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ction22 2012-7-15 08:56
溫柔的男朋友
斯內普教授回到學校不久,晴朗的星空天突然下起小雨。他站在地窖的天窗前,望著外面的雨絲,手裡緊緊握住我忘在沙灘上的MP3,黑色的小東西兀自唱著《從開始到現在》。那個白癡應該已經到醫生那裡了吧。斯內普教授心裡暗自擔心。這麼冷的天還下著小雨,只有瘋子才會在天上騎掃帚。地窖的天窗很小,歎了口氣,斯內普教授突然覺得這裡更象一個牢籠,將他死死地禁錮在黑暗中。
事實上……我並沒有去找奎恩,那不過是個藉口而已。騎著掃把在天空中漫無目的亂飛,不想回學校,也不知道能去哪裡。該死的天又開始下雨,這些細細的雨絲穿透衣服,徹骨的寒冷滲進骨髓。等到準備回學校的時候我已經渾身濕透,厚重的衣服緊緊包裹著身體,非常不舒服。爬進寢室已經是半夜兩點多鐘,我嘴唇發紫,渾身僵硬,差點被凍死在掃帚上。將自己泡在熱水裡好一會,我才舒緩過來。想到明天早上還要給小鬼們上課,趕緊爬到床上。天已經露出魚肚白了。
和平常一樣,斯內普教授出現在寢室門外,這似乎已經成為我們之間的一種習慣。只是今天沒有拌嘴打鬧,他一直板著臉。而我幾乎三天三夜沒睡覺,疲倦得也懶得說一句話。買禮物,照顧喝醉的斯內普教授,小傢伙的生日,斯內普教授的生日,發生了太多的事。照鏡子的時候,裡面的人影更加蒼白,眼睛佈滿血絲,黑眼圈也更濃重,簡直可以和某人媲美。梳洗好以後,我垂頭喪氣地走出去準備和斯內普教授一起離開。黑色星期一啊……
“你忘了東西,白癡,怎麼總是丟三落四!”他沒有要走的樣子,把MP3放到我桌子上,細細打量著我,“別告訴我你一晚上沒睡。”
“差不多吧。”我打了個哈欠,心不在焉地說。“快天亮才回來的。”
“沒看出來,落小姐還挺開放?!”斯內普教授揚起下巴,用鼻孔看我,一副藐視的樣子。
“你什麼意思?!”我聽出他明顯話裡有話,咬著嘴唇,狠狠瞪了他一眼。
“什麼意思?你不明白?!”他嗤笑一聲,更加輕蔑地口氣說道,“我以為你只是和男人約會,沒想到居然徹夜未歸,你說是什麼意思呢?!本以為中國女孩子有多莊重,原來也能這麼不檢點!”
“西弗勒斯•斯內普,你要對你說的話負責!”無名火起,我沒想到他居然能這麼說我。委屈,羞辱,一下全湧了出來。“我要你向我道歉!”
“道歉?!哈哈!”他冷笑兩聲,殘酷的語言接踵而來,“我的歉意只留給高貴的女士,對於……對於某些輕浮到可以隨便和男人過夜的……我不會表達任何歉意。”
溫柔的男朋友(2)
“我再說一次,西弗勒斯•斯內普,你必須為你的話向我道歉!”我緊緊握住拳頭,眼神從未有多的銳利。心在一點點破碎,歉意只給高貴的女士,那麼,原來我在他心裡是下賤的。哈哈,原來如此。
“夠了,對你的麻瓜醫生發洩憤怒去吧,你會從那他裡得到無盡的溫柔與安慰,但是在我這……” 斯內普教授嘲諷的意味更弄,輕蔑的眼神象刀一樣狠狠刺進我心裡。
“你他媽的王八蛋!”不等他說完,我再也無法克制內心的憤怒,吼了一聲,對著他的腿狠狠踹了一腳,跑出房間。斯內普教授疼得嘶叫一聲,在摔上門的一刹那,我看到他抱著腿縮成一團。
淚水肆無忌憚滾落,完全不管來往學生詫異的目光。我在走廊裡飛奔,一直跑到禁林邊緣,終於放聲痛哭,所有委屈與憤怒都隨著眼淚傾瀉而出。這是我第一次曠課,召喚出麒麟車,只想儘快離開這裡。上一次在這裡還是為了送斯內普教授去校醫院。發現自己真的是個白癡,對於一個從骨子裡輕視我的男人,居然會付出感情。我蜷縮在車裡,頭痛欲裂。既然在他心中如此不堪,為什麼還要為我做那些事!
想不出該去哪,我只好讓麒麟車隨便找一處偏僻的地方停下。經過一夜小雨,天空開始放晴,是個不多見的好天氣。雖然陽光溫柔地照在大地上,但是因為跑出來的時候只穿了件絨衣,我依然覺得非常寒冷。喉嚨癢癢的忍不住咳嗽起來,該死,昨天晚上就凍得要死,今天又來。我揉揉紅腫的眼睛在心裡咒駡著。
不知不覺居然走到奎恩工作的醫院……也是某人曾經住過的地方。也許……這個時候奎恩願意陪我一會。在這裡我認識的人不多,如果算起來奎恩能算得上關係不錯的朋友。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我正站在醫院的花壇邊。他很驚訝,迅速掛上電話。一分鐘後,他就出現在我身邊,因為一路跑來微微有些氣喘。
“落,你怎麼來了?”奎恩驚喜地看著我,臉上又充滿了疑惑,“你……哭過?上帝啊,這麼冷,你怎麼連外套都不穿?!”
“我……”我抓抓頭髮,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了,先和我進去,喝點熱水。”他溫柔地拉著我走進醫院。
從來沒想到我會再次回到這裡。曾經和斯內普教授呆在這裡半個月,聞著最恐怖的消毒水味,看著他一點一點從死神身邊走過。白癡!為什麼又在想他!我皺皺眉毛,暗自罵自己實在太沒用。落Snape人家都這麼輕視你,怎麼還厚著臉皮感慨過去!
“是路過還是?”奎恩讓我坐在休息區,給我遞了杯熱咖啡。
“我不知道。”我握著杯子,使勁搖搖頭,“我不知道要去哪。”
“……”他沉吟片刻,“好吧。你先在這等等,我就快下班了,下午我可以陪你。好嗎?”
“恩。”我垂著眼睛,小聲回答。
奎恩請了一下午假。當我們一起走出醫院的時候,許多醫生護士都在偷偷打趣我們。我想他們一定是誤會了……不過算了,無所謂了。我這麼不檢點,有多少男朋友都無所謂。我撇撇嘴,在心裡冷笑著。奎恩把我帶到他家,我坐在沙發上等他在廚房裡忙碌。奎恩家寬敞而明亮,也很整潔。牆上掛著他的照片,幾乎每張都是燦爛的笑,真是個陽光男人。我一直覺得一個單身男人能夠把房間整理成這樣已經是奇跡,畢竟做家務是件非常痛苦的事。
奎恩很快就做好午餐,飯菜的香味從餐廳傳出。他笑著招呼我過去吃飯,用快樂的聲音趕走我心中的陰霾。我走過去,想努力做出一個笑臉,但是卻怎麼也笑不出。奎恩的溫柔讓我覺得更加委屈,眼淚又不知不覺流了出來。
“怎麼了?”他輕輕抱住我,哄著我,“是不是和別人吵架了?”我沒有回答,眼淚一直流個不停。
“好了,不要哭了,擦擦眼淚,吃點東西好嗎?”他摸摸我的頭,帶著我去拿毛巾,幫我擦乾眼淚。
“我不想吃。”我低著頭,小聲囁嚅。真的不想吃,一點胃口沒有。
“落。”奎恩忽然捧住我的臉,眼睛裡充滿了真誠,“也許現在說這個不合適。但是,請你答應我,讓我做你男朋友好嗎?讓我好好保護你,愛你,永遠不流眼淚。”
“奎恩……”我淚眼婆娑地看著他的眼睛,被他的溫柔與誠懇誘惑著。奎恩是個好男人,從來沒有人對我象他一樣溫和。但是,我不能,真的不能。我不能欺騙他,“對不起,我不能。”我眼睛看著別處,躲避他火熱的目光,我怕再多看一會就沒辦法克制自己,但是他,真的不是我愛的人。
“為什麼?你心裡有別人?”奎恩的聲音有些酸澀,他放開我,歎了口氣,“是……斯內普教授對不對?”
“不,不是!”我喊了起來,馬上否認了奎恩的猜測。我——不肯能——對侮辱我的人有感情,永遠不會!
“好了,不管怎麼樣……我們依然是朋友。在你心情不好的時候能找我陪你,我依然覺得很高興。”奎恩又恢復了溫和的笑容,“好了,乖,吃點東西,好嗎?”
“……”我咬了咬嘴唇,終於點點頭。
奎恩的廚藝很好,若是在平時,我肯定能在三分鐘之內吃光所有東西。但是今天,任何美食對我都失去了吸引力。我用勺子不停撥弄盤子裡的午餐,怎麼也無法將這些食物咽到胃裡。奎恩歎了口氣,站起來盛了一碗湯放到我面前,“實在不想吃就喝點熱湯吧。”我感激地接過來,說了聲謝謝。湯的味道很鮮美,但是……喝完以後我的頭似乎有些暈,周圍的一切都天旋地轉。想要站起來,卻眼前發黑一頭栽倒下去,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開始恢復意識,第一感覺就是手臂上劇烈的疼痛直透骨髓。眼皮很沉,頭也越發沉重起來,渾身沒有一點力氣。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牢牢地綁在椅子上,一動都不能動。暈,這是怎麼回事?我勉強轉動脖子看看自己的手,發現手腕上鮮血淋淋,一道深約幾寸的傷口皮肉翻卷,看上去猙獰恐怖。殷紅的血液正從動脈中噴湧而出,順著一根膠皮管流到一個瓶子裡。暈,這是怎麼回事?!我心裡一驚,有些恐懼。不可能啊,我怎麼會流這麼多血,除非……
“你醒了?”奎恩的聲音依舊溫柔,只是這次流露出深深的快意。
“奎恩,這是怎麼回事?”我儘量讓自己精神一些,但是發出的聲音卻很微弱。
“落?或者……該叫你麟?”他彎下腰,手指從我面頰滑過,“沒想到麒麟竟然是這麼漂亮的女孩,怪不得我會愛上你。”
“你——你胡說什麼?!”我心裡涼了一下,他,他都知道了。問題是怎麼知道的呢?!
“ 別裝了。”奎恩對我眨眨眼,做了個調皮的鬼臉。“從米洛塔那買到麒麟鎖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普通人。那東西我早就見過,一直想買,但是米洛塔怎麼都不肯賣,她說那上面有麒麟的靈魂,只有真正的麒麟才能擁有。她和我一樣,相信有這種古老而神秘的生物。而且她吉普塞的血統更貼近那些靈異。所以當你拿著鎖出來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興奮嗎?!”他開心地笑了起來,這種笑容第一次在我眼裡變得那樣陰險,“當然晚上我就去找米洛塔驗證,結果……她終於承認了。哈哈!”
“她說你就相信?!”我冷冷地說,試圖在做最後一次努力。
“當然不全信。可是,今天你來了。給了我那麼好的機會!”奎恩的笑意更濃,“幸虧我提前準備了曼佗羅草,不然還真是很難制服東方神獸。你的午餐,和湯,我加里足夠劑量的曼佗羅提取液。嘿!你知道我用小刀試著割傷你,然後再看那條傷口自我癒合直到消失時候心情有多愉快嗎?!我不比你少瞭解麒麟,而且我終於找到了麒麟,是不是?”奎恩滔滔不絕地和我說著,看樣子想要和我一起分享他達成心願的喜悅。
“那麼……你想把我怎麼樣?!”我緊咬著嘴唇,看著這個微笑的魔鬼。
“我只要你的血。能夠療傷的血!”奎恩眼睛裡放出貪婪的光芒, “有了那些血我就能功成名就,想想看,只需要進一步研究我就能攻破無數醫療難題,成為舉世矚目的醫生。所以……你的犧牲還是值得的,對不對?!” 他湊到我身邊,突然換上一種傷感的口氣,“如果你能同意做我女朋友,我可以考慮過一段時間再實施這個計畫。但是現在……太可惜了,落。”
“夠了,你這個卑鄙的混蛋!”我怒視著他,用盡全力掙扎,可是卻一丁點力氣也使不上,曼佗羅是最強勁的蒙汗藥,再加上一直在流血,我現在是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不要再反抗了,越掙扎血流的越快,寶貝。好好享受鮮血流出體外的快感吧,我敢肯定你從來就沒有過這種感覺,對不對?!”奎恩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好象在安慰一個頑皮的孩子。然後他在我對面坐下來,專心欣賞他的成果……
溫柔的男朋友(3)
血一點點流出體外,帶著生命與溫度。我終於放棄反抗,也不需要再反抗。當死亡迫近的時候,反倒會冷靜下來。想想這麼死掉也好,侮辱與背叛,死亡在這些東西面前似乎就不再那麼可怕。我平靜地看著鮮血淋漓的手腕,一縷一縷帶著溫熱的血液彙聚成無數條紅色溪流。手腕上一直帶著的黑色隕石手鏈被鮮血洗禮後,顯得越來越詭異。或許是失血以後帶來的眩暈,我覺得這條鏈子幽幽泛著寒光,似乎在吸收血的力量。
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讓奎恩更加興奮,他趴在我身邊注視著鮮血,情不自禁地伸出舌頭舔過那道傷痕,享受地閉上眼睛,然後好象回味一般地砸了砸嘴。我覺得已經麻木的手腕上一陣刺痛,看著他的樣子胃裡開是翻騰起來。我忍不住閉上眼睛,不去看奎恩那副噁心的樣子。
霍格沃茲,地窖。
斯內普教授頹然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一隻手撫在左膝上輕輕按摩。早上的那一腳力量很大,到現在還隱隱作痛。也許是那句粗俗的咒駡刺傷了他,他有些難受,總是覺得很不安,好象要發生什麼事情。希望那白癡不要有事才好!斯內普教授心裡暗自嘀咕。一整天不見人,甚至連課都沒上就跑了,簡直是太不負責了!他忿忿地想著。心臟突然一陣抽痛,他下意識捂住心口,竟然出了一身冷汗。怎麼會這樣?!斯內普教授焦躁站起身,猛然意識到也許這是某種感應。
迅速穿好外套要出去,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攔住。緊接著盧平教授慌忙跑進來,“西弗勒斯……”
“有什麼事快說,我有急事馬上要出去。”斯內普教授皺了皺眉,很不客氣地說。
“關於落落的,她可能出事了。”盧平教授不理會對方惡劣的態度,兀自說道,“唐克斯來消息說今天小泰迪一直在哭,她檢查小傢伙的時候發現落送他的麒麟鎖顏色突然變得灰暗。你也許不知道……”
“該死,果然是那白癡出了事情!”斯內普教授咒駡一聲。他早就看出那塊鎖有玄機,根據我說的話略一推測就知道一定是和我有聯繫實際上。我只是分出一點元神在鎖上,能讓我隨時保護小傢伙。
“你知道落落去哪了嗎?她好象沒在學校,有學生說她一早哭著跑出去連課都沒上。你們吵架了?”盧平教授看斯內普教授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有事發生。
“不關你的事!” 斯內普教授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我現在要出去了,如果沒其他事你可以回去了。”
“去找落落嗎?我們一起去!”盧平教授脾氣相當好,這樣都沒有一點怒意。“你知道落去哪了?!我讓唐克斯去魔法部想辦法,不過需要些時間。”
斯內普教授沒再理盧平教授,從壁爐直接飛路到對角巷,然後再移形幻影到聖瑪麗醫院。他在這裡住過半個月,還算熟悉。按照他的推斷,我在英國沒什麼朋友,一定是去找麻瓜醫生了,如果醫生那裡沒有,那麼就很可能要去一趟中國了。盧平教授也趕過來,緊緊跟在斯內普教授身後。他們進醫院詢問奎恩醫生在哪,值班護士打量著這兩個奇怪的男人,尤其是那個面色嚴峻的黑髮男人,猶豫著不知道說不說。盧平教授剛想勸說兩句,被斯內普教授推到身後。接著護士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再看兩個男人已經離開。原來斯內普教授用了攝魂取念看到我和奎恩一起離開……這時候唐克斯也通過鏡子傳來消息,我正被關在奎恩醫生家。斯內普教授再也顧不得什麼魔法部的保密事宜,馬上再次移形幻影。
溫柔的男朋友(4)
越來越冷,我坐在椅子上,寒意似乎要滲透骨髓。這一次真的在劫難逃了,我歎了口氣,想不到我居然會死在奎恩手上。不過也很正常,誰讓我自以為是的相信有什麼朋友。眼皮越來越沉,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我想如果我現在睡著應該再也醒不過來了吧。呵呵,落Snape,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活該!
一聲劇響,房門被踹開。我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但是奎恩慌亂的喊叫聲卻又讓一切真實起來。我睜開眼睛看到他站在我身邊,手裡多出一把匕首,銀光閃爍,還帶著鮮血。“你們怎麼會闖進來?!”他的手在發抖,掩飾不住內心的恐慌。我抬起頭,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滿臉怒意地站在對面。在他旁邊,是瘦高的盧平教授。他們都將魔杖穩穩地對著奎恩。
黑色身影搶到我面前,把奎恩狠狠推到一邊。“落?”顫抖的聲音在我耳邊小聲呼喚。
我覺得身上的繩索一下子鬆開,軟軟地倒了下去,剛好落進一個寬厚的胸膛。抬起頭,看到斯內普教授蒼白的,寫滿擔憂的臉。“斯內普教授?”我的眼睛亮了一下,但是馬上又黯淡下去,“早上……你……的腿還疼嗎?”
“不疼了。”斯內普教授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梅林啊,那個混蛋對你做了什麼?!”他拉過我的手臂,刺目的鮮血在漆黑的眼眸裡燃燒,掃了一眼地上帶著血跡的銀匕首,這個一貫理智的男人幾乎瘋狂。“你把她怎麼了?!”他憤怒地對奎恩喊道。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斯內普先生!”奎恩已經被爐平教授制住,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
“怎麼了,西弗勒斯?”盧平教授走過來,看到我手上鮮血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落……”
“我只是在收集麒麟的血液,只是一種比較稀有的動物而已。實驗室裡每天不知道會死多少白老鼠。”奎恩恢復了一貫的平靜溫和,好象他只是在進行一次簡單的實驗。
“你……阿瓦達……”斯內普教授揮了揮手上的魔杖,憤怒的吼出那句咒語。
“不!”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撞了一下他的手臂,刺目的綠光擦著奎恩的頭皮飛過。看到奎恩安然無恙,我輕歎了口氣,又歪倒在斯內普教授懷裡。
“為什麼?!為什麼到現在你還護著他?!”斯內普教授痛苦地吼著,滿腔憤怒讓他的神情扭曲著。
“你愛他,是不是?!這就是你愚蠢的愛!”斯內普教授的聲音有些哽咽,開始不停地對我手腕上的傷口念咒,想要止住還在不斷湧出的鮮血。可是那些咒語根本沒有用,奎恩刺的傷口比我上次在尖叫棚屋刺的傷口要深得多,而且他又給我喝了曼佗羅提取液。那種藥劑對血液也會有影響,
我一直沒有回答,喘著粗氣,努力積攢些力量。良久,我對著滿臉汗水,依然在念著咒語的斯內普教授說,“那是不可饒恕咒,想進阿茲卡班請你換個藉口。”我抽回被斯內普教授捧在面前的手腕,冷然看著他。
斯內普教授楞在那,難以置信地看著我,聲音哽咽起來。“你……你說什麼?”
“ 哼。” 我看著他的眼睛,淡淡說道,“你沒必要為一個……一個不檢點的女孩和他的混蛋男友用不可饒恕咒,不值得。”看著他一點一點凝聚的痛苦神情我唇邊浮起一絲笑意。忘……你我從未相識,只是一場夢而已。我心裡默念著,目光吞噬著斯內普教授黑曜石般的眼睛,看他一點點變得混沌,迷茫。這是中國古老的催眠術,通過意識改變對方大腦,有點象攝魂術。我在讓斯內普教授相信,從來就沒有一個叫落Snape的人出現在他生命中,他只不過做了個很長的夢而已。
我是第一次用這種催眠術,並且我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斯內普教授的大腦封閉術非常高超。他馬上意識到我在做什麼,不但封閉了自己的大腦,還進入到我的思想中。攝魂取念……劇烈的眩暈與頭痛,我緊緊閉著眼睛,覺得自己被淹沒在旋渦中。
“盧平,我沒有辦法止住這該死的血!要馬上帶她回霍格沃茲想辦法!”斯內普教授急切的吼聲將我的思想拉回來,他已經放棄了魔咒,一手扯過輸送血液的膠皮管當作臨時止血帶,纏在我的手臂上。一邊將那條深深的疤痕包上繃帶。
“好的,這裡交給我!”盧平教授沉聲回答,又對我說了句,“落,不許有事。”
斯內普教授用外套將我包起來,緊緊攬著我,潮濕而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我知道我們終於回到地窖。他將我放到沙發上,自己沖向裝滿瓶瓶灌灌的黑櫃子。玻璃瓶互相撞擊,還有低沉的咒駡聲隱約傳來,我蜷縮起身體,黑外套上帶著斯內普教授身上特有藥香味,我再也克制不住困意,真想就此睡去。
“落Snape,不許睡!”斯內普教授一邊找藥,一邊大叫著,“如果睡著了你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醒不過來就醒不過來,我在心裡說。其實……這樣離開也很好。
“白癡,不許睡覺,和我說話!”他抓著幾個瓶瓶罐罐沖到我面前,使勁拍了拍我的臉。“起來,如果你敢睡我永遠不會原諒你,還有我自己!”
我勉強睜開眼睛,憤恨地看著他。“你原諒不原諒自己和我有什麼相干?!”
“哼!”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拉過我的手,解開已經被血浸透的繃帶將一瓶藥水滴在我手腕上。綠色藥液瞬間被吸收進去,可是一點用都沒有。他皺皺眉,將藥放到一邊又拿另一瓶,“你對我催眠,想讓我忘了你?”
“最好……忘了。”我的聲音很微弱,勉強才能聽到,“忘了……忘了一個下賤的女孩……好象……沒有什麼損失。”我雙唇抖動,蒼涼地笑著。
“夠了!你!不許你在這麼說。” 斯內普教授咬著牙,略顯慍怒,“你一整晚都在亂飛,為什麼要騙我?!”
“我……去哪……關……你什麼事?!”我冷笑著,想抽出手,可是他攥的很緊,我根本沒有力氣,“放手……那麼麻煩……麻煩什麼……根本就沒有……藥……能止血。”
“你閉嘴!”斯內普教授狠狠瞪了我一眼,隨即又換了一種藥。被丟棄的藥瓶怪叫著滾到一邊,他看到不看,專心將藥水擦到傷口上,“你還沒回答,為什麼要騙我?!”
“哼。”我笑著,冰冷的眼神刺向他,“我去哪……關你什麼事……就算……就算我隨便找個人……上床,和您高貴的斯內普教授……也沒有一點關係!所以……不用你管!”我覺得說完這句話已經用盡所有力氣,不再看他,將頭埋進外套。
“白癡!”斯內普教授幾乎氣結,他的手微微顫抖,將最後一種藥滴我手腕上。雙眼一直緊張地盯著藥水,如果這次再不管用,那麼……他也無能為力了。
我感覺手腕一陣冰涼,然後是針紮一樣的疼。本來就要馬上睡著的我疼得一下驚醒起來,冷汗直流,這個笨蛋在弄什麼!“疼……”我以為自己會破口大駡,可是發出的卻是微弱的呻吟。
“ 忍著點,很快就好了。”斯內普教授溫柔地安慰,聲音裡掩飾不住欣喜。最後一種藥水開始發揮作用,該死的傷口終於停止流血。他有些激動,做那麼多種藥水,總算有一種能有用。他的聲音好象有特殊的安撫作用,我覺得那種疼痛不再那麼難熬。斯內普教授又將手搭在我背上,象哄孩子一樣慢慢撫摩。我放鬆下來,意識再次恍惚起來,終於沉沉睡去。
溫柔的男朋友(5)
醒來,我躺在斯內普教授臥室的黑色木床上,他坐在我旁邊打瞌睡。睡了一覺依然渾身無力,但是比昨天感覺好多了。我勉強掙扎著想起來,斯內普教授一下驚醒,看到我松了口氣。“好好躺著,起來幹什麼?”
“餓了。”我面無表情,坐起身。
“豬!”他白了我一眼,“不要動,我去給你弄吃的,想吃什麼?”
“皮蛋瘦肉粥。”我答。
斯內普教授棱了一下,咳嗽兩聲,讓我靠在枕頭上轉身離開臥室。他很快又回來,拿著幾袋東西。看包裝是從我寢室拿的熬粥的材料。“你是用這些東西做的嗎?”
“恩。”我點點頭。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難道他也想做?!
果然……斯內普教授揮揮魔杖,念了幾句咒語。黃金坩堝自動飛來,加入清水,再把材料放進去一邊煮一邊攪動坩堝。我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他……斯內普教授……居然在煮粥。看他那一臉嚴肅的神情,小心翼翼地用長把湯匙攪動,不時用魔杖控制火苗,儼然……是在製作精深的魔藥。
“好了。”香味溢出,斯內普教授盛了一碗,坐在床邊要喂我。我看了他一眼,接過碗,自己把粥送進嘴巴。斯內普教授的眉毛挑動兩下,握著拳頭站在一邊看我辛苦地吃著,明顯有些不悅。“那麼辛苦為什麼還勉強自己?!”
“哼。”我冷哼一聲,皺著眉,努力把碗裡的粥喝光。“還要。”
他又盛了一碗,這次怎麼也不肯再讓我自己喝,強行把粥喂給我。我撇撇嘴,勉強喝下,臉上的表情有些陰鬱。“飽了,謝謝。”我扶著牆,爬下床。“很感謝您,我先回去了。”
“你覺得自己有力氣爬回去?”他挑著眉,嘲弄地笑了笑,從坩堝裡舀了一勺粥放到嘴裡,但是馬上就吐了出來。“這是什麼,怎麼是苦的?!”
笨蛋,誰知道你在裡面放了什麼?!我白了他一眼心裡暗自鬱悶,毀了我那麼好的材料!
“這麼難吃你為什麼不說?” 斯內普教授怒氣衝衝地對我吼,“你是在借此諷刺我嗎?!白癡!”
“我就是白癡,白癡就愛喝苦的東西,行嗎,斯內普教授?!”我冷笑兩聲,用他一貫的譏誚口吻說道。
“你……你是故意的!”他咬著牙,額頭青筋跳動。
“呵,我可不敢!”我微微鞠了一躬,玩味地語氣說道,“您,高貴的斯內普教授,我這個卑賤的,不檢點的,隨便的,中國女孩子怎麼能報復您。不過提醒您一句,您留我這樣的人過夜,就不怕玷污您斯萊特林的名聲?”
“你……你在記恨我……”斯內普教授不由自主退後兩步,黑眼睛裡流露出深深的痛苦與後悔。“你……在報復我!”
我刻意避開他痛苦的神情,扶著牆壁慢慢向前走,“我滾出去了,再見。”
斯內普教授僵在那,看著我慢慢離開,一句話也說不出。我緊咬著嘴唇,克制即將湧出的眼淚。走出地窖我轉進一處陰暗的角落,靠在牆上喘著粗氣,身體卻慢慢向下滑去,最終虛脫一樣倚坐在地上。我將頭埋見手掌裡,眼淚終於可以自由落下,不會擔心被誰看到。斯內普教授,我在記恨你嗎?我只是無法忍受被人侮辱而已,任何人。
fiction22 2012-7-15 08:57
火焰威士卡(1)
從地窖的轉角裡爬回寢室,我再也沒出去過。手腕上的傷口很疼,雖然偶爾會流血,但是卻能自己慢慢癒合。斯內普教授已經創作了奇跡,銀匕首對麒麟造成的傷害是致命的,幾乎沒有藥物能治療。他的魔藥水平讓人驚歎。我沒有再去找斯內普教授換過藥,雖然他用貓頭鷹捎來便條要我每天都去找他,但是兩天以來我根本沒有踏出寢室一步,我也不想再看到那道代表愚蠢的傷疤。每次想到奎恩舔著我的血,眼睛裡那種貪婪與興奮,我的胃裡都會翻江倒海。奎恩很噁心,我也自己也很噁心,愚蠢的把別人當作朋友。
我用殘餘的力量給房間下了幾十道防護咒語,然後一個人躲在地板上,只是發呆。不發呆的時候就喝火焰威士卡,兩天下來大概喝了十幾瓶。我沒有吃一點東西,到最後這種烈性酒到我嘴巴裡猶如白水一樣,從口腔灌到胃裡,沒有一點感覺。然後我開始嘔吐,吐出來的依然是酒。
盧平教授來找過我幾次,但是每次都是房門緊鎖,無論他怎樣敲門都沒有人回應。開始的時候以為沒有人,所以很快離開。但是第三天……當他和斯內普教授一起出現在門外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次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他們先是用魔法,我縮在角落裡,聽到外面聲嘶力竭的念咒聲。盧平教授和斯內普教授,雖然我不知道那些咒語是什麼,但是從他們低沉的怒吼中可以聽出,都是很強勁的魔咒。我的大門搖搖欲墜,撲簌簌掉下塵土。我想如果不是我的防禦咒,大門早就被炸成碎片。後來他們也許在嘗試用麻瓜最原始最野蠻的方式敲門,我聽到劇烈的撞擊聲,一下一下,沉重而有力。也許是他們正在用身體試圖撞開大門。我將頭埋在雙腿中,捂住耳朵,一言不發。
麥格教授教授來了,我聽到她叫開盧平教授和斯內普教授,輕輕敲著門,叫我的名字。那是一種帶著長輩威嚴的聲音,我被這種聲音所震懾,但是依然沒有動。我不想去面對那些人,也許是善意的,但是我更想一個人呆著。不想聽諷刺,也不想被憐憫。
外面陷入寂靜。我以為事情會告一段落,但是……片刻後巨大的爆炸聲從臥室外面的客廳中響起,沒等我反應過來,幾個人就沖到我面前。恍惚中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站在我面前,整潔的黑袍子上落滿灰塵。我錯愕地抬起頭,看到一臉怒意的斯內普教授。……我從沒見他這麼氣憤過,消瘦的面孔只能用扭曲來形容。他眼睛裡佈滿血絲,幾乎要噴出火來,渾身散發著強烈的危險氣息。
“落Snape,你在幹什麼?!”他居高臨下的氣勢壓迫著每個人。
“落落!你怎麼了?”盧平教授走過來,蹲在我身邊,他隨手碰倒一個空酒瓶,骨碌骨碌滾到很遠,“梅林啊,你怎麼能喝那麼多酒?!”我躲避著盧平教授擔憂的眼神,轉過臉看著牆角。
“ 白癡,你不想活了是嗎?失血過多,居然還一直喝酒!”斯內普教授額頭青筋突突跳動,蒼白的手指緊緊攥在一起,因為太過用力發出咯咯的響聲。拳頭擦著我的頭髮飛過,重重打在我身後的牆上,如果偏一點,我想我一定會頭破血流。但是現在……仍然有血跡印到牆上,不過不是我的。斯內普教授的手指瞬間變得青紫,鮮血慢慢浸透牆壁。
火焰威士卡(2)
我斜了一眼斯內普教授還在滲血的手,冷笑一聲,“斯內普教授,如果想打我就打,別對牆壁撒氣。”幾天沒說話,聲音沙啞得幾乎不像是我嘴裡發出的。
“西弗勒斯別這樣!”麥格教授在旁邊輕輕勸解,溫和地對我說,“落落,借酒澆仇不是辦法,身體一定要儘快復員才行啊。”我看了一眼這個頗具長者風範的女巫,垂下眼睛。
“只有蠢貨才會因為點小事要死要活的。” 斯內普教授輕蔑的聲音帶著些許譏笑再次從耳邊響起,“原來落小姐如此脆弱易碎,或者她還很在乎那個卑鄙的混蛋。”
一屋子人都有些驚呆,屏住呼吸看著我,都想看我暴跳如雷的樣子。斯內普教授是故意想激怒我,笨蛋,我是不會上當的。我將同樣輕蔑的眼神回敬給他,以異常冰冷的語氣說,“請拿開你的手,然後滾出去,教授。”
周圍人都楞住了,我想他們一直以為我是個非常情緒化的孩子。斯內普教授也楞住了,他怔怔地看我眼睛裡的冷漠,悻悻收回手。我冷笑一聲,抹了下牆上淡淡的血跡,搖晃著站起來。幾天沒吃東西腿有些發軟,頭也暈忽忽,我緩了一會才站穩下來。“請滾出去。”我逼視著斯內普教授。
“落落,你怎麼能這麼和西弗勒斯說話。”盧平教授皺了皺眉,走上來扶住我。
我甩開他的手,對斯內普教授輕笑下,“如果您不滾,那麼我滾,高貴的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教授被我的話刺傷了,他不自覺地後退兩步,帶著深深的痛楚,臉上的肌肉抽搐著。我嗤了下鼻子,逕自離開臥室向外走。路過客廳的時候我看到旁邊的牆壁被炸了一個大洞,碎石瓦礫攤了一地,卷起好大灰塵。斯內普教授,打不開門居然炸我的牆!!!我皺緊了眉毛,摔門走了出去。
“西弗勒斯……”麥格教授擔憂地看著斯內普教授,想說什麼。
“我跟著她,不會有事。你們回去吧。” 斯內普教授深吸口氣,轉身也跟了出來。
我沿著霍格沃茲的走廊向前走,一直走到廚房,食物的香味撲鼻而來我卻一點沒有饑餓的感覺。“請問多比在嗎?”我拉住一個忙碌的小精靈。
“在!”小精靈眨眨眼睛,大吼了一嗓子,“多——比——落——教授——找——你!”
我被這嗓門震得差點坐地上,幾乎是同時,一個小傢伙光速出現在我面前。“落教授,你來找多比!”小傢伙一下撲上來抱住我,這衝撞讓我一下坐到了地上,隨之落地的還有多比戴著的好幾頂毛線帽子。“哦,多比,多比。”我親昵地捏捏這個熱情的小傢伙皺巴巴的小臉。“還好嗎,最近?”
“好,很好。”多比笑了起來,“多比很好,閃閃也很好,落教授您好嗎?”
“我也很好。”我眨眨眼睛,帶著些許笑意。
“不!落教授不好,多比能看出,落教授一點不好!”多比摸了下我蒼白的臉,突然尖叫起來,大眼睛裡含著淚花。
“不要,不要鬧多比。”我費力地捂住他的嘴巴“乖,我很好。能不能請你幫個忙,多比?”
“任何事情!”多比使勁擦了下眼淚,“多比願意為落教授做任何事。”
“酒。給我;兩瓶火焰威士卡。”我輕輕說道。
“火焰威士卡……”多比遲疑地看著我。“可是……”
“不許給他!”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斯內普教授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多比,一滴都不能給他!”
“關你什麼事?高貴的斯內普教授”我打量著身後那個掃興的老蝙蝠,面無表情。“多比,給我!”
“不……落教授該聽斯內普教授的……落教授不能……”多比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多比給落教授拿點牛奶好嗎?”
“不!我只要火焰威士卡!”我皺起眉頭,“多比……你說過任何事都答應我。”
“可是……落教授該聽斯內普教授的……”多比看了身後的黑衣男人一眼,囁嚅著。他突然跳到一邊,用頭撞桌腳,“壞多比,壞多比,不能實踐自己對落教授說的話,壞多比,但是多比不能給落教授酒。壞多比!”整張桌子被多比撞得咚咚響,上面的杯子盤子砰砰亂撞。
“哦多比!”我在他撞暈自己前拉住他,“好了,多比,不要撞了!”撐著地站起身,我瞄了下斯內普教授,“哼,不只是霍格沃茲才有火焰威士卡!”
火焰威士卡(3)
走出廚房,我直接走到最近一間辦公室,也不管是誰的,直接沖向壁爐,飛路到破釜酒吧。斯內普教授跟在我後面,也馬上出現在破釜酒吧的壁爐裡。可以想像,當身上穿著麻瓜的T恤牛仔,腳下趿拉著人字拖鞋,披頭散髮的異國女孩突然站在酒吧裡會是什麼情景,更何況她身後還跟著黑色化身,斯內普教授。喧嘩中的酒吧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視著我們,我心裡嗤笑一聲,走到吧台,“我要一打火焰威士卡!”
“一打?小姐,我沒聽錯吧?”老闆的嘴巴張成O型,吃驚地看著我。
“怎麼,怕我付不起錢嗎?”我哼了一聲。
“不,不是……”老闆馬上恢復笑臉,就要給我拿酒。
“不許賣給他。”斯內普教授冷著臉,惡狠狠地瞪著我。
“斯內普教授啊……”老闆遲疑了一會,看看我,又看看斯內普教授,猛然認出前幾天晚上就是我帶著醉酒的斯內普教授來這裡借壁爐,馬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站在一邊決定不捲入我們的爭鬥。
“兩打!”我面無表情地說。
“不許!”斯內普教授咬著牙,語氣寒得魄人。溫暖的酒吧氣溫瞬間降到零度。
“你——你這就不對了,怎麼能阻止小姐喝酒呢。”一個半醉的男巫從座位上起來。
斯內普教授看都沒看男巫一眼,直直地盯著我,看樣子要把我生吞下去。“你敢買酒,我就把你扔出去!”
“你這油膩膩的老頭怎麼這麼煩人?!”男巫被斯內普教授輕蔑的態度激怒了,順手拿出魔杖“除你武器!”
斯內普教授沒有防備,他的注意力全部在我的身上,根本沒把巫師放在眼裡。一股的力道襲來,斯內普教授整個人都摔倒在地。他陰沉著臉努力撐起身體,蒼白的臉顯得更加陰森恐怖。這下酒吧裡更安靜了,只能聽到壁爐裡木炭燃燒的聲音。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斯內普教授,他已經抽出了魔杖。
我冷冷地瞟了一眼男巫,走到斯內普教授身邊拿過他的魔杖。“除你武器!”巨大的力量沖向男巫,他整個人都飛起來,重重地撞到身後的牆壁上。所有人都覺得牆壁微微震了下,上面掛著的壁畫剛砸到地上,而這個男巫在一聲尖叫以後也暈了過去。
我用魔杖直直地指向老闆“兩打火焰威士卡,送到霍格沃茲落Snape手裡!”說著,我扯過櫃檯上的帳單寫了幾筆,又扔到桌上,“酒錢從我古靈閣的帳戶支取!”
“好,好!您可以等到了以後再付款!”老闆機械地點著 頭,吞了吞口水,膽戰心驚地看著我手裡的魔杖,生怕我下一個就對他施咒。我轉過身,將魔杖放回陰霾的斯內普教授手裡,瞟了他一眼,摔門走到後面的天井裡。我不想去麻瓜世界,討厭倫敦的街道,那讓我噁心。
對角巷依然繁華。天雖然很冷,但是街上依然熙熙攘攘。我的腳凍得有些發麻,不想那麼快回學校,又不知道去哪。在英國倫敦,在魔法世界我好象一直無家可歸,連個避風港都找不到。心裡有些悲涼,也許……我該離開這裡了。轉角的時候,我發現斯內普教授又跟了上來。煩躁馬上充斥胸腔,有完沒完,總跟著我幹什麼,怕我自殺嗎?!笨蛋!我停下腳步,轉身怒氣衝衝地瞪著他,低聲咒駡。他卻沒有在酒吧裡那種陰森的氣勢,只是一臉平靜地注視著我,看不出任何表情。
對峙了一會,我看到一個小孩子從掃帚店出來,抱著一把新掃帚正笑得燦爛。我咬咬牙,沖過去一把搶了他的掃帚,扔下一袋加隆在地上,“掃帚我要了!”然後騎上掃帚一下飛到半空。小孩子哇哇大哭的聲音,他父親氣憤的吼叫聲以及某人的咒駡聲全部拋到身後。
這掃帚雖然沒有哈利的快,但是也不錯。我坐在上面,凜冽的寒風穿透單薄的衣服,凍得我牙齒打顫。感覺大腦都被凍得凝結起來,耳邊只能聽到呼呼風聲,而我自己只知道一直向前飛。身後的風聲更勁,伴隨著某人的吼聲一起傳入耳朵。“白癡,停下!”
……不用看,還是斯內普教授!“你總跟著我幹什麼,煩不煩?!”我也吼了起來,“跟屁蟲斯內普先生!”
“混蛋,你給我停下!”他飛到我身邊,身上的長袍在空中波浪一樣翻滾,發出刷刷的聲音。
我咬了咬嘴唇,冷笑一聲加快了速度。好,要跟是吧,那就跟吧!掃帚的飛行速度已經到達極限,我在山谷與森林頂端穿越,斯內普教授已經被我甩在身後。比起掃帚,他更習慣用移行幻影。雖然以他的年齡來說騎掃帚的水準已經不錯,但是這畢竟是年輕人的運動。我有絕對信心,我比他出色。
一路急速飛行,斯內普教授在我身後只剩一個黑色影像。我得意地勾了勾嘴角,我相信自己是騎掃帚的天才!可是……回頭的時候看到身後的黑影突然翻滾起來,撞到前面的一棵參天古樹,然後斜線向上,終於墜落下來。……我心裡一驚,迅速回轉,只來得及接住半空中的斯內普教授,而他的掃帚,早就不知道竄到哪去。“小心!”我探下身,抓住斯內普教授的一隻手臂,可是巨大的下拉力將我也拖了下來,最後只能一隻手勉強抓住掃把杆,一隻手抓住斯內普教授的手臂,整個身體都懸在半空。
“放——放手!”斯內普教授的身體晃動,搖搖欲墜。
“閉嘴!”我咬了咬牙,好象……手有點打滑的感覺。“用你的魔杖!”
“白癡!魔杖在你抓著的那只袖子裡!” 斯內普教授說的有點無奈,“放下我,不然我們都要掉下去!”
“笨蛋!笨蛋!死也不放!”我努力抓緊他,想再抓緊掃帚,可是……手真的開始打滑……掃帚在空中滑了一個美麗的弧線,一頭紮了下去。而我和斯內普教授也迅速向地面……
火焰威士卡(4)
在即將接觸地面的時候,我覺得被一股反向的力量托了一下,重重地摔在斯內普教授身上,除了被他的骨骼撞得有些疼以外,一切還好。在下落過程中他一直把我包在懷裡,很難想像他在那麼危急的時刻還能保持冷靜,迅速從袖口抽出魔杖,對我們兩個使了個咒語,否則我們恐怕只能等到有人能路過這裡發現兩具全身骨折的屍體了。
“你怎麼樣?”幾乎是同時說出口,我們看著對方,久久說不出話。
“我很好!”從他身上爬起來,我咳嗽兩聲。這個肉墊太瘦了,很不舒服。
“白癡!剛剛你為什麼不放手,如果我沒有及時施咒怎麼辦?!”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哪裡被摔疼了,斯內普教授的臉有些扭曲。
“我本來就是白癡。”我聳聳肩,冷笑一聲,“你不是一直都這麼認為嗎?”但是,我想我的確比較衝動。如果放開手,自己不會有事,斯內普教授也能輕鬆對自己使用魔法,結果一定比現在好。
他沒有回答,掙扎著坐起來,雙手捂住左膝,嘶嘶地吸著冷氣。“怎麼了?”我咳嗽兩聲,儘量不帶任何表情地說,“很疼?”
“不疼。”他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沒想到你這麼重。”
我翻翻白眼不理他,拿開他的手,輕輕碰了下他脆弱的膝蓋骨,想檢查下有沒有什麼損傷。雖然我是個特別不專業的醫生……他忍不住低哼一聲。“也許只是斷了,最多再也沒辦法正常走路,我想我可以問問瘋眼漢穆迪戴假肢是什麼感覺。”他額頭冒著冷汗,故作輕鬆地說。
“啊?!”我抬起頭,驚恐地看著他。
“沒什麼好大驚小怪。” 斯內普教授有些傷感,“反正我是個油膩膩的老蝙蝠,即使再瘸腿也沒關係,一樣面目可憎。”
“不,不會的!你不是……”看著他慘然的樣子有些悽楚。忽然,我在黑色的眼睛發現了……一絲狡黠,還有……若隱若現的笑意。我……騙子!“斯內普教授,戲耍一個白癡好玩嗎?”我恢復到硬邦邦的口氣。
忿忿地站起來想離開,卻被他一下拉住,“對不起……”
“沒什麼。高貴的斯內普教授戲耍輕浮的白癡,很正常。”我假笑兩聲,輕鬆的語氣來得那樣理所當然。
“夠了,對不起!” 斯內普教授有點煩躁起來,“不許你再那麼說自己。”
“這是您給我的客觀評價。”我的笑意更濃,卻掩飾不住心裡的傷痕,“牢記教誨。”
“你……!”他想發作,卻忍了下來,深吸兩口氣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我,西弗勒斯•斯內普鄭重向落•斯內普小姐道歉,為我曾經說過的傷害過她的那些話!行嗎?”
“道歉?!”我做出一副吃驚的樣子,“不會吧,我沒聽錯吧,您……高貴的斯萊特林院長,斯內普教授,象我道歉?不會損傷您的面子嗎?”
“夠了,你有完沒完?!” 斯內普教授眼看自己的誠心道歉只換回來奚落的嘲諷,再也忍不住低吼起來,“那只是我的一時氣話好不好?!”
“哈哈……”我看著他,象在聽笑話一樣,“您是說您在生氣的時候可以隨意根據心情辱駡任何人。包括……都是氣話,是您暴躁心情下順理成章的漫駡,對不對?!”
“該死!你以為我對誰都會情緒失控?對誰都不掩飾情緒?” 斯內普教授對我大吼起來,暴躁而負氣的聲音包含著深深懊惱,好象受了多大委屈。“我真是見了鬼才會愛上你,見了鬼才會愛上你這麼不懂我的人。”
“你說什麼?如果這是笑話,那麼我只能說能講這種笑話的人非常卑鄙無恥。”我後退了一點,吃驚地看著他,有些被他的話嚇到了。
“我是認真的。只有瘋子才會在這麼冷的天坐在地上和一個頑固不化的白……女人講什麼笑話!” 斯內普教授被巨大的挫敗感弄得有點鬱悶,他搖了搖頭,仿佛我只是個不懂感情的木頭。
“ 哦?!這麼說是真的了?”我更張狂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居然流出眼淚,“很難想像,一個在幾天前喝醉了喊LILY的男人,在幾天後居然對另外一個女子說愛,這個世界啊,還真是多情。”抹了下眼角的淚水,“抱歉,笑得有點誇張了……你自己留在這繼續講笑話吧,不奉陪了!”我隨即站起身,就要離開。該死,墜落的時候拖鞋沒了,掃帚也不知道跑哪去,看來……要光著腳走了。這該死的天,真冷!這該死的地方……是哪裡啊……
“你!” 斯內普教授一下站起來,左腿著地的時候又忍不住叫了一聲。看來他是真的很疼,只是沒說的那麼誇張而已。“站住!”他拉著我的胳膊,象鐵箍一樣緊。我疼得皺緊了眉,哼都不哼一聲,只是冷冷地盯著他。“和我走!”話音未落,一陣眩暈感襲來,身體象被放進洗衣機裡一樣,轉動,擠壓,我難以控制內心想要嘔吐的感覺,緊緊閉上眼睛。該死的移形幻影!
火焰威士卡(5)
嘔吐……我恨移形幻影!靠在蛛尾巷外的圍牆上,吐得淅瀝嘩啦。幾天沒吃東西,胃裡根本是空的,嘔了半天,吐出來的只有胃酸和膽汁。頭象灌了鉛,重的抬不起來,軟軟地倚在牆邊低著頭,淚水,冷汗,髮絲,混和在臉上。“和我進去。” 斯內普教授想把我拉起來。我一把甩開他的手,強烈的眩暈讓我無法開口,只能癱在牆邊喘著粗氣。
隱約間聽到低聲的歎息聲,夾雜著些須無奈。穿過垂在眼前亂七八糟的長髮,我看到一雙黑色的鞋子步履蹣跚,一瘸一拐地走進屋子。很快,黑色的鞋子再次走出來,將一塊熱毛巾塞到我手裡。我緊緊攥著毛巾,沉默片刻,狠狠將臉擦乾淨。溫熱潮濕的感覺讓我平復下來,我站起身,有些負氣地看著自己滿身污垢的衣服。我討厭讓別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尤其是他!落Snape,你真他媽的丟人!
斯內普教授站在我面前,靜靜地看著我。漆黑的眼睛就象那天晚上的大海,深沉而平靜。我咬了咬嘴唇,走到他身邊,攙起他的胳膊,一聲不吭地帶他向屋裡走。他楞了下,彎彎嘴角,順從地和我進去。
屋子和他過生日那天一樣,只是因為沒有爐火象冰窖一樣寒冷。我扶著斯內普教授在沙發上坐下來,逕自走向洗手間,而他則用魔杖將壁爐點燃。我把自己洗乾淨,找了一雙斯內普教授的拖鞋穿上。黑色,大號的棉拖鞋穿在腳上略顯滑稽,但總比光腳要好。
我趿拉著拖鞋端出一盆熱水,放在斯內普教授腳邊。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地幫他撩起褲腿,開始熱敷。我能做的,只是這樣。斯內普教授低著頭,一直看著我,也不說話。他嘴唇抖動,看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一個出色的大腦封閉術大師居然如此暴露自己的情緒,輕輕吐了口氣,不讓自己再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
氣氛靜得近乎詭異,我繃著臉,看起來如一塊寒冰,只是雙手卻不時浸在熱水裡,讓濕毛巾保持溫度。很不舒服。嘔吐,再加上沉悶得快要窒息的死寂。我將視線控制在水盆和斯內普教授的膝蓋之間,甚至不用餘光去看他。
“你也愛我,對不對?” 斯內普教授突然開口,劃破寂靜的空氣。“別告訴我你對我絲毫沒有感情。”我不理他,心裡很冷。我不會下賤到對一個侮辱我的人產生愛情,我不允許!
“為什麼不說話?”斯內普教授肯定的語氣讓我很不舒服,他憑什麼那麼肯定。
“我只是在思考,為什麼斯萊特林會遺傳到格萊芬多的自以為是。”我將毛巾敷在他腿上,冷冷地說。
“你為什麼不敢看著我回答?”他帶著挑釁的嗤笑一聲,確定那只是無力的狡辯。
“你以為你是誰?”我猛地抬起頭,沒來由的怒火在胸膛裡燃燒。“自以為是的斯萊特林?”
“很好,也許我該用攝魂取念或者用吐真劑驗證?” 斯內普教授突然扳過我的肩膀,眼神銳利得象把刀一樣直直刺進我心裡,“攝魂取念——”
眩暈——他在進入我的大腦。混蛋!我的怒意更加強烈,擅自用卑鄙的手段窺視別人隱私。我下意識地反抗,然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攻入他的大腦。一陣黑色的旋渦過後,我看到自己正站尖叫棚屋。一個黑色人影躺在地板上,是正處在昏迷中的斯內普教授。他慢慢蘇醒過來,坐起身,看到身邊也在昏迷的女孩。那是我剛剛用血為他療傷以後的樣子。斯內普教授喊了兩聲,“我”沒有回應,他發現了帶血的銀匕首,一邊罵我白癡一邊……那是淚水嗎?一道晶瑩從眼中滑落,滴到我的臉上。他抱起我,不停叫著我的名字……
我站在旁邊,呆呆地看著“我”臉上那滴淚水。突然天旋地轉起來,好象又颶風席捲而來,等我再次站穩,發現自己正站在一處類似黑牢的地方。斯內普教授蜷縮在陰冷潮濕的地面,他看起來傷得很重,整條左腿已經被鮮血浸透。幾個食死徒叫囂著對他拳打腳踢,辱駡他背叛黑魔王。當他們野蠻地毆打以後,以一道鑽心咒作為最後的終結,折磨那個遍體鱗傷的男人。看斯內普教授完全昏死過去之後,他們才離開黑牢。斯內普教授面色慘白,不帶一絲血色,一瞬間我以為他已經停止呼吸。可是這個倔強的男人嘴唇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他虛弱地看看四周,確定無人,撐起身體,勉強自己坐起來,一手捂住心口,一手伸向自己的褲子口袋。當碰到腿的時候他疼得倒吸了口涼氣,手上卻沒有停止,直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帶血的小包裹。他看著那個小東西,一直因疼痛而抽搐的嘴角居然湧起一絲小意。我好奇地走近,一下認出那個包裹……和他後來送我的……裝著聖誕舞會禮服的包裹……一模一樣……
我情不自禁後退兩步,不忍心再看下去。索性這時候颶風再次刮起,我被帶到一個亂七八糟的房間。哦,是我的寢室。斯內普教授進來,看到“我”被施了死咒,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他的臉色瞬間煞白,一個箭步沖上來。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慌張,那種眼神……簡直可以用恐懼來形容。難道我有那麼糟糕嗎?不過是又點象屍體而已。我有些鬱悶。他抱著我,向外沖去,看到盧平教授,結果萊姆斯和他一起把我送到校醫院。路上,斯內普教授一直在我耳邊小聲說話,雖然不知道我是否能聽到,但是他一直用近乎企求的語氣對我耳語。不許有事,不許有事,求你。落,不要死。
我站在校醫院門口,看著他高大的黑色身影風一樣跑進去,淚水無聲滑落。當旋風再次過去的時候,我看到自己已經回到蛛尾巷,正坐在地板上滿臉淚痕,斯內普教授的記憶之旅結束。
我抬起頭,看著平靜的斯內普教授,他的臉上不再有諷刺與挑釁,眼睛裡的真摯讓人動容。“你都看到了?我的記憶?”
“沒有。”我別過臉,卻忍不住抽泣起來。
“那你哭什麼?”他皺了皺眉,想抹去我臉上的淚痕,卻被我閃開。“你可以相信了嗎?我看到你被FIONA施了死咒倒在地上的一刹那,我就發現了。所以,我請求你,請求你不要再折磨自己,原諒我,好嗎?”
“發現什麼?發現你愛我?”我深吸兩口氣,從袖子擦掉臉上的淚水。勉強自己笑了笑,“原來你還陶醉在自己的那個笑話裡,告訴你,一點不好笑!”
“你還覺得是笑話?!梅林啊,你這個女人固執的讓人發瘋!”斯內普教授揉了揉太陽穴,覺得自己快要被我弄崩潰了,死說活說都不行。“難道讓你相信我……我對你的感情就那麼困難嗎?”
“這麼說,你的確確定自己愛上我?”我站起身,挑著眉毛,盯著斯內普教授,“這都是真的?”
“是,我確定。”他堅決地點點頭,“我可以向梅林發誓。”
“ 那倒不用!”我迅速接過話,審慎地注視著他,突然大笑起來,只聲尖銳的另人毛骨悚然。等笑得差不多了,我才對一臉疑惑地斯內普教授說道,“抱歉斯內普教授,我實在忍不住了。我是真的沒想到您,居然也會同情心氾濫,憐憫一個心靈受到創傷的白癡。可是您知道嘛,這一點也不高尚。”
“你說我在同情你?憐憫你?!” 斯內普教授對我的說辭顯然頗具微詞,有些憤怒。
“當然!”我倚著桌子,玩味地看著他。“難道您不是因為看我受到奎恩的刺激所以才和我這麼說的嗎?就象對路邊的流浪狗施捨點剩菜剩飯,我不是流浪狗,也不會感激你!”我收斂起笑容,惱怒地說道。
“不,不是!你這個混蛋,白癡,蠢貨,怎麼會用那麼骯髒的比喻?!”他激動地站起來,怒視著我,仿佛我玷污了他純潔的愛情。
“OK,那我們看看你的愛情讓你做了什麼?!”我和他對峙,絲毫沒有退卻。“你在不停要求我接受奎恩,如果不是……不是那件事情,你還是會持續那麼做,要我和奎恩在一起。對不對?!然後你又侮辱我,輕浮,不檢點,不是高貴的女子,也就是——下賤!對不對?!啊,也許就是因為我是個下賤的女人,所以你才忙不迭把我甩給奎恩。而您的發現,只是為了彌補,就象,就象你對哈利的保護一樣,對不對?!”我越說聲音越冷,斯內普教授在我寒氣逼人的質問中,凝聚越來越深的痛苦。
“ 不,不對!”他搖著頭,語氣中帶著悲涼,“你以為看你和那個混蛋在一起我就高興?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矛盾。有時候,我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憤怒!”他的痛苦越聚越深,“我在你和醫生約會前就已經意識到了。但是我能怎麼辦?我什麼都不能給你!我以為……我以為你和醫生在一起會幸福。”
“所以高貴的斯內普教授就把輕浮的白癡推給別人了。”我喃喃自語,笑了笑,突然提高了音量,“斯內普教授,你沒必要矛盾。你根本不愛我。”我的笑得更輕鬆,心卻在抽痛,“你對我只有感激,僅此而已。你被伏地魔的蛇咬傷我救過你一次,和食死徒的交鋒時我又揪過你一次。任何人都會對救過自己命的人心存感激。而後來您一再幫助我,也是因為如此。您在還我人情。但是第一次是因為鄧不利多教授的要求,我只是還他人情。第二次是因為您是因為和我回中國才出的事,我必須負責。至於FIONA那次,大概是愧疚吧。但是這和您並沒有關係,不是嗎?我只是有些不走運而已。所以……您沒必要覺得有什麼虧欠。”我合上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憤怒,沒有了激動,只是一臉平靜。“我和您說過,在您酒醉的那天晚上,您一直在叫LILY的名字,我想……LILY才是您一輩子的真愛,而您的心裡,也只有他一個人。”語氣越冷靜,心裡的傷痕也就越大。這些理智得近乎殘酷的語言向一把刀,將我的心割成無數碎片。好了,我現在擁有的只是一個破碎的心。破碎的心唯一好處就是不會再次破碎。
斯內普教授張著嘴,喉嚨裡發出沙啞的聲音。他想說什麼,可是又無話可說,只能呆呆地看著我,最後頹然地倒在椅子上。他抓著自己的胸口,像是想看清楚自己的心到底是怎麼樣。痛楚,絕望,傷痕,混合在那蒼白的面頰上。我克制住自己走上去將他攬在懷裡的衝動,輕聲說道,“教授,我原諒你了,為你的氣話,再見!”說完,我走到壁爐邊,抓起一把飛路粉,消失在綠色的火焰裡。蛛尾巷裡只留下斯內普教授一個人,坐在沙發裡。黑色的傢俱,黑色的地板,黑色的主人,安靜,而死氣沉沉。
fiction22 2012-7-15 08:58
黑色沉淪(1)
幾乎是從壁爐裡跌出來的,我重重摔在地上,嘴唇碰到地板,有些出血。努力爬起來,我發現寢室裡並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多比和另一個家養小精靈正在幫我收拾房間。他們看到我著四肢著陸,都露出驚奇的目光。“落教授,你回來啦!”多比停下手裡的工作,沖上來抱了抱我,“多比和閃閃在幫你收拾房間。”
“你好多比,你好閃閃。”我笑了笑。閃閃對我愉快地點了點頭,繼續擦拭傢俱。我環視下房間,變得幾乎一塵不染,而早上被斯內普教授炸開的牆壁此時也已經修補妥當。“謝謝你們。已經可以了,不需要再打掃了。”我摸摸多比的頭,“和閃閃回去吧,謝謝。”
“落教授和多比說謝謝,落教授和閃閃說謝謝!”多比興奮地尖叫起來,“不用客氣,隨時樂意為您效勞!”多比和閃閃對我微微鞠了一躬,打了個響指消失在房間裡。
喘了口氣,經過一番折騰我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順勢在地板上躺了下去,過了一會才勉強爬進浴室,脫下已經污穢不堪的衣服,將自己扔進浴室。浸泡在溫暖的熱水中,感覺舒服了很多。前所未有的饑餓感忽然湧出,我想起自己除了火焰威士卡已經很久沒吃過東西了。
洗完澡坐在沙發上,我盤算著是不是要去弄點吃的,還是繼續喝點酒。破釜酒吧已經派貓頭鷹把我訂的兩打酒都送來,就放在桌子上。因為東西太重,一次來了五隻貓頭鷹。我想送他們一瓶酒做小費,這些傢伙居然拒收。最終給了他們二十個納特搞定,真是不懂欣賞的笨鳥。
“落教授!”多比再次出現,手裡端著一個盤子,他將盤子放到我面前,“是斯內普教授讓我送來的,他讓我必須看著你吃掉!”
我楞了下,“他回來了?”
“是的。但是看上去心情很壞,很傷心……”多比回答著,撇撇嘴,想哭。
“哦,謝謝多比,我會吃的。”我接過餐盤,上面都是些清淡的食物,也是我最喜歡吃的。鼻子有些發酸,我咳嗽兩聲,“你回去吧多比……”
“不行,斯內普教授要我看著你吃!”多比固執地站在我身邊,一點離去的意思都沒有。我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望著食物呆了一會。終於插起一塊雞肉,緩緩送到嘴裡。有點鹹,如果混著淚水吃。
我決定離開。離開霍格沃茲,離開魔法世界,離開英國。
獨自坐在書桌前,將羊皮紙攤在手邊,翻了很久終於找出羽毛筆。我是從來沒用過巫師的書寫工具的,本來想用自帶的水筆和白紙,想想還是算了,為了表示尊重。黑色羊皮紙,白色墨水,黑鴿子羽毛筆,很歌特。這是來的時候我隨口申請的,本來想開個玩笑,沒想到真的能弄到這些東西。蘸了墨水想寫什麼,手一抖,羊皮紙上馬上綻開一朵小花。我皺皺眉,真不習慣這種東西。古老,華麗卻麻煩。
麥格教授:
你好,很抱歉打擾您。我想您已經知道關於我最近所發生的事情,我覺得自己的狀態並不適合繼續執教。所以辭職。對此,我很遺憾,也很抱歉,請您原諒。
Luo.Snape
語法生硬,措辭也並不考究,我沒有力氣再想那些修飾性的辭藻,只想儘快離開這裡,越快越好。召來學校的貓頭鷹,讓它送到麥格教授手裡。老實說,我不太敢直接面對麥格教授,希望事情能這樣簡單的解決,我會悄悄離開這裡。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帶來帶多東西,衣服,雜物很多很多,幾乎是整個家。算了,只帶走重要物品,其他的……就留在這裡吧。
我一直沒有離開房間,靜靜地等著麥格教授的回信,等到某一可以終結的時刻。回信很快,只有幾小時時間而已,我卻象等了很久。石象一樣坐在窗前,一動不動。
落落:
請在下午兩點到校長室,我們必須聊聊。石象口令是:檸檬雪糕。
米勒娃.麥格
哦,我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我洩氣地趴在沙發上,手指劃著地板。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走,為什麼就不能讓我悄悄離開呢。事實上我知道,所謂的麻瓜研究課很大程度上是在浪費時間,尤其是象我這樣一個散漫的人任教。如果想瞭解麻瓜生活,只需要讓他們進入到麻瓜社會呆上一個月,什麼問題都沒有。
上午十點到下午兩點。我喝了一點火焰威士卡,這次是為了壯膽。出門的時候,我特意照照鏡子,憔悴,蒼白,黑眼圈。勉強打起精神,我關上寢室的門。
從來不知道,原來從寢室到校長室要走這麼久,以前總是在不知不覺中走到那裡。一路上我都低著頭,只看腳下的。偶爾有學生打招呼,也是恩一聲匆匆走過。經過黑魔法防禦課教師的時候,我看到盧平教授正在講課。站在窗口看了看,我在心底輕輕說了句,再見萊姆斯。
校長室的氣氛很不對勁,剛進去我就感覺到了。老校長的畫像們不再吵吵鬧鬧,每個人都顯得心事忡忡。他們都在麥格教授身後,看到我進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向我。我下意識地看看鄧不利多教授,他也是滿臉嚴峻。我深吸口氣,輕輕叫了聲麥格教授。此時她正低著頭,聚精會神地翻閱文件。聽到我的聲音,她抬起頭,指了指前面,那裡馬上多出一張椅子。坐吧。我咬著嘴唇坐在那,面對著麥格教授,以及所有的校長畫像。這是審問,我突然意識到。
“落落,你要辭職?”麥格教授嚴厲的目光直視著我,讓我有些心虛。
“是的。”我垂著眼睛,象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為什麼?”
“我想我目前的狀態並不適合再做教師。”
“因為自己的私人事情影響工作,這不是一名職業教師該發生的事情。”
“可是……我並不是一個稱職的教師,從來不是。”我心理嘀咕著,我都不是個稱職的學生。
“但是你卻選擇了做一名教師,不是嗎?”她嚴肅地看著我,“所有人都該對自己的決定負責。”
“我知道,但是學生不需要一個連自己的事都調整不好的教授。”我抿抿嘴唇,有點委屈。
“學生們更不想看到他們尊敬的教授是個遇到挫折就逃跑的懦夫。”麥格教授的聲音很輕,可是每一個字都直擊我心底。
“我並不是個值得尊敬的經受。”我垮著肩膀,回答。這個,我敢肯定。我甚至都不覺得自己象個教授。
“你真的這麼認為?”麥格教授的表情有些意外,“我以為你一直很有自信。”
“……我更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我聲音越來越小,“無論以什麼觀點看,我都不會是個好教師。”
“那什麼是好教師呢?”
“象您這樣的……”
“哦?謝謝。”麥格教授微微笑了笑,“我卻覺得只要能教學會有意義的東西,就是好教師。無論這個教師是嚴厲,還是溫和,或者……有些活潑。所以在我看來,你,西弗勒斯,萊姆斯以及很多人都是好教師。只是你們的風格,以及教學方式有所不同。”
“謝謝您。”我抬起頭,感激地看著這個年長的女巫。我以為自己在她心裡只是個愛闖禍的迷糊蛋。
“事實上,學生們也這樣認為。”麥格教授沉吟片刻,“難道你沒發現學生們都在悄悄改變。我是指你策劃的混血和純血學生的聖誕跳舞比賽以後。”
“恩?”老實說,我感覺到了……一切都很詭異……
“學生之間不再那樣針鋒相對,而有些學生也找到了自信。你知道我是指隆巴頓先生。”麥格教授繼續說,“這是我們一直想做,卻又感覺無從下手的。但是你卻改變了這些。學生們喜歡你。”
“……”我沒有回答,只是低著頭,看著鞋尖。
“所以,我想你也不希望學生們失望,對不對?”麥格教授說,“我希望他們能看到,他們的教授是一個敢於承擔責任的人。”沉默片刻,她又換上一種慈祥的目光,“從個角度來說,落落,你就像是我的孩子,我希望你能留下來,好嗎?”
我呆呆地看著她,被她的目光所打動。“留下來,落!不要象個懦夫一樣逃跑!”是分院帽。這頂破帽子完全沒有了平時神經兮兮的樣子,真誠地說。
我看看它,又看看其他老校長的照片,他們也都屏住呼吸,看著我,等待我的回答。“好的教授,我知道怎麼做了,我一定會堅持到學期末。”良久,我站起身,微微躬了躬身,真誠地說了句,“謝謝您。”
黑色沉淪(2)
就留到學期結束好了。回到寢室我一直盤算。這沒有什麼,只是幾個月而已。幾個月以後的假期,就是我離開這裡的時候。
自從那天以後,我沒有再見過斯內普教授。上課,寢室。半個月來我的生活一直保持兩點一線間,偶爾去一次禁林。我把那稱做身為獸類回歸本性的地方,或者我本來就應該呆在那裡,和其他動物一起。晚餐都是多比拿到寢室,我有時候吃一點,有時候原封不動,等他轉天再端回去。每當這個時候,多比都會很傷心很傷心,但是我實在不想勉強自己,咽下那些不知道味道的食物。火焰威士卡是每天必不能少的飲料,這種烈性酒已經成為我生命中唯一的液體,除了手腕上偶爾滲出的血。我將繃帶除去,拒絕任何藥物治療,任其癒合,或者撕裂。唯一值得清醒的是現在是冬天,我的長袖絨衣完全可以遮住那道醜陋的傷痕。
我不見任何人,避開任何人,每天躲在寢室裡,發呆或者喝酒。已經不會再醉,喝得越多越清醒。盧平教授每天都來看我,陪我坐一會。而我總是找藉口,要麼躲進臥室,要麼躲到衛生間。而他只能無可奈何地離開,有時候也會強制性地扔掉我的酒瓶,勉強我吃些東西。我知道他是在關心我,敷衍地順從。
為了方便上課,我找哈利借了活點地圖。其實還有一個原因,用那個我能避開所有人。但是除了上課的途中,我根本不去用那個地圖。別人愛在哪在哪,愛幹什麼幹什麼,不是我關心的內容。單衣,拖鞋。當我這麼走進教室的時候,所有人都看怪物一樣看著我。
“上課!”我站在講臺上,不苟言笑。教室裡也沒有了往日喧鬧的氣氛,學生們都盯著我,一句話都不說。
“今天瞭解下麻瓜的一些小發明。”我咳嗽一聲,“麻瓜雖然沒有魔法,但是他們用其他方式解決了生活中的困難。”課講得很平淡,我承認,所以最後的幾十分鐘乾脆留給他們自己,提問或者討論。我坐在一邊,看他們竊竊私語。不少學生都關切地看著我,希望我說些什麼,可是我什麼都不想說。
“唉,真不知道怎麼了。老蝙蝠每天脾氣大的要命,嚇得要死,沒想到落的課也這樣。再這樣下去我會瘋的!”羅恩趴在桌子上,鬱悶地抱著頭。
“行了你,他們倆心情不好。”赫敏歎了口氣,“你們發現沒,落現在的樣子和斯內普教授越來越象了!”
“蒼白……抑鬱!”金妮也垂頭喪氣。
瑪律福看了看他們,咬著嘴唇一言不發。他還記得上課的時候看到斯內普教授的時候,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活象陰森地下室生活的吸血鬼。臉色青白,比以前還要消瘦,眼睛裡佈滿紅血絲。
下課!發呆,沉悶的一堂課終於結束。我依然坐在一邊,看學生們魚貫離開,準備等他們都走光了再走。我注意到今天瑪律福有些怪異,要是以前下課後准會第一個離開教室,可是今天,磨磨蹭蹭好象故意拖延時間。我站起身,冷眼看他要準備幹什麼。
確定教室裡人都走光以後,瑪律福猶豫一下,終於向我走了過來,“落教授,能和您聊聊嗎?”
