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16-7-19 12:04
第58章 包子
~~~~~在白天對什麼都不動感情是極其容易的事情，但在夜晚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和艾米莉和好了？」若伊看著摩根臉上自然洋溢出來的笑容，就知道那點隔閡已經消失了。
「就像你說的，她還活著，比什麼都好。」摩根摟著若伊，慢慢地走在去往那家咖啡廳的路上。他雖然還是很介意艾米莉沒將真想告訴自己，但是事到如今，還是要往前看的。她還活著，能繼續和自己一起共事，這就是最好的現實了。
「那瑞德呢？」若伊繼續問道，她雖然不會去側寫他們了，但是這種能力是主動技能，她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明白這件事對瑞德的影響。
「他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了，畢竟在艾米莉假死之後，他可是去jj家哭了半個月啊。」摩根忍不住笑了起來。
「噢，可憐的瑞德。」若伊先向瑞德表示了一下哀悼，然後才擰了摩根的胳膊一把，「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是硬漢嗎。」
她突然很不吉利地想了想，要是自己哪天殉職了，摩根會不會哭呢？
「呵呵。」摩根才不介意那點痛呢，他打開了咖啡廳的門，讓若伊先進去了。
買完咖啡，兩人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呢，摩根和若伊的手機就一起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果然又是來自于加西亞的召喚。
[各位正義的使者們，惡魔再次從地獄爬出來了，快拿起你們的機票，準備好享受加州的熱情的陽光吧。]
「加西亞給我發資訊了，說明這一次我可以去了吧？」若伊不確定地看著摩根，她現在飯碗不穩，有點忐忑。艾米莉已經回來了，但是自己卻依舊沒被通知下崗什麼的，感覺很不好。
「當然可以去，飛機還空得很。」摩根拿出車鑰匙來，立馬又趕回了匡提科。
所有人都很疲憊，除了若伊，她精神奕奕，鬥志昂揚。
這次加西亞不用跟著一起出外勤了，她就留在那間小小的辦公室裡的。所以飛機裡也就多出了一個人而已，真的一點都不擠。
「cbi在近日發現了三具屍體，一男兩女，男性是非裔，女性分別是亞裔和拉丁裔。」這次的案情就由霍奇納來說了，他已經回來了，摩根也把主管的身份還給他了，「這三具屍體腹部和腿部的脂肪都被切除了，而且拋屍地點都是在一起的，cbi基於這兩點才聯繫了我們。」
「人種和性別都不同，看來嫌犯並不挑剔。」艾米莉適應得很快，基本上沒有什麼緩衝期。
「只有脂肪嗎，內臟呢？」羅西覺得很奇怪，切除脂肪能拿來幹嘛。
「其他一切都完好，死因是失血過多，三人均被割喉而死。」瑞德已經看完了報告，基本上掌握了案情，「但是喉部的傷口有好幾處，看來嫌犯一開始的時候還很猶豫。」
「這倒是讓我想起了小時候我媽媽給我講的一個睡前故事。」若伊看了一眼那些現場照片，然後立馬就把平板給關了，「在唐人街裡有一家包子鋪，他家的生意很好，因為包子做得好吃，尤其是自創的牛肉餡兒包子。但是老闆的脾氣卻有點古怪，不怎麼與人來往。有段時間紐約不是也鬧瘋牛病嗎，然後那家包子鋪生意就差了很多。但是那老闆很快就改用其他肉餡兒做包子了，生意又火爆了起來。不過老闆卻沒告訴任何人他的秘方，餡兒是什麼肉做的。」
摩根看著若伊，預料到了她即將要講什麼了。
「後來有客人在餡兒裡吃到了一塊指甲，報了警，警方才在廚房裡發現了一條還沒來得及剔骨的人腿。」若伊喝了一口水，想起這件事，她現在看到包子都還有點犯怵。
「這是睡前故事？」艾米莉驚訝地看著若伊，覺得她童年一定很不易。
「我媽媽不想讓我和哥哥們在外面隨便亂吃東西，所以就這樣嚇唬我們。」若伊突然覺得自己沒變成變態真是太幸運了。
「可是脂肪能拿來做什麼呢，煉黃油嗎？」摩根想了想，還是往吃的方向去了。
「噢，天哪。」jj突然覺得有點噁心，她早上吃的就是黃油麵包。
飛機經過六個小時的航程終於到了薩克拉門托，這裡也是加州調查局（cbi）的總部。
「你們好，我是負責這起案件的組長特瑞莎.里斯本。」來到調查局之後，警探里斯本直接就接待了他們，並且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組員，「這幾位是周，瑞斯比，範.佩爾，還有你們的辦公室在這邊。」
眾人跟著里斯本走到了一個辦公室內，裡面都整理好了，就是有一張長沙發上還睡著一個金髮美大叔。
「簡，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這幾天你不能呆在這裡！」里斯本一腳踹到了沙發上，把那位大叔弄醒了。
「特瑞莎，我不是也跟你說過了嗎，你們有我就可以了，不需要fbi。」簡打了個哈欠，從沙發上爬了起來。
「現在已經有三名受害者了，這不是我們可以做決定的事了！」里斯本咬牙切齒地小聲說道，但其實她身後的bau組員們已經全部聽見這些對話了。
「這位是？」羅西年紀最大，職位也不算最高，在這時開口比較合適。
「這位是我們cbi的特別顧問，派翠克.簡。」里斯本無奈地把簡拽了起來，讓他面對著bau的各位。
「我聽說過你，一位非常著名的靈媒師。」瑞德的記憶力超群，他立馬就分辨出了簡的身份。雖然他不怎麼看電視，但是一旦瞄過一眼，就再也忘不了了。
「靈媒？」若伊驚訝地看向了這位長得頗為英俊的金髮大叔，她怎麼也想不到cbi居然會讓一個靈媒來當特別顧問。
「我已經洗手不做了，現在只是一個特別顧問而已。各位晚上好。」簡還算是給里斯本面子，沖著眾人笑了笑。
因為時間已經很晚了，所以現場暫時就不去看了，bau和cbi的組員們坐到了一起，先對案情進行了一個梳理。
簡一個坐在角落裡，觀察著bau的幾位成員。
「三名受害者均發現在一家葡萄莊園內，按照死亡時間先後分別是非裔男性，拉丁裔女性和亞裔女性。其中兩名已經查明了身份，非裔男性是一個遛狗員，亞裔女性是一家小型超市的收銀員。」里斯本把案件的主要情況概括了一下，她雖然是讓fbi過來協助調查了，但是她還是掌控著主動權，「現在時間太晚了，各位先回酒店休息，明天一早去現場。」
若伊去了酒店之後還是抱著電腦在研究案情，她休息了這麼久，腦子也是需要潤滑一下的。就在她專心思考的時候，門鈴響了。
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若伊迅速地瞄了一下貓眼，發現門外站的是摩根。她立馬拉開了保險鎖，然後打開了門。
「哇，你的防範工作做得還真周全。」摩根聽到了若伊開鎖的聲音，喀拉喀拉地好幾下。
「酒店可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若伊笑著拉住了摩根的手，把他牽進了房間之中。
「我真想你。」摩根環住若伊的腰，然後低頭吻住了她。
結束了這個纏綿的吻，若伊才連忙出了一口氣，「我也想你。」
摩根抱著若伊，兩人直接就躺到了床上，「喔，加州旅館的床躺起來可真舒服。」
「哈哈，你應該唱起來的。」若伊笑了笑，把平板拿了過來，「霍奇納知道你來我的房間了嗎？」
「怎麼，你擔心我也會丟掉這個工作？」摩根笑了笑，他很瞭解霍奇納，並不擔心這件事。
「怎麼可能。」若伊一看摩根那眼神就知道他是算准了霍奇納不會管他們的事，她也不想去考慮太久遠的事情，便把這起案子的資料打開了，「既然你現在不睡，那我們就來討論一下案情吧。」
「天哪，親愛的，你想變成第二個霍奇納嗎？」摩根卻是不想在此刻聊工作。
「等這個案子完了，去你家，去我家，或者我們兩個休假去加勒比海隨便哪裡都可以，就是別在這裡。」若伊可不想明早起不來，明明今天還精神很好呢。就算其他人不像一般辦公室會閒言閒語，那更得自覺一點，自律一下了。
「好吧。」摩根歎了口氣，翻了個身，趴在了床上，「嫌犯作案的手法很特殊，切除脂肪的目的尚不明確，拋屍地點也不算獨特，一切都要等明天去看了現場再說。」
「喂。」若伊一掌打在了摩根的背上，「你太敷衍了。」
摩根又翻了個身，躺著閉上了眼睛，「我太累了。」
「睡吧。」若伊把電腦扔開在一邊，她靠著摩根也躺了下來。兩人相擁而眠，空調溫度被若伊調到了18，裹著被子，抱著情人，舒服極了。
第二天若伊起得很早，她沒叫醒摩根，而是自己去晨跑了。連著兩個案子，中間幾乎沒有休息，他也需要這點睡眠。
加州似乎永遠都是晴天，早晨的空氣非常好，路邊的幾從黑法師黑得發紫，上面還點綴著一些露珠。
酒店附近就是幾個葡萄園，若伊沿著跑了一圈，神清氣爽。回到酒店，她在大堂看到了一個人。
「貝爾探員。」簡也看到了若伊，他直接朝她走了過來。
「簡先生。」若伊對他的印象太深了，不可能忘記，「你也住這裡？」
「是的，我被里斯本給趕出來了，於是我就要求和你們一樣的待遇。」簡穿著襯衫馬甲，一點都不熱的樣子。
「呵呵。」若伊笑了笑，覺得這人真是狡猾極了，「我還得去洗個澡，簡先生你可以去早餐廳了。」
「我還有個問題。」簡追上了若伊，站在了電梯門口。
「問。」若伊很乾脆地說道。
「你們幾個之中，誰最能打？」簡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眼睛是一直看著若伊的。
「男性當中是摩根探員，女性之中嘛，是我。」若伊也不謙虛，直接告訴了簡。
「那你和他打，誰會贏。」簡又問了一個問題，這時電梯門開了。
若伊走進電梯，在電梯門關之前回答了這個問題，「我讓他贏過一次。」
簡很滿意這個答案，他朝著若伊微微一笑，雀躍地邁著步子離開了。
第59章 葡萄園
~~~~~只要你說話有權威，即使是撒謊，世人也信你。~~~~~
若伊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發現摩根已經走了。不過在梳粧檯前他卻是留下了一個資訊：下次去晨跑一定要叫上我。
若伊拿起那張紙條，扔進馬桶裡沖掉了。她洗了澡，化好妝，換了衣服才下樓吃飯。到了餐廳，若伊又看到了簡。他坐在瑞德和艾米莉的旁邊，似乎還聊得很開心的樣子。
在瑞德的另一邊坐下了，若伊居然看到桌上有一籠包子，「這家店有中餐？」
「薩克拉門托有非常多的華裔，近年來經濟萎縮，房價下跌。加上這裡風景優美，所以從三藩市和洛杉磯湧入了很多華人過來收購房產。而他們稱三藩市為『大埠』，薩克拉門托為『二埠』。所以這裡華人多，中餐的影響也是非常大的。」瑞德立馬說出了緣由，語速之快讓一旁的簡都有些驚訝了。
「呵，真是個厲害的小夥子。」簡只稱讚了瑞德一句，然後就又將注意力放在了那籠包子上了，「貝爾探員你覺得嫌犯是吃了受害者遺失的地方嗎？」
「一般來說食人肉型的連環殺手大多都肢解屍體，他們不吃大部分會銷毀掉，但並不會隨意丟棄。對於他們來說，每一個被食者都是特別的。日本曾有一個食人者佐川一政，因為自身的缺陷，他選擇的受害者就是高大美麗的白人女性。但是他沒能吃完受害者的屍體，就被逮捕了。還有傑佛瑞.達摩爾，他不但吃掉了受害者，而且還用他們的屍體來做實驗。甚至他還把其中一個受害者的頭骨鑿了個洞，然後灌水銀進去。」瑞德見若伊似乎不打算回答的樣子，就直接開口對簡說道。
「在古時的中國有一種刑法，就是在冬天的時候把人埋進沙土裡。然後在人的頭皮上割一刀，把水銀從那個傷口灌進去。利用水銀的自重，慢慢地滲漏，最多一天就能得到一張完整的人皮了。以前不是有人說希特勒的床頭有一盞人皮檯燈，枕頭下放著孫子兵法嗎？」若伊繪聲繪色地講道，一邊還嚼著三明治，「不會有人吃東西只吃油的，那口感可不好。」
「實際上那都是謠言，畢竟沒人在希特勒的床底下呆過。」瑞德聳聳肩，糾正道，「但是據說在中國西部有把少女的人皮拿來做鼓的傳說。」
「那不是傳說，是真的……」若伊還想繼續說，但是在座的各位臉色都有點不好看了，她就閉嘴了。雖然自己的心理素質是夠強，但是一邊吃一邊聊著這樣的話題，還是會有點犯噁心。
「真的嗎，瑞德，若伊，你真的要在早餐的時候說這個？」艾米莉有點受不了了，放下了手中的叉子。
若伊和瑞德都往嘴裡塞了一個包子，鼓著臉頰表示了自己的態度。
「好了，大家快點準備好，我們要出發去調查局了。」霍奇納制止了這次影響胃口的談話，幾口吃完了盤子裡的煎蛋，擦擦嘴就走出了餐廳。
到了cbi之後，霍奇納把人員分成了幾組，各自做事去了。
若伊沒有想到霍奇納居然把摩根和她分到一組了，讓他們兩人去拋屍現場。不過cbi還有人跟著一起，是那位華裔周金寶。當然還有簡，他笑著直接跟他們上了車，壓根沒說出自己跟來的理由來。
周金寶是個肌肉男，但是話少，做事穩妥，非常讓人喜歡。簡就不一樣了，他一直觀察著若伊和摩根，若伊還不好開口說他什麼。
拋屍地很快就到了，那是一家葡萄莊園。除了葡萄園之外這裡還有一個度假村，一個釀酒廠。擁有者非常不高興，他覺得這會影響他的生意。任誰知道了家裡後院有三具屍體也不會太開心的。
「哇，真是漂亮的房子，我一直都想要住在這種陽光燦爛，鮮花盛開的地方。」若伊摘下墨鏡忍不住感歎了一聲。他們下車的地方是業主自己的別墅，白牆紅瓦，門前種著白色薔薇還有鐵線蓮開得旺盛，白的，紫的，燦爛極了。
「貝爾探員在暗示你呢，摩根探員。」簡走到了門前，率先按下了門鈴。他還故意回過了頭來，抬眉看了摩根一眼。
「我才沒有呢，加州熱死了！」若伊擠到了簡的面前，不讓他先跟業主接觸。這人看起來油頭滑腦的，非常不可靠。
「呵呵，dc也有這樣漂亮的房子。」摩根也搖了搖頭，他才不覺得若伊是那樣的女人呢。而且若伊現在住的房子也不差，應該不會真的羡慕這個莊園主的。
周金寶看著這兩人，這才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fbi允許辦公室戀愛嗎？」
「現在我們不是外勤中嗎。」摩根機智地回答道，他看著若伊，笑得燦爛。
若伊也沖他笑了笑，她聽到開門的聲音就轉過了頭來面向了剛好開門的業主，「你好，我們是fbi。」
「還有cbi。」簡不甘示弱地站到了若伊身邊。
「不管你們是什麼b，趕緊把這件事給我弄清楚！」業主一邊罵著，一邊把他們帶進了葡萄園中。但是他看到若伊的笑容還是稍微沒那麼生氣了，畢竟面對一個笑容甜美的美人，誰也不會甩壞臉色。
因為現在都是自動化的管理了，葡萄園裡平時不會有人過去。偶爾就去檢查一下器械是否運轉正常，還有看看有沒有蟲害什麼的，所以嫌犯拋屍的過程並沒有出現目擊者。在業主自家別墅和葡萄牙相連接的地方還是有幾個監控，不過都沒有拍到有用的畫面。
業主帶著四人走進了葡萄園，大概深入了五十幾米，就到了拋屍地點。屍體已經拖到法醫那邊去了，現場只有一堆白線證明這裡曾經有三具可怕的屍體。
「嫌犯肯定不會從這邊過來，因為有監控。而另一頭……」若伊抬頭看了看，這個葡萄園是長方形的，左右側過來都很遠，那只有後面一條路。而那邊過來則有一百多米，帶著三具一百多磅的屍體過來，也是個體力活。
「嫌犯要麼不止一個，要麼使用了什麼工具。」摩根蹲了下來，查看著地上泥土的痕跡，「又或者他體格相當強壯。」
「也許是租了一架直升機直接丟下來的。」簡開口就瞎說。
若伊看了他一眼，轉頭對周金寶問道，「無人機可以載重多少？」
「我可不是穀歌。」周金寶抄著手，撇著眉，一副「我熱死了，好想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的表情。
「走吧，回去聽聽瑞德在法醫那邊的收穫。」摩根完全不理會簡，直接就帶著若伊離開了。
四人回到cbi，簡立馬跑到他的沙發前一股腦地躺了下去。
霍奇納和jj去探訪受害者家屬了，現在還沒回來。不過瑞德在法醫那邊倒是有了不少的收穫，「三名受害者的傷口都是由一般刀具切割開的，邊緣比較粗糙，絕對不是手術刀那樣的專業術具。腳脖處都有繩子捆綁造成的瘀傷，說明在死前他們都被倒吊起來，割喉放血。他們的體內還發現了一點鎮靜劑，足以使他們在被殺害的時候不會強烈掙扎。」
「那這樣看來嫌犯不是為了折磨受害者，他割掉脂肪又是為了什麼呢？」若伊看著法醫報告，什麼頭緒都沒有。
「也許是想像卡戴珊一樣，注射進自己的屁股呢？」簡閉著眼躺在沙發上，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見。
「這三名受害者都一百多磅，體脂率就算在25%左右，僅是腹部和腿部的脂肪也有好幾十磅，真要注射進自己的臀部，那嫌犯起碼也有兩百磅重了。」瑞德認真地計算了起來，完全沒覺得簡是在開玩笑。
「誰會把不是自己的脂肪注射進體內啊，整容手術都是自體脂肪填充的。」若伊忍不住提醒了一句，瑞德就是太認真了，才會被簡戲弄。
「甘油三酯，脂質……」瑞德眯起眼，腦中的資訊紛繁雜亂，「人類在長期饑餓的時候會消耗自身脂肪，減少對結構蛋白的分解。腹腔中有大量的網膜脂肪，通常男性大網膜中的脂肪是要多過女性的。而長期饑餓會導致胰高血糖素升高，糖代謝減弱，酮體生成增加。時間一長，就會酮中毒。」
「除了減肥以外，還有什麼情況會讓人過度消耗脂肪呢？」若伊被瑞德的思緒也帶歪了，注意力都放在脂肪上了。
「1989年，三藩市大地震，薩克拉門托也是重災區。」這時周金寶卻是說話了，他依舊一張看似在生氣的臉，撇著眉，垂著嘴角。
「如果嫌犯是那場地震的倖存者，那他確實有可能經歷過被壓在廢墟下，幾天都沒有進食的恐懼。」摩根覺得這個可能性還是有的，但是感覺證據鏈依舊不夠完整，無法進行側寫。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受害者應該要被他餓上好幾天，他有何必要用放血這一招呢？」若伊覺得這還是說不通。
「哈哈哈，你們這些古板的心理學家。」簡卻是笑了起來，他做起來，挽起了襯衫的袖子，然後拉了拉身上的小馬甲。
「你有什麼高見呢，簡先生？」若伊看向了簡，她覺得這人看似討厭，但是卻狡猾得恰到好處。cbi既然能讓這種人來當特別顧問，那他肯定有過人之處。
「我得先去一個地方。」簡抹了抹頭髮，慢悠悠地走到了門口。他回頭看了若伊一眼，發現她並沒有跟上自己，「你不去嗎？」
「我以為你想跟里斯本警探一起去。」若伊挑眉一笑，算是報仇。但是嘴上逞強她還覺得不解氣，乾脆抄著手一屁股坐到了他的沙發上。
「不，里斯本可不會側寫。」簡微微地皺起了眉頭，「我需要一個女性探員和我一起去，不然那種地方就太尷尬了。」
「你要去哪兒？」聽到這裡摩根坐不住了，終於開口問道。
「逛街而已。」簡沖著若伊眨了眨眼，笑著回答道。
若伊看了摩根一眼，在徵求他的許可。這個傢伙做事太詭異了，她也吃不准他到底要幹嘛。
摩根思考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反正現在都沒什麼頭緒，乾脆讓若伊去逛街休息一下也好。她的傷還未痊癒，能偷懶就偷懶吧。
第60章 手工皂
~~~~~我喜歡有未來的男人，和有過去的女人。~~~~~
若伊沒忘記帶上自己的包，她穿著一身西裝已經夠難看的了，再不拿手提包的話，那簡直就是在告訴所有人「我不是警員就是fbi或者cia」了。
「我覺得這個牌子適合你，你應該去買一條裙子，六月的加州可是非常熱的。」簡把若伊帶到了一家大型購物中心，然後他指著一家風格非常年輕的女裝品牌說道。
「除非你告訴我，我們到這裡來是幹什麼的。」若伊可不會乖乖聽他的話，雖然她確實是想去買條涼快一點的裙子。
「我只是不喜歡在我睡覺的時候周圍老是有人轉來轉去，而且還是不熟悉的人。」簡這次說了實話，他就是不想在辦公室呆著而已。
「那你幹嘛非要我陪著你？」若伊笑了，她雖然覺得這樣做無傷大雅，但是還是覺得有點對不起辛苦工作的其他同事。
「第一，你漂亮。第二，你說過你很能打。萬一我們真的遇上嫌犯了，你還能幫我抵擋一陣。」簡說完就徑直走進了那家店中。
「我才沒有那麼倒楣呢，不過你看起來倒是一副印堂發黑的樣子。」看在簡稱讚自己漂亮的份上，若伊跟著他走進了店中，不過衣服就是她自己挑了。
先花五分鐘逛了一圈，若伊立馬就決定要一件真絲的印花無袖連衣裙了。料子涼快，印花色彩絢爛，正適合加州的陽光。
順便再買了雙平底的涼鞋，若伊徹底從那身西裝從解脫了出來。不過她還是沒忘記工作，沖著簡問了問，「現在我們該去查案子了吧。」
「跟我來。」簡慢悠悠地走著，好像真的在逛街一般。他帶著若伊到了一家紅酒店門口，然後在附近找了一家飲料店坐下了。
「這家紅酒就是發現屍體的葡萄園出的？」若伊突然意識到了簡的想法，他果然還是從拋屍的線索開始查起。
「對。」簡點了點頭，然後給自己點了一杯綠茶，「貝爾，你想喝什麼？」
「冰可樂。」若伊覺得沒頭緒的感覺太糟了，她要點爽快的東西刺激一下大腦。
「真是糟糕的品味。」簡搖了搖頭，頓時覺得若伊還是個小女孩了。
「中國人在喝茶的時候，你們大概還在大象糞裡擠水分喝呢。」若伊的還擊非常有力，讓簡直接放下了那杯綠茶。
兩人坐在那裡一直看了大概半小時，若伊終於是坐不住了，「我沒觀察到任何的不對勁。」
「耐心，貝爾，耐心。」簡看著那家紅酒店，突然站了起來，「好了，我們去購物吧。」
「買紅酒？」若伊摸了摸自己的錢包，她可不願意花自己的錢。而簡這種要睡警局沙發的人，她更是不用指望了。
「不是。」簡搖搖頭，卻是朝著紅酒店隔壁的一家化妝品店走去了。
若伊抬頭看了看，這家店賣的都是自己手工做的一些純天然化妝品，當然，這有可能只是廣告效果。
「你知道嗎，最早的肥皂就是用草木灰混合動物油脂做成的。」簡走到了一顏色鮮豔的手工皂貨架前，拿了一塊給若伊。
「哎喲……」若伊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把那塊手工皂又塞回了簡的手裡，「你拿著，我買單。」
「好啊。」簡笑了笑，把那塊手工皂給了店員。
若伊一看標籤，那一塊小小的方形香皂居然要20美金，難怪簡笑得那麼開心了。不過話都說出去了，若伊也只能乖乖地拿出錢包來。
兩人帶著那塊手工皂回了警局，然後若伊跟所有人解釋了一遍簡的想法。
「通常做肥皂的油脂都是高熔點的，現在多為混合油，例如豬油，牛油，椰子油。而因為化工產業的進步，很多皂類含油脂的比例其實非常低。不過這種手工皂因為工藝的問題，可能採用的原料就比較原始了。」瑞德拿著那塊肥皂，還湊近聞了聞。
「豬油熔點37c，牛油48c。人類因為是混合體，所以熔點不定。但是100c也燒得起來了。」瑞斯比對縱火深有研究，所以他還能接住瑞德的話。
「是草莓味的。」若伊把那塊肥皂拿開了，就算不是人體脂肪做的，想想也覺得噁心了。
「嫌犯把受害者的脂肪做成了肥皂？」艾米莉瞪大了眼睛，怎麼想都覺得奇怪，「花了那麼大功夫，我肯定不會拿出來賣。」
「或者賣得很貴。」簡這時說話了，「以滿足有些變態客人的嗜好。」
「所以現在還是轉到了人體器官買賣的思路上了。」羅西似乎是跟器官買賣杠上了，一直強調著。
「但是兩個女性受害者都只有一百多磅，男性受害者也不到兩百磅，為什麼嫌犯不去找幾百磅的大胖子呢？」若伊覺得這樣未免也太費事了，哪有在雞脖子上刮油的啊。
「搬不動啊。」瑞斯比開口說道，「不是人人都像我這麼強壯的。」
聽到瑞斯比這麼說，摩根特地看了他一眼。瑞斯比被摩根一瞥，立馬不說話了。
「而且也許他們覺得不夠健康呢。」範.佩爾也跟著來了一句。
「第一個受害者是男性，可能嫌犯覺得女性也許製造出來的手感會更好。然後他選擇了不同族裔的女性，來試驗自己制皂的效果。」若伊說完自己都搖了搖頭。
「加西亞。」霍奇納覺得這個猜測雖然誇張，但是思路卻是可取的，「幫我查一下附近的手工化妝品製造商，尤其是手工皂的。」
「沒問題，長官。」加西亞敲鍵盤的聲音從聽筒傳了出來，沒過幾秒她就搞定了，「很長一串啊，還有更多的檢索條件嗎？」
「寶貝兒，先查一下那家葡萄莊園的新聞，他們有沒有在最近和什麼人或者企業發生衝突的？」摩根接過了電話來，對加西亞說道。
聽到摩根叫電話裡的加西亞為「寶貝兒」簡有點意外，他看向了若伊，發現她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fbi真是有趣啊，簡在心中歎道。
「還有佩普，你看一下最近加州有發生地震，造成什麼損失的嗎？」若伊突然想到了一點，也開口道。
「一個一個來，不要著急。」加西亞很快就查了出來，那家葡萄莊園曾經投訴過附近一家化妝品廠。業主認為他們的廢水污染了自己的葡萄田的土壤，會導致紅酒變味。後來環境部門勘察了之後發現他們確實在各個指標上都超標了，所以很快就查封了那個廠。
「廠主的名字，現在情況？」霍奇納認為這也許就是刺激源了。
「瑞克.克林頓，他現在又申請了一家企業，還是和以前一樣的，不過選址變了。」加西亞立馬又忙活了起來，「噢，還有他現在的工廠地址因為上個月的一場3.0級的地震導致地基不穩，再次停工了。那個廠址的建築已經有幾十年的歷史了，本身就跟危房差不多了。而且剛好建在一個乾涸了的河床之上，本身地質結構就不夠穩定。」
所有的線索神奇地對上了，fbi和cbi的組員們立馬開始準備抓捕行動了。
「我和你們一起。」簡把里斯本和若伊拉到了一堆，他最信任的女人，和看起來最能打的女人。
「你去幹嘛？」若伊覺得有點好笑，他不過是特別顧問而已，估計連開槍都不會吧。
「看熱鬧。」簡倒是不害臊。
把身上那條連衣裙換了下來，若伊又穿上了西裝套裝。
「剛才那條裙子很好看。」摩根走到若伊的身邊，低頭對她耳語道。
「好啊，晚上我穿給你看。」若伊抿嘴笑了笑，在出任務前能這樣調劑一下還是不錯的。
「我會親手把它脫下來的。」摩根吻了吻若伊的臉頰，然後若無其事的在簡的注目之下走向了自己的suv。
***
來到了那已經有些傾斜的廠房前，若伊用肉眼都能看到裡面飄出來的白煙。她捏住了鼻子，不想去聞那個味道。
里斯本和霍奇納商量了一下，把手下配對成了幾組。里斯本帶著若伊和簡。霍奇納帶著jj和周金寶。摩根和瑞德還有範.佩爾。羅西則是留在警車裡，和加西亞隨時聯繫。
因為這個工廠已經要垮塌了，所以比較危險，而且出入口都有好幾個，所以幾組人都是分開進入的。
里斯本在最前面，簡在中間，若伊斷後。她走進那半廢墟的建築之前就眯起了眼睛，但是裡面的黑暗還是讓她適應了好一會兒。
滴答，滴答，滴答。
不知道從哪裡滴下了什麼液體來，聽聲音似乎比水要粘稠一點，落地的聲音比較沉悶。
若伊愣了一下，她以為自己不會再害怕了，但是此刻她的手卻是開始顫抖起來了。
察覺到若伊的不對勁，簡立馬轉過了頭來，握住了她的手，「無論你經歷過什麼，你害怕什麼，現在都不是時候回味。你不在那裡，能傷害你的，只有回憶。給我醒過來，若伊.貝爾！」
若伊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她舔了舔唇，重新握緊了槍，「謝謝你，簡。」
「要收錢的。」簡還是那般，只是卻不討厭了。
三人慢慢前行，直到走到了一個巨大的玻璃缸前。玻璃缸是圓柱形的，大概兩米高，裡面黃白相間的液體混雜著，若伊簡直不敢去想像那是什麼。
「這個案子讓我可能永遠不會再出現場了。」簡同樣覺得不適，他都有些後悔了。
「早該如此了。」里斯本捏著鼻子，圍著那玻璃缸轉了一圈。
若伊則是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既沒有血跡，也沒有作案工具。不過剛才那液體是什麼，若伊還是有點介意。
她抬起了頭來，朝天花板看去。室內沒有燈，已經斷電了，窗戶也很小，手電筒的視線範圍也有限。但是若伊還是看清了，在他們的頭頂有一個大漏斗，上面還有滑輪，想必是用來離析一些試劑的。
而那滴水聲就是從漏斗嘴滴下來的液體發出的，看起來那水滴呈乳白色，還算乾淨。
就在若伊觀察的時候，那漏斗突然被人拉動了。若伊舉槍瞄準，卻發現那人已經將漏斗翻了過來，裡面冒著白煙的液體一下子傾斜了出來。
而站在漏斗下的，正是簡。
「簡！」若伊喊了一聲，然後一個飛踢踹了過去。
簡正好被踹到了腰部，直接就撲到了旁邊里斯本的懷裡。
但是若伊踹過去之後她卻是摔倒在了漏斗下方，無數的白色液體傾盆而下，全部淋在了她的身上。
悠于 2016-7-19 12:04
第61章 油脂
~~~~~沒有亡者會永遠沉睡，萬古綿延之中，死亡亦會消蝕。~~~~~
「貝爾！」里斯本和簡一起大喊了起來，簡沒顧上腰疼，想要去拽若伊。但是里斯本卻把她拉住了，因為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液體，簡過去只會傷到自己而已。
兩人站在一邊也沒閑著，簡把身上的小馬甲脫了下來，然後和里斯本一起尋找著周圍是否有清水可以清洗。
漏斗裡的液體並不多，但是也可以把若伊從裡到外淋了個透了。她只覺得到處都熱乎乎的，但是並不太燙，就像是洗了個42-45度左右的澡一樣。不過那些液體不是水，黏糊糊，油膩膩的，聞起來一股動物油脂的味道。
這種味道若伊很熟悉，就像是老爸早上給她下的面裡挑的豬油，老媽熬的火鍋底料裡的牛油混雜起來一樣。
當然裡面可能還不止這些東西，極有可能還有受害者的脂肪成分。
想到這裡，若伊忍不住要幹嘔起來了。但是現在她渾身滿臉都是這些半溶解的油脂，一張嘴可能就要吃進去了。所以她只能拼命地忍了下去，胃酸在食道裡迂回著，火辣辣地疼。
「這是什麼？」里斯本找到了一根橡膠水管，然後從水龍頭那邊拉了過來。她不敢輕易地灑水，害怕會發生什麼化學反應。
簡摸了摸那油脂，然後湊到鼻邊聞了聞。
「只是油而已。」若伊此時已經用簡的小馬甲把臉給擦了一遍了，她嘴裡也進了不少，雖然都吐出來了，但還是嘗到了那濃重的味道。
里斯本一聽就立馬開始給若伊洗澡了，不過那些油脂還是很難沖掉，浮在身上，油膩膩的。
從另一邊進入的摩根正在踹門，剛好就撞上了在逃跑的嫌犯瑞克.克林頓，他正準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拿走自己那幾塊人油皂。看著幾支槍對著自己，克林頓立馬就舉手投降了。他雖然變態，但是還是怕死的。
走出了那傾斜的廠房，摩根看到了霍奇納那組人，但是卻沒看到若伊那一組，「霍奇納，你看到里斯本警探了嗎？」
「沒有，怎麼，貝爾還沒出來？」霍奇納疑慮地看著那個廠房，他覺得克林頓應該沒有同黨，因為他非常強壯，一米九的個子，看起來接近220磅的體重。就算扛著一個一百多磅的成年人，應該也可以前行一百多米不喘氣的。
「我得再進去一次。」摩根心中一慌，他重新拿起槍，再次進入了那看起要倒塌的廠房之中。
而此時的若伊還在洗著身上的油脂，現在很熱，本來就只穿著襯衫，也不能再脫了，只能用水沖洗。
「貝爾你看我找到了什麼？」簡手中拿著兩塊手工皂，走到了若伊的面前。
「噢，把那個東西拿開，不然我絕對會開槍射你。」若伊瞪了他一眼，她現在這種情況估計以後都不會用肥皂了，他居然還給她找了兩塊過來。
「那你記得把我的馬甲洗乾淨。」簡低頭看了一眼那被若伊摧殘過的馬甲，不禁有點心疼。
「你還要？」若伊也是服了，他就窮成這樣嗎？自己身上這一套衣服她都打算扔了，真是想起來都噁心。
「我可是睡在警局的人。」簡無奈的喊道。
「若伊！」摩根找了過來，他看著濕漉漉的若伊和周圍滑膩膩的油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連忙走到了若伊的身邊，但是卻差點被腳下的油脂給弄得滑倒。
「你最好現在不要碰她。」簡在一邊善意提醒道，「我們還不知道這些東西裡面有什麼呢。」
「閉嘴，簡。」里斯本看不下去了，吼了一聲。
「若伊，你沒事吧？」摩根才不管簡的話呢，他在若伊的身邊半蹲了下來，捧住她的臉左右看了看。
「沒事，只不過是些油而已。」若伊強忍著噁心，露出了一個笑容給摩根，「就是稍微有一點點燙，頭皮好癢。」
「小心脂溢性脫髮。」簡好心地再次提醒道。
「噢，簡！」里斯本拽著簡就往外走，他再說下去估計摩根就要揍人了。
見那個討厭的傢伙終於離開了，摩根伸手就要去把若伊抱起來。
「不，德瑞克，我還是在不接觸任何東西的情況下自己出去吧。」若伊伸手阻止了摩根的動作，「誰知道這裡面有什麼東西啊。」
「那我們去醫院吧。」摩根見若伊的皮膚也沒紅沒癢沒起泡，猜測應該問題不大。
「里斯本已經叫了醫務組過來了，還有法醫他們也很快會過來的，這裡面有什麼，應該就快就能檢測出來。」若伊想了想還是坐救護車好，免得自己去消毒了。
雖然若伊不讓摩根碰自己，但是摩根還是堅持地滑這個觀點一路扶著她走了出去。
「噢，天哪，若伊你怎麼了？」jj看著若伊那一頭滑膩膩的，好像莎樂美一樣的頭髮就禁不住喊了起來。
「呃……」若伊真是不想再回憶了，她又覺得有點噁心，捂著嘴想要吐出來。
「若伊！」摩根連忙抱住了若伊，讓她靠著自己蹲了下來。
「那個……，是不是……？」艾米莉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但是就她以往的經歷來看，若伊看起來有點像是妊娠反應啊。
摩根並沒有注意到艾米莉的表情，他只是很擔心若伊，認為那些油脂裡還是有什麼有毒成分，現在若伊就是中毒的表現，「醫務人員還沒到嗎？」
「馬上就到了。」里斯本擠了過來，她把簡也拽了過來，心裡有點愧疚，「若伊，再撐一下，救護車已經開過來了。」
「我……」若伊歎了口氣，她錘了兩下胸口，好讓那灼燒的感覺減弱一點，「就是有點噁心而已，沒事。」
但摩根依舊不覺得她沒事，看到救護車來了之後，他連忙抱著若伊上了擔架，然後坐上了車和她一起去醫院了。
到了醫院，醫生給若伊灌了一瓶鹽水，然後看了下她臉上微紅的皮膚，基本上判斷她並沒有中毒。
「我並不介意中毒沒有，我只是想知道那些油脂裡面有沒有受害者的一部分？」若伊還是覺得挺噁心的，她覺得自己最近可能只能吃素了。
「物證組那邊報告一出來了我就會拿來給你看的。」摩根笑了笑，然後摸了摸若伊的頭髮。但是往日那種順滑的手感並沒有出現，而是黏糊糊的。他撚了撚自己的手指，然後又把手收回來了。
「噢，你看你還笑，你不是也覺得噁心嗎？」若伊真是要氣哭了，她拉過摩根的手來，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親愛的，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癖好啊。」摩根絲毫不覺得痛，若伊好像只是在試他的肌肉彈性一樣輕輕壓了一下牙關。
瑞德和jj本來探病，但是走到病房門口就看到了這一幕，他們默默地退了出去。但瑞德卻踩到了跟在後面的艾米莉的腳，她「嗷」的一聲就叫了出來。
若伊立馬松嘴甩開了摩根的膀子，然後拉過被子來，直接睡了進去。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比她在之前肥皂廠裡的表現利索多了。
jj看著這兩人，隨便聊了幾句就拉著瑞德和艾米莉走了。做電燈泡這種事，可是不太好的。
但是他們走了之後，里斯本和簡又來了。簡還是被里斯本拽著的，而里斯本的手裡還拿著一捧花，還好是百合。
在里斯本幫簡表示了感謝之後，摩根才知道若伊是為了就簡才被淋了一頭豬油的。不過看著簡歪著腰，估計也被若伊踹得不輕，他也就不說什麼了。
「行了，德瑞克，你回去休息吧。」若伊見時間也不早了，就想把摩根送回酒店了。
「不需要我陪嗎？」摩根挑挑眉，溫柔地問道。
「待會兒我還要讓醫生再拿點消毒水給我洗洗，等我自己覺得乾淨了估計都是半夜了，你先回去吧，明早過來接我。」若伊拉著摩根的手，讓他低下了頭來。然後兩人若無旁人地吻了好了一陣才分開。
里斯本拉著簡也準備離開了，但是若伊卻抬眼看了簡一下。簡微微地點了點頭，明白了若伊的意思。
離開了醫院，簡假借自己要散散步甩開了里斯本，然後他倒了回去，還沒到醫院，他就看到了若伊。
兩人默契地找了一個安靜且沒人的地方坐下了，只是誰都沒有說話。
若伊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她剛才讓加西亞去查簡的事情了，而加西亞發過來的就是血手約翰的案子。
「你自己親手殺了血手約翰報仇嗎？」若伊看了看這個案子最新的進展，她才發現不久前簡槍殺了一個被公眾認為就是血手約翰的人。
「不，他不是血手約翰。」簡卻是搖了搖頭，「你也想復仇嗎？」
「但是他們都說他死了。」若伊想起草坪上的那串腳印，心中卻是不安了起來，「我難道還能追到地獄裡去嗎？」
「你認為他沒死，那他一定就沒死。」簡轉過頭來，看向了若伊，「要相信自己的直覺，你不是一個普通人，不要覺得你自己瘋了。」
「但是……，我現在是一個fbi的探員。」若伊也看向了簡，她和他的情況還是有些區別的，而里斯本和摩根，也立場完全不同。
「我現在依舊是個無罪之人。」簡聳了聳肩，歎了口氣道，「就看你怎麼做了。」
