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15-6-3 07:56
《(木乃伊)黃沙漫天》作者:徐京【完結+番外】
文案:
如果,伊莫頓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在安蘇娜前麵還有另外一個美好的女子,他還會愛上安蘇娜嗎?
可是,愛情總不是那麼容易。
簡而言之,這就是一個女人炮灰安蘇娜成功和大祭司相親相愛的故事。看著我真誠的眼神,絕對是HE。
PS:作者手欠,終於忍不住寫了伊莫頓的故事,如果是堅持原著CP的,請點叉,安蘇娜絕對是一個反派,不要抱有希望了。
PPS:三部木乃伊的劇情都有。新手上路,請多見諒,盡量保持日更。固定每天中午12點更新。作者忍不住對其他的電影下手了,如果看到其他的劇情插了進來,不要奇怪。
內容標簽:青梅竹馬 恐怖 英美劇 情有獨鍾
搜索關鍵字:主角:凱亞,伊莫頓 ┃ 配角:安蘇娜,伊芙琳,歐康納,強納森 ┃ 其它:木乃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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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15-6-3 07:57
第1章 黑風暴
這是距離底比斯大概只有十天路程的一個小綠洲,一隊祭司在裡面休息,快要回到底比斯,他們的神經不由自主的舒緩了下來,太陽剛剛出來,驅散了夜晚的陰寒,曬在人的身上,正是拉神給予這片土地上人民的恩賜。他們沐浴著陽光,情不自禁的祈禱,讚頌偉大的阿蒙神。
他們收拾了行囊,將一件件行李往駱駝身上堆,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插了進來,「我們還是等等吧,等過了中午看天氣狀況再出發吧。」
她的皮膚在一堆小麥色的人中間算是白皙的,很是顯眼,但這個稍稍有些不一樣的膚色總是給她帶來一個怯弱,纖細的印象,她的五官相當精緻,就算是他們不喜的白皙膚色完全無損於她的在這群人之中是最美貌這一點。而美麗的人,在某些方面總是有一點特權的。
所以,帶隊的粗狂男子只是稍稍猶豫了一下,就下達了命令。「原地休整,等到傍晚我們再前往下一個綠洲。」這就是改變行程了,他們要是立刻出發,就會有綽綽有餘的時間到達城鎮,好好的休息一晚,現在,他們只能在另外一個小綠洲過夜了。
雖然,離底比斯只有十天的路程了,但是露宿在野外和舒舒服服的躺在旅館的床上是有著相當大的區別的。就算是男人對於她也不免有了一些怨言,神色也不像先前那麼溫和。
此時此刻,一個女人略顯刻薄的話語也不是那麼的讓人詬病了:「又是這種言論,凱亞,你路上已經說過這種話三次了,可是有哪一次真的實現過,這該不會只是你的一點私心吧。」她的眼角微微吊起,更是給人一種盛氣淩人之感。
「薩奈,這是在沙漠裡面,若是我能夠懂得高貴的塞特的旨意,我又怎麼可能在這個位置蹉跎了這麼久。我只能從他仁慈的顯露的一絲絲預兆中模糊的大膽猜測。」她謙卑地說。
看到她臉上還是不滿意的樣子,她只好繼續說:「是雲,風還有溫度。今天的雲不正常,風也太大了一些,而且還在不斷的加大,現在太陽已經出來了,溫度還是沒有上升。所以,我覺得還是小心為上。」
「薩奈,凱亞也是為了我們好,畢竟要是萬一遇上了黑風暴,我們沒有一個能夠活的下來的。」瓦拉溫和的說,她的樣貌和她的聲音一般,毫無攻擊性,總是調和著眾人的矛盾。
薩奈不滿的看了她一眼:「你總是這樣,做個好人,瓦拉。但是,你不能總是這樣,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的信任的。凱亞,你最好祈禱你這次總算是正確了,不然我一定會稟告大祭祀的。」
「好了,凱亞也是為了安全,在沙漠中前行本來就像是無根的椰棗樹,危在旦夕。」蘇萊曼率先下了馬,「我們先在這裡等等看吧,還有薩奈小姐,在這次旅程中所有的命令都是我下達的,一應的責任我會承擔。」
其他人也無法再說些什麼,只是沉默的收拾行囊。所有的東西都被整整齊齊的堆在最中間。
蘇萊曼還是無法放心,走向凱亞:「我很信任你,就像我如此的崇拜哈基姆大人一般,作為他如今唯一的血脈傳承者,希望你不要愧對你留著的高貴血液。」
她沉默了,只是定定的望著天邊的那一片雲,良久,才說:「父親一定很高興,在他去見了奧西裡斯大人之後,還一直有追隨者存在。有八成的幾率。」她突然冒出來一句。
「什麼,你是什麼意思。」蘇萊曼有些困惑不解,就算是相處了三個月之久,有些時候還是很難明白她的意思。#& 「不,現在是十成了,唯一的區別是我們能保留多少資,這將會是一場艱難的戰役。」她急急忙忙的往回跑。
蘇萊曼跟在她後面,大聲喊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先說清楚。」
「黑風暴,是黑風暴要來了,我們只有最多兩個小時了,我應該早點發覺的,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她的臉上帶著焦急。
他們這邊的動靜早已驚動了其他人,薩奈上前質問著:「我們距離底比斯只剩這麼一點距離,也出了沙漠的中心地帶,不太可能遇到黑風暴的吧。」
「不是正面對上,被邊緣掃到,所以,一開徵兆才不明顯。如果我們動作快,還是有很大生機的。」她迅速的說,用希冀的眼神看著蘇萊曼。
他看了她一眼,下了決定,吼道:「所有人,從現在開始,聽從凱亞指揮。」
她也不矯情,迅速的說:「我們現在的贏面還是很大的。這個綠洲雖然小,但是背靠懸崖,這就是我們天然的屏障。男人去那處我們看到的植物最旺盛的涯壁下面,往下挖洞,不要大,越深,越往裡越好,速度快。」
此時薩奈也拋棄了先前的成見跑到她身邊,說:「我們呢,我們能做些什麼,先將東西全都搬到那邊。然後我們再用蕁麻製作繩子越多越好。」
「是把貨物都綁在一起嗎」薩奈問,她畢竟一直呆在底比斯,只是從別人口中聽說過黑風暴的可怕。
「主要是把我們全都綁在一起,還要有駱駝和馬,它們會成為我們週邊的屏障。」她草草解釋了一下。
所有人的神經都是繃得靜靜的,只是努力的做著自己的事情,男人們以極其快的速度挖著,就連平時非常愛惜的武器都毫不猶豫的派上了場。另一邊女人們分成了兩隊,一隊在搓揉著蕁麻,其他的在將所有東西牢牢的綁在一起,駱駝老早跪在了一起圍繞著洞口形成一個半圓。
凱亞的十分緊張,她一直害怕要是自己的估計錯誤,黑風暴提早了怎麼辦。就連汗留滿了臉都沒有時間去擦。突然,她看到了遠處隱隱顯現的一片黑雲。
她大喊,拼盡了全身力氣:「黑風暴來了,快,快進去,把東西都堆在洞口。」
不多時,大家都拿著布或者毛毯將自己嚴嚴實實的包好進了洞穴,再將東西堵好了洞口。
一片寂靜,「來了嗎?」一個聲音悄悄的問著。
「來了,抓緊對方,深呼吸。」凱亞很是冷靜,話音剛落,一陣咆哮的大風就到了,忽的一下,無數的沙子就灌了進來。
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能聽到的只有外面呼嚎不斷的風聲,還有無數石子土塊打在地面,樹上,懸崖上劈裡啪啦的聲音。還要有駱駝在外面無力的嘶嚎。
漸漸的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聽到的只有呼嘯的風聲,漸漸的什麼聲音都小下去了,再過了不知道有多久,外面才好像恢復了平靜。
凱亞試著動了動身體,上面蓋著嚴嚴實實的沙子,她試探著去摸自己身邊兩人的手。 「還活著,奧西裡斯大人暫時還不想見到我。」從旁邊傳來薩奈悶悶的聲音。
「我也沒事,就是身上的沙子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瓦拉說,「我們先把頭上的沙子移開吧。」不一會兒,頭上的沙子就抖動差不多了,她們終於從緊緊包裹在身上的亞麻布中探出頭來,長呼了一口氣,對視一眼都是劫後重生的慶倖。
突然,蘇萊曼的聲音從洞外傳來,「你們沒事吧,我這就幫你們出來。」幾個壯漢一齊動手,不多時她們就重見天日了。踏著鬆軟的沙土,遙望天空,不知何時,空中早已是漫天星斗,腳下綠洲早已不見蹤影,借著明亮的月光可以看到周圍的地形已經完全改變了模樣,數座沙丘夷為平地。
大家情不自禁的跪下,虔誠的祈禱,感謝阿蒙神還未拋棄他的子民。蘇萊曼有些憂心,「我們需要花費一些時間才能找到正確到達底比斯的道路,不知道能否趕上祭祀。」
「趕得上的。」凱亞微笑著說:「努特大人已經為我們指明了方向,今夜的北極星很明亮,之後的幾天也是這樣,只要我們晚上趕路,大概只需要三天我們就能回到正確的道路上。我們此次的旅途真是受到眷顧啊。」
在他們有條不紊的行動下,很快他們就將動物聚集好,綁好行李,再從碩果僅存的泉眼中汲取了一些水,又踏上了旅程。
駝隊平靜的行進在茫茫的沙漠中,大家都不想說話,劫後餘生之後,一路走來看到的都是散落的人類的痕跡,還有白骨,雖然,沙漠中都是將白骨作為路標,但在今夜,分外蕭瑟。
「咦,這是什麼?」凱亞奇怪的說,瞬間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在皎潔的月光下,大家都可以看到一塊白色的亞麻布在風中顫慄。這時,為首的蘇萊曼已經看清了,這是一個人,一個面朝下倒在沙漠裡的女人。
他還在猶豫,凱亞解下水囊,三步並作兩步的沖到了她身邊,輕柔的扶起她的頭,將水一點點的滲進她乾裂的嘴唇:「她還有救,帶上她對我們的行程沒有多大的阻礙,而且這樣美麗的人死在沙漠裡太可惜了。」
她托起她的臉轉向眾人那邊露出了她精緻充滿神秘感的面容,她輕輕的搖著她,問道:「你還好嗎,你叫什麼名字?我是伊西斯神廟的初級祭司凱亞。」
她的嘴唇蠕動了兩下才艱難的吐出了語句:「安……,安蘇娜……。」
第2章 安蘇娜
傍晚,一縷陽光仍然堅強的穿過了帳篷照射了進來,她的眼睫毛顫抖了兩下,下一刻她的雙眼睜開了,她艱難的微微挺起脖子,呢喃著:「這是哪裡,我是怎麼了?」
「哦,你醒了,安蘇娜。」凱亞拿著一碗泡著麵包的啤酒進來,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是不錯的,但是你畢竟已經一整天沒有進食了,還是先吃一些啤酒還有麵包這些好消化的東西比較好。」
「謝謝。」她矜持的道了謝,拿起碗迅速但不失優雅的快速吞咽著,並且十分小心注意不要將碗裡的東西灑出來,吃到最後連嘴角上都沒有沾上一點。
看來她是一個有教養的貴族,為什麼會來到這裡還真是一個問題,凱亞在心裡思忖著。她還是微笑著:「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嗎,我看你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你還有什麼家人嗎,你怎麼會獨自一人在這裡。」
安蘇娜的臉上飛快的閃過了一絲不自在,即使一閃而過,但還是被一直關注著她的凱亞注意到了,她很是「善解人意」的岔開了話題,自責地說:「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好奇心太重了,你能夠在黑風暴中活下來都是阿蒙神的恩賜了。這樣好了,我們要回底比斯,在這段時間你暫且跟著我們走吧。好好休息吧。」
她剛剛轉出帳篷,蘇萊曼一步上前眼睛死死的盯著她,她輕輕搖頭,示意他到旁邊的遠離她的帳篷地方去。「她沒有說什麼,一個女人獨自出現在荒涼的沙漠中還遇上了黑風暴,不管她原來有什麼打算現在都不能實行了,就把她當成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在沙漠中遇難的人吧。」
「那麼哈基姆維西爾到底是怎麼死的,他為什麼會死。」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眼睛好似要噴出火來一般,他質問道:「告訴我,為什麼。我不相信哈基姆維西爾大人會與什麼別人傳言的參與刺殺法老王有關,他是我知道的這個世界上最慷慨善良,最熱愛祖國的品德高尚的人。告訴我,為什麼?」
「他的年歲到了,父親已經55歲了,在他這個年紀死亡總是如影隨形的事情,至於那個傳言只不過是一些父親早年的仇敵放出來惡意中傷他的謠言而已,你說這些話難道是在質疑我的父親還是在質疑法老王?」她斜著眼,銳利的看著他,那雙眼能夠看透人心,讓他無處逃避。
「這次,我會當做沒有聽到但是下次,你就必須親自去和法老王解釋了。」她冷冰冰的的扔下了這一句話。
天漸漸黑了下來,他們好好的享受了一次豐盛的晚飯,然後收拾了東西,準備再次出發。安蘇娜的身體還是有些無力,所以凱亞帶著她騎同一匹駱駝。
她微微往後靠在凱亞的身上,她身上混合著香料和油脂的味道不斷的鑽到她的鼻腔中,她緩緩開口,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我們為什麼在晚上出發,不是白天更加明亮嗎?」
「地形,山川,綠洲,路邊都會改變,但是北極星永遠在那裡,始終為我們指明正確的方向,這是努特神對我們的恩賜。只要你留心努特神留下的訊息,你就永遠都能正確找到回家的路。」她溫和的說,但是還有一句她含在嘴中始終沒有說出口,你找到了你正確的道路嗎。
「我們應該很快就能到達底比斯吧,很抱歉,但是這個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她努力使自己的語氣不要那麼的急切。
「不要著急,我們的速度沒有減慢,而且只要你潛心祈禱,阿蒙神總會回應你的請求的。」她望著天空,臉上沒有絲毫的迷茫。「我覺得你的願望實現並不困難只要你下定決心,並且為之付出一切。」
她忍了一會兒,還是問了:「為什麼要救我,不管從哪方面好像對你們都沒有什麼好處,即使我很清楚自己的價值,但是這些只有真正瞭解我的人才有幸知道。」
凱亞在心中微微歎息,一個高傲圓滑深切明白自己價值的美麗女人獨自一人出現在沙漠,她的目的不是再清楚不過了嗎,只要給她一個機會,她一定很夠爬的很高。她現在只是微微笑著:「如你所見,我是一個祭司,縱使是初級,可我們出來歷練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救人嗎,為什麼不救近在眼前的人呢?」
一路無言,在晨曦微露的時候,他們終於到達了下一個目的地,還是一個小綠洲。蘇萊曼最忠實的下屬麥勒丁毫不客氣的問:「你沒有力氣了嗎,為什麼不再多走兩個小時到那個更大的綠洲去休息,在那裡我們能夠有更充分的補給。」
她自顧自的去解下行李,「法老王出巡的隊伍也差不多快到這片區域了,要是有什麼人前去打擾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大家恍然大悟,一個個低頭不語。
瓦法是真心的崇拜知識淵博的凱亞,她由衷的感慨:「凱亞,世界上還有什麼你不知道的事情嗎,如果我能像你一樣就真的能夠幫上大忙了。」
大家紛紛收拾好了帳篷進去休息,只有一個,安蘇娜,站在外面看著聚集在一起的駱駝,眼中隱晦不明。
凱亞柔柔的站在帳篷外溫和的呼喊她,陽光照在她的身上給她籠上了一層金光,就像是一個神使:「安蘇娜,快進來,外面的陽光太強烈了,早點進來休息吧。」
太陽下山了,凱亞剛剛升起火堆就聽到麥勒丁憤怒的咆哮:「那個女人她,她怎麼敢,我們救了她,她竟然還偷了我們的駱駝,真是……,我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麥勒丁,冷靜點,就只是一匹駱駝而已。就將它當成是我們順利走出沙漠付出的代價吧。」凱亞淡漠的說道,一點兒都不在意。
看到她這一副超脫的表情和言語,薩奈就有一股火氣上來,她不陰不陽的說:「就是你不在意,這個人是你做主救的,你難道不應該負一點責任嗎。好似一切事情都是在你意料之中一般,那你說怎麼辦。」
「她只是為了她的目的走了,往她該去的地方去了,為什麼要阻攔。況且,這樣任由一個女人牽走了一匹駱駝卻毫無所覺,這又是誰的問題嗎?」她輕巧的將問題拋了回去。
她認真的攪拌著在鍋裡沸騰的一鍋肉湯,眼神專注,嘗了一口,很是滿意,說:「安蘇娜不是一個連一匹駱駝都付不起的女人,她會給你們回報吧。吃飯吧,我們還要趕路。」她給自己盛了一碗肉湯安靜的進了自己的帳篷。
厚重的帳篷將裡外的人隔絕成兩個世界,就像是她們心與心之間的距離,看得見卻永遠碰不到。
安蘇娜只在早上匆匆忙忙的喝過一口水,騎著自己牽走的那匹駱駝堅定的往目的地奔去。她並不太清楚方向,只是模模糊糊的朝著先前凱亞指的那個方向走。她只是在賭,用她的生命來完成這一場驚天賭注。
如果贏了,她擁有一世富貴,如果不成功不過是死亡,不可能比現在的境況更差了,死亡不過只是一場開始。只是這場賭注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她必須贏,不能輸,她必須永遠是高貴的,這三個月來的流亡生活已經夠了,足夠讓她完全明白,自己是一個女人,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一個需要被錦衣玉食堆砌的女人。
突然,又刮起了一陣大風,直吹得她睜不開眼,身下的駱駝不安的刨著蹄子,發出陣陣哀鳴。她怎麼都抓不穩它,只能無力的俯在駱駝的背上任由它將她帶向未知的地方,接著又是一陣大風。她只記得她手一松,身子一輕,頭上一痛就失去了意識。
等她的腦子昏昏沉沉的恢復了一些意識,首先感覺到的就是地上滾燙的灼燒感,她勉力支持著自己站起來,看看周圍,黃沙漫漫,她連自己身在何方都不清楚,唯一能夠估摸著的是她應該離她原先的地方不遠,只能仍朝凱亞說的那個方向走。
我在這裡走了多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安蘇娜無意識的呢喃,她抬頭望天,太陽仿佛仍是掛在正中,離日落還有很久,身上的水分以極快的速度變成水氣消逝在空中,雙腿早已沒有了感覺,只是憑著一股剩下的意志在堅持。
一步,兩步,三步……她轟然倒下,在沙漠中再也起不來了,滾燙的沙子將她的皮膚迅速燙紅,她趴在沙子上,等著投入奧西裡斯神的懷抱。突然,她好像聽到了馬隊踏著黃沙來的聲音,她強打起精神,眼睛微微睜開一道縫。
一個黑色的影子落在她身邊,她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尊貴的法老王,是一個女子倒在這裡。不過,她的身份……」
一隻大手挑起了她的面龐,她強撐著綻開了一個虛弱的微笑,看到那個中年但是充滿威嚴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豔,她明白自己賭對了,放縱自己陷入了黑暗之中。在進入黑暗的前一刻,她隱隱約約聽到那個人的命令,「把她帶回去。」
凱亞騎在駱駝上,整個人隱藏在岩石後面,看著山下安蘇娜被法老親自抱進他的車內,眼神隱晦不明,看來還是小看了法老王和安蘇娜之間的聯繫,就算遇上了大風迷失了方向都能準確的撞到他的懷裡,不過,下一次你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第3章 發下毒誓
底比斯。法老的車隊剛剛駛到城門口,就清晰的看見了伊莫頓大祭司站在城外帶著僧侶迎接他們,太陽照在他光滑圓潤的頭上,散發著耀眼的光芒,白袍,完全就是一個神在人間的使者,旁邊的人們崇敬的跪拜著,最終喃喃道:「大祭司……。」
分外的聖潔,也讓人感覺到強烈的威脅性,塞提一世眯著眼看著這位已經羽翼豐滿的大祭司,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說:「我這次出巡,大祭司在底比斯為了我的平安辛苦了。」
伊莫頓聖潔的笑著,謙虛地說:「尊貴的法老王,您慷慨的給予了我這個大祭司的位置,我應該忠誠的侍奉阿蒙神才不愧于阿蒙神的恩賜。」他微微的低著頭,錯過了法老眼中對他深深的防備。
「您好。大祭司,您的事蹟品德不管在上埃及還是下埃及都是一樣的熠熠生輝。」安蘇娜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但言辭中卻帶著一絲高傲的意味。此時此刻,她的眼中只有大祭司的身影,他古銅色的皮膚,高貴出塵的氣度,完美的身材,英俊的五官,還有一顆世界上最為光滑耀眼的光頭。他年輕,富有魅力,有權力,是埃及除了法老權力最大的男人,這個男人,一定要將他征服,安蘇娜心裡暗自想到。
伊莫頓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有一點欣賞,先前傳回的消息說她很受法老的寵愛,被埃及最有權勢的男人看中,此時還能保持自己的姿態,伊莫頓難得的對她有一點好感,回了一句:「你好,安蘇娜小姐。」
凱亞躲在後面的一個角落裡看著發生的一切,不由的歎了口氣,命運就是註定的,不管我如何從中干預,它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遠點。心中難免有一點悲戚之感,伊莫頓,難道十五年的日日夜夜還是抵不過所謂的命中註定嗎。
最後看了一眼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她帶上帽子堅定的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伊莫頓,我不會讓你走向那個死局的,賭上我的性命。既然,你已經選擇了你的道路,我也應該走向我的命運。
她纖細的身影很快就淹沒在了人群之中。
伊莫頓好像有感覺一般,回頭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他又露出神聖的微笑,在法老眼中更加的刺眼了,說:「法老王,歡迎您回到底比斯。」
人們恭敬的匍匐在地上,滿懷喜悅的親吻著面前的土地,尊敬,畏懼,信仰,這都是奉獻給偉大的法老的,塞提一世眼角微微一挑,看到了旁邊貌似恭敬的站著的伊莫頓,忽然有一種權力被分享的錯覺,微歎著,埃及的信仰有他一個就夠了。
伊西斯女神神廟的後殿,凱亞細心的洗刷著每一件衣物還有其他的東西,後殿已經被她打掃的乾乾淨淨的了,她專心致志的做著手上的工作,好像這就是她的全世界。
阿德貝就是在這個時候到了這裡,他看著眼前聰慧淡然的女子,沉默了一會兒說:「凱亞小姐,法老請你過去。他有事情詢問你。」
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講東西全都收拾好久起身了,細心的將衣服上的褶皺捋平,檢查了她的儀容,才微笑地說:「好了,我們走吧。」
阿德貝在她身後幾次想要開口,卻又說不出話,只是在她身後面色難堪的跟著。「阿德貝,謝謝你,你做的已經夠了,你需要做的就是對法老絕對忠誠,在他需要你的時候在他身邊,這才是你王室侍衛的使命。」
走進大殿內,塞提一世早已經坐在那裡,看見她就眯起了眼,「看來這幾個月侍奉女神,為神殿奉獻的生活很適合你,伊西斯女神應該給了你正確的指示了吧。現在,告訴我,你的回答,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她深深的低下了頭,緩慢的說:「尊敬的法老,我已經決定將我的一聲都奉獻給伊西斯女神,我希望一生都待在底比斯的神殿內。」
「凱亞,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你的性格和你的父親哈基姆一模一樣。我明白他是忠於我的,那些說法不過只是一些謠言罷了。所以……」他看著她,眼神銳利,好似看透了世間的一切。
她恭敬的將視線下移不與法老對視,「您會得償所願的,我保證,但這一切都需要時間,請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在下月的月圓之時,一切都會清晰明瞭的。」
「我很期待,凱亞,不要讓我失望。」法老微笑著,「凱亞,不要忘記你的父親,哈基姆維西爾,他是埃及最稱職的維西爾,你是他唯一的血脈。」
「是。」凱亞努力使自己冷靜的回答,彎著腰快步的退下了。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中,塞提一世瞬間嚴肅起來,他鎮重的詢問:「你認為她可信嗎,伊莫頓,我的大祭司,你認為她會乖乖的將死神之鐲奉上嗎。伊莫頓,說說你的看法,穆薩和凱亞和你在一起生活了十五年不是吧,應該沒有人比你更瞭解他們的想法吧。」
「法老,您會如願以償的。凱亞小姐既然說出來了她就一定會做到,這是她的原則。阿蒙神也是一直站在您這邊的。」伊莫頓莊嚴的說,臉上閃耀著聖潔的光輝。
「伊莫頓,你能去看著她嗎,她可是受死神阿努比斯眷顧的一族,死神之鐲的唯一歸宿只能是這裡,你明白嗎。」法老望著門口,突然說:「你說,他們血脈中流著預言的天賦,是真的嗎。」他自己笑了,「怎麼可能會是真的,要是真的也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當然,法老,您總會得到您想要的。」伊莫頓微微頷首,大踏步離開了宮殿。
伊西斯神廟後殿,接著微弱的燭光,凱亞細心的縫補著她一條亞麻裙,她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大貴族哈基姆維西爾的唯一女兒,她是差點淪為女奴的罪臣穆薩的血脈,她必須珍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伊莫頓看了她很久,看著她在燈光下勞作,看著她一天到晚的忙綠著,他的胸膛中有一股火焰在燃燒,每次看到有人侮辱她,故意找她的麻煩,他都感覺的那股火焰炙熱的幾乎要將他的胸膛炸開。
所以,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痛心地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凱亞,你難道放棄了你的驕傲了嗎,你怎麼能夠做這些工作呢?」
「我應該做什麼,難道就坐在一邊享受就好了嗎,我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我現在只是一個平民,一個神殿內最低級的小祭司,我應該做什麼。伊莫頓,我不是你,我不是擁有極大權力的大祭司。我請求你,離開吧,這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凱亞轉過頭去,這樣她才有時間將含在眼眶中的淚水逼回去,她不能後悔,不能服軟。
「凱亞。」他心痛的說,各種情感在他體內洶湧幾乎要將他割得支離破碎,他呼喚著:「親愛的凱亞,為什麼你不能再多理解我一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凱亞,你應該明白我的。」
「不,我不明白。我只知道在我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底比斯接受大祭司的職務,在父親千鈞一髮的時候,你只是在神廟裡為了法老祈禱。你不是我的伊莫頓,你是法老的伊莫頓,我當初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凱亞逼迫自己要更加堅決一點。
看到他受傷的眼神,凱亞還是狠心說出了那句不可挽回的話,「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現在,我的心身是屬於伊西斯女神的。死神之鐲我一定會交出來的,你就不用再費心了。你走吧,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了,這樣不管是對誰都好。」
伊莫頓愣住了,他湛藍的眼中盛滿了悲傷,他就是那樣的看著她,凱亞猛地起身,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他退出門外,狠狠的關上了門,拋下最後一句:「在阿蒙神的見證下,我發誓和你不再相見,除非死亡將我們永遠分開。」
伊莫頓頹然的放下還想要敲門的手,慢慢的往回走,曾經最為要好的朋友,家人,為什麼會變成今天的這個局面,半年前,他們還是世界上最為親密的人,她差一點點就成為了他的妻子,直到哈基姆死亡的那天。現在,她竟然以阿蒙神發下不再相見的重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
他走在漫長的走廊中,腦中迴旋著卻是她的倩影,一顰一笑,她為自己親自下廚製作美味的食物,她為自己打點出去的行囊,她大膽的吻上自己,柔軟細膩,那個感覺好似一直殘留在嘴上,記憶中,她一直陪伴在左右從不離開。
現在,他擁有了神力,卻好像失去了一切,如同一個行走的影子一般在遊蕩著,漫無目的。突然一個女人充滿魅力高傲的聲線出現了,「大祭司,晚上好,今夜的星空如此明亮,你應該一切安好吧。」
悠于 2015-6-3 07:59
第4章 誘惑選擇
凱亞跪在伊西斯女神的神像面前,虔誠的祈禱,「伊西斯女神,請你讓伊莫頓一切順利,只要他平安,就算是付出我的性命也沒有關係,只要不讓他走向我看到的那條道路,我願付出我血脈中預言的能力。我祈求您,不要讓伊莫頓謀殺法老,我祈求您。」
凱亞在神像面前跪了整整一夜,看著清晨的那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她堅定的說:「我一定會守住這個秘密,哈基姆不是死在法老的手中,他只是不小心惹怒了瓦姬特女神,所以眼鏡蛇要了他的命。法老和大祭司必須同心協力,這樣,赫梯,巴比倫永遠不會對埃及造成任何威脅,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父親的心願,我願為此付出一切。」
「阿蒙神,請您庇佑你的大祭司吧,他是一個正直,明辨是非的人,請讓他不要知道真相,讓他的雙眼不要被仇恨蒙蔽,永遠庇佑埃及。」凱亞滿含熱淚,就算是喉嚨已經沙啞也不曾停下。
安蘇娜看見伊莫頓獨自魂不守舍的在花園中遊蕩,信念一動就喊住了他,作為被攀附的對象,大祭司可是比法老不知道好上多少的物件,他年輕,純情,英俊,不管從哪個方面都是完美無缺,不像法老,只能給予她優渥的生活。
她露出了一個微笑,如同一束陽光照進了此時陰沉的伊莫頓的心裡,讓他為之一振,他呢喃著:「凱亞……」,同樣高傲的神情,同樣美麗的面容,富有生命力的身體。她多像一年前還是朝氣蓬勃的凱亞啊。但是他很快的反應了過來,克制了自己外露的情緒,恢復了大祭司的模樣。
所以,他露出了一個笑容,溫和的對她說:「安蘇娜小姐,晚上好。」此時,他已經不再是一個為情所困的普通人,而是埃及高高在上的大祭司。
他英俊,優雅,風度翩翩。完全是任何一個女人心中幻想的終身伴侶,安蘇娜也不例外,她野心勃勃,她深切覺得憑藉著自己的聰明美貌一定可以捕獲大祭司的心。她揚起了一個微笑,有些憂鬱的說:「尊貴的大祭司,在你的面前真讓我自慚形穢。」
他微微挑了挑眉,露出一絲好奇,還有一點點隱藏著的憐惜。她心中一震,暗自欣喜,她很明白,要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了憐惜的情緒,再進一步也就不是什麼難事了,而且一個平常一向是高傲的人露出脆弱的神情總是格外有吸引力的。
可是,她更明白,現在遠遠沒有到火候,她只是勉強的一笑,一如那些虔誠的人,有些吞吐的問:「大祭司,請問我可以時常來神殿祈禱嗎?」
伊莫頓心下奇怪,但也未多想,她是法老的寵妃,立刻說:「當然可以,安蘇娜小姐,神殿歡迎每一個誠心信仰阿蒙神的人。」
「謝謝您,大祭司。」她禮貌的道謝,卻給人一種強撐著的意外的美感,她轉身慢慢的走,微側著半張臉,從伊莫頓的角度,借著月光,可以看到她精緻的半張臉還有臉上晶瑩的水漬。
伊莫頓站在那裡,壓下的關於凱亞的記憶再次翻湧起來,他快步走回神殿,跪在阿蒙神像面前祈禱,「尊敬的阿蒙神,我的心動搖了,請不要責怪凱亞,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您有什麼懲罰請降臨在我的身上。凱亞是純潔的,她沒有任何的錯誤。」
他虔誠的祈禱,跪在神像前,默誦著《太陽金經》和《亡靈黑經》,直到天明。
藏書室內,凱亞細緻的整理著,她的速度並不快,輕輕的拂去石板上的灰塵,將它們按照順序排好,誦讀一遍,若是看到感興趣的內容拿出莎草紙抄錄一番。與其說她是在整理,不如說她是在讀書較為恰當。
一個男人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他穿著普普通通的麻布衣服,站在那裡就是一尊移動的石像,他開口:「凱亞小姐,您真的就這樣要將一輩子耗在這裡嗎,這不是您應該待得的地方,雖然,神廟……」
「我應該待在哪裡,嫁人嗎,或是成為法老的玩物,還是和我哥哥阿赫利一樣,遠離故土,連自己的姓氏都不能保留。這裡是我唯一能夠保持安靜的地方了,唯一的。」凱亞沒有回頭,只是專注的擦拭著自己手上那塊石板。
他還想再說什麼,凱亞好似有感應一般,先開口:「別再說伊莫頓了,他是我最不能依靠的人,不,我現在不能依靠任何人,我只能靠自己了,死神之鐲找回來之後,你不要再來見我了。你的前途不但是你自己的事情,也是我父親的事情,難道你想以後和我父親相見時無言面對他嗎。阿樸。」
「但是,您應該告訴伊莫頓大祭司的,您應該告訴的。」他仍是不死心,妄圖說服她。
她猛地一轉身,眼中是不由分說的淩厲,「難道你想要伊莫頓去殺了法老為我父親報仇還是你想要我和他結合天天礙法老的眼,讓我們都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這是唯一的生路,阿朴,父親早已預料到了。所以,將死神之鐲帶回來吧,這是你為我們做的最後一件事。」
阿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單膝跪下,「凱亞小姐,我不會讓您失望的。我一定會將死神之鐲帶回,之後,我會去參軍,加入與巴比倫人的戰鬥,以後,就請您照顧好自己了,希望阿蒙神能夠保佑您。」
他再看了她幾眼才走出去,這邊他剛剛出門,另外一邊窗戶中就跳進來一個女人,相當漂亮和安蘇娜一般充滿野性,及其性感,身上畫滿了紋飾,手臂上帶著幾件金飾,下半身圍了一條長裙,胸前姣好的兩團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的,啥是誘人。
凱亞一本正經的多瞄了幾眼,慢騰騰的說:「真是害人啊,你有是穿成這樣到處走來走去了,那些守衛真是可憐。」
她相當豪放的一甩裙擺,吼道:「阿樸那個傢伙唧唧歪歪的,纏著你說了這麼久,我在後面等的都沒有耐心了。再說,我這可是緊跟底比斯的風尚,你看不是有很多女人這樣穿嗎,而且不還有一個安蘇娜整天只是身上畫著紋飾赤身露體在王宮內到處走,我還比她多一條裙子呢!」她滿不在乎的說。
「哦。」凱亞了然的點點頭,「希瑪,你是想告訴大家,你的身材不比安蘇娜差吧,嫉妒可是一件要不得的東西,伊西斯女神不會喜歡的。」她悲天憫人的說。
看到她臉上的那種的表情,她只覺得渾身不對,「別再是那個表情了,和伊莫頓簡直一模一樣,果然是一家人。難怪你那麼為他著想,為了他的安全,竟然能夠狠心說永遠不相見,還發下了誓言。」
「必須由我來斬斷這份情緣,我來做才能將所有影響降到最小。」凱亞有些惆悵,走到旁邊坐下,不知道此時應該是什麼的心情。
「可是,最近我看到安蘇娜總是去找伊莫頓,幾乎每天都往神殿跑,你又在伊西斯女神面前發下重誓不再和伊莫頓見面,你真的不怕伊莫頓被她拐跑啊,不要讓那種有野心又虛榮的女人攀上伊莫頓。去把他搶回來。」希瑪恨鐵不成鋼的鼓動凱亞。
「我恨法老。」凱亞沒頭沒腦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他們自詡是太陽神的後代,卻在這個位置上沒有為真心愛戴他們的人民做什麼,但是,只要有一點點的功績,就會被誇大成一位無與倫比的王。手握無數的利劍,卻沒有使用他們的能力,就連是忠心耿耿的幫手就算只是在他手上不小心割破一點皮肉,也會萬劫不復。」
希瑪驚愕的看著她,好像看到了什麼驚恐的事情,她急忙上前來想要捂住她的嘴,凱亞一把推開她,「別攔著我,你不是我的對手,況且我只是想要說出來而已。塞提一世毀了我珍惜的一切,現在我只能在伊西斯女神的庇護下勉強留有一條命,我知道,只要我露出一點威脅性,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我,就像殺害我的父親一般。有時候,我真的想要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他,我甚至想過為什麼不讓埃及換一個統治者。」
「凱亞!」希瑪吼道,「你誤食了不對的草藥,你出現了幻覺。所以,我不會記得你今天說過什麼。」
「我熱愛這個國家。」凱亞又低下了頭,重新開始整理架子上的典籍,「我父親熱愛這個國家,伊莫頓熱愛它,我當然也愛它。父親到去見奧西裡斯神的時候空中心心念念的還是如何讓下埃及更加的富饒。我不會做什麼的,我也已經忘記了,我剛才說過了什麼。」
「那我走了,下次再來看你。等我哦,我會給你帶你喜歡的水果的。」希瑪想走了,她心裡還是有些亂,因為,在凱亞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心中隱隱也有些認同感。
她剛要起身,凱亞叫住了她,「希瑪,這幾天多來看看我吧,在獻上死神之鐲之後,我就要離開底比斯了,到下埃及的伊西斯女神廟中,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嗯。」希瑪輕輕的應了一聲,頭也不回出去,她害怕,再多等一刻,她的眼淚就忍不住噴湧而出。
第5章 交鋒
安蘇娜跪在阿蒙神面前,靜靜的祈禱,跪了一會兒,她忍不住偷偷的睜眼偷看伊莫頓,他安靜祥和的默念經書,神情肅穆,更添了一份魅力。她有些洩氣,這麼多天以來,她一直都是赤身露體的在他面前晃悠,那些王宮侍衛看到她都情不自禁的低下頭來,只有他伊莫頓,目不斜視,半分綺念都沒有。
但是,她微微舔了舔嘴唇,這樣的男人征服起來來有意識,要都是像那個沒用的男人一般也真是枉費了她的心思,過程越是艱辛,最後的果實定然更加的甜美,而她一定是最後的勝利者。要是最後,伊莫頓能夠殺了法老,那整個埃及都是她的了,她也不用再費心思討好那個法老了。
這些天法老王的寵愛,娜菲迪莉公主的無視,僕人的諂媚,早已使安蘇娜飄飄然,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金錢,寵愛等等使得她的野心空前膨脹。
伊莫頓不滿的看著安蘇娜,原先他對於她還是有著一分好感的,她美麗野性,高貴神秘,符合男人對一個女人的要求。況且,她明裡暗裡都表示自己不願意服從法老可是礙於他的權勢不得不逢迎他,讓他有了一絲憐惜。但是,她如今竟然在阿蒙神面前走神,而且這些天她來的次數太過於頻繁了,她是法老的寵妃,難道她還有什麼別的心思。
伊莫頓悄悄的將自己和她的距離拉開了一些,開口道:「安蘇娜小姐,你今天的狀態不太適合祈禱,你的心靈並不平靜,請在你的心平靜了之後再來。」他微微俯身,轉身去了後殿。
安蘇娜恨恨的出去了,在她往自己的宮殿方向走時,突然聽到,有兩個女人在說話,其中一個還是她的貼身侍女,她當時就站在那裡,認真聽著。
這是她的那個侍女:「那個安蘇娜真是不要臉,明明都已經是法老的寵妃了,竟然還想著要勾引大祭司,也不想想看,大祭司會不會看上她,他原來的愛人可是凱亞小姐啊。她真應該跪在伊西斯女神面前懺悔。」
另一個侍女馬上接上說:「對啊,凱亞小姐不知道比她好上多少,溫柔美麗,就算現在因為父親的事情被連累,整天待在伊西斯神廟中,但她父親可是當了二十年下埃及的維西爾,哪是她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人比得過的。」
她還嫌不夠,繼續說:「姐姐,你還真是可憐,跟了這麼一個人,要是萬一哪一天她失去了法老的寵愛,你還不知道怎麼樣呢。還是我好,跟著娜菲迪莉公主,不管怎樣都有一個好的出路。」
安蘇娜沒有繼續聽下去,她還是很清楚的,那些侍女整天說些有的沒的,她也不至於為了一兩句話生氣,要是她忍不下去,怎麼可能在自己那種家中混出頭。但是,她們有一點說的很對,她必須要去見那個凱亞。
所以,她快步往伊西斯神廟走去,一進門,她隨手抓了一個女人就問,對待這些她認為不如她的人,她向來都是沒有什麼耐心的,直接問:「凱亞在哪裡,帶我去找她。」
可是她運氣不太好,抓到的是薩奈,薩奈眉毛一挑,直接說:「要找凱亞啊,在後殿,她一般都待在那裡。」看著她的手仍是搭在她的肩上,她狠狠的甩了下去。
安蘇娜上前一步就想要給她一個教訓,這個女人竟然敢冒犯她的尊嚴,她剛一抬手,薩奈盯著她,不屑的說:「你要是敢打下來,我的家族是不會放過你的,你以為你是王妃嗎,不過就只是一個寵姬而已,沒了法老的寵愛,你算是什麼東西。」
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敢再往下一點,薩奈往前一步,「你說要是我一不小心手將你身上塗的東西弄花了,法老會怎樣震怒呢?」說完,轉身離開了。
安蘇娜恨恨的看著她的背影,暗自發誓,一定要爬到最高的地方,讓這些人卻都匍匐在自己的腳下。薩奈一走出去,立刻喊了一個女奴,「你快點,去找大祭司或者他手下的僧侶都可以,告訴他,安蘇娜來找凱亞小姐的麻煩,儘快。」
做完這些,她才慢悠悠的往神廟外走去,凱亞,這次我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在沙漠的事情我也算是還清了。
安蘇娜一進後殿,就看到一個身穿白裙的女子跪在地上,安靜的打掃大殿,見到她進來,頭也未回,只是說:「找我的事情,清先在旁邊等一會兒,我很快就好了。」
安蘇娜不管那麼多,直接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就是凱亞,你以前和大祭司有關係,伊西斯女神廟的女祭司難道還可以和男人不清不楚嗎?」
她微微抬起頭,嘴角扯開一個弧度,有些遺憾的說:「哎呀,我剛剛才打掃好的地方又髒了,真是的,又要再來一遍。」她停頓了一下,道:「安蘇娜小姐,你欠我的那匹駱駝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還呢,現在,您總不會沒有能力償還了吧。畢竟,都已經到達了那個位置了。」
她走到了窗戶邊,安蘇娜這才看清了她的樣貌,居然是在沙漠中救了她的那個女人。她的心思轉了幾圈,說:「我可以幫你隱瞞你們之間的關係,就當是我對你的報答。」
她說完就想要往外走,凱亞輕輕拋出了一句話,「那你可就沒有籌碼讓我不告知大家關於巴布的事情,對嗎,我沒有記錯吧,就是這個名字吧。你還想要哪裡去,安蘇娜小姐,法老知道了也許會讓你接受蟲噬之刑,還是火刑,一定會讓你有一個終身難忘的結局的。」
安蘇娜很是緊張,她急忙跑到門口張望,生怕有什麼人路過聽到了什麼,再將門窗長豆關好。凱亞在後面,看著她的張惶失措,微笑著。等到她將外面仔仔細細看過一遍之後才開口:「不要緊張,我們至少有十五分鐘的時間好好的探討。」
安蘇娜心裡稍稍的安定下來,強撐著不讓自己有什麼情緒表露出來:「在伊西斯女神面前說話需要慎重,馬特神會懲罰你的,因為你的謊言。」
「是不是謊言,你心裡不是很清楚嗎,況且你真的認為我沒有任何證據就隨便來詐你,你太小看我了,也看輕了你自己。安卡蘇娜姆,你難道忘記了你的名字?」凱亞湊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如同一條嘶嘶吐著舌頭的毒蛇。
「就算我是安卡蘇娜姆,那有怎麼樣,完全是巴布欺騙了我,他將我騙出了家,我跟著他在沙漠中飄蕩差點死亡,千辛萬苦才逃出來遇到了法老,他一定不會對我過多的苛責。而你,就是一個挑撥離間的小人,你死後只能下地獄吧。」安蘇娜斜著眼瞧她,帶著與生俱來的驕傲。
看著她的驕傲的樣子,凱亞覺得真的不太順眼,特別是畫著厚重眼線淩厲的雙眼,她皺了皺眉,「真的是不喜歡你,不過,你要是太早就去侍奉阿努比斯神的話……」
「你想要幹什麼,這裡可是神廟的後殿,隨時都會有人來的。」安蘇娜一邊退後,一邊尋找著可以用來攻擊的武器。
凱亞悠閒的走著,像是一隻狩獵中的獅子,繞著安蘇娜打轉,「別妄想了,守衛一般不會過來,除非聽到什麼特殊的聲音,可是,剛剛你自己已經將所有的退路都堵上了呢,你還真是配合。」
「如果,你真的對我做了什麼,法老一定會發現,他不會放過你的。」突然,安蘇娜看見後面放著一根棍子,她想也沒想直接拿起來,猛地一個突刺。
凱亞的輕巧的避開,也拿起一根棍子,隨便揮舞了幾下,也安蘇娜對峙著,「喲,反應還不錯,比我想像的要好。」
成敗就此一舉,安蘇娜一聲大喝,就朝她攻來,直指她的頭部,凱亞擋住了。來往了幾下,凱亞突然發力,木棍重重的敲在安蘇娜的手上,她一下子就脫手了,安蘇娜乾脆沖過來,凱亞瞄準機會,狠狠一腳揣在她的腹部。
這是人體最柔軟的地方,而且分佈著胃肝臟等等脆弱的器官,安蘇娜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捂住肚子。凱亞慢慢的踱步過來,到她的上方,看著她,「這個位置還真是不錯,難怪你喜歡俯視。」
安蘇娜眼中閃耀著仇恨的光芒,右手在地上摸索著木棍,她還沒有放棄,就在她摸到的那一刻,凱亞抬腿,在她腹部上再踢了一腳,這次她是真的不會再動了。
「看來你安靜下來了呢,如果你再動一下,我就可以踢破你的腎臟了,這樣,你就真的要去見奧西裡斯神了。」安蘇娜終於低頭了,她忍著痛,艱難的點點頭。
凱亞在她身上摸索著,察看她佩戴的每一件飾品,突然,她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六芒星,她一拽,它就從她脖子上脫落了。
凱亞滿意的看著她:「安蘇娜,果然在你這裡。巴布還真的是愛你,真是可惜,既然鑰匙從你的手中拿到了,我這次就放過你,你以後可要安心取悅法老才是。」
第6章 娜菲迪莉
看著安蘇娜不甘的出去的背影,阿樸很是擔心:「凱亞小姐,那個女人是毒蛇,是蠍子,她隨時都有可能會反咬您一口,您可要千萬小心,可不要……」
「放心好了,我自會小心防範的,況且,木棍造成的瘀傷可不是那麼容易好的,她起碼要休息好幾天了。盒子呢,找到了嗎,這一場黑風暴幫了我們大忙,也給我們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凱亞看著外面的天空,一時間有些感慨。
阿樸摩挲著手中黑色帶著神秘花紋的盒子,有些不舍,「凱亞小姐,真的要將死神之鐲交給法老嗎,如果我們留下的話是不是就能……」最終,他還是交了出去,「為什麼不能給哈基姆維西爾報仇呢?」
「你難道還想要闖一闖阿姆榭嗎,不說你能不能在七天之內到達阿姆榭,就算是你僥倖到了他的墓穴,你也不一定能夠順利走到蠍子王面前,就算走到他面前你能釋放他嗎,還是打敗他。今天還不是蠍年,就算你打敗了他,想要召喚出阿努比斯的軍隊也需要祭品。所以……」凱亞看著他,阿樸自覺的低下頭去。
他有些悶悶地說:「明明都已經拿到了,卻還是不能去阿姆榭,總會有點不甘心。」
「阿努比斯的軍隊本來就不屬於人間,強行驅使只會給使用者帶來災難,就像是蠍子王,失去了靈魂,變成一個怪物永遠的被困在那裡,唯一被釋放出來就是為了殺戮或者被殺。如果是這樣,還不如這份力量一開始就沒有存在過。況且,擁有全世界本來就是一個笑話。」凱亞冷冷的嘲諷。
她看著阿樸,認真的說:「在這一點,塞提一世比誰都聰明,他不癡心妄想掌握這種力量,他只需要將拿到它的鑰匙緊緊掌握在自己手中,就能高枕無憂了。好了,讓我們打開它吧,看看死神之鐲。」
她將安蘇娜身上的鑰匙放在盒子上輕輕轉了幾圈,「哢嚓」一聲,外面黑色的盒子打開了,裡面是一個更為精巧的黃金包裹的盒子,凱亞鄭重的將自己脖子上的項鍊拿了下來,左,邊轉三圈半右轉一圈,鎖開了。
裡面躺著一隻黃金手鐲,大概五指的寬度,上面有一種活靈活現的蠍子,裝飾著寶石,它打開著,攤在盒子中央,有一種妖異的魅力。
安蘇娜艱難的走回了自己的宮殿,小腹從裡面傳出一陣接一陣的疼痛,她幾乎支持不住,倒在床上,發誓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冷靜下來之後,她更是恨凱亞,那些木棍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出現在神廟的地上,一定是她預先就放好的。可是,自己還是傻傻的陷入了她的圈套。
突然,她發現有些地方不對,為什麼凱亞一定要拿她的那個項鍊,還說那時鑰匙,一個黑色的盒子忽然出現在她的腦海,巴布當初帶她出來的時候就對那個盒子很是寶貴,就連她也是不小心才看到的。而且,那個項鍊,就是他們遇襲之後,巴布才給她帶上的,她確定那個盒子裡一定放著什麼重要的東西。
可是,到底是什麼呢,安蘇娜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伊莫頓在神殿內祈禱,當一個僧侶匆匆忙忙的過來說安蘇娜好像去找凱亞的麻煩了,他立刻起身,想要過去,走了兩步,停下了,擺擺手,讓僧侶不要管了。
不自覺的皺了眉,那個安蘇娜去找凱亞做什麼,心裡對她的厭惡又增加了一些。凱亞已經不再需要自己了,他想著,對僧侶說:「以後有關凱亞祭司的事情一律都不再管。」僧侶只有恭敬的退下了。
第二天,凱亞在神廟內剛剛做完早上祈禱,王宮侍衛就進來了,將這個後殿團團圍住,阿德貝進來,說:「法老有請。」
凱亞朝他點點頭,進內室抱了一個金色的盒子出來,這才道:「走吧,我想這次我可以堂堂正正的去面對法老了。」
還是那個宮殿,塞提一世端坐在他的寶座上,居高臨下,娜菲迪莉公主陪伴在他的身邊,伊莫頓站在另一邊稍遠的地方,安蘇娜站在臺階下麵,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仍然是一副高傲的樣子。
凱亞恭敬的行禮,之後,將盒子平舉過頭頂,說:「尊貴的法老,凱亞不負您的希望,將死神之鐲找回來了,現在就裝在盒子裡。」
安蘇娜嚇了一跳,一個猜測在她心中成真了,那個盒子裡裝的真的是死神之鐲,她無比的懊悔,要是,要是……,那她就不會是如此被動的局面。
侍女將盒子接過,遞到法老面前,看著躺在盒子中央的死神之鐲,塞提一世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好,非常好,沒有死神阿努比斯的軍隊,巴比倫,赫梯怎麼可能是我們的對手,凱亞,你做的非常好。不過,我還要問你另外一件事。」
凱亞搶先回答,「是我們的失職,死神之鐲在找到之後曾經被一群人搶走,還好有阿樸一直追蹤著他們,不然,還不知道能不能回到法老您的手中。」
法老有些不樂,凱亞這才說:「是關於安蘇娜受傷的事情嗎,安蘇娜聽說我的武藝在底比斯是相當強的,就想和我較量一番,但是我下手還是有些失了分寸,安蘇娜小姐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相比也不太願意說她被我打敗了這件事情。希望我的隱瞞沒有造成麻煩。」
凱亞一撇站在旁邊的安蘇娜,她幾乎忍不住自己的怒火。真是一個「驕傲」的女人,凱亞早就篤定她不會和法老明說她受傷的真正的原因,只是讓法老猜測好讓自己完全脫身,可是,事情不會總朝著她想要的那個方向發展。
法老露出了笑容,娜菲迪莉公主也是非常的滿意,他問:「你想要什麼獎賞,儘管說出來。」
「我只有一個請求和一個建議。」凱亞說,「我希望到下埃及的伊西斯女神廟中去,那裡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希望能夠在那裡播撒伊西斯女神的光輝。」
法老思忖了一些,奇怪的問:「這就是你的要求?」他很有把握,凱亞不可能知道她父親的真正死因,而哈基姆的手下不是死了就是已經在嚴密的控制之下,放走凱亞對他來說影響並不大,況且一旦有變,護送她的人隨時可以變成送她下地獄的執行者。所以,他爽快地說:「當然可以,我會讓蘇萊曼護送你。你的建議是什麼?」
凱亞很是喜悅的道謝,又行了個大禮才說:「尊敬的法老,我之前和娜菲迪莉公主比試過,她的實力很是強勁,安蘇娜也十分的強悍,而且我想她們都是您十分信任的人,不如就讓她們比試一場來決定誰來守護死神之鐲,您覺得呢?」
「這是一個不錯的想法。就這樣決定了,時間就定在下一個月圓之時吧。」塞提一世的興致十分高昂,說:「安蘇娜,如果你贏了,我可以給你一個成為王妃的機會。」
晚上,凱亞坐在桌邊接著火光記錄著自己的一些心得,一個女人悄悄的走了進來,她剛剛進門,凱亞就發現了,她直截了當地說:「娜菲迪莉公主,現在天色已深,您應該在宮殿內休息了,為何要來我這裡。」
「我只是有些不明,想要來問你。」她儘量溫和地說,使自己的語氣不那麼像是質問,但是收效甚微。
凱亞並不在意,「娜菲迪莉公主,您對於攻擊這一方面還是相當有心得的,防守也還不錯,但是您有一個致命的缺點,您仍然懷有過多的仁慈之心,您的攻擊不夠致命,只是能夠自我保護而已。」
「凱亞,我就和她差那麼多嗎,難道我就註定要輸給她嗎,她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她猛地停住了,很是氣憤,「這麼一個女人竟然有可能取代我的母親的位置,甚至還有可能擁有下埃及,我不能輸給她。」
「請您聽我說完,娜菲迪莉公主。」凱亞的聲音很平穩,分外有安撫人心的作用,娜菲迪莉的情緒和緩了,「您無需太過於憂心,我覺得法老心中還是有著疑慮的,畢竟你是他現在為止唯一的孩子,要是安蘇娜真的成為了王后,最後卻沒有誕下男嗣,整個埃及又會重新陷入分裂的局面,這一點法老是最不希望看見的。況且,您不需要和她相比,她學習是為了保護自己,您學習只是為了撐到侍衛達到的那一刻。」
娜菲迪莉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她很是嚴肅的看著她,說:「凱亞,這不是你應該說的話,要是被別人聽到的話,沒有人能夠保護你。」
「娜菲迪莉公主,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您要是真的和安蘇娜比較的話那是不正確的。何況如果讓安蘇娜得到下埃及才是真正的災難,埃及必須由流著太陽神血脈的人來統治。」凱亞鄭重其事的說。「您需要做的其實很簡單,您只需要說服法老在安蘇娜誕下男嗣之前不要將她封為王后,而且,安蘇娜的實力是她的另外一個致命傷,您想想,萬一要是安蘇娜對法老……」
之後的意思雙方都是心知肚明,一個隨時都有能力謀殺法老的人就在他身邊,而且她對法老並不是全然的忠誠。娜菲迪莉最後警告說:「凱亞,這些話,你最好全部忘記,你知道的。」
悠于 2015-6-3 07:59
第7章 毒蛇
月圓之時,凱亞獨自待在後殿內,整理出行必須要帶的東西,塞提一世一向不吝嗇於顯示他的慷慨,不但將她原有的首飾全部賜還,又多賜給她一些。現在,王宮內一定很熱鬧吧,大家一定都很好奇到底誰能夠成為死神之鐲的守護者。
其實,結果早已經註定了,只有娜菲迪莉公主能夠守護死神之鐲,因為她是塞提一世唯一信任的人,安蘇娜只是一個玩物,禁臠,塞提一世對她只是開心的時候去逗一下,不開心時就踢到一邊,將死神之鐲這種關於身家性命的東西,他怎麼可能放心。至於比試,他自己也是很希望知道安蘇娜真正的實力到底有多少,這決定了安蘇娜到底能夠活多久。
真實總是不堪入目的,娜菲迪莉公主是在象牙塔生活的人,她是籠中高貴的金絲雀,所以,她只需要看到塞提一世希望給她看到的就夠了。因為,實際上,塞提一世根本就沒有想過讓她成為下一任埃及的統治者。
王宮內,安蘇娜很是乾脆俐落的打敗了娜菲迪莉,贏得了一片的叫好聲,她高傲的抬起頭來,環視全場,看到伊莫頓滿意的目光心中更是喜悅。
但是,她沒有看到法老的臉色陰了一下,塞提一世很是愉悅的鼓掌,稱讚道:「真是令人驚訝。精彩,精彩。」
他走到娜菲迪莉旁邊說:「娜菲迪莉,我的孩子,你真是讓我驕傲。那麼死神之鐲的守護者就是,我的女兒,娜菲迪莉。我的守護者,是我未來的王妃,安蘇娜。」
他很是欣慰的看著安蘇娜的小腹,說:「安蘇娜,我在等待,等待伊西斯女神的恩賜在你的身上出現,等到你誕下子嗣,你就是真正的王妃了,不要讓我失望,安蘇娜。」
第二天,凱亞早早的出了城門,靜悄悄的一如她來到這裡,沒有驚動任何人,在眾人還在沉睡之時,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蘇萊曼反復的問:「凱亞小姐,你真的就這樣走了嗎,你真的不需要和什麼人告別嗎,你真的對這個城市沒有留戀嗎?」
「怎麼可能沒有,我在這裡度過了我人生最美好的5年,一個人一生有多少個5年呢。但是現在是時候離開了,再回頭也只是增加痛苦,回到家鄉才是我應該做的,走吧,我們早點到綠洲休息。」凱亞一揮韁繩,駱駝迅速的往前去跑去了,沒有絲毫的留戀。
伊莫頓知道她走了的消息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了,他只能轉身,握緊了他為她製作的守護項鍊。他跪在阿蒙神像前,祈禱:「願親愛的凱亞一生幸福,疾病,貧窮永遠不會纏繞著她。」然後,將項鍊鄭重其事的放進自己的懷中。
安蘇娜在自己的宮殿中焦急的轉來轉去,之前她一直在服用避孕的藥物,她並不想為法老誕下子嗣,特別是在遇到了伊莫頓大祭司之後。她焦急萬分,明天開始,法老就會派專門的醫官每天來為她診治,這樣,她之前的所作所為就離暴露不遠了。
正當她心焦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出現了,「安蘇娜,你說要是法老知道了之前你一直在服用避孕的藥物,他會這樣的震怒呢?」
她猛地一轉頭,站著一個得意洋洋的胖子,他靦著一個大肚子,站在那裡,臉上盡是猥瑣的笑容。是上埃及的維西爾穆哈德。她強行鎮定下來,挺直了腰背,仍是那副高傲的樣子,「穆哈德維西爾,你擅自闖入我的寢室是想要做什麼,你知道要是我喊一聲,立刻會有大量的王宮侍衛湧進來。」
「那我就會告訴尊貴的法老,我是看見他的寵妾在服用著什麼東西,處於好奇就跟了進來,結果發現了這個。」他一抬手,手裡赫然握著一把她之前服用的藥物。
她換上了一副魅惑的笑容,誘惑著他,「穆哈德維西爾,我們之間何必弄成這樣呢。」她盡情扭動著她纖細妖嬈的腰肢,她知道沒有一個男人拒絕的了這種誘惑。
她輕輕的蹭過來,以極滿的速度緩緩的坐到他的身上,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皮,在他耳邊吐氣:「我們之間,還可以再商量……」
穆哈德一把將她推了下去,站了起來,打量著她,就算是看一塊在砧板上的肉,說:「我對於像你這麼髒的女人沒興趣。如果,你還想要現在這樣富貴的生活,就老老實實地和我合作。我自然會幫你將私自服用避孕藥物這件事給遮掩過去,你沒有別的選擇。」
安蘇娜露出了她毒蛇一般的另一面,問:「你要我做什麼,你也別想控制我太久,最多一個月,我就能擺脫你。而且,你給我放尊重點,過不了多久,我就會是埃及的王后,下埃及就是我的。你別想拿它威脅我。」
「不,這是一件雙贏的事情。我需要你找上巴布,我知道他對你很是忠誠,或者其他什麼人,殺了凱亞。然後,你要贏得伊莫頓的心。當然,我也會幫助你的。」穆哈德慢悠悠的說道。
安蘇娜感覺自己被冒犯了,她死死盯著穆哈德,眼中仿佛能夠噴出憤怒的火焰,「你是想要讓伊莫頓殺了我嗎,大祭司是有神力的,只要他召回凱亞的靈魂一詢問,我就將會永生在地獄受折磨。你,你怎麼敢。」
「我的人當然會幫助你的,但是我的人太顯眼了,她幾乎全都認得,而且殺凱亞的人是巴布和你又有什麼關係。最重要的是,我手上有一個咒語,能夠將凱亞的靈魂永生永世困在軀體之中,伊莫頓是不能召回她的靈魂的。你別無選擇。」穆哈德說。
他看到安蘇娜臉上的表情明顯的鬆動了,他繼續說:「你想想看,沒有了凱亞,伊莫頓的心中就會只有你一個人,這樣,大祭司的神力都會為你使用,想想吧,也許,你得到的不僅僅是一個下埃及,而是整個埃及。」
安蘇娜在房間慢慢的走著,走著,突然,她停下了,轉過身來:「你確定萬無一失嗎。」她眼神銳利,牢牢的鎖住了穆哈德。
穆哈德嗤笑,「不是萬無一失,我怎麼可能找上你。不過還有一點非常關鍵,你要拖住伊莫頓,七天,七天之內不能讓伊莫頓知道凱亞死亡的消息。」
安蘇娜微微一抬下巴,很是倨傲:「那是當然,我期待你成功的消息。」
