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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夜叉)星願》作者：紫羽璇【完結】

一 楔章  孤單的淚水

星願☆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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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

    滴答──

    滴答──

    浮在空氣中的柔順淡香與鮮血的腥味混合，絲絲纏繞著一個坐在樹下的女性。靜悄悄的只能聽聞液體落地的聲音。

    清脆……卻又帶著矛盾的沉重滴落聲。

    一滴，

    又一滴，

    不斷迴響。

    命之將屆了是嗎？

   

    好冷……令人不禁懷念起那件一直帶給她溫暖的火鼠裘。

    但，她該學會孤立自主，因為已經沒有哪個人願意保護自己了。就算是死亡，也該自己面對。

    孤孤單單的，她會在這片完全陌生的地方慢慢失去生命，是她自己自找的。自找的……一直都是、從未改變。

    閉起眼，兩顆晶盈透明的水珠滑下，在夕陽的照射下閃著橘紅的光輝……

   

    ☆★☆

   

    駐足。

    「殺生丸少爺？」追趕的急行步伐因為前面的白影停頓而急煞，邪見辛苦的抬高頭，仰望高大的主子。

    可惜身後的阿哞反應稍嫌慢了點，一隻前腳不偏不矣的踢中負責牽牠的老僕。一聲慘叫後，邪見的臉也埋入泥土裡。

    如鈴噹般的笑聲不斷嘻嘻嘻的傳開，坐在阿哞背上的小玲一臉頑皮的看著不由自主與大地親吻的他。

    幾乎是無視這偶爾會出現的滑稽畫面，殺生丸注意到了傳來的怪異氣息──伴隨著似曾相識的感覺。這是……她？跟在那個蠢半妖身邊的女人？

    而且，那個蠢半妖居然不在這附近。

    去看看？亦或就像過去一樣，對類無聊事置之不理？哼！他何必去理會這種……無聊事。

    「走了。」

    「是~~~~」不知何時跳下坐騎背後的小玲已經牽起阿哞，繞過一臉泥巴的邪見跟上殺生丸的腳步。

[[i] 本帖最後由 燎炙 於 2012-11-17 07:52 編輯 [/i]]

第一章☆過客

   

      麻木，是必然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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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她的意識還這麼清楚？時間流逝的如此緩慢嗎？再度張開的圓潤大眼蒙上死心的空洞，移向尚未完全沉沒的火紅西日。

    她在等死……

    湧出的血液要到何時才會止住？早點停息，她也能早點……解脫。

   

    好像愈來愈冷了。

    沒入大半身軀的夕陽抓緊剩餘的極短時間努力散發熱意，卻無法拉回她愈來愈低的體溫。

    除去紅潤血色後的蒼白一分分、一寸寸，隨著時間分秒的逝去漸漸明顯。

    視線開始模糊，意識跟著混沌。前方的豔紅圓輪在漆黑如墨的眼瞳裡拉大、拉長、擴散……讓這個短暫的美景完整地印到腦海裡，陪著她告別。

    至少不是想像中的這樣孤獨──她可以這麼欺騙自己。

   

    好累……

    或許她該閉起眼休息，在最後的睡夢中再看一次……再看一次他──犬．夜．叉。

    對，可以再看一次犬夜叉。何況，她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張眼。

    銀白的細絲在闔眼前的模糊視線中清晰的閃過！是他……是他嗎？

    「犬夜叉……」黑暗攫去了未盡的話語，虛弱的她動也不動的靜靜睡去。

   

   

    「……」站在樹前的白影冷冷的望著。

    一個靜默無息的女人、地面尚未乾涸的血跡、仍舊滴落的鮮血、臉上濕意猶存的淚痕與臂上深刻的傷口。

    看得出來某些不能稱的上正常的結果，沒想到這女人死前居然還在叫那個把她丟在這裡不予理會的半妖。

    鵝黃色的小人影也注意到此景，漂亮的雙眼瞪的老大。愣了好一會兒，她才緊張的衝上前。「阿籬姊姊？阿籬姊姊！快醒醒！」姊姊的手好冰！

    「這不是跟在犬夜叉身邊的女人嗎？」邪見站在殺生丸身旁，臉上還是慣有的輕視──對犬夜叉那行人的眼神。「小玲，不用叫了，她已經死了！」

    「啊？」原來正努力的以袖子壓住傷口的她，聽聞此言後，一臉訝異的抬頭，下意識的看向殺生丸。

    冷淡到察覺不出所有情緒的表情猶如帶了層面具般，殺生丸不會輕易露出自己的想法，依舊是那麼的漠然。

    「殺生丸公子……」柔和的鵝黃色衣物染上紅褐的血跡，對此不以為意的小玲關心的是這個剛剛才死去的阿籬姊姊。她怯怯的看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請他救人。

    「小玲，妳想幹嘛！？」

    「我……」

    「我可不想見到這女人醒了以後又開始找我們麻煩。」邪見反對救人。

    不過，殺生丸可不會等他們商量完再決定做什麼事。

    刀子揮動的聲音快速劃破空氣，等到兩個爭論的人轉移視線時，天生牙早已收回鞘中。

    幾時變得這麼好心腸了？殺生丸在心裡冷嘲著自己。

    「殺生丸公子！」小玲的雙眼笑瞇了，看得出來非常開心。

    到是邪見，瞪大眼看著他主子又一次人性的舉動，嘴巴張的大開，又闔了回去，再張、又闔，一直到殺生丸眼中透露著不悅的訊息看著他的白痴動作才連忙閉嘴。靜沒多久，又忍不住問道：「殺生丸少爺，為什麼要救這女人？她是跟在犬夜叉身邊的……」

    一個冷淡的視線就讓他不由自主的關上嘮叨大嘴。

    「你……」細微的聲音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是清醒的阿籬。「救我的？」

    「廢話！不然妳自己醒來的嗎！」邪見沒好氣的回道。

    不太客氣的回答打碎了她微小、卻不太可能實現的期待，看來果然是自己搞錯了。

    沒想到，在這時候她還期望是犬夜叉救她的。

    「為什麼？」她問著那道冰冷的身影。

    「……」他明白她在問什麼，不過沒回答的打算。

    「喂！妳連句道謝都沒有嗎？」

    「謝謝。」

    阿籬順著邪見的話道謝，一時之間他反倒說不出什麼話來。

    鬧劇該結束了。殺生丸不再分予絲毫多餘的關心給她，旋身就往另一個方向離去。「小玲，走了。」

    「是！」小玲快速的應道，又低聲對著還是坐在樹下的阿籬：「阿籬姊姊，我先走了喔。」

    「嗯，再見。」她點頭，勉強揚起笑容目送他們離去。

   

   

    不知不覺，天黑了。她又是孤寂的一個人。

    在滿天閃爍的繁星下，安慰著自己……至少還有星光月耀與自己作伴。

第二章☆心境轉換

   
      死心？重生？決定？該做的事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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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黑的夜幕。

    繁星隨著時間的過去變得更加明亮，望著、看著、想著……孤獨已經如影隨形的跟在她身邊。

    回憶交織而成的片段讓她嘗盡了甜蜜、快樂、苦澀、傷心、感嘆等等的萬般滋味，不得不懷疑一個人如何能承受同時出現這麼多的情緒。

    蒼白的唇角揚起，若有似無的慘淡笑容掛在臉上。殺生丸為什麼他會做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沒必要救她的，根本就沒．必．要。

    沒必要的……不是嗎？她自問著。不，她不是想自殺，她只是不想浪費力氣理會傷口。

    一個心已經傷到瀕臨死絕的人還有什麼事引的起她的注意的嗎？

    殺生丸出手救她表示什麼？表示她命不該絕？所以才會讓那個冷漠到完全不理會身外事的他救人？

    只是……就算活著又代表著什麼？她自己非常明白，不管在哪裡，她很難忘的了這裡的一切。回去又如何？考上了高中又如何？只怕現在沒有事情能讓她開懷了。

   

   

    嘶──

    是……什麼聲音？

    仰高望著星際的視線緩緩轉回地面，注視著深黑一如以往的夜。除了摩擦地沙沙作響的枝葉草叢以外，沒發現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錯覺吧。

    嘶嘶──

    又是一聲突兀的怪響音。

    不受控制的不安感急速蔓延。阿籬靜靜坐在原地，右手下意識的摸索著應該放在身邊的弓箭，直到手上存著的實際感以後才微微鎮定。

    ……

    原來還是會害怕的。她淡淡的取笑自己，看來還不算沒藥救吧？決定了！就算是只剩自己一個人，也要想辦法回到自己的世界。

    至少在那裡，有疼愛她的家人，他們會陪著自己的。

   

    暗夜中的黑影不知不覺已經擋在她身前，混濁的灰色眼睛死瞪著前方形單影隻的女子。

    如果她真的能回去的話。阿籬忍不住苦笑地在心裡補上一句。

   

    ☆★☆

   

    是夜幕。

    照理來說，活動了一整天的小玲應該早已體力不支的進入睡眠中。但今天例外，清靈的雙眼始終眨呀眨地，不知不覺就往來時的方向望去。

    那點心思還瞞的過別人嗎？

    「小玲，妳可不可以快點睡啊！」邪見終於受不了，看著趴在阿哞背上的小女孩開口。

    「我睡不著。」她老實承認。「阿籬姊姊真的沒關係嗎？她怎麼會一個人待在那裡？如果有妖怪冒出來怎麼辦？她……」

    「好了啦！反正不關我們的事，管她那麼多做什麼。」邪見打斷那堆問題。

    「可是……」

    「小玲。」簡潔的一個淡漠聲音讓她乖乖的止聲不語。

    邪見算是鬆了口氣。「好了，妳快點睡！別管那些有的沒的！」

    「我擔心阿籬姊姊，」小玲放低音量，輕聲道。「殺生丸公子，可不可以……」

    「妳……」

    「邪見，閉嘴。」這次殺生丸要人安靜的對象換了一個。

    小玲眼睛一亮，甜甜的笑著：「殺生丸公子！我們可以去救阿籬姊姊嗎？她一個人在那裡一定很害怕。」

    他沒吭聲。陌生妖氣隱隱約約的浮現，但他察覺了，方向就在小玲吵的要去的那裡。

    擔心？哼！他會擔心一個可有可無的人類？

    還沒察覺不對勁的邪見瞪大眼，暗自希望他主子別真的聽那丫頭的話。可惜的是……

    「待在這裡。」殺生丸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回頭就走。

    不會吧！他英明的少爺真的要去找那個人類？邪見在心裡不敢置信的大叫。

    「邪見爺爺？你怎麼了？」

    「……」

    「邪見爺爺？」小玲在他的眼前揮手。「下巴快掉了耶……」

    他還是專心的以驚訝的表情目送殺生丸離去──雖然已經看不到他的背影了。

第三章☆無情？

    化膿的傷口該怎麼做才會結痂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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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該說是禍不單行？還是福無雙至？望著眼前那隻龐然大物，恐懼感逼得直令人想尖叫，雖然她還不至於失控到放聲尖叫的地步。

    冷汗滴滴滑落，握弓的手微微打顫。這個時候，她只能靠自己，沒有機智的彌勒法師、沒有反應靈敏的珊瑚、更沒有……會保護她的犬夜叉。

    沒有……都沒有……

    什麼嘛！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胡思亂想！略帶負氣的以手拭去不小心掉出眼眶的水珠，勉強自己專心的面對眼前的敵人。

