右介，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今日就是死——我也不會讓你逃走！」
　　誰知道死字一出，眾人竟然真的讓開一條小道。
　　露琪亞一怔，然後苦笑，這些人啊……一定要這樣保護自己嗎？
　　感覺藍染正在邁動腳步，看著自己要從眾人的包圍中離開，露琪亞不禁心中焦急，再出去十步之外的話，藍染要離開就沒有人能阻止。
　　調動全身上下所有靈力，努力無視這讓人崩潰的尖銳寒氣，露琪亞用力抓住藍染胸膛：「你……去死！」
　　兩個人向兩邊彈開，可以看見藍染的驚愕。
　　露琪亞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他：「藍染，我再說一遍，今天你別想逃走！」
　　藍染勾起嘴角，笑得毛骨悚然：「露琪亞，你真的……激怒我。」
　　笑著，藍染的身體扭曲，開始慢慢陷入地底。
　　「不能讓他離開！」眾人紛紛抽出武器。
　　「轟隆轟隆，喀喇……」淨靈廷的眾人最近都聽得很熟悉的——傾頹的聲音。
　　「快退！」夜一變了顏色。負能量含量如此高的建築物如果將他們埋進去的話，沒有一個人能跑出來。
　　「可是……」露琪亞看著身子已經沉下一半的藍染，那嘴角的血跡昭然，他被自己剛剛那自內而外的一擊傷的不輕：「還是你們先走……」
　　錯過今次，不一定還有再殺他的機會。
　　「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白哉又一次抱起她：「走。」
　　露琪亞不甘心的看著藍染離自己遠去，心知在謀略上還是不敵他，才會沒發現他給自己準備的後路。
　　而藍染也一直看著露琪亞，用一種憤怒、無奈、傷心、算計，卻帶著一點點寵溺的目光。
　　這次的行動雖然未能抓捕藍染，但是徹底將虛圈翻了個底朝天，也算是完全的勝利。
　　屍魂界的眾人都在慶祝，而坐在會議室的露琪亞卻臭著一張臉。
　　「我說朽木露琪亞，不要擺著這麼一張臉和我談判。」葛力姆喬很不爽地說。
　　「和你談判的人在那邊，和我有關係嗎？」露琪亞半點兒不客氣：「我本來就說這件事情別把我摻和在裡面，誰讓你們非要這樣子。」
　　「露琪亞。」白哉無奈提點她一句。要知道雖然平時從不管事，但她也是屍魂界現在的最高首腦，與虛圈和談這麼大的事情不在場怎麼行？
　　「我知道啦。」露琪亞哀怨的看了白哉一眼，然後瞪向葛力姆喬：「還不趕快簽字？」她現在又累又困又鬱悶，不要再折磨她了好不好？
　　葛力姆喬青筋暴露：「這樣的條件你讓我怎麼簽！」
　　條件？露琪亞立刻拿過那用七彩絹帛精密駁合在華麗印花紙張上的條約。
　　「啊……我看到了。」確實不怎麼合理，一看就知道是山本那個老頭子的精心傑作。
　　可能是怕太和自己意見相左會引自己發怒的關係，這條約中並沒有對虛圈的種種管制，但是卻說明虛圈的大小事項必須和屍魂界協商解決，還寫了不准將虛放至人界等等的話語。
　　「你不想接受？」露琪亞問了一句廢話，放誰誰都不可能接受。
　　收到葛力姆喬的怒瞪，露琪亞微笑：「既然這樣，我就修改一下好了。」
　　她低頭開始推敲條約：「這樣吧，如果屍魂界參與了虛圈的事情，虛圈就可以參與屍魂界的事情；反之，如果屍魂界不理會虛圈，虛圈也不能干擾屍魂界。——事情大小不論，比此辦理，如何？」
　　葛力姆喬點頭：「很公平。」
　　露琪亞笑瞇瞇。公平？表面上聽起來是很公平啦，不過還是以屍魂界為主導，希望日後小豹子想通了之後不要怪她。
　　「至於虛，只怕無法杜絕於人世，但我希望你可以保證在你管轄下的高級虛不會到人世界大肆搗亂。」露琪亞又說。
　　葛力姆喬挑眉：「不會到人界大肆搗亂？什麼意思？是不准巨型虛以上到人界嗎？」
　　露琪亞晃了晃腦袋，碎發散落額間：「我哪有那麼不近人情啊，只要是有理智的虛都可以到人界來旅遊的啊。不過如果發現有虛襲擊人類的話，我可不會管是屬於誰的呢。」
　　她意有所指用下巴點點黑崎一護。
　　人界有這麼一個靈王級的死神坐鎮，就算是瓦史托德也吃不開。
　　「好，那你們屍魂界的人也不許用各種各樣的借口跑到我們這裡來屠殺大虛。」葛力姆喬有些不爽的接受露琪亞的要求。
　　「當然，這是最基本的嘛。」露琪亞一口應承。
　　「沒別的了吧？」葛力姆喬抓抓腦袋，有點兒鬱悶，誰知道談判竟然這麼麻煩。其實……他看向露琪亞：要不是這死丫頭的話，他更希望打上一場才爽。
　　「還有一點，屍魂界和虛圈可以互動哦，你可以來看看我，我可以去看看你。」露琪亞忽然又說。
　　眾人黑線。
　　「我說……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會這麼做？」葛力姆喬咬牙切齒問。
　　「啊……這個嘛，我還真的沒有注意過。」露琪亞表現無比無辜。
　　「……算了，這件事情隨便你。」葛力姆喬站起來：「沒事了吧？」
　　「沒事了。」露琪亞示意送上最新條約：「這上面附有咒法，如果違約的話，會受到意想不到的懲罰哦。」
　　「我沒有違約的意思，只要你們屍魂界不出爾反爾就好。」葛力姆喬還是表現出對死神的極度不信任。
　　「對別人不放心，對我還不放心嗎？」露琪亞伸出手去，重重的拍他兩下。
　　「就是你我才不放心……」葛力姆喬小聲嘟囔。並不是擔心露琪亞會毀約，就是不知道她能弄出什麼稀奇古怪的花樣來。
　　「你說什麼啊？小豹子，我沒聽清楚。」露琪亞笑瞇瞇湊近他。
　　「他說他現在可以走了。」白哉一把拉回露琪亞，冷冷對葛力姆喬下了驅逐令。
　　葛力姆喬挑眉看著白哉佔有慾極強的動作，沒有動彈。
　　「我說小豹子，還是你打算去朽木家做客？」露琪亞笑道。
　　「朽木家我沒興趣，不過你最好注意一點，藍染現在惟一不會放過的就是你。」葛力姆喬雙手插兜走出去，兩名隨身破面就跟在他身後。
　　「我知道。」露琪亞的笑容漸斂：「那下次和藍染的戰鬥，你會幫我嗎？」
　　幫她？葛力姆喬身邊破面都發出輕聲嗤笑。死神就是死神啊，這麼快就想利用和虛圈的關係。
　　「你希望我幫你？」葛力姆喬停下腳步。
　　「如果你願意的話。」露琪亞抿唇：「不願意的話，就回去，我會保證虛圈不摻雜進來。」
　　「你保證，不代表藍染也可以保證。」葛力姆喬忽然說：「那個男人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虛圈，與其等他來攻擊，還不如我主動一點。」
　　「那麼？」露琪亞笑得開懷。
　　「你早知道我會答應，不是嗎？死丫頭……」葛力姆喬沒回頭，只是搖搖手：「有事的話，隨時找我。」
　　曲終人散，葛力姆喬帶人回去虛圈，屍魂界也進入後期善後階段。
　　露琪亞走在路上，到處都有人帶著崇敬的目光對她躬身施禮。
　　心不在焉回禮，她只感覺到疲憊。夕陽的光映照下來，從心底向外感覺到冷。
　　剛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並不知道戰鬥與失去是什麼感覺，縱使明瞭會發生的一切，卻只感覺那麼虛幻。果然事情如果沒發生的話，沒人會知道結局。
　　「你又開始發呆。」朽木白哉從面前的木門中迎出來：「家裡的大門真有這麼好看嗎？」
　　露琪亞輕笑：「好看啊，有白哉開門就更好看了呢。」
　　朽木白哉哼了一聲，示意露琪亞隨自己進來。
　　「要訓示了？」露琪亞乖乖跟在他身後。
　　「現在沒有這個空閒，我要為你安排護衛。」朽木白哉帶她去見朽木家的私人部隊。
　　「……我說白哉，這些護衛對我有用嗎？」露琪亞無奈，就算身邊跟著上百人，也不是藍染的對手。
　　「他們不是一般的護衛隊。」白哉示意他們取下面具，露出一張張絕對無情的面孔。
　　「只要你受到襲擊，他們就會拚命保護。如果自覺不敵，就會用自己的生命爭取時間，讓你可以逃離危險。」
　　生命爭取？露琪亞立刻搖頭：「我不同意！這不是草菅人命嗎這個？」
　　「無妨，他們都是死囚，已經將命賣給朽木家，就算今日不為你死，也會在某天為了某個更不值得的人犧牲。」白哉冷冷道：「他們活著的身份是囚犯，反而死亡之後會被作為烈士祭奠，家裡也得到保障。所以這其中的很多人還希望早點去死。」
　　露琪亞咂舌，她從沒想過朽木家竟然還會有這種人存在。
　　「從今天開始，會有二十位死士暗中保護你，如果沒什麼重要事情盡量不要甩開他們，這樣我放心些。」如果不叮囑她的話，她很可能不到十分鐘就把這二十個人甩的乾乾淨淨了。
　　「放心啦，最近我打算在家裡乖乖當個米蟲，哪裡也不去。」露琪亞打個哈欠，走回臥室：「今天太累，我先去睡一下啊，吃飯也不要叫我。」
　　「嗯，你好好休息。」白哉走過來，在她額頭上落下輕吻：「放心，藍染的事情有我們，涅繭利一定可以在薩爾阿波羅身上得到重要訊息。」
　　薩爾阿波羅的刑偵一直在繼續著，涅繭利不知道在他身上試驗了多少變態刑罰，卻還是撬不開他的嘴巴。
　　「我絕對不會背叛藍染大人。」從始至終，薩爾阿波羅都只有這麼一句話。
　　「怎樣？」幾位隊長一直圍繞在旁邊。
　　「很不錯。」涅繭利興致高昂：「我還可以繼續試驗下一種。」有這樣一個完美的試驗品，他實在太開心了。
　　「也就是說還是什麼都沒吐出來。」京樂春水總結了這麼一句。
　　「夠硬朗的……」浮竹感歎，他在旁邊看著都有些受不了：「這樣下去可不行啊，說不定藍染什麼時候就會發起攻勢。」
　　在對屍魂界發起進攻之前，藍染絕對會來殺露琪亞。
　　「沒有時間讓你磨蹭。」白哉冷冷說：「如果還是不能讓他說出有用的東西，就交給刑軍處理吧。」
　　「真的是……急躁怎麼能做好事情。」雖然萬分不願意，但想起朽木露琪亞，他還是妥協。
　　「音夢，催眠準備。」
　　「是，繭利大人。」音夢立刻將薩爾阿波羅放在一個類似水槽的地方，然後開始向裡面注入暗綠色液體。
　　等液體注入的八分滿時，涅繭利立刻阻止：「夠了！音夢你這個笨蛋，要為這個人浪費我多少藥液！」
　　「是，繭利大人。」音夢立刻停止注入，開始強制吸收。
　　隨著薩爾阿波羅身體的抽搐，他很快就從耳孔眼角向外透出絲絲綠色。
　　「好了好了，你們要問什麼快點問！」涅繭利靠在一邊：「時間拖長了的話，我的試驗品就沒有用了。」
　　「藍染惣右介和你密謀過什麼？」浮竹第一個問題就問道要點。
　　「掌控，摧毀，重建，新生……」薩爾阿波羅不停重複著這四句。
　　「具體的呢？」
　　「掌控，摧毀，重建，新生……」
　　始終都只是簡簡單單四句話，幾人對視一眼，齊齊看向涅繭利。
　　「不要看我！這一招是萬無一失的，可能他只知道這些。」涅繭利立刻說。
　　「不應該，藍染現在最信任的就是他。」浮竹搖頭。
　　「難道你是想說我的藥液有錯誤嗎？」涅繭利像是炸了毛一樣。
　　「不如讓我來試試，如何？」市丸銀笑瞇瞇走進來，湊近了觀看：「噢呀……還真是比較糟糕的方式呢。」
　　「少說廢話，快問！」涅繭利對他半點不假辭色。
　　「呵呵……這麼急躁可不好喲。」市丸銀更站近了一些：「還認識我嗎？薩爾阿波羅。」
　　「市丸……大人？不對，你是叛徒。」薩爾阿波羅緩緩說。
　　叛徒啊……市丸銀的眼睛瞇縫的更厲害：「乖乖聽話，告訴我，藍染隊長想怎麼樣？」
　　這個稱呼他怕是永遠改不了的。
　　「藍染大人……創生王鍵。」薩爾阿波羅突然吐出這麼四個字。
　　「那是以前的事情吧？」市丸銀翻白眼。
　　「不……藍染大人曾說那是最後預留的一步，雖然雖然永遠都用不上，但他有辦法，強制的讓王鍵……歸……」薩爾阿波羅的聲音消失。
　　「怎麼回事？」涅繭利上前兩步：「音夢，趕快給我放出來！」
　　「是，繭利大人。」涅音夢將薩爾阿波羅放出。
　　薩爾阿波羅已經不會動彈，而且竟然拿有迅速腐爛的跡象。
　　「該死的！」涅繭利大怒：「都是你們問東問西！這個人早就死了如今只是一具傀儡，現在斷氣，我連救活的機會都沒有。該死！」
　　最好的試驗品就這麼夭折，他簡直要砍人！
　　但沒人理他，其他人已經得到他們想要的消息。
　　「這就是藍染惣右介的殺手鑭。」京樂春水聳肩：「確實很不錯。」
　　「但現在他可能不會使用了吧？」浮竹猜測：「如今黑崎一護的能力和露琪亞差不多。」
　　「問題不在這裡，浮竹。」京樂緩緩道：「問題在藍染的心境啊。」
　　眾人看了一眼京樂春水，然後齊刷刷看向朽木白哉。
　　白哉冷眼掃過：「不管藍染的心態如何，露琪亞和黑崎一護聯手他沒有勝算，必然要先除掉一個。」
　　「聽薩爾阿波羅的意思，好像是原本王鍵創生法的改良。」浮竹沉吟：「市丸隊長，你是否知道昔日藍染選擇的重靈地是哪裡？」
　　「就是你們知道的那個地方啊，空座町嘛。」市丸銀用一種明知故問的口氣說。
　　「空座町……我記得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是回去了吧？」浮竹又問。