大殿中,穆哈德恭敬的跪在中央,他將頭俯的極低,幾乎都要碰到地面,他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生怕只要移動一點兒都會遭受最可怕的詛咒。一個男人,坐在陰影中,細心的看著一個熟睡的女人。
終於,他開口了。「穆哈德,我交給你的事情全都做的怎麼樣了。」
穆哈德一個激靈,身體越發的僵硬,回答:「尊敬的法老,安蘇娜已經對我的話深信不疑,只要等待明天凱亞到達了坎姆綠洲。」
塞提一世的臉龐全都陷在黑暗中,他輕輕的呢喃著:「終於,終於到了這個時候,哈基姆,伊莫頓……,受阿蒙神眷顧的只有我,只有我才是拉神的代言人,埃及唯一的信仰。」他的聲音越說越輕。
但是,這個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的越來越明顯,穆哈德深深的低著頭,恨不得從來沒有聽到過這些話。但是,他只能僵硬的跪在冰冷的地上,在法老的威嚴下瑟瑟發抖,他恐懼著,他無時無刻不明白自己只是法老手中的一柄利劍,殺了哈基姆,現在又輪到了凱亞,伊莫頓,安蘇娜,可是,他毫無退路,不管是哪一邊都是萬丈懸崖。
「哈哈哈……」塞提一世輕鬆的笑著,好像卸去了身上的所有負擔,他看著軟弱的匍匐在地上的穆哈德,吩咐道:「現在,我給你最後一個任務,穆哈德。等到凱亞的屍體運回來之後,你親自去將她安葬。」
話音剛落,穆哈德就迅速跑了出去,好像後面有阿努比斯的軍隊在追著他。
塞提一世掀開帷幔,走了進去,他欣慰的看著安穩的睡在床上的女人,目光落在她的腹部就再也不離開了。他輕輕的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腹部,很是溫柔的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帶著無限的欣喜。
他自言自語道:「我總算又有了後代,如果是兒子,就取名為拉美西斯,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的兒子,我的希望,太陽神血脈的延續。」
她j□j了一下,睜開了眼睛,看見他正在看著自己,轉過頭去,輕聲問:「法老您怎麼還沒有休息,請……」
他堵住了她的唇,溫和地說:「圖娜,不用擔心,你才應該更加保重自己,你現在有著的是埃及下一代偉大的統治者。」
她溫柔的笑了笑,還是抵不住困倦,沉沉的睡去了。塞提一世躺在旁邊,握緊了她的手,「很快,太陽神的光輝會重新灑遍整個埃及。」
第8章 背叛者
再又一天的旅途之後,凱亞草草吃完晚飯,就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休息。蘇萊曼端著一瓶葡萄酒還有一些食物走到了凱亞的帳篷前面,問:「凱亞,你休息了嗎?」
凱亞懶洋洋的從床上爬了下來,有氣無力的走到門口,掀開了帳篷,擺擺手說:「蘇萊曼,進來吧,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他笑笑,拿出藏在身後的食物,「我看你晚飯沒有吃多少,所以,我帶了一些食物給你,還有一瓶葡萄酒,這可是專供法老享受的釀酒莊釀造的上好葡萄酒。今天,我們好歹也享受一下。」
「好的。」凱亞做好,打開了葡萄酒,感慨萬千,「真像啊。」
「什麼?」蘇萊曼奇怪的問,「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到底哪裡像,又是像誰,還有,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麼當初你會讓我做護送隊的隊長。」
「像我以前的的一個朋友,不管是外貌還是性格,特別是一些小的地方幾乎是一模一樣,有時候我甚至會產生錯覺,是不是他從阿努比斯神那裡回來了呢。」凱亞專注的看著他,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你真的沒有什麼話需要和我說的嗎?」
蘇萊曼下意識的移開了自己的眼睛,說:「沒有啊。對了,你的朋友後來怎麼樣了,你們為什麼沒有繼續聯繫。」
「我不是說過了嗎,」凱亞微微勾起了嘴角,「他去見阿努比斯神了,他的全族。因為他背叛了他的信仰,將機密透露給了巴比倫的人,而且想要嫁禍給我的父親,還好馬特神眷顧我的父親,不然他早在三年前就死了,以及其沒有名譽的方式。他的全家不是被處死,就是在下埃及當奴隸。」
蘇萊曼的瞳孔迅速的收縮了,他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勉強的從齒間擠出了幾個字:「那你就對他們家族一點兒表示都沒有嗎?你對他曾經做過什麼挽救的舉動嗎?」
「你是指幫助他們減輕罪行,還是從中運作不讓他們成為奴隸。如果你是說這些的話,沒有,一點兒都沒有。」凱亞嗤笑,「這是法老做出的決定,難道我還要為一個叛徒付出我家族的榮光嗎,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沒有落井下石已經是父親看在多年朋友的面子上了。」
蘇萊曼側過一點臉,他在忍耐,如果他一直看著她的臉,他害怕自己胸中積鬱的怒火會立刻噴湧而出,將她燃燒殆盡。她怎麼敢,她怎麼敢說出這麼輕鬆的話,整個家族都是因為她和她父親,哥哥,親愛的哥哥,就是因為她父親悲慘的死在了陰暗的牢房中,他們怎麼可以這麼輕鬆的生活著。
他努力做出了一個微笑,「也是,為了家族為了法老適當的犧牲是有必要的。又何況只是一個獲罪的家族,以及只是朋友的關係呢,不過,還是覺得有點兒……」
「於心不忍?」凱亞捂住嘴,吃吃的笑了起來,自嘲地說:「於心不忍,父親給他三次機會,他們一次都沒有抓住,到頭來想的只是牽連我的父親。愚蠢,是連尊貴的阿蒙神都拯救不了的。他們落得這麼一個下場又能怪誰呢?」
「是這樣啊,那也只能說是神明們早已經安排好了的,最後的結果也是他們為自己做下的罪孽的償還。」蘇萊曼笑著說,藏在桌下的拳頭早已握的緊緊地,連指甲深深的嵌進了肉中都沒有感覺。
凱亞舉起杯子,一口喝乾淨杯中的酒,說:「酒喝完了,話也聊完了,蘇萊曼大人,您應該回自己的帳篷休息了,明天的旅途還是相當辛勞的,您要保存體力。」
蘇萊曼站起來,深深的施了一禮,「凱亞小姐也請照顧好自己。」說完大踏步走了出去,沒有一絲的猶豫。
凱亞走到床邊,將地毯掀開,露出下麵的沙地,食指伸進食道,「嘔∼∼」,一大灘混合著紅酒的嘔吐物吐在了沙地上,像血一樣。她迅速的將那灘東西掩埋好,翻身上床,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
回憶漸漸湧上心頭,馬里瑞,一個受拉神眷顧的名字,也是一個受拉神眷顧的人,他聰慧,充滿力量,仿佛人間一切美好的詞彙都可以在他身上堆積。但是,他陷入對權力的無盡渴望之中,做了一些錯事,並且為了那些錯誤做出了無可挽回的事情——謀殺哈基姆維西爾,她的父親。
最後一次見面,他已經在牢房之中,他嘶吼著,咆哮著,全然是一頭野獸,他已經失去了理智。最後,以及其慘烈的方式撞死在了冰冷的牢房裡。
有一件事,她從來都沒有說出口,就是她在將他安葬的時候,看到了舌苔完全變成了青色,從那一刻,她明白了,他是被謀殺的,甚至,那些事情也可能不都是他做的。但是,她唯一能做的,唯一保護剩下的他的族人的方法就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所以,她一直沉默到了現在,而今天,同樣的命運終於輪到了她,這三年來,沒有一晚她真正睡著過,時常被驚醒,之後,就像一個鬼魂一般死死的盯著門口。
她不自覺又看了一眼門口,暗暗發誓,要是今晚蘇萊曼沒有來,等到黎明太陽升起的時候,她就將她所知道的和盤托出。這是她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如同他父親對他父親所做的一般。她想著,握緊了藏在床單下的彎刀。
淩晨兩點,一個極輕的腳步聲出現在了門口,凱亞瞬間睜開了眼睛,歎了口氣,將刀握的更緊了一些,閉上了眼睛,在心中默默的數著,一步,兩步,三步……
蘇萊曼小心翼翼的踏在帳篷的地毯上,經量不發出一絲的聲音,雖然,葡萄酒中的藥量足夠讓一頭駱駝沉睡不醒,但是,此時,他還是格外的小心。
抱歉了,凱亞,雖然對你不公平,但是為了我的家族的復興,你就奉獻出你的生命吧,就算是還了當初你們的罪惡。
他輕輕的走到她的床邊,將一塊厚重的羊毛毯蓋在她的臉上,死死的捂住,原本安睡的人迅速的掙扎起來,他一邊加大了力氣一邊說:「安靜點,就這樣安靜的去吧,這樣你還能少一點痛苦,就這樣去死吧。」
凱亞覺得喘不過氣來,但她極其的冷靜,她用力的掙扎了一會兒,再漸漸的減少了力氣,最後,無力的倒在床上,不動了,好似死了一般。他手上的力道小了,凱亞迅速的抽出彎刀,看准心臟的位置,從上方狠狠的一刀紮了下去。
「噗」這是刀刃劃破人體皮膚的聲音,一下子,湧出了很多血液,滴滴答答的留到了她黑色的裙子上。蘇萊曼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她,艱難的擠出幾個字:「你……你……怎麼可能……,不會的……」
凱亞猛地將刀抽了出來,劃破了大動脈,血像是噴泉一般猛地噴出了一大股,迅速的流著。凱亞一把就將他從身上掀了下去,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很是遺憾:「真是抱歉,但是,我已經給了你機會,這樣,就算是到了地獄,奧西裡斯神也不會過多的苛責我。」
她沒有時間換衣服,只是匆忙的收拾了幾件衣物再在身上披了一件外套,再將一些易於攜帶的金飾裝了進來,上床之前,她早就將要帶的東西都放到了一起,現在收拾起來,也不過是片刻。
最後,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氣若遊絲的蘇萊曼,說:「我也算是幫你解脫了,你不用背人榨幹每一滴價值,也不會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中,我也不會詛咒你的家族。再見,下次見面是在神國吧。」
整個營地的人都在沉睡之中,像是凱亞預料的那樣子,穆哈德在這裡的勢力遠沒有那麼大,收買,不,是哄騙一個蘇萊曼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但是這裡絕對是最危險的地方。借著月色,凱亞準確的找到了跪在一起休息的駱駝,她小心的遷出一匹來,沒有驚動任何人。
她,一個人,一匹駱駝,行走在茫茫的沙漠中,心中卻是雀躍的。今天之後,就是真正的自由了,隱姓埋名幾年之後,或者等到塞提一世去世之後,或許有一天,她還能回到底比斯,還能再次見到伊莫頓。
她自由想著,不自主的露出了一個微笑,可是,她沒有發現,在她身後幾百米遠的地方,有幾個人騎著馬悄悄的跟著她,但是這一切都被隱藏在了黑暗之中。
天漸漸亮了,在趕了半夜的路之後,凱亞覺得有些疲累,想著儘快到下一個休息點避過熾熱的陽光。後面為首的那個相貌英俊,但是臉上突兀的出現了一道橫貫整張臉的猙獰傷疤,使得他整個人變得鬼氣森森起來,他朝手下微微點點頭,他們默契十足的往前趕去。
凱亞放慢了速度,這時,突然,一匹馬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中,下一刻,八匹馬不知道從哪裡沖了出來,將她團團圍住。為首的那人裂開嘴,笑了,「凱亞小姐,一年前一別,你沒有想到還能再見到我吧。」
第9章 眼鏡王蛇
「巴布。」凱亞冷靜的吐出了這個名字,「沒想到你還活著,黑風暴都沒有帶走你的性命,你還真是幸運。」
「我一向都很幸運除了遇到你,我臉上這道傷疤就是拜你所賜,要不是你安蘇娜怎麼可能會對我避而遠之。一夜之間,親情,愛情全都離我而去。我的父母放棄了我,安蘇娜無論如何都想要從我身邊逃離。今天,我終於又遇到了你。」他一字一頓的說。
「說實話吧,是安蘇娜和你說想要我的命的吧。」凱亞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你的人生可不是被我毀掉的,是被你所謂的愛人——安蘇娜,要是沒有她,向法老獻上死神之鐲的人就是你——巴布。」
巴布的臉色變了,他吼道:「你不要再說什麼了,當初就是因為你說什麼,這個盒子上面有詛咒才讓你先拿到了盒子,而且我的臉也是在你的花言巧語之下毀的。這次,我不會相信你說的任何話。」
「你能不相信我說的話,為什麼就那麼相信安蘇娜呢。其實,你自己心裡也是清楚的吧,安蘇娜當初是有一點喜歡你的,但是那麼一點點喜歡絕對敵不過她的虛榮心。她就是那種要用金子包裹的女人,你其實是很清楚的吧。所以,才那麼的想要死神之鐲。」凱亞聲音飄渺的說,就像是一把小刷子,一直撓在人心底最深處的地方。
她笑了,很是遺憾的感慨地說:「巴布,你從來都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要是你當初沒有遇到安蘇娜,沒有愛上她,你現在還過著優渥的生活,怎麼會像現在這樣,在沙漠中遊蕩,像一個鬼魂。」
巴布狠狠的一揮拳說:「你今天不管說什麼都沒有用,你也是時候去見奧西裡斯神了,至於我和安蘇娜之間的問題,我會和她解決的。」
「哦,你解決的了嗎,現在安蘇娜可是快要成為王妃了,她能夠擁有起碼一半的埃及呢。」凱亞一邊說著,右手伸進了自己的包袱中,抽出一塊布就往他們身上扔去,同時一刀砍向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人,駱駝同時發力將他的馬撞得一個踉蹌。
不過一息時間,局面完全變化了,凱亞伏著身子和駱駝往外沖去,直接往北方一片流沙中沖去。他們想也沒想直接跟了上來,就在快要到的時候,凱亞的駱駝猛地一個轉彎就折向西面跑去了,他們的馬匹紛紛掉頭不及,好幾匹一不小心就陷到了流沙當中,坐在馬上的人也不能倖免於難,幾乎全都落到了流沙中間,巴布也不例外。
但是,再被拋出去的一瞬間,他打開掛在馬上的一個袋子,猛地一扔,扔到了凱亞的駱駝上面。他高舉著雙手,在流沙裡咒駡著:「凱亞,你的報應很快就要來了,你活不過今天的。」
凱亞一揮韁繩,駱駝跑得更快了。布袋裡,一隻三角形的頭伸了出來,眼鏡王蛇,它優雅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好像是一個巡視自己領地的國王。突然,顛簸了一下,它伸出獠牙深深的紮入駱駝的身體。
蛇毒發作了,駱駝踉蹌了一下,凱亞身子晃動了一下,左腳不小心踢到了什麼軟綿綿的東西,正是它的身體,它毫不猶豫的對準她的腳腕狠狠的將剩下的毒液都注射了進去。
凱亞只覺得小腿上一痛,回過頭就與一條眼晶王蛇對上了眼睛,看前方。綠洲就在眼前了,駱駝嘶鳴一聲,無力的跪下了。凱亞頭重腳輕的撲倒在了沙子上,眼鏡王蛇嘶嘶了兩聲,滿意的遊走了。
凱亞坐在地上看著腳上的傷口,兩個洞已經發黑了,她狠下心,抽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刀,在傷口上劃了一個十字。黑色的血流了出來,她再撕下了一條布料,緊緊的將自己的大腿根部紮了起來。
做完這些,她踉蹌著朝著綠洲走去。總算是到了泉眼邊上,她再也不再顧及什麼原則,直接將自己的小腿浸了進去,無力的靠在旁邊的樹上,這才有時間掬起一捧水慢慢的喝著,喝了幾口,覺得自己身上的力氣又小了一些,抬起腿看著傷口,血流的速度太慢了。
她剛舉起刀要下手,就聽到一個女人的驚呼:「住手,你在幹什麼。」話音剛落,一個身穿白色裙子的女人就沖了過來,一把奪下她手上的刀。
凱亞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很是驚愕,「亞絲敏,你怎麼會在這裡。」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她還是受到眷顧的,她還以為自己要曝屍荒野了,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竟然還給她送來一個曾經受過她恩惠的人。此時此刻,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亞絲敏一坐下來就急急忙忙的說:「凱亞小姐,你怎麼能傷害自己的身體呢,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呢。」
「不是我想不開,是瓦姬特女神將懲罰降臨在了我的身上,或者是她想要召見我。」凱亞勉強的說,她拉起了裙擺,露出了開始腫脹的小腿,「不行,毒素又開始堆積了,要把傷口再劃的大一些。」
「怎麼會。」亞絲敏捧著她的小腿,眼眶中含滿了淚水,「凱亞小姐你那麼好的人,為什麼瓦姬特女神不讓你再活的長一些。」
凱亞伸手抹去了她臉頰上的眼淚,笑著說:「別哭了,亞絲敏,是素馨花的意思,素馨花是優雅,美麗堅強奉獻的花。你是一個像素馨花般的女人,哭泣和淚水不適合你。快點,幫我把傷口劃開。」
「嗯。」亞絲敏流著淚,手下卻是極穩,將傷口多劃開了一些,但是出血量沒有很大。
凱亞將全身的重量放在身後的樹上,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在我出生的時候,我父親為我占卜,得出的結果是在危難中出現,在寧靜中暗藏殺機,當你認為一切都已經結束的時候,死亡總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不期而至,但是,這只是一個開始。我還覺得我已經逃過了這個命運,結果,我的努力不過是為了迎合這個命運罷了。」
「你在說什麼啊,什麼命運的。也許它說的是你能夠順利逃過死亡呢。」亞絲敏緊緊握著她的手。
她笑了,就像是她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那麼美麗,「亞絲敏,過你想過的生活吧,我現在很後悔,不應該為了活下去丟棄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伊莫頓,我將暫時丟下,是以為我們的未來還有很長,沒想到我們大概是再也不能相見了。」
「不,你會活下去,你會和伊莫頓幸福的。」亞絲敏大喊,「堅持住,你一定可以的,這只是蛇毒而已。你不是救了那麼多被毒蛇咬傷的人嗎。」
「亞絲敏,冷靜聽我說。」凱亞艱難的回握住她的手,「我現在的狀態我很清楚,這是眼鏡王蛇的毒,如果不是它先咬了駱駝,毒液大大減少我早就死了,但是現在我大概只能保持5分鐘的清醒了,讓我把我要說的話全都說完。」
亞絲敏安靜下來,眼睛紅彤彤的看著她,「亞絲敏,這是鑰匙。」她將自己脖子上的項鍊扯下來,鄭重其事的放進了她的手心,「我最珍貴的東西全都在裡面了,請你將它交給伊莫頓,留給你的一份也在裡面,我已經做好了全部的安排。請一定要將它帶給伊莫頓,親手交給他。」
「亞絲敏,不要悲傷,我以我的血脈和我的能力詛咒,那些傷害過我的人總會用他們的鮮血來償還他們的罪孽。相信我,我會憑藉著他們的血肉重回人間。」
「我其實大概已經感覺到了,雖然我不能為自己預言,但是當我的生命將要走到終點時,總會有一些預示的。亞絲敏,我來到這裡就是想著能不能再見你一面。結果,阿……阿蒙神還是眷顧我的,你真的來了這裡。」凱亞看著她,眼中是深深的眷戀。
「不要再說了,保持體力吧。大祭司的神力如此的強,他一定能夠趕過來的,你只要再堅持一會兒,就一會兒就好。」亞絲敏泣不成聲。
「等一會兒,我死了,如果有穆哈德的人來找你要我的屍體,就讓他們將我的屍體帶走吧。穆哈德是法老的親信,你無法抵抗他的,讓他將我帶走吧。好好活下去,活下去!」凱亞的聲音低了下來。
她半合著眼,說:「黑暗在召喚我,我仿佛聽到了奧西裡斯神的聲音,我的時間快要到了。告訴伊莫頓,告訴他,你發誓,向阿蒙神發誓,你一定會將這些話帶到。」
她突然來了力氣,猛地做了起來,亞絲敏已經哭不出來了,這是迴光返照,她很清楚,她只能哽咽著答應。
「告訴他,死亡不是結束,只是一個開始。告訴他,我一直在等待,等待……。」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她氣若遊絲的說:「最……最後一句,不要……不要越過……底線……。」
亞絲敏還在聽著,卻發現她已經沒了氣息,臉上還帶著愉悅的笑容,她嚎啕大哭,像個孩子一樣。
底比斯,阿蒙神廟,伊莫頓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好像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般,這個時候,一陣劇烈的疼痛猛烈的襲擊了他的心臟又迅速消失不見,好像在提醒他什麼重要的東西消失了。
悠于 2015-6-3 08:02
第10章 亞絲敏
當穆哈德的人和阿德貝來到這裡時,看見的就是已經被換上了上好的衣服,雙手放在身邊,帶著得體的金飾,平靜祥和如同沉睡一般的凱亞,亞絲敏跪在她的身邊,低頭默念著經文。
穆哈德的人立刻上前想要去察看她的死活,亞絲敏猛地抬頭,冷冷的看著他,語氣森然,「難道你想要打擾她安息的靈魂嗎,她的靈魂還未離開身體呢,難道你想要生生世世被她詛咒嗎?退下。」
他下意識的倒退了幾步,亞絲敏靜靜的待在那裡,將經書念了四十九遍,這才起身對阿德貝說:「將她的屍體帶回去吧,她不應該躺在這裡,如果不回到底比斯,她的靈魂永遠不會安息的。」
說完,她挺直了脊背,向綠洲外面走去。「等等。」穆哈德的手下叫住了她,「你和她是什麼關係,她死前有沒有說過什麼話。還有,你要去哪裡?」
「受過她的恩惠的人。」亞絲敏沒有回頭,「等我來到這裡的時候,她已經沒有氣息了,這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至於以後,我也有我自己的路要走,你們還是早點將她帶回去吧,伊西斯神廟的女祭司莫名其妙死在去下埃及的路上,你們真的認為自己可以安然無恙嗎?」
那些男人被她的氣勢駭住了,定定的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了。
阿德貝低下頭,深深的向凱亞行了一個禮,翻身上馬,「我去為她尋找一副上好的棺木來,我很快就回來。」
晚上,伊莫頓站在高高的露臺上,仰望著星空,他看見了守護凱亞的東方天空有一顆星隕落了,但是他並不瞭解占星學,只能暗自憂心是否是凱亞出了什麼意外。可是,僧侶們打探到的消息是她仍然一切安好,已經順利到達了下一個城鎮,他的心中的焦慮仍舊如同陰影一般揮之不去。
忽然,一個女人走了上來,她開口:「尊貴的大祭司在這個美好的夜晚,您又為何在這裡憂心忡忡,埃及一切都安好啊。」
伊莫頓轉過身,是安蘇娜,他幾不可察的微微皺眉,這些天安蘇娜越發頻繁的出現在了他的身邊。但他還是溫和的解答:「星空,總是能給我們一些解答,遺憾的是對於占星這一世,我並沒有上一任大祭司那麼的精通也不像哈基姆維西爾那麼精通,我只能粗略的猜測是有重要的人逝去了,所以,有些憂心。」
安蘇娜如遭雷擊,她心慌不已,巴布他們是在昨天晚上行動的,凱亞的死訊在剛剛由穆哈德傳達給了她,所以,她才一時忘形急衝衝的來找伊莫頓。她仍舊是像往常一般露出笑容說:「我一直認為大祭司您是埃及最為博學的人呢?」
伊莫頓心中的不悅越發的嚴重,他本來想要回去看看能不能推演一下星星運行的軌跡這樣也許能夠得到一些訊息,感覺著時間的流逝,他的語氣稍微著急了一些,「安蘇娜王妃您還是儘早回到王宮內去比較好,也許法老什麼時候會需要召見您,我就先離開了,希望您能夠有一個美好的夜晚。」
安蘇娜心中更是焦急,伊莫頓是埃及歷史上神力最為高強的一位大祭司,她沒有理由不相信他能夠從星星的軌跡當中及早得知凱亞的離去,所以,她喊住了伊莫頓:「大祭司,等等。」
伊莫頓回頭,一向莊嚴肅穆的臉上露出微微的錯愕,安蘇娜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就狠狠的吻了下去。伊莫頓愣住了,唇上傳來與凱亞略顯冰冷帶著草木清香的唇完全不一樣,是仿佛能夠灼燒一切的熱量以及厚重的香料的味道。
還有精心編織的頭髮掃過他的臉頰,安蘇娜盡著自己最大的努力吻著他,但是伊莫頓就像是一根木頭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所以,她伸出舌頭,試探著想要撬開他的唇瓣,伊莫頓立刻反應了過來,狠狠的推開了她。
安蘇娜完全沒有防備手肘狠狠的磕在了露臺的大理石欄杆上,她順勢倒在了地上,無比脆弱的樣子,哀求道:「大祭司,不,伊莫頓,你就不能睜開眼睛看看我嗎,我就在這裡,大祭司,就演算法老擁有了我的身體,我的心一直在你這裡。請……」
伊莫頓的眼睛要噴出火焰來,冷冷的說:「安蘇娜,你是法老的寵妃,你這是在侮辱我,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告知法老,你以後還是獨自在寢殿內向伊西斯女神懺悔你今天的舉動吧。」他怒氣衝衝的一揮袍角離開了。
伊莫頓跪在神像面前,真誠的懺悔,「凱亞,我對不起你,今天,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親愛的凱亞,我猶豫了,我動搖了,我不敢奢求你依然像以往那樣愛我,但是我祈求阿蒙神能夠讓你給與我一個解釋和彌補的機會。凱亞,我的愛,我唯一的愛人,請務必給我一個機會。」
晚上,凱亞的棺木被單獨放在一個帳篷內,阿德貝坐在火堆旁邊,很多東西不斷的翻湧上來,連凱亞小姐這麼好的人都會因為眼鏡王蛇毒液死去,為什麼瓦姬特女神不能保佑她呢。現在,他能做的也只有在心中為她祈禱,在她的屍體前面放上一束鮮花。
帳篷內,幾個渾身包裹在黑色布料的女人在忙綠著,她們將凱亞的身體攤平,除去她身上的衣物,用鮮紅的混著不知名的東西的血液在她身上不斷的畫著什麼符號,整個儀式不聞一絲人聲,她們就是這樣沉默的行動著。
一個小時之後,她們的工作完成了,在完成的那一刻,那些顏料像是活起來一般迅速鑽入了她的身體,消失不見。她們再為她將衣物穿上,沉默的離開了一如她們來的時候那樣,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穆哈德坐在自己的家中,眼睛如同鷹一般銳利緊緊的盯著跪在地上的那個人,「你說她們已經在凱亞的屍體上實施了詛咒是嗎,你確定嗎?」
「很確定,我親眼看著她們將符咒畫滿她的身體,並且消失在她的身體之上的。現在,我們要做的只是拖住伊莫頓,讓他不要在七天之內觸碰到凱亞的屍體,這樣的話,她的靈魂就是永生永世的俯在她的屍體上困在棺木之中,就算是伊莫頓實施了招魂術也無法將她復活。」他恭敬的回答。
「很好,法老一定會很滿意這個結果的。」穆哈德少見的笑了,「凱亞啊,不要怪我心狠,怪就怪誰叫你擁有了不屬於你的預知的能力又不為法老所用呢。」
第二天,法老一大早就將伊莫頓召進了宮中,很是憂愁的看著他,「我的大祭司,這些天我一直憂慮能不能有子嗣,但是昨晚,阿蒙神托夢給我說只要我舉行一場盛大的祭司他就能給我一些解答。大祭司……」
伊莫頓正想要拒絕,這兩天,他一直憂慮凱亞的安危,實在是不能主持。正要開口,安蘇娜偷偷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滿的都是情誼。再想到祭祀之前他獨處的時間正是搜尋凱亞的好時機,他改變了主意,開口說:「能為法老您做件事情是我的榮幸。」
法老看著伊莫頓的身影消失在殿外,斜著眼看到了安蘇娜渴望的眼神,皺眉,不滿的訓斥道:「安蘇娜,你怎麼還沒有回到你的宮殿去,難道你認為你可以干涉我的決定嗎?」
看到安蘇娜帶著怨氣離去的樣子塞提一世更不滿意了,「穆哈德,你不是說安蘇娜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嗎,看來她也很是不當,你是這麼挑選的,我需要的是一枚聽話的利劍而不是一個隻知道忤逆的不忠的女人。」
穆哈德碰的一聲跪下了,頭不斷的敲在地板上,「尊貴的法老,都是我的錯,我沒想到這個女人只是空有野心而已。安蘇娜會因為您的寵愛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我先前沒有預料到這一點,但是她也算是完成了她的使命。」
「也是。」塞提一世的手輕輕的敲在椅背上,一下又一下,「她渾身上下也就只有那些血是有用處的。如果每一個女人都像是凱亞這麼聰明的話,那就難辦了,不過她現在已經死了,伊莫頓應該也不遠了。終於,這些人一個接一個……」
穆哈德恨不得自己當場去死,參與謀害大祭司和擁有預知能力的女祭司,他完全可以預見到自己死後自己的家族,自己會是這樣悲慘的境況。
塞提一世看出了他的害怕,「你以為你現在收手就可以逃過他們的詛咒嗎,凱亞是一定已經詛咒你了,可是,現在,她的靈魂不是會被生生世世困在她的屍體中,永遠無法逃離,想想吧,穆哈德,你只有繼續,斬斷他們所有的退路,將他們徹底消滅。」
「是。」穆哈德狠下心,做好了決定,他堅定的開口,「尊貴的法老,穆哈德會永遠的追隨著您一直到死亡的盡頭也不會停止。」
第11章 告知
七天,伊莫頓在神廟內寧靜的祈禱了七天,不是為了法老,只是為了凱亞,在他的僧侶帶來凱亞離開上埃及的消息之後,他的內心無比的平靜。
他登上高高的階梯,站在最高處,凝望著下面黑壓壓的人群,人們在下面歡呼,震耳欲聾,「大祭司,大祭司……」他抬頭,高聲吟唱著經文,太陽在他頭頂熠熠生輝。他說完最後一句,手一揮,一群黑色的聖甲蟲在下面隆隆爬過,人群爆發出更大的歡呼。
塞提一世站在神殿內,聽著人們的歡呼,看著伊莫頓高大威嚴的身姿,勉強的維持著自己的微笑,心中卻是越發的堅定,伊莫頓,不能讓他繼續了。
亞絲敏混在人群當中,看著站在祭台之上的大祭司,無比的焦急,凱亞臨終前的話語一直在她耳邊迴旋,告訴伊莫頓……,單獨一個人,除了他誰也不要相信。看著大祭司的身影消失了,她急急忙忙的朝神廟的方向趕去。
一到神廟附近,她就看見了嚴密的王宮侍衛把手著神廟,她只能暫時按捺住自己心中的焦急,躲藏在一邊伺機等待進去的機會。
天漸漸的黑了,終於,法老的車隊離開了神廟,但是僧侶出來了,他們想要關上神廟的大門,亞絲敏想要衝出去,但是法老的車隊還沒有完全的離開,現在出去只會被當場抓住,她只能眼睜睜,眼睜睜的看著代表著希望的大門在她面前關上了。
亞絲敏不想要放棄,法老的眼線無處不在,多耽擱一天,她被發現的危險就越大,她見到伊莫頓的希望就會越小。看著眼前高聳的圍牆,亞絲敏在心中回想,曾經凱亞開玩笑般告訴她的,翻越神廟圍牆的要點。
她照做著,先是找到後門,在附近找好距離,拼命的跑一段路,在快要到達圍牆的時候單腳往牆上猛的一蹬,同時使勁抓住圍牆的上部。亞絲敏閉著眼睛,狠跑了一段路,也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了許多的力氣,一蹬竟然真的攀上了圍牆。之後,她又費了老大的力氣,才勉強將自己的身體挪上了圍牆。
當她雙腳終於接觸到地面時,一個男聲出現在她耳邊,「不要亂動,你是誰,為什麼在深夜闖入阿蒙神廟。」
抬頭,三個僧侶將她緊緊的圍在了中間,她喝道:「你們快點讓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伊莫頓大人,是凱亞小姐吩咐我來的。」
僧侶們明顯鬆動了,面面相覷,為首那人上前一步問道:「凱亞小姐已經離開上埃及了,你和她是在哪裡遇到的,你又如何證明你和她相識。」
亞絲敏挺起了胸膛,「我曾經受過她的恩惠,伊莫頓大祭司也是見過我的,見了他自然就能知道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身上也沒有攜帶利器,我怎麼可能傷害得了擁有無上神力的大祭司。」
「你們圍在這裡做什麼。」伊莫頓威嚴的聲音傳來,帶著淡淡的苛責。
僧侶轉身低下頭,恭敬的回答:「尊貴的大祭司,我們在這裡發現了一個形跡可疑的女人,正在商討是否要讓您知道。」
趁著這個時機,亞絲敏迅速閃過了僧侶們,來到了伊莫頓的面前,「大祭司,您還記得我吧,是您和凱亞挽救了我們一家人的生命,凱亞祭司有一些話希望我帶給您。但是,我希望這些話不會被第三個人知道,這也是她的希望。」
伊莫頓看著她,依稀從她的臉龐上辨認出一些痕跡,試探著問:「亞絲敏?」
亞絲敏臉上閃過一絲激動,感激的說:「沒想到當年不過只是見了大祭司您一面,您竟然對我還有一些影響。」
既然是認識的人,那些僧侶也沒有阻攔的理由,伊莫頓帶著她走到了神殿的內部,屬於他的房間,「這裡絕對不會有人來,你有什麼話在這裡可以儘管說。」
亞絲敏垂下頭,停頓了一下,說:「大祭司,接下來不管我說了什麼,您都要千萬保持冷靜並且保證這些話永遠不能被第三個人知道,而且接下來的行動不能讓外人知曉,只是凱亞祭司反復叮囑的。」
「你說吧。我相信凱亞。」伊莫頓只說了這麼一句,其中的意識不言而喻。
亞絲敏深吸了一口氣,艱難的開口,「也許我接下來的話讓您很難接受,很痛苦,但是我保證我說每一句話都是事實,我可以向阿蒙神發誓。凱亞祭司,已經去見奧西裡斯神了。」亞絲敏終於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伊莫頓拽住了她的手臂,嘴中不停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明明,明明……」
伊莫頓的手不自覺的用力,亞絲敏忍著不動,等到他的力量稍微小了一些,亞絲敏掰開他的手,一字一頓地說:「大祭司,請節哀,不管您多麼的不相信,凱亞祭司確實已經在七天前去世了,我是親眼看著她耗盡了自己的生命。」
伊莫頓終於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勉強支撐著自己不要倒下去,「那是哪裡出了問題,我的僧侶們是不可能背叛我的,也絕不可能會對凱亞不利,那是誰能夠瞞住我長達七天之久。如果……」
「大祭司,沒有任何如果。」亞絲敏上前一步,「這七天來,我也一直在後悔,如果我能夠主動的去尋找凱亞祭司,或者,我再早一點到達綠洲,也許凱亞祭司能夠堅持更長久一些的時間。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們應該做的就是完成凱亞祭司的囑託。」
伊莫頓敏感的聽出了她話語之中的意思,抓住她的肩頭,問:「她有什麼話囑託給你,信物在哪裡?」
「果然,你們的心是相通的,凱亞祭司反復叮囑我如果沒有信物您是不會全然的相信我的。大祭司,就算是為了凱亞祭司,您也應該努力做好您作為大祭司的職責,不然,我想凱亞祭司也不會安心的。」
亞絲敏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往自己的裙子中探去,伊莫頓立刻轉身,背對著她。亞絲敏對大祭司更是敬佩,高尚,專注,優雅的貴族,「大祭司,我拿出來了。」伊莫頓又等了片刻,這才轉身。
放在亞絲敏手心的是一條精緻的項鍊,藍色的寶石如同天空般澄澈又如尼羅河的河水一般寧靜,就像是凱亞,只是站在一邊的時候,很少會有人將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但是一接觸就能發現她比寶石還要耀眼的光芒,卻一直溫潤柔軟。
伊莫頓珍惜的看著那條項鍊,做工並不複雜,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鑲嵌在中央的碩大的藍寶石。伊莫頓輕輕的撫摸著它,就像是在撫摸凱亞的臉龐,很久,才感歎道:「這是凱亞身上最珍貴的東西,是她的父親,哈基姆維西爾在她出生的時候親手為她製作的,這條項鍊不是她自願或者死亡的時候是摘不下來的。你看,它的光芒黯淡了,就是它的主人已經逝去的原因。」
亞絲敏堅定的站在他面前說:「大祭司,凱亞祭司要我告訴您,死亡只是一個開始,而且她一直後悔她一直等待,而沒有及時的抓住您的手,她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唯一後悔的就是這一件事情。」
伊莫頓不敢置信的看著她,追問道:「她真的這麼說了。」看到她肯定的眼神,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他頹然的跪在神像前面,喃喃道:「尊貴的阿蒙神,我深深的懺悔為我的不滿和抱怨,您已經給了我機會,可是,我全然沒有察覺到,只是就這樣放開了她。阿蒙神,我祈求您,請不要輕易收回您的恩賜,祈求您。」
亞絲敏有些心酸,淚水又忍不住了,第一次,她真切的感覺到了,大祭司,不只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的使者,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有著喜怒哀樂的人。
她跪在他身邊說:「大祭司,還有一句話,我沒有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凱亞小姐反復叮囑我一定要告知您——不要越過底線。」
伊莫頓的瞳孔迅速的收縮了,他藏在寬大袖子下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一切的一切都串聯在了一起,之前他迷惑不解的一切都明白了,哈基姆維西爾突然死於蛇毒,凱亞與他斷交,安蘇娜的出現,還有凱亞的死。誰能輕而易舉的做到這一切,結果不言而喻。
他幾乎用盡了生平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不去詛咒法老,但是他只能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默念著,凱亞,凱亞,為什麼,我知道你想要保護我,想要讓我活下去,以大祭司的身份,行走在陽光下。可是,我怎麼可能不為你們復仇。
沉默在神殿裡蔓延,伊莫頓的臉越來越嚴肅,亞絲敏反而挺直了脊背,終於,他開口了,一如他平常誦讀經文一般平靜莊嚴:「亞絲敏,你信仰什麼,你願意跟隨我嗎,為了凱亞。」
第12章 失敗
亞絲敏深深的對他行了一禮,抬起頭,堅定地說:「我願意跟隨您,信仰您如同您的僧侶一般虔誠,即使是與法老為敵也在所不惜。」
伊莫頓很是滿意,「就算是付出你的生命和榮譽?」
「不惜一切,我的一切都是凱亞祭司和大祭司您給予的,為你們付出一切也是理所應當。」亞絲敏的眼中燃燒著的是復仇的火焰,伊莫頓明白,她如此聰慧怎麼可能會想不到誰才是殺死凱亞的真正兇手。
伊莫頓還是不忍心,他非常明白這也是凱亞的心願,「不,亞絲敏,你應該回到你的家鄉去,這才是你應該要做的事情,這是凱亞的心願,我不能將你牽連進來。」
亞絲敏幾乎都要跳起來質問伊莫頓,為什麼要將她排除在外,但是她很快冷靜了下來,如果他們失敗了,她是唯一的後路了。所以,她恭敬的說:「大祭司,請您千萬要小心,我在黑暗中靜靜的等待,等待您勝利歸來。萬一,您……,我會為您捲土重來指引方向。」
「很好。亞絲敏,我知道我能將這些事情交給你。僧侶們不少已經有了家室,我希望你代替我前往,警告她們。我知道,凱亞一定將她的東西留了很多給你,雖然,你沒有提及。」伊莫頓在莎草紙上寫下了一個地方,遞給她還有一個鑲嵌著綠寶石的手鐲。
「這個地方存放著我的一些財物,這是我給你和她們的一些補償,請務必收下。這個手鐲能夠替你抵擋一次致命的攻擊,希望它能給你帶來平安。」伊莫頓嚴肅而又溫和的看著她,整個人散發著太陽的光芒。
亞絲敏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理由,只能點頭。「我會帶著她們逃到法老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去的,請您務必小心。我知道您要是想要找到我們的話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我會將凱亞祭司的項鍊製作成信物世世代代的傳承下去。」
伊莫頓微笑,「亞絲敏,你是有如素馨花般的女子,阿蒙神會保佑你擁有幸福的,請務必要幸福。」
亞絲敏狠狠的點點頭,在夜色的掩護,僧侶暗中的保護下,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的離開了底比斯。
凱亞去世的消息還沒有傳揚開來,伊西斯女神廟內屬於凱亞的房間上著鎖,突然,從門鎖中出現了一小股的黃沙,黃沙漸漸的聚集,成了一堆,伊莫頓出現在了房間內。
他快步走向凱亞平常放置物品的櫃子,打開,原本應該是一格格整齊的放置著她的東西的地方一無所有。伊莫頓小心翼翼的在櫃子後面敲著,果然在中間偏下的一個位置發出了較為清脆的聲音。
伊莫頓在那裡摸索著,突然,摸到了一個凹下去的地方,他用手指按住那裡,輕輕一拉,出現了一個精鐵製作的盒子。中間正是一個圓形的缺口,他將那條項鍊放進去,剛剛好,再左轉三圈右轉一圈半,「哢嚓」一聲,打開了。
裡面放著的是凱亞最為愛惜的飾品,連她最為珍惜的他曾經送給她的禮物都放在裡面,凱亞是早就預料到了,自己很難順順利利的離開底比斯,所以,她已經將一切東西全都安排好了。
一件東西代表的就是一樣回憶,終於,在最底下,伊莫頓發現了一遝金箔紙,他拿了出來,竟然是凱亞寫給他的信,他小心翼翼的拿出來,撫了撫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
「伊莫頓: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去見奧西裡斯神,在我的這一生中,快樂的日子多,傷心的時候很少,後悔的時候更是幾乎沒有。這一生,我最感激的事情就是與你相遇。」
伊莫頓強忍住自己不斷顫抖的手,繼續往下看,「伊莫頓,我最後悔的事情是在我還活著的時候,沒有機會,不,是被我生生錯過了,和你說一句話:我愛你,只愛你一個人。如果,還有機會,我會緊緊抓住你的手,再也不放開。」
「親愛的凱亞,你是我永遠的摯愛。」伊莫頓喃喃自語,好像在回應她,朦朧中,凱亞好像出現在眼前,仍然像以前一樣,大聲喊著伊莫頓,從後面跑過來,掛在他的身上,不由分說的塞給他一大堆東西。
他忍住眼角的濕意,接著看。「我知道,你的心中也是有我的,但是因為我們都有著一些疑慮,所以,我們……。還有些事情,我本想將它永遠深藏心中,可是,我都已經死了,我又為何還要遵守我和父親的約定呢。伊莫頓,就如你猜測的那樣,一切的主使都是法老——塞提一世。」
伊莫頓心中洶湧的怒氣終於找到了源頭,他心中隱隱的猜測竟然是真相,這正是一個殘酷而又充滿希望的詞。
「那時候,我本來還是有時間救治我的父親的,如果及時將毒血放掉,再敷上解毒的草藥,父親還是有機會活下去的。但是,他跪下了,父親就這樣跪在我的面前,請求我,讓他去死,這樣,我和你才有活下去的機會。所以,我只能看著,看著我的父親在我的面前慢慢咽氣,而且在阿德貝過來的時候還要做出一副笑顏。」
「伊莫頓,我不會阻止你去報仇了,我復仇的火焰將借助你的身體燃燒。但是,我請你在阿蒙神,在我父親和我的靈魂面前發誓永遠不因為復仇將你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我們可以忍耐,我相信,就算時間流逝,那些人終有一天會用他們的鮮血償還。所以,請忍耐。」
沒有落款,他知道她的意思,她寧願消失在歷史的洪流之中也不願在所謂的歷史留下什麼名字。
他站在神殿的最高處,仰望無盡的星河,「凱亞,我的愛,相信我,我一定會將你召回人間,我會為你建造屬於我們的神國。」
三天,整整三天,伊莫頓一直待在神殿內,一直等到亞絲敏勝利的消息傳來,僧侶們的家人都已經離開了底比斯走到足夠甩開跟蹤的人的地方去了,而法老對於這些生活在城外平民區的幾個人的去向還是一無所知。
「凱亞,等著我,就是今天,今天之後,你就能從地獄回到人間,你會重新活過來,我們的復仇,我會讓你親眼見證。」伊莫頓望著窗外明亮的月亮,眼中閃耀著喜悅的光芒。
深夜,伊莫頓帶著僧侶靜悄悄的闖入暫時安放著凱亞屍體的地方,打開她沉睡的棺木,凱亞靜靜的躺在那裡,好像睡著了一般,她的皮膚仍然還有光澤,她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料的味道。
伊莫頓低下頭,虔誠的輕輕一吻,在她的嘴唇上,冰冷,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此時此刻,伊莫頓才敢相信,凱亞,已經死了。躺在這裡的,只是她的軀體。
他將凱亞的屍體小心翼翼的抱出來,放在中央,拿出《亡靈黑經》翻到那一頁,旁邊的僧侶將凱亞包圍在裡面,不斷的跪拜。嘴中吟誦著經文。
伊莫頓高聲讀了出來:「太陽,太陰,……醒來,醒來,醒來吧!」
儀式完成了,伊莫頓靜靜等待著,等待著他的愛回到他的身邊,但是,他聽到了無數的靈魂在地獄嚎叫的聲音,沒有凱亞,那一邊沒有任何的吸力,凱亞的靈魂不在那裡,《亡靈黑經》沒有將凱亞帶回來。
伊莫頓不敢相信,他任由自己的神力在這裡肆虐,圍堵保護了凱亞躺的那片區域,「為什麼……,這不可能,不可能的!」
僧侶們艱難的穩住自己的身體,一邊勸阻伊莫頓,「大祭司,我們先回去吧,我們還可以再嘗試,凱亞祭司一定能夠復活的。」
伊莫頓冷靜了下來,所有的東西恢復了原位,奔到凱亞躺的棺木旁邊,細細的察看著,沒有,一點兒痕跡都沒有,看來問題不是出在棺木上,好像買棺木的是王宮侍衛首領阿德貝,他是一個忠實的有些死板的人,他是不會傷害凱亞的。
伊莫頓再次回到凱亞身邊,撫摸她的臉,心中滿是哀傷。不對,他終於察覺了,凱亞已經躺在這裡十天了,就算是她的屍體被及時處理了,她的皮膚不可能還是如此的有光澤和彈性,就像是她剛剛還活著一般,她一定是被什麼黑暗的力量纏繞了。
伊莫頓迅速拿出《太陽金經》,一條接一條的念著上面驅逐黑暗力量,淨化的咒語卻是收效甚微,但是他仍然堅持著,當他念道:「驅除邪惡……」時,一陣血色的符文在凱亞的身上顯現,扭曲著,如同一條條鎖鏈,將凱亞的靈魂牢牢的困在屍體內。
這是一種極為惡毒的做法,他們將凱亞的靈魂生生世世的困在這副軀體當中無法複生也無法進入冥界。可是,接下來,無論伊莫頓如何念著經文,凱亞的身體還有毫無反應。他知道,只有找到正確的咒語才能讓凱亞解脫,而這個方法不在這兩本經書當中,甚至,只有極為少數人知道。
突然,從後面傳來石子滾動的聲音,在這時如同一聲驚雷炸響。
悠于 2015-6-3 08:02
第13章 謀殺
伊莫頓瞬間轉過頭來,一揮手,黃沙飛揚,一個女人狼狽的倒在了他的腳下,她臉上精緻的妝容都已經花了,身上的衣裙也滿是黃沙。伊莫頓看著她,很是危險的吐出一個名字:「安蘇娜……」z聽說,凱亞祭司去世了,而她一直是一位品行很好的人。所以,我想要來看看她,只是我白天沒有時間,我又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很敬佩她,這有損我的驕傲。我就在晚上,沒有人的時候,偷偷的來看看她,沒想到,看到大祭司您在這裡。法老擔心您太過於傷心,所以,命令他們暫時先不要告知您這件事情。」
伊莫頓暗暗皺眉,這個女人太過於搖擺不定,所以,他抬起手,一道光直直打進了她的身體。
安蘇娜大驚失色,連忙說:「大祭司,您做了什麼,我什麼也沒有看見,就算我看見了什麼,我也會將它攔在肚子裡,一個字都不會有外人知道的,大祭司,請您相信我。怎麼會有人在見識過您無上的神力之後還有膽子背叛的呢?」
「它不會要你的命。」伊莫頓的臉上顯露出一種悲天憫人的情懷,安蘇娜,她也逃不了,如果不是她從中阻擾,也許他們就不會有時間將凱亞的靈魂禁錮在她的屍體裡,雖然,他也有過錯,但是他會在以後的時間中用他的一生來彌補,至於這些人,這只是一個開始。
「只是它會替我監視著你,一旦你有任何想要放抗我的想法,它就會變成世界上最強大的詛咒。」伊莫頓看著她,微笑。
安蘇娜心裡十分慌張,在伊莫頓仿佛能夠洞知一切的目光下,她感覺自己曾經參與的那些事情,心底的陰暗都無所遁形。
她只能蜷縮起自己的身體,哀求道:「大祭司,我會忠於您的,不管是法老的行蹤還是別的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看著伊莫頓還是無所謂的表情,安蘇娜一狠心,說:「大祭司,如果您復活凱亞祭司有需要的話,我可以自願獻祭自己的生命。而且我願意願意成為她的奴隸就算是在死後也永遠服侍她。」
「哦?」伊莫頓微微挑眉,拜拜手,「你先回去吧,明天晚上,我會來找你的。」在安蘇娜身上,伊莫頓感受到了和凱亞一般的死亡氣息,如此濃郁。
不管安蘇娜如何期盼夜幕降臨的緩慢一些,晚上還是如約來臨了。安蘇娜在宮殿不斷的走來走去,心中無比的焦急,如果伊莫頓真的要我的命我應該怎麼辦,難道我會在今天死亡嗎,不,這不是我想要的。
突然,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當中的男人從窗戶翻了進來,安蘇娜剛想喊守在外面的侍衛,他迅速跑到了她的面前,一雙手緊緊捂住了她的口鼻。
安蘇娜無力的掙扎著,他的手如同石頭一般牢牢的鎖住了她的身體,又捂住了她的口鼻,她只覺得空氣越發的稀薄,掙扎也是越發的微弱。
他終於開口了,帶著瘋狂的快意,「瀕臨死亡,連氣都喘不上來的感覺怎麼樣?終身難忘吧,我可是無數次的從這種環境下順利逃生,你說,是不是很刺激,讓人沉迷。是不是!」他狠狠一勒安蘇娜的脖子。
安蘇娜只能蒼白的點點頭,巴布,這個男人,他已經變成了一個惡魔,現在來找她復仇了。
巴布很是愉悅,看到安蘇娜痛苦的表情,他撫摸著她的臉頰,流連忘返:「也是只有在這種時候,你才能安靜的待在我的懷裡了,你要是在乖一點,也許我會更加寵愛你的。喲,你也快到極限了吧,如果想要我放開,你一句話都不要說噢。」
他將食指放在安蘇娜的唇間,輕輕的說,像是情人間的呢喃:「我們說好了,現在,我放開了。」
他一放開她,安蘇娜就無力的撲在了地上,惡狠狠的猛吸了幾大口空氣,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胸腔中火辣辣的感覺稍微減輕了。
巴布看著她癱軟在地上,像一條美女蛇,一把將她撈了起來,掐著她的脖子將她送到自己眼前,說:「你怎麼可以這麼舒適的躺在地上呢,要知道,我的那些兄弟們可都是死在了沙漠中,你作為主要的兇手,怎麼可以這麼舒適的生活呢?」
他的眼中透露出的全然是瘋狂,安蘇娜艱難的說:「殺死他們的是你,是你自己願意去帶他們做這些事情的……咳咳……。」
「對啊,我當然也是兇手,但是我都死了,你怎麼可以還好好的活著呢?所以,我來找你了,安蘇娜,你逃不掉的。」他抽出匕首,鋒利的刀鋒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滑動著,帶著令人膽戰心驚的寒氣。
安蘇娜強撐著自己的驕傲,不讓自己崩潰,「巴布,如果我死了,你也不會好過,我還會讓法老將你的那些手下的家人,族人全都充作奴隸。」
「安蘇娜,我天真的女孩,只要你在這裡死了,我有死在了你的身邊,還帶著一張自白書,你認為尊貴的法老會認為是一個男人無力的闖入宮殿殺死了他的寵妃,還是那個寵妃的情夫千辛萬苦闖進來因為一言不合失手殺死了她,後來又因為自己愧疚,自殺死在了她的旁邊。」
巴布帶著惡意的笑容看著安蘇娜嚴峻的臉色,繼續說:「安蘇娜,想必法老一定會非常的震怒,你也許連屍體也不能保全,還會被永遠認為是一個不潔的女人,想想看,安蘇娜……我的女孩。」巴布舔舐了一下她精巧的耳垂。
巴布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抬手舉起了匕首,悲哀地說:「安蘇娜,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真的認為你是我的愛人,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但是,今天,能和你死在一起,這是我對你最後的愛。」
他舉著匕首就要刺下來,安蘇娜就地一個翻滾,躲過了致命的一擊,她一邊大聲喊著一邊往外跑去,「侍衛,侍衛……,有人闖入了!」她恨自己,為什麼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秘密,將守衛調的遠遠的。
巴布幾個躍步就追上了安蘇娜,狠狠拽住了她的手臂,安蘇娜無比的驚慌,她想起了自己的武藝,一拳就擊在了他的腹部上,巴布露出牙齒,猙獰的一笑,「安蘇娜,你怎麼不明白,你的攻擊對我來說沒有多大的作用,畢竟你會的,所以攻擊方法都是我親手教給你的,你真是讓我失望。」
話音剛落,他一個重拳打在了她柔軟的小腹上,安蘇娜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攪在了一起,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巴布再一次舉起匕首,溫柔的撩開她遮住臉的頭髮,溫和地說:「終於,到了這個時候,安蘇娜……」
安蘇娜不住的顫抖,就像個脆弱的小動物,巴布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這麼脆弱的樣子。安蘇娜絕望坐在地上,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突然,一陣狂風吹過,只聽鏗鏘一聲,巴布手上的匕首掉到了地上。安蘇娜睜眼一看,是伊莫頓。
她迅速的跑到了他的身後,跪在大祭司身後哀求:「大祭司,我請求您,殺了眼前的這個暴徒吧,他想要我的命。」
巴布不屑的撇撇嘴:「大祭司,你的愛人是下埃及的凱亞吧,我可是聽從躲在你身後的那個女人的命令去殺了她,可以說她才是殺害你的愛人的兇手,我只是她手上被她玩弄的一把刀而已,您還要包庇她嗎?」
「不。」伊莫頓搖頭,「只是她手上還有我需要的東西,等我拿到之後,我會讓她知道死亡是一種恩賜。」
他看向安蘇娜,伸出手,一如既往的悲天憫人。「安蘇娜,說吧,將你知道的告訴我,我會賜予你一個仁慈的死亡。獻祭你自己吧。」
「不……」安蘇娜淒厲的喊道:「伊莫頓,巴布,你們誰都別想要奪走我的生命,伊莫頓,凱亞永遠都不會復活,我不會告訴你的,法老的人一直在盯著你,你一出去他們就將凱亞的屍體轉移了。你永遠也不會找到她的,她的身體早已經消失了,就算你找到了方法也無法將她復活。我不知道,沒有人知道,你放棄吧,你的所作所為只是笑話,伊莫頓,你只是一個笑話。」
「不,安蘇娜,這一切都是有意義的,你必須付出。」伊莫頓篤定地說,他的語氣越發的危險。
突然,門被人推動了,巴布側身一閃就躲到了帷縵後面,安蘇娜牢牢的抱住了伊莫頓,他一時之間只能站在原地。
塞提一世怒氣衝衝的進來,看見安蘇娜和伊莫頓面對面站著,質問道:「深夜,為何大祭司在你的宮殿。」他看到了安蘇娜手臂上被擦掉的花紋,「安蘇娜,是伊莫頓碰了你的身體嗎?」
安蘇娜震驚地看著他,嘴上卻說著:「不,不,我只是……」手卻偷偷的去拔他佩戴在腰間的利劍。巴布從後方越出,狠狠的一刀j□j了塞提一世的後心,同時安蘇娜一刀捅進了法老的腹部。
伊莫頓揮開兩人,查看法老的狀況,可是,塞提一世已經死了,事情已經完全失控。
門被撞開了,湧入了一大片王宮侍衛。巴布大聲喊著:「是伊莫頓,伊莫頓殺死了法老。」伊莫頓還想要拉著安蘇娜,巴布眼疾手快一刀捅進了她的心臟,安蘇娜艱難地說:「伊莫頓,你是……笑話……,不……」
第14章 蟲噬
王宮侍衛已經沖到了眼前,伊莫頓一揮手,化成風沙消失了。
巴布抱著安蘇娜的屍體,不住的喊著:「伊莫頓殺死了法老,他還會回來復活安蘇娜,我沒有保護好法老。」說完,他用那把刀刺進了自己的胸口。
娜菲迪莉公主隨後進來了,她看見的只是躺在地上的三具屍體,她驚呼了一聲,幾乎忍不住要倒在地上。但她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強忍住自己內心的悲傷,詢問著:「歐康納,這是怎麼回事?我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歐康納思考了一下,回答:「公主殿下,這個男人死之前一直在高喊著是大祭司殺死了法老,而且大祭司在我們進來的時候的確是在法老身邊,一看到我們就運用神力離開了,至於事實到底怎樣,我也不是很清楚。」
這時,穆哈德拖著他圓滾滾的身體進來了,一看到現在的狀況,他就恨不得自己立刻昏過去,但是娜菲迪莉公主冷峻的目光讓他不得不挺直了脊背,在迅速瞭解了事實之後,他試探著給出了一個方法:「《亡靈黑經》現在是在大祭司的手上,如果我們拿到它也許會有機會復活法老。」
娜菲迪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是只有你知道這個道理,問題是大祭司怎麼可能會回來交出《亡靈黑經》,特別是在現在的情況之下。」
「不不不,」穆哈德搖著頭,一副神秘莫測的模樣,「不需要我們去找大祭司,大祭司自己就會來找我們,只要我們利用安蘇娜和凱亞。」
看到娜菲迪莉公主臉上明顯的不耐煩,穆哈德迅速的說:「大祭司渴望能夠復活凱亞祭司,但是凱亞的屍體,除了法老誰也不知道被放置在了哪裡,但是除了安蘇娜沒有人見過運送凱亞屍體的人,所以,我們可以宣稱凱亞屍體的消息在安蘇娜身上,我們需要做的只是加一把火,使伊莫頓對這個消息深信不疑。」
「但是,就算是拿回了《亡靈黑經》沒有大祭司,我們也沒有辦法將我的父親復活,伊莫頓大祭司已經不會為我們所用了。而且,伊莫頓的神力……。」娜菲迪莉擔憂地說。
「當然不會,那個時候,我們就已經有一個新的大祭司了——艾肯那,上一任大祭司的兒子,他完全繼承了他父親的品質,他的神力絕對比伊莫頓更為高強。到時候,他一定能夠將法老完美的復活。至於,凱亞小姐埋藏的地方,非常安全,除非阿努比斯神降臨不然沒有人可能找到她。」穆哈德摸著自己的鬍鬚笑著說道。
娜菲迪莉原本皺著的眉頭舒展了,「非常好,穆哈德維西爾,既然我的父親非常的信任你,我也給予你我的信任,我希望在七天之內,我就能夠見到我活生生的父親,請記住,七天,我不接受失敗。」
穆哈德恭敬的退下了,一抹身上,已經被汗水浸透了,「公主也是不容小覷啊,還好法老早就算到了自己可能會暫時的死亡,將後路都安排好了,不然,拉美西斯王子還未出世,繼承埃及王位的就一定是娜菲迪莉殿下了。」
阿蒙神殿內,艾肯那早早的搬進了神殿,他愛戀的撫摸著神殿一磚一瓦,好像是自己的情人一般,那份專注看的穆哈德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他強忍住自己的不適問道:「你準備好了沒有,能不能成功。」
「不能。」艾肯那回答的很是乾脆,「我從生下來開始就被父親進行各種訓練就是為了在將來做一位合格的大祭司,但是,伊莫頓出現了,他不管是哪個方面都比我強上太多,在神力的運用上,沒有一個祭司能夠與他媲美,我當然不可能敵過他。」
穆哈德簡直要指著他的鼻子罵了,他也確實沒有忍住:「法老和我看上你就是看在你的天賦上,如果你不能擎住伊莫頓的話,你也就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了。」
「不要著急,我一個人當然遠不是伊莫頓大祭司的對手,但是如果有一些人的獻祭的話,伊莫頓就算是阿努比斯神轉世,恐怕也難以逃脫,也許我還可以替你壓制住伊莫頓的神力,這樣你們就可以在他身上執行懲罰。他也不再是受神眷顧的人了。」艾肯那一字一頓的說。
穆哈德的眼睛亮了,「法老一定會對你很滿意的。至於祭品的話就用巴布和安蘇娜的族人,他們族人被牽連的理由就是他們在宮內通姦被法老當場抓住。這樣,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我就等著參加您大祭司的儀式了——艾肯那大祭司。」穆哈德假笑著恭賀艾肯那。
七天,轉瞬即逝。安置著安蘇娜的屍體的靜室內早就用鮮血畫滿了各種符咒,再在上面小心的用沙子和泥土將所有的痕跡抹去。大家都在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伊莫頓的到來,一切的一切都將在這裡塵埃落定。
淩晨,突然,一陣狂風吹過,伊莫頓出現在了這裡,不多時,他的僧侶們也全都出現了。伊莫頓毫不憐惜的取出安蘇娜的屍體,放在一邊,翻開《亡靈黑經》,念起了復活的咒語。
安蘇娜的靈魂被一股極大的力量從地獄來了出來,她飄著就要回到自己的身體,就在這個時候,「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王宮侍衛從外面沖了進來,儀式被打斷了,安蘇娜的靈魂被撕扯著就要被帶回地獄。
伊莫頓高喊著:「安蘇娜,回來,獻上你的生命……」