    淡淡的光芒漸漸聚在繃緊弦上的木製箭矢，在黑夜中顯得特別明亮。死盯著這個不斷發出低沉聲響的妖怪，不安又緊張，再加上用力的拉弦……泛白的雙手不斷輕輕震動。

    一定要射中！

    咻──

    強大的破空聲劃開了嘶吼中的殺意，負傷的妖物臨死前不忘張牙舞爪的衝上前攻擊，打算拖著這女人一起陪葬。

    沒料到已經被命中要害的妖怪還有反擊的餘力，再加上阿籬反應本來就不能算好，等到明白自己處境時，要閃也已是白費力氣。

    躲不開了！雙眼閉的死緊，等著被利爪撕扯分裂。

    好想大聲呼喚犬夜叉……如果他能像以前一樣帶著緊張的神情趕來就好了──這是她腦中最後閃過的念頭。

   

    忽然環到腰際的手隔著單薄的衣物傳遞一絲暖意，耳畔呼嘯的風聲讓她知道已經脫離危險的攻擊。

    驚喜的睜開眼，還沒看清摟住她的人影就下意識的開口：「犬夜……是你！？」

    殺生丸！？

    「抱歉，我認錯人了……」連忙掙開他的手，退了好幾步。

    冷冷的看著她急欲逃離的動作，他倒是沒說什麼。

    阿籬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那股失望，「謝謝你救我。」

    「犬夜叉在哪？」似乎是沒把她的謝意聽進去，殺生丸淡漠的問道。居然會丟下這女人獨自待在這種鬼地方，那個蠢半妖在搞什麼鬼。

    金瞳裡快速閃過一道情緒，忽然想到某些不相關的事，他暗咒一聲。誰管那白痴半妖跟這女人發生什麼事了！

    犬夜叉呢？她愣愣的在心裡念道，犬夜叉……她何嘗不想知道犬夜叉在哪裡，只是現在的她有資格知道嗎？

    「他……他……」支支吾吾了好一段時間，阿籬還是無法回答。

    「妳被丟棄了。」這句不是疑問，是陳述事實。

    愕然地微張開口，卻無法吐出一句反駁，氤氳襲上雙眼，阿籬吶吶的否認：「不是……」很小心的，她眨掉即將滑落的淚滴。

    事實就是事實，有什麼好否認的。不了解她的行為，難道搖頭否認就表示她沒被丟棄？無聊的逃避動作。金瞳看來變得更加冰寒，為了連他自己都不懂的莫明原因。

    不想在這裡浪費無謂的時間，也為了某些不太尋常的感覺，殺生丸冷睇了她一眼，決定離開。

    「等等！你要去哪？」

    駐足。下一秒，他又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不耐。

    沒有察覺他的情緒，阿籬勇敢的迎向那道幾近無情的視線。「我大概知道他在哪裡，如果你急著找犬夜叉的話，能不能順便帶我過去。」

    「妳想找他？」

    「我是想回家。」

    「跟他扯的上什麼關係？」

    「他大概還在楓之村吧……就是當年桔梗待著的村子。我想請你順路帶我到食骨之井去。」

    雖然沒有回答，但表情讓人非常容易明白一件事：他殺生丸沒必要做這種兼善天下的「順路」事。

    「算了，我自己回去……」說做就做，她的話才說完，人就跟著轉身往另一方向走去。

    「……」看樣子，這女人走到死也走不回去。就當他不想看到救回來的人又莫明奇妙死掉。

    右手輕易的環抱住她的纖纖細腰，足下輕點，便乘著夜風往楓之村的方向快速前進。

    「你……你要去哪！？」還不明白殺生丸想做什麼，略微高昂的聲音發出。

    「楓之村。」淡淡的丟下一句簡單的解釋，他不再開口。

    「喂！我不是想去楓之村！等……等一下啊！喂！殺生丸……！」

    吵死了！

    他是不想讓小玲失望，也想看看那個半妖見到他會是什麼表情；絕對不是為了她──一個蠢到連路都會走錯的女人──殺生丸在心裡想著。

第四章☆死心之後

    還想做無謂的辯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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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黑夜為幕、以星月為綴，足不沾塵地飛行白影在這時候特別顯眼，飄飄然有如神祇。

    在一陣純屬浪費力氣的聲明後，在他懷中的女人足足靜了好一段時間。

    溫暖的胸膛驅走了不少晚間的涼意，雖然他的表情還是猶如冰雕出似的，缺乏溫度。

    「如果犬夜叉已經不在楓之村的話呢？」阿籬忽然開口問道。

    「什麼意思？」

    「我是猜的……因為我不確定他們是不是還會待在那裡。」

    「妳是逃走的。」敏銳的思考一下子就把尋常人不會聯想到的事給串在一起，做出結論。

    「我……」他語氣中的肯定令她找不到反駁的聲音，更別說要糾正。

    正如他所說的，是懦弱的自己逃走的。難道她連逃避都不行嗎？難道她一定要一直看著犬夜叉對桔梗的種種呵護嗎？難道她永遠都只能存在一個替代者的角色？

    為什麼……

    「自己的選擇，自己面對。」殺生丸雖知她的情緒已經開始混亂，仍直語。

    「你說話一定要這麼直接嗎？」她很不滿的咕噥。

    「事實。」

    這個人真的是她認識的那個殺生丸嗎？怎麼今天忽然話多了起來？

    「我不想見到他，不想見到桔梗。」看著飛逝而過的星光，她喃喃低語的音量近乎蚊鳴。但，這對殺生丸來說根本無關緊要，數里外的細微動靜他都聽的到了，何況她還待在懷中。

    關他什麼事？沒道理他要破例在意這個女人！今天的他已經做了太多不尋常的例外了。

    ……

    嘖！他到底在做什麼？居然真的就帶她到楓之村去？像平常一樣，丟著不管也不算什麼，就算是小玲的請求也一樣。

    矛盾。

    高傲如殺生丸，怎麼可能就這麼承認一件他覺得荒謬至極的事──他莫明地在乎起懷中這個女人，這個曾經為某個愚蠢半妖攻擊他的女人。

    「殺生丸，在你看來……我很傻是不是？」看著那雙冰冷的金瞳，在夜中似乎閃著光輝……不知不覺，她居然把心裡的想法給道出。

    「蠢。」簡潔的一個字。

    「或許吧……可是我不後悔。」

    「……」

    「我希望他快樂，如果他想跟桔梗在一起，我祝他幸福。」她幽幽的嘆道。「就算他不喜歡我也沒關係……」

    「說謊。」

    「我沒說謊。」真的！她真的這麼想！只要犬夜叉快樂就好！

    「那妳怎麼解釋這個？」他寒聲問道，要她看看自己臉上不知不覺沁出眼眶的水滴。

    哭了？怎麼會！阿籬慌忙拭去淚痕，「我沒說謊，真的！」

    女人簡直是個莫明奇妙的怪生物。

    他從不明白為什麼連他父親──一個擁有眾多妖怪望塵莫及的力量的西國犬妖族大將──最後會為了個女人而死。他只知道一向理智的父親娶了個女人、生了個令人厭惡的半妖，而犬妖一族聽不見任何理解體諒的聲音，但父親從未有任何後悔，反而覺得心滿意足。

    為什麼？

    一向冷靜的足以應付所有怪異情事的自己，如今居然為了個女人感到心情不悅，進而受到影響。不過是個人類，一個他隨時都可以下殺手的弱小生物、一個卑劣愚蠢的生物。

    為什麼？

    「殺生丸。」柔婉的女音未經同意的造訪耳際，打斷那團始終找不到答案的思考。而他只是隨意的瞥她一眼，算是回應。

    「你還會想殺犬夜叉嗎？」說來說去，她擔心的還是這件事。

    「我沒有殺他的理由。」

    這就表示說……殺生丸已經不會想傷害犬夜叉了吧？雖然他沒正面回答，但她就是明白。是很令人費解，她居然會明白他的想法。

    似乎也沒什麼話可以講，其實殺生丸會跟她說這麼多話也很難得了。何況，她還是他最厭惡的人類。

    世事難料，沒有一件事能順著每個人的想法走。漸漸成形的，是令人無法輕易接受的事；至少，對目前來說是的。

    楓之村隨著時間的流逝，在暗夜中愈見明顯。

   

    夜……還長呢……

第五章☆起伏

    心痛的聲音……誰聽的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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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藉著閃爍不止的火光，明滅消長的人影在窄小的屋內搖晃，一攤近乎乾涸血跡在此景中更顯詭異。

    一聲長嘆，發自蒼老人影的口中。

    「阿楓。」另一道輕柔中帶著冷凝的聲音打斷了嘆息。

    「楓姥姥，雲母怎麼樣了啊？」耐不住心中令人煩躁的焦急，珊瑚在沉靜了一段時間後，總算忍不住開口尋問。受傷的是從小到大常伴在身邊的夥伴，更何況……

    「珊瑚，冷靜下來。」彌勒的聲音適時傳來。

    「雲母沒事了。」

    話音剛落，坐在門邊的犬夜叉跟著跳了起來，急衝上前。「雲母！阿籬呢？阿籬在哪？」

    淡然中暗藏著複雜情緒的視線將自己隱藏的很好，令人無法窺知心下的想法──絲毫。

    只是，那也不是屋內眾人所關心的重點。

    「快帶我們去找阿籬！」

    「犬夜叉！雲母的傷還沒好！」七寶不高興的插話。

    「但……」

    「楓姥姥，妳怎麼說？」彌勒尋問著。

    「讓牠休息一陣子比較好。」她望了一眼深色布袍外的繃帶，叨念了幾句：「你也是，不要成天往外跑。」

    「小傷，不礙事的。」現在阿籬小姐的行蹤比較讓人擔心。

    不擔心？怎麼可能……

    在雲母負傷回來的那刻起，他們的心就沒靜下來過。擔心、焦慮、煩躁、不安、恐懼。表面看來，阿籬是在他們的保護下一起旅行；但實際上，缺少不了阿籬的是他們。

    這份折磨在每個人的心裡不斷醱酵、強化。

   

    ☆★☆

   

    月光流洩而下，淡淡的指引只餘幾絲光線的小村落。日出而作的村民早該進入夢鄉，偏就有一戶人家看的到該是已然熄滅的火色。

    黑中帶灰、明明滅滅、忽而拉長、忽又縮短，隱約中只能見到屋內影子的消長變化，不過前提是要有那個好眼力；至於阿籬，最多只能看到幾道亂竄的影子與黑暗中特別明顯的一道光線。

    距離已到足以讓犬夜叉察覺他們的接近。

    如他所料，隨著衝動叫嚷聲衝出小屋的正好就是犬夜叉，後面跟著滿臉詫意的珊瑚與略為蹙眉的彌勒。

    在那之前，白影已經退開了好一段距離，冷眼旁觀著。

    「阿籬！？」

    「嗯……」她張口，猶豫了老半天才問起一直擔在心上的事：「雲母沒事吧？」

    「暫時是沒事了。」楓姥姥慈祥的聲音插入。「阿籬，妳怎麼這時候才回來？」

    看來，他們是沒發現殺生丸的存在。

    「我……」

    視線被輕穎步出屋子的人影引走，瞬間截斷她的解釋。一時之間，她忽然覺得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清麗如昔的巫女，高雅的舉止是她怎麼樣也學不來的，就算長像再相似又如何？犬夜叉的心始終還是在桔梗身上。

    「桔梗，妳的傷……？」想歸想，阿籬還是沒忘記離開前發生的事。

    「沒事了。」她淡淡的回應。

    細心的珊瑚注意到暗褐色的血漬，趕忙上前握起她的手：「阿籬，妳受傷了？」

    「不……這個不是……」

    「妳是不是遇到妖怪了？」彌勒技巧性的拉開正想衝上前的犬夜叉，一面關心的問道。

    「彌勒！你搞什麼鬼！快放開我啦！」

    「幾時半妖也興起三心二意這種事。」一聲冷諷毫無預警的傳來，暗夜中的白影猶如鬼魅般忽然出現。

    眾人心下一驚，眼底升起濃厚的警戒。

    「你來這裡做什麼？」開口的是犬夜叉。

    又一聲冷哼，充分擺明了他不屑開口。

    可惡！這傢伙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從來與冷靜兩個字搭不上邊的犬夜叉暗自咒道。

    「是他帶我回來的。」生怕他們又打起來，阿籬連忙開口。

    「妳說什麼！？」

第六章☆歸途

    不屬於我的溫柔只會讓我感到心痛。求去的心是如此的強烈，請別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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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殺生丸救了我、帶我回來的。」雖然她本來是想直接從食骨之井回家……