“恩?”我有些意外。
“關於斯內普教授。”瑪律福沉吟了一下,緩緩開口。“您知道他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什麼樣子?我們很久沒見過了。”我看著瑪律福。這個男孩英俊高傲的臉上已經完全被擔憂所佔據。據我所知斯內普教授是他的教父,他很關心他。
“你們之間出問題了?吵架了?”他抬起頭,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
“什麼問題?”我有點莫名其妙,“沒吵架吧。”面都沒見,吵什麼啊。
“不會是分手了吧?”瑪律福想了想,終於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咳……”我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小馬同志,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八卦了?!我和 斯內普教授好象沒有任何關係!”我暈,這孩子吃錯藥了嗎?!找我聊天就夠奇怪了,居然和我說這些。果然,一切很詭異!
“恩……對不起。”瑪律福的臉一下子紅了,囁嚅著,“抱歉。我忽略了,你對我並沒有向對波特他們一樣親密,你們是朋友,而我們不是。你還在生我的氣,是不是?”他語氣酸酸的,想起什麼。
“行了德拉克,我沒你想像的那麼小氣!”我向椅子上縮了縮,“我早就不生氣了。”
“謝謝。”他對我笑笑,“斯內普教授經常提起你,在我家的時候。我以為你們是……情人……”
“胡說!”我皺緊了眉,“德拉克,這種事情不能亂說的。我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
“…… 可是我從來沒見他提到誰會露出那樣會心的笑容。”他歎息著,憂心忡忡。“他很糟糕。每天都在瘋狂工作,只睡兩三個小時。而且他不顧別人反對把晚上的巡邏任務也攬下來,如果你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嚇一跳。雖然他每次上課都和我們發脾氣,暴跳如雷,但是我知道他比任何時候都不好,憔悴的讓人心疼。我覺得你和他說說會好些。”瑪律福說的時候很傷心,我發現這孩子除了高傲以外還有柔軟的一面。
“我不知道,也無能為力。”我低下頭,淡淡地說。不關我的事,我在心裡告訴自己。
“哦……是我誤會了。”他沮喪地垮下肩,“落教授,你現在的樣子也很不好。真不知道你們兩個怎麼了?!”
“德拉克,斯內普教授會處理好自己的事。”我微微歎息一聲,“如果有機會,你多勸勸他吧。你是他的教子,他很愛你。”
“恩。”瑪律福點了點頭,“謝謝您,教授。”
“沒事。趕緊回去吧,很快就要吃午飯了!”我對微微笑了笑。
“還有一句話。”瑪律福出教室前,又停了下來,轉身說道,“對不起。我早該道歉了,上次對您那麼不尊重。”說完,他不等我回答,跑出了教室。
小屁孩!看著他的背影我輕輕吐了口氣,心情卻越發沉重起來。斯內普教授,他究竟在搞什麼?!算了, 無論做什麼都與我無關!我坐在椅子上,仰望天花板,慢慢用手捂住臉。不關我的事!
在寢室呆了一天,等到夜色彌漫的時候我終於從屋子裡鑽出來。穿過漆黑的走廊,逕自走到禁林裡。冬天的禁林死氣沉沉,散發著腐朽的味道。靜謐,而詭異。我以前犯了個很嚴重的錯誤,以為禁林裡充滿了危險。但是事實證明,最大的危險並不是來自兇猛的野獸,而是人。現在在這裡,反倒有一種安全感。
今天並不是滿月,皎潔的月光照落下來,清冷,美麗。沒有穿外套,我坐在一棵矮樹上蜷縮著身體。也許是因為寒冷,嘴唇一直呈暗紫色。點燃一根香煙放在唇間,橘紅色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這是我從麻瓜世界帶來的,綠色520。薄荷味香煙。輕輕吐一口,白色煙霧升騰,慢慢消散在空氣中,與凜冽的氣息融合在一起。清涼的味道微微刺激著鼻腔,口中呼出的熱氣與煙融合,化成一團雲霧,有些朦朧。抬起手,想要碰觸,指尖卻從幻境中穿過。
正在我沉醉的時候,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聲傳來。以為有野獸,下意識地回過頭,呈警戒狀態。當我看到黑暗中突然出現的那張蒼白的臉,嚇得差點叫出來,一下從樹上摔下。燃燒的香煙不偏不倚剛好碰到我的嘴唇上,疼得我慘叫一聲。哎呦,我沒穿外套,這麼摔在地上很疼的。心裡抱怨著,倉皇揀起煙,揉揉燒灼的嘴唇,終於看清楚來的人。……不是吸血鬼……但是比吸血鬼更讓我恐懼,是斯內普教授。神啊,半夜三更他這麼出來是會嚇死人的!
我終於知道瑪律福和我說的話沒有一點誇張,斯內普教授現在真的很恐怖,甚至比他說的還要嚴重。不知道他多少天沒睡過了,眼下深深的陰影,黑眼睛裡全都是血絲。那臉色更是嚇人,慘白泛著青氣,線條僵硬,與其說是活人,不如說是具屍體來得貼切。他更加消瘦……棱角分明的面孔顯得有些突兀,高高豎起的衣領也遮不住清晰的骨骼。雖然身軀依然挺拔,但是看上去卻搖搖欲墜,仿佛是用盡全部力量在勉力維持。我注意到他的手腕……骨節突出……仿佛一截乾枯的樹脂,稍一用力就會折斷。神啊,他究竟在幹什麼?!怎麼會變成這副鬼樣子?!我趴在地上盯著斯內普教授,竟然忘了爬起來。鼻子湧起一陣酸澀,我在心裡咒駡著。混蛋,怎麼就不會好好照顧自己,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斯內普教授也看著我,眼睛裡顯露出無盡憂傷。他緊蹙雙眉,緊緊抿著嘴唇,一句話也不說。心疼,懊惱,擔憂,許多種情緒糾結在一起。想說什麼,可是喉嚨裡象堵了個大硬塊,怎麼也張不開口。他默默走過來,將我從地上拉起來。看到我手上的香煙,厭惡地搶過去,狠狠踩在地上。我看著他,眼睛不受控制地開始蓄水。笨蛋,不是給你買了手套嗎,為什麼不戴?!
沉默,依然是沉默。片刻之後,我轉過身,想要離開。
“你辭職了?”他終於開口。依然是那副嘲諷的語氣,只是聲音嘶啞,憔悴。
“恩。”我沒有回頭,一直背對著他,其實是不敢再去看。
“哼!”他輕蔑地嗤笑一聲,卻流露出深深的失望。懦夫!他在心裡咒駡著,不再說話。
黑色沉淪(3)
我沒有回應斯內普教授嘲諷的鼻音,我只想找一個結實的矮樹,安慰地睡一覺,然後忘記眼前的這個男人足以讓我連做幾天噩夢的樣子。身後的矮樹叢再次出現動靜,很快一個人影鑽出來,金黃色頭髮在月光下熠熠發光。居然是瑪律福。他看到我斯內普教授站在那,驚訝地張大嘴巴。“教……教授。”
“你好,德拉克。”我松了口氣,再次慶倖沒有遇見野獸。不過……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在這個時間斯萊特林院長和他的得意門生會出現在很森林。
“瑪律福先生,請你解釋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斯內普教授看到瑪律福先楞了下,臉上隱隱浮現出怒意。“你已經違反校規了!”
“我來找月華草教授,您說過的,還需要那種草藥。”瑪律福低下頭,帶著愧疚,“我想幫忙。”
“如果沒記錯,我說過我會解決。” 斯內普教授挑著眉毛,“難道也和波特他們一樣,當校規不存在嗎?!”
“對不起先生。”瑪律福聲音越來越小,沒想到偶爾一次違反規定就撞到槍口上。
“馬上滾回你去,現在!” 斯內普教授竭力壓抑怒氣,低聲說道。
看瑪律福走遠了,我挑著眉毛,譏誚地看了斯內普教授一眼,“你居然沒扣分,就因為他是個斯萊特林?”
“這不關你的事,落小姐。” 斯內普教授惡狠狠地回答。
“恩,反正你是出名的偏袒自己學院。”我聳聳肩,見怪不怪了。說著,走向一邊的矮樹,試試還算結實,爬了上去坐在樹杈上。
“你在幹什麼?難道要在這過夜?!”斯內普教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有人想留在禁林過夜。
“這不關你的事,斯內普教授。”我呆呆地坐在那,將身體盡可能地蜷縮在一起,那樣能暖和一些。
斯內普教授冷著臉,走到我身邊,一下把我從樹上拉下來。他的力氣很大,我完全沒有準備,直接摔到他身上。暈,第二次了!一看見他就倒楣,這是我今晚第二次從樹上摔來了!“滾回去。”他咬牙切齒地瞪著我,恨不得直接一腳把我踹回學校。不給我任何機會反抗,斯內普教授死死抓著我的胳膊,連拉帶拽地拖著我走。…… 回去就回去。懶得和他吵。
他大步在前面走,我踉蹌地跟著他,一句話都不說。“你心臟有問題?還是上次阿瓦達的後遺症?”沉悶的氣氛有些壓抑,斯內普教授突然說道。“你嘴唇發紫。”
“胡說!”我陰沉著臉,有點不高興。“那是凍的!”該死,他怎麼什麼都能看到,討厭!
“哼,知道凍的還穿這麼點出來亂逛,你是故意要讓自己不舒服,是不是?!”他毫不掩飾聲音裡的慍怒,隨手給我使了個保溫咒。
“自己這樣就沒資格說別人!”我斜他一眼,諷刺地說,“把自己弄成吸血鬼不對,弄成吸血鬼以後出來嚇唬人就更不對了,斯內普教授!”
他用阿瓦達式目光冷冷地掃了我兩眼。想再用惡毒語言還擊,突然停了下來,眼睛直直地盯著一棵參天古樹。我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樹枝上斜斜地伸出一株小草,在月色下泛著銀光。那……月華草吧!我記得我見過這個名字,寄生在古樹上的小草,只有在月光的照射下才會出現。能夠啟動患者神經,是非常稀少的草藥。“等等。”他說著,放開我的手,走到樹下,估計是要爬上去。
“為什麼不用魔法?”我疑惑地問。奇怪了,斯內普教授也會用麻瓜的方式做事?
“月華草必須親手採摘,包括採摘者在內,不能施加任何魔法。只要感應到魔法流動,就會瞬間枯萎。” 斯內普教授解釋著,“我想,這樹不會太難爬。”
“ 你等在這!爬樹我比你在行。”我拉住他,一個箭步竄上去,“記住你的話,不許用魔法!”不等他回答,我繼續向上爬去。對於一個整天靠魔法生活的人,我不相信他對爬樹這樣的事情能有多在行,而且天又這麼黑,誰知道樹上有什麼。但是我就不一樣了,生長在麻瓜世界,從小最喜歡登高爬梯。
這樹是不太難爬,粗糙的樹皮給了我很多落腳點。但是這些天醉生夢死的生活讓我的體力幾乎透支,爬到一半的地方就已經氣喘吁吁。向上看的時候有些眩暈,咬咬牙繼續努力爬,等到把那株銀色的小草抓到手裡的時候,已經是大汗淋漓。向下來,但是我突然發現前面一對小小的綠光。不會是怪獸吧……今天晚上一驚一乍的事太多了,先是大蝙蝠,然後是瑪律福,這次是什麼?!不會有白癡三更半夜在樹上吧……呃……我沒說我自己!
綠光慢慢向我滑來,等到了我眼前我才發現。神啊,是蛇!毒蛇!暈,我今天晚上是不是遭了斯萊特林災,連他們的標誌性動物都來湊熱鬧!心裡有點悲涼,那條蛇正在一點點滑向我,猩紅的舌頭不時吐出來,發出嘶嘶的聲音,我一點點後退,冷汗直冒。萬一被它咬一口……那我……神啊……我不想像某人一樣,栽到冷血的爬行動物手裡!
“你在磨蹭什麼,還不趕緊下來?!”斯內普教授在下麵高聲叫著。
暈,混蛋,能下我還不下嘛!翻翻白眼,我繼續和那條漂亮的毒蛇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理下面的斯內普教授。蛇啊,我不好吃,尤其是最近,身體裡都是酒,你一吃就醉。我乖乖下去,你就當沒看到我啊!我祈禱著。我不是怕死,就是不想死在這種東西手裡!慢慢下蹭,那條該死的蛇也跟著我下滑,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我身上已經被冷汗浸濕了,這種對峙真不舒服。大概是蛇已經思考完,覺得我不會有危險。昂起頭,露出兩顆毒牙向我俯衝過來。我心一橫,放靠雙手,任身體摔下來。掉下去死不了,被咬肯定死!
“落!”斯內普教授看我突然摔下來嚇得大叫起來。他還沒來得及給我使咒,我已經趴到他腳邊。不過我猜即使是來得及他也不會對我用魔法,我想那株稀有草藥比我重要多了。
“有蛇!”我來不及揉揉摔疼的屁股,指著樹上大叫起來。果然,斯內普教授查看的時候那條蛇正虎視眈眈地看著他,仿佛是他搶了到手的獵物。
“四分五裂!”一道魔咒飛去,毒蛇在瞬間就被結果了性命。
“你怎麼樣?”他在我身邊蹲了下來,關切地問。
我從上衣口袋裡拿出月華草,遞給他。幸虧這小東西沒有損壞,不然我的努力白費了。看著掌心裡閃著銀色光芒的一小株,我勾了勾嘴角。
“笨蛋,這麼勉強就不要了,萬一被蛇咬到怎麼辦?!” 斯內普教授沒有接,只顧著對我發脾氣。
我白他一眼,揉揉屁股,忍不住呻吟兩聲。雖然下面土地平整,可是在冬天十分堅硬。“怎麼樣,哪裡疼?”他俯下身,扶起我,心疼地問。
“哪也不疼!”我面無表情,終於從地上爬起來。第三次了!!!某人真是我的大掃把星!我撣撣衣服上的土,心裡繼續悲涼,又髒了,又要洗衣服了!憐憫地看看剛剛毒蛇呆過的地方,只有一小灘血跡。我……本來……也許……蛇羹……沒了……
“人胖果然還是有好處的。” 斯內普教授也站起來,哼了下鼻子,上下打量著我。
翻翻白眼,把月華草塞到他手裡。哼,某些人就是用這種方式來感謝別人的説明。斯內普教授接過月華草的時候,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上面的疤痕依然清晰,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始滲血。我奮力抽出手,拉了拉袖子遮住,厭惡地瞪了他一眼。
“你為什麼不繼續抹那種藥?!” 斯內普教授死死地盯著我,充滿了受傷的感覺。“你知道我熬那魔藥花費了多少時間和心血嗎?!還是因為是我做的,你寧願自己忍著疼也不用?!”
“別自做多情了,斯內普教授,您在我心裡沒那麼重要。”我皺皺眉毛,“我只是懶得抹而已,況且一會就不流血了,何必那麼麻煩。”
“你!”他嘴唇哆嗦著,看樣子非常氣憤。強硬地拉起我沒有受傷的手腕,就向學校走。暈,他到底懂得不懂得尊重別人,總是這麼按自己意願做事嗎?!我被他抓著,怎麼也掙扎不開,有點懊惱。這麼蒼白消瘦的人,怎麼有這麼大力氣!
黑色沉淪(4)
地窖裡比任何時候都陰冷,潮濕。斯內普教授沒有點壁爐,事實上壁爐看上去好久都沒有用過。真不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這些冬天的夜晚。這裡和平時不太一樣,很亂。地上散落著殘留的魔藥,枯萎的藥草,以及各種瓶瓶罐罐。工作臺上,還有許多半成品藥材。暈,這是怎麼了?!如果沒記錯,斯內普教授應該算是稍微有潔癖的人啊。除了頭髮油膩膩以外,衣服,鞋子,全部一塵不染。而地窖裡雖然很陰暗,但是卻相當整潔,從來沒發生過現在這樣的狀況。
斯內普教授將我扔進沙發,自己去櫃子裡翻騰一陣拿出一小瓶藥劑,和上次給我抹的那種一樣。他站在我面前,拉過我的手。我冷冷地看著那道痕跡,狠狠抽出來。“我不要!”
“你說什麼?”斯內普教授被我強硬的態度弄懵了,拿藥的手停在半空。
“我說我不抹!”我站起來,氣鼓鼓地看著他,“斯內普教授,您能不能停止自以為是的舉動,至少尊重一下別人的意願。如果我要是你,有時間就好好睡一覺,而不是瞎操心別人的事。”
“那麼你的意願是什麼呢?讓自己一直活在疼痛裡,還是想失血過多而死?!” 斯內普教授眯起眼睛,臉上怒氣越來越大,“如果是後者,不如我直接給你一個死咒!”
“好啊。隨便你!”我頂過去。
“你……”他抽出魔杖,指著我,手卻在發抖。
“那道傷口讓我覺得噁心!”我轉過臉,不再看他。
“那不是你的錯。” 斯內普教授輕輕歎了口氣,收起魔杖,慢慢拉起我的手腕。清涼刺痛的感覺從傷口上傳出,我知道他已經把藥水滴在上面了。他念了句咒語,手腕就立刻被繃帶纏住。
包紮完,走出地窖的時候,我看了眼站在工作臺上忙碌的斯內普教授,想提醒他注意休息,憂鬱下還是算了。低著頭,我默默離開。什麼都沒有說。
上課的時候,聽學生說今天會有教師聯合對抗賽,類似火焰杯的那種比賽,不過這次是三個學校教授之間的對抗,所有教授都要參加,每人必須報名三個項目。對抗賽設定了許多項目,魔藥,草藥,占卜,魔法史,天文學,飛行,等等等,最後分數最高的兩個學校比試最終的黑魔法防禦課。傳說這種比賽非常殘酷,幾乎每次都有教授因此受傷,非常危險。但是贏得比賽的學校會獲得莫大榮譽,問鼎歐洲最好的巫師學校。獲得榮譽,獎盃。每個學校都很看重這些。
哈利問我想參加什麼的時候,我楞了下。有麻瓜研究學嗎?如果有我就報名那個,如果沒有……那就要研究下了。似乎……我……好象沒什麼好擅長的。呃,勉強算起來的話,飛行還不錯,可以報名那個。赫敏說威克多爾•克魯姆也會參加,作為德姆斯特朗的教授。羅恩聽完差點叫出來,他不放心地看了女朋友一眼,生怕會發生什麼舊情複燃的事。
這些我倒是不太關心,若是比飛行,我倒是很期待能有個強點的對手比試下。問題是其他兩項怎麼辦,難道我要拿著撲克牌報名占卜嗎?呃……也許有可能比特立尼勞教授來得分數高點。算了,不想了。反正我想真要參加,麥格教授會安排好的。實際上學校並沒有通知有這個比賽,也許是現在時間還早吧。按照學生們的說法,比賽是從他們考完試開始,也就是說,教師們要為學生們表演,打發他們空虛的假期。
瑪律福告訴我德姆斯特朗的前校長死了,死在第二次巫師大戰中。那個學校很多人從前都是食死徒,即使是現在,也有人懷疑潛逃的食死徒很多都聚集在那裡。德姆斯特朗裡很多人都把他們校長的死歸咎於斯內普教授,就象食死徒恨他一樣,他們也恨他。所以,這次比賽最危險的人就是斯內普教授。瑪律福和我說的時候露出深深的擔憂,他不想斯內普教授出任何事。但是那個男人就算是死也不會放棄比賽的,他甚至都不屑於去理睬那些對他恨之入骨的黑巫師。
我輕歎口氣,強烈預感到假期裡的那次比賽不會太平。和火焰杯一樣,不知道要出現什麼另人驚悚的意外。真是個麻煩的學期!
fiction22 2012-7-15 08:59
新身份,新開始(1)
開會。這是我進入霍格沃茲參加的第一次教師會議,由麥格教授主持。得到通知的時候是早上七點,我剛準備睡覺,貓頭鷹帶來口信說早餐後所有教授集合到校長室。暈,今天是星期六!我有些鬱悶,麥格教授怎麼能佔用休息時間開會呢,有點過分。不知道能不能算加班……已經通宵沒有睡,我用冷水洗了把臉,胡亂收拾下自己就去校長室。第一次開會,遲到總是不太好。
到校長室的時候離開會還有一個小時,我在門口坐下來準備到時間再進去。提前這麼多到應該也不是很好。大概是太困了,我趴在那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踹了我一腳,睜開眼睛一看,居然是斯內普教授。我一下跳起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有點尷尬。掏出手機看看,還有一刻鐘才開始。他來的還真早……
“你的臥室搬到這裡來了?”他譏誚地瞟了我一眼,那種眼神分明是看到一條隨便睡在路邊的流浪狗。
我低著頭不理他,靠在牆邊繼續打瞌睡。估計其他人快來了,再等會和別人一起進去,我不是很想和大蝙蝠單獨呆在校長室。“既然這麼困,為什麼不多睡會?!”斯內普教授厭惡地看著我我東倒西歪的樣子,惡狠狠地說。“還是你就是喜歡誰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繼續不裡他!我轉過身,將頭埋進手臂裡,當某人透明。
“落落,西弗勒斯,你們怎麼站在這裡?!”盧平教授走過來,看見我們一個瞪眼睛,一個站著睡,問道。
“萊姆斯。”我抬起頭,佈滿血絲的黑眼睛看著他。遠處,其他教授也向這邊走來。“恩……人來了,我們能進去了吧。”
“恩!”盧平教授點點頭,攬著我的肩膀,愛憐地說,“你這孩子,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樣子,怎麼就不知道多休息!”
“我沒事。”我低著頭,小聲回答。
“別擋路,讓下!”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強行從我和萊姆斯中間穿過,挺著脊樑,看都不看我們一眼。依然是走路帶風,黑袍翻飛的樣子。
盧平教授看著斯內普教授的背影,若有深意地笑笑,又摟住我的肩膀。已經走出幾步的斯內普教授有轉回來,瞄了我們一眼, “路很窄,請某些人注意點,不要妨礙到別人!”
“西弗勒斯,你在吃醋嗎?”盧平教授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將我摟得更緊。
“開什麼玩笑,我在吃誰的醋?我只是讓你小心你的粉團妻子!” 斯內普教授嗤笑一聲,大步離開。
校長室已經提前被安置出一張很大的會議桌。找了個靠角落的地方坐下來,我垂著頭繼續打瞌睡,直到麥格教授走進來。人已經到齊,麥格坐在最前面,身邊依次是四個院長,再來是各位教授。
“各位教授早上好!抱歉佔用大家的休息時間,我會儘快結束這次會議。”麥格教授清了清嗓子,“第一件事是關於FIONA小姐的。關於她作出的一些衝動的事情,請斯內普教授公佈一下她所受的處罰。”
我聽到這句話睡意全無,抬起頭,略帶驚恐地看著麥格教授。而她也很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片刻之後,斯內普教授低沉的聲音傳來,“關於FIONA小姐對 Snape教授的不尊重行為,經校方決定,扣除斯萊特林三百分,FIONA小姐留校勞動一個月。如果再次犯類似錯誤,將予以開除處理。”他說完,不著痕跡地看了我一眼。而我對這個結果也從最初的震驚轉為釋然。FIONA的事終於結束了,我相信這已經是最好結果,麥格教授甚至沒有說FIONA是對我進行攻擊,而只是淡化到不尊重。我感激地對麥格教授笑笑,又看看微笑的盧平教授相信他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最終,我把目光偷偷轉向斯內普教授,他正面無表情地坐在那,似乎對這個結果毫不關心。
除了四位院長,滿場譁然。他們想不出什麼樣的不尊重可以扣去二百分,而出了名偏袒學生的斯內普教授居然對這個結果絲毫沒有異議,簡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雖然他已經狠狠扣過其他三個學院的分數,但是這三百分還是讓斯萊特林的總分拉下來一大截。
“下面一個問題,我想大家都已經知道教師聯合對抗賽的事。”麥格教授環視一下四周,這才說到正題。“這次比賽將在霍格沃茲舉行,我們需要討論下究竟派誰參賽。其他項目都還好,最主要是最後一項,黑魔法防禦,要由分數最高的兩個學校參加,角逐最後勝利。”
“我和盧平可以參加。” 斯內普教授的聲音裡透著一絲興奮。對黑魔法他始終保持著高昂的熱度。
“西弗勒斯,我聽說德姆斯特朗的教授們對你有一些誤解。”麥格教授略帶擔憂地說,“你參加……”
“誰在乎他們。” 斯內普教授鄙夷地冷笑一聲,“米勒娃,你什麼時候也這麼膽小了?還是在懷疑我的能力?”
最近我才弄明白,德姆斯特朗的校長曾經是食死徒,一戰結束後為了保全自己做了魔法部的走狗。所以當伏地魔力量恢復的時候,第一個就將他殺掉。那裡的教授們眼裡,一部分認為斯內普教授只是個為了自保而背叛伏地魔的食死徒,對他恨之入骨。另一部分投靠伏地魔的,則認為斯內普教授是鳳凰社的內奸,依然恨不得殺之而後快。想想真諷刺,看起來無論站在哪個立場,斯內普教授都是被人唾棄的。
“既然這樣,我們還需要一個人報名。”麥格教授緩緩說道。
“我去吧。”弗立維教授站在椅子上,回應。他曾經是決鬥大賽冠軍,水準不錯的。
“不……不行!這個比賽很危險!”坐在他身邊的特力尼勞教授突然尖叫起來,“去三個,回來兩個!去三個,回來兩個!你們都不能去!”
“西比爾!”弗立維教授吃驚地看著身邊的女伴,啞然失色。
“你不能去!”特立尼勞堅決地看著他,“絕不!”
氣氛一下陷入僵持,所有人都吃驚地看著特立尼勞教授,不知道該說什麼。
新身份,新開始(2)
“那麼……我去吧。”麥格教授沉吟片刻,說。
“不行,校長!”弗力維教授安慰地摸摸特力尼勞教授的手,“我去。您年紀大了,實在不應該去冒險。”
“弗力維……”特力尼勞教授抽動肩膀,握住弗立維教授的手,伏在桌上失聲痛哭,好象他這一去必死無疑。
“好了,西比爾!”弗立維教授靠近她,一邊溫柔地說著,一邊把那顫抖不已的肩膀攬到懷裡。其他教授見到這個場面都張著嘴巴石化一般,既心酸又好笑。
“ 我去吧。”一直在角落裡沉默的我突然開口,打破這種讓人啼笑皆非的局面。“麥格教授年紀大了,真的不能去。而弗立維教授……您去了特立尼勞教授會擔心的。還是我去吧。我沒關係的。”所有教授的目光彙聚到我身上,驚訝,懷疑。他們一直都以為我是個麻瓜,聽我這麼說顯然都很意外。
“不行!”斯內普教授激動地站起來。起身的時候撞到桌子,以至於面前的水杯差點被打翻。看到大家在看他,又悻悻地坐下,恢復了一貫的冷漠,“你以為憑你那點小伎倆就能算是黑魔防禦嗎?!我可不想到時候被白癡連累!”
“落落,你……你要參加?!”麥格教授回頭看了看鄧不利多教授的畫像,後者正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我猜,鄧不利多教授早就把我的事告訴麥格教授了。
“恩。我能用魔法,抱歉,我一直在隱瞞這件事。”我歉然地說道。
“不行,不行,我不同意!”斯內普教授抱著肩膀,恨不得用眼神直接給我個阿瓦達,“你根本不具備可以參加比賽的水準。我敢說你連魔咒都不會念幾個!”
我聳聳肩,“您曾經看我用除你武器將一個巫師打飛在地,不是嗎?”而你卻被這個巫師偷襲成功。為了保全某人面子,後半句我自動消音。但是某人從我略帶嘲諷的眼神中明顯能讀懂我在想什麼。
“黑魔防禦可不是一個簡單的繳械咒就解決的!”斯內普教授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惡狠狠地說。
“ 可是……如果我沒說錯,有人在哈利他們二年級的決鬥俱樂部裡就用了這個咒語;某位自詡精通黑魔法的教授被哈利在三年級時在尖叫棚屋用繳械咒扔了出去;哈利更是用這個咒語打敗了伏地魔,而某高水準院長的性命卻差點斷送在伏地魔養的寵物嘴裡。難道還要輕視繳械咒嗎?”我挑釁地看了他一眼,滔滔不決地回應。
所有教授都捂著嘴,想笑又不敢笑,生怕踩到某個黑蝙蝠地雷。盧平教授一邊掩著笑意,一邊偷偷對我豎了豎拇指。我對他做了個鬼臉,完全無視某人。而某人臉色越發難看,似乎在用盡所有自製力壓抑自己不爆發出來。
“西弗勒斯,落落說的那些……我怎麼覺得在說你呢?”特力尼勞教授已經停止哭泣,淚眼婆娑地看著斯內普教授。弗立維教授擦擦冷汗,偷偷拉了拉她的衣角。特立尼勞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低下頭。這下屋子裡又陷入死寂,剛剛從石化狀態復蘇的人們又變成化石。
斯內普教授再次站起來,蒼白的臉上泛起紅暈。狠狠捶了下桌子,“OK,那就讓某個自以為是的英雄去拯救比賽吧,波特第二!”說完,拂袖而去。
“西弗勒斯!”麥格教授拉住他,“不要和小落落一般見識,她還是個小孩子!”
“哼!”斯內普教授掃了我一眼,抿了抿嘴唇,又重新坐下來。“動物的嘴裡果然說不出什麼有價值的話,即便是神奇生物……”我楞住了,呆呆地看著他,心裡一陣刺痛。垂下頭,咬著嘴唇不再說話。斯內普教授也楞了下,但是馬上又恢復了高傲的神情。
“我覺得可以讓落落試試。”鄧不利多教授咳嗽兩聲,終於開口。老巫師深沉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斯內普教授,“我想,西弗勒斯會盡力讓落落在短時間內掌握黑魔法防禦的內容,是不是?”
“……我想是的。”斯內普教授歎了口氣,既然鄧不利多教授都這麼說,他就沒什麼好反對的。“但是我不擔保某些腦子比巨怪聰明不了的……人在幾個月裡能學會什麼。”
“放心吧。我不會讓落落受到任何傷害的,在比賽中。”盧平教授也正色說道。
“你還是先保護好你自己再說吧。”斯內普教授嗤笑一聲,諷刺地看了眼盧平教授,覺得他還真大言不慚。
“麥格教授,是不是每個教師要報三項比賽?”遲疑一會,我又想起什麼。如果這算一個,那麼另外兩個呢。
“是的。哦落落,你……”麥格教授似乎也有些躊躇,“你比較擅長哪方面?”
“飛行。”我吞了吞口水,“我騎掃帚還不錯……”雖然目前只騎過兩次……
“哦,太好了!”霍奇夫人興奮地叫了一聲,“我正愁呢。如果不是戰爭,今年哈利就能一起參加了。”
“還有……”麥格教授探究地看著我,想了想,終於開口,“最後你再報魔藥好不好?”
“什麼?!”我和斯內普教授一起叫了出來。神啊,開玩笑嗎?我?魔藥?!
“是的。”麥格教授微笑著看著我,“事實上,魔藥有西弗勒斯,還有斯普勞特教授幫他就足夠了,你……”
“只是充數,對吧。反正我也沒什麼擅長的……”我歎了口氣,頭垂得更低。神啊……我就知道……最沒用的人就勉強用來充數吧……
“呵呵,別這麼說。我……就這麼定了。”麥格教授狡黠地笑笑,“西弗勒斯,落落就交給你了。以後所有的魔藥課他都和你一起上,你要負責讓她……”
“不要出醜!”斯內普教授幾乎是咬著牙回答的。該死,什麼時候米勒娃也學會把麻煩丟給別人。
“啊,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散會吧。”麥格教授不理會斯內普教授殺人的目光,又叮囑一句,“如果沒猜錯落落還沒有魔杖和一些必備用品,西弗勒斯你就帶她一起去對角巷購置吧。現在……散會!”
麥格教授說完,所有人都迅速逃離現場,生怕再有什麼其他麻煩。我灰頭土臉地跟在後面,還沒有完全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我要報名參加的項目是飛行,黑魔防禦還有……呃魔藥。麥格教授的意思是……以後我要和斯內普教授上魔藥課,還要和他學習黑魔防禦……還有……去對角巷買必備品。啊?!神啊,我招誰惹誰了?!等到把思維搞清楚,我欲哭無淚。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這個樣子……
新身份,新開始(3)
事實上對這個局面不滿的不止我一個人。我剛出石象口就被一隻冰冷的大手拉住,斯內普教授把我拽住我的胳膊,死死盯著我,雙眼要噴出火來。“你為什麼要參加黑魔防禦?!難道你沒聽到特立尼勞說的話嗎?!”
“放手!”我想甩開他,可是那雙手象鐵鉗一樣緊緊抓著我,根本抽不開。“那個老瘋子的話你也信?!”
“既然不信,為什麼不讓弗立維參加?!” 斯內普教授對我低吼。
我錯愕地看著他,不會吧,他真的當真了?理智的斯內普教授居然相信了特立尼勞的預言?!這太難以置信了。我忍住想笑的衝動,回答。“因為特立尼勞教授會擔心。但是,如果她的預言正確,那哈利早就死了!”
“因為她會擔心?那你呢?你就不會讓人擔心?!”斯內普教授似乎被我的回答激怒了。“你不是救世主波特!”
“我是神奇生物!”我聳聳肩,輕鬆的口吻在他巨大的火氣中爆炸,“退一萬步說,我就算真不幸死翹翹,也只是死了個動物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你又在報復我?”斯內普教授眯起眼睛,咬牙切齒地看著我。“我該死的只是說了你一次,可是你呢,你不是經常叫我油膩膩的老蝙蝠嗎?!難道說,你比我這個尖酸刻薄,陰險惡毒小氣,油膩膩的老蝙蝠還要小氣,刻薄?!”
“……但是,無論怎麼樣,事實上特立尼勞教授是非常非常關心弗立維教授,不該讓他去冒險,麥格教授就更不能。”我沉默片刻,“我沒有報復你。”
“該死,蠢貨!你以為你去冒險別人就不擔心!”斯內普教授叫了起來,“你這個自以為是的蠢女人!”
“我會活著回來,不會死!”我直視著他,以一種極其認真的口吻說道,“我有必須要保護的人,我也知道麒麟能做些什麼,所以必須參加!”
“哼,是要保護狼人吧。”斯內普教授鼻尖聳動,輕蔑地瞟了我一眼,“還真是感人啊,一個說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受傷,一個說有必須要保護的人。哼哼。”笨蛋!我翻翻白眼,轉過頭不想和他做無謂的爭吵。
“既然你們人狼情深,確定要參加比賽,那就趕緊回去睡覺,下午我帶你去對角巷!” 斯內普教授冷聲說道,好象給了我極大的恩賜。
“不要!”我嫌惡地看了他一眼,“我才不要和一個吸血鬼一起去對角巷!”
“你什麼意思?!”斯內普教授逼近我,頭上青筋跳動。
“吸血鬼!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出去能把人嚇死!”我撇撇嘴,堅決地別過臉。
“啊哈!你以為你的樣子很好?!”他惱火地吼著,發洩不滿。白癡,自己都是那德行還好意思說別人。
“至少比你好!”我小聲嘟囔著。其實我知道,自己的模樣也比他好不到哪去。長時間的缺乏睡眠,讓我們兩個看起來一樣半人半鬼。“如果你不改變吸血鬼樣子,休想和我出去!”
“少廢話!滾回去睡覺!”斯內普教授怒氣衝衝,拉著我就走。我趿拉著拖鞋,勉強跟在他後面,跌跌絆絆。
實際上……我們兩個下午並沒有一起去對角巷。當我伸個懶腰爬下床的時候,已經到了晚飯時間。我很納悶一向守時的某蝙蝠怎麼沒來叫我。很奇怪,這些天一直不睡覺不覺得什麼。飽飽睡了一下午肚子卻越來越餓,想想已經很多天沒吃晚飯了,乾脆去餐廳看看小精靈準備了什麼。路過地窖的時候……某蝙蝠也剛好出來。他…… 呃……也剛睡醒嗎?眼睛裡的血絲明顯少了,精神也好很多……一定是的,他……也睡過頭了!我們一前一後走到餐廳,我猶豫了下,找了個角落位置坐下來,悶頭吃飯。隱約中,總是覺得一雙黑眼睛在看著我,弄得我很不舒服。狼吞虎嚥之後,匆匆消失在走廊裡。
對角巷之行發生在周日上午。斯內普教授大概早上十點左右敲響我寢室的門。我睡眼惺忪地看著他,露出白癡一樣呆滯的表情。我今天好象沒課……哦,不對。今天是星期日,他已經很久不用送我一起去上課了。但是他現在站外面,那他來幹什麼?剛睡醒腦袋不太靈光,經過一番小小推理,我還是不知道斯內普教授究竟有什麼事來找我,在這個本應該繼續睡回籠覺的時候。“你來幹什麼?”很不客氣地問。對打擾我睡覺的人,我一貫缺乏禮貌,沒破口大駡已經不錯了。
“如果你記憶力沒出錯的話,我們應該去對角巷!”斯內普教授挑著眉毛,諷刺地說。
“哦……”我翻翻白眼,是有這麼回事。抓抓頭髮,我木訥地站在門口,“麻煩您了。請進來稍等下,我馬上就好。”
斯內普教授看怪物一樣看著我,大概被我客套的語氣弄得莫名其妙。但是他還是走進來,等在客廳。我進去梳洗下,重新出來,“走吧,教授。”
“你就這麼去?”他看著我有點發愣。
我看了看自己。T恤牛仔,人字拖鞋,沒穿外套。“是啊,怎麼了?”最近一段時間我一直這種裝扮,雖然經常凍得要死。但是我覺得人還是冷點好,比較容易保持清醒。
“如果你不想因為生病耽誤本就不充裕的時間,最好穿件保暖外套,換雙鞋子!我同樣不喜歡和一個會被人誤解成神經病患的人出門!” 斯內普教授皺緊了眉,對我的衣著非常不滿。
“如果您實在不願意,那我就不勉強了。”我聳聳肩,堅決不退讓。對角巷我想我自己去也可以,反正找個壁爐就能飛路回來。
“你!”斯內普教授氣得額頭青筋又突突跳動,惡狠狠地瞪著我。我們對峙了一會,他終於退下來,使了個保溫咒,然後把我推進壁爐。真是個易怒的,情緒化的男人。綠色火焰出現,下一秒種我和斯內普教授就一起出現在對角巷的三把掃帚酒吧。
但是在這裡我們並沒有呆多久,還沒來得及對那些並排陳列的美麗酒瓶流口水,斯內普教授就已經拉著我走了出去,真是個愛掃興的男人。坩堝,是一定要買的。到坩堝店的時候,我點名要黃金坩堝,老闆張大了嘴巴,轉向斯內普教授。黃金坩堝屬於比較貴重的東西,只適用於精密高深的魔藥,並不是隨時都有貨,而且一般來買的都是魔藥大師,我相信老闆怎麼看我也不會象個大師級人物。
“不用,就要銀制坩堝。”斯內普教授白了我一眼,趁老闆取坩堝的時候小聲對我說,“你以為你是要去煮粥嗎?!休想在我的課上動那個念頭!”……我趕緊把眼睛瞟向別處,事實上……我的第一反應的確是買了坩堝去煮粥……
買坩堝很快,只需要幾分鐘時間就好,斯內普教授將我帶到了麗痕書店。這大概是他最喜歡來的地方,看的出老闆和他很熟。我們一進店,嚴肅的女老闆就向斯內普教授介紹了幾種新書,而後者只是淡淡地點點頭,遞上一張早就準備好的書單。而我……書店的意義對我來說……等斯內普教授再找我的時候,我正站在笑話區手裡拿著一本《成人笑話》看的津津有味……沒想到魔法世界也有這種書……他隨手從書架上抽出本書照著我的頭狠狠砸下來,把我嚇了一跳,手裡的書也掉在地上。“白癡!”他看到書名暴怒地吼了起來,書店裡的顧客紛紛把目光投向他。
新身份,新開始(4)
“教授,書已經打好包了。”老闆辦事效率真是沒的說,很快就把書單山的書找齊,裝在一個大袋子裡。我看到那些整齊碼放的書差點暈過去……足足有幾十本那麼多,每本都超級厚。神啊,我估計這堆書夠我看一輩子了……
“教授,這些書……不會都是給我的吧……”我的聲音有點發顫。
“這只是一部分。如果比賽裡不想出醜或者喪命,最好把他們全記下來!” 斯內普教授似乎對我的反應一點不意外,甚至還有些得意。〈初級魔藥製作〉,〈中級魔藥製作〉,〈高級魔藥製作〉,有沒有〈超級魔藥製作〉?!我要崩潰了!該死的老蝙蝠,這是報復!絕對的報復!!
付了錢,斯內普教授要老闆將書送到霍格沃茲去就要離開。我把剛才一直捧著的〈成人笑話〉拿出來,堅決要買了這本書才走。付完錢我把書塞到包包裡,再看斯內普教授……呃……他額頭的青筋又在跳了……
好了好了,他一般見識。我假裝沒看到他那便秘表情,率先走出麗痕書店。下麵要去哪?買魔杖嗎?可是……我肚子餓了啊……
“餓了嗎?” 斯內普教授走出來,問。
“不餓。”我嘴巴裡說著,肚子卻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那你肚子叫什麼?”斯內普教授滿臉黑線,看著撒謊不打草稿的我。
“唱歌。”我昂起頭望天,今天天氣真好,萬里烏雲……
“滾!”他吼了一聲,拉著我走進附近一家餐廳。我覺得……為了斯內普教授的身體健康著象,我應該和他保持距離。好象……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除了青筋跳動就是暴跳如雷,再不然就是低聲怒吼,無時無刻不在生氣。真是個脾氣暴躁的男人啊!
吃飯的時候我坐在斯內普教授對面,一邊吃一邊把新買的〈成人笑話〉放在桌上看,完全無視某人陰霾的臉色。這書真是太好玩了,比麻瓜世界的成人笑話隱晦得多。哈哈!看到精彩地方嘴巴裡的飲料一下噴到桌上,白色的桌布立刻被染得花花綠綠。
“你能不能把那本該死的書收起來?!” 斯內普教授低沉的聲音直沖耳膜。
“恩?”我抓了抓頭髮,四處望望,繼續邊吃邊讀。
“夠了落Snape不要再裝傻了!”斯內普教授一把抽走我桌子上的書,又在生氣?!“你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
我摸摸桌子上放書的地方,抬起頭,盯著斯內普教授。“你拿了我的書,還在說我鬧?!斯內普教授!”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他開門見山,壓低聲音,惱怒地說。
“我做什麼了?”我抱著肩膀,面無表情。
“一切!”他暴躁地將書攥在手裡。我可憐的書啊……在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的摧殘下揉成一團。“酗酒,作踐自己,自我封閉,以及參加黑魔法比賽,所有的一切!”
“……”我向後靠了靠,使勁咬著嘴唇。“斯內普教授,我那麼做沒傷害到您吧,您激動什麼?!”
“你……”他欲言又止,雙唇抖動,半天沒說出話來。
“您不是也一樣。”我挑釁地看了他一眼,微微笑著,“每天在地窖拼命工作,只睡兩三個小時,還去夜間巡視,把自己弄成吸血鬼德行。您可以這樣,為什麼別人不能?”
“哼,你會關心我做了什麼?” 斯內普教授嗤了下鼻子,冷笑一聲。
“不太關心。”我也冷笑,“每個人都有自己要選擇的路,也要最自己要做的事負責。您喜歡這麼傷害自己,就算別人在勸也沒用。”我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說的對!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傷害自己?!換句話,你是在故意傷害自己,故意讓自己受罪,是不是?” 斯內普教授眯起眼睛,深深打量著我。
“我沒有故意傷害自己。”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恰恰相反,我在解除自己的痛苦。肉體上的傷痛往往能緩解心裡的傷痛,我想對這方面您應該比我有經驗。”
“那麼你到底是在氣我,還是麻瓜醫生?!”斯內普教授咬著牙,問。
“我自己。”我平靜地回答。“是我自己輕信別人,與您或者奎恩都沒關係。”
“夠了,你要怎麼才能明白。那不是你的錯,只是因為我們被一個混蛋所蒙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我們,我們兩個!”斯內普教授說的時候有些無奈,看樣子也處在深深自責中。
“您沒必要把自己扯進去,斯內普教授。”我轉過頭,不想看他現在的樣子。“不關您的事。”
“可是你卻在懲罰我!”他無力地靠在椅子上,輕聲說。“你在懲罰我,或許在你看來那是愧疚。因為我一直讓你去接受他。”
“我沒有。”我低下頭,囁嚅著。
“沒有?哼!”斯內普教授無可奈何地望著我,“你是我見過的最倔強的……”
“白癡?”我忿忿地瞪他,“斯內普教授您這個笨蛋沒必要整天提醒我。”
“你罵我笨蛋?!”他非常吃驚,顯然對自己的稱呼非常不適應。
“恩,當然!”我理所當然地回答,“您知道嗎,在我們中國有些低能兒在某個方面有很出眾的能力,比如音樂。但是這些人卻連數位都不認識。”
“你在暗示我是低能兒?”他陰沉著臉,冷冷地說。
“恩……這不是暗示,教授。這是諷刺。”我喝了一口飲料,味道不錯。
“該死!”斯內普教授臉蒼白的臉上出現一抹紅暈,我平靜地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又喝了一口飲料。味道真的不錯,雖然比可樂差了很多。呃可樂……很多天沒喝了,提醒自己,該去買了。
“落Snape,我不是來聽你諷刺的!”他咬著牙,勉強克制自己的火氣。“如果你想在幾個月後的比賽中活著,就先忘記你所謂的傷痛,全力以負去學習!當然,我不指望這幾個月時間你能有什麼進步,只是希望你在比賽裡不會給我們造成太多麻煩!”
“我對繳械咒很熟悉。”我想了想,“恩……您能肯定霍格沃茲會打敗某個學校,得到最終競賽黑魔防禦的機會?”我咬了一口牛排,口齒不清地問。
“在你沒參賽以前我的確肯定!”他沒好氣地回答一句,也開始吃自己的午飯。
我無所謂地假笑一聲,奪過他手裡已經被捏得皺巴巴的《成人笑話》,重新開打。“您愛怎麼想怎麼想,反正都已經晚了,無論如何我都會比賽。所以,如果您真想在黑魔防禦上證明自己,那就祈禱我不會故意搗亂,從而導致學校失去最後角逐的機會吧。”
“混蛋,你在威脅我?!” 斯內普教授眯起眼睛,拿餐刀的手在微微發抖。我想他一定會後悔有我這樣的人做同事。
“這是肯定的,教授。我在威脅您。”我看都不看他一眼,兀自捧著笑話書,噗……笑噴……
斯內普教授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一本低級的《成人笑話》為什麼會對我有那麼大的吸引力,從始至終我的眼睛就沒離開過那本書,他恨不得搶過來直接把書撕成碎片。從餐廳出去的時候,我依然沒收起書,一邊走路一邊看,咧著嘴,白癡一樣傻笑。走過大門的時候,斯內普教授狠狠拉了我一把,如果他再晚一秒,我絕對會撞到木門。
“白癡,我們要去買魔杖了,如果你不收好你的書,我就把它扔進壁爐!” 他惱火地叫起來,該死,這一上午他都沒停止過生氣。
“恩。我同意,您可以再賠我一本《成人笑話2》,這本我看完了。”隔了好一會,我才把書裝進隨身的小包包,對斯內普教授說。
“你……”他嘴唇抽動,說不出話來。我冷靜地看著他,想像著他心底的那一連串咒駡。唉,真是的易怒的男人。
奧利凡德魔杖店是我們對角巷之行的最後一站。店裡光線很暗,兩邊立著的大櫃子上全是魔杖,看上去相當專業。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進來我就覺得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很親切。總覺得這裡和我有一種特別的聯繫。難道是因為這裡的某些魔杖材料來自中國嗎?老闆奧利凡德是個乾瘦的小老頭,真是奇怪,他居然沒死。我有點奇怪,他怎麼得罪羅琳了,為什麼羅琳要把他寫死呢?!
“你好,斯內普教授,來買魔杖嗎?”奧利凡德看到斯內普教授有點意外。
“不,是帶別人來買。”斯內普教授將我從身後拉出來,說。
“哦,這位是……您女兒?”奧利凡德推了推眼鏡,更加意外地說。
“胡說!”我皺了皺眉毛,這該死的稱呼!哼,羅琳把他寫死一點不希奇,臭老頭!“我們是同事,不是很熟的那種。”我趕緊跳開兩步,和斯內普教授保持一定距離。
“哦。那是侄女吧。”奧老頭點點頭,露出一個瞭解的表情。“好吧,我看看。黑頭發,黑眼睛,來自東方,我想這根會適合你!”說著,他從高高的架子上抽出一根黑色魔杖遞到我手裡。“山毛櫸木——鳳凰羽毛——十三英寸長”
“肯定不行。”我接過來揮了兩下,魔杖自動飛出手。“我不能用鳳凰心的東西。”鳳凰和麒麟一樣是四大神獸,不能被麒麟駕禦的。
“那這個……榕樹木——龍心玄——十二英寸長”奧老頭又遞過來一根。
“不行!”我還沒碰到魔杖,魔杖就象中了魔一樣跳得老遠。在中國榕樹是招鬼的,而麒麟卻是瑞獸。
“山楂木——人魚頭髮——十二英寸半長。”
“不行!”人魚是海中的生物,而麒麟卻屬火,根本是相沖的,
“松木——獨角獸鬃——十三英寸長”
“還是不行。”……
三小時後,奧利凡德已經差不多將每種魔杖都給我試過了,可是始終沒有一根真正適合的。我靠在牆邊,打著哈欠接過他遞過來的魔杖,然後放到一邊,身後的失敗的魔杖已經快堆得比斯內普教授還高。我瞟了一眼身後那個面色冷峻的男人,他正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沒有一點不耐煩,好象對這種情況早在他預料之內。
“梅林啊,真是個難纏的小傢伙!”奧老頭幾乎要抓狂,他的身上佈滿灰塵,雙眼通紅,還在那翻箱倒櫃找魔杖。一邊找一邊嘀咕,“不可能,不可能沒有適合的!”
“好了,我自己找好嗎?”我實在看不下去了,真怕這老頭被我弄瘋。
我站直身體,右手伸到半空,用整個身心去感知某種力量。金色的光芒從我掌心綻放,我感到一股力量就在屋子裡某個未知的地方,正在沖脫阻力,這種力量越來越強,努力感應我的召喚。十秒,二十秒,三十秒。半分鐘後,一道耀眼金光從角落裡射出,奧利凡德和斯內普教授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一個金色物體閃著光,穩穩飛到我手中。是一根魔杖。魔杖和我的手掌接觸時,射出色彩斑斕的強光,好象在屋子裡出現一條美麗的彩虹。
“這個魔杖,我想就是我們要找的。”黑色魔杖拿在手裡,我突然有一種很溫暖很親切的感覺,和剛進店裡的一模一樣,只是這一次是那樣真實地握在手裡。
“梅林啊,居然是那根……”奧利凡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若木雞,他忘記了自己正在站在架子上,不由自主地鬆開手,整個人都掉了下來。
“小心!”我下意識地揮動魔杖,奧利凡德已經飄在空中。……我沒有念咒語……那只是依靠我的意念。
“謝謝。”奧利凡德穩穩落到地面,依然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你居然選了一個被詛咒的魔杖!”
“什麼是詛咒的魔杖?”斯內普教授站起身,開口問道。
“ 梅林啊,沒有巫師能用那根魔杖!”奧利凡德激動的漲紅了臉,有些語無倫次。“那根魔杖是山櫻木做的。杖心是……是……據說是神秘人從中國帶回的某種神獸的鱗片。但是在取得的過程中被麻瓜的血液所沾染,因此受了很嚴重的詛咒。雖然我用它做出了魔杖,但是沒有巫師能使用。它在所有巫師手裡都是一根普通木棍,毫無魔力可言。有幾次我差點把他扔掉……沒想到……沒想到……”
“它沒有被詛咒!”我咬著嘴唇直直地看著奧利凡德,“我要這根魔杖,無論付出任何代價?!”
“不孩子,它送給你了。在其他人手裡它一個納特都不值。我要感謝你,感謝你讓我看到它的魔力。” 奧利凡德搖了搖頭對我說。
“謝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神情恍惚,夢遊一樣走出魔杖店。
“落,你怎麼了?”斯內普教授跟在我身後,關切地問。見我不回答,只是呆呆地向前走,他拉住我的手,“落落,怎麼了?”他感覺到那根魔杖一定不那麼簡單。來自中國,神獸的鱗片,麻瓜的血。
“這裡面的不是詛咒,是誓言!”我呆呆地看著他,喃喃地說。
伏地魔為了尋找永生的辦法決定到底古老的中國尋找麒麟。麒麟和獨角獸相似,血液都是療傷的聖藥。但是殺害獨角獸取得的血液帶有詛咒,喝下去就會變得不死不活。可是麒麟血卻沒有這種顧忌,仁義的東方神獸永遠不會詛咒別人,也正是因為如此,這種生物遭到滅頂之災,大肆的捕殺已經幾乎將他們趕盡殺絕。伏地魔搜尋了將近半年才在中國某個臨海城市的郊區找到一隻麒麟,而且這只麒麟已經擁有了人的神態,並且和一個人類女子結婚,並且有了一個孩子。伏地魔到的時候先綁架了麒麟的麻瓜妻子,逼迫麒麟就範。但是那是個剛烈而偉大的女子,她不接受丈夫犧牲自己換取她的生命而選擇了自殺。麒麟抱著倒在血泊中的妻子痛哭失聲,最後看了眼自己的女兒吐出烈火和妻子葬身在火焰中。伏地魔只來得及拿到一片帶血的鱗片,當他再想對麒麟的女兒伸出魔掌時,鄧不利多教授及時出現,救走了小女孩。後來那片沾染過麻瓜血液的鱗片流落到奧利凡德手中,製成了魔杖。因為一直沒有人能使用而被遺棄在角落裡,直到許多年以後,一個中國女子走進店裡,這根被詛咒的魔杖居然爆發出驚人的魔力。
“是一個女子對心愛的人的誓言,至死不渝……”我抬起頭,出神地看著斯內普教授。
“我知道。”他輕輕將我攬到懷裡。“落……”
“哼,你知道什麼!”我推開他,冷冰冰的聲音滑破空氣。“麒麟和人根本就不該結合!被詛咒的不是這根魔杖,而是他們的愛情,是魔法!如果他們不在一起,或者麒麟只是個普通的丈夫,他們就不會有這樣悲慘的結局。一切都是他們自找的,是可以避免的,而他們卻任性地送掉性命!”
“但是他們沒後悔!甚至,甚至還用他們的愛去保護自己的女兒!”斯內普教授嚴厲的語氣像是平時上課那樣教訓哈利,“你不該自以為是的否認他們的愛情!”
“算了吧斯內普教授,都死了還有個狗P愛情!”我譏誚地看了他一眼,“我還真不知道,斯萊哲林怎麼也會相信什麼愛情。”
“該死,你以為只有衝動的格萊芬多才會有愛情,而斯萊哲林就是冷血動物?!”我的話顯然刺痛了某個人埋葬在心底的某些東西。
“ 哦,我忘了,某位斯萊哲林深愛著一個格萊芬多,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的確偉大。但是很可惜,愛情讓格萊芬多選擇了別人,將斯萊哲林的偉大愛情遺棄了。”我搖著頭,臉上的譏誚更加深刻。“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兩個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否則將會受到詛咒。”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
“見鬼的詛咒根本不存在,那只是你的妄想!” 斯內普教授咆哮著,“那個愚蠢的斯萊哲林只是沒有勇氣告訴格萊芬多,因為他不能給她幸福!”
“麒麟的用處也只是療傷藥,根本不能帶給人愛情與幸福。”我也吼了起來,“你是魔藥大師,難道會對自己的魔藥產生愛情?!”
fiction22 2012-7-15 09:00
我是格萊芬多(1)
我從來沒想過,離開學校幾年以後會到某個魔法學校當教師,而且教的是所謂的麻瓜研究。更讓我想不到的是,當了教師幾個月以後,我居然會墮落到要混在一群比我小個五歲的小P孩之間,和他們一起上課下課,一起做該死的化學實驗。我最想不到的是,我要上的居然是尖酸刻薄小氣愛記仇的油膩膩老蝙蝠的課。而且,我沒有選擇,只上他的課。能想像嗎?整天面對一個蒼白的吸血蝙蝠,上著我最厭惡的類似化學課的課,拿一個大坩堝咕嘟咕嘟弄出一鍋豬嫌狗不愛的噁心湯藥。神啊,化學和湯藥,想想就作嘔。
記得我上學的時候最後一次化學測驗選擇題只錯了一道。道具很簡單,只需要一個硬幣。答案在A和B之間是正面,答案在C和D之間是背面。然後再來一次,確定最終答案。如果檢查時候發現翻出答案與第一次不同,那麼就再來一次做為正確答案。所以那次滿分三十分的選擇題得到二十七分。當然,我永遠不會說我的總分得了五十分,滿分是一百二十分。
記得我從小到大最討厭的職業,醫生和教師。前者是穿白衣服的魔鬼,而後者……我的天敵。我的學生生涯就在和自己的教師英勇的戰鬥中進行。槍林彈雨,血雨腥風。前半段時間教師欺負我,後半段時間我欺負教師。在被教師摧殘過我幼小心靈,讓我產生陰影後我開始反擊。最後的戰績是把一個教師氣得想踹我卻不敢下手,把一個教師氣的心臟病發作中途離職,把一個教師氣得去校長室痛哭為結果,勉強算各有勝負吧。
記得在麻瓜世界我最後一次去醫院發生在高燒三天以後。被朋友強拖著進去,噁心的消毒水味道幾乎讓我昏厥,該死的中醫部裡散發著更噁心的湯藥味,我差點趴在地上嘔吐。所以我恨該死的藥物!而且一進去我的屁股就象條件反射一樣針紮般的疼,一直疼到出醫院大門。現在呢?神啊,為什麼要這麼懲罰我, 化學和藥劑,還有一個最可惡的教授,我恨這個世界,太殘酷了!
我沒有發牢騷,只是表達一下心中的鬱悶而已。該死的,我為什麼要重新忍受學生生涯!我一定要離開,在這一切結束以後!我躺在床上失眠了幾個晚上,心情異常煩躁。混蛋,笨蛋,白癡!落Snape,你居然墮落到和一群小孩子上課,裝清純,噁心!
關於我參加比賽以及要上魔藥課的消息一夜之間傳遍校園。還有斯內普教授挑選的那大包書也全部送來,正歪歪斜斜地堆在牆角裡。我鬱悶地看著那群散發著黴味,當然也有人認為那是墨象,的厚書,死的心都有了。我現在格外懷念我的《成人笑話》,哪天去買一整套。一邊喝可樂一邊看書,享受啊。
這是我第一堂魔藥課,也是我第一天正式開始學生生涯。我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驚喜,我的寢室離斯內普教授的地窖非常近,魔藥課教室又在斯內普教授的地窖裡。也就是說……我的寢室離教室非常近。啊哈哈!不慌不忙地起床,不慌不忙地梳洗,不慌不忙地照鏡子,匆匆忙忙地跑進地窖。
“Snape小姐,你遲到了。”剛到門口,斯內普教授陰冷的聲音就直鑽耳膜。“格萊芬多扣五分!”
“斯內普教授,我不是格萊芬多的學生!”我挑釁地瞪他一眼,“你沒權利那麼做!”
“十分!我不允許我的課堂上有一個所謂的特殊分子。”他不懷好意地假笑一下,“怎麼,難道連盧平都不願意收留你這個白癡嗎?那麼斯萊特林……”
“哦,落是個格萊芬多!”哈利在底下小聲叫了一聲,但是這聲音足以讓所有人聽到。學生們先是一楞,然後掌聲突然從寂靜的教室爆發,夾雜著歡呼與口哨,格院學生興奮的回應。而斯萊特林則有些委屈地看著自己的院長,失望地垂下頭。
“ 格萊芬多扣二十!擾亂課堂!”斯內普教授狠狠瞪了一眼打斷他說話的哈利。惱怒地吼了一聲,對我揮了揮手,“你,坐那邊去!”我撇撇嘴,坐到瑪律福身邊。金頭髮帥男孩對我微微笑了笑,我也回應了一個笑容。還不錯,我現在真的是個格萊芬多了,哼哼,我知道某人為了給格院扣分一直處心積慮把我扔過去。真是尖酸刻薄小氣愛記仇偏心眼的油膩膩老蝙蝠!
我是格萊芬多(2)
“今天配置的魔藥很不穩定,是強效療傷藥。特別提醒某些大腦比較遲鈍的白癡,我不希望浪費自己的時間去處理任何事故!”斯內普教授看了我一眼,明顯就是在說我。他揮了揮魔杖,黑板上立刻出現一密密麻麻的流程,“所需材料在櫃子裡,按前面的流程製作!”
我呆呆地站在那,一臉迷茫地看著身邊的金髮瑪律福。“喂,小馬,我們要幹什麼?”
“你……叫我什麼?”瑪律福停下來,迷惑地看著我。
“恩,中國人的習慣稱呼,是親密關係的表現!”我隨口解釋著,“我說我們要幹什麼?”
“熬魔藥,您最好快點,斯內普教授給的時間並不充裕。”瑪律福聽到我說是親密關係的表現時臉上閃現出興奮的表情,但是看到我依然茫然地站在那有點奇怪,“落,我能這麼稱呼你嗎?你的魔杖和坩堝呢?”
“魔杖在這!”我從腰後面拿下別在皮帶上的黑色木棍晃了晃,但是坩堝……
“Snape小姐,你的坩堝呢?”斯內普教授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我身後,冷冷地問。
“……我忘帶了。”我抓抓頭髮。呃……忘得死死的。
“白癡,那你來幹什麼?!你準備把藥放手裡熬嗎?!” 斯內普教授顯然被我的回答激怒了。以他這種嚴謹的老頑固來說,上魔藥課不帶坩堝大概和吃飯不準備餐具一樣吧。
“你又沒說要讓帶。”我翻翻白眼,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
“該死,這是常識!格萊芬多再扣五分!”斯內普教授氣呼呼地走到櫃子旁邊,拿出一個又老又舊的坩堝出來。“今天先用這個,下課前你也要配出藥水!有任何問題可以看書,或者直接問我!”
“恩……好的,謝謝教授。”我點點頭,認真地開始看黑板。三秒鐘之後,“教授。”
“恩?”斯內普教授剛要從我身邊走開,聽到我在叫他,停下腳步。
“那個……您能幫我把要用的藥材挑出來嗎?”我仰起臉,很有誠意地問。
“什麼?!”他皺緊了眉,好象我提的是非常無理的要求。
“恩。您不會也找不到吧!”我懷疑地打量著他,“我是第一天上課,誰知道那些都是什麼玩意啊。您要是也分不太清楚,我倒可以研究下。”
“滾!”他在我耳邊吼了一聲,大步離開,完全不理我的問題。
真不負責!早就知道他不會是個稱職的教授!我撇撇嘴,好吧,憑藉我當麒麟那麼多年的經驗,找些草藥應該還不算困難。恩!我站在斯內普教授的儲物櫃前,仔細搜索。呃……這個,顏色比較暗,也不太招人喜歡,能吃的。那個,色彩鮮豔明亮,個頭比較小,應該是有毒的,要遠離……我匆匆掃一眼,就分了大概。好吧,我承認。在我眼裡,這些東西只有兩種。能吃,不能吃!能吃的東西一樣拿一點,不能吃的扔到一邊。我抱著一大筐藥材放到桌子上,把旁邊的瑪律福嚇了一跳。那麼接下來呢?做什麼?我看著一堆食材……呃……藥材,陷入沉思。
“Snape小姐,你能告訴我你準備做什麼嗎?!” 斯內普教授站在我身後,有點心疼地看著桌子上的藥材。有些還是稀有品種,價值不菲。
“做魔藥。”我挽起袖子,把魔杖拿在手裡,若有所思地看著桌子上一大堆可以入口,但是我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味道的藥材。究竟要怎麼處理呢?
“那麼,你想做什麼魔藥?!”斯內普教授額頭上的青筋又跳了,竭力壓制自己的情緒。
“……”我抬頭看看他,有點無辜。“我還在學習,教授。”
“夠了!把所有東西原封不動放回去,如果有一點錯誤你今天就等著瞧!”斯內普教授已經完全失控了,當著所有人的面對我大吵大嚷。我略帶慍怒地看著他,站在那不動。該死,向他請教他不告訴,現在又這樣氣急敗壞的樣子。
“馬上!格萊芬多扣五分,不立即執行教授的命令!”斯內普教授冷冷地瞄了我一眼,特意加重了“教授”兩個字,明顯強調自己的身份。
“你……該死的混蛋老蝙蝠用身份壓人!”我低聲咒駡著,不情願地將草藥一樣一樣放回原處。
把最後一棵藥草放回原處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大半,赫敏的藥劑已經快成型了,而哈利和羅恩……怎麼是那種黑漆漆的噁心樣子?!我咧了咧嘴,那種東西一看就是有劇毒的,看來以後魔藥要離這兩個毒藥製作者遠點。納威……汗……他居然和FIONA一組,而且……看樣子藥劑做的還不錯,至少老蝙蝠從他們身邊過的時候雖然臉色陰沉,但是一句諷刺沒說。
我回到位子上,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坩堝,有點鬱悶。我不能交盆清水進去吧。瑪律福的藥劑似乎也不怎麼樣,他心不在焉地攪拌著坩堝,而我明顯就看到堝裡的藥劑有些不對勁,咕嚕咕嚕地冒著綠色泡泡,看樣子已經沸騰。很不對勁……我下意識後退一小步,看瑪律福把一種不知道什麼的棕色東西扔進去。魔藥哧地響了一聲,沸騰得更厲害。兩秒後突然一聲巨響,綠色的液體象噴泉一樣噴到半空,帶著一股焦灼的味道。
“ 當心!”我一把拉過瑪律福,因為太過著急他整個人都摔在地上。而在我拉他的時候,那些液體不客氣地濺落到我的胳膊上。該死的這究竟是什麼玩意?!綠色藥劑落到衣服上劈啪作項瞬間就將我的袖子燒穿,接著強烈的燒灼感從手臂傳到全身,痛得我差點慘叫出來。顯然瑪律福熬治出的東西非常具有腐蝕性,我懷疑他在不經意間就配置出強效硫酸。桌子,課本,凡是觸及到的地方都會冒起青煙。我相信任何人都不敢吃這種東西療傷,那會直接導致胃潰瘍,或者胃燒毀。
教室裡陷入一片混亂,學生驚慌失措的尖叫聲,關切地詢問聲充斥整個地窖。瑪律福臉色慘白地看著我的手臂,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我撕掉沾了藥劑的袖子扔到地上,對著那些傷口束手無策。天知道小馬做出的是什麼,隨便弄上藥會不會再出現什麼化學反應。該死的化學,我恨啊!
“安靜!”斯內普教授沖過來,大吼一聲。所有人都呆立在原地,地窖裡頓時鴉雀無聲。
“ 該死,到這邊來!” 斯內普教授看到我慘不忍睹的手臂臉色更加蒼白。他迅速拉著我到櫃子前,從裡面拿了一瓶藍色藥水滴到創口。火辣辣針紮一樣的疼痛瞬間被緩解,我只感覺到一陣清涼的舒適。我突然想起什麼,呆呆地看著傷口。“為什麼沒有癒合?!哦,梅林!上次你失血過多根本就沒有痊癒!”斯內普教授也注意到這一點,惱怒地聲音包含著自責。我看著他眼睛裡的關切默默搖了搖頭,“過兩天自然就好了。”
“但願!”他抿了抿嘴唇,回過頭,嚴厲地吼了一聲,“瑪律福先生,請你解釋一下,這究竟怎麼回事?!”
地窖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瑪律福身上,那些眼睛裡明顯帶著指責與質問。我甚至聽到有人在小聲嘟囔說這是瑪律福故意做的,畢竟他之前對我的態度不是很好。“抱歉教授,我不是故意的。”瑪律福愧疚地低著頭,驚恐地說。
“哦?”斯內普教授顯然對他的話有所懷疑。我想他也認為瑪律福對我不是很友好。
“我……我把龍鬚草當成龍涎草放裡了。”瑪律福幾乎帶著哭腔,“對不起……”
“喂,喂!不要這麼緊張。”我咳嗽兩聲,“沒有人會故意製造麻煩。而且是我自己伸出胳膊弄傷的,不關德拉克的事。這只是一次意外啦,沒事沒事。”
“落……”瑪律福抬起頭,錯愕地看著我。
“幹嘛?”我撇撇嘴,“不過下次你要是再研究硫酸提前告訴我一下,我弄點防禦裝備。”
“哼!格萊芬多再扣五分。因為你多管閒事,鬧得課堂混亂!”斯內普教授面無表情地說了句,“現在把你們的作業都交上來。瑪律福,零分!落Snape,零分!”
……我吐血!該死的尖酸刻薄小氣愛記仇的油膩膩老蝙蝠!
我是格萊芬多(3)
下課時間已經到了,學生走的七七八八。瑪律福在斯內普教授惡劣的目光下灰溜溜地離開,最後只剩下我,趴在地上盯著我的一隻袖子愁眉苦臉。不是因為那個該死的零分,對於這種無聊課程得多少分我才不在乎,我又不是學生。但是……這件衣服……是……我最喜歡的啊!袖子已經被殘留的藥液燒得大洞套小洞,幸虧我即使把它撕下來。我的衣服啊,心疼啊……
“怎麼了,還疼嗎?”斯內普教授站在我身後,冰冷的聲音帶著關切。“我帶你去波比那看看,然後回來吃飯。下午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我不理他,依然盯著我的袖子暗暗默哀。這件衣服是我在專賣店買的啊,我挑了很久才選中的。“落?”斯內普教授以為我疼得厲害,也蹲在我身邊,仔細查看手臂上的傷痕。
“別碰我,我沒事。”我悶悶地說,欲哭無淚。“這是我最喜歡的一件衣服啊……”
“白癡!”斯內普教授聽完差點叫出來,他迅速站起身,提溜地我的衣領。“別在那對著塊破布多愁善感,和我去校醫院!”