　　「啊……這兩個說什麼太久沒住在屍魂界，不舒服，看來是不打算回來了。」京樂春水回答。
　　「那麼，可以讓他們暫時注意一下，看空座町最近是否有異動，然後淨靈廷全體全力搜索藍染惣右介。」
　　浮竹的提議得到所有人的贊同，於是各自分工，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
　　「啊拉……沒有我什麼事情啊。」市丸銀故作可惜的垮下臉。
　　「會有你的事情做。」仍然跟在他身邊履行監視任務的亂菊說：「露琪亞給我傳過信，她要親自委派你去做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市丸銀立刻真正哭喪：「怎麼這樣啊。」
　　他才不要面對那個小魔女。
　　露琪亞坐在自己家裡長吁短歎，不知道在想什麼。
　　「露琪亞小姐，您沒事嗎？」家裡打掃的女傭經過好幾次，忍不住關懷的問。
　　露琪亞揮揮手代表沒事，又是一聲歎息：「唉……」
　　「歎歎歎，你歎也沒用。」朔風忍不住鑽出來。
　　「我又不是歎給你聽的，你出來幹嘛？」露琪亞一拍他的臉：「乖，回去繼續美容吧。」
　　「我看你是秀逗了……」朔風搖頭：「現在黑崎一護也有能力了，你和他合作穩壓藍染，還有什麼可歎氣的啊？」
　　「穩壓嗎？可不見得，他還沒有全部將餮月的力量和自己融合，更何況誰知道有沒有什麼變態方法可以增強實力。」露琪亞做出一個噓的手勢：「別說我悲觀啊，就事論事而已。」
　　「我也沒要說你悲觀，只不過提點你一下，萬事小心，樂極生悲。」
　　聽這話，露琪亞有些奇怪，朔風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話語中都帶著刺。
　　「朔風，你沒事吧？」她關心問道。
　　知道自己不小心把自己的心情表現出來，朔風悶悶開口：「沒事啊，只不過最近的事情這麼多，藍染的力量還那麼強，我擔心你出什麼問題。」
　　「呵呵呵，放心吧，絕對不會！」露琪亞抬頭看著窗外的天空：「已經沒有什麼需要我出頭的事情，最後一戰近在眼前不是嗎？除非藍染真的能瞞過淨靈廷的所有人先來宰了我……否則我只需要等待這次戰爭的到來。」
　　「戰爭？」朔風笑道：「只有藍染一個人，需要這麼誇張嗎？」
　　「笨蛋，如果我說現在要你自己引起一場戰爭的話，很困難嗎？」露琪亞反問。
　　「啊哦……說的也是。」
　　兩人半晌沒再說話，在露琪亞昏昏欲睡的時候，朔風卻突然開口：「露琪亞，我不想離開你。」
　　「咦？」
　　露琪亞精神一振，朔風卻再沒有了聲音。
　　等了半天沒有下文，露琪亞又開始陷入昏昏欲睡的狀態直到最終沉沉睡去，這段小插曲被她當成是自己的錯覺。
　　朔風的身形慢慢出現，小心將熟睡的露琪亞抱進自己懷裡。
　　「露琪亞啊，你該知道的……一個人留在另一個人身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總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莫名其妙的想法會阻礙。就好像志波海燕、好像烏爾奇奧拉……好像很多人。」
　　害怕將她弄醒，朔風只能將聲音壓低，低到幾乎連自己也聽不清。
　　「但是你沒想過我會離開你……可能從來沒有人想過吧，畢竟是自己的斬魄刀，在主人沒有死亡的情況下從來都是不離不棄的……」
　　愣了半晌，露琪亞似乎睡得更熟了。
　　朔風又道：「但我不是真正的斬魄刀，對吧？我叫做朔風，我可以始解，我可以卍解……但我卻不是真正的斬魄刀。我是你，露琪亞，你該清楚的，我是你。」
　　一直在一起的單一個體，若不是谷風變成朽木露琪亞，要不是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使他覺醒，他們現在也仍然是一體的。
　　「知道嗎？露琪亞，其實我真的很慶幸黑崎一護可以找回靈王的力量……你說你還不夠強，你說你想解開第七重封印。第七重封印怎麼解開？不知道吧……讓我來告訴你——」朔風的呢喃聲音稍稍拉高了一些：「很簡單，非常簡單，只要我重新回歸你的體內就可以——朔風消失，露琪亞的力量就會全部回歸。」
　　他專注的看著露琪亞的容顏：「如果我當面告訴了你？你會怎麼樣呢？又會掙扎，又會痛苦，因為你不能犧牲我，又想保護別人……你就是這樣的人，不想犧牲，只會自己煩惱。」
　　他輕輕地笑，輕輕的將唇貼在露琪亞額頭上：「我是怕的，很怕……因為不想離開。但還好，現在還好，黑崎一護回來了，你不必再去追尋極致的力量。」
　　將露琪亞抱得更緊一些，他滿足歎息：「這樣就好，露琪亞，我還可以陪著你——以斬魄刀的身份，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時候。」
　　聽到外面有人的腳步聲，朔風放下露琪亞然後消失。
　　進來的是朽木白哉，他看見露琪亞的睡姿，搖搖頭，拉著她蓋上被褥：「還是這麼不注意身體。」
　　等白哉出去，露琪亞突然張開眼睛，而且瞪得好大。她努力想讓自己雙眸更乾澀一些、更明亮一些。她需要堅強，一切未結束，不能在這種時候哭泣。
　　更何況就如朔風所說，已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幸好，不必如此了。
　　對藍染的全面搜捕沒有結果，現世那邊的異動卻不斷傳來。
　　第一個異象就是：空座町區的虛大批量增多，幾乎每日出現的虛都在十五到三十個之間，而且無差別的瘋狂襲擊人類。
　　這讓屍魂界和虛圈的談判不斷，最誇張的一天談了三次。
　　不過照葛力姆喬的話來說：談也沒用，白癡都知道那不是虛圈弄的。藍染惣右介，不會再有別人，沒想到他現在還可以策動某些滯留現世的虛來達成自己的目標。
　　不過有一點露琪亞實在很好奇很想知道：藍染現在的目標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沒人肯告訴自己啊？
　　「亂菊姐——你就告訴我吧。」露琪亞拉著亂菊團團轉。
　　「我說過了，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你要我告訴你什麼？」亂菊躲躲躲躲不開，鬱悶為什麼露琪亞偏要來纏自己。
　　「撒謊，涅繭利告訴我，那天你和市丸銀都在的。」露琪亞還是緊扯住她。早知道就不要那麼貪睡，一覺睡掉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重要消息。
　　「那你去問涅繭利啊。」亂菊掙扎著說。
　　露琪亞咬牙切齒：「那傢伙說好不容易又一個機會可以正大光明隱瞞我一件事情，他絕對不說！」
　　「他不說你也別來煩我啊啊……那個那個！」亂菊眼疾手快抓住剛進來的人：「問他。」
　　有事老公服其勞，她受難不拉市丸銀來頂還要拉誰？
　　「對哦，市丸銀，你也是知道的。」露琪亞一步步逼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快說吧，到底是什麼消息？」
　　市丸銀搖頭搖頭再搖頭，閉緊嘴巴不說話。
　　「市丸銀，你想試試我的逼供方法嗎？」露琪亞危險的說。
　　市丸銀還是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朽木白哉已經對全淨靈廷發下通牒，被逼供總比被散死的好。
　　「你們真是的！」露琪亞怒氣沖沖：「到底什麼事情那麼神秘？不就是藍染嗎？我又不能主動找他去玩命，幹嗎不能告訴我？」
　　「不要問我們，去問你家那個。」亂菊和市丸銀異口同聲地說。
　　「喲……默契很好啊，亂菊姐，快嫁了嗎？」露琪亞一雙眼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要不要我幫你們辦婚禮啊？絕對最完美！」
　　「絕對不要！」亂菊將露琪亞推出去：「別說這些有的沒的，該做什麼做什麼吧，啊？」
　　露琪亞離開，亂菊才鬆了一口氣：「真的是，什麼人都不纏偏偏來纏我，和朽木白哉撒撒嬌不就搞定了？」
　　「呵呵，亂菊很明白哦。」市丸銀突然湊上來：「那你什麼時候和我撒撒嬌呢？我可是很想小露琪亞剛剛說的話變成真實。」
　　亂菊心中一慌，退後一步：「你……別亂說話！」
　　「我可不是亂說，而是在說真心話。」市丸銀拉住她，不讓她再後退：「如果我現在向你求婚的話，不知道你肯不肯答應呢？」
　　「你……」
　　「我如何？」
　　血紅色眸張開，市丸銀含住亂菊的唇，單手一拉，兩人已經倒在亂菊那張不算柔軟的小床上。
　　「說實話，我本來只想來探探你的口風。」吻落在頸間，咬開黑色衣襟，靈活的手指解開腰帶，從上衣下擺伸進去：「但看起來……你並不討厭她的建議，是不是？」
　　「嗯……市丸銀，放開。」亂菊又羞又窘，推拒他的手。
　　「噓——現在說放開不是太晚了嗎？你剛剛可沒有拒絕我的吻喲。」
　　掙扎的手沒有力氣，亂菊閉上雙眼，感受著市丸銀的溫柔。
　　衣衫盡褪，兩相交纏，睜開眼睛，可以看見這個深情呼喚自己名字的男子滴汗的臉，帶著難耐的激情和從未見過的表情。
　　「銀……」
　　輕輕喊一聲，看見他抬起頭看著自己，露出笑容。
　　「嗯？亂菊……」
　　亂菊忽然發現，原來從鼻子發出的聲音特別好聽。
　　「呵呵，你又在看著我發呆咯，看來你這個小毛病改不掉。」市丸銀輕輕刮了刮亂菊的臉，然後伸出舌，沿著身體的曲線一圈圈舔下去。
　　「銀，銀……」
　　「亂菊，我——」
　　「哎呀~~~光天化日，青天白日，唉唉，傷風敗俗。」
　　兩個人都僵硬了，市丸銀第一時間拉過被褥遮住赤裸的亂菊。
　　「朽木露琪亞……」他坐起身，笑容顯得無比猙獰：「你現在可以進來了！」
　　「哦呵呵呵……真是的，打擾了啊。」露琪亞學市丸銀一樣把雙眼瞇在一起，笑得這個開心：「誰讓兩位在大白天興致就這麼高的，我實在是無心之失啊。」
　　「無心之失麼？」市丸銀雙目放著陰陰紅光：「很好看吧？看夠了吧？」
　　「呵呵呵呵呵……」露琪亞不停的笑，誰讓這兩個都不肯告訴自己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捉弄一下會很不爽的。
　　「看夠了的話，你可以請走了！」市丸銀強忍怒火披上羽織：「否則我不介意把你扔出去！」
　　「你扔啊，看能不能扔得出去。」露琪亞往桌子上一趴，標準的無賴樣。
　　「……我服你，我服了你行不行，你饒了我吧！」市丸銀無比無奈：「我不想被你大哥刀殺，你就不要再來纏我了好不好？」
　　「白哉只是嚇唬嚇唬你，又不可能是真的，幹嗎怕成這個樣子啊？」露琪亞拉住他一陣搖晃：「狐狸啊，我保證給你和亂菊一個盛況空前的婚禮，你就告訴我吧！」
　　「露琪亞，這件事情你不知道還是比較好的，不要問了。」亂菊將市丸銀從露琪亞的魔掌下解脫出來。
　　「真是……好吧好吧，既然連亂菊姐都這麼說，就放過你們。」露琪亞把市丸銀往後一推：「我不打擾，你們繼續。」
　　繼續……？市丸銀和亂菊對視一眼，這還能繼續得起來嗎？
　　穿界門，露琪亞帶著中央四十六室特有的銀白花紋的地獄蝶，緩緩走入斷界之中，每一步都又輕又穩。
　　這是她在那件事情之後第一次到斷界，感覺自己似乎連怎麼邁步都不知道了，只是一點一點蹭著向前。
　　這是烏爾奇奧拉的力量，烏爾奇奧拉的血肉、靈魂，一切的一切支撐起來的。
　　每當想到這一點，她都必須全力克制自己，才能勉強不停下腳步。
　　指令神機忽然響起，她接起來，是朽木白哉。
　　「露琪亞，為什麼自己一個人去人界？」
　　「沒事的，白哉，我通知了浦原在那邊接我。」露琪亞回答：「既然藍染要殺我，我又怎麼會傻的把自己放在危險中？」
　　「去現世做什麼？」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也許讓白哉比較放心些，所以他並沒有讓露琪亞盡快回去。
　　「去現世看看嘍，最近屍魂界什麼都沒有，怪無聊的。」露琪亞隨便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嗯……那麼，看過就回來，不許多做停留，不管發現什麼，都先回到屍魂界來再說。」白哉叮囑道。
　　露琪亞皺眉，這麼說現世果然發生了事情啊：「嗯，我知道了。」
　　那邊迎接她的果然不止浦原喜助一個人，看來是收到消息，要重點保護自己。
　　「我說，不會連你們也收到封口令吧？」露琪亞立刻問。
　　「什麼封口令？」浦原喜助奇怪的說：「啊……等一下，我的手機響了。」
　　接完之後，他笑咪咪看著露琪亞：「封口令，我知道是什麼了。喏，剛剛收到。」
　　露琪亞瞪著浦原喜助手的手機：「為什麼你的手機可以連同屍魂界？」