    怎麼可能！？

    同樣的想法在每個人心裡打轉，卻沒有人真正道出。

    「別說這個了！妳怎麼會受傷的？」焦急的抓起阿籬的手，平時粗魯習慣的帶爪手掌這次出忽意料的放柔許多。

    「是遇到什麼妖怪嗎？怎麼連雲母都受那麼重的傷回來？」七寶跟著問道。

    「雲母牠……！？」

    「放心，雲母真的沒事。」彌勒暗自對七寶使了個眼色，讓他乖乖的止聲。「倒是妳，怎麼會跟雲母分散開來？你們不是一起出去的嗎？」

    視線不受控制的望向桔梗平淡的身影，阿籬吶吶開口：「我只是想去找點東西……上次回來的路上我有看到幾株比較特殊的藥草，本來是想採回來的。」

    「我用不到藥草。」非常明白阿籬的舉動是為了什麼。但是，以泥土塑成的身軀就算受傷了，用藥草有什麼用？白費力氣而已。桔梗打斷了她的解釋。

    「……嗯，我知道了。」輕輕地，她回應。

    殺生丸始終冷眼旁觀。

    「我們在路上遇到妖怪，雲母為了保護我才受傷的。」

    「可……」

    楓姥姥打斷了其他的聲音：「人沒事就好。」

    令人不安而尷尬的寧靜忽然漫延開來……一向熱烈的氣氛在冷漠的殺生丸與桔梗面前消失無蹤。

    殺生丸也沒有繼續待著的打算，在暗夜中俐落地劃出銀亮的半弧。知道他打算離去，其他人也沒留他的打算。

    「等等！」一道聲音出忽意料的響起，同時讓輕點的步伐停下。

    冷淡的臉微側，不作聲等待出聲的阿籬。

    「你不是想找……」不是想找犬夜叉？

    「沒必要了。」缺乏溫度的回應一字字敲進每個人的耳裡，不願在此多作停留的殺生丸也跟著消失在暗夜中。

    犬夜叉滿心不悅的瞪著白影消失的方向，「呿！那傢伙是來做什麼的！？」

    「進屋去吧，夜深了。」楓姥姥叫回面面相覷的幾個人。

    「嗯。」

    「知道了。」

   

    ☆★☆

   

    悠悠月夜，林木散發的深幽氣息沁入鼻間，寒意隨著時間的流逝愈見明顯。眺望著遠處漆黑如墨的暗處，尋找著心裡的一種渴盼。

    渴盼什麼呢……

    似乎只是又一次的白費力氣吧。

   

    信步走至初見面的地方，以往蔓藤盤繞枯木所包圍住的他如今已活生生的在她周遭活躍。

    嘻笑、嗔罵、互責、拌嘴……與不知不覺間的傾心。

    命運帶她來到這個五百年後的世界，認識犬夜叉、陪伴犬夜叉、喜歡上犬夜叉，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那麼的、那麼的喜歡犬夜叉？

    喜歡他的保護？喜歡他的口是心非？喜歡他的不坦白？喜歡他的彆扭？喜歡他的一切……因為他是犬夜叉。

   

    為什麼他可以把心分成兩份？一份給桔梗、一份給自己嗎？亦或，其實自己從來就只是個外來者……？

    真的是這樣？還是她從來都不想面對這點？

    ……

   

    離開吧，是時候了。

   

    「妳果然想離開。」耳熟的聲音在靜謐中響起，適巧止住她正想跳入井裡的動作。

    「珊瑚？」還有……「彌勒法師？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今晚的月色很美。」臉上掛著淺淺笑容的法師，仰首望著光芒閃耀此起彼落的夜空。

    珊瑚沒有那份閒情逸致可以看星星賞月亮，認真望著眼前快融入暗夜中的人影，美麗的雙瞳眨也不眨的盯著阿籬。

    許久，珊瑚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妳真的要走？」

    「……」

    「臨陣脫逃不像妳的作風。」彌勒從懷中拿出四魂碎片，總算正視起眼前的問題了。「這是妳放在雲母身後的吧，有必要這樣嗎？」

    「我不是臨陣脫逃，而是不想介入犬夜叉跟……」阿籬呼出一口氣，笑了笑：「就當我領悟了某些事情吧，其實我是不是還待在這裡並不是那麼的重要……」

    「才不是那樣。」珊瑚打斷了她強言歡笑下的言語。

    有別於珊瑚有話說不出來的樣子，彌勒則是一針見血的直語：「妳真的放得下嗎？」

    痛楚掠過心頭，強撐的笑容瞬間黯淡下來，阿籬狀似不在意的開口轉移話題：「犬夜叉呢？」其實她想問的是犬夜叉的反應。難道，他連自己要離開都無動無衷嗎？

    尷尬的氣氛突兀的籠罩，珊瑚與彌勒面面相覷，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看到這種情況，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犬夜叉一定跟桔梗在一起，所以才會對她的舉動毫不關心。

    算了……真的該死心了……

    「我留了不少繃帶跟藥，應該夠你們用了；一些零食、飲料也還有剩，你們就自己拿吧。」語畢，她抬頭看著夜幕，喃喃低語：「今晚的月色真的很美……」

    細細彎勾的殘月已偏向西方，原來的象牙白已轉為淡淡的淺金色，看來再過不久就只剩滿天的碎星裝點墨色的天際。

    殘月……啊！

    彌勒忽然想到一件事：「阿籬小姐，妳真的要走嗎？在這種時候？」

    「什麼？」

    珊瑚也不太明白他的用意，滿臉疑惑的看向他。

    「明天就是朔日了，難道妳不留下來嗎？」

    對呀！明天的夜晚犬夜叉會變回人類的樣貌！這樣阿籬應該會留下來──珊瑚是這麼想的。

    可惜的是……

    「桔梗會陪著他的。」留戀的觀望了四周，就算在黑暗中仍讓她感到熟悉的地方。最後，還是將視線停留在數步之遙的同伴上。「保重……」

    希望我們還有再次見面的一天。心中默念這句的阿籬準備跳入井裡。

   

    狂風壓過草地的襲來，呼嘯的風聲中夾帶的強大妖氣連不知隔了多遠的犬夜叉跟桔梗都因為察覺到而雙雙趕往食骨之井。

    更別說是近在眼前的彌勒與珊瑚了，一個法師、一個驅魔師，對妖氣的敏銳度並不會遜色到哪去，可是……他們卻沒辦法在事先得知。

    閃著銀光的詭異影子穿過井口上方！

    黑夜中的銀光只會特別明顯，但這次的光芒飛掠之快，讓人覺得似乎是一時的眼花。等到他們想定眼細瞧時，哪裡還見的到阿籬的身影？

    是跳入井裡了？亦或是……

第七章☆朔日之前

    眼前出現的……是敵？似友？是友？似敵？

    =============================

    該是載浮載沉的感覺包圍著自己，怎麼變成風聲嘯嘯的冷冽感？暗夜中的樹林不斷發出稀疏聲，隱約看得見幾絲黃褐色的小光閃過，為寧和的夜增添幾許詭異的氣氛。

    不對！什麼寧和的夜！她不知道又被誰抓了！為什麼偏偏挑在她要回去的時候……

    一想到這裡，阿籬才記起該看看到底是誰抓了自己。

    白色的……可是矮矮的？

    奇怪，如果是犬夜叉，他一身的火紅就算是在月光下也不至於讓人錯認；殺生丸的話，還比犬夜叉高出一個頭……不可能會矮矮的。

    呃！？她在想什麼！居然還以為殺生丸會閒著沒事特地帶走她！真是……

    還有，犬夜叉這個笨蛋！有了桔梗就不管她了……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妳在自言自語什麼？」陌生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怨怒。其實不是他想開口，而是這女人莫明奇妙的在他身上又敲又打的，嘴裡還念個不停。他抓這女的可不是要自找麻煩的。

    「……嗯？啊！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阿籬也發現了自己下意識的舉動，連忙道歉。

    咦？不對吧……為什麼她被抓走還要跟抓走自己的人道歉？

    「你快放我下來！」終於知道要掙扎了。

    「不想摔死就安份點。」

    「現在是你抓了我耶！」沒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常常讓犬夜叉背著跑的她早就不怕這種與風競速般的感覺。

    「要我打昏妳嗎？」從齒縫併出的話顯示他已經耗光了耐性。

    「……」

    昏了也好，至少暫時不會覺得難過。

    望著半沉於西方、細彎如勾的下弦月，黑髮黑眼的人類犬夜叉忽然浮上腦海中。他……會過的很好吧？

    有桔梗陪著、有彌勒跟珊瑚保護，他應該不會有事的。

    想想，自己還真卑鄙……

    把四魂之玉射碎了又把收集的責任丟給他們、明明說過要陪在犬夜叉身邊，最後又想逃離、害雲母受傷，卻想一走了之、說要幫忙消滅奈落，結果因為自己的問題而放棄。

    如果一切能重來……生日那天沒有為了找小蚋掉入古井來到戰國、沒有解開犬夜叉的封印、沒有射碎四魂之玉、沒有認識七寶、彌勒與珊瑚他們、沒有發現桔梗跟犬夜叉的過去、沒有得知奈落是多麼惡劣的妖怪……甚至，沒有發現犬夜叉原來一直是愛著桔梗的……

    好傻！真的好傻！原來自己居然是這麼的傻氣！

    她不後悔來到戰國，不後悔認識大家，也不後悔因為射碎四魂之玉而引發的一連串危險遭遇。

    更不後悔的是……對犬夜叉的感情。

    因為吃醋而跟鋼牙大打出手；寧願為了保護她跟七寶、彌勒而讓殺生丸打成重傷；為了她跟同伴們的平安而落下第一滴淚水……

    跋扈又自負的他、溫柔又強勢的他、脆弱又堅強的他。

    都是她最喜歡的……犬夜叉……

   

    ☆★☆

   

    「喂！」犬夜叉人還在老遠的地方就看到神情緊張的珊瑚正在井邊四處察探。

    「犬夜叉！」

    「發生什麼事了？彌勒跟阿籬呢？」

    「阿籬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抓走，彌勒法師先追過去了。」珊瑚瞥了後方的桔梗一眼，沒多說什麼。「我們快追上去！」

    「喔！」犬夜叉才應聲便要衝去，忽而又想到另一個人。「桔梗，妳先回村子休息，妳傷還沒好。」

    「……」她淡漠的觀看眼前的慌亂，隨後點點頭表示不反對。

    珊瑚沒耐心等犬夜叉交代什麼事，送他一計不滿的目光時早就追往彌勒的方向而去。她也只是留下來告訴犬夜叉這件事而已。

   

    「珊瑚！妳跟彌勒都沒注意到妖氣嗎？怎麼會讓阿籬被抓走？」犬夜叉三兩下便跟上了她的腳步。

    「如果我們注意到的話也不會讓阿籬被抓走了。」不知道為什麼，珊瑚的語氣聽起來讓他覺得不快。

    「妳……」他話還沒出口又被人打斷。

    「嫌我們保護不了她的話為什麼你不自己來？」珊瑚才不管他怎麼想，不悅的續道。

    「妳在生什麼氣啊？」犬夜叉這時才注意到她若有似無的火氣。

    「沒有！！」她冒火的回道。

    沒有才怪……犬夜叉決定還是安安靜靜的追人比較好，他可是見識過珊瑚發飆時的可怕情況。

   