“不去。”我抽抽鼻子,可憐兮兮,“那是我最喜歡的衣服。”
“行了!大不了我賠你一件就是了!”斯內普教授白了我一眼,“那種麻瓜衣服有什麼好看。”
“那是我最喜歡的一件衣服!”我忿忿地對他吼了一嗓子。
“夠了,落Snape,如果你再念叨一句,我保證你剩下的衣服也會一樣下場!”斯內普教授的耐心顯然已經被我耗金,兇神惡煞地說。
“恩?!你想幹什麼?!”我冷冷地瞪著他,一臉戒備。“斯內普教授,你一貫用下流的方式威脅學生嗎?”
“你……”斯內普教授沒有馬上反應過來,等他明白過來我在說什麼。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額頭青筋跳動,血管也明顯突出很多,好象隨時都有可能暴烈。“你這個混蛋在胡說什麼?!格萊芬多……”
“西弗勒斯!”在斯內普教授幾乎要說出格萊芬多扣多少分的時候,麥格突然出現打斷了他。
“你好,麥格教授。”我微笑,溫文爾雅地和麥格教授打招呼。
“你好,落落。”麥格教授也同樣對我溫和地笑笑。“你的胳膊怎麼了?”
“什麼事,米勒娃?”不等我回答,斯內普教授深呼吸平緩下情緒,面無表情地問。真是出色的大腦封閉術啊,前一秒還氣結,後一秒就能這麼高明的隱藏情緒。
“哦,是這樣。聽學生說你把落落安排到格萊芬多?”麥格教授的消息真靈通啊,這麼快就知道了。
“恩,是的。以她的智商,還是愚蠢的格萊芬多適合。” 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輕蔑地瞟了我一眼。
“西弗勒斯!”麥格教授皺了皺眉毛。顯然斯內普教授忘記了校長曾經是格萊芬多的院長。“但是我認為,既然是你負責輔導落落,還是把她分進斯萊特林比較適合。”
“什麼?我的學院不需要這種白癡!”斯內普教授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隨即用極其嫌惡的語氣反駁。“還是留給盧平吧。”
“校長,斯內普教授一直在用尖酸刻薄的語言侮辱格萊芬多和我本人,我堅決反對這種行為!”我義正詞嚴地和麥格教授申訴,完全無視某人鄙夷的神情。
“西弗勒斯,我覺得落落很適合進斯萊特林,再說這也是為了你能更方便地輔導她。”麥格教授忍著笑,嚴肅地斯內普教授說。“我認為,你該試著放棄你對學院之間的偏見。”
“梅林的鬍子,好吧好吧!”斯內普教授任命地歎息一聲,臉色比粘了一身特大號糞蛋還要噁心。“見鬼的白癡都來斯萊特林吧!”
“好的,我在午餐時間會向大家公佈這個消息。”麥格教授說完後對我笑笑離開了地窖,我能肯定這個嚴肅的老女巫出門的時候一定會忍不住笑出聲。
“還有你,趕緊去換件衣服然後和我走!”斯內普教授情緒失控,對我吼了出來。但是……在我抬頭的一瞬間,我覺得他的眼睛裡有一絲莫名的笑意。
我死活不答應和斯內普教授去校醫院,上次在那的遭遇還記憶猶新。在我心裡龐雷夫人是和麥格教授一樣嚴肅的女巫,在他們面前我總覺得自己是犯了錯的學生。而且我真是怕死了醫院,一進去就不舒服。斯內普教授拿我沒辦法,只好給對著我的手臂念了個咒語,包紮起來,並且叮囑我一定不能碰到水。
我是真的沒想到,斯內普教授這樣的人也會有絮絮叨叨的一面。比起這個樣子,我還是喜歡他冷嘲熱諷或者面無表情的樣子。我剛把一大塊海鮮餡餅放到盤子裡就被他攔了下來。Snape小姐,如果你不想傷口惡化,就不要碰這個!他將餡餅拿得遠遠的,面無表情地對我說。該死!我翻翻白眼,又把勺子伸向羊排。油滋滋,香噴噴的羊排啊,我愛你啊!我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可是……還沒碰到羊排,斯內普教授就將我攔住,不行!我K!我咬了咬牙,勉強不讓自己罵出聲。牛排……不行!豬排!……不行!
“斯內普教授,你到底想什麼?!”我咬牙切齒地詛咒,我怎麼就坐在他身邊了?!他一定是故意的,用這種方式折磨我。該死的混蛋老蝙蝠!
斯內普教授沒有理我能殺人的目光,把我面前調味道的東西全部拿走,只挑了些青菜放到盤子裡,“在傷好之前你只能吃這個。”
“什麼!我靠!”我終於忍不住了。“混蛋,你管我吃什麼呢?!”
“注意你的態度,Snape小姐!” 斯內普教授尖刻地說,“你難道就一直這麼任性,也不管那樣做會給別人帶來麻煩嗎?自私的格萊芬多!”
“現在我是混蛋的斯萊特林!我給誰帶來麻煩了?!”我惱怒地瞪著他,勺子卻不由自主地又伸向離我最近的肉類食品。
斯內普教授眼疾手快地將我拉住,嫌惡地說,“如果傷口惡化,直接浪費學校的藥材!波比又要忙一陣,還會耽誤本就緊張的課程進度,要別人為你忙前忙後的操心,你就一點不愧疚嗎?!”
“你……”我雖然很不服氣,可是卻對他的話無言以對。忿忿地插起面前的蔬菜,賭氣地吃下一大口。斯內普教授看彆扭我的樣子微微笑了笑,開始低下頭吃他盤子裡豐盛的,美味的午飯。
按照計畫,我下午要補習兩小時魔藥,剩下的時間著重學習黑魔法防禦。用斯內普教授的話說我這個白癡只是湊數的,魔藥只要不丟人就好了,他一個人完全可以完成比賽。至於黑魔防禦……最後的比試完全要靠個人能力,如果我不想假期去聖芒戈休假就要努力學習。
吃飽了午飯本來應該是我睡覺的時間,現在卻要被老蝙蝠抓到遞交對著坩堝發呆,我有點傷心。和上課時候一樣,斯內普教授扔給我一本書,讓我按照上面的步驟熬魔藥。有問題就查書或者問他。並且他警告我如果再出現課上那種狀況,我就要把一整本書抄一遍。看看那厚厚的黑皮書,我吞了吞口水。算了吧,抄一遍,我寧願死了算了。
“斯內普教授,為什麼是複方湯劑?!這個也太難了吧,對我這個初學者。”我翻翻白眼,暈。如果我沒記錯赫敏在二年級熬出來已經是奇跡,而我根本一點魔藥都不懂!
“你以為比賽會以你的水準為准嗎?還是要求你調杯糖水什麼的?”斯內普教授譏誚的冷笑兩聲,“以你的智商來說,即使學習一年級的魔藥都會一塌糊塗,我這根本是在浪費時間!”
“ 西弗勒斯•斯內普!”我憤怒地吼了一聲,“不就是複方湯劑嘛!靠!”我咒一聲,氣哼哼地對著書仔細看起來。雖然都是晦澀難懂讓我頭疼的東西,但是我還是堅持看了下去。按照書上所說的那樣開始找材料,加工。當然,找材料的時候我不斷翻閱資料,看那些該死的草藥的特徵。而斯內普教授除了偶爾看看我的進程,也低頭忙他自己的工作。
我是格萊芬多(4)
斯內普教授也在熬魔藥,亂七八糟的材料堆了一大桌。那些東西都是看上去非常不舒服的感覺。有種黏糊糊還在動的眼球一樣的玩意,我看一眼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唯一認識的就是那天我從蛇嘴裡搶來的月華草。他很專注地搗鼓手裡的東西,而且看那種神氣非常緊張,連額頭上的汗珠都顧不上擦。想必是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但是,看那噁心的東西就算吃完了能長生不老我也不會碰一下。
我的魔藥進程相當緩慢,鬱悶地對著櫃子裡的大堆藥物發呆。那都是什麼噁心的東西啊……翻翻白眼,我都快噁心死了。這些破玩意扔大街上都沒人要,只有老蝙蝠這麼變態才會拿著當寶。非洲蛇樹皮,耶……噁心!我看到櫃子裡黑糊糊的的一團差點吐出來了。神啊,我皺著眉毛把那什麼皮的拿出來,看看書好象要切成細條還是碎塊的。暈,提醒自己,弄完該死的東西趕緊把手放消毒水裡浸泡倆小時!我總算明白了,某人的頭髮為什麼那麼油膩,整天對著這種東西,嘔……在嘔吐之前,我終於將所有材料弄好,準備全部倒進坩堝。
“住手!” 斯內普教授叫了一聲,陰沉著臉對我說,“你沒看流程嗎?那些材料放進去的時間並不相同!你以為你在做什麼?熬糨糊?”
差不多啦,反正都要放進去。我心理嘀咕著,不耐煩地挑了幾樣剛要扔進坩堝又被某人無情地叫住。“那是什麼?”他指著一堆長短參差不齊的不明物體,挑著眉毛。
“斑點老虎草。”我回答。明知故問。
“如果我沒記錯,斑點老虎草要切成長短一致的細絲,你這是什麼?!”他將我手裡的藥草一把扔進垃圾堆,“還有那個,別告訴我那是非洲蛇樹皮,睜大眼睛看清楚,那是眼鏡蛇的蛇蛻!”又一樣材料被他仍到垃圾桶。
“ 節草不是稻草,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是什麼?重新弄!還有,水蛭,不是水蛭汁,誰讓你把他們弄爛的?該死的雙角獸的角粉為什麼是這個顏色,你在裡面混了什麼東西?!”斯內普教授氣急敗壞地看著我準備放進坩堝的亂七八糟,眼睛裡冒火,對我大聲咆哮著,“你究竟有沒有用心弄?!隨便一個一年級學生弄出的東西都比你的整齊!就算你只是充數的,可是既然做了也要用心去完成,要不然就不要報名。你侮辱了魔藥這門嚴謹的學問,簡直就是霍格沃茲的恥辱!”斯內普教授將我用的加工魔藥的小刀狠狠扔到地上,憤怒,失望讓他失去了控制。“現在,把你弄的垃圾扔掉,在沒有端正態度之前,不許碰我這裡的任何東西!”
“我本來就不會熬什麼魔藥,你以為我是魔藥天才LILY嗎?!斯內普教授!”我被罵得狗血噴頭,怒火中燒。該死的,他把我當成誰了,我之前連什麼是魔藥都不知道!
“ 那不是藉口!” 斯內普教授被我氣得臉都綠了,甚至沒注意到LILY的名字。他胸膛劇烈地起伏,呼吸急促,手微微發抖,“知識上的貧乏可以彌補,但是態度上的敷衍就不可原諒!無論是否自願,既然決定做一件事就要把它做好,否則就不要做。如果你這麼對待魔藥,那我可以去找米勒娃要求換人。就算只有我一個人參加,也不允許你去糟蹋!”
我直直地站在原地,使勁咬著嘴唇,臉上火燒火燎,但是還是裝做無關緊要的樣子漠然看著他。斯內普教授徹底被我激怒,他繼續暴跳如雷,“落Snape,你是不是做所有事都沒認真過?!如果敷衍不了就用你那該死的選擇性失憶逃避,再不然就假裝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與你無關!你私人上的事情這麼做我無權干涉,但是涉及到學校,涉及到工作,如果想應付,就滾出我的辦公室,我沒有時間給你浪費!”
他的態度刺傷了我。我憤然將裝滿清水準備熬制魔藥的坩堝推到地上,又將桌子上所有材料扔進垃圾桶,轉身摔門走出地窖。地窖裡此時已經一片狼籍。廢藥草,清水胡亂混合,撒了一地。斯內普教授看著我的背影懊惱地踢了下桌子,頹然坐在沙發上。破舊的坩堝被摔成兩塊,其中一塊就滾到他腳邊,鋒利的破口正對著他,像是在發洩著憤怒。
我忿忿離開地窖逕自走回寢室。該死的魔藥,該死的比賽,該死的一切!我他媽的就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真想不明白當初搭錯了哪根筋,好好的不在家呆著跑出來受罪。推開堆在牆角的那些書,我翻出了半天終於找到複方湯劑的製作流程。王八蛋。我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從包裡翻出紙和筆丟到桌子上。
一下午我都沒有離開寢室,坐在那研究該死的複方湯劑。把每一步每一個細節都換成我習慣的方式記錄在本子上,加上只有我自己能明白的備註。該死的藥劑真麻煩,順時針攪拌還是逆時針攪拌的,弄得我快要瘋掉了。再加上對每種配料的解釋與注解,我足足寫了十多頁筆記。混蛋!揉揉乾澀的眼睛,我已經渾身酸痛,頸椎完全僵硬了。抬起頭看看窗外,呃……天竟然已經全黑了。我居然在這坐了幾個小時!書桌上,地板上,床上全部是書和丟棄的廢紙。這……讓我想起以前在麻瓜學校,考完試也是這個樣子的,簡直就像是戰後的廢墟。
胡亂把腳邊的書踢開,我拎起扔在床底下的坩堝走出門去。這個時間應該是霍格沃茲的晚飯時間,我卻完全沒有去餐廳的意思。在走廊裡拐了兩個彎,我再次出現在地窖門口。面無表情地打開門,裡面漆黑一片,連個人影都沒有,估計斯內普教授是去吃晚飯了。我點亮燈,獨自打開儲物櫃,按照筆記從裡面挑出需要的材料。該死的非洲蛇樹皮,我找了好久才在角落裡找到一點點。仔細將這些噁心的東西加工好,我擦擦頭上的汗水。晚飯時間早就過了,還沒見某人回來,看來他今晚一定是外出了。我用魔杖升起火焰,開始進入魔藥的熬制工作。恩,順時針五圈,放水蛭。逆時針……坩堝裡的水開始滾滾沸騰,熱氣撲面而來,我終於放完了最後一種配方,熄滅火焰,專心等魔藥冷卻下來。
看看手機,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昨天睡得很晚,今天又和該死的複方湯劑奮鬥一天,我覺得自己就要被這種噁心的東西淹死了。趴在桌子上看著堝裡的綠色液體,我的眼皮越來越沉重。白癡,你究竟會不會熬魔藥?!某人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我回過頭,看到斯內普教授正惡聲惡地罵我。我剛要還嘴,卻聽到一陣刺耳的尖笑。是貝拉特裡克斯,她手裡把玩著魔杖張狂地嚎叫著。斯內普你這個叛徒,今天我就要替主人除掉你!她張牙舞爪地揮舞魔杖,坩堝裡的藥劑突然飛出來繞著我不停旋轉,越飛越快,最終化成無數道綠色光芒。我認得那光,是阿瓦達索命。而斯內普教授站在那還在罵我,似乎對這危險一點反應沒有。小心,西弗勒斯!我下意識地推開他,綠光全部射到我身上。這下完蛋了。我心裡悲呼一下,倒了下去。
“唉呦!”撞到地面的時候,我一下子驚醒過來,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上披著件黑袍子,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窖的地板上,一雙黑色龍皮鞋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向上看,就是某人略帶譏諷的眼睛。原來斯內普教授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你夢到什麼?”他眯著眼睛,深不可測地打量我,“為什麼要我小心?”
“哼。”我白了他一眼,沒說話。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把坩堝裡的複方湯劑倒在小瓶子裡。
斯內普教授沒等我說話就從我手裡拿過瓶子仔細看了看。“看得出你很用心做了。但是,在熬制過程中你的攪拌方向與次數出現失誤,雖然後來去彌補了,可是已經影響了魔藥效果。要知道魔藥是門精確的學問,任何一點小差池都會造成影響。所以,這瓶藥劑還是不合格。”說完,他要把瓶子手到櫃子裡卻被我搶了下來。
我冷冷地看著手裡的複方湯劑,一把扔到坩堝裡。“清理一新!”一個清潔咒以後,坩堝裡空空如也。“失敗就是失敗,您什麼時候也開始為失敗找藉口了,斯內普教授。”
“也許你該知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某些細節方面疏忽都會造成全域失敗。而且,即使努力,很多時候未必會得到相應回報。” 他沒有生氣,只是淡淡回應了一句。“好了,因為你的過錯魔藥佔用了太多時間,但是今天的事必須今天做完,下面時間是學習黑魔法防禦。”
我看了下時間,已經是半夜十二點。斯內普教授雖然強打精神,但是掩飾不住眼睛裡的疲憊。我頓了頓,“第一堂課準備學什麼?”
“防禦咒。”他從袖口裡抽出魔杖,“強勁的防禦咒在抵禦黑魔法時候至關重要,”
“還有什麼?”我挑釁地揚了揚眉毛。
“還有什麼?!你能發出能夠抵禦死咒的防禦咒再考慮學別的吧。也許你這榆木腦袋用的咒語連個一年級的繳械咒都抵擋不住!”斯內普教授除了對魔藥抱有嚴謹的態度外,對黑魔防禦也是極其迷戀。所以我的態度又讓他覺得不舒服了。
我聳聳肩,站到屋子裡離他最遠的地方,“盔甲護身!”大吼一聲……一點動靜沒有。
“你的重語氣錯了。應該是盔甲護身!” 斯內普教授糾正了一下。
“盔甲護身!”這次話音剛落,我身邊的櫃子劇烈晃動,連斯內普教授都感覺到那巨大的力量,不由自主後退兩步,靠住牆穩住身形。“好,再來一次!”
“盔甲護身!”我又試了一次,這次效果依然顯著。為了堵住某人的嘴巴,我又連續試了幾次,直到周圍的傢俱發出快要散架的呻吟聲才停下來。斜著眼睛看了斯內普教授一眼,“能下課了嗎?”
“哼!”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你還要再學會修復咒,把你對我的辦公室造成的損害修復如初。”
我瞪了他一眼,心裡暗說了句無聊,收拾好坩堝和魔杖就要走。斯內普教授叫住我,說了句,“回去早點睡,明天的課程更緊。”
“你也一樣。”我撇撇嘴,頭也不回地走出地窖。
fiction22 2012-7-15 09:01
我是格萊芬多(5)
洗個澡爬到床上已經是半夜三點,我沖了杯咖啡灌到胃裡,努力打起精神,順手從地上抄起《初級魔藥製作》。既然斯內普教授執意讓我做高難度的魔藥,那前面的內容我只能自己補。有點鬱悶,我這麼痛苦地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究竟是為了什麼,反正學期結束我就要回麻瓜世界,到時候這些東西對我一點用都沒有。算了,就把這些書當成小說讀吧。我安慰著自己。
魔藥真是門複雜的學問,枯燥無趣而且極度無聊,只有變態才會擅長這門課!揉揉酸澀的眼睛,我忿忿地想。在床上滾滾活動下筋骨,看看外面天已經快亮了。不行了,不能再看了!我洩氣地把書扔到一邊,悲哀地決定休息。如果再多看一個字,我保證會瘋掉!我需要睡覺,我討厭魔藥。
我覺得自己還在裝滿了藥劑的坩堝裡乘風破浪的時候,急促的敲門聲把我弄醒!我幾乎要抓狂,轉了幾圈也沒在屋裡找到刀,否則我一定撲上去,割斷那個不識相的敲門者的喉嚨!
鬱悶地打開門,我用兩道阿瓦達眼神直接掃向入侵者……我早該想到,這個時間來擾人清夢的除了斯內普教授沒有別人。“早啊教授,您有什麼事?”有氣無力地聲音明顯告訴他是個不受歡迎的闖入者。
“和我去上課!今天有六年級魔藥。”斯內普教授沒理會我的態度,冷冰冰地說。
“什麼?你怎麼還有課?!”我快暈了,不是昨天剛上過的嗎?!我從來不知道斯內普教授的課居然這麼多。我以為每週上兩次課的我已經算是模範教授了,沒想到還有一個人每天都有課。真是難以想像他是怎麼過的,怪不得一天到晚脾氣那麼差。
“上午你可以看黑魔防禦的內容,因為下午還有七年級魔藥,你可以用那段時間學習。”斯內普教授不耐煩地白了我一眼,“我不想上課遲到,所以快點!”
“喂,上魔藥看黑魔防禦內容好嗎?我自己呆一上午不行嗎?”我打了個哈欠,開始討價還價。自己學習的意思就是……我可以決定怎麼學,睜著眼睛還是閉著眼睛。
“不行,Snape小姐,你是不是想趁機偷懶?”斯內普教授假笑一聲,完全瞭解我的伎倆。“快點!”
“以老蝙蝠之心,度落淑女之腹!”我小聲嘟囔兩句,憤然走回屋子裡還是胡亂梳洗。該死的,怎麼就那麼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他。臨出門之前,我又泡了一杯咖啡,這次放兩包,沖一小杯,希望能打起精神。
跟著斯內普教授,無精打采地向地窖走。我迷迷糊糊地基本上就沒看清路。進了教室趴在桌子上,頭昏昏沉沉,直到金妮在旁邊拍了我幾下我才起來。“怎……怎麼了?”
“落,你真的進斯萊特林了?”金妮坐在我旁邊,疑惑地看著我。
“金妮,你怎麼在這?”我刺棱一下坐起來,“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梅林啊,今天是我們的魔藥課!”金妮拍了下頭,快暈倒了。
“哦,哦。”我抓了抓頭髮。對啊,今天是六年級的……金妮他們的……
“想閒聊的先生小姐請出去。” 斯內普教授站在講臺前,面無表情地說。
人到的差不多了,大家都開始安靜下來。和七年級一樣,六年級的學生依然非常敬畏他們的魔藥教授,上課的時候大氣都不敢喘。我盡可能地低著頭,把書擺在桌子上,不想老蝙蝠注意。其實在底下打著昏昏欲睡。講課的聲音在我耳邊越來越模糊,我的意識也開始混沌起來。
我是格萊芬多(6)
我早該知道趴在桌子上睡覺會影響睡眠品質,而且一定會做噩夢,但是就是沒控制住自己。該死的魔藥課上我正和一大堆不知名的藥材鬥爭,沾了某人血的納吉尼的毒牙,納吉尼的骨頭攆成粉,納吉尼的肉肉弄成丁,加上甜味草,朝天椒還有好多中國調味料放到黃金坩堝裡煮啊煮。我期待地對著坩堝流口水,可是某人不識相地出來掃興。落Snape,你做的是什麼?要多放鹽知道嗎?還要加辣椒醬!某人咬牙切齒地揮動魔杖,更多東西被扔進坩堝。這麼簡單的魔藥都熬不好,格萊芬多扣二百五十分!該死的老蝙蝠,又借機給扣分!哦,神啊,盧平教授來了。他要是知道因為我格萊芬多損失這麼多分會生氣的,怎麼辦,怎麼辦。
“ 萊姆斯,不要理老蝙蝠!”我急得大叫起來。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頭上挨了一記重擊,疼得我一下彈起來,“萊姆斯……”呃……為什麼所有人都抽筋一樣看著我,萊姆斯呢?我迷茫地四下尋找,哪有盧平教授的影子啊。斯內普教授表情陰鬱地瞪著我,恨不得把我吃了。他手裡拿著本厚書,微微發抖。恩?!我第一感覺就是,這本書還有這雙手就是襲擊我的兇手!該死,老蝙蝠又打我頭!
“落Snape如果想睡覺滾回你的豬窩去,這是課堂!”斯內普教授用盡全部自製力才讓自己不罵出來。這個蠢女人,居然敢在他的課睡覺,還叫那個狼人的名字。“格萊……”他想照例扣格萊芬多的分,猛然想起來,她已經進斯萊特林了。該死!該死!該死!斯內普教授現在的表情很難用語言形容,就象被人踩了尾巴可是又不能發作出來,只能硬生生憋著。
“我沒睡覺。”我理直氣壯地地反駁,完全無視某人。“那是在思考,沉思!”
“哦?!思考狼人嗎?既然如此你就在下課前寫一篇關於狼人的論文!十二英尺長,五英寸厚,下課時候交給我!”他的眼睛眯起來,冷冷地打量我一眼,“順便說一句,把你嘴邊的口水擦掉!”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向格萊芬多的學生走去,這個時候,只有扣分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氣。其他學生看著我們都在低笑,見他過去只好忍著。這些可憐的孩子一邊要竭力控制自己不笑出來,一邊又提心吊膽地怕老蝙蝠找上自己,真是痛苦死了。
…… 十二英尺長,五英寸厚……這個是什麼概念?我有點暈。在中國寫作文我們都是限制字數的,從來沒聽說過這種計算方式。而且……十二英尺是多長?五英寸又是幾釐米?我腦筋打了幾個結也沒算清楚,想了半天從包裡翻騰出黑色羊皮紙,又從金妮那借了支羽毛筆。然後……開始趴在紙上繼續沉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斯內普教授突然用書狠狠拍了下我的桌子,嚇的我一激靈。“Snape小姐,你還在沉思?論文呢?”
我四下看看,教室裡已經空無一人。這群小鬼,什麼時候都做光了,也不叫我一聲,沒義氣!我暗自嘀咕著,抽抽鼻子。該死的地窖這麼冷,害我又要感冒!“呃,寫了,寫了。”我把黑色羊皮紙遞給他,一臉嚴肅。
斯內普教授接過紙看了一會,又看了看我,“你寫什麼了?”
“恩……”我湊過去,指著羊皮紙煞有介事地說,“您哪的是最後一頁,這裡,這裡,都是啊。”
“恩?”斯內普教授狐疑地瞪了半天,羊皮紙上除了我流下的一道濕忽忽的口水漬什麼都沒有。
“哦,忘了告訴您。我只帶了黑色羊皮紙,沒帶羽毛筆和墨水,是找金妮借的。她的墨水恰好也是黑色,所以您需要仔細看下。”我仰著頭,一臉天真。
“落Snape!”斯內普教授幾乎是吼出這幾個字的,“你把我當白癡耍嗎?!你……你……”他氣得手直哆嗦,額頭上的血管又突突跳動。真是易怒的男人,我估計早晚有一天他的血管會暴烈……不關我事。
我是格萊芬多(7)
七年級的魔藥課是從下午兩點到晚上六點。中午我扒了兩口飯,迅速跑回寢室,抓緊一切時間補充我少的可憐的睡眠。所以……我又一次遲到了。斯內普教授站在前面,怒氣衝衝地看著我,絕對不亞於看到哈利破壞了他珍藏的魔藥。我灰溜溜地跑進教室,在瑪律福旁邊坐下。小馬含笑望著我,偷偷說了句幸虧你不是格萊芬多。我想想,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在某些時候,做個斯萊特林也是有好處的。
斯內普教授板著臉揮了揮魔杖,黑板上立刻出現密密麻麻的字跡。他陰沉的聲音讓所有人都知道,現在他心情非常不好,即將在爆發邊緣。“今天做還童水,方法在黑板上,櫃子裡有原料,時間到下課為止。這次的藥劑非常簡單,但是我依然懷疑你們這群蠢貨能不能做出正確配方。做不出的人寫一篇十五英尺長,六英寸厚的論文。”
我吞了吞口水,剛要去櫃子前找材料卻被斯內普教授叫住。“Snape小姐,你不用做那個。你今天要做的是狼毒劑,明天就是月圓,要知道你的盧平教授非常需要這種藥劑。”隨後,他又假笑兩聲,“你的藥劑將直接提供給盧平,我不會再為他另做,所以……”
我看著斯內普教授陰險的樣子,一滴冷汗順著腦門流下。他……他什麼意思?!顯然他的話把所有學生都震驚了,尤其是格萊芬多的小鬼,睜大眼睛驚恐地瞪著我,心裡暗暗為他們的院長默哀。“斯內普教授,你這樣做,你……陰險!”該死,這個該死的老蝙蝠真陰險,借刀殺人!
“哼,提醒你一句,時間不多了,如果你不想你的萊姆斯出什麼意外,就趕緊做!”說完,他逕自走到下面,又一個格萊芬多遭到蝙蝠炸彈的攻擊。
狼毒劑……我要崩潰了!急匆匆地跑回座位,從一堆該死的書裡找出狼毒劑的製作方法,連詛咒斯內普教授的時間都沒有了。尖酸刻薄陰險狡詐的老蝙蝠!我拿著筆,專心在書上勾勾畫畫,不時做著筆記,這是一級戰備狀態,通常只發生在最重要的考試前一晚。
“是不是你只有對你的萊姆斯才這麼認真?”斯內普教授突然踱到我身後,冷笑著問。
我才沒空理這個該死的老蝙蝠,繼續專注地記錄,生怕弄錯一點。劑量,包括順時針逆時針的方向,攪拌次數,都一一記錄清楚。等完部看完,我馬上跑到櫃子邊,按照我的標注找齊材料。找材料的時候,每樣東西都仔細看過上面的標籤,惟恐拿錯一樣。該死的,等準備好所有東西,我已經緊張得冷汗涔涔。
“提醒一句,攪拌方向和次數都會影響藥性。”陰險的老蝙蝠又在我耳邊冷嘲熱諷,“我很期待盧平喝了你這藥是什麼反應。”我惡狠狠地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專心熬藥。不能分神,不能上當,全心去做!我警告著自己。
草靈蟲三個,碎鐵花五朵。我小心翼翼地按照要求將原料加工成需要的狀態。該死的,我討厭用刀!每一次用小刀切材料對我來說都是一項考驗,尤其是這些古怪的東西,天曉得有沒有毒啊。我用魔杖加熱坩堝,開始攪拌。為了提防弄錯方向,我提前用粉筆在桌子上畫上箭頭,順時針,逆時針。攪拌的時候更是什麼都不管,只想著次數。斯內普教授那個陰險的老蝙蝠幾次過來找茬,我所有精力都在藥劑上,根本沒注意他說了什麼。按照要求,所有材料都需要熬一個小時,我乾脆把手機拿出來,快到時間的時候眼珠都不錯地盯著螢幕,生怕過了時間。
熄滅火焰的一刹那,我有種虛脫的感覺。終於弄好了!擦擦頭上的汗,我手心也是濕漉漉的。該死,不知道這藥劑有用沒用。我對著一大堝藥劑猶豫不絕,要提前試下,不能直接拿給盧平教授喝。書上記載這藥劑對人是沒用的,沒寫麒麟喝了會是什麼反應。問題是我也不能讓別人去試啊,萬一……不行!我深吸了口氣,悲壯地拿起長柄湯匙舀了一小口,閉上眼睛就要喝。盧平教授啊,我已經盡力了!
“住手!” 斯內普教授突然跑過來,一巴掌把藥劑打落到地上,氣急敗壞地叫著,“你這個白癡在幹什麼?!”
“斯內普教授,藥熬好了總要試試吧!”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都是他的主意,還好意思生氣!
“所以你想自己給狼人試藥?!” 斯內普教授看樣子非常憤怒,恨不得把一大堝藥都扣到我頭上。“你就這麼相信自己?萬一出現意外怎麼辦?!”
“藥是我熬的,出意外也怪不了別人!”我倔強地瞪著他,如果一定要追究責任,也是你的錯!哼!
“你!” 斯內普教授不理我了,兀自拿著湯匙舀起一藥劑,仔細觀察,並且湊近他的大鼻子聞了聞。最終又將藥劑倒回去。“清理一新!“
……我……我費盡心機熬的藥劑啊!!!我心疼地看著已經空空如也的坩堝,和他喊了一嗓子,“你幹什麼啊?!靠!”
“注意你的態度,Snape小姐,我現在還是你的教授!” 斯內普教授眯起眼睛,陰森森的說道,“或許一個白癡熬的魔藥並不適合給任何人喝,就算是個狼人也一樣。”
“藥劑失敗?”我懊惱地瞪著他,使勁咬著嘴唇。該死,我已經盡力了,結果……
“沒有。” 斯內普教授聳聳肩,輕描淡寫地說,“我只是認為白癡的魔藥不適合服用而已。”
“西弗勒斯•斯內普!”我忍不住尖叫起來,恨不得沖上去掐住他的脖子,“你在耍我!”該死的混蛋老蝙蝠!該死的混蛋!
“再說一次,你要叫我教授!”他得意地看著我氣急敗壞的樣子,奸詐地揚起嘴角,“就算你是斯萊特林也不能對我無禮!”
他挺直身體身體,高傲地走到講臺上,“格萊芬多扣二十分,這麼簡單的藥劑你們卻有將近一半人沒有成功。現在下課,下堂課之前把論文給我!”
我靠!我狠狠地踢了一腳桌子剛要揚長而去,卻被某人抓住。“如果沒記錯,你還有黑魔法防禦課要上!”我靠,我靠,我靠!我忍住再次尖叫的衝動,任命地垮下肩。我就不該來到魔法世界,不該當什麼麻瓜教授。如果不做教授,我就能舒服呆在家裡,躺在床上,吃飽了睡,睡飽了吃。我好恨,我恨這個世界。我恨這個尖酸刻薄,陰險惡毒的老蝙蝠!
別哭,我愛你
我討厭現在的生活,簡直就是在地獄。每天早上一大早就被抓起來,逼著去陰森森的地窖上噁心的魔藥課。還要忍受斯內普教授無休止的冷嘲熱諷。最重要的是,我還要整天面對這個變態的老蝙蝠,一點選擇的餘地都沒有。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我現在是個斯萊特林,他再也不能找藉口扣格萊芬多的分了!
黑魔法防禦,我只能說我對這門課程很有天分,甚至有些危險。麒麟本身蘊涵很強大的力量,我要做的只是將這些內在的力量釋放出來。至於魔杖,對我來說是引導,將力量集中起來。但是斯內普教授很快發現問題,我要學會一樣魔法必須要先看過一次,對於他只教我咒語而不演示的魔法我做的一塌糊塗。他意識到我並不是用魔咒配合魔杖去施魔法,而是靠自己的意念,要求做出一個什麼樣的結果。這樣雖然表面看上去並沒有什麼,有時候甚至比用魔咒要好的多,但是實際上這樣卻很危險。人在危險的環境中往往很難保持冷靜,思想一定會受到衝擊。那個時候靠意念就很不安全,所使出的魔法往往會脫離自己的控制,後果不堪設想。用他的話說,我這樣的白癡腦子裡整天不知道在想什麼,如果僅靠這樣施展魔法,和一個發瘋的巫師沒有兩樣。所以他拒絕給我再演示,並且嚴禁我用自己的想像胡亂創造魔法,除非是用咒語。我K,他以為每個人都和他一樣嗎,能自己研究出那麼多魔咒!
斯內普教授一遍一遍教我他自創的神鋒無影,我一次又一次的使用失敗。他毫不吝嗇地把最惡毒的諷刺贈送給我。罵我是比波特還蠢的傢伙。波特在六年級時只是看書就學會了那個魔法,而他親自教我,我卻怎麼也學不會。哼,這條咒語本來就非常難學!什麼叫和唱歌一樣的強調,斯內普教授唱歌?開玩笑!
就在我面紅耳赤第七十六次失敗的時候,斯內普教授正對我著我大聲咆哮,突然響起敲門聲。某人平復下心情,面無表情地把門打開,看到哈利正站在門外。奇怪,這小子來幹什麼?
“斯內普教授,您好。”哈利局促地站在外面,不安地看看面前一臉嚴肅的斯內普教授。
“有什麼事,波特先生。”斯內普教授冰冷的腔調絲毫不掩飾對這個男孩的厭惡。
“我能和您談談嗎?”哈利抬起頭。
“哦?救世主波特要和我談什麼?” 斯內普教授譏諷地冷笑一聲。
“教授,我能坐下來和您好好聊一次嗎?”哈利沒有理會斯內普教授的惡劣態度,綠眼睛真誠地看著他。
“……哼,進來吧。你最好能有個好理由,我可沒那麼多時間聽你說什麼愚蠢的廢話。” 斯內普教授沉吟片刻,躲開哈利摯熱的眼神,側了側身,示意他進去。
“我要回避一下嗎?”我有些尷尬地看著哈利,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打擾他們。
“不,不用。”哈利低下頭,“落,你能留下來嗎,和你也有關。”恩?我疑惑地看看他,更加奇怪。怎麼了?究竟什麼事啊?!
斯內普教授,哈利,和我分別坐在地窖的三個不同位置。開始的時候沒有人說話,我和斯內普教授都疑惑地看著哈利,可是這個黑頭發小子只顧低頭發呆,一點率先開口的意思都沒有,安靜得有些詭異。終於,斯內普教授受不了這種無聊的沉默,終於開腔。“波特先生,如果你想發呆就滾回塔樓去!”
“斯內普教授!”哈利象突然被斯內普教授的聲音刺激到,一下挺直了脊樑,“我……我是想和您說,對不起,對不起教授。”
“恩?”斯內普教授眯起眼睛,打量著哈利,似乎想一眼看透他的心。
……怎麼了?這小子又偷了斯內普教授什麼寶貝了?我坐在沙發上忿忿地想。哼,我都還沒下手呢,沒想到他又得手了!有隱身衣就是有好處啊!我怎麼就沒有件那麼方便的作案工具?!
“我早就該對您說了,為我,和我父親,對不起,教授。”哈利深吸兩口氣,鼓足勇氣。“我父親和您開的惡劣玩笑,還有我對您一直以來的誤解,對不起。”
“哼!”斯內普教授輕蔑地掃了他一眼,轉過臉,“救世主波特和我道歉?我沒有聽錯吧?!我清楚地記得你在六年級的時候對我說過什麼!”
“教授,是,是我不對。我誤會了您,您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人。”哈利臉漲得通紅,但是卻沒有絲毫猶豫。我敢肯定,這是他發自真心說出的,並非是奉承。
原來不是偷東西,我撇撇嘴。這也對,他老爹搶了某人心愛的女人,又那麼惡劣地對某人。而哈利自己,自以為是頭大無腦一直誤會某人,某人卻堅持保護他,差點送命。想想哈利是應該道歉,但是也不對!誰讓某人那麼尖酸刻薄,陰險惡毒,是人都會以為他是大壞蛋的!哼!
“你以為你一句簡單的對不起就能讓我原諒你父親對我所做的事情嗎?!” 斯內普教授緊抿著嘴唇,冷冷地盯著哈利,“休想!”
“教授,我……“哈利窘迫地看著他,不知該怎麼開口。
“嘁,那麼大歲數的人了, 還總惦記多少年前的事,沒見過心胸那麼狹窄的男人。”我小聲咕噥一句,嫌惡地瞄了眼斯內普教授,怎麼還和小孩子一樣,斤斤計較的。
“你說什麼?” 斯內普教授狠狠瞪著我,用眼神給了我兩道阿瓦達。
“我?我說什麼了?”我眨眨眼,無辜地看看他,又看看哈利,“沒事兒,你們別管我,繼續繼續!”
“我知道沒有資格請求您的原諒,但是我必須和您道歉,我能做的也只能是向您道歉。並且,還要替我母親和您說,謝謝。”哈利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他碧綠的眼睛看著斯內普教授,我終於知道了LILY的眼睛是什麼樣,碧綠而澄請。
斯內普教授似乎被這雙眼睛所震懾,他久久說不出話來。這是LILY的眼睛啊,他一度以為自己會在LILY的目光中死去。可是命運卻給了他另一種安排。“波特先生,如果你來只是想說這些,那麼你可以回去了。”他努力轉過頭,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說。“你已經浪費了我很多時間。”
“不教授,還有一件事。我希望您能放棄假期的黑魔法防禦比賽,還有落,也不能參加。”哈利的語氣突然急促起來,“那會很危險!”
別哭,我愛你(2)
“波特先生,我的事不勞你操心。” 斯內普教授譏諷地冷笑一聲,“並不是每個人都需要救世主去擔憂!”
“可是我不能讓您再身處險境。”哈利衝口而出,“以前是為了消滅伏地魔為了保護我,但是現在沒必要啊。我想……我想我媽媽……不會希望她的朋友有危險。”哈利又抬起頭,綠色的眼睛望著他的教授。
斯內普教授再次陷入沉默,僅僅是片刻,他又恢復了暴怒的樣子。“夠了波特,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有責任拯救世界?不要再自以為是的說你不能讓誰怎麼樣!”說完,他站起來走到一邊。“現在滾出我的地窖,在我沒有給你扣分之前!”
“哈利,斯內普教授的意思是,我們既然是霍格沃茲的教授,就必須參加比賽。”我看了一眼斯內普教授消瘦的側影,咳嗽兩聲。LILY,是他心裡永遠不能碰的角落啊。“霍格沃茲沒有懦夫,對不對?”
“恩。”哈利低下頭,“其實我也知道你們肯定不會放棄的。但是……特立尼勞教授的預言……”
“別擔心,我們不會有事的。”我對他做了個鬼臉,“你不會也相信她?”
“好了。你們聊夠沒有?” 斯內普教授在一邊不耐煩地問了句。
“那麼……我先走了,教授。”哈利站起來,對斯內普教授輕輕說了句,“再見斯內普教授。”
“再見哈利。”我微笑著將男孩送出地窖,又轉回來繼續坐在沙發上,呆呆地看著一樣在發呆的某人。
“發什麼呆!繼續練習,直到你學會神鋒無影為止!” 斯內普教授陰霾的聲音突然傳出,他依然背對著我。
…… 我翻翻白眼,他難道背後也長了眼睛嗎?!偷偷瞄他一眼,還在那顧影自憐。看來哈利的話還有他的綠眼睛真的觸動了某人憂鬱的神經,現在某人一定正在酸楚地感懷身世。哼哼!“神鋒無影……神鋒無影……神……”我故意把咒語念得有氣無力,幾道細小的光刺咻咻飛出,不具有任何威力。
“落Snape!”斯內普教授突然轉過身,逕自走到我面前,蒼白陰霾的臉湊近我,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你究竟在幹什麼?不許糟蹋我的魔法,專心練!”
這才是正常狀態的老蝙蝠。我心裡偷偷笑了一下。“神——鋒——無——影!”揮舞著魔杖,不由自主地念了一句。這次居然成功了,對面的黑色木櫃像是被無數利刃劃過,體無全膚。我驚訝地看著櫃子,心中感歎。想想書裡寫的哈利曾經對小馬發過這個,一定是慘不忍睹啊……絕對不能用這條惡咒!
離開地窖的時候我是又累又困,想到回去還要面對那厚厚的魔藥書我有種想自殺的衝動。我不活了我!這個殘酷的世界啊!慶倖啊,明天是週六,不用工作。垂頭喪氣如打了敗仗一樣回去,盤算著是不是去對角巷弄點提神的魔藥。雖然我見過書上有記錄熬制方法,但是我實在是沒有勇氣喝自己做的藥。
“落。”還沒到門口,突然聽到有人叫我。四下一看,居然是瑪律福。
“你好小馬。”我靠在門邊,打量著他。“現在已經是宵禁時間了,你怎麼還在這。不怕被抓住?”
“沒關係!”瑪律福笑了笑,“我是來找你的。”
“哦?什麼事。”斯萊特林真是好啊,這麼晚除了某人不會有人四處抓學生玩。更重要的是,某人絕對不會給自己學院扣分。
“明天有空嗎?”瑪律福開門見山,“我想邀請你去瑪律福莊園做客,能賞臉嗎?”
“恩?為什麼?”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做客?去瑪律福家?
“感謝你魔藥課幫了我。”瑪律福的聲音很真誠,“我媽媽也想見見您,向您致謝,不能拒絕哦!”
“不用吧,那沒什麼啊。”我聳聳肩。多大點事啊,真是的。
“不能拒絕。”瑪律福認真地說,他又做了個鬼臉,“你應該聽說過,瑪律福莊園的家養小精靈是魔法界最出色的糕點師,包括離開的多比。”
“……”我吸了口氣。誘惑,絕對誘惑!狡猾的斯萊特林!“呃……好吧……”神啊,原諒我吧。
“哈,明天下午兩點我來找你,我知道你早上一貫很晚起床。”瑪律福嘿嘿壞笑兩聲,“好了,我先回去了。記住,下午兩點哦!”
不用上課,不用補課,不用見斯內普教授,我終於迎來了這被子最幸福的一個週末。裹著被子在床上磨蹭到下午一點我才鑽出被窩。恩,看樣子外面天氣不錯。我扒著窗簾,少有的晴天。最近沒白天沒黑夜的忙,幾乎就沒出過地窖,我都快忘了曬太陽是什麼感覺了。對著鏡子認真梳洗下,齜牙咧嘴地照照鏡子。一會小去瑪律福家,那種純血巫師家庭一定非常講究,絕對沒有去羅恩家來得舒服。不過我總不能不給小馬面子,當然還有那些誘人的蛋糕……
瑪律福兩點準時出現在我房間門外。他沒有穿校袍,換上了居家的衣服。質地考究,式樣時髦,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而我……依然是牛仔褲T恤衫滑板鞋。我們倆站在一起,看上去他比我還成熟一些。“我們要怎麼去?”我問。不知道瑪律福莊園在哪,離這裡遠不遠。
“移形幻影到我家附近,然後走過去。”瑪律福笑著說,“原來你不是麻瓜。”
“……”我臉色瞬間蒼白,移形幻影……那麼變態的方式……暈。“那個,有沒有其他的,我不太習慣那種方式。”我心虛地笑笑,讓學生看到我趴地上嘔吐的樣子……不行不行!
“我家不能用飛路粉。”瑪律福想了想,“或者我們可以先去對角巷然後搭車過去。”
“騎掃帚吧,怎麼樣?”我突然想起來,我比較擅長的方式。
“啊?”瑪律福有些吃驚,但是看到我性質勃勃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好。我們騎掃帚去。”
我找哈利借掃帚的時候他聽說我要去瑪律福莊園做客驚訝得瞪大了眼睛,而瑪律福看到我拿著哈利的掃帚依然是一臉厭惡。這倆小鬼,怎麼這麼彆扭,多大點事啊,還那麼斤斤計較。我撇撇嘴,和瑪律福騎上掃帚直飛瑪律福莊園。小馬騎掃帚的技術不錯,不愧是斯萊特林的找球手。但是我覺得自己技術也很好,緊緊跟在他身後,非常輕鬆。
我們倆穩穩降落在瑪律福莊園裡,馬上有家養小精靈出來迎接。顯然他們對我們這種出現方式都非常新鮮,沒想到一貫高傲的少爺居然會和一個穿麻瓜衣服的女人騎掃帚回來。我把掃帚縮小放到包包裡,和瑪律福一起走進大廳。果然是有錢人啊。寬敞明亮的客廳裡錯落有致地擺著名貴傢俱,真皮沙發,高檔壁畫,奢華程度非一般想像。我掃了一眼這房子,華麗是華麗,可是總覺得少了點家的味道,感覺更像是五星級大酒店。
“小龍,你回來了。”一個高貴的婦女坐在沙發上,看到瑪律福進來笑著站起身,“這位是?”
“媽媽,這是落教授。”瑪律福迎上去,親吻著母親。
“你好落教授,我是德拉克的母親。”我想過去和她握手,沒想到她先抱住了我。
“ 呃,你好。瑪律福夫人,叫我落就可以了。”我被她的熱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神啊,這是誰?納西莎嗎?我偷偷打量著她,感慨著,風韻尤存啊!雖然已過中年,一樣漂亮高貴,甚至比年輕人更多了成熟的韻味。怪不得,怪不得她的請求某些人不能拒絕。我陰惻惻地想起那個赤膽忠心咒。哼,某人本色啊。
“叫我納西莎。”納西莎拉著我的手,細細打量。“是個可愛的女孩子,怪不得小龍和西弗勒斯總是提起你。”
“恩?他提我幹什麼?”我警覺地豎起耳朵。一定是在說我壞話。
“哈哈。”納西莎輕笑起來。“小龍誇你的時候西弗勒斯總是在反駁,但是他又總在不經意間說你有多優秀。”
“哦。”我撇撇嘴,還是在背後說過我壞話。哼,真是狡詐的老蝙蝠。
納西莎拉著我坐在沙發上,吩咐家養小精靈去準備茶點,瑪律福跑到樓上說是去看瑪律福先生。“落,請你來是想對你說聲謝謝。感謝你幫了小龍,在西弗勒斯的課上。”
“不用啦,沒什麼。”我微笑著。不自覺地,和納西莎在一起,我也不由自主地開始裝起淑女。
“還有一件事。謝謝你救了西弗勒斯。”納西莎突然收斂起笑容,“謝謝你能讓他回來。”
“納西莎?”我有些不明白。
“西弗勒斯是為了幫小龍才殺了鄧不利多,如果他在戰鬥中死去,我們會愧疚一輩子。”納西莎歎了口氣,“我是個自私的母親,是不是。”
“沒有。”我聳聳肩。老實說,我的確認為她有些自私,為了自己的兒子讓某人去做那麼危險的事。但是算了,既然某人沒事,也就沒什麼了。
“你是個善良的孩子。”納西莎笑了笑,“一切總算都過去了。”
“恩。”我也對她笑笑,這才是最重要的,一切都過去了,還總想著幹什麼。家養小精靈已經把茶點端上來了。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好味道啊。
“今天西弗勒斯也來了,我們可以開一次熱鬧的聚會了。”納西紗的聲音裡抑制不住興奮。
“什麼?咳……咳……”我嘴巴裡的茶還沒咽下去就聽到這個噩耗,茶差點全從鼻子裡噴出來。不會吧,我……我……“老蝙蝠也在?”
“老蝙蝠?”納西紗聽到這個名詞楞了一下,但是馬上又反應過來,含笑望著我。“你們真的叫他蝙蝠啊?”
“誰在背後說我壞話?”一個陰兀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我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
fiction22 2012-7-15 09:01
別哭,我愛你(3)
“我們只是在討論一種叫作蝙蝠的夜行生物,您認為和您有關嗎,斯內普教授?”死不認帳,一貫是我的優良傳統。
“如果你再給我取亂七八糟的名字,落Snape,我會對你不客氣!” 斯內普教授冷冷掃了我一眼,威脅著。
“這名字地球人都知道,是群眾的呼聲,絕對不是我的原創。”我冷笑一聲,譏諷地說。
“西弗勒斯,盧修斯怎麼樣?”納西莎在某人再次說話之前趕緊出來打圓場。
“好很多,可是藥效依然不明顯。” 斯內普教授歎了口氣,換上一種無比溫柔的語氣。“我會繼續去研究的。放心吧,納西莎。”
“恩。”納西莎有些失望,對斯內普教授點點頭。
“話說回來,這個白癡怎麼在這?” 斯內普教授嫌惡地瞟了我一眼,好象看到什麼噁心的東西一樣。
“靠,你什麼意思!我怎麼就不能在這?”我一下站起來,雙手叉腰,惡狠狠地對他吼了一句。
“哼。你看看你的樣子,簡直是個無賴。”他坐下來,喝了口茶,看看納西莎,又看看我。那該死的眼神。氣死我了!
“西弗勒斯,落是我請來的客人。”納西莎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回答,“不要這樣。”
“恩。”斯內普教授皺皺眉毛。
“瑪律福先生怎麼了?”我疑惑地看著納西莎,某人說要繼續研究藥,難道他生病了嗎?
“Snape小姐,好奇心不要太重。”斯內普教授白了我一眼。
“沒關係。”納西莎搖搖頭,歎息一聲,“盧修斯在戰鬥中受了很嚴重的傷,下身癱瘓,西弗勒斯在想辦法給他治療。”
“啊?!”我皺了皺眉。這麼嚴重?!可以想像,象盧修斯•瑪律福那麼高傲的巫師只能躺在床上會是什麼樣的感受,痛苦啊,折磨啊。可是……我怎麼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呢?不好不好,怎麼說,他也是小馬他爸爸,某人的朋友。不能這麼不厚道。
“沒關係,這樣也幫了盧修斯,他也因此而躲過魔法部的追究。”納西莎不知道我在進行著怎樣的思想鬥爭,居然在安慰我。
“恩恩。”我猛點頭。看來盧修斯•瑪律福逃過責罰也是付出了代價的。世界啊,偶爾也公平一次。
瑪律福熱情地帶著我參觀瑪律福莊園,斯內普教授坐在沙發上和納西莎聊著什麼。哼,看他的樣子,完全沒有平時那冷漠的樣子,臉上顯現的是從未有多的柔和,說話都輕聲輕氣的,哪象平時那個大蝙蝠。我白了那只重色輕落的死蝙蝠一眼,氣哼哼地和瑪律福離開大廳。不打擾某人和納西莎的私人時間了!我真是同情盧修斯•瑪律福,他的好朋友竟然趁著他生病的時候和他老婆獻殷勤,鄙視!哼,早就知道他們倆關係不對勁,曖昧不清,糾纏不明。尤其是見了納西莎以後,這麼漂亮高貴的女人,要是我也無法抗拒的。算了,不關我事。我負氣地想,老蝙蝠愛和誰曖昧和誰曖昧,都與我沒關係。哼!
瑪律福莊園是我見過的最奢華的家。大廳,走廊,每一間客房,包括衛生間,都是超級華麗啊。有錢人就是不一樣,真奢侈。想想這個世界還有多少人每天在挨餓,想想貧困山區還有多少失學兒童。這巫師上流社會怎麼能這麼腐敗!我的正義感突然集聚增長,憂國憂民。瑪律福又把我帶到花園裡,典型的歐式莊園。雖然是冬天,依然有被施了魔法的玫瑰花在綻放。我順手摘了朵黃玫瑰把花瓣一片一片剝落,放在手掌中揉碎,每次看見花我就有這麼做的衝動。小馬是個熱情的主人,但是我最想去的地方他顯然沒有發現。我……我想參觀瑪律福莊園的廚房。我一直認為,檢驗一個家庭是否具有高品位的地方主要體現在兩個地方,衛生間和廚房。
轉了一圈,我們重新回到客廳。斯內普教授和納西莎正坐在那安靜地喝茶。夕陽透國明亮的落地窗照在斯內普教授身上,這個黑色大蝙蝠身上泛著淡淡光暈。始終僵硬的臉部線條也變得柔和起來。我和瑪律福也在沙發上坐下來,拿起桌子上的奶茶。
“落,你和斯內普教授真的要去參加黑魔防禦的比賽?”瑪律福端起茶杯,對我說。
“應該是。”我點點頭,瞄了一眼斯內普教授,沒想到陰暗的老蝙蝠在這種平和的氣氛中也少了許多戾氣。
“西弗勒斯,你為什麼又讓自己陷入危險呢?”納西莎顯得憂心忡忡。
“沒有什麼危險的,”斯內普教授放下杯子,平靜地說,“德姆斯特朗的那些黑巫師還沒有達到危險的水準。”
“是啊,不過是一群會黑魔法的老頭老太太,不會有事的。”我也用非常冷靜的口吻說。
“的確。和白癡做的魔藥比起來,就算受到成群巨怪的圍攻也會相對安全。” 斯內普教授的態度依然平靜,但是越是平靜的語氣說出這種話越讓人氣憤。
“西弗勒斯•斯內普!”我凶巴巴地叫了一聲,“如果你不想魔藥比賽時藥劑被加了莫名其妙的材料就別胡說八道!”
“你居然好意思用這種理由威脅我?” 斯內普教授被氣得臉色發白,眯起眼睛危險地打量我。
“反正我是斯萊特林,無所不用其極。而且我的榮譽感向來不強。”我做了一個可愛的表情,陰測測地笑笑。
“哈,西弗勒斯,你遇到對手了。”納西莎看著我們倆象兩只好鬥的公雞一樣,三言兩語不和就吵吵起來,覺得有意思極了。
“落經常把斯內普教授氣得要命。”瑪律福也掩著嘴,壞笑起來。“聽說她用黑色墨水在黑色羊皮紙上寫了一篇非常精彩的論文交給斯內普教授。這事被當作傳奇故事來演義。”
“我是寫了那論文啊,我可以向鄧不利多教授發誓。”我無辜地睜著大眼睛,信誓旦旦地說。
“閉嘴,白癡!”斯內普教授簡直有點忍無可忍,想起那件事就生氣。
“西弗勒斯,沒想到你會被一個泥巴種耍得團團轉。”盧修斯•瑪律福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從房間出來。他坐在一輛高靠背木椅上,椅子下面帶著四個輪子。身後由一個家養小精靈推動。
“盧修斯!”
“父親!”
納西莎和瑪律福同時站起來。小馬更是快步跑上去,代替家養小精靈推著盧修斯•瑪律福走下來。
“你好,瑪律福先生。”雖然比較討厭這個高傲的傢伙,但是出於禮貌我還是站起身打了個招呼。
別哭,我愛你(4)
“盧修斯!” 斯內普教授皺緊了眉毛,他對泥巴種三個字非常敏感,有些不悅地看著盧修斯•瑪律福。
“怎麼?又讓你想到你的泥巴種初戀情人了?”盧修斯•瑪律福昂著頭,陰險地笑了起來。
我站在一邊,細細打量著這個傳說中高傲的純血巫師。雖然是坐在輪椅上,依然帶著盛氣淩人的感覺。華麗的居家長袍整潔合身,配上金色的長髮,風度翩翩,貴族氣十足。說實話,某人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敢保證,所有人的目光一定都會集中到盧修斯•瑪律福身上。
“你看夠了沒有?”盧修斯轉過頭,冰冷的眼神刺向我。“西弗勒斯的眼光還真低,聽說他和你的關係被傳得沸沸揚揚啊。”
“盧修斯!”納西莎臉色蒼白,她倉皇看著我和斯內普教授,眼睛裡充滿歉意。
“怎麼納西莎,你也被這個泥巴種迷惑了?”盧修斯嗤了下鼻子,鄙夷地瞟了我一眼。
“夠了盧修斯,你沒必要這樣咄咄逼人!”斯內普教授眼睛裡閃著寒光,蒼白的臉上不帶一點表情。
“怎麼,心疼了嗎?”盧修斯突然冷笑起來,“沒想到西弗勒斯•斯內普還是個情聖啊。”
“ 嘿嘿,瑪律福先生果然眼光老道。斯內普教授是個大大的情聖呢。”我輕笑一聲,嘲諷地看看斯內普教授。此時的他雙眉緊鎖,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唉,我覺得大情聖斯內普就夠笨的了,可是你猜怎麼,有個叫伏地魔的傻瓜就更笨了,居然被他騙得團團轉,他手下的人當然就是更傻更傻的傻瓜,找了個傻主人,結果被一個小P孩用除你武器給幹掉了。落了個一敗塗地,您說說大情聖斯內普多可惡啊!”罵人一定要罵到點子上,我認為伏地魔的失敗就是盧修斯•瑪律福死穴,畢竟他的主人如果獲勝,那麼他一定和現在是完全不同的狀況。
“落!”我的話象炸彈一樣響起,斯內普教授,納西莎德拉克都緊張地看著我。
“混蛋!”盧修斯象一隻發怒的野獸,眼睛通紅迅速抽出魔杖,直對著我。沒想到他這個樣子居然還能用魔法。
“不,父親!”德拉克半跪在他身邊,拉著他的胳膊,“不要。”
“小龍,你居然為了這個泥巴種反抗我?”盧修斯看著身邊的德拉克又驚又怒,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他將魔杖又直接轉到了德拉克身上。
“ 喂,瑪律福先生,你的魔杖指錯人了!”我走過去,又將魔杖撥回到自己身上,想想不合適,乾脆直接對著斯內普教授。“你看那個大蝙蝠,都是他的錯,要不,咱阿瓦了他?” 我不理會某人的惡劣目光,假裝沉思片刻,“對,直接阿瓦了他算了!誰讓他總給您弄什麼噁心的魔藥,沒白天沒黑夜的研究,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大半夜還在禁林找什麼藥草。”我現在已經肯定,斯內普教授每天廢寢忘食地研究魔藥,一定是醫治盧修斯的。我撇撇嘴,嫌惡地看了斯內普教授一眼,他握緊了拳頭,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哦對了,小馬也是,大半夜的在禁林給你找月華草,要不然也順手對他使個惡咒教訓教訓這孩子?”我又拿著魔杖轉了到德拉克身上。“當然,納西莎就算了,留著他照顧您這殘疾人吧。不然失去自立能力的您哪能還保持這麼迷人的風度,是不。”
我拉著盧修斯魔杖的末端四處亂指,胡言亂語。真慶倖他居然沒一個不耐煩對我施了惡咒。我看得出,盧修斯並不是不知道他的朋友和家人對他的關心。“放開你的手,泥巴種,你沒資格碰我的魔杖!”
“白癡!”一邊的斯內普教授一把把我到身邊,“盧修斯,納西莎邀請我們來是做客的,你不會連一點待客之道都不懂吧,我想瑪律福家還不至於連基本禮數都不懂。何況落小姐還是德拉克的教授。”
“哼,霍格沃茲選擇教授的水準越來越差,麥格甚至比鄧不利多的要求還要低。”盧修斯厭惡地瞪了我一眼,悻悻收起魔杖。
“盧修斯,落幫過小龍,如果沒有她小龍肯定會受傷的。”納西莎溫柔地擁抱了下丈夫,“我們要對她表示感謝。”
“是的父親,落教授是個很不錯的人。”德拉克也拉著盧修斯的袖子,低低地說。
嘿嘿,看來我人緣還不錯。我得意地看了身邊的斯內普教授一眼,他翻翻白眼,把臉轉到一邊。
瑪律福家的晚餐非常講究,簡直和小型宴會差不多。象我這種能懶就懶的人簡直看呆了,一道道菜放在精緻的盤子裡被端上桌。神啊,這些東西……看上去就很有食欲哦。但是……在這種環境中吃飯對我來說也算是一個考驗。刀叉啊,我心裡永遠的痛。我鬱悶地拿著銀制餐具,有點犯愁地看著盤子裡的美味。是裝淑女,還是用我一貫的惡狼吃飯法。神啊……我要怎麼辦。
坐在我旁邊的斯內普教授一眼看透我的心思,譏誚地嗤笑一聲,拿著餐刀開始切面前的食物。我偷偷看看德拉克和納西莎,他們正專心享受美味。而盧修斯……似乎對晚飯並不滿意,厭惡地挑剔著盤子裡的東西,只喝了點濃湯。我歎了口氣,想要試著切面前的豬排卻被人將盤子拿來。我抬頭看看,是斯內普教授,將他面前切好的那份放到我面前,又把我的拿走。他的舉動把所有人都震住了,納西莎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德拉克也是一臉壞笑。而盧修斯,只是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我驚訝地看著斯內普教授,滿臉通紅。默默叉起盤子裡的食物,塞到嘴巴裡。
吃完晚飯我們回到客廳裡休息,家養小精靈出來將餐廳收拾乾淨。盧修斯獨自坐在一邊,冷漠地打量著我和斯內普教授。納西莎和斯內普教授聊起德拉克在學校的事情,又聊起那次著名的聖誕舞會。開始沉默的氣氛逐漸被打開,德拉克也笑著插一兩句話。後來……納西莎居然聊起我和斯內普教授的緋聞,而某人嫌惡地敷衍,好象受了多大委屈。
“阿瓦達……”一聲尖利刺耳的咒語突然傳出,屋子裡的都人都是悚然一驚。
“盔甲護身!”幾乎同一時間,幾個人同時站起,抽出魔杖念道。
一股強大的力量撞擊過來,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撞到一邊,剛好趴在斯內普教授懷裡。德拉克和納西莎迅速站到盧修斯身邊,緊張地握著魔杖,四下張望,試圖找到是誰發射的死咒。但是很奇怪,尖利的聲音依然在屋子裡回蕩,只是沒有那奪命的綠光,也沒有任何可疑人物。
“誰在下咒?” 斯內普教授一手把我攬在懷裡,一手舉著魔杖。
“恩?!”我猛然想起來什麼,從口袋裡拿起我寶貝的黑色手機,心虛地笑笑,“不好意思,是我的手機鬧鈴。”
“……”我看到四個僵硬的表情,接著是一連串的咒駡聲。“落Snape,只有白癡才會選擇這個做什麼鬧鈴,該死的,你以為這是在你的麻瓜世界嗎?!”
因為我就被斯內普教授摟在懷裡,所以他的聲音更是直刺耳膜,我覺得可憐的耳膜都要破了。趴在他懷裡,頭都不敢抬,能想像,現在他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行了,西弗勒斯,落不是故意的。”納西莎收起魔杖,握住盧修斯的手,聲音裡帶著笑意。“沒想到你在關鍵時刻還能這麼保護落落。”
“您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是個白癡。”德拉克也掛起招牌式的壞笑,站在母親身邊。
呃……我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慌忙從斯內普教授身邊跳開,尷尬地抓抓頭髮。“哼。”斯內普教授戲謔地看著站在同一陣線的三個人,“剛剛的那一幕,你們也是很讓人感動嘛。”
原來剛剛在阿瓦打聲音響起的一瞬間,盧修斯抽出魔杖對德拉克使了盔甲護身,而納西莎把咒語給了自己的丈夫,德拉克則是給自己的母親使了盔甲護身。至於斯內普教授……他……將盔甲護身給了我。可是四股力量攪在一起,莫名其妙的我就成了最倒楣的人,直接摔到了某人懷裡……
“西弗勒斯,不要轉移話題。”納西莎的笑意跟濃,“你為什麼會對落用鐵甲咒?”
“那是失誤。”斯內普教授面不改色心不跳,“好了,我們要回去了。不打擾了。”
“恩恩,我要回去了,謝謝你們的款待。”我禮貌地微笑著,趕緊溜。
“落,你和斯內普教授回去好嗎,我要明天才回學校。”德拉克對我眨眨眼睛,做了個鬼臉。
“沒關係,我自己可以回去,放心吧。”我笑了笑,其實心裡恨得直癢癢。死小鬼,什麼家庭聚會,我看十有八九是他故意的,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他的,哼!
別哭,我愛你(5)
離開瑪律福莊園的時候,我最後看了眼坐在輪椅上的盧修斯,覺得他其實是個相當幸運的人。有那麼愛他的妻兒,貴族身份,還有一大筆家產,該有的都有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可惜人啊,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貪心地想要更大的權利與財富。
現在已經是夜晚,天空中繁星閃爍,我和斯內普教授並肩走在瑪律福莊園美麗的小徑裡。似乎,我們很久沒這麼散步了,莫名其妙的發生了很多事,好象那些鬥嘴卻充滿笑聲的日子離我們很遠了。他又從西弗勒斯變成了斯內普教授。一切又變得生疏而陌生,我搞不清楚是哪裡出現的狀況。
“你和德拉克怎麼來的。”斯內普教授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不會是移行幻影吧?”
“騎掃帚。”我悶悶地回答。該死的,怎麼突然惆悵起來了。
“啊?”他看白癡一樣看了我一眼,“梅林啊,德拉克一定是吃錯藥了,居然同意和你一起發瘋!”
“哼,騎掃把怎麼了,你一定是嫉妒我們。”我白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盧修斯的腿,到底怎麼回事?”我想了想,突然問。
“神經受損導致癱瘓。”斯內普教授歎了口氣,“很難治癒。”
“怪不得!我說的果然沒錯,你們找月華草真的是為了給他熬藥。”我恍然大悟,看來我的推理沒錯。“你聽說過針灸和推拿嗎,斯內普教授?”
“什麼針灸推拿?”他挑了挑眉毛,冷笑一聲,“又是某種麻瓜的治療方式嗎?”
“喂,你又來了。不要讓我一再提醒你,你的命是麻瓜醫生救回來的,好不好。”說起麻瓜醫生,我眼神黯淡下去。
“行了,針灸怎麼了?”斯內普教授察覺到我表情的變化,嘴角也不自覺地抽動下,默默牽起我的手。
“沒事。”我甩開他的手,又恢復了那種滿不在乎的神氣。“一種古老的中國醫術,也許對盧修斯能有用。”
“哼。”斯內普教授懊惱地瞪了我一眼,“你為什麼要幫盧修斯,他對你的態度很惡劣啊。”
“得了,我有那麼小心眼嗎?”我撇撇嘴,白了他一眼,“盧修斯是什麼樣性格的人我想我還是清楚一些的。伏地魔的失敗以及身體上的殘疾對他一定打擊很大。我怎麼會和一個病人計較。況且,你和納西莎還有德拉克不都是很希望他康復嘛。”
“哦?!看來你的腦子並非一直不可救要,偶爾一兩次還能有點作用。”斯內普教授看看我,感覺有些難以置信,“但是,為什麼對我你就不能也如此冷靜,總是象個愚蠢的格萊芬多?!”最後一句話他說的有點鬱悶,甚至帶著十足的孩子氣。
“我才沒有!”我哼了一聲,“你想不想去瞭解一下,如果有興趣,我們可以現在去一趟中國。”
“現在?”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廢話,別忘了時差!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剛好趕得及上課。”我瞄了他一眼,“去,還是不去?”
“去!”斯內普教授肯定地點了點頭。
飛路到中國的時候天還沒有亮,我看著佈滿灰塵的家歎了口氣。好象好久都沒回來了,怎麼說這裡也是我自己的家哦。我走進臥室胡亂整理了下床,對斯內普教授說,“你睡會吧,天亮了我叫你。”
“你睡床,我在沙發就可以。”他要向客廳走卻被我拉住。
“行了你,煩不煩,快點睡!”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強把他按到床上,給他脫去鞋子,從櫃子裡拿了床被子出來扔到他身上,“明天會很麻煩,還要趕回去上課。”不等他再說什麼,我轉身走出臥室,輕輕幫他關好房門。
一個人坐在客廳裡望著已經感覺生疏的家發呆。我有些茫然,如果連這唯一屬於我的地方都陌生起來,那我還能去哪呢。霍格沃茲並不屬於我,過了這個學期我就會離開,早晚都要再回到這個世界。可是我覺得自己好象已經適應了魔法世界,適應了飛路粉旅行,喜歡家養小精靈的好手藝,還有那些魔法和……藥劑。該死,我是不是上了鄧不利多教授的當?!不行,我不是個巫師,我是屬於麻瓜世界的!魔法世界的一切都與我沒關係!我趴在沙發上,有些沮喪。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我刺棱坐起來,警覺地回過頭,下意識握住魔杖。是斯內普教授,他拿著一條很厚的毯子走出來,看到我的反應有些吃驚。“你什麼時候也會這麼警惕?”
“當我發現信任別人是件愚蠢行為的時候。”我放鬆下來,又重新坐回沙發上。該死,我居然握的是魔杖而不是槍!皺皺眉毛,我有些負氣地垂下頭。難道我真的已經習慣魔法世界了嗎?!
