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貓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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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之靈？」趙韻含鄙視的笑起來，「也只有人類才好意思大言不慚的這樣稱呼自己，可事實是，確實有人類趴在地上等貓來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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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這種事的發生，通常都是在你無法預測的時候。守護女坐在副駕駛座，透過後視鏡不斷盯著趙韻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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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韻含苦笑連連，打趣道：「夢月大美女，我的性取向正常，就算你這麼真誠的看著我，我也是不會從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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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夢月沒有吭聲，依舊一言不發的看著她，一直到了目的地，也沒有移開過視線。 令人意外的是，午夜的街道上似乎隱隱流淌著一絲不安，空無一人的公路，兩側的街燈努力的刺破黑暗，可是，我總覺得有什麼在暗地裡觀察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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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李夢月和趙韻含也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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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守護女的視線刺了過去，清亮的聲音在空間中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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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聲激盪，絡繹不絕，可是窺探者依舊窺探著，根本沒有懼於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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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韻含皺起眉頭，拍了拍我的肩膀，「夜老兄，那傢伙似乎一直在盯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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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車停在目的地的街道邊，守護女先是用警告的眼神看了趙韻含一眼，然後才推門跑出去，她的身影幾個起落間就已經消失在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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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怎麼做？」趙韻含攤開手問，「等你未婚妻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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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先去東明家探一探，一到他家附近就被監視，如果和他沒關係，實在有點說不過去。」我擺擺頭，推開車門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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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怕有危險？」女孩笑嘻嘻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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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還有你嗎？」我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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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我可是柔弱的小女孩，都還需要寬闊的肩膀來保護我呢。」趙韻含吐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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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廢話怎麼那麼多。」我不滿的瞪了她一眼，率先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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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明的家並不難找，就在學校不遠處的有錢社區。沒想到他居然是這個城市裡有名的東家速食連鎖的公子，果然是典型的高帥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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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韻含這女人果然不簡單，她悄無聲息的用手段弄暈了別墅保全以及屋子裡的東明父母，又在謹慎的我的指示下掐斷了電源，以防止有監視器存在，這才偷偷摸摸的走入東明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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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趙韻含輕輕推開門，裡面的床上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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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東明恐怕在家裡和在學校中完全不同，他的性格搞不好都快人格分裂了！在家裡，他就是個患有社會關係障礙症的宅男嘛。」我觀察了房間後，評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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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房間足足有五十多平米大，四面除了門，就全是書架，架子上慢慢的擺放著漫畫與動畫光碟，甚至還有打量從日本淘回來的人性公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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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門的時候，我甚至被一個真人高的人性公仔嚇了一跳，只是這傢伙的口味有些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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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嘖嘖稱奇的隨手翻了基本漫畫，調侃道：「我的這位班長大人，看來是個嚴重的貓控，所有漫畫、輕小說和動畫、這些公仔，全是有關喵喵的。貓星人的魅力可真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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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韻含的眼睛在四周繞了一圈，皺眉道：「靠，變態！居然喜歡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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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歡貓？」我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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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韻含毫不猶豫的搖頭，「不喜歡，準確的說，也不討厭，就是覺得貓看人的模樣幽幽的，總是不會直視你，看起來有些恐怖，像是自己背後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似的，悚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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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有怕的東西？」我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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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我可是如假包換的柔弱女生。」趙韻含舉起拳頭抗議，說完後，視線猛的停在房間梳妝台的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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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我注意到她詫異的眼神後，幾步走過去將桌子上的一疊剪報拿了起來。新聞剪報全是有關貓的，這對貓控東明來說，並不引人注意，可是趙韻含的神色明顯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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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這些剪報有問題？」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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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就是突然想起來了最近園嶺市中流傳出的另一件恐怖事情。」趙韻含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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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我追問道。看她的表情，這件事似乎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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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複雜，至今我也沒有調查出結果，但是應該跟最近人類的傳染病有關聯。」