    「犬夜叉、珊瑚！你們總算追來了！」彌勒的聲音自前方傳來。

    「彌勒？你怎麼不追了？」犬夜叉硬生生的停下腳步。

    「我追不上了。」妖氣消失的太快，他根本來不及跟上。「犬夜叉，你有辦法追的上嗎？」

    「這邊！」根本沒再多做思考，他想也不想的就往北邊衝去。

    天亮……他的妖力一到天亮就會慢慢消失，在這之前要想辦法救回她！

第八章☆似敵？是敵？

    目的？目標？所謂何故？

    =============================

    夜更深了，閃爍的星光無法提供足量的光線辨識黑暗。

    某個隱密洞窟傳出火光，橘黃紅交錯的明亮打在暗褐的山壁間，讓難以目視的黑暗中增添些許色彩。

    ！！

    靜靜躺臥的瘦弱人影忽然直直坐起，驚擾了些許寧靜。

    「醒了？」

    「嗯……咦？」在意識到問話的是個陌生男性，原來尚未完全清醒的腦袋忽然擠進了一絲警戒。「是你抓了我？」

    怎麼跟之前不一樣？聲音明明相同？

    嘲諷似的一聲哼笑傳了過來。「不然是鬼嗎？」

    阿籬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一道孤高又銳利的眼神冷冷的打量自己，身高只怕不會輸給殺生丸，可是她明明記得……

    「那個矮矮的銀色東西是你？」她失聲驚喊。

    ……蠢女人。

    不想浪費太多無謂的時間，他問：「殺生丸是妳什麼人？」

    「殺生丸？」這是什麼莫明奇妙的問題？「他不是我什麼人，只是碰巧我認識他而已。」

    「妳認識殺生丸？」笑話！不說別的，認識殺生丸的人類十之八九都消失在這世上了，何況是個蠢女人。

    「他是犬夜叉的哥哥啊。」阿籬直覺的回話。

    廢話！犬妖族也只有殺生丸跟犬夜叉是鬥牙王的兒子。他愈來愈覺得抓的這個巫女是個蠢到沒救的人類。

    原來守護四魂之玉的巫女也只是個平凡的人類，他還是太高估了人類的智慧。

    「你抓我只是為了找殺生丸？」阿籬根本沒注意到眼前這個一身白色的男人(男妖怪？)在想什麼，自顧自地問。

    「妳身上有他的妖氣。」

    「你抓錯人了，殺生丸跟我沒關係。」

    「是嗎？」他回應的很淡然，近乎帶著冷笑。

    一向冷漠傲氣的殺生丸會讓自己的氣息沾染到女人的身上？要說抓錯人，大概只會讓所有認識那傢伙的妖怪們恥笑。

    討厭的銳利眼眸不斷的上下打量她，搞不清楚眼前的他到底是不是敵人。阿籬皺起眉，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我是雪狐一族的倖存者──影雪。」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他站起身。「我要找犬大將的後人算一筆帳。」

    不會又是另一個豹貓族的吧！？

    「你找他們要做什麼？」她問，清秀的臉龐凝起嚴肅感。

    「妳沒必要知道。」

   

    距離天亮……剩沒多少時間了。

   

    ☆★☆

   

    殺生丸……

   

    「殺生丸少爺？」一手牽住阿哞，另一手抓握住人頭杖的邪見一臉疑問的看著駐足的人影。

    「待在這裡。」殺生丸只丟下一句話。

    「殺生丸少爺？你要上哪……」老邁的聲音在稍悄驚擾了小玲的睡眠與得到殺生丸的冷瞪之後，立刻將未盡的話尾停住。

   

    殺生丸……

   

    ……

    又是這聲音。難道是「他」？

    夜幕中緩慢流動的妖氣冷冷地沁入空氣中，駐足的影子轉向北方，自顧自地前行。

   

    ☆★☆

   

    疾行的你們……迎接而來的命運將會是毀滅亦或重生？

   

    幾個人影在星光下快速奔走，寒冷的氣溫止不住他們前進的步伐。

    隨著時間的流逝，也能感覺到他們的四周愈來愈荒涼。

    「犬夜叉！再這樣下去天都要亮了！」彌勒的聲音隔著強勁的風聲傳入其他人耳中。

    「我知道啦！」

    尖銳的慘叫聲劃破了死寂的寧靜！更打斷了他們的交談臆測。

    「這……這聲音……」珊瑚撫去因震驚而沁出的冷汗，不自覺握緊的雙手微微抖顫。她不敢去想像這個耳熟的女音會是……

    「是阿籬！」犬夜叉瞠大眼，三兩步便飛躍離開，急著去找出聲音來源。

    「法師！阿籬她……」

    溫和的俊臉被凝重的嚴肅取代，彌勒的神情失去了平常的笑意。「我們快跟上去！」

    「嗯！」

第九章☆犬妖族、雪狐族

    人類……好個莫明奇妙的生物

    =============================

    「給我閉嘴！吵死了！」威喝性的低吼直衝著阿籬發出。影雪惡狠狠的瞪著她，從臉色看來大概巴不得立刻斃了她。

    害他一個分神被劃了個大口子！

    「你……你、你……」

    「我叫妳閉嘴！」

    山洞的地面、壁上灑上了無數妖豔血腥的血紅色。來襲的妖物由頸項遭到銳物截斷，有著兇惡表情的頭顱不偏不倚的飛落至阿籬身上──雖然馬上就把它丟開──引起她的尖叫。

    這個妖怪不能溫柔一點嗎？雖然是為免她成為妖怪的點心才出手救人的。

    影雪順手將衣袖上沾黏的怪異稠狀物給揮掉，一面將滿地的殘骸踢出洞。

    「幹嘛？」這女人在找什麼？

    「你受傷了。」阿籬正找尋著能包?的東西，壓根忘了剛剛他還在吼她。

    「那關妳什麼事？」根本連想都不用想，直覺出口。

    「關我……關我什麼事？」對喔！關她什麼事？他又不是她的誰！幹嘛幫他療傷！？

    「手伸過來。」正在背包內四處搜尋的手抓了醫藥箱出來，她對著影雪道。看在他還算好心的救了她的份上，不然痛死也不關她的事！

    他沒動作，只是盯著她看。

    「我叫你手伸過來！還是你怕我趁機報仇？」

    「哼！憑妳？」

    「那就把手伸來。」

    雖然最後他還是讓這女人處理傷處，但還是忍不住開口諷刺：「妳一向這麼蠢嗎？」

    「什麼意思？」什麼啊！好心幫他包?還被他罵愚蠢，有沒有搞錯啊！

    「當我沒說。」沒救了的蠢女人。

    一般人看到妖怪躲都來不及了，這女人還幫妖怪療傷，這還不蠢嗎？

   

    「夠了沒？」冷冷的問句敲進了洞窟中，一陣寒風跟著捲入。

    「殺生丸！？」阿籬驚愕地看著，剛好將藥箱闔上。

    「比我料想的還要早。」影雪站起身，跟來者面對面。

    殺生丸掃了阿籬一眼，問的卻是影雪「抓她做什麼？」

    「當然有我的道理。倒是你，為什麼這女人身上有你的妖氣？」

    「不用你多事。」

    「一樣的道理，你也管不著我。」他注意到說完這話時，殺生丸的眼神銳利了些許。「怎麼？想動手？別忘了我只要一伸手這女人就一命嗚呼了。」

    「隨你。」殺生丸神情不變，似乎完全不在乎她的死活，凜冽如刀的殺氣卻浮上金瞳。

    影雪啐了聲，一把抓起阿籬丟向殺生丸，隨及自顧自地坐地，從衣內拿出一個六花形狀的物品擲了過去。「拿去！這下雪狐族就不欠犬大將什麼了。」

    「不溶冰。」單手輕易環住她的殺生丸一眼就看出來了。

    「挺識貨的。」他總於露出笑意，「天知道我父親當初在想什麼，居然把這玩意兒藏到這。」

    殺生丸將不溶冰扔了回去，淡淡的開口：「我不記得你有欠我什麼。」

    「我花了近千年才找到的東西你居然……算了！你不想要，我可以給你那個異母弟弟。」

    「不必。」

    「聽說你們兄弟倆處的不好，你又知道他不要了？」

    明明是被莫明奇妙抓來的當事人這下真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阿籬一頭霧水的靜立在旁，這時才插上嘴：「你們在說什麼？」

    「女人，你跟犬夜叉很熟吧？」

    「我有名有姓的，不要一直叫我女人！我叫阿籬，日暮籬。」

    「隨便，不就是一個人類的名字。」接觸到她不滿的神情，他還是開口：「好啦！阿籬，行了吧？」

    嘖！要不是看在她的蠢勁上，還不屑理會她。不知道為什麼，讓繃帶細心包覆住的傷口隱隱發出淡淡的溫暖。

    「反正，就是我們雪狐族的曾經欠了犬大將的人情，不過他都死了，我只好找上殺生丸跟犬夜叉。而妳，就是我要引犬夜叉過來的手段。」

    什麼？結果她的作用只是這樣？

    「既然殺生丸不要，妳拿回去給犬夜叉吧。不過他大概也快到了。」

    陣陣冷風吹入洞中，幾絲微弱的火光閃爍的更加厲害。明明滅滅地，隨時都有熄掉的可能。

    令人厭惡的氣息靠了過來，老早就察覺到的殺生丸還沒有離開的打算。不溶冰的事要做個處理。

   

    才說著……

    「這個一身紅的，就是犬夜叉吧？」影雪指了指冒冒失失闖入的紅影。

    「犬夜叉！」

    「阿籬！妳沒怎樣吧？殺生丸怎麼會在這裡？」他不快地望向那張讓人感覺不出情緒波動的淡漠面容。

    影雪注意到殺生丸淡然的不悅，也沒多說什麼。對著犬夜叉就開口諷刺：「她要怎麼樣了還能站在你面前嗎？」

    「你又是誰？」

    「你這個才出生五百年的小半妖當然不知道我是誰。」毛毛躁躁的……這傢伙真的是犬大將的兒子？

    「你說什麼！？」

    阿籬連忙拉住直想衝上前的半妖。「犬夜叉！不要這樣！」

    「滾回去，這件事跟你沒關係。」從方才就靜默的殺生丸一開口就是趕人。

    「你憑什麼要我滾！」犬夜叉當然不甘示弱的發怒回應。

    「不要吵……」

    阿籬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急忙衝進來的兩個人影打斷。

    「阿籬（小姐）！」

    「為什麼這兩個人類也跟來了？」影雪顯然沒料到居然有人類找的到這裡。

    嘖！亂七八糟的！

第十章☆針鋒相對

    ……無所謂意外或不解；無法解除的針鋒相對……

    ==============================

    幾個人影塞擠在愈來愈暗的山壁之間，各自的表情皆異。擔心、發怒、冷靜、不耐、不解……等等的。

    「通通都滾出我的洞穴！有事到外面去講。」不太想見到人類的影雪開口就是毫不客氣的語氣。

    殺生丸冰冷的掃過犬夜叉那張易怒的臉龐，更注意到在他身後的那名為籬的女人皺眉無奈的神情。

    理不清心下的詭異感覺，他也夾著一身令人膽寒的氣息走離。

    「阿籬！妳沒事吧？我們聽到妳的聲音……」珊瑚上上下下仔細的審視著。

    「我沒事。」笑的心虛，她怎麼能說是自己被嚇到大叫，太丟臉了！

    「抓妳過來的妖怪是他？」彌勒指的是影雪。

    「嗯。事情是這樣的……」

   

    ☆★☆

   