“我在這,不會讓你收到任何傷害。” 斯內普教授坐在我身邊。他的聲音低沉有力,很有安全感。
我看了看他一臉認真的表情,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
“怎麼,這有什麼可笑嗎?” 斯內普教授被我的反應弄得有些生氣,語氣裡帶著慍怒。
“教授,我可以保護好自己的。”我使勁向後仰,靠在沙發背上望著天花板。
“你不相信我?”他雙臂在胸前交叉,帶著審視。
“沒有,可是有些事您自己都沒辦法決定的。對吧。”我平靜地回答。
斯內普教授沉默著,沒有再說什麼。我說的是事實,很多事情他自己都沒有辦法決定。他不想讓LILY有任何危險,結果LILY卻因他而死。他把鄧不利多教授當長輩一樣尊敬,卻不得不親手殺了他。他不想讓任何人犧牲,卻親眼看著許多人倒在他面前。沒有人能掌控這個世界,總會有許許多多的無可奈何。
“您快休息去吧,天就要亮了。”我繼續仰望天花板,看著上面細的裂紋。那些,在我小的時候就出現了,我曾經以為他們會自己消失,就象我不小心劃出的傷口一樣,結果他們卻變得越來越大。原來,有些傷痕是永遠無法癒合的。
見斯內普教授沒有動,我從沙發上跳起來。強拉起他,把他推進臥室。關門前,惡狠狠地警告,“如果你再出來,我就馬上回學校!” 斯內普教授厭惡地皺皺眉,嘴角卻忍不住微微翹了翹。關好門,我又重新趴到沙發上,用毯子裹住自己。我一個人留在客廳,臥室裡,有斯內普教授。
大概是最近實在太缺乏睡眠,我本來只想閉上眼睛休息一會的,可是頭越來越沉,我很快就失去了意識。朦朧中,我覺得自己走進一個小院子,很熟悉,好象就是我家。我看到一個瘦高的女人正在屋子裡忙碌。我有些奇怪,家裡怎麼會有人呢。我走進去,看到女人慈祥的微笑幸福地跳了起來,是媽媽。我跑過去,她看到我很開心,拉著我的手不停問長問短。不一會,爸爸走出來,笑著抱起我。我仿佛一下子變成了小孩子,在爸爸懷裡摸他的胡茬,當他把我舉起來的時候忍不住尖叫起來。
下一秒,一切似乎都變了。沒有笑聲,恐懼充滿了房間。一個英俊的男人站在我家,臉上帶著冰冷的笑容。他將媽媽踩在腳下,用一根黑色木棍指著她,對爸爸說著什麼魔法,永生。爸爸痛苦地看著媽媽,只能微微搖頭。男人似乎被激怒了,念出一句咒語,媽媽就在他腳下抽搐,痛苦地呻吟。我縮在牆角裡,不敢哭出聲,只能低低地嗚咽。男人停下來,踢了一腳已經暈過去的媽媽,張狂地大笑。那尖利的聲音幾乎能穿進我心裡,我捂著耳朵,緊緊閉上眼睛不敢去看。可是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媽媽已經渾身是血再也無法醒過來。爸爸發瘋一樣跑過去,抱著媽媽痛哭失聲。男人又目光轉向我的時候,可是這時候鄧不利多教授出現了,擋在我前面,舉著魔杖對著男人。爸爸看到鄧不利多教授欣慰地笑笑,突然渾身冒出紅色火焰。我眼睜睜看著他們一起葬身火海,只留下一片帶血的鱗片。我驚恐地看著這一切,只能蜷縮在角落裡,低聲抽泣。他們死了,再也不會回來,只剩下我一個人。
“落,落!”好象有誰在很遠的地方叫我,我睜開眼睛,發覺臉上還掛著淚痕,原來是一場夢。
“斯內普教授?”我抬起頭,發現自己正躺在他懷裡,緊緊抱著他。這種有依靠的感覺讓我有些沉迷,我費了很大力氣才讓自己放開他。“你怎麼會在這?”
“你又在做夢?”他皺著眉毛,眼睛裡帶著關切,依然把我抱在懷裡。“夢到什麼了,為什麼哭的那麼傷心?”他天鵝絨一樣平緩的聲音溫柔地傳過來,直到我心底。
我想想那個夢,又有想哭的衝動。使勁咬咬嘴唇,儘量讓自己的強調聽起來強硬點,“沒什麼。”我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象小時侯一樣,縮到毯子裡。我是個怯懦的人,從小就是。
“告訴我!”他強硬地把我從毯子里拉出來,重新抱在懷裡,語氣不容置疑。
“你為什麼要知道,揭別人隱私很過癮嗎?!”我虛張聲勢地反抗,卻感受到深深的恐懼與物力。
“我要知道你的一切!”他霸道地回答,接著又換了溫柔的口吻,“告訴我,好嗎?”
“……”我沉默片刻,終於開口。“我是個懦夫。我很怕。……我不敢看伏地魔怎麼折磨我媽媽……不敢聽他的尖利的笑聲,不敢哭……甚至不敢……不敢出去和他們站在一起……我是懦夫……膽小鬼……”淚水終於再次潮湧而出,我是個膽怯的混蛋,遇到任何事情都會逃避,假裝忘記。
“你不是,落。” 斯內普教授將我抱的更緊,“你很勇敢。你幾次救過我的命,記得嗎?”
“沒有。不是。不是!”我哭出聲來,使勁搖著頭。“我應該和他們一起的,一起離開!不是自己留在這!”
“ 胡說!”斯內普教授把我拉起來,認真地看著我。“沒有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去死,他們都希望你快樂的生活,你明白嗎。有的父母,甚至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孩子,LILY,就是在用生命去保護波特,你明白嗎?你的父母也一樣!所以你才能使用那根魔杖,那是他們在用另一種方式保護你!”
我呆呆地看著他,一言不發。他會這樣冷靜地和我談起LILY,冷靜地分析雙親,難道他不是應該對這些非常敏感嗎?!我一直以為LILY和他的父母是他永遠不能碰的疼痛。
“你看什麼,有的孩子甚至對父親的擁抱都是種奢侈。”他緊蹙雙眉,眼睛裡帶著些須痛苦的神氣。
我垂下眼睛,不敢看他。把頭埋在他懷裡,閉上眼睛,輕輕吸吮著他衣服裡淡淡的藥香。我覺得自己很累,只想再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想。
fiction22 2012-7-15 09:02
別哭,我愛你(6)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尖利的阿瓦達聲音再度響起,我將鬧鐘定在上午九點,現在已經到時間了。斯內普教授一躍而起,抽出魔杖。等他反應過來又是我的手機鈴聲時,終於忍不住咆哮起來。“落Snape,你該死的怎麼還用這個聲音做什麼見鬼的鈴聲?!”
“啊?怎麼了,怎麼了?”我也迅速站起身,緊張地握住魔杖。
“ 怎麼了?你這個白癡,如果是在魔法世界,你知道現在已經有多少人對一發射惡咒了嗎?你究竟有沒有腦子?你就這麼想聽這個咒語嗎?!”斯內普教授怒氣衝衝地對我大吼大叫。他說的沒錯,如果是在熱鬧的對角巷突然出現這個咒語,後果不堪設想。經歷過戰爭的魔法世界雖然看似依然風平浪靜,但是戰爭的陰影卻在每個人心中揮之不去。
“我就喜歡這個咒語!”我哼了下鼻子,任性地回答。該死的老蝙蝠,對納西莎就那麼溫柔,對我著麼凶,我又沒欠他錢!
“你願意怎麼樣就怎樣,但是別連累別人。在你周圍的那些人怎麼辦,莫名其妙被一個白癡的愚蠢愛好殃及,你認為這好玩?!”我的態度明顯就是火上焦油,斯內普教授更大聲地咆哮,我覺得如果他再稍微失控一點就會對我用惡咒,好好教訓我一頓。
“夠了斯內普,少他媽的在這和我叫喊。我沒求著你站在我身邊,你大可以滾,滾得越遠越好。滾回到瑪律福莊園,和納西莎喝杯茶,或者聊聊天。省得被我這白癡連累,行了吧!”我被他罵得失去控制,沖他吼回去。“我又不是你的誰,你憑什麼在這對我橫眉立目,破口大駡。”
“你……你……”斯內普教授拿著魔杖的手微微顫抖,他一句話都說不出,只能發出粗重的喘息。我站在他面前冷冷盯著他,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著。我們兩個人象兩只好鬥的公雞一樣對峙,危險的氣息在房子裡彌漫,戰爭一觸即發。
過了一會,斯內普教授慢慢吸了口氣,率先從火星撞地球的陣勢中退了出來。“Snape小姐,以後你愛怎麼樣怎麼樣,都與我無關,我絕不會再干預。”他頹然的腔調夾雜著痛苦與失落,幾乎是跌坐到沙發上。
我握緊拳頭,使勁踢了下腳邊的凳子逕自走出客廳。凳子打翻在地,對著牆壁飛過去,發出一巨聲。牆上白色的石灰被磕掉一大塊,撲簌簌落到地上。我到廚房翻騰半天,終於找出一袋咖啡,用魔杖弄了杯熱水出來隨便沖了杯灌到胃裡。英國現在應該還是半夜,折騰到現在我連兩個小時都沒睡夠,還要跑一天呢。
喝完咖啡我的情緒也稍微緩和下來,重新回到客廳看到斯內普教授還坐在沙發上,手輕輕按著太陽穴,他也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我取過外套扔到他身上,冷冰冰地說,“你可以選擇,是和我去看下中國醫術,還是現在就回英國去。”他面無表情地看了我看我,穿好外套站在一邊。“你到底走不走,還磨蹭什麼?”我套好外衣,一言不發,率先走了出去。
我的計畫是先到圖書館去找點中醫方面的書,如果斯內普教授認為會對盧修斯瑪律福的病有幫助,那麼就帶他去中醫院,畢竟他對盧修斯的病情比較瞭解,看看那裡的醫生有沒有辦法醫治。坐在計程車裡的時候我們倆坐在座位的兩側,儘量保持距離。斯內普教授望著窗外,面無表情。路過商店的時候我讓司機停了下,下去買了點東西才重新回來。我將手裡的牛奶和麵包扔到斯內普教授手裡,可是他居然看都不看一眼,順著車窗扔到外面。我鼻子酸了下,使勁咬了咬嘴唇控制住即將湧出的淚水,狠狠喝了一口手裡可樂。該死,隨便,愛吃不吃,誰他媽的在乎!
辦了兩張臨時借書證,我們一前一後走進圖書館,直接去看有關中醫方面的書。圖書館裡書架林立,斯內普教授剛走進去就被架子上一排一排的舊書所吸引。這裡面的書有些是很老的版本,市面上已經找不到。他小心翼翼地翻著泛黃的書頁,聚精會神地閱讀裡面的內容,他應該是用了翻譯咒。我抽出一本中醫推拿的書在那仔細研究,看上去很深奧,看了一會我的頭就開始痛了。
斯內普教授對這些書真的很有興趣,他依在架子上三個小時連地方都沒動一下,手上依舊捧著書讀得津津有味。我看了下時間,已經不能再在這裡繼續耽擱下去了。只好走過去,“要走了。”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合上手中的書,又從架子上抽出十多本拿在手裡。“如果我要這些書,能買下來嗎?”
“恩。”我隨便答了一聲,從他手裡拿過那些超厚的醫書向服務台走去。在那裡和服務小姐商量了很久,又辦了很多手續終於把書弄到手,也因此損失了我一大筆銀子。斯內普教授拿著書很興奮,到沒有人的地方使了個縮小咒,小心地收藏好。“書錢我會折合成巫師錢幣還你。”
我將手插在口袋裡,冷冷地問他,“如果你覺得這種醫術可以考慮,我可以帶你去中醫院,聽聽麻瓜醫生的說法。如果您不認為這有辱您魔藥大師的聲譽。”
“並不是每個生長在麻瓜世界的人都是白癡。有些人相當具有智慧沒,但是有些,永遠愚蠢粗俗。” 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將我的諷刺還回來。
我沒有再繼續和他爭吵,逕自走到路邊開始攔車。凜冽地寒風吹在身上,我突然覺得很冷,皮膚與冷風接觸的地方如刀割一樣疼,這種疼痛甚至一直延伸到心裡。計程車在我們身邊停下來,我直接坐到前面,讓斯內普教授一個人留在後邊。不經意間從反射鏡看到身後,是一張蒼白冷酷的臉。我回過神,直直地看著前方。計程車在路上行駛,下車的時候,我匆匆付了錢,跑到中醫院附近的商店買可樂。猶豫一下,又買了杯熱咖啡放到斯內普教授手裡,“不喝可以繼續扔!”說完,轉過頭不再看他。
中醫院是個讓人厭惡的地方,裡面充斥著中藥噁心的味道。幾乎每個房間都擺著一副人體骨骼,有些可能還是真的人骨,看了感覺毛骨悚然。掛完號我硬著頭皮走進一間屋子,斯內普教授金跟在身後。
“坐吧,把手伸出來把脈。”頭髮花白的老中醫坐在椅子上,和藹地對我說。
“不是我。”我皺了皺眉,這老頭什麼意思,咒我啊!
“恩?”老中醫看了看斯內普教授,又看了看我。“你心脈有損。”
“我什麼毛病沒有!”我咳嗽兩聲,這個老醫生目光如炬,我退到一邊指指斯內普教授,“是他的一個朋友,想來和您諮詢下。”
斯內普教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坐在椅子上,和老中醫詳細說了下盧修斯瑪律福的情況,老醫生聽完,和他說了些什麼,兩個人又互相討論了一會。我在一邊認真聆聽,發現他們討論的都是一些很專業的問題。斯內普教授雖然不精通中醫,但是在其他方面卻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最終他們決定將盧修斯帶來中國,用針灸的方法試試能不能有所幫助。離開的時候,老中醫和斯內普教授很客氣地握了握手,最後還囑咐我一句,一定要注意。我不以為然地翻翻白眼,這個老醫生怎麼那麼愛揭人創傷,要是不提醒,我都快忘了那個死咒留下的小小印記了,真是的。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我並沒有直接坐車回家,只是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逛。斯內普教授跟在我身後,始終和我保持三四米的距離。已經是傍晚時分,街上行人匆匆,這麼冷的天氣都在趕著回家。天就快黑了,我心裡有些鬱悶。居然有一種無家可歸的淒涼感覺。
轉彎的時候路過一個車禍現場。一輛小汽車直直地紮進一輛卡車中,整個車頭都扭曲成一個古怪的形狀。地上全是血,鮮紅的液體在地上潑灑。身旁圍觀的行人說看樣子傷者是活不成了,人的生命說沒就沒,只是一瞬間。我努力克制住嘔吐的感覺,閉上眼睛,什麼都不去想。但是地上那一大片綻開的鮮血卻一直在我腦袋裡閃動,怎麼也無法甩開。
幾乎是逃的,我闖進旁邊的一家書店,店裡很溫暖,音箱中播放著非常哀傷的英文歌,《HELLO》。現在已經過了《哈7》中文版的顛峰宣傳時期,但是這家店鋪裡依然掛著書的宣傳海報。我抬頭的時候看到那劇副海報久久無法移動。那是一張漫畫,上面是一個黑髮男人躺在地板上,拉住哈利的袍子,眼睛裡帶著無盡憂傷。漫畫很傳神,男人的虛弱的表情與深深的渴求展現的淋漓盡致,深藍的背景上清晰地寫著“LOOK——AT——ME”我看著,淚水情不自禁地滑落下來。
別哭,我愛你(7)
斯內普教授走進書店。他站在我身後,漫不經心地打量那張海報。又看了看正在對海報發呆的我,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Snape小姐又在多愁善感?”
我沒有回答,依然背對著他,整個人都沉浸在淒涼的音樂還有那張幾乎和現實無異的的漫畫中。如果我要是沒去魔法世界,那麼這張海報,會不會就是他最後的時刻。我開始感覺到恐懼,想轉身離開卻像是著了魔一樣一步都移動不了。
“落Snape?”斯內普教授看我一點動靜都沒有有些奇怪,他走到我面前看到我淚流滿面的樣子驚訝得好半天都沒說出話。“Snape小姐,你不是在為我這個旁不相干的人哭吧?我可承受不起。”依然是高傲冷酷,他不渝遺力地將譏誚與嘲諷回敬給我。
我依然呆呆地站在那流淚,既不回擊也沒有任何行動,只是覺得心很疼,很怕。我突然發現,他在我心裡原來如此重要。不只是羅琳故事裡的那個角色,而是他——西弗勒斯•斯內普。我從未如此恐懼過死亡。那輛被撞得畸形的汽車,地上綻放的紅色,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以及眼前這張巨副海報,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恐懼,忍不住微微顫抖。
“落Snape?” 斯內普教授疑惑,試探地看著我。四目相對,我在他黑色的眸子中看到一雙戰慄的眼睛。斯內普教授歎息一聲,輕輕擦掉我臉上的淚水,“等我死了在哭吧!或者,你會無動於衷。象你說的,我們並沒有任何關係,不是嗎?”他揶揄地笑了笑,也許認為我不過是虛情假意。
“我恨你!”我低聲而微弱地吐出這三個字,淚水更加洶湧地湧出。
“的確如此,你從未愛過我。”他冷笑一聲,絕望的語氣裡充滿了受傷的意味。
“我從未愛過你。”他的話讓我覺得一陣冰冷,我重複一遍,聲音麻木而呆滯。
“把你的眼淚擦乾,不要做出那副德行。” 斯內普教授厭惡地皺了皺眉,“你只會象個蠢貨一樣糟蹋別人的關心。”
……
“你最大的愛好就是傷害關心你的人!”他語氣平靜的就象在做學術報告。
……
“你最擅長的就是象個懦夫一樣逃跑。”
……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找藉口追究別人的過去。”
……
“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粗俗冷漠的女人。”
……
“ 你根本就不該去魔法世界,你做的最愚蠢的事就是搶走了屬於我的死亡,那是屬於我的!可是你呢,你居然用這個做藉口,隨意踐踏別人的感情!” 斯內普教授突然激動起來,咬牙切齒地望著我,好象在竭力抑制心中的憤怒。“你對我做的,比黑魔頭做的最殘酷的事情還要殘酷!” 斯內普教授咆哮著,雙眼通紅,象一頭發怒的野獸。
我嘴唇抽動著。他的每句話都象一把刀刺到我心裡。他的憤怒讓我窒息。“不要,不要在說了。”我抽泣著,幾乎是在企求。“求你,不要……對不起……對不起斯內普教授。對不起……”
“你會向我道歉?”他低吼著,嘶啞地叫喊。“衝動愚蠢,自以為是!你是個十足的格萊芬多!你從來就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我低下頭,捂住雙耳,只能不停道歉。滲入骨髓的痛楚讓我疼得快要崩潰。“我錯了,我糟蹋你的關心,傷害你,冷漠,我錯了。你的死亡是我搶的,我不要你死,不要!”
“落……”斯內普教授把我拉到懷裡,聲音哽咽。我伏在他胸前失聲痛哭,而他只是緊緊抱著我,什麼都不再說。
不知過了多久,我一直在哭,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斯內普教授終於忍不住,沉聲說道。“落小姐,我的衣服不是抹布,不要把你的鼻涕眼淚都抹在上面!”
“幹什麼,大不了我給你洗!”我才不管他,抽抽搭搭地說。
“你根本洗不乾淨!” 斯內普教授幾乎是咬著牙說的。他又想起年初我從他那偷走的黑色袍子,還回去是什麼樣的慘狀。
“賠你一件好了!”我在他胸前蹭啊蹭的,剛流出的眼淚和鼻涕又抹到了他身上。
“好了!別哭了……”他一邊溫柔地撫摩著我的頭髮,一邊卻滿臉嫌惡。
“……”我突然想起什麼,停頓在那,大概有一分鐘沒有動靜。直到斯內普教授擔心地叫了我一句,我才緩緩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你……是不是還欠我一件衣服沒還?上次德拉克……”
“滾!”我看到他滿臉黑線,楞了一秒才吼了出來。
我被他的表情逗得破涕為笑。看著他緊抿的嘴唇,突然湧起一陣衝動。我迎上他的嘴唇,閉上了眼睛……下一秒,我們的舌已經糾纏在一起。我愛你,西弗勒斯!我在心裡輕輕說著。
高傲的高傲(1)
斯內普教授和我回到學校的時候,剛好趕上午飯時間。一路上我們的手都是拉在一起的,沒再放開。他凶巴巴地給我擦掉臉上的淚水,對著自己可憐的衣服使了一個清潔咒,對我下了最後通牒。看到我哭就煩,以後不許我再哭。我翻翻白眼,做了一個小小的決定,以後我絕對不會在哭,立志讓某人去哭,哼哼!
走廊裡人挺多,我心虛地四處張望,趕緊甩開某人的手。我們倆的緋聞已經夠多了,我可不想再給該死的《預言家日報》加作料。某人很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黑著臉,有些慍怒地自動離我三米遠。風捲殘雲地吃過飯,我摸著肚子懶洋洋地打了個飽嗝。呼,已經好久沒吃得這麼舒服了。站起身,施施然離開飯桌。美好的一天從中午開始。
斯內普教授也吃好了,我們一起在走廊裡的時候他始終站在我身後,皮鞋扣在地板上發出篤篤的聲音。奇怪了,這傢伙一直走路比貓還安靜,這是怎麼了?我回過頭,跳到他身邊,挽起他的胳膊,嬉皮笑臉地說。“那個,今天天氣真好啊,斯內普教授。”
某人瞄了一眼窗外,天空陰霾得正在下雨。“落小姐,你就不怕被別人看到和我這個油膩膩的老蝙蝠扯上關係嗎?”
“恩?”我琢磨了下他不陰不陽的腔調,原來是在鬧彆扭。真是個小孩子!“怕啊,和你這麼危險的老蝙蝠一起,會被學生鄙視的。”我憋憋嘴,故意逗他。一邊偷笑一邊欣賞他惡劣的神情,有意思啊。
“那麼就離我遠點!”他想甩開我,卻被我粘得更緊。
“嘿嘿嘿嘿,開個玩笑嘛,斯內普教授,你真沒幽默感。”我蹭著他的手臂,久違了的克魯克山式絕招。“我是怕明天《預言家日報》亂寫你又鬱悶嘛。”
“哼。” 斯內普教授瞄了我一眼,嘲諷地假笑聲,“那麼落小姐,你是不是又想讓斯內普教授給格萊芬多扣分呢?”他刻意強調了“斯內普教授”是在提醒我什麼。
“應該扣斯萊特林,斯內普教授!”我陰惻惻地笑了,“別忘了我可不幸進入你的學院了!”
“該死!”斯內普教授低聲咒駡一句,開始嚴重後悔,怎麼就答應麥格教授,讓我進了斯萊特林。
“ 另外,告訴你一個秘密,斯內普教授。”我得意地欣賞他氣急敗壞又找不到發作目標的樣子,笑得更加陰險。“您知道嗎,斯內普教授,其實,奎恩的事,我早就不介意了。之所以弄得想個怨婦,其實是故意氣您的,我裝的也好辛苦啊!”我停下來,湊近斯內普教授的耳朵小聲說。“我表演的是不是很成功,可以獲奧斯卡最佳女主角了吧。哈哈!”
“你……落Snape!” 斯內普教授終於忍不住爆發起來,我在他抓住我之前迅速逃到安全區域。但是我顯然忽略了一件事。斯內普教授是個男巫,是個非常擅長魔法的男巫,是霍格沃茲裡有名的尖酸刻薄陰險惡毒的小氣老蝙蝠。所以我下一秒就被他用飛來咒抓回來,他照著我的屁股狠狠揍了幾下,我殺豬般的慘叫回蕩在走廊裡久久沒有消失。“嗚,這是體罰!尖酸刻薄陰險惡毒的小氣老蝙蝠,我恨你!”
“落Snape,不許再給我起外號!”某人暴怒的吼聲傳遍校園。
算起來我和斯內普教授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睡覺。星期六晚上我們從瑪律福莊園出來直接飛路到中國。在我家停留了幾個小時就開始忙著去圖書館,中醫院,一天都在吵架,鬧彆扭,發脾氣根本沒有時間休息。我把斯內普教授送回地窖,他一回去就把那些書翻出來,坐在沙發上開始閱讀。我看著他眼睛裡的血絲都要氣死了,一把搶下他手裡的書,強迫他去休息。
斯內普教授被我推著,無可奈何地走進臥室。我讓他坐在床上,給他把靴子脫掉,幫他蓋好被子,警告他如果再不睡覺,後果自負。他不耐煩地撇撇嘴,哼了一聲。想要離開,可是斯內普教授一直拉著我的手,絲毫沒有防放開的意思。我疑惑地看著他,剛好對上他的目光。他黑色的眸子注視著我,象一個渴望得到保護的孩子。我想這次的和好對於我們來說都太重要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我們都變得脆弱而無力,都希望得到某種保證來安慰自己。
我被他眼睛裡的渴求所觸動,咳嗽了一下坐在床邊。“我……陪你一會,等你睡著再離開好嗎?”他沒有說話,但是我卻從他的眼神裡得到了回答。我微笑了一下,將他的手握在掌心,輕輕對他說,“西弗勒斯,我不會再任性,一直在這陪你,這是承諾。”隱約中,我似乎看到斯內普教授唇邊揚起一抹安心的笑意。等斯內普教授睡熟以後,我悄悄溜回自己的寢室拿了幾包即溶咖啡還有幾本魔法書回到地窖,坐在外面的沙發上一邊喝咖啡一邊看書。等我喝完四杯咖啡,看完一本魔藥書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我趴在沙發上,伸伸懶腰想再換一本書的時候,聽到身後有開門聲。我回過頭,看到斯內普教授正從臥室裡走出來。
“醒了?”我漫不經心地打量他一眼,捧著《黑魔法防禦理論》開始流覽。
“你也會看書?”斯內普教授看到我手裡捧著書有點驚奇。
“你什麼意思,我每天都很刻苦地學習,哼!”我白了他一眼,什麼人啊這是,居然看不起本落。
“你該死的一直看到現在?”他疑惑地掃了一眼地上散落的亂七八糟的書籍,還有幾個空的咖啡袋,語氣突然惡劣起來。
“恩。”怎麼一起來就這麼大火,不會是做噩夢了吧。我突然又想起什麼,抬起頭,心虛地問。“下次我不會禍害你辦公室了。”汗,我居然忘了,他有潔癖——除了對自己的頭髮。
“白癡!我是說你為什麼不休息,沒人告訴你那該死的黑眼圈看起來很煩人嗎?”他嘲諷地看了我一眼,譏誚地笑了起來。“或者你是想讓本來就很勉強的尊容更加慘不忍睹?”
“靠,老蝙蝠,我再怎麼也比你好!”我氣急敗壞地站到沙發上,對他吐了吐舌頭。“少廢話,討厭死你了,打擾我看書,該幹嘛幹嘛去!”
“這是什麼?”他不但沒走人,居然還走過來。“白癡,你怎麼喝這麼多咖啡,不知道這樣對身體很不好嗎?!”因為他喝的咖啡都是家養小精靈準備好的,第一次見到袋裝的即溶咖啡,所以他有些疑惑地撿起一個小包裝看了會才知道我再喝什麼。
“沒事,習慣了。”我傻笑一聲,重新趴到沙發上。恩,看到哪了?
“你別告訴我你每天就是靠著這些東西熬到半夜,然後在我的課上補充睡眠!”斯內普教授想到我這些天的表現,忽然明白過來,咬牙切齒地問。
“呃……我……沒在你課上睡覺。”我抓抓頭髮,堅決不承認。
“夠了,放下書馬上滾回去睡覺!”斯內普教授一下把我從沙發上提溜起來。使了個魔法,把所有書都整理起來。
“不要。”我猛烈搖頭,“喝了那麼多咖啡,還睡個屁啊,把書還我,我回去就是了。”
“你敢!”他狠狠瞪了我一眼。轉身從櫃子裡翻出一個藍色小瓶子,把裡面的藥劑強灌到我嘴裡。“這是無夢藥水!”
這只老蝙蝠給我灌完藥以後,拎著我的衣領把我帶回我自己的寢室,扔到床上,直到我徹底睡著才信步離開。
高傲的高傲(2)
說服盧修斯去看麻瓜醫生是件很困難的事情,至少我認為說服斯內普教授把頭髮弄得清爽一些要來得更容易些。作為一個高傲的純血巫師,只能躺在床上本身就是一件很可恥的事,但是要依靠麻瓜的手段去脫離這種困境,無疑是更加沉重的打擊。所以我和斯內普教授沒有笨到直接去找盧修斯,而是先和納西莎商量。美麗高貴的納西莎顯然非常瞭解自己的丈夫,對這個建議有些猶豫不決。但是當斯內普教授以專業角度分析了麻瓜方法和魔藥結合,能夠使成功率得到明顯提高時,納西莎終於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說服盧修斯,接受我們的建議。
“什麼?要我接受麻瓜的治療?這不可能!”盧修斯的反應完全在我們的預料中。他靠在床上,腿上蓋著一條羊絨毛毯。高傲地打量著斯內普教授,“西弗勒斯,你怎麼會想到如此愚蠢的主意?!瑪律福家的人不會淪落到那種地步!“盧修斯昂著頭,斷然拒絕。
“盧修斯,我不認為這有什麼愚蠢。” 斯內普教授緊蹙著眉,居然沒有發脾氣,只是耐心地和這個驕傲到愚蠢的朋友解釋。“我認為用麻瓜的針灸配合我的魔藥治療,你痊癒的幾率會大一些。”
“是的盧修斯,就聽西弗勒斯的建議好嗎?你知道他的能力,既然他這麼說了……”納西莎坐在丈夫身邊握著他的手,溫柔地說。
“納西莎,西弗勒斯被麻瓜迷惑了,難道你也和他一樣?”盧修斯眯起眼睛打量著妻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他抽出自己的手,嚴厲地口吻警告著身邊的納西莎,“作為一個高貴的純血統,你必須打消這個主意!”
“我只希望你能好起來,哪怕只有一點點機會,我都不想放棄!”納西莎說著,忍不住流下眼淚。為了這個原因,她能放棄一切所謂的尊嚴與驕傲,只能盧修斯能夠重新站起來。
“不,我說最後一次,瑪律福家的人不會接受麻瓜的醫療方式,不會讓粗鄙的麻瓜替我治療!”盧修斯冷哼一聲,瞟了眼斯內普教授,“比起某些人,瑪律福家有寧可丟棄生命也不低頭的驕傲。”
“盧修斯!” 斯內普教授聽出他話裡的挑釁,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有些惱怒。
“斯內普教授!”我怕他說出一大串尖酸刻薄的諷刺,趕緊出聲制止他。一直在旁邊聽他們爭論,盧修斯•瑪律福趾高氣揚的態度與不可一世的優越感真讓人厭惡。我撇撇嘴,“既然瑪律福先生如此堅持,我們就不要勉強他了,讓他再好好想想,好嗎?”
斯內普教授和納西莎看我的樣子楞了下,不太相信我是這麼好打發的人。但是他們又看看盧修斯固執的申請,知道再說什麼也不會有任何效果,只好點點頭。看同意了,我又笑了笑,“有些事我想和瑪律福先生單獨聊兩句,可以嗎?”
斯內普教授疑惑地看著我,發現我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就知道我一定在打什麼壞主意呢。這種神情下的我他領教過,氣得抓狂,差點血管暴烈。斯內普教授明白過來,微笑下,和滿臉疑惑的納西莎一起走出房間。離開時,他在我耳邊小聲叮囑了句,盧修斯很擅長黑魔法,小心些。我會意地點點頭,又微笑下,讓他安心。
屋子裡剩下我和盧修斯兩個人,他身後靠著幾個軟枕,金黃的頭髮垂在肩上,正用輕蔑的眼神瞄著我。“一個泥巴種和我有什麼說呢?”
“盧修斯•瑪律福先生,如果您能叫我一聲Snape小姐我會很感激。”我溫和地笑笑,禮貌而有風度地回答,“我相信瑪律福家高貴的血統知道什麼是禮貌。”
“你姓Snape?”盧修斯不可思議地看著我。雖然聽德拉克說起過我這麼個人,但是他根本沒在意,一個偽裝成麻瓜的巫師,他根本不屑去瞭解什麼。盧修斯重新換上高傲得神情,嗤笑一聲,“西弗勒斯會娶泥巴種,真是丟臉。”
“喂,不要亂說!我和他一點關係沒有!“我臉一下漲得通紅,沒好氣起白了他一眼,“感謝您沒認為我是他私生女!”
“我想他沒打算和自己女兒發生什麼。”盧修斯嘲笑地口氣讓我有些煩悶,他冷哼一聲,“說吧,有什麼事要和我說,說完馬上滾出去。我的房間不歡迎低賤的泥巴種。”
“ 恩,瑪律福先生,我是在麻瓜世界長大的,不知道泥巴種這個稱呼有多麼嚴重的辱駡意味。所以如果您想借此辱駡我,那麼很抱歉,我對這個稱呼不是很介意,當然,我很想知道您這麼高貴的上流純血巫師說出這個詞,會不會覺得自降身份?”我的語氣平和而禮貌,就像是對小孩子講一個非常淺顯的道理,沒有任何挑釁的語氣。
“你!”盧修斯無聲地咒駡一句,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緊緊握著拳頭,我幾乎以為他要對我下惡咒,但是他只是惡狠狠地說了句,“現在我開始懷疑,你是不是西弗勒斯的私生女,和他講話一樣惡毒。Snape小姐!”他咬著牙,刻意強調了“Snape小姐”這個稱呼。
“謝謝誇獎,我希望我的刻薄能配得上您的身份。”我好象是真的得到了什麼稱讚一樣,居然謙虛地笑了笑,就差臉上出現一抹紅暈了。不過我想以我這種心理素質,要臉紅還真有點困難。
“瑪律福先生,我只是想知道身份高貴,能力出眾的純血巫師究竟有多厲害。”我在盧修斯做出反應之前率先開口,平和地對他笑笑,認真地提議。“我們決鬥吧。”
“什麼?”盧修斯英俊的面容有些錯愕的神氣,他大概沒見過誰能一邊微笑一邊要求決鬥吧。
“ 決鬥啊。您頤指氣使的態度讓我很反感,所以我希望和您決鬥。如果您輸了,就要尊重贏家。如果您僥倖贏了,那我保證永遠滾出您的視線,怎麼樣?”我臉上掛著溫和無害的笑容,完全是一副商量的口吻,但是我知道怎樣激怒盧修斯這樣的人,讓他走進我的圈套。我是個狡詐的斯萊特林,我不得不承認。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的決鬥?”盧修斯厭惡地瞟了我一眼,似乎和我說句話都是對他高貴純血統的侮辱。
我左手撐起身體,一躍坐到窗臺上,笑著說。“為了保證公平我就坐在這,和您這個一樣不能移動的純血比試。但是如果您怕輸,就算了,我不會介意。”
“好,我同意決鬥!”盧修斯陰沉著臉,終於答應下來。“但是如果傷了你,我可不負任何責任,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他緩緩掏出魔杖,眼睛裡閃著寒光。我只能他現在急於狠狠教訓我一頓,最好從他面前徹底消失。
“恩……您說開始吧。我不想欺負老年人。”我抽出魔杖揮了下,微微點頭致意。這個動作是從電影裡學來的,斯內普教授和吉德羅•洛哈特決戰時的動作。
盧修斯並沒有把同樣的敬意還給我。他只是沉默地數了三個數。“一,二,三。粉身碎骨!”
我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向我襲來,下意識念了個鐵甲咒,幸虧是這個咒語已經和斯內普教授學習的很好,不然今天我一定死得很難看。這個該死的盧修斯,居然用這個兇狠的魔法,真不愧是食死徒!雖然受到很大衝擊,可是我沒有傷到分毫,馬上揮起魔杖,“除你武器!”
盧修斯的魔杖瞬間脫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度,掉落到地上。他想用飛來咒召回魔杖,卻被我用魔法阻止。我又給他的魔杖施了個小小的咒語,然後彎著嘴說,“抱歉瑪律福先生,如果您想拿回魔杖必須自己走下床,任何魔法都不會有用。”
我看到盧修斯嘴角微微抽動,攥著拳頭,骨節捏得格格作響。他也許不相信我的話,正在用無聲咒召喚他的魔杖,但是很顯然一點用沒有,魔杖仍然紋絲不動地躺在地上。最後這個男巫對我怒目而視,卻一言不發。我想他要是有魔杖,一定會把我直接阿瓦了。
“怎麼了瑪律福先生,就算一個三歲孩子都能自己爬下床,揀回想要的東西。當然,我是指麻瓜!”我無辜地眨著眼睛,假裝天真地望著他。“您做不到嗎?”
盧修斯竭力克制自己,死死地盯著我。我翹起嘴角,笑眯眯地看著他。他沒有魔杖,而無杖魔法根本不會有多大殺傷力。可是我卻抓著魔杖,只要隨便一個咒語,這個一貫高貴的男巫都會變得很狼狽。我將魔杖在手裡把玩著,有意無意地提醒著他。而盧修斯也明白這一點,他深深吸了口氣,伸手搖響了手邊的鈴。我知道他在召喚家養小精靈,這意味著決鬥結束了。
“瑪律福先生,我們的決鬥是不是結束了?那麼請您遵守約定。瑪律福家族是不會失去信譽的,是不是?”我跳下窗臺,揀起地上的魔杖遞給他。“您可以考慮下,是接受重新站起來重要,還是這樣連個三歲麻瓜小孩都不如,一直躺在床上來的好。”
盧修斯沒有接魔杖,他示意進來的家養小精靈將魔杖拿給他,冷冷地說了句。“我累了,請這位小姐離開。不要再讓任何人上來。”
“是。”小精靈鞠了個躬,打開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看看已經閉上眼睛的盧修斯,收斂笑容,莊重而誠懇地說,“為了德拉克和納西莎,請您慎重地做出決定。”說完,我轉身離開,輕輕帶上房門。
fiction22 2012-7-15 09:03
高傲的高傲(3)
慢悠悠走下樓,斯內普教授和納西莎正坐在沙發上,他們看到我都站起來。納西莎急切地迎上來,“盧修斯怎麼說?”
“恩?什麼怎麼說?”我抓抓頭髮,端起桌子上的飲料喝了一口。呃……苦……怎麼是黑咖啡……
“你不是在勸他去麻瓜世界治療嗎?”納西莎問。“不是?”
“當然不是!”我傻笑一聲,撇撇嘴,“瑪律福先生怎麼會聽我這個泥巴種的建議。”
“抱歉,落落。”納西莎臉色黯然,帶著深深的歉意。“原諒盧修斯,好嗎?”
“沒什麼,我對那個稱呼沒什麼感覺。”我偷偷瞄了眼斯內普教授,看見他正陷入沉思,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恩……這個……今天的咖啡好難喝哦。”我咳嗽一聲,皺皺眉毛茬開話題。
“那是西弗勒斯的。”納西莎眼睛裡含著笑意,告訴我。
“什麼?吐……”咖啡差點從鼻孔裡噴出來。我劇烈地咳嗽著,整張臉都扭曲了。
“白癡!”身旁的斯內普教授輕罵了一句,拍著我的後背。“喝咖啡都能被嗆死,落小姐還真是有水準!”
“嘔!只有……只有……只有變態才會喜歡……這個味道的東西!”我一邊咳嗽,一邊聲嘶力竭地叫起來。
“落Snape,你在說什麼?” 斯內普教授眯起眼睛,手上的力氣明顯加重。
“唉呦,你幹什麼啊!”我慘叫起來,忿忿地瞪著他,懷疑自己已經受了嚴重內傷。
“這是警告,對人要有禮貌。” 斯內普教授白了我一眼,冷哼一聲。
我剛想還嘴的時候,納西莎突然輕笑著打斷我們。“你們兩個就像是一對小情人在吵架鬥嘴,在戀愛嗎?”
“恩?納西莎,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麗塔•斯基特那套?”斯內普教授不屑地瞥了眼納西莎,看樣子對她的話相當厭惡。
“我才沒和老蝙蝠戀愛!”我向後仰著身體,使勁伸了個懶腰。揮舞手臂的時候故意,重重地捶在某人身上。某人叫了一聲想發作,但是看我無辜的表情只好作罷,悻悻站起身。
“我們要回去了,如果盧修斯改變主意記得通知我。” 斯內普教授說道。
“恩,好的。”納西莎擔憂地看了眼樓上,歎息一聲,“希望盧修斯會同意。”
“放心吧,瑪律福先生會認真考慮的。”出門時,我對納西莎安慰地笑笑。
我跟在斯內普教授身邊,和他一起出了瑪律福莊園。銀色的月光照射下來,灑落在他身上,我偷偷看了看斯內普教授,蒼白的面頰愁眉緊鎖。幾天的忙碌讓他眉間的痕跡顯得越發深刻。我歎了口氣,輕輕挽住他的手臂,臉貼在他的肩膀,低聲問道。“西弗勒斯,盧修斯•瑪律福對你是不是很重要?”
“什麼?”斯內普教授楞了下,輕輕擁住我,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我們認識很久了,在我上學的時候。他是唯一的朋友。”
我知道斯內普教授的學生時代並不快樂,尤其是在某件事情發生以後。既然他能把盧修斯當作朋友,那麼我想他一定對他非常重要。“我明白了。”我環住他的腰,安慰著。“放心吧,我想瑪律福先生會考慮的。”
“你和他說了什麼,我們離開以後?”斯內普教授拉著我的手,冰冷的手指和我的糾纏在一起。
“沒什麼,只是要求他對我必須保持應有的禮貌。”我嘿嘿笑著,將他的手完全握在掌中,慢慢暖著。“你不喜歡那個稱呼,對不對。”
“白癡。”斯內普教授輕輕吐出這兩個字,挑了挑眉毛。“我不認為盧修斯會輕易將尊重給你,除非你用了某些非常規性手段。”
“什麼叫非常規,我用過常規性手段嗎?西弗勒斯先生!你這句話相當愚蠢!”我學著某人的嘲諷語氣,回答了這個問題。想到盧修斯當時被我氣得要死,又必須維持風度不能發作的樣子,笑得我渾身發顫。但是過後想想,又覺得有些酸楚。“放心吧,他會好的。”
“恩。”斯內普教授點點頭,突然停下來將我完全納入懷中,讓我的頭緊緊貼著他的胸膛。
啪地一聲,我們已經移型幻影回到霍格沃茲附近。
我睜大了眼睛看著他,雖然頭還暈忽忽,但是一點嘔吐的感覺都沒有。神啊,我剛剛是怎麼回來的?!
“有些方法,對移形幻影的不適能起到很好的緩解作用。”斯內普教授戲謔地看著我。緊接著又加了一句,“但是警告你,這種方法不能和別人用。尤其是你的萊姆斯,否則……”他眯起眼睛,危險地看了我一眼。我忍不住笑出聲。伏在他胸前,“知道啦,小氣的老蝙蝠!”
上課,練習,配置魔藥,這一個星期的生活相當忙碌。每天好象都有做不完的事情,我依然在晚上熬夜讀書,白天上課的時候靠咖啡支撐,實在忍不住就趴桌子上睡一會。反正我是斯萊特林,斯內普教授也不能用扣分發洩怒氣,只好向倒楣的格萊芬多發火。我和斯內普教授又去過瑪律福莊園幾次,和他一起送藥給盧修斯,順便……瑪律福家的小精靈做出的食物真是美味啊……盧修斯再見我的時候終於稱呼我Snape小姐,而不是泥巴種,雖然態度依然傲慢,但是足以讓斯內普教授和納西莎驚訝不已,他們很好奇我究竟用什麼辦法讓那個固執高傲的男巫改變態度。我想我的圈套已經成功一半,另一半嘛,只需要點時間,我堅信盧修斯會考慮清楚的。
納西莎派貓頭鷹送來盧修斯同意去麻瓜世界治療的消息是在星期六的上午。我正忍著睡意和斯內普教授一起練習黑魔法防禦。他認為實際的應用才是學習這門課的關鍵,所以要求我把他當做對手,將所學到的東西全部展現出來。我站在他對面,心不在焉地揮舞魔杖,念咒。但是那些咒語從我嘴巴裡說出大多嘰裡咕嚕,很不標準而且不具任何殺傷力。氣得斯內普教授在那邊哇哇大叫,警告我如果再不使出個像樣的魔法,就要把所有黑魔防禦的書都抄一遍。
一隻棕色貓頭鷹從窗口飛出,打著旋,不偏不倚剛好飛到斯內普教授面前。他鐵青著臉解下鳥腿上的羊皮紙,黑眼睛閃著陰晴不定的光芒。我好奇地湊過去,看到納西莎高雅而華麗的字跡,說盧修斯已經同意治療,問我們具體要怎麼做。哦?!他還算個聰明的純血統,沒傲慢到愚蠢。我嘿嘿傻笑一聲,“我們是不是要去瑪律福莊園?”
“你是怎麼做到的?” 斯內普教授坐在沙發上,上下打量著我,不帶一絲感情色彩。“盧修斯個性高傲,他寧願一輩子站不起來,也不會接受麻瓜的治療,除非有什麼其他原因。”
“我沒做什麼啊?”我在他對面的桌子上坐下,兩條腿前後擺動,無辜地看著他。“是納西莎吧!”
“那麼你又怎麼讓他能禮貌地稱呼你?”斯內普教授明顯是個不好打發的人,一定要問清楚。
“ 沒什麼啊。我只是用瑪律福家高貴的身份不能不懂禮貌諷刺了他一下,然後他大概是在本淑女面前自慚形穢了吧,所以就這樣咯,啊哈哈!”我得意洋洋地笑起來。那次決鬥對於盧修斯來說是一種侮辱,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是不會這麼做的,欺負一個上了年紀的殘疾人的自尊心。所以即使是他的朋友,我也不能說。
“哼。”斯內普教授向沙發裡靠了下,“在去瑪律福莊園之前,你必須把那些咒語練好,否則休想出門!”
“喂,太過分了吧!”我翻了個白眼,一下子跳下桌子。“看好了,笨蛋!”
“除你武器!”
“四分五裂!”
“烈焰熊熊!”
“昏昏倒地!”
“統統石化!”
“萬彈齊發!”
“神鋒無影!”
“ 收工……”我揮舞著魔杖,念了一大串咒語,每一個都帶著巨大威力攻向牆邊的一個黑櫃子。當我把所有咒語都念完以後,黑色木櫃終於受不了這種攻擊轟然倒地。我回頭看了眼斯內普教授一眼,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的表演。良久,薄如刀削的嘴唇終於抖動兩下,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你什麼意思,把我當白癡戲耍嗎?”他挑挑眉毛,帶著一絲怨怒。
“我不想對你下咒,僅此而已。”我收好魔杖,淡淡地說了句。
他抬頭看著我,眼睛裡帶著震驚。過了一會,目光終於柔和下來,微微揚揚嘴角罵了句,“白癡!”然後他對著櫃子使了個修復咒,讓可憐的傢俱重新站回應該站的位置。站起身,“走吧,還磨蹭什麼,去瑪律福莊園!”
“哼,是誰在浪費時間啊!油膩膩的老蝙蝠!”我對他做了個鬼臉,在他做出反應過來之前迅速跑出地窖,“快點,老蝙蝠,還磨蹭什麼!”
高傲的高傲(4)
剛剛進入瑪律福莊園的客廳,我就看到納西莎和盧修斯正等在大廳,這周小馬因為有奎地奇訓練所以沒有回來。盧修斯臉色陰沉,正和納西莎說著什麼。看我和斯內普教授走進去,只是禮節性地打了個招呼就不再說話。我的圈套果然完全成功,刻意掩飾住內心的得意,我象個淑女一樣乖巧地坐在沙發上,聽他們討論如何去中國治療的計畫。實際上,怎麼去我才不關心,能經常回到中國,順便買一些愛吃的東西,這才是重點。想到那些久違的小吃,我忍不住嘿嘿笑出聲來。
“白癡,你在傻笑什麼?”斯內普教授正和納西莎正在思考,聽到我的笑聲不悅地皺起眉毛。
“恩?沒有啊,我笑了嗎?”我無辜地睜大眼睛,“老蝙蝠你年紀大了,出現幻聽啦!”
“你說誰年紀大!”斯內普教授惱怒地眯起眼睛,非常非常不高興。
“恩?你啊。當然是你,不然這裡還有誰比你老?”我笑眯眯地看著他,最虔誠的聲音說。“哎呀你看你是不是老了,我說那麼清楚都沒聽見,唉!”
“落Snape!”斯內普教授牙齒咬得格格響,看樣子恨不得直接掐死我。
“幹嘛?”我用非常純真的笑容面對青筋跳動的斯內普教授,好象他的怒氣與我絲毫沒有關係。
在斯內普教授即將把一大串刻薄的諷刺說出口的時候,盧修斯傲慢的聲音讓他完全憋了回去。“西弗勒斯,請你不要象個小孩子一樣爭論一些白癡問題好不好,你的態度簡直丟盡了斯萊特林的臉,完全象個愚蠢的格萊芬多。”
“盧修斯!” 斯內普教授厭惡地瞪了一眼盧修斯,說他象個格萊芬多顯然是對他莫大的侮辱。
“我想西弗勒斯只有和落在一起,才會象格萊芬多吧。”納西莎微笑著看我和斯內普教授的樣子,忍不住也插過話。
“ 嘁,陰險惡毒尖酸刻薄的小氣老蝙蝠只適合一樣陰險惡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斯萊特林!”我撇撇嘴,學著某人一貫的諷刺語氣說道。但是我似乎忽略了一個問題,這裡……現在的三個人……全都是斯萊特林。我話一說出口,三道目光同時射向我,讓我渾身一冷。呃……怎麼回事,屋裡沒有壁爐嗎?
“落Snape,如果你的白癡腦子還能記住點事情,那麼就不用我提醒你,你也是斯萊特林!”某人陰沉的聲音足以讓室內溫度接近冰點。
…… 呃……好吧,四個。屋子裡四個人都是斯萊特林。我咳嗽兩聲,抓抓頭髮。“啊……那個……啊哈,今天天不錯,我們要討論什麼來著?怎麼送瑪律福先生去中國對吧。哎呀呀,這個問題嘛……我們討論到哪了?”我恩恩啊啊地趕緊轉移話題,看其他三個人依然是那種奇怪的眼神,我趕緊低下頭,“那什麼……我……我什麼都沒說。咳……”
“白癡!”斯內普教授暴怒的聲音從空氣中傳來,接著我的頭又被重重地敲了一下。
“哎呀!變態老蝙蝠,你又打我頭!”我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揉著腦袋尖叫。
“你們兩個如果再繼續無意義的爭吵就離開我的房子!”一旁的盧修斯被我們弄得頭昏腦脹,不得不拿出主人的威嚴強行終止這場爭吵。
“哼!”我白了一眼斯內普教授,作了個鬼臉。“真是個小氣的男人,總象個小孩子一樣,算了,本落就不和你計較了!”我歎了口氣,作出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欠揍表情。
斯內普教授被我氣得血管暴動,又不能繼續發作,只得陰著臉用眼神送我兩道阿瓦達,然後繼續討論。“飛路粉和移形幻影顯然都不適合盧修斯目前的狀況,我們怎麼把他帶到中國?”
是個麻煩的問題。巫師們好象比較常用的就是那兩種方法,再有就是麻瓜的飛機。但是更麻煩,而且還有辦理相關證件。那就……“我送他過去好了。”我看了眼斯內普教授,“你知道的,我可以帶他過去。”
“恩。”斯內普教授楞了下,他知道我在說什麼。“好吧,那就你帶盧修斯走。”
“但是有一個問題,我只能帶一個人。如果你和納西莎要去就只能自己想辦法。”我沉思片刻,麒麟車同時帶不了四個人的。
“你不用操心我們,倒是你,不會找不到路吧。” 斯內普教授白了我一眼,咬著牙問。天知道我在霍格沃茲迷路多少次了,如果不是他,估計我要永遠困在迷宮一樣的學校。
“那個……”我臉紅了下,但是馬上又趾高氣揚地叫了起來,“笨蛋!那是我家,才不會迷路!”
……斯內普教授非常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盧修斯,無奈地苦笑一聲。“但願!”轉而他想起什麼,又恢復了憤怒的表情,“該死,你叫誰笨蛋!”
“恩?笨蛋聽到別人叫他笨蛋啦。”我望著天花板,好象在自言自語地說。
“哈哈,盧修斯,我怎麼覺得西弗勒斯真的開始越來越象小孩子。”納西莎看我們誰也不讓誰,居然微笑著靠在盧修斯身邊,很享受的看著。
“幸虧小龍已經快要畢業,我可不想他和他們院長一樣傳染到格萊芬多的愚蠢和衝動。”盧修斯擁著納西莎淡淡地說,又若有所思地瞄了我一眼。
“閉嘴,盧修斯!” 斯內普教授聽到自己被人如此奚落,忍不住吼了出來。
“哈哈……”看著他氣得快要爆發的樣子,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笑出聲來。真是個易怒的可愛的男人哦!
當我召喚出麒麟車的時候,盧修斯納西莎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和許多巫師一樣,他們都很難相信在他們面前的真的是幾乎已經滅絕的古老神獸。尤其是盧修斯,他看著我,露出一種古怪的神氣。斯內普教授將盧修斯送進麒麟車就和納西莎準備移形幻影到中國,我們約定在中醫院集合,盧修斯身上帶了鏡子。雖然我曾堅持用手機聯絡,但是斯內普教授無論如何都不答應。其實我是懷疑他根本不會用手機,這個笨蛋老蝙蝠!
盧修斯是第二個進到麒麟車裡的人,而第一個就是斯內普教授。我幫他儘量靠舒服又幫他用毯子蓋好毫無知覺的雙腿就坐在旁邊從包裡拿出本《中級魔藥製作》開始翻閱。該死的,初級的東西弄的我快煩死了,這中級更麻煩。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麻煩的學問,我不停歎氣,我究竟是招誰惹誰了,這麼為難自己!
“你是想拉近自己和西弗勒斯之間的距離所以去讀魔藥嗎?那你不如看黑魔防禦。”盧修斯看見我在看書,輕蔑地說了句。“他對那個更感興趣。”
“什麼啊。我要參加該死的魔藥考試!”我翻翻白眼,什麼啊,我才不會為了老蝙蝠把自己弄得這麼痛苦。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能召喚出麒麟?”沉默了一會,盧修斯突然又開口,高傲的語氣好象在盤問犯人。
“這是我的元神。”我隨口答道。早就知道,用這種方式必然會暴露自己。唉!
“你是麒麟?”盧修斯啞然地看著我。“怎麼可能……最後一隻麒麟應該已經死在黑魔王手上!”
“恩?你知道?”我楞住了,放下書,眼神變得凜冽起來。
“哼。”盧修斯輕哼一聲,淡然地回答。“我們奉了黑魔王的命令找了很久才在中國找到那只麒麟。”
“然後呢?”我緊緊握住拳頭,死死盯著他。
“然後?然後黑魔王就去中國了,如果不是那只愚蠢的麒麟和一個麻瓜女人在一起,我想黑魔王也沒那麼容易制服他。不過可惜,那只麒麟選擇了自殺……”盧修斯輕笑著,討論著一件毫無關聯的事。
“誰告訴的黑魔王麒麟在哪?”我咬著嘴唇,冷冷地問。
“你為什麼這麼關心那件事?”盧修斯疑惑地打量著我,突然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麒麟有個女兒……”
“我來自中國。”我緩緩吐出這幾個字。
“呵。”盧修斯輕哼一聲,靠在後面的軟枕上,閉上眼睛。“送我回去,我不需要你的説明。”
“是你?”我將手指放到嘴巴裡,使勁咬著,眼睛裡閃著寒光。
“是的,那是黑魔王的命令,我必須遵從。”盧修斯語氣平淡而漠然。“我說了送我回去,回瑪律福莊園。”
我低下頭,手裡使勁抓著那本魔藥書,雖然一直死死盯著書,可是一個字都沒看見去。四周陷入死寂,只能聽到外面呼呼的風聲。我努力平復著情緒,否則真的有可能將身邊這個人從車上踹下去。盧修斯一直安靜地靠在那,望著窗外,依然保持著瑪律福家特有的高傲神氣。
我突然感覺到一陣輕微的抖動,等我抬起頭的時候,看到盧修斯的大腿痙攣,整條毯子已經滑落到一邊,而他只能無可奈何地看著,毫無辦法。我皺了皺眉毛,坐在他身邊一手按住他抽搐的右腿,一手扳起他的腳背用力上翹。他痙攣得很厲害,我用了很大力氣才勉強按住。
“走開,不要碰我!”我的行動刺傷了他高貴的自尊,他沉聲說道。
“閉嘴。”我瞪了他一眼。等到感覺腿停止抖動才抽回手,我心裡歎息一聲,幫他一下一下按摩著緊繃的腿部肌肉。最近剛看了點推拿的書籍,希望能有用。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語氣依然傲慢,依然是審問的態度。“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理由幫我,我是殺害你父母的兇手。”
“伏地魔才是兇手,你不過是他的奴僕。”我冷笑一聲,雙手在他腿部揉捏,推拿拍打,儘量讓他的肌肉鬆弛下來。“我在幫納西莎和德拉克。”
“因為西弗勒斯吧。”盧修斯冷笑一聲,“你讓我很意外,我以為他會一直把自己放在痛苦裡,因為那個嫁了波特的泥巴種。”
“瑪律福先生,請你對你的朋友保持尊重。你不覺得這麼侮辱LILY會傷害到斯內普教授嗎?”我以冷冰冰的聲音低聲質問。
“哼。”盧修斯輕蔑地瞟了我一眼,“看樣子你是真的很在乎他。”
“與你無關。”我停下手上的動作,重新給他蓋好毯子。拿起書繼續流覽,“麻煩您保持安靜,不要影響我。謝謝。”
麒麟車裡再次陷入寂靜。片刻之後車子降落下來,我探出頭,原來我們已經到了中國,正停在一處偏僻的小巷。
高傲的高傲(5)
我先下車看了下周圍,發現沒有人注意到我們。恩,好的,不錯的開始。悄悄施了隱身咒,我可不想明天的報紙上登出某街道發現UFO,UFO裡鑽出兩個疑似神經病的外星人的新聞。拿出盧修斯已經被縮小的紅木輪椅恢復原狀,我瞄了一眼留在車裡的盧修斯,一句話都沒說,默默走到他身邊,將他的手臂搭在我肩膀上,要把他扶到輪椅上。
“給我魔杖,我自己過去。”盧修斯厭惡地推開我,傲慢地說,“我可以使用魔法。”為了保證麻瓜醫生的安全,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沒有讓盧修斯帶魔杖。而我又偷偷給他施了個魔法,防止在治療過程中因為他情緒激動出現奇怪的事情嚇到醫生。
“哦?瑪律福先生想試試我的魔杖?”我冷笑一聲,也不拒絕,將自己的魔杖遞給他。他接過去,揮舞兩下卻什麼反應都沒有。看著他驚訝的表情,我又笑了。“杖心是伏地魔帶回中國的,沾了麻瓜血的麒麟鱗片。”
盧修斯看看手裡的魔杖臉上顯現出一種怪異的表情。手一抖,魔杖滑到地上。我念了個飛來咒重新收好魔杖,嘲弄地看著他。“我不想把你當作一個紮著黃繩的麻袋,所以請你合作。”不管盧修斯有多麼不屑,我重新把他搭在身上,撐起他的身體,小心翼翼地扶他坐好,儘量弄一個舒服的姿勢。他怔怔地看著我,閉上眼睛,一句話都不說。我聳聳肩,無所謂地推著他向約好的地點走。
斯內普教授和納西莎早就等在那,看到我過去馬上迎上來。我自動閃到一邊,把盧修斯交到納西莎那,逕自走到飲品店前,我永遠的可樂啊。辦理完相關手續,我們一起走進醫療室,依舊是上次那個老醫生。
“丫頭,這種飲料不適合你。”老醫生看了一眼我手裡的可樂,表情嚴肅。
“我不是病人,您該看那位。”我指指身後的盧修斯,說道。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這種東西喝多了不好。”老醫生推推眼鏡,示意讓盧修斯躺在床上準備接受檢查。上次來的時候斯內普教授已經把基本情況都和他介紹過了。
我撇撇嘴,不以為然地轉過頭看著窗外。納西莎坐在床邊陪著盧修斯,斯內普教授站在醫生身後看著他給盧修斯把脈。過了一會從櫃子拿出一個小箱子,裡面擺了一整套銀色細針。一見這些小東西我明顯感覺屁股隱隱作痛,迅速後撤至屋子最偏地方,幸福地享受可樂。
“你害怕?”多管閒事的老醫生不專心看病,居然把注意力移向我。
“恩?不……不怕!”說的有點勉強,實際上……我都快怕死那些細細長長的東西了。
“怕吃藥,怕針,真是個白癡。”斯內普教授瞄了我一眼,忍不住諷刺道。
“我K!誰怕了,我就是不喜歡!”我粗聲粗氣地抗議,該死的醫生真討厭,那壺不開提哪壺!
他們不再理我,專心給盧修斯針灸治療。我不是看天就是望地,始終不敢向盧修斯那邊看一眼。說實話,自從一進這裡來我就已經渾身發麻,四肢無力,膽戰心驚。這裡的中藥味讓我連晚飯都不想吃了。
“好了。這位先生雖然傷得很重,但是也不是無藥可救。每週日帶他過來,然後配上你的藥物相信應該會有成效。”老醫生收好器具,對斯內普教授說。
“謝謝。”斯內普教授點點頭。雖然第一次和麻瓜醫生合作,但是他們的智慧的確讓人心悅誠服。
“要走了嗎?”我從椅子上跳起來,略帶興奮。
“你不喜歡中醫?”老醫生看我的表情顯得有些失望。
“多恐怖的職業啊!”我驚悚地看著他,誇張地說,“醫生,藥劑師,都一樣那啥。”其實我是想說變態的,但是鑒於對方那麼大年紀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
“呵呵。中醫博大精深,你這丫頭怎麼能說恐怖呢。”老醫生笑笑,轉而說道,“可樂咖啡,儘量不要喝。”
“謝謝。”我假笑一聲,臉上卻沒一點感激的神情。笑話,讓我戒可樂,戒咖啡,要不要把水也戒了!
回中國的時候我沒有再看書,盡可能地遠離盧修斯,直直地瞪著車頂發呆。盧修斯坐在我身邊看到我的樣子轉過頭,冷淡的說,“我說過你沒必要幫我,我不會再去麻瓜醫生那。”我不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如果說一點不介意,我做不到。但是我又不是特別怨恨他,他只是一個聽吩咐的奴隸而已,在伏地魔眼裡只是這樣。
忙碌的生活有一點小小的改變。除了每天上課,學習熬制魔藥以外還多了一件,每週帶盧修斯去中國針灸治療。當趕上他的腿偶爾痙攣時候,我都依然會幫他按摩。但是我們之間一句話都沒有再說,我讀的書也終於從《中級魔藥製作》變成《高級魔藥製作》。雖然魔藥水平依然是混亂,但是濛濛外行人倒也還行。至於黑魔法防禦……我覺得我的水準已經相當不錯,至少和斯內普教授玩決鬥時,勝負參半。
當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時,就會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離學生放假的日子居然越來越近了,也就是說,離我們比賽的日子也越來越近。教授們除了每天講課之外,也都在為考試做著準備,畢竟獲得勝利學校的聲譽方面會得到很大提到。
斯內普教授越來越討厭,他居然相信了那個老中醫的話,嚴格控制我喝可樂和咖啡。只要看見我喝什麼都不說,直接扔掉。為此我們吵了好幾次,雖然他十分難纏,但是我更固執一些。撒潑打滾,威逼利誘,軟磨硬泡無所不用其極。最後達成的協議就是我不在他面前喝,自己躲回去偷偷喝。
又是送盧修斯去中國的日子。我抽了本黑魔防禦的書放到包裡,準備靠這本書打發在車上的時光。依舊是我帶盧修斯走,斯內普教授和納西莎一起走。順便說一句,據說盧修斯的腿比以前已經好了很多,也許他真的有可能重新站起來。那是當然,每天斯內普教授為了給他弄最新的藥方都會熬到很晚,有時候我們兩個深更半夜還要去禁林找藥,雖然蛇嘴奪草的事倒是沒再發生過,但是也經常會遇到危險情況的。海格真是太厲害了,不知道從哪淘換出來的希奇古怪的野獸,居然在禁林裡生兒育女,不亦樂乎。
“黑魔防禦只看書沒用,要多加實戰練習。”盧修斯瞟了一眼我看的書,露出輕蔑的笑容。
這是這麼多天來他和我說的第一句話,我抬起頭看看他,“柏格特反應人內心最恐懼的東西,那麼這種東西具體是什麼樣子?”
“你的恐懼是什麼形狀?”盧修斯哼了一聲,“那不過是毫無意義的玩意。”
“那厄裡斯魔鏡呢,是不是和柏格特剛好相反。”我又問了句。對這兩樣東西我一直很好奇,他們好象才是反應人內心的東西。
“都是幻想而已。”盧修斯挑了挑眉毛,剛要再說什麼,一陣劇烈的抽動讓他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怎麼了?”我看著他略現痛苦的神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該死,腿怎麼這麼疼?”他竭力忍耐,低聲說道。
迅速揭開裹在他腿上的毯子,原來是痙攣。我扶住他的腳幫他克制抽搐,突然我意識到什麼,呆呆地楞在那,好半天才抬起頭。“你……”
“怎麼了,你能不能表現得專業點,我的腿在痙攣。該死,你在報復我嗎?”他咬著牙,努力不叫出來。
“你的腿有感覺了。”這句話象一顆炸彈在車裡爆開。盧修斯瞪著我,好半天都沒說出話。我低著頭幫他按摩,忍不住勾起嘴角。神啊,終於有效果了。偉大的中國醫術!
見到斯內普教授的時候,我和盧修斯都有些激動。但是高傲的瑪律福卻保持著慣有的腔調,用那種相當欠揍的語氣說出這件事。納西莎抱著盧修斯激動地流下眼淚,我在一邊看著,感覺很複雜。
fiction22 2012-7-15 09:04
高傲的高傲(6)
醫生的話給了所有人希望。盧修斯在逐步康復,也許用不了幾個月,他就可以走路過來。納西莎他們離開醫院的時候對麻瓜醫生感激不盡。為了慶祝這個好消息,納西莎堅持要我和斯內普教授留在瑪律福莊園共進晚餐。我猶豫了下,最終答應下來。坐在沙發上,看著納西莎臉上的喜悅我有些失神。雖然盧修斯努力讓自己表現得不屑一顧,但是看的出他心底十分興奮。
“白癡,發什麼呆?”斯內普教授看出我的反常,嘲諷地說,“出現這種效果你不是該得意的嗎?麻瓜崇拜者,落小姐。”
“是啊落,真的非常感謝你幫助盧修斯。”納西莎由衷說道。
我瞄了眼盧修斯,抓抓頭髮,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不用,我當時只是隨口說說的,也不能確信是不是真有用。”
“不管怎麼樣,如果不是你,盧修斯是很難康復的。”納西莎走過來擁抱下我,真誠的語氣讓人動容。
晚餐時,我心不在焉地挑動盤子裡的食物,少有的感覺沒什麼胃口。如果盧修斯痊癒那麼說明什麼,他的懲罰結束了。有些人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背負一生痛苦,而有些人卻依然安然地享受人生。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想到這我情不自禁冷笑出來。本來可以旁觀,我卻幫助了一個傷害過自己的人。瘋子,白癡。盧修斯•瑪律福,高傲的,傲慢的貴族巫師,恐怕他這輩子都不會想到自己對別人造成了什麼樣的傷害。
回到霍格沃茲,我和斯內普教授並肩走在走廊上。他突然叫住我,“你今天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我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按照你一貫的表現來說,今天的確很反常。” 斯內普教授抱著肩膀,上下打量我,銳利的眼神似乎要一下刺進我心裡。
“是因為我沒叫你老蝙蝠嗎?”我挑著眉毛,戲謔地打趣。
“勉強算一條。” 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看上去你比平常的白癡表現稍微深沉一些。但是這一定並非出於你思想上的成熟,而是發生了某些事情。對不對?”
“你在諷刺我,老蝙蝠先生。”我惡劣地瞪了他一眼。“什麼事都沒有。我要回去學習了,再見!”該死的老蝙蝠,好象什麼都瞞不過他一樣,討厭!
“落小姐,如果你願意,晚上可以到我辦公室學習,那裡有些書對比賽會有很大幫助。” 我快要進屋的時候,斯內普教授突然叫住我,然後又非常可惡的補充一句,“當然,我並不指望你能看懂他們。所以,來不來完全隨你的便。”說完,他大步走向地窖。
……該死的老蝙蝠!不損我一句會死啊!我對著他的背影大吼一聲,砰地摔上大門。
洗了個澡我趴在床上,灌了一大杯咖啡就抽出書開始翻閱。可是今天根本沒心思學習,瞪了半小時依然是那一頁,什麼內容都沒看進去。我賭氣地將書踹到床底下,又沖了杯咖啡喝下去。此時嘴巴裡已經全是這種苦澀的味道,我歎了口氣決定出去轉轉。
穿著加菲貓睡衣,加菲貓拖鞋在走廊裡遊蕩的確不是件好玩的事。每走過一張畫像,裡面的人就笑得要死,再問我一句,落白癡,是不是又迷路了?我K!都怪老蝙蝠,白癡白癡的叫連這些畫像都知道了,氣死我了!想起來老蝙蝠好象還要我去地窖看書,反正沒什麼事,就去看看。他那那麼多書,會不會能有珍藏本《成人笑話》或者其他類似書籍,色情小說也行。想到這,我流著口水笑出聲來。
走進地窖,斯內普教授眯著眼睛看了看我身上的睡衣忍不住皺起眉毛,“你的智商究竟停留在幾歲,為什麼會穿成這樣。”他厭惡的語氣就像是在教訓做錯事的哈利。
“我喜歡。”我白了他一眼,瞄了眼他身上的睡衣,灰色,呆板的襯衫式,看上去不會很舒服。“黑白灰,你以為你是大熊貓啊,一輩子照不出來一張彩色照片。”
“以你這種低幼的審美水準,我自然不能指望你能欣賞別人喜歡的風格。”斯內普教授嘲弄地笑了一聲,從架子上抽出一本黑魔法方面的書籍遞給我,“不許弄髒,更不能留下你的口水。”
“能和你這種尖酸刻薄油膩膩的老蝙蝠做朋友,你的確不該指望我有多高的水準。”我撇撇嘴,接過那本書。
呃…… 好古老的版本,似乎很寶貴的樣子。雖然這書比我年齡都大,卻被保護的很完整也很整潔。想想那些被我看過的書慘不忍睹的樣子,真是替這本書慶倖。打開以後慢慢閱讀,在那些書上不時能看到某人工整而詳細的批註。雖然我也會做筆記,但是很明顯我標注的東西只有我自己能看懂。而某人寫的……我認為在很大程度上比書本身記載的要更有價值。
這是本相當經典的書,但是今天卻不是我看書的日子。我輕輕合上,坐在沙發呆呆望著窗外的夜色。斯內普教授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前批閱論文,地窖裡很安靜,能聽到筆尖在羊皮紙上的摩擦聲。
“架子上還有其他書,你可以隨便看。” 斯內普教授頭都沒有抬,依然在忙著工作。
“哦?有沒有《成人笑話》或者色情小說?”我語氣認真,就象在探討一項嚴肅的科學論題。
“啊?” 斯內普教授楞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我在問這種問題時還能這麼坦然。他停下手裡的筆,額頭上青筋又跳動起來,“落Snape,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對那種垃圾有興趣?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隨意向男人要這種書?”他教訓我的時候很象個頑固保守派老頭。
“這有什麼,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哈利他們那樣的小屁孩。”我撇撇嘴,很不以為然。“莫非斯內普教授您身體某方面有問題?”我陰惻惻地不懷好意地看了看他的某個部位。“一定要儘早治療啊!”