王宮侍衛已經沖到了面前,僧侶們大半被打到了,伊莫頓狠狠的看了他們一眼,揚手,就卷起一片風沙,朝他們撲去。
他正想將他們都卷出這個地方,突然,從地上傳來一股極大的吸力吸住了他,不對,是他的神力,他低頭一看,地上用鮮血畫滿了符咒,凝聚著冤死的不甘的靈魂的力量,他們扭曲著將他拽在了原地,並且不斷的從他身上吸取神力壯大自己,即使知道,伊莫頓的神力是加速他們死亡的利器。
艾肯那微笑的從外面走進來,滿意的看著伊莫頓被困在原地,臉上盡是勝利者的傲慢色彩,他一把從伊莫頓手中拿回《亡靈黑經》和《太陽金經》,溫柔的撫摸著它們的脊背,「伊莫頓,沒想到吧,最後,勝利者是我。這兩本書是屬於我的,你是奪不走的。」
伊莫頓平靜了下來,問道:「現在,告訴我,凱亞到底是在哪裡,將她的靈魂永遠困在她的軀體裡這件事情也是你做的吧。我們之間的恩怨和凱亞毫無關係,你告訴我她在哪裡,我們之間的事情另外算。」
「哈哈哈……」艾肯那囂張的大笑,「伊莫頓,沒想到你也會有求人的一天,你應該再卑微一點,不過,就算你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的。你生生世世都在地獄中吧。」
失去了了神力的伊莫頓是無論如何都敵不過一群王宮侍衛的,他只能被迫像個奴隸一般被他們推搡著往前走,毫無尊嚴可言,最後一眼,他回望艾肯那,無聲地說:「最後勝利的人一定是我。」
第二天,艾肯那為法老施展了復活術,當塞提一世終於從暫時的死亡之中回歸,娜菲迪莉感動的撲了上去,抱著塞提一世的胳膊,激動地說:「父親,您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如果埃及沒有你,我的日子應該如何過下去啊。」
塞提一世微微的皺眉:「娜菲迪莉,你應該自己一個擔起整個國家的重擔來,我才離開了幾天,你對國內事物就是一團糟,萬一,我真的從此永遠的去見奧西裡斯神了,你會如何治理這個國家,娜菲迪莉,你太讓我失望了。」
娜菲迪莉小聲的爭辯著:「父親,我只是只是太過於擔心您的安危了,畢竟,再過去,都是您撐起了我的一片天,我從心底裡愛戴您,尊敬您。希望您平安的心情比任何都強烈,所以……」
塞提一世微微和緩了語氣,安撫道:「娜菲迪莉,這是你最好地方,你善良寬容,這也是你最大的弱點,看來我還是不能將國家交給你治理。」
娜菲迪莉很是失落,但她還是強打起精神,問道:「那父親,您以後是怎麼打算的呢?還有對於伊莫頓,您想要如何處理?」
塞提一世臉上顯現出父性的光輝,他溫和的說:「娜菲迪莉,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圖娜懷孕了,是個男孩,你將要有一個相互依靠的兄弟了。娜菲迪莉,你以後可要好好的扶持你的兄弟,之前沒有告訴你,是一切情況還不夠明朗,現在,一切都好了。」
娜菲迪莉被這個消息衝擊的頭昏腦漲,一時之間大腦一片空白,她只能努力的掐著自己的手心,保持著清醒,問道:「我真的很為您高興,父親。父親,請告訴我,那天到底是誰刺殺你的。」
塞提一世將兩個名字在舌尖饒了幾個圈,最終還是吞了下去,開口道:「是伊莫頓。至於處理,就將他的僧侶活著製成木乃伊,將他執行蟲噬吧。」他垂下眼,不再說話。
第15章 哈姆納塔
三千年後。
一番波折之後,伊芙琳和強納森還是順利救出了歐康納處理付出的那一些代價,三人和典獄長坐上了開往哈姆納塔的輪船。
大家各自行動,強納森在和一群美國人打牌,他得意洋洋的吹噓著他們即將要到哈姆納塔去,歐康納狠狠的抓了他的肩膀,使勁,惡狠狠的說:「希望你們能有一個愉快的夜晚,強納森。」
歐康諾看到伊芙琳獨自坐在桌邊看書,便將他被在背上的大包裹彭的一下子扔到了桌上,伊芙琳驚呼了一聲。歐康諾道歉說:「對不起,希望沒有嚇到你。」
伊芙琳針鋒相對:「唯一能夠嚇到我的只有你的禮貌。」歐康納還有打開包裹,裡面除了各式各樣的槍支就是各種各樣的子彈。
伊芙看到這些差點猛的站了起來對歐康諾說:「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記得我們這次是去探險啊?怎麼我現在覺得我們要去打仗一樣。」
歐康諾拿起一左輪把手槍,邊填裝子彈邊對伊芙說道:「小姐,那個地方不太對勁兒,在墓穴下面有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存在,而且還有一群守衛墓穴的神秘黑衣人,我的軍隊在那裡收穫到的只有血和淚。」
伊芙興奮地說:「我到那裡其實是為了一本書《太陽金經》,你聽說過嗎?」
一說到那兩本書,伊芙頓時表現的很興奮,她眉飛色舞的對眾人說道:「傳說中亡靈黑經可以另死者起死回生,而太陽金降則可以轉生為死尤其對亡靈特別管用,而且我還聽說那兩本書上記載著埃及古代的魔法……他們讓我從小就迷上了埃及!」
伊芙琳回到了房間,她正想要睡覺,站在鏡子前面,突然身後出現了一個黑衣人,拿刀架著她的脖子,她驚恐的看著他,他森冷的問道:「地圖在哪兒。」
伊芙琳艱難的轉頭,示意:「在……在哪兒。」
「鑰匙,鑰匙在哪兒……」他又問道。
「鑰匙,鑰匙……」伊芙琳默默的念叨著,就在這時,歐康納一腳踹開了門,拿槍指著他,他們對峙著。
這時,在窗戶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衣人,歐康納一槍打死了他,伊芙琳趁機拿起桌上的蠟燭,燒了挾持著她的那個黑衣人的眼睛,歐康納一把拽住她,掩護著她往外跑。
他們逃到了船舷上,此時船上早已是一片混亂,這艘船絕對是承受不了他們的打鬥的,船上多處開始進水。
歐康納問伊芙琳:「你會游泳嗎?」
伊芙琳站著振振有詞,「游泳?在有必要的時候當然會!」
歐康納說:「現在就有必要,相信我。」說完一把抱起她,將她扔下了船,接著自己也跳了下去。
一群黑衣人在船上不斷的開槍,強納森看著他們,呆呆地說:「我當年可是個游泳健將,你要知道……啊!」「啊!撲通!」還沒等強納森把廢話說完,他就腳下一歪,一頭栽下了尼羅河。
他們隨著歐康諾一前一後的遊到了岸邊,剛一上岸,就聽見伊芙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哦!天呐!我的工具,我的資料和文稿!最糟糕的是還有我的衣服都沒有沒有帶出來!天呐……」
忽然,從河對岸穿來了一個喊聲:「嘿!歐康諾!沒想到你還活著!哈哈哈!看起來你們實在是太慘了!你看,馬匹全部都在我們這邊!哈哈哈!」說話的是一個長相平凡諂媚,瘦小的男人。
「喂!班尼!能再見到你真高興!但是……貌似你們上錯岸了!哈哈哈!」歐康納哈哈大笑的說道。
還好強納森帶了錢,他們在綠洲補充了物資,買了駱駝,他們趕在美國人之前進入了哈姆納塔。
「哦,它真是太美麗了,哈姆納塔。」伊芙琳由衷的感歎道。「這……,這簡直就是傑作,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她撫摸著上面的紋路著迷地說。
伊芙琳按照她的知識一步步的深入墓穴,終於,她看到了死神阿努比斯的神像,她說:「太陽金經應該被放在一個秘密隔間內,而那個秘密隔間應該就在底部的某個地方。」
突然,傳來一陣令人戰慄的聲音,歐康納拉開了槍的保險,小心翼翼的走到那邊,一下子沖了出去,對面,站著的是那群美國人。
他們互不相讓,都不願放開現在的地方,氣氛相當的緊張,伊芙琳發現下面還有一層,她走到中間,勸說道:「嗨,小朋友們,既然我們都想要在這裡工作,就要學會分享。」她看著歐康納悄聲說:「還有別的地方可以挖。」
下一層,他們三人站在臨時找來的墊腳物上,伊芙琳指揮道:「按照現在這個位置,我是在阿努比斯的雙腿中間,我們應該從這裡往上挖。」
他們三人一邊工作著,一邊聊天,突然,強納森問道:「我們的那個小胖子去哪兒了。」典獄長肚子一人在長長的黑暗的甬道裡爬著,突然,他看到了牆上鑲嵌著藍色的像蟲子一般的黃金,他小心翼翼的一個個將它們從牆上挖下來,放進自己的袋子裡。
美國人聚在那裡,一番商討過後,叫那些雇傭的埃及工人去撬阿努比斯神像下面的那塊石板,他們一邊撬一邊在心中默默祈禱,尊貴的阿努比斯,請不要怪罪我們。隨著最後一下用力,一大股濃鹽酸噴了出來,淋在了他們身上,他們哀嚎著,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美國人們都心中一凜,不住的往後退著。黑暗中,一個女人微笑著看著發生的這一切,她默念著:「一切前來打擾者都將成為凱亞大人和伊莫頓大人復活的祭品,一個都逃不掉,逃不掉……」
下面一層,伊芙琳興趣盎然的給歐康納解讀製作木乃伊的必要過程:「他們把你的內臟扯出來裝進甕裡,還有,你知道他們怎麼拿你的腦子嗎,他們將一根燒紅的烙鐵伸進你的鼻孔,將你的腦子攪爛再從你的鼻孔里拉出來。」
歐康納情不自禁去摸自己的鼻子,感慨道:「那一定很痛吧。」
伊芙琳毫不在意的說:「不過那時候你已經死了,你什麼都感覺不到。」
「哦,那我寧願永遠被困死在這裡,也不願意被做成木乃伊。」強納森一邊說一邊利用現有的東西打高爾夫,嘭的一聲,擊出去的鐵塊碰到了什麼東西。
一副石棺從上面掉了下來,伊芙琳著迷的摸著它,說:「哦,一副石棺。」她抬頭,「埋在死神的腳下,他不是身世顯赫,就是……犯了滔天大罪。」
突然,有人發出了一聲慘叫,但是等他們轉了出去,卻發現根本沒有人,接著只聽見一聲沉悶的「彭」,就像是人的頭蓋骨撞在什麼堅硬的東西上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伊芙琳他們回到墓室,打開了石棺,一具仍舊帶著濕潤的木乃伊彈了出來,伊芙琳看著他說:「他的聖律被鑿掉了表示這個人不但這輩子就算是下輩子都受到詛咒。而且,他死去的樣子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他死了應該超過三千年了,但他現在看起來好像還沒有完全腐化。」
突然,伊芙琳看到了,石棺的蓋上佈滿了指甲的抓痕,還有一句話,死亡只是一個開始。「哦,這個人是被活埋的。」伊芙琳感慨道。他們看完了木乃伊就出,去了,回到了自己的營地裡。
這時一個沒有見過的男人走到歐康諾等人面前,很是自來熟的拿起一個水壺猛灌了幾口說道:「你們最好不要離那幾個美國人太近了,這是給你們的忠告,那幾個人被詛咒了……」
這時伊芙忽然大聲說道:「拜託!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麼鬼魂和詛咒!我只相信我用肉眼可以看見的!」
歐康諾無奈的聳了聳肩:「說起來,那幾個美國人的運氣還真是很不太好,似乎他們有三個嚮導被……溶化掉了!是被高壓的強鹽酸溶化掉了……這個墓穴很邪門,裡面到處都充滿了法老王的詛咒。」那個男人看著他們爭吵微微的搖頭,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伊芙聽歐康諾也這麼說,馬上站了起來:「歐康諾!連你也……」
「伊芙琳,你不明白,這裡真是很邪門,我們軍隊有很多人在這裡不明不白的死去了相信我,這裡不是用常理可以解釋的。」歐康納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
這時從遠方傳來了馬蹄聲,聽那聲音,似乎有近百人正向這邊賓士而來。大家都是神經一緊,緊接著就從遠處的石柱後飛馳而出十數名身穿黑衣頭戴黑巾臉上畫著奇怪紋飾的騎士,幾聲槍響,離他們最近的幾名民工應聲而倒,他們之後又有一批黑衣人沖了上來,他們開槍揮刀襲擊營區內的所有人,更有一些黑衣人拿著火把不停的焚燒著帳篷和物資。
在歐康納等人的奮勇反抗下,最終這次來襲的黑衣人並沒有得手,在扔下了數十具屍體與馬匹後,他們不得不開始撤退,不多時,剛才那些來勢洶洶的黑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了一片狼籍的營區。
悠于 2015-6-3 08:03
第16章 開端
晚上,美國人們直奔著歐康諾等人跑了過來:「嗨!歐康諾!你們說這些寶貝拿回去能賣多少錢?哈哈哈,聽說你們找到了一具木乃伊?哈哈,太搞笑了吧?或許你們可以把他曬乾了當火柴用……」其中一個手拿乳白色琉璃瓶的美國人對著歐康諾等人大聲笑道。他們手中的那五個琉璃瓶正是裝著安蘇娜五臟六腑的聖瓶。
幾名美國人大大咧咧的與歐康諾和史昂等人坐在了一起,一直在談論著他們得到的財寶如何。
這時伊芙忽然從一個包裹裡面取出了幾個已經半石化的甲蟲殼,她笑著對眾人說道:「你們看看這是什麼?埃及聖甲蟲的殘骸,這是一種食肉的蟲子,是我在那木乃伊的棺材裡找到的,這種蟲子在有屍體吃的時候,它們可以存活數年時間……而我們那位可憐的木乃伊朋友就是被這些蟲子給活生生的吃掉的……而且在被徹底吃掉前,他還活著……」
三個美國人聽完頓時齊吞了一下口水,此時他們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是出於對女士的禮貌,他們還不能離開,只能繼續坐在那裡聽著這令人毛骨悚然的話題。
歐康諾還真是與伊芙心有靈犀,他馬上問道:「你是說,他活著的時候就被製成了木乃伊,然後有人把蟲子倒進棺材裡?讓這些蟲子慢慢吃掉他?」
伊芙看著那三個美國人不自在的表情,故意大聲說道:「非常非常慢,他甚至在臨死前都能感覺到蟲子在他身體裡面爬行……呃,據我所知,這種刑罰被稱之為‘蟲噬’,是埃及最惡毒的詛咒,專門用來對付十惡不赦的罪人,但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項刑法被執行過……」
這時其中一個美國人好奇的問道:「這麼厲害?那他們為什麼不執行這種刑罰呢?」
伊芙聽完他的話不屑道:「不好意思,他們之所以不執行這種刑罰倒不是因為別的什麼,而是因為他們害怕這種刑罰引發的後果……當時的埃及人相信,受到‘蟲噬’的罪人一旦復活,就會給埃及帶來歷史上的十大災難,復活的怪物法力無窮,他會將整個埃及帶入毀滅……」
三個美國人本想過來炫耀一下自己的豐碩戰果,卻不想到最後卻是自討沒趣,他們隨意說了幾句話以後便悻悻的想自己的帳篷走去。而伊芙她眼睛一直盯在遠處老教授胳膊下的黑色古書之上。她對眾人敷衍了幾句,就躺在地上假寐起來,歐康諾與強納森也各自睡去。
半夜時分,伊芙輕手輕腳的向那個老教授的帳篷走了過去,她輕輕的將那本黑色古書從老教授的手裡取了出來,接著又躡手躡腳的走了回來,放在面前。
「你知道嗎?這應該叫做偷竊……」歐康諾閉著眼睛對伊芙說道。
「可是……按照我哥哥的說法,我管這個叫做‘借’」伊芙笑了笑,她將那個八角形的盒子從包裹裡取了出來,打開後,將那八角齒輪對在了黑色古書的書殼上。
歐康諾慢滿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湊到伊芙身邊好奇的說:「我還以為太陽金經是金色的沒想到居然會是黑色的?」
伊芙要了搖頭說:「太陽金經確實是金色的,不過這本不是太陽金經。這是另一本,我想它應該是亡靈黑經。」
歐康諾一聽,馬上認真的說:「亡靈黑經!?那你還敢拿它來玩?」
伊芙笑了笑,不以為意:「只是一本書而已,而且光是讀書的話,是不會有任何壞處的。」說著,伊芙便將那黑色的古書輕輕翻開,就在古書被打開的一瞬間,一陣奇怪的陰風向營區襲來,吹得整個營區所有的篝火都是一陣閃爍。
伊芙也不多在意這些現象,她用手指摸著古書上的文字喃喃的念道:「太陽,太陰,黃泉九地……醒來,醒來,醒來吧!」
這時那個老教授猛地醒了過來,瞬間跳了起來,他大叫道:「不!你不能把它念出來!」營區中的眾人此時也都被驚醒了,他們還沒來得及相互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忽然,遠處傳來了密密麻麻的「嗡嗡」的昆蟲振翅聲,數秒之後,眾人終於看清了那聲音的來源!有無數密密麻麻的蝗蟲從南方向營區的眾人襲來,像沙塵暴一樣,光看一眼就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歐康諾二話不說直接抱起了伊芙就向墓穴中跑去,伊芙在情急之下竟將亡靈黑書掉落在了地上。老教授跟在她後面,將書珍惜的撿了起來抱在懷裡,喃喃自語:「我們做了什麼。」
「那就贖罪吧。」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她一把將亡靈黑經從他的懷裡拽了出來:「這個東西從來都不是屬於你的,以後也不屬於你,我來將它物歸原主。」
在他們跑進墓穴之後,地上一處地方突然凹陷了下去,露出了一小塊暗黑的土壤,像是無數鮮血流過在這裡凝結形成的模樣。她蹲下來,細細的撫摸著那一小塊土地,非常虔誠:「沒想到一切都是註定了的,伊莫頓大人醒來了,您也開始蘇醒,請耐心等待,不會過太久的,我很快就能將您的祭品送上。」
墓室內,歐康納等人和美國人們都慌不擇路的跑著,突然,其中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摔倒在了地上,他驚恐的喊著:「眼鏡,我的眼鏡……」後面跑來的人沒有一個理他,「哢嚓」一聲,眼睛碎了。
後面的人早就跑光了,他摸索著,只是摸到了一推碎片,他狠狠的捶地,扶著牆壁,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突然,他走到了一個開闊的地方,他的手摸到了什麼東西,乾燥的但是有帶著一點濕潤的觸感,粗糙的,他湊近了看,只能看到一大片黃色。就像是擺在博物館內的木乃伊。
「啊……」他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轉身向後跑去,一隻手抓住了他,他哆哆嗦嗦地說:「請你放過我,我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
木乃伊張大了嘴巴,發出粗糙低啞的聲音,他用古埃及語說著:「那就付出你的生命吧。」他伸手挖出了他的眼睛,美國人慘叫著就要往外逃去,伊莫頓一時間看不清楚,只能模模糊糊的追著。
突然,好像有一個人影倒下了,一個皮膚細膩的女人湊到了他的面前,將那個美國人壓在了他的面前,他吸收了他的生命力,美國人以極快的速度變成了乾屍,他臉上部分皮膚恢復了。
她在他面前恭敬的問:「伊莫頓大人,是要將其他幾人為您抓來嗎,但是您的復活為何又是和安蘇娜有關。」
聽到安蘇娜三個字,伊莫頓艱難的從喉管裡發出幾個音節:「尋找祭品……,復活安蘇娜……,復活她。」
她有些著急了,質問道:「伊莫頓大人,安蘇娜在凱亞的復活中到底佔據著什麼地位,為什麼您一直要復活她。」
伊莫頓愣了一下,說:「找到拿著安蘇娜聖甕的那幾個人,我可以藉由他們的身體完全復活,之後復活安蘇娜。」忽然,他感覺到了那些人的氣息,他猛地朝外面沖去。她想要跟上,但是卻被人抓住了。
「你沒有發現嗎,」那個警告過歐康納他們的男人出現了,「伊莫頓大人並沒有完全恢復神智,他現在只是憑藉著本能行動,所以,他的直覺告訴他吞噬了那幾個美國人之後他可以復活,關於凱亞小姐的事情他清醒了之後一定會告知我們的。」阿樸拽住了她,不讓她去追伊莫頓。
「阿樸,如果不是這個原因呢?」她狠狠的拽回了自己的手臂,看著他:「不要以為你的記憶比我的全就可以指揮我,況且,你對之後的事情一點兒都不瞭解,還有警告他們對你有什麼好處。」
「沒有好處,他們只是無關的人而已。不過,亞絲敏,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伊莫頓大人會那麼輕易的被王宮侍衛們抓住。一定是有人困住了他的神力,而現在他的力量開始恢復了,既然與安蘇娜有關的東西能讓伊莫頓大人重新擁有力量,復活她就是有必要的。」阿樸信誓旦旦的說,「你的衝動會毀了我們的忍耐。」
「好。」亞絲敏冷冷的看著他,「我就在後面跟著伊莫頓大人看他有沒有辦法,不然的話,我就用我自己的方法來做,總之,我不會讓安蘇娜復活的。你呢,你又要去哪裡?」
阿樸摸著下巴微微笑了,「我曾經在英國看見了安蘇娜的轉世,而且我聽到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我覺得安蘇娜的轉世會起到相當大的作用,所以,我要去英國將她帶過來,在我回來之前,你儘量不要讓伊莫頓大人復活安蘇娜。」
「也對。這個消息你要早點說。」亞絲敏轉動著眼睛,「畢竟,需要祭品的復活和有著現成的材料是完全不一樣的。好的,我等你七天,七天之內,你要將安蘇娜的轉世帶回來。」
「七天?」他不屑的笑笑,「那種只需要一點誘惑就會上鉤的女人,只要5天她就會乖乖的出現在哈姆納塔了。」
第17章 聚集
伊莫頓追著那股氣息一直走,歐康納等人在路上打了一個照面,強納森驚呼:「木……木乃伊……活的。」歐康納迅速的開了一槍,他們換了一個方向,繼續跑。
一直到了一個相對封閉的石室內,但是氣息突然消失了,突然,他看見了一個瘦小的男人在那裡遊蕩著,他來到了他的面前,望著他,班尼驚恐的幾乎要暈厥了,他一邊顫抖著一邊默念著各個教派的祈禱文,突然他念了古埃及文的奴隸語言。
伊莫頓停了下來,說道:「奴隸的語言?我可能會用的到你……你好好侍奉我,會得到你想要的。」他說著拿出幾件金飾,「其他的幾個聖甕在哪裡?」
亞絲敏在後面看著伊莫頓找到了一個侍奉他的人,一把拽起了班尼說:「你既然發誓效忠了,就要做好你應該做的事情,走在最前面。」
亞絲敏恭敬的將一件黑色的袍子還有一張面具遞給他,「伊莫頓大人,我們暫且隱蔽一些不然很難混進人群之中。還有歷經了這麼多年,亡靈黑經終於回到了您的手上。」他恭敬的遞過亡靈黑經。
歐康納等人又為了躲避聖甲蟲換了一條路線,好不容易到達了墓室門口,阿德貝帶著一群人拿著槍在這裡堵住了他們:「你們釋放了一個三千年前的怪物,你們知道我們為了阻止他費了多少精力嗎?」
「可是,我已經殺死他了。」歐康納說。
「不可能的。」阿德貝回過頭來,「現在,我們要去殺死他,你們最好小心點,他一旦開始,就不會累,不會停止。」
旅館內,大家聚在一起喝酒,突然,酒都變成了血一般的顏色,天罰開始了,歐康納跑到外面去找伊芙琳,不斷的有天火從天而降。
他們好不容易的跑到了旅館內,阿德貝和那個拿著亡靈黑經的老教授聚在一起,歐康納質問道:「你怎麼會和這種人在一起。」
「我們屬於一個古老的組織,三千年來,我們一直致力於阻止大祭司伊莫頓重返人間,因為你們,我們失敗了。你說,我應該怎麼對待你們,而且亡靈黑經被一個女人搶走了,我們必須找回它。」那個人說道。
「對了,我們在經過他的時候,他一直在喊安蘇娜,這是什麼意思。」伊芙琳好奇的問。
「哦,傳說的話,大祭司伊莫頓是因為愛上法老的寵妃安蘇娜為了她殺死了法老,看樣子,他應該會繼續為安蘇娜招魂。你們聽到的話,那麼,祭品就在你們中間。」他篤定地說。
他看了一眼站在最後面的幾個美國人,說:「你們最好小心點,伊莫頓會借由擁有安蘇娜的聖甕的人復活,他應該會先來找你們。」
美國人幾乎被氣笑了,「照你們這麼說的話,他會殺了我嗎,喝幹我們的血,不用你們費心,我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他們氣呼呼的就往樓上走。
亞絲敏躲在二樓的一根柱子後面,滿意的看著他們上去了,他們剛剛進門,亞絲敏偷偷的在後面,將一根鐵棍j□j了門把手裡,又加了一把鎖,這才滿意的走了。
一個美國人問另外一個:「你要喝酒嗎,我幫你下去拿。」他一邊問一邊開門,門鎖開了,他推了一下,沒有推動,又推了一下,還是沒有推動。
他著急了,喊自己的同伴:「快過來……,門,門推不動……」另外一人也收起了散漫的神色,齊心協力的來推門,可是門還是紋絲不動。他們驚慌了,回頭,他們都看向了窗戶,眼睛一亮。
就在這時,窗戶打開了,一大團黃沙從外面湧了進來,伊莫頓出現了,他朝他們伸出手,他們顫抖的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黃沙卷住他們,片刻,黃沙散去,地上躺著兩具乾屍。伊莫頓的身體已經基本上恢復了。
「砰砰砰」,歐康納等人千辛萬苦地將門打開了,伊莫頓站在那裡,往伊芙琳身邊走,「是你將我喚醒,我感謝你。」歐康納大喊一聲沖了上來,伊莫頓隨手一揮就將他擊飛了,伊莫頓繼續向伊芙琳走去,伸出手:「來吧……」
場面一觸即發,突然,一隻白貓跳到了鋼琴上,無比妖嬈的喵∼了一聲,伊莫頓往後退了幾步,化成黃沙消失在了窗戶中。
「哦,不。」埃及教授絕望的喊道:「他的力量越來越強了,只剩最後一個了,只有我了,他很快就要來找我了。」他驚慌地不住的往後退,直接沖了出去。
埃及教授在開羅的小巷子裡穿梭自如,亞絲敏以一種不緊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後,就像是一隻逗弄自己獵物的貓,在他認為自己跑的足夠遠稍稍停下來休息一會兒時,她有如幽靈一般出現了,「教授,如果你想要逃出去,這個速度是太慢了。」
埃及教授一看見她就瞪大了眼睛,手指著她,結結巴巴地說:「亡……亡靈黑經,你把它放到哪裡去了。」
「當然是送到它最應該在的地方,現在,這裡,也只有一個人有資格使用,你應該感到由衷的榮幸,能夠為他獻出你的身體。」亞絲敏說,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雙手扶著他的肩膀,將他狠狠的掰了過去。
伊莫頓站在後面,張開了嘴,將他的生命力都吸了進來,他的力量恢復了。他欣喜的看著自己的手掌,身體,它再次完美無缺了。
他冷靜的詢問:「阿樸去哪裡,我記得他曾經在我的面前出現過。為何他沒有來迎接我的複生。」
亞絲敏單手放在胸前,微微俯身,「伊莫頓大人,他尋找到了安蘇娜的轉世,現在,他應該在帶她回來的路上。」
「安蘇娜的轉世,」伊莫頓咀嚼著這幾個字,「很好,如果安蘇娜的轉世在的話,凱亞的復活又增加了幾成的把握。」
英國,阿樸只是打聽了幾個人就完全瞭解了安蘇娜的轉世的身份,安娜,一個看上去高傲,但是大家在背地裡都稱呼她為交際花的人物,要釣上她完全不是什麼難事。阿樸只是在恰當的時候給了幾個人一個黃金製品,安娜就乖巧的坐在他制定的包廂內等待他的到來。
一進門,他就看到了她高昂著脖子矜持的坐在那裡,好像來到這裡是對她的一種侮辱。阿樸瞥了她一眼,開口:「安娜小姐,我以為你既然坐在了這裡就是表示你願意我對你做任何事情,你又以這樣的一個姿態來見我是什麼意思呢,我可不是那些所謂的憐香惜玉的人,所以,我們還是開門見山吧。」
安娜很快就換上了一副警惕的面貌,「你找我來到底是想要做什麼,他們都說你出手很大方,但是我覺得我不值這個價錢。」
「不,你值得。」阿樸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看來你並不明白,你自己的價值到底是在哪裡。不過,你不知道對我來說也無所謂。」
安娜敏感的眯起了眼睛,「難道你說的我有價值的東西是我的生命,我是不可能為你付出生命的,這個交易不成立。」
「坐下。」阿朴喝道,安娜呆立當場,他和緩了語氣,「如果,我不是想要你的同意的話,我又怎麼可能親自來找你商量呢,直接找人將你綁走就可以了,又何必來多費這些力氣呢,你說呢,安娜小姐。」
「我必須先知道你要我付出什麼,況且,先生,你對我的情況如此的瞭解,我卻對你一無所知,不管怎麼看這點都相當的不公平吧。」安娜搶先開口。
「你不需要明白我是誰,我來做什麼,我只是邀請你參加一個賭注,賭贏了,獲利的是你自己,賭輸了,也許你會死,也許代價比你想像的小得多。要不要參與,就看你自己。這是關於你的家族的詛咒的賭注。」阿樸一字一頓的說。
安娜蹭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先生,我是誠心與你見面的,你卻用一些詛咒的事情來敷衍我,我想我們以後不用再見面了。」
「你可以走,」阿樸很是輕鬆自在,「但是,問問你自己,你們家族男的沒有活過三十五歲,女的沒有活過三十歲,你認為這真的僅僅是意外嗎,安娜小姐,你今年二十三歲了吧,你認為你逃得過嗎。如果想好了,就在明天的這個時間,來這裡找我,我只等你一個小時。」
阿樸越過她,悠閒的走了。
第二天中午,安娜如約來了,一看到他,她就警告說:「你最好履行你的諾言,不然,我能幫助你,也能毀掉你想要的東西。記住,我們之間是合作關係。」
阿樸擺擺手,心中不以為然,安蘇娜,你一旦到了那個地方,事情就不是你想要停止就能夠停止的。他只是微笑:「既然我們達成了一致,我們還是儘快出發吧。」
「等等,我們去哪裡?」安娜問。
阿朴臉上一派平靜,緩緩開口:「死者之城,哈姆納塔。」
第18章 出發
晚上,歐康納等人帶著伊芙琳想要離開這裡,他們剛剛要下樓卻發現一群神情呆滯的人高呼著:「伊莫頓,伊莫頓……」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整齊的向他們走來,他們的臉上都有一些膿包。
大家看到這樣的景象,震驚了,「最後的大災難,也是我最喜歡的,爛瘡,看來世界末日來了。」強納森閑閑的說了一句冷笑話。
「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快跑。」歐康納喊出這句話,就一馬當先沖到了下面,發動了汽車。
伊莫頓走在人群前面,看著他們倉皇逃竄,微微的勾起一點嘴角,「如果堵住了他們逃生的每一個出口,就算是沙漠中最狡猾的狐狸也不可能逃出這個地方。」
亞絲敏退後一步表示恭敬,「既然安蘇娜的轉世我們已經找到了,我們沒有必要去選取祭品了,那也就沒有必要去抓歐康納和伊芙琳他們了。所以……」
「不,祭品是不需要了,但是需要生命力,如果只有你們進入的話,凱亞在醒來的一瞬間大概會抽幹你們的生命力,而這點是她絕對不希望看到的。」伊莫頓輕輕撫摸著凱亞留給他的藍色項鍊。
「是的,伊莫頓大人,我會儘量多的帶人進去的。」亞絲敏快速的行了一個禮,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伊莫頓喊住她,「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的,只有和凱亞有關聯的人轉世或者血脈才能發揮作用。」
「所以……」亞絲敏微微眯起了眼,「好的,伊莫頓大人,我會保證他們一個不拉的全都聚集在凱亞大人的復活儀式上。」
歐康納等人已經走投無路了,伊莫頓越過人群,走到他們的面前,「我們又見面了,來吧,伊芙琳,不,娜菲迪莉,現在是你償還的時候了。只要你願意獻上你的生命,我會放他們一條生路,選擇吧,娜菲迪莉。」
「喂,他在講什麼鬼東西,什麼娜菲迪莉?他是不是睡太久,腦子睡壞了啊。」歐康納問道。
強納森還是很僵硬,「別,歐康納,你還是不要說話的好,我原來只是身體上有點緊張,現在,我覺得我們絕對會死在這裡。」
「別亂說話,他說的娜菲迪莉應該是塞提一世的女兒,也就是拉美西斯二世的長姐,說實話,要不是他們兩個之間年歲相差的有點多,那個娜菲迪莉公主可是很有可能成為拉美西斯二世的皇后的呢。」伊芙琳煞有介事的解釋道。
「哦,真是……,那他們不就是**嗎,真是混亂的王室生活啊。」歐康納忍不住皺了下眉頭,他覺得自己的胃有些抽搐了。
伊芙琳狠狠的給了他一個肘擊,「我現在是自己人,你能不能不要自相殘殺啊,女人,別忘了在路上有多少次你的小命是我救的。」歐康納不滿的抱怨。
「不管你救過我多少次也無法掩蓋你在知識上對的匱乏,你是一個隻知道運用武力的暴徒。古代埃及人認為埃及皇室是太陽神的血脈為了維持這個高貴的血脈特別是在沒有男性繼承人出生的情況下,這是一種維持血脈純粹的必要手段,也有利於不讓埃及陷入分裂的局面。你明白了嗎,暴力狂!」
「真的很抱歉,我不明白,不管你在前面加多少修飾詞彙,這種行為也只是原始的**行為而已,伊芙琳大小姐。」歐康納狠狠的反唇相譏。
伊芙琳還想再說什麼,強納森受不了了,「我親愛的妹妹,你們要吵架的話,離開了這裡隨便你們要吵多久都沒有人回來管你們,可是,你們現在好歹注意一下場合,木乃伊先生好像對你們相當的不滿。」
伊莫頓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歐康納條件反射一般迅速的擋在了伊芙琳的前面,「你別過來,如果你想要帶走伊芙琳的話,你必須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他只要召來風沙輕輕一吹,你就不見了,根本不需要從你的身體上跨過去。」伊芙琳還不忘刺上他一句。
歐康納無奈了,他一邊和伊莫頓對峙著一邊轉頭看了伊芙琳一眼:「你這個女人能不能有點危機意識啊。你就不能暫時閉嘴一會兒嗎?」
伊莫頓看著他們吵架,微笑的說了一句埃及語,歐康納回頭問伊芙琳:「他說了什麼鬼東西?」
「他說,他要將你們都一起帶走,你們都將成為偉大的祭品。」班尼翻譯道。
「是光榮。白癡。」伊芙琳糾正道。
「管他什麼呢。」歐康納吼道,「等等,你說他要將我們全都帶走,可以不用嗎,我知道太陽金經在什麼地方,我告訴你,你放了我們。這個交易不錯吧。」
「你再說什麼,你連太陽金經是什麼東西都不清楚吧,他要是知道你欺騙了他,他會怎麼樣?」伊芙琳在他耳邊小聲地說。
伊莫頓嘲諷的笑笑,「愚蠢,只要有亡靈黑經在,太陽金經就近在咫尺了,我想,我的忠實的屬下已經到達那個地方了吧。」
「等等,為什麼你會知道太陽金經不是埋藏在死神阿努比斯像的下面的呢?」伊芙琳見縫插針的問道。
「不用再問什麼問題了,等你們用鮮血喚醒她時,一切都會明瞭。將他們都綁起來。」伊莫頓命令,瀟灑的轉身走了。
歐康納,強納森被綁在同一匹駱駝上,那個教授和阿德貝一匹,伊芙琳獨自一人坐在另一匹,一群小鎮的居民押著他們,後面遠遠的綴著一隊黑衣人,他們儘量在遠處觀察,保持一定的距離。
「誒誒,那個阿德貝,你的人為什麼不來救我們。在後面跟著,像個縮頭烏龜。」強納森不滿的嚷嚷。
「你最好閉嘴,在沙漠中沒有人是完全恢復了力量的大祭司的對手,他隨手就能掀起一場沙塵暴,我們還是等到進入了哈姆納塔再做打算。」阿德貝解釋道。
歐康納被綁的角度使他只能看到那個老教授,而他一直在閉目養神,歐康納從駱駝身上拔下一顆綴在上面的珠子,扔他。老教授對他怒目而視。歐康納開口:「那個……,你怎麼都不說話啊。」
他更加的憤怒了,「我不叫那個,我的名字是納赫魯,下次見面的時候請你稱呼我為納赫魯先生。」
他話音剛落,伊芙琳就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看到他不悅的臉色,伊芙琳一邊笑一邊道歉:「對不起,你的名字和你的外貌真的是相差太大了。強壯……,哈哈哈……」
大家頓時笑成了一團,納赫魯的臉色已經完全黑了,「我的父母希望我能夠強壯這一點有什麼錯,每一個名字都是父母對子女真誠的祝福,請你們尊重一點。」他看向阿德貝,發現了他還沒有來得及收回的微微上翹的嘴角,更生氣了。
他氣呼呼的努力別過臉不去看他們,說:「你們最好保持一點體力,如果我們是被伊莫頓直接化沙帶走的話,很快就能到達,但是坐在駱駝上,你不知道被控制的人是不需要進食也不會知道疲累的。所以,我們最好保持體力,因為,他們恐怕連水都不會讓你喝的。」
眾人的臉色變得嚴肅了,伊芙琳還是忍不住問了:「伊莫頓真的是去復活安蘇娜的嗎,可是復活安蘇娜不是只需要一個祭品就足夠了,為什麼要找這麼多人。」
看著大家好奇的眼神,納赫魯無奈的開口:「其實,事實到底是怎樣的,沒有人清楚,我前面說的只是法老對外公佈的說法,還有很多別的說法中認為,伊莫頓的愛人是哈基姆維西爾之女凱亞,但是她死在了眼鏡蛇毒之下,然後,好像是在替她報仇的時候被安蘇娜算計了,但是事實到底是怎樣誰都不清楚。」
「難道我們就是在這裡等死嗎?我們必須做點什麼,不然,我們就真的是完蛋了。」歐康納說,「我們可以打倒這些伊莫頓的奴隸,先逃出去再說。」
「伊莫頓只需要吹一口氣,周圍的地形就改變了,你就被吹往了另外一個方向,然後,只需要一天,沒有食物,沒有水的你就會被曬暈在沙漠裡,然後,伊莫頓只需要給你一滴水,你就願意出賣靈魂。」納赫魯閑閑的嘲諷。
「哦,才一口水,怎麼可能會讓我出賣靈魂呢。」強納森誇張的說。
納赫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開口,「往往他會給你一袋水還有一捧金子,你會如何選擇呢?」
強納森不假思索:「儘管拿去吧,我的靈魂隨便他怎麼用。」伊芙琳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你能不能堅定一點,要是等會兒我們進入了哈姆納塔,伊莫頓給你一點兒金子,你難道就要把我們都出賣了嗎?」
「實際上是很多,傳說伊莫頓可以隨手取用沙漠中的東西,哈姆納塔的寶藏實際上和屬於他沒有什麼區別,而且幾件做工精美的金飾對他而言不過是一次打賞而已。」納赫魯解釋道。
強納森眼睛都要放光了,他嚮往的說:「如果他只是叫我們去幫個忙,而不是要我們的命,而且又給我們一些金子的話,我想要我跪下和他們一樣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悠于 2015-6-3 08:04
第19章 到達
終於,到達了哈姆納塔,伊莫頓帶著他們一路往裡到達了太陽神像面前,一個女人帶著幾個民工在工作中,正在下面撬著什麼,他們民工們的心裡明顯惴惴不安,想來那幾個死在高壓強鹽酸之中的人的下場在他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她用埃及語喊了一句,「動作快點,放心好了,不會要你的命的。不過……」他們聞言加快了動作,不多時,那塊石板就被打開了,她鎮重的從裡面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翻開包裹著的皮子,正是太陽金經。
她恭敬的將書雙手舉過頭頂獻給伊莫頓,「伊莫頓大人,有了太陽金經,您就不必擔心在儀式中間還有誰會來打擾您了。」
伊莫頓微笑著接過了,他將太陽金經和亡靈黑經放在一起,拿在手上,說:「看來阿樸他們進入了這個沙漠,我們必須趕在今夜月亮最強盛的時候的舉行儀式,我送他們一程吧。」他右手一揮,什麼都沒有發生。
沙漠中,阿朴帶著安娜以極快的速度騎著駱駝在沙漠中奔跑著,安娜被顛的不斷的往下滑,她艱難的保持著自己坐在駱駝上,「慢一點,我們為什麼要這麼著急。」
阿樸沒有回頭,「我們要趕在日落之前進入哈姆納塔,總之,越快越好。」他回手一鞭子打在安娜的駱駝上,它猛地發力,速度更快了。
「哦……不……,該死的,我快要掉下去了,你快讓它停下啊!」安娜大喊。
忽然,他停下了,安娜心中大為舒了一口氣,「你終於決定我們應該以適度的速度到達哈姆納塔了,這是一個不錯的決定。」
「安娜小姐,你的身體狀況怎麼樣?」他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平時應該不太會暈車什麼的吧。」
「什麼?」安娜顯然還沒有明白現在的狀況,但是她很快就明白了,她尖叫著,一句話變了幾個音調:「我,我的上帝啊,這……,這是……沙塵暴。」
阿樸顯然很是冷靜,安撫道:「安娜小姐,你要是太過於緊張的話可以握住我的手,你可以將這個當做是一場不同尋常的旅行,不要擔心,只是伊莫頓大人來接我們而已。」
「相信什麼啊……,這是沙塵暴啊∼∼」安娜的聲音已經聽不見了。一團沙塵如同它們過來一般迅速的消失了。
歐康納等了好一會兒,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他忍不住問:「他說的接一程是什麼意思,而且納赫魯你不是說他能夠控制沙子嗎,怎麼什麼都沒有發生,是不是他失誤了啊。就像是很久沒有上過潤滑油的機器,嘎吱一下子卡住了。」
「也許只是發生在很遠的地方,遠到我們的肉眼無法看見,永遠不要小看大祭司的神力。」納赫魯警告道。
「尊貴的伊莫頓大人,這幾個祭品在詆毀您的神力,他們說您的神力不堪一擊。」一看到伊莫頓似乎不滿意他們在用自己不瞭解的語言聊天,班尼趁機在旁邊打小報告。
伊芙琳勇敢的站了出來,不屑的看著他:「你又說錯了,白癡,是貶低不是詆毀,你連埃及語都分不清楚,還是不要來當什麼翻譯的好。」
強尼很是生氣,他看了一下場面,默默的躲到了伊莫頓的後面,在那裡安心的大放厥詞,「你們等著,等到你們的利用價值消失了,就是你們的死期,而我會拿著足夠多的珠寶看著你們死去的。」
歐康納實在是看不過眼,氣呼呼的問伊芙琳:「你知道‘這個傢伙是叛徒’這句埃及語怎麼說吧,告訴他,這個傢伙是只要有一點不對就會立刻背叛的無恥小人,所以,如果想要不被反咬一口的話,就在用完他之後,立刻殺了他。」
伊芙琳添油加醋的翻譯了,「你眼前的這個人是只要有一點利益就會立刻倒戈完全無法信任的,你最好先做兩手準備。」
「不用。」伊莫頓回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挑起了一個弧度,「他的命運掌握在我的手中,他身上已經被深深的打下了我的奴隸的烙印,不用擔心他會逃跑。」
班尼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伊芙琳一揚下巴,可惜地說:「你以為你有什麼好下場嗎,伊莫頓已經給你打下了奴隸的烙印,以後伊莫頓的吩咐你必須完全遵從,一旦你有任何的背叛之心,不是被活活的製成木乃伊就是在詛咒的折磨下經歷四十九天的痛苦才會死去,靈魂化為其他奴隸的餌食。班尼,小心啊。」
就在這時,一陣風沙突兀地出現了,瞬間,地上多了兩個人,一個女人「噗通」一聲狠狠的在地上摔了個狗j□j,那個男的輕巧的在半空中翻身,施施然的落地,單膝跪地,右手放在左胸前,尊敬地說:「伊莫頓大人,我將安蘇娜的轉世帶了回來。」
伊莫頓站在她的面前,溫和的向她伸出手,輕輕地將她拉了起來,莊嚴的開口:「安蘇娜,我們又見面了,來吧,先將你的記憶找回來。」
她愣了一會兒,忽然狠狠的派落了他的手,色厲內荏的吼道:「不用。你還想要利用我,你幾乎奪走了屬於我的一切,現在你還想要從我這裡奪走什麼!」
伊莫頓滿意的收回自己的手,拿出一塊亞麻布,細細的擦拭著自己的雙手,就連指縫也不放過,再將亞麻布扔了之後,他才繼續說道:「看來,你已經開始恢復了一些記憶,很好。這裡讓你感覺熟悉,不過,我不應該觸碰你了,安蘇娜,不然凱亞知道的話是不會高興的。亞絲敏,帶著她走。」
安蘇娜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瞪大了眼睛:「你這是在嫌我髒嗎,伊莫頓,你這個混蛋……」說著就要往前沖去,亞絲敏眼疾手快,左手一伸就將她拉了回來,右手一個手刀砍在她的脖子上。她立刻垂下頭,不動了。
歐康納等人情不自禁的摸摸自己的脖子,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亞絲敏毫不憐惜的將安蘇娜扔給了阿朴,指揮到:「你斷後,這個女人交給你了,帶著她。你們,跟上,看准我的腳步,要是不小心踩到什麼或者被聖甲蟲吞噬了沒有人會救你們的。」
阿朴加上安蘇娜不滿的抱怨,「你不要隨手將什麼東西都扔給我,扛著一個人走很麻煩的,你就不能打她的腹部嗎?」
亞絲敏停下了,冷冷的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讓她還有力氣亂動,這樣子更麻煩,阿樸,我做的一向是最簡單有效的行為。而且,你再不快點就要更不上伊莫頓大人了。」
她加快了速度往前面走去,阿樸滿不在乎的將安蘇娜扔到了阿德貝的懷裡,「接著,好好拿著,快點走吧,這裡的路只有兩個人能夠弄得清楚一個就在前面走著,還有一個還在裡面躺著呢。」
強納森試探著和他套近乎,「阿樸,你說,是不是女人都是這樣子的,時而溫柔時而狂暴,伊芙琳就時常這樣,有的時候簡直是一頭會噴火的霸王龍,我曾經想過很多遍要是當初把她扔掉了就好了。我在以後的日子中為我的這個決定後悔了無數次,但是她早就長成了不能讓我為所欲為的樣子。」
「快點走,」他拍拍強納森背,「還有,我不叫阿樸,我的名字是阿卜杜阿齊茲,阿樸只是別人稱呼我的外號,我想我們現在還沒有熟道那個程度。」
強納森還是不死心,「我想問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覺得我要是現在不問的話,以後可能沒有機會問了,我們會死嗎,都是你,歐康納要不是你把我們帶到了這裡,我們又怎麼會陷入這種境地。如果可以的話,能夠給我一些紙筆嗎,我想先把我的遺囑寫下來,我希望有人能夠發現它,然後將它帶給我愛的人。」
說完,強納森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不住得用袖子抹眼淚,阿卜杜看著一陣咋舌,「你不痛嗎,袖子上的扣子刮在臉上。」
強納森「悲痛」的抬起頭,臉上有好幾道扣子刮出的紅痕,讓人只是想要發笑,「很痛,但是和我心裡的傷痛比起來,這點痛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阿卜杜很認真的看了他一會兒,回答:「應該不會,如果安蘇娜,你的妹妹,歐康納還有阿德貝以及那邊的那位教授都死了的話那倒是有可能的。」
「那我就是最不可能死的那個了,真是謝謝你了。」強納森友好的拍拍他的肩膀,沉痛的對著其他人說:「不要太過於傷心,放心好了,如果你們不幸遇難,我會將你們的屍體運回你們的家鄉。」
歐康納給了他一拳,「我覺得我們還是換一下比較好,換你去死,我還會為你在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買一塊上好的墓穴呢,保證你在地下不寂寞。」
突然,亞絲敏前面在一扇門前停下了,她站在門前摸索著,阿卜杜攤手:「看來,我們的目的地到了。」
第20章 凱亞
亞絲敏的手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門緩緩的打開了,大家沿著石階走下去,正對著的是一個祭台,以及一個盛滿清水的淺淺的長方形池子。
伊莫頓一指阿卜杜,他迅速的從阿德貝身上接過安蘇娜放在祭台的中間,並且將她的手腳都用上面的鐵鍊拷了起來。一群木乃伊的僧侶們在四周跪著,嘴裡念念有詞。
伊莫頓的手輕輕拂過了她的面頰,安蘇娜就醒了過來,伊莫頓打開了亡靈黑經開始念誦著,安蘇娜的動作越來越大,她想起來了,在她生命的最後一晚,她如同螻蟻一般匍匐在他的腳下卑微的祈求他能夠救自己一次。徹底的拋棄了自己的尊嚴和自信,只是祈求著。
他只是微微的笑著,伸出了手,一如他勸那些祭品心甘情願的獻上自己的生命一般,他竟然要我獻出自己的生命只是為了復活凱亞,凱亞,只是低級祭司,甚至還是一個平民,雖然她過去的身份很是顯赫,他居然叫自己成為祭品,就像是一般的牲畜。
所以,在塞提一世進來的時候她是快意的,她近乎惡意的將刀子捅進了他的身體,這個大腹便便的空有權勢,喜好虐待的糟老頭子,去死吧。她在心裡歡呼著。但是下一秒,巴布將刀子捅進了她的身體。安蘇娜完全可以感受自己倒下去時的不甘與怨恨,那種痛苦。然後,伊莫頓毫不留戀的走了,將她像是垃圾一般扔掉了。
她睜開了眼睛,伊莫頓在她的上方拿著一把刀就要刺下來,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她猛烈的動了起來,也許是因為鎖鏈經過了數千年的風霜連接處並不牢固,她掙脫了,伸手就想要來搶奪伊莫頓手上的刀。
伊莫頓不慌不忙的往後退了一步,拿刀的手敲在了安蘇娜的肩膀上,另一隻手狠狠的在她的小臂上一按,只聽哢嚓一聲,安蘇娜的小臂軟綿綿的垂在了下麵,脫臼了。
亞絲敏迅速的上來按住了安蘇娜,伊莫頓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看來你已經完全恢復了記憶,你還是省一點力氣的好,如果在現在生命力就大量流失的話,你就真的要去見阿努比斯神了。」
伊莫頓看向亞絲敏,她了然的放開了安蘇娜,安蘇娜還是不肯放棄,她叫喊著:「伊莫頓,你會付出代價的,你別想我把我的命給你。」
「亞絲敏你和阿卜杜看著這些人,不要讓他們逃走了,我總覺得在凱亞的復活中他們會起大作用的。」伊莫頓低下頭,伸手在安蘇娜的手腕靜脈上割了一個小口子,他高舉起安蘇娜的手臂,高喊著:「仇人的血液會指引她所在的方向,顯現吧……」
安蘇娜留下來的血液瞬間變成了一條細細的紅線,往一個方向迅速的奔去了,安蘇娜的臉色頓時蒼白了。
伊莫頓一把拎住安蘇娜直接往那個方向追去了,亞絲敏和阿卜杜在後面迅速轟趕著他們往前跑。
強納森一邊跑還不忘記一邊詢問,「我可以待在原地等你們嗎,我覺得我跑步不太行,我還在在原地不要拖累你們比較好。」
亞絲敏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你要是不擔心你待在原地會死於非命,我也是非常樂意你待在原地的,畢竟少了你一個大家的安全程度都會上升不少。」看到納赫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腳步越來越慢,亞絲敏急忙喊道:「阿德貝,你拉著他跑,不然我們就真的只能將他拉下了。」
他們跑了一段直線,又迅速的轉了幾個彎,在跑的當中可以隱約的感覺到他們是一直再往地下走。一道石門緩緩打開了,快要到達的時候,亞絲敏大喊:「進去後,有多快就跑的多快不要猶豫。」
就在這時,大家一起鑽進了石門,剛剛跑過了幾塊石板,後面就有塊石板忽然縮了回去,露出下面的幽藍幽藍的不斷湧動的液體,「轟隆」一聲,後面的石門重重的落下了。
「加快速度,不然我們跑不過去的。」阿卜杜大喊著。大家不約而同的加快了速度,而且後面的石板在以均勻並且在加快的速度不斷的抽掉當中。
強納森一邊跑一邊驚慌的大喊:「下面的池子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嗎,為什麼你們都是這麼一副恐懼的樣子,說實話,我是真的跑不動了。」
「那是……那是通往冥界的池水,裡面都是怨靈,人只要掉進去不要說**就連靈魂都會被吞噬的一乾二淨別說是亡靈黑經復活不了你,就算是阿努比斯還是阿蒙神在世都救不了你。」阿德貝架著納赫魯飛快的跑著,他有時間喘口氣迅速的解釋道。
「等等,這不是傳說嗎,難道是真的?哈姆納塔有著通往冥界的通道。」伊芙琳還有心思來關心這一點。
「實際上,是每一個神廟都有,但是哈姆納塔有的是毀滅靈魂的通道,就是我們現在經過的這裡。」亞絲敏回答。
阿卜杜已經不知道說這兩個女人什麼好了,他跑在了最後,緩緩縮回的石板已經到達了他的腳後跟,「你們有時間講話不如再跑得快一點,你們再慢一點我就要掉下去了。」
阿卜杜腳上的那塊石板開始移動了,幸運的是,他們離門口也只有一步之遙了,「跳……」他撕心裂肺的喊著,眾人大跨步一跳,順利的進入了門內。
阿卜杜疲軟的癱在了地上,示意亞絲敏,「讓我休息一會兒,我還需要緩緩神,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就掉進去了,那個怨靈都碰到我的腳踝了。我已經感覺到了他身上深入骨髓的寒冷,真的是……。」
那邊伊莫頓冷靜中帶有極大的興奮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們到了,就是這個地方。」
阿卜杜一下子有了力氣,一咕嚕從地上爬了起來,強納森又開始腿軟了,但是亞絲敏的刀尖就抵在他的腰上,他只能戰戰兢兢地往前走。
眼前出現的是一個極大的墓室,四周密密麻麻的擺滿了各種黃金飾品,伊莫頓卻是極其的憤怒,「都是克制凱亞力量的物品,來讓我將它們全都毀掉吧。」
「等等。」亞絲敏攔住了他,「伊莫頓大人,還是召喚您的僧侶們將它們全都移走吧,安蘇娜的血已經將它們的防禦破開了一個口,如果您不想要見到它們,賞賜給那些人的話,他們應該會更加樂意為您效勞。」
僧侶們迅速從門外的土裡出現,將放置在墓穴內四個角的東西全都移走了,強納森看著它們離他遠去,心裡一直在滴血,他憧憬的看著那些金閃閃的東西。伊莫頓問道:「你想要那些不詳的東西嗎?」
強納森迅速回答,「很想啊,哦,它們就是我的夢想。」
「可以,將這些給他們吧。」木乃伊們沉默的放下了東西,嘭的一聲狠狠砸在了地上,強納森的眼睛更亮了,這些重量,就算不算它的歷史價值什麼光光賣金子就不知道能賣多少呢。
伊莫頓看著他眼中的癡迷和貪婪,更是放心,有**的人是最好控制的。他問道:「如果這些給你,你能夠代表你的同伴們嗎,只要你們為我做一件事,這些就都是你們的。」
強納森想也不想迅速點頭了,歐康納對他怒目而視:「如果他是要你的命,你怎麼辦,而且誰給你的權利可以代表我們。」
阿德貝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劃破了他的手腕,他看了一眼,發現手腕上在不斷的滴著血。他看了一眼其他人,他們也是一樣的情況。伊莫頓俯身在安蘇娜的手腕上又割了一道。
隨著她血液的流出,大家的血像是受到牽引一般全都往房間的中間流去,在中心彙聚,漸漸的石板上開始出現紅色妖異的紋路,紅色漸漸蔓延,佈滿了整個房間,伊莫頓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中心,輸入了自己的神力。
過了一會兒,從中心開始,那些紅色的花紋開始慢慢的崩裂,破碎,忽然大家都感覺到渾身一輕,再看地上,那些令人心驚的紅色都已經消失不見。伊莫頓滿意的退後兩步,只聽一陣「轟隆隆」,塵土飛揚過後,地面上出現了一副巨大的石棺。
但是石棺上面遍佈著黑紅色的紋路,就像是無數人用鮮血塗在上面,血液乾涸之後形成的。伊莫頓拽起蒼白的倒在地上的安蘇娜,將她正在流血的手腕按在了石棺上,安蘇娜的血液順著石棺上的紋路流遍了整個棺身再慢慢流入了石棺內部。
只聽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過後,石棺打開了。伊莫頓一揮手,將伊芙琳等人都卷到了石棺附近,裡面躺著的是——一具木乃伊,任何手段都經不起三千年的風吹雨打,安蘇娜的鮮血不斷的滴落在她的胸前。但是,她和伊莫頓一樣還沒有完全腐化,不知怎麼的,大家都能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安詳。
伊莫頓俯身,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龐,然後,低下頭,虔誠的吻上了她的唇,一如三千年前一般。
第21章 復活
歐康納默默的做了一個嘔吐的姿勢,用口型示意伊芙琳:「就算你是一具美麗的屍體我也是絕對不會碰你的。」伊芙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伊莫頓起身,拿起刀,在自己手腕上狠狠的劃了一個口子,大量的鮮血噴湧而出,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看著它們湧入她的身體。亞絲敏和阿卜杜也劃破了自己的手腕,所有的血都往石棺內湧去。
他拿起亡靈黑經,高聲念道:「太陽,太陰,……仇敵的血使你解脫,獻祭者的血使你蘇醒,朋友的血使你恢復,愛人的血使你複生……,醒來吧,醒來吧。凱亞,我的愛人。」
話音剛落,棺木內的木乃伊坐了起來,她優雅的伸出一隻手給伊莫頓,他愉悅的在她的手背上輕輕烙下一吻,「歡迎回來,我的愛。」
她借著伊莫頓的力量從棺木中走了出來,他們身上的血還是在不斷的湧入她的身體。忽然,她雙手向上做了一個手勢,他們覺得自己的身體立刻變得笨重起來,頭腦昏沉,不多時,就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墓室內,無數的生命力在朝著凱亞的身體湧來,漸漸的她身上的皮膚恢復了,終於,血管內重新流動了血液。她,重生了。
凱亞微笑著看著伊莫頓,向他伸開了雙手,伊莫頓緊緊的抱住了她,深入骨髓,「凱亞,我的愛人,你終於又回到了我的身邊。」凱亞溫和的看著他,好像這三千年根本沒有出現過。
她回抱了伊莫頓,輕輕的吻上他的臉頰,「謝謝你,一直都沒有忘記我。當我再次恢復意識卻發現自己沒有到達奧西裡斯神面前時,是你的思念使我堅持了下來,沒有在黑暗中迷失,我很高興,醒來之後,第一個見到的是你。」
伊莫頓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我在後悔。」他悶悶地說,「要是我早點領會你的意思,將安蘇娜帶到你的面前,我們也就不用忍受這三千年了,而現在,只能以這種形式苟延殘喘。凱亞,你應該是肆無忌憚的活在陽光下的,你是神的寵兒。」
「伊莫頓,」凱亞認真的看著他,「我們誰都不是神的寵兒,誰都不是,只有法老是受到神的眷顧的,但是他們受到眷顧的唯一理由就是他們能為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們收集源源不斷的信仰之力,我們只是羊羔中的領頭羊罷了,而法老就是看守著我們的牧羊犬,我們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在使神明得到更多罷了。」
凱亞認真的看著他,「活著到底是怎樣沒有人可以說得清,但是我覺得我很幸運,能夠在眾神衰弱的年代醒來。對於他們來說,我們這些竊取了部分神力的強大羔羊就是他們最好的補品,至少,現在我們是安全的,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哦,凱亞……」伊莫頓輕輕的撩開她的頭髮,深深的吻了下去。「咳咳咳……,呃,咳咳……」歐康納裝模作樣的咳嗽著,提醒著這裡還有一大活人在。
凱亞施施然的站了起來,走到歐康納的面前,行動之間,時不時露出姣好的身材,伊莫頓想也沒想直接將自己身上披著的袍子脫了下來,披到了她身上,關切地說:「親愛的凱亞,晚上的天氣過於清涼,你剛剛蘇醒,身體可能還不太能夠承受。」
凱亞笑著摟緊了身上的衣物,也不戳破他的心思,打量著歐康納:「你咳嗽是想要提醒我,伊莫頓還沒有做好善後的工作嗎,也對,你們的確是知道的太多了,而我堅信一點,只有死人才能完美的保守秘密。所以……」
她甜美的笑著,舉起了刀,伊莫頓眼疾手快一把奪下了刀,「凱亞,這把刀太過於鋒利,你可能會傷到你自己的,你只需要坐在一邊就好。」
這時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的醒過來了,一睜眼看見的就是,伊莫頓手中拿著一把刀要對歐康納做什麼,伊芙琳猛地沖了上來,擋在歐康納的面前:「伊莫頓,你要做什麼就沖著我來,伊莫頓,你竟然出爾反爾。」
凱亞的眼睛亮了,有些奇怪,「看來你對這裡的映射並不深,你的記憶沒有被喚醒,我們又少了一件事,這麼久沒有幫別人封印過記憶了,要是我真的動手的話,倒是很有可能把一個變成白癡呢。」
安蘇娜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她眼中全是怨毒的色彩,「凱亞,又是你,你下地獄去吧……」晃晃悠悠的就朝著她沖過來,凱亞側身一閃,右手狠狠的親吻上了安蘇娜姣好的臉頰,「啪」的一聲脆響,安蘇娜的臉上出現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她又搖搖晃晃的還想要過來,凱亞隨手給了她腹部一拳,安蘇娜終於徹底倒下去了。
凱亞無所謂的甩甩手,俏皮的吐吐舌頭:「抱歉,剛剛醒來,好控制不好力道。一下子打重了。」
在場的其他人都心有餘悸的摸摸自己身上相應的部位,亞絲敏一臉的嚮往。強納森忍不住問:「要是你控制的了力道的話,你會怎麼做。」
凱亞仰起頭,粲然一笑,「在扇她那一巴掌的時候就讓她昏過去,不過,這個感覺真是不錯,我三千年前就想要扇她了,今天,也算是完成了我的一個心願。」
伊莫頓還是一臉寵溺的看著她,阿卜杜只覺得遍體發寒,要是亞絲敏也是這樣的性格,難道他從此就只能決定以後只和她做朋友。他努力的甩甩腦袋,將腦子中不該有的想法全都清除掉。
阿德貝一醒來就十分警惕的看著他們,手一直放在腰間,凱亞啞然失笑:「你腰上的武器什麼的不是早就被摸走了,不要把手放在哪裡做出這麼一種警惕的姿態來,我們可以好好的坐下來談一談嘛。」
「我們是王宮侍衛一族,我們必須剷除妖孽,將任何危害埃及的可能消滅在萌芽狀態。」阿德貝還是很警惕。
「好吧,看來你們這麼頑固,那就讓你的那些隊長隊員們都去侍奉阿努比斯神吧。」凱亞攤攤手,滿臉都是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的意思。
納赫魯蹭地一下子站了起來,「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哈姆納塔的運行自有它的規律,連我們都沒有完全掌握它的秘密。」
「可是如果我有它的建築圖就完全不一樣了,你們應該都知道我的父親是誰吧,哈基姆維西爾,在他去下埃及就任維西爾之前……」凱亞解釋道。