    在該是視線模糊的黑夜中，兩個影子同時直視著某個方位。

    影雪身形不動，卻忽然開口：「你變了。」

    「……」金色的眼瞳依然停留在夜色中的某一點，他沒出聲。

    「別跟我說你沒有。」

    「你想說什麼？」

    「她值得。」影雪繼續著沒頭沒腦的對談，他不相信殺生丸會不懂自己在說什麼。

    「多事。」

    「還真不習慣現在的你。」他笑了，少了以往濃厚的嘲諷意味。「但，她是個好女人，我知道。」

    這傢伙愈來愈像邪見那張煩人的嘴。殺生丸的冷眸瞥了過去，正好直視進他難得出現的認真眼神。

    「意外嗎？」

    「哼！」

    「沒什麼不好……嗯？」遠處出現了幾絲銀白色的細長飄移物，明顯的讓人很難裝作看不見。「這裡哪來的死魂蟲？」

    的確是死魂蟲，桔梗那女人也跟來了。

    「煩死人了！」犬夜叉的聲音剛好選在這時候出現。略帶不自然表情的臉稍稍側向後面，單手握拳高舉，威脅地叫嚷。

    「真搞不懂。」像是在自言自語的影雪帶著惡意的嘲弄直望著犬夜叉看。

    殺生丸淡漠的望了一眼，不作聲。

    「為什麼那女人會看上這個毛毛躁躁的半妖？」他看不起這個只會亂叫亂吵鬧的半妖。

    因為幾乎是含在嘴裡的問句，耳力靈敏如犬夜叉在同伴的笑鬧下一樣沒有聽到。倒是殺生丸，狹長的銳眼似乎閃過一絲複雜。

    「你也這麼想吧？」無視於那道警告的視線，他又恢復以往的嘲諷表情有意無意的往後方瞄。

    接觸到影雪不屑的眼神，犬夜叉不悅的蹙起眉，正想開口時卻被死魂蟲引走了注意力，雙眼連眨都沒眨的直盯著瞧。

    巫女桔梗就在眾人的面前緩緩落地，走了過來。

    「我不是叫妳待在村子等嗎？怎麼又跟過來了？」犬夜叉馬上就迎了上去。

    桔梗還來不及回話就被另一個話音搶去。

    「呿！半妖也搞三心二意這種事！」影雪第一個出聲諷刺，直衝著桔梗跟犬夜叉。「有個活生生的女人還不夠，連個冷冰冰的死人都想要嗎？」閉著眼都能感覺出這個巫女的軀體是由妖術製成的。

    「關你什麼事！」

    「怎麼？我說錯了？」根本無視於犬夜叉怒意，「你這種半妖，誰跟你在一起誰倒楣。」不溶冰如果給這傢伙就真的叫蹧蹋了一件寶物！

    彌勒跟珊瑚面面相覷，就是沒出聲幫犬夜叉說話。因為這個妖怪講出了他們一直想說，卻又說不出口的話。

    「閉嘴！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高興！」

    「你！」怒火騰騰的犬夜叉快速拔出了鐵碎牙。

    「說不過就要用打的，你還真幼稚！」輕視意味十足的睨了他一眼，影雪也抽出了腰際的長劍。

    殺生丸始終冷眼旁觀著一切變化，沒有插手的意思。

    「犬夜叉，住手。」桔梗輕易的止住犬夜叉，轉頭就對影雪道：「外人應該沒資格對我們的事做什麼評斷。」

    「死人就該乖乖滾回墓裡去，妳以為自己還跟生前一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笑話，連自己的本份都認不清的傢伙還當什麼巫女。」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客氣的他三兩下就反擊了回去。「每個亡魂都跟你一樣豈不是搞的大亂？還需要什麼守護人類的巫女，光應付亡靈就夠了。」

    「你又知道什麼了？」桔梗的黑眸閃過一絲傷痛，口吻卻維持著冷靜的淡漠。

    「我知道什麼？」覺得很可笑般，影雪重覆了一次。「我知道的是，死人就好好當妳的死人！沒事冒出來傷活人做什麼？」

    「桔梗哪有傷了誰！」犬夜叉火冒三丈的怒吼。沒有誰會比他清楚，桔梗為了守護人類、守護四魂之玉吃了多少苦頭！

    一陣銀光閃過珊瑚身邊，快到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時候阿籬就被拉到前方去。

    影雪扯住一直低頭不語的女孩，「她呢？你們敢說沒傷了阿籬！？」

    「放手。」翠綠色的鞭子隨著冷漠的聲音揮了過來，影雪在挨打之前就放開了抓人的左手，順道送了一計不滿的目光給殺生丸。

    「阿籬……」彷彿這時才見到她的存在，犬夜叉的理直氣壯忽然變成了無法言語的心虛，吶吶地喊了她的名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犬大將怎麼會有你這種兒子。」他收回長劍，丟下一句極為不屑的話。

    空曠的山壁不斷的回響著這句話，將這話隨著不斷作響的嗡嗡聲傳入每個人耳中。

    星星依舊閃閃發光，默然又無能為力地靜待將至的黎明吞噬。

第十一章☆強言歡笑

    連傷心，都找不到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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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漸漸變小的回音以外，並沒有多餘的聲音出現，週遭的安靜氣氛不知道會持續到何時。

    仍然低著頭的阿籬，下意識的撫著略帶紅腫的手腕，麻痛的感覺並不因她的輕撫而有消散的跡象。要不是殺生丸即時阻止了影雪，大概會腫的更嚴重……

    「咳……」彌勒打斷這種嚴肅感，跟珊瑚走到阿籬身邊。「阿籬小姐，妳的背包裡還有藥吧？」

    「嗯。」不過背包還放在山洞裡。

    「我先幫妳上藥吧。」

    「好……」她輕點頭，跟珊瑚併肩離開。

    彌勒待在原地，免得雙方打了起來。想到這裡，他苦笑了一下，如果真打起來，憑他是阻止不了的。

    「犬夜叉，反正阿籬小姐也沒事了，我們等等就回去吧。」

    「可是他對桔梗……」說來說去就是餘怒未消。

    「想跟我打？你這隻小半妖要打贏我還差太遠了。」不想動手，是看在犬大將的份上。

    「你這傢伙──」

   

    啊啊……真的變成這樣了！

   

    ☆★☆

   

    熄滅的火堆再度升起。

    印痕已經慢慢轉為瘀血的紫青色。「會痛嗎？」

    「不會。」

    「那個叫影雪的妖怪……說出了我一直說不出口的話。」指尖輕柔卻仔細的將乳白色的藥膏塗抹在腕上的傷處。

    「珊瑚……」

    「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想這麼對犬夜叉說了，」她審視著是否有遺漏而未擦到藥的地方，一面回話。「可是，我知道妳會難過，大家的相處的氣氛也會變的很怪。」

    當然，七寶那直來直往不加修飾的話大家都已經習慣了，最多只會看到他被犬夜叉揍。有些話，如果是由她或彌勒說出來，感覺上差別很大。

    「我好傻……」阿籬呆呆的望著手上的瘀青。

    「阿籬？」

    「明明知道他的眼中只看的到桔梗，為什麼還會難過？」為什麼，明明知道他愛的是桔梗，偏偏要待在他身邊？沒事去介入他們之間做什麼？連現在的傷心都是沒有理由的發洩。

    珊瑚的手覆上她的，無聲的給予安慰。

    晶盈的淚珠直直垂落地面，散成無數細碎的水漬。阿籬連忙抬手在臉上胡亂擦弄，一面對著不知該如何開口的珊瑚道：「沒事、沒事！我們快出去吧！」

    「……」

    「真的沒事啦！我們也該回村子了。」強撐起笑容，故作精神充足的模樣，她背起包包往外走。「我也要快點回去準備考試了！真糟糕，我都沒看書，這下可慘了。」

    阿籬……為什麼妳要這樣？明明最難過的是妳呀！何必這樣強言歡笑……珊瑚默默望著她的背影，就是開不了口。怕這一開口，淚水會控制不住的滑下，陪著她一起掉淚。

    「珊瑚？」柔和的叫喚聲帶著疑惑傳進依然待在洞內的珊瑚耳中。

    「我馬上來。」

   

    ☆★☆

   

    另一方面……

   

    「剛剛是說不過我想打過來，現在是為了個死人要打？」影雪額前的髮絲被吹了開來，銀灰色的眼瞳完完全全顯露出來。

    「我還怕你不成！」犬夜叉再次舉高了鐵碎牙。

    彌勒急忙擋到他身上，「冷靜一點，我們不是來找架打的。」

    「可……」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的！天都快亮了，再不回去楓姥姥他們會擔心。」彌勒努力的想勸住他。

    懶得再分出多餘的注意力到半妖身上，現在有更重要的事──空氣中的妖氣莫明混入一絲陌生感，不是屬於這裡的誰的妖氣。影雪轉過身，想查出來源處。

    「喂！你想逃嗎！？」犬夜叉還沒察覺不對勁，隔著彌勒喊著。

    誰去讓那個白痴半妖停止愚蠢沒大腦的叫囂！

    兩個全妖沒一個想浪費無聊的時間在他身上，影雪掃了他一眼，殺生丸則是連理都不予理會。

    金色的冷眸微微的凝起，直視著唯一一個閃著火光的山壁裂痕，兩個女人正好快步走了出來。

    「不溶冰在那找到的？」

    「呿！原來是拿來鎮壓妖怪的，難怪會大老遠的從北國拿到這裡來！」影雪的長劍又抽了出來。拿充滿妖氣的不溶冰去封印妖怪，這種事是怎麼想到的？「嘖！那兩個女人還在摸什麼！」

   

    不對勁！

    犬夜叉靜了下來，靈敏的嗅覺總於讓他發現了特異的妖氣。當然彌勒跟一直靜靜待著的桔梗也注意到了。

    「珊瑚！妳們動作快點！」

    不用彌勒提醒，珊瑚也知道情況不對，拉著阿籬就急著往眾人的方向跑。

   

    東方的天際已經出現淡淡的光線，原來烏黑的夜空已染上灰暗深青的色彩，白日將至……

第十二章☆妖力

    這……他的妖力有這麼的強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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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壁在震動。

    劈裂般的聲響傳到每個人的耳中時已轉為轟隆不止的怪異鳴聲，大大小小的碎石有如瘋狂降落的雨水，不斷的滾動飛下。

    急奔的步伐為閃避落石顯得遲緩許多，珊瑚拿起飛來骨流暢的揮開礙路的石頭，不忘回頭交代：「阿籬，跟好我。」

    「我知道。」

    還在慢吞吞的做什麼……

    「妳們快一點啊！」犬夜叉耐不住氣的大喊。

   

   

    與犬夜叉他們又急又冒汗的情況相比──當然，靜立望著的桔梗例外──殺生丸那方面是漠然到幾乎像毫不在意的冷酷。

    愈形銳利的金眸與殺氣蘊存的灰瞳……兩道妖氣交雜衝出。

    毫無變化的面容之下，情緒的起伏只有自己明白。

   

   

    轟──

   

    隨著巨響，半塊山壁往下直直砸落。前後包夾的狀況下，分身乏術的珊瑚無法顧及兩邊。

    「阿籬！」

    「阿籬小姐！」

    可惡！來不及過去救人！犬夜叉高舉著鐵碎牙，打算直接將落石打碎。

    「風之──」

    「不可以！你會傷到她們！」彌勒連忙擋下犬夜叉的動作。除了有可能直接傷害以外，碎石也會活生生埋了她們。

    「不然你說要怎麼辦！」這時候用風穴也有可能吸收掉她們兩個。「可惡……」

   

    巨大的落石直對著阿籬的站立的方向砸去。

   

    「阿籬！快躲開啊！」

    不行！已經……技窮了啊！

    彌勒拉開封印的念珠，準備賭一賭。

   