若伊突然想起了艾爾，她現在並不想走上那一條路。
***
「吉伯特.斯托克先生？」聯邦快遞的一名快遞員看了看門牌，然後敲響了這棟洛可哥式建築的大門。
這棟建築很大，所以他等待的時間略長。無聊的時候他低頭看了一眼包裹上的資訊，禁不住感歎了一句，「果然只有住得起這種房子的人才會買200美元一塊的香皂啊。」
又等了一會兒，門開了。快遞員抬頭就看到了一個金發藍眸的青年，他長得十分英俊，就好像是古希臘神話之中的人物一樣。
快遞員愣了一下才把手中的包裹遞了過去，他還擦一下包裹底下，免得上面的灰塵髒了這位青年的手。
「謝謝。」斯托克笑著簽收了包裹，他關上門之後立馬就拆開了那個包裹，動作非常暴力，和剛才的樣子完全不同。
包裹裡面是一塊橢圓形的香皂，淡淡的奶油黃色。皂體上還雕刻著一些花紋，看起來非常典雅。
拿著這塊香皂走到了後花園，淅淅瀝瀝的小雨並沒有阻擋他的腳步。直到走到了開得鮮豔如血的紅玫瑰從中，他才停了下來。
就著雨水，他輕柔地撫摸著那塊香皂。泡泡越來越多，粘滿了他整個手掌。但是他還不滿足，直接脫掉了上衣，把那些泡沫抹到了身上。
「呵，我真的很想念你，我的小熊寶貝。」
第62章 神棍
~~~~~所有的事物都是謎團，而解開一個謎的鑰匙……是另一個謎。~~~~~
「若伊，春假有打算去哪裡玩嗎？」克魯斯抱著一個橄欖球，才訓練完的他大汗淋漓地走到了若伊的身邊。
「沒有，可能我會回家吧。」若伊搖搖頭，她低頭看了看，發現自己又是一頭及腰的長髮了。
「那不如和我們一起去，黛茜也會去。我家有棟湖濱別墅，那邊風景很不錯，我們可以燒烤什麼的。」克魯斯笑了起來，那帥氣的臉看起來特別的陽光。
「湖濱別墅嗎，聽起來好像會發生驚聲尖叫的劇情呢。」若伊皺了皺鼻子，心裡卻是癢了起來。她在紐約唐人街長大，對野外還是有點憧憬的。
「那正好你可以保護我們大家啊。」克魯斯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很爽朗，和他的外貌一樣。
「應該你保護我們女孩兒吧，你可是橄欖球隊的隊長啊。」若伊有點點生氣，她雖然是很能打，但是卻不希望別人把她當做是個四肢發達的傢伙。
「好吧，我保護你們，就算有熊過來我也一樣揍扁它。」克魯斯握起拳頭來，虛打了橄欖球幾下。
「然而紐約附近並沒有熊。」伯恩斯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他倆的身邊，柔聲說道。
「好吧，愛德華，你可以親自去看看。」克魯斯是個愛熱鬧的人，他家那湖濱別墅可是非常大的，不介意多帶幾個朋友過去，「我家的別墅可不是在曼哈頓。」
愛德華看了一眼若伊，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眼前的畫面飛速地前進著，一轉眼就到了他們到達克魯斯家湖濱別墅的第三天。除了若伊，黛茜和愛德華外，還有幾個橄欖球隊的隊長和他們的女友。浩浩蕩蕩一群人，這湖濱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若伊低頭看了看自己烤得焦黑的雞翅，發現自己這時還是十六歲，廚藝完全為零。
克魯斯偷偷地買了幾箱啤酒回來，仗著自己長得英俊又成熟。除了黛茜和愛德華以外，所有的人都喝酒了。
也許是因為酒精，大家那一晚睡得都很熟。但是若伊可不像這些白人孩子，她從小就沾酒精了，雖然只是在節假日。所以那晚她是第一個聽到尖叫聲的。
待她把人叫起來，跑到別墅緊鄰著的樹林時，他們看到的就只是一具可怕的屍體了。
「是熊嗎？」其中一個橄欖球隊員壯著膽去查看了一下屍體，他發現那人並不是他們其中的一個，於是便稍微又湊近了一點。
那屍體渾身是血，身體的衣服都裂開了，傷口深可見骨。
「這裡沒有熊。」克魯斯臉色一白，回到別墅報了警。
警笛呼嘯而來，紅藍的光閃得人睜不開眼睛。
若伊突然回過了神來，她發現自己是站在醫院門口。本來她是準備今早就回到酒店和摩根他們會合去警局進行一下最後的審訊工作，然後回匡提科的。但是不知為何那時的記憶一下子就冒了出來而且很多細節十分清晰。
「快讓開！」一個警員從警車上跳了下來，然後想要推開若伊。但是若伊反應更快，她提前一步閃開了路，然後還拿出了自己的證件，「發生什麼事了，瑞斯比？」
「又一個受害者出現了。」瑞斯比低頭一看，才發現是若伊。
「什麼意思？」若伊眉頭一皺，意識到也許是抓錯人了。這次他們的側寫其實還不夠完美，而且運氣也一直都很好。不過大問題卻是沒有的，而且抓到克林頓之後發現的那些證據都構成了完整的證據鏈，不可能不是他。
瑞斯比看了若伊一眼，他受了簡的影響，也覺得心理側寫太過死板了。待醫院裡的護士拿著擔架過來了，他帶著若伊到了警車後座看了看。
那腹部和腿部的大面積創口讓若伊都覺得痛，但是為了證明他們沒錯，她還是仔細地看了起來，「她還活著。」
「對，這次那個混蛋沒給她用鎮靜劑，而是腎上腺素。」瑞斯比咬著牙，盯著護士把那個奄奄一息的女孩抬上了擔架。
「她也沒被割喉。」若伊轉眼看向了瑞斯比，「這是一起模仿作案，我認為。」
「所以呢？」瑞斯比解開了領帶，很想揍人，但是卻無從下手。
「我們給媒體的消息只有受害者身上部分脂肪遺失，被抓捕的嫌犯克林頓是個手工皂品牌的老闆。所以模仿者無法知道更多的細節，他沒辦法百分之一百地複製這次案件。」若伊立馬就給瑞斯比分析了起來，「但是他肯定還會再次犯案，直到他引起媒體和克林頓的注意。我們必須馬上行動，及時制止他。」
若伊話一說完，就拉著瑞斯比回了警局，而在醫院搶救的那個受害者則是由另一名警員陪同著。
到了警局若伊看到忙成一團的bau組員們就知道這案子肯定是才發生的，而既然她一個人都能分析出來這是模仿作案，那其他人肯定也一樣。這樣一來以前的線索基本上都不用再回顧了，他們面對的是一個新的嫌犯。
「嫌犯讓受害人活著有兩種可能，一是他第一次作案，手法不嫺熟，以至於下手過於猶豫了。二則可能是他要向我們傳達什麼資訊，我們現在還未發現。」霍奇納頭髮意外地有些亂，看起來是從睡夢中直接被叫醒的。
「受害人的傷口很平滑，應該是手術刀一類的刀具造成的。而且嫌犯還給受害人打了腎上腺素，他必然是接受過一定醫學教育的人。」若伊才從醫院回來，得到的資訊反而比他們更多，「那些傷口都避開了腿部動脈，絕不是巧合。而克林頓並沒有受過這些教育，他的手法粗糙，不應該被這樣的人崇拜。」
眾人都微微低頭沉思了起來，他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都有些驚訝過頭了。破案的過程中遇到不符合側寫，無法側寫的情況很多，他們當然也很快就恢復了過來，開始重新審視這個案子了。
簡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慢慢蹭到了若伊的身邊，對她耳語著，「所以我才說你們這些心理專家太死板了，我覺得是私仇。」
若伊轉頭看了他一眼，輕聲問道，「說說你的高見。」
「模仿作案通常都會在案子引起巨大轟動之後才出現，這個案子還沒發酵完畢呢，現在模仿來沒有任何的意義，白癡都不會這麼做。而且私仇可能不是針對受害者，而是你們。」簡對著玻璃的倒影，用手指梳理了一下自己那頭燦爛的金髮。
若伊一怔，她想到了伯恩斯。自從遇到簡之後，她越來越覺得伯恩斯並沒有死了，「你這個該死的神棍！」
「但至少我是一個合格的神棍。」簡不會覺得這樣的事很有趣，他知道若伊和自己有過同樣的經歷，所以現在是真心想要幫助她。
「你也不要太把自己當做宇宙中心了，也許這事並不是針對你，也許是其他人，也許是整個團隊。」沒說兩句，簡又開始討厭起來了。
若伊瞥了他一眼，轉身就走到了摩根的身邊。
現在這起模仿作案沒什麼線索，摩根只能帶著若伊和瑞德去現場看一下。
發現這個可憐的女孩的人還是那個倒楣的葡萄莊園主，這次若伊他們過去，他的臉更加地臭了。見到門前站的若伊還是一副笑臉，雖然笑容沒有之前那般甜美，而是很公式化的了，但他還是給他們開了門，將他們引到了事發現場。
「當時我們猜測嫌犯可能有同伴，但是看到他的體型之後就覺得他一個人也可以做這樣的事情。不過現在我還是傾向于他有同夥，但也許兩人並沒有一起犯案，不然這一個嫌犯不會不知道全部的細節。」摩根看到泥土上面有一攤血跡，他走了過去，蹲下去仔細觀察了起來，「而在克林頓被捕之後，那個同夥就開始用自己的模式作案了。」
若伊看著那攤已經汙黑的血跡，想起早上在醫院看到的那個女孩，她突然覺得頭很痛。那女孩金色的頭髮上全是血，凝結之後一塊一塊的，髒汙惡臭。快步離開了那塊還能聞到血腥味的區域，若伊才敢大口呼吸了起來。
「若伊！」摩根見她臉色有點不對，便追了上去。瑞德這次也很自覺，他繼續留下查看現場，待會兒還準備去和莊園主再次談一談。
「我沒事，就是可能沒吃早飯，有點頭暈。」若伊捏了自己的臉頰兩下才轉身看向了摩根，她不想他擔心，也不想耽誤公務。
「那我們等會兒就去吃飯。」摩根抱住若伊的胳膊，低頭用自己的額頭觸了觸若伊的，「還好體溫還算正常，沒有低溫也沒有發燒。」
「我昨天只是洗了個豬油澡，然後讓醫生又給我沖了一遍雙氧水，又不是得了病。」若伊勉強讓自己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她拉住摩根的胳膊，輕輕地晃了晃，「那我們去吃中餐，我不要吃警局的外賣了。」
「好啊，你想吃什麼都行。」摩根笑著低頭給了若伊一吻，輕撫了一下她有些微紅的臉頰。而此時剛好那位莊園主和瑞德也返回了，看到這個情景，莊園主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若伊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這裡接二連三地出現壞事，還讓他看到他們在這裡秀恩愛，論誰也受不了啊。
但是摩根現在只想著要吃飯，就連瑞德都沒來得及送回警局，三人一起去吃中餐了。
若伊有點慶倖還好跟著他們一起的不是艾米莉或者jj，瑞德完全可以當他是透明人，他這個燈泡是怎麼點都點不亮的。
薩克拉門托果然是有著相當多華人的城市，這裡的中餐廳也是非常多。越是接近景點的地方，那些店主越熱情。而且看到其中還有一個華人，他們招呼得更是厲害。不過他們的華語都很蹩腳，完全不如若伊那邊流暢。
若伊此時也沒心情去選擇餐廳，她找了一家看起來很乾淨整潔的小吃店坐下了。給自己點了一碗雜醬面，給摩根要的炒河米分。
因為還有案子在身，三人吃得很快，基本上就是填飽了肚子，沒有品嘗味道。瑞德還是不太會用筷子，只能用叉子扒完了一碗餛飩。
第63章 金髮美人
~~~~~如若假設我們全都瘋狂，彼此之間便有了解釋，許多謎團也迎刃而解。~~~~~
吃過中飯，三人又趕去了醫院。加西亞給他們發送了資訊，那名受害者醒過來了。
霍奇納他們也去了醫院，在醫生的陪同下，他們開始對那個受害者進行詢問。
「還記得你的名字嗎？」醫生告訴他們病人現在情況比較穩定，手術也很成功，所以霍奇納並不著急問嫌犯的情況，而是從受害者本身入手。
「rose……」那個受害者抬起眼來慢慢地看了一圈，然後她把目光放在了若伊的身上。
若伊看著她，心裡猛地往下墜了一下。這個受害者長得很像黛茜，金色的頭髮，碧綠的眼眸，還有那微微上翹的嘴角。不過她被折磨成這樣，面容之中全是驚恐，只有外表的相似，神色卻是全然不同的。
「好的，蘿絲，你還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嗎？」霍奇納繼續問道。
「rose！」受害者突然加大了一點音量，手指也在微微地顫動著，但是她點滴裡還添加有麻醉劑，所以不能很自如地指揮自己的身體。
若伊愣了一下，她意識到受害者說的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玫瑰。她身子一冷，後背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來。
「redrose！」受害者又低呼了一聲，但是因為麻醉劑和她本身的傷勢，這兩個單詞含混不清，周圍人都聽得不太明白。
若伊卻是聽懂了，她說的是紅玫瑰。
正當她準備走到床前，問問那個女孩傷害她的人是不是金發藍眸，十分英俊的時候，那個女孩突然全身抽搐了起來。
監護儀也發出了刺耳的蜂鳴聲，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護士趕緊把他們給趕了出去，然後醫生就開始實施搶救措施了。
「發生了什麼事？」摩根拽住了一個趕過去幫忙的實習醫生，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手術很成功的。」那個醫生吼了一句，甩開摩根跑進了病房裡。
若伊白著一張臉，愣愣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她將手背在身後，偷偷把那些冷汗全都抹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簡走到了若伊的身邊，輕輕地按住了她的肩膀，「別露出這種表情來，他也許就在附近觀察著你。」
聽到簡這麼說，若伊這才回過神來。她感激一般地看了看簡，然後走到了摩根的身邊。她踮著腳往病房內看去，「醫護人員有問題嗎？」
「可能性不大，危險性太高了。」摩根搖搖頭，他始終盯著裡面的幾個人，並沒有察覺出任何問題。但是他還是拿出了手機來，給加西亞發了一條要她把幾個醫護人員的資料都徹查一遍的要求。
「點滴也沒問題，如果上面的標籤沒被換過的話。」瑞德這話一說完，他嘴巴就因為驚訝而張大了。本來就推測那人有醫學背景，混進醫院來換一瓶藥雖不容易，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摩根，若伊，你們兩個去護士站。瑞德，你留下和我一起把病房裡的人看住。羅西，艾米莉，讓加西亞把今天的監控先保存下來！」霍奇納立馬反應了過來，迅速開始部署。
若伊和摩根很默契地往護士站和醫生辦公室跑了過去，她們把受害者的病歷還有處方全部篩選了出來，用證物袋裝好了。在場的幾個護士和護工也控制了起來，沒讓任何人離開。
折騰得人仰馬翻，受害者還是沒能挺過來。法醫連夜解剖，進行毒理分析。當班的醫生，護士也全部審問了一遍。加西亞也把當日的監控看了一遍，沒有找出任何線索。
熬了一整夜，受害者的死因卻是氰*化*物中毒，無論是點滴還是注射的藥物之後均沒有查出來。最後還是法醫在她的胃裡找到了一個非常小的，還未消化完的膠囊外殼。而膠囊上有少量的氰*化*物被檢測出來，受害者應該是在送來醫院之前就服下了。
「這種膠囊外殼是特製的，不會讓胃酸在短時間裡消化。所以受害者才能支撐到現在，和我們見面之後才死亡。」瑞德微微皺著眉，突然很佩服這個嫌犯。
「嫌犯如果是設計好了這一切，那他對毒量的控制還有時間的把握都非常專業。我們要尋找的是一個受過專業教育的，有醫療背景的人。這和克林頓作案的動機還有側寫都相差太遠了，所以這不會是單純的模仿作案了。」若伊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將簡和自己的推測都說了出來。
「無論是不是模仿作案，這起案子都和之前的案子有關聯。我們需要再查一遍克林頓的交際網，裡面很有可能就有我們尋找的嫌犯。」霍奇納皺著眉，決定重新審視一下克林頓。
把克林頓所有的雇員，朋友，包括網路上的好友都查了一遍，依舊毫無收穫。而克林頓一直保持著沉默，不肯說出任何的資訊。
加州的夏天熱浪襲人，若伊出去跑了一天，臉和胳膊都曬得又紅又燙。她回到cbi，看到簡依舊穿著自己的小馬甲，躺在沙發上悠閒地翻著雜誌，她就氣得要跳起來了。本想去踹一腳沙發出氣的，但是看到里斯本進來了，她只能一屁股坐下來喝了一口冰可樂。
里斯本走進了辦公室，她看一眼簡，顯然也是氣得不行。不過她沒用叫去踹沙發，而是踹了簡的腳一下，「你可是特別顧問，你別忘了！」
「當然不會。」簡慢悠悠地爬了起來，撓了撓頭發，「可是這個案子我真的束手無策，沒辦法接觸到嫌犯，我的本領就毫無用處。」
若伊拔出吸管，一口氣把一罐可樂全喝了。她擦擦嘴，很想找個人打一架。轉頭看向了摩根，若伊又覺得捨不得，她盯著周金寶，覺得他應該是個不錯的陪練。
「若伊，還是去吃飯吧，別想著要挑戰誰了。」摩根一眼就看出了若伊眼中的鬥志，他自己的情緒也無處發洩，現在在心中堵得慌。不過辦案就是這樣，總會遇到挑戰和瓶頸。他們也不是所有的案子都完美地偵破了，也有很多有疑點，也有很多殺人犯如今還逍遙法外。但是他學會了「letitgo」，世界上無解的事情太多，不可能一直糾結著。
「我想吃非常辣的食物，能讓人渾身每個毛孔都流汗，腦袋發暈，一切的內火都被點燃！」若伊咬牙切齒地說道，她不想對摩根隱瞞任何事情，但是現在情況又太過特殊。所有的煩悶都希望能通過食欲發洩出去，這樣才不會讓她又在夜裡驚醒。
摩根也由著若伊，雖然他不是特別能吃辣，但是他也想要挑戰一下自己。但是當若伊帶著摩根去到了那家火鍋店的時候，他卻是想打退堂鼓了，「別告訴我那紅色的油鍋就是我們要吃的東西。」
「噢，親愛的，我們當然不吃油鍋了，我們吃的是油鍋裡煮的食物。」若伊本以為自己看到這麼多油會想起之後豬油澡的噁心感覺呢，但是一聞到那香味，她什麼都忘記了。
「上帝啊。」摩根搖搖頭，立馬到旁邊便利店買了一瓶牛奶了，他覺得自己的胃部可能真的會被燒起來。
若伊吃著火鍋還不過癮，她還叫了一瓶二兩的白乾。摩根一看又是中國白酒他頭都大了，若伊很善解人意地沒讓他喝，而是自己幹完了。
看著若伊微紅的臉頰，摩根很自覺地坐到了駕駛座上。他收斂了一下自己的車技，開得相當的平穩。
到了酒店的停車場，若伊靠在摩根的身旁，雙手纏著他的胳膊，步子邁都邁不開。她這才明白什麼叫酒不醉人人自醉。心裡有事，喝的又是悶酒，她當然得醉了。
「來吧，我抱你上去，好好睡一覺，關掉鬧鐘，明早睡晚一點。」摩根乾脆抱起了若伊來，酒醉的她抱起來比平時要重一點，但是還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
「明天……，還要上班的。」若伊吐了口氣，她自己都能聞到身上的酒味了。突然她很討厭現在的自己，那麼軟弱無能，還做出借酒消愁這種無聊的事情。
「沒事，我來叫你起床。」摩根走進電梯，按下了樓層。他低頭看了看若伊，發現她的臉頰紅得有點誇張，「哈哈。」
「你笑什麼？」若伊還在自責呢，她就聽到了摩根的笑聲。抬起頭，狠狠地瞪了一眼摩根。
「我以為你不會喝醉呢。」摩根不知道若伊的煩悶，真當她酒量不行了。
「我才沒醉呢。」若伊掙扎著從他懷抱裡跳了下來，然後開始數電梯樓層，「1樓，2樓，2樓……」
「這酒店可有六十幾層呢。」摩根也沒制止她，抄著手在一邊看好戲。
若伊瞥了他一眼，決定暫時不理他了。到了房間的樓層，她直接走了出去，快步到了自己的房門前，打開門，然後迅速轉身就想要關門。
「嘿，生氣了？」摩根伸出一隻腳，卡在了門縫中。
「我才沒那麼神經質。」若伊當然沒捨得用力關上門，她拉開了一點點，讓摩根擠了進來。
摩根環顧了若伊的房間一周，發現真的亂得可以。他大概也猜得出來，若伊為這個案子也是投入了相當大的精力。他彎下腰來，把若伊那天買的，現在跟扔廢品一樣搭在椅背上的新裙子拿了起來，「你還沒單獨穿給我看呢。」
若伊笑了笑，把那條裙子拽了過來，「現在我不想穿了。」
「是嗎？」摩根沒放開，倒是把若伊給一點一點地往自己懷里拉了過來。他輕輕地撥了撥若伊的劉海，低頭看著她。
若伊抬頭望著摩根，等待著他給自己一個吻。
「你頭暈嗎，想吐嗎，身體燙不燙？」摩根抬起手摸了摸若伊的額頭，說出的話卻完全不是若伊想像中的那樣。
「噢，我就知道我不該喝酒的！」若伊懊惱地喊了一聲，她又透徹地瞭解到了一個道理，喝酒誤事。
「呵呵呵。」摩根看著若伊的樣子，卻是覺得好笑。他抱著她，輕聲說道，「不如我們來做個約定吧。」
「什麼約定？」若伊挑挑眉，不知凶吉。
「在一個案子沒破之前，你不准喝酒，而我則不會親吻你脖子以下的部位。」摩根慢慢地說道。
「說得我好像酗酒一樣。」若伊不服，她的手輕輕地拍了拍摩根的胸口，「而且第二件事情我也很吃虧的，有這樣的一個男友，卻只能看，不能吃。」
「哈哈哈。」摩根再次笑了起來，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誇張了。
「那就這樣吧！」若伊咬咬牙，就是想挫挫他的氣焰。就到時候看誰忍得住，忍不住。
「好。」摩根收起了笑容，卻給了若伊一個纏綿的吻。
兩人輕咬，廝磨了好一番才戀戀不捨地分開了。而同時兩人心中都自打著耳光，有事沒事瞎折騰折磨自己幹嘛啊！
悠于 2016-7-19 12:04
第64章 睡熊沙丘
~~~~~在開始你的復仇之旅前，先挖兩個墳墓。~~~~~
「若伊，為什麼你拋下我逃跑了？」
黛茜的金髮上面全是血，但是她的臉卻依舊白淨美麗，只是毫無血色，看起來有點可怖。
若伊微微地垂下眼，她看向了黛茜的胳膊。她的胳膊從手肘處被齊根切斷，整整齊齊的，就好像是從來沒生長出來過一般。而那切口處一點血跡都沒有，好像維納斯的雕像。
「我……，我沒有……」若伊搖搖頭，她伸出手想要去觸碰一下黛茜。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27歲的自己，還是十幾歲的自己。她只是覺得太久沒見到黛茜了，即便知道這是在夢中，她還是想要撫摸一下她的臉蛋。
「嗷……」摩根吃痛地叫了一聲，他居然被若伊給捏醒了。她死命地揪著自己的臉頰，好像在掐面米分疙瘩一樣。
若伊猛地睜開眼睛，她這才發現自己捏的是摩根的臉，「噢，德瑞克，還好看不出來紅了。」
「我從沒見過你這種殺了人還表示人家死相好看的女人。」摩根揉著自己的臉蛋，覺得肯定要痛上一天了。
「謝謝。」若伊笑了笑，她掀開床單就去洗澡了。剛才的夢境和昨晚的狂飲讓她有些頭暈，必須得立刻清醒了。
摩根欣賞了一下若伊漂亮的背部曲線，他翻了個身，又把被子拉過來，不願起床。
但是案子還沒結，工作還得繼續。摩根被若伊拽了起來，他抱著她又一起進了浴室，順便還打破了一下昨晚的約定，一大早就運動了一下。
所以在兩人一前一後踏進cbi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假裝沒有看到他們。
除了簡。
「看來我們的愛情鳥一大早就起來吃蟲子了。」簡雙手放在自己小馬甲的口袋裡，像只袋鼠一般走到了若伊的面前。
「蟲子我倒是沒找到，但是我卻看到了一隻叼著網球的金毛犬。」若伊特地瞟了一眼簡的頭髮，他一頭的金色小卷毛，怎麼看怎麼讓人不舒服。
「蟲子和金毛我都沒看到，但是我卻找到了受害者的身份。」在兩人似乎還要繼續打嘴仗的時候，加西亞的聲音適時地出現了，「蒂娜.哈奈特，密西根州特拉弗斯城人，今年22歲，剛剛大學畢業。因為她父母以為她去畢業旅行了，所以剛剛才知道女兒已經被殺了。」
「特拉弗斯城，我去玩過，那裡的櫻桃特別好吃。還有一個睡熊沙丘非常有名，湖畔的景色也很漂亮。」瑞斯比笑著看向了範.佩爾，似乎是在暗示她他們兩下次可以一起出遊。
「睡熊這裡倒沒有，但是我們這裡卻有一個可愛的貝爾探員。」簡就看向了若伊，他覺得這是巧合，同樣若伊也一樣。
「謝謝。」若伊連笑容都懶得擠出來了，這個案子實在是有太多的線索指向伯恩斯了。看來他的死真的是有疑點的，不過自己真的要去調查的話，那不就是一步一步地走進陷阱之中了嗎。
jj和瑞德立馬動身去特拉弗斯城了，飛行距離遙遠，他倆今天肯定是要累壞了。而還留在cbi的幾位也不可能閑著，現有的資料和線索需要再研究一遍。
若伊整個人心思都不在這裡了，她只想去把伯恩斯的墳墓挖開，然後看一看躺在裡面的到底是誰！
摩根當然注意到了若伊的焦躁和心不在焉，他在午休的時候把若伊拉了出去，準備單獨聊一聊，「嘿，寶貝，你沒事吧？」
「我酒已經醒了。」單獨和摩根在一起，若伊這才露出了一點點笑容來。但是想起哈奈特和黛茜那張相似的臉，她禁不住眼眶就紅了。
「到底怎麼了，若伊？」摩根伸手撫上了若伊的臉頰，不明白為何她現在為何如此地脆弱。和她一起共事也有快半年了，可是他從未見過她這般的表情。
「這個女孩兒，蒂娜.哈奈特，和我中學那起案子其中一個受害者特別像，我是指長相。」若伊終於是忍不住，將那些往事一點一點地擠了出來。
摩根看著若伊，他知道她的話沒完，所以就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她的話。
「而那個受害者，是我中學時候的好友，她叫黛茜.哈奈特。」若伊一直都沒敢看著摩根的眼睛，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將一切的黑暗而骯髒的秘密都全部傾瀉出來。
「蒂娜是她的妹妹？」摩根不知道所有事實，理所當然地推測道。
「不，黛茜只有一個弟弟，她死後她父母也沒有再生孩子。」若伊搖搖頭，想起黛茜父母的事，眼淚直接就掉了下來。她連忙抹開了，卻發現這個動作更是讓摩根心生疑慮。
那件事發生之後，黛茜的父母一直對案件的調查十分關注。但最終認定伯恩斯是兇手之後，他們卻是完全沉默了下來。最初若伊以為他們是怕丟掉工作，畢竟他們兩人都是在伯恩斯家的醫藥公司供職的。但是後來若伊發現情況完全不是這樣，所以她也遠離了他們一家人，害怕厄運會再次找上黛茜的弟弟。
「好了，若伊，兇手不是被抓到了嗎，他會在精神病院呆一輩子的。」摩根沒有繼續追問，他將若伊抱進了懷裡，然後吻了吻她的頭髮。
「他已經病死了，德瑞克。」若伊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摩根沉默了一下，他知道這種感覺。很多事情並不像電影裡面演的那樣，大仇都能得報，好人都能善終。生活都是隨機的，壞人死于交通事故，食物中毒，疾病，意外事件的幾率大大超過被法律制裁。而這樣無厘頭的結束，往往更讓人無法接受。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很快就會好的。」若伊輕輕推開了摩根，她不想繼續欺瞞他，所以現在只能讓他離開了。
「好。」摩根什麼也沒問，他吻了吻若伊，然後轉身走進了大樓之中。
若伊看著摩根的背影，直到完全見不到了，她才轉過身，拿出了手機來，「史威茲，伯恩斯真的沒有死，他來過加州。」
「他做了什麼？」史威茲一下子從座位上蹦了起來，手中的紅茶灑了黛西一臉。
「他殺了一個和黛茜同姓，而且樣貌十分相似的女孩兒。手法和我們現在正在處理的一起案子相同。那個女孩兒是特拉弗斯城的人，那裡有個著名景點，睡醒沙丘，我想你可能知道的。」若伊看著眼前那片葡萄園，腦中卻全是血腥的畫面。
「黛茜！」史威茲愣了一下，他看了看正在擦臉的，自己面前的黛西，好久才反應了過來。
「蘭斯小親親。」黛西以為史威茲在叫自己，便甜蜜地回了一句。
「噢，你不是一個人。」若伊聽到了黛西的聲音，她這才意識到史威茲並不在辦公室裡，「你別管這事了，我還是去……，去找摩根吧。」
又撒了一個謊，若伊覺得太陽都被她心中的黑暗籠罩住了一般。在外面發呆了半個多小時，她才想起要回去工作。
她魂不守舍的樣子同樣被霍奇納看在眼裡，施特勞斯最近提醒過他要注意考察若伊的表現。因為艾米莉和自己的回歸，她始終是要離開bau的。只是未來的去處還未定，而施特勞斯還比較滿意若伊的履歷，所以現在的時間段十分關鍵，對她的職業生涯的來說。
這事若伊不知道，但是摩根卻是很清楚的。他並不是知情，而是猜到了會有這樣一個流程。所以他很主動地跟霍奇納解釋了一下，經歷過失去至親之人的霍奇納也理解。他們不是普通人，但也是凡人，不可能做到鋼鐵一般冷漠。
下午若伊終於是回到了狀態之中，她知道得更多，所以側寫也比其他人的切入點更加直接。
而jj和瑞德那邊也找到了不少線索，哈奈特確實是和同學一起來加州旅行了，不過她們沒計畫來薩克拉門托。據哈奈特的同學說她在洛杉磯有一次豔遇，一個非常英俊的男人邀請她來自己的葡萄園玩，而那個葡萄園就是發現她屍體的那一個。
轉來轉去，嫌疑又指向了葡萄莊園主。不過莊園主他們所有人都見過，是一個50歲，大腹便便的棕發大叔，和英俊一點邊都不沾。
而他們家也沒有兒子，只有三個女兒，目前都不在本地。其中只有一個已婚，在英國和另一個姑娘結為了合法妻妻。
根據那幾位元同學的描述，cbi的素描專家畫了一副嫌犯的畫像。但是非常抽象，就連若伊都看不出來，那是個什麼鬼。
於是若伊給安吉拉打了一個電話，把她喊了過來。
哈金斯不放心安吉拉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便包了一架飛機，和她一起飛了過來。
若伊和安吉拉一起和哈奈特的同學進行嫌犯素描的工作，她不是不放心安吉拉，而是她想第一時間確認，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伯恩斯。
摩根覺得若伊有點急躁，但是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不知道伯恩斯的事，只當是若伊好強的性子作怪。
過了三個多小時，安吉拉才完成了素描。而在安吉拉還未畫完的時候，若伊就知道那是伯恩斯了。
那一雙眼睛，她永世都不會忘記。
推開門，若伊抬頭看了看鐘，已經淩晨兩點過了。
簡從沙發上爬了起來，他眼睛亮亮的，完全不像是從睡夢中醒來的人。
若伊對著他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她轉過身，看向了趴在桌上睡覺的摩根。她突然覺得他遙不可及了，一切的美好都離她而去，黑暗再度襲來，遮天蔽日。
***
「睡吧，睡吧，我的小熊寶貝。我永遠都在你身邊，像月亮與繁星，鮮花與蝴蝶……」他輕輕地哼著歌，手中拿著一縷金色的頭髮。
將那縷頭發放在唇邊吻了吻，他就將其拋向了空中。看著那些髮絲飛向了cbi大樓的方向，他才滿意地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了。
第65章 他
~~~~~我們必須習慣，站在人生的交叉路口，卻沒有紅綠燈的事實。~~~~~
有了嫌犯的畫像，並不代表調查就能順利地進行了。就算是若伊，也不知道他在哪裡，究竟做過些什麼。
不過經過小組的討論，大家都一致認為這起案件和先前的肥皂殺手沒有關聯。這個嫌犯也沒有繼續作案，還有很多案子堆積著，所以霍奇納就決定暫時放下這起案子，回匡提科了。
離開之前，若伊沒忘記抽空和簡單獨見了一面。
「要小心，他們這一類人最喜歡看著你受苦的樣子。而你又沒有我這麼機智，不要自己走進黑暗之中去。」簡隨是好心提醒，但是依舊還是一副賤賤的語氣。
「謝謝，簡先生。」若伊沒心思跟他打嘴仗了，她知道自己無論在哪裡，伯恩斯都會跟著來的。即使回到匡提科，呆在bau的辦公室，都不會絕對安全。
簡見若伊一臉愁苦，他好歹是收回了一下自己的毒舌，「但是你很能打，別忘了這一點。能打死，就別留活口。你知道這個國家的司法制度是會讓他再次逃過死刑的處罰的。」
若伊點點頭，她看到摩根從cbi的大樓出來了，「那就再會了，簡先生。」
「希望下次見面我們能破一起正常一點的案子。」簡點點頭，給了若伊一個微笑。
若伊嘴角微微翹了翹，她轉過身，走向了摩根。
「看來你和簡先生還成了好朋友啊？」摩根很好奇，若伊和簡都說了些什麼。這幾天在cbi，這兩人基本上都是在爭執中度過的。但是到了離開的時候，卻是意外地和諧了。
「他教了我如何在賭場作弊不被抓的小把戲。」若伊笑了笑，繼續堆積著自己的謊言之山。
「他應該教一下瑞德的。」摩根也笑了，轉頭拍了拍瑞德肩膀。
瑞德莫名其妙，他拉了拉自己的肩帶，上了車。
回到匡提科之後，所有人都在忙著寫報告，若伊也一樣。她時不時地望向窗外，就好像那裡有什麼東西一樣。
「有約會嗎？」摩根走到了若伊的身邊，還以為她加班加得不耐煩了。
「有。」若伊沖摩根笑了笑，她看了看表，發現已經九點過了，「今天我就不陪你了，還有事。」
「那就只能明天見了。」摩根有點遺憾，好不容易回來，沒想到第一晚卻要自己度過。
若伊看著摩根那副落寞的樣子，她一下子就伸手拉住了他，「週末傑弗遜協會要開一個晚會，慶祝上次展覽的，你和我一起去吧。」
「那就是說我要去買一套新西裝了？」摩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t恤，休閒褲。
「我也需要一套新禮服啊。」若伊用大拇指的指腹摸了摸摩根的手背，她心中矛盾不已。對這段關係，她是很認真的，可是現在橫生變故，她不想再看到身邊的誰受到傷害了。可是，摩根那麼強，伯恩斯不一定能傷得到他呢。
「我明天有空。」摩根看著若伊，只等她的回答。
「我應該也有空。」若伊抬頭看向了他，心中還是完全偏向了他。只有孩子才會害怕黑暗，她已經不是十年前的自己了，她應該要向著光明才行。
寫完報告，若伊開車去找了史威茲。雖然已經讓他不要管這件事了，但是史威茲還是自己去調查了伯恩斯家現在的情況。
「他的葬禮是真的，我那位元朋友全程都在。而且伯恩斯的父母……，他們應該也不是裝出來的。」史威茲在接到了若伊的電話之後就趕去了紐約親自詢問自己那位心理醫生朋友，以他的判斷，很有可能伯恩斯是騙過了所有人，包括自己的至親。
「這幾年裡他一定是早就做好了假死的計畫了，而且他從來都沒有將目光遠離過我。」聽到史威茲的話，若伊立馬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她肯定很快就會再見到伯恩斯的，只是他會以怎樣的身份出現，她還猜不到。
「你把這事告訴摩根了嗎？」史威茲很擔心若伊，他清楚她的過往，瞭解她的痛苦。他覺得即便是現在，若伊依舊沒辦法一個人面對伯恩斯。而以她的個性，要讓更多的人來幫她，也是不可能的事。
「……」若伊沒有回答，她不覺得自己騙得過史威茲，也就懶得撒謊了。而且就算她點了頭，史威茲肯定也會去親自找摩根證實的吧。
「你現在很危險，你知道嗎，若伊！」史威茲就料到是這樣，他抱住了若伊的肩，情緒有點激動。
「我知道，蘭斯。所以我才不能把你們都牽連進去，你忘了嗎，他當年同樣威脅過你。」若伊抬起頭來，看向了史威茲。她和他戀愛之後，伯恩斯不知道用什麼途徑給史威茲寄了一封信。信中全是他想像的把史威茲殺掉的畫面，雖然沒有署名，但是那些手法若伊一看就是指的是伯恩斯。當時若伊還想把這封信拿給伯恩斯的主治醫生，好讓他永遠都從精神病院裡出不來。不過史威茲卻是沒讓若伊這麼做，他留下了那封信，準備把其留到最有用的時候才出示出來。
伯恩斯的父母相當疼愛這個獨子，他們有能力請得起律師團，也有能力買通精神鑒定的專家，這樣的一封信，作用幾乎為零。
「這裡是dc，可不是紐約。」史威茲眼神堅定，他沒有什麼可畏懼的，就算是死亡到來，他也要咬住伯恩斯，不會讓他再傷害若伊，「他現在的身份擺脫了伯恩斯家，他只是一個人而已，你能戰勝他的！」
若伊看著史威茲，她感激地抱住了他，很慶倖自己遇見了他。
「蘭斯，我的手機是不是留在你這裡了？」這時黛西突然推門走了進來，直接就看到了抱在一起的兩人。而若伊的眼眶紅紅的，眼淚閃爍著，看得黛西都有點呆住了。
若伊立馬推開了史威茲，她一時沒控制住力量，史威茲被她推了個踉蹌，差點就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
「我得走了，下次見。」若伊對黛西點了點頭，直接就小跑了出去，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史威茲自己去解釋了。
黛西看著若伊離開，然後才轉過頭來盯著史威茲，「我承認，她確實很可愛。」
「只是個再見的擁抱而已。」史威茲聳聳肩，抄著手，靠著辦公桌，緩了一緩。
「擁抱都能哭？」黛西還是盯著史威茲，「難道是你今天忘了噴香水？」
「噢，黛西。」史威茲無奈地喊了一聲，「這事很複雜。」
「我有的是時間。」黛西拉過椅子來，一屁股就坐下了。
「噢……」史威茲哀嚎了一聲，抱頭開始編故事了。
***
若伊開著車在街頭亂逛，她不想回去，那裡肯定已經被伯恩斯監視了。她也不太想去摩根家，害怕伯恩斯亦為盯上他。但是想想伯恩斯只有一人而已，他總不可能在多處出現吧。
還是開車去了摩根家，若伊抬手敲門，靜靜地在門口等待著。
但是摩根沒開門，若伊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裡面似乎也沒什麼動靜
難道他也出去約會了？若伊把手機拿了出來，但是她想了想，還是又放了回去。在這裡躲得了一時沒用，自己還是要去面對的。