「他是哈姆納塔修繕的監工官員!」伊芙琳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很是愉悅的問她:「凱亞小姐,你能不能給我一份這裡的地圖,我對這裡的構造很感興趣。」
「可以,」她欣然答應,「但是只有三分之二的地方有,因為其他的地方就是神創造的領域了不是我們可以描繪的。」
「神,我一直以為他們只是神話不是嗎,還有詛咒什麼的,這只是一種人類的美好想像,不是嗎?」伊芙琳問道。
凱亞輕笑,「我還以為你在經歷了這些之後已經完全拋棄了這些想法了呢,不過,這種說法也不算是錯誤,的確,現在,已經不存在詛咒了,就算是存在它的效力也是極低的,畢竟屬於神祗的時代已經永遠過去了。說說你的看法吧,伊芙琳。」
「我覺得那些詛咒不過是一些巧合,或者是一些毒藥之類造成的,還有……」伊芙琳越說越不確定。
「伊芙琳,你在迷惑,因為這的確不是用你們所說的科學可以解釋的,就像你們過來時通過的冥界之門,還有我的復活。不過,在我以後,真正擅長詛咒的人可以說是沒有了,而現在我也失去了詛咒的能力。」凱亞感慨著。
「不過是睡了一覺醒來,世界就已經完全不同了。熟悉的一切全都消失了。我已經是一個歷史之中的人物了。阿德貝,不要著急,我無意與你們為敵,有些事情,我想你們也是相當的好奇的吧,比如,塞提一世到底是誰殺死的。」凱亞拋出了一個讓人心動的條件,一時間大家全都屏息以待。
凱亞捅捅伊莫頓,問道:「你沒有傻到真的去刺殺法老吧,我想你的智慧不會只有這麼一點。」伊莫頓立刻否認:「當然不是,是一個身穿黑衣,臉上有一道橫亙整張臉的男人和安蘇娜一起殺的,他從背後刺入,安蘇娜刺穿了法老的腹部。」
凱亞一臉興奮的說:「哦,我總算是明白了,安蘇娜的怒火從何而來,原來是巴布找上她了,看來她一定是被巴布殺死的。那個瘋狂的男人,我知道了,伊莫頓你身上的髒水肯定是他潑的了,那條瘋狗,逮著誰就咬誰。」
「那麼,為什麼一定要復活安蘇娜呢,如果你不堅持的話,大家也不會認為你和安蘇娜存在著什麼特殊的關係。」伊芙琳不怕死的大膽發問。
悠于 2015-6-3 08:04
第22章 詛咒
納赫魯偷偷的想要往門邊上挪去,凱亞看著他,笑盈盈的問道:「納赫魯,你要到哪裡去,你離開的方向是錯誤的,那條路只會將你導向聖甲蟲的巢穴,這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你不想要坐下來聽一聽為什麼你的祖先穆哈德會被以及他的家人處以極刑。」
他坐下來,盯著她的眼睛,「你一直都被困在這裡,你怎麼可能知道我的祖先的事情。」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也是為什麼伊莫頓復活需要的是安蘇娜的聖甕而不是什麼別的。」凱亞示意大家安靜,「你們都知道在古埃及有一種極為古老的行業稱為咒師,他們的能力就是通過詛咒的方式來達到一些不為人知的結果,很多法老都及其推崇他們,這也就是他們墓穴內詛咒的由來。」
「等等,如果它真的有用,詛咒,為什麼都沒有聽說過有什麼人因為法老的詛咒死亡,所以,我覺得這只是一個……」歐康納撓著頭,找不到恰當的詞彙。
「沒有一個詛咒是立刻實現的,因為他們都認為如果給予一個人痛快的死亡是一種仁慈,他們擅長的是詛咒你的血脈,或者你的靈魂,將你的靈魂永遠困在一方狹小的空間內,再將它慢慢的消耗完。就像是一隻肉食的螞蟻用數十年的時間一點點的將你身上的肉全都啃食完畢。你可以聽到你的生命在走向倒計時。就像是我一樣。」凱亞很是平靜。
他們全都錯愕的看著她,她微微一笑,不以為然,「這就是我沒有殺害你們的原因,阿德貝。」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往下講述:「但是困住靈魂的方法有一個致命的弊端,就是只要還有人記得你,他腦海中還有著你的記憶,你的靈魂就永遠都不會被消滅,他們只能困住你。正是因為你們的守衛,你們心中無時無刻不記得伊莫頓還有我,所以,那些詛咒才沒有祈禱很大作用。不過,這些東西,那些人都已經不知道了,他們只能成為了單純的被詛咒驅使的工具。」
伊芙琳臉上滿滿的都是興趣,旁邊的兩位男士不由自主的往旁邊挪了一點,「那麼到底是這麼做的呢?我可以學嗎?」
果然,這句話她說出來了,強納森心裡是一陣絕望,他急忙開口:「不不不,我的妹妹她只是在開玩笑,她只是說說而已。」
凱亞玩味的看著緊張的兩個男人,吊足了他們的胃口才說:「現在就算是我想要教她也是不可能學會的,因為它們效力發揮的條件就是相信神,以一種極強的情感或者是信念來說出你想要達成的結果。而伊芙琳小姐,很明顯,她並不相信神明。所以,我才說它已經永遠的消失了。」
「不過在進入有詛咒的房間時還是要小心,畢竟效力還是沒有消逝的。就像是那幾個倒楣的美國人,不小心觸發了。你們也可以想想看,總有人在出了陵墓之後的幾個月內突然死亡的,那就八成是了。」凱亞聳聳肩。
「圖坦卡蒙的詛咒。」伊芙琳喃喃自語,「什麼……」強納森湊到了她的身邊,「就是在1923年的新聞,卡納馮勳爵以及參加考古的一群人全都在半年內因為各種意外去世了。」
「看來他們是碰到了什麼不應該碰的東西。」凱亞攤手,「只要是放在外面的東西你是怎麼動都可以的,但是不要去碰特定位置的,也許會釋放出什麼怪物哦。」
她話音剛落,門外就傳出一聲淒厲的尖叫,是班尼,嘭的一聲,班尼狠狠的撞上了石板,咚,他掉到了地上,「咯吱」們翻轉了,班尼出現在了大家面前,後面跟進來兩隻木乃伊。他們一見到伊莫頓立刻單膝跪下,右手放在左胸前。
伊莫頓吩咐,「去找到那些王宮侍衛,不要讓他們在裡面亂闖。」他們迅速的掉頭跑走了。
班尼一下子撲到了伊莫頓的腳邊,蜷縮在那裡,「我尊貴的主人,這裡有好多怪物啊,我們能不能離開啊。」
伊莫頓一揮手,班尼「嘭」的一下重重的砸到了安蘇娜的身上,「噢……,」凱亞無奈的擺擺手,「下次輕一點,他們不太結實。」
「好了好了,」凱亞拍拍手,「我們回到原來的話題,詛咒的觸發是需要媒介的,當然轉移也是需要的,不管是轉移還是實施,血液總是最好的媒介。」
強納森像是觸電般猛地跳了起來,「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們前面看見的那些暗紅的黑的東西都是血了,這麼多的血,那時多少人的啊,會不會晚上就有怨靈來纏著我……」他被自己的想像嚇得渾身發抖。
「凱亞我們還是出發吧,這些人就讓他們留在這裡自生自滅好了。」伊莫頓溫柔的看著她說,「你不應該過久的待在陰暗的環境中。」
「好了,各位。長話短說,就是說法老,也就是塞提一世,他利用安蘇娜和巴布,就是我剛才說的那條瘋狗家族的血液來轉移了我對他的詛咒,並且用他們的血將伊莫頓的神力封印了,伊莫頓對他的詛咒也被轉嫁到安蘇娜的聖甕上,所以,就相當於是安蘇娜和巴布的族人以及那幾個倒楣的美國人當了替死鬼,承受了伊莫頓和我的詛咒。」凱亞迅速的將剩下的話全都說完了。
「但是我們和你出去之後只會使敵人。」阿德貝很是堅持,納赫魯也是一副贊同的表情。
凱亞默默的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兩位,你們就不知道變通一下嗎,除了那些倒楣的美國人之外伊莫頓又沒有傷害任何人,或許除了那個小個子。」她一指班尼。
「他被打下了奴隸烙印,是不可能被消除的。但是其他被伊莫頓控制的人都是可以恢復原樣。我們又不對什麼統治埃及,世界感興趣,何必呢,你又是打不過我們。說實話,太陽金經對伊莫頓有用但是對我沒有,而且只要亡靈黑經還在他手上他就是強大的。所以,我們各退一步,對我們雙方都好。」凱亞苦口婆心的勸著。
納赫魯也猶豫了,他思考了一會兒,上前掰著阿德貝的肩膀,勸道:「算了,就這樣吧,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看著他們,不讓他們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就夠了,流血和犧牲已經夠多了。」
「非常好,看來我們是達成一致了。」凱亞拍拍手,「班尼,帶上安蘇娜,我們出去吧,現在出去是最好的時機。」
伊芙琳一邊跟上一邊快速的問:「等等,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關於詛咒的事情,而這些不是一般都是在家族內部流傳的嗎?」
「小姐,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凱亞站直了身體,「在這裡我為對你的怠慢道歉。原因只有一個,很明顯不是嗎,我就是其中之一的咒師,只是我的父親將我的一點點與眾不同歸結為我有一點預知的能力,沒有人猜到,我母親還將這門本事傳給了我,塞提一世執著於殺了我就是因為他發現了這個事實。」
「但是為什麼,他是法老不是嗎,只要他想你就完全沒有接近他的機會。」伊芙琳追上來,急迫地問道。
「因為他害怕這個風險,因為只要我手上有他的鮮血,我就可以對他的血脈下咒,詛咒法老的血脈斷絕什麼之類的。當然這也是有風險的,對方的下場我們幾乎也要承受八成左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種等價交換,只是我們能夠從中找到一些漏洞罷了。」凱亞沒有回頭,提醒道:「接下來,請跟緊我,裡面的岔路很多,要是走錯了,我是不會回去找你們的。」
「可是,這個並沒有實現不是嗎,所以說詛咒並不是像你說的威力那麼強大。」歐康納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一點我可以回答你。」納赫魯上前狠狠的將他撞到一邊,「我的家族在這些年間的傳承極為艱難,嫡系的血脈在她被下葬之後的一百年內就斷絕了,安蘇娜和巴布所在的家族都是一樣,巴布的家族已經連一個後代都沒有了,徹底消失。而安蘇娜所在的家族,有一個魔咒,男子活不過三十五歲,女子活不過三十歲。你現在還認為這只是一個玩笑嗎。」他嚴厲的指責著。
凱亞微笑的看著他們,「我想說的是,每一個有著悠久歷史的陵墓中總是隱藏著許多難以用常理解釋的東西,如果你們不想要缺胳膊少腿甚至丟掉生命的話,無論多小心都是值得。還有一點最為重要,有一個原則是通用的——等價交換。請務必記住,沒有僥倖。」
她帶著他們一腳踏進了彎彎曲曲的通道中,她的步伐很快,裡面非常的黑暗,他們能做的就只有跟著她的腳步快步走著。誰都沒有說話,裡面,只能聽到的是緩慢的呼吸聲。
第23章 墓穴
突然,她停下了,面前的是一堵牆壁,強納森嘴欠地說:「不會是你的記憶出錯了吧。我們能夠理解的……」伊芙琳狠狠的踩了他一腳,連忙補救:「哈姆納塔在之後也進行了幾次大的維護。」
「不是,這裡是對的路,不過是你們從來都沒有走過的。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真是諷刺啊。」她回頭看後面的那些人,「你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進食和喝水了,還忍受的了嗎。如果還能堅持的話我們就進去看一眼吧。」
看到伊芙琳躍躍欲試的眼神,歐康納攔在了她的面前,「你不是吧,你還想要進去,萬一被困住的話,那可就……,而且現在最重要的不是休息還有食物和水嗎?」
凱亞沒有理他,徑直看向後面的阿德貝等人,「你們要進去嗎,不進去的話不要後悔,我是不會再邀請你一遍的,而且如果出去的話,我也不一定能夠找到這個門了。」
強納森還想要說什麼,伊芙琳堅強的攔住了他們,凱亞的手在上面摸索著,摸到了一個微微的凸起的地方,她胸有成竹地說:「伊莫頓,你們在附近找找,還有什麼摸上去微微凸起的地方,找到了就一個站在那裡不要動。」
大家分頭迅速開始尋找,不多時,就找到了其他六個,凱亞的手指摩挲著那一小塊地方,笑笑:「看來,什麼計謀都比不上運氣啊。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將那個地方往下按,一定要一起。一,二,三……」
眾人一起按下了那個按鈕,突然,地開始微微震動,那面普通的牆壁開始顫動,在一陣塵土飛揚之後那面石牆一點點的抬起,露出了裡面黃金包裹的一扇大門。
強納森滿眼發光,「金子,都是金子啊……」他拿著一把小匕首就想要上前去撬下一點。
凱亞拉住了想要去勸他的伊芙琳,默默的抱著手臂站在一邊看著,然後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個水囊遞給了伊芙琳,「喝一點吧,在沙漠中你可以不進食,但是你一定要喝水,我可不想你們跑到一邊就突然失蹤了。那筆賬多多少少還是會算到我們身上的,一點都不合理,但是神明一點都不需要講理,你只能被動的接受它。」
阿德貝也很是沉默的喝著水,在他們的生理心理都極為疲憊的現在,一口清水極大的舒緩了他們緊張的情緒,也讓雙方的關係鬆弛下來。凱亞向來都是知道如何在適當的時候示弱,給對方一些好處以謀取更大的好處,在玩弄人心方面,他們誰都不是她的對手。
強納森挖了一會兒,但還是幾乎半點都扣不下來,他坐在一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一回頭,他們已經喝上了水,甚至開始分食一塊新鮮的麵包,他眼睛都綠了一把奪過水囊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抱怨著:「你們怎麼都沒有叫上我,就看著我一個在忙。」
凱亞憐憫的看著他,問道:「你不介意木乃伊了。」他奇怪的抬頭,大家都是一副捂住嘴的表情看著他。
「怎麼了,不就是水嗎,還是它有什麼問題嗎。」強納森覺出不對來了,他有些後拍的死命看著水囊,期望能夠看出什麼端倪來。
「沒什麼,不過是剛剛一個木乃伊碰過了而已,只不過是碰到了一個水囊口,又不是喝進了什麼病毒。」凱亞勸慰道。
強納森的臉色就像是活吞了一整只蟑螂一樣的精彩,凱亞拍拍手站起來,「你忙活完了吧,弄好了我就開門了。對了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訴你,這裡的黃金都只是像是牆紙一般貼上去的或者是粘合的工具,所以,你要是能夠將它們挖下來我真是……」
強納森的臉色更綠了,伊芙琳毫不客氣的大笑起來,她一向是不吝嗇於打擊她的哥哥的。強納森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打定主意不起來了。
凱亞在門上看了一會兒就很是無奈的對伊莫頓說:「把那個鑰匙給我,真是的,難道這裡的要是都是一起生產出來的嗎,都是一個模樣的。而且開門的方式也很單一,不是按下去就是拉起來,或者轉幾圈,他們就不能有創造性一點。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就算是法老的陵墓的門口,開關的位置也在這麼明顯的地方,真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了,這不就是告訴大家說,你們儘管來盜墓吧。」
「法老……」伊芙琳都要語無倫次了,「會埋葬在這個地方的,難道是塞提一世?」她完全激動了,「塞提一世的陵墓,我竟然能夠親眼看見,這是一個歷史性的大發現,我要出名了,我要出名了……」
伊芙琳簡直要發狂了,凱亞偷偷的挪到了伊莫頓的旁邊小聲地說:「要是塞提一世知道他的乖女兒的轉世竟然來盜他的墓,還那麼開心,我真的有一種相當的痛快的感覺,就像是在最炎熱的夏季跳進尼羅河中沐浴一樣的爽快。我知道你心裡一定是很開心的,不要老是這麼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
伊莫頓假笑了一下,「凱亞,我的愛人,你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我的人,我對你的愛就像是……」
「停,伊莫頓,你可以說一些實用的話,我還是不太適應你道貌岸然的模樣,抱歉,我基本上沒有看到過你正正經經當大祭司的樣子。」凱亞甩落身上起了一大片的雞皮疙瘩。
凱亞在上面簡單的交換了一下幾幅圖案的位置,將它們組合成了更加奇怪的圖案,然後,門打開了,裡面孤零零的放著一口華麗的金棺,上面繪製著難以描述的精緻紋路,上面完全仿製了塞提一世的容貌,甚至連他臉上的皺紋都清晰可見。
「請吧。」凱亞做出邀請的手勢,「好好參觀一下,這是塞提一世走向升天之路的短暫停留之地。珍惜這個機會吧,這次出去了,可就難以回來了。」
強納森很是萎靡,「這裡的陪葬品呢,黃金呢,怎麼什麼都沒有,那我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就只是一口棺材,我能拿它上面用,只有博物館裡面才會要這種東西,根本賣不上價錢。」
「實際上,你也不能賣它,甚至挪動一下也不可能,如果,你動了,這裡大概也會坍塌吧,然後,出口會開始封閉,簡單的說,除了伊莫頓化沙帶著我們逃走的話,你們大概會被困死在這裡。」凱亞像是沒有骨頭一般癱在伊莫頓的身上。
「但是這不和常理啊,一般我們都是先要進入墓葬區再進入法老的墓穴,可是我們一路上完全沒有看到過。」伊芙琳陷入了深思。
歐康納完全不在意,「我現在只想要早點出去,我一點都不想看到任何的木乃伊,就算是它們是給我們送食物來的。」他尷尬的和湊到了他身邊的木乃伊小聲地說:「謝謝。」然後,他忍不住了:「我們能不能早點出去這個該死的陰森的地方,就算這裡是塞提一世的墓穴,但還是改變不了只是一個木乃伊的事實。」他惡狠狠的將自己的帽子扔到了地上。
「稍安勿躁,伊芙琳,你看好了沒有,接下來,我帶你們去看看塞提一世的豐富收藏,你們還可以那一些走,就當做是我對於你們付出的鮮血的一點補償。」凱亞起身,打開了另外一扇門,開著的他們進來的那扇門轟然倒下。
伊芙琳依依不捨的往外走去,「哦,我真的想要把它搬出去,我還沒有看過裡面是什麼樣子呢。」
「我們前面走的路是另外一個門,你們也可以說是塞提一世另類的升天之路。」凱亞大方的給他們解釋了。「還有,我們最多在那裡待30分鐘,超過這個時間不但我們進來的門會關上,就連我們現在出去的門也要封死。再次打開的時間大概是3個月到6個月之間,看你們的運氣了。」
他們都是一陣後怕,伊芙琳還在念念不忘,「就算是只有三十分鐘,我也可以將他的棺蓋翹起一個縫了。」
「然後,我們就都被詛咒了。」凱亞無力地說:「我前面說的你難道都忘記了嗎,小姐,這個詛咒確實是存在的,如果你真的打開了的話,你的下場絕對會很精彩。」
伊莫頓冷淡地開口:「那就讓他們留在這裡,只要有一次足夠深刻的教訓,他們就會將它永遠的銘刻在心裡。」
凱亞有些無奈,只好為他解釋道:「他只是在說,你們必要提起十萬分的精神,觀察周圍的環境,保持敏銳的感官,畢竟生命只有一次,不是任何人都有機會復活的。為此,不要等到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時才來後悔,畢竟你能擁有的只有現在。」
伊莫頓沉默的停下了,在黑暗中他們什麼也看不見。凱亞輕柔的聲音提醒著,「每人可以拿五件,但是一定要謹慎選擇。」
第24章 分道
伊莫頓點燃了旁邊的一個火把,瞬間火光沖天,一道紅色的火龍迅速蔓延向了遠方,入目,滿眼都是金光閃閃,強納森驚愕的張大了嘴,回過頭,一臉真誠的問凱亞:「我覺得我還有很多血,你還再需要一些嗎。」
「五件,五件……」他在嘴中喃喃自語,最後轉過頭來很認真地問:「真的只能拿五件嗎?」
凱亞攤攤手,「請吧,如果你不擔心死於非命的話,儘管想拿什麼就拿什麼。」
強納森求救般的看向身後的幾人,歐康納還是無所謂的樣子,但他猶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和伊莫頓,凱亞無奈:「這一路上我看沒有謀害過你們,這裡也沒有這個必要,所以,你大可不必這麼緊張,我對你們的小命沒有興趣。」
阿德貝等人對他們的防備還是絲毫不減,凱亞看了一眼伊莫頓,他不露聲色的擋在了她的前面,說:「愚蠢,你們以為我殺死你們不需要付出代價的嗎,只是這個代價現在你們看不到而已,我沒有必要做這種事情。」
他們總算是微微放下心來,凱亞思量再三還是決定說了,「對了我復活借助了一些你們的生命力,別緊張,並不會影響你們,只不過就是這兩個月精力那麼好而已。你們體內自有一個迴圈幫助你們恢復損耗的生命力。阿德貝你的手下身上我也吸取了一點,不用擔心,絕對不會影響壽命的。好了,除了這點我沒有對你們隱瞞的了。」
看到他們臉上的憤憤不平,伊莫頓走到她身邊溫和地問:「親愛的凱亞,我將他們都變成奴隸吧,這樣,他們就永遠都不會做出這種不當的行為了。」
「不不不,伊莫頓。」凱亞連忙制止了他,「現在可不是你可以隨意決定別人生死的時候了,我們不應該用來解決一切問題,我們需要用更加文明溫和的方法,比如說,伊芙琳小姐,你不是對塞提一世墓穴那扇門上的文字很感興趣嗎?」她突然問了伊芙琳。
伊芙琳愣了一下,她迅速的回答了:「是的,我的確是非常好奇,因為據我所知,它並不存在於文獻記載中,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種文字。」
「這是咒師專用的文字,是學習詛咒的基礎,而這個一般都是通過家族內的教導流傳的,當然不會留下文獻記載。我們看到的那個寫的意思是任何阻擋法老升天之人都會受到最殘酷的懲罰。如果你真的很想要研究的話,我可以教你一些。」凱亞相當的慷慨地說。
伊芙琳的眼睛瞬間亮了,她不由自主的朝著凱亞的方向走去,伊莫頓寵溺地看著她。歐康納只覺得很是挫敗,自己千方百計,但是對方只是用一種文字就簡簡單單的將她騙走了,要是凱亞知道更多,伊芙琳難道會將他們和強納森一般毫不猶豫的出賣吧。不,是被輕而易舉的套話。
最後,凱亞還不忘拋下一個重磅炸彈,「伊莫頓和我都是祭司,而神廟一向都是藏書最多的地方,我們都在神廟裡面看到了許許多多有趣的書籍,我曾經是管理伊西斯神廟的圖書室的。要是你真的太過於癡迷埃及,我想我們應該有很多東西可以和你分享。」凱亞一邊說一邊用自己的腳跟細細的碾壓伊莫頓脆弱的腳趾。
伊莫頓露出一個微笑,像是對待他以往的信徒們,「當然,阿蒙神是慷慨的,只要你希望,大門永遠會為你開放。」
那邊強納森已經完全陷入了黃金,珠寶的海洋,他不知所措,覺得什麼都不能放棄,最後,他忍痛決定拿了寶石最大顆的五件東西。
凱亞玩味的看著他:「我還以為你只會拿最大件的呢,你還是有點品位的啊,拿的東西還是有點價值的。」
突然,她叫住了伊芙琳,「嗨,伊芙,拿著。」她扔過去一條鑲嵌著碩大的綠寶石的項鍊,「送給你的,我看了一下,也只有這條最配你,就當做個紀念,平時,不到萬一不要把它拿下來。」
她一馬當先走在了最前面,伊莫頓緊緊的跟著她,用只有他們兩個能夠聽到的聲音問:「為什麼將這天項鍊送給她,這可是娜菲迪莉喜愛的珠寶之一,也是她的護身石。有它在身邊,她回憶起以前的事情速度會加快。」
「相反,我完全不擔心這一點,身為現在這個思想的娜菲迪莉一定能夠想明白為什麼我們會和塞提一世不死不休,而且我有預感和愛上了這麼一個男人再加上她自己的性格,她一我定會無數次的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我今天的舉動就會發揮作用了。」凱亞微微握拳,「我想她一定會帶著我們見證一些有趣的事情。」
伊莫頓只是笑著看著她,亙古如一,凱亞歎了口氣,很是感慨:「真好啊,你復活了來找我,我死之前一直在想要是你變心了或者沒有來找我什麼,就算找你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讓你生生世世永無寧日。」
「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的,凱亞,就算你進入了阿努比斯的懷抱,我也要闖入冥界將你帶回。」伊莫頓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終於,他們走到了盡頭,他們看到了日出的淡淡亮光,他們歡呼著朝著出口跑去,那裡已經等著一隊黑衣人以及準備好的食物水,還有幾匹駱駝。
一看到他們出來,黑衣人們就迅速擺成了攻擊的姿勢,劍拔弩張。阿德貝走過去,說了一句話:「他們暫時不是我們需要消滅的目標,長期監視他們。」
他回身上馬,凱亞對他友好的笑笑,「不要走西北方向的路,那裡已經完全改變了地形,畢竟在黑風暴之後,你還能找到你原來生活的地方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阿德貝,一定要小心,如果在沙漠中遇到流沙可是一件再倒楣不過的事情。」
伊芙琳一把推開站在自己身邊的歐康納,擠到了凱亞的身邊:「凱亞,你可以教我更多關於埃及的東西嗎?」
凱亞微微一笑,「伊芙琳,學習無處不在,只要你心中想要瞭解,你就會知道更多,你沒有必要一定跟從誰,博物館就是最好的老師,為什麼不到處走走呢,這片土地上有很多秘密沒有被發掘,就連我也是知之甚少。伊芙琳,大膽去做吧,只要你想要你就一定能做到。」
伊莫頓沉默的將她抱上了駱駝,凱亞坐在上面,朝著其他人微笑,「我們必須要分道揚鑣了,之後,我們走的路並不相同。但是暫時的分離只是我們為了日後更好的相遇,我期待再次見到你們。」
她最後看了一眼還在昏迷著的安蘇娜對班尼說:「你走吧,將她扔在這裡就好。從現在開始,我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所以,我沒有必要帶上她,她是死是活,就是看天了。」
伊莫頓一揚僵繩,駱駝慢騰騰的走了起來,阿卜杜和亞絲敏都緊緊的跟在他們身後,阿德貝看了他的手下一眼,三人的小隊偷偷的跟在了他們身後。
阿卜杜沒有回頭,高深莫測地問:「後面有尾巴跟上來了,要不要把他們……」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用,就讓他們跟著吧,要好好的跟著我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凱亞不以為意,她看著一左一右跟在他們身後的人,問:「你們呢,打算怎麼辦,一輩子跟著我們嗎,當初讓你們走就是讓你們不要攙和進來的意思。可是,你們還是這樣做了,關於以後呢,你們有什麼想法。說說看吧。」
阿卜杜很是羞澀的看了亞絲敏一眼,她狠狠的瞪了回去。凱亞相當的無奈:「亞絲敏,我救了你的事情已經是三千年前了,不管是什麼都應該放下了。你們繼續跟著我們只是將你們困在了三千年前。也是時候放下了,當年的一切都消失在了時間之中。」
「但是,不管是什麼時候,我還是想要追隨您。」阿卜杜急忙上前一步說。他的臉上滿是焦急,生怕被丟下。
凱亞抬起右手往下壓了壓示意他安靜,「過去的日子當中你們一直都有一個目標作為你們的追求,但是現在它消失了,我們也不再需要你們,你們應該好好想想自己以後需要做什麼,不是我拋棄你們,是你們值得更好的生活。」
伊莫頓會意得在這裡停下了,凱亞說:「我們就在這裡分別吧,你們先去自己過幾年只有你們的生活,等到你們想明白了,那個時候,就是我們再次相見的時候。」
伊莫頓朝著他們微微點頭,「你們的付出和努力我會一直牢記於心,願你們一切安康,我的朋友。」凱亞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平地裡卷起一陣風沙,他們消失了。
阿卜杜留在了原地,心中一怔,原來在他們的心中,自己早已不是從屬的關係,而是朋友,他打起精神,牽著亞絲敏的駱駝說:「亞絲敏,我喜歡你,從三千年前開始就喜歡上了,從今天開始,我要追求你,一直到你答應為止,我是不會放棄的。」
悠于 2015-6-3 08:04
第25章 身份
伊莫頓帶著凱亞來到了開羅城外,他好奇的問:「親愛的凱亞,你為何堅持一定要進入開羅,為何不相信我就算是在空曠的沒有人煙的地方,我也能夠帶給你最好的。」
凱亞回頭,輕輕的吻了他的眼睛,「現在,我們身上不用在背負什麼了,為什麼不去過我們想要的生活,以前你就一直很嚮往去看看埃及以外的土地,我們沒有必要龜縮在一個地方,要知道,沒有比樹林更適合隱藏一片樹葉的地方了。我們要正式開始現在的生活必須先有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來,我們去見見我們的小奴隸吧。」
班尼一看到伊莫頓離開自己的視線,就迅速的收拾了東西,頭也不回的奔出了沙漠,哪怕在沙漠中多帶一刻,他都覺得自己隨時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之下。至於安蘇娜,這個女人,在這個世界上他感興趣的也只有金錢而已。
安蘇娜在凱亞說話的時候已經隱隱有了些知覺,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身體絲毫不動,她清楚的明白要是她現在醒了,就算凱亞不要她的命,伊莫頓絕對會殺了自己的。三千年前不就是這樣嗎,自己將伊莫頓當成是爬上更高一步的階梯,但是在夠到那個階梯之前,自己就被兩方的人馬都拋棄了。這次,我一定不會再失敗了,我要將所有人都踩在腳下。
她趴在地上靜靜的聽著大家的動靜,心中卻沒有多少後悔,來哈姆納塔是自己做出的決定,後果也理應有自己承擔,不過,恢復了記憶這點算是意外收穫了,這次,我不會再隨隨便便被人誤導活生生的當槍使了。她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所有人全部離開。
等到一切聲音都平靜了下來,已經是正午了,安蘇娜小心翼翼的從神像背後出來,還好自己一直待在神像背面有陰影的地方,不然只要一秒鐘,自己就會被滾燙的沙子燙的撕心裂肺的喊叫出來。
她估計了一下兩塊陰影之間的距離,狠了狠心,一鼓作氣猛地跑了過去,只是區區十幾秒的時間,她j□j的腳底就已經被燙的通紅。她在周圍找找,好歹找到了幾根樹枝,她艱難的用它們勉強挖了一個坑,當腳底接觸到還算是陰涼的沙子時,安蘇娜終於舒了一口氣。
趁此機會,她打量著周圍的情況,那群黑衣人離開的時候,將一些用完的東西扔在了這裡,還有兩個水囊。她深吸了一口氣,快速的跑了幾次將這些東西全都撿了過來。拿起最後那個水囊的時候,她愣了一下,但是腳底的滾燙還是讓她很快清醒了,這個水囊竟然幾乎是滿的。
她來不及多想,只是迅速的回到了自己先前在的地方。回去之後,她細細的翻檢著自己拿到的東西,幾乎沒有什麼吃的,唯一能夠用得上只有那一袋水。安蘇娜想了想還是緩緩的咽下那口水:「凱亞,這次就到此為止,要是我能夠回去,下一次,我們再見面就是敵人了,我不會再輸的。」
她靜靜的合上眼,積蓄體力,等待著夜晚的降臨。晚上,她獨自一人行走在茫茫的沙漠中,沒有東西可以給她指明方向。就算是要找北極星,她對於星象的知之甚少,尋找那麼一顆心無異於大海撈針,就算她僥倖找到了,她也不知道哪個方向是正確的。
但是,她只能繼續往下走,明明努力了這麼多,要她就這麼放棄她實在是不甘心,這個念頭一直支撐著她猶如蝕骨的毒藥,侵蝕著她,可是,沒有它她無法生存。
突然,旁邊傳來了馬嘶鳴的聲音,安蘇娜驚慌的回過頭去,一隊籠罩在黑色中的人出現了,但是他們只是在外面罩上了一件埃及的傳統服飾,為首的那人在她面前停了下來,露出一雙鷹一般銳利的眼睛,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安蘇娜,看來命運又將你帶到我的身邊,跟隨我,獻上你的忠心,我就賜予你想要的榮耀。」
他朝她伸出了手,安蘇娜被那雙有如黑夜中閃耀的星辰一般的眼睛蠱惑了,她呆呆的伸出了自己的手。他拉下了自己的面罩,微笑,眼中透露出一點瘋狂,「安蘇娜,你註定是要待在我的身邊的。」
她驚慌的掙扎起來,發出一聲悲鳴:「不……」他還是那個淡定的聲音:「安蘇娜,只要你不逃跑,我可以為你實現一切。」
班尼躡手躡腳的回了自己的房間,進門之前,他小心的回頭看看自己身後的走廊,空無一人,他這才微微的放下心來,打開了房門。
他昂首闊步的走進去,打開了燈。一個溫和的女聲傳了出來:「你總算是回來了,我還想要是你不回來,我們還要費些手段。」
客廳內,凱亞和伊莫頓老神在在地坐在沙發上,他們面前還放著一杯鮮紅的葡萄酒,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杯紅豔豔的東西,凱亞頓時注意到了,她眯起了眼睛,威脅到:「是誰給你的膽子能夠直視我們,奴隸,還是你想要代替他們獻上你的鮮血。」
墓穴中歐康納等人的鮮血和生命力不斷朝凱亞湧去的場景已經嚇破了他的膽子,班尼哆哆嗦嗦的滑到了地上,顫抖著說:「尊……尊貴的主人,請您赦免您的奴隸的無禮,請問您是有什麼吩咐,奴隸一定盡力辦到。」
「也沒有什麼。」凱亞輕輕的搖晃著杯中猩紅的液體,抿了一口,「我希望你能夠給我們辦好兩個合理的身份,並且代表我們購置一些產業,至於時間,我希望越快越好。」
班尼努力將自己的身體縮成更小的一團,卑微地說:「尊貴的主人,可是到時候可能還有一些手續需要您親自去辦,而且在開羅這裡我對當地的官員沒有什麼影響力,還有……」
伊莫頓攤開手,上面是幾件金飾,「做好一切,在明天我要看到結果。」
班尼眼睛放光了,他顫抖著接過了那幾件金光閃閃的東西。諂媚地說:「我一定會盡力的,盡力的,主人。」他站起來,弓著身子往後退,伊莫頓大手一揮,班尼只覺得一陣大力傳來,轟得一聲,門在他的面前拍上了。
第二天,班尼一直到了中午才匆匆忙忙的回來,伊莫頓和凱亞正在吃中飯,一看到他們班尼迅速的撲在了地上,「主人,我沒有辦成您吩咐的事情,他們說一定要看到本人,而且他們認為您給的東西是因為偷竊而來的,所以,將它們全都沒收了,我也是千辛萬苦才逃出來的。」
班尼可憐兮兮的向他展示了自己身上的青紫,抬頭瞄了一眼,又迅速低頭:「主人,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您。」
「班尼。」凱亞輕柔地說,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班尼只覺得一股大力猛地闖進了他的腦海,自己的記憶不斷的被翻起。早上發生的一幕不斷的出現在自己的腦中,一會兒功夫,這份記憶就被察看完畢了。
凱亞冷淡的聲音傳了出來,「出去。」他忙不迭的出門了,生怕在這裡多待一刻就會立刻遭遇不測。
她朝伊莫頓點點頭,「他說的都是真的,不過也很正常,在這麼混亂的埃及,上層人士總是可以對下層的人為所欲為的。記憶是不能作假的。」
「所以,這就是你對這個世界格外瞭解的原因,你不是一直睡到了現在,難道你是一直清醒的,告訴我,凱亞,告訴我。」伊莫頓狠狠的一把拽住了她,他立刻轉身就要出去:「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站住。」凱亞喊道,伊莫頓停下腳步,「你現在又要去找誰,當年的人都已經回歸阿努比斯神的懷抱了,你還能去找誰。我也不是一直清醒的,但是清醒的時候總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難道你認為,我的天賦只有一點,在三千年後只學會了這麼一點點?伊莫頓,你也太小看我了。」
她將伊莫頓按在了椅子上,「我在你之前幾年醒過來了,具體的時間我並不清楚,就是歐康納待得那隊軍隊,也是在那個時候,我發現那些詛咒不能將我的精神力完全困住,只要我將它分成足夠細的一縷就能到達外面,‘看’見外面的世界,也是在那個時候,我在他們睡夢中搜索了幾個人的記憶,這就是我隱瞞你的所有。」
「凱亞,」他歎息著,「你為什麼不多相信我一點,凱亞,我的愛人,你是沙漠中的明珠,你值得最好的,我……」
凱亞堵住了他的唇,「你為什麼不相信你已經給了我最好的,你接受了我的一切,光明的,黑暗的,還有我充滿血腥的過去。我很感激……」
凱亞細細的撫摸著伊莫頓的臉,微微歎了口氣,「我們還是不要再談論以前的事情,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解決我們的身份問題。」
第26章 離開
埃及人口局的局長克薩夫一聽到手下的人說早上來的那個瘦小的男子又來了就嘿嘿大笑起來,「他還是不放棄嗎,不過,有人給我們送金子來,我怎麼可能不接受呢,薩赫邁特將軍一定會對我很滿意的。」
他無所謂的朝著手下揮揮手,「讓他進來,你們都出去吧,這裡暫時不需要你們。」
班尼很快就進來了,他身後還帶著兩個全身被黑紗包裹的人,依稀辨認得出那是一男一女,他傲慢的瞥了班尼一眼:「你還有什麼不滿的,難道這就是你要幫忙的人,埃及政府可是不會給一些遮遮掩掩連自己的相貌都不敢露出來的人簽發身份證明的。」
班尼立刻堆滿了笑容,諂媚地說:「克薩夫局長,話不是這麼說的。我的這兩個朋友在沙漠中遭遇了襲擊,不但自己的物資,身份證明什麼的都被燒毀,就連自己的容貌都在那場大火中有所損傷,所以……」
班尼意有所指地小聲說著:「局長,只要您為他們解決這些問題,他們能夠將他們在沙漠中得到的十分之一分給您。」他警惕的看了看周圍,用更小聲的聲音,「就是一公斤的黃金,還是成品,價值會更高。」
克薩夫臉上掛上了親切的笑容,他裂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重重的拍了班尼好幾下,他身上的肥肉隨著他的動作全都一晃一晃的,他突然變了臉色,撥打了電話:「書記官,你去派人告知將軍,我這裡有三個人意圖賄賂官員,而且我懷疑他們是別的國家的間諜,我們必須對他們採取嚴肅的手段。」
他抬起頭,已是一副嚴肅的面孔,「我作為埃及的人口局局長,你竟然敢在這裡和我談賄賂的事情,你是完全沒有把埃及的法令放在眼裡,更沒有將我……」
他停住了,班尼完全沒有在注意他正在說什麼,他全身關注於那兩個一進來就筆直的坐在椅子的人。那個女人抬起頭來,眼睛與他對視了。那是一雙這樣的眼睛啊,在她的注視下,他覺得自己看到了星空,星辰閃耀,就像是徜徉在銀河裡,他迷失了。
一個輕柔的聲音發問:「你到底想要對我們怎麼樣。」他呆滯的回答:「我要將你們關押以間諜的名義,然後再沒收你們的財產。最後,讓你們在牢中無聲無息的消失。」
班尼迅速的解釋:「間諜就是認為你們以別的國家的名義在埃及進行不好的活動,他們已經以這個名義在這裡處死了超過一萬人了。」
凱亞繼續說著:「現在,簽署這個檔,簽上你的名字。」凱亞將他們的身份證明確認書放在了他的面前,他繼續麻木的簽字。上面他們已經正式更名為凱亞蒙索勒佛和伊莫頓蒙索勒佛。
凱亞微笑,「那麼現在,你將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忘記吧,全都忘記,你今天一直坐在這裡,你沒有遇見任何人,你只是在早上敲詐了一個瘦小的男人。」班尼在旁邊無辜的擺擺手。
伊莫頓拉著凱亞,「凱亞,你為什麼不乾脆殺了他,反正我們背負的血債已經夠多了,再多一條也無所謂,而且觸犯你的人必須受到懲罰。」
「不,伊莫頓。」凱亞輕輕將他推開了一點,「比起簡單粗暴的懲治,我更喜歡玩弄他的命運而不用沾上他的血,我已經厭煩了,比起以前的埃及現在的人**更多,也更加的脆弱,一點點的挫折就會讓他們喪失信心。走吧,我們的目的不是在這裡停留。」
凱亞大踏步走出了人口局。他們剛剛出去,一隊士兵就將克薩夫的辦公室團團圍住,將軍信任的副官親自在他的辦公室內搜出了許多不屬於他的財務,還有他剛剛撥出的那一個微 妙的電話,都足以讓他得到充分的教訓。
開羅開往倫敦的輪船上,凱亞和伊莫頓並肩站在甲板上吹風,完完全全是一副美不勝收的畫卷,如果忽略其中那個男子不斷的用手扯著自己的領口那這副畫卷就更加的完美了。也伊莫頓不自在的說:「凱亞,我真的不能將身上的這件衣服脫下來嗎?」
凱亞細心的幫他整了整領結,「不能,我覺得你穿著這身很英俊,真是太迷人了,我的大祭司。」伊莫頓的身體被束縛在一件有棱有角的黑色西裝中,修身的剪裁完全將他完美的身材襯托了出來,再加上他神秘莫測,溫文的氣質,引得不少小姐朝著這邊頻頻相望。
伊莫頓還是覺得渾身不對勁,特別是那些人的目光,他有些不耐的皺起眉頭,凱亞拍拍他的肩頭:「你要習慣,我們去的英國可不是像埃及一樣炎熱,而且你身上的打扮是有修養的紳士的著裝,你總不會想要被別人低一等的看待吧。」
凱亞看了一眼那些還在頻頻張望的小姐們,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她們嘰嘰喳喳地說誰先上前來搭訕,她勾過伊莫頓的脖子,毫不猶豫的吻上了他的唇,伊莫頓摟緊了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凱亞抬起頭,看著充滿邀請意味的他的深邃的眼睛,微微一笑,挽著他的手往自己的船艙走去。走過那群小姐時還不忘說一句:「親愛的,我們晚上還有什麼節目嗎,不然我們早點休息吧,這次旅行真是讓我疲憊。」
伊莫頓只是寵溺的看著她,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旁邊的女人,凱亞很是滿意,決定今天晚上好好的獎勵他一下。
這些天海洋很是平靜,他們很快就到達了倫敦,倫敦的天還是一如既往的灰蒙,班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是他的地盤,踏在這個地方讓他不再惶惶不可終日。他略微挺直了腰杆,殷勤的上前介紹,「主人,這就是英國的首都倫敦了,英國現在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我現帶您去一個旅館安頓下來。」
坐在舒適的天鵝絨椅子裡,伊莫頓還是覺得相當的不適應,他看著凱亞:「凱亞,親愛的,為什麼我們不能就安穩得待在埃及呢。」
凱亞半蹲在他的身前,將自己的頭枕在他的膝上,「伊莫頓,我也很想待在埃及,那是我們的國家,但是現在埃及並不安定。那裡已經不是一個適合居住的地方,我願意去幫助這個國家,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英國,這是我能找到的在短時間內最為安定的國家了。」
「凱亞……」伊莫頓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疲憊,「你是我的妻子,我應該是你的依靠,而現在你因為別人的記憶對這個世界如此的瞭解,而我卻……」伊莫頓沒有再說話,他是絕對說不出任何責備凱亞的話的,更何況,他清楚的明白,凱亞總是會做出對他們最好的決定的,就像當初她堅定自己一定要去底比斯一般。
凱亞有些不好意思,她握住伊莫頓的手,真誠的道歉:「對不起,伊莫頓,是我的錯。我忘記了你是真真正正的剛剛醒來,但是,你知道的,我信任你。我單純的以為你會迅速的瞭解一切你現在還不是太明白的。」
「是的。我當然會。」伊莫頓輕輕點頭,「凱亞,那你現在可以好好的解釋一下我還未來得及瞭解但是你已經完全清楚的事實了吧。」
「當然,我的大祭司。」凱亞微笑著,遞給他一杯紅茶,「嘗嘗看,我倒是很喜歡它清爽醇香的味道。從各個方面獲得的消息中,我得知,現在的埃及處於英國,就是我們現在待在這個國家的控制之下,但是這種控制並不是單一的,還有不止一個國家參與了控制權的爭奪。所以……」
「埃及的局勢並不穩定,隨時會爆發出大的危機。」伊莫頓一點就通,他點點頭,「就算是我能夠控制整個城市的人,也無法面對即將到來的戰亂,更何況,現在的科技,是這個詞彙吧。」
「是的。」凱亞微笑,「科技發展了,但是他們的思想卻沒有發展,他們所謂的民主只是讓更多的人有參與到成為上層的過程中來。但是實質上的上層對下層的絕對支配完全沒有任何的改變。各種衝突,無論言語上說的有多麼的美好,但是實際上不就是為了更多的土地和財富。」
「凱亞,你的打算到底是什麼。」伊莫頓怎麼不會明白她言語之中透露出她並不願意待在這裡的意味。
她笑了笑,整個人蹭到了他的身上:「現在有一份英國國民的身份證明對我們會方便很多,而且我覺得在這裡有一個住處也不是什麼壞事,我已經讓班尼去留意哪裡有大的莊園出售了。之後,在一個合適的時間,我們可以去那個正在崛起的國家美國,或者在海上的一個小島。等到一切都安定了,我們再回到埃及,回到我們的家鄉。」
伊莫頓嗅著她身上的清新的味道,抱著她,「好的,這一切都由你來安排。」
第27章 重逢
惠靈郡,位於山上的康頓莊園,不,現在應該說是蒙索勒佛莊園了,原來的溫和又有善心的康頓先生去世之後,因為他的兒子沒有能力繼承這個莊園,輕易的就將這裡賣給了一個從埃及來的商人夫婦。雖然,他們擁有極為可觀的財富,又有著英國的國籍,但是這麼一對連英語都說不好並且不大出門的夫婦想來也是不會很受歡迎的。
這是一個英國鄉下平凡而又寧靜的村子,生活在這裡的人,世世代代都是當地的英國人。所以,當一對埃及夫婦在這裡購置了房產並且長期住下來之後,在村子裡有相當一段時間的非議。尤其是那位丈夫並不樂衷於和大家一起外出,常常看到的是她年輕貌美的夫人時常在外面打理他們的花園。
所以,即使他們不同尋常的在這裡出現了,但是大家還是對他們沒有什麼可以談論的地方,他們的一切就像是籠罩在清晨的薄霧中,看似什麼都看得見但又什麼都看不清。
這一天,一對夫婦坐著最新款的福特汽車直接往蒙索勒佛莊園的那條路去了,大家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們幾眼,他們健康的小麥色皮膚清晰的說明著他們的異國者身份。這種時候,大家都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看來他們還是不能安安靜靜的待在這裡啊,外國人,特別是從埃及這種地方來的代名詞就是麻煩和另類。
他們在路邊停下來,操著一口不太純熟的英語問著,一聽就知道這是匆匆忙忙在倫敦找一個老師學得英語,「請問,去那個莊園是走這條路嗎。」那個男的一邊問一邊拿出一張惠靈郡的地圖來。
路邊的人微微皺眉,隨口說道:「如果是要去山上的那個莊園的話,只有一條路,你順著這條路走就對了。」他說完,就徑直轉到旁邊的小路上去了。
開車在這條路上的人正是亞絲敏和阿卜杜,阿卜杜抱怨道:「他的態度可真是差強人意,應該對我禮貌一點的啊。」
亞絲敏不屑的轉過頭去,一點想要搭理他的意思都沒有:「那是因為埃及不夠強大,而且這裡的人太過於自傲了,不過,我們也不需要和他們打交道,你操什麼心,我們還是快點走吧,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有了他們的消息。」
不多時,他們就到了那裡,站在門外,看著背對著自己正在給一株花鬆土的女人,他們都忍不住內心激動的心情。阿卜杜馬上喊道:「凱亞小姐!」
凱亞猛地回過身來,朝他們微微一笑,喊道:「去,開門。」兩個木乃伊急衝衝的從裡面跑了出來,幫他們打開了門。
亞絲敏毫不猶豫的拋棄了自己的丈夫,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凱亞的身邊,拽住了她的手,凱亞給了她一個擁抱,溫和地說:「亞絲敏,歡迎回家。看來你是真的想明白了。祝福你,不過還真是遺憾,你們的婚禮我和伊莫頓沒有機會去參加。」
亞絲敏認真地抬起頭來,「沒有,我們沒有舉行婚禮,您和伊莫頓大人都沒有在場我們怎麼可能會舉行婚禮。」凱亞疑惑的看著他們,亞絲敏回過頭,在她看不見的角度狠狠的瞪了阿卜杜一眼。
阿卜杜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老老實實地回答:「是的,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這幾年來,我們一直在尋找您和伊莫頓大人。」
凱亞作勢要將他們往外趕,「看來你們現在都看到了,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應該下山了,晚上的話不太好開車吧。要早點準備,路上要注意安全。」
阿卜杜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凱亞,你在和誰交談。」伊莫頓走出來了,他還是和以往一般穿著埃及的傳統服侍,即使現在是冬季,他也只是在腰間圍了一塊布料極少的布,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的袍子,蜜色精壯的胸膛幾乎全都j□j在外。
凱亞無奈地看了他們一眼,迅速的跑到了他的身邊,不由分說地將他往裡面拽,亞絲敏和阿卜杜連忙跟上。當他們進去的時候,伊莫頓已經換了一件更為莊重的外袍,將他的身體都置於衣物之下。
亞絲敏這才覺得自己的眼睛都地方放了,禮貌的打招呼,「伊莫頓大人。您近來一切安好吧。」
伊莫頓微微眯起了眼,說:「不,稱呼我為蒙索勒佛先生吧,我們總要是隨著這個時代前進的,沒有人可以停留在三千年前。」
亞絲敏迅速的改口,她的眼睛卻是不住的留在大廳內擺放著的眾多珍貴精美的埃及的文物,金碧輝煌,還有在旁邊隨時待命的木乃伊們,她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蒙索勒佛先生,我和阿卜杜非常希望能夠留在這裡為您服務。」
凱亞上前一步,右手輕輕放在了伊莫頓的腰間,狠狠一轉,半是抱怨地說:「他一直都很喜歡這種裝飾,害得我這幾年不得不深居簡出,完全不敢邀請別人來這裡做客。生怕一不小心,我們的這個合法身份就報銷了。而他呢,還是那樣。不要管他,這是我新做的點心,你們嘗嘗看吧。」
亞絲敏局促的坐下來,尷尬的從盤子裡拿出一塊點心。伊莫頓坐在他們的對面,正色道:「你們是確定了吧,你們肯定以後不會對現在的決定後悔。」他摩挲著手中的一支金色的權杖,認真地問道。
亞絲敏急忙將口中的點心咽下,立刻回答到:「是的,我們決定還是要追隨,雖然,我們有自己的生活,但是,我們都覺得這個和我們的追隨並不是相悖的。所以……」
阿卜杜鎮重的跪下,就像是三千年前,宣誓效忠哈基姆維西爾一般,他們不會後悔,並且永遠為現在的承諾負責。
伊莫頓滿意的點頭,「既然這樣,你們就是這裡的管家了,歡迎你們來到蒙索勒佛莊園,你們需要做的凱亞會告訴。」
他轉向凱亞已經完全換了一副面孔,微笑地說:「親愛的凱亞,我們現在有正常的僕從了,所以,你可以盡情的去和那些鄰居交流了。」
凱亞的嘴角微微的上翹,環住伊莫頓的脖子,親熱地說:「不,親愛的,有問題的人是你,你已經很久沒有和別人交往過了,你應該走出去,悶在家裡是沒有什麼好處的。你也應該嘗試著找一些朋友什麼的。你在家裡已經坐了太久了。」
伊莫頓還是微笑著:「不,親愛的,每天看著你我已經很滿足了,而且我一直認為那些書籍比起和一些不知所謂的人交流要有意義得多。」
他起身,走到了她的身邊,嘴唇微微擦過她的耳垂,輕聲說:「親愛的,是不是我最近陪你的時間太少了。親愛的凱亞,要知道我晚上的時間是只屬於你一個人的。」
凱亞惱羞成怒的將他推開了,拿起外套,對亞絲敏和阿卜杜說:「我們一起出去逛逛吧,這裡附近的風景還是不錯的,伊莫頓,就讓他自己一個人在那裡對著那些紙過吧。來,離晚飯還有三個小時,我們一定會度過一個美好的下午的。」
他們踏在厚厚的樹葉上,風吹拂著不斷的發出沙沙聲,間或還能聽到幾聲鳥鳴,十分靜謐美好。亞絲敏忍不住問:「凱亞小姐,你們到底去哪裡了,為什麼在半年前我們從來都沒有你們的消息。」
「哦,我們去了很多地方,過一個月就換一個地方,也算是去找找哪裡比較適合長期居住。」凱亞淡淡的回答,「沒有聯繫任何人,也沒有使用交通工具,所以,你們才找不到。這裡就是半年前才剛剛買下來的。」
「那您打算定居在哪裡呢,我們當然是要一直跟隨的。」阿卜杜試探著問,他很擔心他們就像是在哈姆納塔一般將他們拋在一旁。
「大概是在一個島上吧,大一點的,賽普勒斯倒是挺好的,問題是沒有獨立,遲早會有政變,叛亂什麼的。再看吧,現在,我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事情,看著你們老去,死去。」凱亞的臉完全陷在了陰影之中,看不清她的表情。
亞絲敏很快就打起了精神「但是我們一直會在,就像是那時,您和伊莫頓大人一瞬間就回歸阿努比斯神了,我們卻連葬在哪裡都不知道,我們也是這樣堅信著,所以,才能等到現在的這個時候。」
「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看你們不是很想要讓伊莫頓知道的樣子,所以,將你們帶到這個沒人的地方。」凱亞目光平靜,但是他們都感覺自己在這個目光之下無所遁形,所有的心思都被攤在了陽光之下。
亞絲敏深呼吸了幾下,又看了一眼阿卜杜,確定了他鼓勵的眼神,這才說道:「我們親眼看見安蘇娜死了,被車撞死的,血流了一地。而且……」
悠于 2015-6-3 08:05
第28章 燃燒
亞絲敏停住了,她又猶豫的看著凱亞,看到她眼中明顯的不耐煩的神色,這才繼續說:「還有巴布,他就站在旁邊,看著安蘇娜死去。最重要的是……」
「他看著不太像是活人。對嗎?」凱亞接上了她的話,亞絲敏倒吸一口涼氣,結結巴巴地說:「凱亞……凱亞小姐,您都知道了,我們並不是有意瞞下這個消息的,而是……而是我們遲遲找不到你們的去處,而他們好像要有什麼大動作,所以,我們想要先查探一番。」亞絲敏越說越小聲。
阿卜杜看不下去,挺身而出,他上前一步說:「都是我的錯誤,我因為一時的好奇,所以,我就跟上去了。亞絲敏是因為擔心我,所以……」
凱亞不滿的撇撇嘴,「看來你們的關係很是進了一步,但是我知道是亞絲敏,阿卜杜你就算看上去有多麼衝動,你還是不會輕易動手的,你的忍耐力十分的好,不然當初最後也不會是你留下來。所以,我希望知道,具體的情況到底是怎樣的,這一點非常重要。」
阿卜杜回想了一下,說道:「安蘇娜的神色很是慌張,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雖然,她穿著的衣物價值不菲,可是被她扯壞了很多地方,她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路邊,好像要暫時休息一會兒。突然,她回過頭,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她就急衝衝的直接沖了出去,剛好這時一輛汽車開了過來,所以……」
亞絲敏紮旁邊聽著,補充了一句:「大致的情況是這樣的,還有一點他的那個角度看不太到,安蘇娜的瞳孔明顯不正常,好像有瀕臨崩潰的跡象,她的瞳孔不正常的放大了。」
「瞳孔放大,驚嚇。」凱亞思忖著,「當初我雖然給她留下了一袋水,只是為了不要將她的血債背負在我們的身上,照你們這麼說來,巴布應該是一直跟在我們的身後,然後,救了安蘇娜。可是……」
她想到了什麼,急忙問道:「你們說,覺得巴布不像是正常人的樣子,到底是什麼樣子,他不正常在哪裡。」
亞絲敏深深的皺眉了,她吞吞吐吐地問:「凱亞小姐,有沒有人可以不借助亡靈黑經然後復活。」
凱亞的眉頭舒展了,她放下了一個極大的心思。「看來我們不用擔心巴布還有安蘇娜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他們自己會來找我們的,我們的事情又少了一件。」
阿卜杜突然明白了,「您是說巴布應該是借助不一般的手段復活,但是他並不算是真正的復活,所以,他很有可能會要來找你們奪取亡靈黑經。難怪,他的身上總是帶著一絲淡淡的腐臭味,還有他的皮膚過於蒼白。」
「蒼白。」凱亞在嘴中反復念叨著這兩個字,「應該是想屍體長期浸在什麼液體中的慘白的顏色吧,真是有趣,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不過,最難對付的就是因為人產生的怪物,最好對付的也是他們。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亞絲敏他們都是一臉的疑惑:「我們實在是不清楚,凱亞小姐,不,蒙索勒佛夫人,您還需要對那天的事情有更為細緻的瞭解嗎?」
「不,不需要了。」凱亞從內到外的露出笑意,「因為那些不該存在於世上的被製造出來的怪物,誰都可以隨意的將它們殲滅,而且沒有任何後顧之憂,最重要的是這些逆反了規則的東西終會被規則吞噬,我真的是非常的期待。」
凱亞一臉輕鬆地說:「如果是這種事情,你們為什麼一定要打眼色把我帶出來,在這一點上伊莫頓的研究比我多。說吧,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阿卜杜咽了兩口口水,艱難地看著亞絲敏,好像這般就能從她的身上得到無盡的勇氣,「我們在過來找您的時候,好像被巴布的人跟蹤了,問題是,我們是到了這裡才發現的,所以……」他越說頭就低的越低。
「而且,他們得到亡靈黑經和太陽金經就在我們手上的消息了吧。」凱亞微微的眯起了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那麼,你們又是如何確定他們現在還沒有到達這裡呢,你們進入莊園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而你們不會天真的以為他們的速度會比你們慢吧。」
亞絲敏臉色大變,習慣性的就要跪下,凱亞伸手扶住了她,一甩外袍,大步往回走:「你們今天的失誤用今後的努力來彌補,現在,跟上。我們去給他們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亞絲敏和阿卜杜在她身後像個犯了錯的小媳婦似的亦步亦趨的走著,凱亞回頭:「怎麼了,這麼沮喪,我沒有放在心上,換句話說,當你開口說看見巴布出現,安蘇娜撞死的時候,我就明白,你們大概將麻煩帶回家了。巴布,是一個瘋狂的智慧者,你們就算是再活上三千年也是比不上他的。所以,不用這麼失望,他是不可能對伊莫頓造成很大的威脅。」
話音剛落,只聽一陣猛烈的爆炸聲,蒙索勒佛莊園方向升起了極為耀眼的火光,熊熊燃燒,映紅了半邊天。凱亞微微歎息:「還是太急躁了啊,如果他們能夠稍稍忍耐一點,也許就能找到將我和伊莫頓都調開的時間下手呢。」
亞絲敏嚇得往後退了幾步,指著火焰,「凱亞小姐,火……都是火。」她的眼睛裡全是驚駭的神色。
凱亞回頭,微笑:「火,大火,帶走一切罪孽的事物吧,火啊,燒得再旺盛一些,讓那些污穢全都消失吧。」
火光沖天,一條火舌迅速的沿著一個軌跡灼燒而去,就像是有生命一般,追蹤什麼而去,而燒灼的火焰中,隱隱約約還能夠聽到什麼人的慘叫。
亞絲敏再也忍受不了,昏了過去。凱亞憐憫地看著她:「阿卜杜,這就是我不讓她參與一些事情的原因,那些事情還是深深的殘留在她的記憶深處,無法抹去。走吧,看看這場大火為我們清掃了多少污穢的東西。」
伊莫頓站在莊園外面,臉上少見的帶了一絲愧疚,「我親愛的凱亞,真是對不起,你精心佈置的地方被這些人毀了。」
凱亞摸著他的臉,很是嚴肅地說:「你認為你這樣說,我就看不出來你的身體是重塑的嗎,從某種意義而言,他們確實是得手了,對嗎?」
伊莫頓不再說話,只是認真的撫摸著亡靈黑經的書脊,念誦了再次復活他的僧侶們的咒語,那些地上細碎的粉末迅速地組合形成了一個個新的木乃伊,他們單膝跪地,行了一個禮之後,瞬間消失在泥土裡,繼續搬運裡面不應該存在的黃金飾品。
凱亞仔細地觀察著伊莫頓,在他手臂上不明顯的地方,竟然看見了被火灼傷的痕跡,這個痕跡竟然沒有被修復。她一把抓過來,就算是伊莫頓定力驚人,也忍不住小聲的痛呼,凱亞一眼掃過去,大力地捏著他身上的兩塊肉:「你的身體應該不會被判斷為污穢,是他們先用什麼污穢的東西傷到了你的手臂吧。然後,火,就將你也做為攻擊的目標了。」
伊莫頓只是一派溫和的看著她,眼中似乎能夠包容整個世界,凱亞念起了淨化的咒語,他的皮膚就像是在燃燒一般,滋滋的不斷往外冒水泡,伊莫頓的臉幾乎都皺到了一起,他艱難地說:「親愛的凱亞,似乎有溫和一點的方式來……哦……」他勉強地將快要吐出口的j□j咽了回去。
凱亞的臉色並不好,「我以為您能夠毫髮未傷的處理了他們呢,我親愛的伊莫頓,結果呢,你看看現在,我們的房子,還有你的身體,你不認為你需要儘快回復然後解決了這之後的一切事端嗎?」
她拿開手,上面光潔一片,沒有絲毫的痕跡,凱亞狠狠的在伊莫頓的臉上抹了幾道,再在他的衣服上劃了幾道,接著看向阿卜杜,阿卜杜非常自覺地去火場裡跑了幾個來回,好像在裡面盡力搜尋倖存者了一般。然後,他們互相攙扶著走下山,向著離他們最近的一戶人家走去。
蒙索勒佛莊園的火勢早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但是因為離任何一戶人家都有相當的距離,所以,大家拿著滅火的工具上來時,看見的就是蒙索勒佛莊園的夫婦和一對沒有見過的埃及夫婦相互攙扶著走出來。
一看到他們,蒙索勒佛夫人就無力的滑落在地上,她的丈夫穿著睡袍急忙將她攙扶起來,喊道:「凱亞,親愛的凱亞,一定要堅持住,只要你們沒有事,失去了莊園也沒有那麼可怕,至少我們還在一起。」