   

    「別礙事。」影雪打斷了他們的動作，表情裡看不出喜樂。

    「讓開！」犬夜叉將矛頭指向他。「我要去救她。」

    「救她？」不屑的嗤笑一聲，影雪審視的眸光上上下下的看了看。「妖力愈來愈少，看來今天是你的變化日。」

    這、這傢伙怎麼……

    舉刀隔開擋路的混蛋，犬夜叉逞強道：「那又怎樣！」

    這麼愚蠢的傢伙真的跟殺生丸有血緣關係？再一次，影雪升心深厚的懷疑。「要你滾到一邊涼快去，沒力量的傢伙只會礙手礙腳。」

    「你！」

    「犬夜叉！」阿籬及時制住他想衝上前大鬧的動作。

    「咦？」快速轉身迎向聲音的來源，犬夜叉正巧瞥見了冷著一張臉的殺生丸慢慢走到旁邊。

    又是這傢伙多事……嘖！

    看穿了他的想法，影雪冷睇了一眼。「憑你？哼……只怕阿籬早壓死在石頭下了。」

    「犬夜叉！法師！」

    「珊瑚，妳沒事吧？」

    「沒有。」真的要感謝殺生丸，不然她也沒辦法這麼快脫身。

   

   

   

   

    正當犬夜叉跟彌勒一籌莫展，而至與影雪起衝突時……

   

    『呃──』幾塊碎石擦過，閃避不及的她身上多了數條傷痕。

    『阿籬？』正在開路的珊瑚擔心的回頭。『受傷了嗎？』

    『沒什麼，小擦傷而已。』揚起笑容，她搖頭示意沒事，卻讓落石引走了注意力。『珊瑚！小心前面！』

    飛來骨劈開了一條路。

    專注於前方的阿籬忽略了當頭罩下的碎裂山壁。別說沒有發現，就算她真的注意到了也來不及反應。

    大片的黑影完完全全遮住她的影子。

    『阿籬！』偶一回頭的瞬間，揮出的飛來骨已來不及轉向。珊瑚臉上佈滿緊張、無助與失措的絕望。

    ……

    不行了！

    閉起眼，阿籬靜待那恐怖的重力壓下。

   

   

   

    藍光倏地飛至，將無數落石揮開。

   

    布料接觸的柔軟感貼住她的臉頰。

    咦？被壓死會是這種感覺嗎？疑惑地眨了眨眼，發現自己已經落入以白為主的衣料包圍中。

    『殺生丸？』

    『你……』怎麼可能幫助她們？！珊瑚緊戒的看著他。

    沒有多說無意義的廢話，抱著阿籬的他直直走向眾人聚集的地方，珊瑚則是跟著前行。

    阻礙行走的落石在砸向他們前就被強大的妖力給化得灰飛煙滅。就這樣，阿籬與珊瑚平平安安的回到同伴身邊。

   

    殺生丸的妖力有這麼強嗎？珊瑚跟在後方，說不出對這種力量是感到恐懼還是佩服，亦或是……

第十三章☆你、我、她

    各自的思緒、各自的決定、各自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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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無意義的寒暄。影雪掃了他們一眼，不作表示。真覺得這夥人搞不清楚狀況，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扯些有的沒的。

    「他們廢話都這麼多嗎？」雖然他是對殺生丸發問，但語氣中明顯的諷意卻是針對著犬夜叉。

    冷冷的目光是給他的回答。

   

   

   

   

    隱藏在山壁遮掩下的妖物漸漸冒出某個形貌。

    「看樣子，沒時間可以讓我多嘴了。」把玩著不溶冰，似笑非笑的表情轉向攝人的妖氣來源。「這傢伙真夠看了……嘖！」

    「雪狐族的混帳──」低沉的吼聲震得四周嗡嗡作響。「居然將我封印了這麼久的時間……」

    「喔？你想報仇？」銀灰色的眸子閃著專注，他將不溶冰鑲入長劍中。「如果可以，我還真不想用這玩意兒。殺生丸，你別插手。」

    淡淡的青色光芒浮上劍鋒，在晨光的照射下顯的特別引人注目。

    「……」

    「因為，」冒出詭異的笑容，影雪的表情變的邪魅，嘲笑的諷刺聲一點都不客氣道出：「太勝之不武了……」

    「該死的狐妖！」怒吼隨著風聲掃了過來。

    呼嘯聲飛過耳邊，明明就觀察不出什麼異狀與攻擊，但殺生丸卻忽然使鞭揮向犬夜叉一行人，逼得他們分散四周。

    「你搞什麼鬼！殺生丸！」怒吼是犬夜叉的傑作。

    「犬夜叉，先冷靜下來！」彌勒的聲音隔著一段距離傳入他耳中。「你仔細看地上。」

    看什麼？隨著彌勒的指示，他見到了地上數道深淺不一的裂痕。

    「這……」

    「這是……鐮鼬現象？」珊瑚喃喃地低聲猜測。「難道這妖怪是……」

   

   

   

   

   

    日光將黑暗驅離。脫離了遮掩，妖物在強烈的光線下，露出了完整的樣貌──雙手部位被銳利彎刃取代的黃鼠狼妖怪。

   

   

    「果然……」

    可是這隻鐮鼬未免太大隻了！

    「呿！這種東西一次就解決了！」鐵碎牙往前一斬。「風之傷！」

   

   

    「蠢半妖。」這傢伙從來都不用大腦的嗎？影雪哼斥一聲，順手揮出泛著藍光的妖氣。

    「你……」

    「要是這麼簡單的話還需要靠不溶冰封印嗎？別多管閒事！」丟下話，影雪已經衝到鐮鼬身前，與妖物做近身的接觸戰。

    既然當事人都這麼說了……幾個人互使眼神，決定不插手。

   

    咻──

   

    帶著強烈破魔之力的箭矢準確地射中利刃般的右手，引起一陣吃痛的恐怖吼聲。

    這一箭，自然不會是桔梗射出的……她靜靜地待在後方，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而阿籬的弓弦還微微震動著。

    「我不是說過別多管閒事！」這隻箭是阿籬射出的？這女人是什麼來歷……居然擁有破魔之力。

    「發什麼呆。」隨著冷淡斥責聲而來的是鬥鬼神的劍壓，狠狠的削向鐮鼬的右肩，正巧把即將發出的真空現象給化解掉。

    影雪趁機砍下牠的右臂，不忘回頭：「殺生丸！我叫你不要插手了！」

    「我不記得答應過你。」

    「我就是喜歡多管閒事，對不起喔！」

    殺生丸與阿籬的聲音同時出現。

   

   

    「啐！」

   

   

   

   

   

    「阿籬！妳幹嘛管那傢伙的死活！」

    目光仍停在前方，她沒有轉頭回視犬夜叉的滿臉不愉快──或許該說是不想面對。「他救過我。」

    「管他的！」

    「可是……」

    急呼聲打斷他們的對話。「犬夜叉、阿籬小姐！趕快躲開！」

    「躲開什……」迎面撲來的風聲強勁的詭異，直覺的抱起身邊的女孩閃離。「可惡！看不見的東西要怎麼躲！」

    還好火鼠裘擋下了大部份的攻擊，犬夜叉只有臉上擦了幾條血痕。

    雙腳才著地，阿籬就忙著推開他。「你……去保護桔梗，我自己一個人沒關係。」

    「啊？」為什麼他聽不懂她的意思？

    「快去啊！」見到犬夜叉還呆愣著，她又用力推了他一下。

    「咦？喔！嗯……」看了孤立在後的桔梗一眼，他真的放下阿籬。「珊瑚！拜託妳了！」

   

   

   

   

   

    「……」如果視線能傷人的話，犬夜叉現在大概已經傷重不治了。珊瑚氣怒的瞪著他，就是說不出話來。

   

    「……」視線轉回前方，再一次逼迫自己專注於眼前的危機。阿籬咬唇忍著不斷浮上眼眶的熱氣，就是不想出聲。

   

    「……」無奈的嘆息，在這錯綜的三角關係裡，外人根本無法多作置喙。彌勒搖搖頭，對這樣的情況找不出開口的餘地。

   

    「……」冷淡觀察眾人的反應，巫女服飾飄揚在風中。桔梗明白他們的想法，但，對這樣的呵護與珍惜……她有辦法放手嗎？

   

   

   

    只怕，她不想放……更不願放……

第十四章☆再傷

    無能為力的自己……為什麼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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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來的凝重壓得犬夜叉莫名所以。「怎麼……了嗎？」

    「沒有……」話落，射出了另一支破魔之矢的阿籬專心的盯著妖怪。

    「沒有！」語畢，又惡狠狠瞪他一眼的珊瑚。感覺上隨時會把飛來骨給揮過去。

    「沒什麼。」彌勒的神情帶著淡淡的無奈，往他跟桔梗站的位子望了望。

    三道語氣各異的回答同時冒了出來，犬夜叉不自覺的退了一步。奇怪？他有做錯什麼嗎？

   

   

   

   

   

   

    失去右臂的鐮鼬陷入怒火中，左手毫無章法的亂揮。

    靠著風聲，殺生丸遊刃有餘的避開所有的攻擊，間或以鬥鬼神還擊。只是，看樣子造成的損傷並不大。

    「還是要靠不溶冰啊……」影雪皺著眉，邊閃躲攻擊邊找尋攻擊的空隙。

    「後頸。」殺生丸淡漠的點出。明白他想親自動手的想法，他把最後一擊的機會讓給他。

    「是嗎……」低聲一笑，人影已竄到鐮鼬的身後。

    破空聲中飛射而至的箭矢直直命中牠的頸子，同一時間，鑲入不溶冰的長劍也刺入妖物的後頸中。

   

   

    陣陣瘋狂的怒吼……

   

   

    「結束了吧……」總覺得他們好像什麼事都沒做。彌勒幾個小跑步，趕到珊瑚身邊。「沒受傷吧？」

    「嗯，我沒事。」微微笑著回答。「阿籬，妳呢？」

    「喔……這沒什麼。」輕應一聲，她看著腕上的淡淡青紫痕跡。「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的確，再不回去，楓姥姥可是會擔心的。」

    「那我們回去吧。」

    正欲邁開步伐的阿籬無預警的接觸到犬夜叉疑惑的眼神，連忙又轉頭別開視線。

    「？」

    「犬夜叉？」

    「喔！我們走吧。」迎向桔梗的輕喚，犬夜叉當真與她併肩離去。「你們也快點跟上來。」

    「……走吧。」彌勒催了催不想移動的兩個女孩。

    「你們先走，我馬上會跟上去。」阿籬丟下話，回頭就跑向鐮鼬倒臥的地方。她想再跟殺生丸道一次謝。

    珊瑚想追上去，手卻被身旁的法師拉住。

    他搖頭，示意沒關係。「我們在這裡等等吧。」

   

   

   

   

   

   

   

   

    「雪狐族的……」原來，鐮鼬還有說話的力量，黃褐的雙眼死瞪著影雪的銀灰眸子。「你們全都……該死……」

    灰眸出現怒意，倨傲的回視牠。「現在的你說這種話，還真是可笑。」

    「你……」

    「憑你要奪取不溶冰，哼……」他嗤笑著。「結果還反被不溶冰封印了千年的時間。」

    「當年，還是不是靠著犬族的鬥牙王讓你們活下了一條血脈……不然你們早該死絕了。」咳出幾口血，鐮鼬死撐著要把話說完。「愚蠢的種族就要配上乾脆一點的死法……少了那個好管閒事的鬥牙王，你們根本什麼事都……做不成……」