歎了口氣，若伊轉身就準備下樓了。
這時門突然打開了，若伊被摩根抱住了。他身上熱乎乎，濕漉漉的。
「原來你在洗澡啊。」若伊也不顧那麼多，直接躺在了摩根的懷裡。
「我感覺你應該來了。」摩根笑了笑，他好像是聽到了敲門聲，所以才出來看的。沒想到感覺還真的對了。
若伊跟著摩根走進了房間，她見窗簾都掩著，便才踮起腳，吻上了摩根的唇。
摩根沒感覺到什麼異常，兩人還是如往常一般相擁而眠了。第二天兩人一起去買了各自的禮服，週末參加宴會，一直都很正常。
一直到，他們一起看到那個人。
摩根並不認識那人，但是全場只要他走到的地方，目光都會情不自禁地隨著他移動。
他一頭金髮燦爛，藍眸清澈，笑容親切，西裝筆挺，袖扣閃亮，手錶名貴，一看就是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公子模樣。
不過摩根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他看著那人的眼睛，居然發現他無論走到哪裡，目光其實都是在看著若伊的。
而若伊……
摩根側過頭一看，若伊果然也一直在看著他。不過那眼神之中卻沒有任何正面的情緒，和週末的女性都一臉憧憬不同，她的目光冷冰冰的，好似一把刀。摩根從未見過她這樣，但此時他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安吉拉的那副畫像。
畫像之中的男子很像面前朝他們走來這位，但是又有點不一樣。畢竟那是素描，不是照片，很多細節還是會讓人覺得有差異。
一直在思考著的摩根突然感覺到手臂一緊，那是若伊挽著自己的手沉了一下。他還沒開口問，那人就走到面前了。
不過他沒有開口說話，倒是哈金斯突然走了過來，對兩人說道，「摩根，若伊，這位是我的好友吉伯特.斯托克。」
若伊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怎麼都想不到，伯恩斯的新身份竟然會和哈金斯有關。
第66章 伯恩斯
~~~~~一隻手擋開籠罩著命運的絕望，同時，另一隻手記下在廢墟中看到的一切。~~~~~
「可以請貝爾探員跳一支舞嗎？」斯托克伸出了一隻手來，那手指纖長，指甲修剪得整齊，甲緣連一點死皮都看不到。
就是這樣一隻完美的手，在若伊的眼中看到卻猶如腐屍的骷髏一般噁心。她搖了搖頭，拒絕了他，「我不會跳舞。」
「呵呵。」摩根在一旁沒有感覺到兩人的愛恨情仇，卻是笑了起來，「若伊她舞不會跳，但是如果你想跟她打一場拳擊的話，她肯定奉陪的。」
若伊也跟著笑了，雖然她知道摩根是在吃醋，但是這種歪打正著的反擊真是太痛快了，「傑克，我和摩根就先走了，香檳可是喝不飽的。」
「好，下次再一起出來吃飯。」哈金斯心裡想的卻是讓若伊做給他吃，米其林餐廳的食物吃多了，總歸是有點膩的。
若伊並沒有馬上離開，她先讓摩根去開車，然後自己去找了安吉拉，「哈金斯怎麼認識斯托克的？」
「斯托克，噢，你說的是那個和希臘神話之中的自戀少年長得一樣的男人嗎？」安吉拉笑著拍了若伊的胳膊一下，她還以為若伊要變心了呢，「怎麼，奧利奧餅乾吃膩了，要吃奶油餡兒了嗎？」
雖然知道安吉拉是這樣一個個性，但是若伊還是受不了，她板著臉，又問了一次，「你知道他的背景嗎？」
「嗯，哈金斯是一年多前認識他的。當時他們是在一個藝術展拍賣會上結識的，我看上的一幅畫被他買走了，哈金斯就想幫我買回來。就這樣。」安吉拉見這個玩笑開得不太好，也不瞎鬧了。
「哪裡的拍賣會？」若伊想了想，伯恩斯要從精神病院裡出來一趟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當時他的主治醫生覺得他已經痊癒了，去看下藝術展什麼的，絕對會同意。可是哈金斯介紹他時用的名字可不是伯恩斯，說明那個時候起他就已經用雙重身份在生活了。
「紐約。」安吉拉看著若伊的表情，她不禁有點擔心了起來，「怎麼了，你認識他？」
「我希望他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若伊咬咬牙，附在安吉拉的耳邊輕語了幾句，「無論如何，別離他太近。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原因，但是安吉拉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你是我的妹妹啊。」安吉拉笑了笑，擁抱了若伊一下，「雖然他是很帥，但是帥哥遍地都是，妹妹只有一個。」
若伊被安吉拉逗笑了，她要是一直都能像姐姐一般樂觀就好了，「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
「嗯，」安吉拉點點頭，心中的疑慮很多，但是想起若伊的工作，她還是沒有追問太多。
「還有哈金斯的房子我暫時不住了，讓他記得去看看自己的蟲子。」若伊看到摩根開車過來了，她及時補了一句。
「噢，恭喜啊。」安吉拉又誤解了，她以為若伊要和摩根同居了呢。
若伊也不解釋了，揮揮手走向了摩根。
今晚她就準備住摩根家了，然後明天就去搬家。不過不是搬到這裡來，而是另外找了一套公寓。
「剛才那個傢伙……」摩根一邊開車，一邊對若伊說道。
「很像安吉拉給嫌犯畫的素描。」若伊看了摩根一眼，笑道，「還是你覺得他對我有意思？」
「哈哈。」摩根咧嘴大笑了起來，他穩住了方向盤，然後點了點頭，「都有。」
「那你想怎麼辦？」若伊開玩笑地問了一句，但在她的心裡，卻是期望得到一個有力的回答。
「明天讓加西亞查一查他。」摩根立馬回答道，他現在倒不覺得斯托克就是嫌犯，但是他看若伊的眼神讓他覺得很不舒服，所以就想探一下他的底細，下次遇見時好應對。但他完全不擔心若伊，因為斯托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能被若伊一腳踹斷腰。
「嗯。」若伊沒再說話，她很想握著摩根的手，但是他現在在開車，只能作罷。
到了摩根的公寓，若伊在他關上門的瞬間就吻住了他。摩根只覺得若伊比平時更加熱情主動，他抱住她，和她一起陷落進了那欲念的雲霧之中。
也不知道纏綿了多少次，摩根只覺得自己都要脫水了。還好明天是周日，不用去面對那些該死的檔和變態。
因為疲憊和滿足，摩根很快就入睡了，但是若伊卻無法入眠。她躺在摩根的懷裡，默數著他的心跳。
月光從窗簾的縫隙照了進來，若伊看著那道銀線，腦中全是她最想忘記的畫面。
「若伊，我想帶你去看一樣東西。」伯恩斯站在若伊宿舍的窗外，輕聲對她說道。
「現在嗎？」若伊看了看時間，已經11點過了。她伸出手，揉了揉伯恩斯的頭髮。他的金髮微卷，軟軟的，手感非常好，「愛德華，我可不想被宿管老師抓住啊。」
「過了就不好看了。」伯恩斯笑了笑，他藍色的眼眸在月光之下閃閃發光，好像是夜裡的大海一般。
「好吧。」若伊受不住那般美色的誘惑，她立馬轉身去換了一套衣服，不過卻不如往日約會那般穿裙子，而是換了襯衫和牛仔短褲。
伯恩斯拉著若伊的手，將她一直帶到了學校那冷戰時挖的幾個防空地道前。
「我們要去這裡？」若伊疑惑地看著伯恩斯，她不知道這裡有什麼好看的。
「嗯。」伯恩斯點點頭，他沒有解釋，而是直接推開了那厚重的鐵門。
若伊跟著他，往地道深處走去。伯恩斯拉著她的手越來越緊，和平日裡那溫柔的他完全不一樣了。她有點困惑，但是卻不害怕。畢竟前面的人是自己的男友，而不是什麼壞蛋。
滴答，滴答，滴答。
這個地道年久失修，滲水已經很嚴重了。若伊覺得周圍陰風陣陣，聞起來也有一股腐朽的味道。這裡不是她和黛茜曾經堵膽來過的地方，而是非常深入了。但是月光還是偶爾能從頭頂的通風口和下水道口照下來，投下一塊一塊的銀色光域。
走過拿到光影之路，若伊突然看到腳下出現了一瓣玫瑰花瓣，花瓣是鮮紅的，非常新鮮。她抬起眼來，沖著伯恩斯笑了笑，以為自己終於體會到這夜行的浪漫之處了。
伯恩斯也回了一個微笑給她，然後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若伊看到地上的玫瑰花瓣越來越多，到了後面就是整朵整朵的玫瑰，灑了一地。
伯恩斯停了下來，他們面前有一塊巨大的光斑，頭頂是一個玻璃頂，所以月光可以照射下來，點亮了整片區域。
若伊抬頭一看，那裡有個十字架，十字架上，綁著一個人。確切來說，不算是一個人。一開始若伊還以為那是一個巨大的人形洋娃娃，因為沒有頭部。待她適應了光線之後，她才發現，那是由幾個不同肢體拼接起來的人形。連接處還有血滲出來，一滴一滴地往地面的紅玫瑰上落下。
若伊愣了一下，她連呼吸都屏住了，因為那血腥味是如此的真實，讓她完全無法思考了，「愛德華，這是什麼？」
「送給你的禮物。」愛德華笑著想拉若伊走得更近，但是她卻不願繼續向前了。他低頭看了一眼顫抖著的若伊的手，笑容變得冷酷了起來，「不，應該說是送給我的。」
若伊想要抽回手，但是愛德華卻抓著她不放。此刻她完全忘記了自己那一身武藝，就像是個嬌弱的千金小姐一般腳軟得要摔倒在地。
愛德華拖著她往前，把那一地的玫瑰花都壓碎了，「你不是說過嗎，史黛拉的脖子最好看了，像天鵝一樣優雅纖長。吉賽爾的胸最美，不大不小，像一座小金字塔。瑪麗的腿，健美又欣長。噢，還有黛茜，你最愛看她彈鋼琴的手了。」
「黛茜……」若伊聽到這個名字，便抬頭朝著那個可怕的人形望了過去。那兩隻手的手指上都塗著米分色的指甲油，那是前天她親手幫黛茜刷上去的。
而黛茜那纖長手指上纏繞著一個人的頭髮，頭髮下面吊著一個腦袋。微閉的眼睛，微張的嘴巴，不復往日的英俊。那是橄欖球隊隊長，喬治克魯斯的腦袋。
「你看，現在還缺一張臉。」愛德華低頭看向了若伊，然後用手握住了她的下巴，「而我最愛的，就是你的了。」
若伊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恐懼面前這個瞬間變為惡魔的男友，還是在為黛茜的死而悲傷。
「別哭，哭了會腫，就不好看了。」愛德華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了一把手術刀來，那上面乾乾淨淨的，還沒有任何血跡。
寒光閃過，若伊一腳踹翻了伯恩斯，她想要狂奔，但是她的腿卻不聽指揮，軟綿綿的，沒跑兩步就摔倒了。
啪嘰一聲，若伊發現自己摔倒在了一灘濃稠的液體之中。她不用去看，光聞著那腥鏽味就知道是血了。
「若……，若伊……」
這時她聽到了有人喊了她的名字，那不是愛德華的聲音，而是黛茜的。
「黛茜！」若伊連滾帶爬地涉過了那灘血跡，她在黑暗之中看到了黛茜，還有史黛拉，吉賽爾，瑪麗，喬治。她看到的也不是他們，而是他們的殘肢。一堆肢體亂砌在一起，鮮紅的血液半凝固了，看起來好像是什麼黑暗時代的雕塑一般。
其他人都死了，就只有黛茜還活著。
若伊咬著牙，把黛茜從他們之中拖了出來。她的手連同胳膊整個被伯恩斯切除了，不過伯恩斯卻特地給她做了止血的措施，看起來似乎是想讓她活著。
腳步聲慢慢地靠近，若伊回過頭，看到愛德華捂著被自己踹傷的肚子，朝著自己和黛茜走了過來。
悠于 2016-7-19 12:05
第67章 照片
~~~~~我愛她是違背常理，妨礙前程，是失去自製，是破滅希望，是斷送幸福，是註定要嘗盡一切的沮喪和失望的。可是，一旦愛上了她，我就不能不愛她。~~~~~
一直聽到了窗外的鳥鳴，若伊才睡了下去。天亮了，黑暗的濃霧也總算是消退了一點。
摩根睡得很死，他關了鬧鐘，一覺就到了九點。若伊也沒醒，他一把抱住了她，準備繼續睡下去。
但是若伊卻被他這個動作驚醒了，她反手扣住了摩根的手，但是抓住之後才想起自己是睡在摩根的公寓之中的。
「噢，噢，親愛的，我可不想明天打著石膏上班。「摩根也沒撒手，反而摟得更緊了。
若伊努力地探出頭來，深呼吸了一下，「你嚇到我了。」
「你記得你膽子挺大的啊，還在漆黑的海岸踹我呢。」摩根吻了吻若伊的臉頰，他發現她皮膚冰涼涼的，完全不像是還在被窩之中一般。
「你記憶力還真好，記恨了五年啊。」若伊拿起手機看了看，發現已經九點過了。
「今天沒案子。」摩根沒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手機響。
「我還要搬家呢。」若伊歎了口氣，她回頭吻了一下摩根，然後就爬起來穿衣服了。
「你真的要搬出那棟大房子。」摩根有點可惜地說道，「我們還沒在那漂亮的草坪上開過燒烤派對呢。」
「就是太大了，不適合一個人住。」若伊打開了摩根的衣櫃，她放了幾件日常的衣服在這邊，偶爾過夜的時候還能換。
「那你確定不需要我幫忙搬？」摩根側躺在床上，支著手臂，看著若伊換衣服。她的身體曲線真是漂亮，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厭。尤其還在這晨光之中，真是絕美的景色。
「我請了搬家公司了，你去也是和我一樣在旁邊傻站著而已。」若伊這次找的公寓是一家酒店式的出租公寓，安保設施完全，而且以月租為主。她覺得自己也許在dc呆不了多長時間了，所以不必簽訂長期的租賃合同。
「那你真的不考慮住我這裡？」摩根換了個姿勢，他坐了起來，故意把自己的腹肌露了出來。
「噢，德瑞克。」若伊走到床邊，她一隻腳跪在床沿，然後低頭吻了吻摩根，「你的公寓太小了，絕對放不下我所有的東西。」
「呵，這倒是真的。」摩根瞭解女人，他知道半年的時間能讓她們買出多少東西來。
「繼續睡覺吧，德瑞克。」若伊整理好了自己，就跟摩根再見了。
她沒有去哈金斯的別墅，反正所有東西都整理好擺在門口了。直接去了新的公寓，她就等著搬家公司過來了。
沒有特別地隱藏自己的行蹤，反正伯恩斯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在bau上班，隨時都能跟蹤自己。再怎麼躲，都是躲不過的。
搬家公司把東西都搬過來之後，若伊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大半天過去了。她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可以吃晚飯了。拿出手機來，若伊給摩根打了一個電話。
「怎麼又想起我了？」摩根今天有點閑，就準備重新米分刷一下牆壁。他想換成米黃色的，覺得若伊應該會喜歡。
「我餓了。」若伊直接就找好了餐廳，約摩根在外面吃飯了。她現在可沒心思做飯，不然兩人都有可能食物中毒的。
她選的是一家印度餐廳，咖喱非常好吃。
「有時候回歸一下野性感覺也不錯。」摩根舔著手指，回味著手抓飯的味道。
若伊卻心不在焉，對面前這副性感的場面全當沒看見。
「嘿。」摩根伸出手，在若伊面前揮了揮，「若伊，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若伊把手中的那塊烤餅都快撕成屑了，「週一上班之後，霍奇納是不是就該跟我說調職的事了。」
摩根拿紙巾擦了擦手，他也知道這是遲早的事，「霍奇納不是因為我們兩個的關係才決定讓你離開的。」
「所以這事，我自己是沒得選擇的？」若伊聽摩根這麼說，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憐。辛苦工作了快半年，渾身都是傷，可別人一句話就能回來擠掉你的位置。心酸。
「bau是個很特殊的部門。」摩根也有些兩難，他還是很想艾米莉回來的，但是若伊在組裡，始終還是會有些尷尬。
「我知道。」若伊點點頭，把手中的那塊餅放下了。她心中煩悶，但是卻不能對摩根撒火，畢竟他還是比伯恩斯對自己好多了。而且這也不能怪他，制度擺在那裡，怎能為她打破。
這一晚若伊選擇回到了新公寓，而不是摩根的。她打開門，直接看到了從門縫塞進來的兩張照片。
一張照片是她中學時候的，是她和伯恩斯戀愛之後，伯恩斯親手給她拍的一張照片。而另一張照片則是她和摩根，背景就在薩克拉門托。照片有些模糊，看得出來是用長焦鏡頭偷拍的。
若伊點燃了灶火，把那兩張照片燒了。然後她拿出了電話來，撥通了一個號碼，「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
週一，若伊抽空去了一趟施特勞斯的辦公室。下午快下班的時候，霍奇納才讓她上去單獨聊天了。
「貝爾探員，你的實習期差不多結束了。」霍奇納一張臉始終都是憂局憂組的樣子，眉毛之間好似有千溝萬壑。
「是的，霍奇納主管。」若伊點點頭，「在這段時間裡我學到了非常多的東西，也知道bau是個很優秀的部門。但是我覺得我並不適合這個崗位，高壓的工作環境下我會犯很多錯誤。而這些錯誤會影響到案件的偵破，甚至是最後的司法程式。所以自我側寫了一番之後，我決定還是向施特勞斯女士申請去另外的部門工作。」
霍奇納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難以開口的問題，若伊居然自己主動要求出來了，「你已經想好要去什麼部門了嗎？」
「總部。」若伊模式化地笑了笑，「布斯探員一直很欣賞我，他想讓我去做他的副手。以後負責特區的一些疑難案件，尤其是針對女性犯罪的。」
「是個好職位，希望你能做得出色。」霍奇納也不再說什麼了，這個結局對大家都好，他也理所當然地接受了。
「謝謝，霍奇納主管。」若伊離開了霍奇納的辦公室，她一抬頭就看到了摩根。
摩根沒說話，他帶著她走到了消防樓梯外面，因為這裡沒有其他人，「談得怎麼樣？」
「德瑞克……」若伊有點無法面對他了，自己決定要離開只是昨晚的事，根本不可能及時告訴他，「我要去總部了。」
「dc？」摩根疑惑了一下，然後就笑了起來，「還好不是加州，那樣我們就不能每週都見面了。」
若伊看著他，心中百味陳雜。她咬咬牙，還是將計畫好的臺詞說了出來，「如果……，你有選擇的話，你會為我離開bau嗎？」
「若伊，我……」摩根抬起手摸了摸腦袋，他完全理解若伊為何會這樣問。即便身為側寫員，但是若伊也是個女人，她也會想知道，自己會為她犧牲到何種程度。但是就算是自己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她恐怕也不會相信的吧。
「很難做決定是吧，德瑞克。」若伊微微笑了笑，那笑容之中全是苦澀。但是她悲哀的不是摩根不願為自己犧牲，而是自己的命運已被遠遠地拽離了他，還有這個可愛的小組。
「是很難，若伊。」摩根點了點頭，他伸出手將若伊抱進了懷裡，「我愛這份工作，我愛bau的所有人，我也同樣愛你，這幾種愛互相並不排斥。你問我會不會願意為了你離開bau，我想我應該做得到。不過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想施特勞斯肯定會把我們兩人都留下的。她不可能忍受得了這個損失，多給一人的薪資，和失去一個優秀的探員，這選擇太好做了。」
「你真是個自戀狂。」若伊輕輕地錘了摩根的胸口一下，她沒心思去想這個現實會不會實現，她需要面對的，是另一個問題。
「什麼時候升職？」摩根全以為這件事是斯特拉斯和霍奇納的決定，他萬萬想不到所有的一切都是若伊自己安排的。
「快的話，就在下個月。」若伊想要儘快離開，她可不想摩根看到自己和惡魔一起墜入深淵的樣子。她本想借剛才那個問題大鬧一場，最好就此和摩根分手。但是奈何他抱住了自己，而自己也沒勇氣推開他。
「那我們應該舉辦一場燒烤派對。」摩根摸了摸若伊的頭髮，還興奮地扭了兩下。
「你負責買啤酒就好了。」若伊沒有打破摩根的幻想，而是順著他說了下去。這個夏天根本不適合開派對，它註定要充滿電閃雷鳴。
「你就負責穿好泳裝，在泳池裡和加西亞玩就好了。」摩根才不會讓若伊給那麼多人做菜呢，她這麼美，只需要化好妝，擺好姿勢就行了。
「順便還要負責跟傑克借房子。」若伊和摩根的公寓可都沒有泳池，只能跟哈金斯這個土豪借了。
第68章 爛蘋果
~~~~~死亡的時刻如同故事的結尾，給予前面的人生一個不同的意義。~~~~~
雖然已經決定要調離bau了，但是程式和手續還未到位，若伊還是需要在這裡繼續工作一段時間的。一刻不停歇的，他們又接到了案子。這一次，他們要去紐約。
「我是貝克特探長，這兩位是我的組員，埃斯波西托.哈威爾和凱文.瑞恩。還有這一位是卡塞爾先生。」
一到lvpd，若伊就看到了一位年輕又漂亮的探長。像紐約這種隨時隨地都有凶案發生的地方，也是極其鍛煉人的，就像當初呆在邁阿密的她一樣。
「各位探員好，我是理查.卡塞爾。我早就聽說過你們的大名了，這次能和你們一起聯合辦案，我非常地榮幸。」雖然貝克特已經介紹過所有人了，但是那位沒有頭銜的卡塞爾先生還是自己又介紹了一遍。
「哇，你是那位寫熱浪警探的卡塞爾先生啊。」瑞德立馬就發現了卡塞爾的真正身份，他的記憶力可是堪比電腦的。
「你看過我的書？」卡塞爾笑了起來，顯然覺得自己的偵探小說居然還有心理專家會讀。
「沒有，我只是在書架上看到過。」瑞德搖了搖頭。
若伊差點沒憋住笑，不過這個時候還是需要有個人給作家先生一點面子的，「我看過，卡塞爾先生。女主的塑造非常成功，你一定是非常愛你筆下的人物吧。」
「那當然。」卡塞爾立馬就對若伊好感倍增了，他覺得這群心理專家之中總算是有一個親民的人出現了。
一旁貝克特表情有點微妙，她擠開卡塞爾，把bau的組員都帶到給他們的辦公室去了。
「三周前，我們發現了一對夫婦遇害。最開始我們只是把這起案件當做是一起普通的殺人搶劫案處理的，因為受害者都是被槍殺，身上的財物也被搶了。但是一周前我們又發現了一對夫婦被害，這一次他們是被利刃刺死的，不過身上的財物卻沒有遺失。前天，我們再次發現了一對夫婦被殺，他們是被尖銳物品從眼部刺入而死，而且眼球還被人摘走了。」貝克特主持著這次案情分析，雖然邀請了bau來調查，但是她仍然掌握著主動權，「這三起案件看似毫無關聯，但是受害者的身上都留下了動物的毛髮。」
「動物的毛髮？」摩根翻著鑒證科人員的報告，他這才看到受害者身上分別留有鼠毛，狗毛和烏鴉的羽毛。
「是嫌犯故意放的呢，還是附近有這些動物？」霍奇納覺得這幾種動物城市裡面都很常見，也許只是意外黏上的也是極有可能的。
「都在受害者的嘴裡，我不認為他們都去了動物園吃野味兒。」瑞恩撇了撇嘴，然後又用手撓了撓臉，好像自己也沾上了什麼毛髮一樣。
「烏鴉這種生物被很多文明認為不祥，因為它們的叫聲並不好聽。但其實烏鴉鳴叫大部分都是在警告同類周圍有危險，而且烏鴉相當聰明，它們會記住殺死它們同伴的人類，幾年之內都能找到同一個人，然後用鳴叫來通知同類，用排泄的方式來報復。」瑞德走到了窗邊，他看到了警局路邊有一棵樹上就停留著一隻烏鴉，黑漆漆，油亮亮的。
「噢，所以我們現在應該出去抓烏鴉嗎？」卡塞爾呵呵笑了起來。
但是其他人都沒笑，一半是因為已經熟悉瑞德了，完全不會被這樣的笑話逗笑。還有一半是不敢笑，畢竟才見面，這一笑的話那以後的工作就真的尷尬了。
「我們已經查過了，受害者之間並沒有什麼關聯，很有可能嫌犯只是隨機挑選的。」貝克特瞥了卡塞爾一眼，提醒他最好少說話。
「但是我們還是需要再篩查一次，受害者之間總是有什麼關聯的，在嫌犯眼中。」摩根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加西亞的電話，「嘿，寶貝兒，幫我查一下這起案件的六個受害者。」
「沒問題，我的粗眉毛。」加西亞突然覺得有點落寞，紐約這麼近，她應該一起去的。這個案子完結了，也許若伊就要離開了。
在加西亞追查線索的時候，霍奇納就分組讓組員們去各自做事了。摩根和若伊還是一組，她既然都要調職了，那就沒什麼好避嫌的了。他們兩個要去紐約法醫研究所見一下此案的法醫，仔細詢問一下有關情況。
才走出警局，若伊就看到了一個熟人，「夏洛克，瓊！」
「嗨，若伊。」華生走到了若伊的身邊，擁抱了她一下，「我們真是好久不見了啊。」
「準確來講，是三個月零……」福爾摩斯看了看摩根，才轉頭看向了若伊，「這位就是你的男友兼上司？」
「德瑞克.摩根。」若伊指了指摩根，然後又轉向了福爾摩斯，「夏洛克.福爾摩斯，還有瓊.華生小姐。」
「下午好。」摩根伸出手，他見福爾摩斯把手插在褲兜裡，一點握手的意思都沒有就立馬把手轉向了華生，「華生小姐。」
「別告訴我，你們兩個也是要來查這起案件的？」若伊都懶得理會福爾摩斯那點小孩子氣了，她直接開口問道。
「那要看是哪起案件了。」福爾摩斯抬了抬下巴，反問道。
「走吧，德瑞克。」若伊拉住了摩根的手，她才懶得和熊孩子糾纏呢。
「你們去哪兒啊？」福爾摩斯立馬轉了個身，跟上了若伊。
「那要看你去哪兒了。」若伊轉過頭來，沖他眨了眨眼。
「好吧，我就是來調查那三起夫妻被害案的。」福爾摩斯也算是識相，立馬說了出來，「其中一個案件是發生在格萊森警長的轄區的，所以我就順便過來看看。」
「我們要去紐約法醫研究所。」若伊也不逗他了，畢竟他還是挺管用的，「還有德瑞克，沒跟你介紹，他是個私人偵探而已，不用太在意。」
「隨便你怎麼稱呼吧。」福爾摩斯高傲地昂起了頭，他現在不準備跟若伊計較，到了破案的時候再來算帳。
「所以現在從西岸到東岸，都流行請外援了。」摩根歎了口氣，現在的各地警局真是越來越不專業了，私家偵探，神棍，作家什麼的都能混得進來。
「紐約可是個罪惡之都。」福爾摩斯邁著步子，直接就超到了摩根和若伊的前面去。
若伊也不理他，在走到停車場的時候也沒招呼他，直接拐彎就上車了。還好華生一路跟著，才把他給拽了過來。
因為紐約每天發生的命案非常多，每個分局的法醫都是忙得不可開交，有時候沒時間處理的屍體都會送到紐約法醫研究所或者是私人的法醫解剖室進行解剖。這起案件一開始並沒有被認為是連環殺手所為，所以屍體都是分批運到了這裡，進行法醫解剖。
「fbi，還有福爾摩斯先生，真是稀奇啊。」法醫亨利.摩根一早就接到了通知，他對這位和自己同姓的摩根探員並不好奇，畢竟他可是活了兩百多年的人了。不過這次不是馬丁內斯警探過來，讓他稍微有點失望。
「摩根……，摩根先生。」若伊要喊出亨利的名字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她老是會想到自己那位摩根先生，「除了受害者口腔之中有動物的毛髮之外，你還有發現什麼在作案手法上的相似之處嗎？」
「沒有，第一對夫婦死于槍殺，後面兩對雖然都是被利器所殺，但是一個兇器是刀，另個一兇器是冰錐一類的物品。」亨利將他們領到了冰櫃前，讓盧卡斯把冰櫃都拉開了。
「第三對夫妻眼球被摘掉了，用的是什麼工具呢？」摩根看了一眼屍體，那深陷的眼窩還是很讓他不適的。
「我不得不說，這個嫌犯真是個天才。」盧卡斯插話道，「他用的是挖霜淇淋的勺子。」
「挖霜淇淋的勺子？」華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來，她當了這麼多年醫生，還不知道這種勺子能把眼球給挖出來的。
「當然他是把邊緣的部分磨鋒利了的，你能看到眼眶周圍都擦傷很嚴重，但是眼球摘除得很乾淨。」亨利一邊說，一邊翻開了其中一個受害者的眼皮。
「噢……」若伊剛才還打算去吃個霜淇淋呢，現在的紐約可是熱得跟烤箱一樣。
福爾摩斯在一旁一直沒說話，他還提前一步離開了，似乎是有了什麼線索一般。
若伊哪裡會放他跑，立馬追了上去，「夏洛克，你發現什麼了？」
「什麼都沒有。」福爾摩斯撇撇嘴，指了指一旁的霜淇淋販賣車，「要吃嗎，我可以請你。」
「那你跑什麼？」若伊立馬轉過了頭來，背對了那輛車。
「難道我還呆在那裡聞福馬林的味道嗎？」福爾摩斯背著手，快步向前，「這裡沒有線索，當然就要去下個地方了。」
若伊回頭看了一眼，摩根和華生也跟上來了。她停住腳步，等到摩根過來之後，才與其並肩而行。
待他們三人上了車，華生才再次招呼住了福爾摩斯，然後拉他上了車。
等到他們的車開遠了，從街角走出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外套的中年人，他拿出手機來，撥通了一個號碼，「芬奇，我找到那個女孩兒了。」
夕陽紅
第69章 老鼠
~~~~~我們走向橋邊，跨橋而過，然後轉身燒橋，唯有餘煙，以及或許濕潤的眼眶，以示足跡。~~~~~
「裡瑟先生，有新號碼了。」芬奇一邊說，一邊給自己沏了一杯茶。
「把資料發給我吧。」裡瑟掛了電話，他一口啃掉了手中的熱狗，然後看起了芬奇發過來的資料。
「若伊.貝爾，fbi行為分析小組成員，曾在邁阿密任警員兩年，哥倫比亞大學心理學碩士，截拳道，泰拳，柔術高手……」裡瑟默默地看著若伊的資料，他突然有點迷惑，這樣的人應該不會是受害者，就連他都不能肯定，自己能不能贏得過她。
所以他立馬又給芬奇打了一個電話，獲得了更多的若伊的資料。
芬奇的情報分析能力也是很強的，他搜尋了若伊從小學一直到邁阿密就任警員之前所有當地的重大新聞和案件，然後他就發現了克羅夫謝克特高中發生的那一起駭人聽聞的案件，「少年b以十分殘忍的手段殺害了他的五個同學，其中只有一位生還。少年b被鑒定為精神分裂，被關押進精神病院，但是卻因此沒有被判處死刑。不過因為他未成年，且紐約州接近半個世紀沒有死刑判決出現了，所以進精神病院是最合適的判決。前年該少年的醫生認為他情況好轉，可以在不久的將來出院。但是在前幾周，他卻意外病死了。」
「如果說這人已經死了，那這位探員小姐還會遇上什麼事情呢？」裡瑟掛了電話，他準備去找弗斯科問一下，他們現在到底在調查什麼案件。
***
福爾摩斯指揮著摩根，開車來到了第一個案發現場。
摩根一把取掉了墨鏡，看著福爾摩斯的背景狠狠地咬著牙。
「德瑞克，別跟他計較，他才12歲呢。」若伊摸著摩根的胳膊說道，想當初自己才和夏洛克認識的時候也經常被氣得兩眼發黑，但是習慣了之後，就一切都好了。
「但是他看起來像42歲！」摩根拍了一下方向盤，一下子摁到了喇叭。外面的一群烏鴉被驚起，黑壓壓一片地飛走了。
「嗯，他看起來是比你老多了。」若伊笑了笑，她打開了車門，把摩根拽了下來，「好了，就讓他去繼續動腦子禿頂吧。」
摩根無奈地搖搖頭，下車跟在了若伊的身後。
這個案發現場是在一個偏僻的街區角落裡，背著主幹道，附近也沒有攝像頭。一旁有三個大垃圾箱，一周也只有環衛工人會在固定的地點路過。
「嗯……」福爾摩斯背著手，沿著這條小巷走了兩圈，然後在一個下水道口停下了腳步。
「這裡確實會有很多老鼠，尤其是在夜間。」若伊蹲了下來，拿出手機打開閃光燈往裡面照了一下。這裡連接的是雨水通道，下面的空間非常空曠巨大。
「但是這個出口也太小了，不可能鑽得進去啊。」華生也蹲了下來，然後沿著那下水道的鐵欄比劃了一下。
「成年人是不可能，但是孩子還是可以的。」摩根直接就用手去抓那鐵欄，但是他咬牙用力拔了兩次，卻是紋絲不動的。
「你們還真以為嫌犯是老鼠了嗎。」福爾摩斯在一旁看著三人，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群白癡一樣，「就算嫌犯是通過這裡逃走的，他也有很多時間來把鐵欄焊回去。」
若伊抬頭白了他一眼，這個傢伙又在戲弄人了。明明就是他自己指向這個下水道口的，但是現在居然嘲笑起他們來了。
「走吧，我們去第二個現場。」福爾摩斯絲毫不在意若伊的眼神，他一扭頭，又自顧自走到前面去了。
第二個現場就熱鬧了，貝克特和卡塞爾都在。
「你們怎麼也來了，還有這兩位是？」卡塞爾一看到若伊他們就問了起來，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個作家。
「幾個現場我們都想先看看。」摩根看了一眼福爾摩斯，見他不說話，便開口回答道，「這位是福爾摩斯先生和華生小姐。」
「你好。」華生還跟卡塞爾打著招呼呢，她也有看到過書架上擺放的卡塞爾的書，所以對他有點印象。但是福爾摩斯就不管這些了，自己就撩開了警戒線走進了現場去。
「他是市局葛萊森警長請的特別顧問，華生小姐是醫生，和福爾摩斯是搭檔。」若伊連忙給貝克特解釋了一下，她不知道貝克特聽說過他沒有，免得等會熊孩子任性起來會很難辦。
「他也是作家？」卡塞爾疑惑地看向了福爾摩斯。
「不，他是偵探。」若伊走到了福爾摩斯身邊，低頭看向了腳下的下水道口，「這次要拿起來看看嗎？」
「請。」福爾摩斯往後退了一步，給了若伊這個機會。
若伊也退了一步，對走過來的卡塞爾說道，「剛才我們在第一個案發現場也發現了一個下水道口，這裡也有。嫌犯極有可能是通過這裡逃走的，所以周圍的攝像頭都沒有記錄到嫌犯出入的畫面。」
「是嗎？」卡塞爾立馬回過頭，沖埃斯波西托喊了一聲，「哈威爾，快拿工具來把這個撬開。」
「不必了，我們去下一個現場看過之後再撬吧。」摩根仔細地看了看那鐵條，他發現這個也是被焊住了的，輕易也是打不開的。
於是一群人又去到了第三個現場，而在這裡，他們又撞見了亨利。他不是一個人，身邊還站著一個女警。
「馬丁內斯，你怎麼也來查這個案子了？」貝克特看到了熟人，立馬就走了上去。她和馬丁內斯都是紐約警局裡少有的幾個女性警探，所以彼此很熟悉。
「我今天休假，是亨利突然說起，所以就順道過來看看而已。」馬丁內斯並沒有參與這個案子，參與這個案子的警探也夠多的了。
亨利在一旁揮了揮手，然後指了指一旁已經被他給打開了的下水道口，「你們可要感謝我。」
「那現在誰下去？」瑞恩在一邊問了一句，他還伸了一隻腳下去準備試一下深淺。
「這個……，我可有187，是最高的一個。不是我嫌髒，是真的進不去。」卡塞爾主動往後退了一步，他又高又壯實，肯定是擠不進去的。
在場的所有男性都一樣，他們個個都180左右，無論如何都是進不去的。而貝克特也有175，骨架比若伊大上好幾圈。
「夏洛克，你得為我付乾洗費。」若伊挽起了袖子來，在場就她和華生的個子最小了，而自己才是fbi，所以只能她下去了。
「非得從這裡下去嗎，我們應該先看一下紐約地下管道構造圖然後再行動。」摩根才捨不得自己女友去鑽那個下水道呢，而且她一個人下去太危險也太莽撞了。
「在幾公里外，我們現在就可以開車過去支援她。」福爾摩斯倒是早就有了計畫，不過現在才說了出來，「若伊的能力你應該相信沒什麼東西能傷害她，不過也許就這麼幾分鐘，嫌犯就溜走了。」
「夏洛克，你得給我買一套新制服。」若伊恨不得踹他一腳，她把頭髮挽了起來，然後活動了一下肩關節。
「走吧，大傢伙。」福爾摩斯拽著摩根就離開了，好像是害怕他會一起擠進去一般。
貝克特讓瑞恩留在原地隨時報告情況，而她和剩下的人就跟著摩根一起走了。馬丁內斯並不當職，所以亨利就拉著她離開了。
若伊也沒有馬上下去，她等到所有的裝備都拿過來之後，才鑽了下去。戴著防毒面具，拿著對話機和手電筒，她覺得自己好像在演什麼恐怖電影一樣。
這段時間沒下雨，下水道裡很乾燥，完全不像想像之中的那樣骯髒。若伊小心翼翼地取下了防毒面具，她拿出特地要來的打火機點燃了。這裡的空氣也是流通的，沒有什麼太糟糕的味道。
丟下了那礙手礙腳的防毒面具，若伊就慢慢地往前探索了。
加西亞已經把這段地下管道的結構圖發給她了，所以現在她只需要往第一個現場和第二個現場的方向走就好了。摩根他們會從另一個方向過來，進行圍堵。
現在是白天，所以還是有陽光從下水口照射下來的。那一塊一塊的光斑，讓若伊有點分心。不過還好這裡沒有水，不然她肯定是一步也邁不動了。
沿途有很多老鼠和小昆蟲四處逃竄，地面也有不少的腳印，大大小小的都有。若伊蹲了下來，看向了其中一串。那腳印很明顯是沒穿鞋的，五個腳趾頭都看得清清楚楚。尺碼不大，比她的腳還要小很多。
難道真的是小孩子做的？
若伊想到了此前夏洛克說的話，但是這起案件的作案手法完全不統一，讓她還是保留了這個想法。
就在若伊思考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立馬站了起來，若伊打開保險栓，朝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還沒靠近，若伊就聽到了一聲慘叫，那個聲音聽起來好像是法醫亨利的。
不過他不是離開了嗎，怎麼會又到這裡來呢？
若伊加快了步子，但是因為自那聲慘叫之後就再也沒有聲音傳過來了，所以她完全失去了前進的方向。
盲目地奔跑了一段之後，若伊又發現了腳下有一串腳印。這次倒是穿了鞋，不過若伊沒跟著走多遠，那鞋印就沒有了，好像這個人憑空消失了一般。
若伊抬頭看了看，頭頂有很多管道和線路，但是卻還是沒有人。
***
稍晚，不遠處的哈德遜河。
「媽媽，你看那裡有個人在游泳。」一個孩子指著河中的人，拽了拽他媽媽的裙子。
「夏天游泳有什麼好奇怪的。」媽媽玩著手機，並沒有在意。
「可是他是在裸泳誒。」孩子笑了起來，還讓一旁的妹妹一起看。
「不准看，不准看，回家了。」媽媽這才收起了手機，她抱起了女兒，拉起了兒子，連忙逃走了。
「女士，女士，可不可以借你的手機一用啊？」亨利從河裡爬了起來，他連忙喊了起來。但是那家人好像是躲避瘟疫一般，還沒等他喘口氣，就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外了。