“ 該死,落Snape,我再警告你一次,你這個時間在一個男人屋子裡說這種問題是一種挑釁。你知道如果換作別人會對你怎麼樣嗎?好歹是個女孩子,矜持點行不行!”斯內普教授冷冷地打量我,挑著眉毛絲毫不掩飾語氣裡的譏諷與惱怒。說完,他賭氣似地重新低下頭批改論文,不再理我。
看他真生氣了,我訕笑兩聲也恢復了沉默。如果斯內普教授牆上帶有斯萊特林標誌的鐘錶時間準確,現在應該是午夜十二點。我透過地窖裡的唯一天窗看著外面佈滿繁星的夜空。幾乎每天都在昏天黑地的學習,我已經好久沒有留意過窗外的世界了。不知道我還會在這裡留多久,對魔法世界,有時候我依然不能淡然面對。這裡總是莫名其妙的讓我想起本該忘記的事,而那些事大多是痛苦的回憶。
“不想看書就去睡覺,你可以去我的臥室,今晚我會在辦公室過夜。” 斯內普教授天鵝絨一般性感的聲音從昏黃的檯燈前傳出,打破了地窖裡的寂靜。
高傲的高傲(7)
“斯內普教授。”我回過神幽幽地望著他,突然問道,“伏地魔究竟有多可怕?”
聽到伏地魔的名字他還是有些不自然,脊樑挺了一下,沉默片刻終於開口。“你是指什麼?”
“他究竟有什麼力量,讓那麼多人都聽命於他?”我向沙發裡靠了靠,看著他的背影。他沒有回頭,一直專注地看著面前的羊皮紙。
“你怎麼突然想問這個。”斯內普教授用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寫了些什麼,將他們放到一邊。那裡已經堆積了厚厚一摞。我知道,永遠熬不完的魔藥和永遠改不完的論文,這些耗費了他在地窖的絕大部分時間。
“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他說什麼,食死徒都會照做。”我抿著嘴唇,嚴肅地問。
“……”斯內普教授轉過頭,雙眉緊蹙。他審慎地看了我一眼,終於回答。“是,他是主人,任何命令都不能違抗。”
“為什麼?”我挑著眉毛,問。“許多巫師都自認為有高貴的血統,驕傲的自尊,為什麼會聽他的?還是說巫師的尊嚴並沒有高到可以為之失去生命?”
“ 落小姐,如果你認為黑魔王只會奪取別人生命那就錯了。追隨他的巫師中雖然有貪生怕死的懦夫,但是也有亡命徒,這些人追隨他可以瘋狂到無視自己的生命。”斯內普教授神情嚴肅,儼然象一個教師在給學生上課。講述一堂關於殺戮與統治的課程。“事實上,黑魔王最致命的力量是他知道有些人想要什麼,而有些人又懼怕什麼。只要給想要的人所需要的,再用別人的恐懼加以威脅,很難有人不會屈服。”
“柏格特和厄裡斯魔鏡?”我想起這兩樣東西。如果一個人能擁有這兩樣所具備的能力,那麼將是一個相當出色的人。也許,鄧不利多教授和伏地魔都有這種能力。
“某種意義上,黑魔王的確擁有這種能力,再加上強大的力量。” 斯內普教授皺了皺眉毛,“一旦人擁有恐懼和欲望就會變得懦弱,從而屈服在這兩樣東西上。”
“那麼我可以認為有些人事實上是自願追隨黑魔王呢,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我眼神變得銳利,深深地看他。看他的表情逐漸變得僵硬,又追加一句,“我是說盧修斯•瑪律福,為了他想得到的權利和地位所以自願追隨伏地魔。”
“一旦加入,就無所謂自願還是被迫。黑魔王對待叛徒的手段足以讓任何人從心甘情願變成迫不得已。” 斯內普教授歎了口氣,語氣裡含著某種痛苦。“選擇了就永遠無法回頭,直到死。”
“如果違抗伏地魔的命令就會被當作叛徒,所以沒有人敢反抗。”我低下頭,輕聲說道。其實這句話我是在對自己說的,我只想告訴自己,盧修斯•瑪律福做的事情只是被迫而為,我只想要一個讓自己舒服點的藉口。
“你是在給盧修斯找藉口嗎?”他眯起眼睛,已經瞭解我在說什麼。
“你知道了?”我錯愕地抬起頭,看著他黑色的眸子瞬間明白過來。他根本就全都知道,什麼來地窖學習。不過是怕我一個人不舒服找個藉口陪著我而已。“什麼時候?”
“今天。”他簡短地回答。“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第一次帶瑪律福去中國時。”我垂下眼睛,囁嚅著,象一個被拆穿謊言的孩子。
“如果不願意,你沒必要去幫盧修斯的。” 斯內普教授抱著雙肩,語氣平淡如水,“你不是聖人,沒有必要把自己弄得這麼矛盾。”
“我……沒幫他。我在幫德拉克和納西莎。”我躲閃著他的眼睛,生怕他在看出些什麼我不想承認的東西。
“哦?”他挑著眉毛滿臉置疑,索性沒再問什麼,轉過頭把注意力重新放到那些堆積如山的論文裡。“黑魔王要我們做任何事我們都會做,包括盧修斯在內。”最後,他有意無意地又說了一句,“任何事!”
“我明白了。”我笑了笑。我早就明白,只是需要有人幫我證實一下,而已。
“明白了就去睡覺,如果有人明天在我的課上補充睡眠,我會考慮讓他寫一篇永生難忘的論文。” 斯內普教授語氣中又恢復了一貫的諷刺與譏誚,懶洋洋地警告著我。
“嘁!”我不服氣地發了個鼻音,誰怕你,老蝙蝠!
也許是批改了太久的論文,斯內普教授忍不住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頸椎。我悄悄走到他身後,他已經滿臉疲憊,眼角的紋路似乎又深了一些。我執起他的手,幫他在頸椎上輕輕揉捏。他身體僵硬了下,慢慢放鬆下來。斯內普教授閉上了眼睛,靜靜感受著我的食指與拇指在他頸椎上拉伸,旋轉,力道適中。僵硬的感覺正在慢慢消失,被疲勞逐漸緩解的舒適感所代替。他嘴唇微微張開,顯出一種平靜地滿足。我微微揚起嘴角,很高興這樣能讓他舒服一些。
“好了,去睡吧。” 斯內普教授慢慢抓住我的手,握在他的手掌中。“謝謝。”
“……”我從背後輕輕擁住他,戲謔地說。“你不是故意找藉口來地窖讓我陪你嗎?”
“白癡,今天心神恍惚的是你不是我!” 斯內普教授撇撇嘴,“或者你更想回到你的豬窩繼續胡思亂想?”
“哼!那你幹嘛不好事做到底,乾脆把精神恍惚的白癡哄睡著。”我將胳膊向上抬了下,剛好勒住他的脖子,“你就不怕我一個想不開直接去殺了盧修斯•瑪律福滅口?”說完,我胳膊稍稍用力,卡住他的脖子。
“是不是如果我再不答應你就決定先殺了你的院長,魔藥教授以及黑魔法防禦課私人教師?” 斯內普教授放下手裡的筆,以厭惡的語氣打趣地問。“如果你再不放手,恐怖就會陰謀得逞了,Snape小姐。你看到沒看到阿茲卡班的大門正在為你打開?”
“嘁,殺了老蝙蝠最多被動物保護協會追究,關阿茲卡班什麼事?”我陰惻惻地笑了起來,放開胳膊,拉著斯內普教授的手一起向臥室走去。
高傲的高傲(8)
斯內普教授的臥室是我見過最不舒服的臥室。抑鬱的黑色調,狹窄的硬木床,他一貫不喜歡把自己弄舒服。我歎息著鋪好床,把他按到床上,替他脫去鞋子,將雙腿搬到床上。“好了,斯內普教授,您可以休息了。”我站在他面前,笑嘻嘻地說。
“你什麼意思,落小姐。如果我沒記錯,是你需要睡眠。”斯內普教授挑著眉毛,譏誚地瞟了我一眼。“你不會是想和我一起……”
“ 行了,你睡著我就會離開的。放心啦,不會影響你斯萊特林院長的名譽的。”我輕笑一聲,讓他躺好,幫他蓋好被子,側身坐在他床頭。“如果你少留些作業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學生都有好處。一個教師水準的高低可不是根據作業多少決定的。”我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裡輕輕揉捏。我相信任何人那麼長時間拿著筆寫寫劃劃手指都會酸痛。
“Snape小姐,你是要教我怎樣作個合格的教師嗎?我想在這方面我比你的經驗要豐富得多。” 斯內普教授臉上的嘲諷意味更濃,好像我是一個在他面前班門弄斧的愚蠢學生。
“ 那可未必。你只接受過七年教育,我比你要多一倍。如果從學生角度客觀地評價教授,我想我比你更加權威。”我微笑著,幫他將一縷黑髮撥到耳後,“我上學的時候有一個教師非常嚴厲作業留得又多,但是很可惜,他那科成績非常糟糕。因為我們根本提不起興趣,沒人願意對一個發瘋的老變態教授的課程認真。”
“你在諷刺我?!”斯內普教授皺緊了眉毛,狠狠捏了下我的手。
“啊哈哈,沒有啊,我只是在諷刺一個和你很象的教授。”我訕笑兩聲,“當然,你有你的教學方式,不用理會我的話就是了。”
“哼。”他瞥了我一眼,不再說話。
我看著他逐漸放鬆的神情,輕聲說道,“睡吧。”
斯內普教授沉默片刻,緩緩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又突然睜開,黑眼睛裡閃爍著非常具有迷惑性光芒,“你還差我一個問題需要回答。”
“什麼?”我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關於盧修斯,你早就知道真相為什麼還要幫他?”他看著我,低沉的嗓音在我耳畔響起。
暈,我還意味他沒注意道這個問題呢,真是個敏感而縝密的人。咳嗽一聲躲過他的眼神。在這樣的目光中我很容易暴露自己,何況他又那麼擅長攝魂取念。“德拉克和納西莎,我在幫他們而已。”
“是嗎?”斯內普教授的聲音裡明顯帶著不信任。“可是盧修斯和我說的不只這些。”
“啊?他和你說?難道是他告訴你的這件事?”我轉過頭,錯愕地看著他。
“是的,就在今天。” 斯內普教授輕哼一聲,有些氣惱地說,“我更願意有些事你會親口告訴我,而不是通過別人。還有,你和盧修斯的決鬥,你就不怕他失手傷到你嗎?”
“啊?那個他也告訴你了?”我吞了吞口水,低下頭。“盧修斯那麼高傲的個性也會和你說這些?我不喜歡背後議論別人。”
“盧修斯是很高傲,但是並不是說他對自己做過的事情不去思考。只是你永遠不用指望他會對此說些什麼。” 斯內普教授淡淡的說,“你明白了嗎?”
“明白!”我點點頭,對他作了個鬼臉。“死要面子活受罪,斯萊特林的通病。”
“該死的。你真是個小氣的女人,是不是要把我對你的諷刺全部奉還給斯萊特林才甘心。”他惡狠狠的盯著我,一邊磨牙一邊說。
“嘿嘿。尖酸刻薄小氣,也是斯萊特林的通病。”我嘿嘿陰笑著,將手搭在他肩膀上。“斯內普教授,現在請你乖乖睡覺好不好。明天還有魔藥課,如果你不想某人在你的課上補充睡眠,或者因為上課睡覺被罰不得不再次交上一篇用黑色墨水寫在黑色羊皮紙上的論文。”
“不許威脅我!”雖然是厭惡的語氣,他忍不住勾勾嘴角,終於再次合上眼睛。突然,斯內普教授伸出手攬住我,將我拉到他胸前。我怔怔地看著他輕閉的雙眼和微微抖動的睫毛楞了一會,笑著伏在他胸前。另一隻手臂隨之牢牢抱住他,也閉上了眼睛。
如果兩個人同時躺在一張很窄的床上,為了不掉到地上他們唯一能作的就是盡可能地擠在一起。就像此時的我和斯內普教授,我們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呼吸。他溫熱的鼻息噴在我頸上讓我覺得癢癢的。如果兩個人挨得很近,那麼即使在陰冷的地窖,也會覺得渾身燥熱。就像此時的我,雖然不知道斯內普教授如何想,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和我一樣燙人。我想我明白我們需要什麼。
“你睡了嗎?”我輕聲問。
“沒有。”他回答。
“如果你有某些衝動,我想我可以滿足你。”我驚人的平靜。
“什麼?”我能聽出他語氣中的震驚。“Snape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當然。”我笑笑,“我們都是成年人,我認為沒有必要遮遮掩掩,這很正常。”
“該死,我是說你怎麼能以這種口吻說這個?”他強迫我抬起頭看著他。他的眼睛裡似乎有些怒意。
“怎麼了?”我的眼神很平和,只是不帶一點感情。
“怎麼了?怎麼了?我在你的眼睛裡看不出一點感情,但是你卻和我在說這個。”他惱火地眯起眼睛,“你的態度讓我覺得你要和我作什麼,僅僅是因為身體上的反應,而並非發自內心的去想。”
“這有區別嗎?”我平靜地笑著,沒有嘲弄沒有戲謔,只有坦然。
“當然。難道你不認為這是需要感情,需要激情,需要愛才能做的事情嗎,而並非僅僅由你的荷爾蒙去決定!”他微微蹙眉,驚訝於我冷靜得近乎冷漠的態度,和身體上強烈的渴望。
“ 不認為,我以為我們足夠成熟,能夠看清某些事情的聯繫。”我翻了個身,仰面望著天花板。“斯內普教授,您不是第一次吧。難道您能保證和您發生關係的女人都是您所愛的?我想恰恰相反,您並沒有能得到您所愛的……某人。而我也不是第一次,曾經我以為自己是為了愛情才和某些人發生什麼,但是後來才發現,那不過是荷爾蒙的誘惑,我從來沒有被愛過。”
“你究竟想說什麼,又在追究我的過去,還是在感懷你的過去?”他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垂著頭,充滿了無力感。
“都沒有。”我的語氣揉揉有些腫脹的太陽穴,“我只是想說如果你想的話,我們完全可以在一起。但是這並不是某種束縛。我們都是成年人,不是那些正直青春期把荷爾蒙當作愛情的小孩,我們能分清楚愛情與欲望的關係,是不是?”
“你在暗示我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僅僅出於欲望,滿足一個老男人的生理需求,而你本身並不愛我,是不是?” 斯內普教授猛然轉過頭,直直地盯著我,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像是一頭受了傷害的野獸。
“不。”我側過身,背對著他。“正相反。我是不想你因為和我做過什麼而覺得自己必須負有責任,我不想讓你把自己的欲望誤以為是愛情。我願意和你在一起,但是你是自由的。”
“你到現在還在懷疑我?把我當成波特那個年紀的白癡?落Snape,如你所說,我想我能很清楚地分清楚愛情和荷爾蒙!”他坐在那,惱火地咒駡一句。
“我愛你西弗,但是你不一定要愛我。”我將頭埋在被子裡,幽幽地說。
“白癡。”他歎可口氣,重新躺在我身邊。把我的身體轉過來,抬起頭讓我直視他。“我會去證明,等你完全相信的時候,休想再逃掉!”他乾燥的嘴唇輕輕吻了下我的額頭,重新將我箍在懷裡。“睡吧。我會一直在這陪你。”
“我也是。”我咕噥一聲,抱緊他,沉沉睡去。
高傲的高傲(9)
幾個星期以後,我們陪這盧修斯繼續到中醫院接受治療。如果計畫沒有失誤,那麼這就是他最後一次再來這裡。因為這一次,老醫生已經決定讓他站起來。不算太大的治療室裡擠了五個人,我站在最遠的角落裡看這老醫生對盧修斯進行檢查。納西莎緊張地站在他身邊,眼睛都不眨地看著他。
“很好,我相信瑪律福先生今天可以試著站起來。”老醫生和藹地笑著,對納西莎點了點頭,“你去攙扶他,不要讓他摔倒。”
“好,謝謝。”納西莎走過去,將盧修斯的雙腿抬到下麵,扶住他。“盧修斯,試著站起來。”
“你也去幫忙!”老醫生指了指我,“單憑瑪律福夫人自己會有些吃力。”
“恩?”我正抱著可樂準備欣賞這讓人激動的瞬間,冷不防被揪了出來。
“不是和你說了嗎,不要喝那個。年輕人不能那麼任性,作為中國人為什麼不喝中國茶,而要選擇那些有害無益的外國飲料?”老醫生嚴厲的態度讓我好像一下回到學生時代,接受訓導主任冗長的教育。
我沒好氣地翻翻白眼,瞟了一眼正在幸災樂禍的斯內普教授心裡好大不樂意。有沒有搞錯,我只是送某位老年殘疾人來看病,不是來接受教育的。某些醫生和教師的職業病簡直煩躁得另人髮指。我慢吞吞地走到盧修斯身邊,攙著他的手臂,忿忿地瞅了眼老醫生。
“如果你不想他摔倒就盡心些。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麼就這麼不懂得照顧長輩!”老醫生義正詞嚴地繼續教育我,完全把我當成沒有人性的不孝子女。
我靠,有沒有搞錯!我望瞭望天,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吧好吧,我錯了,我懺悔,我改過!我瞪了一眼老醫生,負起地將盧修斯幾乎是半抱在懷裡。該死,如果不是他那麼大年紀,我才不會忍耐這老頭愛教訓人的怪脾氣。真搞不懂我究竟是惹了誰,怎麼總是被人教訓。崩潰,崩潰!
“好了,慢慢站起來吧瑪律福先生。”老醫生不理會我的目光,負手站在一邊。
納西莎看到盧修斯略顯緊張的眼神,更加牢固地扶住他的手臂, “站起來盧修斯,我和落落不會讓你摔倒的,相信我們。”
“好了瑪律福先生,不要裝的那麼軟弱,你完全可以站起來走兩步。”我瞄了一眼盧修斯,撇撇嘴。用一種輕蔑的語氣稍微刺激了下這個時而高傲時而軟弱的老男人。
盧修斯哼了一聲,終於緩緩站起身。由於太久沒有站立他的雙腿微微發抖,我他緊緊地抓住我和納西莎,絕大部分力量都落到雙臂上。
“好,走,向前邁步,不要擔心。”老醫生在旁邊適時加以引導。
盧修斯楞了一下,終於試探地,小心翼翼地邁出第一步。他的動作遲緩而僵硬,但是我們已經相當滿足。納西莎眼中泛著淚光,喃喃地說,“盧修斯,你能走了。西弗勒斯,盧修斯可以走了。”
“是的,納西莎,我知道。”斯內普教授溫柔地說,眼睛裡充滿笑意。
我酸溜溜地瞪了某人一眼。哼,怎麼和我說話就永遠沒那麼溫柔。重色輕落!昂起頭,又跟這盧修斯走兩步,直到他腿一軟差點真的摔到地上,才重新讓他躺回床上。
“很好,以後讓他每天練習,開始時間不要過長,以後再逐漸增加。”老醫生滿意地點點頭,又把目光轉向我。“至於你,雖然年輕就是本錢,但是也不能不愛惜身體。何況你……”
“我很好。”怕他再說些什麼,我趕緊打斷他的話,“多謝關心,我身強力壯,年輕無極限。”說著,傻兮兮地笑了笑,還拍了拍胳膊上那一小小塊肌肉。
“年輕人啊 !”老醫生無奈地搖搖頭,終於結束了此次治療。
今天天氣真好啊。坐在麒麟車裡望天,真是幸福啊。天比以往要藍,太陽比以往要圓,草比以往要綠。雖然現在是冬天,我也看不到草,但是心情好就什麼都好。今天是我最後一次再用麒麟車帶盧修斯去治療了,也就是說我再也不用和這個滿臉高傲,對我一點好氣沒有的老男人一起經歷從英國到中國的漫長旅程。解放啦,烏拉。啊哈哈!我一邊聽MP3一邊哼哼唧唧地坐在車裡搖頭晃腦,偷偷在心裡歡呼。
“你能不能發出讓人厭煩的噪音?!”盧修斯皺了皺眉毛,輕蔑地瞟了我一眼。
“啊?什麼?”我看見他嘴巴在動,好像是在說話,把耳塞扯出來,疑惑地看著著他,“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他轉過頭,從外衣口袋裡拿一個小包裹扔給我。“這是給你的,用還原咒還原。”
“什麼東西?”我接過來,有點冒冷汗。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讓我想起了……包裹炸彈……可是不至於吧……我就是決鬥的時候欺負過他一次,他不至於氣得要和我同歸於盡吧……我還年輕啊。
“掃帚。”盧修斯顯然不知道我究竟有著怎樣的齷齪想法,只是傲慢地回答,“小龍說你要去參加飛行比賽,但是居然沒有自己的掃帚。不管你是怎麼混進斯萊特林的,斯萊特林們也不至於淪落到每次只能找格萊芬多借掃帚。”他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自己是個落魄的路邊乞丐。
“謝謝你瑪律福先生,但是我不能接受。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無功不受祿,我確實沒有理由接受。非常感謝。”我微微點頭致意,但是卻並不想接受。雖然飛天掃帚價格昂貴,但是我的薪水想買這個卻並不困難。而且他的神情讓我很難接受。
“你不是每星期都送我去中國,就算還你。”他冷冷地轉過頭。
“恩……好吧,謝謝您,瑪律福先生。”我笑笑,勉強接受下來。這種人是永遠不會對道謝或者道歉的,但是我知道這把掃帚其實就代表著他的謝謝和對不起。
“你可以叫我盧修斯,象西弗勒斯那樣。”盧修斯撇撇嘴,竭力裝作非常不屑,非常厭惡的樣子。
“好的,盧修斯。”我想很大聲音的笑,但是終究忍了下來,皺著眉毛,也做出和他一樣不屑的語氣,“幹什麼把我和老蝙蝠扯一起。”
“真的沒有關係嗎?”盧修斯挑著眉毛,帶著一絲嘲諷。“看來我要和西弗勒斯談談他自作多情的問題了。”
“啊啊,你怎麼那麼八卦!”我終於忍不住叫起來。該死的老馬,你知道那個老蝙蝠有多小氣嗎,如果被他知道我這麼說一定又彆扭好幾天。真是典型的挑撥離間!過分!
“哼。”盧修斯冷笑一聲,不再說話。過了一會我發現他很努力地在移動自己的腿,雖然在別人的幫助下能站起來,可是要自己動依然十分勉強。
看著他喘著粗氣依然死撐著不說,我歎了口氣。死要面子活受罪,斯萊特林的通病啊。“如果需要幫忙,你至少要說一聲。”我瞄了他一眼,幫他弄成想要的姿勢。“老馬同志,任何人都又需要幫助的時候,說聲麻煩幫個忙不會讓您又多失身份,哦?!”
“不需要你教訓我!”盧修斯冷冷地說了句,閉上眼不再看我。
高傲的,永遠放不下身份的貴族啊!我悲憫地看了他一眼,聳聳肩也不再說話。麒麟車降落在瑪律福莊園的時候,我微笑著看了看盧修斯。“盧修斯先生,恭喜您完成了治療,以後要好好保重,早日康復哦。”不等他回答,我跳下麒麟車,示意等在一邊的家養小精靈來接他們的主人。看著盧修斯下車時,高傲的神情裡掩飾不住的喜悅與激動,我微微笑了笑。冷不防一個人從後面攬住我的肩膀,“謝謝你,這是替盧修斯說的。”我回過頭,斯內普教授勾著嘴角,站在我身邊。冬天暖暖的陽光照在他身上,一貫冰冷的黑色蝙蝠看上去也多了一種溫暖的感覺。我沒有說話,看到同樣溫暖的陽光照在盧修斯身上,泛著金色光澤。
fiction22 2012-7-15 09:05
巫師聯盟,巫師對抗(1)
終於,開始要比賽了。巫師聯盟對抗賽。在學生們痛苦的畢業開始結束後,教授們嚴峻的考驗終於來臨。布斯巴頓魔法學校和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的所有教授和學生都來到霍格沃茲。喧鬧的學校幾乎沸騰,這個假期所有學生都留在學校,都在為即將開始的比賽瘋狂。順便說一句,哈利和德拉克他們全部通過畢業考試,納威都獲得了不錯的成績。也就是說,他們又足夠好的心情為他們的教授加油,看他們教授的熱鬧。三個學校,三個競爭對手,在剷除伏地魔魔法世界重新恢復和平以後終於再次聚集,準備舉行萬眾矚目的比賽。為了友誼,為了榮譽,拼搏。
地窖,霍格沃茲唯一安靜,一直安靜,一貫安靜的地方,此時也變得不平靜。一個以冷靜寡言著稱的男人正在第七十六次盤問他的同事,戰友兼鄰居。
“落小姐,你確定已經為比賽做好充分準備?”斯內普教授質疑的目光讓我幾乎抓狂。這個老蝙蝠怎麼回事,我就那麼不能相信嗎?!
“好了好!”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斯內普教授,你不要意味每個人都和你一樣上了年紀,連自己用什麼東西都忘記了好不好!”
“你在諷刺我的年齡?”他眯起眼睛,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我再上了年紀也比你的萊姆斯要年輕!”
“那你象個老頭子一樣喋喋不休!”我白了他一眼,“萊姆斯才不會這樣!”
“該死,我只是不想某個白癡因為沒帶齊東西在比賽裡扯了後腿!”他惱怒咒駡一聲,想了想,“好吧,既然都準備好了我陪你去買掃帚,我可不想那麼關鍵的比賽斯萊特林居然從格萊芬多那裡借掃帚用。”
“我有!”果然同是斯萊特林,找個藉口都一樣。我翻翻白眼,得意地笑了起來。“盧修斯送了我一把,最新型號,飛得又快又穩。啊哈哈!”
“盧修斯?” 斯內普教授敏感地重複一遍,揚起眉毛,“你什麼時候開始叫他教名的,他又為什麼會送你掃帚?”
“從開始的時候開始唄。”我嘿嘿笑了起來。這個老蝙蝠的消息總是要慢一拍,在我和小馬和好很多天以後,他的印象還停留在我們開始吵架勢如水火的那段,竟然認為小馬是故意引起事故將我弄傷。現在又是這樣,唉,可憐的老蝙蝠果然是反應慢兩拍。
“怪不得,你在他面前裝得溫文爾雅,一點不像對別人那種野蠻的瘋癲樣。” 斯內普教授嘲弄地冷笑一聲,但是我覺得這怎麼聽怎麼酸溜溜,“原來你們早就熟悉起來。”
“你在說什麼,油膩膩的老蝙蝠,我就一直很淑女,從來沒野蠻過!”我叉著腰,站在他面前兇狠地叫了起來。“我是全魔法世界唯一的淑女了!”
“哦?”他瞄了我一眼,也不直接反駁,只是輕描淡寫地說,“如果淑女是你這幅樣子,那麼貝拉特裡克斯簡直就是彬彬有禮的貴婦。”
“哼,那是納西莎!”我笑聲嘟囔一句,酸溜溜地白他一眼。“我回去了,明天比賽魔藥,我可不想因為失眠發揮失常。”
“即使不失眠我也沒指望過你能發揮什麼作用。”他聳聳肩,假笑一聲,“你確定不用我今晚再為你臨時輔導一下嗎?落小姐……”
“呃……”我看他陰惻惻地表情抓抓頭髮,冷笑一聲,“希望您這句話沒什麼暗示性,嘿嘿。”
“哼。”斯內普教授嗤了下鼻子,“好了白癡,趕緊滾出我的地窖。記住今天晚上不許再熬夜,如果明天比賽的時候我發現有誰忍不住睡覺,我保證不等比賽結束就把她扔湖裡去!”
“知道啦,你也早點休息。要是比不過人家,你可就丟人丟到家了,斯內普教授!”我作了個鬼臉,快步走出地窖。魔藥比賽,神啊……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吧……
巫師聯盟,巫師對抗(2)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我不得不說,斯內普教授是個魔藥天才。第一天就是魔藥比賽,三個學校就名教師站在空曠的禮堂裡,面前擺著一個坩堝,對面的架子上堆積著各種魔藥。禮堂最前面坐著一排評委,據說是什麼什麼組織的高深魔藥專家。但是看某人瞟他們的眼神,顯然認為他們的水準與頭銜不太吻合。好吧,我可以當他是極度。這個老蝙蝠的高傲我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這場比賽吸引了很多學生,按照學校分成三大塊,霍格沃茲的學生顯然更加激動一些。一直以來都是斯內普教授監督他們熬制魔藥,很少又機會能看到他熬制。此時這個機會可是千載難逢,他們都想知道傳說中斯內普教授高深的魔藥水平究竟是什麼樣。
我和斯普勞特站在斯內普教授身旁,對著所有評委點頭致意,然後得到比賽題目。等到比賽開始的哨音一吹響,斯內普教授馬上打開羊皮紙,面色凝重地看了眼題目。他沒有說話,只是和斯普勞特教授耳語幾句,然後他和那個溫和的女巫走到架子前開始挑選草藥。呃……這個老蝙蝠,居然連考試題目都不告訴我,我怎麼幫忙啊。瞄了一眼他的背影偷偷鄙視一句,我百無聊賴地開始四處張望。大概是魔藥本身是門高深又精密的科學,需要廣博的知識和豐富的經驗,所以魔藥教授都是又老又難看。相對來說,斯內普教授已經是最年輕的教授。再看布斯巴頓女校和德姆斯特朗,都是年過花甲的老頭老太太,滿臉皺紋,一個年輕又英俊的帥哥都沒有。唉,這個世界真悲慘。
我憐憫地看了兩邊學校忙碌的教授一眼,垂頭喪氣地站在那。就在我感歎魔藥教授慘不忍睹的時候,隱約聽到下面的學生都在偷偷議論。
那個教授在幹什麼?
怎麼傻站在那?
她不會是充數的吧。
是哦,是不是根本就不懂魔藥,看她什麼都不會做。
……我瞄了眼圍觀的學生,剛好看到哈利他們正對我擠眉弄眼,金妮和赫敏都忍不住低著頭,肩膀聳動不知道是抽筋還是偷笑。該死的,我抓抓頭髮,意識到不能這麼傻站著,要想辦法幹點什麼,不能讓那群小鬼笑話。我溜到斯內普教授身旁,小聲問他,“我要做什麼?”
“去把坩堝裡倒上水,用魔杖燒開。”他將一些藥草小心翼翼地放到手裡,用只能我們兩個人的聲音說,“麒麟對火的控制應該不錯吧,這個要搞砸了,你乾脆就不要自稱東方神獸了。”
“呃……該死,我才不會!!”我惡狠狠地白他一眼,這個時候還在諷刺我,真是個惡毒的老蝙蝠。走回去,吧坩堝裡倒入清水,再抽出魔杖點燃,讓水沸騰。等到我準備好以後,斯內普教授和斯普勞特教授已經回來,拿著好多種藥材,包括一些我叫不上來名字的東西。
熬制魔藥時候的斯內普教授完全就是個專注的瘋子,眼睛裡只有他的寶貝魔藥。我站在旁邊,一邊控制火焰一邊看他如何去加工那些東西。呃……他的手法似乎並不是書本上記載的那樣比較傳統的方式,但是非常有效。斯普勞特教授一動不動地盯著斯內普教授修長靈活的手指,忍不住驚歎,“西弗勒斯,你簡直是個天才。”
“謝謝誇獎。”他頭都不抬,黑色的發簾遮住了半張面孔。那種專注的神情在微微上升的水霧中……好吧,我承認,這個樣子的老蝙蝠非常迷人,而且很性感。那緊抿的薄薄的嘴唇嘴唇,讓人很想吻上去。我刻意轉過臉,避開他,否則真有流鼻血的衝動。
斯內普教授準備完原料,小心翼翼地放進去一部分,用魔杖輕輕攪拌。等到裡面的顏色變成淡淡的藍色,他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嘴角,“白癡,減弱火焰。”
“啊?啊!”我嚇得一哆嗦,魔杖差點掉地上去。一邊調小火苗一邊嘟囔,“小就小,幹什麼要加白癡兩個字,討厭的老蝙蝠。”
斯內普教授現在很忙,根本沒時間搭理我。將剩餘的草藥全部放進坩堝,計算著攪拌次數和方向。大約熬了半小時,他終於命令我將火焰熄滅,等待魔藥自動冷卻就可以了。我偷偷看了坩堝裡面的藥劑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彩虹一樣的顏色,並且還在變換色彩。我驚訝地看了一眼斯內普教授,他溫柔地看著魔藥,眼睛裡含著笑意,就像是在對自己的情人。真是變態!我早就懷疑他不如和魔藥結婚算了,哼!
“行了。”斯內普教授拿出一個玻璃瓶,裝進一些魔藥,蓋好塞子。其餘的藥劑全部到進一個比較大的玻璃瓶裡,小心翼翼放進袍子。“走吧,完成了。”
我們走到評委面前,斯內普教授將小瓶遞給他們,鄙夷地看著這些老古董對自己的藥劑指手畫腳。“斯內普教授,這瓶藥劑看上去是成功的,請問我們能不能試驗一下?”一個評委站起來,問。
“悉聽尊便。”斯內普驕傲地昂著頭。
“那麼,Snape教授,您不介意試試您同事的藥劑吧。”評委被他的態度弄得有些生氣,不懷好意地看著我,問。
“恩?”我楞住了,死老頭,什麼意思?!“恩,沒問題。”我甩了甩頭,大義淩然地接過瓶子。絕對不能退縮,要相信老蝙蝠,就算藥劑失敗也沒什麼好怕,千萬不能在別人面前露怯,一定要力挺到底!我心裡嘀咕著,瞄了眼斯內普教授。
“ 真情劑,類似吐真劑,但是吐露的是自己的情感。”斯內普教授看到評委指定我試驗表情有些複雜,我好像看到他有些得意的神情。真情劑,那是什麼東西,吐露情感……我覺得一滴冷汗流下來了。汗……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覺得自己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真是的,怎麼考這種無聊的東西!我忍著悲憤的心情偷偷看了看另外兩隻隊伍……他們的真情劑……呃……好吧……看樣子他們有麻煩了。另外兩個學校的魔藥教授顯然對這個魔藥非常生疏,得姆斯特郎那邊已經放棄了。
“怎麼了Snape教授?”一個老評委嘲弄地對斯內普教授笑了笑,而後者正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落小姐,你該相信我的製藥水準。”斯內普教授微微皺了皺眉。
靠!我就是怕你的魔藥成功!那我……神啊,怎麼會這樣啊……我簡直欲哭無淚。祈禱著老蝙蝠一時失手藥劑失敗,任命地將藥劑全部灌進喉嚨。嗚……我就不該來魔法世界,不該參加什麼比賽……
真情劑,我真的喝了。閉上眼睛,一仰脖,整瓶藥劑都進入到我的胃裡。沒有想像中一般魔藥的噁心味道,這種藥劑甜絲絲的,甚至還帶著某種清香,有點象薄荷檸檬。斯內普教授突然走過來,把我按到椅子上,我奇怪地看著他,不知道他這麼緊張幹什麼。突然覺得很困,腦子裡有點混亂,很想睡覺。我竭力想保持清醒,可是天旋地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只好閉上眼睛。過了一會,眩暈感逐漸消失,我變得清醒過來。哦,也不能算是太清醒,就是感覺思想好像不是我的一樣,完全不受意志支配。
“西弗勒斯。”我突然開口。暈,我……我不想說話的。但是……那……那不是我說的!我微弱的意志在心裡呐喊。“西弗勒斯……”不要……我想克制自己,不要說話,什麼都不說。可是……卻毫無辦法。
“Snape小姐。”斯內普教授站在我身邊,看著我眼睛裡一片澄清,完全沒有平時狡黠的笑意知道藥效已經發作。他只是站在那,看著我。
笨蛋,不要讓我說話!我心裡的角落中有一個微弱的聲音,但是這在強大的藥效面前根本不堪一擊。我甚至連閉上眼睛這種笑動作都作不了,只能任那該死的魔藥擺佈,將一些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想法暴露給所有人。神啊,讓我突然休克算了。
“ 西弗勒斯,我恨你。你知道我為你哭過多少次嗎?我恨你!為什麼鄧布利多教授要讓我去尖叫棚屋,如果我沒有去就不會認識你,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不……不對……如果我沒有去,羅琳的書就會成真,我會恨死自己,後悔一輩子,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我不能讓你死。你從來不知道我有多愛你。你這個笨蛋,你究竟對我作了什麼,什麼時候起讓我開始那麼在意你?!該死,一定是魔藥!不,不,你根本沒必要給我用魔藥。”我覺得自己真是瘋了,一會激動一會垂頭喪氣,而這個時候……我的淚腺還是配合著不受控制地起反應。我開始哭。神啊,給我個暈倒的藉口吧……
“你根本不屑對我浪費你的魔藥,你心裡只有她一個人,永遠只有她。或者,你根本就不會對我這種白癡感興趣,你喜歡的是溫文爾雅高貴的女子,象納西莎那樣。只有對那樣高貴的女子,你才會表現出一樣的溫和。對我,你根本不屑一顧。你只會把我讓給奎恩,按照你的意思作,從來不管我心裡怎麼想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和你在一起。我愛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想要你也能快樂起來!”我一邊流淚,一邊消沉地坐在椅子上,將頭埋進肩膀。我知道我這次算完蛋了,這種脆弱的樣子只有在我非常無助,獨自躲在黑暗中才會出現。可是現在……讓我自殺吧。
“夠了!”一直站在身旁的斯內普教授聽著我囈語般的告白,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黑眼睛裡掩飾不住痛苦的神色。他突然站出來,將我攬到懷裡。“落,不要再說了!” 他冷然瞪著幾個評委,“我想藥效已經看出來了,如果你們還不能相信,那麼我這裡還有多餘的魔藥,哪位願意出來自己再試一次吧。”說完,他拖著我迅速離開禮堂。身後的學生久久無語,片刻之後才想起雷鳴般的掌聲。
…… 我知道斯內普教授已經把我拉出來了,但是該死的什麼濫情藥劑卻藥效卻還沒過,我依然在那嘰裡咕嚕說個沒完。他帶我走進距離禮堂最近的一間空教室,狠狠摔上門,並且加了消音咒和保護咒。神啊,求你從天花板上下點東西吧我砸暈把!魔藥控制大腦,大腦控制我的身體和嘴巴。我抱著斯內普教授哭的稀裡嘩啦。“西弗勒斯,在尖叫棚屋看到你被惡咒攻擊危在旦夕的時候,我幾乎心痛的要死去。攝魂怪攻擊我的時候,我才發現,他們吸走的快樂中,很多都是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所以我寧願用銀匕首刺傷自己,寧願失血而死也不能讓你有事。”神啊……不要我,我最後的意志在心底呐喊,不要再說了,落Snpae,不能說了……斯內普教授抱著我,輕輕撫摸我的後背,像是哄小孩一樣哄著我。“我知道,我知道。”
“你送我的那件禮服,我一直珍藏起來,但是我很怕看到它,怕象起你傷痕累累的樣子,我寧願傷的是我。聖誕舞會之前你和FIONA跳舞我一直躲在角落裡偷看,我發瘋一樣嫉妒她。”天啊……這不是我說的,我……我一定要忘了這段。這次我是真哭了,我要遺忘藥水。給我……可是似乎還沒完……“和你一起跳舞時,大概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了!你喝醉的那天晚上,把我當作LILY 吻我,我明知道自己只是個替身,但是還是很慶倖,能陪在你身邊。小泰迪過生日那天,你中途離開,我幾乎想都沒想就和你跑出去,看到你一個人的背影,你知道我多想抱住你,告訴你我愛你,不要你一個人孤單嗎?!在蛛尾巷我說給你家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麼激動。也許你以為我只是一時興起,但是我卻是很認真的。可是……我恨你,西弗勒斯,你總是把我象垃圾一樣丟給奎恩。那天晚上,我根本沒有去找他!我知道你心裡只有LILY,所以你想吻我的時候我逃走了,我一個人在雨裡飛,滿腦子都是你。當我幾乎要死在奎恩手裡的時候,我恨怕再也見不到你。可是想起我在你心裡是那麼不堪……我恨你……” 神啊,殺了我吧!我扒在老蝙蝠懷裡已經很久了,我真佩服我自己,居然又那麼多話要說。哦,不不,這不是我說的。不是……我不承認。
“落,對不起。”斯內普教授聲音低沉,象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西弗勒斯,我愛你。求你,不要再把我扔給別人……我只愛你一個人。”藥效終於快要過去,我虛脫一樣喘著粗氣,欲哭無淚。
“落,我不會再把你給別人,不會了。”斯內普教授輕聲說著,將我攬得更緊。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什麼他的手有些顫抖,聲音也略帶沙啞。抱著我,很久都沒有再說什麼。
……我……好吧……既然他這麼說了。我抽泣著,將手伸向他的袍子,輕輕摸索……魔藥到手了。真情劑。我伏在他胸前,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將藥劑慢慢放到自己的牛仔褲口袋裡。
巫師聯盟,巫師對抗(3)
我知道這次我是很丟人,真的知道。被斯內普教授送到寢室以後,我連晚飯都沒去吃,直接讓多比送過來。我……沒臉見人了。徹夜未眠,在床上東倒西歪,轉天整整一天都沒出去,實在無法想像要怎麼去面對。我,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對老蝙蝠真情告白,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這這這……神啊!我將頭狠狠埋在枕頭底下。想當初《預言家日報》那條新聞已經是沸沸揚揚,這下可倒好……嗚……這個世界太悲慘了!
我心裡呼天搶地,懊惱得要死,可是肚子卻一直咕咕在叫。多比怎麼還不來?!我等了又等,就是不見多比來送晚飯。想出去又怕丟人。神啊,怎麼辦,我又面臨嚴峻的抉擇。是出去吃飯丟人丟死,還是等在寢室準備餓死。這個世界啊……太殘酷了!早知道我找哈利去借隱身衣,也不用那麼痛苦。算了,我可不想作一隻餓死的麒麟。丟人事小,餓死事大!
我垂頭喪氣地走到門口,深吸口氣準備打開門直奔餐廳,如果有人說什麼,那麼就用我的殺手鐧,間歇性失憶,死不承認就好了。就在我下了負死的決心,換上一種上刑場般悲壯心情打開門的時候,一個黑色身影端著個大盤子剛剛走到門口,要敲我的房門。
“啊!”看見他我嚇了一跳,後退兩步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白癡!”黑色身影搶上前,騰出一隻手,將我從地上提溜起來。“你在幹什麼,聽德拉克說一天沒見你去吃飯。難道真的準備減肥了嗎?”
“啊啊。”我又後退兩步,心虛地四處亂瞟,就是不敢看他。
“你的智商退化到智慧發出這種單音節了嗎?”他皺了皺眉毛,將託盤放到桌子上,抱著肩膀站在一邊。
“那個……”我吞了吞口水,又退後兩步。“您,您來了,斯內普教授。”
“你躲著我?”斯內普教授的眉毛鎖得更緊,目光飄忽,帶著複雜的神氣。
“沒有,沒有。”我情不自禁地又向後縮了縮,聲音明顯底氣不足。
“好了,少廢話,趕緊吃東西吧。”他指指桌子上的託盤,上面有我最愛吃的東西。
“好的。謝謝。”一看見那些誘人的晚餐,我什麼都顧不上了,幾乎是撲過去的。眼睛裡閃耀著惡狼一樣的光芒。哦哦,牛排!哦哦!雞腿!哦哦,草莓餡餅!哦哦……咳……噎到了……
“笨蛋!”斯內普教授看我被噎得拼命捶胸口,小聲嘟囔一句。他對我的白癡行為已經徹底無語了,連諷刺的興趣都沒有。走到我身邊,輕輕拍著我的後背,隨手弄了杯水給我。“沒人和你搶,喝點水。”
“ 呃……” 我狠狠作了一個吞咽動作,終於平復過來。看著他手裡的那杯水,遲遲沒有接過去。“教授,我們……我是說……我的意思是……恩……”看見斯內普教授越來越不耐煩的表情,我知道他的忍耐即將到達極限,索性衝口而出。“我是想說我們是不是要保持距離,昨天我做出那麼荒唐的事,不知道別人會怎麼說我們呢。”
“什麼荒唐事?”他挑挑眉毛,好像真的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就是……就是那個真情劑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低下頭,深深歎了口氣。
“那並不是荒唐事,是魔藥的效果。”斯內普教授打量著我,輕輕說了句,“真情劑從來不會說謊,沒有人能抗拒這種藥。”
“……”我的頭埋得更深,“那怎麼辦,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說了什麼……”
“恩?落小姐你在意別人的想法嗎?”他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譏誚。
“我是不想給你帶來困擾!”我拍了下頭,疼啊。我怕什麼,反正我……也不會在這呆多久了。
“哼,多謝關心。”斯內普教授輕蔑地哼了一聲,非常不領情的樣子。“但是我並不覺得這會有什麼困擾!”
“恩?什麼?”我驚訝地瞪這他。“你不怕別人拿你開玩笑?”……話一說出來我就後悔了。拿他開玩笑……算了吧……他一哼氣膽子小的都能哭出來。
“那麼你呢,落小姐。”他收斂氣臉上的不屑與諷刺,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你會不會擔心和一個尖酸刻薄油膩膩的老蝙蝠扯上關係,影響你這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
“我沒有啊。”他的神情輕輕在我心裡刺了一下,我猛地從凳子上跳起來。又覺得這種表現太過激動,只好悻悻地坐下。“我才不管別人怎麼想呢。”
“那你還亂想什麼?”斯內普教授走過來,將我的肩膀靠在他身上,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
“恩。”我輕輕圈住他的腰,心突然被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占得滿滿的。
“還有件事。”他突然開口,語氣中有一點忿忿的感覺。“其餘的真情劑是不是被你拿走了?!該死,我放在袍子裡,回去居然找不到了。”
“啊?!沒,沒有!”我心裡哆嗦一下,冷汗突然冒出來。趕緊轉移目標,“你說,會不會被某個學生偷走了,你知道他們就喜歡作這種事,回去給自己的小情人喝!”
“哼,如果被我查到!”他磨了磨牙,惡狠狠地說,“很有可能有事波特那個混小子!”
“恩恩,要查清楚!”我心虛地隨聲附和。哈利啊,你是救世主,救世主就要發揮作用對吧。神啊,原諒我吧!
fiction22 2012-7-15 09:06
瘋狂的飛天掃帚(1)
哈利赫敏金妮羅恩敲響我寢室門的時候已經是很晚,但是因為現在已經是放假時間,所以學校並沒有再設定宵禁時間。斯內普教授正坐在沙發上給我講解一些黑魔法的內容。四個小鬼進來看到他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和看到巨怪差不多。深更半夜被學生看到我和斯內普教授共處一室……神啊,我被徹底石化了,僵硬地看著他們大眼瞪小眼,好半天才擠出一個笑容。“嗨,你們來幹嘛?”
“我們……”小鬼們看看斯內普教授又看看我,欲言又止。
“看來葛萊芬多半夜偷偷溜出寢室的毛病怎麼也改不了。”斯內普教授最先反應過來,用一貫的譏諷語氣和幾個小鬼打招呼。“葛萊芬多扣五分,每人!”
“ 教授,我們已經畢業了,所以您不能給我們扣分了。而且現在是放假,學校的計分系統不工作。”赫敏站出來,輕笑一聲。是的,他們在一周前已經順利畢業。現在只是留下觀看教授們的比賽。學院杯將在比賽結束後和對抗賽冠軍獎盃一起頒發,不過以分數來看,今年的冠軍將會變成斯萊特林,在某人毫不掩飾的偏心袒護下。
“哦?!看來格蘭傑小姐的萬事通作風要一直延續下去。”斯內普教授面無表情的諷刺。實際是有些氣惱,這些該死的小鬼畢業了,噩夢一樣的七年,哦不是八年時間突然結束他還有些不適應。
“教授,既然您在這裡,那麼我們過過再來找落吧。”哈利禮貌地笑笑,就要離開。
“你們幾個小鬼找我有什麼事?”我看了看斯內普教授,叫住他們。
“是關於比賽的事情,還有一些其他。”赫敏笑著看了一眼斯內普教授,又看看我。她曖昧的眼神讓我心裡一陣慌亂,好吧我知道他們要說什麼了。
“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先告辭了。”斯內普教授維持著冰冷的表情站起身。厭惡地瞪了一眼這幾個小鬼。如果不是他們是他曾經的學生,那麼他一定會對這幾個小鬼使遺忘咒。“順便提醒一句,如果你們不想你們的教授因為睡眠不足影響到明天的飛行比賽,就儘快離開這裡。”
“是,斯內普教授,您還真是關心落。”哈利用足以激怒某人的純潔微笑打趣地說。
“哼!”斯內普教授用眼神對他使了個阿瓦達,轉身離去。該死的波特,如果我查出你偷走魔藥的證據,一定親手將你扔進黑湖!他已經認定這個綠眼睛救世主就是偷走他魔藥的元兇。
斯內普教授關門的聲音響起。四個小鬼終於從拘謹的狀態解放出來。他們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來,陰惻惻地看著我。這種目光真恐怖,和我抓住別人小辮子加以要脅時候一樣。
“落,老蝙蝠來幹什麼,是不是要對你殺人滅口?”羅恩一直沒有出聲,現在終於帶著驚悚的語氣問。“你不知道你在魔藥比賽上說那些的時候他是什麼表情,後來把你帶走沒對你施惡咒吧?”
“羅恩閉嘴!”赫敏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真不知道紅頭髮男友真的對這種事情不敏感還是本身就是個白癡。“斯內普教授不會那麼做的!”
“你不要理羅恩。”金妮對自己的哥哥也是徹底無語了,“你對斯內普教授的表白太棒了,要是能有人這麼愛著我死了也值!”
“金妮!”哈利輕呼一聲,有些委屈。
“好了你們,別吵了!”我無力地趴在床上,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們。“說吧,外面什麼情況。我是不是被笑話死了?”
“恰恰相反!”赫敏收斂笑容,認真地看著我,“我們都被感動了,很真誠地祝福!”
“啊?!”我難以置信地張大嘴巴。“不會吧……”
“是真的。”哈利的綠眼睛看著我,用莉莉的目光。“所有人都會祝福你和斯內普教授!”
“……”我無語,楞楞地看著他。這個曾經衝動的小巫師,現在已經真的像個成年人了。
“好了,說正事,明天的飛行比賽你準備怎麼應付?”赫敏皺著眉,帶著些許隱憂。“維克多也要參賽。他的飛行技巧相當優秀。”
“那是他們作弊!克魯姆根本不可能去當飛行教授!”羅恩顯得有些憤然,臉漲得通紅。
“羅恩,維克多的確在做教授!”赫敏糾正他,雖然只有幾個月時間。
“不要擔心我,我的飛行相當不錯!”我做了個鬼臉,嘿嘿笑著。能和飛行技巧好的選手比試一直是我的願望,哦哦,飛行比賽,快來吧!
飛行比賽發生在下午一點整。我,霍奇教授還有……弗利維教授一起拿著掃帚出現在賽場上。不要奇怪,弗利維教授……據說很擅長飛行。我想這和他體積小,阻力小很有關係。該死的天下著濛濛細雨,卻阻止不了對比賽的熱情,看臺上人山人海。橫幅,彩帶,以及呐喊聲此起彼伏。我握緊掃帚,嘴巴裡嚼著口香糖緩解緊張的心情。發現斯內普教授,盧修斯和納西莎一起坐在貴賓席。哦,盧修斯的腿恢復得很快,已經能拄著拐杖獨立行走。納西莎坐在他身邊,一臉幸福的樣子。看到我在看他們,向我揮了揮手。我僵硬地笑笑,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看到。
飛行比賽採取接力形式,每個隊伍三個人分別繞著諾達的賽場飛行,場地上設置了一些障礙,我們要做的就是穿越這些障礙儘快完成自己的路程,將交接棒傳遞給隊友。在整個比賽過程中,不能攜帶魔杖,也不能用任何魔法,完全靠自己對掃帚的操控能力。我們這邊霍奇教授第一棒,弗利維第二個,而我是最後一個。其他兩個學校的選手我沒太留意,除了維克多.克魯姆,赫敏傳說中的緋聞男友。神啊,這個男人太彪悍了……我看著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某蝙蝠和他一比……簡直就是從埃塞俄比亞逃難而來。
“好了,請各位騎上掃帚,比賽馬上開始!”裁判一聲令下,我們都守在自己的位置,等待開始。開始的槍聲響起,第一棒的三個選手箭一樣沖出去,每人繞場五圈,然後交給下個選手。我緊張地看著身邊呼嘯而過的選手忍不住驚歎。太快了,雖然教授們一般都不用這種交通方式,但是飛行技巧依然如故。我看得眼睛都直了,看來必須全力以赴。
霍奇教授很快完成了自己的路程,交接棒到達弗利維教授手裡。神啊,我錯了,不該輕視這個身材矮小的教授。他騎在掃帚上的姿勢……可以用英俊來形容啊。我偷偷瞄了下下面的特立尼勞教授……口水都出來了,眼睛直冒桃心。弗利維將接力棒遞給我,我趕緊飛出去。而維克托也同一時間飛出,他也是最後一棒。
維克托飛的很快,不愧是著名的魁地奇選手。我們緊緊挨在一起,並駕齊驅。前面有障礙,我迅速調整掃帚躲過去,他也剛好穿過。我緊緊咬著嘴唇,將掃帚握得更緊。飛了三圈依然沒有擺脫開,真是個難纏的對手。前面有一個類似魁地奇球框的東西被施了魔法,必須從正中間穿過否則就會被擋在外面。好吧,我將身體完全伏在掃帚上,調好角度準備直穿紅心。在前面會馬上接著一個噴霧一樣的東西,什麼都看不到,只能靠感覺去飛,出來之後的最後一圈就是一帆風順加速飛行了。所以如果想擺脫只能在障礙上節省時間,然後一鼓作氣飛過最後一圈。我咬了咬牙,拼了!
穿過中間,很順利,直接鑽進管狀通道。暈……真這麼陰險弄得這個機關!我一進去就感覺瞬間被不知名白霧包圍,什麼都看不見。我記得這個該死的通道不是直線,應該是有拐彎的。大概……哦,我覺得自己撞到什麼疼得直冒金星。好吧,我知道拐彎了。或許是剛剛的那次衝撞將掃帚弄壞,我覺得這把該死的掃帚好像是失去了控制,橫衝直撞,似乎竭力要把我甩下來。我不停碰撞在牆壁上,鼻子裡出現腥味,好像有溫熱的液體留出。唔……疼啊……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該死,掃帚越來越難以控制,一個劇烈的衝撞,我整個人都被甩了下來,幸虧勉強抓住掃帚杆才沒掉下來。
一陣強光刺眼,我感覺到空氣流通。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出了通道。而我……勉強掛在掃帚上,搖搖欲墜。該死,現在爬上去一定來不及,我看到維克托也從管子裡出來了。不管了,加速!我咬咬牙,努力抓緊掃把,反正還有沒障礙的一圈,忍忍就過了。我覺得自己象一塊抹布,隨風飄蕩。耳邊除了呼呼風聲,還有場下的驚呼聲。估計所有人都被我狼狽的姿勢弄得哭笑不得。我沒空想別的,只是緊盯著終點,瘋狂加速。靠,終點,快點到吧。我要堅持不住了,掛不住了!神啊……
瘋狂的飛天掃帚(2)
身體懸空,雙臂不僅要控制掃帚,還要負擔身體的重量,我敢說從來沒有人這麼飛過。我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去抓住掃把,當沖過終點的時候,我再也受不了了,手一松直接從半空中摔落。神啊,我已經盡力了,愛怎麼樣怎麼樣吧。我痛苦地閉上眼睛聽天由命,我肉比較多,希望摔的時候不要太疼。索性一股力量將我的身體向上托了一下,緊接著一個黑色身影閃電一樣沖到我面前。我隱約中聽到一個急切的聲音在喊我的名字,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視線正對著一雙黑色巫師軟靴。而我的身體……重重地和草皮作了一次親密接觸。
“落!”某人的黑色身影俯下身,語氣裡帶著深深的擔憂。
笨蛋!我心裡咒駡著。跑得這麼慢,居然都沒來得及接住我!嗚……好疼啊。我抬頭看著他,眼睛裡帶著無盡的幽怨神色。“笨蛋,跑這麼慢,都沒接住人家!是不是年紀大了手腳就不利索!”
“閉嘴!”斯內普教授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嘲弄地笑笑,“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接住你,我可不想自己被一團肉乎乎的東西壓住。”
“ 你!” 尖酸刻薄,小氣惡毒陰森森的老蝙蝠!嘴巴這麼惡毒,保證會得口腔潰瘍!我咬著牙,悶悶地詛咒他!哼哼唧唧試了幾次想離開這個濕漉漉的破地方,可是渾身骨頭散架一樣疼,而且……腿發軟,不停哆嗦,一點力氣都沒有,別說走了連站起來都費勁。我勉強坐起來,檢查下自己的身體。嗚……我的衣服啊……又髒了……草地被雨一淋濕濕軟軟,該死的泥巴沾了我一身。我新換的衣服啊……
“落,你怎麼樣!”霍奇教授和弗利維教授還有裁判都趕了過來,我一下子被圍在中間。
“哦梅林啊,你怎麼會變成那個姿勢?”霍奇教授不解地看著我,“那個通道雖說有點難度,但是以你的技術不至於那麼狼狽啊!”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掃帚出問題了。”我歎了口氣,突然想起什麼,悲憤地說,“我是不是輸了?”
“不,不!你的表現好極了,我們贏了這次比賽!”弗利維教授笑著對我說,“落,你的飛行技術真棒!”
“啊?贏了?啊哈哈!”我居然贏了!我激動得想跳起來歡呼,可是剛起來腿一軟,又跌坐下來。
“有什麼好高興!你這個白癡,你差點摔死知道嗎?你覺得用自己的生命換一場見鬼的比賽的勝利很偉大?愚蠢的格萊芬多式行為!”斯內普教授站在那,冷冷地瞪著我,語氣十分嚴厲。
“哦,西弗勒斯。”霍奇夫人看看他陰霾的表情,又看看我狼狽的樣子咳嗽兩聲,“你……你陪落落休息一會,我們先退場。”見情勢不妙,她趕緊拉著弗利維教授開溜。
“西弗勒斯?”他好像真的生氣了,我試探性地叫了一聲,伸出手臂拉著他的手。他不理我,我又喊了一聲,“西弗……”
“哼!”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蹲在我身邊。他一隻手握住我的手,另一隻手伸到我面前,修長的手指拂過我的面頰。我覺得一陣疼痛,忍不住向後縮了一下。他皺皺眉,語氣惡劣,“你到底怎麼搞得,從那根該死的管子裡出來就變成這幅鼻青臉腫的德性?!”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掃帚的問題。”我摸摸鼻子,又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剛才還不覺得什麼,現在一坐下來才感覺到,剛剛撞的時候嘴唇,鼻子好像都出血了,疼死了。嗚……我是不是破相了……
“掃帚?”他一邊想,一邊拿出魔杖對我使了個魔法,我覺得疼痛好像都消失了。“落Snape的掃帚飛來!”他又念了個飛來咒,一把飛天掃帚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忽忽悠悠冒出來。他拿在手裡仔細觀察片刻,面色嚴峻。“有人對你的掃帚下咒。而且從手法上看,是個很厲害的角色。”
“啊?!”我吃驚地望著他。
“好了,別露出白癡一樣的神情。我們不是早就知道這次比賽並不太平嗎?!”斯內普教授嗤笑一聲,將掃帚收好。“能站起來嗎?前面等你頒獎呢。”
“不能。”我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不是裝的,真的起不來。
“怎麼,哪摔傷了?”他聽我這麼說,急切地問,開始檢查我的手腳。
“腿軟。”我心虛地笑笑。絕對不能告訴他是嚇的。但是……象某人這麼陰險狡詐的老蝙蝠怎麼會不明白。思考的兩秒他就反應過來。
“白癡!笨蛋!剛才那樣都敢加速,現在居然嚇得站不起來,真給霍格沃茲丟人!”他臉上掛滿黑線,無力歎了口氣。現在這種狀況,就算罵死我也沒用。“要不要召喚擔架?”
“不要。我又沒受傷!”我白了他一眼,奸詐地撇撇嘴,“我要你背我走!”
“什麼?!”他睜大了眼睛,吃驚地望著我,說不出是什麼表情。
“幹什麼,我要你背我走!”我翻翻白眼,瞄了他一眼,一副他不背我就不起來的無賴表現。“誰讓你跑那麼慢,我摔地上都怨你!”說完,我得意地看著他幾乎崩潰的表情,陰險地笑了起來。
淑女不好惹,一個會耍無賴的淑女就更不好惹。斯內普教授以斯萊特林的冷靜頭腦權衡了一下,如果不背起我,我肯定撒潑打滾無所不用其極,而且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還有其他學校的教授和學生,這顯然不能接受。如果背著我走,首先會被我體重上的優勢打壓,然後……所有人都會知道高貴冷酷的斯萊特林院長背著一個渾身泥汙,瘋瘋癲癲掛在掃帚上飛行的教授,明天《預言家日報》保證又是一個大頭條!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思考了半分鐘,看了看我陰險狡詐及其斯萊特林的表情,毅然決然地蹲在地上,咬緊牙關,“上來吧!”我陰笑著爬上他的後背,手臂緊緊勒住他的脖子。呃……斯內普教授雖然消瘦,卻很又安全感。我們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甚至能感受到對方呼吸的節奏。我貪婪地扒在他後背,吸吮著他黑袍子上的藥香味。
“落Snape,你不覺得你的體重已經超標了嗎?!”斯內普教授微微喘息著,開始抱怨,“真是豬,居然那麼沉!”
“哼,少廢話!”我手上一使勁,卡住他的脖子,“誰象你非洲難民一樣,出去人家會以為霍格沃茲伙食不好,或者教授薪水低下,影響學校聲譽。”
“你信不信我把你丟下來,不知感恩的白癡!”斯內普教授咬著牙,惡狠狠地說。
“是嗎?”我手臂用力,緊緊卡住他的脖子,已經能聽到粗重的喘息聲。“斯內普教授……”
“行了,快放手!”他咳嗽著,狠狠掐了我一下。“你居然要謀殺你的同事!”
“哼!”我稍稍放鬆他,側著臉,貼緊他的後背,耳畔傳來他強有力的心跳聲。我微微笑著一仰頭。呃……碰上了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很順滑,很舒服,只是……“老蝙蝠你該洗頭了,都是油!”我忍著笑,竭力裝出厭惡的樣子。
“閉嘴!”他惱怒地叫了一聲,“你再敢說我的頭髮,我就把你扔地上!”
“哼,你一定沒用洗髮水和焗油膏!”我撇撇嘴,還想再說什麼,可是感覺他側了側身,好像真的要把我扔下來,趕緊閉嘴,手上一緊張,又緊緊卡住他的脖子。
“我說你能不能把該死的胳膊放開!”他紅著臉,厭惡地說。
“哼!”我稍稍鬆開他,沉默片刻又開始不安分起來。偷偷把臉探到他脖子邊,對著他的耳朵呼呼吹風。斯內普教授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耳根瞬間變得通紅。“該死,你在幹什麼?”
“沒什麼,吹風啊。”我陰陰地笑著,靠得更近。和一個冷靜的斯萊特林玩一次小小的遊戲,應該不算什麼。不但吹風,而且我還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耳垂。
“梅林啊,快停下!”他在低吟。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和心跳越來越急促,抓著我的手也開始用力。
“嘿嘿,就不!”我的臉幾乎挨著他的面頰,輕輕含著他的耳垂,舌頭不聽話地碰觸。嘿嘿,老蝙蝠,看你怎麼辦。
該死!他回頭頭想破口大駡,因為動作太過突然我根本沒來得及閃開,結果……我們的嘴唇意外地碰在一起……啊……我和斯內普教授同時睜大了眼睛,尷尬地分開。 “白癡,這裡那麼多人,你……”他忍不住低聲咒駡,“梅林啊,你真是個混蛋女人。你在挑逗一個中年男人,你知道不知道!”
“呃……那個……你放我下來吧!”我把臉埋進他的袍子,小聲咕噥著。
“該死,你在折磨我!”他惱羞成怒地嘶嘶低吼,“有沒有告訴過你是個壞蛋。”
“ 你告訴過我。”我知道他在說什麼,忍不住竊笑起來。在快要到達主席臺的時候,我趴到他耳邊笑聲嘀咕一句,“如果你希望,而我又恰好又時間,晚上可以去地窖看看黑魔法方面的書籍。”說完,我迅速從他後背上退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楞了下,馬上明白過來,忍不住勾勾嘴角,扶住我的肩膀,低聲說了句,“你會有時間的,而我也有足夠多的書籍。”
瘋狂的飛天掃帚(3)
剛和斯內普教授走到邊上,我們就被人群圍了上來。萊姆斯,唐克斯,麥格教授以及其他教授和學生都圍了上來。見到我安然無恙,才都放下心來。領獎的時候我有點失望。一塊小小的獎盃,還不是金的,折合成金加隆多合算啊。唉!我拿著小小的獎盃對著看臺傻笑的時候感覺到大家的目光都很古怪,很詭異。每個人都笑眯眯地看著我,莫名其妙。隱約中聽到有人小聲議論,這麼可愛的教授居然喜歡老蝙蝠,品味真是太奇怪了。……真是群八卦小鬼!我翻翻白眼,心裡忿忿地說。斯內普教授見維克多從一邊走過來警覺地站在我身邊,剛剛有人對我的掃帚下咒,他在竭力查出真凶。但是我從第一眼看見維克托就知道不會是他,雖然他看上去很兇悍,但是卻是個真誠的人。我們友好地握手,他對我表示由衷佩服。嘿嘿,真是個有風度的男子。我一樣表現出自己的風度,面帶微笑。
我和斯內普教授說過,如果我有空一定去地窖學習黑魔法,但是事實上我是真的很忙。飛行比賽結束後我就忙著和學生一起給其他教授加油,包括盧平教授參加的草藥比賽。他上學時候學習真的不錯,尤其是種植藥草的時候,真是太迷人了。我的口水差點流出來。當然,是在斯內普教授那黑色身軀擋在我面前之前。真是個愛掃興的老蝙蝠。除了特力尼勞教授的占卜比賽意外,霍格沃茲的成績都相當不錯。我就說,還不如讓我拿著撲克牌用麻瓜的方式去占卜,也許那樣取勝的把握更大。而斯內普教授……另外還參加了天文和魔法史兩項比賽。他幾乎是全能型隊員,哪裡又需要哪裡去。真不知道他究竟看過多少書,唉!
不出乎所料,按照成績決定,最後的角逐發生在霍格沃茲和得姆斯特郎之間。比賽日期定於一星期以後,時間為三天,在第三天日落時分,無論進行到什麼程度都必須結束比賽。規則很簡單,除了不能用不可饒恕咒,任何魔法都允許使用,直到對方失去戰鬥能力。隊員可中途要求退場,但是如果單方兩名隊員退場,則比賽終止,對方獲勝。如果比賽結束時雙方尚未決出勝負,由裁判決定。這場比賽的裁判除了魔法部長,奧羅首領以及國際黑魔法防禦聯合會會長以外,還有三個學校的校長。
休整的這幾天霍格沃茲簡直進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每天都有小型聚會,先是各個學院之間,再是各個學校之間,最後學校和學校之間。夜夜笙歌,張燈結綵。我…… 依然非常忙碌。被哈利他們拉著參加各種聚會,幾乎每天都玩到天亮,根本沒有時間去地窖。斯內普教授的脾氣一天比一天古怪,一起就餐的時候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橫眉立目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回事。
魁地奇真是項流行的運動。玩膩了篝火晚會的學生居然想起玩一次情侶魁地奇的主意。就是一把掃帚坐兩個人,這樣算一組,沒有人數限制只要找到異性搭檔都可以參加。禁不住哈利他們一再磨蹭,我終於同意玩這種瘋狂的運動。而我的異性搭檔就是——維克托。實在沒辦法,我總不能看著赫敏和羅恩因為這種事情吵架。雖然赫敏對於暫時充當維克托的搭檔沒有意見,但是羅恩已經急紅了臉。好吧,好吧,多大點事啊!
維克托的飛行技巧非常出色。我們坐在一起,他飛的又快又穩。總的分工是他負責駕馭掃帚,我負責尋找金色飛賊。哪組先找到哪組獲勝,然後再次開始。一起參加的對手還有哈利、金妮,德拉克、潘西,羅恩、赫敏以及納威、FIONA等等。總之天上亂七八糟都是在飛的學生,驚呼聲,歡笑聲此起彼伏,一點也沒有正式魁地奇比賽的劍拔弩張。
我們的配合非常默契,已經抓到幾次金色飛賊。我正在掃帚上,他一手環住我的腰一手控制方向,就在我準備再次下手追擊的時候,德拉克帶著他的小女朋友飛來。“落。”
“什麼?德拉克,你只抓到兩次,可要加油了!”我哈哈笑著打趣,“要讓潘西看看你的能力哦!”