    「給我住口！」

    「別以為我會這樣乖乖的認輸。」牠笑得詭異。

    影雪取下了不溶冰，長劍變回原來的銀亮。「現在的你除了認輸以外別無它法。還是被封印太久，你的腦子已經鈍到搞不清楚狀況了？」

    「嘿……走著瞧……要死我也會拖幾個墊背的……」留下語焉不詳的話，染血的左臂忽然朝某個方向揮去。

   

    下一秒，某道劍壓劈開了牠的身軀，讓牠沒辦法再多話。影雪略微一瞥，就如他所預料般的，是稍早便走到遠方的殺生丸揮過來的攻擊。殘骸一分為二，卻獨缺前臂末端的利刃。

   

    同時間，阿籬的驚呼聲傳了開來。

   

    一切，都在短短的一瞬間發生。

   

    「可惡！」分不清楚是誰發出的低咒聲，幾個人影快速聚到她身邊去。

   

   

    衣物沾上異色……利刃直直插在胸口，泉湧而出的鮮血緩緩地渲染開，紅豔豔的色彩映入他們的眼中。

    「阿籬！」珊瑚慌忙抓出包包中的藥箱，能用的止血物品全用上了。但……「不行！血止不住啊！」

    「好……痛……」無力的閉闔雙眼。一時之間，她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人就已經倒臥在地。胸前的劇烈痛楚傳遞到全身，全身冷汗涔涔。連輕輕的呼息，都覺得痛得都要喘不過氣。

    「別說話。」彌勒也是滿額的冷汗，阻止她繼續出聲。

   

   

   

   

   

    察覺到血腥味的火紅影子又折了回來，卻在見到渾身浴血的人影時失控抓起一旁的彌勒。

    「這是怎麼回事？！」金瞳在那剎那間縮得死緊，質問似的對著法師大吼。「說啊！彌勒！為什麼會這樣？！」

    「你──放開我──」緊抓住犬夜叉的手，然後用力扯下。他輕咳數下，難得冒出了火氣，眼神閃著淡淡的威嚴，語氣卻仍盡力維持著平時的溫和：「你不是跟桔梗巫女回去了嗎？」

    「我……我是……」

    「你走開！別靠過來！」珊瑚強忍許久的不滿終於爆開來，帶淚的眼眸恨恨地瞪著犬夜叉。「你真的……太過分了！都是你……都是你害的！犬夜叉！！」

   

   

    令人膽寒的怒意伴隨著難以止住的血液漸漸、漸漸的擴散……

第十五章☆保護

    ……為什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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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茫然的疑問眼神。

    「為什麼你總是這樣……為什麼你總是要傷害她？」低著頭，珊瑚淚水一顆顆地和入血衣裡。「難道你真的認為阿籬可以眼睜睜的看著你跟桔梗在一起卻無動於衷嗎？！」

    她的話震醒了犬夜叉。

    「我沒……」

    「你有！」珊瑚大聲地打斷了他心虛又想否認的話。

    「別……說了……」失血過多，即將陷入昏迷的阿籬在她的高聲下又找回了些許意識，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發出。「跟他……沒關係……」

    「阿籬……」無視於珊瑚憤恨的目光，犬夜叉跪坐到她身邊。自責……整張臉痛苦的扭曲。「我……對不起……」

    「不怪你……跟你沒關係……」開始渙散的眼神望著的是已由白轉為淡藍的天際。

    這藍，真美……

   

   

   

   

   

   

    「該死……沒料到牠還有這招！」影雪低咒著，退了幾步讓那個驅魔師幫阿籬止血。咦？這殺氣是──「殺生丸？」

    映入眼中的血色人影……

    「喂！殺生丸，冷靜。」注意到金瞳似乎浮現了恐怖的紅光，影雪上前擋開他的視線。

    「……讓開。」冰寒的視線瞥了他一眼，明顯表現出嫌他多事。

    「喔……那好吧，我也能省下救她的力氣。」影雪故意丟下這種話，然後慢慢往旁邊晃走去。只是，才要踏出第三步時，翠綠色的鞭子好死不死的打在他將碰觸的地面。預料中的動作，他頭也不回的開口：「不是嫌我礙眼？」

    「你廢話太多了。」

    「嘖……誰像你那麼寡言少語的。」視線轉向血泊中的少女，他沉吟：「如果那幾個人類救得回她的話，我是不會出手的。」

    殺生丸的冰寒目光望向她胸口上的銳利物，又見到了那個驅魔師徒勞的舉動。想也知道人類怎麼可能有辦法救治這種傷口。

    「你大概不知道，」他取出不溶冰，考慮著要不要使用。「我說的方法就是使用這玩意兒。」

    「你打算讓她死的更快嗎？」人類脆弱的軀殼根本承受不住不溶冰的陰寒妖氣。這傢伙幾時蠢到連這種事都忘了。

    輕哼了幾聲，他倒是一臉莫測高深。「我當然有我的辦法，只是要冒點險就是了。」

    「……」

    「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可以，前提是你要把話說清楚。」

    難纏的傢伙……

    「嗯……也罷！反正我也需要跟你借點東西。」

    「借？」殺生丸的金眸瞪入他的灰銀眼瞳裡。

    還是這麼精明！影雪從善如順的更正前言：「不是借！是拿點東西，行了吧！」其實說是借也沒錯啦，如果考慮到接下來的事的話。

    「你在打什麼主意？」

    「沒什麼，反正我沒閒到會去算計你。」又不是嫌命太長了。「只是要跟你拿點血來用而已。」

    「給我個理由。」

    「當然是用來壓制不溶冰的力量，這點就全看你的意願了。」他聳肩，笑著說道。「關於這點……你不需要思考了吧？」

    洞悉一切的笑容看在眼裡直讓他覺得礙眼。冰眸瞪了他一眼，殺生丸依舊默不作聲。

    「就看那幾個人類……」紅影落入視線之中，影雪又加了一句：「跟你那半妖兄弟有沒有辦法了。」

   

   

    「不怪你……跟你沒關係……」虛弱的低喃無可避免的落入耳中。

   

   

    真是──蠢到讓人覺得沒力。銀色的眼珠來回望著殺生丸與阿籬，偶爾將精神分些在那個愧疚得要死的半妖身上。

    驅魔師還在嘗試著想止住不斷溢出的鮮紅，地面上的暗褐色血漬卻是愈染愈大片。

    大概撐不下去了……

   

   

   

   

   

    「擋住他們。」話還在耳邊迴盪，銀光幾個閃爍就把阿籬奪到手，放置在殺生丸後方的乾淨空地上。

    「啊！你──把阿籬還來！」犬夜叉第一個衝上前。

    「礙事。」隨意揮動的鞭子，輕易的便把赤手空拳的笨妖給打了回去。

    著急又火大的拔出鐵碎牙，他再度衝了過來。「給我讓開！」

    「滾回去！」這種無聊的打鬥一點意義都沒有，殺生丸毫不客氣的讓劍氣劈過去。

    險險躲過攻擊的犬夜叉舉著鐵碎牙又要過來。「別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那麼簡單就讓你打發掉！」

    「把阿籬還給我們！」這次連珊瑚都加入戰局。

    而彌勒則是發現了影雪的奇異動作，正仔細觀察著。「等一下！犬夜叉、珊瑚，你們先別衝動！」

    「法師？！」

    「你搞什麼鬼？這時候還在做什麼？」氣憤的回了話，犬夜叉這次舉高了牙刀，準備放出風之傷。

    「我叫你不要衝動！」彌勒大聲的喝止他的動作。「還看不出來嗎？他是要救阿籬小姐！」

    犬夜叉還來不及反應，影雪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總算有個帶眼的。」

    不會吧？妖怪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幫助人類？！犬夜叉懷疑的盯著他們。「為什麼？」

    「你有資格過問嗎？」寒霜般的語氣，殺生丸的話擊上他最懊悔的舉動。「你不是只在乎那巫女？現在又何必裝出這副樣子。」

    「我……」不是這樣的……

    「這裡不需要你，你可以滾了。」

    「我在乎她！我真的在乎她啊！」犬夜叉吼出自己的想法，急得滿頭大汗。「你憑什麼要我滾？！」

    可笑的質問。銳利的金眸閃著令人膽懼的寒意與另一雙著急的金瞳互視。「你有保護好她嗎？」

    「我……我是……」

    「沒能保護她的，是你──犬夜叉。」

第十六章☆往事

    缺少的只是道出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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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暖的陽光愈升愈高。底下的冰冷非但沒有消溶的跡象，反倒愈來愈明顯。

   

    利刃去除，以不溶冰的妖氣壓抑鮮血的湧出。

    該是令人無法承受的劇烈痛楚，她卻絲毫不為所動──就算出現一點點的顫抖都好事──怕的是她已經沒辦法動作。

   

   

    「沒藥救的蠢半妖配上個半死不活的巫女倒是挺合適的。」哼斥著他的不屑與輕視，影雪頭也沒抬的把精神集中在不溶冰上，邊叫著阿籬。「喂！醒醒。」

    藍色的天空不見了……眼前是什麼都看不見的漆黑。感覺上，好像連聲音都快要聽不見了……

    沒有反應？他暗叫糟糕。「阿籬？聽的見嗎？」

    「唔……？」耗盡全力才發出的聲音聽在影雪耳裡卻不比細小的沙礫落地聲響大多少。豈知，她已盡了最大的努力，連睜眼的力量都用上了。

   

   

    失去的所有知覺會是怎樣的情形？眼不能見，耳不能聽，口不能言──該是驚慌失措與恐懼的反應……還是等待著完全的靜止？

    能經歷兩次死亡的經驗，這可不是想嘗試就能嘗試到的。

   

    真是……都什麼時候了，為什麼腦子裡還會出現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

    結果到最後，自己依舊像個傻瓜……呵……

   

   

    少女的呼吸……停止了……

   

    「該死！」太晚了嗎？影雪連忙鬆手，讓不溶冰沉入她的胸口傷處，還不忘叫著。「殺生丸！」

    白影不知何時已經站立在旁。

    殺生丸伸長了右臂，握拳的掌中滑出鮮紅色的血河，不偏不倚的滴在即將沒入她體內、染上腥色的淡藍珠子。

   

    裂開的傷口開始迅速癒合。

   

    「好了，我只能做到這樣。」影雪站起身。同時，眼睛更「不小心」看到那道看似冷漠的金眸閃過某種情緒。一個分神發出了笑聲，結果接收到當事人的寒冰視線。

    「笑什麼？」

    「不……沒有……只是想到某些事情在笑而已。」否認道。他可不想跟這傢伙來場大戰，太耗神了。

    「照你這樣子看來，她沒事了。」殺生丸的語氣是肯定的，而非詢問。

    他是很想同意這說法，不過事實就是事實。「……這很難說，我太晚動手了。」老實承認總比讓他發現的好。

    「……」

    「看我也沒用。我哪知道人類那麼虛弱啊？老實說我剛開始還覺得自己太早抓她過來。」影雪將目光轉向，見到了頹喪的犬夜叉與兩個表情各異的人類正各據的對立。

    「藉口。」

    「……是不是都無所謂。」銀眸變得深沉，影雪的臉色黯了幾分。「你知道多少？」莫名奇妙的問句。

    「我沒興趣搞懂你的事。」莫名奇妙的回答。

    「但……你知道。」

    「確實是。」對殺生丸而言，那只是無意間得知的小事，沒有探究的必要。

   

   

    雖是會讓旁人一頭霧水的交談，卻又明顯的表現出他們交談是同一件事。不管是誰，總有一段往事的……

   

   