趙韻含將剪報從我手中拿過去，坐到床邊的沙發上，「其實事情的經過並不複雜。就是最近這個城市的流浪貓，莫名其妙的有了充足的食物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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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挺好的嗎，有吃有喝也算問題？」我接話道，「要知道，每個城市的流浪貓都是城市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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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所謂的充足的食物來源，指的是什麼！」趙韻含舔了舔嘴唇，神色越發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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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那麼認真，我也收斂起不在乎的神情，「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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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物！全都是活物。」趙韻含講述道，「你應該清楚，流浪貓們通常都會以食物充沛的酒店飯店的垃圾桶劃分勢力範圍，可最近，園嶺市的貓都離開那些平時打得死去活來，每寸必爭的地盤，散開到了城市的各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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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愛貓人士在自己的定點餵貓區餵流浪貓的時候，發現平時一擁而上的貓全都不見了，就算偶爾有幾隻貓過來，都一副吃飽了懶洋洋模樣，兀自找舒服的地方曬太陽，看都不看以往喜歡的不得了的貓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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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有充足的資訊來源顯示，那些流浪貓也沒有自己去尋找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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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奇怪了。難道流浪貓有了新的食物來源？」我眨了眨眼，覺得很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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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新的食物來源確實有，比如說，食物會自己送上門來。」她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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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我被這句話弄迷惑了，居然有這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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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名思義，就是守株待兔，只是守株待兔中的『兔子』變得不再是偶然出現罷了。」趙韻含抬起頭，望向天花板，「似乎是從一個月前開始的。最初還只是城市裡的老鼠變得不怕貓了，並不是說它們會群起攻擊貓，而是想不怕死似的，從下水道以及隱藏的各個角落中竄出來，主動跑到貓的面前，等待它們吃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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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確實有些反常。」我點點頭，貓是老鼠的天敵，可作為食物鏈底層的老鼠會主動跑到掠食者面前自動變成儲備糧，怎麼想都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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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近事態在惡化。」趙韻含嘆了口氣，「老鼠之後，是流浪貓的死敵流浪狗。它們從前見到貓就咬，跑得慢的貓甚至會變成食物，可彷彿一夜之間，那些流浪狗就變了天性，大量流浪狗跑到貓跟前，趴在地上毫不反抗的等待流浪貓吃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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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我驚呆了，這個園嶺市發生的怪事令自己越來越無法理解，可是，趙韻含後面的一句話，將我本來就暈乎乎的大腦震得完全失去了思維能力。 她淡淡道：「一種又一種生物小範圍的來到流浪貓面前，等待它們將自己吃掉。最近幾日，趨勢竟然蔓延到了人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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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好半天我才憋出這句話，「身為萬物之靈的人類，怎麼會滾上去等自己的昔日寵物將自己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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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之靈？」趙韻含鄙視的笑起來，「也只有人類才好意思大言不慚的這樣稱呼自己，可事實是，確實有人類趴在地上等貓來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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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仍舊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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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單純的只是有充足的食物來源，偶爾有些個別人類被吃掉，也沒什麼了不起。」趙韻含渾身抖了抖，「可假如，吃掉了那些自己送上門的食物的貓們，在不斷神秘死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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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再問下去，大腦一團糟，拼命努力的消化著如此大量的資訊。園嶺市中，一邊是人類感染了傳染病，一邊是流浪貓吃自己送上門來的老鼠、狗甚至人類，可同時，流浪貓也在不斷地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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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訊量太大了，我的大腦無法處理，已經呈現出當機的狀態。 過了許久，我才抬起頭緩緩道：「看來零散的事件，說不定最終只有一個源頭。如果找到了這個源頭，也許才能理解園嶺市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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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我也是這麼覺得。先解決人的問題，再探究貓的問題，終其來源，或許殊途同歸。」趙韻含點點頭，贊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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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就算人類主動湊上去讓貓吃，貓就真的下得了嘴嗎？」我疑惑重重的道：「只聽說過野狗吃人，沒聽說過貓也吃人的，更何況，流浪貓最近不是不缺少事物嗎？它們吃人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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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確實很奇怪！」趙韻含想了想，「貓被人類馴化了三千五百多年，可其實從來也沒有真正馴化過，不過人類，它們確實不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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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裡面肯定有其他原因。」我斷言道。 就在這時，窗外有一些響動傳了過來。趙韻含突然抬頭，目光直視窗外，「誰，給本小姐滾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外邊樹影婆娑的地方有一道灰暗的身影一閃而逝，趙韻含冷哼一聲，跑到窗台前迅速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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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這裡可是二樓，你讓我情何以堪。」我罵罵咧咧的跟在後面，只能根據這傢伙消失的方向找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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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正門跑出來，一追一逃的身影已經遠遠在右側的街道深處越來越渺小，我根本無法跟上，便駕駛著開來的車，一路將油門踩到底。車子轟鳴著，在筆直的街道上疾馳，沒過多久，我就看到有人影從一道圍牆翻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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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牆旁掛著一個牌子，我定睛一看，驚訝地發現自己兜了一個圈後，居然又回到了園嶺一中。我急忙下車，趙韻含正抬頭看高達三米的圍牆，見我剛好來了，大喊一聲，「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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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搞清楚她想要幹嘛，下意識的將頭壓低，只聽耳畔傳來一陣風聲，趙韻含已經踩著我的肩膀挑起，如風般向上飛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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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說一聲會死啊，這動作太危險了！」我抬頭。 