　　「本來是不可以的，不過你的大哥太擔心你，所以這一陣子幫我連接。」浦原喜助將手裡的手機晃啊晃：「可憐的露琪亞，你倒霉了。我就說嘛，幹嗎非找一個人綁住自己。」
　　「嗯哼？」夜一提高聲音。
　　「沒有沒有，我是說……一個女的幹嗎要找一個冰山綁住自己，要找也要找我這樣子的，對不對？」他立刻轉過話頭。
　　「拍馬屁。」露琪亞嘟囔了一聲，轉過去拉著夜一：「夜一姐，你沒有禁口令啊，你告訴我好不好？」

fiction22 2012-6-28 19:20

　　「我沒有禁口令，不過我也不會告訴你，你先跟我過來。」夜一拉著露琪亞盡快回去浦原喜助店裡。
　　「等一等……這周圍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現世的靈魂這麼騷動的？」露琪亞硬拉著夜一停下：「你瞧瞧，這四面死的人真有這麼少嗎？最近被魂葬的似乎不太多。」
　　夜一暗中看向浦原喜助，沒想到這麼快就被露琪亞識破。
　　「啊……哈哈，露琪亞，你最近是不是很閒？」浦原喜助乾笑問。
　　「很閒啊，算是吧，屍魂界沒什麼事情可做，藍染一直找不到，我就把最近的屍魂界和人間界流通魂魄查了一遍。」露琪亞看著浦原喜助：「我說，到底現世是怎麼回事？這種事情總用不著瞞著我吧？是不是和最近屍魂界和虛圈的談判有關？」
　　一件事錯過件件事錯過，現在不管屍魂界的什麼事情，白哉都不許任何人告訴她，她又找不到葛力姆喬去問……
　　「這個沒什麼不能告訴你的，就是現世出了點兒小問題，最近的虛比較多。」夜一輕描淡寫帶過。
　　「虛比較多？這區的死神是幹什麼吃的？這裡的死神已經比別的區多很多了。」露琪亞皺眉：「真應該好好說說他們。」
　　「是啊是啊，應該好好說說。」浦原喜助在一旁附和：「先來我的店裡喝杯茶怎麼樣？這都走到門口了。」
　　「好，那就先喝一杯——等等。」
　　露琪亞忽然回頭，正對上一雙眼。
　　藍染就站在浦原商店的對面，帶著微笑，對露琪亞揮了揮手作為招呼。
　　「這……」
　　三個人一起傻住，都有點反應不過來為什麼藍染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裡。
　　藍染笑著伸出一根手指，輕輕虛點了點浦原商店的招牌，然後像在虛圈那樣，一點點陷進地面。
　　「進去！」浦原喜助一拉兩個人，一同進到店裡。
　　「小雨、甚太、鐵齋！」迅速將這三個人叫出來，浦原喜助一腳踢開榻榻米下的入口：「全進到地下去，快點！」
　　「到底什麼事情？」甚太奇怪的問。
　　「不要問，店長說下去，就下去吧。」鐵齋一手抓著一個，首先跳了下去。
　　夜一下去之後，浦原推了一把露琪亞：「你也下去，我要留在最後，將入口封閉。」
　　「需要這麼誇張嗎？」露琪亞回頭問。
　　「需要，你沒感覺到地動嗎？快去！」
　　地面確實在微微撼動，從最深層一直過來，一直延伸到地面上。
　　露琪亞沒遲疑，從空洞跳下去。
　　浦原喜助剛落下來，上面就發出一聲非常乾脆的「轟隆！」，沒了。
　　「真乾脆……我說喜助，你的店很可能沒了。」露琪亞看著上面掉下來的粉塵搖頭。
　　「我知道……不是可能，是一定。嗚嗚嗚……我的店啊。」浦原喜助哭喪著臉。
　　「沒事沒事，一個破店，有點兒破東西，大不了以後賠你一個。」露琪亞雖然口裡這麼說著，但也知道浦原的商店裡隱藏了多少好東西。
　　「這底下真結實。」她很快轉移話題。
　　「還好吧，時間夠長久嘛，先在這裡待著吧。」浦原喜助四處捅咕，支起了他這邊的穿界門。
　　「好了，這下子連接流魂街，淨靈廷會有反應，發現現世不對來支援的死神就會直接從這邊過來。」滿意的拍拍手，浦原喜助站在一邊：「Sa……現在讓我們來消磨一下時間。」
　　晃晃手中斬魄刀，他一按帽子，擋住自己犀利的眼神：「誰先來？」
　　昂斯本來一直在流魂街的深深地底找尋出路，整個谷都找過，卻突然發現連接現世的入口那邊有點奇奇怪怪。
　　「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他立刻蹲在那裡仔細查看。
　　他並不知道，因為斷界的極度動盪，除了虛圈之外的其他五界全部或輕或重受到傷害，他那個結界也一樣受到衝擊，所以才會在最脆弱的地方裂開一條小縫。
　　「不錯啊……」看了很久，昂斯終於露出多日來第一個笑容：「雖然沒有辦法破開結界出去，但我總可以想個別的方法嘛。」
　　酣暢淋漓的打了一場，露琪亞退後，抹了一把汗：「痛快。」
　　「打得我手都麻了。」浦原甩甩刀：「屍魂界沒人來，外面也沒聲音，要不要出去看看？」
　　「出去看看也好啊，在這裡再下去的話，不一定還會出什麼事情。」露琪亞立刻答應。
　　「喂喂，露琪亞，這裡你最沒有資格發表意見。」夜一敲了敲她的腦袋：「不過呢，我也贊成出去看看。」
　　「這和我說的有什麼不同？還非要厥我……」露琪亞搖搖頭，跟在夜一身後出去。
　　頂上的門推了好幾下沒推開，最後最後夜一直接飛起一腳踢開她，順便踢進來無數灰塵。
　　「咳咳……怎麼會這麼大灰？」露琪亞揮著手爬出去，入目的是一馬平川。
　　「我的店……」浦原喜助是徹底的欲哭無淚。
　　「節哀順變。」露琪亞同情的看著他：「說實話，你還真倒霉，我哪裡知道藍染偏偏選中在你這裡動手。」
　　「還不都是你！」浦原喜助鬱悶：「在屍魂界好好待著就算了，非要出來亂跑！我的店……」
　　「哎呀，好啦好啦，朽木家出資為你重修好不好？現在最重要的是藍染為什麼會瞄準這裡啊。」要說是要殺了自己實在不像，他那一下明明瞄準的就是浦原商店，連多餘的人都沒打算殺。
　　「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吧，為了他要做的事情。不過沒用的，屍魂界早已經鎖定他了，不管他做什麼都絕對不放鬆。」
　　「那他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呢？」露琪亞抓住機會問。
　　「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嘍。」浦原喜助轉身要下去：「我看還是先下去整修一下，這回真的要住地底了。」
　　剛剛再一次打開入口，裡面突然傳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射殺他——神槍。」
　　「嗖——！」
　　從下面直接射出一道白光，浦原喜助一屁股坐在地下，劍鋒從額前掃過落下一縷頭髮。
　　咽嚥口水，這刀再偏個一寸，他就可以重入輪迴了。
　　「看來屍魂界的人已經來了啊。」露琪亞幸災樂禍上前：「喂——市丸銀，快上來啦！」
　　下面躍上來三個人影，市丸銀、亂菊和日番谷冬獅郎。
　　「真是好險好險，我說市丸狐狸，你確定你不是因為對浦原喜助有意見所以公報私仇？」
　　「啊呀……這個嘛，我可不確定。」市丸銀收起刀：「小露琪亞不乖呢，既然都開了穿界門還不在下面等著，我當然以為你被壞人抓走嘍。」
　　「我們只是上來看一看，怕給人間界引起大騷動啊。」露琪亞說著，走到冬獅郎身邊：「小獅子呢？我沒想到你也跟著來。」
　　「眾隊長中我與市丸銀對現世最熟悉，當然這裡要交由我們兩人處理。」冬獅郎看了看這片廢墟：「這次的任務不只是接你回去，還有對現世的全面勘察。」
　　「哦？也就是說你們還要在這裡待上一陣子。」露琪亞開心地說道：「太好了，我正巧有一個想去的地方。」
　　「不許亂跑！現在你自己什麼處境難道還不知道嗎？」冬獅郎眉毛都要擰成一團。
　　「不是亂跑，是去看一位故交呀。」
　　「喂……喂！露琪亞！」冬獅郎無奈看著露琪亞風一般跑掉。
　　回過頭，他問亂菊：「為什麼她就是不能安靜下來呢？」
　　「這樣也正好，我們可以做我們的事情。」市丸銀笑瞇瞇。
　　「啊，對。」冬獅郎立刻振作精神：「浦原，夜一，我們此次來還有一點就是要在整個空座町設置結界，將這個地方以直徑十里為圓全部隔絕，只能出不能入——無論是人類還是魂魄。」
　　「只能出不能入？這麼說，你們是要放棄空座町？」浦原喜助一拍扇子：「嗯，好辦法，如果讓這裡成為無人區的話，那麼不管藍染怎麼弄也弄不出來嘍。」
　　「也就是說，我們三個要在這段時間內將結界徹底布好，沒有一點空閒。」冬獅郎說：「黑崎一護也和我們一同回來，現在在家，整個空座町的魂魄就交給你們。人可以疏散，但靈魂必須要全部送至屍魂界。」
　　「全部送至？累死人啊……」浦原喜助往後就倒。
　　「起來啦。」夜一用腿支住他：「我說冬獅郎，這根本不可能吧？人間界每分每秒都在死人啊，我們就算二十四小時不休息，也不可能將空座町的所有魂魄清乾淨。」
　　「從現在開始，屍魂界自然與非自然輪迴系統不會在空座町範圍運轉。也就是說，除非被虛殺死，否則這裡再不會有死亡。」冬獅郎給夜一解釋。
　　「不是吧……真弄的這麼誇張？這一個搞不好可是會出大問題的。」夜一把手往身邊的人肩膀上一搭：「你確定屍魂界那頭搞得定嗎？」
　　「我確定，十二番隊為主，八番隊與十三番隊輔助，如果這樣都會出事的話，那屍魂界的隊長們就可以去喝西北風了。」冬獅郎示意亂菊跟上：「時間緊迫，我們先去做我們的事情，露琪亞回來的話，不要告訴她。」
　　藍染似乎是在等待屍魂界的行動，等待他們將一切將一切佈置完畢。他已經不止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出現的時間極短，每次都是隨便損毀一些東西就結束，沒有半點像樣的大規模攻擊。
　　不過比起眾人全神貫注的警戒，露琪亞卻顯得更輕鬆一些。
　　「我說露琪亞，你已經是第幾次跑出去了？就算藍染現在沒有動作，你也不用那麼勤勞的去探班？一個比較特殊的虛而已。」亂菊不放心露琪亞自己一個人走動，只好跟著她。只跟了一次，就差點兒死在那個無差別無控制吸收靈力的傢伙手上。
　　「不只是特殊而已，而且還可以幫我們很大的忙啊。」露琪亞打了一大包蛋糕帶在身上：「你知道嗎？昂斯的能力是結界哦，只要他願意，他就可以讓屍魂界固若金湯。」
　　「可他不是被關在那個大山谷裡出不來嗎？你說過那是個天然結，再加上融合了他自身的能力，無論如何也是出不來的吧？」亂菊還是反對。
　　「他是出不來，可是也不一定非要出來啊。」露琪亞眨眨眼睛：「亂菊姐，你忘了我以前講過一個童話故事，在童話中有個飛行島，它可以帶自己的主人飛去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地方。」
　　「飛行島？」亂菊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露琪亞的意思：「這也太誇張了！你不是認真的吧？」
　　「真的很認真……」面對露琪亞，昂斯笑得很開心：「沒想到你這麼在意我的事。」
　　「喂……在意歸在意，你這樣子用讀心術，我會生氣的哦。」露琪亞故意噘起嘴巴。
　　「我知道你沒那麼容易生我的氣。」昂斯指指她：「你心中的話說得很明白，如果你真的生氣了，我會知道的。」
　　露琪亞無語，他對自己的話是有聽沒有懂？還是根本沒有聽啊？
　　「我想是有聽沒有懂，因為我聽得很認真了。」昂斯立刻說。
　　「……好好好，認真認真。」露琪亞示意不要再摻雜在這個話題上：「找到方法了嗎？」
　　昂斯搖頭：「沒有，雖然說將整個谷移動的原理一定成立，但到底要怎麼移動它我還是不太清楚。」
　　「如果用你的純力量將它托起來行不行？」
　　「我試過了，不成。」昂斯搖頭：「先不要說我沒這麼多的力量，就算有也沒用。不管我花多少力量去托起山谷，絕對會有等量的靈力流入谷中，和我的托力抗衡。」
　　「誰讓當初你誕生的時候，這個山谷偏偏和你合在一起？哎呀……真麻煩。」露琪亞煩躁地說：「藍染這兩天突然不出現，恐怕是準備動手了。」
　　「動手？是那個金髮死神隱瞞你的事情？」昂斯問。
　　「對啊！」露琪亞雙眼放光：「我怎麼忘記你的能力了？既然你能聽到我的心聲，自然也能聽到他們的，快告訴我，他們隱瞞了什麼？」
　　「也沒什麼，不就是你說的藍染快要動手嗎？」昂斯平靜回答：「他要用空座町當重靈地，強制召喚王鍵復生。」
　　「你……你再說一遍？」露琪亞慢慢站起身，死死盯著他：「說清楚一點，藍染要做什麼？」
　　「要用空座町當重靈地，強制召喚王鍵復生啊。」昂斯奇怪看著露琪亞：「露琪亞，他們只不過是瞞著你，你這麼激動幹嗎？……哎？真的嗎？」
　　聽到露琪亞的心聲，昂斯瞠目：「原來王鍵就是你？可你不是在這裡嗎？藍染還要召喚什麼？」
　　「不要讀我的心了！」
　　露琪亞明顯憤怒的樣子讓昂斯停止讀心的舉動：「露琪亞，你真的生氣了？」