“飛什麼飛,斯內普叔叔在下面呢,可能正在發脾氣!”德拉克白了我一眼。現在他已經畢業,自然改口稱呼斯內普教授為叔叔,就象他上學前一樣。
“ 啊?” 我看看下面,果然在一棵大榕樹的邊緣發現某人黑色的身影正蟄伏在黑暗中,顯得有些孤獨。維克托也聽到德拉克的話,無奈地聳聳肩。不等我說什麼,他調整掃帚直接將我送到斯內普教授身邊。“落,很榮幸能和你一起度過這麼開心的時光,謝謝!”他和斯內普教授點頭致意,紳士地執起我的手,輕吻一下。然後轉身,重新飛回半空。
“西弗勒斯,你怎麼來了?”我笑嘻嘻地看著斯內普教授,絲毫不管某人眼睛裡的寒意。
“我為什麼不能來,看樣子你玩得很高興嗎?”他哼了一聲,冰冷的腔調讓我感覺到又回到了冷嗖嗖的冬天。可是現在明明已經是春天。
“還好啦,嘿嘿。你這麼大年紀是不會瞭解這種運動的!”我得意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嬉皮笑臉。
“既然如此,你就回去繼續和你的魁地奇王子玩吧,還和我在這做什麼!”斯內普教授臉色鐵青,乾巴巴地說了句,轉頭就走。
恩?生氣了?我翻翻白眼,暗自感慨,真是個易怒的男人啊。快跑兩步追上去,我一下拉住他的手臂,使勁蹭,“可是我更喜歡混血王子嘛。”雖然這個王子已經有點老。
“哼!”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態度明顯緩和一些,但是依然不理我。我拉著他冰冷消瘦的手,唧唧歪歪繼續和嘻嘻哈哈地聊天。而他面無表情,只是聽我自說自話。
“好了,好困啊,我要睡覺去了。白白!”到了寢室門口,我打了個打哈欠,走進屋子,對他笑笑,“那個……那什麼……”
“睡吧!”斯內普教授瞪了我一眼,冷冰冰地說了句,不等我回答轉身走向地窖。……還在生氣……我抓抓頭髮,嗚……好累。什麼都懶得想,我洗個澡就爬床上去了。
斯內普教授和我再次說話,已經是三天之後。也就是在黑魔法比賽的前一天上午,他非常掃興地把我從睡夢中揪起來。告訴我納西莎邀請我們去瑪律福莊園做客。好吧好吧,我揉揉酸澀的眼睛,換了身衣服和斯內普教授一起移形幻影過去。德拉克還在霍格沃茲,盧修斯和納西莎正在享受甜蜜的二人世界。
我和斯內普教授走進瑪律福莊園的時候,看到納西莎正陪著盧修斯在花園裡散步。我站在一邊,看納西莎攙扶著盧修斯慢慢走在花園裡,四周開著妖嬈的黃玫瑰,陽光暖洋洋地照在他們身上,這情景很讓人感動。這才是夫妻,這才是愛情啊。彼此扶持,陪伴。
“白癡,發什麼呆?”斯內普教授嘴角動了動,態度冷漠得讓人髮指。
“沒事,就是嫉妒納西莎。”我白了他一眼,真是冷血的傢伙,怎麼就一點感觸沒有。“能和盧修斯一直扶持,這才是愛情啊。”
“哦?你也會這麼想?”斯內普教授揚了揚眉毛,感覺有些驚訝。
“哼,是女人都會這麼想!”我撇撇嘴,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發現納西莎他們已經看到我和斯內普教授快步走上去,“納西莎,盧修斯,你們好。”
fiction22 2012-7-15 09:06
瘋狂的飛天掃帚(4)
“落落,你們來了!”納西莎輕輕抱了抱我,又扶住盧修斯。“你好,西弗勒斯。”
“好。”斯內普教授點點頭,語氣溫和下來。
我和斯內普教授跟在他們後面,慢慢走進大廳。前面納西莎挽著盧修斯的手臂,態度親昵。後面我和斯內普教授保持一米距離,形同陌路。真是不明白,這只老蝙蝠又在鬧什麼,臉臭臭的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錢一樣。我突然有點悲傷,和這麼彆扭的一個傢伙一起,絕對是個傻瓜。而我……就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傻瓜!
坐在沙發上,我眯著眼睛享受瑪律福莊園美妙的小甜點。斯內普教授繼續喝著他親愛的中藥黑咖啡和盧修斯他們聊天。我無比羡慕地看著納西莎和盧修斯幸福的樣子,心裡有點酸溜溜。唉,多美溫馨的場面啊,我估計我這輩子都不會有,真傷心。
“落落,飛行比賽那天你到底怎麼了,聽西弗勒斯說你的掃帚被人下咒?”納西莎略顯擔憂地看著我。
“恩?恩!”我抓了抓頭髮,可憐兮兮地回答。“好像是,我也不知道。”
“是被下咒,而且是很魔力很強的人。”斯內普教授沉吟著,對盧修斯說,“盧修斯,掃帚是從哪裡買的?”
“你在懷疑我嗎,西弗勒斯?”盧修斯用瑪律福家特有的輕蔑眼神瞟了他一眼,“這個丫頭是很可惡,可是我還不至於想方設法摔死她!”
“不。我只是想確定是不是你買掃帚的時候被人下咒。” 斯內普教皺了皺眉,授冷靜地分析,“如果不是,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下咒的人就在霍格沃茲。”
“可是我並不覺得有誰會對一個白癡下咒。”盧修斯傲慢地瞄了我一眼,冷笑兩聲。“殺了她有什麼用?我想沒有人會關心霍格沃茲浪費多少糧食給她。除非是想借此打擊你,西弗勒斯。”
“喂,喂!金毛老頭,你什麼意思!”我叉著腰,一躍而起。瞪著眼睛,母夜叉一樣企圖用眼神殺死盧修斯。這人怎麼回事,當我透明嗎?!什麼叫白癡,什麼叫浪費糧食。我K!我怎麼到哪都被人罵!
“落Snape,你叫我什麼?!”盧修斯挑著眉毛,用手杖直指著我,“你難道不懂得禮貌嗎?”
“誰叫你罵我的!”我叉著腰,繼續瞪他。哼,這麼諷刺別人,還好意思說禮貌。
“可是盧修斯說的是事實。” 斯內普教授在一邊不冷不熱地搭腔,那種該死的語氣讓人又掐死他的衝動。
“西弗勒斯. 斯內普!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我簡直要氣死了。什麼啊,這兩個大男人居然合夥欺負人。簡直過分!“哼,一個斯萊特林院長,一個高傲的瑪律福合夥欺負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說出去不怕被人笑話。”我撇撇嘴,坐在沙發上做出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你小嗎?”
“你天真可愛嗎?”
兩個大男人同時示質疑,顯然他們對我的話非常不以為然。
“哈哈,你們三個不要吵了。”納西莎輕笑著看著我們,忍不住打斷。她知道如果任我們發展下去一定沒完沒了。尤其是我和斯內普教授。“盧修斯說的對,很又可能是因為西弗勒斯。”
“才不對!”我忍不住大聲抗議。“關老蝙蝠什麼事?”
“Snape 小姐,當《預言家日報》用大幅報導在頭版頭條介紹了你和西弗勒斯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而且某個白癡聲淚俱下地在比賽上真情告白,你覺得還有誰不知道你們的 ‘關係’呢?!”盧修斯嗤笑一聲,嘲弄地看了看我和斯內普教授,手指在沙發上有節奏地敲擊,完全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我和斯內普教授臉漲得通紅,同時瞟了眼對方,對上眼神的時候又非常有默契地趕緊轉到別處。“啊,那個……那什麼……外面的月色真好啊。”我望著窗外的陽光,傳說中的轉移話題。
“白癡!”某人的黑眼睛瞄了我一眼,小聲嘀咕一句。
“那麼西弗勒斯,你知道是誰下咒嗎?”盧修斯收斂起玩味的表情,一臉正色。
“你說呢,誰最恨我?”斯內普教授抱著雙臂,冷笑一聲。
“誰都恨你。”我瞄著天花板,有意無意地說了句。“反正沒人喜歡!”
“落Snape!”斯內普教授哼了聲,譏誚地看著我。“你以為我是某個白癡,總是想娛樂大眾。”
“落,別這麼說,西弗勒斯會傷心的。”納西莎笑笑,“他只是不善於表達感情而已,實際上是個很好的人呢。”
“是啊。看到白癡摔下掃帚的時候,那種恐懼比黑魔王對他用鑽心剜骨還強烈。”盧修斯輕描淡寫地說,臉上掩飾不住嘲諷的微笑。
“是啊。不過我倒是很奇怪,除了我似乎還有別人對這個白癡施保護咒。” 斯內普教授似笑非笑地看了盧修斯一眼,“是不是,盧修斯?”
“哼。”盧修斯轉過頭,假裝沒聽見。
“恩?都有誰啊?”我莫名其妙地看看斯內普教授,好奇地問。
“盧平。”說出萊姆斯名字的時候,斯內普教授明顯有點不高興。哦對,他一直不高興,應該是更不高興。
“嘿嘿。”萊姆斯……我傻笑一聲。
“你們兩個,怎麼說說又吵起來。盧修斯,你怎麼也象個小孩子一樣了?”納西莎故作擔憂地歎息一聲。“西弗勒斯你在懷疑誰?”
“得姆斯特郎那邊的!”不等斯內普教授說話,盧修斯率先開口。
“恩。”斯內普教授點點頭。“但是來的人很多,很難查出是誰。”
“那你們更要小心。尤其是明天的黑魔法比賽。”納西莎神情憂慮,非常為我們兩個擔心。
“放心啦,不會有事。”我笑嘻嘻地對他們說,“我和老蝙蝠還有萊姆斯都不會有事。啊哈哈……”
“有你這個白癡在可說不好,到時候不要扯我們後腿才好。”斯內普教授瞟了我一眼,高傲地說。
“哼,還不知道誰扯後腿!”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動作都慢!”想起他沒來得及接住我,害我摔地上我就一肚子氣,忍不住罵了起來。
“你在說誰?”盧修斯皺緊眉毛,眼睛裡迸出火花。
……我眨眨眼睛,咳嗽兩聲。忘記了,這裡有一個比老蝙蝠還要年紀大的金髮大叔。俗話說打人不打臉,這下我可直接刺痛某人心了。“啊,那什麼……今天……天氣真不錯。”我心虛地看看盧修斯,嘿嘿傻笑一聲。
“白癡!”兩個男人同時罵了我一句!
我就說,最可憐的就是我,到哪都會被罵,真是苦命。我鬱悶地縮在沙發上,可憐巴巴地看他們,一副委屈相。必要時刻裝可憐,是淑女準則上很重要的一條。為了發洩自己的滿腹牢騷,我化悲痛為食欲,饕餮瑪律福家的優越伙食。因為已經熟悉,我也沒必要再裝什麼高雅的樣子。所以……盧修斯和納西莎都被我的吃相嚇到了,他們驚悚地看著我,懷疑霍格沃茲幾百年沒供應晚餐,才造就了我這樣的惡鬼。
“我吃飽了。”抹抹嘴巴上的油,我滿足地攤在椅子上,舒服啊……
“西弗勒斯,你們霍格沃茲的飲食很差嗎?”盧修斯憐憫地看看我,撇撇嘴。
……斯內普教授乾脆別過頭,假裝沒聽到這句話。
晚餐,只是一部分。我還給自己的胃留下足夠的空間應付接下來的飯後甜點。一邊聊天,一邊快速將那些小零食以迅雷不及掩嘴之勢填到肚子裡。
“落,你和西弗勒斯準備什麼時候結婚?”納西莎笑眯眯地以句話,讓我幾乎噎死。
“咳……咳……”我驚恐地打量他,象看怪獸一樣。而斯內普教授蒼白的臉上泛起紅暈,拍著我的後背。
“西弗年紀也不小了,是應該結婚了。”納西莎以見我的反應就知道我根本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那個……我……我沒說要結婚啊。結婚也不一定要嫁老蝙蝠吧!”我翻翻白眼,喝了一大口茶才算順過這口氣。神啊,結婚,嚇死我了。
“哼,西弗勒斯真是可悲。”盧修斯看了看面色突然嚴峻的斯內普教授笑了笑,“西弗勒斯,看樣子你要一輩子單身了。不如我把小龍的兒子過繼給你作兒子怎麼樣?”
“哈哈,好啊!”我不管某人要殺人的眼神,不知死地大笑起來。“到時候老蝙蝠和德拉克一個輩分,我自然也就是他的長輩了,啊哈哈!”
“白癡!”斯內普教授狠狠瞪了我一眼,氣哼哼地瞥瞥盧修斯,“你還是留著你的孫子吧,盧修斯!另外,我可不想娶一個白癡!”
“哼,我就知道!”我白了他一眼,對盧修斯露出最甜美的微笑。這笑容在知道真相的斯內普教授看來有些發毛。“盧修斯,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什麼?”盧修斯昂著下巴打量著我,問。
“就是,你和斯內普教授以前去沒去過紅燈區?”我嘿嘿笑著,陰惻惻地瞄了眼某人,某人也一臉陰沉地看著我。
“當然。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盧修斯冷笑一聲,對我的問題似乎很感興趣。
“恩……假話吧。實話一般比較傷人。”我假裝可愛的笑了笑,不管某人更加陰鬱的表情。
“我在裡面,西弗勒斯在外面放風。”盧修斯聳聳肩。納西莎在旁邊冷冷地看著他。
“那真話呢?”我繼續誘敵深入。
“真話就是……”盧修斯滿含笑意地看了斯內普教授一眼,“他在我隔壁。但是每次都弄出很大聲音,也不施消音咒,所以我這邊很受影響。”
“啊!”我睜大了眼睛看著斯內普教授,驚歎起來。“沒想到啊,老蝙蝠,你還真強悍!”
“盧修斯!” 斯內普教授忍不住低吼一聲,隨即用一貫諷刺的語氣說,“那只能說明你太弱,盧修斯先生!”
“哈哈!”我忍不住笑噴了。
“盧修斯,你什麼時候去的那種地方?”納西莎坐在盧修斯身邊,眯起眼睛,狠狠捶了盧修斯的腿一拳,盧修斯疼得倒吸口涼氣。
“……納西莎!”我一見不妙,趕緊出來打圓場。“盧修斯還沒痊癒,不要這樣。”然後我又很陰險地加了句,“等他全好了再好好收拾他。”
“你!陰險的斯萊特林!” 斯內普教授和盧修斯忍不住又罵了我一句。
“嘿嘿,我就是斯萊特林!”
瘋狂的飛天掃帚(5)
聊了一會,因為明天就要比賽,所以我和斯內普教授早早就告辭了納西莎他們。納西莎說明天會去霍格沃茲,直到比賽結束,她和盧修斯要看著我們帶著勝利走出禁林。我和斯內普教授互相對視下,點了點頭。我們不會有事,一定能贏得比賽。回霍格沃茲的路上,斯內普教授只顧昂著頭大步流星在前面走,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實在沒辦法,只好強行簽著他的手,他遲疑了下,終於緊緊拉住我的手。
移形幻影到學校,我要回自己的寢室,可是斯內普教授依然拉著我的手,不肯放開。他什麼都不說,只是看著我,深邃的眸子幾乎要把我吸進黑色深淵。我淺淺笑了笑,挽著他的手臂和他一起回到地窖。“西弗勒斯,今天我有空。” 我在他耳邊低聲說。“明天,我們一起去戰鬥。”斯內普教授揚了揚嘴角,將我攬得更緊。
天氣已經很暖和,地窖裡卻仍然陰冷潮濕。我去斯內普教授的浴室沖了個澡,又用飛來咒召喚來我的加菲貓睡衣。然後頭髮濕答答地走出去,坐在沙發上示意斯內普教授可以使用浴室。他洗澡的速度很快,至少和我比算快多了。我看著一身灰色睡衣的斯內普教授從浴室裡走出,他並沒有象平常一樣將自己緊緊包括在衣服後面。灰色襯衫式睡衣只系了三個扣子,鎖骨,略顯蒼白的肌肉隱隱可見。他的頭髮和我一樣濕漉漉,甚至還在滴水。我在沙發上,死死盯著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的口水快流出來了。”斯內普教授站在我面前,似笑非笑地說。
“啊!”我趕緊擦擦嘴角,猛然間發現他嘴角邊的笑意知道自己被戲弄了,惡狠狠地白他一眼,“哼,你以為你這個老男人很好看嗎,一身排骨!”
“恩,是啊。我的確很老,老到可以作你父親了。”他轉過臉,自嘲地笑了笑,語氣裡有些失落。
我的心顫了下,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囁嚅著,“我開玩笑的。你……還不算太老,就有一點點年紀大。不過……那是成熟的年齡。雖然你小氣得和孩子一樣。但是……那個……”我抓抓頭髮,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閉上嘴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你真是個白癡!”斯內普教授無奈地歎了口氣,決定不再和我計較。反正每次計較來計較去總是他更生氣。他將我拉到懷裡,摸著我的頭髮。我伏在他胸前,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藥用香皂味。我將頭徹底埋進他的胸膛,一手環在他的後背,另一手扶著他的腰。“西弗勒斯。”
斯內普教授的低下頭,我的臉剛好貼在他頸上,鼻息噴過去,溫熱酥癢的感覺從頸上擴展到全身。“落!”他叫著我的名字,輕咬我的耳垂。我楞在那,仰起頭,對上他的黑眼睛。他看著我,沉默。終於,雙唇慢慢湊過來,試探行地,輕吻我的嘴唇。我閉上眼睛,迎合上去。雖然我和斯內普教授經歷了很多,但是說起來真正的親密接觸並沒有幾次,而且大多都是在一種莫名混亂的狀態。象這樣投入的接吻,似乎是從未有過。
我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我感覺到自己身體內湧起一股熱流,相信斯內普教授也是一樣。他突然抱起我,逕自走進臥室,將我放到那張狹窄的硬木床上。斜身靠在我身邊,輕輕撥弄我的頭髮。我含笑看著他,他炙熱的眼神燙在我臉上。“西弗。”我低聲叫道,爬到他胸前,雙臂吊在他脖子上。我的鼻尖輕輕蹭著他特有的大鼻子,忍不住笑意。“白癡!”他嗤笑一聲,將我壓在身下。我們繼續接吻。
我能感覺到他的某個部位硬挺著,抵住我的身體,有些不舒服。我楞了下,在他耳邊小聲說,“西弗,我覺得你的某個部位抵著我,有些不舒服。”
“什麼?”他抬起頭,蒼白的臉上帶著一抹緋紅,低聲說了句,“抱歉。”
“我可以。”我咬著他的耳垂,微笑。
“恩?!”斯內普教授眼睛裡有一絲慌亂,但是馬上變成從未有過的溫柔。他輕輕撫摸著我的面頰,“落,你真的想知道我在盧修斯隔壁是怎麼作的嗎?”他的聲音裡帶著些許戲謔。
“嘿嘿。”我訕笑著,咬住他修長的手指,眼睛裡夾雜著曖昧的神情。
“你真的沒考慮過……納西莎的話?”他湊近我,直直地看著我的眼睛,坦誠而認真的神色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什麼話?”我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該死,就是把你弄得差點嗆死那句。”他皺了皺眉,對我沒及時反應過來有些懊惱。
我看著他,想了想,猛然意識到他在說什麼。“你……暈。西弗勒斯,你還好吧?”我驚悚地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神經病患者。
“什麼意思!”他的眉毛皺得更緊,潛意識裡感覺出我對這個建議的態度。
“ 您怎麼會有如此幼稚的想法。”我看他認真的表情想笑,但是馬上察覺他似乎是很認真地在和我說這件事。我咳嗽兩聲,讓自己儘量顯得嚴肅些,真誠些。“西弗勒斯,你的這個想法太恐怖了。抱歉,我很難接受。”我抓抓頭髮,深吸口氣。婚姻?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在我的世界,這似乎是遙不可及的東西。
“為什麼?或者,你根本不愛我?”他用手臂撐起身體,挑著眉毛細細打量我。
“暈。”我拍了下頭,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西弗勒斯,愛情和婚姻似乎沒有直接關係。你不會還相信因為愛所以結婚吧?”
“難道不應該嗎?”他眯起眼睛,抿著嘴唇,看樣子很不高興。
“ 當然不。”我笑著,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我,從沒想過婚姻。從沒。我們這樣不是很好嗎?我們在一起,很開心,我……也覺得幸福。你沒有這樣的感覺?”看他垂下眼睛,我就知道他也和我一樣。“這就夠了,不能奢望太多東西。”我親了親他的嘴角,笑得有些蒼涼,“我有經驗,要求太多最後連原本的幸福都會失去。”
“落。”斯內普教授歎息一聲,重新將我攬到胸前。他親吻著我的面頰,“你在怕什麼?”
“我怕結束。”我閉上眼睛,平靜地說。“有開始就終有一天會結束。我怕那個時候,所以我寧願永遠沒有開始,也永遠不會到達結束那天。”
“你是個理智得可怕的姑娘。”斯內普教授仰面躺在我身邊,輕輕歎息著。“為什麼在這種時刻還能如此清醒?”
因為我不想讓你以後傷心。我苦笑一下,心裡暗自回答。“好了西弗勒斯,我們現在就在一起,這樣不是很好嗎,不要想那麼多了。”我趴到他胸前,撫摸著他的某個部位,唇邊帶著微笑。
“不。”斯內普教授拉開我的手,輕輕搖搖頭。“我,希望等到你不再恐懼那天,然後接受我,和我在一起。無論你的身或者心,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
“西弗,你沒必要這樣的。我現在就可以……”我錯愕地看著他,有些啞然。
“現在這樣就很好,我們一起等著明天。”他將我向他身邊拉了拉,環住我,低沉的聲音在我耳畔回應。如果你真的愛著一個人,就不只是希望得到身體上的滿足。而是需要得到一個誓言,愛的誓言。
我們緊緊抱在一起,彼此陪伴,等待天亮。
fiction22 2012-7-15 09:07
月,新月,滿月(1)
黑魔防禦比賽。當斯內普教授,盧平教授和我一起出現在禁林前的時候,所有學生都站在那,鴉雀無聲。已經是萬物萌生的季節,禁林裡開始出現綠色。我摸了摸隨身的背包,鼓鼓囊囊。裡面的東西是我很早就準備好的,我相信黑魔防禦比賽不會輕鬆就能過去,所以特意準備些非常用品預防萬一。盧平教授換上了輕便的麻瓜服裝,而斯內普教授,依然是標誌性的黑袍,白襯衣。
“時間開始了,請三位教授進入禁林。”裁判看了看時間,沉聲說道。
我點了點頭,向學生們笑了笑,作了一個勝利的手勢,轉身和兩位教授沖進禁林。而禁林的另一邊,得姆斯特郎的教授們應該也開始進入禁林。我們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對方,將其打到。
如果說霍格沃茲的教授在這項比賽上有什麼優勢,那就是對地形的熟悉。雖然另外一邊的教授被獲准在這五天可以進入禁林熟悉環境,但是和我們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些。斯內普教授在前,我走中間,盧平教授墊後,我們一起向禁林深處走去。
潮濕陰森的禁林,比斯內普教授的地窖還要恐怖。而且這裡面的生物很多都是危險而兇殘的東西,我們一路都非常小心。在打到別人之前,一定不能被怪獸先吃掉。我望著幽深的森林有些失神,我們象不像古羅馬角鬥士,和野獸和同類互相搏鬥,為了所謂的勇者,所謂的勳章。突然覺得自己好傻,竟然為了這種原因把自己放到危險中。我不記得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起如此有榮譽感,鬱悶。
“白癡,如果想活得長些就打起精神,在這裡心不在焉很容易送命!”斯內普教授陰冷的聲音從前面傳來。這傢伙怎麼這麼厲害,不回頭都知道我在想什麼。
“哼,誰心不在焉了。”堅決不承認指責,是我的一貫作風。
“落落,西弗勒斯說的對,你一天都無精打采的。”盧平教授在後面笑著搭腔,我們已經走了幾個小時,現在已經是下午。
“什麼啊,一直走路,這是黑魔比賽,又不是競走比賽。”我撇撇嘴,有些鬱悶。“老蝙蝠你到底行不行啊,我們這麼走要去哪?”
“去找那三個人。”斯內普教授停住腳步,看了看遠處黑洞洞的樹林,“他們應該在在找我們。”
“你怎麼知道?”我站在他身邊,向遠方望去,什麼都沒有。
“西弗勒斯一直在用追蹤魔法。”盧平教授微笑著解釋,“利用感知陌生的魔法流動去尋找他們。但是很可惜,他們用的魔法很少,能夠感知到的也很微弱。”
“哼,這種白癡即使解釋了他也不會明白。”斯內普教授鄙夷地冷笑一聲,“好了,休息一會吧。有人已經累得不行了,這樣即使找到他們也打不贏。我可不想被白癡連累。”
“喂,喂老蝙蝠你在說誰!”我橫眉立目,狠狠掐了他一下。“你才是年紀大體力弱的那個吧!”
“該死,你居然動手!”斯內普教授吃痛,倒吸口涼氣。狠狠瞪了我一眼,自動忽視我對他年齡的歧視。
“哈哈,你們兩個啊。”盧平教授看著,一邊搖頭一邊笑。他遞給我一瓶水,“喝點水吧,落落。”
“恩,謝謝萊姆斯!”我對盧平教授笑眯眯地回答,順便對老蝙蝠作了個鬼臉。
天色逐漸暗了下去,夕陽已經染紅天空。我們坐在那休息,看樣子今天想找到那三個巫師是不太可能了。斯內普教授站起身,低聲說了句,“我去找些幹樹枝,看樣子今天要在這過夜了。”
“不能用魔法嗎?”我疑惑地看著他。一句幹樹枝飛來不是能解決問題嗎,為什麼要自己去找。
“白癡!”斯內普教授輕蔑地瞟了我一眼,也不解釋,轉身離去。
“對方也會用追蹤魔法,如果被他們先找到我們就會很被動。”盧平教授也站起來,“我和西弗勒斯一起去,落落你呆在這不要走開。”說完,他追著斯內普教授的方向離開。
我一個人坐在地上,呆呆地望著遠方。殘陽如血,心中湧起莫名的蒼涼。我歎了口氣,把弄著手裡的魔杖。黑魔防禦第一天,一切正常,但是總覺得不安。這種平靜反倒有點暴風雨前的意味。天越來越暗,周圍能聽到野獸的嘶叫聲。我有些緊張,下意識握緊魔杖,不時象禁林深處張望。索性斯內普教授和盧平教授終於回來,抱著許多幹樹枝。兩道消瘦的身影由遠及近,慢慢走過來。
“你們回來了。”我笑笑,從包裡拿出打火機將樹枝點燃。盧平教授驚訝地看著我,沒想到我還有這個東西。“嘿嘿,我習慣隨身帶著這種小玩意。”我笑笑,收好打火機放回包包。
“缺乏安全感的表現。”斯內普教授不屑地撇撇嘴,在火堆邊坐下來。
“那是因為世界本來就不安全!”我哼了一聲,也坐下。翻騰一陣開始向外拿食物。嘿嘿,這些東西是不能少的。我早就讓多比幫我準備了好多好吃又好帶的東西。
“你認為我們是來野餐嗎?”斯內普教授看著那些東西,皺了皺眉,卻很不客氣地拿了塊雞肉吃起來。
“不吃飽了打個屁啊!”我白了一眼那個不知感恩的老蝙蝠一眼,遞給盧平教授一大塊三明治。“萊姆斯,給你。”
“謝謝。”盧平教授接過來,溫和地對我道謝。真紳士啊,比某個老蝙蝠強多了。
基本上十分安靜,除了我和斯內普教授偶爾鬥兩句嘴。此時天空已經完全陷入黑暗,月亮已經升起。我們圍坐在火堆旁邊,警覺地聽著四周的動靜,靜謐無聲。
“我值前半夜,盧平你值後半夜。”斯內普教授望望天空,開始分配輪流守夜。
“我呢?”我指了指自己,既然三個是一起的,就不能不算我啊。
“你?”他乾笑一聲。“讓你守夜和無人守夜基本上效果差不多。”
“你什麼意思!”我叉著腰跳起來,太過分了老蝙蝠,居然看不起本落!
“落,你好好休息。明天非常重要,很又可能會和他們正面衝突。”盧平把我拉到身邊,溫柔地說。他摸了摸我的頭髮,象在哄小孩一樣。
“有的睡就早點睡!”斯內普教授一把把我拉到身邊,我差點整個人都摔到他懷裡。萊姆斯看到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趴在斯內普教授懷裡打瞌睡,迷迷糊糊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夜晚的禁林有點涼,我忍不住縮進他的懷裡。他歎息一聲,輕輕環著我,讓我靠的更近一些,知道緊緊和他貼在一起。我微微勾了勾嘴角,順勢抱住他,安穩地睡著。
“該死,月亮什麼時候變成那樣子?!”斯內普教授突然叫了起來。
我被驚醒,猛然起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了?!”
“盧平!”斯內普教授馬上看向身邊的盧平教授,居然露出驚慌的神情。他迅速站起身,把我拉著後退,“見鬼,今天根本不應該是滿月!”
“滿月!”我悚然一驚,看向天空。本來彎彎的新月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渾圓,泛著紅光,十分詭異。我下意識地看向盧平教授,幾乎尖叫起來。
盧平教授看著月亮,臉上出現恐懼的神色。但是他的眼睛卻一動不動地看著,瞳孔逐漸放大,白色部分開始爆出血絲。而他的身體也在隨之膨脹,晚上還溫柔撫摸過我頭髮的雙手開始越變越大,指甲也尖利起來。
“萊姆斯!”我恐慌地叫了一聲,緊緊抓著斯內普教授的手。“萊姆斯他?”
“他在變身!”斯內普教授的語氣也有些發顫,他慢慢移動到我身前。
說話的時間盧平教授的身體越來越膨脹,衣服已經被撕裂,變成破布一樣散在地面上。他已經完全變成狼的樣子,呲著牙面對我們,發出嗚嗚的聲音。月光照射下來,盧平教授的眼睛在月色中閃著寒光。
“走!快走!”斯內普教授慢慢後退,低聲對我說。
“扔下萊姆斯?”我遲疑著,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嗚……”盧平教授對著月亮長嘶一聲,突然象我們撲來。
狼人的速度相當敏捷,一眨眼功夫他已經站到我們面前,揮起手臂向我們拍過來。斯內普教授推開我,整個人卻被帶到半空重重地撞在旁邊的一棵大樹上。“西弗勒斯!”我叫了起來,對盧平教授舉起魔杖。“除你武器!”我高聲喊到。可是我低估了狼人的能力,這種咒語打在他身上根本不痛不癢。他被襲擊,又迅速象我攻過來。我閃開,跑到斯內普教授身旁,舉著魔杖忽然不知道要用什麼咒語。他是萊姆斯,我不能用惡咒啊!
“白癡,用點厲害的咒語!”斯內普教授爬起來,氣喘吁吁。他的頭上被撞了一道口子,鮮血正汩汩流出。
“四分五裂!”斯內普教授抽出魔杖,對著盧平教授使了個攻擊魔法。
盧平教授被打中,痛的大聲嘶嚎,向我們更加猛烈地攻擊。他鋒利的爪子從斯內普教授身上劃過,雖然被魔法擋了一下,但是仍然給後者留下一道很大的傷痕。撕裂的皮肉裸露,更多鮮血用斯內普教授身上湧出。他倒在地上,嘶嘶吸著涼氣。
“靠!”我叫了一聲,對著盧平教授大吼一聲,“神鋒無影!”無數利刃從魔杖中發出,一齊奢想盧平教授,他經受不住這樣的攻擊,仰面倒在地上。“萊姆斯!”我喊了一聲,咬咬牙,跑到斯內普教授身邊。“西弗勒斯,你怎麼樣?”
“沒事!”他勉強對我笑笑,馬上對盧平教授使了個昏迷咒。盧平教授徒勞地掙扎,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聲,終於慢慢安靜下來。
我跪在斯內普教授身邊想要查看他的傷勢,卻聽到一陣陰森的笑聲。“斯內普,被同伴攻擊的滋味不錯吧!”
“ 誰?” 斯內普教授站起來,魔杖對著一顆大樹揮了下,“粉身碎骨!”一道光芒閃過,三天古樹劇烈震動,從上面跳下三條人影。他們滑到樹下,身體半掩藏在樹林中。 “你這個邪惡的食死徒今天死定了!”話音未落,三道魔咒同時射過來,斯內普教授雖然受傷,身手依然敏捷。他迅速閃到一棵大樹後面,開始向樹林裡攻擊。
月,新月,滿月(2)
這不是一場公平的戰鬥。對方人數佔有,佔據主動。而我們這邊,少一人,而且斯內普教授又受傷。我一邊還擊,一邊權衡,忍不住有些洩氣。所有攻擊力量都集中到斯內普教授一人身上,那三個巫師顯然都沒把我放到眼裡。一波接一波殺傷性咒語一齊射向斯內普教授一人身上,典型的密集攻擊。我靠!太瞧不起人了!我心裡咒駡著,一閃身跑到斯內普教授身邊,希望能吸引一些注意,分散對方攻擊。
斯內普教授也注意到這點,對我低吼。“閃開白癡,我這很危險!”
“閉嘴,老蝙蝠!”我剛用神鋒無影攻擊,馬上給這傢伙使了個鐵甲咒。一道綠光劃破天空,擦著斯內普教授的頭皮飛過,我驚呆了。整個人僵在那有些不知所措。這是阿瓦達索命,不能用的咒語!我靠,這他媽的還哪裡是比賽?!這是謀殺,赤裸裸的殺人!我差點破口大駡。
綠光只是開始,更多惡咒向斯內普教授身上招呼過去,那些咒語根本沒有任何禁忌,什麼不可饒恕咒,才沒有人考慮。他明顯已經疲于應付,一個寒冰利刃咒突然飛來,他躲閃不及,挨了個正著。胸前馬上被鮮血浸透,血淋淋的傷口皮肉翻卷,慘不忍睹。斯內普教授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他緊握魔杖,以相同一招還給對方。樹林裡傳出一聲悶哼,看來那傢伙也被打中。戰鬥趨於白熱化,斯內普教授傷勢越來越重,只能勉勵支撐,根本無法再發起任何攻擊。而我一個人既要照顧斯內普教授,又要攻擊對方,也開始有些顧此失彼。得姆斯特郎那邊已經完全不在乎比賽規則,只想將我們至於死地。我守在斯內普教授身邊,只能用鐵甲咒保護我們不受傷害,根本顧不上還擊。
突然的怒吼聲讓我心裡一哆嗦,我驚恐地回過頭,原來是一直昏迷的盧平教授蘇醒過來。只是……依然是以狼的形態。神啊,三個敵人已經非常難纏,再來一個敵友不分的同伴,殺了我吧!我心裡悲乎一聲,難道本落淑女今天就要死在這裡?!這個世界太殘酷了!
“落,離開這裡。”斯內普教授因為失血過多,臉色煞白。他聲音虛弱,卻十分堅定。
“不要吵!”我讓他躺在我腿上,緊緊握住他的手。“我不會走的。”雖然我現在怕得要死!後半句我不能告訴他,那只會讓他更難受。
得姆斯特郎那邊也沒想到盧平教授會突然醒來,他們只顧向這邊攻擊,幾道咒語都打在他的身上。這些咒語攻擊力很強,盧平教授痛得淒厲地嚎叫起來,怒火中燒,憑藉著獸類本能不顧一切地向攻擊他的方向沖去。一個發怒的狼人所帶來的破壞性是不容小視的,轉眼間一片樹叢已經七零八落,碗口粗的樹木被齊根這段,歪倒在地上。而盧平教授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依然在不斷衝撞。
“我們先撤,狼人是他們的同伴,留給他們!”得姆斯特郎的一個巫師後退著,對同伴說。其他兩人相視一笑,將盧平教授的注意力轉移到我和斯內普教授這邊,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我楞在那,和盧平教授大眼瞪小眼。他已經成功地將注意力從樹林轉移到我們這邊,而我以及喘息中的斯內普教授都沒做好同一只狼人搏鬥的準備。我使勁吞了吞口水,慢慢攙扶住斯內普教授。“西弗勒斯,你還能站起來嗎?”
“可以。”他勉強站起來,挺直脊樑,將我推到一邊,“你自己可以離開這裡。”
“閉嘴,這種情況我不想和你吵架!”我怕聲音太大盧平教授會有反應,只能儘量壓低聲音克制自己。強制性地讓斯內普教授靠在我身上,我帶著他慢慢向後退。眼睛一直盯著盧平教授,我儘量輕手輕腳,不發出一點聲音,也不做任何引起狼人激動的動作。神啊,讓我們慢慢平安退開吧。
……這個世界顯然沒有神靈。我們剛退後幾步,盧平教授喉嚨裡就發出低聲吠叫,跟著我們向前進了一步。該死,他還是不想放過我們。我握緊魔杖,悄悄對準它,盤算著改用什麼樣的咒語。既能制住他,又不讓他受到太大傷害。
盧平教授仰天常長嘯一聲,陰森森的目光瞪著我們。一個飛身,終於開始攻擊。他在攻擊的一瞬間,我下意識念了個鐵甲咒,利爪襲來的時候,我只覺得好像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重重地跌坐在地上。而盧平教授也被鐵甲咒的反向力量推到地上。但是他很快重新站起來,開始向我們發起新一輪更為嚴酷的攻擊。
該死!我心裡暗叫不妙,心一橫,只能用最後一招。金光從身體中散到四周,我彎下身體,變成原來的樣子。一隻渾身發著光芒的麒麟。盧平教授被我的變化所震懾,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好像是在試探。我慢慢走上去,在他面前,柔和的光芒慢慢籠罩著它。狼人是不攻擊動物的,所以盧平教授沒有任何攻擊性行為。他低聲咕噥,開始讓我慢慢接近。
麒麟是性情仁和的生物,金色的光芒能夠帶來祥和的感覺。盧平教授已經沒有那樣暴戾,我將身體貼著他,更多光芒注入到他身體中。對他發出撫慰的叫聲。盧平教授慢慢安靜下來,也開始試探地碰觸我的身體。時間一點一點流失,他終於完全平靜。尖利的指甲開始收縮回去,身體也在逐漸發生變化。我呆呆地站在那,等到緩過神的時候,他終於重新恢復成人的形態。全身裸露,蜷縮在地上,整個人都處在昏迷狀態。我也變回人的樣子,非常慶倖自己是穿著衣服的。走過去看著盧平教授繼續發呆,呃……裸體的萊姆斯……雖然一直想去斯內普教授冥想盆裡偷看,可是一下來到現實中,還真是不知所措。我該怎麼辦?!
“白癡,你在看什麼?!”斯內普教授在一邊罵道,“還不找條毯子給你的萊姆斯蓋好,一個女孩子居然好意思死盯著一個裸體男人!”
“啊……”我嚇了一跳,臉刷地通紅,尷尬地看了一眼斯內普教授一眼。趕緊從包裡拿條單子把萊姆斯裹好。然後又紅著臉走到斯內普教授身邊。“萊姆斯是不能繼續比賽了,我要發求救信號。”
“恩。”斯內普教授點點頭,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他彎著腰,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顯得非常痛苦。
“西弗勒斯!”我驚呼一聲,順著他的後背,幫他擦去嘴角的血沫。該死,他傷得也很重。“你要不要也一起走?”
“不行!”他斷然否決。“那就是認輸了!”
我怔怔地看著他,有些進退兩難。顯然,如果斯內普教授和盧平教授一起退場,那比賽就徹底輸了。老實說,這麼就輸掉比賽我是很不甘心的。那三個卑鄙無恥的混蛋,不給他們點教訓灰溜溜地跑掉確實不是我的作風。但是斯內普教授……我擔心地看了他一眼,他傷的這麼重……
“我沒事!”他挺直胸膛,繼續死撐。但是聲音裡的衰弱卻將身體狀況暴露無疑。
我咬了咬嘴唇,讓他靠在我懷裡,以一種從未有過的認真語氣對他說,“西弗勒斯,我知道這裡認輸你肯定不服,所以我不會勉強。我只問你一句,我們還要不要堅持?無論結果怎樣都不許後悔。”
沉默片刻。斯內普教授終於堅定地回答,“繼續下去,無論如何。”
“恩,好。”我抱住他,在他耳邊回答。
月,新月,滿月(3)
趁著我們等人來救援盧平教授的時候,我將外衣鋪在一塊大石頭上讓他靠著,開始幫他處理傷口。有點猶豫,看著他身上觸目驚心的血跡,我真的很想用麒麟血幫他療傷。可是……他並不能馬上恢復,一個虛弱的斯內普教授和一個失血過多的麒麟。如果得姆斯特郎那邊趁機攻擊,那我們就必死無疑。我歎息著,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不許用麒麟血。”斯內普教授猜出我在想什麼,他緊緊抓著我的胳膊,態度堅決。
“你能撐住嗎?”我低聲問。知道他即使忍受不了也不會和我說,但眼下這情況,我別無選擇。
“可以!”他輕聲說。為了讓我相信甚至還想站起來。
“好了你不要著急,我不會用那個。”我趕緊阻止他,開始在包裡翻騰。我們帶來了療傷藥的。“西弗勒斯,萊姆斯怎麼會突然變身?我記得今天並不是滿月。”
“恩。”他閉著眼睛,竭力克制痛苦。“是那三個無恥的混蛋製造了滿月的幻想,他們早有準備。”
“ 卑鄙。”我咬了咬嘴唇,冷哼一聲。抬起斯內普教授的手臂,將傷口附近的衣服清理乾淨,然後滴上藥水,再用包紮咒語。接著是胸口,粗冽的傷口還在淌血,一直延伸到肋部,露出白森森的肋骨。在清理傷口時我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卻始終咬著牙沒流一滴眼淚。塗藥的時候我輕輕握住他冰涼的手,小聲安慰。明知道這樣根本不可能減輕任何痛苦,我只想讓他知道,他不是一個人,我一直在他身邊。“西弗勒斯,你不會有事,我們還要好好教訓那三個傢伙。”
“恩。”他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勉強笑了笑。“是不是很怕?”
“怕什麼?”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吃藥針灸都會害怕的白癡,看到那麼多血不該害怕嗎?”斯內普教授勉強抬起手,摸著我的面頰,語氣裡滿帶著愛憐。
“哼。胡說!”我瞪他一眼,粗聲粗氣地說。
救護人員終於趕來,我和斯內普教授看著他們將盧平教授帶走,什麼都沒有說。這是第一個,如果特力尼勞教授的欲言成真,那麼我和斯內普教授之間只能再有一個人活著離開。希望是他,我相信我們心裡都是這麼想的。折騰到現在已經快天亮了,這個地方並不安全。斯內普教授扶著樹幹站起身,“我們要另找個地方。”
“恩!”我點點頭。用魔杖召喚出擔架,強制性讓斯內普教授躺上去,尋找一個比較隱秘的藏身之處。
最後我在一片樹叢中找到一個比較隱秘的地方。周圍用灌木掩藏,中間有一塊大石。我將大石附近清理乾淨,再施一個隱蔽咒,我和斯內普教授躲應該能躲一陣。他躺在那,背靠著我,我儘量讓他覺得舒適一些。太陽已經出來,透過灌木的縫隙照在我們身上,很暖和。我看著陽光,眯起眼睛。這種狀況並不在我的意料之外,早就知道是很艱險的比賽。
長時間的沉默,我以為斯內普教授已經睡著。現在的他非常需要休息,積攢體力。可是他突然出聲,嚇了我一跳。“落?”
“恩?”我一愣,下意識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很疼?不行就用那個吧。”
“不是,不要打那個主意。”他知道我在說什麼,聲音明顯帶著厭惡。“我只是想問你是不是在哭?”
“沒有啊。”我更加莫名其妙,難道我在他心裡就那麼脆弱啊。“你怎麼會這麼問?”
“哼。某個白癡不是一直很愛哭嗎,尤其喜歡把眼淚鼻涕抹在我的袍子上!”他的聲音雖然虛弱,卻帶著戲謔。多少次的經歷告訴他,當我激動的時候一定不能穿新洗乾淨的黑袍子,因為一定會被我的眼淚禍害。
“戰爭不相信眼淚。我又不是那種柔弱的小女生。”我翻翻白眼,挺了挺肩膀。有時候哭是宣洩感情,但是如果眼淚無濟於事或者成為負擔,那麼就沒有必要哭哭啼啼。我還要給我想保護的人帶來安慰,我希望他們知道自己身後還有人可以依靠,不是孤軍奮戰。
“我知道。”他捏了捏我的手,靜靜地說。我們相信我們能感覺到彼此的心意。
太陽一點一點移動,我默默地守在斯內普教授身邊。“西弗勒斯,睡一會好嗎?”
“不。我不累。”他輕輕搖了搖頭。微弱的聲音裡卻掩飾不住疲憊。
“那也睡一會好嗎?好好休息,等天黑我們就突襲。”我的手臂圈著他,在他耳邊低語。溫柔得腔調像是在哄自己的孩子。
“不!”他固執地回絕,語氣急促。“你想趁一個人去找他們,對不對?!”
“啊?”原來他是在擔心這個。我歎息一聲,苦笑下。“不會,西弗。我一直在這陪你,好嗎?”
“我不想睡。”他依然拒絕,將我的手握得更緊。
“ 西弗勒斯,我保證不會離開。如果去找他們算帳,一定是西弗勒斯.斯內普去!”我的臉貼在他頸上,用最認真的口吻做出保證。可是他好像還是在懷疑。“好吧西弗,你閉上眼睛,我在這裡和你說話,讓你一直知道我在,好不好?”斯內普教授沒有回答,但是我看到他終於閉上了眼睛,應該是接受了我的建議。
“ 嘿嘿。”我輕笑一聲,在他耳邊小聲說。“西弗勒斯,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關於一個淑女和一隻老蝙蝠的故事。”我感覺到他嘴角抽了一下,趕緊接著說,“只准挺,不許動,也不許睜開眼睛,否則我馬上離開。你知道以你現在的狀況根本追不上我。”他終於重新放鬆下來,我將他身上蓋的袍子向上拉了拉,繼續講。
“ 有一隻尖酸刻薄頭髮總是油膩膩的老蝙蝠,他生活在魔法世界,性情非常孤僻。總愛穿著一件黑袍子,住在陰冷潮濕的地下室。老蝙蝠非常不招人喜歡,幾乎所有的同事都不喜歡他。因為他尖酸刻薄小氣,只會冷嘲熱諷,而且模樣也不英俊。個子很高,可是膚色蒼白,一點陽光氣質都沒有。對了,還有一個大鼻子。”我笑眯眯地在那念叨。“哎呦,你掐我手幹什麼,不許動!”
“老蝙蝠是個很辛苦的男人,在兩個組織中間做雙面間諜。當然這個職業非常危險,所以在最後一次戰鬥中,老蝙蝠被一條大蛇襲擊,危在旦夕。就在這個時候,我們活潑可愛,端莊賢淑,心地善良的淑女出現了,將老蝙蝠送到醫院。淑女一直在手術室外面等著老蝙蝠,她知道老蝙蝠這樣一個倔強的人一定會挺過去。她一直在祈禱,因為她不想讓老蝙蝠死,她非常擔心老蝙蝠。在一本莫名其妙的小說裡,老蝙蝠是他唯一喜歡的人。老蝙蝠的手術終於成功,淑女非常高興,一直在他身邊照顧他。但是老蝙蝠是個非常不招人喜歡的傢伙,他的態度一直很惡劣,經常冷言冷語。雖然淑女經常被他欺負,但是人家非常心胸寬廣,根本不和他計較。這樣的女孩子,世上少有啊……”
……斯內普教授睡著了。他的呼吸平穩而安靜,臉上帶著淡淡微笑。我松了口氣,把這傢伙哄睡真不容易。但是……我的故事就那麼枯燥嗎?!真是鬱悶!
我一動不動,看著太陽升到正中間,又緩緩落下。腰酸背痛,雙臂發麻,連續幾個小時保持一個姿勢真是個辛苦活。我一直告誡自己不能亂動,懷裡的傢伙是個非常敏感的人,一點小動靜都能把他驚醒。但是……我現在真的很不舒服啊……身體僵硬……
風吹在身上很暖也很舒服,我閉上眼睛,感受著空氣的流動,也靜靜地聽著四周的動靜。白天的禁林雖然危險,但是卻沒有晚上那樣陰森。空氣中夾雜著溫暖的味道,遠處偶爾能聽到一兩聲野獸的嘶叫。其實,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能和某人一起在禁林裡休息一會,也是件不錯的享受。
夕陽漸漸沉落,斯內普教授終於醒了過來。他動了動手指,看到我依然在他身邊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喝點水嗎?”我從包裡把水壺拿出來,送到他嘴邊。他喝了兩口,輕輕推開。
“那吃點東西吧。”我翻出吃的,弄成適合他吃的小塊,“天就快黑了。”
“恩。”他慢慢吃著,“我已經好多了,等到天黑我們就出去。”
“好。”我笑笑,“西弗勒斯,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什麼?”他看著我,黑眼睛裡帶著迷惑。
“嘿嘿,賭我們兩個誰能活著出去。”我眨眨眼睛,做出非常無辜的樣子。“特力尼勞教授不是說我們只能出去兩個嗎,萊姆斯是一個,還有一個人。”
“那個老瘋子的話你也相信?”斯內普教授皺緊眉毛,非常不高興。“我們都不會有事!”
“……這話好耳熟!”我翻翻白眼,撇撇嘴,“不管,不管,快說誰會出去,誰輸誰就要幫贏的人做件事。”
“你!”斯內普教授沒好氣地回答我。
“恩,我認為是落.Snape!西弗勒斯.斯內普是不會讓落.Snape有危險的!”我冥思苦想了一會,繼續問,“那你說誰會留在這裡?”
這次他很認真地思考著,緩緩開口。“我。”
“我說是西弗勒斯.斯內普。”我陰惻惻地笑了兩聲。
“白癡!這有什麼好賭的!”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認為我的賭局根本沒有意義。但是只有我知道,這並不是無聊的賭注,而是……
天很快黑了,斯內普教授看著夜空,久久沒有說話。我深吸口氣,偷偷抽出魔杖對準他,抱歉,西弗勒斯。我心裡默念。
“怎麼回事?誰對我下咒?”斯內普教授意識到自己全身不能動彈的時候,驚訝地睜大眼睛。附近並沒有人,究竟是誰在下咒?!他遲疑了下,終於明白過來。“落.Snape!”
“是我,西弗勒斯。”我站起身,活動下僵硬的身體。在包裡亂翻一陣,終於從裡面拿出兩瓶藥劑。我看了看瓶子上面的標誌,打開一瓶,強灌到斯內普教授嘴巴裡。
“這是複方湯劑?!”斯內普教授想反抗可是我狠狠掐了一下他的手,他一疼整瓶都咽了下去。嗆得咳嗽起來。
“恩。”我趕緊彎下身拍他的後背,等他平復過來。
複方湯劑開始發生效用,斯內普教授的身體慢慢變化,最終變成了我的樣子。我看著,忍不住微笑起來。可是他卻為之氣結,“落Snape,你需要解釋,把我弄成這樣幹什麼?!”
“沒什麼可解釋的。”我打開另一瓶,一飲而盡。胃部火燒火燎,感覺快要溶化。繼而是全身都有這種感覺,我覺得自己正在慢慢變高,手也變成熟悉的修長與蒼白。斯內普教授……應該是落Snape震驚地看著我,變成斯內普教授的樣子,一句話都說不出。
我想像著斯內普教授穿著我的衣服的樣子忍不住又要笑,趕緊脫下衣服,從包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某人標誌性的黑袍子穿上。幸虧沒有人看見,不然一定會發現落.Snape一動不動地盯著斯內普教授換衣服這種詭異畫面,實在是太丟我的人了。
“你想這樣去找他們決鬥?!”落Snape樣子的斯內普教授完全明白過來,她的臉因為痛苦而扭曲,高聲怒吼,“不行,落Snape!”
“現在你是落Snape!”我用某人一貫的譏誚表情回應,就像他經常對我作的那樣。“不要生氣,生氣就不漂亮了,會影響我的形象的!”
“你!”斯內普教授也許是第一次見到自己在諷刺別人時候,表情又多麼可惡。他氣得臉色發白,卻一動都不能動,只能用聲音表示憤怒。“如果你敢這麼出去,我永遠不會原諒你!該死!”
“你最好從現在就開始恨我。”我蹲在他,臉上露出蒼涼的笑意,“這個禁錮咒等到天亮就會失效。”我抱了他一下,就像他抱我一樣,將她攬到懷裡,摸著他的頭髮,“保重,好好照顧自己!”
重新站起來,我召喚出我的元神麒麟,“保護她,直到你消失……”
我轉過頭,最後看了眼那個滿臉痛苦的人微笑下,挺直身體,象平時斯內普教授走路那樣,大步向黑夜中走去。保護她,知道你消失……我們都知道消失是什麼意思。如果我死了,元神才會消失……
fiction22 2012-7-15 09:08
月,新月,滿月(4)
西弗勒斯,我一定會堅持到天亮。如果再有什麼危險,我也無能為力了。我在灌木叢外站了一會,定定地看著裡面的人影歎息一聲,又在附近加了幾十道咒語。我能做的僅是這樣,笨蛋永遠不會瞭解,我一定要參加黑魔比賽是因為我有必須要保護的人,而那個人就是認為我捨不得盧平教授受傷害的某人。苦笑,西弗,你永遠不會瞭解我在想什麼,而我又在刻意躲避你的擔憂。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在徘徊中錯過。
麒麟還有一種能力是我從來沒用過的。因為一直不想被別人看做異類,因為一直怨恨自己的麒麟出身,所以我將這種能力封閉起來。但是現在,為了追蹤那三個卑鄙而危險的巫師,不用再有什麼顧及。我是麒麟,東方神獸,王者。我可以聽懂麒麟所掌管的動物的語言,甚至是駕馭他們。
根據禁林裡生物的提示,我很快就找到那三個巫師的棲身之所。遠遠站在一邊觀望,他們中間的確有人受傷。一個巫師正在幫受傷的巫師換藥,而那個巫師不停呻吟,嘴裡還在咒駡。邊上,一個身材瘦弱看上去有些窩囊的巫師正在不斷向火堆裡添柴。他不斷打量兩個同伴,一言不發。我躲在一個大樹後面,思考著要怎麼解決掉這三個混蛋。偷襲,是最好的辦法。我從來不是個崇尚英雄主義的人,何況我那麼年輕和這三個中年人一起死,實在太吃虧。
我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們,靜待時機。終於最瘦弱的巫師站起身,說兩句什麼,其他兩個巫師好像被激怒,高聲咒駡起來。我站在這裡就能聽到他們口中那些粗俗的語言。大概是因為在昨晚的偷襲發生衝突,而且看樣子他們已經吵過幾次。瘦弱的巫師很氣氛,憤然離開隊伍。還剩兩個,其中一個是傷患。我權衡一下,考慮著出手的時間。其中一個似乎很疲憊了,不停打哈欠。這正是最好時機!我勾了勾嘴角,舉起魔杖對著正在打瞌睡的巫師念了個無聲咒。神鋒無影,這個咒語過去應該能幹倒一個!該死,打偏了!魔咒飛過去的時候那個該死的巫師居然困得摔在地上,因此躲過一劫。見鬼!他是幸運了,我的目標就算暴露了。兩個巫師馬上站起身,向我藏身的樹叢連施惡咒。哼,幸虧我早有準備,在發咒以後已經偷偷轉移到另一邊。連續幾個咒語飛過去,已經打得兩個人章法大亂。敵在明,我在暗,這才叫真正的偷襲。
我享受著報復的快感,看他們兩個疲于應付,東躲西藏,但是卻逃不過我的監視。貓戲老鼠的遊戲玩過之後,我分別以一記漂亮的神鋒無影,再加上四分五裂咒和石化咒解決了兩個傢伙。神鋒無影是替斯內普教授攻擊的,四分五裂咒是替盧平教授攻擊的,最後的石化咒算是我送他們的大禮。
我走過去,得意地看著僵在地上的兩個人卻忽略了一件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當手中的魔杖被打飛以後,我回過頭剛好看到一個瘦弱的巫師對著我陰笑。還沒等我說出什麼,鑽心剜骨已經結實地打在我身上。我第二次感受到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在地上全身不受控制地痙攣,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心臟正承受著難以遏制的痛苦。不能叫,你現在是西弗勒斯.斯內普。他是不會在鑽心咒下呻吟的。殘存的意識讓我用盡所有力氣克制即將衝破喉嚨的尖叫,我咬著嘴唇,甜腥的液體流出,卻絲毫感覺不到痛處。
“斯內普,你為什麼不尖叫,叫啊,使勁叫啊!”瘦巫師臉上的表情接近瘋狂,他歇斯底里的聲音讓我從心底恐慌。我從沒見過有人能散發出這樣強烈的仇恨,不知道斯內普教授對他做過什麼。
巫師挺直施咒,他獰笑著走來。我躺在地上,渾身被冷汗浸透,大口喘著粗氣,連動一動都很困難。“你這個叛徒,還妄想作什麼英雄?!”他看我的樣子笑得更狀況,狠狠一腳踢在我頭上,我只覺得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蘇醒過來。頭痛,心臟疼,全身上下都在疼。昏昏沉沉,眼皮像是幾千斤,睜開以後才發現現在依然是黑夜。月已經恢復成彎彎的樣子,繁星灑落天際。我看著幽深的夜空竟然有一點慶倖。幸虧那個巫師抓住的是我,不是西弗勒斯。想到這,我微笑了下,卻忍不住咳嗽起來。鮮血從喉嚨裡湧出,噴在地上,綻放出一朵一朵鮮花。我臉上的笑意更濃,幸虧這血不是他的。哈哈……
“你在笑什麼,斯內普!”熟悉而尖利的女子聲音傳入耳朵,我勉強抬起頭,看到一張近乎狂亂的臉孔。貝拉特裡克斯……她為什麼會在這?而且……還穿著瘦巫師的衣服!叛徒……瘋狂……獰笑……歇斯底里的表情……我歎了口氣,一切全都明白過來。原來這場比賽喝複方湯劑的不止我一個人。偷襲時候的不可饒恕咒應該都是出自她手吧。除了她,得姆斯特郎那邊對斯內普教授的仇恨根本沒大到寧可進阿茲卡班也要施不可饒恕咒。幸虧落到她手裡的是我。我心裡苦笑兩聲,用斯內普教授特有的譏誚語氣回應。“原來貝拉特裡克斯一直躲在那種懦弱的外殼下面。 ”
“閉嘴,你這個虛偽的叛徒!”貝拉特裡克斯雙眼發紅,臉上的表情更加扭曲。她叫駡著,舉起魔杖。“鑽心剜骨!”
…… 第三次了!我閉上眼睛,緊捂著心臟,鮮血大口大口噴出,所有的疼痛都停駐在心臟劇烈的絞痛上。在劇痛中昏迷,在鑽心剜骨的刺激中再次醒來。不知道經過了幾次類似的折磨,我已經沒有一絲力氣。連呼吸都是一種痛苦,已經不必費力克制,我能發出的聲音只是低微的呻吟,尖叫都成為一種奢求。
“ 你…… 你不是斯內普?”貝拉特裡克斯吃驚的聲音在我上方炸開,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能撐起黑色袍子,應該是變成我的樣子了。心裡輕歎一聲,我的魔藥水平還是不行啊。複方湯劑是他讓我熬制的第一種魔藥,為了這個我們還大吵一架。可是我依然沒有辦法做的完美,如果是他熬的,恐怕還能再維持一段時間才失效吧。
“誰……誰說我是斯內普教授了?”我笑了笑,是真心的笑容,在蒼白得沒有血色的臉上。“你認錯人了,貝拉小姐。”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到,我卻用盡了全力。
“是你……”貝拉特裡克斯看著我,更加詫異。“你是那天替斯內普擋了鑽心咒,又用麻瓜武器攻擊我的那個外國人?!”
“你記性不錯。”我笑著,又咳出兩口血。“我這輩子的鑽心咒都是你給的。”
“該死!你為什麼要弄成斯內普的樣子!”貝拉特裡克斯憤怒地吼叫著,她走上狠狠踢在我身上,“斯內普哪去了?!”
“疼!”我毫無顧忌地呻吟,竭盡所能地哀嚎。現在已經是落Snape的樣子,只能能轉移疼痛,幹什麼都無所謂,我才不在乎。
“你也會呻吟?!”貝拉特裡克斯張狂地大笑起來,腳上的力量更大。也許他認為用這種麻瓜方式對待我也是種不錯的選擇,至少我不會疼暈過去那麼幸福。
“廢話。”我翻翻白眼,“我……那麼對你你不覺得疼啊?!”該死,你以為我不是人啊?!呃,不對!你以為我沒有感覺神經啊,見鬼的變態女人!
“你!”也許是貝拉特裡克斯沒想到我回答得那麼坦然,一時語塞不知道要說什麼。只好再次舉起魔杖。可是這一回在他沒念出咒語之前我就盡可能象殺豬一樣哀嚎起來,甚至比殺豬還淒慘。“我還沒念咒呢!”她被我的反應又弄得有點鬱悶,狠狠踢了我的腹部一腳,惡聲惡氣地說。
“哦!”我疼得五官都糾結在一起,委屈地瞪他一眼。“等你念出來我就沒力氣喊了!你知道這見鬼的鑽心咒多難受嗎?!”
“那你為什麼要把自己弄成斯內普的樣子?!”貝拉特裡克斯放下魔杖,將腳踩在我身體上,“如果你告訴我他在哪裡,我就放過你,否則……鑽心剜骨的滋味會讓你永生難忘!”
“……”我歎了口氣,“你還是對我下咒吧,我不可能告訴你他在哪。”笑得有點無奈,“你為什麼要找他?”
“他背叛了黑魔王,那個叛徒!”貝拉特裡克斯吼了一聲,鑽心咒再次打在我身上,並且在我暈過去之前及時停了下來。“他在哪?”
血噴在衣服上,染紅了整個前胸。我癱在地上努力維持著笑容。“你愛上伏地魔了。”
“你……你說什麼?!”我的話將貝拉特裡克斯整個人震驚了,她睜大眼睛驚恐地看著我。
“你愛上了。”我輕輕說著。“所以你才這麼恨斯內普教授,對不對?!”
“你,你胡說!”她眼睛裡的恐慌已經背叛了她,“黑魔王是主人,我只是僕人!”
“貝拉小姐,這麼危險混進霍格沃茲都不怕,你怎麼怕承認自己對伏地魔的愛?”我搖搖頭,沉默了一會,用盡最後的力氣讓自己靠坐在一棵大樹上。談話的時候稍微還是有點風度好,我不喜歡仰望別人。
“你胡說!”貝拉特裡克斯為了否認我說的話,再次對我下咒。不過這次並沒有用鑽心咒,只是寒冰利刃。冰冷的魔咒撕裂皮膚,依然是痛苦,卻比鑽心咒好很多。
“哈。幸虧這些咒語是對我施的。”我笑著,擦了下汩汩流血的傷口。“我愛西弗勒斯.斯內普,所以甘願變成他的樣子,明知道這很危險。你為什麼一定要為伏地魔報仇?”
“我是他最忠實的僕人,不是叛徒!”她大吼,卻沒有再對我下咒。
“你不愛他?一點都不?”我收斂笑容,真誠地看著她。
“我……”她說不出話來,跪在地上,低著頭,肩膀聳動,發出低聲嗚咽的聲音。
“我愛斯內普,所以願意陪在他身邊。”我低聲說著,坦誠而有力。“你呢,是不是也因此追隨伏地魔?”貝拉特裡克斯沒又抬頭,但是我隱約中卻聽到她肯定的回答。“如果斯內普離開,我一定會和他一起。那麼你呢?”我停止說話,靜靜地等待她回答。
“ 主人死了,我……我也要和他一起去!”貝拉特裡克斯喃喃自語。我心裡開始出現希望。我抬頭看看,天邊已經出現魚肚白,天要亮了,某人的咒語要解開了。我安心地笑笑。可是馬上,貝拉特裡克斯突然站起身,再次呈現歇斯底里的癲狂,“斯內普的背叛害死了他。我要殺了你,再去殺他!”他舉起魔杖……
綠光,很刺眼。我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心裡悲乎。完了,這次真完蛋了!停頓一會,我……覺得自己好像沒什麼變化。試探性地睜開眼睛,赫然發現貝拉特裡克斯已經躺在地上。而面前站著的……居然是……斯內普教授和……我的元神!呃……怎麼回事?!他怎麼來的?如果沒弄錯他應該過一會才能動啊!
“早,早上好,教授。”我虛弱地笑笑,聲音更加虛弱地看著他。而某人……一臉陰霾,一副想要殺人的樣子……
月,新月,滿月(5)
“今天天氣不錯啊,你的傷好點沒有?”我倚在樹上,勉強撐起笑容。已經不是很痛苦了,身體好象不是我的一樣,開始感覺麻木。帶著悲憤神情的斯內普教授根本不理我,默默蹲在我身邊,面色蒼白地為我檢查傷勢。目光觸到衣服上刺眼的鮮血時,黑眸中帶著遮掩不住的戰慄。他緊抿嘴唇,一聲不吭地從包裡翻出止血藥,撒到我身上。“你把貝拉阿瓦達了?”我繼續假裝溫柔,實際上是快沒有力氣。
“夠了落Snape,停止你愚蠢的表演,不要再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斯內普教授憤怒的吼聲裡帶著無盡心痛,憐惜。他翻卷著嘴唇,對我咆哮。“你把我當白癡一樣耍弄,你以為你是救世主嗎?見鬼的葛萊芬多式行為!”
“西弗勒斯……”我淡淡地微笑,沒有象平時那樣和他吵嘴。心臟突然抽痛,我劇烈地咳嗽起來,喉嚨裡再次湧起甜腥,我竭力克制自己,不想在他面前弄得太狼狽,但是忍耐不住,連續幾口鮮血噴出,世界天旋地轉我歪倒下去。
“落!”斯內普教授驚慌的低吼,他把我整個人抱在懷裡,身體因為恐懼微微顫抖。“是鑽心咒嗎?!”
“你怎麼到這的?”我抓著他的袍子,喘息,冷汗,鮮血混合在一起,都抹在他的衣服上。
“麒麟帶我來的。”他翻出一瓶魔藥灌到我嘴裡,噁心的魔藥嗆得我又咳嗽起來,藥劑混著鮮血吐出,斯內普教授看我的樣子幾乎要留下眼淚。
“噁心的味道。”我幽怨地瞪了他一眼,都到現在了還給我那麼噁心的魔藥,一點臨終關懷都不懂!唉,算了。這世道連自己都不能相信。元神麒麟居然背叛我,讓老蝙蝠自由行動。我刻意忽略自己潛意識已經順從斯內普教授的事實。只有我真心接受,樂於接受的人,元神才會聽從他差遣。
趴在他胸前,微微歎息。“如果我的魔藥再好一點,一定會贏你。可惜,只差一點……”
斯內普教授緊緊抱住我,濕熱的液體落在我臉上,這是我最後的記憶。
這一刻,我在你懷裡 你就是全世界
溫暖的氣息 滑落的淚滴
誰在忍不住抽泣
臉上掛著淡淡笑意 那些爭吵的回憶
分分離離
澀澀裡的甜蜜 珍藏心底黑色系
我們之間的距離
無法逾越的問題
心底堆積著愛意
想要說 不能說 忘記說
一切都來不及
我們遙遠的距離
說不清楚的問題
徘徊心底的秘密
想念你 暗戀你 離開你
一切都來不及
這一生,你在夢境裡 我的身旁沒有你
陰霾的空氣 冰冷的寒意
一個人理解孤僻
眉間緊蹙的深刻痕跡 唇邊諷刺的意義
如此熟悉
絕望後的希冀 接受溫暖洗禮
愛有多深的距離
難以明確的問題
沒有說出的勇氣
我逃避 你逃避 愛逃避
誰把誰遺棄
愛情跨越過天際
如何衡量這距離
抵禦誓言的侵襲
想忘記 想哭泣 想離去
抹去心上血跡
哈嘍,我愛你
哈嘍,忘記你
命運倒計時(1)
深夜,世界陷入沉睡。街道失去白天熙攘的人群,四周一片死寂。我扶著路邊的一棵大樹嘔吐,透過垂在面前淩亂的黑髮,我看到慘白的燈光,以及自己被拉得好長的影子。鼻腔裡充斥著酒精的味道,我感覺胃裡翻江倒海般難受,勉強撐起身體,我堅持著爬回家。摔上房門的一刹那,我迅速沖進衛生間,趴在馬桶上差點將五臟六腑全部嘔出。我坐在地上仰起頭,閉上眼睛,淚水順著面頰滑落到唇邊。舔一下,舌頭麻木得嘗不出任何味道。
坐了一會我站起身,扭開水龍頭。冰冷的自來水沖刷指尖,打著旋蓄滿洗手盆。我將頭慢慢紮進去,再猛然拔出。鏡子是一張麻木而蒼白的面孔。頭髮依舊淩亂地貼在臉上,嘴唇發紫,雙眼空洞而失焦。我扯了扯嘴角,鏡子裡的人露出詭異的笑。那一刻我真的想笑,可是鼻子卻開始發酸。
這是我逃出魔法世界的第七天。一切還好,除了某些部位極度不舒服,需要靠酒精才能挨過那種錐心疼痛之外,生活還算風平浪靜。每天白天睡覺,晚上出去喝酒直到深夜。事實上我很喜歡這種生活模式,它讓我在醉生夢死中忘記很多事,比如霍格沃茲。有時候覺得那裡只是我曾經的一個夢而已。
黑魔比賽結束後,斯內普教授將我送到校醫院。儘管我傷得很嚴重,但是他們不能將我送進聖芒戈。一隻重傷的麒麟,比獨角獸還要珍貴的血液。一旦被人知道我的底細,後果可想而知。唯一可以信任的只有龐雷夫人,不論是她的醫術還是人品。
我什麼都不記得,只知道四周都是黑暗。一直有人在叫我的名字,當我醒來的時候就看見斯內普教授焦急,心痛的神情,還有就是滲入骨髓的痛。聽龐雷夫人說我昏迷了十天,斯內普教授一直守在我身邊,不停和我說話。治療女巫說的時候斯內普教授冷著臉,一副厭惡的表情,但是我在他眼睛裡卻看到了淚光。龐雷夫人憐愛地摸了摸我的頭,叮囑我好好休息就離開了。而斯內普教授……看著我,一言不發。
我躺在床上,對他微笑,他卻理都不理。我的笑意更濃,真是個孩子氣的老男人。抬起手臂伸向他,他遲疑了一下才將我的手接過去。我以為你會離開我。他在我床邊坐下,聲音有些發顫。
我承諾過會永遠陪著你就不會離開。我坦誠的目光足以讓他動容。但是如果他此時用攝魂取念就會知道我腦中的想法。我會離開,有些事我不想讓任何人看到。我想他已經知道了關於我心臟部位的某個小問題,就算他不和我說,但是眉間的隱憂與戰慄卻已經暴露出來。
西弗勒斯,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的死亡,很抱歉,我必須只能食言。所以我在一個陰雨天,趁他回地窖取東西的時候選擇離開。走的時候除了在黑魔比賽上我用來裝複方湯劑的,帶著我們名字標籤的玻璃瓶,我沒有帶任何東西。偷偷回古靈閣取了一筆現金,魔杖,手鏈,全部留在魔法世界。我不想這些帶有魔法屬性的東西暴露我的的行蹤,我需要一個人等待,面對死亡。我放棄了原先郊區的房子,另外租了間小公寓,在一幢古舊的居民樓,裡面除了一張床沒有很合傢俱。我什麼都不需要。
從衛生間出來,我一下倒在床上,酒精的作用讓我能夠迅速入睡,什麼都不用想。不用想我是不是還會在明天醒來,不用想我還能捱多久,不用想西弗勒斯,不用想他知道我的謊言後會如何反應。我是個騙子,不是騙別人就是騙自己。希望他能恨我,就像在禁林我說過的那樣,最後從那是起就開始恨我。一個痛恨的人的離去,無論從哪方面考慮都不會太過痛苦。
命運倒計時(2)
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揮霍,我將在無休止的麻醉中得到永生。這是我從魔法世界回來以後唯一的生存信念。如果註定要以一種方式結束生命,那麼我希望這一天儘快來臨,讓我徹底從世界消失。但是很多事情總伴隨著這樣那樣的意外,我已經盡力避免,卻力不從心。
離開魔法世界第十九天,我開始失眠,半夜突然驚醒,被黑夜壓得說不出話,只剩下被掏空的感覺。有些時候我一直是個反應遲鈍的笨蛋,但是這一次的遲鈍卻讓我自己都無法忍受。我非常想念……西弗勒斯。那種思念的痛處甚至超過了心臟分裂的痛,或者說因為想念時的痛苦,我的心臟已經不能再用酒精麻痹。回來以後我第一次在早上起床,第一次看到了朝陽。明晃晃的陽光打在身上我又一種想哭的衝動,坐上汽車,我去我和西弗勒斯曾經走過的每個地方。圖書館,中醫院,最後是那家小書店。
海報已經被店主換下去,我依稀記得自己站在這痛哭,將某人的衣服禍害得不像樣子。呵,我好像在他面前哭過幾次,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眼淚會這樣氾濫,原來我早已經違背了自己的原則。不在陽光下流淚,不在其他人面前流淚。我輕歎一聲,木然站在我們曾經站過的地方,蹲下身,想像著那天我們打破了許久的隔閡,重新抱在一起的樣子。
“小姐,我記得你。上次你在這抱著一位先生哭的稀裡嘩啦。”店老闆是個年輕男子,戴著眼鏡一副斯文的樣子。他走過來,在我身邊說。
“啊?”我慌忙站起來,意識到人家這是商店,我這樣會影響到人家。“不好意思。”
“沒什麼。”他搖搖頭,靠著書架對我笑笑。“那位先生是你男朋友?”