女孩嬌喝道：「別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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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已經晚了，我的眼前捕捉到某個不良女飛揚的裙腳下那一抹黑色蕾絲邊的小內褲，這要感謝身旁的路燈帶來的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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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韻含手足無措的從空中落下，橫了我一眼，摀住裙子，「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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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傲嬌了，都不知道比我大多少歲的萬年童顏女，帥哥我看你還是你佔便宜呢。」我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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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難怪你這傢伙到現在都沒有正常的性關係，這麼不解風情，嚴重懷疑你的性取向。」趙韻含恨得牙齒癢癢的，不過也沒在這事情上糾結，指著圍牆問：「你翻得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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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才會翻圍牆，沒見到學校大門的警衛一個都不在嗎？」我拉著她繞到大門口，從側門進去了。沒走多遠，就看到剛才准備翻過的圍牆位置，有幾個手電筒正掉在地上，手電筒向前直射著刺眼的光線，那光線照在圍牆上，顯得極為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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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電筒旁，學校的警衛倒在了牆角，身體軟軟的。我上前打量了一番，他們瞪大眼睛，瞳孔擴散，臉上的表情非常難以描述，像是一種欲仙欲死，又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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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趙韻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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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手摸到警衛的脖子，已經沒有了脈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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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死了有多久了？」她臉色非常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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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屍體溫度判斷，最多幾分鐘。」我觀察著，這些警衛身上有非常明顯的啃食痕跡，但啃食行為是人死後才進行的，從牆這邊繞行過來，也不過三分鐘時間，究竟是誰殺了警衛，還啃了他們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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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趙韻含抬起頭在空氣裡聞了聞，這傢伙的鼻子一場靈敏，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才好。她領著我在學校裡轉圈，走到操場時，終於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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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就是從這裡消失的！」她蹲下身體，拍了拍地面的塑膠PU跑道。清冷的月光下，女孩指的位置有這一片殷紅的血跡，夜色中，這團血顯得特別妖異。 我頓時驚訝起來，「今天早晨，學校裡有一個同學就死在了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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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到的線索中也有提及。」趙韻含抬手指了指籃球架附近，警戒線已經被扯破，猶自在風中飄散著，「不過她死的那個位置，之前還死過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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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死的？」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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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清楚，李余的報告上說昨天一早住校生晨練時，偶然發現了一具屍體，據說他死得很慘，屍體上有無數抓痕，身上的肉也被吃了一大半，脊椎和肋骨都裸露了出來。吃他的生物就連內臟也沒放過，最後只剩下個空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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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瞇了一下眼，「那個死掉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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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張寧，是個影子，甚至比影子更不起眼，從來不跟別人交流，也很少說話。我除了他的名字外，對他的一切都瞭解甚少。」趙韻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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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繞著那團血跡走了半晌，才說，「奇怪，真是古怪，怎麼園嶺一中在幾天之內發生好幾起死亡事件？這裡和園嶺市發生的怪事有必然關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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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聯肯定是有的，而且最近死掉的人不止一兩個。我總覺得園嶺一中才是整個古怪事件的起源地。」趙韻含說，「至於證據，我還在不斷收集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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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想了想，又道：「說起那個昨天死掉的張寧，據說他還有個女朋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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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驚訝，「這種人也有女友，讓學校其他雄性情何以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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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女友還非常不一般。」趙韻含八卦的道，「你根本就猜不到她是誰。」 說到這裡，她故意停頓了一下，見引起了我的注意後才揭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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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班的班花，張敏！意想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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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難以置信，一個自閉男居然和班花混在一起，這真的是小道消息？」我更為驚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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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余給我的資訊，真相我也沒探究過，現在看來，倒是值得調查一番，一個人總不會無緣無故的死掉。」趙韻含摸了摸額頭。 我也認同道：「張敏據說跟我們的第一號嫌疑人走得很近，而且舔眼球的事情最先發生在他們兩人身上，這點非常可疑。」然後想了想，伸手道： 「你有張寧死時的屍體照片嗎，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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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早給你準備好了，就等你問呢！」趙韻含從懷裡神奇的將一疊照片掏了出來，遞給我。我接過後，藉著手電筒的光芒翻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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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多久，一股惡寒就從腳底竄上了頭頂，只感覺後腦勺一陣陣發涼。張寧身上的啃食痕跡和牆角死掉的幾個保全身上的一模一樣，應該是同樣的兇手所為，這些兇手顯然是複數，數量不少，而且，不應該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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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他們又吃掉他們的究竟是什麼？ 突然，一個念頭竄入了腦海，我猛然抬頭，「你知道他真正的死因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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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韻含搖頭，「還沒來得及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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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你提到園嶺市的流浪貓最近有些反常……」我的聲音都在發抖，「我猜，張寧，是被貓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