　　「讀心術並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使用，昂斯，有些事情不是你該知道的，懂嗎？」露琪亞沉重地說：「並不是知道的多就是好事……如今我還真希望我能像原本的露琪亞那樣平凡就好了。」
　　看昂斯的表情，他很明顯並沒有聽懂露琪亞的話。
　　離開昂斯的地方，露琪亞自己走在大街上，默默詢問：「朔風，你認為這個消息如何？值得重視嗎？」
　　「這些人這些天忙來忙去，我就感覺不對頭，原來藍染打得是這個主意。」朔風沉吟：「強制召喚王鍵，本來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現在的成功率不太大。」
　　「因為我不是完全體。」露琪亞立刻說。
　　「沒錯，不是完全體要承受召喚簡直是天方夜譚。」
　　「也就是說，這件事情根本不值一哂，只不過屍魂界這幫傢伙，緊張過度。」露琪亞露出笑容。
　　「也不能這麼說。」朔風緩緩搖頭：「我查過，雖然你不能變回足以加冕靈王的王鍵，但要重新變成一塊石頭的話，還是很可能的。」
　　露琪亞猛地停住腳步：重新變成一塊石頭……嗎？
　　「別擔心，我只不過說有可能而已。」朔風幻化出的身形抱住她，漂浮在她身後：「只要有我在，我就絕對不會讓這樣的結局到來。」
　　三天之後，屍魂界的準備全部結束，空座町被結界包圍，屍魂界關閉輪迴通道，一切都體現出大戰前的死寂。
　　露琪亞已經不被獲准出門了，連昂斯那邊都說剩下的事情他可以自己搞定。
　　坐在浦原商店裡喝茶，她很怨念的看著離自己太過遙遠的蔚藍天空。
　　「好了，露琪亞。」亂菊走到她身邊抱她一下，然後坐下：「因為這次的行動需要嚴密佈置所以淨靈廷無法再派人到現世來，朽木白哉也是擔心你才會讓你不准離開這裡。」
　　「我知道，所以我並沒有生氣啊，只不過是有點無聊。」露琪亞向窗邊湊近了一點點：「你看啊，萬里無雲，輕風拂面，陽光燦爛，唉……這麼好的天氣，我卻要在這裡苦等。」
　　「等就等吧，就只剩下藍染一個，只要能夠將他抓住，一切就可以結束。」亂菊吐出口氣：「銀最近也是奇奇怪怪的，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問他他就讓我不要擔心，一提起藍染就立刻露出那種隱藏的笑容。」
　　「銀的心態你也應該能把握到一些，藍染是他惟一承認的隊長，他是藍染惟一承認的副官……這種關係可不是說捨棄就能捨棄的。」露琪亞忽然想起來，她自己原本還是比較支持藍銀的呢。
　　「所以亂菊姐你實在很不錯哦，竟然能讓市丸銀扔下藍染，選擇你。」她吃吃笑著，說是誇獎還不如說是揶揄。
　　「喂！」亂菊臉一紅：「別說這些好不好？」她平時作風大膽，不代表她在感情上也可以如此大膽。
　　「是是，你不要我說，我就不說咯。」露琪亞看著亂菊面上的紅色褪去，忽然又問一句：「他到底吃了你沒？」
　　「朽木露琪亞！！！」
　　「是是是，我不說也不問。」成功的讓亂菊變成煮熟的螃蟹，露琪亞滿足的轉過身去繼續看天：「啊……天氣真好啊。」
　　「喂！你們兩個快來。」夜一突然衝進來：「地下訓練室的下邊出現了奇怪的東西。」
　　地下訓練室的下面？那裡不是已經快要接近岩漿層的地面了嗎？露琪亞和亂菊對看一眼，站起身。
　　「好像很有趣，我們去看看。」
　　地下訓練室的下面，浦原喜助正在研究一個類似入口的地方。
　　「喲，露琪亞，你來了？」他頭也沒抬的揮揮手：「你來看看這個，在我看來是一個結界，好進不好出的那種，而且還壓制了什麼力量。」
　　看著那個熟悉的地方，露琪亞張張嘴：「啊……這確實是一個結界，不過不是針對你的。」
　　她撐著邊上探頭進去：「喂！你在嗎？過來說說話。」
　　在眾人的注視下，一個人影晃晃悠悠從那邊走過來。
　　強大的吸力雖然隔著一層結界卻也還是造成不小的影響，眾人幾乎都向後面退了好幾步，暗自警惕。
　　露琪亞已經習慣，反而伸手進去：「我說昂斯，你是已經成功了嗎？好像把整個山谷都搬到這裡來了啊。」
　　「不算成功。」昂斯懶懶道：「你也知道，我處在流魂街連同現世的斷層空間裡，我只不過是在斷層空間內移動，勉強能讓自己離你近一些了。」
　　「也就是說還是沒辦法脫出來去到屍魂界啦，真是的……」露琪亞失望的說。
　　「脫出來也是脫出到現世，而不是屍魂界啊。」昂斯說：「現在最緊張的是這裡吧？」
　　「說的也是呢，最緊張的的確是這裡。」露琪亞點頭：「那你慢慢努力，在這下面正好沒有人打擾，不必擔心啦。」
　　見露琪亞抬腿要走，昂斯立刻拉住她：「記得來看我，免得我無聊。就算你不來，讓你身邊那兩個美女來也是可以的呀。」
　　「色狼！我身邊那兩個都已經名花有主，你小心被他們的老公揍啊。」露琪亞笑著點點他。
　　「唉……好像屍魂界的美女都已經有人要了，真是的，怎麼就沒有一個歸我呢？」昂斯抱怨著說。
　　「歸你？美的你呀，不過屍魂界的女死神也不少，哪天我給你介紹一個啊。」露琪亞揮揮手，回頭走了。
　　「給我介紹一個……可惜呢，我不太想要。其實就算屍魂界的這些美女，我也沒有一個想要……」昂斯低下頭，繼續研究自己的結界：「算了，等我出去的時候再和你說吧。」
　　他想要的有一個人，不，不應該說是一個人……應該說是一個並不屬於人類的生命。
　　每次看進露琪亞的心靈時，都會發現那個身影在那裡虔誠的守護著，無怨無悔。
　　他有的時候會想，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一種生命體呢？明明有思想、有感覺、有靈魂，卻甘願為另外一個人貢獻一切。
　　不止是這一個而已，每一個……
　　應該說：每一柄斬魄刀，都擁有同樣的覺悟，都同樣讓他不得不震撼。
　　十二個小時，由日轉夜，外面偶爾會傳來一點點奇怪的聲音——那是虛臨死前的哀嚎。
　　空座町已經沒有靈魂存在，被不斷放置現世的飢餓的虛只能去襲擊人類。
　　為了以防這一點，每天一護他們幾人晝伏夜出，分散在空座町的四面，將出現的虛以最快速度斬殺，盡量不要讓新的魂魄出現。
　　露琪亞仍然坐在窗口，她沒有睡意，夜風只會讓她感覺更加不舒服，尤其是在這麼寂靜的深夜。
　　「露琪亞！……還好你沒睡。」亂菊突然闖進來，帶著嚴肅的面容。
　　看到她，露琪亞知道自己的預感成真：「藍染開始了，是不是？」
　　亂菊點頭：「從十分鐘之前，空座町邊圍開始出現咒符法陣，以極快的速度被激活。」
　　「我知道了，既然法陣出現，這裡面的虛是不是都不在了？」露琪亞顯得無比平靜：「走吧，我們去疏散人類。」
　　有條不紊的疏散工作卻沒有那麼順利，雖然借助了政治高層的嘴巴，但不到一半時間就發現無法走出去。
　　「這是？這不是我們的結界！」亂菊變色，他們防止靈魂進入的結界被破壞，準確來說，是被另外一個人的結界頂碎。
　　本來一直在盡量讓自己冷靜的露琪亞終於露出惱怒之色：「藍染惣右介……他就真的這麼不在乎人命嗎？」
　　「他連你的命都不在乎了，又怎麼會在乎其他人？」朔風說道：「將這些人催眠，然後帶他們躲進浦原喜助那邊地下吧，現在或者只有那裡可以讓他們逃過一劫。」
　　露琪亞點頭：「亂菊姐，全部催眠，送入地下訓練室，以那裡為中心點，全力保護這些人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呢？」亂菊一邊盡快行動一邊問。
　　「我來切斷地面與地下的連接，現在陣法已經啟動，我們的時間太過緊迫。」露琪亞推了一下亂菊：「去吧，要盡快，通知市丸銀來幫你。」
　　打發了亂菊，她盡快來到陣法邊緣，看著四面一點一點淪為黑暗。
　　「就是這裡！」
　　伸手下拍，正好拍到咒文延伸的交點，立刻，一股力量分為三股，一股仍然發動陣法，一股被露琪亞妨礙與她抗衡，最後一股則受到引導，化為分隔的靈氣壁將地上與地下徹底分為兩個世界。
　　「朽木露琪亞，你在幹什麼？」一堆人從遠處跑過來，看樣子不像是死神。
　　露琪亞立刻將手放在刀柄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說露琪亞，該不會你們和藍染打算在現世大戰吧？」領頭的人以極快的速度過來，是平子真子。
　　「是你們？啊……我倒把你們給忘記了。」露琪亞敲敲腦袋，因為這陣子事情太多，假面銷聲匿跡，讓她直接將他們排除在行動之外。
　　「喂！朽木露琪亞，你怎麼可以不通知我們一聲就在我們的地盤亂來啊！」猿柿日世裡大吼。
　　「抱歉抱歉，實在是藍染要搗亂，我也沒辦法啊。」露琪亞笑笑，手下加勁，抵抗這股幾乎無法抗拒的力量。
　　「真是的，藍染竟然這麼麻煩。」平子真子向後揮手：「算啦，過來幫忙吧，反正你們不是本來就想在這件事情上摻和一腳的麼？」
　　有了假面眾人的幫助，陣法透過來的力量很快被抵消，露琪亞鬆一口氣，站起身：「太好了，這樣子的話就不怕其他人受到牽連，真的很想看看藍染最後什麼都沒得到的樣子。」
　　「但空座町是會徹底毀了。」平子真子說：「藍染以重靈地獻祭，不就是為了你麼？」
　　「房屋磚瓦，毀了就毀了，只要人沒事就好，沒有足夠的靈魂，他拿什麼獻祭？」
　　「說得好……沒有足夠的靈魂，我拿什麼獻祭？」
　　轟隆隆的聲音，在靜寂虛空中飄蕩迂迴，久久不息。
　　抬起頭，眾人都沒看到藍染的人在哪裡。
　　露琪亞抬高聲音：「藍染，什麼時候也學會虛的這一招，躲在斷層空間裡了？」
　　「呵呵……好的東西有借鑒的價值，我從來不介意學習他人。」藍染的聲音再次傳來。
　　露琪亞挑挑眉，這時的藍染似乎又恢復正常，像是他以前的樣子了。
　　「露琪亞，我從來不曾小看你……你瞧，陣法已將完成，只要有足夠的靈魂，就可以開始獻祭。」
　　的確，黑色的光仍然在一點一點圍繞空座町升起，從地面一直延伸到天際，慢慢環成一個大圓。
　　「足夠的靈魂？你又能到哪裡去找呢？」露琪亞悠然道：「藍染惣右介，這裡已經沒有可供你利用的生命。」
　　「確實，屍魂界的保護工作很完善。」藍染的笑聲傳來：「但是啊，露琪亞，不只有整和人類才算生命，虛的話，不也是嗎？」
　　「虛？糟了！」露琪亞立刻向回跑去，一邊跑一邊聯絡日番谷冬獅郎：「小獅子，現在空座町內的狀態怎樣？」
　　那邊傳來冬獅郎沉重的回答：「我知道，我也聽到藍染的說話。但是空座町現在的虛數量實在太多，我們根本殺不完。」
　　藍染明顯是有備而來，無數的小虛、大虛和巨型虛被投入現世，一個殺死，那邊就會出現十個。
　　「是你們的疏忽，因為死神的優越感和獨特性，讓你們將虛排除在外，心裡自動認為他們是不值得重視的一群，不是嗎？」藍染的聲音又再響起：「露琪亞，我本來以為你會注意，可是如今看來，你也在屍魂界中感染了這種要不得的思想啊。」
　　要不得的思想……露琪亞的臉色忽白忽青，她不是因為看不起虛，而是因為有葛力姆喬的存在，讓她以為有威脅性的虛都不會存在於這場戰爭中，讓她也忽略了那些小虛的可利用性。
　　「露琪亞，真是遺憾，本來我打算和你再來一場鬥智鬥力的戰爭，如果你贏的話，我就考慮和平共處的事宜。」藍染的聲音頓了頓，然後歎息：「結果到最後，我們還是讓彼此失望，或者我們之間只能有這個結局，是不是？」
　　「是。」露琪亞仍然在天空搜尋他的位置。
　　「可是，為什麼？」藍染又問。
　　「因為我們都是絕對的人吧，不懂得妥協。」
　　「絕對的人嗎？也對……若不是這樣的話，我也不會喜歡你。」
　　「相似的人總會互相吸引，但不一定就適合在一起，這很正常啊。」
　　「說的也是。」
　　眼看迫在眉睫，陣法差一點就連在一起，到時候就算是殺死虛，也只能變成獻祭的祭品。可是這個時候，露琪亞卻和藍染聊著風花雪月，好像這件事情都不關他們兩個的事一樣。
　　「所以我們要換一種方法才能在一起。」這是藍染所下的結論。
　　「所以我說你太古板，換一個人不就可以。」露琪亞說的很沒良心。她悄悄後退幾步，打手勢給身邊的人，讓他們盡快找出藍染的位置。
　　「我無法像你一樣，露琪亞。」這是藍染所說的最後一句話，他似乎知道露琪亞的想法，不打算給她更多時間。
　　陣法迅速閉合，四周虛的喊聲仍在繼續。
　　一個一個……圍繞著空座町開始有光柱騰起，露琪亞變了顏色：「冬獅郎！你能聽見嗎？立刻停止！不要再斬殺虛！」
　　那是祭品，雖然十萬之數僅僅達到了數十個，但自己也有所感覺——從現在開始死於空座町的一切靈魂，都會成為創生的獻祭！
　　但是，藍染操控下的死亡是沒有辦法阻止的，至少現在的他們沒有辦法，縱使他們不動手，那些虛也在自相殘殺。露琪亞雖然可以將虛一隻接只封閉在異空間內，但太消耗靈力而且時間根本不夠。
　　藍染不知道藏身在哪裡，不停地向空座町投放，只是這麼一會兒，外圈陣法的光柱就已經豎起三分之一，將圍繞空座町的黑暗變成金光燦燦卻昭示著死亡的光輝。
　　「露琪亞，這樣下去不成，還是將這些虛都投入地下去吧。」亂菊在百忙中提議。