「哦。」蒙索勒佛夫人艱難地站起來,「快去找醫生開看看亞絲敏,她的父母就死死在一場大火中,看到這種地獄般的場景,她怎麼可能受得了,快去找個醫生來。哦,我可憐的亞絲敏。」
第29章 詢問
大家七手八腳的將他們安置在村裡最為舒適的一家旅館中。醫生來看過了亞絲敏,說她只是因為驚嚇過度,開了一些鎮定的藥物就走了。
凱亞不滿地看著伊莫頓:「你的表情太僵硬了,要是等會兒員警來了,你要是還是這樣,這個事情你就自己一個處理妥當吧。」
阿卜杜在旁邊暗自慶倖,凱亞立刻將炮灰轉向了他:「阿卜杜,你的表現更為離譜,這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子昏倒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一副我完全不擔心的表情,可以嗎。就算她是真的不會有事,你連控制一下你臉上的表情都做不到嗎?」
阿卜杜老老實實地坐在一邊,努力從臉上擠出一些眼淚來,凱亞毫不憐惜的扔給了他一瓶辣椒,「要是真的哭不出來,你就自己給抹上去,你知道後果的……」
她又警告了身後的兩人一眼這才坐在亞絲敏的床邊,緊緊握住她的手,小聲說:「等會兒你就裝睡,不管這樣都不要讓別人發現你已經醒了。」
等做好了這一切,員警才遲疑地推開了他們的房門,鎮上的警官安東尼奧小聲地介紹:「這是來自蘇格蘭場的羅奇警官和格雷斯警官,他們想要問你們一些問題。」
伊莫頓只是沉默著,坐在一邊,一言不發。凱亞起身,強忍著淚水說:「還是先問我吧,我的丈夫還需要一些時間來平復心情。」她說著起身,跟著警官們朝著另外一個房間走去。
坐在椅子上,她攏攏圍在身上的披肩,勉強露出一個微笑,說:「請問吧,只要是你們想要知道的,我儘量全都回憶起來。」
羅奇思考了一小會兒,儘量溫和地問:「今天,莊園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希望您全都告訴我,就算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也一樣。」
蒙索勒佛夫人止住了淚水,緩慢而又清晰地回憶著:「今天下午,我和伊莫像是以前一樣一起吃了一頓我親手做的中飯,他一向是最喜歡吃我下廚做的東西了。然後我去打理花園,他去樓上的書房看書了。一切都很平靜。」
格雷斯警官細心地聽著不時在一個黑色的小本子上記錄著什麼,他鼓勵地看著面前堅強而又美麗的蒙索勒佛夫人,她是埃及人,但正是這使她身上有一種與眾不同的魅力。
她冷靜地繼續說:「然後,下午,我們的老朋友阿齊茲夫婦來看我們了,說實話,那時候我真的是很驚訝,他們致力於他們的環球旅行已經三四年了,我真的非常羡慕他們,雖然,他們已經結婚很久了,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是非常的好就想要熱戀中一般,伊莫就只知道陪伴他的那些枯燥無味的書籍。」
羅奇不得不暫時打斷她一下,「這麼說來,阿齊茲夫婦來拜訪你們完全是一個意外,之前一點預兆都沒有。」
凱亞停頓了一下,回答:「是的。我記得亞絲敏說過,也就是阿齊茲夫人,他們是今天早上才剛剛到達倫敦的,到了這裡之後就急衝衝地來找我們了。」
「夫人,請您繼續說。」格雷斯警官顯得格外的有耐心。
「我見到他們非常的高興,所以,我就拋下伊莫帶著他們去樹林裡散步了,他們一直以來都非常喜歡自然的環境。」凱亞繼續說著。
「一直到您看見火光?你們這段時間內都一直在一起嗎?」羅奇問的格外細緻。
「是的,我們一直在一個,就像是黏在一起一般,他們一直在我的視線之內。不過,有一點您說錯了,不是看見了火光,是先聽見了一聲巨大的爆炸的聲音,之後才看到隱隱的火光的。」凱亞堅持說道。
「爆炸聲。」羅奇念叨著,「非常感謝,蒙索勒佛夫人,你剛才的這句話非常的有價值,接下來呢?」
「接下來,我們急急忙忙跑回了莊園,亞絲敏一看到這麼大的火勢,她就尖叫一聲昏倒了,阿卜杜將亞絲敏交給我,自己沖到了火場裡,試圖搭救我的丈夫,可是他沒有找到。感謝上帝,他沒有事,他自己跌跌撞撞地逃出來了,這是今天最好的事情了,最好的。」凱亞有掏出手帕,抹了抹眼眶裡溢出的淚水,脆弱美好。
格雷斯警官示意了一下羅奇,溫和地說:「好了,夠了,蒙索勒佛夫人,您已經給我們提供了很多有價值的線索。請回去吧,接下來,我們會詢問您的丈夫。」
看著凱亞優雅的背影,格雷斯感慨道:「真是幸福的一對啊,如果不是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的話,什麼都有了,金錢,地位,愛人。看來這次的案件很簡單呢。」
羅奇托著下巴,思考著:「正相反,我覺得裡面充滿了疑點。首先,他們的屍體很奇怪,裡面被灼燒的內臟是我從來沒有看見過的。具體還要法醫鑒定過之後才知道。第二點,她的丈夫是如何逃出來的,也許還有很多我沒有注意到的。總之,我認為他們非常的可疑。」
伊莫頓進來時已經完全恢復了平時風度翩翩的樣子,他溫和而又不失莊嚴地微笑了一下,這才坐在椅子上,有禮地說:「請問吧。」
格雷斯愣了一下忍不住問道:「請問蒙索勒佛先生,您是從事神職工作的嗎,您身上有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伊莫頓稍稍勾起了一點嘴角,很是謙和:「沒有,我並不是服侍神明的人,只是我的父親曾經擔任過這樣的職位,他的教導使我受益匪淺。」
羅奇很不耐煩地瞪了格雷斯一眼,開口問道:「蒙索勒佛先生,您可以描述一下,在您的妻子他們出去的時候是怎樣的一個情形嗎,不管是多麼微小的細節都需要。」
伊莫頓無意識的摩挲著自己的手,想了想說:「凱亞和阿齊茲他們出去之後,我一個人回了書房,看了一會兒之後,我覺得我還是去找他們比較好,於是,我就在更衣室換上了外出的衣物。就在這時,我聽到了幾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羅奇不得不打斷他,「蒙索勒佛先生,您的莊園面積是相當大的吧,而且既然他們進來也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怎麼可能輕易讓你聽到聲音呢?」
「哦,是一個男人不小心碰到了大廳內的一個裝飾,它掉落了,那時候更衣室的門還是處於開著的狀態。然後,我小心地走到走廊上,躲在拐角處往下看,就看到了七個陌生的男人在我的大廳內走著,也許還有更多,但是我只看到了這幾個。於是,我悄悄的返回去槍火室拿槍。」伊莫頓平緩的敘述,沒有一絲波動。
羅奇又打斷了他,格雷斯奇怪的看著他。他繼續問道:「可是他們應該會沿著樓梯上來吧,你一定會和他們碰面不是嗎?那麼……」
伊莫頓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了被冒犯的神色,「羅奇警官,每一個家中都有屬於他自己的一點小秘密,你應該做的是尊重它,而不是刨根究底的想要知道。不過,現在是特殊時期,莊園中不是只有一條樓梯,還有一些隱藏起來的可以上下的地方。不過,我是不會告知它們具體的位置的。」
格雷斯急忙搶在羅奇的前面說到:「當然,我們可以理解,每個家庭中總有一些秘密的,我們會尊重的。蒙索勒佛先生,請接著說吧。」
伊莫頓挑眉,看了那個警官一眼,他倒是分外的靈活,「就在我到達槍火室時,也就是1樓,我突然聽到一陣爭吵聲,然後是什麼燒著了滋滋的聲音,我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就急忙往外面跑去,沒跑了幾步,就聽到了一陣極大的爆炸聲,然後,我就沒有意識了。」
「也就是說在蒙索勒佛夫人他們來之前,您都是一個昏迷的狀態,那麼您能夠回憶起那些的樣貌嗎,我們可能需要您的回憶。」格雷斯詢問道。
「恐怕是不可以了,因為我其實沒有看清楚過他們的樣子,他們的臉都被黑布包裹著,就連聲音此時也不是很清晰。還有事情需要詢問的話,如果沒有的話,我還需要回去陪伴我的妻子,這件事情對我們的影響很大,我們都希望蘇格蘭場能夠早日破案。」伊莫頓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兩個員警,完全顯露了有錢人的模樣。
阿卜杜和亞絲敏其實根本沒有看到什麼,所以,他們的詢問也是很快就結束了。三位員警又一次來到他們的房間,羅奇儘量彬彬有禮地問著:「我們一定會傾盡全力,爭取不會有一條漏網之魚。請問,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凱亞危險地眯起了眼睛:「警官,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在懷疑我們不僅僅是無辜的受害者嗎。你們不要認為我的丈夫是一個溫和好脾氣的紳士就能在這裡為所欲為。如果,我們不能夠拿到一個滿意的答覆,我相信我是一定會親自到蘇格蘭場問問你們的長官,我們每年交上的大筆稅收到底是用到了什麼地方。」
第30章 序曲
格雷斯急忙說道:「蒙索勒佛夫人,我們完全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例行的詢問而已,我們沒有一點其他的意義在裡面。」
凱亞臉上的防備稍稍減少了一些,說:「我們打算到倫敦去,住在我們在倫敦的房子裡,我會把地址留一個給你們,方便你們隨時上門詢問。羅奇警官,你不會認為我們在倫敦還能避開蘇格蘭場消失吧。現在,請你們離開吧,我們的搬家還有很多的工作。」
格雷斯尷尬的笑笑,拉著羅奇走了出去。一出門,他就忍不住責備道:「你怎麼可以這麼衝動,惹怒一個有錢人對你可沒有任何好處的,就算他們是一個突然出現在英國的外國人。你以後還是小心一點。」
「其實你心裡也是有懷疑的。」羅奇微微笑,「不然你也不會說出後面的那句話,他們一年前突然來到英國就是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
凱亞等人上了下午2點開往倫敦的火車,凱亞合眼坐在一邊不說話,阿卜杜拼命地給亞絲敏使眼色要到外面去。凱亞淡淡地說:「有什麼事情在車廂裡不可以說,在外面只會有更多的人聽到。」
亞絲敏踟躕地開口:「那些人是巴布手下的吧,為什麼他們的內臟會全部焚毀,而表面的衣服都沒有燒盡。」
凱亞淩厲地看了一眼阿卜杜,他沉默地低下頭來,「我也不想要說你什麼了。但是有一點,你們一定要記在心中,不管巴布遞給你們什麼東西,你們都不能吃進嘴。他們的情況大概是什麼污穢的東西進入了他們的內臟,然後又在表面上被人認為畫上了驅除的淨化咒語。」凱亞猜測著。
「是直接在他們的皮膚上畫的,所以,火才會直接化作審判者將他們污穢的內臟燒成齏粉,而且就算他們沒有來這裡,他們也活不過明天的月圓之時。」伊莫頓冷淡地開口,裡面少見的有了一絲憤怒。
凱亞立刻明白了,她不由得皺著眉:「這個方法也太惡毒了,完全是將他們當成是一件工具還是瀕臨報廢被拿來做最後的用處的犧牲品。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們是收到了什麼消息來搶奪亡靈黑經,還是來阻攔我們?但是……」
「他們明明知道有伊莫頓大人在,沒有人可以得到亡靈黑經,再加上看到我們來了,他們應該會改變計畫才對,怎麼可能?」亞絲敏百思不得其解。
「不,正是這樣才能夠說得通。」凱亞微笑,「我記得今年是埃及曆法中的蠍年吧。」凱亞微笑地看著伊莫頓。
他回頭凝視著她,眼中有無盡的溫情。阿卜杜忍不住了,「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們的行動和蠍年有什麼關係?」
凱亞看著他,明晃晃的都是憐憫,「你真的是離開埃及太久了,魔蠍大帝的傳說,你難道忘記了嗎?」
阿卜杜一臉驚愕的站在那裡,「今年要是前往阿姆榭就可以得到死神阿努比斯的軍隊,從而可以統治世界。可是,他們不知道死神之鐲在哪裡吧,換句話說,應該沒有人知道它後來被放在哪裡了?」
「不,有一個人,死神之鐲的守護者,她一定知道。」凱亞堅定的吐出一個名字,「娜菲迪莉。」
三天前,伊芙琳和歐康納在墓穴裡工作著,帶著他們的兒子——艾利克斯。歐康納將艾利克斯趕到了上面,蹲下來,認真地看著他:「兒子,你不應該來這裡,太危險了,你上去等我們吧。」
墓穴內,伊芙琳拿著纖細的工具正在掃掉上面的灰塵,一看到歐康納就興奮地說:「你看看,我找到了什麼,我真是太興奮了。這是我在進入塞提一世的墓穴之後找到的最好的地方。」
歐康納很是憂慮地說:「親愛的,我覺得艾利克斯真的是和你越來越像了。」
伊芙琳一挑眉,很是驕傲地說:「哦,你是指越來越迷人,越來越可愛,越來越有魅力嗎?」
「不,我是說,他越來越淘氣了,你忘記了他昨天做了什麼嗎,他換了我的槍,將我的子彈內的火藥全部都弄掉了。我們真的應該好好管管他了。」歐康納很是嚴肅,「我可不能讓他成為一個……」
歐康納放棄了,走到伊芙琳旁邊,問道:「你做到哪裡了。」
伊芙琳遞給他相當精緻的兩件工具:「錘子和鑿子。」歐康納斜著眼盯著她,伊芙琳放棄了,「好吧,好吧,按照你的方式來。」不忍地遞給他一根鐵棍。
歐康納拿起來,隨意地揮舞了幾下,說:「謝謝。」伊芙琳難過的轉過頭去,閉上眼睛,好似這樣就可以催眠自己這些珍貴的東西不會受到任何損害。歐康納狠狠地一下敲在那面牆上,「碰」的一下,牆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入口處,三個強盜模樣的人來到了,艾利克斯眼疾手快爬到了一旁高高的架子上。
伊芙琳好像看到了什麼,但是那個畫面又一瞬間消失了,她快速的揮動著火把好像這樣那些畫面就會重新回來。歐康納問道:「你在幹什麼,你揮動的速度再快一點你就可以寫字了。」
「哦,不。」伊芙琳下意識地否認,「我只是好像看到了什麼,那些畫面太過於真實,就像是真實發生過一般,你明白的吧。不,我的意思是我真的好像是來過這裡。」
「來過這裡?」歐康納不可置否,「寶貝,這裡至少有三千年沒有人進來過了,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還有,要是你真的有印象,可不可以告訴我這扇門是怎麼開的。」
歐康納讓出了門邊的位置,伊芙琳帶著微微的笑意走到了那個位置:「也許我真的會開呢。」她抓住門上的六芒星,抬起來,轉了一圈,按下去,門緩緩地打開了。「不相信妻子的歐康納先生,進去吧。」伊芙琳拍拍他的肩膀。
歐康納尷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子,站在一邊,不再說話。伊芙琳看到面前有一個箱子,她拂去了上面的灰塵,帶著嚮往的語氣:「這……這是魔蠍大帝的印記。但是不管是在任何文物或者是記載上都沒有出現過魔蠍大帝,我一直認為這只是一個傳說。」
歐康納毫不在意地搖搖頭,「也許只是他們想要隱藏這個人呢,想知道的話,就打開看看吧。」說著遞給她一根鐵棍。
伊芙琳撬了半天還是一點結果都沒有,就在這時,歐康納在旁邊看到了一個小巧的項鍊上面綴著一個六芒星。他捅捅伊芙琳,「親愛的,用你的方法吧。」
伊芙琳接過,按在相應的位置,輕輕轉了一圈,箱子打開了,裡面放置著一個黃金手鐲,即使經歷了數千年的風霜,它依然閃耀著幽幽的光芒。伊芙琳忍不住拿起來細細地觀賞著,剛剛一拿起來,墓室就開始搖晃了。
歐康納一邊努力穩定著自己的身子一邊吼道:「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你為什麼還要亂動,我們難道就不能安安穩穩的一次嗎?」
伊芙琳手忙腳亂,試探著問道:「我放回去可以嗎,我還是把它放回去好了。」說著就要回去。
歐康納一把拽住了她往外帶:「晚了,還是把它帶出去吧,你怎麼不早一分鐘說呢。」歐康納的語氣忍不住重了些。
伊芙琳趁著機會看了箱子的文字,「哦,看來我們這次的情況還算好。他說凡是打擾此物者,必飲尼羅河之水。」話音剛落,大股的水流浩浩湯湯的從外面沖了進來。
「oh,我的天啊。這就是你說的不太嚴重。」歐康納緊緊拉著伊芙琳得手,一個強盜模樣的人沖了進來,還未等他把槍,湍急的水流就將他沖走了。
歐康納和伊芙琳憋著氣,不斷地隨著水流往上。一名強盜跌跌撞撞地僥倖從裡面逃了出來,他急急忙忙地和同夥說:「快……快跑,水……水要淹進來了。」那個同夥狠狠地回頭看了一眼,果斷砍斷了艾利克斯所在的架子的支撐柱,也迅速地離開了。
艾利克斯努力地保持著自己身體的平衡,但還是抵不過地心引力倒在了一邊的柱子上,突如其來的重量使得那根看起來很是堅強的柱子不住地往旁邊倒去。艾利克斯剛剛從柱子上滑下來,就看到那些柱子猶如多米諾骨牌一般不斷地倒下去,他絕望的閉上了眼。
伊芙琳和歐康納在頂上唯一的一點通風口掙扎著,身下水位還在不斷地上升,伊芙琳艱難地說:「我不得不說,這是我們這麼多次冒險中最為危險的一次了。」
歐康納強撐著安慰道:「別擔心,我們那麼多次化險為夷了,我想我們這次也不會有事的。」
艾利克斯跑到最後一根柱子那裡,推著它,但是這個力量無異於蚍蜉撼樹,所以,柱子還是倒下了,砸壞了石門。
大量的水湧了出來,歐康納和伊芙琳剛好沖到了他的面前,艾利克斯的表情已經僵硬了,他急忙說:「媽媽,爸爸,我可以解釋的。」回應他的是伊芙琳和歐康納熱情的擁抱。
他惱羞成怒的開口:「爸爸,媽媽,我已經7歲了,已經不是需要愛的抱抱的年紀了。」
悠于 2015-6-3 08:05
第31章 遇襲
坐在窗明几淨的客廳內,凱亞悠悠地轉著自己手中的一杯茶,時不時喝上兩口。阿卜杜暴躁地轉了幾圈,忍不了了:「難道我就但在這裡,什麼也不做嗎,我忍不住了,這種沒有任何消息的等待,到底有什麼意義?」
他蹭地一下站起來,就要往外面走去,亞絲敏轉過頭,看了他一眼,阿卜杜老老實實地坐下,維持一個好的坐姿。亞絲敏開口:「凱亞小姐,我們需要等待到什麼時候。要不要提前告知歐康納一家。」
凱亞沒有抬頭,「就算你提前告知,他們也不一定會聽,不如等到事情真正發生了,就算我們不去找,他們自己也會過來。靜觀其變吧,如果事情沒有發生,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多餘的。」
阿卜杜又看著伊莫頓,他仍是一副聖潔的模樣,朝他莊嚴地一笑:「你的心不太平靜,阿蒙神會為你指引方向。」
歐康納的莊園內,伊芙琳和歐康納在樓上陷入了二人世界,「哦,親愛的,你今天真是各外的美麗。」伊芙琳一把推開了他,「你總是油腔滑調,小子。」
強納森躡手躡腳地走進來,艾利克斯看到了他,他悄悄地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他保持安靜。艾利克斯沒有管他,現在,吸引他的目光的是哪個金燦燦的手鐲,艾利克斯小心翼翼得打開了盒子。
他看了一眼強納森,強納森偷偷摸摸地往樓上走去。艾利克斯按捺不住將它從盒子裡拿了出來,它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它好像正在說,帶上它,帶上它。艾利克斯想想,不過是一個手鐲應該不會有什麼損害,他伸出了手。
「哢嚓」一聲,手鐲關上了,艾利克斯這個時候才發覺有些不對,他努力拽著想要把它從自己的手上取下,但是它就是有魔力一般,怎麼都不能撼動半分。再看那個開口處,就像是澆築的一般無二,忽然一個圖像在半空出現,帶領著他穿越沙漠,到達了吉薩金字塔和凱奈克神廟。
他慌了,現在能夠想到的就只是將那個手鐲囫圇用衣袖遮起來。然後,再將自己的玩具放了進去,關好箱子。
伊芙琳走了下來,詢問到:「艾利克斯,你一個人在下面,沒有做什麼吧。一切都還好嗎?」
他勉強撐著微笑,急忙回答:「當然了,一切都好的不能再好了,沒有事情能夠比現在更好了。我一個人在下面,相當的自在。」
房間內,強納森僵硬地坐在椅子上,脖子上架著一把刀,身後站在極為身著紅色衣物的人,強納森商量著:「可以先放了我嗎,我們還是可以商量的。」
哈夫茲著迷地看著眼前的那根金色的權杖,想要拿過來,強納森死死的握著:「這是我最後寶貴的東西了,我絕對不會放棄的。」脖子上的刀緊了一下,強納森放棄,「好了,算了,給你吧,拿走吧。」
「歐康納先生,你的妻子怎麼樣了?」安蘇娜抱著一個罐子走出來,渾身披著黑色的紗幔,她走到桌邊將罐子放好。
「哦,你說伊芙嗎,她大概在德國或者美國吧。我有段時間沒有看見她了。」強納森很快反應了過來。
安蘇娜從裡面拿出了一條眼鏡蛇,它溫順地待在她的懷裡,一步一步地向他走過來,強納森慌慌張張地說:「不要吧,我們沒有必要到這個地步吧,好了好了,我說,樓下有一個保險箱,密碼是35……18……236?」
安蘇娜還是繼續向他走來,那條眼鏡蛇不斷地嘶嘶吐著信子,強納森幾乎癱軟了,「我都已經說了,你還想怎麼樣?」
安蘇娜微微笑,帶著殘忍的殺意,「可是我沒有答應要放過你。」眼鏡蛇越來越近,強納森幾乎都可以感覺到蛇信觸碰到脖子上皮膚的涼意,強納森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歐康納走了進來,他詫異地看著強納森:「強納森,我記得我說過了,不准完特殊派對!」
安蘇娜站起身,打量著他,猛地將手上的蛇扔了過去,歐康納伸手一抓,抓住了,迅速的扔到了離強納森最近的那個守衛身上,他哀嚎一聲到了下去。
他立刻抬起手就是幾槍,強納森趁機奪回了自己的金杖,狠狠一下擊打在哈夫茲的肚子上,他彎下了腰。歐康納趁著這個機會跑到了他的身邊,一把拽住他就往外面跑去,時不時回頭幾槍。強納森在出門的時候還不忘隨手將門關上。
「伊芙,還有艾利克斯,他們在哪裡?」歐康納吼道,就要往回沖。強納森急忙拽住了他,「他們在樓下。」
歐康納急衝衝地往樓下趕,「不好,他們那邊也有可能遇到了什麼。」他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那時候,伊芙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抱著箱子傻愣愣地說鑰匙不小心丟了,只能歎了口氣說:「來,我們上去吧,差不多也到了你睡覺的時間了。」這是一個男聲傳了出來:「晚安,小姐。」
伊芙頓時變得淩厲起來,她的雙眼仿佛要放出火光來,她一字一頓地說:「這是我的家,請你出去,現在,馬上。」
「不,小姐,除非你交出那個箱子。」他很認真地說。伊芙高傲地揚起頭,「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來,艾利克斯,站在我身後。」
艾利克斯少見的很是聽話:「媽媽,你小心一點。我看,要不,我們還是交出那個箱子吧。」他試探著商量。
「夫人,你應該向你兒子學學識時務一點。」他往後一招手,一片紅衣人瞬間湧了出來。「來,交出來了,這樣我還有可能放你們一條生路。」
「那可未必。」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伊芙驚喜地說:「阿德貝,你怎麼來到了倫敦,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這樣,我還可以去接你。對了,你之前借我的那些典籍對我真的幫助非常大。」
阿德貝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那個男人,「洛克納,背棄了光明的男人。」他每一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們不是應該效命于大祭司的嗎,看來你們的忠誠一點也不可靠,大祭司不會放任你的。」
「那可不一定。」洛克納右嘴角往上挑,「要是我的主人獲得了阿努比斯的軍隊,他就所向披靡了,大祭司不足為懼。而且,沒有野心的人不值得獲得我的忠誠。」
「你背棄了你的祖先的使命。」阿德貝嚴肅地盯著他:「你的靈魂會因此而永生在地獄中度過,我絕對會在這裡抹殺你。」
洛克納迅速一刀砍向阿德貝,阿德貝其他人沖向了伊芙琳,伊芙琳一邊帶著艾利克斯躲避一邊使用旁邊的東西格擋。
伊芙琳節節敗退,艾利克斯著急地喊道:「救命啊,來個人啊,阿德貝,你加油啊,不要讓他贏了你!」
就在這時,一個紅衣人拿起了箱子,一個抱起了伊芙琳,其他人迅速收手就要往外退,阿德貝一時分神,身上立刻多了幾刀。歐康納在樓梯上看到了,大聲呼喊:「伊芙,你們放下她!」
就在這時,突然又兩個人從窗戶翻了進來,那個女的沖到伊芙琳身邊,一刀砍翻了抱住她的人,另一個與他們纏鬥在一起不過是幾下交手,他們就丟了四個人的命。但是箱子已經到手,他們也不戀戰,迅速撤退了。
歐康納看到阿德貝,亞絲敏,阿卜杜站在那裡一點也不開心,他頭痛地按住太陽穴對阿德貝說:「你為什麼又出現了,是世界又要毀滅了嗎?還有為什麼伊莫頓的手下也在這裡,我可不要被迫獻血。」
阿德貝盯著他,「你已經身在其中無法逃脫。有人想要死神之鐲,得到阿努比斯的軍隊來統治世界,而安蘇娜顯然已經找到了你們,你們除了應對,沒有別的辦法。」
「還有一點。」阿卜杜抱著手補充到:「你的妻子還是我們幫你救回來的,你不是需要先說謝謝嗎?」
伊芙看到他們很是高興,熟絡地打招呼:「你們好,凱亞怎麼樣啊,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她了,上次在哈姆納塔之後我們就沒有再見過面,我真的很感謝她每次都回答我的問題,他們現在住在哪裡?」
歐康納憤怒了,他沖到了伊芙琳的面前,幾乎要按著她的肩膀搖晃了:「你竟然和他們有聯繫,而你竟然沒有告訴我。」
伊芙很是淩厲地轉過頭來,看著他,陰陽怪氣地說道:「哦,我就不可以有一點**了,我就必須什麼事情都和你報備,那你怎麼不告訴我,上個星期六晚上你到底去了哪裡,是你覺得難以啟齒了嗎?」
「咳咳……」亞絲敏不得不打斷他們,「既然,死神之鐲在他們手裡了,我們就必須速度快,我先帶你們去見他們吧。還有,我們這次需要克服的不是屬於人類的力量,換句話說,他們不再是人而是怪物。」
第32章 出發
伊芙琳慌張地抓著歐康納:「怎麼辦,他們把死神之鐲帶走了,沒有它我們就無法找到到達阿姆榭的道路,走,我們追上去。」
阿卜杜就想要上前去攔住他,艾利克斯得意洋洋地露出了自己的手腕:「媽媽,你看我手上的是什麼。」死神之鐲在他的手腕上閃耀著異樣的光芒。
亞絲敏的臉色瞬間變了。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仔仔細細地看著,嚴肅地問:「你是在上面時候帶上的。」
艾利克斯磕磕巴巴得回答:「今……今天晚上,就是剛剛。」亞絲敏稍稍放心了一點,她直起身子說:「那我們必須動作快了,還好凱亞小姐讓我們都到倫敦,也許今天的事情她已經有了預感。」
「喂喂喂。」歐康納很是鎮重地說:「既然東西沒有丟,你們就將它帶回去,之後的事情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一點兒都不想要見到什麼木乃伊,所以……」
「這是命運。」阿德貝走到他們面前說:「你們和大祭司牽連不斷,現在,你們的兒子有被選中了,這是你們的使命,你們只能去接受。」他的語氣中帶著深深的宗教信仰者的狂熱,他的眼睛熠熠生輝。
阿卜杜奇異地看著他:「難道你不知道嗎。」阿德貝疑惑地看著他,「也對。」他自言自語到,「你是不可能知道的,事實早已經被眾多的人所掩蓋。帶上死神之鐲的人必須在七天之內到達阿姆榭,不然會在第七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死去,靈魂落入阿努比斯神之手,永生永世受他驅使。」
「傳說……」亞絲敏補充到,「凱亞小姐的家族就是因為製作出了死神之鐲,阿努比斯神在上面加上詛咒的力量,他們就是通過這個學會了詛咒之力,並將這種力量融入血脈。所以,這個詛咒是不可能被打破的。」
歐康納愣住了,但是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一把扛起艾利克斯:「你們,現在立刻給我上車,我們必須馬上去找那個大祭司了。」
就在這時,歐康納手上的袖子掉了一截下來,露出了他手腕上和阿德貝一般無二的刺青,亞絲敏微微一笑,低聲和阿卜杜說:「看來,真的是一切都是註定的,只是他們身在局中卻全然不知,現在舞臺上的角色都聚齊了。」
倫敦,伊莫頓和凱亞的產業。凱亞相當熱情地給了伊芙琳一個擁抱:「我親愛的伊芙,這麼久不見,你還安好真是一件值得讓人高興的事情。親愛的,考慮一下我的建議,踢了歐康納吧,外面還有許多更好的男人在等著你。」
歐康納一個箭步站在了伊芙面前,擋住她的視線,警告道:「我來只是讓你幫我艾利克斯的那個麻煩的,其他的就不需要你了。」
凱亞無所謂地聳聳肩:「那你自己去就好了,死神之鐲能夠指引帶上它的人到達阿姆榭,你兒子應該已經知道了第一個地點。」
艾利克斯尷尬得出來:「是的。我看見了,剛剛一戴上就呼的一下子來到了吉薩金字塔然後穿越了卡納克沙漠達到了凱奈克神廟。」
歐康納回頭看著他,瞪大了眼睛:「艾利克斯,你怎麼沒有告訴過我。」艾利克斯試圖糊弄過去:「啊,我沒有說嗎,我怎麼覺得你們好像已經知道了呢?」
阿德貝上前一步,認真地問道:「我覺得洛克納他們的力量,速度都有了提高,是巴布有什麼特殊的方法嗎?」
伊莫頓緩緩走到了前面,「他是怎樣描繪這種變化的,他的力量嗎?」凱亞接上:「不過是一種詛咒,要是他告訴他的那些手下們,這個的副作用,他們恐怕立刻就會聯合起來讓他下地獄吧。不過,他們的力量會增強倒是真的。」
伊芙琳好像知道了什麼,急切地問道:「難道是那個傳說中的禁術嗎。」
「是的哦。」凱亞微微笑,「是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一個美麗的少女愛上了一位英俊的勇士,但是那位勇士對她不屑一顧。於是,她去祈求了神明。在他要登上戰場前一刻,她將神明贈與她的水灑在他的身上並在他的身上畫上符咒,說,這能夠保佑他的平安。上了戰場之後,那位勇士一開始卻是所向披靡,而且戰鬥力不斷的加強……」
「最後,在太陽升起的那天,他突然倒下了,長睡不醒。身體內的內臟都化為了虛無。」伊芙琳喃喃著說出了結局。
「不,這還不是結局哦。」凱亞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最後,他的靈魂永世受那個神明的驅使,連那個下咒的女人靈魂一起。那本來就是一個獻祭的咒語,祭品是純潔的靈魂。」
「不管是安蘇娜還是巴布,他們的靈魂都不算是潔淨吧。」伊芙琳發問。
「等等,先告訴我那個巴布是誰,你最近的對話就像是說啞謎一般。好歹有個人給什麼都不知道的歐康納先生一個解釋吧。」歐康納打斷了他們。
周圍的人對他都是一個瞪視。最後還是阿德貝開了口:「巴布,就是那個和安蘇娜有染的男人,也是真正殺了法老的人。但是,最近,我的兄弟有人說看見他再次出現了,渾身籠罩著黑暗的氣息。」
「他們信奉的是邪神,邪神的純淨代表的是單純的**或者是野心,或者是人世間一切負面的情緒,越強烈,他的力量就越強盛。」伊莫頓淡淡的說,「明天早上就出發吧。」
凱亞起身,「好的,你們應該很疲憊了,明天我們就前往埃及,今天好好休息吧,接下來的日子不會輕鬆的。」
房間內,伊莫頓沉默地坐在那裡,凱亞輕輕的吻上他的唇,「又在想你的父親。我們不應該時時被過去束縛,現在才是值得珍惜的,這些話不是你勸慰我的嗎,怎麼現在在這裡糾結的反而是你,我從來沒有發現大祭司也是一個會傷懷的人呢。」
「凱亞。」伊莫頓歎息道,靜謐在他們之間流淌著。「你為什麼不同意讓我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呢。」
凱亞細細的撫摸著他的眉眼,堅定地說:「婚禮只是一個儀式,但在我心中這更是一個證明,表明兩個人能夠向對方敞開自己的過去,然後從此一同面對任何事情。可是,我的心中對你還有一些隱瞞。等到我願意毫無芥蒂地告訴你的時候吧,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我的心裡還是放不下。」
伊莫頓輕輕吻上她的唇,淺嘗輒止,「你是我心中沙漠裡唯一閃耀的明珠,這點永遠不會變。」
凱亞抬起頭,將他微微推開了一點,非常堅定,「不,我不是明珠,我是生長在岩縫中的荊棘,用美麗的花誘惑過往的人,等到他們靠近,再用自己的毒刺毫不留情的傷害他們,伊莫頓,我是可以站在你身邊的從黑暗中走來的女人。」
「我知道。」伊莫頓將她輕輕按在床上,「你身上的黑暗氣息像是盛開不敗的罌粟花,帶著甜蜜的芬芳,可是你又如同素馨花一般高潔,我的愛人,你無時無刻不在吸引我。」
「真的嗎?」凱亞將他們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一下,一隻手在他健壯的胸膛上流連著,「我哪裡吸引你了?」她故意湊在他的耳邊說著,曖昧的氣息,帶著她身上的草木清香。
「任何地方。」伊莫頓牢牢鎖住了她的腰,在她耳邊呢喃,「凱亞,我的愛。」
第二天,他們坐上了去往埃及的火車。凱亞和伊莫頓單獨坐在一個包廂內,歐康納進來時,凱亞正在紙上不知道寫些什麼。看到他進來,她也不避諱,反而將那張東西往前推了推,「看看吧,這是我印象中曾經看到過的通往阿姆榭的道路,不過,我也不知道對不對。」
伊芙琳從他的身後鑽了出來,帶著他們的兒子艾利克斯:「艾利克斯不是已經給我們指引了道路了嗎,我們按照那條道路來就可以了。」
「時間上來不及的。」亞絲敏也走了進來,「在我們要去的地方沒有直接的鐵路相連接,所以,要是加上我們中途轉火車的時間,就算是到達凱奈克神廟都需要三天的時間,不要說這只是第一個指示的地方。」
「那你的地圖的正確性有多少。」歐康納很快就下定了決心,「他們確實找到了那個地方嗎?」
「不知道。」凱亞直面他的眼睛,「事實上,沒有人知道,因為所有去哪個地方的人都沒有回來,一個都沒有。我確定這裡也正是因為這一點。」
「等等,也許我會有辦法。」歐康納好像想到了什麼,「科技是這個年代最為偉大的發明了。艾利克斯,你會有不同尋常的體驗的。你們有人恐高嗎?」他的臉上閃現的都是興奮的色彩。
「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阿卜杜偷偷地和亞絲敏咬耳朵。
第33章 飛艇
歐康納笑眯眯地走過去,想要給他一個擁抱:「嗨,伊齊,我的朋友,真是好久不見。」伊齊一看到他就臉色大變,迅速得往後面躲去,一邊躲一邊說:「你看不見我,你完全看不見我,在這裡的不是我。」
歐康納很是無奈,「伊齊,我沒有功夫陪你玩無聊的遊戲,我現在很著急,非常著急,這些,拿去。」歐康納拋給他厚厚的一遝英鎊。
伊齊回頭沖著他喊:「你給我一堆廢紙做什麼,我拿著回家糊帳篷,還是拿來擦屁股,在沙漠裡有用的是金子,只有金子。歐康納你這個災星,我寧願給你無數的紙幣,就只是讓你回去。」
歐康納辯解道:「我什麼時候給你帶來災難了,每次我過來都給你帶了大量的財富,你怎麼都不知道感激我。」
「哦,算了,每次,只要是和你參合上的事情,我都要挨槍子,上次是大腿,上上次是手臂,你一定要讓我打成個篩子才安心嗎?」伊齊甚至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
凱亞的耐心告罄了,她看了一眼阿卜杜,他迅速拿起手槍就一槍打在伊齊身前的沙子上。凱亞將一小塊金子扔在他的面前:「要麼拿著金子為我們服務,要麼現在就被打成篩子。」
伊齊立刻換上另外一幅樣子,「歐康納,我的朋友,你帶著一個大主顧來為什麼不早點說。您好,這個歐康納和我可是很多年的朋友了,他完全可以證明我的信譽是非常好的。但是要能夠裝下你們所有人的工具可是不只是這麼一點錢的,我可是不做虧本生意的。」
「只是定金。」亞絲敏站在了凱亞和伊莫頓前面,擋住了伊齊窺視的目光,「全部的金子等到我們安全地回來之後再付給你。」
「好好好。」伊齊相當熱情地帶著他們到了後面一點的地方,拉住了一塊布的一角,隆重介紹到:「大家,讓我們看看這次旅程的工具,最新款的飛艇。」那塊布掉了下來,露出了後面其貌不揚的一艘灰撲撲的東西。
歐康納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就要揍他,「混蛋小子,你想拿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來糊弄我,我告訴你,今天,你拿出好東西來,你身上立刻就會多出十七八個眼來。」
「不不不,這可是最新的技術,它的速度絕對比你前面的那輛飛機還要快。相信我,我還要掙剩下的尾款呢。放手!」他艱難地將自己的領子從歐康納的手中解救了下來,一馬當先:「我還要駕駛呢,你愛上不上。」
他立刻諂媚地走到凱亞的面前,細心地為她找了最好的一個位置,恭敬地說:「您,坐這裡,這裡最舒適了。」
一頓鬧騰之後,大家總算是都找了一個地方坐好了,飛船緩緩離開了地面。
夜晚,今天的星星很是明亮,凱亞坐在飛艇上仰望頭上的星河,歐康納忍不住說:「從裡面看出什麼了嗎,我們以後的命運會如何,這不是你們的專長嗎?」
凱亞看著他,沉默,淡淡地笑了,就像是長輩包容不聽話的晚輩一般,「看來你對埃及文化的瞭解還是很貧乏呢,伊芙琳怎麼能夠忍受你。不是所有曾經做過祭司的人都會占星術的,我已經被收回了那種能力。但是,換句話說,現在,連神祗都衰弱了,還有什麼東西能夠長久。」
伊莫頓站起來,很是不屑地看著他,階層涇渭分明:「歐康納,你什麼都不是,無論任何時候都是一樣。」
歐康納氣的要死,但是現在他也只能忍耐,他滿滿地走到伊芙琳身邊,想要嚇一嚇她,就在這時,伊芙琳忽然直直地往下面栽去,歐康納想也不想直接一手抓住了她跟著她一起往下墜,還好阿德貝就在他身邊一把拽住了他的腳。
忽如其來的下墜感瞬間使伊芙琳清醒了,她睜眼,下面是茫茫的沙漠,她尖叫了起來:「啊∼∼」
阿卜杜迫切地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是手上又拉著阿德貝的衣服,他高聲說道:「歐康納夫人,請你冷靜一點,不要亂動,我們這就將你拉上來。」
幾下折騰,總算是將伊芙琳從下面弄了上來,歐康納扶著她的肩膀關切地問道:「伊芙,你還好吧,你剛才是怎麼了,直接往下面倒去。」
伊芙的精神還有些恍惚,「我突然看到了什麼,就像是上次在墓穴裡面看到的一樣,很清晰,就像是發生在我的眼前。先是我和安蘇娜打鬥的場面,然後我輸了,但是我被宣佈成為死神之鐲的守護者。之後場景,瞬間變化了……」
伊芙不太舒服地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歐康納立刻說:「你先不要想了,先休息一下吧,你剛剛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她堅持繼續說道:「好像裡面那個法老是我的父親,我看到他進去,然後安蘇娜和一個男人一起謀殺了他,我急忙叫了王宮侍衛,我想要再往前一點看得更加清楚,我就掉了下去。對不起,麻煩你們了。」伊芙琳有些抱歉。
凱亞認真地看著她,「看來你的記憶開始恢復了,娜菲迪莉公主,這次的目的地非常的危險,你要是完全恢復了你的身手,我們這次的行動會輕鬆一些。不過,現在看來,只是一些片段而已,我不會說什麼來影響你正確的判斷,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尋找。」
艾利克斯蹦蹦跳跳地跑到了阿德貝的身邊,眼光一掃看到了他手上的刺青,他驚呼道:「爸爸,快過來,你們手腕上有一模一樣的刺青呢。你看,眼睛,國王,金字塔。」
阿德貝驚訝地看著他,歐康納連連擺手:「只是巧合吧,我是在一家孤兒院長大的,怎麼可能和你們有任何關係。」
「那可說不定。這是王宮侍衛後代身上的標記,你也是我們的一員。」阿德貝就要給他一個擁抱,「這是註定的,歐康納你不能去抗拒它,伊芙琳是娜菲迪莉公主的轉世,你是王宮侍衛的後代,所以,死神之鐲才選擇了艾利克斯,這是命運,你只能去順應它,而不能去改變。」
歐康納徑直走到另外一邊,搖頭:「不,我才不管什麼命運呢,我回來只是為了我兒子的性命,其他的,都只是荒謬的猜測我不相信有什麼命運。」
凱亞走到強納森旁邊,他正在把玩著他手上的那根金色的棍子,伊齊一直想要從他的手中騙過來,凱亞一伸手就從他手上抽了過來,直接將它扔給了歐康納:「審判之矛,唯一能夠殺死魔蠍大帝的武器,我能夠得到的最近的消息是它出現在非洲的一個部落裡,而它現在就在這裡,歐康納,這就是我不得不與你合作的原因,難道你認為我會隨隨便便帶上你們這些累贅嗎?」
在凱奈克神廟裡,死神之鐲很快給了他們下一步的地點——菲萊神廟島。他們再次坐上了飛艇,從飛艇上往下望,下面的人都如同螞蟻一般,但是除了遠處蠕動的黑色的小點,還有不少紅色的小點。
凱亞捅捅伊莫頓笑著說:「他們還真是不懂得偽裝,至少應該換一下衣服吧。不過,他們能跟上這一點我還是小看了他們。」
伊莫頓環住她,手輕輕往前一推,大片的黃沙翻滾,形成了一片沙浪源源不斷地朝他們湧了過去。他們迅速的想要調轉馬頭,但是早已經來不及,無盡的黃沙很快就將他們掩埋,伊莫頓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強納森津津有味地看著下面的場景,「嗨,真是不錯,你真的挺厲害的,沒發現啊。」伊莫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強納森迅速的閃到了飛艇上離他最遠的地方,嘴裡還一直嘟囔著:「真是冷漠,這種性格怎麼找到一個漂亮的老婆的。」
就在這時一架飛機從裡面堅強的飛了出來,跌跌撞撞地朝其他方向飛去,伊莫頓還想要再一次弄出沙浪,凱亞攔住了他:「算了,他們的速度比沙浪快,你現在是不能給他們造成很大麻煩的,要收拾他們,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菲萊神廟島內,伊芙琳看著那個熟悉的建築物然後看到了一個綠洲中頂上閃耀著鑽石光芒的金字塔,心裡的大石頭算是落下了一些,「阿布辛拜勒神廟,離這裡的距離不算是很遠,我們可以稍稍的放鬆一點腳步了。那裡,應該離我們的目的地很近了。」
突然,阿卜杜的臉色變了,他上前一步說道:「伊莫頓大人,我們需要加快腳步,有人追過來了而且人數還不少,但是比王宮侍衛的人數要少很多,應該是巴布的人。我們現在就上飛艇吧。」
「等等……」凱亞叫住了他們,「我覺得我還是需要先弄清楚一件事情,為什麼他們能夠找到我們的所在地,他們一定用了什麼特殊的方法追蹤我們,不然,他們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到我們的方向。」
悠于 2015-6-3 08:05
第34章 追蹤
亞絲敏走到每個人的身邊,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似乎都要將你的衣服給扒下來,強納森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你不要隨便亂看,我可是還要找妻子的人,我對我未來的妻子忠貞不二。」
亞絲敏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正要走開,突然停住了:「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味道,也不能說是奇怪,只是我從來沒有聞到過。」
阿德貝立刻走了過來,臉色頓時變了:「這是一種追蹤的香味,只要對方有對應的動物距離只要不超過30公里都能夠很快的找過來。」
大家一時都對他怒目而視,阿卜杜簡直要揪著他的領子了,強納森迅速地低下頭捂住臉,喊著:「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才沒有那麼傻,我不會和他們混在一起的。」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歐康納在你進來之前,他們把什麼東西灑在了我的衣服上,我只是剛剛沒有想到而已。」
凱亞有些愧疚地說:「算了,就是他們跟到了阿姆榭也沒有多大的妨礙,畢竟在那裡死個幾個人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她握緊了拳頭,氣味,一點兒都沒有聞到,原來在我還沒有察覺的時候已經開始了嗎,我還能撐多久。
到了阿布辛拜勒神廟,手鐲卻沒有給出下一步的具體地點,他們暫時停在了附近的峽谷中休息,伊芙琳顯得憂心忡忡,凱亞倒是一臉的笑意:「沒有指示就是最好的指示,說明我們距離那裡很近了,非常的近。」
「可是,這也是一個不好的消息。」凱亞繼續說道:「我們這次不會很輕鬆了,因為這裡的地點和我得到的地圖上的地點應該是一致的,阿姆榭的確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在我的印象中有一支兩千人的軍隊進入阿姆榭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了,當然,他們使用的就是我手上的這副地圖。所以,接下來的路只會是更加的困難。」
她盯著天上的那個越來越大的黑點,一字一頓地說:「真是陰魂不散,不過,就讓他們先替我們去探路吧。」
伊莫頓微笑,猛地一吸氣,峽谷中的水瞬間漲高了,直直地朝著他們的飛機撲去,那邊凱亞招呼著其他人:「來,我們跟在他們後面去看看吧,也許他們能為我們開路呢?」
伊芙琳還有些於心不忍,她試探著問:「要不要嚇嚇他們就算了,我們真的沒有必要鬧到這種地步,畢竟……」
凱亞遺憾地看著她,以一種憐憫的目光:「娜菲迪莉,你記憶還沒有恢復,但是你的優柔寡斷就完全的體現出來。要是你在進入阿姆榭之後還保持著所謂的慈悲之心的話,我就不得不將你拋棄了,因為你的所謂的慈悲會將我們推入萬劫不復之地,那些怪物不會停止,直到你將它們徹底消滅。」
艾利克斯喊道:「這也太殘忍了,他們是人,是活生生的人啊,你怎麼能夠這麼殘忍的對待他們。媽媽,爸爸,我們不要再和他們合作了。」
「你們真的是完全不將我的話聽在心裡。」凱亞歎息,前面高高的水瀑形成了伊莫頓的臉,張大了嘴,將前方的飛機吞噬,峽谷的外面就是阿姆榭綠洲。
「怪物,阿姆榭可是一個充滿怪物的地方,那些生物都已經不算是活著。你們只有在見過真相之後才能發覺,這一點在阿姆榭是行不通的。」凱亞直起身子,傲慢地說:「如果想要退出的話,在飛艇降落的那一刻你們就完全可以這麼做,我不會攔住你們,相對的,要是以後你們遇到了什麼麻煩,我也會袖手旁觀。」
歐康納他們面面相覷,但是凱亞早已經厭倦了,她催促道:「快點做出決定吧,我已經厭煩了總是像一個什麼人一般總是對你們喋喋不休,妄圖將那些你們不瞭解的東西塞到你們總記不住的腦子裡去。」
伊芙琳下意識就想要反駁,「難道你這樣視人命如草芥就是正確的嗎,我們的理念不一樣如何在一起共事。」
「哦,娜菲迪莉……」凱亞故意誇張地喊著她的名字:「塞提一世掌上的明珠,其實你什麼都不是,任何事情都做不好。要不是你自作聰明地破壞了封印,將死神之鐲拿了出來,我們也不會來到這裡。記住,如果你的兒子不幸死去,這一切都是你的錯誤。」
這句話就像是尖刀一般j□j了伊芙琳的胸口,她一時說不上話來,歐康納大喊一聲:「都住口,凱亞,我告訴你,不管是誰只要是傷害我的家人的我都不會放過。但是,現在我們至少要維持表面上的和平,我們對你至少是有用處的吧。什麼事情都等到離開阿姆榭再說,現在,我們需要的是合作。」
阿德貝說:「是的,現在我們必須合作,我要通知我的兄弟們阿姆榭的具體所在地。」他放出了自己的白隼,突然,一支利箭飛了出來,穿透了它的身體,它無助地掉了下來。
凱亞假笑著對著他們說:「現在,你們還想要放過他們嗎,看看吧,也許,下一刻,被穿透的就是你們的身體了。」
伊芙琳咬著嘴唇不再說話。阿德貝迅速地說:「接下來的路程就需要你們走了,我必須回去通知我的兄弟們,這樣,我們才能暫時的抵擋阿努比斯的軍隊,再見,我的朋友,接下來的路程希望你們一切順利,我會在外面迫切的期盼著的。」
凱亞一個人沉默地在前面走著,伊莫頓靜靜握著她的手,他十分的擔心,他本來以為凱亞已經完全復活了,但是現在看來,她的復活還是不完整的。還欠缺了什麼,而這一點凱亞比他更早的察覺到了,阿姆榭裡面黑暗力量使她內心的黑暗面完全的放大了。他暗暗的給她輸入了一些神力,稍稍緩解她的壓力。
直到伊莫頓溫和的神力湧入身體凱亞才緩過神來,看了看他們相握的雙手,凱亞不由的湧上了一種恐慌,一點一點,她的知覺被吞噬了,在伊莫頓看不見的時候,她試過了無數遍,但還是不能阻擋的消失,先是嗅覺,再是觸覺,接下來又會拿走她的那種感覺呢,但是,我是不會屈服的。
凱亞握緊了伊莫頓的手,力氣非常的大,伊莫頓壓低了聲音:「怎麼了,不用擔心我的愛人,我會永遠陪伴在你的身邊,不會離開你。」
凱亞微微張開了嘴,露出一個美麗的微笑,輕輕地問:「伊莫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會將你一起帶入地獄的,到時候,你不會恨我吧。」
伊莫頓溫柔地看著她,輕輕吻著她的額頭。柔軟,帶著生命氣息的唇。「凱亞,我的愛,我不會拋棄你的,無論你去哪裡,我都會緊跟著你。」
凱亞笑了,心中的鬱悶全消,她回歸頭看著身後的幾人:「動作快一點,今天就是第七天,離天亮只有三個小時,歐康納你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後面不遠處,巴布和安蘇娜等人帶著一群紅衣人跟在後面,他們小心翼翼地走著儘量不要發出一點聲響。突然,旁邊的樹叢動了,發出沙沙的聲音,在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吱吱聲過後,一群綠色的小矮人跳了出來,迅速地把幾個人拖走了,緊接著就是幾聲慘叫。
大家全都頭皮發麻,強納森幾乎是全身在發抖了,他緊緊貼著歐康納,生怕被落下一步。後面的慘叫還是接連不斷,艾利克斯緊緊握著伊芙琳的手不肯放開。但是他們這裡確實一片寂靜,都沒有什麼礙眼的生物跑過來。
凱亞拿著手裡的兩本經書揮揮,「不管是亡靈黑經還是太陽金經都是神力,而神力正是他們力量的剋星。感覺到這種力量,他們會從生理上厭惡,恐懼,自然就會離開了。正相反的是,巴布他們身上濃郁的黑暗氣息正是他們力量的來源,他們可是最好的餌食。」
「那可是真的有點慘啊。」強納森總算可以直起身體了,他得意洋洋地看著後面根本看不到相當狼狽的一群人,「哎呀,要是他們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應該在的地方,怎麼會有現在這麼多事?」
「為了復活安蘇娜。」凱亞甩給了他一個回答,繼續往前走去,「你最好走快點,也許會有毒蛇在你的腳上咬一口呢。」
強納森奇怪地問:「安蘇娜不是活著嗎,我親眼見到她活的好好的。是的吧,歐康納。」說到後面連他自己都不太確定了。
「她那種也算是活著?笑話!你聞到了她身上腐爛的味道了嗎?」凱亞回頭手上拿著一根細長的東西:「如果讓你永久的活著,但是你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你身上的肉在一點點的腐爛,你要嗎?我倒是寧願我死了。」
突然,凱亞喊:「接著!」她將自己手中的東西往強納森的方向甩了出去。
第35章 詭譎
「啊∼∼」強納森想也不想接住了就是一聲尖叫,隨手就扔到了歐康納身上,歐康納正確地抓住了它的頭部,拿起火把一照,竟然是一條色彩斑斕的毒蛇,他狠狠的將它扔到了遠處的草叢中。
還未等歐康納說什麼,凱亞開口:「看來你們的反應能力都還算不錯嘛,接下來的路你們只要更加小心。要是誰攻擊了你們,無論是誰,你們都要快速準確的反擊,不然,你們絕對會死的很難看。」
歐康納半帶著警告說:「喂,女人,如果你再這樣的話,我可能會違反一下我不打女人的準則。」
凱亞沒有回頭,沒有回答。伊莫頓將她的手握的更緊了,緊到她開始麻木的手也感覺到一些疼痛。這是警告,很明顯,更是擔心。所以,凱亞只是湊過去在他的臉頰上輕輕一吻,這就夠了。
亞絲敏和阿卜杜眼裡滿是擔心,從來沒有過,可是現在很明顯,凱亞正處於一個極端焦慮的狀態,她又些失控了。但是他們也只有沉默著,在心中默默祈禱著。
他們繼續走著,走過來一條河流,突然,他們聽到了什麼轟然倒下的聲音,大家齊齊回頭看,不遠處峽谷上面架著的那顆大樹的位置隱隱燃燒起了火光,再遠處,一點太陽的光芒微微露出。
「該死的,我算錯了。」凱亞臉色變了,「這裡的日出時間要早一些,太陽出來了,歐康納跑,你帶著你兒子先跑,動作快,只要陽光沒有照在他的身上,你就還有機會。」
歐康納一把扛起艾利克斯就往前沖,伊芙琳跟著他們就迅速地跑動起來,凱亞拉著伊莫頓也加快了腳步。他們是在和時間賽跑,陽光就緊緊追著他們的腳步,遠遠的能夠聽到艾利克斯的聲音:「爸爸快一點,加油啊!」
陽光照到了歐康納的身體,而他離金字塔也只有一步之遙,他生出了無盡的力氣,縱深一躍,躍到了金字塔的陰影下,一聲清脆的「哢嚓」死神之鐲打開了。艾利克斯一把拿起它,狠狠地往遠處扔過去,它一下子滾遠到了神像腳下。
伊芙琳這時也到了,她看著安然無恙的艾利克斯高興的張開了雙臂跑過來,就在這時,一把劍狠狠的刺進了她的身體,安蘇娜從神像後面轉了出來,看著伊芙琳j□j著倒下去,蹲下來,撿起了死神之鐲,得意地說:「看來最後的勝利者還是我們。」
歐康納眼睛都紅了,立刻就想要衝上來。巴布帶著哈夫茲和他的八個手下走了出來,輕蔑地看著他:「你還是放棄吧,我不會殺死你的,懷抱著對妻子的思念以及自己無能的悔恨,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好好享受吧。」
他們拿起死神之鐲,將它按在了金字塔前面的一個凹槽上。金字塔的入口打開了,他們一馬當先的邁了進去。
這時,伊莫頓等人才姍姍來遲,歐康納歇斯底里地喊著:「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不再早一點,只要稍微早一點點,伊芙就不會死了。」
「看來,我帶著這兩本還是很有作用的。」凱亞說道。亞絲敏和阿卜杜從身上解下了一直帶著的包裹,裡面正是太陽金經和亡靈黑經。凱亞看著站在一邊的伊莫頓,笑著說:「還是大祭司來舉行復活儀式比較好。亞絲敏,阿卜杜,你們跟著進去,看看他們是從那條路走的沿路留下記號。」
他們迅速離開了。伊莫頓輕輕撫摸著書脊,眼中帶著說不清楚的懷念,他垂下了眼睛,翻開亡靈黑經,開始念起經文。大祭司的聲線很是動聽,低沉但是富有磁性,每一個詞彙中都帶有特有的歷史迷人氣息,帶人穿越時間的限制回到三千年前。僅僅是聽著他的聲音,就仿佛是在觀看一場鎮重的祭祀。
伊芙琳睜開了眼睛,凱亞隨手撿起一根地上的樹枝就朝她攻去,伊芙琳迅速地閃開了,就地一個翻滾抄起了地上的一根短棍子做出防禦的姿態。歐康納驚歎:「哦,伊芙,你的身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那我以後對你可以稍微放心一點了。」
伊莫頓擋在凱亞的面前,聲音低沉,帶著些許的警告:「娜菲迪莉……」凱亞從他身後走出來,樹枝隨意的擋在身前:「娜菲迪莉,你現在已經恢復了記憶,那你的決定是如何?合作還是敵對?」
伊芙琳將東西瀟灑地扔到了一邊,「娜菲迪莉只是存在於三千年前,而且從前的事情也並不是你們的錯誤。現在的我,只是伊芙琳,他也只是歐康納,沒有別的身份。」
凱亞臉上的笑容擴大了,「那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凱亞拉著伊莫頓往前走去,突然回頭輕聲說:「娜菲迪莉,如果當初是你成為埃及的執政者,也許比任何人都合適呢?」
她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伊莫頓握著她的手,輕聲卻篤定地說:「你在後悔,後悔沒有將她推上那個位置。」
伊莫頓握緊了她的手:「一旦開始,就沒有後退的機會,你只是在猶豫在後悔,這一點是最不能有的。凱亞,你在迷茫。」在這裡,凱亞清晰地聽見了他的歎息。
她立刻綻開了笑顏:「是的,我多想了,這只是過去,只要還有男嗣,我的這個想法就只是妄想,我也只是給自己找一個理由而已,我懦弱了。謝謝。伊莫頓,謝謝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他們一起踏下了臺階,突然,伊莫頓臉色大變,他虛握著拳,睜大了眼睛:「阿努比斯神收走了我的神力……」他抬起頭眼睛裡恢復了自信:「看來他是想要我以凡人的身份面對面公平的對決,凱亞,我不會失敗的。」
凱亞半靠在他的身上情況很不妙,伊莫頓先前給她輸入的神力也被收走了,她的感覺退化瞬間加速了,嗅覺已經完全失去,觸覺還殘留著一些,聽力也開始衰退了,但是唯一值得慶倖的是視覺還沒有任何退化的傾向。
她站直了身子,對著後面跟進來的歐康納等人說:「你們自求多福吧,阿努比斯神已經將伊莫頓的神力收走了,雖然巴布他們也不會留有特殊的能力,但是僅僅從上從實力上來說我們已經差了他們許多。之後的路,可是沒有第二次機會的。」
他們沉默地踏上了道路,走了不遠就發現了亞絲敏留下的記號,而阿卜杜的在另外一邊,「看來我們必須要分開走了,女士和我來這邊,男士們就跟著伊莫頓吧。」凱亞說著就拽著伊芙琳走進了那條路。
歐康納想著要跟上去,伊莫頓一伸手攔住了他:「讓她們走那條路吧,有凱亞在伊芙琳不會有事的。她們選擇的本來就是更為安全的道路,在那條路的盡頭有亞絲敏,但是她們的敵人只有安蘇娜。剩下的敵人都是需要我們來面對著。」
歐康納冷靜了下來,沉默不語地將子彈上了膛。聚精會神得跟在伊莫頓的身後,雖然通道裡面很是黑暗,可是伊莫頓卻像是長了另外一雙眼睛一般,總是能夠帶著他們找到正確的道路,終於,他們在不遠處的地方看到了微微的亮光。
凱亞和伊芙琳一言不發的在通道裡面走著,伊芙琳忍不住開口了:「你知道嗎,後來,我真的是很恨我的父親。」凱亞沒有理她,伊芙琳仍然自顧自地說下去:「為了他的兒子,他完全毀了我,進入神廟我不恨他,不能嫁入有權勢的家族我也不埋怨,可是,他為了繼承人竟然想要將我永遠囚禁在神廟之中。」
伊芙琳的臉色竟然閃現了怨毒的神色,凱亞上前,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伊芙琳捂著自己的臉,呆愣的站在原地:「剛才,我是怎麼了,為什麼感覺到心中負面的情緒瞬間擴大了,那些話就脫口而出了。」
「你的情緒沾染了黑暗的氣息,你心中的負面被放大了。」凱亞沒有回頭,扔給了她一把小匕首,「握在手心裡,疼痛會使你清醒,如果這樣還清醒不了,那麼誰也拯救不了你的靈魂。這裡到處充滿著陷阱,不只是關於**的,更是關於你的精神,不要再想關於你的父親的事情了,這會讓你心中的漏洞變大。」
伊芙琳欲言又止,凱亞開口:「你不是這樣的人。」伊芙琳還是愣愣的,凱亞解釋道:「不管你是娜菲迪莉還是伊芙琳,你都是一個善良的似乎是不懂得怨恨的人,比起對你父親的恨你還是愛他多一點。而且,我覺得你是自己願意進入神廟的可能性比較大。」
凱亞垂下眼睛,手更是握緊了一些,剛剛沒有發現伊芙琳異狀的原因竟然是自己都被夢魘迷惑了,雖然只是一瞬,但是,這是不被允許的。不然,她不可能在伊芙琳都幾近失控的情況下才出手。這副身體還能撐多久,死神之鐲到底對自己的身體能不能起作用,一切她都不知道,可這是唯一的機會。
第36章 釋放
走到了一個拐彎處,凱亞看到了亞絲敏留下的訊息,往右轉是安蘇娜走的方向,左邊是哈夫茲的方向,亞絲敏去追了安蘇娜。凱亞對伊芙琳說:「你走這邊吧,亞絲敏一個人大概是對付不了安蘇娜,你去幫幫她吧,我去追哈夫茲,不能讓他將魔蠍大帝釋放出來。」
伊芙琳想了想,點頭答應了,往左走了。凱亞迅速地朝著哈夫茲的方向跑去,快到了,她隨手抽出旁邊神像手上拿著的一把短劍,放輕了腳步,往那邊走去。
哈夫茲在那裡嘗試著想要將死神之鐲放進那個小小的口子裡,凱亞悠閒地走了出來,他迅速的轉身,將死神之鐲嚴嚴實實地藏在了身後。凱亞微笑,隨手揮舞了幾下手中的短劍:「不用緊張,你認為你能夠給我造成什麼威脅嗎。」
哈夫茲漲紅了臉,轉身想要迅速將死神之鐲塞進去,高喊著:「只要釋放出魔蠍大帝,勝利就是我的主人的!」
凱亞笑臉盈盈地看著他,沒有任何動作:「快點動手吧,你既然是自願奉獻,自然效果會我比特意找來一個祭品好,快點,你早一點釋放出魔蠍大帝,我也能省一點時間。」
哈夫茲停下了,胖胖的身體幾乎僵直了,他艱難地問:「祭品是什麼意思,怎麼會需要祭品?」
凱亞嗤笑:「封印魔蠍大帝的地方是有力量的,打破這種力量當然需要獻祭,至於你需要獻出的程度就要看先前也沒有人用自己的血喂飽了那個不知滿足的封印。代價也許僅僅只是一隻手,也許是你的生命,快點啊……」凱亞催促道。
哈夫茲猶豫了一下,戰戰兢兢地問:「如果……如果我交出死神之鐲,你能不能保證我的安全。」