悠于 2016-7-19 12:06
第70章 利齒
~~~~~犯罪現場中的某些線索根據它們自己本身的性質，是不容易收集起來檢測的。一個人又怎麼能收集起愛情、憤怒、憎恨和害怕？~~~~~
若伊拿出手機來，準備看一看地圖，但是她卻發現這地底壓根就沒有信號。她只能打開剛才看過的部分，而現在她則是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區域。
時間漸漸晚了，陽光由剛才的金色變成了橙紅色，看來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黑暗了。
還好手裡的手電筒是滿電狀態的，撐幾個小時還是沒問題的。
憑著記憶，若伊開始往回走。摩根他們也在往這個方向來，不出意外的話，他們肯定會遇上的。
就在這時，若伊突然感覺到了一滴水珠砸在了自己的頭上。她抬頭一看，居然下起雨來了。而且雨勢兇猛，很快雨珠就劈裡啪啦地往下落。
若伊一驚，這裡可是雨水管道，要是這場暴雨持續的時間長一點的話，她可能就會淹死在裡面了。
她將手電筒咬在嘴裡，然後抓著那些管線爬到了下水道的頂端。她將手機從鐵欄縫中伸了出去，將地圖慢慢地緩衝完成了。
「千萬別進水，千萬別進水！」若伊一邊舉著手，一邊祈禱著。
就在她聽到「叮」的一聲提示音想收回手來的時候，她卻發現手機被什麼人拽住了，正在往上拖。
「放開！」若伊吼了一聲，還吞了一口雨水。她來不及吐出來，只能和那個人拔河。
那人似乎還真來了興趣，越發用力了。
「我是fbi，快放手，不然我要開槍了！」若伊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抓著管道，根本騰不出手來拔槍。
但是這聲警告似乎起了作用，那人終於是把手給鬆開了，「媽媽，下面有個fbi！」
「別胡說，你是不是又撿地上什麼東西吃了。」
聽到這對話，若伊才發現是個熊孩子而已。不過論誰看到下水道口冒出來一截手機，都會好奇的吧。
手機還沒收下來，若伊就感覺到有人抱住了她的腰。不過她並沒有驚慌，也沒有去踹那人，因為那個懷抱實在是太熟悉了。
「若伊，你爬上去幹什麼？」摩根他們一組人都走到了剛才若伊下去的地方，但是沒有看到她，他就分散了組員然後開始尋找了起來。但是還好若伊離得並不是很遠，沒耽擱多久。
「找信號。」若伊抱著摩根的脖子，讓他將自己輕輕地放了下來。
貝克特和卡塞爾看著這兩人親密的動作，不禁有點奇怪。就是紐約警局都不准同事，或者合作夥伴之間的戀愛關係，難道fbi還可以明目張膽地戀愛不成？
若伊和摩根也一點都不避嫌，反正她都要調職離開了，隨便別人怎麼想吧。
在下水道弄了一身髒，什麼線索也沒找到，若伊和摩根就先回酒店了。
若伊在浴室裡洗了快一個小時，她連指甲都重新剪過了。但是她覺得還是不乾淨，裹著浴巾都沒換上自己的衣服。
「甜心，我以為你暈倒在裡面了，差一點就踹門進來了。」摩根早就在自己的房間洗好了，然後在這邊等了若伊一個小時。
「那你可要賠不少錢啊，德瑞克。」若伊坐到了床邊，吻了吻摩根。她此前才接到了安吉拉的電話，表姐告訴她斯托克這段時間都在dc，偶爾還約哈金斯出去玩。所以現在她很放心，自己和摩根都很安全，也無人窺視。
「我的裝修技術可是很好的，修好就行了。」摩根笑了笑，他抱住了若伊的腰，然後順勢躺到了床上，「你今天在下面遇到什麼了，怎麼就迷路了？」
「我好像聽到了摩根法醫的聲音，然後就跑過去看。但是除了一串突然停止的鞋印，我什麼都沒有發現。」若伊靠在摩根的胸前，閉上眼睛回憶著。
「亨利.摩根？他在中途就和馬丁內斯警探離開了，怎麼會出現在那裡呢？」摩根也覺得很奇怪，明明他們就沒跟著一起下去的。
「也許是我聽錯了吧，那種封閉的環境裡聲音是會失真的。」若伊抬起眼來，看向了摩根，「不過我確實聽到了一聲男性慘叫，不是你發出來的吧？」
「我為什麼會慘叫？」摩根笑了起來，胸膛都跟著起伏了。
「看到了好多老鼠啊，蟑螂什麼的。」若伊伸手摸上了摩根的胸口，然後用指尖輕輕地撓著。
「哈哈哈，好吧，那聲慘叫是我發出來了。」摩根一把抓住了若伊的手，他不是個怕蟲子的人，但是卻經受不住這般「酷刑」。
「看來我們要在紐約多呆上一段時間了。」若伊又閉上了眼睛，在摩根的身邊她總是覺得無比地安心。而她也知道，這點安寧的時光不會持續太長了。
「怎麼，想讓我去見你的父母嗎？」摩根低頭看向了若伊，她的眉目柔和，皮膚白亮，讓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喂！」若伊一把打開了摩根的手，她的臉又不是玩具，怎麼一天到晚地捏呢，「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啊，而且你要是知道了我媽有多煩，你就絕不會說這種話了。」
「那你去見我的媽媽吧。」摩根思慮了一下，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他和若伊在一起也有幾個月了，之前是因為都在bau工作的原因一直沒有什麼超過普通情侶的進展。但是現在她要調職，所有的阻礙都沒有了。摩根雖然沒有要結婚的打算，但是覺得他們的關係也是該進一步的時候了。
「去芝加哥嗎？」若伊愣了一下，她心中雖喜，但卻苦澀不已。她哪裡還有機會去芝加哥啊，恐怕這次回了dc，他們兩人就要分道揚鑣了。
「把她接過來玩也可以。」摩根看著若伊的表情，他猜不透她此刻在想什麼。雖然他很瞭解女人，但是他也只瞭解女人會展露在男人面前的那一面而已，每個人都不同，更何況是若伊這種同為心理分析分家的女人呢。
「德瑞克……」若伊很想點頭，但是她知道這也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她騙了他很多，至少現在不能連他媽都一起騙了啊，「這個案子結束之後，我們再討論這個問題好嗎？」
「好。」摩根也不想給若伊壓力，他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後抱著她一起入眠了。
但是這一覺兩人沒能睡多久，在淩晨四點的時候，他們就都被手機鈴聲給吵醒了。
「又發現受害者了。」若伊揉了揉眼睛，把手機打開了。
「真是會挑時間。」摩根歎了口氣，爬起來穿衣服了。
走出房間，兩人正好撞上了也才出門的瑞德。他頭髮一點不亂，就是黑眼圈看起來更黑了，「早上好，摩根，貝爾。」
「早上好啊，瑞德，你是不是還沒睡下去啊？」若伊看著瑞德，覺得他肯定不是從床上突然爬起來的。
「是的，我一直在看書。而且我的睡眠後移症估計更嚴重了。」瑞德點點頭，然後按下了電梯。
「你確定不是失眠嗎？」若伊看著他的黑眼圈，真是很擔心他哪天就會猝死了。
「別再提睡眠的事情了。」摩根抹了一把臉，他現在真是提不起精神來，這個時候的睡眠可是最重要的啊。
三人坐了一輛車，若伊沒讓還沒睡醒的摩根開車，她主動坐到了駕駛座上。但是奈何她開車比摩根還誇張，把摩根的瞌睡一下子就嚇醒了。
到了現場，貝克特和她的小組還有亨利都到了。他們沒有去檢查受害者，反而都站在一個下水道口。
若伊和摩根走了過去，看著那個打開的下水口，「嫌犯從這裡逃走了？」
「有目擊者說他看到一個黑影從這裡鑽了進去，本以為是靈異事件，但是沒想到居然是命案。」貝克特他們最先接到報警的通知，所以第一時間就過來了。已經有警員從附近的檢修通道下去了，不過沒有發現嫌犯的蹤跡。
「受害者的情況呢？」摩根回頭看了一眼還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已經用白布蓋上了，但是地上那一連串暗紅的血跡還是掩蓋不住的。
「這一次受害者是被咬死的。」亨利走了過來，把白布掀開了一角，「先受到攻擊的是男性，頸動脈被咬斷了。然後是女性，咬的部位一樣。快准狠，這樣的失血狀態，三分鐘就腦死亡了。」
「嫌犯絕不是一個人。」瑞德看著那兩具蒼白而冰涼的屍體，也覺得脖子痛，「此前三次作案的手法都不同，但是基本上都是使用了器械。這一次居然會用咬殺這種方式，就算是作案手法進化也不會如此迅速。」
「他們嘴裡有什麼？」若伊突然想了起來，對亨利問道。
「我不太確定是什麼，但是看起來有點像是狗毛。」亨利把一個證物袋拿了出來，然後遞給了若伊。
若伊多看了亨利兩眼，她還是覺得他哪裡看起來有點不太對勁。把證物袋舉起來看了看，若伊發現那是一撮棕色的毛，下面帶一點淺棕色的絨毛，尖端則是比較硬，顏色偏深的尖毛，「看起來是有點像狗毛。」
「所以才用了咬殺這種方法嗎？」摩根皺起了眉頭來，他們要面對的好像不是一個群嫌犯，而是一群兇惡的猛獸。
卡塞爾在一邊看著他們的分析，一面還拿出手機來戳戳點點。
「你幹什麼？」貝克特轉頭看向了他，覺得那手機的聲音有點煩人。
「怎麼精彩的案子當然要記錄下來，噢，如果我把貝爾探員作為一個女二的人物原型，和你爭鋒相對，你不會介意吧。」卡塞爾一邊打字一邊說道。
「介意。」貝克特一把搶過了卡塞爾的手機來，塞進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第71章 狼毫
~~~~~沒有家庭，一個人，孤獨於世，瑟瑟發抖，無處取暖。~~~~~
亨利將物證帶回了法醫研究所，在盧卡斯的幫助下，他查明了那撮毛髮不是狗毛，而是灰狼的狼毛。而且這毛還很新鮮，毛囊都保持完整，應該是才拔下來不久的。這種灰狼在北美廣泛存在，種族數量很大。將這一點告訴bau之後，他們的側寫工作才展開來了。
「受害者口腔中都留有一種動物的毛髮，這一點對嫌犯來說肯定是有特殊意義的。現在我們需要排查紐約市的動物保育機構，甚至是博物館，任何可以弄到狼毛的地方。還有網路購物也需要查證，但是這個工作比較大，就交給加西亞了。」霍奇納拿出了一份名單，交給了jj，然後讓她分發了下去。
「今天的兩名受害者身上的齒痕模型摩根法醫正在做，晚上基本上就能成型了。到時候需要去查驗一下牙醫記錄。」艾米莉看著一堆資料，覺得今天肯定是要忙到天黑了。
「我的地理側寫下午也差不多可以出結果。」瑞德手中拿著的是紐約市地圖和地下管網線圖，密密麻麻的線路看得人頭暈。
「那我就去博物館找一下老朋友吧。」羅西主動要求道，他和市里的幾個博物館長都很熟悉，以前經常在一起喝紅酒，賞名畫。
若伊和摩根先去了紐約市的動物園，這裡是最有可能接觸到狼的地方。而在這裡，他們又撞上了福爾摩斯和華生。
福爾摩斯手裡拿著一袋鳥食，正在悠閒地喂著鴿子。
「不准隨便投喂動物，你沒看見嗎？」若伊指了指在一旁豎著的牌子，笑著對福爾摩斯說道。
福爾摩斯抬起手，就將手裡的鳥食遞到了若伊的面前，「那給你吃了。」
若伊抓住了福爾摩斯的手腕，用力要把那鳥食塞到他嘴裡。
「好了，你們兩個，該去辦正事了吧。」華生看著這兩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摩根也覺得新鮮，若伊可是很少會在自己面前露出孩子氣的一面的。
四人一起到了狼館的辦公室，準備跟這裡的負責人聊一下。但是福爾摩斯搶在了摩根的前面，直接開口問道，「你們有把狼牙，狼爪，狼毛私自在網上賣給什麼人嗎？」
「夏洛克！」華生連忙把福爾摩斯給拉了回來，他說話隨時都這麼欠抽，她真怕那負責人把狼放出來咬他們。
摩根和若伊連忙補了上去，用正常的方式開始詢問。
福爾摩斯見狀扭頭就走了，不過他卻沒離開動物園，而是去看狼了。
華生怕他又搗蛋，只得跟了上去，「夏洛克，你又要做什麼？」
「看看這些狼。」福爾摩斯背著手，撇著嘴，彎著上半身，靠近了籠子的鐵欄。
華生一把把他拉了回來，害怕他的鼻子被狼爪子給撓爛了。
「毛髮毫無光澤，眼中也無一絲野性。」福爾摩斯搖搖頭，轉身就要走。
「你又要去哪裡？」華生跟在他的身後，她熟悉他這個表情，這裡沒有任何線索可挖，只能離開了。
「吃飯。」福爾摩斯敲了敲自己的手錶表面，扭頭邁開了步子。
若伊和摩根當然不可能像福爾摩斯那般說走就走，他們把所有的問題都問好了之後，才去了另一個動物保育所。
不過這家保育所的狼在前幾天已經被運到北部放歸山林了，所以他們這裡也就沒有了調查的餘地。
「那位名偵探福爾摩斯先生去哪裡了？」摩根覺得他們沒有發現什麼線索，福爾摩斯那邊也許會有突破。
「我問問。」若伊拿出了手機來，給福爾摩斯發了一條資訊過去。
在她等待回信的時候手機就拿在了手裡，而就要走到停車場的時候，一個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若伊抬頭瞥了他一眼，她只覺得這個男人氣質很好，而且姿態非凡，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就算不是警務人員，平時肯定也是很注重鍛煉健身的人。
這時有一輛車經過，那人朝著若伊這邊靠了靠。她是一個和陌生人會保持距離的人，所以也往摩根這邊靠了一下。
摩根見有車過來了，他換了個方向，讓若伊走到裡面。
那人的腳步滯了一下，他很快調整了步伐。不過旁邊那輛車卻是意外地又朝著他們三人的方向擠了一下，那人似乎是被碰到了，然後一下子就崴了腳一般地跌坐了下來。
若伊看那人頭髮裡夾雜著銀絲，想想年紀也不小了，便蹲下來把他扶了起來。
「謝謝。」那人倒沒有碰瓷，道了謝之後就立馬離開了。
若伊和摩根都覺得有點奇怪，但是那人也沒做什麼，他們只當他也許是肢體協調性差吧。
待他們兩人上了車，裡瑟才拿出了手機來，「芬奇，手機配對成功了。」
「好的，裡瑟先生，你馬上就知道她的一切了。」芬奇放下了電話，他看著若伊手機裡的資訊，微微地皺起了眉頭來，「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子，怎麼手機裡面完全沒有自拍照呢？」
***
若伊和摩根查遍了名單上的幾家保育機構，還是毫無收穫。而紐約畢竟是紐約，這個偌大的城市，要想找一匹狼也是不容易的。
但是福爾摩斯那邊卻是有點收穫，他混進了一個狩獵愛好者群之中，那群人告訴他在安大略湖的湖畔森林裡長期有人違法狩獵。而只需要那點錢出來，就能參與其中。而且動物毛皮還可以拿回家做裝飾，包剝，包做標本，還包郵。
現在最受歡迎的是熊，然後才是狼。不過更多的人會選擇去非洲獵殺大象和獅子，北美的動物反而被冷落了。
「這些資訊都是口耳相傳的，網路上可沒有團隊遊的頁面可以查詢。」福爾摩斯昂著頭，眼神之中帶著一絲得意。
「但是這也無法說明嫌犯就是他們之中的一群啊，你可別忘了，此前的動物都是隨處可見的，只有第四起才出現了狼。」若伊提醒道，她覺得狼的來源確實是個突破口，但是那並不代表就能破獲整個案件了。
「而且每起案件的作案手法都不同，嫌犯可能不止一人，甚至有可能是團體作案。」摩根也跟著一起補充道。
「好了，好了，別來跟我說心理側寫的那一套。」福爾摩斯捂住耳朵，不想聽他們的分析。
「那我們說最實際的，嫌犯作案的地方都有下水道出口，而且現在瑞德已經分析出來了，其中兩條線路是固定的。還有受害者都是夫妻，所以這一個特徵也是值得考慮的。現在查不到更多線索的情況下，我想，我們只能釣魚了。」若伊把瑞德做的地理側寫的結果複印了下來，然後拿給了福爾摩斯看。
「你們有計劃了？」福爾摩斯一聽若伊這麼說，就知道他們肯定早就策劃好了。
若伊點點頭，然後指了指福爾摩斯和華生，「你看，現成的有好幾對呢。不必擔心演技不好，被嫌犯識破了。」
結果若伊和摩根，福爾摩斯和華生，亨利和馬丁內斯，貝克特和卡塞爾這幾對由警局和bau挑選出來的登對「情侶」也就義不容辭地擔任起了這次釣魚行動的誘餌。
雖然成功的幾率很小，但是這幾對還真樂在其中了。他們都挑好了衣服，各自搭配得極其完美。
福爾摩斯和華生都穿得比較隨意，t恤，襯衫，牛仔褲。他懶得為這種無聊的事情花費精力，華生也不希望在追嫌犯的時候太狼狽。
亨利和馬丁內斯就穿得比較優雅了，因為亨利始終保持著英國人那一份紳士的感覺，馬丁內斯自然也是要配合的。
卡塞爾決定扮成土豪，雖然他自己就是。貝克特被他逼著穿上了一條繡滿水晶，亮片的短款禮服裙。不過反正是卡塞爾出的錢，真的要跑起來，大不了撕開裙擺就好了。
若伊更是逼著摩根穿上了那些黑人說唱歌手才會穿的大褲子，戴上了閃閃發光的金鏈子。她自己則是穿了一條緊身的連衣裙，畫了個誇張而妖豔的妝。
摩根看著鏡中的自己和若伊，忍不住笑出聲來，「我們這是要去看拳擊賽嗎？」
「也有可能是要去開小型的演唱會。」若伊拉了拉摩根脖子上那根項鍊，也跟著笑了起來。
「好吧，無論是去做什麼，我們都得出門了。」摩根看了看時間，他摟住了若伊的腰，兩人親密無間地就走出了酒店大門。
他們四組人分別在瑞德側寫出來的那兩條管道線路的端頭出發，然後一直要走到結束。一共有接近十公里長，也是個體力活了。
雖然一直挽著摩根，但是走了五公里之後若伊就把高跟鞋給扔掉了。她寧願光腳，也不要骨折。
「親愛的，你真的打算光著腳回去嗎？」摩根看著若伊白嫩嫩的腳丫子，很是心疼。
「所以你現在應該把鞋脫下來給我穿。」若伊抄著手，非常嚴肅地看著摩根的鞋。
「你認真的？」摩根穿的是一雙球鞋，而且他的腳比若伊要大好幾個尺碼，就算給她穿了，她也不會覺得舒服的。
「你連你的鞋都不借給我穿，你還敢說你愛我！」若伊趁機撒潑了起來，她覺得他們就在這裡走走是走不出什麼效果來的。必須要製造一點動靜，這樣才能引誘出猛獸來。
「可是寶貝兒，我不是給你買了三百美元的鞋子了嗎？」摩根看著若伊那矯揉造作的表情，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也跟著演了起來，而且還是用的rap腔，「是你自己扔掉的啊，這可不怪我。」
若伊差點爆笑了起來，她還沒聽過摩根用這種腔調說話呢。但是她還是忍住了，然後繼續演了下去，「我扔掉了什麼？不是你讓我把孩子打掉的嗎？」
「哇哦，這才帶勁嘛！」在附近警車裡待命的bau組員還有nypd的警員都聽到這段精彩的爭吵，瑞恩和埃斯波西托差點就鼓掌起來了，這兩人的演技真是太打動人了，可比他們的老大貝克特和卡塞爾那一對有意思多了。
第72章 野孩子
~~~~~童年時起，我便與別的孩子不同，我看不到他們的世界。~~~~~
摩根愣了一下，他見若伊臉上還是帶著笑容了，也就無奈地接了下去，「寶貝兒，我的事業正在關鍵時刻，你也不希望我們的孩子出生的時候父親時常不在身邊吧。」
「你的事業，就是你那可笑的r&b嗎？」若伊伸手拉了拉摩根身上那條假的金鏈子，「別開玩笑了，德瑞克，你的歌聲只能用來喚醒植物人而已。」
摩根差點就沒憋住笑，他咳了一聲，然後皺起了眉頭來，「你不能這麼侮辱我的事業，寶貝兒。」
「都給你說過無數遍了，別叫我寶貝兒。」若伊快步地往前走，還用力地扭了一下腦袋。
「別走啊，我的寶貝兒。」摩根跟了上去，重新抱住了若伊。
兩人就這麼明裡爭吵，暗地裡秀恩愛地走出了兩公里多。雖然兩人一直在演戲，但是他們還是有在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突然若伊聽到了很微弱的一串腳步聲，那是涉水而過的聲音，從下水道口傳了上來，沉悶而急促。
摩根也聽到了，他停了下來，然後抱住了若伊的胳膊，「我叫你停下，你聽到了嗎？」
「我聽到了，r&b先生！」若伊咬牙切齒地說道，但是她和摩根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下水道口上。那下面確實有什麼東西在移動，但是聽起來完全不似人類的活動，窸窸窣窣的，好像千萬隻老鼠跑過一般。
「啪」的一聲，摩根抬起手拍了一下。
若伊嚇了一跳，她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他。
摩根把手指舉起來放在了唇上，他看著若伊身後的那個下水道口，緊張了起來。
若伊沒回頭看，她只是假裝哭了起來，「你居然打我，我爸爸都沒打過我！」
就在這時，若伊聽到了很輕微地金屬撞擊聲，那是下水道口的鐵欄被頂開的聲音。
摩根對若伊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摸到了自己的腰間，「現在我就代替你爸爸好好教育你！」
「你敢！」若伊心領神會，她也拿起了自己的包，拉開拉鍊，伸手握住了裡面的槍。
摩根拉著若伊轉了半圈，好讓她也能看到那個下水道口的動靜。
若伊用眼角的餘光看了過去，鐵欄被一個髒兮兮的手給推開了。但是那只手看起來很小，似乎是個個子十分嬌小的女性。
她按住了摩根的手，覺得情況有點不太對。
那人從下水道口鑽了出來，整個過程雖然算不上順暢，但是卻是消無聲息的。要不是若伊和摩根提前有準備，他們也察覺不了。而且那人渾身都黑漆漆的，頭髮很長，身上也披著不知道是什麼絮狀的東西。看起來那完全不像是一個人，而是一團垃圾。
為了避免那人回鑽回去，摩根和若伊還是沒動，在那裡演著戲。待到那人靠近的時候，才轉身將槍舉了起來。
「不許動，手放在頭上，然後趴下！」摩根大喊著，他看著那個人，卻根本看不清五官。
「他身上沒有武器。」若伊看了看那人的手，他什麼也沒拿。只是不知道那堆亂糟糟的垃圾裡面有沒有藏什麼東西。
「若伊，別衝動。」摩根向前邁了一步，他明白若伊的意思，但是他不能冒這個險。
那人似乎是沒聽懂摩根的話，他咧嘴嘶吼了一聲，然後朝著他們跑了過來。
那吼叫聲簡直不像是人類能發出來的，若伊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然後她也沖著那人跑了過去，然後抬腳就踹了過去。
「若伊！」摩根咬了咬牙，他放下槍，也奔了過去。
那人看起來渾身都髒兮兮，細手細腳的，但是反應卻是非常快，居然讓若伊的這一腳落空了。
若伊當然也沒打算一腳就結束戰鬥，她伸手就拽住了那人長長的頭髮，然後手臂一掄，就把他給摔倒在地了。
但是那人力氣極大，他在地上拼命地扭動著身體，想要擺脫若伊。
若伊當然不可能讓他掙脫了，她手臂一緊，順勢也滾倒在地，然後就把那人完全控制住了。
摩根見狀立馬拿起手銬銬在了那人的手上，但是那人還在掙扎著，並且不斷地發出嘶吼，「你應該揍暈他。」
「一般人……早就暈了！」若伊咬著牙，她手臂已經很用力了，她害怕再加大力量，可能這個人的脖子就要斷了。
就在三人糾纏時，下水道那邊又鑽出來一個人。一樣黑漆漆，髒兮兮，分辨不出男女年齡。只是身形都很小，像是孩子一般。
這個人朝著若伊猛撲了過去，但是若伊和摩根都沒注意。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可樂罐突然砸了下來。哐當一聲，若伊猛地回過了頭去。
那個人也呆住了，但是很快他又撲向了若伊，然後直接就張開了嘴。
若伊壓著一個人呢，她只能偏了一下身子。那人一口咬偏了，啃在了若伊的肩頭上。
摩根才銬住了第一個人，他抬腿就是一腳，將若伊和那人都踹翻在地了。
若伊沒顧得上痛，她翻身就用手肘集中了那人的胸口。力度很大，若伊都能聽到哢嚓的一聲響。這肋骨斷了幾根她說不好，但是那人一下子就軟了下去，咬在若伊肩上的牙當然也鬆開了。
摩根連忙撕開了若伊的衣服，幫她查看肩上的傷口，「我都說了讓你別衝動的。」
「如果我不衝動的話，那我們只能抓到一個了！」若伊痛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沒想到被人咬居然這麼痛。
「我讓醫院準備好狂犬疫苗吧。」摩根歎了口氣，拿出了手機來。
「嘶……」若伊咬著牙，倒抽了一口冷氣。
救護車來了之後，把若伊和兩個嫌犯全帶到醫院去了。若伊是去打狂犬疫苗和處理咬痕，而另外那兩人則是帶去消毒除虱，順便還要把斷掉的肋骨給接好。
若伊打完針，就直接到那兩人的病房去看情況了，「他們是什麼人查清了嗎？」
摩根低頭看了若伊的肩膀一眼，才開口說道，「第一個孩子叫安娜.懷特，她是在八年前失蹤的，現在十四歲。第二個孩子叫約翰.鄧肯，是五年前失蹤的，現在十三歲。」
「失蹤？他們不是一直在下水道裡生活嗎？」若伊看著那兩個孩子，現在他們都清洗乾淨了，瘦削的臉頰上真是一點肉都沒有，一看就是極度地缺乏營養。
「這兩個孩子應該都是自己逃離的，他們的父母不是有酗酒的問題，就是濫用藥物。當初也是失蹤了快一周，他們的父母才報警的。而這兩個孩子極有可能是誤闖進了森林裡，和那些動物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霍奇納補充著，他眉頭緊緊地皺著，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兒子。
「那他們是怎麼來紐約的？」若伊覺得更奇怪了，這一類的野孩子通常都是被動物保護者在森林之中發現的，他們絕不會主動離開森林的。
「還在查。」貝克特也到了醫院，她身上那件禮服還沒換下來呢，「貝爾探員，你的傷沒事吧？」
「沒事。」若伊搖搖頭，她倒是有點擔心鄧肯，畢竟自己那一下可是使出了全力的。
「哇，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在現代的紐約城還真見到下水道怪人，而且還是狼孩。」卡塞爾看向病房裡的那兩個孩子，一臉的震驚。
「不准寫進你的小說裡！」貝克特警告了他一下，現在這個案子可不是他們nypd單獨辦理的，有fbi牽涉其中，還是不碰為妙。
「若伊，你沒事吧？」華生也趕了過來，她一看若伊肩上的紗布立馬就關心了起來。
「噢，狼孩啊。」福爾摩斯裝作沒看見，直接就走到了窗戶邊朝裡看了起來。
「夏洛克。」華生無奈地喊了一聲，但她也好奇地超裡看了看，「他們把這兩個孩子都洗乾淨了？」
「不洗乾淨沒辦法做手術啊。」卡塞爾看著華生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他們這種長期在野外生活的人不能一下子清洗乾淨的，否則他們身上的菌群會失調，極有可能馬上染病死掉的。」華生雖然沒有經手過這樣的病人，但是她也從醫學雜誌上看到過不少這一類的病例。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去找一筒垃圾來嗎？」卡塞爾立馬挽起了袖子，準備開幹了。
「沒用的，只能讓他們自己適應了。」華生搖搖頭，歎了口氣。
「全世界發現的野孩有幾十例，他們出現在這裡絕不是偶然。而且從剛才你們的描述來看，他們應該是在紐約下水道裡生活了有一段時間了。不然他們根本不會知道利用下水道來逃跑和殺人的，能在這裡活下去，都是一個巨大的挑戰。」瑞德很想和這兩個孩子接觸一下，只可惜他們兩人都被注射了鎮靜劑，明早之前是醒不過來了。
「那意思就是說，有人發現了他們，把他們帶到了紐約，還教他們如何生活，如何殺人了？」若伊覺得肩頭的傷口更痛了，那齒痕似乎有了生命一般，在不斷地深入，直至撕碎她的心臟。
悠于 2016-7-19 12:07
第73章 CAN
~~~~~我們每人的內心都是曾經的孩童時代，這個孩童時代構成了我們自身過去，現在以及將來的基礎。~~~~~
「這真的是21世紀的紐約嗎，怎麼還會有狼孩殺人這種事情呢？」加西亞在電話的那一頭已經淩亂了，她關心了一下若伊的傷情之後就開始查這兩個孩子的事情來了。
不過他們在失蹤之後的蹤跡基本上查不到，那麼小的孩子有沒有信用卡，森林之中也沒有監控。不過當地的護林員倒是給他們提供了一點線索，在十年前的時候林區經常看到有被遺棄的罐頭。當時還以為是遊客留下來的，所以還特別提醒了，不要在野外隨意丟棄垃圾，以免招惹到熊或者是狼。但是時不時那些罐頭就會冒出來，差不多是兩年多就有一次高峰出現。
加西亞對比了一下附近小孩失蹤的資訊，她發現那些罐頭出現的時間和失蹤的時間相差都為一個月，極有可能是這些孩子逃進去的時候帶過取吃剩下的。
「如果有這樣一個人，他對這些孩子的遭遇很瞭解，並且慫恿他們離家出走。然後在他們走進森林之後持續觀察著，待到他們失去了人類的本能，完全野化之後再帶回到城市之中。他利用這些孩子對他的信任，讓他們去殺人，就像是獵人馴化自己的獵狗一樣？」若伊還呆在醫院裡，她覺得真正的主謀肯定會來找這兩個孩子的。
「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這地下肯定還有幾個這樣的孩子。而凶案還會繼續，這兩個孩子則再一次地被拋棄了。」摩根皺著眉，他此刻一點也不責怪若伊的衝動了。這些孩子的遭遇實在是太悲慘，讓人心生憐憫。
「這些孩子他可是經過了多年的策劃才把他們變成這樣的，要讓他輕易放棄，我覺得還是不太可能。」若伊堅信嫌犯會來找回這些孩子，她神經質地看向了周圍的病人，家屬，甚至是醫護人員。
「那今晚我們就在這裡吧，明天再讓其他人來輪班。」摩根扶著若伊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他摸了摸若伊的頭髮，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以後月圓可能我就要變身了。」若伊笑了起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有被人咬傷的一天。
「不變性就行。」摩根話一出口，自己都愣住了。因為小時候的遭遇，他很少會拿性取向這種事情來開玩笑。但是現在脫口而出，連他自己都震驚了。
「德瑞克！」若伊發現了摩根的情緒變化，但是她故意裝作沒看見。拍了摩根的胸口一下，趁機就撒起嬌來了，「我餓了。」
「要吃什麼，我的寶貝兒？」摩根很感謝若伊沒問，他雖然認為現在告訴若伊自己曾經的經歷也沒什麼了，但是現在的時間地點都不太對。
「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旁邊有一家墨西哥餐廳，你就帶個玉米餅過來好了。」若伊雖然因為咬傷被痛得精神恍惚，但是她還是注意到了那家餐廳。
「好，我去幫你買。」摩根起身就下樓了，女友要吃飯，怎麼能不滿足呢。
摩根離開之後，若伊就拿出了手機來玩。但是她突然看到了一條資訊，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她見還有兩個警員守在病房門口，便走到了消防通道，推開門去到了室外。
「你見到他了嗎？」
「當然，我還從他手裡贏了兩萬美元呢。」簡那輕鬆又帶著幾分調侃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出來。
「呵呵，你還真不怕啊。」若伊苦笑了一下，她和簡算是同病相憐吧。所以她聯繫了簡，而不是史威茲，或者福爾摩斯。當然德克斯特更是不考慮了，他現在估計也忙得很。
「他對我這種中年男人應該沒有興趣的。」簡玩著手中的籌碼，他抽空來到特區就是幫若伊接觸一下斯托克的。
「那你有什麼收穫嗎？」若伊看著街對面那家墨西哥餐廳，摩根已經推門走進去了。
「跟那群牌友聊了一會兒，我發現他是五年前出現在社交圈的。據這些人說他是個大家族的繼承人，當然這只是他們的揣測。而他頻繁地參加社交活動也是近兩年的事情。這跟伯恩斯醫生判斷他病情好轉的時間差不多，我覺得那個醫生不是被他高超的演技騙了，就是和他是一夥的。」簡就是個騙人高手，他覺得伯恩斯的技術還不錯，當然，比不過他，「他目前的經濟來源都來自一個信託基金，而這個基金也是五年前才建立起來的。他為這個新身份籌畫已經很久了，讓你們局裡的小天使查一下，會有不少線索的。」
「謝謝你，簡。」若伊真的很感謝他，這件事也只能讓不是很熟的他來做。而且若伊也相信他能全身而退，不會被伯恩斯傷害到。
「就算是還了你幫我淋了一頭豬油的人情吧。」簡把那些籌碼全部扔進了波多馬克河裡，他不需要這些小錢，只是想念著cbi裡那個沙發。
掛了電話，若伊回去坐好了。兩個孩子還在熟睡，摩根也拿著一堆食物上來了。她沖他笑了笑，然後兩人帶著食物到了醫院的天臺去吃了。
「德瑞克……」若伊拿著那個玉米餅，但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怎麼，吃不下？」摩根看著若伊，覺得有點奇怪。她不是一個浪費糧食的人，也不會無緣無故地沒食欲。
「之前你說的和你媽媽見面的事，我認真地考慮了一下……我覺得，還是別見了吧。」若伊低著頭，沒去看摩根的眼睛。這事她做不到，也不想欺騙摩根，所以乾脆只能拒絕了。
「既然你不想見，那就忘了這件事吧。」摩根咬了一口玉米餅，他嚼了幾下，但是卻嘗不到任何味道。就連辣椒素，都似乎沒產生任何的刺激。
他自詡瞭解女人，但是現在他卻完全看不透若伊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點尷尬，若伊拼命地找著話題，但是腦袋裡卻是一片空。突然她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個可樂罐子，便想起了今天早些時候的情景，「德瑞克，你還記得嗎，我們在逮捕懷特的時候，有個罐子突然砸下來了。」
「也許只是誰亂扔垃圾呢。」摩根現在心煩意亂，沒心思去想那麼細微的事情。
「但是這件事未免也太巧了。正好讓我們遇到他們兩個孩子，正好在他們襲擊我們的時候一個罐子砸下來。」若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仿佛背後有什麼人在幫忙一樣。
「你想說什麼？」摩根被風吹了吹，稍微冷靜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若伊心中也很煩躁，她將手中的玉米餅塞給了摩根，然後自己下樓去了。
這一夜沒人睡安穩了，除了那兩位被迫睡著的野孩子。天一亮，bau聯繫的相關專家就到了醫院。他們會對這兩個孩子的精神情況進行鑒定，然後有過此類經驗的人類學和動物學專家會跟他們進行交流，看能不能問出真正主謀者的資訊。
「你們兩個昨晚做了什麼？」福爾摩斯一來到醫院就被若伊的黑眼圈嚇到了，雖然摩根看不出有沒有黑眼圈，但是他一臉憔悴，精心修剪的鬍子都亂糟糟的了。
「就是什麼都沒做。」若伊笑都笑不出來了，她只希望這個案子快點結束。但是她又不想結束，因為那樣的話，她就必須得回去面對伯恩斯了。
「那我這裡有點資訊你可能感興趣。」福爾摩斯拿出了一份名單來，遞給了若伊。
「這是什麼？」若伊接了過來，然後遞給了摩根。
「那個盜獵的團隊，我持續追蹤了一下。然後從他們那裡搞到了客戶的名單，然後對比了一下當地兒童失蹤的列表，找到了幾個可疑的人。」福爾摩斯有自己的管道，但是他和加西亞篩選的資訊是完全不同的。
「我馬上讓加西亞去查。」摩根立馬拿出了手機，給加西亞撥通了電話，「寶貝，有幾個人需要你查一下。重點看看他們有沒有狩獵許可證，有沒有購買獵*槍，或者對狩獵，野生動物有興趣的。」
就在摩根給加西亞打電話的時候，福爾摩斯把若伊拉到了一邊，小聲地問道，「你們的關係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了，你這麼八卦幹嘛？」若伊奇怪地看向了福爾摩斯，不明白什麼時候他這麼關心起自己的私人生活來了。
「只是有點好奇。」福爾摩斯撇撇嘴，轉身看向了那兩個孩子，「你要知道，男人還是會喜歡女人偶爾撒嬌和無理取鬧的。」
「拜託，夏洛克，我們都是心理專家。」若伊笑了起來，她就算想無理取鬧，好像都沒什麼理由吧。
「可是首先你們是動物。」福爾摩斯抬起下巴，指了指那兩個孩子，「他們就是人類獸性任然存在的最好證據。」
「實際上野孩大部分都是遵循了自然法則成長的動物，他們沒有接受過人類社會的準則教育，大部分也無法再次融入進社會。他們通常非常短命，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無法適應人類的生活。而人類進化到現在，基本上都除去了獸性。唯一和動物有關聯的，大概就是對一夫一妻的反抗了。」瑞德在一邊直接就說了起來。
「呵，這位就是瑞德博士了吧。」福爾摩斯轉過頭，抬起下巴，斜眼看著瑞德。
「福爾摩斯先生，我也聽過你的大名很久了。」瑞德沒有想要去和福爾摩斯握手，只是微微低下了頭。
福爾摩斯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瑞德一下。
若伊見狀立馬離開了這兩個人，誰知道他們等會兒會說些什麼啊，想想就頭痛。
第74章 獵人
~~~~~黑色英雄即是一名身穿帶血盔甲的騎士，他髒兮兮的，卻極力否認他就是一名英雄。~~~~~
加西亞很快從福爾摩斯的名單裡面找出了兩個有嫌疑的人，一個曾經是馴獸師，他所在的馬戲團破產了之後就經常去非洲。還有一個是表面為動物保護性協會的成員，但其實經常偷偷帶人去非洲偷獵的。他們都曾住在懷特和鄧肯失蹤的那片森林附近，而出國記錄顯示他們也正好在他們失蹤的那幾個月是呆在國內的。