　　「不成，地下現在已經和地面徹底隔離，如果再次打開通道的話，裡面人類的靈魂會瞬間被陣法吸走。」露琪亞立刻反駁。到時候就不用藍染投放虛，十萬靈魂直接飽和，她可以升天了。
　　「現在其他人都在做什麼？」她急急問。
　　亂菊立刻查探一下道：「除了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之外，所有人都在試圖阻止虛繼續死亡。」
　　「屍魂界那邊呢？」
　　「大多數人已經到達現世，只有少數留守。」亂菊皺眉：「但空座町似乎已經被徹底隔絕，穿界門無法開至這裡，只能在外圍想辦法入內。」
　　「想辦法入內？不用！」露琪亞乾脆說：「你通知他們，全力尋找藍染的蹤跡，他不可能把自己置身在這個危險的陣法之內，一定在外面！進到這裡也沒有什麼用，難道能讓虛死的慢點嗎？還是找到藍染是正經。」
　　「明白。」
　　亂菊先通知了外面的人，然後回到露琪亞身邊：「露琪亞，你沒事吧？」
　　露琪亞勉強讓自己笑一下：「沒事，亂菊姐，我只是稍稍有點急躁。」
　　亂菊安慰的抱了她一下：「我們會找出他。」
　　她不明白露琪亞是怎麼知道藍染的目的而準備的如此齊全與他針鋒相對，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惟一能做的就是找到那個男人。
　　「嗯，我知道，我只不過希望快一點而已。」露琪亞平靜的說：「我沒事，亂菊姐，我去中央地帶看一看，你忙你的。」
　　快步走開，她深深呼吸，攥緊的拳頭仍然在顫抖。
　　「你這樣下去不成。」朔風浮在她身邊，半透明的身體若隱若現：「連我都覺得不舒服，你還是破開陣法離開吧。」
　　露琪亞搖頭：「要是能那麼簡單破開的話，我早就離這裡遠遠的了……創生法是專門針對王鍵，不光是我的力量，就算加上你的卍解也無法給這陣法開出任何一道缺口。」
　　「那讓其他人動手。」朔風乾脆說。
　　「不行！」露琪亞立刻嚴厲道：「現在不管誰出手，藍染都會立刻殺了他的，你不明白嗎？」
　　「我明白，但隨便犧牲一個人的性命總比你死好。」朔風指著遠遠的陣法邊緣：「你沒看到嗎？只剩下一半了！」
　　「我看到，但是不用著急，還有一半，他們至少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找出藍染，我相信他們。」露琪亞深深呼吸，調動靈力，感覺到自己吐出來的終於不再是冷氣，於是精神一振：「放心吧，我也不會坐以待斃，朔風，我們兩個一起去讓這個陣法停下來！」
　　「哼……這才像是你說的話。」朔風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面。
　　看著朔風的背影，露琪亞突然撲上去，從後面抱住他：「我不會離開你的。」
　　朔風先是僵硬了身體，然後忽然笑開：「你呀你，越學越壞，竟然裝睡覺偷聽我說話。」
　　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轉了好幾個圈，笑得彷彿全世界都已經擁有。
　　「你保護他們，我保護你。」朔風右手握拳，按在自己心臟上方。
　　「那還用說，你是我的朔風啊。」露琪亞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們是要永遠在一起的。」
　　藍染站在斷層空間內，俯視著下面，看著光柱一點點蔓延了一半的空座町，然後忽然停止。
　　「嗯？有意思，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暫停結界。」讚賞了一句，他又皺眉。
　　外面的那些死神太過討厭，一直在以靈壓和各種各樣奇怪的儀器逼迫他出來。雖然並沒有多大用處吧，但也會讓自己很心煩。
　　再看下面，露琪亞還站在正中央的大樓上，手中純白刀鋒上黑色的花紋越來越艷麗，簡直要破刀身而出。刀尖直指正上方，一圈圈波紋透過陣法，好像水漾的光芒一般，從頂端一直延伸到四周。每延伸一點，陣法的光柱就稍稍回縮一點。
　　藍染勾起嘴角：原來不是停止陣法，而是逐漸在將陣法還原。若不是那邊虛還在不停死亡的話，恐怕早已經還原到最初。
　　「不過露琪亞，別忘記還有我在，不會這麼簡單的。」
　　放出自己的靈力，催動陣法，同時再放出自己剩餘所有的虛，連每個街道轉角都擠滿龐然大物。
　　「藍染！」露琪亞猛地抬頭，看著藍染藏匿的方向：「我總算找到你了，這回看你還往哪裡跑！」

fiction22 2012-6-28 19:21

　　刀光突然突出了陣法壁，但是到達藍染的地方就因為力竭而消散，只湧出一陣波動，然後消弭無形。
　　不過露琪亞的目的達到了，在外面的眾死神都注意到那個地方，紛紛聚集靈壓向那裡攻擊。
　　「就憑你們的靈壓，在找我的時候，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藍染加大力量壓向結界，下面的虛變得極為騷動，不再是互相殘殺，而是開始自殺。
　　「嗯……」露琪亞被壓得半跪，雖然刀仍然是舉著，但卻沒有辦法那麼直直的向著正中。
　　「算了，藍染的靈力太強。」朔風現出身形扶著露琪亞，抬頭看著那片空無一物的藍天，知道藍染就在那裡，但卻沒有辦法破開天空。
　　「朔風！原來你在這裡，還好。」匆忙趕過來的日番谷冬獅郎在看見朔風的時候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露琪亞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胡鬧。」
　　「胡鬧？小獅子，我什麼時候胡鬧過啊？你冤枉我喲。」露琪亞坐在那裡，靠著朔風，有氣無力的說。
　　「你胡鬧的次數難道還少嗎？現在外面已經發現藍染的位置，你還是老實的待著吧。」冬獅郎伸手拉起她，時不時看一眼那邊光柱。
　　光柱已經過了一大半，露琪亞的指尖冰涼。
　　「我說……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和市丸銀一起開一個出口，暫時讓你出去。」冬獅郎也隨著朔風的眼光看著上面：「我想現在藍染並沒有空閒來管我們。」
　　「我保證，藍染隊長絕對還注意著這裡。」市丸銀也走過來：「現在這些虛已經用不著我們阻止啦，要阻止也阻止不了，還是過來看著比較好。」
　　「藍染現在還有空管我們這裡？你看看上面。」冬獅郎指指。
　　至少有二十個死神在攻擊藍染所在的位置，其中還包括了五名隊長、七名副隊長。
　　還有——
　　「咦？那是什麼？」市丸銀突然瞇起眼睛：「哦……呵呵，小露琪亞不錯嘛，人緣很好哦。」
　　「嗯？啊！是他們。」露琪亞瞇起眼睛看著上面。
　　這面攻擊的是死神，而那邊的卻是以葛力姆喬為首的破面。不過葛力姆喬自己沒有攻擊，而是站在一邊看著，算計著什麼。
　　「小豹子也會用腦袋戰鬥了，真不錯。」露琪亞嬉笑著，身體卻更往下滑了一點。
　　立刻有三隻手一起扶住她，面上帶著深深的焦慮之色。
　　「別用這種表情看我，又不是馬上就要死。」露琪亞瞟過陣法光柱，已經有三分之二亮起。
　　「別說晦氣話。」朔風抱緊她，盡量靠近陣法的中心點，然後自己執起自己的本體，高指上方，減緩陣法的發動。
　　露琪亞抬起頭，藍染還是半點不露，靈力的差距使得靈壓的威逼並沒有多大用途。
　　「你們不用擔心，我……」她忽然緊緊捂著手臂，吃痛的無法繼續說話。
　　朔風也神色一暗，受了暗傷的樣子。
　　「怎麼回事？」冬獅郎立刻問。
　　朔風伸手拉開露琪亞的衣袖，整只右臂的皮膚都變成慘青色，透著幽幽淡藍色的光——王鍵本身的顏色。
　　「變成石頭嗎？藍染這個死瘋子！」朔風恨恨地說。要不到活的露琪亞，他就寧可要一塊死的石頭？這個男人的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
　　比她想像中更加難以抗拒，太過沒人想過的事情集合在一起，根本就沒有辦法應對……露琪亞定定看著自己手臂上的青色，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好。
　　難道就這樣等著變回一塊玉石嗎？
　　忽然上方傳來強大的靈力波動，葛力姆喬發出虛閃，藍色的光聚集在指尖，越來越強大，最後竟然到了幾乎發黑的顏色。
　　一道光芒過後，天空被撕開一條大縫，縫隙中黑雲滾滾，慢慢浮現出藍染立於半空的身影。
　　朔風鬆了口氣，太好了，還來得及。
　　「葛力姆喬•賈卡傑克，沒想到你現在的力量竟然強到這種程度。」藍染伸手，止住斷層空間因為葛力姆喬的靈力而起的扭曲：「如果以前你的力量就能達到這個程度的話，也不會被當成棄子扔掉。不是嗎？」
　　「扔掉？別開玩笑！藍染，是我們拋棄你，不是你拋棄我們，這點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嗎？」葛力姆喬冷笑。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去想，這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兩種不同的說法而已。」藍染平靜地說：「分道揚鑣就是分道揚鑣，無論誰拋棄誰，代表你我都不再需要對方，僅此而已。」
　　話說完，他抬手擋下突如其來的攻擊：「朽木白哉，不要著急……你應該知道，不管你們怎麼攻擊我，對創生之陣法都完全沒有效用。」
　　朽木白哉臉色低沉，他們是知道，但至少要讓藍染無法掌控那些虛，只要陣法內的虛停止自相殘殺，危機自然會解除。
　　「更何況，就算你們現在阻止我，也已經來不及。」藍染緩緩從斷層空間內走出來，看著露琪亞：「露琪亞，時候到了。」
　　眾目睽睽下，原本一個接一個緩慢升起的光柱突然直衝天際，陣法在瞬間閉合，空座町的地面浮現圖騰，從中心點開始向外擴散。
　　「啊啊啊啊————！！！」
　　露琪亞突然掙開每一個人，青光佈滿全身上下，皮膚開始一寸一寸石化。
　　「露琪亞！」朔風想衝上去抱緊她，卻同樣被她推開。
　　「慈愛之光，紫薇、紅昇、節制，消散之起初——」藍染伸出手：「——夢魘的穢物在燃燒的烈火中化為精靈，擁有之笙簫，吹奏罪惡深淵散發之光明。」
　　「我……不要……」露琪亞搖晃著身體，捂著耳朵，抬起頭，向著朔風無助的伸出手：「朔風，朔……」
　　「無法抗拒的使命，承受王者的召喚。」藍染微笑著，伸出手：「到我手中來吧……王鍵。」
　　最後一個風字隨著尖叫消亡，露琪亞的五官、四肢、身體，一點一點消失，最後化成身處光芒正中的一塊無暇美玉，緩緩騰空，落在藍染等待許久的手掌裡。
　　「露琪亞！」眾人絕望的喊聲也無法停止她的消失。
　　感受拳頭大小玉石和自己手掌的契合與脈動，藍染摩挲玉上條條流暢紋理，柔情之色盡顯：「露琪亞，你是我的了。」
　　狂風肆虐，大地轟鳴，整個空座町都因為王鍵的重生而化為天地間的塵埃，什麼也不剩。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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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就這樣結束八成會被眾親群毆致死。
　　那麼，繼續——
　　不敢相信，明明一切都很平穩的進行著，但是短短幾分鐘，露琪亞就變成藍染手中那個無生命的物體。
　　「藍染惣右介！」
　　五道人影將他圍在中間——朽木白哉、朔風、日番谷冬獅郎、黑崎一護和葛力姆喬。
　　「想動手嗎？」看著幾人憤怒哀絕的樣子，藍染微笑：「可惜，我想得到的東西已經到手，沒有興致和你們過招。屍魂界，我日後自會慢慢處理。」
　　靈壓全開，那無人可敵的強壓之力使得每一個人都舉步維艱。
　　藍染轉身，他要走，這些人是阻止不了的。
　　但卻見到一張陌生的容顏。
　　「想走？也要先問問我啊。」
　　來人穿著非常古老的長衣，衣色暗黑，披肩的紅髮顯得有些散亂，眸色燦銀，虛洞在鎖骨之間，四周紋著紅色花紋，一直延伸到衣衫內。
　　「虛？我似乎沒有見過你呢。」這股力量不是泛泛之輩，起碼不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差，但是自己卻對他沒有印象，看葛力姆喬的表情，和自己一樣。
　　最重要的是，隨著他的出現，似乎空間突然變了，原本被創生陣法摧毀一空的空座町突然變成山谷，叢林滿佈峭壁處處，這些東西突然憑空冒出，而且還帶著一股強大的力量。
　　「我的名字——昂斯，但你記不記住也沒什麼緊要，因為你將會死在這裡。」