    「別管我的事了。」影雪甩落手上沾染的血漬，轉開話題。「那幾個傢伙呢？看樣子還不死心。」

    「用不著理會。」

    「話是這麼說……他們可不是那種三兩句就能打發的簡單角色。」揚起詭異的笑意，他道：「但如果是阿籬出面的話，事情會簡單許多。」

    「你在打什麼主意？」

    「我打算讓她看清些事實。當然，如果她真的沒死成的話。」不中聽的後半句話是故意加上的，影雪想試試他的反應。

    失望了──殺生丸僅是淡漠的瞥了阿籬一眼。

    「你……」實在想不通這傢伙在想什麼。說他不在乎，看起來明明就像有那回事；說他在乎，偏偏又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死樣子。

    「看樣子……」

   

   

   

   

    血腥的氣味，隨著風的吹撫漸漸散掉。

    渾身浸沐在紅褐中的少女，依舊靜靜的躺臥著。

   

   

    遠遠觀望的擔心視線始終停留在她的臉上──犬夜叉既痛又悔。

    遠遠觀望的著急視線不斷審視著她的全身──彌勒與珊瑚既急又懼。

   

   

    千萬千萬……不要死啊……

第十七章☆騷動

    無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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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著殺生丸的視線望去，影雪也發現了很難忽略的一幕。

   

    少女的胸口緩緩起伏……

   

    「喔？原來如此。」難怪這傢伙一點都不擔心！原來她已經活過來了。「嘖！坦率一點又不會死……」

    「閉嘴。」

    「……」這個傢伙真的冷淡到讓人受不了。

   

   

   

    緊閉的雙眼緩緩張開──…

   

   

   

    驚跳起身，犬夜叉臉上的自責被狂喜取代。

    驚呼出聲，珊瑚的擔心與絕望忽然全數消散。

    釋懷吐息，彌勒揚起一貫的笑意看著清醒的女孩。

   

   

   

   

    鮮豔的血紅不知何時轉為暗淡的褐色，將衣衫染成斑駁的怪異色彩。

    「都是腥味……」蹙著細細的柳眉，這是阿籬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好噁心……」

   

   

    ……

   

   

    「妳能醒來就要偷笑了，還有什麼好嫌的。」影雪一把抓住她的手，在殺生丸警告之前先開口：「我保證，晚點一定毫髮無傷的還你，我只是有事要找她談談。」

    「……」

    「不說話當你答應了。」

   

    「等一下！」

    「你？有什麼事？」見到出聲的是犬夜叉，影雪愛理不理的瞥了他一眼。

    「還有什麼事！當然是要你放開她！」

    「呵……」嘲諷一笑，他仍沒放開抓人的手。「你不是選擇了那個巫女了嗎？現在的你，憑藉什麼對我說這種話？」

    「我是……我……」

   

   

    懶得再將注意力分給犬夜叉，他這次乾脆將阿籬扛上肩。

    「喂！放我下來！」意料中的掙扎。

    「別吵啦！學不乖的笨女人。」

    「你抓了我還要我別吵？！」

    「又不會殺了妳，怕什麼。」影雪忍著笑意回話──回想起剛抓到她時的對話。「好啦！安份點！同樣的話別讓我說第二次。」

   

   

   

    和樂（？）的畫面似乎引來了某種帶有寒意的眼神。

   

   

    「嘖……我走就是了。」

    咕噥一聲，銀光快速閃過，跟著一人一妖都不見了。

   

   

   

   

    只剩靜默。

   

   

   

   

    望著掌中乾涸的血跡……忘不了那鮮血狂湧不止的深刻恐懼與絕望……

    從極力壓抑的指縫間，不斷泛出的血液。

    溫暖的鮮血她手心的液體漸漸轉涼……連體溫，都寒得讓她心驚……

   

   

    「珊瑚？怎麼了？」彌勒注意到她的異狀，連忙追問。

    搖搖頭，她勉強揚起笑容。「還好……還好阿籬沒事……」

    話雖如此，跪坐在地面的雙膝卻找不出一絲力量能撐起身子。

   

   

    大概是緊繃的情緒忽然鬆懈下來造成的無力感。

   

   

    明白這點的彌勒輕握住她的細肩，給予支撐她的力量。「放心吧，已經沒事了。」

    「嗯……」伸展的指尖閉闔了起來，不再面對其中的血腥。「我知道。只是……心裡有點不踏實而已……」

    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麼說的話……」彌勒望向殺生丸，想在那冷漠的表情中想找出一絲絲不尋常的跡象。

    「咦？法師也有這種感覺嗎？」

    「的確……是有的。」

第十八章☆舊事重提

    ……該如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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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轉在空氣中的寧和與安詳。

    森林深處的湖泊上，幾片偶至的落葉浮在水面……隨著風吹飄搖擺盪。

   

    「妳啊！還真是有夠笨的笨。」影雪率先打破沉默。

    「……」

    「幹嘛死守著那個三心二意的半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對那巫女的感情，妳這笨女人沒事去介入做什麼？」不知收歛，影雪一句接一句的數落她。

    「……」

    「為什麼不說話？這樣悶不吭聲是能解決什麼事情？」

   

   

    一個抬頭，憤憤的怒瞪他。「我當然知道自己很笨！我當然知道犬夜叉喜歡的是桔梗！我當然知道他們之間沒有我可以介入的餘地啊！」

    明明是生氣的口吻，傷心的淚水卻不自覺的滑下。她手忙腳亂的抹掉，生怕又招來另一道諷刺的笑意。

   

   

    「……」

    「對不起……我不該把氣出在你身上。」

    「無所謂，是我激妳說的。」

   

   

   

   

   

    選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視線不受控制地往她的方向翻著白眼。語氣比起之前要正常許多──至少已經很難聽出諷刺的意味：「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做這種蠢事？」

    「我也不知道……」

    「……」這什麼爛答案？

    「我真的不知道。」低落的情緒壓得她有點喘不過氣。

   

   

    不要問我──

    因為連我也想問自己……

    為什麼會那麼喜歡他，喜歡到自己愈來愈像個傻瓜……

    傻得連自己都覺得無藥可救。

   

   

   

   

   

    掬起清澄的湖水，讓血腥溶入……再回歸大片的水藍。

    深刻的暗紅片刻便在其中擴散開來，片刻便完全消溶無蹤，就像未曾有過……

   

    過水無痕嗎──…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站起身，灰眸瞇了瞇。

    「你不懂……你不會懂的……」

    「妳不說我怎麼可能會懂。」單手往前一堆，影雪讓她跌落到湖裡。

   

    嘩──

    強烈的水聲響起。

   

   

   

    「你……」

    「把身上的腥味洗掉，省得引來一堆找麻煩的雜魚妖怪。」在她來得及抗議之前，影雪已經轉身走向後方。

   

   

   

   

   

    真是過分……

    阿籬拭去滿臉的濕意，看著透入水裡的淡紅色。

   

   

    果然是這樣嗎？

    想渲洩，又無法盡情道出的痛楚……

   

   

    湖水混入委屈的淚水……

   

   

   

    該怎麼做？

    她該怎麼做？

    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從這片名為傷心的沼澤中脫逃……

   

    誰能告訴她？

    誰來……

   

   

   

   

   

   

   

   

    再度回到原地，尚未收回的長劍殘留著妖物的血。

   

    「何苦呢？」隨意的甩掉劍上令他反感的稠物，他看著仍停留在水裡的少女。「後悔在他身上浪費那麼多時間？」

    「才不是後悔……」

    「這種事有什麼好遮掩的？」聲音不知不覺降低了不少，坐靠在遠處的糾纏樹根處，影雪的灰眸陷入回憶的迷濛。「真是的，你們這些人類還真是顧人怨……」

    「……？」

    「既笨又蠢、弱小、沒有力量，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一些卑劣的行為；為能了生存下去，做盡許多醜陋又自私的事情。」

   

    疑惑的轉身回視。現在可不止是一頭霧水足以形容她現在的感覺。

    那口吻……

    是憎惡？不……不是。

   

    「人類，令人厭惡的生物。」想再次堅定這種想法般，他道。直接迎向她的困惑，閃著銀光的眼眸傳達著令人難以理解的情緒。

    「不是所有人都……」反駁的話尾被他截了去。

    「可是我卻不討厭妳這笨女人，」略微停頓，影雪像是感嘆著某件事，低聲續道：「還有『那個人』……」

第十九章☆掙扎之心

    知之？否之？她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那個人』？」

    「嗯……」隨意的回應。「一個又笨又蠢的人類。」

   

    不想再次陷入那種情緒中，所以才選擇刻意遺忘……

    望著波光潾潾的湖面，影雪的笑容不知怎麼著，看起來總有一種悲傷感。

   

    丫頭……

    妳也不會反對我說出來吧──…

   

   

    ☆★☆

   

   

    楓之村的一隅，偏深黃色的小小人影正急著繞圈圈。

   

    「你先別急，他們晚點就會回來了。」忍下心中的焦慮，楓姥姥安慰著靜不下來的七寶。

    不止七寶，連傷勢未癒的雲母都不肯安份的靜臥養傷，反倒是待在屋外等著同伴回來。

    「可是……天都亮了！他們怎麼這麼慢！」

    連雲母都發出同意般的輕鳴以回應七寶的擔心。

    「……」

   

    唉──

    這些孩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阿楓。」

    「桔梗姊姊！」聽到輕喚聲，楓姥姥隨及回頭。「犬夜叉他們呢？怎麼沒跟著一起回來？」

    「……」

   

   

   

   

   

   

    『咦？』犬夜叉前進的腳步忽然頓住，往身後的方向仔細嗅聞。這是……

    『怎麼了？犬夜叉。』

    『有血的味道！』發生什麼事了？這是人類的血腥味……

   

    那隻鎌鼬應該沒辦法再反抗了才對……

    ──該死！愈來愈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是誰出事了？

    珊瑚？彌勒？或者根本就是……阿籬？！

   

    可惡──…

   

   

    『桔梗！妳先回去楓之村！我回去看看。』也沒等她有所回應，犬夜叉轉身就往反方向衝去。

    『……』能拒絕嗎？就算想，也沒辦法……

   

    桔梗望著急奔的紅影，理不清心下的複雜感受。召來死魂蟲，讓身子浸入涼意未退的晨霧中，往楓之村的方向前進。

   

    ──她還能說什麼呢？

    ──呵……

   

    是她吧？受傷的人。

    畢竟，在自己身上，還是有她一絲絲的魂魄……

   

   

   

   

   

   

    「血腥味？！是誰受傷了！」七寶聽到後，急得更是巴不得馬上就趕到那裡去。

    「是阿籬。」淡淡的，她道。

    「什麼！」楓姥姥與七寶的驚叫同時出現。

    七寶無視桔梗那冷淡的面容，嘴上霹靂啪拉追問：「阿籬怎麼了！為什麼她會受傷？！犬夜叉他們在做什麼？！」

    「……我已經說過了，犬夜叉跟我當時不在那裡。」

    「……」著急的神情有了變動，不平的憤怒浮出。除了原先的心焦以外，另一股針對犬夜叉而起的怒火熊熊燃燒了起來。「雲母！我們去找阿籬！」

    輕輕的低鳴回應他，雲母當真起了變化。

   

    「等一下！雲母還不能隨便亂動啊！」楓姥姥急著想阻止他們。

    已經巨大化的雲母不同意地低吼，下一刻就往北方飛去。

    「真是的！」連忙回屋裡拿弓，楓姥姥也準備跟上去。

    「楓姥姥──妖怪出現了！」急步奔至的村民帶來了令她無法順利成行的壞消息。慌張的神色明顯看得出恐懼感。「村子西邊出現妖怪了！」

    怎麼偏偏挑在這種時候？！楓姥姥安撫著：「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叫其他人別靠近那裡。」

    「是！」

   

    阿籬……妳一定要沒事啊！

   

   

   

   

   

   

    看著這亂七八糟的狀況，桔梗依舊是不言不語。

   

    何必呢？

    不管是哪裡，都沒有她能插手的餘地……

   

    就連犬夜叉……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