再加上當時在案發附近的攝像頭這兩人均有出現，而且那位馴獸師昨天才還醫院附近徘徊了很長的時間，所以他們的嫌疑就非常大了。
拿到這兩人的位址之後，bau就準備和nypd一起合作，去逮捕這兩人了。
「若伊，別感情用事。」出發之前，摩根拉住了若伊，日常叮囑著她。
「德瑞克，你以為我還會再被咬一次嗎？」若伊笑了起來，她這一次可不會那麼大意了，「只要你不在我身邊，我獸性的一面就會顯露出來了。」
「噢，所以這次你要和誰搭檔？」摩根抄起了手來，倒要看看若伊想幹嘛。
「當然是和貝克特了，你知道她會帶著那個作家先生一起去的，他可抵擋不了任何攻擊啊。」若伊理所當然地說道，她從不擔心摩根，尤其是他不和自己在一塊兒時。
「好吧。但是你別表現得太英勇了，免得他要把你寫進他的小說裡。」摩根笑了笑，完全是看笑話的樣子。
「那是我的榮幸！」若伊故意說道。
「那我想想，他會給你取什麼名字呢？冰雪女王，還有冷酷冰山，或者東方辣椒？」摩根盡往著俗氣的名字想，完全是受了那個熱浪警探的影響。
「閉嘴，德瑞克！」若伊笑著捶打了摩根的胸口一下，當然，沒怎麼用力。
卡塞爾一邊穿著自己那件印有「r」的防彈衣，一邊羡慕地看著不遠處的若伊和摩根，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和貝克特才能這樣公開的秀恩愛。
最後若伊還是跟貝克特一組了，作為主導的nypd自然是要去嫌疑更大的馴獸師的家裡。地址在紐約的郊區，和另一位的住址差了十萬八千里。
「nypd，開門！」貝克特在門前大喊著，但是裡面靜悄悄的，毫無動靜。她轉過頭，對瑞恩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踹門。
瑞恩皺了皺眉頭，轉眼看向了一旁的埃斯波西托。但是埃斯波西托也捨不得用他那雙好鞋踹，在哪兒站著紋絲不動。
「快點，裡面可能還有幾個孩子隨時會有危險的！」貝克特又喊了一聲，在這種懷疑有受害者的情況下，執法人員是不需要有逮捕令就能直接踹門而入的。但是奈何她和她的屬下都太喜歡這種暴力的行為。
「我來吧。」若伊都不用擠，瑞恩和埃斯波西托就給她讓出了路來。一腳踹開了門，她舉著槍就走了進去。
搜索了一番，房子裡沒有人，也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這裡還有地下室！」卡塞爾走在最後，卻是直接找到了最隱秘的地方。
若伊打開手電筒，她站在地下室的門口，就覺得裡面肯定不簡單。雖然是地下室，但是卻有風吹過來，想必一定是連接到了外部。
「下去看看。」貝克特帶著瑞恩，讓卡塞爾跟著若伊和埃斯波西托，後面還有好幾個警員，一起走進了那地下室之中。
就如若伊預測的，這個地下室確實連著地下水道。一開始地道很矮很狹窄，只能容一人矮著身子通過。不過在走出了一公里之後，地下道就寬敞了起來，看起來似乎是和市里的管道連通了。
因為區域很大，所以貝克特通知了摩根他們，讓他們過來支援。而摩根他們的搜查也完全了，那個動保協會的成員並沒有嫌疑。
「我們在這裡等待後援嗎？」卡塞爾有點緊張，但更多的是興奮。
「我們還是……」貝克特本想說是等後援的，但是這時他們突然聽到了一聲慘叫。
「別等了。」若伊拿起槍，直接就朝著那叫喊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貝克特他們也緊隨其後，一路跟了過去。
這裡的下水通道極其複雜，因為遠離市區，很多都年久失修，破敗不堪了。事情發生得很快，一行人跑得七零八落的，很快就散開了。
若伊在最前面，她一直有注意著後面的腳步聲。貝克特離她沒多遠，她也不怕像上次孤立無援。
跑出了很長一段路，若伊才看到了一個人，「摩根，你怎麼在這裡？」
「我……」亨利一手踹在兜裡，一手還在拼命甩著，「我其實也在幫你們查這個案子，但是我沒想到從紐約市中心的地下道能走到這麼遠的地方來。」
「你從市中心走過來的？」若伊低頭看了一眼亨利那雙泥濘不堪的鞋，發現他可能確實是走了很遠的路，「馬丁內斯警探呢，她沒和你一起嗎？」
「沒有，馬丁內斯她有自己的案件要查。」亨利搖搖頭，和若伊站到了一起。
「剛才那聲叫喊是你發出來的？」若伊看著亨利那只放在口袋裡的手，她懷疑他是被老鼠咬了。
「對，是我，我剛才遇到了……」亨利頓了一下，他的眼睛馬上就瞪大了。
「遇到了什麼？」若伊扭過頭去一看，她怎麼也想不到在這裡居然會有一匹狼。
那匹狼咧著嘴，嘴角還淌著血絲，不知道是咬了誰，還是受傷了。
若伊舉著槍，她和那匹狼對峙著，腦中卻完全沒有任何關於狼的知識，「摩根，你覺得狼和狗有相似的地方嗎？」
「就算有，我們現在也沒有肉骨頭啊。」摩根站在若伊的身邊，心中很是慌亂。他倒是可以沖出去幫若伊擋著讓她逃走，但是自己被咬死了，隔天又出現了這一點可怎麼解釋啊。
「嗷嗚！」那匹狼並沒有攻擊他們兩人，而是嚎叫了起來，似乎是在召喚自己的同伴。
「狼都是一群出現的，難不成這裡還有更多？」若伊冷汗順著臉頰滴了下來，她可不想在這種惡臭漆黑的地方被一頭狼咬死啊。
「在這種情況下，你就算擊斃了一頭熊貓，也是不犯法的。」摩根看了看若伊手中的槍，鼓勵她該開槍了。
若伊倒不是不忍心傷害一頭野生動物，她是擔心槍聲會引來更多的奇怪的，不屬於城市的動物。
叫完了之後，那匹狼猛地就朝著兩人沖了過來。若伊絲毫沒有猶豫，啪啪啪開了三槍。因為周圍都是一片漆黑，加上狼的動作比人快太多，且身形不大，若伊這三槍都打沒打中要害的部位。
直到那匹狼撲到面前了，若伊又補了三槍，這才把它擊倒了。
而那匹狼還沒咽氣，摩根才蹲下來查看情況，有一個黑影從另一頭狂奔了過來。
若伊借著手電筒的光看清了這次不是狼了，而是有一個孩子。她一手按住了摩根的背，直接跳了過去，然後一腿就踹了過去。
那孩子被若伊直接踹飛了，但是他沒再次襲擊他們，而是逃走了。
「摩根，貝克特在後面，你呆在這裡不要動！」若伊連忙追了上去，但是她還是沒忘記叮囑一下。
亨利看著那匹狼斷了氣，他很快就聽到了貝克特他們的聲音。但是他沒等著貝克特過來，自己就又跟著若伊追了過去。
這裡構造複雜，若伊沒跑多遠就跟丟了。但是她突然又聽到了一聲慘叫，立馬就有了方向。跑過去一看，那個孩子居然知道挑軟柿子捏，來襲擊落單的亨利了。
若伊單手箍住了那野孩的脖子，在大腦缺氧的狀態下，不出半分鐘，就暈厥了。
亨利的兩隻手此刻都露了出來，他果然之前被什麼咬傷了，手上包紮著的領帶上全是血跡。
「先離開這裡，我們不知道還有多少這樣的危險。」若伊決定先撤回去等後援，她一人倒是不怎麼怕，但是亨利在身邊怎麼都是個累贅。
就在若伊把亨利扶起來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哢噠」一聲。這個聲音對她來說太熟悉了，就是格洛克開保險的聲音。
慢慢地轉過了身去，若伊看到了嫌犯，那個馴獸師。他手裡拿著一把槍，另一隻手還拿著一根狗鏈子。而那狗鏈子就拴在之前襲擊他們的那個男孩子的脖子上。
「你……」若伊想跟他交涉一下，但是這時一個黑影突然躥了出來，拿著不知道什麼東西猛地打在了馴獸師的腦袋上。
「你是誰？」若伊嚇了一跳，但是她突然意識到這個人是來幫自己的，而且還極有可能和扔罐子的那位是同一個。
「你怎麼不用槍？」亨利也同時問了出來。
「用槍的話子彈留在體內就很難解釋了。」裡瑟把手上那塊板磚交給了亨利，然後轉身就準備離開。
「等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若伊舉起了槍，她不明白這個人為何要救自己，又為何要離開。
「看在我救了你一次的面子上，你就不要對這個問題好奇了。」裡瑟完全不害怕若伊會開槍，他的步子一點都沒有減速。
「讓他走吧，貝爾探員。」亨利拉住了若伊的手，不想她跟裡瑟起衝突，「紐約城裡怪人很多，但不都是壞人。」
「那你呢，摩根先生。上次我明明也聽到了你的叫喊聲，也把你的腳印拿回去做了模型，別告訴我你飛走了。」若伊放下了槍，她轉過頭，看向了亨利。
「這個問題嘛……」亨利面露難色，他和若伊並不熟悉，不可能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他。
「噢，天哪，貝爾，摩根！這裡發生了什麼事？」這時卡塞爾終於趕到了，他看到地上的一匹死狼，還躺著一個不知死活的人，還有一個蹲在地上髒兮兮的孩子，差點就要蹦起來了。
「回去再說吧。」若伊雖然好奇，但是她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別人的生活她不會去干涉，哪怕他是個狼人，她都沒有興趣。
第75章 愛恨
~~~~~從愛生憂患，從愛生怖畏。離愛無憂患，何處有怖畏？~~~~~
地下管道的搜索花了很長的時間，最終警員們在裡面又發現了一個孩子，他和一群老鼠在一起，互相取著暖。
「他們重新回歸到人類社會需要多久的時間？」若伊看著那四個孩子，覺得這位馴獸師也算是毅力非凡了，居然用了那麼多年的時間來做這樣一件事情。
「這得根據他們放棄人類正常生活的時間來計算了，數年不等吧。不過現在讓人擔心的應該是他們的身體狀況，因為在下水道裡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他們的健康狀況比在森林裡的野孩還要差很多。」瑞德對若伊說道，他翻著馴獸師的相冊，裡面大多都是他狩獵的記錄。
「等等。」若伊將那相冊翻回去了幾頁，然後抽了一張照片出來。
那是一張集體照，地點肯定不是非洲。但是那一群人之中卻是有一個她認識的，不過她不知道這個時候的他是叫做伯恩斯，還是叫做斯托克。
將照片翻過來一看，日期寫的是今年春天的。不過人名和地點卻沒有任何標注。
「這張照片有什麼問題嗎？」瑞德看了一眼，他不知道有什麼特別的。
「我不知道……」若伊搖搖頭，她覺得這個馴獸師是需要好好地審問一下了。
野孩本來存在就很少，而他居然一口氣找到，或者是培育了四個出來，這本身就是很值得懷疑的一點。但是如果有人在幫助他的話，還是有可能做到的。
而如果那個人是伯恩斯，那這件事情就非常可怕了。
若伊咬著唇，她在思考一個可能性。
也許這位馴獸師收集這些孩子來只是出於私欲，並沒有想到要利用他們來殺人。而伯恩斯的出現則讓他完全改變了主義，他心中的獸性被完全激發出來了。又或者是伯恩斯把這些孩子放了出去，馴獸師完全不知情。他會出現在下水道裡，也有可能是伯恩斯指引的。
無論情況怎樣，都得去審問了才清楚。
若伊把那張照片用單獨的證物袋裝好了，準備第二天去醫院再說。
「晚餐時間到了。」摩根從醫院回來了，他敲了敲門，對若伊說道。
「今天帶你去吃好吃的。」若伊立馬挽起了他的手，她一早就和福爾摩斯約好了，如果抓到嫌犯的話，今晚要給他和華生做飯吃。他們早就買好了食材等著了，就盼著他們過去。
因為此前豬油澡的陰影還在，加上華生忘了買香菜，所以若伊做好了這頓羊肉宴也沒吃幾口。摩根認為她有心事，也匆匆吃了幾口肉，就帶著她離開了。
沒有回酒店，摩根卻帶著若伊去了中央公園。現在夜色已深，這裡偶爾會有夜跑的人路過，但大部分的區域都是沉靜又安謐的。
兩人慢慢地走著，都沒有開口說話。此前若伊拒絕了摩根去芝加哥見他媽媽的邀請，她知道摩根肯定還是會介意的。但今天她看到了伯恩斯的照片，覺得自己這個決定無比的英明。
「我從小就在芝加哥長大，那裡和紐約完全不同。」摩根突然開口了，他看著附近的夜色，感歎著。
若伊扭頭看著他，不明白為何他開始說起小時候的事來了，「我從小在紐約長大，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
「小時候我經常跟著爸爸一起出去，坐上他的警車。」摩根沉默了一下，才繼續說了下去。
若伊一聽就知道摩根要說什麼了，她連忙找了一條長椅拉著摩根坐了下來。
「在他去世之後，我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迷茫過，甚至還加入過幫派。在我以為我的人生就此毀滅了的時候，有一個人出現了。他洗清了我的一切，還成為了我的教練。但是……」摩根咬著牙，此時回憶起那段往事，他仍然覺得那痛楚鑽心刺骨。
若伊伸出手握住了摩根，但是她卻覺得自己此刻虛偽極了。他都要把最痛苦的往事告訴你了，而你呢，卻在一味地隱瞞著。
「但是那個人卻侵犯了我……」摩根深吸了一口氣，把那句話終於是說出了口。
「德瑞克……」若伊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除了我之外，還有很多男孩也跟我有同樣的遭遇。那個人，他……」摩根低著頭，也不願意閉眼，更不能抬頭。
「好了，德瑞克，別說了。」若伊伸手抱住了他。她其實也猜測過，摩根可能被自己信任的人傷害過，甚至是虐待過。但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有過這樣悲慘的遭遇，「你現在很強大，那些過往再也無法傷害到你了。」
「是不能了。」摩根轉過頭，垂著眼看著若伊，「現在能傷害我的，都是女人。」
「德瑞克.摩根！」若伊伸手就錘了摩根一拳，這一次她可沒收住力道，打得摩根是悶哼了一聲。
「嗷！」摩根揉著自己的胸口，再一次感受到了若伊的力量究竟有多強大。
若伊看了他一眼，忍不住也幫他揉了起來，「你要知道，見父母這種事情對於我們華裔家庭來說是特別慎重的。那基本上就等同於我們要結婚了，你知道嗎？」
「現在知道了。」摩根點點頭，握住了若伊的手，「我會等的。」
若伊嘴唇顫了顫，她乾咽了一下，才開口說道，「那個人……，你曾經想過要殺掉他嗎？」
「當然想過。」摩根點了點頭，「但是他現在已經在獄中了。」
「可是他還沒死。」若伊猛地發覺，他們兩個竟是如此相像。她既像是是再對摩根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他還在存在著。」
「至少現在他害不了任何人了。」摩根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世界有序，總不能什麼事情都如自己所願吧。」
「嗯。」若伊茫然地點了點頭，她握著摩根的手，有些微微地顫抖。
每次在絕望即將吞噬自己的時候，摩根都會給自己帶著一點點的光明。那黑暗雖然濃重，但是光明卻能刺穿任何的屏障。
抓住他，用自己這些年積累下來的經驗打敗他，絕不讓他在逃脫法律的制裁，絕不讓人再次影響他的精神判定，也絕不讓他再次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之中。
不是所有的勇者都會化為惡龍，也不是所有的深淵，都會讓人墜入。
「關於你說的去芝加哥……」若伊突然覺得心中充滿了希望，但是她話未說完，兩人的手機就同時響了起來。
「嫌犯病危！」若伊看著那條資訊，完全不敢相信。
兩人連忙趕到了醫院，醫生的搶救已經結束了，而馴獸師的生命也同樣結束了。
「發生了什麼事？」若伊轉頭看向了一直守在醫院的埃斯波西托和瑞恩。
「醫生說是藥物過敏。」瑞恩也是一臉的迷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會呢，他的病歷和醫保都調過來了，醫生不應該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啊。」摩根盯著那幾個醫護人員，覺得這裡面肯定有什麼不對地方。
「他的病歷裡完全沒有提到他對這種藥物過敏。」瑞恩重述了一下剛才醫生的話，他一直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情況發生。
若伊聽到瑞恩這句話，她突然就想到了伯恩斯。也許伯恩斯把他病歷中的過敏史刪除了，而這種藥物是常用的抗生素之一，太容易被使用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
若伊連忙給簡發了一條短信，問他伯恩斯是不是離開dc了。但是她突然想起簡昨天應該就已經離開dc了，他不可能繼續監視伯恩斯的。
不管伯恩斯有沒有注意到簡的動作，他現在的行蹤都查不到了。
她也不可能讓哈金斯或者安吉拉冒險去探明情況，現在一切都要靠自己了。
但是在行動之前，若伊還是得讓加西亞去查一下斯托克這個假名是否又在網上訂機票或者火車票。
加西亞只當是案情需要，她沒有多問，直接就把這個斯托克的訂票記錄發給若伊了。
若伊一看到那長長的紀錄，她就知道這是個她必須走進去的陷阱了。
簡在dc的時候，伯恩斯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有去紐約，然後早上再趕回去。他白天和簡打牌輸錢，晚上則是到紐約策劃著這起詭異的連環殺人案。
而伯恩斯似乎害怕若伊發現不了似的，訂票的方式多種多樣，但是都是可以查得到蹤跡的。
若伊轉頭看向了不遠處在跟醫生問話的摩根，她多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個夢，就算在也醒不來，她也願意長眠於其中。
但是這個幻想並沒有持續多久，若伊收起手機，她知道現在是時候面對自己的過去了。摩根將那些不堪的往事告訴了自己，那她也要及時地解決這一切，然後和他一起真正地沐浴在那陽光之下。
悠于 2016-7-19 12:07
第76章 陷阱
~~~~~一個籠子在尋找一隻鳥。~~~~~
嫌犯的意外死亡交由nypd來調查了，那些野孩也被相關的組織收留，醫治。bau第二天一早就回到了dc，結束了這個還未完成的案子。
「我親愛的巧克力，還有太妃糖，我想死你們了。」一回去，加西亞就給了摩根和若伊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也想你，佩普。」若伊擠開摩根，獨自一人抱了抱加西亞，「還有，這是特產。」
「噢，居然還有禮物！」加西亞欣喜地接了過來，直接就打開了袋子。裡面裝的全是各種小吃，蜜餞居多。她長期坐在電腦前面，很需要這種能嚼很久的零食。
坐在了自己的辦公桌前，若伊就開始寫報告了。
摩根轉了兩圈，他還是不願意規規矩矩地坐下來做文書工作。不過時間慢慢過去，他也不得不端了一杯咖啡，在若伊的對面坐了下來。
「你要是還不開始寫，今晚就要加班了。」若伊劈劈啪啪地敲著鍵盤，打字的速度極快。
「你今晚有其他安排嗎，我看你怎麼這麼亢奮啊？」摩根看著若伊的手指，居然都出現殘影了。
「是的，我……」若伊抬起眼來看了看摩根，她舔了舔嘴唇道，「我馬上就要去總部報導了，這邊的事情必須在今天都做完。」
「什麼時候去？」摩根靠在若伊的桌邊，舒服地放鬆著肌肉。
「明天就去。」若伊收回了眼神，直盯著電腦螢幕。
「那以後可能我們一周都見不了一次面了。」摩根伸出手去，他本想去握一握若伊的手，但是看著她這麼忙的情況下，就又收了回去。
「嗯，見不到了呢。」若伊點點頭，然後把腦袋埋得更低了。
摩根見狀也不打擾她了，於是起身去找加西亞玩了。
若伊這才抬起頭，她看向摩根的背影，不由得心生出幾分恐懼來了。
萬一真的見不到了，他會怎樣呢？
把自己的事情弄好之後，若伊就去了霍奇納的辦公室。把該交的都交了之後，她說了兩句感謝之言，算是自己的最後的工作總結。
「去總部之後希望你能好好發展。」霍奇納伸出手，和若伊握了握。
「謝謝。」若伊不想表現得太異常，她笑了笑，就如往常下班一般。
沒有回頭多看一眼，若伊就開車離開了。回到自己的公寓，她把加西亞，簡還有史威茲這段時間收集來的資料都鋪在了地面。坐在地板上，她拿出筆，開始做側寫工作。
一夜未眠，若伊將那個地址背了下來。她把所有的東西都燒了，一點痕跡都不剩。
手機裡來了布斯的短信，他讓她準時十點去他的辦公室報導，帶上所有的資料。
若伊看了一眼，她遲疑了一下，還是給他回了資訊。
[資料我給你寄過去，今天還有點事情沒弄完，可能來不了，反正正式入職是下周。]
布斯一看這資訊就笑了，今天他比較閑，約若伊過來就是看看情況。但她既然沒空，那他就去找骨頭玩了。
和布斯聊了兩句，若伊就把手機拆了。卡掰斷了，手機則是送給了一個流浪漢。
而bau也是立馬接到了新案子，需要去新墨西哥州調查一個連環槍擊案。摩根發了條資訊給若伊，想問問她新工作適應得如何了。但是若伊並沒有回，他忙著查案，一時就沒有在意。
直到晚上，終於有片刻的休息時間了，摩根才又拿出了手機來。加西亞的資訊倒是有幾條，但是若伊的回信卻沒有看到。
摩根有點疑惑，他不知道若伊是在忙什麼。
撥了若伊的手機，傳過來的，卻是盲音。
作為一名fbi的資深探員，手機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關機。就算若伊離開了bau，去到了工作較為輕鬆的布斯的部門，她也沒有理由關機。
摩根心中慌了一下，他又打電話給了布斯，「希利，今天若伊去總部報導了嗎？」
「若伊她說你們那邊有事還沒處理完，下周才會過來。怎麼了，你就這麼放心不下她嗎？」布斯放下了手中的紅酒，然後抬頭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面的貝倫。
「我知道了。」摩根立馬意識到不對，但是現在他不想驚動任何人。掛了電話，摩根立馬去了霍奇納的房間。
霍奇納一聽摩根的說法，就知道肯定發生什麼事了，「貝爾所有東西都交接完了，她並沒有還未處理好的事情。」
「該死！」摩根咒駡了一句，但是他卻是在罵自己。他知道若伊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了，但是他卻毫無頭緒，根本不知道她為何會關機，為何會撒謊。明明自己就是她的男友，但是卻什麼都不知道。
「我讓加西亞查一下她的手機。」霍奇納皺眉看著摩根，他拍了拍摩根的肩，讓他先鎮定下來。
「噢，天哪，若伊怎麼可能失蹤！」加西亞在得知了這件事之後也是一聲驚呼，但是她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下來。
因為若伊把卡給丟掉了，所以加西亞定位她的手機還是費了很大一番功夫。不過還好，她那些防追蹤的玩意兒也一起弄掉了，不然加西亞也完全沒辦法。
看到若伊的位置還在特區，摩根稍微安心了一點。但是他也沒辦法睡覺了，爬起來繼續研究著這個案子。他想要儘快結束這邊的工作，然後回去找若伊問清楚。
此時的若伊已經到了她側寫出來的那個地址了。這裡是特區的城郊，附近都是富人區，別墅的占地都非常大，綠化也非常好，樹木高大，花草茂盛。
慢慢地靠近著那棟洛可哥式的建築，若伊記憶之中找不到任何相同的畫面。她希望自己找錯了，這裡只是住著一戶普通的人家。
走到門前，若伊四處觀察了一下。然後她伸出手，緩緩地按下了門鈴。
在她的腦海之中，似乎都能看到那撲面而來的腥風和血雨了。但是若伊在門口站了快三分鐘，依舊毫無動靜。
又按了一下門鈴，若伊才意識到，這裡面沒有人。
沿著圍欄走了一圈，若伊看到靠近花園的地方比較低矮，便抓著鐵杆一下子就翻了過去。
走進花園，若伊立馬看到了一片開得茂盛的紅玫瑰。她厭惡地別過臉，朝著別墅走了過去。
有好幾處房間的窗戶都沒有關，若伊戴上了手套，很輕鬆就進去了。警報也沒有開，若伊越發覺得自己是在往坑裡跳了。但是她沒有其他的線索了，她必須跳進去。
在這棟大房子裡搜尋了一遍，若伊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可疑的地方。但是她突然想了起來，自己曾經去過伯恩斯家裡，他帶自己去了他爸爸的書房。書房之中有個機關，其中一個書架是可以被推開的。書架之中隱藏著的，就是他們家的保險箱。
走進了這棟房子的書房，若伊數了一下，一共有八個書架。而且這些書架都很高，頂到了天花板。書架上也全都是書，沒有一點縫隙空出來的。
挽起了袖子，若伊開始一一地試著挪動那幾個書架。
累得滿頭大汗，若伊也沒挪動一個。她氣得直接坐到了地上。但是被她蹬起來的地攤之下卻是有什麼東西被她踢到了，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若伊立馬把那地毯掀了起來，她看到了一串鑰匙。
房子裡的門都沒有鎖，那這串鑰匙肯定不是開這裡面的門的。若伊抬頭望向了花園，那片紅玫瑰紅得扎眼。她雖然對那片紅充滿和厭惡和恐懼，但是她知道，自己現在只能走進去。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她要想抓住他，也只能順著這些線索走下去。
踩進了那片玫瑰之中，她的衣服和皮膚都被玫瑰刺劃了好幾條口子，但是她絲毫不在意，只是慢慢地前進著。
走到玫瑰田的中央，若伊看到了小塊空地，那裡有一個圓形鐵蓋，上面還有著非常繁複的花紋。
蹲下來把上面的泥土都扒拉乾淨了，若伊就看到了鎖眼。
她拿起那串鑰匙，開始一一地試起來。
只聽到哢噠的一聲，那蓋子微微地翹起來了幾釐米。
若伊深吸了一口氣，把蓋子給掀了起來。
摩根他們此時也趕回了特區，那個案件比較簡單，嫌犯也比較蠢，一天就結束了戰鬥。加西亞也持續追蹤著若伊的手機，她把最新定位的位址給了摩根，讓他去找若伊了。
他開著車，立馬趕到了那裡。但是一下車，他就懵了。他面前的是一個救助站，擠滿了骯髒且帶著各種氣味的流浪漢。
摩根直接就擠了進去，他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若伊。把照片拿出來給救助站的工作人員問了問，也沒人見過若伊。
「她就在你身邊二十米的以內，定位只能精確到這個距離了。」加西亞也很奇怪，若伊活動的地點不是公園就是救助站，太不尋常了。
摩根皺著眉，一個一個地看著那些流浪漢。
突然他看到了若伊的手機，雖然她的手機不像那些小女生一樣貼滿了各種裝飾品，但是上面還是吊著一個紅繩結，是她媽媽硬塞給她保平安的。
一個箭步上前，摩根一把揪住了那個流浪漢的衣領，把他整個人都提起來了，「這個手機你是怎麼得到的，它的主人呢？」
那個流浪漢嚇了一跳，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說了出來，「是……，是那個華裔女孩子嗎？這是，這是她送給我的。」
「她為什麼要送給你？」摩根繼續問道，不過力道卻是放輕了一點，好讓他腳尖能點地了。
「我……，我也問了她的，她，她說……她想換蘋果了。」
摩根放開了他，不過卻把若伊的手機拿了回來，裡面肯定還有線索可以查。
第77章 地窖
~~~~~人們將生命中的錯誤聚到一起，創造出一個惡魔，叫命運。~~~~~
一股惡臭撲面而來，若伊驚得一下子就跳開了。捏著鼻子，她在邊上等了好一會兒才伸過腦袋去看下面的情況。但是地窖裡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她立馬返回了別墅，拿了打火機和一堆書，點燃了直接扔了進去。
下面的空氣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流通過了，書扔進去很快就熄滅了。若伊只能返回自己的車裡，還好她常備有一些冷光源，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把螢光棒折彎了丟進去，若伊立馬就看到了下面有兩具高度腐爛且被肢解了的屍體。但是除了這兩具屍體以外，就什麼都沒有了，甚至連衣物都沒有。
但是有可能屍體裡面藏了什麼東西呢，就像之前那個案子一樣。
若伊來不及去買什麼防護面具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憋著走了進去。
摸到了那兩具屍體的嘴裡，她果然是找到了兩個小塑膠袋。袋子裡裝的是克羅夫謝克特高中的校徽和半支手術刀。
若伊立馬就明白了，他是在讓自己回去，再次回到那個噩夢發生的地方。沒有絲毫地猶豫，她立馬爬起來開車往著紐約去了。在此之前，她在高速公路邊上的一個加油站用公用電話匿名報了警，畢竟那兩具屍體的身份，還是需要查明的。
早些時候，摩根沒等加西亞查出一點線索來，他就直接闖進了史威茲的辦公室裡，揪住他的衣領，直接將他按在了牆上。
「若伊去哪裡了？你們最近都談論了些什麼？你還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史威茲看著摩根，他立馬明白肯定是若伊出事了，「是伯恩斯，一定是他！」
「伯恩斯？」摩根把史威茲鬆開了，他也省點力氣。
「她果然什麼都沒有告訴你。」史威茲整了整自己的領帶，然後走到書櫃，從裡面拿出了一個資料夾來，「你自己看吧。」
摩根接了過來，然後就直接在這裡翻看了起來。
「她高中的時候曾經發生過一起連環殺人案件。」史威茲擔心摩根一時看不仔細，還在一邊解說了起來。
「我知道！」摩根眉頭緊皺，他發現若伊告訴他的只是事實的一部分，而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全被她隱藏了。
「你知道？」史威茲又迷惑了，他以為若伊絕不會告訴摩根的，她一直都在說，不想再牽連任何人了。
「但是……，我不知道她也是受害人之一。」摩根沒有瑞德的閱讀能力，所以他看得很慢。不過作為唯一存活的一個受害者，若伊的名字就寫在第一頁了。
史威茲這份資料是他自己整理的，所以並沒有隱去所有人的姓名。摩根也是第一次看到了這個案件的真相，同時他也是第一次看到了伯恩斯，這個如若伊所說的，俊美如天使一般的男孩。
「當年伯恩斯殺掉了若伊的幾個好朋友，還把他們都肢解了。他的計畫是想連若伊也殺掉，然後割掉她的頭，一起湊成一個完美的人體。當時若伊最好的朋友黛茜還沒死，若伊就想帶著她逃跑。但是伯恩斯追上了她們，若伊被他割了一刀，在肩部的位置。你也知道若伊很能打，所以伯恩斯也沒占到便宜，當時若伊還擊之後他就暈死過去了。因為受了傷，若伊只能自己先跑出去叫人過來幫忙。但是她沒想到伯恩斯醒了過來，然後把黛茜徹底地殺死了。」史威茲描述著當時的案情，但他沒經歷過，所以也只是一個旁觀者的口吻在敘述而已。
「肩部……」摩根突然想了起來，若伊身上那條並不是特別明顯的傷口。原來，她也曾死裡逃生過。
「前兩年伯恩斯的主治醫生告訴我他精神狀態穩定，可以出院了。若伊一直很擔心，我就隨時都在關注著他。但是前段時間，卻傳來了他意外死亡的消息。本來我以為這一切就這樣結束了，但是若伊卻告訴我，他其實沒有死。」史威茲此時也有些後悔，他應該早點把這一切告訴摩根的，這樣若伊就不用一個人去面對他了，「上次你們在傑弗遜遇到的那位斯托克，就是伯恩斯。」
「斯托克就是伯恩斯？」摩根這時突然想了起來，那個主動向若伊搭話的男人。和照片之中這個少年雖然在外貌上有些許不同，但是那頭金髮和藍色的眼睛卻是一樣讓人不舒服。
那個時候若伊肯定就認出來了吧，摩根這才體會到了她的痛苦與恐懼。這段時間以來，她一定都在被折磨著吧。而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還在邀請她去芝加哥，她怎麼可能去呢！
史威茲看著摩根臉上的表情變化，也大概猜出來他在想些什麼了，「你們去紐約的這幾天裡，我和哈金斯查了一下斯托克這個身份。這裡是他現在的位址，說不定你能碰到若伊。」
摩根接過了那張紙條，他低頭看了一眼那地址，還好不算太遠。抬起頭來，摩根伸出手，拍了拍史威茲的肩。
史威茲嚇了一跳，肩膀一下子就縮了起來。
「謝謝。」摩根看到他這個反應有點想笑，但是他又笑不出來。
史威茲松了口氣，他還真以為摩根又要動手了呢，「小心點，那個人不好對付。還有，你需要後援嗎？」
「你？」摩根不是蔑視，他是真不覺得史威茲可以做他的後援。
「不，我是指布斯。」史威茲連忙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去了也只能拖後腿，所以還是別冒險了。
「有需要的話，我會聯繫他的。」摩根點點頭，然後立馬離開去向了伯恩斯現在的住處。
當他開車到了伯恩斯的別墅的時候，若伊才離開沒多久。站在大門口，他直接就翻牆進去了。為了對付以後的司法程式和那些難纏的律師，他還演了一下戲。
一邊喊著若伊的名字，摩根一邊猛踹著大門，好像裡面真的發生了什麼危急的事件一樣。
因為他是從正門進去了，所以待他把整棟房子都踹了一遍門他才看到了後花園裡那片玫瑰花田。
想起了若伊對紅玫瑰的躲避，他下意識就覺得那邊肯定有問題。
雖然到後花園的路暢通無阻，但摩根還是發洩一般地把路過的門又再次踹了一個遍。
走到那片玫瑰的中間，他立馬就看到了那個鐵蓋。因為若伊已經撬過一遍了，所以他直接就打開了蓋子。
裡面的空氣品質好多了，不過惡臭卻是一點沒減少。摩根屏氣走了下去，看到了那兩具屍體。因為腐爛的程度太嚴重了，他不認為那是若伊。但是他還是蹲了下來，仔細地查看了一番。
從地窖出來之後，摩根就把這個位址發給了加西亞。今天bau小組又接到了一個新案子，霍奇納特地給摩根放了假，讓他來找若伊。
摩根明白自己只能一個人來，他不可能利用組裡的資源來尋找若伊。而現在也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她身處險境，所以也只能一步一步地調查下去了。
先報了警，摩根才離開了那個別墅。而之後沒多久，若伊也一樣報警了。加西亞很快將這個電話聯繫到了若伊的身上，然後告訴摩根在去紐約的高速公路附近若伊可能在那裡。
摩根立馬就明白若伊是要去紐約，要去她的高中了。他開車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高速公路口。但是往著那邊一看，連綿不絕的車隊堵在一起，起碼好幾公里。
「加西亞，高速發生什麼事了？」摩根沒心情叫寶貝了，非常直接地提問道。
「離你十公里的地方發生了一起連環車禍，起碼要兩個小時才能完全暢通。你可以走普通公路，路線我已經幫你策劃好了。」加西亞也很快做出了反應，她查看了一下其他路線，立馬選了一條暢通的給摩根。
「謝謝，潘娜洛普。」摩根掛了電話，調轉了車頭。他認為若伊肯定已經開過堵車的地方了，自己不快一點的話，她就要和伯恩斯見面了。
此時的若伊正堵在高速上動彈不得，她離車禍現場大概有一公里的距離，只能眼巴巴地等著交通部門過來疏通。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等她開到韋賈斯特鎮肯定很晚了。她可不想在晚上再次進入到那個地道之中，至於伯恩斯肯定會在那裡等她。那就讓他在那漆黑潮濕的地方多等一等吧，反正急的是他，不是她。
所以當摩根到了克羅夫謝克特高中，若伊其實還沒下高速。但他並不知道這個情況，所以直接就走進了學校。
這幾年裡學校找人把入口鎖住了，但是那把鎖卻是鎖不住摩根。他直接踹開了那扇鐵絲門，進入到了黑暗之中。
當他按著加西亞給自己的圖紙走到當年案發的地點的時候，他聽到了很輕微的一聲笑聲。當他回過頭，看到的卻是一片藍光。
***
「裡瑟先生，我們又有一個號碼了。」芬奇撥通了裡瑟的電話，他奇怪地看著這個號碼，覺得這事有些奇怪。
「可是貝爾探員那件事我並不認為解決了，那個馴獸師背後還有一個人，nypd現在依然在調查中。」裡瑟愣了一下，他也覺得事有蹊蹺。
「如果我告訴你這個號碼是屬於摩根探員的呢。」芬奇坐了下來，開始入侵fbi的網路。
「摩根探員，是貝爾的男友嗎？」裡瑟馬上就想起來了，他掏出了車鑰匙，坐進了車中，「所以這次我要出差去dc了嗎？」
「不，不用去，他們都在紐約了。」芬奇進入了加西亞的電腦，很快就找到了一些線索。
「天哪，誰又黑我了！」加西亞在bau的辦公室裡叫了起來，她手中的蜜餞盒子被打翻了，掉了一地。
第78章 抉擇
~~~~~就算你離開了學校，也永遠不會忘懷。~~~~~
天色濛濛亮的時候，若伊就從汽車旅館出來，開車到了她的高中。雖然還想再養足精神，但是想想伯恩斯隨時還會殺人，她怎麼都睡不好了。
在她畢業之後，克羅夫謝克特高中進行了一番修整。有地道的這塊區域基本上都被荒廢了，周圍豎起了一圈鐵絲網。偶爾會有調皮的學生會來玩，因為那個真實的都市傳說。
自從伯恩斯犯下這起案件之後，在學生之中就流傳了一個「新月亡魂」的故事。但凡是在月色很美的時候，那個放空地道裡就會盛開出美麗的紅色玫瑰。但是如果有人敢去摘的話，就會有人死亡。
在這個傳說傳播開來之後，確實也有兩個學生死亡了。一個是因為意外，天太黑沒看清路，摔死了。而另一個的死因學校方面並沒有做出解釋，所以這個傳說就越傳越神了。
若伊看著牆上的那些塗鴉，還有被踹開的門，她只覺得是學生的惡作劇而已。