凱亞只是看著他,哈夫茲試探著扔出了死神之鐲,它骨碌碌地滾到了中間的沙地上。凱亞慢騰騰的走過去,彎腰撿起了死神之鐲。就是這個時候,哈夫茲轉身就跑,凱亞從容不迫的直起身子,手上的短劍極快的投擲了出去,穩穩的紮在了他的大腿上。
哈夫茲在地上艱難地爬動著,一點又一點,像一隻蠕蟲在地上艱難地蠕動著。凱亞施施然的來到了他身邊,將他扶了起來,將死神之鐲扣上了他的手,將他拖到了那個凹槽邊上,再將他的手放了進去。
哈夫茲全身都在顫抖,他不斷的哀嚎著,一聲又一聲。「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家裡還有妻子和孩子,他們還需要我的照顧。等等,我還有錢,如果您想要的話,不管多少,只要我能夠拿的出來我一定給你,只要,只要……」
凱亞微微歎息,「為什麼人總是到了無法挽回的時候來懺悔呢,而又有那麼多人就因為這一聲懺悔就饒恕了他們。但是,錯誤一旦犯下是無法更改的,你只能走下去,承擔這個結果。」
凱亞將他的手塞了進去,接著碰到了一個阻礙,凱亞歎了口氣,「哈夫茲,這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奉獻吧。」她將他的手狠狠往裡一按,哈夫茲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他抱著自己沒有手的手腕慘叫著。
骨碌碌沾著血的死神之鐲滾到了凱亞的腳下,她撿了起來,將它鎮重的待在自己的手上無比的契合。「你是屬於我的。」凱亞輕輕的吻了一下手鐲,將它對準了哈夫茲,「你已經還清了伊莫頓大祭司的債,現在,是我的了。」
哈夫茲的生命力迅速的朝她湧來,哈夫茲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煙塵,凱亞滿意的吸收著蓬勃的生命力:「你的生命力還算是乾淨,看在你無私的獻上了自己的情面上,我會讓你的家人平安。」
力量,久違的力量終於回到了自己的身邊,凱亞只覺得自己身體內沒有一處充滿著力量,她享受著這種感覺,主宰的感覺。難怪,安蘇娜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成為最有權勢的人,這種掌握一切的感覺真是讓人從心底心情舒暢。
那邊,伊莫頓和伊芙琳都遇上了大麻煩。他們分開著追著不同的人,但是不知不覺,他們在一個寬敞的大廳內集合了。巴布回頭看他們,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他呐喊道:「沖,殺了他們。」
八個紅衣的男子沖了上來,洛克納理所當然的沖在了最前面。巴布囂張的大笑:「哈哈哈……伊莫頓,今天就是你的下地獄的日子,你不覺得這裡還少了一個人嗎。哈夫茲已經奉我的命令去釋放魔蠍大帝了,他會成為我最好的工具。你們誰都逃不出去。」
伊芙琳想也不想,狠狠一劍刺向了安蘇娜,安蘇娜靈巧得閃開,瞬間就打了幾個回合,安蘇娜一個輕挑輕鬆地將伊芙琳手中的劍挑飛了。她抬起了一邊的眉毛,「娜菲迪莉,看來你已經恢復記憶了,但是你還是老樣子,雖然你進步的速度很快,離我還是差的很遠。」
說話間,安蘇娜已經將劍鋒穩穩的抵在了伊芙琳的喉嚨,安蘇娜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吧,娜菲迪莉,我們之間的差距再明顯不過了。」
伊芙琳狠狠的一腳踢在了安蘇娜兩腿之間,就地起身之後一拳打在了她的鼻樑骨上,再是一拳狠狠吻上了她飽滿的胸部。安蘇娜捂住自己的傷口倒在地上,一時不能起身。伊芙琳驕傲地站在她面前:「哦,是嗎,只是我新學的招數,老舊的安蘇娜。」
安蘇娜伸手想要去夠被踢到一邊的短劍,亞絲敏抓住機會,一劍斬下了她的頭顱。伊芙琳呆愣了,亞絲敏沒有絲毫的耐心:「如果你不殺了她,她就會殺了你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你會習慣的。」
強納森抱著艾利克斯躲在角落裡,恨不得離她們越遠越好,他儘量將自己縮成小小一團。伊芙琳恨鐵不成鋼的將他揪了起來:「既然你不能幫上忙,你就給我待在這裡好好的照顧艾利克斯,要是他少了一根頭髮,你就完蛋了。」
艾利克斯眼睛裡放著光芒:「媽媽,哇,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你以後可以教我嗎?」
伊芙琳溫柔地默默他柔軟的頭髮,「當然可以,不過要等到這裡的事情全部都結束之後,艾利克斯,你乖乖的躲得遠遠的。」
就在這時,強納森指著她身後,戰戰兢兢地說:「伊……伊芙琳,看……看看,你身後。」伊芙琳回過頭。
安蘇娜,沒有頭的安蘇娜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在地上摸索著,摸到了自己的頭之後,將它安安穩穩的放在了上面。「女孩們,看來你們還是沒有殺死我,看來會被殺死的人是你們。」
她迅速的朝她們沖來,巴布手下的紅衣人們大喊一聲:「我們現在是不死之身,殺!殺死他們!」更為勇猛的朝他們沖來,局面一下子被打破了,歐康納他們頓時有些招架不住。
伊莫頓悠閒的翻開亡靈黑經,開始吟誦,但是他們的身上沒有絲毫燒灼的痕跡,伊莫頓微微皺眉,將亡靈黑經暫時放在一邊,不得已加入了戰局。
巴布哈哈大笑,盡情地嘲諷著伊莫頓:「沒有想到埃及歷史上神力最為強大的大祭司竟然對這些穢物沒有絲毫的辦法。看來大祭司你今天是註定要死在這裡了。」
他加大了對他們的掌控力,伊莫頓已經大概知道了,他冷靜地應對:「他們還沒有完全死去。你將他們活生生的製成了這種怪物,但是又保留了他們身體中的部分生命力。他們不能說是活著也不能說是死了。所以,亡靈黑經無法對他們造成傷害。」
巴布臉上完全沒有被說中的惱怒感:「果然是大祭司,一下子就明白了問題的關鍵。不過,最後的贏家還是我,無論是女人還是權勢,只要我想要,我都會得到,沒有人能夠擋在我的面前,就算是法老也是一樣。」
他振臂一揮,真是有點像模像樣,不過那是忽略了他臉上的癲狂。伊莫頓緊鎖眉頭,臉上是明顯的不悅:「那種污穢的,全身散發著腐臭味的東西還敢和我的凱亞相提並論,只有你會將垃圾當成寶物。」
巴布完全被刺激了,他瘋狂的喊著:「殺,殺,殺……殺了他們。」他們剛想要前進一步,凱亞出現在另外一邊的入口。
她對著伊莫頓微微笑,將手中的火把,狠狠的扔到了安蘇娜的身上。只是擦了一個角,安蘇娜不以為意,她認為自己此時的狀態是最強的,不過是一點火光,完全不能傷害她。
巴布也是放心的笑著,繼續嘲諷道:「伊莫頓,沒想到你還要依靠女人來救助,不過,她在來之前還是先將投擲練練好吧。」
就在這時,安蘇娜的的那塊皮膚開始發紅,一點點小的火星在她的皮膚上若隱若現,安蘇娜有些慌張的朝他跑過來,一點點的,火越來越大,就像是一點火星濺到了沸油之中,騰地升起了一大團火焰,瞬間就將安蘇娜吞沒了。
悠于 2015-6-3 08:06
第37章 鏡子
安蘇娜發出最後一聲絕望的悲鳴,「救我……」,在大火中化為了灰燼。她透明的靈魂,掙扎著想要向凱亞襲來,但是突然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束縛的力量,將她拖向了另外一個方向,深深的拖向了一面放在角落中的鏡子之中,消失了。
巴布就想要立刻撲上來,但是那點火星沒有熄滅,反而變本加厲的向其餘的人沖去,不過是一會兒工夫,除了巴布的人全都化為了灰燼。最後朝巴布撲來,他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這樣,他也許就能再次見到安蘇娜了。
但是,它溫順無害的在他手上熄滅了。巴布對凱亞怒目而視,他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你知道我是怎麼製作他們的,你更知道應該如何消滅他們。」
「不,我不知道。」凱亞搖頭,「我只是將主人對奴隸實施的最殘酷的刑法——火刑的咒文加在了這團火裡,這些還是多虧了你的奴隸哈夫茲呢,他真的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好奴隸,他和你之間的聯繫再清楚不過了。」
巴布抬頭,惡狠狠的盯著她:「沒想到,我真是沒有想到,竟然,你就是最後一代的咒師,難怪你的家族會被傾覆。不過,你們做了這些事情就是要付出代價。」
巴布瘋狂的沖到了那面鏡子前面,毫不猶豫的割開了自己的手腕,按在鏡子特殊的紋路上:「我以我的血獻祭,重現你的光芒,凡是被你的光芒所照耀之地,都將處於你的掌控,如果沒有找到正確的路徑,他將生生世世永在此處,為爾獻祭。」他一字一句讀出了上面的字跡。
光芒大盛,一道幽藍的光閃現了出來。大家全都開始躲避,一致往後退去。突然,裡面的門開始響動,凱亞大喊一聲:「糟糕,魔蠍大帝要出來了,強納森你帶著艾利克斯離開這個房間,出了這個範圍魔蠍大帝就不會攻擊你們的。」
強納森一直帶著艾利克斯躲在出口處,他們一出去,凱亞就踉蹌著跑到旁邊的石壁上,幾下摸索,她狠狠將一個突出的地方砸了進去。只聽「轟隆「一聲,所有的門都關上了,裡面只有他們。
門打開了,魔蠍大帝搖擺著他的尾巴沖了出來,他咆哮著:「誰,是哪個不自量力的螻蟻想要來挑戰我,不過那些都不用在意,只要我將他們全都殺死就好了。」他將目光聚集在了伊莫頓和歐康納身上。
其他人默默的後退,突然藍光的範圍擴大了,所有人一時間都處於藍光的籠罩範圍之內,只是除了凱亞。一陣耀眼的光芒的閃過,所有人都消失了,那面鏡子恢復了平靜。
魔蠍大帝看了凱亞幾眼,不屑地坐在了鏡子的正前方:「他們到真實之鏡裡面去了啊,也不知道他們能否承受這種真實呢?女人,看著他們,不要讓任何一個又逃脫的機會。」他又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死神之鐲,有些索然無味的躺下了,不能作為對手的女人,真是沒有什麼用處啊,又不能殺掉,還不如眼不見為淨。
伊莫頓等人清醒過來,發現他們正躺在沙漠中,這裡正是夜晚。伊莫頓起身,看看周圍,只有歐康納和伊芙琳,其他人完全不知所蹤。他厭惡的用腳踢了歐康納幾下,他迅速醒了過來。「叫醒她,接下來,我們必須爭分奪秒,我們必須儘快找到出口出去,我們速度越慢,凱亞就更加危險,我不能讓她獨自一人面對魔蠍大帝。」
歐康納難得溫柔的叫醒了伊芙琳,伊芙琳迷糊了一下,很快醒了過來,「我們怎麼會在沙漠中,這是哪裡,我們還能不能出去。」
伊莫頓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解釋道:「這是鏡中的世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面鏡子就是真實之鏡,裡面的場景都是真實的記憶,而記憶的來源是我們本身,可是……」
「有什麼可是的。」伊芙琳問道:「既然是我們真實的記憶我們應該很快能夠找到不合理的地方,從而我們就能找到離開的方法。」
「可是。」伊莫頓繼續說:「這個記憶一定是你心中最懷疑,最難接受的回憶,j□j裸的攤開在你最不想要知道的人面前。如果你不能通過,就會被永遠困在這裡,成為它的養分,沒有意識,等待著下一個不幸的人進來。」
歐康納緊緊抓住伊芙琳的手臂,堅定地說:「伊芙,不管看到什麼,我都一定會相信你,絕對不會放開你的手。」
伊芙琳搓搓身上的雞皮疙瘩,尷尬地說:「歐康納,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說話,我一點都不習慣。」
歐康納換上了惡狠狠的表情,揪住伊芙琳的衣服吼道:「你要是敢不相信我,你要是敢一個人走的話,你就死定了。」
伊芙琳一馬當先說:「那我們走吧,快點,如果太慢的話要是凱亞出了什麼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伊莫頓木著一張臉,走向了相反的方向。歐康納在後面大喊:「喂,伊莫頓,你怎麼這麼不合群啊,我們不是在一起比較好嗎?」伊莫頓沒有回頭,只是稍微放慢了一些腳步:「這應該是我的記憶,這是在下埃及,應該是和凱亞有關的,如果要走的話,是這個方向。」
歐康納的耳朵尖都紅了,掩飾的扯過伊芙琳說:「快點走吧,你累不累,要不要我背你。」伊莫頓語氣平緩地說:「離天亮只有三個小時了,離凱亞他們在的地方應該有4個小時的路程,我們要儘量在太陽升起之前多走一些路。」
他們沉默著走在路上,沒有人先說一句話。終於在天空微微發亮的時候,他們依稀看到了綠洲的邊緣。他們一言不發的往前面走著,就在這時,他們面前看見了一個穿著紅衣騎著駱駝的男人,伊芙琳朝他大喊:「喂,有沒有水,我們快要渴死了。」
伊莫頓闔上眼,不過一會兒又恢復了平靜。「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因為這只是一個依據記憶建立的空間,我們對別人來說是不存在的,我們的存在也是不合理的,所以,我們只能看著,不能影響到任何人。」
伊芙琳踉蹌了兩步,「那我們怎麼在這裡活下去,沒有水,沒有食物。」她上前揪住了伊莫頓的領子,「我們……我們會死嗎,我們一定能夠出去的,對不對?」
伊莫頓冷靜地將她推到了一邊,「不會的。你現在的感覺只是一種錯覺,饑餓,口渴,只是你自己心理上的反應,只要你冷靜下來,一切都不會再困擾你。」
伊芙琳的氣息慢慢和緩了,她喉嚨中的燥熱果然減輕了許多,歐康納有些感激的看著伊莫頓,他只是沉默著,看不清眼中的情緒。他只是直直的,就那樣看著面前綠洲的方向。
天色黑了,他們靜靜的潛入了綠洲,看到水源,伊芙琳還是忍不住趴在水邊痛飲了好幾口這才直起身來,悄悄的來到他們旁邊。伊莫頓斜眼看她躡手躡腳的樣子,「你可以再小心一點,反正你弄出來的聲音最多被認為是風吹草動。」
歐康納立刻對他怒目而視,伊莫頓沒有理他只是專注地盯著那頂最大的帳篷,就那樣看著。突然,一男一女進入了那頂帳篷,女的正是凱亞,男的很年輕也很英俊,帶著一種特殊的風采。伊芙琳就想要喊她,伊莫頓和歐康納都一起看了她一眼,伊芙琳老老實實地不再說話。
他們緊緊跟在凱亞的身後跟著她進去,她微笑著站在那裡,卻在不斷流淚,她僵硬地喊著:「我要殺了你,你殺了我的母親,你應該付出代價。」
他們就眼睜睜地看著凱亞狠准穩地將一把刀子捅進了他的腎臟。凱亞繼續說道:「血債血償,你的血只有流幹了才能償還你的罪孽。」
外面,好像有什麼人窸窸窣窣的走遠了。凱亞頓時撐不住了,她歪倒在地上,顫抖著去堵住他身上的血,「不,哥哥,你不能死,你不能就這樣拋下我們兩個人,還有你的妻子,你的兒子,他們都在等著你,你必須撐住,這是你的使命。」
他伸手還想要抹去她臉上的眼淚,他虛弱地說:「傻妹妹,這是我們早就說好了的,這是我們的計畫,你要和父親好好的,如果我不死,我的妻子兒子他們也會保不住的。所以,以後他們就拜託你了,凱亞,不要怨恨,如果可以的話,你要去過自己的生活不要再被束縛了,不要再和我一樣。」
凱亞泣不成聲,她哭喊著:「不要……哥哥,你不可以死。」沒有人說話,他們從來不知道凱亞也是一個會哭的人,伊芙琳和歐康納心情都非常的沉重,但是此時,他們也只能呆呆的站在一邊。
他艱難地說:「凱亞,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你把我放下吧,佈置好,就像是我們之前說的那樣。之後……父親,他們就全都拜託你了。」
第38章
他垂下了手,再也不會睜開眼睛。凱亞止住了哭聲,一滴淚都不再流淌。她沉默著收拾好了東西,站起身子,解下她哥哥身上的刀,一字一句地說:「接下來的路我會代替你去走,哥哥。」
她站起來,出去,對外面等待的人說:「叛徒已經被誅殺,以後就由我接下他的位置,如有背叛,永墮地獄。」黑夜中,一群黑衣人全都單手放在胸前,恭敬地向她行禮。嚴肅的回答:「是的,首領。」
伊莫頓看著這個畫面,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上馬離去。下一刻,就已經變成了白天,他們站在底比斯的門口。伊芙琳難以置信的上前幾步拉住伊莫頓,簡直想要打他一巴掌:「喂,伊莫頓,這是你的妻子吧,她在你眼前殺了她的哥哥,你的心理一點波動都沒有嗎?」
伊莫頓轉過頭來,盯著她:「你在緊張,你做了什麼,你是在害怕你所做的比凱亞更加嚴重的事情被公之於眾嗎。如果你是抱著這種心態進入這裡的,你是出不去的,我也不會等待你。」
「伊莫頓……」歐康納大喊:「伊芙琳只是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個場面對她來說太血腥了一點。」
「看來她必須要習慣,不管是我還是凱亞的記憶中充斥的只是鮮血。」伊莫頓繼續往前走去,「如果這次的舞臺是底比斯的話,恐怕會和我有關。大祭司並不僅僅代表著聖潔,我想你們是不會成為累贅的吧。」
歐康納扶著伊芙琳跟在他的身後,還是忍不住問了:「你和你的妻子到底經歷了什麼,你對她的過去很瞭解嗎,為什麼你看到她變化這麼大一點疑惑都沒有。」
伊莫頓沉默了很久,風中輕輕飄來一句話,「我相信她。」歐康納豎起了耳朵,「她非常堅定,有魄力,若非她是一個女子,她早就成為哈基姆的繼承人了。」
伊莫頓帶著他們穿過街道,直接往最宏偉的地方走去。伊芙琳有些不願意,她躲躲閃閃的不想要靠近那邊的伊西斯神殿。伊莫頓開口:「我要去阿蒙神廟,這裡應該還是我的記憶,這一天應該是我第一次單獨主持祭祀的時候。」
他的眼中沒有懷念,有的只是沉默。他們跟在一言不發的僧侶之後,走過院子,前殿。看到了跪在後殿裡面虔誠的念誦著經文的伊莫頓。他的臉上還有著屬於年輕人的風采,眉眼間依稀還有些稚嫩,身體雖然還顯得有些青澀卻是早已充滿了爆發力,就要是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
伊莫頓腳步不停,徑直地再往後面走去,站在高大的阿蒙神像前面,他跪在前面,額頭觸到了地面。好一會兒,他的手在地上摸索著,突然,神像的下面打開了剛剛夠一個人彎腰進入的小門。
伊芙琳搶先跑到前面細細的觀察著,伊莫頓沒有所謂的傲骨,直接彎腰進去了,「在神明面前我們必須隨時保持謙遜的狀態。」他忽然說了一句。
歐康納大大咧咧的就要進去,伊莫頓看著他,說:「我必須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在我對此有足夠的瞭解之前,我必須和你們在一起。」
伊芙琳上前拉住歐康納,讓他跟在自己的身後,她連忙說:「不會的,伊莫頓。我們會保證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碰。」
「記住你們的承諾。」他淡淡的開口,自顧自的走了下去,白色的袍子在他身後翻滾成流暢的波浪。
下面是一間分外肅穆的墓室,一具具木乃伊整整齊齊的環繞著中間的祭台,而祭臺上無數的鮮血正在彙聚,一點一點的流滿了全部的花紋。不,那不是花紋,只是為了讓血暢通的通道罷了。
伊芙琳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場景,莊嚴肅穆,但是遍佈著血腥。她忍不住俯□幹嘔起來,可是什麼都沒有吐出來。伊莫頓看著他自己跪在祭台的正中央,冷漠地將一個又一個的奴隸帶到這裡,割開他們的喉管,讓他們全身的血液都流向祭台。
他繼續反復吟誦著經文,那些血像是活了一般,不斷的流動了起來,最後往一個神秘的出口流走了。伊芙琳快要暈倒了,但是她緊緊的掐著歐康納的手才能勉強支撐自己的身體不倒下去。
但是,她沒有崩潰,她只是流著淚問:「那麼,這就是我幾年前忽然生了一場大病有痊癒的原因嗎,就是因為這個儀式嗎。」伊莫頓沒有回答她,可是其中的意識不言而喻,伊芙琳低低的嗚咽了一聲:「哦,不,早知道的話我寧願去死……」
伊莫頓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欣賞,他覺得還可以告知她更多的事情,所以他也說了:「還有我之前那一任大祭司的性命。本來,我們都認為他至少還能夠將所有的事情交代一下,可是,奧西裡斯神不允許他如此晚去侍奉他,所以,這些事情他只來得及告知我一人知道。你也很清楚,如果公主不幸去世,陪葬的奴隸會更多。」
伊芙琳這才感覺喘得上氣一點了,她艱難地問:「鑒於這件事情是如此的隱秘,即使艾肯那是哈森大祭司的兒子,他也是無從得知。所以,在您以不名譽的方式逝去之後,這種儀式也被停止了吧。」
伊莫頓微微頷首,「這的確是大祭司獨有的秘密,就算是法老也並不瞭解。他們關注的只是最後的結果,至於其中的過程他們不會付出太多的心力。」
「伊莫頓,你確定嗎。這種殘忍的事情不會再次發生?」伊芙琳追問道,歐康納在一邊不斷撫摸著她的後背,想要使她的情緒和緩下來。
「只有擁有神力的人才能使用它。」伊莫頓越過他們,繼續說:「走吧,這只是一個開始,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們僅僅只是在換場景罷了。」
伊芙琳終於忍不住了,她憤怒地沖了上去,大吼道:「伊莫頓,你是一個混蛋,你到底有沒有心,這些都是人,活生生的人!」她想要一拳狠狠打上伊莫頓沒有表情的臉,伊莫頓站在原地沒有動。
歐康納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伊芙琳的手穿過了伊莫頓的身體,就像是碰到了空氣一般。伊莫頓繼續往外面走,「看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我們是不能對其他人造成任何的傷害,所以,每一次,我們都有可能和不同的人出現在一個地方。」
歐康納聽著立刻緊緊抓住了伊芙琳的手,伊莫頓瞥了他一眼,「沒有用的,就算你現在握的再緊,該是時候還是會分離。」
阿姆榭,伊莫頓等人感覺已經過了兩天,在外面也不過是兩分鐘,凱亞默默的坐在鏡子邊上,時不時打量著假寐的魔蠍大帝。她不過沿著鏡子繞了一圈就發現了操控它的方法,只要將自己的精神力滲透進鏡子中,就可以稍微控制它,將它改變方向,避過最為危險的場景,她成功的干擾了兩次。
突然,手上的死神之鐲中傳來了一股力量,想針紮似的瞬間刺向她的精神力,她凝聚起的力量瞬間消散了,不過這麼一下功夫,他們全都掉到了一個更為黑暗的漩渦之中,已經到達更深的層次,這不是她可以觸及的。
她有些頹然的坐在地上,渾身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散下來,就是這個時候,那股力量瞬間聚集,猛地沖向了她頭腦中最為重要的區域,劇烈的震盪之下,凱亞立刻失去了意識。
魔蠍大帝睜開了假寐的眼睛,看著這個好像很聰明的女人陷入了昏迷,「真是沒有警惕心,死神之鐲可是屬於阿努比斯神的物品,怎麼可能會被輕易的控制。希望那些人可以出來,我已經很久沒有聞到血腥味了。」他興奮地舔舔自己的嘴唇。
忽然,又是夜晚了,伊莫頓望著天空,覺得它過分沉鬱了,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像事情在這一刻突然脫離了掌控。
這時,旁邊傳來重重的「嘭」的幾聲,伊莫頓回頭,所有人都到齊了,亞絲敏,阿卜杜,巴布,安蘇娜,還有一直跟著他的伊芙琳和歐康納。巴布一看到他,就很是危險的說:「哦伊莫頓,一進來就看到你真的是一件讓人分外高興的事,要不,我們先在這裡……」
伊莫頓只是看著他,轉身就走:「你們都不認識這片沙漠吧。」伊芙琳問道:「這裡和之前有什麼區別。」
伊莫頓繼續走著:「這裡是下埃及,最混亂的地方。我們最開始到的地方雖然也是下埃及,但是離這裡很遠。」
安蘇娜悄悄的繞到了伊芙琳身後,猛地跳了起來,手中的刀就像是閃電一般急射而出。然後,那把刀就像是遇到了空氣一般無力地掉落在地上。安蘇娜瞪大了眼睛,說不話來,不住地往回退著。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不響卻又有規律的「噠噠」的馬蹄聲。
第39章
巴布的神經頓時緊繃了,他猛地看向伊莫頓:「這是那支軍隊嗎,那支永遠只出現在黑夜中的軍隊!」
話音剛落,一群渾身包裹在黑色之中的人們騎馬呼嘯而過,他們的身體莫名其妙的飛了起來,緊緊的跟在他們的身後,和他們一起移動著。巴布的眼睛亮了:「看來我們出去的關鍵就在這裡,那麼是不是殺了為首的那人就可以了。」
他剛想往前一點,伊莫頓狠狠的扯住了他,將他扔到了最後,巴布震驚地看著他:「你為什麼能夠對我做什麼,難道你擁有了超越這個法則的能力?」
伊芙琳適時的站在伊莫頓的身前,揚起下巴不屑地看著他們:「你們應該謙卑一點,這樣,我們才有可能透露一點出去的訣竅給你們。」
安蘇娜不甘地看著他們,轉過臉去觀察在最前面的首領,越看她越覺得有一些問題,「他」的身材過於纖細了一下,而且身形也並不高大,還有些陰柔的氣質。再想到伊莫頓對她特別的態度,安蘇娜瞬間明白了她也立刻喊了出來:「她是凱亞,為首的人是凱亞,也許殺了凱亞我們就能出去了!」
伊莫頓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盯著那個女人,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你再說一句,在你碰到凱亞之前,我就先將你的脖子扭斷。」
巴布將安蘇娜擋在了自己身後,「伊莫頓,你以為你在這裡能夠隻手遮天嗎,安蘇娜的性命是屬於我的。而且,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能夠觸碰到我,但是這裡的法則應該不會讓我們隨隨便便的自相殘殺,要真是比試的話,我覺得輸的人不會是我。」
伊莫頓默默的走到了她的身邊,騎上了她的馬,從背後溫柔地環繞著她。巴布嗤笑:「伊莫頓,這只不過是一個幻影,一個記憶而已,她人可是在外面呢,你下手越快,你就能越早見到你的愛人,動手吧。」
伊莫頓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著。就在這時,他們停下了,他們一起站在沙丘上,完全是月光下的陰影。下面,是一個綠洲,上面有著一個四五百人的小村子,他們此時此刻全都陷入沉睡之中。
凱亞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堅定:「遵從尊敬的法老的命令,成為他手中最為鋒利的刀,殺!一個不留!」她的聲音森然而又充滿殺意。黑色的軍隊像是一支利劍釘入那個小小的村莊。
亞絲敏瞪大了眼睛,滿眼的不敢置信,她喃喃道:「父親,母親!」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轉眼間,他們已經來到了村子內,他們毫不留情的闖入每一個人家的帳篷之中,只要看到人就立刻揮刀。刀刃刺入血肉的「噗噗」聲,還有刀刃碰到其他的金屬聲不絕於耳。
終於,來到了那個熟悉的帳篷,亞絲敏幾乎是全身掛在了凱亞的身上,哀求地看著她,但是她完全沒有感受到,仍是麻木迅速的揮刀。突然,一個男人過來了,他恭敬地說:「首領,接下來就由我來處理吧,底比斯那裡傳來了新的消息。」
凱亞冷漠的點點頭,唯一露出的眼睛中沒有任何情緒的看著他,聲音竟然完全是男人沙啞的味道:「儘快處理好,我們是不會等你的。」
他喜滋滋地俯□,恭維到:「首領您放心,不過是一些簡單的收尾工作而已。」他轉身進了帳篷,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刀:「去死吧,只要你們死了這一切都不會有人知道了,帶著這個秘密死去吧,這就是你們的宿命。」
他的手就要刺下去,但是那對夫婦還是沉沉的睡著,對一切恍若未覺,亞絲敏撕心裂肺的喊著:「不……」猛地撲在了他們的身上,他的刀往下穿越了亞絲敏的身體仍是到達了那對夫婦身上,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掙扎就死去了。
當他往外抽的時候,阿卜杜驚愕地發現亞絲敏身上也有了血跡,而且不斷往外冒,阿卜杜驚慌失措,立刻沖上去捂住她的傷口:「亞絲敏,你怎麼樣,怎麼會這樣?」
亞絲敏愣愣地看著自己手上的血跡,有些哀戚:「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就算是我回到了那個時候我也救不了他們嗎,我真的太沒有用了。」她一邊說著,她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就像要消失了一般。
阿卜杜不住地喊著她的名字:「不,不要,亞絲敏,你走了我怎麼辦,不要走。」亞絲敏輕輕的摸上了他的臉,在他的懷中化作光點消失了。阿卜杜眼睛已經徹底紅了,他抽出刀就朝著他沖了過去,一刀砍在他的脖子上。
但是刀透過了他的身體,不知哪裡閃過一絲刀光,阿卜杜的頭滾到了地上,瞪大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伊芙琳,裡面有無盡的怨恨。伊芙琳忍耐不住,尖叫起來,簡直要衝破雲霄:「啊∼∼,啊……」歐康納只能抱著她不住的安慰著。
下一刻,阿卜杜的屍體也消失了。巴布很是愉悅:「看來,你瞬間就失去了兩個強有力的幫手,怎麼樣,要是現在選擇臣服於我,你還有機會,不然,也許下一個就是你了,啊哈哈……想不到大祭司伊莫頓也會有臣服在我身下的一天,真是……」
伊芙琳微微恢復了一些,朝著伊莫頓喊道:「為什麼你不阻止他們,我真的是看錯你和凱亞了,你們一個比一個冷血,你們到底有沒有人的感情。」
伊莫頓本來打算沉默到底,對他們解釋他一向是認為這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但是,凱亞的話忽然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裡,她壓著他的肩膀笑著說:「我知道事實是不會被掩蓋的,但是讓人都是小肚雞腸,心裡只有自己的,若是以後知道了當初是自己誤會了你,心胸開闊的人也許就算了,可是大多數人心中會抱怨你為什麼沒有解釋清楚,不要疑惑,人就是這麼一種自私自利的動物。」
所以,他開口了,「攔不住的,這是她心中的一種執念,阻止也是沒有用的。所以,阿卜杜決定任由她自己選擇,這是他們的選擇。這是無法被阻止的。」
「那你就讓他去死嗎!阿卜杜,這也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啊!」伊芙琳歇斯底里的大喊。
伊莫頓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對於阿卜杜來說,這是他最好的選擇,就算他活著,也只是一個行走的影子而已。」
他們還想要再說什麼,但是身體已經無法停止的跟著飛了起來,好像是凱亞開始騎馬狂奔起來。後面,綠洲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終於,停了下來,他們看到凱亞和那群黑衣人一起聚集在沙丘之上。凱亞站在最中央,清點好人數,很是滿意。
她點點頭,「看來大家都已經到齊了,這次任務大家全都完成的很好。」她扯下一直放在馬身上的一隻皮水囊,拋給了裡自己最近的人。「這是專門上供給皇室享用的葡萄酒,法老賜予我們的,每人一口,記住尊敬的法老對我們的期望。」
他們懷著極大的熱忱一口一口的喝著,每個人都是喝下了一大口,這才戀戀不捨地傳給下一個人。到了最後一口,大家希冀地看著凱亞,凱亞說:「不,這是屬於你們的榮耀,應該由你們共用,蒙奇,你負責了最後的清掃,這最後一口應該屬於你。」
那個剛剛殺死了亞絲敏親人的男人臉上瞬間迸發出極大的喜悅,他得意洋洋地看了看周圍的人仰頭喝下了最後一口酒。
凱亞微笑,她一扯馬上的韁繩就要往綠洲的方向跑去,蒙奇在後面高喊:「首領,我們應該立刻返回底比斯,等待下一次行動,你難道要背叛你的信仰嗎?」
凱亞回頭,摘下了自己臉上的面紗,「不,你們不需要回底比斯了,法老已經不再需要你們了。」他們還想上前問什麼,但是毒發作了,他們一個個扼住自己的喉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最後還是一個個倒在了地上。
那些馬仍是溫順的站在原地,因為凱亞的坐騎著這批馬的頭馬,它們全都溫順地待在它的旁邊,凱亞看著地上的那些人,歎息:「下一世,不要再和法老扯上半點聯繫,你們用你們的血洗刷你們身上的罪孽,願逝者的靈魂安息。」
凱亞立刻迅速地跑回了綠洲,她沒有去管那些正在燃燒著的帳篷什麼的,急急忙忙地跑到了一個大樹下,她快速地翻了下來,在樹洞裡摸索著,找到了一個地方後將什麼細小的東西放了進去。
接著,幾個小孩子爬了出來,她們最大的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光景,小的才四五歲。一共是二十個人,為首的那個女生就是亞絲敏。她經量保持鎮定,跪在了凱亞的身前,右手輕輕拽住她的裙擺,「您就是我以後的恩人,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我願為您粉碎您身前的一切障礙。」
悠于 2015-6-3 08:06
第40章
她說著就要拜下去,凱亞抬腿頂住了她的身體,冷漠的聲音從上面傳來:「我留下你有什麼用,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只是多一張嘴而已,你不要再多費時間了。」
亞絲敏還想要開口,凱亞繼續說到:「你也不用感激我什麼的,我是提前通知了你們的父母,但是他們堅持不願意走。所以,是我帶著人殺了他們,一個都沒有留。你們的性命是你們的父母換來的,我和你們沒有什麼關係。不過,有一點,你們現在就記住,從今天開始拋棄你們的名字,你們的過去,你們是一個新的人。」
亞絲敏迅速地跪了下去,「請主人賜名。我知道是您帶著人毀了我們的父母,但是也是您提前通知了我們的族人,您和我們父輩的仇怨已經一筆勾銷。現在,是您解救了我們,這份恩情我是一定要報答的。」
「亞絲敏。」凱亞冷冷的說,「你以後的名字就叫住亞絲敏吧,高原上的素馨花,看到你我就想起了素馨花。你們不用跟著我,也不要說見過我,只是為了你們的小命著想。」凱亞將身後的十匹馬留了下來。
她想了想,將一張羊皮紙扔到了亞絲敏的面前。「你認識字嗎,或者能夠辨認地圖吧,食物你們應該能夠找到一些,你們就騎著這些馬,這張地圖上有到達目的地會經過的所有綠洲,辨認方向……」
凱亞停頓了一下,亞絲敏立刻回答:「我會。父親一直教導我如何在沙漠中正確的找到方向,還有依據星星的指點找到道路。」
「亞絲敏,那你就帶著他們走吧,到了終點,安頓下來,忘記屬於你們家族的一切。馬匹上有十袋水,和少許的乾糧。我只是給你們一個幾乎,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們自己了。」凱亞瀟灑的上馬,離開了這裡。
他們也跟著離開了,下一刻,又換了一個地方。伊芙琳沉默了很久,這才上前去很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伊莫頓,對不起,凱亞,我不應該這麼說你們。你們並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伊莫頓回頭,看著她,「你太過於善良,相信這個世界,這點反而會蒙蔽你,使你看不清楚方向。難怪,塞提一世完全都沒有想過讓你即位。」
伊芙琳剛想要說什麼,他們已經落在了王宮之內,巴布和安蘇娜也是一起跟著。站在熟悉的地方,伊芙琳不知怎麼的心裡反而有點打鼓,她遲疑的看著身後的幾人。伊莫頓越過她往前走去,「快點,我不想在這裡多待,如果你想要待著這裡我沒有任何看法,但是請不要阻礙我找到出去的方法。」
內室裡,塞提一世坐在床邊,溫和地看顧著他的王后,伊芙琳的母親,他細細的描繪著她的眉眼,輕輕地說:「哦,我的愛人,你還是這麼的美麗優雅,就算是在病中你的美麗也沒有減緩半分。」
她顯然已經病得很嚴重,她艱難地咽下藥汁,氣若遊絲地說:「您請不要讓大祭司為我延續生命了,我的路已經走到了盡頭,沒有人比我更加的瞭解這一點。我們共同孕育了一子一女,雖然,我們的兒子不幸去世……」
她才說幾句就猛烈的咳嗽起來,她瘦弱的胸脯高高的抬起又無力的倒下,就像是一條瀕死掙扎的魚。塞提一世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厭惡,伊芙琳看到了,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喃喃自語到:「不可能,父親是愛著母親的,他是愛著她的,他怎麼可能會對母親露出這麼明顯的嫌惡的表情。」
她緊緊抓著歐康納的手臂,希望能夠從他的身上得到一點力量。歐康納反握著她的手,無聲地支持著她。塞提一世繼續勸道:「你的身體都已經這樣了,就不要多費力氣說話了。」
她猛地彈了起來,緊緊抓住塞提一世的手:「不,我要說。尊敬的法老,我與您共同渡過了漫長的二十年時光,共同孕育了兩個孩子,雖然,我們的兒子不幸早日被阿努比斯神召回。但是,此時此刻,我只有一個請求,請您好好的照顧我們唯一的女兒——娜菲迪莉,我不妄想她能夠繼承您的位置,我只希望您能夠給她安排一個好的未來,這樣,我就放心了。」
塞提一世緊緊握著她的手,溫柔地看著她:「你怎麼會這麼想,我親愛的妻子,你是我唯一的王妃,娜菲迪莉是我珍視的女兒,我一定會給她找到埃及最英勇的勇士,讓他永遠守護我們的女兒,你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呢。」
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欣慰,她慢慢的松了手,雙眼無神的合上了。伊芙琳泣不成聲,「母親,母親,我終於又一次感受到你對我的愛。哦,我的母親……」
塞提一世看到她終於沒有了氣息,迅速起身,喊道:「醫官,醫官……王后是怎麼了!」一個身材矮小的人迅速的進來了,因為他的肚子有些臃腫,看著就像是一個球在地上滾動著,他快速的到達了王后的身邊,仔細察看之後換上了一種沉痛的語氣,「尊貴的法老,請您不要過分傷心,王后只是回去服侍伊西斯女神了,她的仁德一定會使她得償所願的。」
塞提一世微微點頭,他就立刻出去了。塞提一世往旁邊角落裡一掃,穆哈德迅速滾了出來,匍匐在地上,不斷顫抖。塞提一世不悅地看著他:「你不是說這種藥能夠快速而又不被任何人發覺的要了她的命嗎,為什麼脫了這麼久,她還能用子嗣來要脅我。」
穆哈德只是趴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塞提一世還是心情很是不好,「你確定我能夠在十年之內擁有一個強壯的男嗣嗎,不然,我就不得不讓娜菲迪莉即位了,雖然,她也是太陽神的血脈,但是摻雜了她的血脈的女人,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依舊被那個女人給蠱惑了。」
穆哈德只是跪在那裡,諂媚地說:「這可是大祭司萬分確定的,為了正確的占卜出這個結果可是耗費了大祭司十年的性命呢。」
「那就最好,現在的大祭司太過於狡猾了,我需要的是一個從屬於我完全聽從法老命令的大祭司,而不是一顆不在我的掌握中的棋子。」塞提一世拖著自己的下巴。
穆哈德立刻往前爬了幾步說:「可不是嘛,沒有一人不處在法老您的掌控之下,就連凱亞不是在知道了您透露出的那些‘事實’之後,毫不猶豫的殺了她的哥哥,哈基姆的家族很快就會在凱亞的幫助下傾覆的,下埃及又會完全處於您的控制之下了。尊敬的法老,埃及在您的英明統治之下不會再陷入分裂局面的。您的繼承者,一定會為您開拓出無盡的疆土。」
塞提一世很是滿意聽到這些話,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說:「那就暫時放過哈基姆和那些人,不聽從命令的人都已經解決了,他們還可以再留一會兒,就讓他們為了埃及的繁盛發揮最後的一些力量吧。」
伊芙琳終於忍不住了,她泣不成聲,「為什麼,為什麼我敬愛的父親,居然是殺害母親的兇手,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母親深深的愛著他啊。還有那麼多人的生命,他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為什麼連這種機會都不給他們。」
「因為埃及只能有一個統治者,凡是威脅到這一點的人都必須被抹殺。」伊莫頓冷淡地說,「這本來就是一場鮮血淋漓的廝殺,就是你的母親也很明白這一點。她最後的話,就是為了保護你。」
巴布也明白了,他呵呵的笑了起來:「想不到啊,想不到,我費心努力了這麼久就是為了家族的振興,可是我的家族早就在他剷除的名單裡面,我做這麼多是為了什麼?」他狠狠的對著虛空揮拳,一下又一下,好像這樣就能將他心中的所有煩悶全都發洩出來。
安蘇娜站在一邊很是氣憤,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不可能想不明白。「他只是把我當成一個玩物而已,玩物是不可能成為王后的,他的許諾只是一場謊言。」
「不,你是完全被利用了。塞提一世在一開始就知道你是誰,他只是想到你是一個絕好的工具。」伊莫頓淡淡的說道,「你難道沒有奇怪為什麼是你的家族受到詛咒,雖然現在詛咒消失了,但是你的家族也已經完全覆滅了。」
「不,不可能。能夠有這樣的詛咒的能力只有那個消失的家族,但是他們不是已經全都死了嗎。」安蘇娜叫囂著,她滿臉都是懷疑。
伊莫頓打破了她的最後一絲疑慮,「不,她是。凱亞就是最後一個繼承人,塞提一世將她死去時的詛咒轉移到了你們的身上,你們只不過是被塞提一世徹底玩弄的棋子而已。」伊莫頓臉上的嘲弄幾乎能讓人發狂。
第41章
巴布也的確是發狂了,他咆哮著:「不可能,我是下棋的人,伊莫頓你才是棋子,伊莫頓,你才是,去死吧!」
伊莫頓一個側身就閃過了他的攻擊,平緩地說:「塞提一世就在那裡,是他下令殺死了你的族人,你的哥哥,你身上所有的榮耀就是被他無情的踐踏的,殺了他,殺了他你就能回去,殺了你的一切就都回來了。」
巴布的眼睛越來越紅,最後他大吼一聲就朝著塞提一世沖去,「不……」這是伊芙琳撕心裂肺的喊叫,「這是我的父親啊,他還是我的父親,他畢竟愛過我。」歐康納的手像是鐵鉗一般緊緊的拉著她,不讓她挪動半分。
「這只是一場夢境而已,等到噩夢醒來就一切都結束了。」伊莫頓毫無起伏的音調響起。那邊巴布已經沖到了塞提一世的面前,他一下子發力,狠狠地刺向了他的身體,但是沒有任何作用,不管是什麼攻擊在塞提一世身上都是石沉大海。
伊莫頓心中越是確定了一些,「伊芙琳,這是你的宿命,結束它吧,只要你想著塞提一世揮刀,你的噩夢就會結束了,去吧,這要往前輕輕一刺,你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伊芙琳歇斯底里了,她瘋狂地喊著:「不!不,不……我不會的,我不會對他動手的。」最後,歐康納為她做了決定,他拿起刀,朝著塞提一世走去。「不要……」伊芙琳發出最後一聲淒厲的呼喊,將一把刀刺進了自己的心口。
「伊芙……」歐康納痛苦的呼喊著。他們離開了那個地方,下一刻,他們又來到了一新的地方。伊芙琳呢喃著醒來,她摸摸自己的胸口,毫無痕跡,好像剛才的所有事情真的只是一場夢境。
這裡,伊莫頓微微勾起了嘴角,看著安蘇娜,「安蘇娜,這裡是你的家鄉吧。我很期待,你的故事是什麼?」
就在這時,一陣笑鬧聲傳來,不遠處有一個綠洲,這一切全都熟悉的可怕,安蘇娜不住的往後退著,喊著:「不,不,還是你們去吧,我就留在這裡好了。」
巴布一把拎起了安蘇娜往前走去,「來吧,一起去看看,我很好奇,那天我睡著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能夠為我解釋一下嗎?」
安蘇娜戰戰兢兢地跟著,幾乎是掛在巴布的身上被拖著走。伊芙琳還沒有從前面的畫面中緩過勁來,只是呆愣愣的站在一邊,歐康納溫柔地抱著她,問伊莫頓:「他們之間怎麼了嗎,為什麼那個女人這麼緊張。」
伊莫頓微微一笑,「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的女人,心中總是藏著一絲僥倖,期望著這些事情他永遠不會知道。」
歐康納問:「凱亞是能夠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嗎。」伊莫頓沒有回答,歐康納大概知道了「就算是不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你也可以,但是她是永遠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的,就像是伊芙,她不能去傷害自己的父親。」
伊莫頓只是沉默,好半天他才說:「珍惜她吧,塞提一世能夠有這麼一個女兒真是一個奇跡,如果她不是流著太陽神的血脈……記住,無論看到什麼都要無條件相信對方,我對凱亞有這個自信。」
他們到了,一群男人坐在綠洲中,烤著火,上面的香噴噴的肉在滋滋作響,他們唱著歌,歡呼著。這時,安蘇娜悄悄地從帳篷裡面溜了出來,她手中拿著一袋葡萄酒,借著月光的照射,可以看到安蘇娜將什麼東西悄悄的放進了酒囊之中。
巴布抓著安蘇娜的手瞬間縮緊了,他一手掐著安蘇娜的脖子,眼對眼的問道:「是你,竟然是你,安蘇娜。」安蘇娜被人牢牢的扼住了喉嚨,感覺空氣的越發的稀薄,只能徒然的掙扎著。
突然,巴布的手鬆開了,他輕柔的抱著安蘇娜,溫和的安慰:「安蘇娜,我的愛人,我剛才是做了,對不起。剛剛有一個魔鬼控制了我的身體,我竟然對你這種十惡不赦的事情,我的愛,你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安蘇娜還沒有來的及說什麼,巴布就拉著她站起來,深情地吻住了她,安蘇娜無法掙脫只能讓他為所欲為。
那邊的安蘇娜笑盈盈地將酒囊遞給了他們,一個又一個的勸著:「喝點葡萄酒,解渴又能暖身子。你們辛苦這麼久,還要帶上我,真是不好意思。」她一圈回來,立刻回到了巴布的身邊,溫柔的為他按摩著肩膀。
伊芙琳此時終於從前面的場景中掙脫出來,看著他們的互動,伊芙琳忍不住說:「他們現在就已經如此親密了,難道安蘇娜早就是不潔的身體了,怎麼可以,安蘇娜怎麼能夠以不潔的身體進入王宮!」
慢慢的,她心中的憤懣也平息了下來。她清晰的明白雖然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三千年的事情,但是這些已經那些文物一起被時間的風霜所掩埋,她能做的只是控制好自己的情緒,順順利利的出去,艾利克斯和強納森還在外面等著他們出去。
伊芙琳打起了精神,繼續看著,試圖從當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夜深了,在葡萄酒的作用下,他們全都睡得分外熟。安蘇娜偷偷摸摸地從裡面溜了出來,帶著那個一直放在巴布身邊的箱子,還有一些食物和水。
安蘇娜猛地翻上一匹駱駝,看著旁邊的幾匹駱駝和馬,一狠心,一刀砍在了駱駝的韁繩上,駱駝慢慢的起身,被安蘇娜趕著走了。她趕著駱駝走了一會兒,一鞭子狠狠抽在那些駱駝身上,它們瞬間四散而逃了。
她這才放心,騎著駱駝慢慢走著,非常滿意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箱子,但是無論她怎麼努力,這個箱子就是開不了。
巴布的手輕輕的滑在安蘇娜細嫩的皮膚上,歎息道:「安蘇娜,我的愛,你明明知道我是你的俘虜,你的奴隸。只要你想要無論什麼我都會獻給你,你只需要開口,我一定會把箱子給你的。你又為什麼要放走駱駝呢,你知道嗎,因為你的這個舉動,我的精銳的屬下死了一半多,就算是我想要放過你也不能了。」
安蘇娜恨恨的開著這個箱子,終於沒有了耐心,「哼,這是什麼箱子啊,為什麼我就是打不開。」
一個帶著些沙啞的低沉聲音在她身邊傳來,「因為這不是屬於你的東西,你沒有鑰匙當然打開不了。」
安蘇娜轉頭,一對黑衣人無聲無息的將她團團包圍,為首的那人身量並不高,但卻是給人一種壓迫之感,‘他’渾身籠罩在黑色之內,只露出一雙眼睛。「我們還需要感謝你,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們不會如此輕易的就將它帶出巴布的陰影。」
安蘇娜堅持,「不,這是我的東西,我是不會將它交給你們的,它不是屬於你們的。」
為首的那人微微歎息,「為什麼美麗的女人總是做事情沒有分寸呢,很抱歉,我不是會憐香惜玉的人。動手。」
話音剛落,其他人瞬間砍傷駱駝的腿,駱駝一聲哀鳴摔倒了地上,下一刻,兩把刀就加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安蘇娜僵硬著不動,一個男人目不斜視的從她身邊取了那個箱子恭敬的遞給他,他細細察看一番之後,微微點頭。
架在安蘇娜脖子上的刀稍微離開了一點,看著安蘇娜,‘他’心中湧起了什麼想法,一揮手,殺死了駱駝之後,所有的人全都上馬。‘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安蘇娜,施捨般的語氣說:「既然是你將東西帶出了巴布的營地,我給你留下臉上水和食物,但是你的命就看阿努比斯神想不想要見到你了。」
他們立刻縱馬離開了,留下安蘇娜一人呆在那裡。巴布看著這個畫面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手上的力道不斷變大,等他回過神來,安蘇娜的臉已經變得完全青紫了,脖子上還有深深的五個手指印。
下一刻,他們來到了一個房間內,一個女人的房間,而且看著她的家庭收入好像不錯,安蘇娜重新活了過來,一看到這個場景恨不得再次死過去,她顫抖著:「巴布,我能不能單獨待一會兒。」
巴布好像已經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溫柔周到的說:「哦,安蘇娜,剛剛我暫時被魔鬼控制了,你沒有發生什麼事吧,如果你遇到了什麼事情,我的心都要隨你而去了。」
房間內,傳出來男女的呻吟,一聲高過一聲,很明顯,他們都在享受人生極致的快樂。巴布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溫柔了,「哦,安蘇娜,這不就是你將自己的身體交付給我的那天嗎,如果不是你突然離開,被法老所救,之後迅速的成為了他的寵姬,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我一直相信這只是阿蒙神對我們愛情的考驗。我親愛的安蘇娜……」
安蘇娜全身都在顫抖,她想要說話,但是她的嘴唇顫抖著連些許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第42章
房間裡面的呻吟聲還在繼續,但是伊芙琳卻逐漸聽出什麼不對的感覺來,而她也說了:「這個聲音好像和安蘇娜不太一樣。」
歐康納瞪了她一眼,「能不能不要說了,你什麼時候對女人的口口聲這麼熟悉了,而且這件事情不是我們男的比較瞭解嗎?」
「哦,真的嗎……」伊芙琳習慣性就想要和歐康納杠上。這時裡面的聲音停止了,過了一會兒,安蘇娜衣著整齊的從裡面出來,懷裡扶著一個渾身上下只披著一塊亞麻布的女人,她脖子等地方的那些曖昧的痕跡無一不表示著她剛剛經歷了一場極其激烈的運動。
巴布越發溫柔的撫摸著安蘇娜的臉頰,「我親愛的安蘇娜,那個女人是你的侍女吧,為什麼她會出現在我們的房間裡呢。」安蘇娜一個字都沒有來得及說,他就自顧自的繼續下去:「不用害怕,安蘇娜,我的愛人,我是全心全意的相信著你的。那種曼妙的身體只有你才會擁有,安蘇娜,我不會動搖的,我是如此的信任著你。」
而此時此刻,這種信任正是安蘇娜催命的毒藥,她幾乎癱軟在了地上,什麼都說不出來。他們悄無聲息的跟在安蘇娜的身後,看著她將那個侍女渾身□的扔進了一個混睡著的男侍衛的房間,將他身上的衣服全都除乾淨之後,將他們擺成曖昧的姿勢,這才出去。
安蘇娜又回到了房間,在回來之前,她還偷偷去了廚房,悄悄拿了一碗雞血,灑了星星點點的血跡在自己的衣物上還有私密的地方,又想方設法在自己身上弄出了一些淤青,紅腫的痕跡,這才安安穩穩的躺在了巴布的身邊。
接下來的畫面仿佛是一場夢境對於巴布來說,他看到自己醒來,夢中的事情變成了事實,安蘇娜就躺在自己的身邊,衣不蔽體,身上都是他弄出的痕跡。安蘇娜睜開眼睛看見是他,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而他珍惜的將她抱進了自己的懷中。
之後的東西他再也不想看了,他是如何許下眾多的諾言,他是怎樣為了她忤逆自己的父親,帶著她私奔,離開自己的家鄉,後來因為她被追殺,因為她去謀害凱亞,然後眼睜睜地看自己忠心耿耿的屬下們活活困死在流沙裡。而自己,靠著他們的生命終於逃了出來,苟延饞喘,還殺了法老,這個人生,真是……
他自嘲的笑笑,安蘇娜看著他並沒有在注意自己,一直悄悄的往外爬去,沒有人阻攔她,才剛剛爬出了幾米,巴布就從自己的思緒中走了出來,看著安蘇娜像一條狗一般在地上卑微的爬著,只是為了離自己遠一點。
他微微一笑,很是溫柔,像是他恣意的青年時代,「安蘇娜,我的愛人,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是我最愛的女人啊,不過就是沒有將你的身體徹底交給我,沒關係,我們的未來還有很長。以後,我們一定會過的很好的,想想看,等我們出去了,殺死魔蠍大帝,你就能夠擁有阿努比斯神的軍隊,你就可以有無盡的奴隸來建造一切,就算是最高大的金字塔都可以。」
安蘇娜瑟縮了一下,但還是顫抖著將自己的頭溫順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那幾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已經讓她完全拋棄了自己的驕傲。她清楚的明白眼前的巴布早就已經瘋了,一旦她有半點放抗,巴布絕對會用最恐怖的刑法來折磨她,然後,在他清醒的時候,他會將她一直捆在一個地方,就那樣一直抱著她不斷說著抱歉的話。日復一日,她已經完全不像要再過這樣的生活了。
其實,看到那輛車子過來,她的心中是輕鬆的,終於可以離開巴布的掌控了,能夠解脫了,她第一次嚮往死亡。但是,當她睜開眼時,她依舊身處地獄,所以,她決定了,既然我已經在地獄不能出去,就讓所有人都來陪我吧。
這段時間,她能夠一直很好的控制著巴布,但是,現在,所以的事情全都脫離了它原來的軌道。巴布還是溫和的笑著,眼睛卻慢慢充血變紅了。他輕輕的吻著安蘇娜不斷顫抖的嘴唇:「明明是這個味道啊,為什麼不是呢。」
右手的刀狠狠捅進了安蘇娜的心臟,安蘇娜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巴布給她一個吻:「安蘇娜,不要慌張,不要焦急,我很快就來陪伴你了,我不會讓你在黑暗中待過長的時間的。」說著,巴布將那把刀刺進了自己的心臟。
他怨恨的看著伊莫頓,艱難的說:「伊莫頓,我不會輸的,就算你收穫了凱亞的愛情,而我一無所有,但最後贏得人還是我。」
他們都化為光點消失了。場景又開始變換了,這次他們直接到達了一個帳篷之中,一個光頭小男孩躺在床上,不斷的呢喃著。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端著水進來,她細心的喂他喝了一些水。
小男孩睜開了眼睛,他看到眼前的景象,驚愕地問:「你是伊西斯女神的使者嗎,我為什麼不是去見奧西裡斯神?」
她頓時笑了出來,「你真是可愛,我還沒有見到過像你這樣可愛的小光頭呢。你沒有死,這裡是哈基姆大人和他的隨從暫時駐紮的地方。是哈基姆大人看到你昏倒在沙漠中將你帶回來的,大人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就是我來照顧你了。」
看到他已經能夠坐了起來,她很是高興,轉身出去給他端進來一小碗的稀薄的東西,他有些不滿意,自己嘟囔著:「才這麼點食物,我完全吃不飽啊。」
她將碗放在一邊,手上毫不留情的敲了他的腦袋一下,發出清脆的響聲。「你已經至少兩天沒有進食了,如果現在給你太多的食物,你一定會把自己撐壞不可,這幾天,你一點葷的都不能吃,必須要調養幾天才行。」
男孩的臉上露出幾絲羞澀的神情,耳朵尖都已經紅了,她立刻發現了,「你耳朵怎麼紅了,你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女孩子嗎,真是有趣。你要快點好起來,這裡一共就我一個是小孩,無聊死了。你就一直跟著我們去下埃及吧,你……」她不敢繼續問下去,但又找不到什麼好的話題。
男孩卻好像並不在意,他坦然地說:「是的,我的父母,親戚都死了,我現在只是一個人,但是哈基姆大人帶著我沒有關係嗎?如果給他添了什麼麻煩的話,我身體好一點就可以直接離開了,我已經10歲了。」
「沒關係的,哈基姆大人很喜歡小孩子的,帶上你也沒有什麼關係,如果他收養你的話,你就是我的哥哥了。」女孩顯然很是開心,聽到這句話,男孩子臉上明顯露出更加羞澀的笑容。
伊莫頓看到這裡就沉默的往外面走去,這是獨屬於他一人的回憶,他不想和別人分享,本來以為凱亞小時候的樣子在自己心中早已經模糊,但是,那些記憶一直分存在腦海最深處,無法抹殺。
他自己一個人在路上慢慢走著,越走身影越發的透明,最後消失不見了。伊芙琳本來很是理解,伊莫頓只是想要一個人單獨回憶和凱亞的點點滴滴,但是,現在,他完全消失了,伊芙琳慌張了。
她喊道:「為什麼,伊莫頓走了,只有我們兩個,我們應該怎麼辦?」歐康納無奈地說:「伊芙,我們之前不是在沙漠中也是活的挺好的嘛,沒有必要擔心,而且你不是還有作為娜菲迪莉時的記憶,我們不會有問題的。」
伊芙琳看著他,好半天歎了口氣,「歐康納,我一直都是只待在底比斯的,出了底比斯我連在哪裡都分不清楚,我們怎麼找出去的方法。而且,萬一,你曾經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你又沒有相應的記憶,我們怎麼辦,估計會和安蘇娜和巴布一樣吧。」
歐康納非常輕鬆,「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像巴布一樣對你動手的,伊芙,你是我珍愛的人,我怎麼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不,我擔心到時候,我的情緒一下子失控,直接砍了你。」伊芙琳斜著看他,「要是伊莫頓在這裡,我還是會看在他在的份上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可是,現在,我親愛的歐康納先生,你最好保佑你的前世不要做什麼不應該做的事情。」
伊芙琳說完,意味深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下半身上,流連了很久,歐康納覺得自己後背冷颼颼的,就算是在埃及的烈日下也不能阻擋一股寒氣往上湧。他急忙表示自己的真心,「伊芙,我雖然沒有記憶,但是我可以非常確定一點。那就是,那怕我一開始是有目的接近你的,最後,我一定是真心實意愛你的。伊芙,你要相信我的真心。」
伊芙琳不說話,只是看著他,最後送了口:「你最好不要真的做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話音剛落,他們就離開了原地。
悠于 2015-6-3 08:07
第43章
伊莫頓獨自走在茫茫的道路上,沒有開始,沒有結尾,有的只是無盡的道路,他的回憶在兩邊不斷的重播著。在下埃及平靜美好的生活,突如其來的所謂親人,猝不及防的分離,還有再見時她微微一笑的臉,帶著一點點的羞澀。
再之後是怎麼樣了,不過是幾個月的幸福生活,她經常為他帶來自己親手做的食物,也不會忘記他的衣物。他是怎樣的,只是抱著她給的東西珍惜的看著,他們並沒有經常見面,但是每一次見到……總不能忘記她一直微微笑著的臉,彎彎的眉眼,就像是新月。
再後面呢,他進入了神殿的核心地帶,她回去了下埃及,他想著,等到了他再次上升一級時,就帶著自己最好的東西去迎娶她。她也只是笑著,一直讓她的鷹傳遞著消息。然後,整整三個月,他沒有收到她的任何消息,從那以後,她就時常憂慮。
最後就是哈基姆維西爾慘烈的死亡,凱亞終於回到了底比斯,卻是以女祭司的身份,還有冷酷的決裂,收場的是她的屍體。為什麼呢,伊莫頓在心中默默的問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上她的,為什麼能夠無條件的信任她?