　　昂斯在憤怒，他不光恨藍染，同樣也在生自己的氣。如果自己可以盡快上來的話，或許……他看著藍染手中的東西：或許露琪亞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藍染惣右介，立刻將你手中的玉石送過來。」他冷冷說道：「如此，或者我還可以饒你一命。」
　　「饒我一命？真是自大的說法啊，名喚昂斯的虛，就算你擁有強大的力量，能夠將我封閉在此處，也不代表你可以將我殺死。」藍染一步步走近：「相反，只要我殺了你，就可以從你這古怪的結界中脫離。」
　　「是嗎？」昂斯冷笑著一彈手指：「那你不妨試試看，看是誰殺了誰。」
　　谷中的植物倒轉上來，捲著眾死神沉入地底，留給昂斯一個足夠的空間。
　　讓自己的本能毫無顧忌的發散，四周的靈力迅速向他匯聚，原本未死的小虛也因為他的舉措紛紛散盡靈力而亡。
　　藍染迅速後退，因為他發現自己的靈力也在因為這吸力高速流失。
　　「你退到哪裡去都沒用，只要身處在我的蛛谷，就絕對逃不脫被吸收殆盡的命運。」
　　這是自己的全力吸收，就算在刻意壓抑的情況下，露琪亞也沒辦法在自己身邊待五個小時以上，更何況是現在？就算藍染比露琪亞強上一倍，要靈力殆盡而死也只是時間問題。
　　「蛛谷……怪不得怪不得，我就在想究竟是哪裡竟然能有這樣奇特的人。」藍染絲毫沒有緊張的意味：「蛛谷……據傳聞那裡是遠古虛與死神的戰場，虛在屍魂界的古老據點。後來被消滅，那裡的上萬名虛全部被埋葬。我本來以為只不過是傳聞，因為從沒有人在那裡看到過虛的屍體或者有虛的味道……不過現在看來是真事。」
　　「上萬名虛的身體造就了我，上萬名虛的怨念賦予我力量，藍染，你是萬萬敵不過的。」昂斯的靈力越強，說話的聲音就越響亮：「就算我的靈力不及你，你也出不了我的結界，敵不過我的能力！」
　　「的確，我敵不過。」藍染大大方方點頭：「但你可以再吸多一點試試看，看看我們之間到底是誰先死。」
　　昂斯立刻變了顏色。
　　在地下感受不到地上的吸力，但是卻可以感受到上面發生的事情。
　　眾人聚成一團，全然忘記虛和死神的分別，氣氛壓抑。比起眾人義憤填膺的仇恨，朔風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裡，低垂著頭，長長的發散亂的披落在地。
　　「朔風，你……沒事吧？」冬獅郎走到他身邊，半蹲下來。這裡除了露琪亞之外就屬他和朔風最熟，朔風算是他半個師父。
　　「沒事？當然沒事？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朔風突然伸手抓住冬獅郎的衣襟將他拉到面前：「所以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少來煩我！」
　　猛地一把將他推出去，朔風繼續低頭坐在那裡。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十番隊的三席來打抱不平。
　　亂菊立刻伸手攔住，搖了搖頭。
　　「朔風，就算你這個樣子，她……她也回不來。」冬獅郎的眼眶已經紅了：「現在最主要的是——」
　　「你敢再說一遍？」朔風猛地抬眼看著他：「你再敢說她死，我就殺了你！」
　　兇猛的殺氣並不是假的，冬獅郎呼吸一滯——朔風的力量不下於露琪亞。黑色的龍紋已經瀰漫了那被擋住的半邊臉，胸口的花紋細碎的讓人幾乎無法分辨。
　　「我在這裡……你沒看到我在這裡嗎？！既然我在這裡，她怎麼可能死去？」
　　朔風這話雖然是在咆哮冬獅郎，但卻給眾人帶來一線曙光。
　　「沒錯，你是露琪亞的斬魄刀，既然你在，她也一定在。」朽木白哉原本一直站在一邊，現在也走過來：「朽木露琪亞沒有那麼容易死去，就算死——也不會死在藍染那裡！」
　　「說的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朔風雙目放光站起身：「我在這裡啊。如果露琪亞回歸王鍵，我至少也應該重新變成一柄沒有思想的死刀……」
　　幾句話之間，壓抑的氣氛立刻消失，取代的是戰意昂揚。
　　「也就是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讓露琪亞恢復。」冬獅郎立刻說。
　　「恢復……不算難啊，反正重靈地不可能有第二個。」朔風喃喃說。
　　「那是要怎麼做才好？」亂菊立刻上來問。
　　「怎麼做？和你們無關的。」朔風又恢復冷漠，淡淡掃他們一眼，轉身走遠。
　　「怎麼回事？」亂菊奇怪的看著自家隊長。冬獅郎搖搖頭：「他說得很對，這確實不是我們能操心的，對於露琪亞來講，只有自己能夠幫助自己。」
　　朔風是她的半身，應該可以幫助些什麼吧。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打算這章結束它 結果發現寫不完 於是決定下章大結局 再加一章尾聲就可以結束
　　敬請期待！
　　事先說明 朔風沒死啊 別心急別發火更別揮刀子~~~~~~~~~~~~~~~~~~~~~~~~~~~~~~~~~
　　露琪亞在浸浴在藍染的殺氣中時側過頭，看見白哉驚惶萬分的臉。
　　給他一個歉然的笑，沒想到最後輸的還是自己……
　　轉過頭看著藍染，近在咫尺的死亡之手無法阻止。
　　當脖頸已經可以感覺到冰冷的指尖，鼻腔聞到鮮血的味道，露琪亞才終於看進藍染的眼睛。
　　那雙眼中的看不懂在對上自己的時候突然消失，剩下的是一如以往的疼惜和寵溺。
　　露琪亞睜大眼睛，藍染的手竟然遲疑了？
　　兩個人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落下地面，掀起一陣塵埃，什麼都看不見。
　　昂斯也在同時似一片落葉倒下地上，七孔流血。
　　「喂！」離昂斯最近的平子真子扶起他：「你沒事吧你？」
　　「沒事啊，」昂斯在他懷裡苦笑，「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吧。」
　　「沒事就別在我懷裡待太久，我只歡迎美女不知道嗎？」平子真子很乾脆的放手讓昂斯跌在地上。
　　「啊！疼死了啊，我的蛛谷被毀啦，虧得我這麼用心拿我的蛛谷換得地下那些人存活，你真沒良心！」昂斯在地上哀叫了半天，也沒有一個人理他。
　　「……你沒事吧？」總算有一雙腳停在他面前。
　　「快點，扶著點我啊。」昂斯連忙叫道。「你叫我扶你，怎麼不知道把手伸出來？」
　　來人蹲下，原來是市丸銀。
　　市丸銀歪著頭看著他：「既然你叫人扶都這麼沒誠心，那我就不管你嘍。」
　　然後左腳邁過，右腳邁過，頭也不回的走掉。
　　「喂……喂！你真的就這麼走了啊！」昂斯在他身後大叫：「我是根本就沒有辦法動一根手指頭啊！你以為和我性命相連的蛛谷毀了我很輕鬆嗎？喂！」
　　「不用叫了，銀是故意的，又怎麼會停下來扶你？」一隻手將他拉起來：「算我虧本一點，幫幫你吧。」
　　「亂菊啊，謝謝你，我就知道美女是最好的了。」昂斯立刻眉開眼笑，跟著眾人慢慢走過去。
　　煙塵繚繞中，藍染微笑：「我們似乎經常在這種情況下相處。」
　　「……」露琪亞沒有回答。
　　「不過這樣也不錯，起碼在煙塵散去之前，沒有人會打擾我們的相處。」藍染拉起露琪亞的手，卻看見她仍然握著刀子，於是放開，不在乎自己染上一手鮮紅。
　　「你……為什麼？覺得自己這樣很紳士？」露琪亞聲音顫抖。
　　「紳士？我並沒那麼覺得，倒是身體內部空洞洞的，原先擁有的現在消失，不太舒服。」藍染還是在微笑微笑不停地微笑。
　　「你還笑！」露琪亞手動一動，卻又不敢動的更厲害，因為藍染已經疼的皺起眉頭。
　　藍染單臂支著自己的身體，另一隻手拉著露琪亞，露琪亞一手撐在藍染的肩頭，另一隻手緊握刀柄。
　　而袖白雪潔白的刀身穿透藍染身體，釘在地上——正中鎖結。
　　「這樣就可以了，我已經無法動用靈力。」藍染終於支撐不住倒在地上，袖白雪摩擦著肉體的聲音讓露琪亞戰慄，於是立刻將袖白雪抽出，帶出血花飛濺。
　　「沒什麼需要你吃驚的，你本來就想殺了我，不是嗎？」藍染眨眨眼睛，空中落下的灰塵讓他的眼睛很疼，但他卻捨不得不看露琪亞的臉。
　　這次是真的結束了……
　　露琪亞咬著唇，眼中有霧氣迷濛，不過她緊咬著唇，在壓抑、克制著。
　　「別咬了，我並沒有傷你，你卻想讓自己見血嗎？」藍染伸出帶著血污的手輕抹過露琪亞慘白的唇，添上一抹最嫣然的紅。
　　「這種顏色才是最好的。」
　　他笑著，站起身，鮮血淋漓卻不在意，明明重傷的身體卻站得筆直，絲毫沒有搖搖欲墜的架勢。
　　「露琪亞！」最先衝進來的是黑崎一護，他看到場中的一切愣在這裡。
　　隨後眾人零零散散的進來，都一個接一個站住，沒有人說話，沒有人走上前，一個圈子將藍染和露琪亞圍在正中，宛若某種儀式。
　　「我輸了，卻不是輸給你。」藍染維持著一如既往的平靜與尊嚴，彷彿什麼都無法讓他彎下腰肢。
　　「……是。」露琪亞只能承認，藍染從始到終並沒有輸給任何人。
　　「但輸了就是輸了，找任何借口都是托詞狡辯。」藍染一個個看過去：「我輸給了什麼？輸在哪裡？我不懂。但我相信，就算你們也沒有人能給我這個答案。」
　　一片死寂，就算在這個時候，藍染口中說出的話還是獨一無二的篤定，沒有人能找到話語反駁。
　　「既然如此，我的罪就不是你們可以定的。」藍染說的斬釘截鐵，雖然知道不能承認這句話，但卻依然沒有人能夠反駁現在的他。
　　「但是，我將這個權力交給你，露琪亞。」藍染忽然轉變了口氣：「因為如果一定要找出一個打敗我的人的話，那個人只能是你。」
　　審判藍染？露琪亞愣愣看著藍染胸口的那個劍創。
　　那是自己造成的傷口，還是藍染自己造成的傷口？審判？她能如何審判呢？
　　從胸口向上移動，自然對上藍染的雙眼，平靜的等待，沒有絲毫的慌亂與絕望，也沒有期盼或請求。
　　「結束了……」她喃喃，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啊，結束了。」白哉走到她身後，一隻手輕柔卻沉穩的搭在她肩膀上。
　　「結束了。」露琪亞撫上那隻手，感覺自己慢慢有了力氣，強大的力量來自心靈的支撐。
　　「因……中央四十六室暫缺，所以我——朽木露琪亞，中央四十六室首席執行官兼代理總括官——在此宣判：藍染惣右介，第一級重罪……」
　　說到這裡，她的語氣頓了下來。藍染仍然那樣站在那裡，沒有半點情緒的反應，讓她無法說下去。
　　「雙極處刑嗎？」終於有一個人問她，希望能夠帶過這個難熬的時候。
　　「不！」她下意識反對，說出口之後才覺得輕鬆。
　　「第一級重罪，判處終身監禁在懺罪宮。」
　　藍染笑了，笑得雲淡風輕，笑得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縱使滿身血污，毫無力量站在這片荒蕪之上，他也一如那虛夜宮高台上穩穩端坐的存在——王者。
　　藍染被帶下去，根本不需要什麼人跟從，因為他已經一點力量沒有。
　　露琪亞還是靠在白哉懷裡，不動不說話，白哉也扶著她，任由她在此刻表現出自己的軟弱。
　　夠久了，也夠累了。
　　「這裡要荒蕪好一陣子，也只能靠人類自己來修復。」冬獅郎歎口氣：「我們造成的一切卻要他們來承受，太不公平了一點。」
　　「也只能這樣。」浮竹拍拍冬獅郎肩膀：「這次並沒有人類傷亡，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
　　「說的是啊。」冬獅郎又轉過頭去看白哉：「朽木隊長，如果露琪亞不舒服的話，就先帶她回去屍魂界吧，這裡交給我們來善後。」
　　白哉低頭看了看露琪亞，見她沒有反應，於是點頭：「我先走了。」
　　回到朽木家，讓管家放水，白哉褪去露琪亞染血的外衣：「去洗個澡吧。」
　　露琪亞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上面是藍染的血：「大哥，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到底為什麼藍染最後要遲疑？他已經可以完成自己的夢想……」
　　藍染一直是冷靜到冷酷的人，他對任何人的喜愛都不足以阻擋他的腳步，這點是連他自己都承認的。可是卻為什麼……對自己遲疑？
　　「藍染說過，連他自己也不懂的事情，你何必想那麼多。」白哉取過毛巾沾水，一點一點擦拭她臉龐：「結束了，露琪亞，不要再想。」
　　「是啊……結束了，徹底結束了。」露琪亞靠進白哉懷裡，緊緊抓住他衣襟：「全都結束了！」
　　「是的。」白哉環抱露琪亞，緊緊將她圈在懷裡，給她最大最多的溫暖。
　　我們……
　　不應該流淚，那是對心靈而言身體的敗北.