這次過來她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腰間別了一把槍，腳上還有一把備用的。手上藏有一把小匕首，頭髮裡還插了一根磨尖了的發簪。
打開手電筒，若伊隨手還一路甩了幾根螢光棒。萬一手電筒被弄壞了，這些冷光源可是弄不滅的。
這段時間紐約沒下雨，地道裡很乾燥。陽光傾灑下來，有些許的溫暖。
環境完全不同，唯有漆黑，是無法完全消除的。
若伊走得很慢，她隨時都在注意著周圍的情況。自從那夜逃生之後她就再也沒來過這裡了，不過這次來之前她還是找到了圖紙，然後將其都記了下來。無論發生什麼情況，她都不能再慌不擇路了。
突然她看到了一瓣玫瑰花瓣，在一絲陽光的照射下，那紅色看起來有點偏橙，不像月夜那般血紅血紅的。
停下了腳步，若伊一腳將那花瓣給踢到了黑暗之中。她加快了步伐，因為她覺得伯恩斯肯定又殺人了。
腳下的花瓣越來越多，但是它們阻止不了若伊的前進。她在心中告訴自己，她已經不是那個看到手術刀就會驚慌的小女孩了，她現在是一個fbi探員，再兇險的情況也遇到過，再兇殘的罪犯也對付過，沒有什麼可害怕的。
但是當她看到那個十字架時，她的腳還是忍不住軟了一下。不過那十字架上什麼都沒有，只是髒兮兮的，不知道什麼東西曾經粘在上面過。
若伊下意識就轉過了身，將手電筒掃向了那片黑暗之中。
果然那裡有幾個人，她奔了過去，一一地摸了摸他們的脈搏。還好，這群人都還活著，似乎是被下了藥，睡得很是安穩。他們看起來都很年輕，有一個人還穿著校服，看起來應該是這裡的學生了。
「噢，噢，我親愛的小熊寶貝，你終於來了。」這時伯恩斯的聲音響了起來，從更深的黑暗之中，「你可知道我在你窗前等了你一夜，還好這仲夏夜不怎麼冷。」
若伊沒有說話，她只是舉起了手中的□□，然後將手電筒對準了他說話的方向。
「天哪，若伊，你看看你，怎麼如此粗魯了。」伯恩斯輕笑了一聲，然後啪的一下，用手狠狠地扇了摩根的腦袋。
「德瑞克！」若伊的手電筒光掃了過去，她這才看到那低垂著腦袋的男人是誰。
伯恩斯把摩根擋在前面，他則是躲在黑暗之中，並沒有出現在若伊的視線裡。
「你想要什麼，伯恩斯！」若伊迅速地用手電筒掃了一下四周，她發現伯恩斯是坐在摩根身後的。而伯恩斯身高一米八，比摩根要瘦一點，所以她只能看到他的一點金髮和衣角。她也沒辦法瞄準，從這裡射擊的話，只能傷到摩根。
「嗷……」摩根低吟了一聲，他慢慢地抬起了頭來，看向了前面的光源。
手電筒光正好直射他的眼睛，讓他完全睜不開眼。
「我還會想要什麼呢，我的小熊寶貝。」伯恩斯故意歪了歪頭，然後在才蘇醒的摩根耳邊輕語道，「我想若伊絕不會讓你叫她小熊寶貝的吧，德瑞克。」
啪的一聲，摩根徹底醒了，伯恩斯也嚇得立馬縮回了腦袋。
他們兩個都沒有想到若伊居然會開槍！
「別廢話了，伯恩斯！」若伊吼了一聲，她可不想跟這個狡猾的殺人犯周旋。開這一槍也不是為了要打死他，而是威懾。當然這個角度太刁，她要打死伯恩斯的話，摩根的耳朵可就保不住了。
「好吧，若伊，現在你來選擇。」伯恩斯伸出手裡的手術刀，指了指摩根，然後又指了指那群高中生，「你的德瑞克，或者那群孩子。」
「什麼意思？」若伊故意裝傻，她在心中迅速地計畫了起來。
摩根被伯恩斯用束縛帶系著手腕和腳踝，他肯定是沒辦法反抗的。但是他坐的那個椅子卻是有滑輪的，畢竟一個接近200磅的成年男性，伯恩斯是扛不動的。而那群孩子依舊睡得很熟，若伊不指望他們能站起來反抗。
若伊垂下眼看了看摩根坐的那個椅子腿，這個椅子也是液壓的，可以調控座椅的高度。而摩根的腿張開著，正好露出了液壓杆的一段。要是用槍擊的話肯定會爆炸。但是那樣摩根的屁股就要開花了，而伯恩斯會受傷的部位則是襠部……
「那群孩子身上都綁著微型炸彈，而你的德瑞克，我更希望他能留個全屍。」伯恩斯又笑了起來，但是那笑聲之中全然沒有快樂的氣息，盡是瘋狂與邪惡。
「那我呢，你還想要我這個漂亮的腦袋嗎？」若伊立馬重新計畫了起來，如果說那群孩子身上有炸彈的話，那遙控器肯定在伯恩斯的手上。他不可能一邊用刀殺掉摩根，一邊按下起爆鍵。自己總會有機會的，不過那個機會確實如他所說，只能救得了一個。
「嗯，我想想看，畢竟你現在可沒十年級的時候漂亮了。」伯恩斯歎了口氣，好像真的在惋惜一般。
「看在上帝的份上，來個痛快吧，愛德華小公主。」若伊也歎了口氣，學著當年克魯斯嘲笑他的語氣說道。
「不准那麼叫我！若伊！我以為只有你不會那麼叫我！只有你不會像那群蠢貨一樣叫我！」伯恩斯突然咆哮了起來，他當年會殺克魯斯也有這個原因。他是沒有克魯斯那般健壯，但是他的身材還是適中的。可是克魯斯總是笑他，笑他的領結，笑他的袖扣，笑他的頭髮，笑他的一切都像個娘們。
「對不起，伯恩斯，我私底下也這麼叫你來著。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黛茜。」若伊笑了笑，她知道伯恩斯一直不喜歡這個外號，但是她沒想到他居然會反感成這樣。精神病就是精神病，一旦找准了死穴，誰都會瘋狂。
「黛茜，哈哈哈，黛茜已經死了。是你害死她的，你丟下了她，你記不得了嗎，若伊。」伯恩斯卻又笑了起來，好像剛才怒吼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我沒有丟下她，伯恩斯，是你殺死她的。還有史黛拉，吉賽爾，瑪麗，她們都是你殺死的。」若伊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沒能把黛茜救出來是她一生都悔恨的。但是這一點卻攻擊不到她，因為殺死黛茜的，是自己面前這個惡魔。
「好了，這些人我們就不要再提了，她們已經變成花肥了。若伊，看看你眼前，德瑞克.摩根。」伯恩斯用手術刀輕輕地刮著摩根的脖子，他故意割破了他的皮膚，讓鮮血一滴一滴地滲了出來。
「看來我打擾到你們重溫舊情了。」摩根一直沒說話，他忍著一腔怒火和完全不該出現的醋意，咬得下巴咯吱咯吱作響。
剛才伯恩斯用電*擊*槍讓自己失去了反抗能力，然後立馬就把自己給綁起來了。而且還好玩一般地多電了幾次，讓他暈厥了過去。
這種恥辱他還真的沒經歷過幾次，看著伯恩斯那文弱的樣子他就生氣。所謂陰溝裡翻船，大概就是這樣的感受了。
「哈哈哈，德瑞克，你真有意思，難怪若伊喜歡你。」伯恩斯大笑了起來，他拍了拍摩根的腦袋，好像手感很好一樣，「就像那個老頭子一樣，你還是男女，各種種族都通吃啊！」
「別碰我！」摩根拼命扭動著脖子，想要甩開伯恩斯那雙冰冷的手。他不奇怪伯恩斯知道自己的過去，他和若伊在一起的時候，估計他就開始調查自己了。
「哈哈哈。」伯恩斯一邊瘋狂地笑著，一邊捏住了摩根的脖子，「別動啊，德瑞克，一不小心，我就會割破動脈呢。我可不像那個老頭子，會溫柔地愛*撫你！」
若伊看著這伯恩斯，真有一槍打爆液壓杆的念頭了。她戳痛了他的舊傷口，他就來戳摩根報復。
「來吧，小熊寶貝，該你選擇了。」伯恩斯笑完了，他舉起了手中的手術刀，對若伊說道。
「我……」若伊張了張嘴，她看了看一邊的學生們，又看了看摩根。
「若伊。」摩根也看向了若伊，他咽了咽口水，對她微微地點了點頭。
死在這裡，他並不後悔。他後悔的是讓若伊獨自面對伯恩斯，他死了之後，她還要獨自一人去抓捕他。也許她會殺了他，也許她不會。但是這一切都會和他毫無關係，他們兩人之間的愛恨情仇，至始至終自己都是旁觀者。
這種無力的感覺讓他很難受，眼眶微熱，鼻頭微酸，眼淚居然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蓄滿了。
「快點，若伊！」伯恩斯在摩根的脖子上劃了一刀，鮮血立馬就湧了出來，嘩啦啦地流了摩根一身。
「德瑞克！」若伊尖叫了起來，她舉起槍，卻是大喊了一聲，「裡瑟！」
悠于 2016-7-19 12:08
第79章 黑騎士
~~~~~一場黑雨落在收割後的莊稼地，一顆褐色的樹孑孑獨立，一陣疾風刮過空蕩蕩的草棚，這個黃昏多麼幽傷。~~~~~
前一天晚上
若伊隨意找了家汽車旅館住下了，她沒有馬上洗漱睡覺，而是站在窗前默默地看著外面那漆黑的，毫無景色可言的夜晚。
叩，叩，叩。
突然響起了三聲敲門聲，若伊立馬把槍拿了起來，然後放在身後，走到了門邊，「誰？」
「你這間房間的熱水器有點問題，之前服務員弄錯了，才把房間給了你。如果你不嫌麻煩的話，可以換一間。」
門外是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有點大舌頭，不像是年輕人。
「沒關係，現在天氣不冷。」若伊直接就拒絕了。
門外那人似乎是被噎著了，半天沒說話。
若伊低頭看了一眼門縫，那人沒走，他的影子還在呢，「還有什麼事嗎？」
「是我。」那人用正常的腔調開口說了一句。
若伊愣了一下，她突然想了起來，這個聲音就是那天在地道救了她和亨利那人。她遲疑了一下，才慢慢地打開了門。
裡瑟立馬推門就進來了，他關上門，然後塞了一個東西給若伊，「你和摩根現在都很危險。」
「摩根？哪個摩根？」若伊以為他和亨利認識，所以只以為是亨利，而不是德瑞克。
「你的男友，fbi高級探員，德瑞克.摩根。」裡瑟解釋道，「他可能已經被伯恩斯盯上了。」
「你怎麼知道那麼多？」若伊低頭看了一眼裡瑟給自己的東西，那是一堆圖紙。全部都是自己高中放空工程的圖紙，包括這幾十年來變更修改的。
「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救你，還有德瑞克。」裡瑟走到窗邊把窗簾拉起來了，然後又四處翻找了一下。
「不用擔心，這個旅館是我隨機挑選的，伯恩斯不可能知道我住這裡。」若伊坐了下來，開始看那些圖紙，「但是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監控系統。」裡瑟早就讓芬奇把高速上的監控給黑了，他通過人臉識別系統把若伊給找了出來。還好當時發生了車禍，讓這個過程變得簡單多了。
「你為什麼要幫我？」若伊心中的疑問很多，但是她直覺裡瑟不是一個壞人，但是他也不是什麼執法機關的人。
「現在我是在幫誰我還不清楚。」裡瑟沒說明原因，太複雜了，一時也解釋不清，「現在我們需要計畫一下等會兒的行動。」
***
在若伊大喊了一聲之後，裡瑟從上面跳了下來。他和若伊一起過來的，在她和伯恩斯周旋的時候小心地撬開了下水口的柵欄。
伯恩斯被他直接踩在了腳下，痛得大喊了起來。
若伊跑到了摩根的身邊，她看了一眼摩根脖子上的傷口，雖然有點寬，但是卻不深，也沒有傷到動脈。
立馬又走到了伯恩斯的身邊，她將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
「若伊，別……」摩根艱難地扭過頭，看向了若伊，「現在你殺了他，你這輩子都會在他的陰影下了。」
裡瑟看了摩根一眼，他從cia到現在的黑暗騎士什麼事情沒見過，他只覺得這群fbi探員哈市太理想化了一點。不過既然這是他們三個人的事情，他也就不插手了。
「哈哈，小熊寶貝，聽到沒有，你在這裡殺了我的話就再也回不去fbi了。」伯恩斯被裡瑟壓著，但是他還有力氣說話，「一個以私刑處置掉嫌犯的fbi，哈哈哈，你那麼多年的學業，經驗積累，你的一切，就都全毀了。」
「……」若伊張了張嘴，卻是沒說出話來。她這一輩子其實早就全毀了，要不是伯恩斯，她才不會去做一個警員，也不會去學犯罪心理，更不會擠進bau之中。當然，也遇不到摩根了。
她往旁邊走了兩步，離開了摩根的視線。
裡瑟見若伊眼神閃爍，他一拳就給伯恩斯打了過去，「你要是不好辦，我幫你。其他的，你們兩個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好了。」
「你是誰？」摩根想要扭過頭去，但是奈何脖子上的傷口太痛，不能再轉了。所以他將腳尖點地，想要推動椅子轉過身去。
裡瑟一把握住了椅背，不讓摩根看到他的臉。若伊他堅信自己可以說服，但是摩根卻是完全不同的一個人，「你不需要知道。」
「若伊，千萬不要走出這一步，你忘記艾爾了嗎！？你如果在這裡殺了他，你在fbi，任何的執法部門，甚至是心理學界都待不下去了！你想被他再次摧毀你的生活嗎！若伊，別忘了，你還有我，還有我們！他這一次肯定逃不掉的，我會讓他走上絞刑架的！」摩根聽不到若伊的聲音，她也走到他見不到的地方去了。他的心砰砰地跳著，他覺得此刻他是那麼地不瞭解若伊，他甚至都拿不准她會不會真的殺了伯恩斯。
深入骨髓的恨他也有過，但是他面對了，克服了，也走出來了。但是若伊還深陷其中，她的痛苦，他感同身受著。
若伊沒想到摩根說的話裡居然和伯恩斯是有大半重合的，她雖知那樣做才是符合社會準則的，但是心中的仇恨讓她還是情不自禁地打開了保險。
聽到那輕微的「哢噠」一聲，摩根就知道若伊可能真的要開槍了。他忍不住大喊了一聲，充滿著絕望和痛心，「若伊！」
「啪」的一下，裡瑟拿起手裡的槍托就砸了摩根一下。他實在是受不了這兩個年輕人了。
「你幹什麼！」若伊把槍放下了，伸手去抱住了摩根的腦袋。但是裡瑟下手非常狠，他已經昏過去了。
「不讓他干擾……。」裡瑟話還沒說完，他身下的伯恩斯趁機就反手拿起手術刀劃了裡瑟一下。雖然剛才裡瑟確實扔掉了他拿在手裡的那一把，但是誰也沒想到他居然有第二把。
若伊見狀立馬一個迴旋踢，不過伯恩斯的速度也很快，他往後退了好幾步，躲過了若伊這一腳。他還連帶著把若伊放下來的槍給踢到黑暗中去了。
裡瑟被伯恩斯劃傷了手臂，他的出血量有點驚人，手臂一時之間也抬不起來了。
「現在總算只剩我們兩個了。」伯恩斯笑了笑，揮了揮手中的手術刀。
若伊抖了抖袖口，將那把匕首拿在了手中，「謝謝你伯恩斯，這樣我就能名正言順地殺掉你了！」
說完若伊就朝著伯恩斯刺了過去，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伯恩斯居然躲過了。
「我的小熊寶貝，你以為我這些年裡只是呆在精神病院裡吃藥發呆嗎？被你踹了一次，我當然也要向你學習了。」伯恩斯笑了笑，揮著手術刀就反攻了過來。
若伊詫異之中竟然被他削掉了一截發梢，她連忙打起了精神來，反手又刺了過去。
伯恩斯傾身臆度，他抬手就劃傷了若伊的胳膊。但是若伊也刺到了他的手腕，兩人同時都掛了彩。
若伊本想用腳上那把槍速戰速決的，但是現在伯恩斯攻勢愈猛，她竟然沒機會去拔槍。
兩人對戰了幾個回合都沒分出勝負來，反而是灑了一地的血。兩人的血液混在一起，紅得發黑。
「我親愛的寶貝，能和你死在一起真是我的榮幸。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要把你那漂亮的腦袋割下來！」伯恩斯喘著氣，趁著攻擊的時候還不忘摸了若伊的臉一下。而他也下意識地避開了若伊脖子以上的部分，沒有傷到那漂亮的臉蛋一分一毫。
也是這個原因，若伊逐漸地占了上風。她打小就練武，還是比伯恩斯這個只練了幾年的人要能堅持更久。而她又抓住了這個弱點，老是把自己的臉往前湊。伯恩斯不捨得割破那好皮囊，吃了好幾次虧。
終於在若伊要把那匕首刺進伯恩斯的腎臟部位的時候，伯恩斯反手就劃了一刀。兩人的血花濺出，同時收回了刀子退了開來。
若伊摸了摸自己的臉，從她的右眉尾到右耳又被割破了。不過好在她躲得及時，只是一道淺淺的口子，不深。
而伯恩斯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左側腰部被若伊基本上給捅穿了，她下手可是一點都沒有留情了。
捂著自己的腰，伯恩斯哼都沒哼一下就直接倒下了。
若伊不覺得一個人在傷了腎的情況下還能再爬起來，她走到了摩根和裡瑟兩人的身邊，蹲下來查看他倆的情況。
就在這時，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若隱若現地進入到了兩人的耳朵。
裡瑟捂著自己的傷口站了起來，「我必須走了，這裡你能一個人解決嗎？」
若伊點了點頭，「可以的。」
裡瑟立刻就離開了，他不能出現在執法機關的面前。
若伊拿起匕首，把摩根身上的束縛帶給割開了，她輕輕地抱著他，讓他躺在了自己的腿上。
雖然裡瑟那一下打得挺重的，但是摩根還是很快就醒了。他睜開眼，就看到了一片血紅，「若伊？」
「德瑞克，我在這兒。」若伊的半張臉都被血染上了，她身上和手上也都是血污。要不是意志力撐著，她也早就失血過多而暈倒了。
「你傷到哪……」摩根忍著頭痛坐了起來，他看著面前這個血人，一句話竟是沒說完。
若伊笑了笑，她伸出手，撫了撫摩根的脖子。他的傷並沒有大礙，現在也不流血了。突然覺得又困又冷，若伊眼皮眨了兩下，忍不住還是閉上了……
「若伊！」摩根大喊了一聲，他看著陽光傾灑在她的臉上，和血液的紅色融在一起，宛如暮色。
第80章 出山
~~~~~這個世界上，到處是漫不經心和不負責任。這是改不了的。只能自己加倍小心，無解。
~~~~~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與他們同時來的還有fbi。不過不是bau的人，而是fbi紐約總部的人。
他們將若伊和摩根分開了，摩根並沒有抗議，因為他認為若伊傷得比他重，自然是要分開治療的。
伯恩斯也被帶走了，還有那一群依舊還在沉睡的孩子。
當晚摩根一個人接受完了治療，在醫院等著若伊消息的時候，史威茲到了。他在摩根離開之後就來紐約了，只是他沒去現場，在酒店裡等待著。拜託布斯從內部打探到確切資訊之後，他才來了醫院。
「若伊怎麼樣了？」史威茲看著摩根一臉死灰的樣子，就知道情況不會太好。
「我不知道……」摩根搖了搖頭，抬頭看向了天花板。他此刻心中不再是徘徊著那句「向上看，孩子。」而是對諸神的祈禱，他只希望若伊能平安，除此之外的那些欺騙和哄瞞他都不在意了。
史威茲歎了口氣，他從布斯那邊得到的資訊是這個案件可能有點棘手。被綁架的那一群孩子父母都是非常有地位的人，不過這在這所高中也是常態。伯恩斯的死而復活讓他的父母有點失控，一度和當地警員發生了衝突。鑒於他父母的身份，警員也不能做什麼。還有若伊的身份，她是一個fbi探員，私自調查這種事情可大可小。
不過現在伯恩斯和若伊讀還沒有醒，這件事的經過只能由摩根這個昏迷了大半時間的局外人來交待。但也因為他暈了過去，所以細節的部分，他只能跳過了。
「我有點奇怪，以若伊的能力，不可能會傷得這麼重。就算伯恩斯在這幾年裡努力練武了，但我並不覺得他可以和若伊對招這麼長的時間。難道她還念著舊情嗎？」史威茲去看過了若伊和史威茲，他對兩人的傷勢非常困惑。
「舊情？」摩根轉過頭來，盯著史威茲，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
「他們確實曾經……」史威茲立馬發現摩根其實還不知道這件事，他趕快改了說法，「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在那個時候對若伊說過什麼，讓她想起了一些難以忘記，或者是令她困擾的話？」
「我讓她不要殺掉伯恩斯。」摩根只覺得心臟猛地抽痛起來，他現在才真正明白了若伊內心深處的恐懼和厭惡。和那個人一樣，他們都曾經被自己愛著。而變成了那般骯髒的模樣，是最難以接受的。
「原來是這樣。」史威茲只覺得舌尖都泛起了苦，這兩人還真是命運的受害者。同時他也後悔自己太多嘴，說了那麼多不應該說的話。
伯恩斯沒過多久就醒了，不過他的情況還不適合詢問，所以暫時還是只能指望著摩根。
摩根見伯恩斯醒了，他知道fbi肯定馬上會對他進行精神鑒定，所以他必須先離開，去找一個人，「史威茲，幫我看好若伊，我要離開一下。」
「你要去哪裡？若伊拼了命才把你救回來的，要是她醒了看不到你，你知道那得多讓她失望嗎？」史威茲拉住了摩根，不讓他離開。他說的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則是fbi肯定會在若伊醒後就進行審問，到時候摩根不在，他一個人很難應付那群精英探員的。而這次的案情很複雜，就是布斯也沒辦法插手其中。
「我必須去找一個人。」摩根低頭看了史威茲的手一眼，他輕輕地甩開了，然後就轉過了身去。
「bau的人不是馬上就會過來了嗎？」史威茲知道摩根聯繫了他們，但是他們的案子還沒完，還要過一天才能趕過來。
「不，我是去找吉迪恩。」摩根想到那位元老，也是若伊老師的人，他在心理界的地位舉足輕重。雖然已經歸隱山林了，但是想必若伊的事，他還是會管的吧。
史威茲當然也聽過他的名字，所以他立馬就放了手，「快去快回。」
摩根開著車直接就去了機場，跋山涉水，終於是找到了吉迪恩。
山林之間，有一棟白色的小木屋。紅的頂，白的牆，不遠處還有一條小溪流過。
無心欣賞風景，摩根直接就敲了門。
吉迪恩很快就開了門，他提了一個手提包，反手把門給關上了，「走吧。」
摩根也沒客氣，直接就跟吉迪恩談起了這起案件的整個過程來。而且他還把史威茲準備好的一切資料都隨身帶著了，路途遙遠，這段時間可不能浪費掉了。
到了醫院，若伊還沒醒，倒是伯恩斯的情況穩定下來了。
摩根，吉迪恩還有史威茲三人走了進去，還有兩個fbi紐約總部的探員。他們所有人都知道伯恩斯很狡猾，他極有可能不會跟他們談話，而是直接叫律師過來。所以fbi這邊也就沒有再費心地去找另外的心理學家。再說了，這三位已經能頂心理界半壁江山了，其他人來估計也不會發揮更大的作用了。
一群人走進了病房，伯恩斯並沒有意外，他抬頭看了一圈，然後將目光放在了吉迪恩的身上，「這位是？」
「傑森.吉迪恩，我算是若伊的老師吧。」吉迪恩自我介紹道，他的腦中已經對伯恩斯有初步的側寫結果了。
「我和你們三個人談，但是另外兩位探員就請離開吧，不然我就會叫我的律師過來了。」伯恩斯看了看那兩位fbi探員，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摩根，史威茲和吉迪恩三人立馬就明白了，伯恩斯這是要和跟若伊有關係的人談。或者並不是談話，而是想說出什麼來折磨他們。
那兩個探員並不願意讓步，這裡沒有監控設備，他們談了什麼，fbi完全不知情。而這三人和若伊都有關係，難免會有什麼不妥的情況出現。
「不願意？」伯恩斯輕笑了一聲，然後就罵了出來，「那你們就滾吧！」
看來這次是談不成了，摩根和紐約總局的人並不熟，而他們絲毫也沒有單獨離開的意思，一行人又不得不離開了病房。
但是在摩根即將要關上病房門的時候，伯恩斯沖著他最後說了一句，「噢，德瑞克，我的小熊寶貝和你睡在一起的時候，她喜歡是在上面呢，還是在下面？」
「狗娘養的！」摩根轉身就踢開了門，直接要衝過去打伯恩斯。
但是這句話吉迪恩和史威茲也都聽見了，他們連忙抱住了摩根，把他給拖走了。
經過這麼一鬧，摩根也被fbi的人帶去紐約總部問話了。他們認為這兩人在一起太危險了，必須隔離開。
伯恩斯那邊還有一個探員和一個警員守著，他們認為他都被割掉了一個腎了，不會還有什麼危害的。
晚上的時候這個探員和警員商量著輪班休息，一個守兩個小時。晚班的護士和醫生也換班了，第一次接觸伯恩斯的那一批都回家休息了。主治醫師見伯恩斯的情況穩定了，他也到辦公室去睡覺了。他準備明早再交待一下情況，反正也有警員在那邊守著，他不必多說明什麼了。
伯恩斯看著窗外的動靜，他沒有睡覺，而是觀察著他們的每一個人的規律。半夜三點的時候，他按下了呼叫鍵。
很快，一個實習醫生推門進來了。
伯恩斯特別地注意到了，那個探員居然在打瞌睡，而這個實習醫生恰好又是一個女人。他笑了笑，不是陰森無比，而是非常能體現他個人魅力的那一種。
***
若伊還在沉睡中，輸過血之後她的傷勢已經沒有大礙了，但是她還是醒不來。在昏迷之中，她似乎又做夢了。
夢裡有她的家人，有她共事過的所有人，bau的，邁阿密的，當然還有摩根。不過此刻她最想夢到的黛茜，卻是始終沒出現。
所有的人都聚到一起，為她慶祝生日。她自己都忘了，自己的生日要到了。
但是那個生日派對上裝飾的全是紅色的玫瑰，看得她發怵。而每個人的笑容都虛偽極了，笑得她背脊發涼。
「噢，若伊，聽說你在邁阿密放過了一個連環殺人犯，這件事德瑞克知道嗎？」安吉拉最先說話，她的眼影也是紅色的，還是深紅。
「這算什麼，她還打算親手用私刑殺掉伯恩斯呢！」史威茲哈哈笑了起來，但是那笑聲之中卻是沒有一點笑意的。
「伯恩斯，是她的前男友，那個像王子一樣的人嗎？」她的哥哥們也摻合進來來。
「記得，記得，割掉我腦袋的變態嘛。」克魯斯也出現了，他的脖子上有一道傷疤，還在不斷地滲血，「他就是嫉妒若伊喜歡我，我知道的。」
「噢，喬治，若伊才不喜歡你呢，她喜歡的是我。」這時黛西突然出現了，她走到了若伊的身邊，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
若伊能感覺到自己的右臉的傷疤在痛，那是伯恩斯才割的，就在……昨天？
「醒一醒，若伊。」黛西逐漸地加大力度，她好像先把這道傷口重新撕開一樣。
「不，我不想醒，黛茜，你不知道我醒了之後會面對什麼！我欺騙了那麼多人，我也沒能殺得了他，我會再一次變成一個人的。」若伊哭喊著，拉住了黛茜的手。她的手還是那麼漂亮，塗著肉米分色的指甲油，非常好看。
「你必須醒了，若伊！」黛茜尖叫了一聲，她的雙手突然脫落掉了，然後腐爛，直至變成白骨。
若伊猛地從夢中驚醒了，她睜開眼，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了。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裡應該是醫院。但是房間裡沒人，也沒開燈，很黑。
勉強坐了起來，若伊覺得全身都在痛。
這個時候一個黑影慢慢地靠近了，若伊抬頭看到了玻璃窗戶透過來的光影，她立馬就警覺起來了。
她並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外面是什麼情況。她信任的人都不在，孤身一人在此，當然會覺得不對勁。
果斷拔掉了身上的點滴，若伊小心地從床上下來了。她把被子偽裝了一下，然後就藏到了床底。
那個黑影推開門走了進來，若伊只瞥見了一道寒光，那人手中似乎拿的是……手術刀。
第81章 絕招
~~~~~沒有不可治癒的傷痛，沒有不可結束的沉淪。所有失去的，會以另一種方式歸來。~~~~~
伯恩斯沖那女護士微微笑了笑，然後指了指一邊的便盆，「十分抱歉，這個時候來打擾你。」
「沒關係，這是我的工作。」女護士看了看伯恩斯，他現在還有點虛弱，但是俊美的外表卻是沒有絲毫地損傷的。她見到外面有警員，還以為又是一個兇殘的暴徒呢。
這個人一定是受害者，或者是重要的證人，肯定不會是什麼壞人吧。
被伯恩斯哄騙了的她走到了病床邊，然後蹲下身拿起了便盆。但是她還沒來得及起身，突然脖子就被一個冰涼且堅硬的東西給套住了。
她伸出手想去抓，但是卻摸到了手銬那獨特的弧線。她瞪大了眼睛，突然明白了這個病人的身份。
但是一切都遲了，她都沒來得及掙扎就被伯恩斯給勒死了。
伯恩斯從她身上把身份卡拿了出來，然後取出了她身上原子筆的彈簧，拔下了針頭。再從病房裡找了一些材料，他費了點力氣，終於是把手銬給打開了。
把護士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伯恩斯發現自己運氣真是好，這個護士很高，一米七多。而她身上這件衣服還是個加大碼的，他試了一下，雖然有一點短，但是卻不緊。
走到門前，他捏緊了手裡的針頭，然後把門給擰開了。
門外那名警員雖然在打瞌睡，但是從病房那邊吹過來的風還是讓他驚醒了。他立馬站了起來，推開門走了進去。
躲在門後的伯恩斯拿起枕頭就刺進了他的頸動脈之中，他背靠著門，把門給關上了。一手捂住了警員的嘴，一手繼續猛刺著。
把警員和護士的屍體拖到了一邊，伯恩斯擦乾淨了身上的血跡，才把那套護士服給換上了。
他打開門觀察了一下，發現周圍沒人之後，就用護士身上那張身份卡打開了醫用設備間的門。挑了一把順手的手術刀，拿起了一個口罩戴在了臉上。然後換下那身護士服，他找了一件白大褂披上了。但是看到旁邊居然有一套日常的衣服，他立馬又把白大褂給脫了下來，換上了這套很普通的連帽衫和牛仔褲。
走到護士站，他依舊還是利用了一下自己的個人魅力，讓值班的一個護士給他查出了若伊現在的病房號。
輕輕地推開了病房的門，伯恩斯站在門口適應了一下光線。但是害怕會有警衛出現，他還是很快就踏了進去，然後將房門給關上了。
慢慢地走到病房前，伯恩斯的眼睛亮了一下，他的眼神之中帶著幾分迷戀和不舍。但他還是將那柄手術刀伸了出去，朝著枕頭的方向。
就在這個時候躲在床底的若伊一腳踹了過去，踢得伯恩斯的膝蓋發出了碎裂的聲音。她是下了全力的，這次不能怪她了，她必須在這裡把伯恩斯給解決了。不然他們兩個這麼搏鬥起來，肯定會把外面的醫務人員也捲進來的。不能讓他再殺人了，什麼人都不行！
伯恩斯咬著牙沒有叫出來，他立馬蹲了下來，揮舞著手術刀，「若伊，為什麼不乖乖的，讓我割下你那漂亮的腦袋！」
「下地獄去吧，伯恩斯！」若伊已經爬出來了，但是她才從昏迷之中醒過來，所以肢體還不太受控制。腳一軟，若伊就趴在了床上。她拿起枕頭開始狂揍伯恩斯，而他手中的手術刀也還在揮舞著。
還好這枕頭不是羽絨的，只是一般的化纖面料，所以被割破了之後並沒有出現漫天鵝毛的畫面。
「哈哈哈，若伊寶貝，這樣我可下不了地獄啊！」伯恩斯膝蓋很痛，但是他更加興奮。猛地跳了起來，他手中的手術刀朝著若伊就砍了過去。
若伊忍著厭惡感，伸手抓住了伯恩斯的手腕。
「噢，噢，上次我們這麼親密的時候還是十年前了吧。」伯恩斯故意低下了頭，湊著若伊的頭髮聞了聞，「可惜今天你身上沒有香味，只有消毒水的味道。」
若伊想要一腳踹開他，但是卻被伯恩斯給直接壓住了。他轉了一下手術刀，將刀刃對準了若伊的手腕。
兩人互相用著力，若伊的手腕難免要被碰到。滾燙的鮮血滴落了下來，染紅了她半張臉。她的眼中也被滴了好幾滴，看著這血紅一片的世界，她的眼睛酸澀，忍不住就流出了淚來。
「不，不，別哭啊，寶貝。你看，黛茜他們在等著你呢。」伯恩斯搖搖頭，笑得很是扭曲。他再次調轉了刀刃，然後直接向著若伊的脖子割了過去。
「愛德華.伯恩斯！」就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踹開了。摩根舉起槍，他絲毫沒有猶豫地開了三槍，每槍都正中了伯恩斯那張漂亮的臉蛋。
若伊閉上了眼睛，以免那些紅紅白白的骯髒的東西進到眼睛裡。她一腳踢開了那已經失去了生命的肢體，連忙用床單將自己身上的血給擦了擦。
醫護人員還有警員以及fbi的探員這時才蜂擁而入，他們一半人圍住了伯恩斯的屍體，一半人則在關心若伊。摩根站在門口，始終沒有進去。他在fbi那邊接受完了問詢調查之後就立馬回到了醫院來。他認為無論是fbi還是nypd對這起案件的態度都極其不端正，所以他很擔心若伊的情況。補過他更想單獨和伯恩斯見一面，所以就先去了他的病房，但他萬萬沒想到居然看到的又是兩具屍體。
連忙跑到了若伊這邊來，才將伯恩斯給直接擊斃了。
病房裡全是人，摩根也懶得擠進去了。現在他和若伊也許都需要單獨靜一靜，下一次見面，或者就完全不同了。
***
窗外最後一片綠葉已經變黃了，若伊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病房。她在這裡呆了一個多月，倒不是因為傷勢有多重，而是fbi和nypd時不時就會來找她，讓她很煩惱。而她和主治醫師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他完全可以幫她擋住那群煩死人的執法人員。
「噢，若伊，你就要回特區了嗎？」見若伊收拾好了，她的這位主治醫師還特地過來跟她告別。
「你去我家的餐廳，我媽媽還是會給你打折的。」若伊笑了笑，提起了自己的包。她走出了醫院的大門，呼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在醫院裡呆了一個月，真是全身都要腐朽了。
這時一輛車開了過來，司機搖下了車窗來，「嘿，美女，需要我載你一程嗎？」
正想拒絕，若伊低下頭往駕駛座一看，那人居然是摩根。
摩根沒說話，只是伸出手，幫她把車門打開了。
若伊低頭坐了進去，她也一時無言，不知道從何說起。
兩人默默地坐在車裡，氣氛非常地尷尬。
「你去哪兒？」摩根拍了一下方向盤，終於是開口問了。
「直走，第三個路口左轉。」若伊想了想，她沒有說出地名來，而是直接指揮了起來。
摩根往前開著，他以為若伊只是為了緩和氣氛隨便說說的。但是當他看到那個花花綠綠，掛著無數紅燈籠的大牌坊時，他才明白若伊要去哪裡了。
在唐人街的入口處，摩根把車停下來了。若伊直接打開車門就下車了，摩根直接就懵了。他沒想到自己和若伊同時身為心理專家，居然在這種時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嘿，德瑞克！」若伊拍了拍車頂，低頭對摩根說道，「你不會想要我這個病號自己拿包吧？」
摩根還在懵呢，他拿起了若伊的包，從車上下來了，「你要回家？」
「當然了，我在醫院吃了那麼多天的病號餐，必須回家補補。」若伊走到了摩根的身邊，她低頭看了看摩根的手，然後才慢慢地挽住了。
摩根轉頭也看了看若伊，他點了點頭，然後跟著她一起走進了那條熱鬧的大街。
一路上很多遊客，也有很多熟人。許多店鋪的老闆和夥計看到了若伊都沖她問好或者是打趣，很多小女孩看到摩根都捂嘴笑著，知道這肯定是熊家的新女婿了。
「哎喲，小熊姐，你男朋友好俊哦。」
「若伊妹兒啊，你居然找個模特兒回來啊！」
「媽呀，若伊，這是你男朋友？你太饑渴了吧！」
摩根不懂中文，其實還有不少方言，他一開始並沒注意到這些人都說了些什麼。但是看著他們的表情，他突然意識到，這些談話的內容是什麼了。
遠遠的，摩根看到了若伊家的店。他雖然沒去過，但是卻認得一個「熊」字。若伊挽著自己的手絲毫沒有撒開的意思，他才緊張了起來，「你這是要將我一軍嗎？」
「你不想進去？」若伊挑了挑眉，她其實早就知道摩根並沒有被這件事困擾了。他能開車來接她出院，那就表示這一切他都釋懷了。不過把他帶到自己家來，是個臨時的決定。這也算是一個絕招了，容不得他拒絕。
「我覺得我們兩個好像還有很多事沒說清楚吧。」摩根停下了腳步來，故意擺出了一副嚴肅的面孔。
「你跟我進去，今晚我就說。如果你此刻拒絕了，那我覺得我們就在這裡分手，你也不必計較那麼多了。」若伊扭過了頭去，也故意裝作賭氣的樣子。
「我不必計較那麼多？」摩根拽起若伊的手來，加快了步伐，「我可是被那個變態捆綁住，還被他用手術刀割了幾下，我怎麼能不計較！」
若伊笑了起來，她連忙小跑了兩步走到了摩根的前面，然後帶著他走向了自家餐廳的大門。
悠于 2016-7-19 12:08
第82章 麻人豆腐
~~~~~回想起年輕時愛過的男子，她說「我想他是為我而死的……」。~~~~~
「等等，我真的要進去嗎？」走到門口，摩根又停下了腳步，他拉著若伊問道，「我記得你說過的吧，中國人對於見父母這種事情是非常慎重的。那麼現在我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去見你的父母呢，而這次見面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呢？」
「其實這次是……」若伊想說自己只是想帶他來吃頓飯而已，他們家雖然是華裔，但是已經完全美化了，那點傳統不過就是春節放放鞭炮，清明也一樣放鞭炮的藉口而已。但是她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她媽踩著大步子，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熊若伊，你還知道回來啊，你又到什麼地方野去啦，一身的消毒水味道！」熊阿麗直接就伸出手捏住了若伊的臉蛋，「你看看你，瘦成什麼樣啦，快進來吃飯！」
「那個，媽……」若伊拉住了老媽的手，然後指了指摩根，「這是德瑞克.摩根。」
「天哪，過了五年你才帶了個男人回家，而且還是一個四肢發達的傢伙？他大學畢業證拿到了嗎？不是隔壁健身房的教練吧？」熊阿麗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下摩根，然後就開始揣測個不停了。
「你猜啊。」若伊笑了起來，老媽會這麼說就證明她還是很滿意摩根的外表的。至於內在嘛，就待會兒再說了，「我餓了，先炒一盤魚香肉絲，蹄花湯，還有麻婆豆腐，外加一隻烤乳鴿給我們。」
「撐不死你！」熊阿麗用食指點了點若伊的腦袋，然後就轉身走進了廚房之中。