為什麼呢,他不斷的問自己,雖然,凱亞從來沒有開口說過,她也幾乎不提及自己的遭遇,但是自己無比的清楚,她是愛著自己的,她十分盼望著披上嫁衣。可是,為什麼?良久,伊莫頓笑了,沒有為什麼,感情中沒有為什麼,只要他們心中都明白自己是信任著,愛著對方。
這時,仿佛無邊無際的路也有了盡頭,光亮就要前方不遠處,伊莫頓堅定的踏了出去,再沒有猶豫。
這是一間幽暗的房間內部,裝飾非常的得當,應該至少是一個大貴族的房間。也許這個房間並不顯得陰暗,只是現在的氣氛,或者是環境使人下意識的這麼認為。伊芙琳和歐康納就是站在這樣的一個房間內。
一個和歐康納長的一模一樣的男人恭敬地跪在另外一個中年男人面前。那個男人問道:「歐康納,家族的榮耀就在你的身上,只要你得到娜菲迪莉公主的心,並且在其中推波助瀾,我們家族就能夠統治埃及了,而且太陽神的血脈也會開始在我們的後代血管裡流淌。」
伊芙琳惡狠狠地瞪著歐康納,眼裡明明白白的意思就是,原來還真的讓我給說中了,你這個混蛋!歐康納急忙解釋到:「這個男人一看就比我勢力大,就算是我想要反抗也不能啊,我一定是被強迫的。」
伊芙琳再警告般的看了他一眼這才轉過頭去。歐康納在心中默默的祈禱,「上帝啊,偉大的阿蒙神啊,不管是什麼神,一定不要拋棄我,讓我做出說出什麼不應該的。」第一次,歐康納開始了真誠的祈禱,完全不管以前他對這些所謂的宗教有多麼的不屑一顧。
跪在哪兒的歐康納有些遲疑得問:「可是,娜菲迪莉公主對於繼承王位並不熱衷,她以前一直期望嫁給自己的哥哥,輔佐他。就算是現在王子不幸去世,可是她仍舊沒有改變當初的諾言,希望能夠輔佐她的弟弟。而且,我沒有信心能夠贏得娜菲迪莉公主的心,父親,您真的已經決定了嗎?」
這次是歐康納對伊芙琳怒目而視了,「伊芙,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解釋一下,那個想要嫁給你的哥哥是怎麼回事,你不是一直堅持我是你愛的唯一一個男人嗎?」
伊芙琳用一種你在無理取鬧的表情看著他,「我和你說過很多次,在埃及,為了延續太陽神的血脈,兄妹,父女之間結婚是最好的辦法,對於公主來說也是最好的出路,不然我只能進入神廟或者只是嫁給一個小貴族,但是通常都是進入神廟。這是為了保證埃及的統一,所以,我這個想法是完全正當的。」
「這真的太變態了。」歐康納喊道:「好了,我原諒你了,畢竟你是一直待在王宮內,都沒有看到什麼男人,見過最好的男人是你的哥哥,又一直有這種觀念,對你的哥哥有一點嚮往也是正常的,但這絕對不是愛情。我可是將你從悲慘境地裡拯救出來的騎士。」
看到歐康納有些得意洋洋的,伊芙琳毫不猶豫的打擊他,「實際上,我認為誘拐我的人是你,要不是你過來誘惑了我,將我從神廟中帶走,我也不會被迫離開埃及,和你一直顛沛流離的生活……」
伊芙琳越說越多,歐康納急忙制止了她,「我們等會兒再討論這個問題吧,雖然,我一直認為是你使我的理智消失。要是我們一直說下去的話,他們說了什麼我們就不能知道了。」
伊芙琳暫時停止了他們站在那裡聽著他們繼續說話。那個男人用很是誇張的語氣問道:「野心,你是說娜菲迪莉公主沒有野心嗎?哈哈哈……這是我到現在聽到的最不可思議的笑話。歐康納,每一個皇室的人都有野心,每一個,這是深植在他們血液中的。娜菲迪莉公主只是將它隱藏在了自己內心深處,只要一點點,一點點的努力,那個野心就會像星火燎原一般,燒盡整個底比斯。」
他伸展著雙手,帶著狂熱的激情,他高聲呼喊:「等到公主的野心燒盡底比斯,那時候,就是我們家族的輝煌之時。」他臉上的表情恢復了平靜,他望著歐康納,「你明白了嗎,我的兒子,你在其中有多麼的重要,到那時,我們就是娜菲迪莉公主最為堅定的後盾。兒子,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吧,我是那樣的信任你,我的兒子。」
他不斷地說著,他們看到那個歐康納臉上的表情漸漸絕望了起來,最後,他好像做了什麼決定,他換上謙卑的表情,恭恭敬敬地說:「當然,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父親,我希望我永遠是你的驕傲。」
歐康納徹底的失望了,對他的父親,對一切東西。歐康納看著三千年前的自己,若有所思,最後終於說:「看來,真的是我誘拐你的,伊芙。抱歉,我是真的愛你,就算一開始目的不單純,可是,我是真的愛上你了,最後。」
伊芙琳有些狐疑地看著他,「你不是完全沒有以前的記憶嗎,你怎麼能夠確定,還是,你實際上……」最後,伊芙琳的眼神越發的危險。
歐康納急忙解釋到:「伊芙,你不要誤會,我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是,我瞭解自己。如果我沒有愛上你的話,我是絕對不會邀請你和我一起走,甚至,之前會拉開和你的距離。就算我不是什麼高尚的人,可我是絕對不會玩弄女人的感情,這是最卑劣的做法。伊芙,那怕你不相信三千年前的我,至少要相信現在的我。」
伊芙琳還是危險的眯起眼睛,「歐康納,你一旦許下諾言就絕對不會改變嗎,你能夠保證你會完全按照我說的做嗎,以後,我說什麼凡是在合理範圍內你都會無條件聽從嗎?」
歐康納急忙表示自己的決心:「當然,伊芙,我絕對不會違背自己的承諾,從今以後,無論你說什麼,我都盡全力完成。」
他剛剛說完這句話,伊芙琳就大方的一揮手說:「我原諒你了,現在,歐康納你就乖乖的聽我的,別再想要耍什麼花招。」
歐康納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他的直覺還是告訴他,自己被伊芙琳給坑了,許下了不該的諾言,但是正如他之前說的那樣,他現在也不能反悔了。他無奈到地看著伊芙問:「你這麼輕巧的原諒我了?」
伊芙琳很是輕鬆的調侃道:「哦,可憐的歐康納先生,因為缺失了以前的記憶所以被迫付出了過大的代價。歐康納,你怎麼可以認為我以前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所以,我才給你一個教訓的。」
但是他的關注點明顯不在那裡歐康納追問到:「你和我走了之後,是不是過的不好,噢,我真的是一個混蛋,你應該值得最好的。」
伊芙琳堅定地拿開他捂住臉的手,「你就是最好的,雖然一開始有點辛苦,可是,我很幸福,一直都很快樂。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一聽到這句話,歐康納瞬間就變得精神了,他一躍而起,喊道:「伊芙琳,你不要想著控制我,在家裡做主的人只會是我。」
伊芙琳危險地眯起了眼,「你忘記了剛剛才答應什麼了嗎?」看到歐康納仍是有些得意的表情,伊芙琳喊道:「歐康納,你最好小心一點,不然,我還可以帶著艾利克斯改嫁。」
歐康納還是在外面跑著,遠遠的喊著:「伊芙琳,你對我真是太好了,這麼關心我,我一定會好好活下去。等著我,我去找出去的方法!」 伊芙琳在後面狠狠的發著脾氣,在言語上她永遠不是歐康納的對手。
伊莫頓一個人站在那裡,看著他的愛人在忙綠著,旁邊有她的家人,哈基姆,還有她的哥哥。突然,她好像看到了什麼,朝著他的方向走了過來,一步又一步。
第44章
她笑盈盈地看著他,喊道:「伊莫頓,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那裡,你不覺得寂寞嗎,來,這是我給你留的食物,快點過來吃吧,不然,哥哥和父親才不會給你留下什麼呢!」
伊莫頓愣愣地看著她過來拉住了自己的手,溫熱的,有觸感的。伊莫頓有些奇怪,有些懷念,凱亞好奇地問:「你不是一向都是很積極的嗎,為什麼今天一直呆愣愣地站在這裡。難道你是想……」她的臉色浮現出了一絲紅暈。
她小心翼翼得回頭偷偷看了後面的父親和哥哥一眼,再飛快的在他的臉頰上蜻蜓點水般的吻了一下,有著嬌嗔地說:「說好的,我不會再做這種事情了,你快點過來。」說完她迅速的走了。
伊莫頓走到他們的身上坐下還有些輕飄飄的,他們溫和的對他笑笑,哈基姆把位置換到了他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說:「喂,伊莫頓,你對我的女兒很是喜愛吧,如果你能夠證明你的真心,我就將她嫁給你,不過,她的心早就已經到了你那裡去,我就算是再怎麼阻撓也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旁邊,凱亞的哥哥對著他舉起了酒杯,用口型無聲地說:「以後,我的妹妹就交付給你了。」
這時,凱亞走了回來,手中拿著整整一大瓦罐的湯混著不少的肉,她重重的將東西放在了他們面前,沒好氣地說:「真是的,你們怎麼可以就這樣坐著,一點忙都來幫,就算是過來拿拿東西都不會嗎?」
他們都只是低著頭,拼命的喝湯吃肉,伊莫頓半起身問:「凱亞,還有什麼別的事情,需要我的幫忙嗎?」
凱亞擺擺手,「你別動了,快點坐下吃東西吧,這可是我特意為你做的,別讓那兩個只知道吃的人都吃光了。那些事情要是等到他們來做,怎麼還來得及,你就是坐著就好。」
伊莫頓老實的坐下,拿著湯碗,一口一口的喝著,他只覺得心中湧上了許多說不清楚的東西,這也更加的提醒他一件事情,那就是在這裡看見的一切都是不真實的,這一切都只是虛假,這只是根據他的記憶所創造出的真實的假像。
凱亞,在三年前就已經失去了味覺,但是她沒有讓任何人知道,她只是找了一個理由不再製作任何的食物。但是,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彼此都是心知肚明,可是誰都沒有說,為什麼呢,也許,因為他們都在害怕死亡的來臨。
是了,凱亞也和安蘇娜,巴布一般,她的身體已經開始崩潰了,如果這種趨勢不再制止的話,她就會和他們一樣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被燃燒成灰燼。她已經失去了一種感覺,其他的應該也開始了,他的神力只是飲鴆止渴。
想到這裡,伊莫頓的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凱亞笑著一直盯著他,眼角彎彎的,這是她清麗的聲音:「伊莫頓,你怎麼了,你前面在想什麼?我剛才說什麼你聽到了嗎。「說道後面,她的聲音拔高了,這是她的習慣,伊莫頓在心中默默的念著。
伊莫頓認真地看著她,「凱亞,我愛你,你是我唯一愛著的人,所以,我不會傷害你,但是,這一次,我必須要這麼做。」
凱亞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但她還是很堅定,她上前一步,探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奇怪地說:「真是奇怪,明明沒有任何問題啊,為什麼你都開始說胡話了?」
伊莫頓看著她有些悲哀,「你確實是很想,不,你就是她的一部分,但是記憶就只是記憶,再怎麼真實也只是虛假。所以,我要回到真實當中去。」
凱亞換了一副表情,她哀求道:「伊莫頓,你陪我待在這裡好不好,這裡有父親,有哥哥,由我盼望的一切,我們為什麼要出去,我們可以在這裡有自己的家,還能夠有孩子,一男一女,一個像我一個像你不是很好嗎,留下吧。」
伊莫頓緩慢卻堅定地拉開了她拽著自己的手,「不,這都不是真實,凱亞的父親和哥哥都已經死了,這是事實,凱亞是不會決定更加不會勸我留下來。這不是她,她比你想像的還要勇敢堅定得多。就算外面是死亡的結局,她也不後悔,這才是凱亞。」
她的眼中蓄滿了淚水,苦苦的哀求著:「不,不,不要……相信我,我們會過的非常幸福的,這是凱亞的希望啊。」
伊莫頓最後看了她一眼,「真實是不會被改變的。」他果決地將手中的刀送進了她的心臟,凱亞倒了下去,她伸著手無聲的呼救著,伊莫頓閉上了眼睛,眼前,是凱亞燦爛的笑顏。
下一刻,所有的事物開始崩塌,鋪天蓋地的黑暗襲來,再次睜眼的時候,就已經是那個魔蠍大帝在的大廳內了。
所有人都回來了,不僅僅是他們,還有被凱亞毀壞了身體的那幾個紅衣人,包括安蘇娜。她欣喜的看著自己完好的身體,得意洋洋地看著剛剛清醒的凱亞,「哦,凱亞,看來我們之間的比試沒有結束,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輸。」
魔蠍大帝醒了過來,他煞有介事的數著場內的人:「這麼多人,這麼快就出來了,看來這次的人不會無聊了。我會將你們全都撕碎!」
他猛地朝他們撲了過來,伊莫頓就地往旁邊一躲將將閃了過去,那邊凱亞面對著安蘇娜和兩個紅衣人的夾擊,伊芙琳和歐康納還呆呆的在一邊站著,凱亞大喊:「伊芙琳,歐康納,你們快點先解決了這些紅衣人或者隨便什麼,反正他們都是我們的敵人。」
歐康納立刻找了旁邊的兵器就去對付靠近凱亞的紅衣人,他幾個虛晃,輕鬆的刺進了一個紅衣人的心臟,但是他的動作只是稍微停滯了一下又立刻恢復了流暢,他忍不住大喊:「這些是什麼鬼東西,為什麼殺不死啊。」
「他們本來就是怪物,但是既然心臟和火燒都不會死的話,那就是這個地方有古怪了,你把他們弄去魔蠍大帝那邊。」凱亞分心喊道,安蘇娜趁機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傷口。阿卜杜和亞絲敏想要過來幫忙,但還是j□j乏術。
突然,側對著神像的一道小門打開了,凱亞看到,喊道:「阿卜杜,亞絲敏,從那邊出去,動作快,找到這裡的核心,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就往右走,這才是你們對我最好的幫助!」他們對視一眼,迅速的過去了。最後一秒,洛克納的身影消失在了那個門縫下面。
歐康納迅速的躲過旁邊兩個人的攻擊就朝著魔蠍大帝的方向跑去,伊莫頓吼道:「歐康納,往他的背後跑,這樣可以減緩他的速度。」
歐康納立刻換了一個方向,從他的身側擦了過去,其他的那幾個紅衣人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兩個被魔蠍大帝當場撕成了碎片,當然沒有復活。剩下的六個人心中有些害怕,他們的攻擊不由的遲緩下來。
安蘇娜當機立斷對著巴布喊道:「先臣服,魔蠍大帝的力量才是最強大的,只要有他們在我們什麼都不可能達成的。」
就在這時,魔蠍大帝已經到了巴布的眼前,他立刻單膝跪下,恭敬地說:「尊敬的魔蠍大帝,我自願成為你的奴隸,供您驅使。」巴布一指伊莫頓,「是他,就是他想要偷走屬於您的軍隊,請務必讓他受到最為嚴重的懲罰。」
魔蠍大帝仔仔細細的看了他一會兒,不屑的嘲笑道:「懦夫,不過,既然你都是我的奴隸了,那就另當別論了。」
那一邊,伊芙琳勉強對付著安蘇娜,凱亞一個人應付著那些紅衣人仍然遊刃有餘,凱亞還有閒心去關係伊芙琳:「喂,伊芙琳,你不要連一個安蘇娜都對付不了啊,哎呀,你怎麼做的,狠狠踢她的下半身。你的手怎麼有慢了一點,你這樣怎麼可能把她惡狠狠的打到在地上。」
那邊歐康納大呼小叫著躲避著魔蠍大帝,伊莫頓不斷的在後面攻擊他未歐康納轉移注意力,但是魔蠍大帝還是一直沖著他來。場面一時僵住了,巴布走到凱亞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用施捨般的語氣說道:「審判之矛在哪裡,如果你把它交給我,我可以和你們合作一起對付魔蠍大帝。你們也不想要腹背受敵吧。」
凱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揮手,兇殘的砍下一個紅衣人的手臂,那只手臂在地上不斷的蠕動著,那個人彎腰想要去撿。凱亞見機果斷砍下了他的頭,再一腳踢遠了,壓力頓時小了,凱亞不斷的在他們身上留下傷口。
「相信你,還不如相信魔蠍大帝會放過我們呢,等到你拿到了審判之矛,你絕對會像我砍下那個人的頭一般毫不猶豫的砍下我們的。就算是傻瓜都不會讓一條毒蛇進入自己的家。合作,你還是小心你自己吧。」凱亞的動作越發兇狠。
巴布臉上顯露出一種遺憾的表情:「真是一個堅強的女人,不過,等到你所珍愛的人因為你現在的決定死亡,你的後悔就太遲了。」說完,他立刻去阻攔歐康納和伊莫頓的行動。
伊芙琳有些焦心,她不斷地看著歐康納的方向,他正被魔蠍大帝追的狼狽不堪,突然,她看到了旁邊角落裡有一點金光閃閃的東西,好像是一截棍子一般的東西,是審判之矛,她突然想到了,凱亞曾經說過的,強納森手上拿著的那個就是審判之矛。
第45章
伊芙琳想要快點跑到那個神像旁邊去確認一下那個東西到底是不是審判之矛,但是安蘇娜一直不停歇的對她進行攻擊。伊芙琳蹭地一下,徹底的發怒了,她的速度瞬間提高了很多,看准一個空檔立刻狠狠一腳踢向安蘇娜的□,安蘇娜沒有躲過,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腳,半蹲下來。
她對伊芙琳怒目而視,「娜菲迪莉,你竟然背叛了你的驕傲,竟然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你難道不能光明正大的來一次比試嗎?」
「哦,安蘇娜,這可不是比試,這是決鬥,只要贏,用任何手段都可以。」伊芙琳一邊說一邊用手上的兵器去敲安蘇娜的頭,想要把她打昏。安蘇娜一低頭躲過了,她正要給伊芙琳一擊,伊芙琳的右手狠狠的吻上了安蘇娜的左胸。
安蘇娜瞬間往後倒,就是這個時候,伊芙琳猛地撲到了安蘇娜的身上,手肘重重的往下壓,只聽幾聲清脆的哢嚓聲,安蘇娜的雙手都脫臼了。伊芙琳也不再顧及什麼,刺啦一下就從身上撕下好長的一塊布條,就開始綁安蘇娜。
安蘇娜也不會束手就擒,她的上半身猛地發力就想要用頭去撞伊芙琳,伊芙琳抽出手來一拳打在安蘇娜的腹部,她再次倒了下去,伊芙琳三下五除二的將安蘇娜的雙腳綁好了,將她扔在一邊。
另一邊,凱亞那裡已經是各種身體的部分在到處亂爬的狀態,可是那些剩下的慘軀還是鍥而不捨的朝她攻擊。伊芙琳直奔那個她覺得有審判之矛的地方,巴布也看到了,大步往她的那個方向跑過來。
伊芙琳在下面一摸,感覺到了一個冰涼的物體,她抽出來一看,正是審判之矛,她高喊著:「歐康納,看,我拿到審判之矛了,不過,它怎麼看都只是一根棍子啊?」巴布離她更加近了。
凱亞抽空喊著:「有一個類似開關的地方,你轉一下,剩下的兩節就會出來的,你最好快一點。」已經有紅衣人拼好了自己的身體,他們的攻擊又變得淩厲起來。
伊芙琳仔仔細細的找著凱亞說的那個位置,突然,她按到了什麼地方,有個地方可以轉動了,伊芙琳一動,嗖的一下剩下的兩節全都伸了出來。巴布也已經來到了伊芙琳身前,他伸出手說:「看來,這還是屬於我的,伊芙琳,乖一點把審判之矛叫給我,不然,那個結果不是你能夠承受的起的。」
魔蠍大帝好像感覺到了審判之矛的氣息,他一下子變得狂暴起來,轉眼間,那些紅衣人一個躲閃不及全都被他撕碎了,這次,他們的身體再也不能拼起來了。伊芙琳慢慢的把審判之矛往下放,巴布微笑:「好姑娘,你比凱亞識時務多了。」
就是這個時候,伊芙琳猛地將審判之矛扔了出去,大喊到:「歐康納,接著!」
巴布這時動作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看著審判之矛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線,越過了伊莫頓……歐康納,掉到了歐康納身後的地上,而魔蠍大帝正在那個方向氣勢洶洶的沖過來。歐康納來不及做什麼,思考什麼,他就地一個打滾,身影就消失在了魔蠍大帝的陰影之中。
伊芙琳喊道:「哦,不,歐康納!」巴布猙獰地笑著:「那你去陪他吧,一點都不識時務的女人!」
伊芙琳絕望地看著近在眼前眼前的刀,她閉上了眼睛。就聽見巴布一聲慘烈的「啊∼」捂住自己的雙腿之間在喊著。凱亞扔給她一把刀:「沒有到最後時候都不能放棄,轉機也許就在下一秒。」就在這時,歐康納奇跡般的出現在另外一邊手中還拿著審判之矛,伊芙琳感覺自己一下子就活了回來。
她心有餘悸地看著正在呼嚎的巴布,破天荒的有些羞澀:「他現在一定很痛吧,嘖嘖嘖……」
凱亞給了她一個眼白,「這不是你的招數嗎,我只是活學活用而已。況且,不管男人的身體有多強悍,那裡總是他們的弱點。拿起刀,這裡暫時需要我們撐著。」伊芙琳點點頭,站在了巴布的另外一邊。
那邊,伊莫頓和歐康納正在不斷地傳接審判之矛,魔蠍大帝追逐著它金黃色的身影不斷的奔跑著,最後,他憤怒了,吼道:「你們這些無知的螻蟻,竟然敢戲耍我,我一定要將你們全都撕成碎片。」他朝著歐康納奔了過來。
歐康納想要像之前一般迅速的躲過去,但是地上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了一顆小石子,歐康納腳下一滑,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魔蠍大帝的尾針已經近在眼前。
伊莫頓拿著審判之矛,孤注一擲,狠狠的扔了過去,審判之矛一雷霆之勢穩穩的紮在了魔蠍大帝的蠍尾上,他吃痛,眼睛變紅了,猛地抬起了上半身,卻將插著審判之矛的蠍尾伸到了歐康納的面前。
他想也不想就拔出了審判之矛,魔蠍大帝跑到了他的面前,歐康納裡地獄翻滾著的血紅之海僅僅一線之隔,伊莫頓跑到了另外一邊,看著他們。
歐康納半吊在空中,審判之矛正刺在魔蠍大帝的心臟位置,他嘶吼到:「去死吧,你和你的走狗們全都去死吧!」
凱亞猛地跳了過來,將死神之鐲按在魔蠍大帝的身上,他們都能夠用肉眼看到有什麼物質湧入了死神之鐲內部,緊接著,魔蠍大帝和外面阿努比斯的軍隊都化為了灰燼。
這時,地面開始震動起來,凱亞輕巧的一躍落在了對岸,她立刻朝著巴布那邊跑去,現在,巴布和安蘇娜都不再是不死之身,這是解決到他們的最好時機。
後面,伊莫頓和歐康納一個不小心都掉了下去,安蘇娜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繩索,一看到凱亞跑了過來,就撲了上去,攔住了她前進的腳步。凱亞的全部心神都放在殺死前面的巴布的身上,立刻就被安蘇娜撲倒在地。
伊芙琳在後面喊著:「不要……凱亞,小心你的後面。」安蘇娜就像是一隻野獸一般狠狠的向她的身體撞來。
巴布看到凱亞已經被安蘇娜控制住了,立刻就想要殺了伊芙琳,伊芙琳剛好往前一步躲過了他的那個動作,巴布生怕伊芙琳逃脫,下手更是快了幾分。
歐康納和伊莫頓終於從那裡爬了出來,露出一個頭,巴著粗糙的邊緣,下面還有無數的怨靈希望將他們拉倒地獄中去,首當其衝的就是魔蠍大帝的靈魂。這時,震動停止了,他們看了看對方,一起迅速努力往上爬。
歐康納一轉頭,看見的就是巴布在伊芙琳身後高舉著刀的模樣,歐康納吼道:「伊芙琳,小心你的背後,往你的右前方跳躍。」伊芙琳沒明白,但還是找著他說的這麼做。
伊莫頓略遲一步抬起頭,看到的就是兩位女士極為豪放的打法。凱亞和安蘇娜已經完全拋棄了所謂的風度,優雅。安蘇娜披頭散髮,張牙舞爪的猛地壓倒了凱亞的身上,雙腳緊緊鎖著凱亞的腿。
凱亞艱難地從安蘇娜的禁錮當中掙脫,隨手拿起地上的石頭就朝著她頭上敲去,解脫了自己的雙手就聽到清脆的幾聲,安蘇娜就像是一灘爛泥一般在地上動不了了。凱亞拽著她的頭髮將她往後拖,一直拖到了歐康納身邊,威脅到:「巴布,快點將伊芙琳放了,不然,我就把她扔下去。」
巴布一把拎起伊芙琳,也威脅到:「凱亞,你快點把安蘇娜放了,不然,我立刻殺了伊芙琳。」
凱亞無所謂的說:「隨便你吧,你殺了她吧,這麼一個隻會說什麼事情都不能做的女人我早就厭煩透了,要動手你就乾脆點。」
巴布愣了一下,伊芙琳立刻狠狠一口咬在巴布的手臂上,巴布吃痛松了手,伊芙琳趁機跳了下來,堅定的朝歐康納的方向跑著。這時,震動忽然猛烈了起來,頭頂不斷的掉落石頭,凱亞一個沒有站穩,生生將安蘇娜推了下去,安蘇娜的身體重重的撞在歐康納的身上,歐康納差點掉了下去。
凱亞好不容易穩住自己的身體,歐康納在後面抱怨著:「喂,你能不能小心一點,我差點跟著那個女人一起下去了。」下面怨靈的怒號更好的厲害,歐康納幾乎可以感受到他們冰冷的呼吸,興奮的嘶吼。
伊芙琳有如神助一般敏捷的躲過各種障礙,穿過重重的石雨,來到了歐康納面前,凱亞撇撇嘴,「你的騎士不是過來了嗎?」
她跑到了伊莫頓的身邊,抓住他的手開始把他往上拉,凱亞的手剛剛碰到伊莫頓的,還沒有來的及使勁,伊莫頓一手撐在邊緣上就輕鬆地爬了上來。凱亞對他怒目而視:「你怎麼不自己爬上來!」
伊莫頓微微笑:「凱亞,我親愛的凱亞,看到你的身影,我的身體中就湧現了無盡的力量。」凱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關於你表現出來的不信任我的舉動,我們出去之後再‘慢慢’討論。」
悠于 2015-6-3 08:08
第46章
巴布看著他們,思考著,到底應該怎麼辦,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出現在了那個邊緣,然後是一個女人的頭,最後是安蘇娜狼狽的臉,她朝著巴布伸出了自己的手,艱難地開口:「救我……求求你,救我……」
巴布的臉上明顯在猶豫,他的目光不住的在凱亞他們還有安蘇娜身上流連,安蘇娜看到伊芙琳扶著歐康納,凱亞拽著伊莫頓,眼睛明顯流露出一絲嫉妒和羡慕,她艱難的動了動嘴唇:「巴布,我祈求你,救我……」
下面,是不斷翻滾著的地獄的怨靈們,他們尖叫著,嘲笑著,嘶吼著:「拋下她,拋下她,拋下她……」他們暫時放開了對安蘇娜的禁錮,飛到了裂縫的頂端,圍觀著巴布的選擇,地面好像也停止了震動。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就在這時,又一道門打開了,那邊好像是可以看得到的光亮的通道,震動猛地更加劇烈了起來,不斷的有石頭砸在他和安蘇娜之間的地面上,但是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安蘇娜明亮而又深邃的雙眸,它是那樣的哀傷,裡面滿滿的都是對於生的渴望,還有對他的期盼。
他在原地踟躕了幾下,猛地轉頭往開著的門跑去了,安蘇娜在後面徹底的失望了,她的手上好像已經沒有了力氣,那些怨靈興奮的大笑著,撕扯著她的身體,將她扯到了地獄的最底端去。
安蘇娜最後發出一聲淒厲的大喊:「巴布……」那些怨靈得到了安蘇娜之後,心滿意足的回到了地下,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歐康納剛剛在地上保持了自己身體的平衡,就急急忙忙的帶著伊芙琳往開著的那道門跑過去,可是,剛剛還沒有走兩步,那道門就轟然倒下,封閉了,在這個空間裡只有他們四個人,再沒有別的生物。
歐康納忍不住狠狠的咒駡起來,「真是的,難道我們就要死在這裡嗎,我是想過死,但我可從來沒有想過會死在這麼一個地方。」
突然,凱亞好像聽到了什麼人在呼喊的聲音,她喝道:「別吵,都安靜。」歐康納立刻閉嘴,凱亞確定了方位朝著東南方走去,敲了敲那道門,果然,很快,對面也有響聲傳過來。她立刻蹲下來,一邊吩咐道:「快點找出去的機關,你們一人找一個地方,動作快,這裡馬上就要塌了。」
大家立刻一起找起來,那一邊隱隱約約可以聽見有人在說話,凱亞依稀聽出是阿卜杜的聲音,他喊道:「凱亞小姐,你們在那邊還好嗎,有人受傷了嗎?」
凱亞立刻吼道:「別管那些了,你們在那邊快點找找,有什麼出去的機關,不管是什麼地方,門上的全部摸一遍,機關一定是在門上的。」
話音剛落,門就慢慢的往上打開了,伊芙琳無辜的攤了攤手,強納森看到他們順利出來很是高興,但是下一刻,他的好心情就沒有了,「你們沒有看到我的金棍子嗎,你們沒有帶出來嗎?」
凱亞一把拿走他手中的亡靈黑經和太陽金經,敷衍道:「謝謝了,你幫我保管這兩本書這麼久,以後就不用麻煩了,還有你不想走嗎,這裡很快就要塌了。」
強納森立刻跑到了最前面,喊道:「你別想,我是絕對不會留在這個鬼地方的!」伊芙琳抱著艾利克斯不斷的親著,「哦,我的兒子,能看到你平安無事我真的是太開心了,你說說,強納森沒有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吧。」
艾利克斯艱難的將自己從伊芙琳的胸前解救出來,很是鄭重地問:「我們不需要出去嗎,他們已經跑了好幾米了。」歐康納一看周圍,發現離他們最近的亞絲敏都已經拉開了三米的距離。
他一下子把艾利克斯從伊芙琳身上拉了下來,夾在腋下,說道:「我要加速了,你可要抓好。伊芙琳,跑啊,快一點。」後面,已經開始不斷的坍塌,掀起陣陣沙塵。
強納森一馬當先,突然,他看到了一個分叉路口,他想也不想就要直走,阿卜杜在他身後拎住他的脖子,往右邊一拽,強納森的臉狠狠的拍上了旁邊的牆壁。「喂。」強納森大喊,「這是我的臉,不是什麼鐵板,你是想要做什麼!」
「救你。」阿卜杜冷漠的回了他一句,不屑地看著強納森:「 看來你能夠自己走了,別落在後面,是不會有人會去救你的。」
凱亞趕了上來,臉不紅氣不喘,微笑著解釋道:「哦,你知道的,他們為了保證金字塔內不會隨隨便便被什麼打擾,總是喜歡圈養一些小寵物,而它們在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繁殖之後,數量總是會有點多,這就有點嚇人了。」
就在這時,從另外一個方向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正是巴布的,凱亞很是輕鬆的大概估算了一下方向。開口:「哦,看來那位先生遇到了一些小小的麻煩,我想那一定讓他印象深刻。」
「什麼麻煩。」伊芙琳在後面喊著,「那道門有什麼問題嗎?」
「是哦。」凱亞分了一個讚賞的眼神給伊芙琳,「這不過是一個玩弄心理的花招而已,當人在恐懼之中突然看到一扇門打開了,想必誰都會立刻沖出去吧,那道門就是直接通向地獄的升天之路。在盡頭,可是有著幾乎無盡的聖甲蟲在等著他,正是一個別樣的禮物,你們說是不是。」
伊芙琳想到了什麼似的,高興的大喊:「我知道了,強納森,你原來要走的那條路的盡頭應該是蛇窟吧,裡面應該養了很多的眼鏡蛇。那條路也是一個同樣的陷阱——你肉眼看見的最近的路不是正確的道路,這是送你通往另一個世界的捷徑。強納森,你真的應該好好謝謝他們,不然……」
就在這時,一道明亮的光芒出現在他們眼前,「是出口。」伊芙琳興奮的大喊:「這真的是最近的路了。」
「可是,接下來我們往哪裡去?」艾利克斯焦急的大喊,「這個地面,地面在下沉,動作快,快點想!」
「往上爬。」歐康納果斷的做了決定,凱亞和伊莫頓站在一邊,打算和他們道別的樣子,凱亞剛剛說了兩個字:「那我……」
伊芙琳一把拽住她,就往上拖,「快一點,我們是一起進來的,當然要一起出去,動作快,我們還有機會。這不是你說的嗎,不到最後關頭不要放棄,所以,堅持住。」伊芙琳轉過頭看,嚴肅地說。
她看著伊莫頓,堅定地說:「我不管三千年前我們又什麼恩怨,但是現在是三千年後,而現在我當你們是朋友,我不會讓你們任何一個離開我的視線。」
阿卜杜和亞絲敏認命了只好跟著一起爬。伊莫頓在後面拍拍凱亞的肩膀,用嘴唇無聲的問:「你什麼時候和他們說我的神力已經恢復了,完全可以帶著他們一起離開這裡。」
凱亞回了他一個無奈的眼神,「你覺得他們現在是聽得進去的樣子,現在,無論我說什麼,他們都是一點不在意的吧。」
他們動作迅速一下子就上了塔頂,下面金字塔還在不斷的下沉中,很快就只剩他們站著的的這麼一個塔尖了。伊芙琳呐喊道:「我們現在怎麼辦,難道跟著這些該死的東西一起沉到沙漠裡面去嗎?你說說怎麼辦,歐康納!」
歐康納也吼道:「我他媽的這麼知道,但是爬上來不是我們那個時候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歐康納夫人,你就不能轉動一下你聰明伶俐的小腦袋嗎?」
凱亞默默走到他們旁邊,想要開口解釋,伊芙琳看到了,立刻說:「凱亞,你不要勸我什麼,你也不要再說了,我今天一定要和他說說清楚!」
這時,天空中傳來馬達轟鳴的聲音,凱亞拍拍伊芙琳的肩膀,伊芙琳吼道:「不要再管我了!」凱亞無辜的攤了攤手,「我拍你只是想要告訴你,我們有救了。」她指指停在他們頭上的飛艇。
伊齊在裡面大喊:「快點上來,再不上來就是真的來不及了,動作再快一點,歐康納,你這次再也不行給我槍子了!」
歐康納第一個就把伊芙琳給頂了上去,再是艾利克斯,阿卜杜和亞絲敏,凱亞和伊莫頓在這會兒功夫中已經都上去了,歐康納幫強納森上去了之後再自己跳了上去。
飛艇發動了,但是強納森卻不見了,他的腳勾在飛艇的邊緣,大半個身子懸在半空中,努力夠著什麼東西。突然,他人不見了,歐康納上前一步拽住了他的腳,他吼道:「你瘋了嗎,不要命了,什麼東西值得你連命都不要!」
強納森一邊努力去觸碰一邊艱難地說:「它值得的,這個絕對值得。」就在這個時候,他終於把它從金字塔頂端摘了下來,他長舒了一口氣,吩咐著歐康納:「好了,現在可以把我拉上去了,我們出發吧。」
下面,阿姆榭綠洲已經完全消失了。
第47章
強納森抱著懷中的那個大鑽石,心中很是滿足,「歐康納,你應該像我一樣,出來總是有收穫,還好伊芙琳跟著你過的不是苦日子,不然我當初才不會答應呢。」
凱亞看著差不多了,起身說:「那麼,現在我們差不多要分開了,這次和你們一起的旅途真是讓人難忘。」
伊芙琳愣住了,她不解的問道:「現在,你們可以去哪裡,這可是在三千英尺的高空中啊,我們一起到開羅再說吧。」
凱亞微微笑:「不用了,伊莫頓會帶著我們的,他的神力已經完全恢復了。」伊芙琳還想說什麼。但是,剛剛凱亞幾番開口的場景躍入了她的腦海,她有些不好意思:「你前面想說的就是這個吧,我這樣將你們拉了上來,沒有……」
「不,當然沒有……」凱亞溫和地說,「正相反,你幫了我們很大的忙,如果你想要找我們,就去我們在倫敦的房子或者去找班尼,這兩個方法都會將你帶到我們的身邊,再見,我的朋友,希望我們再次相見時會是一個更好的時間。」
凱亞朝著他們揮揮手,就要往下跳這時,伊齊拿著槍走了出來,他直接一槍打在了凱亞面前的地板上,喊道:「真是抱歉,看來你們暫時還是走不了。你們的尾款還沒有付呢,在這之前,還是請你們先在這裡多待一會兒比較好。」
凱亞轉過頭來,無所謂的聳聳肩:「我記得我是已經付清了的,剩下的錢,我想就算是我想要付你大概也不會想要的。」
「沒有什麼東西會比金錢更好,我當然會要。」伊齊揮舞著手中的槍,呼呼作響。歐康納想要讓他的情緒稍微冷靜一點,試圖安撫他:「伊齊,沒有必要的,沒有什麼比活下來更加的重要,你想想看,要是我們想要反抗的話,你是完全抵擋不了的。所以,你有什麼想要的,不如你先說出來,我們還可以再商量,你放心我一定會儘量滿足你的。」
伊齊不屑地看著他:「歐康納,尊敬的歐康納先生,我早就看清楚你了。想當年,你是一個小混混,而我是大家心目中的上等人,你不得不進入軍隊,我看著功成名就。可是,現在是怎樣?你是一個體面的紳士,而我只能像一隻臭蟲一般龜縮在沙漠裡,連只鳥都沒有沙漠裡面……」
「伊齊,我是真心把你當做朋友的。我們可以聊的還有很多不是嗎?」歐康納繼續勸導著,他試圖喚醒他往日高興的記憶。
他成功了,也失敗了。伊齊的眼睛變得迷蒙起來,他浮現出懷念的神色:「以前的日子真是快活啊,什麼都不用想。」他話鋒一轉,變得癲狂起來:「歐康納,都是你,都是因為你我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每次想起過去我都會更加的恨你!」
伊齊舉起了槍,顯然,歐康納的那一番話不但沒有達到他預期的效果反而把伊齊激怒了,他連忙高喊:「等等……」
伊齊更加的滿足,「歐康納,以前都是因為你我一直在挨槍子,現在,輪到你也來嘗嘗這種滋味。」
他將槍口對準了歐康納,突然,他看到了強納森一直緊緊護在身下的東西,他的眼睛頓時放光了。「等等,這是什麼,我看到了什麼,這是一顆大鑽石,一顆無與倫比的鑽石。」
強納森立刻將它抱得更緊了,他高喊著:「就算你把我的命拿走,你也不能奪走他,這是我的生命!」伊齊立刻上前去和強納森搶奪起來,打鬥中,「啪嗒」一聲,槍掉在了一邊。
伊齊這才反應過來,他想要去撿,可是已經完全來不及了,強納森牢牢抱住了他的雙腿,歐康納一個翻滾就拿起了槍。他斜眼看著伊齊有些抱歉地說:「看來,這次你還是要挨槍子啊。」
說完一槍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腿上。歐康納惡狠狠的威脅到:「這次我就放你一馬,但是我們之間的情誼就算是完了,以後,我在見到你就是陌生人。」
伊齊捂住自己的傷口,喊道:「早就應該這麼做了,我早就受夠你了。靠,這次真是到大黴了,本來還以為能夠大賺一筆的呢。還有,那邊那幾位你們的尾款還沒有付,你們不付錢的話,我是一定會追著你們的。」
伊莫頓冷冷的一眼掃過來,伊齊條件反射的縮了縮脖子,但還是堅持小聲地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是對的,你們的暴力不會讓我屈服的。」
凱亞走到他身邊蹲下,很是認真地問:「你是要加上你的命的錢嗎。」看到他還有些不明白,凱亞好心的解釋:「如果,你把你的命送給我,你要加多少錢我都是會付的,現在,你考慮好了嗎?」
她笑著,好似背後有桃花朵朵開,但伊齊莫名的覺得後背陰風陣陣,再加上後面那一男一女對他怒目而視,向來非常識時務的他立刻抱頭蹲下很沒有骨氣的說:「夠了,夠了,當然夠了,客人們還需要去什麼別的地方嗎,我可以免費送你們一次。」
歐康納忍不住對他吼道:「你還可以再沒有原則一點嗎,那次在古墓裡要不是你突然變卦投降了另外一方,我們才不會差點就出不來了。」
伊齊完全沒有理會他,把歐康納當成了空氣,朝著伊芙琳稱讚道:「這位可愛的小姐,你才不應該和那位粗暴只知道動用武力的男人在一起呢,我知道無論是在英國還是別的什麼國家都是有著非常多的優秀的男人,您實在是沒有必要委屈自己。」
凱亞微微笑,轉身跳下來飛艇,伊莫頓立刻化身為沙載著她遠去了。伊齊看到了這場奇景,腳下一亂,「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喃喃自語:「這是神跡啊,他們是神嗎。」又是不住的後怕,「還好我還沒有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這一切事情好像經歷了很長時間,但是距離他們從鏡子中出來也不過僅僅是短暫的半個小時而已。
當時間回到半個小時之前,亞絲敏和阿卜杜剛剛從那個奇怪的房間中出來,展現在自己眼前的就是一條筆直的道路,而且看著像是死路。後面,洛克納在最後一秒鐘從裡面奇跡般的出來了,他在後面大吼:「你們,這是你們最後的時間了,好好珍惜。」
無處躲避。亞絲敏把心一橫,她還是決定相信凱亞小姐,她拉著阿卜杜的手往通道的盡頭飛奔,快到了。在他們快要到達那條通道盡頭之時,突然,旁邊出現了一左一右兩條道路。
亞絲敏沒有思考,直接進入了右邊的那一條,就在這時,洛克納追了上來,突然,上面滾下了一塊重重的落石,洛克納急忙往他們的那個方向一跳,險險的躲過了。他也已經完全明白了在某種程度上他們是知道這裡正確的道路的,他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卻沒有去攻擊他們。
在無數的轉彎之後,但其實也是只有五分鐘,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大廳,裡面全都是刻的密密麻麻的符號,文字,就算他們都有三千年的記憶對於上面的那些東西還是一無所知。
最為引人注目的還是放置在正中央的一個圓形的由幾根柱狀的東西組成的奇異而又龐大的機關。往裡面看去,可以依稀看到裡面的結構相當的精巧,而且好像是依靠一種神秘的力量強行組合在一起。
洛克納看到他們停了下來,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露出一個猙獰的笑意,走到他們的旁邊:「你們是想要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不過不要緊,我會把你們統統都撕碎的,不要擔心路上太寂寞。」
阿卜杜理所當然的擋在亞絲敏的面前,鄭重其事地說:「如果我不幸死去,你一定要將凱亞小姐託付的事情完成。」
亞絲敏緊緊巴著他的手臂,異常的堅定:「如果僅僅靠我一個人,我做不成任何事情,一起來,一起走,我們兩個人還不能解決掉他嗎?」他們對視,眼中都是對對方濃濃的信任。
洛克納失去了耐心,他想要攻擊。就在這時,地面突然開始了搖晃,旁邊那個巨大的機關開始緩慢的轉動。亞絲敏和阿卜杜立刻跑到了那裡,將自己的身體牢牢卡在那個地方,試圖阻止它的移動。
他們勉強的支持著,用盡了身上的全部力氣。洛克納走到他們的身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既然你們自尋死路,那我就送你們一程。」
他走到了阿卜杜身邊,亞絲敏偷偷給了他一個眼色,阿卜杜點點頭。一,二,三,亞絲敏猛地收回了自己的力氣,阿卜杜同時蹲下。那根柱子重重的打在洛克納的肩膀上,他摔倒了,然後被捲入了那個機關裡面。
它的速度變慢了,他們可以清楚的聽到那個裡面傳來的咯吱咯吱磨動骨頭的聲音,然後,那個速度漸漸變快。突然,眼前看到了一條路,他們想也不想就沿著那條路跑去,在盡頭,等著他們的是強納森和艾利克斯。
第48章
那個英俊的男子無奈的笑笑,「就這樣吧,凱亞一旦下定了決心,是沒有人可以動搖的。我也定東方快車的票回倫敦吧,亞絲敏,你們還是自己在這裡多待一會兒吧,這只是我們之間的問題。」他們只好站在原地。
當波洛和他的朋友在休息室裡再度碰頭的時候,另外那兩個美國人剛好打算離開旅館。他們的行李正被送了下來。那個年輕人在監督著這一過程。過了一會,他打開玻璃門,說道,「全準備好了,雷切特先生。」
上了年紀的人嘀咕了一聲,表示同意,走了出去。
「喂,」波洛說,「對這兩個人你有什麼看法?」
「他們是美國人。」鮑克先生說。
「毫無疑問是美國人。我的意思是,對他們的個性你有什麼看法?」
「那個年輕人似乎很討人喜歡。」
「另一個呢?」
「老實告訴你吧,朋友,我才沒有去注意他。他給了我一個不愉快的印象。你呢。」在回答以前,波洛停頓了一會。「在他經過我面前走進餐廳時,」他終於說,「我有一個古怪的印象。他仿佛是一頭野獸經過我的身旁──你知道,是頭野獸似的殘酷的人,是個殘酷的人!」
「然而,他看上去完全是個最體面的人。」鮑克先生快速地說著,「不過,我好奇的還是和那位美麗的夫人一起的先生,他的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氣度,一種長期處於良好的環境的氣質,我敢和你打賭,他至少也是一個貴族之後。」
波洛哈哈大笑,「這點我可不敢確定,不過,我贊同你的話,不管是那位夫人還是先生都是真正的有教養的人,我想你一定很希望和他們認識吧。」
鮑克正想要回答,就在這時候,門開了,看門人朝他們走了過來。他看上去憂慮不安,像是很抱歉。 「實在離奇,先生,」他對波洛說,「車上的頭等臥鋪全賣光了。」
「怎麼!」鮑克先生叫了起來,「在這種時候?嗨,毫無疑問,一定是有什麼旅行團──要不就是什麼政治團體吧──?」
「我不知道,先生,」看門人恭敬地轉身對他說道,「不過情況就是這樣。」
「得了,得了,」鮑克先生地波洛說,「別擔心,朋友。我們一定能安排好的。車上通常有個臥鋪──十六號,是不訂出去的。那是由列車員掌握的!」他微笑著隨後朝時鐘瞥了一睨。
「喂,」他說道,「是動身的時候了。」
在火車站,鮑克先生受到一個身穿褐色制服的開車員恭敬、熱城的歡迎。「晚安,先生。你的 房間是一號。」
他叫來侍者。侍者半途接過他們的行李,用車子沿車廂推過,車廂上的鐵皮牌子,標明了車子的目的地:伊斯坦布爾──的裡雅斯德港──加來
「聽說,你們今晚這趟車滿員了?」
「實在不可思議,先生。全世界都決定乘今晚這趟車!」
「儘管如此,你還是得給這位先生找個房間。他是我的朋友。他可以住在十六號。」
「十六號賣出去了,先生。」
「什麼,十六號。」
他們彼此會心地看了一眼,於是列車員也笑了。他是個高個子、臉色灰黃的中年男子。 「是的,先生正象我告訴你的一樣,我們這趟車無論哪裡都擠得滿滿的──滿滿的。」
鮑克先生的舌頭發出煩惱的嘖嘖聲。「到貝爾格勒,」他說,「會有一節從雅典來的滑脫車廂,還有一節布加勒斯特──巴黎車廂──但是明天傍晚以前,我們到不了貝爾格勒。問題是今天晚上。沒有空的二等臥鋪嗎?」
「二等臥鋪到是還有一個,先生──」
「好吧,那就──」
「可是,那張女客臥鋪,房間裡已經有一位德國女士──一個女傭人。」
「嗨,嗨,那不方便。」鮑克先生說。
「別傷腦筋了,朋友,」波洛說,「我就乘普通車廂得了。」值得慶倖的是,最後二等7號鋪的英國哈裡斯先生到了現在還沒有來,他的位子總算是可以安排給波洛。
這時,一個女士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正是他們先前在旅館裡面看見的女士。一看見他們,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說:「鮑克先生,我聽說您是國際客車公司的董事,所以,我才來麻煩您,不然,我是絕對不會過來的。您也是知道的,要一位女士來……」
鮑克先生立刻說:「那是當然的,您有什麼事情請儘管說,我會盡力為您解決的。」
她保持著自己的優雅開口:「我很早,在上個星期就已經訂好了這次東方快車的票,是一等的。那個時候,您的公司的職員非常清楚明白的告訴我,這個位置是沒有人,並且將這張票賣給了我。但是現在,我站在這裡,他們竟然說,這個位置早就已經有人了,他是相當早就預定了這個位置。我想你們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鮑克先生覺得自己的臉上很是無光,他有些不滿的看了那位列車員一眼,轉身向她解釋道:「真的很抱歉,小姐,我們的一等車廂已經完全沒有了,二等臥鋪到是還有一個。可是,那張女客臥鋪,房間裡已經有一位德國女士──一個女傭人。」
他很是不好意思地看著那位小姐,「真的是非常抱歉,這是我現在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解決方法了。不然,您可以乘坐下一輛,我可以將您的丈夫隨從全都免費的贈送一等的車票。這位……」
她往後看了一眼,她的丈夫一直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她迅速的做了決定:「蒙索勒佛夫人。不用了,這樣就很好,我想那位女僕小姐應該會基本上待在她侍奉的主人那邊,所以,我也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您是確定我的這個位置是一等二等車廂的唯一一張空位嗎。」
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麼這位小姐會問這個問題,鮑克先生還是回答了:「是的,這是唯一一張,再也沒有多餘的了。」
她朝他們微微俯身,飛快的上了車廂,侍者在她身後為為她拎著行李。鮑克先生還很是奇怪,「這麼一位年輕富有的夫人在這裡多待幾天也沒有什麼關係吧,而且,一般不是都應該很是厭惡和一位女僕共處一室的嗎?」
波洛微微一笑,摸著自己的小鬍子,「總是遇到例外的情況的,尤其是在這位夫人和她的丈夫起了爭執的時候。」
這時,那位先生和他身後的人迅速的跑了過來,一看到他們就急忙問:「剛剛上去的那位夫人她去的是哪個車廂。」
鮑克先生臉上帶著了然的微笑,「不用擔心,蒙索勒佛先生和她共用一個房間的小姐是一位品德良好的女士,您的夫人會在這裡有舒適的三天的。我是鮑克,國際客車的董事,我一定會更加注意列車上面的問題的。」
他看了他一會兒,用一種誠懇的語調說:「那就真是麻煩您了,鮑克先生,她剛剛和我在某些問題的考慮上有了一點點的糾紛,她的性格又是一個倔強的人,我一直都覺得我需要時刻在她的身邊。」
波洛摸著自己的小鬍子說道:「也許這就是你們分歧的所在,在我看來,這位夫人比您所想像的還要堅強果敢得多。」
他微笑,「但是這是不一樣的,我想先生你一定是瞭解的。從剛剛的對話當中我清楚的知道一等和二等的車票已經完全沒有了,現在,我想詢問的是,能否給我們一個普通包廂,單獨的。當然,車費方面我是不會讓你們為難的。我想,普通車廂應該不會已經滿員了吧。」
鮑克立刻叫來了列車員,他很是恭敬地說:「是的,當然,普通車廂還有很多剩下的位置,安排一個包廂完全沒有問題,我保證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您的。這位先生,請跟我來。」
波洛沿通道走過,可走得比較慢,因為大多數旅客都站在他們的房間外面。他的有禮貌的「對不起」、「對不起」,象時鐘一樣有規律地發出,好容易才走到指定的房間。包房裡,正在伸手拿皮箱的是托凱琳旅館見過的那個高個子年輕美國人。
一見波洛走了進去,他皺起了眉頭。可是就在這時候,列車員的聲音從波洛的肩後發出。一種表示歉意的,相當氣急的聲音。「車上沒有別的鋪位了,先生。這位先生只好住在這兒啦。」
他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小夥子,關於鋪位,雙方都有禮貌地推讓著。「反正只有一夜,」波洛解釋說,「到貝爾格勒──」「哦,我明白了。你到貝爾絡萊德下車──」「不完全如此。你知道──」車子猛地牽動了一下。兩人都搖晃了一下,急忙拉住視窗,朝外看去,只見燈火通明的月臺,從他們的旁邊緩緩地滑過。東方快車開始了它為時三天的橫貫歐洲的旅程。
悠于 2015-6-3 08:08
第49章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興奮的聲音插了進來,「波洛先生,你還在這裡啊,我在月臺上遇見了你,我只是一直覺得你的容貌我好像在哪裡看見過,後來我想到了這不就是我常常在報紙上看到的波洛先生嗎,我有一件事情務必請您幫忙,您可要一定答應我。」一位身著淺藍色裙子佩戴著簡單的珍珠項鍊的女士風風火火的走進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明亮而又睿智的眼睛,以及她手上醒目的有著蠍子形狀的黃金手鐲。
說著她就搶先坐在了波洛的對面,面對一位女士,他只有暫且忍下自己心中的不快,儘量保持禮貌地說,「小姐,這位小姐,我想我比較迫切希望和波洛先生進行一場談話,所以……」
她完全沒有在意,更加沒有起身的意思,反問道:「難道您的意思是讓我將這個位置讓給你,這樣對待一位淑女正確嗎,而且我不是小姐,而是夫人,蒙索勒佛夫人,我希望你能夠這樣稱呼我。」
說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著精巧的扇子捂住自己的嘴,問道:「波洛先生,我沒有打擾你什麼吧,我真的是迫不及待來找你了。」
他只有暫且忍下將要噴薄而出的怒火對著波洛說道:「我是有幸在和赫卡爾波洛先生談話吧。是那樣麼?我叫雷切特,在我們的國家裡,習慣於開門見山。波洛先生,我要你為我擔任一項職務。」
他有些急切地說道,但是波洛無法不去注意的是他那雙陰冷,厲害的眼睛。波洛稍微揚起了雙眉。「先生,現在我的顧客是有限制的。我只能承擔很少幾樁案件。」
「嗨,當然,這我知道。可是這一樁,波洛先生,意味著一大筆錢。」他用他那柔和的勸誘的聲音再次重複說,「一大筆錢。」
波洛沉默了一、兩分鐘,然後說:「你希望我為你做的是什麼呢,雷切特先生?」她坐在波洛的身邊,清楚的看到他微微皺眉之下的不甘願。
「波洛先生,我是個有錢人──一個非常有錢的人。處在這種地位的人總是有敵人的。我也有一個敵人。」
「只有一個敵人?」
「你提這問題是什麼意思呢?」雷切特先生尖銳地問道。他顯然是有些生氣了,像他這種控制欲極強而又剛愎自用人只要有一點點踩到他的警戒線的行為,他就會立刻給予反擊,現在,顯然,波洛剛剛的反問觸動了他那條敏感的神經。
「先生,根據我的經驗,當一個人處於象你所說的有敵人的情況時,那通常是不會只有一個敵人的。」波洛的回答似乎使雷切特感到寬慰。
他趕忙說:「呃──對,我欣賞你這個觀點。一個敵人,或者是好多個敵人,不過都沒有關係,要緊的是我的安全。」
「安全?」
「我的生命已經受到威脅,波洛先生。要知道,我是一個頗能愛護自己的人。」他伸手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支小小的自動手槍,展示了一下。他繼續冷酷地說:「我認為我不是那種疏忽大意的人。但是,當我看到這東西時,我就更要使人的安全得到雙倍的保證。我想,你是可以得到我的錢的適當人選,波洛先生。請記住──一大筆錢。」
波洛若有所思地朝他打量了幾分鐘。他的臉毫無表情。沒法捉摸到他的腦子裡正有些什麼想法。
「我很抱歉,先生,」他最後終於說。「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那人精明地朝他打量著。
「還是說個價錢吧。」他說。**搖搖頭。
「你不瞭解,先生。我在我的職業方面非常走運。我已經掙了很多錢,足夠滿足我的需要和任性了。我現在只接受我感興趣的那案件。」
「你這人確實沉得住氣,」雷切特說,「兩萬美元能使你感興趣嗎?」
「不能。」
「要是你堅持非多要不可,那你就得不到它了。我知道什麼樣的事情對我來說是值得的。」
「我也是──雷切特先生。」
「我的建議有什麼不對嗎?」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他的手輕輕放在了手槍的槍栓上,這是一種極度自衛的表現。
忽然,她笑了。「雷切特先生,要是以你現在的這種狀態,不管是誰來保護你,你還是不能安心的睡覺的,你需要做的不是找人保護你的安全而是償還你的罪孽,不然,你永遠無法安睡。」
雷切特猛地站了起來,他怒氣衝衝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她,就像是一隻在荒野之中的餓了七天的孤狼。他一字一頓的說:「我在和波洛先生談話,我想我不需要一位元夫人所謂的建議,波洛先生,對於我的建議,你到底是為什麼不接受?」
波洛站了起來。「要是你能原諒我說話唐突的話──那我說,我不喜歡你的這副尊容,雷切特先生。」
說著,他向她伸出了手:「蒙索勒佛夫人,看來現在我是完全自由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一邊走一邊談談吧。」她很是開心的挽上他的手,他們一起離開了餐車。
「蒙索勒佛夫人,來吧,我將您送回您的包廂裡面去。我碰巧知道夫人你是和一位德國女傭共用一個房間,這沒有給你帶來什麼不便之處吧。我想,作為這裡董事的朋友,我也應該替他關心一下。」波洛摸摸自己唇邊的兩撇小鬍子。
「哦,謝謝,您真是貼心,波洛先生。如果什麼時候我的丈夫也像你一般關心我就好了。」她停頓了一下,「我想您也應該知道,我和我的丈夫正處於一種不太正常的狀態之中,我們因為一些事情產生了一些分歧,我想……」
「夫人。」波洛抬了抬他的帽子,微笑著說:「當然,我是很樂意的,我非常願意為您傾聽,您放心,赫卡爾波洛的嘴巴和他的信譽一樣的牢靠,一個字都不會從我的嘴中吐露的。」
她捂住嘴,笑著,眼睛眯了起來,像是一彎新月。「波洛先生,我對你當然是全然的信任,不過,我更加信任的是你大腦中活躍的灰色小細胞。我想它們一定會給我非常大的幫助。」
波洛將她帶到了一間小小的會客室之中,先是讓她坐下了,這才自己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夫人,在開始我們的談話之前,我必須要為一件事情真誠的感謝,您再之前寄給我的信件之中寫附上的菜單真的是讓我印象深刻,說實話,它們真的對我幫助很大,非常大。」
這一點顯然取悅了她,她笑得更加明媚了,「波洛先生,您真的太過於稱讚我了,這只是我的一個小小舉動而已。畢竟英國的食物真的是……哦,抱歉,我都想要用一些不太和善的詞彙,所以,我想附上一些功能表給您應該會讓您的灰色小細胞更加的活躍。還有一點,雖然我知道很多人這樣問過您,我還是很好奇,您是怎麼確定的,畢竟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面,而且我寄給您的書信中並沒有暴露我自己名字的舉動。」
波洛將自己的帽子輕輕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這只是一點小小的技巧而已,我知道要是我說這是我的特殊之處是絕對不可能取悅夫人您的。其實是夫人你自己告訴我的……」波洛正想要往下說。
她卻是立刻明白了,「哦,的確是我自己告訴您的呢,先前您問的那個問題只是說出了您心中的一個猜測而已,我卻是立刻將您的猜測證實了。對於將我放在那個猜測之中,是我的英文水準還有我的口音暴露了吧。英國口音可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您說呢,波洛先生。」
「是的。它們巧妙而又堅固的將人分割了開來,法國的,美國的,埃及的,印度的……」波洛稍微鬆快了一下自己的小肩膀,「有時候它確實會給我帶來一些小麻煩。」
「不過,波洛先生,您的英語可是說的比我好多了,我總是不能正確地使用詞彙或者用正確的語法。」她停頓了一下,「別說我看不出來,她們總是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但是在我眼裡,那些意思卻是再清楚不過了,她們總是認為自己仍是處於高人一等的時候。真是可悲,她們註定是要被甩在後面的。不過,真正的貴族仍是保持著他們的驕傲,可是這個時代已經不再是貴族的時代了。」
波洛善意地看著她,「夫人,請盡情地說吧,關於你的看法,我完全贊同。現在的年輕人很多都已經扔掉了以前的美德,這是一種毋庸置疑的退步。但是,您和您的丈夫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澀的表情來,她不斷的扭著自己手中的手帕,「其實,關於我寫信詢問您的事情只是一個錯誤,是我和他之間的一個失誤,不過也正是這個失誤,讓我明白了我們之間的問題到底是什麼。」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說:「當時,我寫信來是想要向您諮詢,如何從蛛絲馬跡之中看出他白天是在做什麼,我希望能夠找到一些有根據的東西來。」
波洛完全的明白了,「這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在我看來,夫人您的丈夫非常的愛你,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真的是很感謝您,波洛先生。」她真誠地說,「如果不是想到了您並給您寫信,我就不會繼續等待,這樣我就會因為魯莽而犯下大錯,永遠失去他而不是得知真相——他只是為了想要為我準備一個無與倫比的生日禮物。」
第50章
波洛不得不稍微打斷一下她,「夫人,恕我打斷一下,這樣,你們之間好像沒有什麼矛盾,」
「不,波洛先生,您一定明白的。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在這個禮物的獲取之中,他,我的丈夫做了一些非常危險的事情,當然這是在合法的前提之下,甚至受了非常嚴重的傷,可是,他對此始終保持沉默。我當然可以完全理解他,但是,我就是不能原諒他。」她端正了身子坐在他的面前。
「波洛先生,您是明白的我愛著我的丈夫,而且我也瞭解他,因為我們結婚的時候處於一個非常混亂的時候,只是一個簡單的儀式,他一直對此很愧疚,我常常覺得我是他的一個使命。而這一點是我不希望看見的。我期望,波洛先生您可以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告訴我的丈夫,我是一個堅強獨立的女人,我希望的絕對不會是躲在他的羽翼之下,而是和他一起承擔。」她一直看著波洛,目不轉睛。
波洛思考了一會而,欣然回答:「當然,夫人,這是我的榮幸。但是,只要是一個人看到您的眼睛就會明白這是一個堅強值得尊重的女性,而他的行為我只能歸結於愛情。這也是為什麼波洛我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一位和心的女士。」
她站起來,高高興興地挽著波洛先生的手臂,「波洛先生,如果不是我先遇到了我的先生,現在,我會很樂意當波洛夫人呢,您真的是一位太好的紳士。那我就希望你能夠早點和我丈夫談一談,然後帶回給我一個完滿的結果。」
「當然,」波洛抬了抬自己的帽子,「最好的結果就是今天晚上到了貝爾格勒的時候,你們就能舒舒服服的躺在一個包廂裡了。」
「哦,波洛先生。真是太感謝你了。一下子帶來了兩個好消息。」她猛地上前,輕輕擁抱了波洛。然後,她腳步輕快的走了出去。
看了看時間,波洛還是往最後的普通車廂走去,剛剛邁入那邊就看見如同一顆松木一般挺拔的蒙索勒佛先生。他微微致意,站在了他的身邊:「外面的雪景真是讓人印象深刻,好久沒有看到這麼大的雪了。」
他只是微微轉過頭,「不,這是一場災難。雪太厚了,就算不會阻礙我們的道路也會是農民的災難,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在我們眼中這僅僅是美景,在別人眼中這是滅頂的災難,就像是這個社會,你不成為人上人就會被別人踩下去,這就是這個社會殘酷的現實。你說對嗎,波洛先生。」
波洛和他對視,他的目光清澈堅定,「蒙索勒佛先生,您一定是一位相當成功的人,不管是在哪個方面,只要你想要你一定能夠做到最好。不過,在蒙索勒佛夫人身上,您總是感覺無處著手不是嗎?」
他沉默不語,觀察著波洛,顯然波洛也在觀察著他,他時常抿著雙唇,對衣著並不十分在意,但是一定要絕對的合適整潔。他是一個對自己有著極高要求並且絕對會完全達成的男人,而他心底卻是一定會有一絲柔軟的地方,這讓他變成了一個人,而不是一隻時刻準備著攻擊的野獸。
他看著波洛,這是一個聰明敏銳的人,雖然個子很小,可是身體裡面藏著極大的能量,最重要的是他的靈魂很純淨,純淨的人都是正直而有原則的人。所以,那些話也很自然的開口了:「我希望能夠給她最好的,這不但是我給她的家人的承諾也是我對她的,更是我對我自己的要求。」
「我能夠明白,但是,先生,您有沒有想過呢,這不是夫人想要的,這就是你們之間的分歧所在。」
「她值得最好的,她應該過的日子是待在最華麗的地方,擁有最好的東西,她值得的。她不應該和我一起去任何危險的地方,我所努力的一切就是給她更好的。這是我的……」他停下了,一切意思早已經明瞭。
「蒙索勒佛先生,請原諒我,蒙索勒佛夫人是一位堅強而又美麗的女士,她能夠承受的比你想的多得多。她希望的是您全心的信任,這是她再三請求我轉告你的。還有一點,非常重要,這只是我個人的觀點,在我看來,蒙索勒佛夫人一直認為您給了他所需要的一切。」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這一點我倒是一直都沒有想到,真的很感謝你,波洛先生。您真的給了我很大的幫助。」
「這是我的榮幸,先生。看到你們之間的誤會消失真的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還有,先生,恐怕我還會給您帶來一個好消息,在今天晚上在貝爾格勒會有新來的車廂。」波洛微微眯起了他的眼睛。
他溫和地看著他,「謝謝您的提醒,波洛先生,鮑克先生早就已經和我提過這件事情了,並且再三像我道歉。你們是真正的朋友,你們都是品德高尚的人,我的妻子在們的照顧下,我非常的放心。昨天還有今天的事情真的是麻煩你們了,特別是當我知道我的妻子的訂票只是一件酒店門房的失誤之後。波洛先生……」他伸進自己的口袋中,似乎是在找著什麼東西。
波洛立刻意識到了,他連忙說:「不不不,蒙索勒佛先生,我做這些事情並不是為了得到您的感謝,這只是作為一個紳士為一位深受困擾的淑女的舉手之勞。如果您一定堅持這麼做的話,請恕我不能接受。」
他臉上的笑意更加真誠了,「波洛先生,現在我更加明白我的夫人會對一位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放下心防,在這之前,我一直認為她的做法是極為不妥當的。還是請您收下這件東西,不是作為酬謝,而是朋友之間的禮物,還是請您收下吧。」
他拿出了一顆小巧的琥珀,裡面緊緊包裹著一隻栩栩如生的聖甲蟲,每一個觸鬚都還是完整的,整個琥珀都被精巧的黃金包圍著每一絲的紋路都仿佛帶著特殊的意義,還有一條細細的鏈子連著,無論是綴在什麼地方當裝飾都很恰當。
波洛欣然收下了,他由衷的讚美,「這真是造物主的傑作,看它的觸鬚好像還在微微的抖動。真是精巧,而又充滿著埃及的風情。這下子,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拒絕了。」
他很是滿意,「波洛先生,您最好一直將它戴在身邊,在埃及,這是一種守護的信物,它能保護您的安危。」
波洛雖然一直都不相信這些玄妙的東西,但也能夠很清楚的明白這件東西隨身帶著絕對不會給他造成任何損害的。他思考了一會兒,回答:「蒙索勒佛先生,感謝你的好意,我會的。這是一件珍貴的禮物,非常高興能夠在這次旅途中遇到你們。」他們在過道裡分別了。
那天晚上八點三刻,東方快車抵達貝爾格勒。列車預定要在九點十五分再開出,因而波洛就下車到了月臺上。然而,他下去沒有呆多久。天冷得厲害,雖然月臺本身是遮蓋著的,可外面正在下著鵝毛大雪。
正巧他看到了也站在月臺上的蒙索勒佛夫婦,他們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甜蜜的狀態,看見波洛,蒙索勒佛夫人挽著自己丈夫的手臂熱情地朝他打招呼。「波洛先生,您也下來透會兒氣嗎,這個天氣可真夠嗆得,埃及我都沒有看到雪過。我們一起搬到雅典來的車廂裡面去了,真是太感謝你對我們恢復關係所做的努力。」
波洛微微欠身,「夫人,我只是說了一些話而已,並沒有做什麼。」
「您真的是太過於謙遜了。要我說如果不是您去找他,他是怎麼都不會意識到這一點的,他一直希望將自己的意志強加到我的身上呢。對了,波洛先生,下次你幫我勸勸他把頭髮留起來吧,光頭只是適合在埃及,這裡的冬天可不是一件玩笑,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有頭髮的樣子呢。你說呢,伊莫頓。」蒙索勒佛夫人直接將自己丈夫頭上的帽子取了下來,上面果然是光潔一片,似乎有寒風在上面打了個旋。
蒙索勒佛先生站在一邊很是寵溺地看著自己的夫人:「我親愛的凱亞,我懇請你最好不要這麼做,但是你知道的,我是無法拒絕你的要求的。」
波洛很是為難地看著他們,他立刻明白蒙索勒佛夫人只是小小的開了一個玩笑而已,「夫人,要知道,您能夠讓一位紳士做任何事情,卻不能輕易的影響他的頭髮和波洛的鬍子。」
回應他的是蒙索勒佛夫人清脆的笑聲,不過一會兒,他和蒙索勒佛夫婦一起上了火車。他走回自己的包房。正在月臺上跺腳搓手取曖的列車員,對著他說:「你的行李已經搬走了,先生,搬到一號包房鮑克先生的房間去了。」
「那麼,鮑克先生到哪兒去了?」
「他搬到剛掛上的雅典來的車廂去了。」
波洛找到了自己的朋友。鮑克先生對他的異議置之不理。
「這沒有什麼。沒有什麼。這樣比較合適。你是要直接去英國的,因此,你應該是待在直達加來的車廂上比較好。嗨呀,我在這兒好極了。最最安靜。這節車廂裡只有我和一位小個子希臘大夫,還有那對夫婦,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嗨!我的朋友,多好的夜啊!人們說這兒多年沒下過這麼大的雪了。但願我們不會被雪所阻吧。我可以告訴你,我對此可不太樂意。」
九點十五分,列車準時駛出車站,過後不久,波洛站了起來,和自己的朋友道了晚安,就沿過道走回自己的車廂,這節車廂在前面,緊接餐車。
第51章
旅客之間原可能存在的一切障礙,現在全都破除。大家都因共同的不幸聯結在一起了。其中數哈伯德太太最為傷心。
他們之間的抱怨嘰嘰喳喳的幾乎匯成了一條河流,而其中蒙索勒佛夫婦所坐的地方無疑是一片淨土,一看到他進來,蒙索勒佛夫人就向他招手。為了讓自己的耳朵得到片刻的安靜,坐下來舒舒服服的吃一頓早餐,波洛有些艱難的穿過了人流和他們一起坐在了最後。
「波洛先生,以前我一直都喜歡坐在離侍者上菜最近的地方,這次,我只希望能夠安安靜靜的度過這個早上。」她看了一眼此時熱烈討論著的人們,「他們總是不關注天氣卻又是大驚小怪。」
這時,他們的早餐上來了,他們享受了片刻的寧靜。在美味的早餐過後,大家都有了談話的**,「我早就預料到我們走這條路線的話可能會被困在半路上,如果不是你和我發生了一些小矛盾,也許我們現在就是在溫暖的賽普勒斯島上,這都是你的過錯。」蒙索勒佛夫人有些斤斤計較地說。
但是蒙索勒佛先生顯然很是遷就她,「你也可以不改變你的行程的,你不是經常一個人去旅行嗎?」
這句話可是讓蒙索勒佛夫人極為不滿,她用譴責的目光看著自己一直在喝茶的丈夫:「你這句話說得可真是輕鬆,我自己一個人去好了。我們定的可是雙人套房,只有我一個人出現在那裡,你是想要我被隨隨便便的人非議嗎?」
他們再交談了一會兒蒙索勒佛夫婦就回到了他們的包廂之中。波洛繼續留在這裡和其他的旅客一起消磨時間,在這種時候,和大家待在一起總是能夠給人特殊的安全感。他聽了許多有關哈伯德太太的女兒的事,也聽了已經去世的哈伯德先生終生的習慣,從他早晨起床,開始吃當早餐的穀類食物,直到晚上最後穿上哈伯德太太親自為他織的睡襪睡覺的習慣。
正當波洛聽那位瑞典太太為達到傳教目的而胡扯的時候,有個列車員走進餐車,在他身旁站住了。
是鮑克先生派遣他來尋找波洛先生的,波洛迅速的起身,跟在他身後。當他走進一個二等包廂時,他的朋友臉上的凝重使他明確的感受到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了。這確實是,車廂內發生了一場兇殺案,死者是昨天向波洛尋求幫助覺得自己處於極度的危險之中的雷切特先生。
根據康斯坦丁大夫的判斷,死亡發生在半夜十二點到淩晨兩點之間。據說在一點差二十分左右,他還活著,當時他和列車員說過話。雷切特先生的傭人,今天早上去敲了幾次門。都沒有答應。後來,也就是半小時以前,餐車侍者來了。他想要知道先生要不要午餐。這時候是十一點鐘,之後打開了他的房間門,發現他已經死了。
雷切特先生包房的窗戶發現開得很大,這很容易使人引起猜想,兇手是從那條路逃走的。但是,打開窗戶是種假像。任何一個從那條路離開的人,都會在雪地裡留下明顯的足跡,可是沒有。他的身上被捅了十二刀──十五刀,其中有一、兩刀是戳得很有力的,戳穿了骨頭和肌肉上堅硬的韌帶,可是這麼許多刀好象都是胡亂地任意戳的。有幾刀只是一擦而過,幾乎沒什麼損傷。像是有人閉上眼睛,然後有狂亂中盲目地戳了又戳似的。
這是一種極不尋常的狀況。
在好友鮑克先生的再三請求在,波洛欣然接受了這個案子,打算親自到案發現場查看一番。
這節車廂裡,康斯坦丁大夫和鮑克先生是僅有的旅客。從布加勒斯特來的車廂裡,只有一位破腳的老紳士。他是列車員很熟的。在那後面是普通客車,可是那些車廂和他們無關,因為昨天晚上供應過晚餐以後,就都鎖上了。伊斯坦布爾──加來國車廂的前面,只有那節餐車。這是唯一的好事,在晚上十二點半的時候,列車撞入了雪堆。打那以後,任何人都不可能離開列車。所以,兇手還在車廂上,而且是在伊斯坦布爾──加來的車廂裡。
但是在去案發現場之前,波洛覺得完全有必要找麥克昆,雷切特先生的秘術談一談。但是並沒有多少收穫,除了從他那裡得到了兩封恐嚇信。第一封信原文如下:「你以為你已騙過我們,僥倖成功了,是嗎?決不可能。我們決心要幹掉你,雷切特,一定要幹掉你!」沒有署名。
波洛除了揚了揚眉毛,未加評論,他撿起第二封信。「我們打算用車子綁架殺掉你,雷切特。不用多久了。我們將要幹掉你!幹掉你!當心點!」
波洛放下信。「文體單調!」他說。「筆跡多樣。這要有專門用於這方面的眼光。這封信不是一個人寫的,是兩個人或者更多的人寫的──每一次各寫一個單詞的一個字母。同樣,還可以用印刷體寫。這就使筆跡的鑒定工作困難得多。」
最後,波洛要求麥克昆留下他的全名還有地址並且讓他暫時不要將這個消息說出去就讓他出去了。
在康斯坦丁大夫的陪同下,波洛走向隔壁的車廂,前往被害人住的包房。列車員過來用自己的鑰匙為他們打開了門。什麼都沒動過。醫生十分當心,驗屍時,屍體都沒移動過。
他的第一個感覺是冷得厲害。車窗已被推開,而且一直就這麼開著,窗簾也被拉去了。
他仔細地檢查了窗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往窗框上吹上一點份末。「根本沒有指紋,」他說,「這是說窗框被擦過了。是啊,即使有指紋的話也只能告訴我們很少的一點情況。那可能地雷切特先生,他的傭人,或者是列車員的。如今的罪犯是不會犯這類錯誤的了。」
「既然是這樣,」他高興地接著說,「我們還是把窗關上吧。這兒簡直成了冷藏庫了!」 他關上窗,然後第一次把注意力轉向躺在鋪位上的一動不動的屍體。
波洛俯身到屍體的上面好一陣子。最後,帶著稍感痛苦的表情,伸直了身子。「這可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活。」越看他越迷惑,屍體上的傷口太過於奇怪了。
後面事情越發的荒唐,事情開始變得一清二楚了!兇手是個力氣很大的男人,她是軟弱無力的,這是個女人,這是個慣用右手的人,而這是個卻是個慣用左手的人──嘿!這完全就是在開玩笑!