“……恩。”我有點不知所措。考慮了下,終於點點頭。
“他和斯內普很象。”老闆想了想,忽然說。“我是說第一眼給人的感覺。”
“我覺得也是。”我忍不住笑了,不是很象,根本就是。
“可惜斯內普死了。”老闆似乎是輕歎一聲,重新回到櫃檯前。
他沒死。我聳聳肩,走到櫃檯前忽然看到旁邊的架子上有斯萊特林標誌的手機鏈出售。絲毫沒有猶豫,我掏出錢買了下來。黑色手機,斯萊特林標誌的掛鏈,這個手機已經明顯打上了某人的烙印。和老闆道謝以後我出了書店,輕輕摸摸疼痛不已的心臟,象熟悉的酒館走去。不知不覺已經遊蕩了一天,夕陽都快落下,天空象潑灑過鮮血,一片猩紅。
坐在固定的位置上,喝熟悉的酒,面前是熟悉的菜肴。說起來我的生活還算是非常又規律的,然後在固定的時間離開酒館,看著人家關門,停止營業。我緊緊攥著手裡的手機鏈,搖晃著爬回家。經過街道轉角的時候,看到路燈下站著一個人影,低著頭,很眼熟。那個人也注意到我,慢慢抬起頭。我驚訝得差點叫出來。
“……萊姆斯?!”我站在那睜大了眼睛,酒已經完全被嚇醒了。暈,他怎麼在這?!那其他人呢?!我下意識四處看看。還好,昏暗的巷子裡只有我一個人。“你……你怎麼在這?”
萊姆斯沒有回答,只是走近我,將我攬在懷裡。有氣有愛地責駡,“你這孩子,怎麼自己躲起來了,你知道我們多擔心嗎?!”
“恩……”我遲疑著,沒有說話,任由他抱著,也沒什麼回應。
“落?”萊姆斯意識到我的不對勁,略帶審視地看著我,有些不解。
“這個,萊姆斯。”我抓抓頭髮,心虛地笑笑。“我在考慮是不是假裝不認識你,說你認錯人。”
“落落!”萊姆斯皺起眉,一臉嚴肅地看著我。“你還要任性到什麼時候?”
“我沒任性。”我昂起頭,革命烈士一樣堅定的表情。
“和我走,回去!”萊姆斯語氣平靜,但是卻透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
我吞了吞口水,輕輕搖頭。“不行萊姆斯,我不能再回去。”
“ 你想一個人在這等死是不是?”萊姆斯深邃的眼神將我完全籠罩在其中,他完全以長者的口吻,完全沒有平時的柔順。“落落,你又在逃跑。西弗勒斯說的對,你就是個自以為是的笨丫頭。任何事都盲目地自己去作,如果出現自己無法控制或者解決不了的事情就逃跑,也不管那些關心你的人的感受。”
“萊姆斯,我才沒有。”我繼續昂著頭,革命先烈一樣繼續頑抗到底。
“你知道你走了以後西弗勒斯發生什麼事了嗎?”萊姆斯臉色嚴峻,我有種不好的感覺。該不是那傢伙出什麼事了吧。不會啊,我偷跑出來的時候他身體挺好的,比賽裡受的傷都已經恢復了。和萊姆斯一起,我們一邊走他一邊告訴我那邊發生了什麼。
黑魔防禦比賽的結果是霍格沃茲贏得了冠軍,也贏得了歐洲最優秀魔法學校的稱號。每一位參賽教師的名字都被雕刻在獎盃上,每位教師都能得到獎牌,我的那枚一起留在了霍格沃茲。經過魔法部查證,我的掃帚在飛行比賽中被人下咒,而始作俑者就是貝拉特裡克斯。她在得姆斯特郎的教授來參加比賽前殺死其中一個教授,變身成他的樣子混進來,就是想找機會復仇。他知道萊姆斯是狼人,所以出主意集合三個人魔法製造出假滿月的幻象讓萊姆斯變成狼人,即使不能讓我們自相殘殺,也能除去一個強有力的對手。
當他們襲擊時,貝拉不斷用不可饒恕咒攻擊我們,因此和其他兩個教授產生分歧,也就是我看到那天他們在爭吵。其實我知道在黑魔比賽中三個人都對我們用了不可饒恕咒,而且對我下咒的人不是貝拉,她的目標是斯內普教授,而不是我。況且我曾經放過她一次,在黑魔法比賽中如果不是我變成斯內普教授的樣子,她理都不會理我這種不起眼的小角色一眼。魔法部不想深究得姆斯特郎那邊,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個人作替罪羊,何況貝拉又是個食死徒。
一切都結束了。貝拉的屍體被魔法部處理,她終於回到伏地魔身邊。其實我有點同情這個女人,她雖然瘋狂,卻對自己的選擇抱以絕對的忠誠。據說得姆斯特郎回去的時候非常沮喪,他們不但失去了冠軍,而且名譽掃地,只能盼望下次能夠雪恥。哈利他們終於完成了自己的學業,哈利和羅恩去接受奧羅訓練,赫敏去魔法部應聘,而金妮留下繼續未完成的學生生涯。而斯內普教授……
萊姆斯說道斯內普教授的時候忍不住歎了口氣。自從我逃跑以後,開始幾天他不斷打聽我的下落,英國,中國,只要是他知道的地方就四處尋找。因為沒有魔法感應,所以他只能用麻瓜的方式尋找。據說在兩國的報紙上每天都有我的尋人啟事。但是很遺憾,我從來沒有買報紙的習慣,而我回來以後也根本沒和任何人聯絡。就算有人看過報紙,也不會把上面的人和一個亂七八糟的醉鬼聯繫在一起。而這個城市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茫茫人海,要找個人並不是那麼容易。
斯內普教授連續幾天沒有休息,直到他累的暈倒在英國的街道上才停止這種無休止的尋人工作。他突然想到我的心臟,如果沒有有效的藥物,那麼即使找到我也毫無辦法。所以他將找人的事情交給盧平教授,這大概是他第一次找人幫忙。唐克斯在魔法部工作也能幫上忙,還有認識的每個人都加入進來一起尋找。而他,則專心為我研究魔藥。萊姆斯說他將我的魔杖和手鏈隨時帶在身邊,有時候太累了就握著手鏈在沙發上休息一會。而其他時間,都在坩堝旁。
“那種魔藥很難,而且並沒有明確記載,需要一點一點試驗,而且藥性極其不穩定。”萊姆斯坐在床上,臉色暗淡。“西弗勒斯在熬制魔藥的時候出現事故,坩堝爆炸,他被魔藥灼傷,很嚴重。”萊姆斯說的很慢,他一邊說一邊看著我的反應。“半成品的藥劑對人有很大傷害,魔藥滲透至五臟六腑……很危險。”
我坐在那,一言不發,頭緊緊埋在雙臂中。萊姆斯帶來的消息讓我幾乎崩潰,“他在哪?”
“蛛尾巷,他說那是他的家。”萊姆斯回答,“他拒絕治療,拒絕一切人的關心。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不要說了。”我感覺到窒息,空氣象被突然抽離。我幾乎是在乞求。“不要再說了。”
“ 落,你真的做錯了。”萊姆斯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他平靜的腔調象一把鋒利的匕首刺在我身上。“你認為你的離開是正確的,偉大的,但是你卻在折磨最關心你的人。我早就想和你說了,你痛苦,愛你的人會比你更痛苦。而你能傷害的,也只是那些真心愛著你的人。難道你就沒想過你在這種情況下離開西弗勒斯的感受嗎?你認為你離開他就不會心痛?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點,考慮考慮別人的感受?”
“萊姆斯!”我叫了一聲,終於失聲痛哭。
fiction22 2012-7-15 09:09
命運倒計時(3)
“和我回去。”萊姆斯的聲音不容置疑。
我僵在那,好久,才緩緩抬起頭。“什麼時候?”
“當然越快越好!”萊姆斯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我先帶你去找龐雷夫人,看看你的心臟。”
“不,不要!”我搖了搖頭,“萊姆斯,我現在不能和你走,給我點時間。”
“你想幹什麼?”萊姆斯疑惑地看著我。
“我還有事情要辦,給我點時間,一星期就好!”我看著他,有些煩躁。我不能就這麼回去,絕對不行!
“難道你還想跑?”萊姆斯明顯不信任我,他有些生氣。
“ 沒…… 沒有!”我抓抓頭髮,頭上開始冒起冷汗。怎麼回事,難道萊姆斯也開始懷疑我了?!“我……那個……那什麼,一定要回去看斯內普教授,但是在此之前必須處理好一件事。”我吞了吞口水,用最真誠的眼神看著萊姆斯,“事實上,我在接受治療。盧修斯的腿就是中醫治療好的,我心臟的小問題也一樣可以。所以,需要給我點時間,我不能讓斯內普教授看到我這幅德性,是不是?”
“恩……”萊姆斯審慎地打量著我,似乎是在思考。好一會才輕歎一聲,“你這孩子,居然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總是讓人操心。”
“唉,別再教訓我了萊姆斯!”我撇撇嘴,最真誠的聲音請求他。“萊姆斯,先幫我照顧下斯內普教授,一星期後我一定回回去,求你了。好不好?”
“你,一定會回去嗎?”萊姆斯還是不太信任我,暈,我的信譽度什麼時候那麼低了!
“當然,斯內普教授那個樣子我不可能不理他。”我非常非常肯定地回答。“你先回去好嗎,萊姆斯?”
“我知道了。七天以後我來找你。”萊姆斯終於答應下來。他臨走前又婆婆媽媽的叮囑我不許再喝酒,不許抽煙,不許再半夜回家。暈……真是個有家的男人。
什麼中醫治療,根本不可能,那只是我騙萊姆斯的藉口而已。這七天來我一直泡在圖書館,上次偶然發現一本介紹神秘生物的書,裡面居然有麒麟。我瘋狂地翻閱這些資料,希望能找到應付心臟受損的方法。包括一些醫學方面的書籍。老天還算幫我一次,在我即將放棄的時候終於從一本破爛發黃的書上找到了需要找的東西。就是這個了,我有救了!
七天以後,萊姆斯早早就出現在我住的地方,看到我正趴在床上睡覺如釋重負地喘了口氣。這傢伙,怎麼就不相信我呢!我醒來的一瞬間突然發現房間裡多出一個人,馬上從床上跳起來,警覺地抄起身邊的匕首。萊姆斯被我的反應嚇了一跳,看我的樣子又忍不住笑了出來。“你真的好了?落落?”
“那是,中國醫術博大精深。別說心臟有道小裂縫,起死複生也不是不可能!”我得意洋洋地信口胡諏。今天的我完全沒有這些天半死不活的樣子,我自己都能感覺到精神煥發,沒想到圖書館還能找到這種書籍。
“但是……”萊姆斯突然湊近我,似笑非笑地說,“你這麼大個子怎麼還流口水呢?”
“啊?!”我楞了下,擦了擦嘴邊。呃……我……一貫……那個……算了,反正魔藥書上的浮水印已經那麼多了,地球人都知道了。
半小時後我們出現在蛛尾巷。現在英國還是半夜,清冷的月光灑在街道上。屋子裡沒有燈光,看上去象一個黑洞,有些陰森。我看著破舊的房屋有些心虛。萊姆斯說某人現在病得很嚴重,但是他看到我會是什麼反應?!會不會氣得跳起來揍我一頓……那會不會導致病情加重。要不然……為了某人的身體健康著想我還是不進去吧……而且……我進去了以後說什麼,怎麼和西弗勒斯說。難道說我出去散步迷路才失蹤的嗎?!神啊,我該怎麼辦啊?!
“落,快進去,西弗勒斯看見你回來一定很高興!”萊姆斯在旁邊推了我一下。我回過神,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高興?不氣死就好了!
我磨蹭著走進去,萊姆斯示意斯內普教授在臥室裡,他讓我一個人上去,自己留在樓下。我點了點頭,摸索著走上樓梯。屋子裡很安靜,我踩在木質樓梯上,黑暗中只能聽到篤篤的腳步聲。我能感受到我的心臟劇烈跳動,從未有過的緊張。西弗勒斯,我……來了……
推開臥室門的時候,我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斯內普教授一個人半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眼下有一圈淡淡的陰影,嘴唇發紫,毫無血色。他比以前更加消瘦,整個人幾乎只剩下一副骨架。黑眼睛空洞地看著窗外,可是外面漆黑的夜空連顆星星都沒有。在很多人看來,眼前的斯內普教授絕對更像是一具屍體。
“出去。”斯內普教授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頭都沒有轉。他的聲音沙啞而憔悴,完美沒有以前聲音帶刺的感覺。
我沒有說話,依然站在門口,注意到床頭櫃上放著一些食物和藥劑,大概是他需要吃的。但是卻一點動過的痕跡都沒有。我不知道現在是誰在照顧他,但是面對這樣一個彆扭的人肯定一定是個非常痛苦的工作。我輕輕走過去,站在他身邊,一言不發。
“我說滾出去!”他氣氛地重申一遍,當沒有聽到離開的腳步聲時,他惱怒的轉過頭,看到我站在那身邊露出極端驚訝的表情,完全無法掩飾內心的激動。“你,你來幹什麼?”他竭力克制,用最不屑的語氣說。“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我能聽出他說這句話時有多麼困難,他的眼睛已經完全出賣了他。“晚上好啊,西弗勒斯。”我面帶微笑地說,用最平靜的語氣。
“滾!”他低吼一聲,被我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激怒。“你還回來幹什麼?來憐憫我嗎,馬上滾出去!”
“沒有。外面天氣不錯,你怎麼這麼大脾氣?”我笑嘻嘻地回答,完全忽視他的憤怒。
“滾出我的房間!”他激動地喊了起來,開始咳嗽,一下一下地喘氣。
“不要發脾氣嗎,很傷身體的!”我一臉無辜地走過去,讓他靠在我身上幫他順著胸口。“你在生病,不能生氣哦!”
命運倒計時(4)
斯內普教授停止咳嗽。當他發現正靠在我懷裡的時候,臉上露出相當厭惡的神氣。“滾開!”他嘶啞的聲音強忍憤怒,使勁想把我推開,可是他此時的力氣連站的力氣都沒有,推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嘿嘿,以你現在的情況根本打不過我。所以呢,要想把我扔出去還要努力啊!”我陰惻惻地笑著。拉了把凳子坐在他床邊。“你在看什麼,夜景嗎?”
他轉過頭,看都不看我一眼,向裡面靠了靠身體。我抓抓頭髮,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你怎麼這樣啊,問你話呢,幹什麼不回答。”
“你究竟想幹什麼?”斯內普教授猛地轉過頭,黑眼睛裡迸發的怒火足以將我燒成灰燼。看的出,他現在是極端氣憤,從未有過的憤怒。
“不幹什麼啊,來陪你嘛。”我自動過濾掉眼神裡的阿瓦達成分,依然是天真無害的笑容。“那是你的晚飯嗎?怎麼不吃?是誰在照顧你,家養小精靈?”
“落Snape!我說你該死的在做什麼?你以為我是什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斯內普教授坐起來,用盡全身力氣對我咆哮,他雖然努力將聲音弄得兇狠些,可是虛弱的體質讓他力不從心。他再次劇烈地咳嗽,像是要把肺都要咳出來。
“西弗勒斯,不要這樣。”我慌忙過去,輕拍他的後背。等他稍微好一些又倒了杯水給他,“都說了不要生氣,喝點水吧。”
“滾開,你這個混蛋女人!”他一把將杯子打到地上,玻璃杯摔倒地面的一刹那發出清脆的響聲,碎成幾片,裡面的清水流了一地。我們都愣住了,斯內普教授僵在那,看著地上的玻璃碎片,發出微弱的喘息。“滾,你馬上滾出我的房間。”
我深吸口氣,默默挺直身體。“西弗勒斯,你真的想讓我滾?”
他沒有回答。寂靜的房間只能聽到他粗重的呼吸,以及牆上老式座鐘的滴答聲。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出氣。我慢慢向後退了一步,斯內普教授突然抬起頭,眼睛裡竟然有些恐慌。半分鐘的沉默,我緩緩揚起一個笑臉。重新走到他身邊,扶著他躺倒背後的靠枕上。“你讓我滾我就滾,多沒面子啊。我就是不走,哼哼!”
蹲在地上,我開始收拾地上的玻璃。雖然臉上在笑,可是心裡卻有些酸楚。我心不在焉地一片一片撿起來放在手中,冷不防一個碎片直接插在我的手指上,疼得我輕呼一聲,其他碎片又重新掉在地上。神啊,我怎麼這麼倒楣!我沒好氣地瞪了眼一片狼藉的地面,感慨著。
“怎麼了,給我看看。”床上的斯內普教授看到我被玻璃刺傷急得叫了出來。“白癡,你不會用魔法嗎?!”
“沒事,被玻璃刺了一下。”我借著月光把那片小東西拔了出來。呃,傷口很深……出血了。下意識地把手指含在嘴裡吸吮,有淡淡的血腥味。哦,真是好味道。
“給我看下。”他皺著眉,沉聲說道。
“真的沒事,舔舔就好啦。”我滿不在乎地笑笑,蹲下準備重新收拾,可是發現地板上已經重新恢復整潔。某人用了清潔咒。我聳聳肩,“身體不好就不要費神用魔法,我收拾下就好。”
“落Snape,我說給我看下你的手指!”他聲音嚴厲,又重申了一遍。
我錯愕地看著他,他臉上的擔憂與關切讓我心裡抽了下。乖乖站起來,把手伸到他面前。“沒事,真的就是一個小傷口,一會就會癒合了。”
他看著,對著那道還在滲血的小口氣施了個咒語,疼痛馬上消失,手指上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你的心臟怎麼樣了?”斯內普教授緩緩開口,問。
“全好了。”我笑笑,“你看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一點事都沒有。”
他嗤了一聲,沒有回答,又將頭轉向窗外。
“你不休息嗎?已經很晚了。”我重新坐在椅子上,對他說。
“關你什麼事?”他態度冷淡,瞅都不瞅我一眼。難道外面的天空就比我這個大活人有意思嗎?!哼!
“是不關我什麼事,我不是無聊就喜歡在別人旁邊哼唧嘛。”我嘿嘿笑著,趴在他腿上,用最殷切的眼神看著他。“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就要注意休息,懂不懂?”
“滾開!”他抱著肩膀,滿臉不屑地瞪了我一眼。“離我這個病怏怏的老頭遠點!”
“我一貫是個尊老愛幼的好淑女!”我笑著,露出得意的神色。“乖乖睡覺,好不好?不會還要我給你講故事吧?”我壞笑一聲,起來幫他除去批在外面的黑袍子,讓他平躺在床上,蓋好被子。他並沒有象平時那樣將每件衣服穿戴整齊,只是將通常的黑袍披在睡衣外,下麵蓋著薄毯子。
“好了,睡覺吧,我先下去了,萊姆斯可能還在那。”我對他作了個鬼臉,關好門,噠噠跑下樓。
萊姆斯真的還在下麵。我走下去的時候,他正坐在沙發上打瞌睡。“萊姆斯。”我對房間施了個消音咒,在他身邊坐下來。
“落,西弗勒斯睡了?”他聽到我的聲音回過神來,擔心地問。
“應該是。”我點了點頭,絲毫沒有在斯內普教授面前的戲謔表情。“萊姆斯,告訴我他的狀況。”
“他病的很嚴重。就像我曾經告訴你的那樣,那些毒性正在慢慢侵蝕他的五臟六腑。如果沒有得到有效治療,他的器官會逐漸衰竭。”萊姆斯表情嚴峻,從他的神情上能看出斯內普教授真的病的不輕。
“器官衰竭,直到死亡……”我補充完萊姆斯沒說的半句話,他點了點頭,對我說的表示同意。“好吧,我們能做什麼,怎麼治療?”
“你知道,他是魔藥事故。所以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明確的治療方法,我們現在提供的藥物只能延緩毒性發作的時間,希望能儘快找到有效的方法。”萊姆斯有些為難,他忍不住歎了口氣。
“斯內普教授也不知道如何治療嗎?”我想了想問。某人可是魔藥大師,不會一點辦法沒有吧。
“是的,他說沒有任何辦法。”萊姆斯搖了搖頭,“他甚至拒絕服用我們提供的延緩藥劑,你知道,他一直是個固執的人。”
“我知道。”我閉上眼睛,身體仰到沙發背上。“萊姆斯,我會讓他接受治療,但是請你們務必儘快找到最好的方法。我們都沒有多少時間,好嗎?”
“沒問題。”萊姆斯誠懇地答應下來。他的聲音充滿了安全感,讓人安心。“波皮一直在找,我會聯絡聖芒戈的治療師也一起找。西弗勒斯這就交給你了,一定要讓他合作。”
“好。”我輕輕抱了抱他,“謝謝你,萊姆斯。”
“沒事。”萊姆斯摸摸我的頭,也抱了抱我。“我要回去了,已經很晚了,唐克斯和泰迪還在家等我。”
“恩,好的,幫我問候他們。”想到小泰迪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萊姆斯離開以後,蛛尾巷只有我和斯內普教授兩個人,他應該在樓上睡覺,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因為時差原因,我一點困意都沒有。除了缺少一些生氣,蛛尾巷和以前一樣。萊姆斯說他出事以後無論如何也要呆在這,他說這是他的家。家……是我在他生日那天和他說的,我答應給他的。西弗勒斯,我只能和你說抱歉。有很多事都不是我們所能控制的,但是無論怎樣,我都不會讓你有事,西弗勒斯。
命運倒計時(5)
在沙發上熬到天亮,我的行李已經縮小放到包包裡。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兩件換洗衣服而已。統統搬到斯內普教授隔壁的客房。我坐在黑漆漆的屋子裡有些茫然。其實是很無助的,斯內普教授的病,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幫他。萊姆斯也說過,目前根本沒有什麼實際辦法。而且以他對我的態度看,我的出走是真把他惹毛了,要讓他乖乖聽話治病,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還有一件事,不知道那種方法能堅持到多久。頭疼啊!我一下躺到床上,狠狠用枕頭蒙住頭,神啊,我要怎麼辦啊!
晃悠到天亮,我從床上爬起來。鬱悶,該死的時差讓我開始犯困,洗了個澡提神就輕手輕腳地挪到隔壁。斯內普教授應該還沒有醒,不知道他昨天睡的好不好。我輕輕打開門,卻發現某人正靠在床頭,就像我第一眼看到他的那樣,依然是直直地望著窗外。暈,睡那麼晚,怎麼這麼早就起!我翻翻白眼,走過去。“西弗勒斯,怎麼起那麼早?”他又不回答。我鬱悶死了,這傢伙也太愛記仇了!算了,他是病人,不和他計較!
“我幫你弄水梳洗下,好嗎?”我坐在他床邊,笑眯眯地問。
“不需要。”他轉過頭,冷冷地瞪了我著我,乾巴巴地說。“如果昨晚的參觀已經結束,你可以離開了。”
“嘿嘿,沒關係啦,你就不要害羞了。”我嬉皮笑臉地站起來,不管他的阿瓦達目光逕自走進他的私人浴室。出來的時候拿著整套梳洗用具,嘿咻嘿咻搬出來。
斯內普教授雖然一直臭著張臉,但是總算沒再做出摔盆的事情。任由我給他用溫水擦臉,洗手。他閉著眼睛,讓我用濕毛巾在他臉上慢慢擦拭,等到睜開的時候,我看到那雙黑眼睛有些濕潤。應該是水汽的緣故,我告訴自己。然後是梳頭。拿著梳子一下一下小心梳理他油亮的黑髮,突然我發現他的黑髮間已經有白髮鑽出,我怔怔地看著那些銀絲覺得喉嚨一陣乾澀,鼻子有些發酸。慌亂弄好,扶著他舒服地靠在身後的軟枕上。他實在太瘦了,幾乎感覺不到重量。我咬著嘴唇,端起東西飛速逃進浴室。整理的時候,眼淚大滴大滴落在水裡,我儘量讓自己不發出聲音。過了一會,我覺得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深呼吸兩次,洗了把臉,重新走出來。
“早飯你怎麼解決?不可能是自己做吧。”我恢復了笑嘻嘻的樣子,把床邊的椅子轉了個方向,倒坐在上面,把頭放到椅背上,用含情脈脈的眼神對斯內普教授放電。
“你躲在我的浴室幹什麼?”斯內普教授聲音冰冷,厭惡地瞄了我一眼。眼神裡飽含著不屑。
“沒什麼啊。收拾一下,順便洗把臉。”我嘿嘿笑著,“怎麼,你浴室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哼。我不認為剛洗過澡還需要洗臉。”斯內普教授面色冷漠,略帶嘲諷。“你的眼睛為什麼發紅?”
“啊?”我摸摸乾澀的眼睛,露出無賴笑容。“你的香皂不好用,弄的我眼睛難受,直流眼淚!”
“落Sanpe,你是不是很喜歡騙人?”他挑著眉毛,輕蔑地哼了一聲。“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你像個小丑,演技十分拙劣。”
我心裡有點發顫,但是仍然掛著微笑。沉默片刻,我輕笑著開口。“嘿嘿,人生就像一場戲,因為有緣才相聚。這句話聽過吧,反正大家都在演戲。你就當我演的是小丑好了。覺得我的拙劣演技好笑就笑下,不管是冷笑嘲笑還是陰笑我都沒意見啦。”我說著還傻笑兩聲,沒有絲毫生氣。
斯內普教授冷冰冰地盯著我,除了眨兩下眼睛,面無表情。
呯地一聲,一個家養小精靈突然出現在房間裡。居然是多比。他穿著一件花花綠綠的大襯衣,端著一個大託盤出現在屋子裡。“您好,斯內普教授。”
“嗨,多比!”我接過他手裡的盤子,驚喜地叫了出來。
“ 落……落教授!”多比興奮地撲進我懷裡,驚聲尖叫。“落教授,你真的回來了。你知道我們多想你嗎?哈利波特先生,斯內普教授,瑪律福老爺和少爺,納西莎夫人,赫敏小姐,羅恩先生,金妮小姐,盧平教授,還有多比和閃閃,很多人很多人都很想你。”多比一口氣說了一大串名字,他大口地呼吸,差點窒息。
“哈哈,大家還好嗎?”我抱著多比,快活地問。
“好,很好。除了斯內普教授!”剛開始還高興得手舞足蹈的小精靈提到斯內普的名字一下子痛哭起來,他的大眼睛裡充滿淚水。“斯內普教授想落教授想的生病了,還不肯吃藥。斯內普教授身體很不好……”接著是一陣急促的抽泣,多比是真的為斯內普教授難過。
“哦好了多比。不要哭了!”我看了一眼身後的斯內普教授,他正惡狠狠地瞅著家養小精靈,我真怕他忍不住施咒。“我會好好照顧斯內普教授,會讓他康復起來,不要哭了!”
“真的?”多比停止抽泣,睜大眼睛看著我。“落教授保證?”
“保證!”我點了點頭。
“行了,那女人的保證一文不值。”斯內普教授接過腔,硬幫幫地說。“如果你們想敘舊出去敘,不要在這煩我!”
“哦,好了多比。斯內普教授需要安靜,你先回去,我來照顧他好嗎?”我擦乾淨多比臉上的淚痕,拍拍他的頭。
“好的。”多比笑笑,從我身上下來。“綠色的瓶子是龐雷夫人讓我帶來的,三個小時喝一次。午餐我會送來。如果還有什麼事情召喚我就可以了。”
“好,謝謝。”我點了點頭,記下來。三小時一次。
多比又呯地一聲消失。我看了眼盤子裡的食物,都是些清淡的食物,以斯內普教授現在的身體這些很適合他。好吧,我又要作家養小精靈了。
“吃飯吧,西弗勒斯。”我用了個咒語,讓盤子懸浮在空中。
斯內普教授閉著嘴,又將頭轉到一邊,開始無聲抗議。
“怎麼了,不合胃口嗎?”我抓抓頭髮,他……應該是不挑食的啊。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湯送到他嘴邊。“喝一口吧,看起來挺不錯的。”
他依然緊閉著嘴巴,看都不看一眼。暈,是在絕食嗎?!
“西弗勒斯,你在生病,不能這麼任性。”我皺了皺眉毛,認真地和他說。
“夠了落Snape。不要向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也不要再象個白癡一樣玩弄我。”斯內普教授低沉卻堅定的聲音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他凜冽的眼神掃向我。“我要知道!”
看他嚴肅的樣子,我也不能再嘻嘻哈哈打岔過去。聳聳肩,倒坐在椅子上,雙手扳著椅背,“好吧,斯內普教授,您想知道什麼?”
“你不認為你要為你做的事解釋一下嗎?”他嘶嘶地說著,一想起來就一肚子氣。
“什麼事?”我無辜地看著他,把頭放到手臂上,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你該死的去哪了?為什麼一聲不吭就走?”解釋這句話用了他全部耐心,說完,他就抿著嘴唇再也不說什麼,等待我的解釋。
“ 恩…… 我要說我去散步結果迷路了你信不信?”我小心翼翼地說著,看他即將爆發的表情趕緊認真起來。“好吧,好吧,別生氣,我就隨便說說。那個……我當時覺得自己很不好,也許會死。但是又不想讓你看著我死掉,所以就跑了。不過天知道,我一點一點都不想死的。”我抓抓頭髮,傻笑兩聲。“然後回去以後就去看中醫咯。偉大的中國醫術挽救了我,然後萊姆斯找到我說你病了,我就回來了。”
“你在撒謊。”斯內普教授審視地目光打量著我,“我去過中國,也去過醫院,他們說你根本沒去過!”
“斯內普教授,中醫院不只那一家吧。再說,白給我錢我都不會讓那裡面囉嗦的老頭子治療!”我翻翻白眼,不屑地哼唧一聲。“就這樣了。”
“是嗎?”他的表情明顯不相信我。
“當然,不信,要不你攝魂取念。”我探出身子,嬉皮笑臉地湊到他面前。明知道他現在根本沒力氣完成這個魔法,故意氣他。
“哼。”他咬著牙,白我一眼。“這麼說,開始你是想自己一個人等死對不對?”
“那個,那什麼。啊,今天天氣不錯啊!”我看看視窗掛的綠色窗簾,恩恩啊啊地說。“忽視這段好了。西弗勒斯先生不能總和小孩子一樣在一些細節上較真對不對。”我繼續對他放電,眨眼。
“哼。你可以走了,落Snape!”斯內普教授昂起頭,淡淡地說。
“怎麼了?我都坦白了,你還想怎麼樣啊!”我激動地跳起來,叉著腰,“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懂不懂,幹什麼啊!”這個態度實在很惡劣,很難看出究竟是誰要坦白爭取寬大處理。
“你不想讓我看著你死,你也沒權利看著我慢慢死去。”他唇邊勾起一個無奈又冰冷的笑容。“現在離開我的房子,滾出去!”
fiction22 2012-7-15 09:09
命運倒計時(6)
“你讓我走我就走啊,那多沒面子。我就在這看著你,啊哈哈……”我扒在椅子上,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對斯內普教授嬉皮笑臉。“有本事你把我趕走啊,起來把我推出去,不行了吧,啦啦啦!”
“你!”斯內普教授氣得臉色鐵青,嘴唇哆嗦。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突然一口氣上不來,緊緊抓著胸口,一下一下抽氣。這下我嚇呆了,糟糕了,玩笑開大了!我只是想逗逗他的,並不想真惹他生氣!
“西弗勒斯,你……你不要生氣。”我沖過去,差點被椅子絆到。站在他身邊,幫他順著胸口。他的手很涼,嘴唇也呈現出青紫色。
“滾……滾……”斯內普教授呼吸困難,只能發出嘶嘶的低吼。
“對不起,我是開玩笑的,你……你不要當真啊。”我都快哭出來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嘻嘻哈哈蒙混過關。“西弗勒斯,別生氣了,求你。”他痛苦的樣子把我的心都弄碎了,我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輕拍他的後背。
過了好一會,他才慢慢平復起來。我低著頭,臉躲在黑髮後面。沉默,“對不起,西弗勒斯。”
他重重地吐了口氣,過了好久才開口說話。“夠了,落Snape,我受夠你了,不想再看到你。滾得越遠越好!”他掙脫開我,疲憊地躺在枕頭上,雙眼失神地望著天花板。
“我知道,西弗勒斯,我錯了。”我一動不動,站在他身側,低語。
“哼。你覺得我還會再相信你?”斯內普教授的語氣裡充滿了鄙夷,好像我說得根本就是個蹩腳的謊言。
“是我騙了你,害你變成這樣。對不起,不會再有下次了。”我囁嚅著,淚水情不自禁地落了下來。剛好滴在他手背上。“我趕緊閉上眼睛,想遏制更多的淚水潮湧而出。
“你以為我會再被你的眼淚所騙?哈,落Snape,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他嗤笑一聲,看都不想看我一眼。“不要在我面前表演了,馬上滾!”
“ 西弗勒斯,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是不會走的。”我搖了搖頭,輕歎口氣。“一個人能傷害的,只能是愛著他的人。偷偷離開你是我錯了,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我很任性,總是傷害你,對不起。實際上我從來不知道怎麼關心,怎麼去愛,我甚至連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更不要說去照顧你。”這些話都是發自內心的,我沒有一點玩笑的意味。但是我隱瞞了一點,有些事明知道是錯的也會去做。“你不用原諒我,也不用再相信我,我只做我應該做的事情。對不起……”
淚水無法控制,順著面頰一滴一滴滾落下來,全部打在斯內普教授的消瘦的手掌上。他抬起手,仔細看著這些淚水很久沒有說話。“落小姐,難道你現在也是因為我的香皂不好用嗎?”
“我沒有哭,那是自來水!”我慌忙抹去眼淚,死不承認。
“白癡,你又在說謊!”他嫌惡地瞪了我一眼,不知道是先生氣還是先揍我。但是他抬頭的一刹那,我發現他的眼角也有淚水。
“你哭了,西弗勒斯。”我伸出手,輕輕拭去他臉上的淚痕,略帶驚訝。除了在記憶裡,我根本沒見過他哭。而我相信這樣一個男人,是永遠不會當著別人流淚的。
“沒有!”他別過頭,帶著一絲戲謔的語氣。“那是自來水。”
……我翻翻白眼,舔了一下,“自來水怎麼會是鹹的!”
“我怎麼知道。”他聳聳肩,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騙子老蝙蝠!”我小聲咕噥一聲。
大概是施了魔法的緣故,早餐到現在還是熱的。我再次把盤子弄到他面前,“西弗勒斯先生,先把早飯吃了再說好嗎?”看他勉強點頭,我微笑著開始喂他吃飯。老實說,我覺得這些早餐味道不錯的,但是某人似乎並不很感興趣。只吃了一小塊三明治,幾口湯就說不想繼續。我皺了皺眉,“吃的太少了,是不合胃口嗎?”
“不想吃了。”斯內普教授輕輕推開盤子,就要拿桌上的《預言家日報》。
我搶先一步,“你不要動,我給你念。”他恩了一聲,乖乖靠在那,若有所思。
《預言家日報》上的內容很雜,我按照斯內普教授的要求只念了幾條他感興趣的內容。翻報紙的時候,我的目光突然被一則尋人啟事吸引。上面……是我的照片,內容大概是一些基本介紹和希望我儘快回來的話。
“這個,是你登的?”我指著上面的文章問。
“是盧修斯,麻瓜的報紙也有。”斯內普教授陰沉著臉,“但是我相信你這白癡是從來不看報紙的。”
“抱歉。”我扔下報紙,坐在椅子上。“我並不是故意讓你們的擔心的。只是,我害怕讓你們看到我的狼狽樣,我以為這樣你們會好過一點。”
“什麼?你這個愚蠢的女人!”斯內普教授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忍不住驚呼。“在那種情況下你一個人跑出去,還說是為了我們好過,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你只顧自己充英雄,有沒有考慮過別人?!”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坐在椅子上,把頭埋進手臂裡。“我保證不會再任性,不會再讓你擔心了。我要一直陪著你,再也不分開。”
“真的?”他疑惑地目光打量我,根本不相信。
“真的。”我很用力地點了點頭。除非我消失。我在心裡偷偷加了後半句。“那麼你呢,是不是也要接受治療?”
“恩?”他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這種魔藥沒辦法治療,沒有任何辦法。”
“可是我們總要努力想辦法對不對?”我目光炯炯,在他身邊坐下。“萊姆斯已經聯繫聖芒戈的醫生還有龐雷夫人,他們都在想辦法,我們也不能放棄啊。”
“我說了沒有任何辦法!”斯內普教授煩躁地一揮手,“何況我不認為那群笨蛋能找到什麼有效的方法。”
“西弗勒斯!”我抓住他的手,想了想,慢慢放緩語氣。“如果你真想放棄也無所謂,我會陪你走到最後,然後,我們一起進相框。”我淡然地笑笑,“鄧布利多教授在相框裡的生活估計也不錯。”
“你說什麼?”他慢慢皺起眉,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你在威脅我?”
“沒有。”我搖了搖頭,對上他的黑眸,真誠地說,“這不是威脅,是……誓言。當然,你可以選擇不相信,但是我卻一定會那麼做!”
“該死。我知道了,我會配合那群白癡做什麼治療,即使這絲毫用處都沒有!”斯內普教授歎了口氣,充滿挫敗感。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想讓我和他一起進相框的。
“那先喝藥吧。”我笑嘻嘻地把藥水遞給他,“不許騙人啊!”
命運倒計時(7)
以前我從來沒在意過一些不好的生活習慣。比如嗜咖啡如命,每天熬夜以及一些飲食方面的問題。我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做人只要痛快就好了,什麼都加以約束反倒失去了生活的樂趣。但是現在不行了,斯內普教授在生病。我不得不學習有利於健康的生活方式,並且應用到實際中。老實說,這對我其實很困難,好多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卻要要求他做。算了,嚴於律人,寬於待己一貫是我的優良作風。
上午的時間比較好打發,和斯內普教授聊天,不知不覺就混到午飯時間。其實也沒聊什麼,就是他一直在盤問我失蹤的那些天在幹什麼。而我是絕對不能告訴他實話的。每天晝夜顛倒,爛醉如泥,這種話死都不能說。我只能嘻嘻哈哈和他胡扯,間歇著講幾個黃色笑話。雖然他總是厭惡地諷刺,但是我能看出,他的心情好了很多。午飯依然是多比送來的,還有另外一瓶藥水。多比帶來口信,過兩天龐雷夫人會來這裡為斯內普教授檢查,因為之前這個倔強的老男人一直拒絕去聖芒戈。
斯內普教授午飯只比早餐多吃了一點,還是在威逼利誘之下。好吧,也許這些東西真的不合他胃口。我鬱悶地收拾好餐盤,坐在斯內普教授床邊。
“西弗勒斯,睡會好嗎?”我拉著他的手,語氣儘量溫柔。
“不,你以為我和你一個品種嗎,怎麼能吃完就睡。”斯內普教授眯起眼睛,挑著眉毛拒絕。
“…… 西弗勒斯.斯內普!”我低呼一聲,翻翻白眼。這個該死的老蝙蝠,身體這麼虛弱還不忘記諷刺我,簡直過分!我咬咬牙,算了,不和重病的老年人一般見識,我忍,先記本子上。……如果有機會,一定討回來!我深呼吸兩口,“我的意思是,西弗勒斯,你現在在生病,要多休息,睡一會好嗎?”我湊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哼,誰掌握最傑出的大腦封閉術?是我,是我!
也許是我語氣太過殷切,或者說斯內普教授的確是有些疲倦,他終於同意下來。我扶他在床上躺好,給他蓋條薄被,坐在一邊握住他的手,直到他睡著才悄悄退出房間,並且沒忘記留下一記消音咒。
十分鐘以後,我隻身離開蛛尾巷,向最近的超級市場發起攻擊。附近的那家商店已經不能滿足我的要求,我決定以後三餐自己做,不要多比再送了,也許換換花樣某人能夠多吃一點。而且我從中國來的時候買了本營養菜譜,正好拿某人開刀。呃……是說正好給某人品嘗。
當我拎著大包小包掃蕩回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好吧,我承認,我在回來的時候迷路了。走了幾條街,最後還是找員警把我送回來的。這實在不是我的錯,我對這裡的地形本來就陌生,每次來還都是斯內普教授陪我一起。所以……總之,我終於回家了。英國員警真是不錯,不但送我回來還幫我拎著大堆大包小包。在蛛尾巷門口,我對他們左謝右謝,才走進房子。
屋子裡黑洞洞的,象一隻野獸的嘴巴。不知道斯內普教授醒了沒有,我把東西收進廚房想上樓。到樓梯口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一陣低沉的,沙啞的嗚咽聲,在昏暗的房間裡聽上去有些恐怖。是什麼聲音?我驚慌地四下張望,可是四周依然安靜。老座鐘滴答滴答地擺動,一點動靜都沒有。再次側耳傾聽,我發現聲音是從樓上傳出的。西弗勒斯!我心裡一驚,慌忙跑上樓,推開斯內普教授的臥室門。
我怔怔地站在門口,看著床上的斯內普教授。他已經自己坐起來,整個人隱在黑色的陰影中。半靠在床上,頭低在胸前,黑髮自然垂在面前,我看不到他的臉,只能聽到低沉的嗚咽聲。
“西弗勒斯,你怎麼了?”我走過去,驚訝地問。他……在哭?不會吧,發生什麼事了?
斯內普教授聽到我的聲音,身體僵了下,沒有抬頭。看他沉默的樣子,我走過去坐在他身邊。“西弗,發生什麼事了?”我一邊說,一邊撫摸他的黑髮和後背。他抗拒著,推開我,終於緩緩開口。“你什麼時候離開這裡?”他的聲音乾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透著深深的痛苦。
我愣住了,原來他是以為我會走。西弗勒斯……我暗自歎息一聲,心裡一陣酸楚。我的手臂搭在斯內普教授的肩膀,輕輕攬著他。“我說過不會離開的,西弗勒斯,你要對我有信心,相信我。”他這一次沒有拒絕,順從地靠在我懷裡,低聲說。“很難相信。”
“ 西弗勒斯!”我皺了皺眉,雙手分開斯內普教授的頭髮,看著他滿是淚痕的蒼白的臉。“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會陪在你身邊。這是承諾,如果違背,就讓我從世界上消失。”斯內普教授睜大眼睛,黑色的眸子帶著不可置信的驚疑,我被這種眼神刺得有些心疼。他象一個孩子一樣,委屈地看著自己心愛的禮物,渴望卻害怕失去。好吧,我承認我以前做錯了,讓這個男人如此小心翼翼。我深吸口氣,定定地看著他。“我發誓不會離開西弗勒斯.斯內普,否則我就從世界上消失。”說完,我湊過去,輕吻他眼角的淚痕。“抱歉,西弗,是我不好,讓你擔心。”
我們擁在一起,很久沒有動一下。直到多比出現帶來晚餐我們才慌忙分開。我對多比說以後不用他送飯了,我會照顧好斯內普教授,只需要按時送來藥劑就好。多比看我們的樣子愉快地答應下來,很快消失在房子裡。我轉過頭,對斯內普教授笑笑,“以後三餐我來做吧,正點的中國菜。”
“你?”斯內普教授斜著眼睛打量我,挑挑眉毛,“幸虧我家有足夠的治療腹瀉腹痛的魔藥。”
“喂,喂,你少來!不知道誰把我熬的粥喝個精光!”我哼哼唧唧地抗議,這傢伙太看不起本落了,不能原諒!哼!
我不得不說,做菜是個技術活。我拿著菜譜翻了半天,終於選好一道菜。其實這不是我的錯,關鍵是英國不是中國,很多原料這都沒有。所以我只能找點簡單,營養豐富的菜做。忙活了將近兩個小時,直到斯內普忍不住在房間叫我的名字,我才端著晚餐上樓。我估計如果我再不上來,某人就算不擔心我失蹤也要擔心他的廚房是不是還健在。
晚飯很成功,如果忽略一片狼藉的廚房不算,我絕對是個合格的廚師。將還算豐盛的晚飯擺在斯內普面前,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是很快就被挑剔的諷刺所替代。“落小姐,你是想餓死我嗎?準備晚飯也這麼慢,你這種女人恐怕很難嫁得出去。”
“哼!”我翻翻白眼,想還他一句,只躺床上不幫忙的人沒資格挑剔。但是想了想,生生咽下肚子。老蝙蝠現在在生病,不和他計較,我忍!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再挑我就在飯裡下藥,哼!”
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開始晚飯。我就說,換換花樣也許他的胃口會好些,晚飯吃的明顯要多了很多。算了老蝙蝠,看在這麼給面子沒枉費我辛苦一場的份上,我就不和他計較了!由於晚飯時間我們比平時晚了很多,所以照顧他洗漱以後,聊會天,基本上就到了睡覺時間。我沖了杯牛奶讓他喝下去,這東西有助於睡眠。“好了,西弗勒斯,該休息了,不許睡的太晚!”我哄他躺好,說。
“我不想睡。”按照慣例,他肯定是不會好好合作的。
“西弗勒斯先生,必須早睡。”我抱著肩膀,嚴肅地看著他。“以後十點之前必須睡覺,這是規定。”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目光中又露出懷疑與不安。忽然,我的心動了下,明白他在想什麼。我苦笑一下,看來我還真是個不能相信的傢伙。“西弗,我知道一個魔法,就是我們兩個人如果距離五百米以上就會有反應,你就會知道。要不要我們也施一個這樣的魔法?”
“……我不想和一個白癡牽扯在一起!”他猶豫著,費了好大力氣才說出口。說完就負氣地轉過頭。
“ 可是我想和你綁一起嘛。”我嘿嘿笑著,抬起他的左手臂,又伸出我的右手臂,魔杖輕點一下,兩道光環分別滑進,逐漸消失。“好了,試驗一下哦。”我說完,向外走。等到超過距離的時候,我的右手發出陣陣光暈,伴隨著陣陣暖流,相信斯內普教授的手臂也一樣。我再走回去,“怎麼樣,有效吧。這樣如果我走遠你就能知道了。”
斯內普教授看著手臂,點了點頭,眼睛裡依然帶著不舍。我微笑著坐在他身邊,小聲在他耳邊說。“要不然我在你身邊一直陪著你,就像我們剛見面時候那樣,好嗎?”
“恩。”他低聲答應一聲,勾了勾嘴角。我在他身邊坐下,手撫上他的眼睛。“睡吧西弗,我就在你這。”
我望著窗外。外面的夜色很美,明月繁星,我想如果我們是在霍格沃茲的那些時候,那麼我一定會拉著他一起騎掃把在天上飛。可是沒有過多久,我和斯內普教授卻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算了,不想那麼多了。至少我們現在就在一起,他就在我身邊。那些苦難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龐雷夫人在三天后的上午來到蛛尾巷。她看到我嬉皮笑臉地在逗斯內普教授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她簡直不敢相信我會這麼健康的出現在她面前,她清楚地記得那天我偷跑的時候情況有多糟糕。“龐雷夫人,您好。”我微笑著和她打招呼,帶她到斯內普教授的房間。
“哦落落,你……究竟是怎麼恢復的?”龐雷夫人對我左看右看,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
“中醫啦。”我嘿嘿笑著,非常坦然地說謊。“麻煩您看看斯內普教授吧。”
龐雷夫人驚呼一聲,為精深的中國醫術,隨即抽出魔杖對開始為斯內普教授檢查。治療女巫非常有責任心,檢查工作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結束。她又詢問了一些斯內普教授的近況,“很好,感謝梅林這孩子終於接受治療了。”龐雷夫人欣慰地笑笑,但是很快又愁眉緊鎖。“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是延緩和保持,真正意義的恢復工作還很難達到。但是我想會有辦法的,聖芒戈的醫生都在想辦法。”
“那麼斯內普教授會有危險嗎?”我輕輕握住斯內普教授的手,他正面無表情地躺在床上。
“暫時不會有,只要他按時服藥,配合治療,會對他的病情有緩解。”龐雷夫人從包裡拿出三瓶藥,叮囑我如何服用,又對斯內普教授說。“西弗勒斯,我建議你還是去聖芒戈治療,畢竟那裡有專業的醫生。”
“波比,我不會去那讓一群蠢貨給我診治,你的治療很管用,我已經覺得好很多了。”斯內普教授厭惡的表情表明他對這個建議非常不以為然。“況且我知道,藥劑產生的作用沒有任何方法治療。我比你們任何人都要清楚,所以我並不想讓人當作實驗品。”
“你總是這麼固執!”龐雷夫人搖搖頭,對我說,“你要好好照顧他,不要讓他動怒。並且儘量多讓他接觸陽光,總在陰暗潮濕的地方很不利於身體。”說著,她走到床邊一下拉開窗簾,溫暖的陽光照射進來,屋子裡光線立刻充足起來。
“哦,我知道了。”我微微有點臉紅。雖然在努力學習,但是我依然不是很會照顧人。
“這個給你,上面會有幫助。”龐雷夫人在我手裡塞了本書。我一看,是《老年人護理常識》。“都是些基本的東西,照著去做。”
“好的,謝謝。”我抓了抓頭髮,好吧,龐雷夫人想的很周全,這個正是我所需要的。但是老年人……唉,斯內普教授啊,這次可不是我說的。
“波比,我想我還沒到老年人的行列。”斯內普教授眼睛真好,居然看到了書名。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聲音也乾巴巴的。
“你現在的情況和老年人差不多。”龐雷夫人一點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硬幫幫地頂回去。“好了,我還要回去準備些東西,落落,你一定要照顧好西弗勒斯,儘管這孩子很難接觸,脾氣也很不好。”
“恩恩,我都習慣被他虐待了。”我裝作可憐巴巴地說了句,轉頭對老蝙蝠作了個鬼臉。
斯內普教授輕哼一聲,卻叫住龐雷夫人。“你幫那個白癡也檢查下,我想知道是不是真象她說的那樣,已經恢復健康。”
“當然了,你不能不相信我!”我翻翻白眼,高聲說。“斯內普教授,我從來不騙人!”
“好的,我這就檢查。”龐雷夫人居然同意了老蝙蝠多此一舉的行為,讓我很不服氣。嚴肅的治療女巫又重新幫我檢查,等到一切都結束後才勉強點頭。“恩,的確,她的確是全好了。心臟的裂痕已經看不出,我很驚訝於中國醫術帶來的神奇效果。”
“那是,就算是人死翹翹了,只要平一指出手都能救活。想當初令狐沖傷得那麼重,都快一命嗚呼了,少林的《易筋經》還不是能治癒。雖然那小子不捨得出家,忍著讓他岳父給治吧。”我得意洋洋地胡說八道,囉囉嗦嗦地亂講一氣。反正這兩個巫師一定沒看過《笑傲江湖》。
“好了,如果沒事我先回去了。”龐雷夫人被我弄得有點暈,準備告辭。“記得讓他按時服藥。”
“恩恩,一定!”我猛點頭,將治療女巫送出門。
好吧,《老年人護理常識》,最近兩天就研究這本書好了。溫度,濕度,通風以及陽光。看來蛛尾巷唯一不用擔心的就是噪音問題,這裡是常年安靜。我眯著眼睛,心懷不軌地打量斯內普教授。沒想到,照顧這個老蝙蝠還有那麼大學問。哼,現在我這麼盡心,等我生病了還不知道有沒有人管我呢。想到這我鼻子有點發酸,我就知道,自己就是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可憐小孩。
斯內普教授被我盯得有點發毛,他嫌惡地瞟了一眼我手上的書。“落Snape,如果你敢把我當老年人就試試看我會不會把你從窗口扔出去。”
“西弗勒斯.斯內普,這個可是龐雷夫人給我的,不是我想的。”我狠狠奸笑著,故意拿書在他面前晃。“老年人老蝙蝠,你就任命吧!”
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窗簾,讓陽光照進來。當然,這麼做勢必會引起某人厭惡,但是管他的書上就是這麼說的。經常曬太陽有益身心,每天上午陽光充滿屋子的時候,我就坐在屋子裡,哼哼唧唧地和斯內普教授閒扯,讓溫暖的光線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感覺應該很舒服。順便說一句,為了某蝙蝠我已經做出巨大犧牲,每天早上七點多就被鬧鐘叫起來,開始家養小精靈一樣的一天。沖個澡去準備早餐,回來叫斯內普教授,照顧他洗漱,吃飯。然後是給他念報紙,聊天,陪著某個孤獨老年人打發時間。再來就是準備午飯,午飯後強迫某人午睡,我再研究那本護理常識和健康菜譜,預謀明天的三餐。當然,最不能忘記的就是龐雷夫人的魔藥。我的手機已經完全進化成鬧鐘,三小時叫一次,提醒某人吃藥。
“你不是非常不屑進入斯萊特林嗎?”靠在床上只會對我冷嘲熱諷的斯內普教授又在找我的碴。他瞄了一眼我的斯萊特林標誌手機鏈挑著眉毛,滿臉譏誚。
“那又怎麼樣,我不還是不幸進入你的學院了嗎?”我哼了一聲,將藥按照計量倒進小杯,喂到他嘴邊。“喝吧,斯內普教授!”
“如果你還記得你在我的學院,就對你的院長態度好一點,你要學會尊敬師長。”斯內普教授喝下魔藥,眉毛忍不住糾結在一起。估計藥劑的味道一定非常糟糕。
“ 哼哼,你也知道難喝吧!你知道嗎,你熬的魔藥每一種都是超級噁心的,現在真是那叫什麼,報應啊,哈哈!”我有點幸災樂禍地看著他。遞過他一杯水,“漱漱口吧。”不理會他殺人的目光,等他把水吐出來,我又給他嘴巴裡塞了塊巧克力。“不過呢,我沒有你那麼惡毒,吃塊巧克力吧,吃了嘴巴就沒那麼苦了。”
“我又不是阿不思!”他一邊反抗,一邊不客氣地細細品味巧克力的甜味。
那些魔藥還是很有效的,經過十多天的治療斯內普教授的臉色明顯好了很多,和我剛回來的時候比。現在他已經能進行簡單活動,我可以攙扶著他在臥室走一會。雖然距離很短,行動也很緩慢,但是他的身體已經有所起色。當然,大部分時間他依然需要在床上靜養。
納西莎和盧修斯來訪的時候斯內普教授剛剛睡醒午覺,我正在喂他吃水果。多吃水果補充維生素C,這是從書上看來的。我想斯內普教授吃水果的數量絕對少於吃魔藥,他不屑地看著盤子裡的蘋果,滿臉鄙夷。
“我為什麼要吃這個東西?”斯內普教授鬱悶地問,然後吃了一大口蘋果,慢慢咀嚼。
“水果含有豐富的維生素ABCDEFG,吃了對身體好,而且防止便秘。”我嘿嘿笑,眨著眼睛無辜地看著他。“我想對你的便秘表情有很好的治療作用。”
“該死的白癡,你在說誰?”他眯起眼睛,危險地打量我。
“幹嘛幹嘛,我說實話嘛!”我握緊手中的水果刀,指著他。“你想幹什麼?我會叫非禮的!”
“放心吧,你的尊榮很安全,沒人會非禮你!”斯內普教授白了我一眼,拿起一片橘子送到我嘴裡,“把那把愚蠢的匕首放下,如果你不想誤傷誰。”
“哼,防蝙蝠之心不可無!”我一邊嚼一邊含糊不清地說,橘子的汁水一下滴到衣服上。
“這個年齡還會弄到衣服上,真是白癡!”斯內普教授無奈地歎了口氣,幫我擦去嘴邊的橘子汁。
正在我想還嘴的時候,門鈴響起。我起身去開門,剛好看到納西莎挽著盧修斯的手臂走進來,看到我他們激動地叫了起來。“梅林啊,你真的回來了,落落!”說著,上來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
“是誰?”斯內普教授在臥室裡問道。
“是盧修斯和納西莎。”我高聲回答,從納西莎懷裡鑽出來,“西弗勒斯在上面,我帶你們過去!”轉頭的時候,我注意到盧修斯的臉色非常難看,陰森森的目光瞪著我,好像我欠了他幾萬加隆一樣。
“盧修斯,你的腿全好了?”我笑嘻嘻地說。
……盧修斯理都不理我,還是納西莎在回答。“幾乎全好了,謝謝你了,落落。”
“不用客氣啦。”我帶著他們上樓,走進西弗勒斯的房間。
“西弗勒斯,你感覺怎麼樣,好一點沒有?”納西莎看到斯內普教授,關切地詢問。她很擔心這個朋友,來看望過他幾次,但是都被拒之門外。
“好多了,謝謝。”斯內普教授點點頭,溫文爾雅地回應。又是和剛剛貶損我的時候判若兩人,哼!重色輕落的老蝙蝠!
“西弗勒斯,我很好奇,你怎麼還讓這個愚蠢的女人靠近?”盧修斯冷著臉,突然抽出手杖,直指我的胸膛。“這種任性白癡自以為是的女人應該直接扔到街上!”
“你幹什麼,金毛老頭!”我聽他這麼說氣得哇哇直叫。這個該死的忘恩負義的老頭,居然這麼說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 你說我幹什麼!”盧修斯挑著眉毛,高傲冷酷的眼神輕蔑地瞟了我一眼,手杖抵住我的胸口。“你不是想失蹤嗎,那就永遠不要回來!我真搞不明白,西弗勒斯怎麼會喜歡你,一點大腦沒有,完全像個衝動的格萊芬多。你知道你差點害死他嗎,你知道我們所有人為了找你這個見鬼的女人每天忙成什麼樣嗎,你知道你這樣作有多不負責任嗎,你知道我說過如果再看到你一定狠狠揍你嗎?”盧修斯步步緊逼,已經把我逼到牆角,再也沒有退路了。“畢竟不是純血,永遠擺脫不了低劣的本性!”
“哼,我願意,關你什麼事?!”我翻翻白眼,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瞄了眼斯內普教授,老蝙蝠居然露出看熱鬧一樣的表情。哼!
“ 落Snape,我從未見過你這樣愚不可及的笨蛋,你真讓我大開眼界。”盧修斯冷笑一聲,繼續對我進行惡毒的人身攻擊。“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混進斯萊特林的,完全是這個古老學院的恥辱。你只會象格萊芬多一樣思考問題,頭腦簡單的蠢貨。而一個格萊芬多看重的所謂的愛與勇氣你又偏偏一點沒有。可以說你根本不配進任何學院,愚蠢的白癡!”
“夠了,盧修斯瑪律福,你憑什麼這麼指責我!”我一把攥住他的手杖。理不直,氣也狀。“我怎麼樣關你丫什麼事,你丫和我大呼小叫的幹什麼!”說完,我狠狠把手杖撥到一邊,氣呼呼地叫道。
“不知感恩的混蛋!”盧修斯眯起眼睛,昂著頭,“滾出這裡,馬上滾出去!”
“盧修斯!”一旁的斯內普教授坐不住了,終於開口支援。“這裡是我家,不是瑪律福莊園。如果要趕人也是我趕,還不需要你在這頤指氣使。”
“西弗勒斯,你怎麼到這時候還替這死丫頭說話?”盧修斯瞪了一眼自己的朋友,有些負氣。“如果想要女孩子我介紹給你就好了,一定比這丫頭漂亮溫柔。”
“謝謝好意,我目前沒有那個需要。”斯內普教授哼了一聲,看了我一眼。
“哈哈,盧修斯,你輸了,我就說西弗勒斯一定不會生落落的氣你偏不信,這下該相信了吧!”納西莎突然輕笑起來,拉住滿臉挫敗感的盧修斯打趣。“西弗勒斯已經完全被落落俘虜了。”
“西弗勒斯,作為一個斯萊特林,我真為你悲哀!”盧修斯忿忿地瞪了一眼好友,歎口氣,任命地說。
“哼,最悲哀的不是斯內普教授,而是某個自以為清高卻不得不依靠麻瓜才能重新走路的瑪律福!”我白了盧修斯一眼,對他吐吐舌頭。哼哼唧唧地說,“其實你完全可以把我趕出去,我會非常感謝的。反正我不在乎,哼哼。”
“落Snape你說什麼?”斯內普教授眯著眼睛問,渾身散發出危險氣息。
“沒,沒有。我說就算趕我也不會走!”我嘻嘻哈哈地趕緊岔開話題,“那什麼,今天天氣真好啊……”
“白癡!”兩個老男人不約而同的咒駡。
fiction22 2012-7-15 09:11
命運倒計時(8)
盧修斯納西莎坐在那和斯內普教授聊天,而我,也就可憐的家養小精靈命,要去給他們準備點心和茶。算了算了,我去瑪律福莊園他們也會準備東西招待我嘛。我在廚房裡忙活,蛋糕茶點以及水果。雖然沒有瑪律福莊園的精緻,但是味道應該也不錯。另外,盧修斯那個老頭居然對我進行惡毒的人身攻擊,不可原諒!我陰惻惻地去斯內普教授的實驗室拿了點東西放到他的茶裡,哼!老馬,整不死你的!
我端著大盤子若無其事地上樓,他們三個聊得正開心。我幽怨地瞪了一眼盧修斯,哼哼唧唧地送上茶點。“納西莎,這是你的。西弗勒斯,你喝鮮果汁。”微笑服務,我儘量用溫柔的語氣對他們兩個說。“還有你,尖酸刻薄的盧修斯先生,茶!”對盧修斯除了咬牙切齒我已經沒有別的態度。“小心喝,年紀大了容易嗆到!”
“落小姐,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這樣很沒禮貌?”盧修斯挑著眉毛接過茶杯,挑剔地看著。“這是什麼,顏色很奇怪!”
“中國茶很有名的,不要不識貨好不好。”我高傲地瞟了他一眼,自己拿起一瓶可樂扭開蓋子直接灌下去。呼,好味道啊。
“你怎麼又喝那個?”斯內普教授沒好氣地說,“那種麻瓜飲料有什麼好,你怎麼就是戒不了?”
“各有所好!”我簡短地回答了四個字,又沉浸在美味的可樂中。
“落,為什麼西弗勒斯和我們喝的不同?”納西莎包含笑意,看著斯內普教授一臉厭惡地喝掉果汁。“我從來不知道西弗勒斯也喜歡喝鮮果汁。”
“為了健康。書上說老年人要注意營養均衡嘛。”我嘿嘿笑著解釋,偷偷瞄了眼盧修斯,一杯茶他已經喝光了。看那雙眼睛裡泛著的光芒應該很享受中國茶的香醇。哼哼!
“見鬼,我說了我不是老年人!”斯內普教授惡狠狠瞪我一眼,表示抗議。
“都一樣都一樣。”我恩恩啊啊應付,等待欣賞我的成果。果然……
“見鬼。這個中國茶怎麼這麼奇怪?”盧修斯突然捂住肚子,額頭開始冒冷汗。
“怎麼了怎麼了?”我假裝擔心地沖過去,“盧修斯,你怎麼了?”
“你的茶是不是過期了?!”他疼得皺緊了眉毛,一手死死抓住椅子扶手。
“應該不會啊。”我無辜地眨眨眼睛,想了想,“啊,想到了。茶葉不夠了,我就從斯內普教授辦公室找了些充數,不過以我專業麒麟對藥草的理解來說,絕對吃不死人的。”
“什麼……你……”盧修斯看著我滿懷笑意的另人毛骨悚然的溫柔表情一下子全明白了。“你故意的!”
“恩,才不是,人家沒有!”我陰惻惻地笑著,做出一副害羞的樣子。“人家沒有故意的……”
“見鬼的落Snape!”盧修斯氣得臉都白了,下一個動作就是要抽魔杖。
“落落,盧修斯!”旁邊的納西莎看到丈夫疼痛難忍的樣子有點心疼,又怕他對我下咒,趕緊搶先一步拉住他。“落落,你給盧修斯喝的是什麼?”
“腹痛草。”斯內普教授坐在床上白了我一眼,“沒有辦法阻止疼痛,但是也不危險,喝下去會讓人覺得腹痛難忍,以那個白癡的下的劑量估計十分鐘左右就會結束。”
“哦,原來這樣啊。我還以為是你收藏的龍井茶呢。”我無辜地坐在他床邊,拿了一塊巧克力曲奇享受地吃了下去。“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老馬,不是為了抱負你欺負我來著。”我一邊嚼,一邊口吃不清地解釋。但是任何人看我的表情都知道,我就是故意的!
“唉,盧修斯,這次我也幫不了你了。”納西莎憐憫地看了丈夫一眼,“是你一定要教訓落落的。”
“見鬼的落Snape!”盧修斯忍著疼,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
我吃吃地笑了起來,不理會金毛大叔因為疼痛變得蒼白得臉,以及能夠殺人的表情,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看納西莎幫他輕輕按摩腹部。果真象老蝙蝠說的那樣,十分鐘以後盧修斯的疼痛感逐漸消失,他惱怒地瞪我一眼,又不便發作,只能昂著頭,“作為一個純血貴族巫師,我不和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
“嗯哪嗯哪!”我喝掉最後一口可樂,故意弄出一聲怪響。“為了表達我對您不和我一般見識的崇高敬意,以及對剛才舉動的歉意,嘗嘗我作的蛋糕吧,味道不錯!”我端上香草水果蛋糕,笑眯眯地說。
“恩?”盧修斯警覺地看著蛋糕,冷冷地說。“你以為我還會吃下你弄的東西?”
“不吃算了,納西莎吃吧。”我白他一眼,做出一個受傷的表情。“味道不錯的!”
納西莎遲疑著,看得出她也是懷疑的,但是看我那種殷切的表情又不好拒絕,只好拿了一塊。“納西莎,不要吃,誰知道這死丫頭裡面還放了什麼?”
“嗚……人家都道歉了,你怎麼還不相信!”我癟癟嘴,非常委屈地語氣就快要哭出來了。
“恩……盧修斯,我相信落落。”納西莎僵硬地笑著,硬著頭皮吃了一口。
“怎麼樣味道?”我湊近她,眼含水光。
“不錯,真的不錯!”大概沉默了近一分鐘,納西莎沒發現自己有什麼異常,微笑著回答。
“謝謝!”我甜甜一笑,又瞪了眼盧修斯,“哼,蛋糕沒了,繼續喝茶吧。”我倒了杯茶給他,但是狡猾的斯萊特林依然不接,繼續是那種懷疑挑剔的眼神。
“你太過分了!”我一下站起來,將茶一飲而盡。“你怕加什麼我自己喝好吧!”說完,委屈地抽抽鼻子,做出要哭的樣子。
過了一會,大概盧修斯是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咳嗽兩聲,“怎麼,西弗勒斯沒告訴你主人要給客人上茶的禮貌嗎?”
“哼!沒了!”我轉過頭,負氣地回答。
“落落,盧修斯不是故意的,原諒他吧。”納西莎輕笑著看我發脾氣的樣子,上來打圓場。
“哼,看在納西莎的份上我就原諒你!”我象受了多大委屈一樣,給盧修斯遞過茶,“裡面我加了東西,喝出問題別埋怨我!”
盧修斯輕蔑地看了我一眼,接過茶杯慢慢細品。但是……阿嚏!一杯還沒喝完,他就打了個噴嚏。起先並沒在意,但是接下來他不停打噴嚏,流鼻涕,鼻涕甚至控制不住流了出來,好像感冒病菌突然佔領他一樣。從來沒有如此失禮過,盧修斯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但是他冷不防看到我興致勃勃的表情,氣得壓根癢癢,“落 Snape,你……”
“我說了裡面加東西嘛,是你自己要喝的。”我繼續眨眼,似笑非笑,“別擔心,是韋斯萊笑話店的蹺課糖果,感冒口味的。嘿嘿……”
“落落!”