現在正是飯點，餐廳裡全是客人。不過若伊還是很熟悉自家店的，她帶著摩根直接上了二樓，在一個小露臺坐下了。這個露臺很小，老爸和老媽打理出來之後種了點番茄，黃瓜，蔥什麼的。小時候她就喜歡在這裡吃飯，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摩根環顧了一周，看了看那結了滿架的白白黃黃的小瓜，想要伸手去摘，沒想到卻被紮得流了血，「別告訴我這是玫瑰的果實？」
「這是黃瓜。」若伊笑了笑，拿起面巾紙幫他擦了擦傷口。
「這是黃顏色的瓜。」摩根又看了一眼那黃瓜，不承認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會有會紮人的黃瓜。
「這是中國以前的老品種了，皮厚有刺，顏色也是黃的。不然你以為為什麼黃瓜會被翻譯成黃顏色的瓜呢。」若伊笑了笑，她小時候其實也被紮過好多次呢。
「好吃嗎？」摩根好奇地問道。
「不好吃。」若伊搖搖頭。
「那為什麼要種？」摩根很奇怪。
「我爺爺說，著黃瓜的種子是老家帶過來的，為了提醒我們說，永遠都是華夏的子民。」若伊已經不太理解老一輩的想法了，不過她倒是覺得口味是可以繼續傳承下去的。
摩根不再東摸西摸了，他坐了下來，交握著手，目光卻是一直放在若伊身上的。
「伯恩斯是我的前任，這一點，你應該已經知道了。」若伊知道現在就是她坦白一切的好時機，要是再錯過，就真的說不清了。
摩根點點頭，等她自己說下去。
「他殺了我最好的朋友，黛茜。還有很多人，都是我的好友。一開始我的態度是躲避，但是這道陰影卻始終擺脫不了。於是我就想親手殺了他，所以我當了警員，練習自己的槍法。」說到這裡，若伊抬頭看向了摩根，「但是我遇上了你，還有bau。我知道自己的方式太極端了，才返回去讀了大學，拼盡全力進入了bau。我承認我動機不純，我甚至想讓你們為他做精神鑒定，把他送上絞刑架。」
「當年伯恩斯的精神鑒定是不是有問題？」摩根一下子就專業起來了，雖然伯恩斯已死，但是若伊的麻煩還沒解決。要讓她複職，最好的辦法就是證明伯恩斯是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殺人狂。
「史威茲曾經把當年的材料想辦法都調出來重新分析過，但是因為他不久之後就假死了，所以這件事還沒有完成。」若伊伸出手，拉住了摩根，「我很抱歉，欺騙了你，還有加西亞他們這麼久。」
摩根低頭看了一眼若伊的手，他停頓了兩秒，才將自己的另一隻手覆了上去，「別說抱歉，若伊，類似的事情，我也算做過。」
就在兩人冰釋前嫌的關鍵時刻，一個服務員突然推門走了進來，然後砰的一下扔下了一個盤子，「老闆娘說了，別浪費糧食啊。」
若伊瞪了那服務員一眼，幾個月不見，脾氣倒是大了。她低頭在看了一眼盤子裡的東西，眼睛睜得更大了，「怎麼是皮蛋啊？」
「這是什麼？」摩根看著那黑黑的，黃黃的，綠綠的東西，有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
「百年老蛋。」若伊想了想，也許是她爸故意刁難的呢。這皮蛋就切開了而已，什麼調料也沒有，她都吃不下去。
「哼……」摩根猛吸了一口氣，然後拿起筷子來，直接就塞進了嘴裡。
若伊看著他，五官都有點扭曲了。
「好像在吃石頭味的果凍。」摩根咽了下去，連忙喝了一大口水。
若伊端起盤子，然後小心地摘了一根黃瓜，自己去廚房了。
若伊的老爸熊天坪看了她一眼，開口問道，「聽說你帶了個男朋友回來？」
「難道你還希望我一次帶兩個嗎？」若伊自己動手開始做黃瓜皮蛋湯了，她才不希望今晚摩根拉肚子呢。
「你這孩子。」熊天坪想用鍋鏟打一下若伊的腦袋，但是為了衛生，他還是忍住了。
湯很快就煮好了，若伊端著又回到了那個小露臺之上。
「我還有一個疑問。」摩根決定連這碗湯也不要碰了，剛才那味道還在嘴裡呢。
「你是想問那個男人的身份吧。」若伊知道他想問什麼，便直接說了出來，「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最開始我以為他是亨利的朋友，後來才發現他們兩個好像也不認識。不過他有可能是cia的人，那種做事風格，神秘地出現又消失的行為，都跟cia一樣。」
「cia怎麼會管這種事情？」摩根覺得這說不通。
「不知道，我也想不通。但是他一直都在幫我們，這一點是肯定的。他的目的，還有動機，我覺得除非我們兩個身上再次險情，不然我們是不會搞得懂的。」若伊搖搖頭，這個問題她也被困擾很久了。
裡瑟為什麼幫她，她大概可以把他理解為德克斯特那種人。但他又為什麼知道她和摩根會出事，這就是她怎麼想都想不到的了。
「這個城市看來還真是有很多黑暗英雄。」摩根抬頭望向了遠處的幾棟高樓，他突然覺得自己渺小極了，而且還很天真。
「所以，你是原諒我了？」若伊見摩根表情緩和了不少，便趁機問道。
「我從來都沒有將這一切怪罪到你的身上，但是……「摩根舔了舔唇，皮蛋的味道到處都是了，「你不信任我，不認為我可以保護你，反而你害怕伯恩斯會傷害我……」
「難道說不是嗎？」若伊這一點就不服了，她可是去救了他的呀，怎麼能這麼快就忘記了呢。
「如果你提前給我說了，我就會防範，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這一點才導致了這一連串的事件發生。」摩根敲了敲桌面，一臉嚴肅的說道。
而就在這時，服務員又來了。這次換了個妹子，她放下了一盤麻婆豆腐，還有一盆飯，很快就離開了。
一聞到花椒的味道，摩根的狂打起了噴嚏來。
若伊皺了皺眉，發現老爸這花椒面放得不是一般地多，她聞著都鼻子癢癢。見摩根較真起來了，若伊的態度自然就軟了不少，「我只是怕他傷害你。」
「若伊。」摩根歎了口氣，他伸出手摸了摸若伊的右臉。那傷疤還未痊癒，紅紅的一根線，從眉尾一直到耳邊，「只要我們兩人在一起，還能夠傷害我們，這個世界上真的沒幾個人能做到。我理解你的擔憂，但你也要對我們兩個有信心。」
若伊胡亂地點了點頭，她忍著眼淚，拿起了勺子，「這菜你別吃了，我爸做出來是……」
突然一聲巨響，好像是有什麼重物墜地，還有玻璃破碎的聲音響了起來，然後就是人群的尖叫和四散逃跑的腳步聲。
若伊反射性地摸向了自己的腰部，但是她突然想起自己還在被調查之中，配槍還沒還給她呢。
「呆在這裡。」摩根按住了若伊的肩膀，然後小心地靠到了露臺邊超外面看了出去。
「我又不是一般平民。」若伊才沒理會摩根的話，也跟著趴到了欄杆邊緣。
他們對面的一家超市里有個男人手裡拿著獵*槍，還挾持了一個女性人質。地上躺著一個男人，胸前正噴著血花，似乎已經死亡了。
「現在該你表現了，德瑞克。」若伊並沒有摸出手機來報警，因為已經有很多人這麼做了。她拍了拍摩根的肩，準備讓他在自己的爸爸和媽媽面前好好地表現一番。
「你認真的？」摩根轉過頭來，覺得自己這樣做的話就是多管閒事了。
「當然，我爸我媽也很崇拜英雄的。」若伊笑了笑，指了指樓下跑過去看熱鬧的自己的家人。
第83章 挾持
~~~~~我喜歡在細雨綿綿的日子，窩在我們的舊羊毛衫裡。身旁堆的是我們的舊唱片，生火用的木柴和心愛的舊書。如此寧靜，如此平和，正是做夢的好時光。~~~~~
馬丁內斯接到出警的通知立馬就趕去了唐人街，她穿過重重人牆，終於擠到了案發現場。但是她朝裡一看，已經有人在跟嫌犯交涉了。
看著那兩個背景，她一下子就愣住了，「貝爾，摩根？」
若伊聽到了馬丁內斯的聲音，她轉過頭來，揮了揮手，「下午好啊，馬丁內斯警探。」
「你們在這裡……」馬丁內斯話還沒說完，摩根就一腳朝著那嫌犯踹了過去。她和若伊連忙向前，幫忙把人質給架開了。摩根則繼續揍了那嫌犯幾拳，誰讓他打擾了人家的午飯時間呢。
「你們怎麼還在紐約？」馬丁內斯對伯恩斯的案件不太熟悉，所以她並不知道後續。
「我就是帶德瑞克來我家吃一頓飯而已。」若伊笑了笑，指了一下對面的自家餐廳。
「噢，原來這家店是你們家的啊。」馬丁內斯感歎了一下，她早就知道這家中餐廳了，還帶亨利來吃過好幾次呢。
「下次報我的名字，我媽媽會給你們打折的。」若伊幫馬丁內斯把人質安撫好之後，她和摩根就繼續回去吃午飯了。
經過這麼一折騰，湯都涼了。不過還好，最開始若伊點的那幾個菜倒是很快就炒上來了，而且也沒有放什麼奇怪的調料。
若伊一看就知道老爸肯定被摩根的神勇給折服了，想想自己從小就不安生，不找一個能打的女婿，就怕吃上什麼家暴的官司。
吃完飯，父母都還在忙。若伊本來也不是想帶摩根過來見他們的，於是兩人去廚房打了個照面，就離開唐人街了。
摩根坐上駕駛座，直接就開車駛了出去。
「去哪兒？」若伊見摩根絲毫都沒有猶豫地轉了彎，她就清楚他一定是有目的地的，「不會要開去芝加哥吧？」
「去會一會另一位摩根。」摩根回答道，他不是想瞭解剛才這個嫌犯的解剖情況，而是想搞清楚裡瑟到底是什麼身份。
兩人到了解剖室，亨利正拿著電鋸在切胸骨呢。他看見了兩人，手一抖，差點就把盧卡斯的手給割到了。
將剩下的工作交給了盧卡斯，亨利換了衣服，洗了手，將兩人帶進了他的辦公室裡，「貝爾探員，摩根探員，今天來做什麼？」
「我現在還沒複職，你叫我貝爾就好了。」若伊彎了彎嘴角，卻是沒能笑得出來。
「我想知道，在地道裡救過你和若伊的那個男人是誰？」摩根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也想知道他是誰。」亨利松了口氣，他還以為這兩人發現了自己永生的秘密呢，「那天也是我第一次遇見他。」
「但是你一臉很熟悉他的樣子。」若伊立馬出賣了亨利。
「那是因為我見多識廣，見怪不怪了。貝爾女士，你要知道，在這紐約城裡生活久了，是什麼都能看得到的。」亨利笑了笑，對若伊說道。
「我也在紐約生活了十幾年啊。」若伊不服。
「還不夠長。」亨利又笑了，對於他來說，無論若伊還是摩根，都像小寶寶一樣。不過若伊只有半歲，摩根差不多三歲吧。
「你真的不知道？」摩根覺得亨利沒說謊，但是他似乎還隱瞞了什麼細節。
「真的不知道，摩根探員。」亨利站了起來，走到門邊，直接說道，「我還有很多屍體要解剖呢，兩位有時間下次再來玩吧。」
摩根也知道他肯定不會再說什麼了，便帶著若伊離開了。
兩人這次是真沒有了目的地，開車在不堵車的路段閒逛著。
「你住哪兒？」若伊看著摩根，她覺得此刻只能做一件事情來打發時間了。
「呵呵。」摩根立馬明白了若伊的意思，他找了地方調轉了車頭，朝著自己的酒店開了過去。
兩人許久都沒有這樣溫存過了，所以這一次也是長久以來的爆發。若伊只覺得自己真是墜入了雲霧之間，完全不分天與地，夜與晝了。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她摸過了手機，打開來一看卻是嚇了一跳。手機有幾十個未接來電和信息，有老媽的，有安吉拉的，還有fbi那邊打過來的，「噢，天哪！」
「怎麼了？」摩根還不願起來，他還眯著眼睛呢。
「下午我要去聽證會。」若伊連忙爬了起來，去洗漱。
這次案件的內部聽證會將在下午舉行，就在fbi的紐約總部。若伊用最短的時間裝扮了一下，然後自己打車過去了。
雖然伯恩斯已死，但是還是有很多遺留的問題需要解決，畢竟他在這段時間裡又殺了不少人。
若伊還是用自己那套慣用的處世未深的實習生模樣去面對這些官僚，但是她沒有想到這群人之中居然還有吉迪恩。想必他們也是知道吉迪恩與她的關係，所以把他拉過來一起做這次問詢。
若伊雖有些驚訝，但是卻沒有改變自己本來的計畫。她完全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受害者，但是她還是將自己加入bau的緣由說了出來，不過還是有一些修改。她知道自己瞞不過吉迪恩，但是這群上級卻是毫不知情的。
聽證會完了之後，若伊特地等著吉迪恩，準備和這位恩師好好地聊一下，「傑森，我真的很抱歉。」
「不，若伊，你確實是個受害者。你能把這件事處理成這樣，已經是非常好的了。」吉迪恩完全理解若伊，他也曾有過至親被害的情況。不過他和她不同，所以兩人的處理方法也完全不一樣。
若伊見吉迪恩並沒有怪罪自己曾經利用過他，便笑開了，「那今晚一定要去我家的餐廳吃一頓，我怎麼也要好好地感謝你一下。」
「不了，我還要回家。」吉迪恩卻是婉拒了，「這大城市呆著很不舒服，我只想回到那個只有鳥語花香的家裡。」
「還要無數的蚊蟲和鼠蟻。」若伊也不勉強，她不是她媽，不會拖著別人進自己的餐廳吃飯的。
送別了吉迪恩，若伊回到了酒店。她發現摩根居然還在床上躺著，沒有起來。她繞到了床邊，吻了吻摩根的臉，「嘿，睡美人，你不餓嗎？」
「你帶了飯菜回來了？」摩根一聽立馬就爬了起來，但是一見若伊兩手空空，他便又躺了回去。
「好吧，我叫外賣。」若伊拿起了手機來，讓自家餐廳的服務員給送過來了一份晚餐。
而這位服務員就是此前送來皮蛋的那一個，他還是一張臭臉。將餐盒交給若伊之後，他伸出了手來，對她說道，「65美元，謝謝。」
「噢，小謝，你居然還找我要錢？」若伊覺得不可以思議，這可是自己家的餐廳外賣啊。
「你都有男朋友了，難道還不給錢嗎？」小謝一臉憤慨地說道。
「怎麼了？」摩根才洗完澡，他腰部裹著一條浴巾就走了出來。
小謝一抬頭，就看到了摩根那完美的肌肉。他立馬臉就紅了，然後也沒等若伊給錢，直接就跑掉了。
若伊愣了一下，她一開始還以為小謝喜歡自己，但是現在看看，居然是喜歡摩根啊。
「我覺得我可能要學一下中文了。」摩根看著跑遠的小謝，完全一頭霧水。
「不行，你要是學中文的話，唐人街的未婚女性不是都要跟你跑了。」若伊關上了門，輕輕地拍了拍摩根的胸口。
「前提是她們能夠追得上我。」摩根一手拿過了若伊手中的餐盒，一手抱住了她的腰。
若伊笑了起來，跟著一邊吻著，一邊走到了窗邊放著的小桌子旁。
拉開了窗簾，若伊把飯菜都擺在了小桌上。兩人坐了下來，開始享用美食。不遠處的中央公園秋意正濃，樹葉又綠又黃又紅，景色好極了。
若伊一邊吃著飯，一邊看著對面的摩根，她突然覺得這一切都不太真實。噩夢消散得太快，而幸福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她就算在夢裡，都沒有夢見過。
「若伊，別想了。」摩根放下了筷子，握住了若伊的手。他見她的眼神有些飄忽，就知道美食在前，而她心不在焉的原因了。
「我只是……」若伊歎了口氣，輕語道，「不太相信他這次是真的死了。」
「要相信我的槍法，甜心。」摩根放開了若伊的手，開始吃了起來，「我可是三槍都打中了他的腦袋的。」
「我知道，德瑞克，他的腦漿還蹦在我的臉上了呢。」若伊突然想起了那張曾經英俊無比，然後卻破碎得不成樣子的臉。
「別想了，真的，若伊！」摩根被她一說，一瞬間有一種噁心的感覺湧了上來。
「你最好不用吃了。」若伊連忙拿起了筷子來，把一大塊排骨給夾走了。
「我心理承受力還不至於那麼弱！」摩根連忙伸出筷子，把剩下的糖醋排骨都夾進了自己的碗裡。
「你要是在我們家這麼做，絕對會被我爺爺用筷子敲得滿頭包。」若伊笑了起來，小時候學習餐桌禮儀可是沒少挨揍的。
「放心，在我家不會被打。」摩根決定這件事一過去就立馬帶若伊去芝加哥，什麼事都不能阻擋他。
第84章 複職
~~~~~我們生命中大部分的美好，源自家庭的愛，它維持著家的穩定，因為它測驗了我們的忠誠。~~~~~
在紐約呆了一個多月之後，若伊終於能夠回到特區了。而布斯也做出了很多努力，讓她能夠繼續回fbi辦案。有能力的探員多少都有些黑暗的往事，總部也並不懷疑若伊的職業素養。
不過若伊還是有點緊張，如果第一個案子都辦不好的話，那可能就真的有點懸了。所以摩根邀請她去芝加哥的事情她繼續往後推了推，回到特區之後，她就立馬準備去布斯那裡報導了。
穿上新買的一套西裝，若伊將長得超過肩部的頭髮紮了起來。
她之前租的那棟公寓離辦公大樓非常近，所以今天就沒有開車，而是提前步行了過去。現在已經是深秋，但是陽光燦爛，她很願意欣賞一下途中的美景。
就在她路過一個購物廣場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了一個尖銳的警報聲。愣了一下，若伊把手機拿了出來。
她發現這是一個防止兒童走失的軟體所發出的聲音，當附近三公里如果有兒童走失的話，這個軟體就會接到警方的具體資訊，然後發送給所有裝了這個軟體的手機。雖然不是強制性的，但是很多人還是都選擇了安裝。所以這個恐怖的聲音在附近不間斷地響了起來，讓上班途中的很多人都停下了腳步來。
很多人的選擇是在附近看了看有沒有符合描述的孩子，如果沒有，他們還是會繼續自己的步伐，該幹嘛幹嘛。
但是若伊不一樣，她是正式的執法人員，遇到這種事情肯定不會輕易就離開的。
「女孩，五歲，身穿白底碎花連衣裙，棕色外套，黑色皮鞋。」若伊一邊看著那孩子的外貌描述，一邊朝著她失蹤的地點走去。
這個孩子是在上學的途中失蹤的，母親送她去幼稚園的時候，她堅持要自己走完最後一段路。母親在她身後遠遠地觀望著，然後她接了一個電話，孩子就找不到了。而且也沒有進入到園中，附近也沒人注意她去哪裡了。
若伊給布斯發了條資訊，解釋了一下之後就加快了步伐。這件事不過是半個小時之前發生的，如果不是被誘拐了，嫌犯沒有交通工具的話，那孩子極有可能就在附近。但是現在員警也往著這個方向去了，她在附近搜索意義並不大。
拿出地圖開始分析了起來，若伊這段時間也是從瑞德那裡學到了不少地理側寫的經驗。她發現附近有一個公園，兩個遊樂場，還有幾家霜淇淋店。
看到其中一家霜淇淋店的名字，若伊突然想起了這家最近很受小孩子歡迎，因為它家霜淇淋的造型都相當可愛。雖然售價略高，但是還是很多父母偶爾會帶孩子去吃的。
這事警方也介入了，若伊不可能一直追查下去。她想著過半小時後再找不到什麼線索，自己還是乖乖去報導吧。
走進那家霜淇淋店，若伊就看到了一個外貌相符合的孩子。穿著碎花裙，黑皮鞋，就是沒有棕色外套。她走了過去，蹲下身，將手輕輕地搭在了那個孩子肩上。
還沒等她開口說話呢，那孩子突然轉過頭來，一嘴就咬在了若伊的手上。
若伊吃痛放開了，她立馬跑開然後大聲尖叫起來了，「有壞蛋！」
周圍的人都盯著她們兩人，有些反應快的還拿出手機來報警了。
「我是fbi，在找這個失蹤的孩子。」若伊連忙把自己的證件拿了出來，她沒想到這孩子不但皮，而且還很熊。
「誰知道你的證件是不是網上買的啊。」周圍有些家長的警惕性非常高，依舊不相信若伊的身份。
無可奈何，若伊只能任他們報警，等著警方過來之後才洗清了這個「人販子」的嫌疑。
耗了一上午，若伊才狼狽地去布斯那裡報導了。
「噢，貝爾，你是去找了一個孩子，還是偶遇了一頭熊啊？」布斯一見若伊那疲憊不堪的樣子，就調侃了起來。
「是偶遇了一個熊孩子。」若伊重新梳理了一下頭髮，才坐了下來。
因為現在沒有案子，布斯就帶著若伊在局裡逛了一圈，熟悉一下環境。
下午什麼事也沒做，習慣了高強度的bau工作節奏，若伊還有些不習慣了。但是還沒閑多久，在下班之前，就有一個案子過來了。
布斯拿著資料，眉頭皺得非常緊。
「什麼案子？」若伊挺好奇的，平時不管什麼案子布斯都輕鬆應對的，但是這一個卻讓他露出了如此表情。
「有個現役海軍遇害了。」布斯把資料遞給了若伊，讓她也看一看。
「海軍？他們不是有ncis嗎，怎麼會到我們這裡來？」若伊想不通，海軍的事情通常都是他們內部解決的，跟他們fbi從來沒關係的。
「同時遇害的還有一個fbi探員，所以才會通知我們。」布斯一個人查案慣了，這次要和ncis的人合作，他也很頭大。
若伊翻開資料，粗略看了一遍。
這次的案件就發生在特區，一個度假勝地的湖邊小屋之中。一個現役海軍和一名fbi探員同時死在了裡面，這棟小屋還被焚毀了，所以屍檢和物證的搜查都未完成。
「屍體毀壞非常嚴重，那這次還是要去找骨頭博士幫忙了嗎？」若伊看著現場的照片，忍不住皺了皺眉。
「當然。」布斯偏了一下腦袋，直接就走出了辦公室。
若伊連忙拿著資料跟了上去，和他一起去到了停車場。
布斯開車比摩根穩多了，當然也有可能是他閑慣了。兩人很快就到了傑弗遜協會，走進了實驗室之中。
「噢，貝爾探員，好久不見。」最先遇上的是卡蜜兒，但是她很快就被安吉拉和哈金斯給擠開了。
「若伊，你終於回來了。」安吉拉給了若伊一個大大的擁抱，緊得她差點沒喘過氣來。
「若伊。」史威茲也在，他只是對著若伊揮了揮手，並未上前去。
若伊對他點點頭，然後轉身提醒了布斯一下，「我們是來查案的。」
「噢，對！」布斯在一邊看著熱鬧，居然忘了要說案子的事。他把資料給了貝倫，自己就坐到一邊開始玩起來了。
若伊對這種工作風格真是有點忍無可忍了，她找到了史威茲，準備和他說說案情。因為在這裡，只有她和他是最擅長側寫的了。
史威茲先把手上的資料先看了一遍，然後才和若伊討論了起來，「這兩人並沒有跡象表明之前認識，但是他們卻一起死在一個度假的小木屋裡，想必在他們之間一定有某種共通之處。」
「嗯，現在我和布斯也是很困惑這一點。但是現有的證據之中確實沒辦法證明他們曾經認識。」若伊此刻非常想念加西亞，要是有她在的話，應該很快就能找到蛛絲馬跡吧。
「我們還是等死因出來再說吧。」因為被高溫灼燒過，所以法醫這邊的記錄也是非常少的。史威茲覺得就現在的證據來說，想要側寫也是極其不易的。所以乾脆等一等，讓貝倫他們先給出結論再討論。
「你們的工作還真是悠閒啊。」若伊歎了口氣，她無所事事地拿起安吉拉的畫板玩了起來。
「fbi裡面可能就bau最忙了。」史威茲笑了笑，他低頭看著若伊，遲疑了很久才開口問道，「你和摩根沒事了？」
「嗯，大概是沒事了。」若伊知道她和摩根的關係雖然更進了一步，但是那道裂痕卻始終在的。她明白他心中肯定還有芥蒂，只希望時間能將其慢慢消散吧。
「那就好。」史威茲松了口氣，他突然看到了不遠處正盯著他看的黛西。今天是她做實習生上班的日子，他居然都給忘了。
「去哄哄你的女朋友吧。」若伊推了史威茲一把，她可不想被那個女孩兒詛咒啊。
玩了一會兒，安吉拉就過來做現場模型了。她伸出手，故意在若伊面前晃了一下。
「噢，你終於和傑克結婚了？」若伊把安吉拉的手抓了過來，仔細地看了看她無名指上的戒指。
「嗯，就在你去紐約這段時間裡。」安吉拉笑得甜蜜，不過卻沒告訴若伊自己是和哈金斯在監獄裡結的婚，「下周我們準備請大家吃一頓飯，你一定要把德瑞克，我的妹夫帶過來。」
「就請吃頓飯而已，你們不辦婚宴了？」若伊還想跟安吉拉去挑挑婚紗呢，雖然她沒結婚的打算，但是那些漂亮的裙子還是很吸引她的。
「太麻煩了，不辦。」安吉拉搖搖頭，「就在傑克的別墅辦，不用穿得太正式。」
「好吧，只希望那條變態殺人狂能休息一下，不要半途就被叫出去。」若伊現在還真說不準摩根有空沒有，但是看現在的工作情況，她肯定是有空的。
轉身就打了個電話給摩根，若伊把這事告訴了他。
「那就是說下周又不能去芝加哥了？」摩根撓了撓腦袋，突然覺得家事比工作還忙。
「只要你有空，下下周肯定去芝加哥！」若伊信誓旦旦地說道，她覺得現在是閑得不行，時間多的是。
悠于 2016-7-19 12:09
第85章 婚宴
~~~~~我們一個人來，一個人活，一個人死，只有我們的愛人和朋友讓我們暫時覺得我們不是一個人。~~~~~
因為屍體上都灑了助燃劑，所以清理起來會比較麻煩。哈金斯試了幾十種試劑，才找出了對骨骸不會造成腐蝕的清潔劑來。而他們將骨架完整地擺到貝倫面前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后了。
貝倫檢查著骨頭表面的那些痕跡，最後用了一天的時間確定了這兩人都是失血過多死亡的。而且他們身上的傷口多達一百多處，幾乎可以算是被淩遲而死的了。
「中國古代有一種刑法，是將犯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剔下來，整個過程甚至長達三天之久，期間還有人專門負責餵飯，以免犯人死得太快。」文森.奈吉.莫瑞非常喜歡這些冷門知識，這一次好歹說了點與案件稍微有關一點的了。
「嫌犯刺中的部分都避開了重要的臟器和血管，所以這兩人死得應該也是十分痛苦的。」貝倫指了指這兩具骨骸上無數的小裂口，她計數的時候都有些頭暈了。
「這樣折磨受害者，嫌犯不是有私仇，就是一個非常暴力的人。這兩人，有被侵犯過嗎？」若伊開口問道，因為通常涉嫌如此兇殘的作案手法，嫌犯大多都是性犯罪者。
「正常的性行為我無法判斷他們兩個有沒有，但是暴力侵害卻是沒有的。」貝倫搖了搖頭，這兩具骨骸實在是燒得太厲害了，很多痕跡已經無法捕捉到了。
「這兩人五天前是各自買票去到了受害的地點，一個從匡提科的海軍訓練基地出發，一個則是從特區出發的。他們的目的地都是同一個，如果這兩人之間是沒有任何關係的話，是不會出現這種事情的。所以我讓以前的同事查了一下，但是沒想到卻遇到了屏障。」若伊這三天不可能閑著，她讓加西亞分別查了一下這兩人，但是卻發現他們在十年前曾經有一段時間的檔案是絕密，加西亞都沒辦法查出來他們到底在那段時間做了些什麼。
「海軍那邊的資料我是查不到的，但這位fbi我卻是能搞到一些資訊。」布斯拜託了在檔案室的摯友，讓他去查了。
「我們為什麼不和ncis合作呢？」若伊有點不理解，bau向來都是和當地警方合作的，那fbi和ncis聯合調查，也應該是可行的吧。
「軍方的事，我們是插手不了的。」布斯搖搖頭，他也曾是軍人，太瞭解這兩個機構之間的辦事風格了。
「遲早要併案調查的。」若伊作為一個心理專家，她覺得這兩群人堅持不了多久了。這兩個受害者之間的線索肯定會彙集到一起，到時候不聯手都不行。
但是這事若伊並不擔心，有布斯去操心就好了，她只要做好下屬的工作就行了。和布斯共事了一周，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比較閒散的工作風格。本來也不是一個積極向上的人，若伊覺得這工作倒挺不錯的。
很快就到了週末，這案子也沒有太大的進展，所以大家在最後討論的全都是安吉拉和哈金斯的婚宴了。雖然只請了最親的人和朋友，但是安吉拉還是把哈金斯的別墅稍微裝點了一下。
若伊作為妹妹，當然也不能太隨便了。她挑了一條酒紅色的禮服，還給摩根選了一套西裝。
摩根穿上西裝，站在鏡子前系著領結，「還好今天沒案子。」
「真是感謝那些殺手先生呢。」若伊笑了笑，將一條項鍊遞給了摩根，「幫我帶上吧。」
摩根把若伊拉到了鏡子前面，他小心地把項鍊繞過了她纖細的脖子。看著那條鑽石項鍊，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送給若伊的禮物太少了，她身上的珠寶居然沒有一件是自己送的。他給若伊戴好了項鍊之後，便伸出手抱住了她的腰，低頭在她的後勁吻了吻。
「別鬧了，走吧。」若伊轉過身來，在他唇上落了一吻。再不過去的話，就要遲到了。
雖然不是婚宴，但是哈金斯還是發表了一番感人肺腑的演講。不過安吉拉的爸爸很快就表演了一首搖滾歌曲，把眾人的眼淚硬生生地給憋了回去。
史威茲還起哄讓摩根上去表演一首r&b，不過卻是被摩根的眼神給嚇得自己唱了一首流行歌曲。
一群人鬧到了半夜，才三三兩兩地離去了。
摩根和若伊都喝了酒，所以他們打算散散步，再碰碰運氣，有出租遇上就坐車回去。
夜風寒冷，摩根把自己身上那件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了若伊的身上。
「一年就要過去了呢。」若伊不禁有些感歎，這一年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兩人的人生都有些轉變了。
「起碼你是bau最優秀的實習生，而且還順利地升職到了總部去。」摩根摟住了若伊的肩，兩人在一起，似乎要暖和許多。
「但是我最大的收穫，是你。」若伊歪著頭，直接靠在了摩根的肩上。
摩根笑著伸出手，摸了摸若伊的臉，「現在居然會說情話了。」
「不可能一直讓你說啊。」若伊確實很少像一般女孩子那般，他們兩人認識快一年，可是都還沒有互相說過「我愛你」呢。不過那句話太過沉重，兩人都無法輕易出口的。
摩根笑了笑，他也想到了同一個問題。他們之間還沒有為彼此付出過任何的承諾，即使是在生死的關頭。
這時一輛未載客的計程車開過，他抬起手立馬招了下來。上了車，摩根說了一個地名，就讓司機開車了。
「我們不回家？」若伊覺得奇怪，那個地名既不是他的公寓，也不是她的。
「我們還有一件事情要先做。」摩根握住了若伊的手，鎮重的說道。
若伊見摩根這個表情，便不多猜測了，她直覺以為是和工作有關的事。
但是到了目的地，若伊一下子就懵了。這裡是一個猶太人聚居地的商業街，她完全不知道摩根帶她來這裡是要幹嘛，「我們到這裡來吃羊肉的嗎？」
「你怎麼就知道吃呢。」摩根笑著牽著若伊的手走到了一家鑽石行的門前，他抬起手，直接敲開了門。
若伊不知道為何這時松了口氣，她還以為摩根會踹門呢。
「快進來。」摩根拉著若伊的手，把她帶進了店內。
雖然看起來這家店很小，店面也完全和那些珠寶店不一樣，但是若伊走進去之後還是被閃瞎了。
摩根多年前曾經幫助過這家店主洗清過嫌疑，所以他才會選這家店來給若伊送禮物。店主做原石切割和鑲嵌，價格自然也會比較優惠一點。不管若伊選多大顆的，他的信用卡都刷得起。
「你是想買什麼？」若伊不想多想，她只認為是摩根自己要買。
「是我想給你買。」摩根掃了一眼店主趕緊拿出來的一抽屜鑽石，他眼睛一時也睜不開了。
「你的意思是我自己選？」若伊轉頭看向了摩根，他還是沒那些鑽石閃亮的。
「嗯，隨便選。」摩根覺得此刻就是要霸氣一點，他手一攤，讓若伊站到了那些鑽石前面。
「好吧。」若伊半眯著眼，然後低頭去看那些鑽石首飾了。她的目光最先略過了戒指類的，那是肯定不會選的。然後就是項鍊和項墜，她已經有好幾條了。最後定格的，是耳飾。
「你確定要這款？」摩根還以為若伊和自己心照不宣會選擇戒指呢，不過仔細想一想，這半夜裡來挑鑽石，還是個不怎麼樣的小店，想必女孩子應該不會太滿意的。
「確定。」若伊點了點頭，她選的是一對碎鑽雪花款的耳釘，小小的，很可愛，「我耳垂小嘛，而且不是冬天要到了嗎。」
摩根拿出了卡來，交給了店主。不過在出門的時候，他小聲地叮囑了一聲，讓店主下次有好貨一定要先留下來給他，而且還要一克拉左右的。
若伊沒有摘掉自己耳朵上的耳環，而是把那對耳釘直接帶回了家。
今夜摩根也懶得回去了，就在若伊的公寓住下來了。但是她的公寓之前是臨時租的，也沒想長住，什麼都不太方便。
「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摩根躺在床上，非常不舒服地的翻了個身。
「我已經有你家的鑰匙了。」若伊沒在意，繼續眯眼躺著。
摩根舔了舔唇，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平時若伊的反應都是很快的，但是今天暗示了這麼多次，她居然都像是不理解一樣。想必肯定是要讓自己明說出來，她才會點頭吧。
坐了起來，摩根將若伊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胸前，「若伊，我們住在一起吧。作為我的女友，或者是……」
摩根的話還沒說完，若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居然是布斯打過來的。
若伊有點懵，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手機會響，怎麼也是摩根的手機上有加西亞的召喚啊。
「若伊，可能今天要加班了，又發現了兩具屍體，雖然是平民，但是極有可能是同一個嫌犯做的！」
摩根皺起了眉頭來，他一把搶了過去，對布斯說道，「那這個案子歸bau管了！」
紅發船長
第86章 海軍
~~~~~我真切地知道我的邪惡作為，但是憤怒遮住了所有的追悔，憤怒時我犯下暴行。~~~~~
布斯抄著手，看著和若伊一起走進來的摩根，「你還真的來了啊。」
「我不是說過現在這個案子bau會接手了嗎。」摩根非常不滿布斯打擾了他和若伊的兩人世界，他可是知道這個傢伙的作風的，半夜加班什麼的，才不會呢。
「現在可不是我們fbi內部的事情了。」布斯指了指其中一具骸骨，還拿起了左手的骨頭來敬了一個禮，「這個傢伙生前可是海軍。」
「那ncis沒來搶屍體？」摩根走到了那兩具白骨前，仔細地看了起來。
「他們明天就會來了，畢竟處理屍體這種事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布斯搖搖頭，覺得這事已經不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內了。
「那你還讓他們把屍體帶走？這不是把貝倫博士他們當做是免費勞動力嗎？」摩根笑了出來，布斯這個傢伙完全被ncis那群人利用了啊。
「我又沒有辦法，我的上司也是海軍陸戰隊退下來的，他和現在ncis的老大是好友，難道我還能反抗嗎！」布斯也很委屈，但是他必須服從上級命令。
「那我讓霍奇納去問一問，這個案子我們能插手嗎。」摩根給霍奇納發了一條資訊過去，現在已經很晚了，他不想鬧醒了孩子。
「哼。」布斯嘲笑一般地從鼻孔裡噴出了氣來，他就知道摩根是虛張聲勢。
雖然第二天ncis的人會過來，但是今晚布斯他們還是要去發現第三名和第四名受害者的地方看一看。
這一次的受害者兩位現在的身份都是平民，但是其中一位曾經是海軍陸戰隊的人，一位則是查不到過去的資料。
「看來這四人曾經都和海軍有關係了。」若伊走到了案發地點，她抬頭看了一下這棟房子，發現並沒有被燒毀。
因為恰好有人看到了大火，報案及時，所以被焚毀的東西不多。屍體也保留了大部分，給法醫的發揮空間更大。但是因為消防泡沫的關係，很多物證則還是無法收集。
看完了現場，若伊他們回到了fbi總部，這次的屍體不需要傑弗遜協會的説明了，所以就直接運過來給fbi的法醫解剖了。
因為這個案子涉及的受害者都身份特殊，所以優先權是最高的。法醫連夜解剖了兩具屍體，把報告在第二天上班之前傳給了布斯。
「兩名死者體內的腎上腺素都超標，噢，嫌犯居然用這個來折磨他們，真是天才之舉。」布斯一邊看，還一邊點評著，「死者都身中117刀，沒有一處是在致命的部位。他們可能受了近十個小時候的折磨才死掉。天哪，真是太慘了。」
「如果他們真的都和海軍有關係的話，我想我們就不得不跟ncis的人合作了。」若伊看向了布斯辦公室外，正好有兩個完全沒見過的人走了過來。
一個是長相還頗為英俊的白種男性，一個是英姿颯爽的女性，看起來應該是中東裔的。
「托尼.迪諾佐。」
「姬娃.大衛。」
這兩人一起介紹著自己，布斯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從座位上站起來，「好吧，兩位。你們是想立刻就去提屍體呢，還是先喝杯咖啡。」
「好的。」姬娃立馬點頭道。
「先喝咖啡。」迪諾佐卻是坐了下來。
若伊看了看兩人，很機智地替他們做了安排，「我們有現磨的咖啡，還是先喝了來吧。反正屍體在那裡，也不會長腿跑掉的。」
到了茶水間，若伊才發現自己其實根本就不會做咖啡。所以她立馬下樓去了旁邊最近的一家咖啡廳，買了兩杯咖啡上來，倒進了fbi的紙杯之中。
不過她忙完之後去到布斯的辦公室，才發現這三人都不見了。拿著咖啡自己喝了，若伊下樓到了法醫室。
果然所有人都在這裡，而且還有摩根和瑞德。
「我第一次見到活人比死人多的解剖室。」若伊走了進去，發現都沒有自己站的地方了，「霍奇納還是決定接這個案子了嗎？」
「那當然。」布斯對若伊眨了眨眼，他很明顯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交給bau怎麼也比交給ncis來管好，畢竟是自己人。
「因為受害者之中也有一個海軍現役人員，所以我們的boss建議我們和fbi合作。」迪諾佐這個時候才把蓋布斯的話告訴了布斯。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布斯真是無語了，「你是義大利人嗎？」
「是啊。」迪諾佐點點頭，一臉自豪地說道。
「那請問你們兩撥人，合作之後第一件事情應該要做什麼呢？」布斯本來是這個案子的主導，但是現在他卻被完全排除在外了。
「側寫。」摩根毫不猶豫地說道。
「給我家boss帶一杯黑咖啡回去。」迪諾佐卻是相當輕鬆，「或者一個紅發美人。」
「那我們就去買杯黑咖啡，然後坐到一起側寫，然後我把頭髮染紅，可以了嗎？」若伊已經開始頭痛了，她看著幸災樂禍的布斯，這傢伙簡直就是太機智了。
最終，若伊的這個提議還是沒被接納。摩根和瑞德回到了bau的辦公室進行側寫，而迪諾佐和姬娃則是回了海軍大院，把現有的資料都交過去。但是這兩家人都在匡提科，反而比在特區更加方便。
布斯當然不願意就這麼放手了，所以他帶著若伊兩邊跑，準備看看他們的進展。
bau那邊很熟悉了，所以他們就先來到了ncis。
「你真的把頭髮染紅了？」在陽光下，布斯才看清了若伊的發色。她現在長髮及背，染成了酒紅色。
「總要換髮型的啊。」走到門口，若伊突然停了下來，「等等，我先去買杯黑咖啡。」