更多的線索出現了,一根不屬於這個房間的火柴,一小方細棉布,很精緻。角落裡繡著一個起首字母──h,一方女人的手帕。一根應該是屬於兇手的煙斗通條。還能有什麼,這個線索也太多了一點。
波洛拿著一張小紙片喃喃自語,突然,他對旁邊的服務員說:「幫我找兩隻老式的女人帽盒,瑞典太太和那個女傭人的。我只打算要這兩隻。」
服務員出去了,就在這時,凱亞從旁邊的走廊上走過,她不經意的裡面一看,發現了波洛,「哦,波洛先生,你在這裡啊,我還在到處找你呢,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小小的忙,這需要您敏銳的觀察力和驚人的洞察力。」
她一邊說一邊走了進來,那具屍體也自然而然映入了她的眼簾,波洛上前一步想要攔住她,但是已經完全來不及了。她捂住自己的嘴發出一聲短促沉悶的驚呼,右手想要扶著什麼東西,讓自己的身體穩定下來。波洛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蒙索勒佛夫人,您沒有事吧?」醫生站在一邊沒有動作,他的手上還沾滿了被害者的東西,他明白這位夫人是絕對不會想和它們親密接觸的。
不過只是幾秒鐘,她深呼吸了一次,她就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波洛先生,我現在沒有事情了。事實永遠沒有它看起來那麼的令人害怕。」
波洛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她往旁邊的椅子上扶去,她拒絕了:「我還是站著好了,這裡是案發現場不是嗎,我不應該在這裡留下任何屬於我的痕跡。我站著是最好的選擇,對我們來說都是一樣。」
「此外,沒有一點,我希望夫人您能夠……」波洛有些踟躕的開口,他明白在蒙索勒佛夫婦這樣地位的人眼中自己措辭的不當是一件相當嚴重的事情。
蒙索勒佛夫人總是那麼的善解人意,她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波洛的問題所在:「我會保守這個秘密的,在這個火車上留言比肺炎流傳的速度還要迅速。而我們沒有得到這個消息一定是鮑克先生在其中做了努力,請放心,在沒有你們的允許之前我們是絕對不會吐露半個字的。不過,這件事情我無法不告知我的丈夫。
「這是當然,蒙索勒佛先生當然是可靠的。屍體在我們偵探眼中並不是什麼嚴重挑戰,但是在我的朋友鮑克先生那裡就是一個極大的危機。」波洛臉上流露出一絲為難。
凱亞有意轉移話題,她看著躺在那裡的屍體,「這是雷切特先生吧,就是那天中午來找您尋求幫助的,果然,我那時候看到他就覺得他大概是活不長了。他大概也算是用鮮血償還了他的罪孽。這些早就是註定的他逃不過。」
悠于 2015-6-3 08:09
第52章
後面的話,凱亞說的極為小聲,波洛沒有聽清,他有些疑惑的看著她,「夫人,您剛才說了什麼,」
「不,我剛剛好像感覺到了雷切特先生的靈魂,他還在這個房間裡面飄蕩,他不甘心,雖然是被債主找上門的,但是他還是不甘心。不過,這也非常的正常,像他這樣自負而又傲慢的人一定會將所有事情都歸結到別人身上吧,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啊。」她輕輕用扇子掩住口鼻。
「還好這個天氣如此的嚴寒,要是夏天,屍體可是會變成大麻煩的,揮之不去的屍臭還有各種蚊蠅叮在上面就是一個……現在想到那個場景我還有些不寒而慄,但是,我們挺過來了,這才有現在這種安逸的生活。」她帶著追憶的眼神看著波洛。
「夫人,一切都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一定會的。」
「波洛先生,你總是會寬慰別人。」她又將話題轉向了雷切特先生,「他一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房間的角落裡,龜縮在一邊的雷切特被威風凜凜的地獄的使者兇殘的帶走。「不然不會有人會想要如此殘忍的方式殺了他,不過,向他這樣罔顧別人意願的人有再多的敵人都是不足為奇的。」
她還想要再多說一些,但是列車員已經帶著帽盒回來了,他看到房間內多出的人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冷靜下來。波洛揭開幾隻隆起的圓形金屬網,他熟練地取下兩隻這樣的東西。然後重以裝好帽盒,吩咐列車員把它們都送還給本人。
當門再次關上時,他轉向自己的同伴。我相信──雖然我可能又錯了──不是假的。我指的是這根扁平的火柴,大夫先生。我相信,這根火柴是兇手用的,不是雷切特先生用的。它用來燒毀某種會使罪行暴露的的檔。也許是一本筆記本。要是這樣,那本子裡一定有什麼東西,某種錯誤,某種罪行,它可能會給對手留下一個線索。現在我要設法使它復原,以便弄清這東西是什麼。」
他走出包房,過一會回來了,帶著一隻小酒精爐和一把燙髮鉗。「我要用它來燙鬍子。」他指指鉗子說。
大夫懷著極大地興趣注視著他。他把兩隻隆起的金屬網壓平,接著小心翼翼地設法把燒焦的紙片放到其中的一隻上,又用另一個朝它上面輕輕拍打,然後發鉗把兩隻網罩鉗在一起,放到酒精燈的火苗上。
「這完全是一個臨時湊合的代用品,」他扭過頭來說,「但願它能符合要求。」
大夫聚精會神地注視著這些過和。金屬網開始發紅。突然,他看到了一些隱隱約約的字跡。慢慢地自己組成幾個單詞──發光的單詞。這是一塊極小的紙片。只顯出幾個字:「……小黛西阿姆斯壯。」
波洛的雙眼發光,凱亞的眼睛也是一樣,她驚呼道:「波洛先生,您真是不同凡響,這種方法一般人是絕對想不到的。」她又有些失望的看著屍體,「很遺憾,我又對了,我多希望我對他的猜測是錯誤的。但是,我是正確的,他確實是罪有應得。」
「凱賽梯。好些年以前的事了。這是美國的一個案件,那時候,我正好在火車上沒有事情做,然後就看到了那張報紙,也是這個新聞讓我的丈夫堅決不肯到美國定居而是選擇了英國。」她說著。
波洛有些為難地看著她,「看來,應該是可以確定我和我的丈夫和這個案件沒有任何的聯繫,波洛先生,你們儘管去吧,我會和我的丈夫一直待在房間裡直到你們允許,我希望,即使是受害者是一位惡徒,您也能夠找到事情的真相。因為有時候,真相是最為重要的。」
「是的,夫人,真相是無比的重要的。就算我們有時候不能將犯人繩之于法,我們也不會放棄對事實的追求。」波洛輕巧的站起來,微微彎了彎腰,「夫人,真的是非常感謝。」
他們馬上到鮑克先生的房間內去商量對策,最後,他們決定馬上供應中飯,之後就能將餐車空出來單獨問詢每一個客人了。他們按照列車員——秘書——男傭人——美國老太太——瑞典太太——俄國公爵夫人——伯爵夫婦——阿巴思諾特上校——哈特曼先生——義大利人——德貝漢小姐——德國女傭人的順序挨個詢問著。
之後,波洛和他的朋友們坐在一起努力的梳理著案情,但是這個案子隨著不斷的線索的增加反而更加的錯綜複雜。
「現在讓我們使這部幻想曲變得越發玄妙吧。」波洛興致勃勃地說。「昨天晚上車上有兩個陌生的神秘旅客。一個是列車員,模樣與哈特曼先生說的,希爾德加德施密特、阿巴思諾特上校以及麥克昆先生所見的相符。還有一個女人,身穿鮮紅睡衣──高高的個兒,細長身材──皮埃爾蜜雪兒、德貝漢小姐、麥克昆有及我自己看到過──也可以說,是阿巴思諾特上校所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的那個!她是誰呢?車上誰也不承認有鮮紅色的睡衣,她也失蹤了。她和那虛構的列車員是同一人嗎?或者,她是一個某種非常獨特的人物?這兩個人在哪兒?順便提一句,那麼列車員制服和紅睡衣哪去了呢?」
「啊!這話說得倒也有理。」鮑克先生急切地跳了起來。「我們必須搜查旅客的行李。是的,那樣也許會發現一點線索來。」
波洛站起身來。「我可以預言。」他說。
「你知道東西在哪兒?」
「我有一點想法。」
「那麼,到底在哪兒呢?」
「你可以在一個男人的行李中發現那件鮮紅的睡衣,在希爾德加德施密特的行李中找到列車員的制服。」
「希爾德加德施密特?你以為──?」
「跟你想的不一樣。我是這樣想的。如果希爾德加德施密特是有罪的,列車員制服也許可以在她的行李中找到;但是如果她是無辜的,制服必然在她那裡。」
「可是,怎麼──」鮑克先生剛開口,卻沒有說下去。
「這是什麼聲音,越來越近了?」他喊了起來。「像是機車開動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近,裡面在刺耳的喊聲,也有女人的申辯聲。餐車盡頭的門猛地被推開,哈伯德太太闖了進來。
「太可怕了,」她嚷道。「簡直太可怕了。我的手提包裡,我的手提包裡有一把大刀──全是血。」
說話間,她的身子往前一傾,重重地倒在鮑克先生的肩上。立刻,凱亞也跟在她的身後沖了進來,看到波洛站在這裡,舒了一口氣,「哦,波洛先生,我在走廊裡看到她在大喊大叫,情緒很不穩定就想要立刻攔住她,可是我失敗了。是吧,伊莫頓。」她看著自己的丈夫。
「剛剛,這位夫人的情緒是過於激動了。」伊莫頓言簡意賅。但是,鮑克先生總是覺得他好像剛剛是在「過於」這兩個字上重音了。
醫生迅速地將她弄到旁邊讓她可以有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凱亞坐在波洛的身邊,「波洛先生,看來不過是一把帶血的匕首就能讓她反應這麼大,她的心靈還真是脆弱,看來你們晚上必須給她換一個房間了,不過,請不要將她安排在我們的旁邊,如果可以的話,有這麼一個鄰居真是一件不幸的事情。」
「但是女士請原諒我,如果你是住在一個村子裡或者是一個公寓裡不管它是由多麼的高檔,這是避免不了的有一些喜歡大驚小怪的女士,或者,這才是一個女士正常的反應。」醫生一邊查看著她的狀況一邊說著,「好了,她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受到了一點點驚嚇只要在她醒來時喂她喝一點白蘭地就可以。」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我們都是單獨住在一塊地方的,沒有鄰居也就沒有流言蜚語。也許這就是花了這麼多錢的意義。」
這時,那位夫人稍微呻吟了一聲,好像快要醒了。凱亞立刻起身:「我們還是回去好了,不過,波洛先生,我還是有幾句話想要和你說。」
她的丈夫一直跟在後面,沉默著,看著自己的妻子。波洛和她走到外面的走道上,醫生正在裡面照看著那位夫人。「波洛先生,在待在房間的這段時間裡,我一直在設想一個可能,一個假想,如果,兇手不是一個人而是不止一個的話,那屍體上不同的傷口就完全有了合理的解釋,這一點一直在我心中。這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起我曾經遇到的一件事情,在其中有三個人都是犯人,如果不是最後他們露出了馬腳,誰也不會想到參與者當中有整整三個人呢。」
波洛微微傾身,「夫人,您的思路真的是非常的開闊,這真的是給我非常大的啟發,請恕我要去檢查他們的行李了。」
凱亞和伊莫頓在後面看著波洛以和身體極不相符的敏捷迅速離開了,她微微笑:「你看,和人交往也不是什麼壞事,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需要防備的,總是有一些心靈高尚的人,總是會有,只要他們在,這個世界就還是有希望的。」
伊莫頓微微點頭,「凱亞,這次是你贏了,我會改變我的看法。那麼……」伊莫頓的手輕輕搭上了她的肩膀。
「啪」的一下,凱亞狠狠的將她的手拍了下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自己一個人去危險的地方,還有在阿姆榭你試探我的那筆帳還沒有算清楚呢,我親愛的伊莫頓,我很期待你什麼時候打算將這些事情全都了結。」
第53章
凱亞和伊莫頓從頭到尾都是徹底的盤觀者,等到波洛邁著小步子從裡面走了出來,他們也跟了出來,波洛轉頭,「哦,你們怎麼也退場了,當一切結束,退場的應該是我這個偵探。」
「不,是我們這些旁觀者吧,如果我們還有波洛先生您沒有出現在這列火車上的話,他們的計畫會順利很多,他們才能夠進行一場真正的審判。在這個時刻,是滿心傷痕的人重聚在一起哭泣釋放的時候,我們再出現是及其不適合的。」凱亞微微笑,握緊了伊莫頓的手。
波洛看著他們,會心一笑,「夫人,請一定要珍惜身邊的人,您有一位很好的丈夫,也請一定要珍惜自己,波洛看過很多悲劇都是只由一點點的小事引起,但是只要再思考一下,一切就都不會發生。祝你們幸福。」
「是的。我會的。」伊莫頓握著她的手堅定的回答,「事實上,我一直認為他們的行為是極為不明智的,如果不是火車被困在這裡,一切事物都由你們解決,而鮑克先生和您都是……他們恐怕會付出極為沉重的代價。」
「就算僥倖逃脫法律的懲罰,每當他們在熟睡之時,雷切特死亡的陰影會始終籠罩在他們周圍,這才是真正的懲罰,他們都是善良忠誠的人,我承認,有著自己的底線,但是這樣的人也是絕對不適合沾染血腥的,除了那位上校或者那位大使,其他的夫人小姐怕是很難安睡了。」凱亞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憂慮。
「這就是代價,無論做什麼都必須付出代價,這就是法則,你無法改變。」伊莫頓微微抬眉。
這時,窗外傳來一聲火車長長的汽笛,列車員興奮地沖了進來,「先生,夫人,火車已經可以重新發動了,我們最遲在今天晚上9點就可以到達倫敦了。」
凱亞回望餐車裡面,「看來他們還需要一些時間來平復他們激動的情緒,我們還是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一會兒,聊一會兒天,波洛先生,下次再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歐洲的局勢越來越緊張,我們已經完全打算搬到美國的南部去了,所以,請吧,波洛先生……」凱亞對他俏皮的眨眨眼。
包廂內,凱亞和伊莫頓坐在一起,波洛坐在他們的對面,桌子上的是一副撲克牌,兩位男士正在聚精會神得玩著,在幾局下來之後,伊莫頓很快就對這個小小的遊戲上手了,他們此時已經不相上下了。凱亞坐在一邊,看著一本關於埃及的書,她很是認真地看著。
終於,波洛把手中的牌往前一推,後背重重的躺倒在椅子上,「我不玩了,蒙索勒佛先生,您真的太厲害了,您真的是第一次接觸這種牌類嗎?」
伊莫頓假笑,「這只是初學者的運氣罷了,如果您再讓我來幾局,也許你就能品嘗到心滿意足的勝利了。」
波洛連連擺手,「蒙索勒佛夫人,您一直在看什麼書。」
凱亞將書脊豎了起來,「這是一個學者寫的關於塞提一世之死的猜測,人總是對國王的死亡那麼的熱衷,好像研究這個能夠讓他們得到難以言表的樂趣。」兩位男士都認真地看著她。
她繼續說道:「在這本書裡面猜測,塞提一世的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年輕的拉美西斯二世認為自己的父親在這個位置上待得太久了又沒有相應的能力,所以……還有一種是認為當時的大貴族聯合起來為了擴大他們的權力,依靠公主成為埃及的統治者,但是最後法老不幸死去,而拉美西斯二世成為最大的收益者。不過,無論是哪一種觀點有一點都是非常確定的。那就是塞提一世並不是正常死亡的。」
「這真的是一種非常有趣的觀點,不過雖然拉美西斯二世活了90多歲,塞提一世超過80歲的壽命也是足夠長久了。不過,人們在為了獲得更長的壽命的過程中總是會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伊莫頓無所謂的切著牌,「來吧,波洛先生,再來幾局吧,離晚飯還有一些時候,我們還是繼續消磨時間吧。」
「不過,無論是哪一個朝代,哪一個統治者,一旦活的時間太長了對很多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情。總會有很多人盼望著他早點死的,畢竟這是一個國家權力的爭奪啊。」凱亞繼續看著書,過了一會兒還是將它放下了,「我還是不太喜歡這個作者的著作,他的書裡面都是理論也只有理論了。」
「所以,你還是繼續看你的好了,它能夠滿足你的一切幻想。」伊莫頓頗為瞭解的勸解到。
「不,我還是看鐘斯博士的著作吧,如果現在還有一個人能夠將理論和實踐相結合的話也只有鐘斯博士了,波洛先生,您有空也可以看一看,這絕對不止是無聊的專業著作。我極力推薦。」說著,凱亞換了一本看著她手上的書。
晚上,凱亞和伊莫頓站在車站裡和波洛告別,「波洛先生,您真是幫了我們大忙,當然,我更加榮欣能夠聽到您的推理,這真的是讓我印象深刻,我真誠的希望如果您有機會來美國的話,我們一定會好好的接待您。」
「會的,夫人,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的。那麼,再見了,蒙索勒佛先生,夫人。」波洛拿起他的小箱子,混進了人群之中。
「真是可惜,沒有看見赫斯廷斯上校,如果,他們在一起,應該又是另外一種情況了吧。」凱亞一直看著他的背影。
伊莫頓拽著她的手,堅定不移的往外走去,「凱亞,這下子,我們在阿姆榭的事情公平了,你在我的面對對別的男人表達了讚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我很不高興,所以……」
凱亞微微笑,「可以。但是以後無論去哪裡都不能把我扔下,我會一直握著你的手,你也是一樣。」
伊莫頓收緊了手,拎著行李往外走去,「那麼,你可以告訴我了吧,為什麼你那麼執著的一定要上這輛火車,不要說你是暫時不想要看到我的臉,你我都很清楚,我是一定會跟上來的。你是看到了雷切特後才臨時改變了注意去買那輛火車的車票。」
「神祗們衰弱了,我從死神之鐲上面無比清楚的感受到了這一點,它是神祗的遺落之物,但是我只是在上面感受到了阿努比斯神殘留的神力而沒有感覺到那種神祗的控制力,可是,就算僅僅只是這麼一點神力殘留,我的身體也是脫胎換骨了。」凱亞半靠在他身上,輕聲說。
「它給你帶來了什麼麻煩,或者什麼效果。」伊莫頓非常瞭解凱亞的思維。
「我好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看到人們的厄運,只有當他和我靠的非常近而且那個危機一觸即發的時候,在看到那個雷切特,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他絕對活不過三天,那個意識瞬間到達了我的腦海,猝不及防。我非常希望能夠驗證這個想法,所以,我做了一點點不太符合時宜的事情。」凱亞的雙眼認真地看著他,滿滿的都是真誠。
伊莫頓輕輕撩開她的頭髮,盯著她的眼睛,她不自覺的稍稍躲閃了一下,「我不相信,我親愛的凱亞,我是那麼的瞭解你,你任何一個表情都欺騙不了我,那點在你看來微不足道的小作用不僅僅是這麼一點吧。」
凱亞和伊莫頓對視三秒,然後,她放棄了,「好吧好吧,我是還稍微隱瞞了一點。我好像可以看見剛剛死去的人的靈魂,還有在看人的時候,我現在看到的不僅僅是你的容貌,好像還是混合了一點點你的靈魂。」
她說完就要往前走,伊莫頓站在原地沒有動,她繼續說:「你的靈魂很純淨,它也不是黑色的,你是純淨的。我能夠清清楚楚的看見你,你靈魂上面的顏色清澈見底。」
看到伊莫頓臉上的擔心神色不減,凱亞安慰道:「我相信這是我的幸運而不是災難,它能夠讓我更好的判斷,但是我也絕對不會依靠它,最後會變成怎樣,我相信,會有一個結果的。這不是屬於我的能力,在那個時刻來臨之前,它都會在我身上,我會保持自己,不被迷惑。我知道自己真正的想要的是什麼,非常的清楚。」
伊莫頓微微一笑,如此的聖潔,凱亞打趣道:「伊莫頓,我覺得你才是最適合天使那個詞彙的人,如果你去當大主教的話,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是,我已經不再想要做什麼神的侍者了,他們都只是卑微的活在神的陰影之下不能完全依靠自己的人。」
「是的,我們的信仰是自己,我們能夠承擔一切,這是我們的選擇,我們都不會後悔。伊莫頓,到了美國,我們賣一個農場或者種植園,種些葡萄或者其他什麼的都好,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凱亞回頭,笑容明媚。
第54章
三年後,美國南部的一個小鎮最大的葡萄園,一向平靜的莊園裡突然來了幾個不速之客,莊園勞動的農民好奇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兩人,一男一女,那個女的先問了,「這是蒙索勒佛夫婦的莊園吧,他們現在在哪裡。」
有一個瘦小的男人從裡面衝衝跑了出來,他健步如飛,身上還背著一大筐的葡萄,「主人他們出去打獵了,大概再過個一個小時就回來了,他們的房子在葡萄園的盡頭,你們可以穿過這裡,那邊會有人招待你們的。不過,要小心,他們養的狗很凶。」
「哦,謝謝。我們會注意的。」她的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謝謝你,我們步行過去就很好。」
跟在她身旁的男人嘴裡還嘟嘟囔囔著什麼,但是她狠狠一瞪,他就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在她身邊沉默地走著。後面的人都是會心一笑,哦,又是一個懼內的男人,不過哪一個不是一樣呢。他們看了看在自己身邊的面露凶光的妻子,她們總是有辦法抓住你的軟肋的。
伊芙琳和歐康納走路的速度很快,不過是半個小時,他們就已經走出了那片似乎是一望無際的葡萄園,看到了面前的一幢淺綠色的建築物,它巧妙的和周圍環境融合在了一起,旁邊有四五顆蒼天的大樹,房子上還垂著一些藤蔓還開著一些許多顏色的花。
「哇。」伊芙琳讚歎道,又有些不滿的瞥了一眼歐康納,「算了,和你在一起我就只有住拿下早就已經建成的建築物,如果讓你挑選或者裝飾,我還是寧願全部自己做就好了。」
歐康納摸摸自己的鼻子,「這又怎麼了,我就是對什麼藝術之類的事情完全不敏感,難道有規定我一定對所有的事情都要擅長嗎,伊芙琳,當初你不是同意的嗎,那個房子,那不是你自己挑選的?」最後,他無奈的甩甩手,「算了,就這樣吧,你們女人的心思我是一輩子都猜不透的。」
「其實,她想要的不過是你和她一起建造的一個家,女人要的東西其實很簡單,但是你們男人總是自以為它很複雜,這樣,你們反而會忽視最為本質的東西。」隨著一陣馬蹄,凱亞和伊莫頓站在了他們旁邊。
凱亞翻身下馬,伸出手,握住了伊芙琳:「歡迎,我真的是沒有想到他們說的訪客竟然會是你們,說實話,在阿姆榭分別之後,歐康納先生可是再也不想要見到我們了,這次怎麼會踏在我們的土地上?」
伊莫頓越過他們往裡面走去,溫和地對凱亞說:「進來再談吧,你已經在外面耗費了太多的時間,正午的太陽很是毒辣。」
伊芙琳又是一個眼刀殺向歐康納:「你可是從來沒有關心過太陽會不會把我曬暈的問題,你會的就只是把我往危險的地方帶。」伊芙琳扶住了自己的額頭,「我那時候是哪裡不對,竟然會嫁給你。」
歐康納瞟了她一眼,「你不要總是把問題歸結到我身上好不好,就算剛剛開始的時候是我堅持要留下來,但是最後呢,是誰巴著裡面的東西死都不肯鬆手,更不願意挪動腳步,要不是我一直背著你跑,艾利克斯都要變成孤兒了。」
他們還要繼續吵下去,凱亞由衷的感歎道:「你們的感情還是一樣的好。艾利克斯呢,他這次怎麼不在,他不是也對這些事情非常樂衷嗎,你們單獨出來而不帶上他,他一定會非常生氣吧。」
伊芙琳這時臉上才浮現一些不好意思的色彩,「沒啊,就是這樣,還能過下去。艾利克斯去寄宿學校了。」說完又是對歐康納不滿了,「都是歐康納,他堅持一定要我送艾利克斯去那種學校,但是艾利克斯離我們近一點不好嗎?」
他們之間的氣氛又是硝煙彌漫起來,凱亞立刻說:「男孩只有經歷了磨練才能真正成為男人,艾利克斯之前和同齡人的交流太少了,去寄宿學校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況且,他不時時刻刻跟著你們,你們去一些有危險的地方也不必那麼的掛心了。好了,請坐吧。」
他們一起坐在布藝的米白色沙發上,沙發很柔軟,可以將人舒舒服服的陷在裡面,裡面的佈置大都是這樣。凱亞微笑:「這是住得地方,沒有其他的意義,當然舒適是最重要的。難道你還是想著讓我睡在黃金的床上,一晚上就磕出好幾處淤青?」
伊莫頓保持著他聖潔的臉龐,「親愛的凱亞,這是能夠帶來力量的,黃金,寶石,能夠守護你 ,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
「但是它們裡面的力量幾乎流失了不是嗎,伊莫頓,承認你古板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凱亞步步緊逼。
最後,伊莫頓投降了,「我親愛的妻子,也只有那麼一個地方是我佈置的,之後的我不都是什麼都沒有說。」
這時,從外面跑進來兩隻大狗,一只是白的,一隻幾乎是黑色的但是臉上有幾塊地方是黃色的。它們的身材相當的高大,幾乎有半個人高,頸邊一圈厚實的毛髮,要不是與眾不同的臉型,毛髮顏色不同,大家幾乎都要認為面前的是兩頭獅子了。
凱亞一招手,它們就安安靜靜的在旁邊趴下了,「這是我養的兩隻狗,巴克,米婭。西藏帶回來的兩個戰利品。它們相當的兇猛,在西藏它們一隻可以保護一群羊,甚至可以單獨和兩匹狼搏鬥而不落下風。」
它們沒有叫,只是安靜的進來,趴在了凱亞和伊莫頓的腳邊,「它們相當的忠誠,一生只會有一個主人。如果,你想要的話只是看你和它們的孩子之間有沒有緣分了。」
伊芙琳和歐康納這才將目光從它的身上移開,歐康納搶在了前面,開門見山:「我們接到了一個任務,你知道的,我們做這些事情不可能不和政府打交道並且在一定範圍內給他們一些幫助,幫他們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相應的,他們也會在一些地方給我們放鬆標準。」
「所以,是德國人又怎麼了嗎?」說話的是伊莫頓,他們都用一種驚異的目光看著他,「我只是崇尚以前的生活不代表我真的脫離這個世界。現在局勢動盪,能夠讓你們的政府如臨大敵卻又只能維持表面上的平和的只有德國人,不過,他們想要的可不僅僅只是現在的那麼一點,他們的野心很大,第二次世界大戰是避免比了的,你們最好還是早點找好退路吧。」
「謝謝。」伊芙琳真誠地看著他說,「但是,我熱愛這個國家,無論它怎樣,我都會為了它奮鬥,我們是必須參合進去了。」
「但是,這和我們沒有關係,所以,我不得不請你們離開了,我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伊莫頓起身。
「等等。這是關於神秘餓力量的!」伊莫頓做了回去,「我給你們一個解釋清楚。」
伊芙琳送了一口氣,她急忙說:「是關於聖經中記載的約櫃,納粹希望找到它,然後得到裡面的神秘力量,他們深信誰能夠擁有法櫃,就能擁有神的力量,這種力量能夠讓他們在以後的戰爭中所向披靡。伊莫頓,如果他們真的拿到了這種力量,那麼也許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淨土了。你遲早會參與進來的,與其這麼被動還不如主動出擊。」
「那麼,你們來我們是為了什麼?」凱亞問道,「別拿那種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我,我對什麼耶穌,基督的歷史完全不瞭解。」
伊芙琳迅速說:「你們對埃及如此的瞭解,我想你們大概可以帶我們去找到坦尼斯城,這裡就是放置法櫃的地方,我們必須趕在任何人前面找到它。」
「和美國人合作沒有關係嗎,不是只要保證不是落到納粹的手中就可以了嗎?」
伊芙琳明顯愣了一下,她有些遲疑地說:「我覺得還是最好能夠保證它被掌握在我們國家的手中。」
凱亞譏諷地看著他們,「你們的政府該不是還以為他們能夠掌控這種力量吧,想要聽聽我的猜測嗎,如果不是足夠強大的容器是無法承載的或者另外一種可能,這種力量出現不是為了被掌控而是為了毀滅。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一個‘人’可以做到的。」
歐康納迅速做了決定,「我明白了,我會告訴那些政府的人,要麼和美國政府合作,要麼就乾脆讓它流落到納粹的手中。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你到底能不能幫助我們了吧。」
「抱歉,我不能,因為我們是真的不知道那個城在哪裡,這是有教派的人稱呼的神聖的名字,只有屬於那個教派的人才會知道那個地方到底在哪裡。」凱亞開口。
伊莫頓補充到:「這是一種承認,一種儀式,更是一種保護。」
他們臉上不約而同浮現了一種失望灰心的神色,凱亞繼續說道:「但是,我知道有誰可以幫助你們,而且也一定會。」
悠于 2015-6-3 08:09
第55章
馬歇爾大學,凱亞和伊芙琳早早的等在了他上課的教室外面,無視了旁邊虎視眈眈的兩個軍裝男人,他一出來,凱亞就準確地堵了上去,「鐘斯博士,真是稀奇啊,我終於在這裡找到了你,這次,你可別想要逃。」
旁邊的那兩位軍人立刻上前一步說,「女士,無論你們是想要做什麼,鐘斯先生必須先和我們一起走一趟,有一件非常緊急的事情必須由他來完成。」
一大群學生湧在他的身邊,一邊擠著一邊大喊:鐘斯博士,這個問題……」「鐘斯博士,請你看看的論文……」
鐘斯就像是人海上的一片小舟,飄來飄去,他大喊:全都給我排隊,不管是問問題還是有關於論文什麼,全都在我的辦公室外面排隊,一個一個來,我一定會見你們每一個人,現在,讓我先去我的辦公室。」
終於,他們千辛萬苦之下進入了他的辦公室,鐘斯轉過頭來,問道:那麼,你們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情。」
凱亞挑挑眉,「還是讓軍方的人先說吧,畢竟他們的事情總是最緊急的。」
他們也沒有謙讓直接開門見山,「這些事情你們應該不可以參與吧。」鐘斯立刻說:從很多層面上說,她們也算是專業人士,所以,她們遲早會知道的。」
他們就繼續說了,「我們屬於美國陸軍情報機構,之前,我們得到了一個消息。這個消息已經在之前的幾天內被證實是真實的。納粹正在追求未知的神秘武力,並在得到艾伯納瑞文伍德的幫助。他們在開羅附近有一支考古隊,說他們找到了坦尼斯,也許你能夠為我們解釋一下。」
「艾伯納瑞文伍德!」鐘斯吼道,「他不過只是一個研究人員但是,他們怎麼可能得到他的幫助?他討厭納粹。」
「等等,坦尼斯,我想到了,瑞文伍德一定是擁有稱為‘拉雅之杆’頂端的元件,這是找到以色列人建來置放十誡的法櫃的關鍵。」鐘斯繼續迅速說道。
「等等,是哪一個戒律?」其中一個軍官問道。
「當然是那個十誡,就是最初的那一個,由摩西從山上帶下來又被打破了的十誡,傳說裡面包含著神的力量。」伊芙琳結束到。
他們擺擺手,對這個沒有那麼的關心,「我們需要你將這個帶回來,決不能落入納粹的手中,這是命令,鐘斯博士,我想你不能拒絕。」
「你們控制不了我,無論哪裡我都可以,我相信願意接納我的國家還是挺多的。我為什麼要答應你們,落入你們手中的結果就只是放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堆灰,我寧願讓它就一直放在原來的地方。這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鐘斯振振有詞。
有一個軍官有點生氣了,他緊緊皺著眉,但是另外一個立刻攔住了他,問道:那麼,鐘斯博士,你的要求是什麼,我們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能讓你接下這個任務。」
「將它放在博物館裡展覽,這是屬於全人類的珍寶,每一個人都有權力看到它,博物館才是這些文物的歸宿。」鐘斯非常堅定,他已經做好了抗爭到底的準備。
但是,他思考了一會兒,說:可以,但是鐘斯博士,這個法櫃絕對不能落入納粹手中,絕度不能。」他們行了一個軍禮之後就離開了。
他們一出去,鐘斯立刻癱在椅子上說:蒙索勒佛夫人,別,千萬不要,你看我現在就已經要去救我的老師了,這是我現在必須立刻去做的事情,所以,無論你們想要我做什麼,那邊那位女士,這都是不可能的了。」
「不要那麼著急否定,也許我們的目的一樣呢。」凱亞指指旁邊的伊芙琳,「伊芙琳還有她的丈夫歐康納是為了英國政府的託付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阻止納粹得到那個法櫃,認識一下,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鐘斯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你和你丈夫就是有名的冒險者——歐康納夫婦,你們在埃及一帶的成就很多,我都有些放棄對那塊地方的探尋了。」
「不不不。」伊芙琳連忙上前去握住他的手,「鐘斯博士您的閱歷如此的豐富,看您在非洲,南美洲等等地方都留下你的足跡,並且發現了如此之多的東西,雖然,它們一直都是存在著爭議,我一直都確信這是真實的,就像我們也常常遇到的一般,會有許多超自然的力量,那些事情除非你親眼見到,不然,你是絕不會相信的。」
「是的。就像是……」鐘斯忍不住滔滔不絕起來,很少,他可以遇到一個志同道合的人,他忍不住開始談論,凱亞阻止了他們的談話:現在你們已經認識了。以後,你們可以有很多的時間去慢慢探討,但是現在,我們必須出發了。他們還在等著我們呢。」
伊芙琳顫抖著手指著門外,問道:我很希望早點出發,但是,門外不是圍滿了你的學生,我們應該怎麼出去。」
凱亞完全不慌不忙,「這就是他為什麼一定要把不辦公室選在大樓背面,一樓還是一定要有窗戶的地方,這種事情他不知道做了多少遍。有學生都快要等了他一年了,抓住他可不容易。還有,伊芙琳,無論什麼時候,思維都要開放一點。」
這邊,鐘斯已經麻利的收拾好了東西,從窗戶上一躍而下,她稍稍一愣神,凱亞也已經站在了窗戶下面看著她。她閉上眼,縱身一躍,以及其優美的姿勢穩穩站在了地上,就像是身經百戰的勇士。
凱亞忍不住吐槽:為什麼經過了三年,你的武力還是處於只有無意識才能迅速做出反應的階段,什麼時候你的思維才能跟上你的動作。你這樣真的是非常不利。」
他們一出校門,就坐上了伊莫頓早已準備好的車,伊芙琳開開心心的介紹:瑞克,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鐘斯博士,這次我們是和他合作,你要合群一點。」
「等等。歐康納不叫歐康納而是叫瑞克?」凱亞從前面探出腦袋來,「剛剛我就一直在奇怪為什麼要稱呼你為歐康納夫人。」
看到其他人好奇的目光,凱亞淡定的解釋:你在我面前一直只喊過歐康納,今天,是我第一次聽見你喊瑞克。而且,在我們民族,以前一直都是只有名字沒有姓氏的,歐康納也算是我們民族的人,所以下意識就這麼認為了。好了,不要再糾結在這個問題上了,我們要到哪裡去。鐘斯,接下來你來指路。」
「尼泊爾。」鐘斯很堅定,「我們要去尼泊爾,瑞文伍德在哪裡有一所旅社,他一般都是在那裡。」
「所以,我們要先去尼泊爾再去埃及?這真是一場漫長的旅途,我開始有點後悔了,但是,法櫃,這是這三年來唯一讓我精神振奮的東西了。」凱亞說道,「我真的是很想親眼見識一下它的力量。」
尼泊爾。凱亞等人跟著鐘斯走在尼泊爾的街道上,鐘斯無語的回頭看著緊緊跟在自己身後的一群人,「我說過,我完全可以一個人來做這件事情,你們完全沒有必要跟著我來這個地方。」
「算了吧。」凱亞完全不給鐘斯留任何面子,「要不是你堅持單槍匹馬,你的黃金神像會被瑞尼貝拉克搶走,覺悟吧,你就是缺少團隊合作,只要你有足夠的合夥人,貝拉克只會被你遠遠的甩在後面。」
鐘斯完全無奈,他對伊莫頓認真地說:蒙索勒佛先生這就是為什麼我一直不結婚,您能夠接受這位小姐成為你的妻子一定是做了相當的犧牲。」
「算了吧,亨利鐘斯二世,你在擔心。你在擔心什麼,難道是你的前女友,這麼的憂心難道是你拐騙了她,也對在年輕的女孩子心裡,你可是很有魅力的。」凱亞半是開玩笑地說。
「別說了。」鐘斯猛地轉過頭來,「別叫我亨利,我不喜歡這個名字,我叫印第安那。還有我和瑪麗安之間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所以……」
對上他的是凱亞意味深長的目光,「原來,你在這裡還真的有一個前女友,瑪麗安,這個名字還不錯。聽著像是一個年級不大的女生,你心裡有愧疚,而且,她應該和你要找那個的教授有很大的聯繫吧,大概是他的女兒?」
看到鐘斯臉上一副活見鬼的表情,凱亞就知道自己完全猜對了。「還真的是。鐘斯,沒想到你還做過這種事情。我沒有使用任何不正當的手段,是你自己告訴我的,你有沒有看過自己現在的表情,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我很擔心等會兒遇到我的前女友我應該怎麼辦?」
他還想要說些什麼,凱亞提醒道:別想了,到了,我們不進去了,你自己單獨去面對你的前女友吧,祝你好運。」鐘斯邁著堅定的步伐,一步步走進了那家旅社。
第56章
他們站在外面等著,過了很久,其實也就是幾分鐘,鐘斯胸有成竹的走了出來,「辦成了。」凱亞盯著他的雙手。
他聳聳肩,「她叫我明天再來。」伊芙琳歎息,「你要身為女人的我給你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意思嗎,就是告訴你,沒戲了,你大概還損失了一筆錢吧。這很常見,還有那個教授呢。」
鐘斯認真地看著他們,說,「瑪麗安是一個好女人,她不會欺騙我的。阿曆安已經死了,所以……」
「所以,她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伊芙琳猛地止住了腳步,「你還讓她一個人待在哪裡,納粹一定還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他們一定會去找瑪麗安,你不擔心嗎,我很擔心,我們必須回去,無論怎樣,我們必須讓她一直處於我們的視線之下。」
「五個人。」伊莫頓忽然說,「有五個人朝我們來的方向走去了,都是男人。應該是軍人,步伐很穩健有力帶著一些死板的規矩。」
鐘斯幾乎要從地上彈了起來,他立刻往回跑,「我們被追蹤了,該死的,我竟然沒有發現,一定是那些德國人,我一直以為他們早就已經被甩掉了。瑪麗安有危險,我要回去救他。」伊芙琳和歐康納迅速跟了上去。
伊莫頓也想要跟著走,凱亞攔住了他:「讓他們去吧,我們在後面綴著就可以,總要給鐘斯博士一個發揮的機會,這樣,那個瑪麗安才不會一直用偏見的目光看著他,隊伍裡面不和諧的因素還是少一點比較好。」
他們趕到的時候,裡面已經燃燒起了熊熊大火,他們剛剛想要往裡沖,一個男人捂著自己的手就沖了出來,尖叫著將自己的手按到了雪裡。凱亞淡淡地說:「看吧,心中充滿著**的人總有一天也會被力量所吞噬,這就是下場。」
這時,歐康納和伊芙琳也沖了出來,大喊著:「快點,往外跑,這裡就要爆炸了,快點!」鐘斯和一個大概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孩也出現在了出口,他們迅速的往外跑,還沒有跑幾步,後面就一股巨大的氣浪襲來,然後,大家全被掀翻在了地上。
五分鐘後,凱亞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伊莫頓仍然是一副穩重的樣子,但是他的衣服早已經是灰撲撲,甚至還有地方變成了條狀。伊莫頓面色不善地看著他們:「我希望有哪一個現在意識還是清醒的人告訴我在我們沒有來的那段時間裡,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我希望能夠聽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凱亞無所謂的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沒事,伊莫頓,算了,他們應該不是有意的嘛,要知道在一些腦子不太夠用的人來做這些能夠把自己的小命保住就不錯了,怎麼可能還能期待他們別的什麼。」
伊芙琳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立刻給了歐康納一下,「你這個混蛋,來這裡帶什麼手榴彈啊,別的更加危險的地方沒有事情,卻要死在炸彈底下,歐康納,你這次怎麼完全沒有帶腦子啊!」
歐康納也回吼過去,「要不是你突然跑到那個方向,我還要回去拽你,我們完全有充分的時間,甚至,那個角度我設計的也不會把整個房子都炸上天。」
「好了,都閉嘴,鐘斯,接下來我們要去開羅了吧。」凱亞忍不住拔高了聲音,「最後,再解釋一下,跟在你身邊的這個女孩是誰,她還要繼續跟下去嗎?」
「當然。」她一把推開了鐘斯,「我是你們要找的那個總是到處亂跑的教授的女兒,這個東西在我這裡,在我得到5000美元之前,我會一直跟著你們的,誰也別想要甩下我。」她的眼睛裡迸發出勢在必得的光芒,凱亞知道她現在是不可阻擋的。
鐘斯微微歎氣,「算了,跟著就跟著吧,但是,瑪麗安,緊緊跟著我們,不能掉隊,我是不會返回去找你的。」
開羅,凱亞站在這片土地上無比的感慨,「經過了三年,我又回到了這裡,我本來還以為我再也不會回到這裡了。」
「為什麼。」伊芙琳看著她,「這裡還是一樣的神秘,充滿誘惑力,它無時無刻不再吸引我。」
「不,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凱亞回頭,「伊莫頓,我們走吧,也許等到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還有心情沿著尼羅河遊覽一番,畢竟現在還比較像,如果一直發展下去,這裡也遲早會馬面目全非,還不如趁現在它還沒有改變太多就好好的遊覽。」
「我現在要去找薩拉,他對這裡的情況很瞭解,我不管你們有誰想要跟上來的,反正我要走了。」鐘斯立刻轉身,瑪麗安馬上就跟了上去。
伊芙琳還想要跟上去,凱亞喊住她:「開羅的小巷子很多,你大概分分鐘就被甩掉了吧,而且這是他們之間的問題,你們跟上去又想是想前面砸尼泊爾一樣把事情鬧大嗎,等他們來找我們好了。」
凱亞拉著伊莫頓不過是一會兒就湧入了人群之中,伊芙琳完全沒有辦法只有拉著歐康納去隨便路邊的一家旅館開了一個房間,百無聊賴的坐在那裡。
伊莫頓跟著她走在繁華的街道上,拉住了凱亞:「你在回憶什麼,你的身體又出現什麼問題了嗎?」
凱亞勉強笑笑,「不是,我總覺得心裡不太安定,我總有一種感覺,那個箱子裡面裝著什麼重要的東西,那個東西有能力傷害我們。也許只是我想太多了而已。」
伊莫頓緊緊盯著她,「凱亞,你欺騙不了我,你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如果這真的是那個十誡的話,它一開始的目的一定不是毀滅而是控制,所以,一定是會有化解的方法的,難道是死神之鐲帶來的副作用出現了什麼問題。」
他幾乎是立刻想到了,「這種作用產生效果的媒介是你的生命力,但是你的生命力幾乎不會再生也不會消失,所以,它每次起作用都是在消耗你的生命力,是嗎?」
伊莫頓沒有再問下去,凱亞的臉色已經完全清楚地告訴了他這一點,「還有更為嚴重的是嗎,它起作用根本不受你的控制是嗎,它影響了你的生活。這就是為什麼你這麼關注這些人,他們能為你帶來任何神秘力量的消息。」
凱亞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臂,「我不想死。一點都不想,至少現在,我一點都不想,我想要活下去,能有多久就又多久。伊莫頓,真是諷刺啊。以前,我是最不畏懼死亡的人,這只是另外一段甚至更好的旅途的開始,現在,我卻是最為畏懼死亡的人,我得到那個東西的目的和那些納粹完全沒有什麼區別,都是為了自己的私欲。現在的我,很難看吧。」
「不,凱亞,你是最美麗的,無論過了多久,你的美麗還是一樣的無與倫比,沒有任何人能夠比得上你。」伊莫頓上前想要握住她的手。
凱亞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她帶著他走進了一條無人的小巷,輕輕的摘下了一直待在她手上的死神之鐲,「我想,我必須讓你看到真實,即使這個真實並不是我想要看見的。」
她摘下了那個手鐲,輕而易舉,它並不是固定在她身上的,她整個人都藏在陰影裡,「伊莫頓,帶著死神之鐲的人生太過於美好,我幾乎都要忘記了,我自己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伊莫頓,這樣的我,你還能接受嗎?」
她走到了陽光底下,皮膚就像是放進了沸水之中一般發出滋滋的聲響,然後,她臉上的肉開始腐爛,剝落,不斷的露出森森的骨架,最後剩下的只有一點點還粘連在骨頭上的肉末。唯一值得安慰的地方就是她身上並沒有什麼異味,還有什麼蟲,只是森森的骨架。
她自嘲地看著自己雪白的手骨,「沒想到,我的身體還是白色的,看來並沒有被污染。我是一年前才明白,死神之鐲並沒有帶給我真正的永生,只是讓我換了一種存在的方式,當然,和一具腐屍相比還是骨架能夠存在的時間更為長久。諷刺的是什麼,就算我的身體變成了這個樣子,我的靈魂還是一直粘附在這具身體之上,擺脫不了。」
「很漂亮。」伊莫頓讚歎道,「你的骨架,看著你的骨架,我完全可以想像到你有血有肉是的美麗,凱亞,你還是很美麗,你的美麗是不會消退的,在我心中。」他找到她的嘴唇位置輕輕印下一個吻,很涼,帶著死亡的氣息。「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好。」凱亞將死神之鐲帶回手上,「我也不會放手的,以後,我們是不會有後代的,而且,我也不知道能夠存在多久,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再放手,伊莫頓,你已經放棄了從我身邊離開的最後一個機會。」
「好。」他平靜的許下承諾,一起肩並肩,慢慢的走出了那條小巷子。
第57章
他們慢悠悠的晃回來時,所有人都已經回來了,除了瑪麗安,凱亞問道,「她終於放棄了,決定和你分開,自己會尼泊爾嗎,女孩子還是待在家裡比較好。」
鐘斯有點呆呆傻傻的,站在那裡,「瑪麗安,她,她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被那些納粹殺死了。」
「怎麼會,」「她是怎麼死的。」凱亞和伊芙琳同時出聲,伊芙琳愣了一下,凱亞繼續問道:「她是親眼死在你的面前的嗎,你親手抱著她的屍體?」
「不,她是被炸死的。」鐘斯還有些恍惚,凱亞上前狠狠的一巴掌摑到他的臉上,「你連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都不確定,你就在這裡怨天尤人,你還不如現在就放棄好了,我們肯定是不能搶在納粹的前面的。」
「是的。」鐘斯心裡燃起一點的希望,「也許她還沒有死,但是,就算她死了,我也不能讓法櫃落入納粹的手中,我一定要完成她的願望。」
他立刻準備出發,「薩拉那裡來的消息,納粹最近在於貝洛克的協助下,在‘靈魂之井’附近挖掘,而他們利用陶德手上灼傷的痕跡,另外作了一個‘拉雅之杆’元件的複製品。我們要趕在他們之前,拿到法櫃。我一定會的。」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了,伊芙琳和歐康納跟在他的身後,歐康納友好的拍拍他的肩,「如果伊芙琳死了,我大概會比你更加的瘋狂,既然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和你合作,我們當然會一直幫你的。而且,我們混進去比你可是容易多了,畢竟歐康納夫婦的名字可還是很響亮的,放心,我會為你弄到一張合法的挖掘文書的。」
很迅速,伊芙琳和歐康納就帶著他們的隊伍進駐了那個地方,拿著英國政府的許可證。阿諾陶德少校黑著一張臉看著他們,「我想,當初我們的挖掘可是得到了當局的許可的,你們的參與又是什麼意思,我想我有必要也能夠對你們的政府就這種行為提出嚴正的抗議,這不僅僅是你們的個人行為。」
歐康納看著他,裝作很是友好的模樣,悄悄的把他拉到了一邊,遞給了他一支煙。「嘿,兄弟,沒辦法,當你有一個任性的妻子的時候你就能完全明白我的感受了,這種事情完全不是我能夠決定的。當他們說你們在這裡有了一個重大的發現之後,我可是攔不住她,唉,這就是……」
他的臉上神情明顯是鬆動了,但是還有一絲的懷疑,歐康納繼續說著:「其實吧,我的妻子她就是想要來親眼看看失落的坦尼斯城,所以,你們劃定更大的一片,我們就在那個地方挖就好了,當然挖出來的東西也是你們占大頭。不過,你們也要給我們留一點,你也知道,疏通上面的人下來這麼一份文書可是不容易的事情。」
他說著又遞給了上校一支煙,兩個人一起吞雲吐霧起來,「你也知道,我們政府根本不想要和你們的軍隊在這裡起太大的衝突,只要你們不做什麼,我也只是抱著挖到什麼東西的想法,至於什麼法櫃,這種東西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我就當是給她一點錢挖起來玩玩,她的那陣熱度過去了,我也就清淨了。」
阿諾陶德少校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這才接過了他手上拿著的又一支煙,「可以,我們不會找你們的麻煩,但是,你們記住,一定不能越過界。」
伊芙琳站在後面,看到歐康納遠遠的給他比的一個沒問題的手勢,很是欣喜的繼續工作,「那些傻瓜,還以為他們占了多大的便宜呢,歐康納一定又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我的頭上,看來我這個任性的妻子的名義是永遠都逃不了了,不過,他等著吧,這筆賬等回到了倫敦,我再慢慢地和他清算。」
鐘斯還是有些憂慮的樣子,凱亞說道:「印第安那鐘斯,你什麼時候也會開始猶豫起來,去驗證你的想法吧,如果是真的,你總會在他們的營地裡看見她的,如果是假的,那麼,你也就好死心了,這樣你才能全新投入工作之中,我可不想你在失去了一個女朋友之後再失去法櫃。」
鐘斯遲疑了一下,還是起身往德國人的營地方向走去,慶倖的是,埃及人在服裝是無比的統一,在穿上那件白色的衣服再把臉一蒙,誰也不能把他和周圍的人區分開來。
伊芙琳繼續坐在那裡充當了總指揮,伊莫頓在外面享受著陽光,伊芙琳嘖嘖稱歎,「真是厲害,外面的氣溫這麼高,他都不會曬壞的。」
「他?」凱亞只是微笑著,沒有回答,要是他們知道伊莫頓站在沙子上就能知道下面有什麼,只要法櫃離開了保護的那個外層,伊莫頓就能輕而易舉的把它拿出來,這些事情他們還是沒有什麼必要知道,這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伊芙琳很快把注意力放到了別的東西上面,「凱亞,你為什麼勸鐘斯博士去他們的營地找找看瑪麗安在不在那裡,如果她真的不在,鐘斯博士大概是會心碎的,要知道鐵漢也是有柔情的。」
凱亞眨巴著眼睛問:「你是說歐康納嗎,如果你死了的話,他一定會變成一條瘋狗的。如果我說,我是在昨天晚上看著明亮的星空,發現瑪麗安的守護星非常的明亮,是旭日東昇的兆像,所以,我知道,她還活著,而且,在這裡為難過後,她的運勢會發生極大的改變。」
伊芙琳完全就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凱亞正色道:「其實,剛剛我是在開玩笑,事實上我是聞到了我灑在瑪麗安身上的特殊的香味,這種味道只有我自己才能夠從成千上萬種氣味裡面分辨出來。」
帳篷裡,鐘斯順利找到了瑪麗安,他驚喜地說:「你還活著,太好了,你還活著。我怎麼沒有想到,我竟然沒有想到,他們一定是在爆炸之前就把裝著你的桶給調換了。」
瑪麗安好不容易才能說一句話,她催促道:「快點,他們人就要來了,快點把我救出去,他們就只是把我綁在這裡。」
鐘斯想到了什麼,幫她解繩子的速度慢了幾分,後面將她重新用繩子綁好。瑪麗安喊道:「印第,你在做什麼,快點把我救出去啊。」
鐘斯認真的說:「如果,你再不保持安靜,我是真的不能把你救出去了。你再忍耐一下,等到我找到了法櫃就回來找你,你安靜一點。冷靜下來,慢慢的等待,等著我回來。放心,我一定會回來救你出去的。」瑪麗安只能嗚嗚的叫著看著印第的身影消失在了帳篷門口。
鐘斯回到他們的營地時,凱亞正在認真地煮著一大鍋湯,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印第坐在她的身邊,就想要先喝一碗,「凱亞,我快要渴死了,先讓我喝一碗緩一緩。」
凱亞眼睛微微一亮,一邊給他盛著一邊問道:「勇士,你不是去拯救你的公主了嗎,怎麼了,公主為什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是她拒絕你了嗎?」
鐘斯以一種荒唐的表情看著她,「如果我現在救了她,一定會打草驚蛇的,我們就別想再繼續待在這塊地方了。」
凱亞將湯遞給了他,很是明媚的笑著:「來,喝吧,這是我秘制的調料,在別的地方你是完全喝不到的。」
湯的香氣是如此的誘人,在經過一早上的勞動,鐘斯的腹中早就空空如也,他想也不想就一口悶了下去。一入口,一股有酸又澀,還異常的苦裡面還摻雜一些辣的滋味一股腦全部湧了上來。鐘斯被一沖,差一點就流下了男兒淚。
在凱亞炯炯的目光之下,他只有艱難地說出了一句話:「這真的是我這一生之中最為難忘的味道。」
凱亞繼續盛出了好幾碗,擺在地上,微笑著:「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要再來一碗嗎,一碗的話應該遠遠不夠吧。」
鐘斯的身體都有些僵硬了,這時,歐康納遠遠地回來了,他立刻喊道:「看,那不是歐康納回來了,他剛剛回來一定很需要,我還是先留給他喝好了。」
歐康納一走近,鐘斯立刻把地方那碗湯放在了他的手裡,「喝吧,歐康納,這是凱亞精心為我們準備的,不要辜負她的辛苦。」
歐康納踟躕了一下,但還是非常爽快的喝了下去,一入口,一股嗆人的辣味就從口腔直沖腦海,不知不覺,歐康納臉上留下了兩行清淚。
伊芙琳回來看到的就是他們兩個相顧無言,地上放著一大鍋湯的場景,她自顧自的盛了滿滿一碗,喝了起來,不一會兒功夫就喝完了,還不忘稱讚道:「凱亞,你做的湯真好喝,你加了什麼特別的調料嗎?」
凱亞微微笑著,很是神秘莫測,「你喝就是了,等你們喝完我再告訴你們也不遲,鐘斯,歐康納,你們也再來一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