　　只能證明我們擁有心這件事，根本，就是多餘的……
　　善後的時間很長，因為不管屍魂界還是現世都受到不小的衝擊。
　　露琪亞這陣子什麼人也沒見，而是經常來到第六界所在的位置發呆。
　　「朽木大人。」第一個來找她的如她所料，是刑軍。
　　「隊首會議嗎？」
　　「是，劍師大人及虛圈首腦全部在場。」
　　「呵……還真正式。」露琪亞吐口氣，該來的還是要來：「你先回去，我等一下就過去。」
　　「是！朽木大人。」
　　「露琪亞，你要去嗎？」身邊的千舂擔心問：「這次很可能……」
　　「啊，我知道。」露琪亞示意千舂不要再說下去：「無論怎樣自己的事情都要自己面對，不是嗎？千舂，謝謝你，你回王族去吧。」
　　「露琪亞，請你務必要保重自己。」千舂用力抱了露琪亞一下，戀戀不捨走遠。
　　「第六界……」露琪亞轉身，並沒有去一番隊會議室，而是去了懺罪宮的方向。
　　屍魂界很少有這麼風和日麗的天氣，似乎它也會看時間看情況。
　　露琪亞走到懺罪宮門口，守門的兩人立刻行了一個最標準的禮：「朽木大人！」
　　露琪亞點頭：「門打開。」
　　「是。」兩人拿出好幾把鑰匙打開重重疊疊加固的大門。
　　最後一層是需要靈力掃瞄，露琪亞打了一個小小的鬼道上去。靈力掃瞄通過，門打開，露出裡面的藍染惣右介。
　　他坐在窗口前，就這那道光看一本厚厚的書，從露琪亞的角度可以看見書名——
　　《屍魂界編年史》。
　　「你的興致不錯。」露琪亞走到他面前蹲下。
　　「啊，這裡的空氣很好，也清淨，比較適合我看看前人的歷史，想想事情。」藍染將書頁折上：「你呢？怎麼想到要來看我？」
　　「……就當我是來看看你好不好吧，在懺罪宮呆過的人很多，最悠閒的只有你。」
　　「悠閒嗎？可能是因為要想的事情很多，所以需要很長時間來沉澱。」藍染看著她：「你呢？似乎有心事。」
　　「心事啊……也沒什麼，只不過一會兒要去參加隊首會議討論關於靈王回歸的問題，所以我來這裡坐一坐，免得自己不冷靜。」
　　「回歸？靈王要回歸的話，你不是就變回王鍵了？」藍染奇怪問：「屍魂界總該不是過河拆橋吧？」
　　露琪亞聳肩：「那倒不至於，可能是因為朔風的關係，靈王的呼喚已經無法對我產生影響，加冕也就變成形式化，只是賦予靈王王格，而不會有任何附加的力量。」
　　「朔風……這個男人確實是個意外的存在。最起碼，我沒有見餮月的斬魄刀做到如此地步。」藍染也讚賞的說。
　　「所以我說他是不同的嘛。」露琪亞輕笑。
　　「那麼，現在的朔風並不是死了？」
　　「嗯，並不是死了。朔風是由我分裂的靈魂，卻獨自有了他的意識和軀體，所以我想他現在應該是去投胎轉世了吧。」露琪亞看著外面的一線天：「我知道，如果我一直等下去，一定可以等到他回來。」
　　「原來如此。」
　　兩人對坐著，吹著風，默默無語。
　　過了好一會兒，露琪亞突然長身站起：「好了，我已經平靜下來。」
　　「可是你把我弄亂了。」藍染微笑看著她，笑著笑著，突然伸手繞過她的頸項，低頭湊近她：「露琪亞，不要再到這裡來，如果有一天我想通，我會找你。」
　　「……我知道。」露琪亞點頭，然後轉身：「惣右介，你要自己照顧自己。」
　　「呵呵，我知道，我從以前就是如此。」藍染在她身後，在開門之前忽然伸手按在門上，在露琪亞發上落下一個輕吻：「記住，不要再來了，露琪亞。但是……請、讓我知道你的消息。」
　　身後被人推了一把，露琪亞回過頭，只看見落下的門，卻看不見藍染的臉。
　　「……惣右介……」露琪亞輕輕呼出一口氣，轉向守衛：「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來到這裡的人，全部都以第一級重罪論處，可以就地處刑。」
　　「是……是的！」兩名守衛立刻挺直身體。
　　「很好，我會再派人來協助你們，記住，不要給我出錯。」露琪亞大踏步離開這裡。
　　再見了，藍染惣右介。
　　這次的會議議題只有一個，就是關於需不需要靈王的問題。
　　靈王關係到六界，所以假面和虛圈都有參與。
　　「屍魂界現在如此，如果有靈王領導的話，必然會更順利走上正確的道路。」山本說道：「現在王鍵要承受召喚不會對朽木露琪亞發生太大影響，所以靈王要不要回歸需要看你們。」
　　「回歸什麼？難道你們屍魂界這個樣子就沒辦法應付了？」葛力姆喬出言諷刺。他剛剛掃過露琪亞的臉，露琪亞雖然沒表現出來，但看上去不像是喜歡靈王回歸的樣子。
　　「靈王回歸對虛圈也一樣有好處，實在沒有冷嘲熱諷的必要吧？」碎蜂對葛力姆喬說。
　　「冷嘲熱諷？也不算，只不過這種所謂的好處對我們虛圈來說會有多少？把不把我們算在內都無所謂了。」
　　「聽虛圈這麼說，是要退出這次會議的表決權？」
　　「對，我就是當看戲。」葛力姆喬乾脆的說。
　　「虛圈都當看戲了，那我還摻和進來幹嗎？你們決定你們的吧，我也看戲。」平子真子這麼說，就代表假面也不再參與其中。
　　山本的臉立刻沉下來，他本來希望眾人為得利益能同意他的意見，可是沒想到這兩個這麼乾脆就退出，那不是又把大權交給朽木露琪亞一人了？
　　露琪亞在旁邊看著，打了個哈欠。
　　山本在想什麼她知道，平子真子和葛力姆喬在想什麼她也知道，真該高興自己交了不錯的朋友。
　　但這件事情她雖然有能力一手遮天，卻不想那麼做。
　　「一護。」忽視所有人的眼光，她看向黑崎一護：「你自己來說，你是否願意成為靈王？」
　　黑崎一護沉默了，他沒想到露琪亞竟然將這個問題丟給自己。
　　「我……曾經想過，成為靈王又如何，不成為靈王又如何。」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想了很久，我還是想……我想當人類。」
　　他抬起頭看著眾人有失望有詫異有贊同有欣喜的臉。
　　「因為我本來就是一個人類，成為死神是因為露琪亞的關係，後來雖然經歷了很多也知道了很多，但是——」他紅了臉：「我還是希望能以一個人類的身份去保護我在意的人，然後以一個人類的身份死去，或許死後能再到這裡，就當一個平凡的死神。」
　　露琪亞也笑了，這樣一個熱情洋溢的大男孩，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卻仍然還是如此，並沒有被任何人任何事影響，一顆赤子之心永在。
　　「那麼，這是黑崎一護的決定。」露琪亞一個個看過去：「有誰有異議嗎？」
　　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是「有什麼人有資格提出異議」，但是沒有人說話，因為黑崎一護的父親顯然非常同意自己兒子的話。
　　「那麼就這麼決定，黑崎一護永遠是淨靈廷的代理死神——一直到他真正來到屍魂界為止。」最後，露琪亞一錘定音。
　　這次會議結束後，該回去的人就要回去了，露琪亞親自到穿界門送一護一行人。
　　「露琪亞，你現在這麼忙就不要來送我們嘛。」織姬忽閃著大眼睛指手畫腳的說：「要是因為什麼事情因為沒有你的決斷而出問題，哇——那可是大事！露琪亞現在至關重要的！」
　　「呵呵，哪有那麼誇張，織姬，屍魂界這次真的會忙亂很長一段時間，下次見面已經不知道要過幾年了，當然要來送送你們。」露琪亞握著織姬的手，兩個女生戀戀不捨。
　　「說的也是，以露琪亞現在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常來現世，而我們沒什麼事情也不會往屍魂界跑啊。」石田雨龍推了推眼鏡。
　　「有浦原店長在，常來屍魂界也不是什麼難事。」織姬立刻反駁他。
　　「話雖如此，難道要三天兩頭被人當成入侵者？」
　　「這個嘛……」
　　那邊兩個人你來我往鬥嘴，露琪亞看向茶渡：「茶渡，再見了，我一定會再去看你們，可別死啊。」
　　茶渡掉下一滴汗珠，這是什麼關懷方式？自己很容易死的樣子？不過還是應了一聲：「嗯。」
　　「至於你，一護，我想就不用擔心了，你是無敵小強命，死不了的。」露琪亞笑呵呵說著一護聽不懂的話。
　　「小強……那是啥？算啦，露琪亞，在屍魂界自己保重吧。」
　　「你也一樣啊。」
　　兩人相視而笑，伸手雙掌互擊，發出清脆的聲音。
　　告別了他們，露琪亞還沒等移開腳步，就看見葛力姆喬帶人走過來。
　　「免得你再來送我一次，說些肉麻兮兮的話，我還是現在就走了吧。」靠近了，葛力姆喬先封住露琪亞的問話。
　　「我有說要跟你肉麻兮兮嗎？自大自戀自作多情的傢伙……哼。」露琪亞一撇頭，抿著唇，一副看不起他的樣子。
　　「真的不說嗎？」葛力姆喬湊過來，用力在露琪亞腦袋上按了幾下。
　　「別弄亂我的頭髮啦！」露琪亞用力拍開他的手：「要走快走，別在這裡礙眼~~真是……」
　　「我走可以，不過我想看你哭一場再走。」葛力姆喬忽然說。跟在他身後的那些破面都很自覺的離得很遠，沒來聽他們說話。
　　「哭？我幹嘛要哭？」露琪亞一頭霧水的樣子。

fiction22 2012-6-28 19:23

　　「你自從烏爾奇奧拉出事就再也沒哭過吧？別聽你們朽木家那些廢話，要哭的時候，就該哭。」他彎腰在露琪亞耳邊如此說道。
　　該哭的時候嗎？露琪亞愣愣看著葛力姆喬。
　　忍住眼淚忍得久了、忍得苦了，就連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忍住了還是真的不需要再哭泣。
　　但是當有一個人提起來的時候，眼睛所傳來的酸澀與朦朧才會告訴自己，原來哭泣只是一時被忘記。
　　「屍魂界現在百廢待興……」
　　「白癡！」葛力姆喬用力給了她一巴掌：「和你有什麼關係啊？」
　　「說的……也是。」露琪亞眼底漸漸氤氳：「我不管了……這可是你惹我哭的！」
　　第一滴淚流下來時，她已經撲在葛力姆喬懷裡，泣不成聲。為著許多許多人、為著許多許多事，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全在這一哭中徹底宣洩。
　　撫上露琪亞的背，葛力姆喬一向炯炯有神的藍眸也黯淡無光。
　　他知道，哭過這一場之後，朽木露琪亞仍然會再無眼淚流瀉，或許這場淚雨才是那些死亡和未死的人最好的禮物。
　　葛力姆喬也走了，彼此都心知肚明再見之日無期，卻都沒有半分留戀表現在外。
　　擦乾自己的淚水，處理一下紅腫的眼睛，露琪亞去見了平子真子。
　　「你的同伴都已經去現世，你怎麼不去？」第一句話就是劈頭蓋臉的問。
　　「你就這麼想趕我走啊？好啦，知道你擔心我在屍魂界弄出些事情，不過就算我要走，也要先把我的徒弟帶出來不是？不然以後淨靈廷眾死神的斬魄刀要交給誰？」他一指身邊的人。
　　「徒弟？……咦咦？怎麼會是你啊！」露琪亞驚訝的看著那名穿著屍魂界上級白色御袍的男子。
　　「我在這裡很奇怪嗎？劍師收了我做徒弟。」男子指了指平子真子。
　　「昂斯啊……」露琪亞忍不住頭疼：「你拜誰不好，非要拜他？這傢伙吃人不吐骨頭的。」
　　「露琪亞，你在抹黑我。」平子真子立刻說：「他不拜我的話，誰能教導他打造斬魄刀呢？」
　　「打、打造斬魄刀？」露琪亞這才後知後覺這兩個人在捅咕什麼：「昂斯，你要當下一任劍師？」
　　「他很有天分，尤其是天生的異能可以讓他更好的和斬魄刀心靈相通，這可是很不簡單的，我當初也練了很久。好不容易這樣一個送到手，我當然要趕快撇下屍魂界這個亂攤子。」
　　露琪亞聽得一愣一愣，不過總算明白了。
　　「那麼……昂斯，你是真的要當劍師？劍師其實很苦也很乏味啊。」
　　「我知道，平子師父也和我說過這個問題，不過沒關係，我是真心喜愛斬魄刀，尤其在朔風之後……我一直很想知道，到底為什麼他們會有那樣的心。」
　　「是嗎？既然你自己喜歡，那就好，屍魂界那邊我和這位自然會擺平，絕對不會讓他們對你有微詞。」露琪亞做下保證。
　　「啊？不是你自己擺平嗎？」平子真子立刻說。
　　「我自己擺平？這是你的徒弟，你當然要盡一份力嘍。不過，不是現在。」
　　見露琪亞要走，昂斯問：「你去哪裡？」
　　「去做最後一件事情。」
　　最後一件事情，將不屬於屍魂界的，放逐回它的空間。
　　站在千舂用靈力搭成的高台之上，露琪亞伸展雙臂，以自己的力量為導引。
　　半空撕開一塊長長的黑色空間，如銀河從這頭一直延伸到那一端，將混沌界和王界籠闊在內。
　　籠罩半個天空的黑暗讓每個人都抬頭看著這兩界的離開。
　　在露琪亞的操縱下，混沌界和王界在黑暗的空間內越來越遠，也越來越近，最後合成一個小點——
　　爆炸震動了整個屍魂界，露琪亞也差點兒跌下來，但還是勉力將空間閉合，讓那場爆炸遠遠離開他們的存在。
　　露琪亞跳下來，白哉扶住她：「這樣子就可以全部放下，你不需要再想這些事情了。」
　　「是啊，不想了……」露琪亞忽然回眸一笑：「怎麼樣？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我娶回家？」
　　白哉無奈看著她，努力讓自己面無表情：這個露琪亞，怎麼在這種地方說這樣的話？
　　「喂喂，身邊的人都在看我們呢，你怎麼不回答我？」露琪亞笑得可惡：「現在說娶不娶，我才不怕你反悔啊。」
　　眼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白哉乾脆抱起露琪亞直接瞬步消失，連三秒鐘都不到就無影無蹤。
　　「……哈哈哈！」
　　四周爆出一陣歡笑聲。
　　白哉一直帶著露琪亞出了淨靈廷，進去流魂街，去到那個對每個人都有著深刻記憶的地方。
　　「怎麼帶我到這裡來？」吹著山風，露琪亞顯得更加單薄。
　　白哉抱住她：「你讓我回答你，那麼在這裡最好。」
　　「在這裡最好嗎？可能是吧。」露琪亞看著下面微笑：「過了這麼長的時間，這麼多的事情……」
　　過去的一幕幕在眼前上演，雖然疲憊，雖然有悲傷，但一樣有歡笑，想到底……她仰起頭看著朽木白哉：「白哉，我想，我並不後悔。」
　　「我早已經和你說過，不需要後悔。」白哉握住她的手：「那麼，你現在可以當朽木太太，而不是朽木大小姐了？」
　　「呵呵，你不在大家面前答應，卻在這裡求婚？」露琪亞笑著問。
　　「這樣，我知道你會更相信。露琪亞——」高大的身影突然單膝跪地，白色羽織紛飛在風中飄蕩，劃出一道最優美的弧線。
　　「白、白哉！」露琪亞的手還是被他握著，結結巴巴睜大眼睛：「你幹什麼？」
　　「朽木露琪亞小姐，你可以嫁給我為妻嗎？」拉過露琪亞的手貼在唇上，白哉等著她的回答。
　　「……看你平常那麼冷，怎麼這個時候這麼肉麻？」露琪亞忍不住嘴角上升的弧度。
　　白哉立刻站起身，顯得有點窘迫還故作平靜：「那你到底答不答應？警告你，不准反對。」
　　「這樣子才像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朽木大隊長嘛。」露琪亞笑瞇瞇看著他：「那麼——我考慮一下。」
　　「考慮之後再答應？」
　　「誰說我要答應的？」
　　「我說過，不准反對。」
　　「喂喂，獨裁專制啊？」
　　「……」
　　「你怎麼不說話了？」