“落Snape!”
“白癡!”
屋子裡的三個人同時叫我的名字,我故作天真地看著他們,“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盧修斯在斯內普教授為他提供魔藥的十分鐘後終於停止要命的感冒症狀,他們的訪問也隨之結束。用盧修斯的話說,下次我看見他最好離他遠遠的,否則用了惡咒別怪他。我含笑將他們送至門口。“納西莎,盧修斯,有空常來啊……啊哈哈哈哈哈……”
我到蛛尾巷已經一個月了。斯內普教授的病情得到了有效控制,他的生活習慣也開始接近正常。而我的生活習慣,也被迫正常。儘管我萬分懷念我的晝夜顛倒生活!但是有一點我和斯內普教授都在逃避,雖然他的身體在恢復,可我們都知道,如果沒有切合的辦法,後果不堪設想。我經常趁他睡著的時候偷偷溜進他的書房翻閱那些讓人頭痛的發黴的厚書,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哪怕只有一點也不能放棄啊。而萊姆斯那邊也經常傳來消息,但是每次都讓人失望。我沒再和斯內普教授說這件事,我總覺得他有意在抗拒什麼。每次和他說總是惹得他很不高興。而且,我不想再加重他心裡上的負擔。
萊姆斯在一個下雨的晚上突然敲響了蛛尾巷的大門。我剛讓斯內普教授喝了熱牛奶就聽到樓下的敲門聲,打開門看到萊姆斯渾身濕漉漉的出現在外面。他臉上掛著笑意,見到我忍不住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落,哈哈,落落!”
“萊姆斯,怎麼了?”我被他的樣子弄得有點不知所措。暈,不會是唐克斯又有了吧,他又作爸爸了?!
“哈,我太高興了!”萊姆斯抱著我在房子裡轉了幾個圈,才笑著問。“西弗勒斯呢?”
“他在樓上,現在應該睡覺了,怎麼了到底?”我推開他,沒喝酒啊,這傢伙。
“恩,好的,我想和你單獨聊兩句。”萊姆斯不放心地看了眼樓上,沒發現動靜,才說。
“好。我去給你弄杯熱咖啡,你該給自己弄個乾燥咒了,萊姆斯。”我說著進廚房沖了兩杯咖啡端出來。萊姆斯已經將自己弄幹,正坐在沙發上等我。
“恩……我們找到了治療西弗勒斯的方式,從一本古書上。”萊姆斯喝了口咖啡,快活地看著我。“也就是說,西弗勒斯有辦法治療了。”
“什麼?啊哈,是真的嗎?”我的咖啡差點燙到舌頭,聽到這個消息兩眼冒光,差點跳起來。
“是的,是的!”萊姆斯猛點頭,“聖芒戈的治療師查了很久,才找到一個魔藥配方,製作並不是很難,只是有一種藥劑很難找到。但是我們只要知道有方法就有希望,是不是?”萊姆斯的語氣裡充滿了希望,他相信再難的東西只要努力也能找到。
“是的,那麼是什麼?”我同意他的觀點,只要存在就一定能找到。
“其他的藥材都還好,只是一種,麒麟心臟的血液。”萊姆斯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老實說,據我所知麒麟是東方的神獸,並且現在已經滅絕。但是最後一次聽說這種生物確是在伏地魔橫行的時候,有食死徒說他找到了麒麟,並且試圖據為己有。”
“麒麟的……心臟的血液?”咖啡杯打落到地上,我難以置信地看著萊姆斯。“你是說?”
“夠了,根本沒有方法!”陰冷生硬的聲音從樓上響起,斯內普教授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下來,站在樓梯口。因為太過專注與興奮,我們竟然都沒注意到他。“盧平,馬上離開我家。帶著你騙人的藥方。”
“西弗勒斯……”我站起來,看著他。漆黑的眸子帶著複雜的神氣。西弗勒斯.斯內普!是了,他一定早就知道了!我怎麼這麼白癡,居然輕易相信他的話,他這麼傑出的魔藥大師,怎麼不知道如何治療自己。該死!我站起來,咬著嘴唇,“你早知道了,對不對?”
“西弗勒斯,你知道?”萊姆斯錯愕地看著他,“你……”
“我說滾出去!”斯內普教授陰沉著臉,對萊姆斯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你的方法根本不對。”
“那個方法是一個魔藥大師記載的,不會有錯。”萊姆斯皺著眉,正色說道。“這是唯一的方法,西弗勒斯,我們總歸是有希望的,不是嗎?”
“見鬼的希望,我說那方法不對,不行,你馬上離開!”斯內普教授突然咆哮起來,雙眼通紅,恨不得吃了萊姆斯。他的情緒很激動,呼呼喘著粗氣,然後開始咳嗽。
“西弗勒斯,不要著急!”我趕緊扶他在沙發上坐下來。對萊姆斯歉意地說,“你先走吧萊姆斯,謝謝你。我們會考慮的,謝謝。”
“沒事。”萊姆斯完全被斯內普教授的反應弄糊塗,他莫名其妙地離開,蛛尾巷只剩下我和斯內普教授。
命運倒計時(9)
英國的夏天很涼爽,至少和中國相比是這樣。夜風透過窗子吹進來,夾雜著些許霧氣,感覺有些微涼。整間屋子籠罩在一片死寂當中,昏黃的燈光中只能聽到斯內普教授有些粗重的喘息。我坐在斯內普教授身旁一言不發,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應該想些什麼。
“你一直知道治療方法,對不對?”沉默了一會,有些煩躁。我的語氣中帶著十足的質問。斯內普教授不回答我,只是坐在我身邊,聽不到任何動靜。我轉頭,看到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天花板,不帶任何表情。“你應該告訴我!”我有些氣惱,他應該告訴我,至少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
“然後你再次用格萊芬多式愚蠢的思考方式去行動?”斯內普教授刻板的語氣不容質疑,他十分確信如果告訴我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這不是你的事情,我不需要你自以為是的判斷。”
“斯萊特林式的思考就是對關心他的人隱瞞一切。”我冷笑,輕輕搖頭,“你為什麼不相信我能處理好這件事?”
“ 你要怎麼處理?你以為犧牲你自己,讓我活得長一點就是所謂的拯救我,你以為這樣我會覺得……覺得幸福?”斯內普教授輕蔑地看了我一眼,嘲弄地笑。“我認為你從來不知道我需要什麼,你只會一廂情願地用你的方式處理一切。我早就說過,你是個自以為是的格萊芬多,也是個自私的,只考慮自己的格萊芬多!”
“ 我自私?”被他輕描淡寫卻直刺心窩的評論激怒,我站起來,對他怒目而視。“自私,自以為是,只考慮自己?哈哈,好,我就是除了自己誰也不在乎的人,我不在乎任何人的感受,尤其是你,西弗勒斯!”生生咽下幾乎脫口而出的你對我什麼都不是這句話,我湊近他,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句話。我甚至自己都能感覺我的臉在扭曲,或者有些猙獰。說完,我用飛來咒召喚出我的隨身小包,頭也不會地沖出房間。
黑色大門砰地摔上,一個人站在外面,心煩意亂。我坐在院子裡的空地上,四周全是雜草。這裡曾經一片荒蕪,野草瘋長,我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進行了簡單修整。並不是將野草全部清楚,只是進行適當清理,我喜歡雜亂荒野的感覺,有一種掙扎的美。從包裡拿出包香煙,薄荷520,是我喜歡的味道。翻騰半天沒有找到打火機,或許是被我放在床頭。我有些洩氣,猛然想起什麼,用魔杖點燃香煙。白色的煙霧緩緩升起,我輕吸一口,充滿了薄荷的清涼。
橘紅色的火光忽明忽暗,深夜我獨自坐在陌生的英國一處偏僻的庭院。黑暗,死寂沉悶的霧氣包裹,心逐漸平靜下來。我望著手中的黑色魔杖,有一種無法名狀的感傷。這根魔杖從我走後一直由斯內普教授保管,我的那天晚上他還給了我。我以為它會被留在霍格沃茲,但是沒想到魔杖,手鏈都被斯內普教授隨時戴在身上。那些日子他的袖口裡一般會有兩根魔杖,一根我的,一根他的。而且……他居然可以用我的魔杖,就像他可以讓我的元神麒麟聽從他的安排一樣。我無法理解這說明什麼,或許不僅僅是因為我接受了他。
深吸口氣,曾經我一直很排斥自己是麒麟的事。諷刺的是我卻一直在受這種身份的眷顧。如果我不是麒麟恐怕根本活不到現在,如果不是麒麟,很多時候也無法幫助西弗勒斯。既然得到了幫助,就有義務完成麒麟的使命。每種生物都有其存在的道理,而麒麟,千百年來都是被獵殺煉製各種藥劑。而我能選擇救治心愛的人,已經是最大的幸運。呵,我開始慶倖自己是一隻神奇生物。
我在院子裡坐了兩個小時,抽了七根煙,直到雙腳開始發麻。燃盡的煙蒂散亂地扔在四周,煙灰飛散。我深深吸了口氣,站起身稍微活動下,拎著小包慢慢走進房子。輕輕推開門,我看到斯內普教授石像一樣坐在沙發上,依然維持著我離開時的樣子。
我皺了皺眉,輕輕歎息一聲走過去。他面色蒼白,仰著頭,微微張著嘴巴,發出沉重的呼吸聲,似乎在很努力吸進空氣。“西弗勒斯?!”我叫了一聲,靠過去,握住他的手。“你怎麼了,哪不舒服,西弗勒斯?”他的手很涼,刺入骨髓的冰冷,我恐懼地看著他,一下一下順著他的胸口。
“你不是走了嗎?”他終於開口,低沉沙啞的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只是出去呆一會。”我幫他把眼睛前面的頭髮撥到耳後,輕聲說。“我和你說過不會走的。而且你忘了我們之間施了魔法,你並沒有感覺到我的離開,是不是?”
“哼。”斯內普教授輕哼一聲,“我以為你說話從來不算話,況且你會在乎魔法的效果嗎?”
“你該試著相信我。”我將他的手放到胸前靠近心臟的位置,“對不起西弗勒斯,我剛才的態度很差。”
“沒有,是我該向你道歉。”斯內普教授低低地說,帶著愧疚。
“其實你知道的對不對,你對我有多——多——重要。”我生澀地說出這句話,面頰發燙。很多事我沒說出來,但是我覺得他應該知道的。
“也許吧。”斯內普教授歎息一聲,多少帶著不確定。忽然他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我。“你抽煙了?”
“隨便抽了一根而已。”我聳聳肩,不置可否。也許吧,呵……“你覺得好一點沒有?我扶你回房間好嗎?”我岔開話題,問。
“恩。”斯內普教授點點頭,但是又接著說了一句。“以後不許你再抽煙,一根也不行。那種麻瓜只會對破壞身體。如果你再抽我會考慮把你變成煙囪!”
“嘿嘿……”我笑了笑,沒有理他。攙扶著他慢慢向臥室走。
生存的使命(1)
睡覺的時候一般都是斯內普教授睡在床上,我在他旁邊弄一張矮一號的小床睡。其實那是一張床墊,白天的時候會被收起。照顧斯內普教授躺好,我趴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怕吵到他又不敢亂動。看樣子西弗勒斯是怎麼都不會接受萊姆斯提供的治療方式,可是那是唯一的,根本不會有其他辦法。見鬼,為什麼總是這樣。我覺得自己真的是受到了懲罰,為什麼那麼任性去違背命運的安排,麒麟是不適合擁有愛情的,一旦有了這種牽絆在履行使命的時候就會痛苦。愛情,魔藥的原料,真是很混亂的糾纏。如果我堅持拒絕西弗勒斯,遠離他就不會出現這種困境。落Snape只是一隻會講話的神奇生物,象許多生物一樣可以用作魔藥的原料。任何麒麟都免不了的命運,包括我的父親,在伏地魔眼中只是能夠製成不死藥的原料。一切都已經註定。
我和斯內普教授從最初遇見到目前為止似乎都是在一種掙扎狀態。LILY,他的高傲與自負,我的倔強與逃避,再有就是無休止的選擇。我討厭這樣的選擇,每一次都要在斯內普教授與我自己之間選擇,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我的麒麟特質。我的血液可以救人,我可以製作魔藥,總是有突發狀況發生,食死徒的多次突然伏擊,斯內普教授的魔藥事故,我怕我總有一天會厭倦。而斯內普教授,和我相識以來也沒有平安過。如果我們沒有產生感情,恐怕他會更平安一些。好吧,每個人都有自己該做的事情,就讓這一切結束吧,反正早晚也會結束。落Snape你要感恩,最後還能以這樣的模式和西弗勒斯在一起。落Snape將會溶進西弗勒斯.斯內普的血液中,直到永遠。
“怎麼,睡不著嗎?”床上的男人動也不動,我以為他已經熟睡,突然出聲倒把我嚇了一跳。“你最好把狼人見鬼的方法扔到一邊,並且永遠忘記,不要打什麼鬼主意!”他還真瞭解我,知道我在想什麼。
“斯內普教授,如果您不想用萊姆斯的方式,就要好好保護自己的身體是不是,為什麼到現在還不休息。您知道現在幾點了嗎?”我枕著雙臂,刻板的聲音裡不帶任何感情,有點象某人上課的樣子。
“哼,那你又為什麼一直不睡覺?”斯內普教授輕哼一聲,我甚至聽到他發出的輕微的鄙夷的鼻音。“落Snape,你是不是任何時候都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或者你以為這樣能看起來不那麼白癡?”
“西弗勒斯.斯內普,我覺得發生任何事情都沒有你的健康重要,任何事和你的身體比起來都一文不值。”我一本正經地回答,沒有打趣也沒有戲謔。
斯內普教授沉默著,輕歎一聲,身體向床內側靠了靠,他身邊空出一塊地方,足可以容下一個人。我閉上眼睛猶豫下,緩緩爬起來躺到他身邊,將手搭在他胸前。
“我不能允許你因為任何原因作出傷害自己的事,哪怕是因為我。”斯內普教授動了動,將我的手握住。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黑暗的房間裡傳出顯得異常堅定,讓人充滿安全感。
“我知道。”我輕聲說,“我不會自己擅自作任何決定的,西弗勒斯。”
“你確定?”他的胸膛上下起伏,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我發誓!”我親了下他的額頭。“相信我,西弗。”
躺在斯內普教授身邊,聽著他平緩的呼吸聲我突然覺得想哭,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感,可是幸福總是如此易碎。有點鬱悶,開始盤算要怎麼做才能說服斯內普教授。他是個固執的人,而且我也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但是有些事他根本就不知道,無論如何我也要讓他接受萊姆斯的治療方案。我所做的僅僅是心臟的血液,再加上一個完美的謊言。西弗勒斯,如果計畫沒有失誤你將永遠不會知道真相。唯一的解釋就是落Snape因為厭倦了你這個煩悶的老年人所以選擇離開。如果註定分別,那就恨我吧,用你所有的仇恨。我看著斯內普教授唇邊露出一抹笑意,眼淚卻無聲落下。
睜開眼睛斯內普教授已經醒來,正溫和地看著我。他的面容在晨曦中散發出柔和的光,眉間的痕跡稍微鬆開,看上去比平時慵懶的多。我被他看的有些羞赧,將頭埋在他的胸前。隔著薄薄睡衣,能感覺到他身體的溫度。“醒了?”我的聲音從他胸前發出,略顯沉悶。
“恩。”他恩了一聲,將我摟在胸前,輕輕撫摸我的後背。
我笑笑,撥弄著他的頭髮,偶然間又注意到隱藏在黑髮間的銀絲。“西弗勒斯,你有白頭發了。”
“你又在提醒我已經是老年人了嗎?”他脊樑一挺,挑著眉毛,乾巴巴地說。“或許和你比我的確已經太老了。”
“不是。”我更緊地貼著他,在他耳邊說。“我……你和我在一起好像除了生氣就是受傷,從未見你有多開心。”語氣裡帶著酸澀與深深自責,我伏在他胸前,低低地說。
“怎麼,你終於意識到自己有多麻煩了?”斯內普教授嗤笑一聲,戲謔地說。
“……你……和我在一起除了災難快樂過嗎?”我昂起頭,沒有和他開玩笑,一臉認真。
“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斯內普教授看我認真的樣子有些驚訝,隨即又皺緊了眉毛。“你是不是又要象那次一樣擾亂我的思緒,暗示我們在一起是個錯誤,然後……見鬼,落Snape,我說了你休想動什麼鬼主意!”
“ 我沒有!”……居然被他拆穿,這年頭想忽悠個人越來越困難。幸虧我早有準備,知道他難對付沒想過這麼快動手。我深吸口氣,用最深沉最真摯的目光看著斯內普教授,“西弗勒斯,我說過你該相信我。我只是想……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想要學習怎麼去照顧你,讓你快樂。”我輕輕說著,眼睛裡泛起淚光。這句話並不是在騙他,我其實想說的是,我要學習怎麼去愛你。
“沒有,我……雖然你是個很可惡很白癡的女人,但是有時候和你一起的感覺也不會太糟。”斯內普教授抱緊我,雖然聽上去他對此十分厭惡,但是臉上溫柔的表情卻完全背叛了他的聲音。
“那你應該誇我兩句。”我忍住笑,故意板著臉抗議。
和斯內普教授吃飯早飯,我站在視窗看看外面豔陽高照的天空,心情也忍不住明亮起來。一直帶著霧氣,好久沒有這麼晴朗的天氣了。風很暖,吹在身上軟軟的,這麼好的天氣如果窩在家裡發黴實在太可惜了。我伸了個懶腰,在斯內普教授身邊坐下笑嘻嘻地看著他。
“你又想幹什麼?”正拿著書看的投入的斯內普教授看到我這表情就知道一定有事發生,多少次的經驗告訴他只要我笑眯眯地老實坐在那就是又有什麼懷點子呢。
“去散步吧,好不好?”我眨眨眼,做出一副自認為可愛的樣子。
“不去。”他低下頭,重新投入到書裡。“我認為我還是呆在家裡好。”
“我想去嘛,而且你該出去走走,總坐在這不好,西弗勒斯。”我繼續眨眼,繼續裝可愛。“老人家就要多和自然接近,散步嘛。”
“不去!”斯內普教授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老人家就不做你的累贅了!”
“那我自己去咯!”我撇撇嘴,站起來作勢離開,出門之前淡淡地說了句,“你知道我不太認路的,到時候迷路不知道走到哪你知道怎麼報警找我吧。”
“落Snape!”斯內普教授猛然合上書,也跟著我站起來去拿外衣了。
我挽著斯內普教授的手臂在充滿陽光的街道上散步。在明朗的天氣即使是淩亂的蛛尾巷也別具生活情趣。我們慢慢在街上走,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一對老夫妻手挽著手一起過馬路,互相攙扶躲避著街上的汽車。我忍不住露出笑容。“西弗勒斯。”
“什麼?”斯內普教授只顧向前走,根本不關心路上發生了什麼。
“嘿嘿,你說二十年後你會不會變成那樣子?”我偷偷指了指那對老夫妻,奸笑兩聲。“駝著背,顫巍巍地在街上走。”
“不會。”斯內普教授翻翻白眼,乾巴巴地說,“巫師的壽命都很長,二十年我不會老到那種程度。但是四十年就難說了……如果我能活那麼長。”
“ 嘿嘿,沒關係斯內普老人家,我不會嫌棄你的。”我忽略他的如果,陰惻惻地壞笑,“你一定是個脾氣超級壞的老頭子,把鄰居小孩都嚇得不敢靠近我們。當然,我不會趁你老的走不動偷偷搶你的魔藥,也不會強迫你去洗頭髮的,更不會讓你象鄧布利多教授一樣吃甜食。”我陰險的笑容讓人毛骨悚然,是人就知道我一定會那麼作。“嘿嘿,順便說一句,麒麟的壽命很長很長,幾十年根本無所謂,我不會老多少。”
“你!陰險的斯萊特林!”斯內普教授氣憤地瞪了我一眼,好像已經意識到他老了以後會受到我什麼樣的摧殘與迫害。“見鬼,如果你敢那麼做我就離家出走,或者用拐杖結結實實揍你一頓。”
“哼,暴力老頭,你肯定打不過我。”我做了個鬼臉,看到一邊的公園裡有長椅,拉著他走過去,“去那邊歇會吧,我走累了。”斯內普教授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他知道其實我無所謂,只是在照顧他。
斯內普教授坐在長椅上看著綠油油的草地陷入沉思。我發現旁邊有架秋千,跑過去輕輕晃蕩。這架秋千上看去樣式非常簡單古老,應該是在這很久了,但是保養得不錯,絲毫沒有摩擦的怪音。夏天的陽光下,在碧綠的草地上蕩秋千,多悠閒浪漫的事情啊。等等……蛛尾巷附近,秋千,草地,夏天的陽光。我猛然驚醒,轉頭看到斯內普教授迷離的目光,黑眼睛裡透著淡淡的哀思忽然明白什麼。又是那抹綠色,他心底的顏色。
我閉上眼睛,心裡酸溜溜的。等秋千停止擺動,我下去想到斯內普教授那邊去,他已經先走過來。到我身邊,修長的手指慢慢撫過秋千的鐵架,帶著憂傷的神氣。
“西弗勒斯……”我站在一邊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該打擾他的追憶心情。“你坐上去怎麼樣,我推你。”我抓抓頭髮,莫名其妙地跑出這句。
“恩?”他看白癡一樣斜著眼睛看我,“落小姐,你怎麼會有這種愚蠢的主意,你當我還是小孩子嗎?”
“哎呀,誰說小孩才能玩,上了年紀就不能玩了!”我嘻嘻哈哈地笑著,把他按在秋千上,“抓好哦,西弗勒斯先生!”話音未落,我用力推起,將秋千拋上半空。
fiction22 2012-7-15 09:11
生存的使命(2)
起初斯內普教授還是滿臉厭惡,他彆扭的表情讓人看了忍俊不禁。我笑著看他黑色的身影上下搖擺,陽光撒在他身上散發出金黃色的光芒。瞬間的眩暈,心臟莫名其妙疼了一下,我下意識地捂住心口。所幸陣痛很快過去,等秋千漸漸平靜下來,我扶穩支架,笑嘻嘻地看著斯內普教授。
“白癡,笑什麼。”他坐在秋千上,被我盯得有些不自然。
“哈哈哈,我笑陰鬱恐怖的斯院院長一本正經地坐在秋千上,超級可愛啊!”我捏捏老蝙蝠刻板的面孔,一邊狂笑一邊迅速摸出手機抓拍。斯內普教授一直規規矩矩地坐在秋千上,像上課時一樣,配上他嚴肅的表情真的相當好笑。
斯內普教授並不瞭解麻瓜的通訊工具,莫名其妙地問,“你在幹什麼?”
“抓拍啊,這麼難得得場面絕對不能放過。”我幾乎要笑抽了,給他看手機裡的照片。不但有剛剛抓的,還有趁他睡著時我偷拍的照片。
“見鬼。落Snape如果你再笑我就把你扔出去!”他咒駡一聲,從秋千上下來,看到那些片片蒼白的面孔泛起紅暈。“該死,你這個女人居然偷拍別人睡覺。難道你對我的睡相這麼有興趣嗎?!”
“嘿嘿。多可愛啊,不過我覺得沒有你皺眉的樣子性感。”我聳聳肩,小心翼翼地將手機放進口袋裡。不知道從哪天開始,斯內普教授睡覺的時候就不再象以前一樣皺眉,大概是我回蛛尾巷以後的事情。
“恕我直言,落小姐,只有白癡才會用可愛形容一個男人。”他厭惡地白了我一眼,臉上露出鄙夷的神氣。
“哼,的確只有白癡才會認為你這個尖酸刻薄陰險狡詐惡毒的老蝙蝠可愛。”我撇撇嘴,假裝生氣地哼了一聲。真是不知感恩的老蝙蝠,過分。
斯內普教授剛要說什麼,一個蒼老的聲音喊了一聲,“TOM——TOM.RIDDLE站住!”斯內普教授悚然一驚,迅速從秋千上下來將我擋在身後,魔杖穩穩地舉在手裡。我也被他弄得有些慌亂,也握住魔杖警覺地看著四周。遠處,一位老先生吃力地跟在一個小男孩後面,是他在叫。
“ 就不,爺爺你來抓我啊!”小男孩嘻嘻哈哈地對老先生做鬼臉,跌跌撞撞地向我們這邊跑來。原來他就是傳說中的TOM.RIDDLE。“先生,你也是巫師嗎?我也是!”TOM看到斯內普教授手裡的魔杖歡呼起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根塑膠魔杖模型,咻咻揮舞。“我是哈利.波特,看招伏地魔,除你武器!”小孩用自己的魔杖對著斯內普教授喋喋不休地念叨。“我是哈利.波特……”
我看看小男孩一本正經的樣子,又看看斯內普教授僵硬的表情幾乎笑噴。“西弗勒斯,別緊張,我們偉大的伏地魔已經夢想成為哈利了。”我輕輕按下他的手臂,幫他把魔杖收好。“如果真是他,誰敢稱呼他本名?”
“老蝙蝠,不許再罰我寫論文!”TOM像模像樣地對著斯內普教授抗議,真的有點哈利的神韻,看來羅琳的書已經深入人心。
“TOM,要尊敬教授哦。”我努力憋著笑,看斯內普教授渾身不自在的表情。這小傢伙太可愛了,胡說八道居然也能對上號。
“可是他總是欺負哈利。”TOM嘟著小嘴,委屈地看著我,又幽怨地看了一眼疑似老蝙蝠的某位陌生黑衣叔叔。“姐姐你不喜歡哈利嗎?”
“我喜歡啊。”我笑著摸摸TOM的頭,“可是我更喜歡老蝙蝠教授,他總是默默保護哈利,對不對?”
“恩……也是!”TOM仰起小臉,天真地看著我,鄭重點頭。“以後我也會尊敬地稱呼他老蝙蝠教授的,恩恩!”
“哈哈!”我看看TOM嚴肅的樣子,又看看身旁滿臉黑線的某人再也忍不住了,笑得渾身顫抖。
TOM的爺爺終於趕過來,氣喘吁吁地說對我們說。“抱歉,希望小傢伙沒打擾到你們。”
“沒有。”我禮貌地對老先生說,“我們聊得很愉快,是不是TOM?”
“是的,秋!”TOM小大人一樣回答。居然我把當作秋的角色。
“呃……”我抓抓頭髮,秋就秋吧,不是麥格教授或者特力尼勞教授就好。暈……TOM的注意力又轉移到秋千上,吵吵著要蕩秋千。我嘻嘻笑著,牽起斯內普教授的手,拉著他坐到旁邊的長椅上。
我們在旁邊看著TOM在秋千上興高采烈地玩耍,歡笑。斯內普教授緊抿的嘴唇終於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我在旁邊笑著看他溫和的樣子戲謔地說,“你看你,總這樣做個慈祥老爺爺的多好。人家不認識你的都能把你和老蝙蝠教授扯一起,而且一張口就是你虐待哈利,你啊,應該好好檢討一下自己了。不過也沒機會了,哈利已經畢業了。”我絮絮叨叨地說著,眼看某人的眼睛裡又閃著阿瓦達的光芒。“哎呀,不要用眼神殺人了,你的眼神就夠恐怖了,有本事你就用魔杖直接把我阿瓦了!”
“落Snape!”斯內普教授終於受不了我的聒噪,冷不防湊了過來,薄薄的嘴唇迅速貼上我的雙唇,徹底讓我禁聲。
“唔……”我還想說什麼,可是他霸道的吻讓我氣都喘不過來,只好閉上眼睛。老蝙蝠算你狠,居然這麼讓我閉嘴,嗚……壞蛋……
坐了一會估計快到午飯時間才起身回去。我滿臉通紅,還沉浸在那個吻裡。斯內普教授心情似乎很好,唇邊掛著淡淡笑意。我繼續挽著斯內普教授的手,陪他慢慢走。我想這還是他第一次以輕鬆的心情在蛛尾巷附近散步,大多時間這裡給他的回憶並不美好。
也許是運動了一下,斯內普教授回到家顯得有些疲憊,靠在沙發上看著我在廚房準備午餐。但是他的胃口卻好了很多,看著他大口地吃著午餐,我覺得很幸福,很滿足。接著他又坐了一會,我們聊了會天,然後就是例行的午睡時間。我越來越覺得他像個孩子,每次午睡我都要坐在他身旁,看著他睡著才能離開。我會接著去做我自己的事情,有時候去院子裡拔草,有時候去他的書房找資料,但是今天我有些茫然,什麼都不想做,只是望著天花板發呆。西弗勒斯啊,我到底要怎麼才能說服他呢。
發呆……我居然睡著了。感覺有人給我蓋被子,我一下坐起來,抽出魔杖,原來是斯內普教授。“呃,你醒了。”我悻悻地將魔杖放回去,有點尷尬。“啊,都這麼晚了……”窗外,夕陽已經將天空染的緋紅。我伸了個懶腰,又蜷在沙發上。“晚飯不是很複雜,先不著急。”
“你沒有必要那麼緊張,這裡很安全。”斯內普教授在我身邊坐下來,讓我躺在他腿上。“如果你希望我相信你,就該對我也同樣付出信任。”
“我當然信你,西弗。”我懶洋洋地蹭蹭,靠在他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蛛尾巷慢慢陷入黑暗,我們依偎在一起很久才分開。有時候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和斯內普教授都不是那種可以隨意和別人親密接觸的人,究竟是什麼我們習慣了彼此擁抱,習慣了對方熟悉的氣息,習慣了感受對方身體的溫度。換句話說,我究竟是從什麼時候愛上他的,讓我死心塌地。我們兩個在蛛尾巷安靜地生活,享受夫妻一樣平靜地幸福。但是我知道,幸福如玻璃一樣脆弱,根本不會長久,也許明天就會分別。
我在浴缸裡放了一盆洗澡水,熱氣騰騰的水霧立即彌漫在浴室裡。我走出去,拉著斯內普教授的手,“西弗勒斯,我幫你洗澡,好不好?”
“恩?”斯內普教授探究地看著我,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有什麼好奇怪,我是尊老愛幼的好淑女,照顧老年人洗澡很正常嘛。”我嘻嘻哈哈地將他推進浴室,順手從櫃子裡拿出他的浴袍,也跟著進去。
洗澡……幫斯內普教授脫掉衣服,我扶著他跨進浴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全裸的斯內普教授,臉漲得通紅。沒事沒事,你只是幫他洗澡。我摸摸鼻子。在我來之前,斯內普教授都是對自己用清潔咒,當我來的時候堅決不讓他那麼做。他又不是一張桌子或者一把椅子,怎麼能用咒語解決。他身體虛弱時睡覺前都是我幫他梳洗,擦身。等到好一些他進浴室簡單沖洗,怕他滑倒在外面聽著裡面動靜等他。
“我可以自己洗,你先出去吧。”斯內普教授拿著毛巾開始擦拭。他的肌膚蒼白,身體本來就單薄消瘦,這些日子病態更加明顯。他肋骨清晰可見,上面還有一些細小的傷痕,應該是是戰爭留下的。我蹲在他身邊,撫過他的身體,默默拿過他手裡的抱緊開始幫他擦背。溫熱的水流過,沖刷過他骨骼清晰的後背。他瘦的可怕,讓我感覺到恐懼。我輕輕擦拭著,鼻子發酸,淚水無聲無息落下。大滴大滴的淚珠落到水裡,混合,直至消失。我咬著嘴唇,手指停駐在背上一道狹長的傷疤上,輕輕撫摸。
“沒什麼,那只是一次意外。”斯內普教授輕描淡寫地說。
“你總是有意外。”我擦乾眼淚,低著頭幫他清洗前胸。
浴室裡很安靜,霧濛濛的只能聽到嘩嘩流水聲。他手臂上的血管呈淡藍色,清晰可見。我小心翼翼地幫他清洗每一寸肌膚,不敢太用力,恐怕弄疼他。“怎麼,是不是又勾起了你對狼人身體的憧憬?”斯內普教授譏誚地哼了一聲,“我可是記得那天你在看他的時候眼睛都不眨。”
“笨蛋,這麼久你竟然還記得……”我驚訝地抬起頭,正對上他漆黑的眸子。
“你哭了?”他看著我發紅的眼睛,也露出錯愕的表情。“怎麼了?”
“沒有。”我趕緊低下頭,開始清洗他修長的雙腿。很快他全身都佈滿了泡沫。“好了,起來吧。”幫他沖乾淨身體,清水淋在他身上,將身上的泡沫卷走,一起沖到地上。
斯內普教授順從地站在那,等到沖洗乾淨,取下幹毛巾開始擦拭身體。我站在旁邊,準備將熱水接滿洗手盆。等他擦好後,給他披上浴袍,將他按到洗手盆前面的椅子上。斯內普教授的黑髮完全浸入水中,我倒了些洗髮水在上面。我揉搓他的黑髮,按摩每一塊頭皮。斯內普教授閉著眼睛,做出享受的神情。泡沫在指尖越來越多,散發著淡淡的薄荷味。手指在他頭上抓揉,黑髮,銀絲。我又開始流淚,眼淚穿透泡沫落在他的頭髮上。我努力克制,將他的頭髮弄乾淨,重新恢復順滑。
“好了。”我將他扶起來,陪他一起走出浴室。
斯內普教授坐在床邊,將我拉住。他挑著眉毛,黑眼睛裡帶著莫名怒意。“你到底怎麼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哭的樣子讓人很厭煩?!”
“我沒事。你睡吧。”我掙脫開他,想讓他在床上躺好,卻被他一把攔住。
“該死的,你是不是就喜歡假裝沒事?”他惱怒低吼。
“西弗勒斯,你真的想知道嗎?”我在他身邊坐下,直視他的眼睛,語氣變得認真。
“當然!”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似乎根本不屑回答這個問題。
“ 好吧。我發現我不能沒有你,西弗勒斯。我愛你,想和你永遠在一起。我無法想像沒有你的日子要怎樣做。你明白嗎?我沒有你那麼堅強,在失去她以後還能堅忍那麼多年,我不行。我受不了一個人孤零零地在世界上想念你。”我脫口而出。“但是你知道的,你病的很嚴重,而且拒絕唯一的治療方式。我不知道要怎麼做,也不想勉強,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不在,我絕對不會獨自留下,希望你能讓我和你分享一個相框。”
“落……”斯內普教授啞然,錯愕地看著我,久久說不出話。
生存的使命(3)
“西弗勒斯,我不想影響你的決定,無論你怎麼做我都沒有意見。無論如何我都會一直陪著你,直到最後一刻。”我聳聳肩,輕描淡寫地說。“其實這不是很複雜的交易,西弗。如果你選擇治療,最壞的結果就是徹底失敗,我們倆浪漫的殉情。當然萬一手術不幸成功,你要繼續被我摧殘一輩子。如果你拒絕治療,我就把你送走,然後再和你浪漫殉情。”
“落Snape,你為什麼不能自己好好活下去。我比你老那麼多,為了我根本不值得。”斯內普教授痛苦地閉上眼睛,將臉埋在手掌裡。“為什麼……為什麼……”他喃喃自語,用那種低沉,卻直擊心底的聲音。
“ 西弗勒斯,我知道你生命中大部分時間都在強迫自己做不願意做的事。我很抱歉,我已經決定了。你知道我這混蛋女人任性起來有多欠揍,可是我已經愛上你了,你想後悔也來不及了。”我平淡的語氣象在陳述學術報到。我知道,此時此刻越是平靜,對他的震撼也就越大。我站起身,親了下他的面頰,走進隔壁客房的浴室。
洗完澡,身上濕答答的我也懶得去擦,胡亂套上睡衣,梳了兩下頭髮就躲到院子的牆壁下抽煙。不想去找斯內普教授,我覺得這個時候讓他自己想想效果會更好。雖然那麼隨意的說出來,其實心裡很慌亂,一點把握沒有。以斯內普教授這麼固執的傢伙,想說服他很難,況且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再進行長遠的周密計畫。如果這次失敗,他堅持拒絕萊姆斯的方法,我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或許實在不行只能用最後一招,一個昏迷咒直接把他送到聖芒戈,結束以後就用我提前想好的藉口應對,告訴他我厭倦他,所以離開了。剛開始也許很難接受,我相信時間會慢慢治癒,等到我在他心裡完全被遺忘為止。哦,或許他永遠不會忘記我,永遠憎恨我,那也是一個可以接受的結果。加油吧西弗勒斯,一定會有一個即愛你,又會愛你的人出現,下次一定不會愛得這麼累,你的麒麟會祝福你。
香煙一根接一根被點燃,我在角落吞吐煙霧。這個時候如果有杯酒就好了,最好是中國白酒。我望著夜空中明晃晃的銀月忍不住舔舔嘴唇。今晚的月色很美,繁星密佈,夜風吹在身上軟軟的,帶著些許涼意。不知不覺我居然將煙都抽光,再伸手去拿才發現煙盒裡已經空空如也。呃……真掃興。我歎息一聲,將煙盒揉成一團。看著它扭曲成一種古怪的形狀,我有些茫然。
“落Snape,你又在抽煙!”斯內普教授的聲音突然響起,我下了一跳,慌忙向四周張望。他穿著睡袍站在我不遠的地方,借著月光我看到他滿臉嫌惡。
“呃……你怎麼出來了。”我慌忙扔掉手上的煙盒,走到他身邊。“晚上有點涼,身體不好就不要亂跑。”
“我記得我說過如果你再抽煙就把你怎麼樣。”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抱著肩膀,嚴厲地說。
“有點鬱悶,別介意嘛。”我抓抓頭髮,滿不在乎地說。“你跑出來幹什麼啊,不會又怕我跑了吧。”
“哼,我只是好奇一個女孩子深更半夜不睡覺能幹什麼,結果看到你在這把自己當作煙囪。”他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怎麼,還要我親自把你抓回去嗎?”
“啊?原來是來偷窺的。”我小聲嘀咕一句,不理會某人眼睛的阿瓦達挽住他的手臂,“回去吧老蝙蝠,唉,半夜三更不睡覺亂跑什麼,真讓人操心……”
“落Snape,你這個白癡!”斯內普教授皺了皺眉毛,低聲叫了一聲,順從地和我走進屋子。對於我的倒打一耙,他已經徹底投降。
回到臥室以後,他靠在床上,把我拉到身邊突然開口。“落。”
“恩?”我看著他嚴肅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你會後悔嗎?”斯內普教授看著我,黑眼睛深邃飄渺。
“後悔什麼?”我被他的眼神弄得感覺眩暈,不解地問。
“和我在一起,為尖酸刻薄陰險惡毒油膩膩的老蝙蝠冒那麼大的風險,我們都知道取心臟的血液對麒麟有多危險。”他握住我的手,注視著我,平靜的聲音如同耳語。
“你同意了?”我興奮地簡直要尖叫,但是觸及到他幽深的眸子,我深深吸了口氣。堅定地回答,“不後悔,那是我的選擇,心甘情願,只要我們能在一起。”
“謝謝……”他輕輕說著,別過頭。
我知道他在流淚,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將他攬在懷裡沒有再說什麼。西弗勒斯,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的謊言,抱歉。
當我用貓頭鷹通知萊姆斯斯內普教授同意治療以後他立刻就趕了過來。打開門的一瞬間,他沒有象上次那樣興奮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滿腹擔憂。雖然不敢確信,他已經猜出我和麒麟有莫大相關,所以那天斯內普教授才會表現得那麼激動。
“落,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你和麒麟有什麼關係?”萊姆斯坐在沙發上,顯得有些焦躁。“我查了相關資料,心臟的傷害對麒麟來說簡直是致命的。為什麼西弗勒斯當時反應那麼強烈,是不是和你有關?”
“蠢貨,她就是麒麟!”斯內普教授突然出現在我身後,鄙夷地看了一眼萊姆斯。“狼人的大腦是不是被抽空了,這麼明顯的事情你居然沒有發現。”
“什麼,你是麒麟?”萊姆斯聽到這句話驚訝地睜大眼睛,他站起來上下打量著我,雖然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仍然表現出難以置信的樣子。
“廢話,不然你以為她的血有多珍貴,有人千方百計要弄到手。”斯內普教授嘲弄地挑挑眉毛,諷刺地說。
“你……你是說那個麻瓜醫生也知道?!”萊姆斯的臉上的表情已經可以用震驚來形容。“梅林啊,我……我覺得這孩子有些怪異,沒想到她竟然是麒麟……”
“萊姆斯,先不要研究我的品種問題了。斯內普教授已經同意了治療,你看看我們需要準備些什麼?”我撇撇嘴,聽到麻瓜醫生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不自然。
“西弗勒斯,你真的同意了?你應該知道那有多危險。”萊姆斯被一件接一件事情弄得一直處於震驚狀態。他不知道我是怎麼說服斯內普教授的,讓他僅僅兩天時間就改變注意,這太不可思議了。
“他當然同意了,我們已經決定了。”我皺皺眉,有些嗔怪地等著萊姆斯。好容易說服西弗勒斯,我真怕萊姆斯這麼一嘀咕他在臨時改變注意,那我的麻煩可就大了。“有什麼是需要我們準備的?”
萊姆斯看看斯內普教授,發現他一臉凝重卻沒有反對的意思。“沒什麼了,這要有血液這劑魔藥非常簡單,只需要一個五年級學生就能弄好。赫敏願意熬制,西弗勒斯你覺得怎麼樣?”
“以格蘭傑小姐的水準的確沒有問題。”斯內普教授沉吟片刻。“可是我希望親手完成。”
“這個恐怕不行。”萊姆斯理解斯內普教授的心情,可是這幾乎不可能。在喝藥劑以前他還需要接受一些輔助治療,而做這些治療時他根本不可能去製作魔藥。
“我明白。”斯內普教授無奈地點了點頭。
“如果你們都沒有意見,那麼我現在就去讓他們準備。”萊姆斯安慰地拍拍斯內普教授的肩膀,露出一個讓他安心的眼神。“落,你什麼時候方便取血?”
“越快越好,西弗勒斯越早接受治療越好。”我怕遲則生變,趕緊接過話。
“還有個問題。麒麟本身有自我恢復的本事,我們只能用銀匕首,可是這種傷要怎麼治療?”萊姆斯皺緊眉毛,擔憂地看著我,心疼地說。看來萊姆斯真的下了不少功夫,但是……這個問題已經不用考慮了。
沒等我說什麼,斯內普教授率先開口。“我有治療的魔藥,以前為某個總是試圖用血液療傷這種愚蠢方法的白癡研究的。就在霍格沃茲地窖的儲藏室裡。”
“喂喂,說就說別總諷刺我行不,尖酸刻薄的老蝙蝠!”我對他吐了吐舌頭,假裝不快地說。“我有銀匕首,萊姆斯,你就儘快安排手術取血吧,我都要煩死這個病懨懨的老頭了!”
“哈,好的,既然這樣,那就……三天以後怎麼樣?”萊姆斯看著我和斯內普教授即將開始的鬥嘴終於露出笑容。
“沒問題。”我不理會某人陰鬱的要殺人的表情,高興地抱了他一下,“好的萊姆斯,麻煩你了!”
萊姆斯坐了一會,和斯內普教授商量了一下具體的細節問題。我在一邊坐著,聽他們對每個細節都做了精心安排有些感動。他們的確想的很周詳,但是很多事情其實並沒有這麼複雜,我也許並不需要他們。等到一切計畫妥當,萊姆斯起身告辭,他要馬上趕回聖芒戈去佈置,一刻不能耽誤。
“希望那些蠢貨不會出什麼差錯。”斯內普教授輕蔑地哼了一聲,眼睛裡說出的確是謝謝。
“呵,不會有差池,放心吧西弗勒斯,我們一定會精心準備。”萊姆斯握了握斯內普教授的手,由衷地說。“我們不允許你們因為任何錯誤而遇到危險。”
“萊姆斯,我們相信你啦。”我笑嘻嘻地勾住萊姆斯的肩膀,對斯內普教授說,“我去送他。”而某人非常不紳士地別過頭,不再看我們親密的樣子,那彆扭的樣子逗得我更加想笑。
一直將萊姆斯送到街口,才停下來,確定斯內普教授沒有跟上來,我拉住萊姆斯的胳膊收斂笑容。“萊姆斯,取血以後需要多久魔藥才能做好?”
“大概兩個小時,怎麼了?”萊姆斯看見我嚴肅的樣子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斯內普教授喝完會有什麼反應?”我繼續問。
“藥劑在體內發生作用應該會處於昏迷狀態,如果沒有意外四、五個小時以後人會清醒,然後逐漸開始恢復。”萊姆斯認真地回答。“怎麼了,落落?”
“那麼時間還來得及。”我松了口氣,“萊姆斯,在斯內普教授昏迷的那幾個小時我應該也不會醒過來,無論如何你要把我送走,送到中國你找到我的地方或者任何地方,離他越遠越好,永遠不要讓他找到我!”
“為什麼?!”萊姆斯倒吸口涼氣,驚訝地表情難以形容。他不知道我們這麼辛苦才走到一起,為什麼又要分開。
“ 呵,那個手術我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我深吸口氣,苦笑一聲。“怎麼說呢……萊姆斯,我……你看看就知道了!”我抬起胳膊用魔杖變出一把普通的小刀,在手臂上劃了一道,不深卻足以流出血。看萊姆斯吃驚的表情,我解釋說,“你看這傷口,根本不會自己癒合。”果然,鮮血緩緩滲出,一點一點,越來越多,過了一會卻始終沒有要癒合的跡象。“這種傷口如果在平時瞬間就會好的,但是現在你看到了。”
“見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萊姆斯對我用了個治療咒,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上次的傷根本就沒好。”我低下頭,笑了起來。“我只是在古書上找到一種方式,將力量集中在受傷的心臟,強制性讓心臟保持完整,就像用東西箍住產生裂縫的東西。但是這股力量只能短時間維持,並且會造成更大損害,直到力量突然消失。心臟……被徹底摧毀。”
“梅林啊!”萊姆斯聽我說完忍不住叫了起來。“落落,你……”
“沒事萊姆斯。”我溫柔地安慰他,繼續說,“所以我不知道那個手術完了以後會怎麼樣,但是無論如何一定把我送走。等西弗勒斯好一些以後告訴他,我……都是在騙他。其實我早就厭倦了他這個壞脾氣老頭。就是想救了他然後甩開他,算是補償。”
“不落落,你不能這麼做,我們回去,一定還會有其他辦法的!”萊姆斯情緒很激動,他搖著頭,已經被我的計畫弄得有些崩潰。
“ 萊姆斯,聽我說萊姆斯!”我按住他,真摯地說,“沒有其他辦法,西弗勒斯的病沒有,我的就更沒有。用一個一定會死的麒麟挽救一個偉大的巫師的性命怎麼我們都划算。西弗勒斯不能就這麼離開我們,他的一生都沒幸福過,我們不能讓他悲慘的死去,對不對萊姆斯。所以,按我說的做。讓他恨我,只有這樣,他才會活下去。活著才能有希望,是不是?”
“哦,落落!”萊姆斯抱住我,雖然是夏天,依然覺得渾身冰冷。“那你怎麼辦,落落,你呢?”
“我?要麼活著要麼死掉,反正我也堅持不了多久。你總不想我和斯內普教授一個都活不成吧。”我輕輕摸著他的後背,安撫他。“只有你能幫我,,永遠不要告訴西弗勒斯這件事。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要多關心他,他雖然都那麼大年紀了,其實還想個孩子一樣的。”
“落落,我知道,我會幫你……”我聽到萊姆斯抽泣的聲音。
“ 好了,我不能出來太久,西弗勒斯還一個人在家呢。”我從他懷裡閃開。果然,萊姆斯的臉上爬滿淚痕。“謝謝你,萊姆斯,謝謝。有你做我的朋友我真的很幸運。 ” 我握了握他的手,真誠地說。“好了,我要回去了,前面的準備工作就麻煩你了。”我親了下萊姆斯的額頭,轉身向家裡走。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我怕我也會哭,到時候被西弗勒斯看到就不好了。
在蛛尾巷門口我深吸口氣,掛上平時無所謂的笑容才走進去。“西弗勒斯,我回來了。”
“怎麼,和你的萊姆斯那麼依依不捨嗎?”斯內普教授坐在沙發上,嘲弄地挑著眉毛。
“嘿嘿,老蝙蝠,你怎麼那麼愛吃醋啊。”我湊到沙發上,鑽進他懷裡。“人家再多問兩句嗎,我這麼年輕,最好能多活幾年啦。”
“如果後悔還來得及。”斯內普教授把我從身邊拉開,鄭重地對我說。
“如果你想和我一起進相框就後悔!”我白了他一眼,重新鑽進他懷裡。“否則就閉嘴!”
“落落……”斯內普教授歎了口氣,摸著我的頭髮,聲音裡充滿了愛憐。
“三天后一切就都會結束的,西弗。不用擔心,要好好活下去啊,活著才能有希望。”我聽著斯內普教授的心跳,喃喃自語。
fiction22 2012-7-15 09:12
最後的戰役
三天以後我和斯內普教授同時出現在聖芒戈魔法醫院。麥格教授和萊姆斯還有幾個小鬼都等在那。醫生是麥格教授聯絡的幾個非常可信的醫生,他們都是從霍格沃茲畢業,其中還有斯內普教授的學生。我們牽著手走進接待室,和他們打招呼。麥格教授和我擁抱下,目光中閃著淚光。我想萊姆斯都和他們說了,對於手術的危險大家心知肚明。
“落!”赫敏和金妮走上來,和我緊緊抱在一起。
我看了看斯內普教授,他表情凝重,抿著嘴唇,眉毛緊緊鎖在一起。哈利和羅恩站起一邊,定定地看著我,能看出這兩個小子也是非常擔心。而萊姆斯……他臉上的痛苦只有我能明白。我輕笑一聲,對他們做了個鬼臉。“喂喂,不至於吧,又不是瞻仰遺容,放輕鬆點。”我嘻嘻哈哈,絮絮叨叨地說著,“赫敏,老蝙蝠的藥就全靠你了,雖然他一貫虐待你們,但是這時候千萬別打擊報復,一定要成功啊,。我平時對你們不錯的,千萬不能讓我白白挨一刀,否則我一定會找你討回來的!”
“我知道!”赫敏被我的話弄的笑出聲來,其他人也是哭笑不得,緊張的氣氛終於稍微緩解一下。斯內普教授雖然比任何人都擔心,還是被我的話氣得直翻白眼,無聲地罵了句白癡。
我走到一直沉默的萊姆斯面前,使勁抱了抱他,“萊姆斯,你答應我的不會出意外哦,如果有問題我一定和小泰迪一起去找你哭,煩死你我!”
“落……落落……”萊姆斯喉嚨裡象卡了一塊大石頭說不出話來,他只是緊緊抱住我。其實不用再說什麼,我們都心照不宣。
“行了白癡,別依依不捨了,你不會有事!”斯內普教授厭惡地將我拉到身邊,狠狠瞪了我一眼,對醫生說。“我來不是給你們參觀的,你們誰負責這次的治療?”
“是我,斯內普教授。”一個女醫師回答,禮貌地看著斯內普教授。“我是JADE.ABUNT,也許您已經不記得了。”
“ABUNT小姐,如果我沒記錯你曾經是我的學生,你的魔藥成績並沒有特別出色。”斯內普教授尖刻地評價,絲毫不掩飾臉上的挑剔表情。
“西弗勒斯,JADE是聖芒戈最優秀的醫生之一,我們要相信她。”麥格教授溫和地替醫生說話。
“你好JADE小姐,老蝙蝠看誰魔藥都不出色,不用理他。”我輕輕踹了老蝙蝠一腳,沒好氣氣白他一眼。對醫生嬉皮笑臉地說,“那個,那什麼。您下手可輕點,高高舉起,輕輕落下,謝謝,謝謝,謝謝啊!”
“呵,落教授放心,我對我的能力非常自信。”JADE醫生很瞭解某人尖酸刻薄的德性,絲毫沒有因他的無理生氣。她以非常專業的口吻說。“斯內普教授,我的魔藥成績的確不是最好的,所以您的魔藥將由格蘭傑小姐製作,請放心。”
斯內普教授臉臭臭地又把注意力轉向赫敏。他挑著眉毛,唇邊露出一抹譏誚。“希望格蘭傑小姐的魔藥水平能夠正常發揮,不象你的朋友一樣,枉費我七年的時間。”說完,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旁邊的哈利和羅恩。
“那個……我們開始治療好不好,不要浪費時間了!”我被老蝙蝠氣死了,這時候了還是那麼惡毒。這傢伙,怎麼那麼任性小氣,一點不成熟,哼!
“是啊,我們儘快開始吧。”麥格教授情不自禁擦擦額頭上汗水,她已經對某人的尖刻徹底沒轍了。
醫生帶斯內普教授和我走進治療室,吩咐其他人在接待室等待。我和斯內普教授分別送進不同的房間,臨別時,我們最後擁抱在一起,告訴彼此不會有事。聖芒戈和麻瓜醫院不同,沒有刺鼻的消毒水味。也許是咒語的作用,這裡充滿了某種魔藥溫馨的香氣。魔藥的香氣……我想我瘋了,居然會有這種愚蠢的想法。
“落Snape,不許有事,記住你答應過我的。”斯內普教授緊緊地擁著我,聲音低沉而堅定。“如果你再敢騙我,我會永遠恨你。”
“恩,老蝙蝠。如果你發現我騙你,你就永遠恨我,永遠不原諒我。”我親了親他的面頰,低聲說。
“好吧,進去吧,等著我,記住你的承諾!”斯內普教授,在我唇邊輕吻了下,和醫生一起走進治療室。我對著他高大的黑色背影微笑,轉頭時卻淚流滿面。
麻醉。喝完麻醉藥以後,我的世界開始模糊,最終變成黑色。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再看到這個世界,所以在離開的時候我刻意保持微笑。好吧,再見,再見西弗勒斯……我在黑暗裡遊蕩,看不到四周的方向。好像發生了好多事,那些畫面朦朦朧朧地出現,也許我只是做了一場夢。
“你身體剛剛康復不能太累,躺到床上休息去吧。”一個溫柔的聲音說。
“不用。這個白癡居然還在笑,見鬼!”另一個忿忿的聲音。
“她就像睡著一樣不是嗎,我們只需要等他醒來就好了。”
“她必須醒過來!”
……
我沒有想到自己還能再睜開眼睛。當刺目的陽光照在臉上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到了天堂。一個高大的身影在陽光的下閃閃發光,那是我常常在嘴邊念叨的神嗎?我眯起眼睛,努力看清楚。三秒鐘的緩衝,當我的視線不再模糊的時候,終於看到面前的人。
“是誰……”我以為我象平常一樣大呼小叫,卻只能發出虛弱的呻吟。
“落落,哦梅林啊,你醒了!”萊姆斯的聲音顫抖,難以抑制的激動。“感謝梅林!”
“我醒了?”大腦瞬間空白,但是很快就恢復正常運轉。“萊姆斯……哦……西弗勒斯怎麼樣了?”
“他很好,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梅林,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嗎?一個月啊!”萊姆斯欣喜若狂,對著旁邊的病床叫了起來。“西弗勒斯,她醒了,落落醒了!”
…… 西弗勒斯……他也在這?!我的腦袋嗡地一聲,萊姆斯在,西弗勒斯也在。這是哪裡?!如果我沒記錯,我明明要求萊姆斯把我送走的!我皺著眉,痛苦地看著四周。清潔的天藍色,很陌生的環境。空氣中彌漫著溫馨的香味。呃……這裡……是聖芒戈!嗅覺的記憶告訴我我此時正躺在聖芒戈,而萊姆斯和斯內普教授都在這。這說明了什麼?神啊……萊姆斯背叛我,他沒有完成答應我的事情……他……頭越來越疼。萊姆斯……他到底要幹什麼?!
“昏迷的時候面帶微笑,醒過來卻這幅德性,果然是白癡才能做出的事情。”陰鬱低沉略帶嘲諷,我想笑,胸口有些麻痹的感覺。斯內普教授的聲音,聽起來他還不錯。但是下一秒恐懼襲來,我……他不會全知道了吧。萊姆斯……你居然背叛我……
“西弗勒斯……”我心虛地笑笑,對著擰緊眉毛的斯內普教授。“今天天氣真不錯啊……”
“ 落Snape,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已經決定離開我,回到麻瓜世界嗎?”斯內普教授冷笑著看我,嘴唇抿成一條線,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你……你竟然又一次騙我,在給了我那麼多希望以後!落Snape!”他的聲音雖然輕,卻非常尖利。我有種感覺,如果不是他現在努力克制一定會動手揍我,或者直接把我阿瓦達。
最後的戰役(2)
“是啊西弗勒斯,我怎麼在這?”我勉強笑笑,目光看向他身邊的萊姆斯。
“落落,我沒辦法把你自己扔到中國,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死。”萊姆斯搖了搖了頭,歎息一聲。“無論如何,我覺得西弗勒斯都該知道真相。”
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被斯內普教授銳利的目光瞪得渾身發涼。他死死盯著我,我從來沒見過他如此惱火,我覺得那雙眼睛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西弗……”
“不要叫我的名字。”斯內普教授的語氣中忽然沒有了怒火,只剩下震懾人心的冰冷。他靜靜地站在那,不帶一絲感情,我覺得自己在他眼中此時變得和一個不具生命的物體沒有兩樣。
“……哦。”我瞬間被凍在那,嘴唇抖動著,竟然跑出來這個字。
“哼!”斯內普教授聽到我的回答,黑眼睛裡閃著寒光,轉身就走,看都不再看我一眼。
“西弗勒斯……”萊姆斯叫了一聲,看斯內普教授沒有回應又回過頭來坐在我身邊,溫和地說,“別擔心落落,他只是太在乎你了,你要知道你對他來說有多重要,當他知道一切的時候差點崩潰。”
“萊姆斯……”我叫了一聲,忍不住嗚咽起來。“他很生氣。”
“ 是的,因為他愛你,擔心你。”萊姆斯握住我的冰冷的右手,將一條黑色手鏈帶在我手腕上。我忍得那條鏈子,是斯內普教授送我的,認為我們有特殊關聯的鏈子。我上次離開的時候將鏈子留給了斯內普教授。“這是西弗勒斯一直戴在身上的,我記得這是你的東西。但是這條手鏈你知道有什麼意義嗎?”萊姆斯看我疑惑的表情。繼續解釋。“這是小精靈打造的愛神手鏈,上面的咒語象徵著愛情與保護。手鏈選擇的會真心相愛的人,讓他們建立某種感應。”
“我們相愛,卻總是有莫名其妙的意外。”我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我是不是快死了?”
“盧平,我不記得我允許你動我的東西。”斯內普教授回來,看到萊姆斯在給我帶手鏈冷冷地說。“你的確快死了,這不是你一直都期望的嗎?”
“ 西弗勒斯,不要生氣。我覺得現在應該告訴落落手鏈的事情。”盧平教授有些窘迫地搓搓手,“抱歉,或許你親自給他戴上更好。但是我覺得有了這個東西你更容易感應到她。”萊姆斯知道,以斯內普教授現在對我的態度,他是不會主動再給我手鏈的。傷心,氣氛已經讓這個男人幾乎失去理智。
“這是她要喝的藥劑,拿著!”斯內普教授塞到萊姆斯手裡一個紅色小瓶,冷漠地說。“如果不想死最好喝了它。當然,你也許會不屑一顧,寧願讓盧平吧你送走也不告訴我真相,或許在你眼裡我的魔藥水平只會將你弄得比死更糟。”他挑著眉毛,對我冷笑一聲。每句話都象寒冰一樣直刺人心。
我看著他完全被他的冷漠的態度弄懵,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反應。
“西弗勒斯,落落只是怕你擔心,你那時在生病。”萊姆斯皺了皺眉毛,將藥瓶塞到他手裡。“這個時候她需要的是你的關心。”說完,他離開病房,只留下我和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教授沉默片刻,拿起藥瓶送到我嘴邊。“喝了它,我不想用強硬的手段。”
我機械地張開嘴巴,順從地喝下那瓶顏色刺眼的魔藥,居然沒感覺到任何味道。我的目光一直集中在斯內普教授的臉上,而他的表情冰冷而僵硬,如寒冰一樣絲毫看不到任何表情。斯內普教授看我將藥水全部喝完,收起瓶子走到隔壁病床,那應該是他的。
我閉上眼睛,現在需要仔細思索一下。首先萊姆斯說西弗勒斯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也就是說赫敏的藥劑成功,他沒事了。然後我在聖芒戈,萊姆斯背叛了我,他把我的事情告訴了西弗勒斯。從西弗勒斯的表現來看……他應該全部知道了,包括我所有的謊言。我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事實上從西弗勒斯對我的態度來看,情況的確非常糟糕,比任何時候都要糟。他現在的反應……讓我覺得他對我已經沒有任何感情。我開始是想讓他恨我來著,可是……不是讓我親眼看到這一切啊。頭疼得要命,最危險的心臟反倒麻痹的沒有一點感覺。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不會把那顆幾乎報廢的心給切除了吧。我摸了摸胸膛。啊……裡面是空的……沒有跳動的感覺……神啊,這到底怎麼回事?!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心酸地抽抽鼻子。不過這也沒什麼意外,我早就知道結果會是這樣的。而且能親眼看到斯內普教授健康地站在我面前還有什麼可遺憾,還有一件事,我成功地讓他憎恨我,漠視我。也就是說……雖然計畫出了點小紕漏,但是總的說來還是成功的。這是我一生中為數不多的幾次成功,而且還是相當重要的一次。但是我卻沒有一點開心的感覺,整個人只剩下酸楚。
病房裡突然響起篤篤的腳步聲,我睜開眼睛,看到萊姆斯和JADE醫生一起走進來。JADE看我已經清醒顯得非常高興。她走過來微笑著對我說。“落教授,你好。”
“你好,JADE醫生。”我點了點頭,疑惑地問。“我的心臟是不是被切除了,怎麼一點感覺沒有。而且……還沒有心跳。”
“ 哈,當然沒有。”JADE醫生被我的問題逗得笑出聲,“人不可能沒有心臟啊。我們只是給您的施加了遲緩和麻痹的魔法,儘量減輕心臟負荷。斯內普教授已經研製出治療的魔藥,相信您一定可以恢復健康。當然,在治療的過程中您最好臥床休息,不要做任何劇烈活動,情緒也要保持平和,一定不能激動,一切增加心臟負擔的事情都不能做,我們會找護士對您進行全天候監控。”
“不行!”我皺緊了眉毛,輕呼起來。“我不需要被監視!”該死,如果被人隨時看管,那不是和坐牢一樣。失去自由,寧願死去!我的態度堅決,不容置疑。任何事都無所謂,我這輩子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被人監視。
“這……”JADE看了看萊姆斯,而後者正瞄向隔壁床位的斯內普教授。
“我想,或許西弗勒斯可以幫醫生照看你。”萊姆斯沉吟片刻,對我說。一旁的斯內普教授正將目光投向我們這邊,仔細聽著我們的談話。
“行了萊姆斯,我又不是小孩。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不需要別人看管。”我撇撇嘴,堅決不同意。
“不行,落。”萊姆斯這次才不考慮我的意見,對斯內普教授說,“西弗勒斯,落落就麻煩你了,一定要看好他。你知道這丫頭又多任性。”
“盧平,不要擅自替別人做出決定,我只是藥劑師,沒有義務充當護士的角色。”斯內普教授厭惡地瞪萊姆斯一眼,哼了一聲表示反對。
“是的萊姆斯,我很好,不需要專職護士,我想我完全可以應付自己的日常生活。”我聳聳肩,為了證實自己還強撐著坐起來。
“我知道你能應付,但是我還知道你肯定管不住自己做出什麼有損健康的事,要知道你現在的身體可沒有以前那麼禁折騰。”萊姆斯目光裡帶著笑意,“就這麼定了,況且現在霍格沃茲已經開學,只有西弗勒斯還在休假,也只能由他來照看你了。”
“……”我瞄了眼旁邊的斯內普教授。學校已經開學了……這……應該是他第一次開學沒有出現在霍格沃茲吧。“那現在誰是院長?”
“ 麥格教授暫代院長,要知道斯萊特林的小鬼除了西弗勒斯誰都不服氣。”萊姆斯對我做了個鬼臉,在我耳邊偷偷說。“是西弗勒斯要求和你在一間病房的,不要被他冷冰冰的樣子嚇到,沒事。”看著我愕然的樣子,萊姆斯笑了笑,“好了,我要先回去了,學校還有事情。要知道是米勒娃定下規定不允許學生們來打擾你和西弗勒斯,而我又答應每天都要向學生們彙報你的情況,不然他們恐怕即使違反校規也會到這裡。”
“謝謝,萊姆斯。”我對他微微笑了笑,“快回去吧,不要耽誤上課。”
JADE又說了些什麼,大概是說治療的藥物主要由斯內普教授負責,我有什麼狀況要隨時告訴他們等等。我沒太注意聽,醫生都是那麼麻煩,其實我哪有那麼脆弱,這不是又活過來了嗎。堅挺的落Snape有一次經受住打擊,堅挺地活了下來。
最後的戰役(3)
等到醫生和萊姆斯全都離開病房以後,我歎了口氣,緊繃的身體鬆弛下來,摸摸胸口麻痹的部位仔細辨認才發現,裡面真的有遲緩的心跳。從床頭的小桌上拿起魔杖, “可樂飛來……”我坐在床上,眼睛看著窗外。不知道咒語會不會有用。現在的我口乾舌燥,剛剛有人在的時候一直忍著不喝水就是要等他們走了召喚可樂。黑色不明飛行物從視窗飛進,在即將到達我手中的時候被一個咒語打落,咕嚕咕嚕滾到地上。我看著可樂瓶悶聲滾到一邊,把注意力轉移到床邊的斯內普教授身上。他拿著魔杖,面無表情地坐在那。
我抿了抿嘴唇,默不作聲。強撐著身體下床,一步一步挨向可樂瓶。一道咒語接近,我眼睜睜地看著可樂從我面前消失,不留痕跡。我靠在牆邊,看著依然冷冰冰的斯內普教授,他看到不看我一眼,漫不經心地把玩手裡的魔杖。“可樂……”我對著空中又念了次咒語。可是沒等我念完,一股力量傳來,我的魔杖脫手而出,直接飛進斯內普教授的手裡。
“還我。”我深吸口氣,輕聲說。
斯內普教授沒理我,只是對我念了個咒語。下一秒我的身體就被力量托著浮到半空,慢慢漂移著停在床上。
“就算你不想理我,也不要把我當成一件沒有生命的東西。我能自己走回來,不需要搬運工。”我冷著臉,充滿了受傷的感覺。雖然聲音有些微弱,但是堅定的語氣不容動搖。“你既然當我不存在,就不要管我做了什麼。我不會妨礙到你。”
“你想做什麼做什麼,要是想死就別浪費我的魔藥。”斯內普教授冰冷的聲音從旁邊的病床傳來,他望著天花板看樣子根本就懶得理我。
“我知道了。很感謝您費心幫我做魔藥,麻煩了,以後就不用了。”我對他笑笑。眼睛裡卻難以抑制淚水。“魔杖還我好嗎?”斯內普教授冷冷地瞪著我,隔著一段距離我都能感到他目光中的寒意。“我馬上就走,不會給你再添麻煩。”
“落Snape。”斯內普教授咬著牙根,“好,很好。要不要我送你一個阿瓦達咒?”
“不需要,你身體好容易才恢復過來,不值得因為我進阿茲卡班。”我的眼淚湧了出來,臉上卻依然掛著笑意。
“閉嘴!”斯內普教授咒駡一聲,對我揮了揮魔杖。一記昏睡咒直接打中我,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
醒來的時候我的頭很疼,像是血液倒湧,一下全集中到頭上一樣。西弗勒斯.斯內普對我下咒。這是我腦中唯一的想法。他居然對我下咒!我咬著牙,胸腔裡的憤怒燒灼,撕心裂肺的疼。他的冷漠,嘲諷眼睛裡的無情全部出現在面前,如果恨我就讓我自生自滅,就不要再管我!我強忍著不適的感覺走到他面前,怒目而視。斯內普教授正坐在床上看書,看到我走來有一瞬間的差異,但是眼神馬上恢復冰冷。 “滾回你的床上去,我不想見到你。”我沒有動,站在他面前,死死盯著他。“怎麼,還要我動手嗎?”他看我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輕哼一聲,懶洋洋地說了句。
“西弗勒斯.斯內普!”我怒視著他,一字一頓,“我一次又騙你,傷害你。我知道你恨死我了,那麼請你告訴我,你想怎麼樣。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償還,我不會虧欠你任何東西。我們從此兩清。”
“落Snape,你覺得你能補償我什麼?”斯內普教授被我的淩厲的眼神刺得有些不自在。他挑著眉毛打量我憤怒的樣子,輕描淡寫地說。
“任何東西。你最好一次性全說出來,如果我死了就什麼都還不了了。”我以同樣冰冷的口吻回應。
“死?!即使你活著也沒辦法償還!”他猛然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氣勢壓的我喘不過氣來。“現在滾回你的床上去,馬上!”
“夠了,你少他媽的命令我。我能有的你都拿走,你甚至可以拿我去做魔藥。我不想欠你任何東西,你沒必要做出那副不死不活的德性!”我迎著他的目光,沒有絲毫退卻。
“ 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你表面給我最美好的希望,背地裡卻做那些讓我永遠絕望的事情。你說的每一句話在騙我,一次又一次,你把我當白癡一樣耍弄,好像我只是一個包袱,被你推過來推過去。你的承諾從未兌現,你將我的信任踩在腳下。你永遠是一個自私,自以為是的混蛋!”斯內普教授冷笑著評論。一次又一次的往復,已經讓他心灰意冷,不會再象從前一樣大發雷霆。“落Snape,你覺得絕望是用什麼可以補償的,謊言又是用什麼可以彌補呢?”
“ 你……” 我聽著他平靜地近乎殘酷地語調心臟絞痛,我捂著胸口,大口呼吸。我想挺起胸和他對峙,可是是難以忍受的痛處從胸中迸發,席捲全身。我蹲下來,手撐在地上,口中湧起甜腥的味道,一口血從嘴裡噴出滴落在地板上。刺目的紅色讓我眯起眼睛,我聽到斯內普教授慌亂地叫我的名字,緊接著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傳過來,我被一群人包圍。看著斯內普教授的面孔逐漸變得模糊,眼淚不由自主地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