　　「……」
　　「朽木白哉，我早就說過，不許在我面前裝木頭！」
　　「我在想，怎樣讓你閉上嘴巴，你越來越聒噪。」
　　「嫌我聒噪？朽木白哉，對著別人我還懶得說呢！喂——」
　　「回去吧。」
　　走到最高點的時候，露琪亞突然回頭去看，將流魂街遠到淨靈廷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怎麼？」白哉回頭看她。
　　「沒事啊。」露琪亞回過頭，挽住朽木白哉的手臂：「我們回去吧。」
　　白哉順著露琪亞的目光看過去一眼，瞭解似的放柔了目光：「好，回去。」
　　日頭總是從這邊的山頭升起，然後將光芒撒在土地上，就如他們。
　　當這光升起的時候，他們仍然在這大地，陪伴著彼此。

　　尾聲

　　淨靈廷仍然是屍魂界眾人心心唸唸盼望的地方，死神也一直是普通靈魂的期盼與依靠。
　　而淨靈廷內最出名的，就是朽木一家。
　　朽木家是淨靈廷的大貴族，據說以前的四大貴族曾經沒落過一段時間，現在雖然又重新興起，卻無人比得上朽木家的尊崇。
　　現在的家主仍然是歷久不衰的朽木白哉，現任護廷十三番總隊長，各方面都異常優秀，更是新一代死神們的偶像。
　　而他的夫人朽木露琪亞則任九番隊隊長，體恤下屬、辦事公正、靈力高強，也是隊長一級的典範。
　　至於他們的兒子，年輕的朽木朔望，也繼任他父親成為六番隊的隊長，雖然平時很腦筋脫線不務正業，但要真有什麼事卻非常靠得住。
　　「……而且啊，還聽說他們和中央四十六室很熟，似乎還有某人在裡面擔任什麼職位，是高度機密！」某位死神口沫飛濺說的神采飛揚。
　　「真的嗎？你還知道什麼？」旁邊的死神們連忙問。
　　「還有，朽木夫人的刀聽說是這屍魂界最美的斬魄刀，刀的全部都是無比的純白，沒有一柄刀比得上！」說著，這位死神又噓了一聲：「這個也不能到處亂說啊。」
　　「呵呵……不能到處亂說啊，那你還在這裡胡扯什麼？」鬼魅般的，一個聲音突然傳進他的耳朵。
　　「朽朽朽……朔、朔望隊長！」這名死神立刻消音。
　　「還有，糾正你一點，我母親大人的斬魄刀袖白雪並不是最漂亮的刀。」
　　「不、不是嗎？」旁邊有一個膽大的問：「那最漂亮的刀是……？」
　　「我哪知道，有一次我也和這位說同樣的話，可是冬獅郎告訴我：當純白上開滿由黑色籐蔓聯結而成的黑色妖華時，才真正是一柄無可比擬的無暇之刀。鬼才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
　　「呵呵……原來是這個樣子啊。」八卦的死神不停的笑：「那麼那個……那個我……」
　　「你？我看你是很閒的嘛，我帶你去——逛逛吧！」
　　朽木朔望一把拉起這個死神就衝上天，遠遠的高空傳來他大叫救命的聲音。
　　「這……」幾位新入隊的對視一眼：「好奇怪啊……朽木總隊長和露琪亞隊長都是很穩重很嚴肅也很和藹的人，為什麼朔望隊長會是那個樣子？」
　　「呵呵，這點讓我來回答你們。」跟著朔望一起來的市丸銀笑瞇瞇的給他們掰手指頭：「你們看啊——朽木白哉呢，是最標準的遠古冰山一座；而朽木露琪亞呢，則是隱性腹黑一枚，這兩個人負負得正，兒子當然就是小調皮一個啦。」
　　話完朽木家的八卦，市丸銀很開心的吹著口哨離開。
　　「市丸隊長是不是說真的啊？」
　　「我看不一定吧，朽木隊長確實很沉默寡言，可是露琪亞隊長腹黑嗎？」
　　「當然不會！露琪亞隊長啊……」這位接話的死神陷入夢幻中。
　　「別自己在那裡遐想了，快說！露琪亞隊長怎麼樣？」
　　「我告訴你們，我見過露琪亞隊長，還和她說了話，露琪亞隊長雖然五官不是美若天仙，但那種氣質、那種感覺……啊！絕對是無法想像的。尤其是她衝我一笑，讓我加油的時候，我都能飛上天了！是真的飛上天。」
　　「切~有那麼誇張嗎？」
　　「不信啊，以後你自己見到露琪亞隊長的時候就知道了！」這名死神驕傲的說：「不過有一點很奇怪。」
　　「奇怪？哪一點？」
　　「就是啊，露琪亞隊長呢，除了自己的斬魄刀之外，總帶著一柄沒有刀鞘的刀。」
　　「咦？」眾人百思不得其解：「這是為什麼啊？」
　　「還有啊——」這名死神偷偷的四下看了一圈，示意眾人靠近：「我還聽說，朽木家後庭院有一座沒有墓碑的墳墓，聽說裡面是空的，也不知道是為誰蓋起來的。」
　　「哎！聽你這麼說，還真讓人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算啦，像我們這樣的，好好做好自己的本分不就可以了？管那麼多幹嘛。」一名死神說。
　　「說的也是。」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眾人紛紛散去。
　　這時，樹後的兩人才轉出來。
　　「你家的市丸銀啊，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一天天吐我的槽。」露琪亞靠在樹上說。
　　「不關我的事啊，我管不了他的。」亂菊推個一乾二淨。
　　「管不了他嗎？我聽說前幾天因為某人的關係，市丸狐狸特地跑掉流魂街去買東西給她吃啊。」露琪亞伸手去摸亂菊的肚子：「媽媽第一，寶寶第二哦。」
　　「去。」亂菊一把拍開她的手：「我孕吐啊，他不幫我去買誰幫我去買？」
　　「嘻嘻，你們啊，這麼久才有寶寶，真是等死我。」露琪亞笑呵呵的說：「趕快生出來，趕快張大，我可是給我兒子預定了。」
　　「拜託，你兒子已經七十多歲了，我女兒還沒出生好不好？」亂菊無奈，自從自己懷孕，露琪亞三天兩頭談這件事情，她簡直要被煩死。
　　「反正不老不死的嘛，你看我兒子，七十幾年才長這麼大，等你女兒生出來，他肯定還是這個樣子。」露琪亞挽著她邊走邊說：「反正你生出來的一定要是女兒，就算是男的啊，我也要讓他變成我的媳婦。」
　　「你開玩笑！男的怎麼可能？」亂菊連忙離她遠一點。
　　「好啦，開玩笑的。」露琪亞略帶遺憾。其實她一直在想：市丸銀和亂菊的兒子+她家的朽木朔望，一定是一副最唯美的圖畫。
　　拐過彎，露琪亞腰畔的刀鋒撞到一邊的牆角。
　　亂菊低頭：「你看你，帶著兩柄刀就是不方便。」
　　「呵呵，不方便也要帶著啊。」露琪亞也低頭，看著自己腰間那柄無鞘刀：「這柄刀是他會回來的證據。」
　　「就好像那座墳墓是朔風會回來的證據？」亂菊搖頭：「露琪亞，你知道，你可能是在等兩個永遠不會回來的人。」
　　「我知道，但我已經決定要等，就不會放棄。」露琪亞撫過無鞘刀：「而且既然這柄刀在這裡，他就在這裡，就算不是本人，至少也證明他活著。至於朔風——」露琪亞笑容更大：「他現在說不定是在人間界，說不定會在流魂街，在某個地方遊蕩來遊蕩去，總會回到這裡的。」
　　「你能這麼想就好，就怕你等得不開心。」看見自己的番隊在眼前，亂菊停下腳步：「只要你能夠開心，想怎麼活就怎麼活啊。」
　　「呵呵，嗯……我這些年確實活的很開心。」露琪亞揮手和亂菊告別，自己走在淨靈廷的大道上。
　　身邊不停有人前來招呼，恭敬的施禮，她都一一微笑以對，一百五十年的平和，在現在這些死神臉上已經看不到他們那時獨有的風霜和死亡試煉而凝成的威嚴。
　　一百五十年，變化不多也不少。
　　四楓院家重新成為天賜兵裝番的一等貴族；大藏家似乎也在黑崎一護和黑崎一心死後開始重新興起——順便一提，黑崎夏梨現在也是死神一名。
　　至於志波家，本來是要為他們恢復名譽的，可空鶴和巖鷲卻偏偏喜歡流魂街的生活，不肯搬到淨靈廷裡來。
　　自己只掛了一個執行官的名頭，總括官再次由現在的王族擔任——一天天來問她該怎麼做要被煩死，而昂斯也成了新的劍師。
　　至於虛圈那邊和假面他們……卻已經很久沒有消息。
　　「媽媽！」朽木朔望突然出現在面前。
　　露琪亞只抬了抬眼皮：「這麼快？瞬步看來已經很熟練了？」
　　「拜託啊，媽，你和父親大人總說我瞬步不熟，一天天逼著我練，就算真不熟也變熟了，真怕自己練成蘿蔔腿。」朽木朔望似真似假抱怨了一聲，然後道：「這次是師父讓我來找你。」
　　露琪亞立刻站定腳步：「你師父，找我？」
　　看著自己母親詫異的樣子，朔望點頭：「是啊，師父今天說話很奇怪，明明懺罪宮什麼都沒有的，他還說讓我請你去品茶。」
　　「呵呵，品茶嗎？」露琪亞笑開：「幫我轉告你師父，我收拾一下，馬上就過去。」
　　朔望哦了一聲，神色古怪：怎麼連老媽都是如此啊？
　　要說朔望拜藍染為師，絕對是意外中的意外。
　　懺罪宮對好奇心強烈的朔望絕對是一個很具吸引力的地方，他一直想去看看那裡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就在進入護廷十三番的第五天，他就偷溜了進去。
　　本來藍染只是偶爾和他說說話，逗他玩玩，但在知道他是朽木白哉和朽木露琪亞的孩子時，卻忽然提出要收他為徒，教授他自己所會的一切。
　　朽木白哉沒有反對，露琪亞更加不會，就這樣，藍染當朔望的老師當了整整五十年。
　　而在這五十年間，露琪亞遵守自己的承諾，未曾去見過藍染一面。
　　站在懺罪宮門前，露琪亞端著茶具，朔望要跟她進去，卻被她拒絕。
　　一百五十年，足夠藍染想清楚了嗎？
　　仍然是這樣的日光照射進來，仍然是這個人坐在那裡，一身白衣齊整裹在他身上，帶著溫柔透徹的微笑。
　　除了稍稍瘦一點之外，這個藍染惣右介和以前的他沒有半分不同。
　　「我來品茶。」露琪亞一托手中的東西。
　　「坐。」藍染讓出地方。
　　藍染看書，露琪亞泡茶，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一直到接過那杯香氣撲鼻的茶水，藍染才笑道：「你茶道比以前好了許多。」
　　「一百五十年無所事事，也就在這方面還能有些進步。」露琪亞舉杯：「嘗嘗看。」
　　兩人對坐飲茶，一杯落肚，藍染道：「他們都沒有你的手藝。」
　　「你是說負責你飲食的人嗎？那可都是淨靈廷的名廚呢。」露琪亞笑道。
　　「那也一樣，不及你的手藝。」藍染還是這麼說，示意露琪亞再來一杯。
　　露琪亞微笑為他斟茶，並不回話。
　　「對我突然喚你前來，不覺好奇？」藍染又問。
　　露琪亞點頭，又搖頭：「你想通了。」
　　「是的，想通。其實我所輸得仍然是我自己。人心底的慾望總是不止一個，當一個壓下另一個的時候，被壓迫的一方自然就會輸。人不怕輸給別人，只怕輸給自己，我很明白這個道理，卻無法做到。」藍染笑著搖頭：「困擾了百年，我始終是打了一場大敗仗。」
　　「那麼，然後呢？」露琪亞看著他：「想通了，你打算怎麼辦？」
　　「失敗，卻不後悔，這就是我的答案。想通了，也沒有什麼其他留戀，我該去我應去的地方。」藍染將茶杯遞還給她：「露琪亞，我想，你不會再見到我。」
　　「啊……我知道。」接過茶杯，收拾好，露琪亞抬頭看著藍染：「我想問你，人生一場虛空大夢，最後得到的，是什麼呢？」
　　這是個很奇怪的問題，藍染卻回答的很快：「無悔——僅此而已。」
　　「你的話，我聽到了，聽得十分清楚。」露琪亞笑著，撫上藍染的臉頰：「惣右介，走好。」
　　「我相信我可以一路走好，再見之日，我會告訴你。」拉起露琪亞的手，用力握緊，然後放開：「再會。」
　　「嗯，再會。」露琪亞托著茶具，轉身離開。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回頭：「藍染惣右介，你不愧為王者。」
　　藍染笑了：「啊，我知道。」
　　關上門，露琪亞吐出一口氣，笑逐顏開：「你們從今天開始，無須再守衛這裡。」
　　「露琪亞大人？怎麼？」守衛奇怪問。
　　「不要問那麼多，離開吧。」露琪亞踏著輕盈的步伐，遠遠離開這懺罪宮。
　　她想，她不需要再到這裡來。
　　回到家，朽木白哉在庭院飲茶，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
　　「夏天過去，天已經開始涼了，就算你身體好也不能這樣。」露琪亞為他披上外衣，然後坐在他身邊：「我剛剛去看了藍染惣右介。」
　　「他同意你去了？」白哉睜開閉合雙眼看著她。
　　「是啊，我想，這次他真的可以走下去。」露琪亞顯得非常開心：「白哉，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很高興呢？」
　　「應該。」白哉伸手掖過她的發：「去朔風的空墳那裡看一看，你會有更開心的事情。」
　　「朔風的空墳？」露琪亞一愣，然後驚喜的站起身：「難道是！」
　　「去吧。」白哉又重新閉上眼睛，感受著難得的清新空氣。
　　露琪亞歡呼雀躍：「我現在就過去！」
　　但是到了後庭，才發現空空蕩蕩一個墳墓，什麼人都沒有。
　　「什麼嘛……害我空歡喜一場。」露琪亞沮喪的坐在空墳對面，看著墳墓上被她刻出一柄刀形狀的厚土。
　　抽出腰間那柄無鞘刀，露琪亞輕彈刀身：「我們說說話吧……」
　　刀身突然直立在半空中，浮現出烏爾奇奧拉的身影。
　　「怎麼？心情不好嗎？」烏爾奇奧拉的虛影開口說話。
　　「不算是，只不過一到這裡就會想念他，就把你拉出來嘍。」露琪亞歉然的笑笑：「在那個地方很累吧？我還總是把你拉出來。」
　　「無所謂，斷界的底部除了很安靜之外什麼都沒有，不會累，只會寂寞。」烏爾奇奧拉溫柔看著露琪亞：「能常常出來，也是不錯的。」
　　「唉，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脫離那裡。」露琪亞失落地說。
　　「慢慢來，現在已經可以分出虛影，想必等我的力量和餮月相同時，就同樣可以從這裡掙脫。」烏爾奇奧拉安慰她：「而且，或許不用那麼久，餮月在脫離斷界留下很多力量代替自己，而我，也同樣需要如此。只要有足夠的力量，我自然可以出來。」
　　「嗯！」露琪亞點頭：「我也一定會想辦法的！」
　　烏爾奇奧拉回答她的是深邃卻溫柔的目光。
　　「我想你今次也不能和我說太久的，今天的主角不是我。」烏爾奇奧拉的虛影一指露琪亞背後，漸漸消散：「知道嗎？朽木白哉並沒有騙你。」
　　回過頭，看著，一道人影剛剛從朽木家高高的圍牆外面翻進來，在見到露琪亞的時候露出懶懶的笑容。
　　未被長髮遮蓋住的那半邊臉精雕細琢，黑色的死霸裝半敞著懷帶出些放蕩不羈的感覺，同色系的龍紋隱隱約約蓋在頭髮下面，一直延伸到胸口。
　　「呀~~~抱歉抱歉，我只是好奇這個傳說中朽木家的無主孤墳，實在沒想到這裡還有人呢。」毫無誠意的道歉，調皮卻沒有惡意。
　　「沒關係。」露琪亞站起身，伸出一隻手，展露自己最美麗的笑容：「反正現在也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墳墓。那麼……要進來喝杯茶嗎？朽木家的花茶很不錯哦。」
　　「……恭敬不如從命。」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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