「你什麼時候要喝黑咖啡了？」布斯可沒見過若伊喝黑咖啡，甚至都很少見她喝咖啡的。
「迪諾佐不是說他boss很喜歡喝黑咖啡嗎，有點共同的愛好是建立合作關係的有益條件。」若伊轉身就朝著附近一家咖啡店走了過去。
「你是怕我和他們的boss不合？」布斯問道。
「對。」若伊毫不留情地回答了他。
買了咖啡，兩人才走進了海軍大院之中。布斯直接去見蓋布斯了，而若伊則是留在了外面。
「你看起來很年輕啊，什麼時候進入的fbi？」迪諾佐義大利人的天性又跑出來了，看見美女就想要說好話，「讓我猜猜，你是不是大學才畢業，23歲？」
若伊笑著搖了搖頭，「我馬上就30歲了，碩士文憑都拿了好幾年了。不過我確實是才加入的fbi，此前在bau呆過一年。」
「噢，bau，我知道，你們那裡有一個天才。他16歲就得到了博士學位，是入職fbi最年輕的探員。」這時旁邊一個圓臉的小哥突然開口說話了。
若伊轉頭看向了他，要不是他說話，她都沒注意到身邊有人在，「對，瑞德。但是bau裡的天才還不止一位，我們還有一個電腦天才……」
「潘娜洛普.加西亞。」有人幫若伊說出了加西亞的名字，一個塗著黑色唇彩，一身黑色的女孩子從實驗室裡走了出來，「我認識她。」
「看來我們這次合作會很愉快了。」若伊倒是沒料到這群人之間居然早就熟悉了，「這麼說起來，你們之間的進度互相溝通過了嗎？」
「沒有。」哥特女立馬搖了搖頭，「忘了介紹，我叫艾比。還有這位叫提摩西.麥基，經常和加西亞一起打遊戲。」
「好吧。」若伊歎了口氣，她見布斯出來了，便上前兩步迎了上去。
布斯和蓋布斯一起走出了他的辦公室，他抬起手，對蓋布斯介紹道，「這位是若伊.貝爾，我們兩人將和bau一起同你們合作偵破這個案件。」
「艾比，把你和麥基的發現都說一下。」蓋布斯對若伊點了點頭，然後直接就進入了主題。
艾比和麥基都把電腦拿了出來，然後對眾人開始解說最近幾日的發現。
「這幾天我查了一下四位受害者的過往，他們都曾在以前執行過一個機密的任務。但是因為這個任務至今還未解密，所以我也查不到具體內容是什麼。不過在這次任務之中，他們四人很快就離開了自己所在的部門，調職或者辭職了。」麥基一邊說，一邊把檔案調了出來。果然有關那個任務的部分全部都被塗黑了，沒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而且他們的死亡模式都是一樣的，不過地點不同。現場使用的助燃劑都是很普通的東西調劑而成的，嫌犯肯定有一定的化學知識。」艾比補充道。
「有化學知識，避開了身體重要的器官和血管，這人看來是個雜學家。」若伊當然就往著專業人士那方面去思考了。
「別忘了一個人復仇的決心。」布斯提醒了若伊一句，「如果他們這個任務有問題，有人想要報仇的話，在十幾年裡學會這些也不是難事。」
「執行那次任務的人還有幾個人？」蓋布斯直接問道。
「我能查到的，還有六個。」麥基說完擦了擦汗，而且這六個人的身份還是保密的。他們不死，恐怕還真發現不了。
第87章 塵封
~~~~~每一個普通人，有時也很想往掌裡吐唾沫，升起黑旗，割破他人的咽喉。~~~~~
離開ncis之後，布斯和若伊就去了bau。其實海軍大院和fbi的實驗大樓都在匡提科的，開車距離不過幾分鐘。
bau的眾人也完成了初步的側寫，給出了嫌犯的基本特徵。
「少數族裔，男性，40歲左右。體格健壯，沒有固定工作。但是個人技術非常好，自學過醫學和各種武器彈藥知識。」摩根正在把結論說出來，就看到了走進來的布斯和若伊。
「四名受害者曾經都參與過海軍陸戰隊的一個絕密任務，但是這個任務現在沒人知道是什麼了。」若伊把從ncis裡拿到的資料給了霍齊納，這樣他們的側寫就能更加地完整了。
「不知道這個任務的內容，那我們的側寫可以就完全不正確。」瑞德皺著眉頭，翻著那點可憐的資料。
「海軍陸戰隊還會參與什麼任務，之所以會變成絕密，頂多也是因為地點和被執行人的身份而已。」布斯笑了起來，作為曾經的狙擊手，他非常熟悉這一套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任務的受害者，想要找他們復仇？」摩根立馬就反應了過來。
「什麼受害者，海軍陸戰隊又不是一般的雜牌軍。」聽摩根這麼說，布斯明顯不高興了。
「難怪手法如此殘忍，原來還是私怨。」羅西也曾是軍人，他理解這種感覺。
「漢謨拉比法典上曾有一個條例是『同態復仇』，既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四個人曾經傷害過嫌犯，所以他現在反過來報復？」瑞德後半句並不太確定，因為一般人都不會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來。雖然戰爭之地是殺人狂的樂土，但那不代表所有捲進戰爭之中的人都會瘋狂。
「不一定是嫌犯本人，也有可能是親屬。十幾年前，嫌犯應該不到三十歲，不一定是任務的目標。」艾米莉開口說道。
「任務失敗的可能性大嗎？」若伊轉過頭，對布斯問道。
「根據這三人的履歷，失敗的可能性很小。」布斯的話就直接否認了嫌犯曾經是這個任務的目標任務。
「三個人，不是四個嗎？」若伊奇怪地問道。
「實際上只有三個人是海軍陸戰隊的成員，另外一個雖然是海軍，但是卻不是前線人員。」布斯指向了其中一個受害者的資料。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那人，他最先死，可能也是因為自身的特殊性。
雖然無法調查到這個任務的具體細節，但是這個人還是很好追蹤的。加西亞直接就和艾比還有麥基連線了，她雖然喜歡一個人幹，但是因為受害者身份的特殊性，真的只有和ncis聯手才能查得到一些猛料。
以這三人的能耐，查一個人的背景簡直易如反掌。但是因為受害者的活躍期都在十幾年前，那個時候網路還未普及，他們的資料大部分是紙質的。而他之後又離開了海軍，所以這些手寫文書也沒能錄入新的系統之中。
「好吧，我投降！」加西亞把鍵盤一推，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無能為力過。
艾比和麥基也是離開了電腦，又是搖頭又是歎氣。
「噢，艾比，我想起一件事情。」加西亞又把鍵盤拿了回來，繼續敲打著。
「什麼事？」艾比拿起一隻黑色的唇膏，補了補妝。
「前幾個月我曾經被人入侵過一次，但是我只查到他在紐約，其他的痕跡完全找不到。」加西亞想起了這個讓她鬱悶的人，自己一個人追查不到，但是加上艾比和麥基應該就能把那人給揪出來了吧。
「你都有找不到的人？」艾比的鬥志再次被點燃了，她立馬又坐了下來，開始做這個和本案無關緊要的事情來了。
「等你把他找到再說。」加西亞有足夠的資源，但是她不能用在這種事情上。而且追蹤這種善於掩蓋痕跡的高手需要極大的精力和時間，她可沒那個心思。但是如今他們三人在一起，應該能找出不少線索的。
與此同時，若伊也在想其他的辦法來追查這幾個人。她打了個電話給亨利，直接開口要求道，「摩根法醫，幫我找到裡瑟，然後讓他查這幾個人在十幾年前到底做了什麼。如果他不幫我的話，我就讓bau那位天才美女跟他好好地探討一下電腦技術。」
若伊並不知道芬奇的存在，但是她知道裡瑟肯定不是一個人，他絕對還有技術支援。
「我怎麼找得到他？」亨利覺得自己真是無辜，怎麼就被當做聯繫裡瑟的紐帶了。
「你可以策劃一起謀殺案，或者自殺看看。」若伊同樣不瞭解亨利的事情，只是她猜測這位法醫肯定有什麼過人之處，才能在每次案件發生的時候都出現在現場，還神秘地消失。
亨利無奈地掛了電話，他拿起了解剖刀，對著樓下的人群虛劃了幾下。
***
「看來這周也去不了芝加哥了。」若伊看著摩根面前那一堆紙質資料，她都能聞到灰塵的味道了。
「唉……」摩根歎了口氣，這個案子真是他自找的，怪不得那些變態殺人狂。把那些資料放到了一邊，摩根站起來就抱住了若伊深情地吻了起來。
「如果……，破不了，就放棄吧……」若伊一邊喘氣，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
「把這個案子還給ncis，不行，絕對不行。」摩根立馬搖了搖腦袋，他們和海軍大院離那麼近，已經要是見了面，豈不是超級丟臉了。
若伊捏了捏摩根的肩膀，明白這群男人到底在爭什麼，「那好吧，我就只能等一等亨利的消息了。」
「亨利？」摩根愣了一下，然後立馬就知道若伊是去找了誰幫忙了，「他和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
「反正不是壞人。」若伊笑了笑，她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有消息過來了。
若伊沒看，直接遞給了摩根。
摩根更不可能知道芬奇的存在了，他現在真以為裡瑟是個神人了，「當年他們的任務是在中東的一個偏遠山區去消滅一個恐怖組織。這次任務很成功，但是他們在回程的路上卻遇到了意外。一個牧民當時正在教自己的孩子用槍，被他們誤以為是襲擊。結果這家人一共五口死了四個，只留下了一個重傷的孩子。但是當局隱瞞了下來，只是當做普通的事件處理掉了。」
「那個孩子，多大了？」若伊愣了一下，他們的側寫可是四十歲的男性，那個孩子現在怎麼也不會超過三十吧。
「那個孩子送去醫院之後雖然搶救了過來，但是卻成為了植物人。」摩根把手機還給了若伊，他可不認為植物人能殺得掉海軍士兵和fbi探員。
「他們還有其他親屬嗎？如果是中東地區，那他們的家族觀念會非常強。兄弟姐妹過來復仇也不是什麼難以想像的事情。」若伊自己就是在大家族長大的，想當年他們三兄妹就是打遍了一條街的小霸王。
「這得讓布斯去問問了。」摩根沒有軍方背景，但是布斯現在還有不少戰友在中東，他們應該能查到這件事情。
「還要加西亞在移民局查一下，但是這個工作量就太大了。」若伊又有些頭痛了，這位復仇者可能很早就來到了美國追尋這幾人的蹤跡。只是到了最近，他才有機會下手而已。
「要想向這幾位曾經的海軍陸戰隊員復仇，他肯定策劃了很長的時間。」摩根和若伊的考慮其實是一樣的，不過這位復仇者來到美國的時間還是沒辦法確定的。現在最有效的工作，可能還是瑞德的地理側寫了。
整個週末所有人都在工作，布斯很快從自己的老戰友那邊找到了這件陳年案件的資料。那家牧民的男主人確實有個弟弟，不過他很小就被人領養了，還改了姓氏。但是之後的資料就完全找不到了，這個人就像失蹤了一般。
但ncis那邊卻有重大的突破，蓋布斯在軍方的人脈可比布斯要多多了，所以他也很快就查到了這條線索。而且他還找到了當年領養這個孩子的人，一個退役的海豹突擊隊隊員。
蓋布斯沒把這個發現告訴bau，他本來也不打算合作的，不過因為受害者裡有fbi探員才不得不和他們一起聯合破案。
麥基把這人現在的位址查到之後，迪諾佐和姬娃就準備出發去詢問他有關這個弟弟的情況了。
就在他們走出門的時候，卻碰上了若伊和摩根。
「噢，若伊，還有這位叫……」迪諾佐記美人的名字很在行，而男性就不怎麼上心了。
「摩根探員，貝爾探員，有什麼事嗎？」姬娃擠開了迪諾佐，看都沒看他一眼。
「又有一起案件發生了，手法一樣。只是受害者的身份……，依舊很特殊。」若伊這次過來是通知他們復仇還未結束的。
「那我們……」迪諾佐突然很想跟若伊他們去看看，但是想著自己還要去見那位養父，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和你們去。」這時蓋布斯走了出來，替兩人解了圍。他看了看若伊那頭紅發，覺得她還是太嫩了，在他眼裡就跟個小女生差不多。
麥基也跟了出來，一行四人就往著今早才接到報警的地點去了。但是他們四人都沒有想到，到了那裡之後，居然又再次看到了迪諾佐和姬娃。
悠于 2016-7-19 12:09
第88章 養父
~~~~~人就像一棵樹，它愈想伸向高處和明亮處，它的根就越要向下，向泥土，向黑暗，向深處。~~~~~
摩根和若伊一眼就看出來了，迪諾佐和姬娃肯定是去查這起案件的。只是ncis掌握的一些證據和線索他們沒有拿出來分享，也不願意拿出來。不過在這件事情上，fbi確實也拗不過ncis，所以只能裝作沒看見。
但是現在兩組人撞在一起了，卻是頗為尷尬的。
只是蓋布斯跟沒事人一樣，走在前面，一手撩開了警戒線，直接走進了案發的那棟房子。
迪諾佐則是和姬娃往不遠處的另一個小屋走了過去，他見案發現場離他要去的這個養父家如此之近，心中難免會戒備起來。
而同時進入到案發現場的四人也有同樣的想法，不過摩根和若伊大多都是推測的，而蓋布斯和麥基卻是清楚為什麼。
這一個案發現場沒有被火燒，不過助燃劑倒是澆了不少。而且受害者只有一個，但作案手法還是一樣的。
「還有一個人。」若伊看著那名死者，她並不覺得嫌犯在殺了名單上最後一個人之後會收手。他的作案模式已經固定了，而習慣了血腥殺戮的他勢必會把偵辦那起案件的人一起殺掉。不過到時候就不在美國了，他會回到中東。那樣局勢的國家裡，就再也不會有什麼人能阻止他了。
找到名單上最後一個人，保證他的安全，才能保證他們能抓到嫌犯。
「還有一個人……」蓋布斯皺起了眉頭，他立馬轉身走出了這棟屋子，然後朝著迪諾佐他們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摩根和若伊跟了上去，兩人都把槍給拿在了手裡。
麥基一件這場面就嚇得後退了一步，他在ncis還只是個新人，而且對手通常都是躲在電腦背後的。現在還沒有出現什麼危急情況呢，他們的反映真是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不過若伊沒管他，她和摩根一路小跑到了一棟小木屋前。蓋布斯已經進去了，但是暫時沒有聽見什麼打鬥的聲音。
「我們要進去嗎？」麥基追上了兩人，喘著粗氣，開口問道。
「等等。」摩根不想讓蓋布斯誤會什麼，所以他決定再觀察一下。
就在他們仔細地注意著室內的東京的時候，卻從不遠處的小樹林裡傳來一聲槍擊聲。
「見鬼！」摩根罵了一句，立馬朝著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若伊把麥基把屋子裡一推，還給了他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在這裡留著，以免嫌犯還會返回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那片樹林，與此同時還有很多警員也跟了過去。但是這片樹林範圍很大，而且種植的都是一些比較高大的松樹，所以視線很不開闊，根本看不到嫌犯的蹤跡。
不過死了的人卻是沒辦法逃走的，那濃重的血腥味很明確地給摩根和若伊指明了方向。
地上躺著的那人正是他們所認定的嫌犯的養父，他胸口有個血洞，還在汩汩地冒著血泡。
若伊蹲下來摸了摸他的脖子，已經沒有救了，「這個人不在那份名單之上啊，難道他的犯罪模式已經升級了，連牽連到其中的人員也開始復仇了嗎？」
「我們來得太早了，他可能因為時間不夠而直接槍殺了這個人。」摩根低頭看著受害者逐漸冰冷的屍體，他無法判斷這個人是因何而死。
蓋布斯和迪諾佐很快也跟到了小樹林之中，他們在小屋中沒有搜到任何有用的東西。本來迪諾佐以為地下室會有發現，但那只是耽誤了他和姬娃很多時間而已，沒有一點點收穫。
「這個人是……」麥基見到了死者的樣子，差點沒直接說了出來。
「你們知道這個人是誰？」摩根正準備照相，然後讓加西亞去查是誰呢，但是沒想到現在答案就在面前了。
「他是艾哈默德.辛的養父，克裡斯.辛。他曾經是海軍，現在已經退役了。三十多年前他收養了艾哈默德，將他帶到了美國來。」蓋布斯也知道這事bau肯定能自己查出來，便直接告訴了他們。
「那艾哈默德既然在三十幾年前就到了美國，又怎麼會為了遠在中東的，沒什麼接觸的兄弟復仇呢？」若伊思考了起來，這其間肯定還有很多故事，都需要他們一一去查明。
不過既然知道了嫌犯的姓名和養父的資料，那查起來就輕鬆了許多。
「艾哈默德.辛，在六歲的時候就被克裡斯收養了，當時艾哈默德的家裡養不活他和他的一幫兄弟姐妹，就把除了老大的孩子都送人了。克裡斯也是在其他地方遇上的艾哈默德，對他的身世其實瞭解得並不多。當時克裡斯的孩子才夭折，所以他才收養了艾哈默德。」加西亞很快就把這段往事給挖了出來，順便還附上了艾哈默德這三十年裡的個人生活。
「他和一個普通的美國人並沒有什麼不同，他又是怎麼得知那起慘案的呢？」若伊還是找不到觸發點，而且克裡斯並沒有參與這次行動，他又為何要殺死自己的養父呢？
因為克裡斯的死亡，他們只能從附近的鄰居開始問起。這位艾哈默德，他在別人的眼中，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問詢了附近的鄰居，還有艾哈默德的同學之後，若伊發現他這個人表現出來的性格非常少。大部分人都認為他很害羞內斂，雖然算不上熱心，但是卻是個善良的人。
而若伊還察覺到了，艾哈默德在學校的時候並沒有什麼貼心的朋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社區之中少數族裔比較少的原因。
「艾哈默德極有可能在學校的時候就被歧視，而他成人之後可能會和自己種族一樣的人群靠近。也許因此他接觸到了一些和自己家鄉有關的資訊，甚至他回到過中東，尋找自己的親人。」瑞德看著那些口供，他能很清楚地分辨出這些人所說的話裡面大部分都是毫無用處的資訊。
「寶貝，幫我查一下艾哈默德最近五年裡的出境記錄，還有購票資訊。」摩根拿出手機來，撥通了加西亞的電話。
「好的，眉毛兄，你要的特快飛行套餐馬上就送到。」加西亞一邊敲著鍵盤，一邊笑道。她很快就查到了艾哈默德的出境記錄，然後發給了所有人。
看著那份記錄，若伊愣了一下。她仔細地看了好幾遍，完全沒找到任何他去過中東的資訊。只有一次在兩年前他去了埃及，長達兩個月，「他不會是自己走著去的吧？」
「就算他不坐飛機去，但是護照上的出境記錄卻是沒辦法修改的。」艾米莉搖搖頭，不這麼認為。
「除非是偷渡。」羅西挑了挑眉，往不正常的方向想了想。
「他一個美國公民，為何要偷渡去？」jj想不明白。
「或許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計畫好要復仇了。」霍奇納眉頭皺得緊緊的，他們現在研究的是起因，而抓捕的事情則完全交給ncis了。這是他們合作的條件，艾哈默德必須交由他們來處理。
「兩年前在艾哈默德的身邊發生了什麼事，或者他遇到了什麼人？」摩根一邊默念著，一邊給加西亞再次打了電話，「再幫我查一下他兩年前的生活細節，所有有疑問的都要。」
「噢……」加西亞歎了口氣，這可是一個大工程。她推了推眼鏡，立馬投入了這個工作之中。
若伊現在也不是bau的人了，所以到了下班的時間，她就拿起包包，準備離開了。
「你現在要走？」摩根抬頭看了看若伊，然後才想起她現在的身份。
「等你也行。」若伊坐了下來，趴在摩根的桌上，抬頭看著他。
「若伊，若伊，你這樣我壓力很大啊。」jj笑了出來，她就坐在摩根的後面，看著這樣一副畫面，真的有些受不了。
若伊笑了笑，她坐了起來，只能拿出手機來，然後打開推特隨便逛了起來。但是沒玩多久，她突然就叫了起來，「我怎麼忘記了這個！在社交網路上不是有isis的帳號嗎，艾哈默德也很有可能是在網路上找到了自己的同鄉，得知了以前的事情。他根本就不需要回去，甚至連真名都不必透露。」
「加西亞，馬上查一下艾哈默德的網路社交。」霍奇納立馬撥了加西亞的電話。
「是的，長官。」加西亞那邊還沒忙完呢，她此前一直沒有去主動地查這件事情是因為艾哈默德並沒有使用比較常用的社交網路。她很快就查明了，他用的是一款不用真實姓名註冊，全部匿名的網頁。不過ip地址卻是沒辦法隱藏的，加西亞把他這兩年內的發帖還有回帖都下載了下來，然後列印了出來。
若伊看著那比自己腿還高的一疊紙質聊天記錄，她簡直要暈過去了，「這個傢伙是在寫《人間喜劇》美國版嗎？！」
第89章 誓約
~~~~~每個人都不是一座孤島，一個人必須是這世界上最堅固的島嶼，然後才能成為大陸的一部分。~~~~~
瑞德的閱讀速度最快，他看完了所有的記錄，然後把這段經歷告訴了大家，「艾哈默德在網路上認識了一個極端組織的成員，這個人恰好來自他的家鄉。當年發生的那件慘劇其實在當地有很多的傳聞，雖然大部分是杜撰出來的，但是這一家人死於非命，和美國人有關聯這兩點還是被說中了。然後艾哈默德就開始自己調查這件事情，最開始是出於正義感，後來他意識到自己和這家人的關係之後，事情就失控了。」
「他暗中調查了這件事，然後開始自己的報復之路。也許他的養父注意到了他的異常，想要阻止他，但是卻被他射殺了？」若伊覺得現在一切都說得通了，當然要證實這一切，還得要把艾哈默德抓回來審問才行。
時間已經很晚了，bau的工作也做完了，大家終於是可以下班了。
若伊挽著摩根，他們快步地跑進了車裡。現在外面寒風凜冽，就想回家窩著。
因為太冷，兩人都不想出去吃了。而外賣顯然也不夠吸引人，所以只能動手做飯了。
可是若伊打開了摩根的冰箱，立馬傻眼了，「親愛的，你的冰箱比撒哈拉沙漠還貧瘠。」
「土豆，番茄，牛排，對你來說還做不出一頓飯來嗎。」摩根聳了聳肩，這段時間他才沒空在自己家做飯吃呢，有儲糧都算不錯的了。
若伊看著那些零碎的東西，認真地考慮起了菜譜來。
摩根卻是直接就動起手來了，他拿出土豆和番茄直接就開始剝皮了。
這點東西做一菜一湯倒是夠了，但是卻不夠兩個人吃，尤其是他們兩人的食量還都不小。若伊拿起外套，就準備在附近的超市去逛一逛，看能不能買到什麼東西。
「我去吧。」摩根拉住了若伊，他吻了吻她，笑著說道，「相信我回來之後，就能聞到香味了。」
若伊也沒跟他爭，直接就點名了要什麼了，「買點做蔬菜沙拉的東西回來就好了。」
摩根離開後，若伊就開始做菜了。她把土豆煮熟，碾成泥，然後和番茄混煮成了濃湯。把芝士磨成碎屑，灑在上面，放進烤箱，稍微焗了一下。
把最簡單的黑胡椒醬調好，若伊就等著摩根回來了。可是摩根去的時間不是一般的長，若伊覺得現在比較晚了，能買到生鮮食材的地方可能也不多，很正常。
大概又過了十幾分鐘，摩根才回來了。他買的是一袋現成的沙拉蔬菜包，所以若伊直接倒了橄欖油，義大利香醋，拌了金槍魚罐頭，撒了一把羅勒就開飯了。
「唔……」摩根在外面吹了一陣冷風，現在喝了一口濃湯，整個人都被解凍了一般，立馬暖和起來了。
「別在吃飯的時候發出這種聲音好嗎。」若伊笑了起來，他就好像是餓了三個月一樣。
「我非常滿足的時候就是這種聲音，這是控制不了的，甜心。」摩根一邊說，一邊還挑了挑眉。
「嗯哼。」若伊無法否認，畢竟這種聲音她聽了很多次了。
只是兩人這段時間裡沒能好好親近一下，發生的事情太多，讓人措手不及。
摩根握住了若伊的手，他低著頭，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有一段時間，我真的認為我會永遠地失去了你，你知道嗎？」
「我知道。」若伊點了點頭，「我也一樣。當我做出那個決定的時候，我甚至都沒打算要活著回來。」
「所以，我們要做出一個約定。」摩根抬起頭，看向若伊說道。
「我們之間的約定，好像從來都沒有遵守過吧。」若伊笑了起來，每次打破約定的人，還都是他呢。
「這個比較簡單。」摩根也笑了起來，他當然還記得這些約定的下場了，「不要超過24小時不聯繫彼此。」
若伊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愣了一下，然後做出了一個「你好幼稚」的表情。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這很容易做到的，對吧。」摩根捏了捏若伊的手，讓她好好地思考這個提議。
「好吧，德瑞克，先從簡單的做起。」若伊其實還挺驚訝摩根說出這話的，她還以為他不喜歡的這種被束縛的感覺呢，「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說吧。」摩根收回了手，繼續開始吃牛排。
「一年才准換一次室內裝修。」若伊已經看到了摩根新買回來的塗料了，她知道這個傢伙又要開始拆牆了。
「我這是為你考慮的，你不是不喜歡深色嗎？我這次選的是芝士黃色，很適合冬天。」摩根立馬就反駁起來了，這可是他的愛好啊。
「芝士黃是什麼顏色，想想就有點黏糊糊的。」若伊皺了皺鼻子，一臉的嫌棄。
「我打開刷給你看。」摩根站了起來，真的要去拿那牆漆桶。
「夠了，先吃飯！」若伊實在是服了他了，連忙又把他給拉住了。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辯論，熱鬧極了。
好不容易把飯吃完了，摩根很主動地要求洗碗收拾。若伊樂得清閒，自己就坐在沙發上看起來了肥皂劇來。
收拾好了，摩根悄悄地從陽臺抱了一盆花進來。
若伊一看他手中的花，立馬就笑開了，「我還以為這花死了呢。」
「我有讓加西亞代替照顧的，她養得真是漂亮，你看到現在這麼冷了，還開得這麼好看。」摩根將若伊那盆玫瑰交給了加西亞，在和若伊回到特區之後，才搬到了自己的家裡來。
「看來她比我要會種花。」若伊笑了笑，從摩根的手中把那盆花接了過來。她左右欣賞著那些花朵，突然一道銀光亮了一下，她才看清其中一個花骨朵上套著一枚戒指，「這是……」
「送給你的。」摩根把那枝條直接折了下來，遞到了若伊的面前，「但是別太緊張，這不是求婚用的。」
若伊笑了笑，輕輕地取下了那枚戒指。戒圈很細，上面有一顆小鑽。樣式很簡單，但是在戒圈的內部卻刻有她名字的縮寫。
「不幫我帶上嗎？」若伊伸出手，把那枚戒指遞還給了摩根。她心中明白摩根此舉的意義，她和他都才經過了一場劫難，在此刻做出人生中的重大決定是不理智的。而且摩根和她也都不是立刻就能投入婚姻的人，所以給出一個不那麼沉重的誓約，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摩根幫若伊戴上了戒指，不過在選手指的時候，他還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戴在了若伊的中指上，他才低頭吻了吻。
***
在晨光之中醒來，冬季的寒冷在摩根懷中的若伊完全感覺不到。她睜開眼睛，仔細地品味著這一刻的寧靜。她知道自己和摩根的工作肯定還會遇到很多危險，還有很多的未知。但是未來還是美好的，她可以肆意地去想像，不用擔心黑暗的影響。
摩根睡得很香，但是時間到了他還是會醒。他睜開眼就看到了若伊，伸出手拂了拂她的長髮，讓她那漂亮的後頸露了出來，「要一起去跑步嗎，親愛的。」
「好啊。」若伊立馬就爬了起來，不過在出門的時候，她還是有點後悔了。女人大多怕冷，即便是她也一樣。
「你穿著裙子，薄絲襪，高跟單鞋在雪裡踩的時候可沒怕過冷啊。」摩根看著若伊縮起來的肩頭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也不是不冷，只是裝作好像不冷的樣子而已。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的啊，情聖先生。」若伊拍了一下摩根的屁股，然後自己就邁開腿跑了起來。
「別跑！」摩根立馬追了上去，他們兩個快速地奔跑了起來，完全不像是在晨跑，而像是在奧林匹克賽場上一樣。
不過兩人沒撐多久，速度還是慢了下來。今天還要上班的，要是突然要去追捕犯人了，到時候腳軟可不行。
就在兩人即將結束慢跑，回家洗澡的時候，兩人的手機都響了起來。不過摩根接到的是加西亞發來的資訊，而若伊接到的是布斯的電話。
「找到艾哈默德了，他和一群人武裝襲擊了一所高中，現在情況不明！」布斯這邊雜音很大，顯然這件事讓fbi總部炸了鍋。
摩根看著加西亞的資訊，艾哈默德他們襲擊的是一所公立高中，目前加上教職工一共有一千多名。不過現在時間還比較早，去學校的人數應該不會太多。但是據目擊者稱，一共有十幾個人拿著重型武器沖進了校園，當時就有很多人受傷了。
兩人連忙跑了回去，直接換了衣服，根本來不及洗澡就去到了這家高中。
此時無數的警員，fbi還有ncis的很多人都到場了。他們把這所高中圍得水泄不通，那陣勢真是沒打算放走一隻蒼蠅。
若伊看著地面的斑斑血跡，她知道這件事不會那麼好解決了。
第90章 歧視
~~~~~惡魔通常只是凡人並且毫不起眼，他們與我們同床，與我們同桌共餐。~~~~~
加西亞把學校的平面圖給組員們發了過去，當然若伊和布斯也有份。而艾比也把同樣的資料發給了蓋布斯他們，還有麥基也跟著一起出了外勤。
若伊他們也自然是和bau在一起，另一邊就是ncis的幾個人，還有更大一群的，就是警員了。
這個區域負責的警長走向了這兩群人，他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霍奇納看了看布斯，然後和他一起走向了警長的方向。蓋布斯也不在這時計較這些小事了，他也讓迪諾佐跟著他一起走了過去。
「我們讓學校的老師還有家長迅速地聯繫了自己的孩子還有親人，現在確定在學校裡的學生和職工一共有56人。還有十幾個聯繫不上，不清楚是還在路上還是其他什麼原因。」警長也知道事關重大，所以統計的效率很高，「另外在早些時候的槍擊之中，有三人死亡，五人正在搶救。」
「swat已經到了。」一個警員跑了過來，跟他們報告道。
「從事發到現在，他們有跟你們聯絡過，有什麼需求嗎？」霍奇納開口問道。
「沒有。」警長搖了搖頭，雖然原則是不和恐怖分子談判，但是拖延時間解救人質卻是必要的。
「長官，需要我侵入到學校內部的網路嗎？」麥基沒閑著，他發現校園裡的wifi一直是開著的，而且還有好些人連接著呢。
「他們居然沒關網路？」摩根覺得非常不合理，「難道他們想現場直播這場暴行？」
「我需要你關掉網路。」蓋布斯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是！」麥基立馬拿出了電腦來，開始操作了起來。
「不必那麼麻煩了。」布斯拿出了一把大鉗子，直接準備去剪光纜了。
「噢，旁邊還有好幾個很強的信號。另外無線電和電話線也記得一起弄了吧。」若伊對布斯的直接很佩服，可是現在是21世紀了，可不是一把鉗子就能解決事情的年代。
無奈這些事情只能交給麥基和當地警員去做了，布斯乖乖地呆在現場和霍奇納還有蓋布斯一起商量拯救人質的計畫。
摩根和若伊在一旁穿起了防彈衣來，他們肯定要配合swat一起行動的，到時候情況肯定會很混亂，十分危險。
「學校的主入口只有一個，現在已經被他們用儲物櫃封閉起來了。另外在東西兩側各有一個消防應急出口，同樣也不能進入。現在從熱成像的顯示來看，他們把人質都集中在了三樓的一間教室裡。這間教室是全校最大的，把幾十個人控制在裡面是很容易的事情。」很快，各方就把主要的情況都探明了，現在需要的就是突擊的計畫了，「最好的方法還是從頂樓攻入，但是直升機的聲音掩蓋不了，非常容易暴露，所以給swat的時間非常短。其餘的人則是從一樓和二樓分別攻入，將守在入口盯梢的人先幹掉。」
「嘿，你們！」
就在這時學校的喇叭突然響了起來，一個男性開始對著所有的執法人員吼了起來，「別以為切斷了網路這一切就能結束，我們還有上百種方法能把這裡發生的一切告訴世界上所有的人。」
若伊看著那個大喇叭，忍不住微微地皺起了眉頭來。
而警長非常機智地把警車裡的喇叭也打開了，開始和那個人對話了起來，「你叫什麼名字，孩子？」
「閉嘴，臭老頭！」
若伊差點就笑了出來，看來這個傢伙顯然只是個沒受過專業訓練的殘暴之徒而已啊。
「趕快把網路恢復了，不然我們十分鐘就殺掉一名人質。」
霍奇納一聽，很嫺熟地從警長手裡拿過了麥克風，對上面那人說道，「線纜已經被切斷了，要恢復起碼是三天的事情。但是我們可以給你們送一台無限上網的設備進去，如果你們需要的話。」
那喇叭沉默了片刻，然後就又開始了聒噪的叫喊，「趕快！還有，不要讓男性送進來，不准帶槍，防彈衣也不能穿！」
在場的女性都分別作出了不同的反應，有些年輕的女警員大多都露出了害怕的神色。fbi的探員資歷比較老的都露出了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而若伊和姬娃是特別的兩位，她們一臉神采奕奕，好像自己要去逛街，而不是要入虎穴。
上面的人顯然也看到了下面的情況，他們居然開始挑選了起來，「就那個，穿白襯衫，紅頭髮，個子矮小的亞洲女人！」
聽到他說自己個子矮小，若伊差點就跳了起來，她不過在這群精英之中顯得是嬌小了一點，但是她一點都不算矮小啊。
「為什麼選她？」姬娃不服，她也很想做這個任務的。
「因為我是個矮小的亞裔女性，這是歧視！」若伊覺得自己要燃燒起來了，這群混蛋，等會兒可別被她抓住，不然絕對打斷五肢。
「貝爾，把防彈衣脫了吧。」霍奇納看了若伊一眼，他並不太擔心，但是卻依舊緊皺著眉頭。
「對了，若伊，把這個穿上。」布斯連忙帶著若伊去到了他車裡，把一件柔軟但卻十分沉重的，款式像是保暖內衣一樣的東西遞給了她。
「這是什麼？」若伊雖然覺得這件衣服很醜，但是好歹是白色的，不是什麼詭異的螢光色。
「這是傑弗遜協會特別製作的一種輕型防彈衣，雖然抵抗不了ak-47的子彈，但是一般□□還是能防得住的。而且還能防刀割，多功能的。」布斯好像是電視購物節目的主持一樣，拼命推銷了起來。
「好吧。」若伊雖然興奮，但是想了想摩根，她還是覺得小命更重要。
穿好防彈衣，若伊走了回去。麥基已經給她準備好了一個帶著微型攝像頭的耳釘，還有無線上網的機器。從麥基手裡接過了那台設備，若伊直接就準備進去了。
「等等，你不說點什麼嗎？」摩根喊住了她，他心中真是緊張極了。
「我可不想說什麼死亡flag的話。」若伊微微笑了笑，她覺得有什麼話，還是安全回來之後再說吧。
「那你千萬別衝動。」摩根歎了口氣，都不知道自己第幾次這麼對她說了。
「我知道了，放心吧。」若伊舉起了自己的手來，故意把那個戒指亮了出來。
「噢，天啊，摩根，你求婚了嗎？」jj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
「不對，是戴在中指的，你們訂婚了嗎？」艾米莉也看到了，她的表情比jj更加誇張。
「fbi允許辦公室戀愛嗎？」姬娃在一邊看得一頭霧水，「你們美國人真開放。」
「不同部門，不同地域。」布斯連忙解釋道，他可不想這個誤會越來越深啊。
若伊走到了學校的正門前，她站在那裡，抬起頭看向了三樓。裡面響起了拖動重物的聲音，然後過了幾分鐘，門才開了一條縫。
「舉起手來，把東西遞進來就可以了。」裡面的人躲在儲物櫃後面，臉都沒有露出來給她看。
「你們會用嗎？」若伊很配合地把手舉了起來，同時也把設備舉得高高的，遞了進去。
裡面的人沒回答，然後若伊聽到了對講機的雜音。那人跟什麼人聯繫了之後，才又走到了門前，把門再拉開了一點點，讓若伊擠了進去。
門關上了，若伊輕輕地瞄了一眼自己左右邊。門口現在一共有四個人，他們身上都帶著槍，各式各樣的，基本上都是格洛克和hk。還有一個人背著m16，手裡拿的是沙漠*之鷹。
能突擊一所學校，迅速控制住幾十個人，他們之中肯定有受過專業訓練，或者有軍事背景的人存在。不過這四個人顯然都不是，只不過是拿來守門，充當炮灰的雜魚而已。
那四個人看著若伊，似乎在檢查她是不是身上攜帶了武器。
「要搜身就快點，現在不會有人告你們性騷擾的。」若伊無語地說道，她的手可是很酸了。
那群人略為尷尬地互相看了看，然後其中一個比較年輕的就帶著若伊上了三樓。他們進到了一間教室之中，不過不是關押人質的那一間，而是一間電腦室。
「快點把網路連結上！」那人揮著手裡的槍，對若伊命令道。
若伊裝模作樣地開始連結網路，她把臺式電腦後面的一堆線拽了出來，然後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能幫我找個工具箱，帥哥？」
帶她上來這個男人看起來不過25歲左右，一頭金色的小卷毛，除開臉上的幾顆痘痘，還算是個長相不錯的孩子。
他聽若伊這麼一說，立馬轉身拉開門出去了。但是沒走兩步，就被一個明顯聲音聽起來要蒼老一些的人吼了，「你這個白癡，怎麼能把一個fbi單獨放在裡面！」
很快，這個人就走了進來，他看著若伊，直接舉起了槍對準了她的腦袋，「不要想玩花樣。」
「已經好了，你們試一下吧，密碼就是大寫的fbi911。」若伊兩手慢慢地舉過頭頂，表示自己的工作已經完成了，「我可以走了嗎？」
「不行！」那人粗暴地拽著若伊將她拉到了隔壁關押人質的教室裡，然後將她推了進去。
「我只是個技術人員！」若伊故意裝作毫無戰鬥力的樣子踉蹌了兩下跌進了人群裡，一個男孩和女孩很善意地站了起來扶住了她。
那人關門走掉了，並沒有理會若伊。她裡面站在教室裡，360度轉了一圈，「居然沒人看著你們？」
剛才那個男孩抬起頭，看向了教室的一個角落。
若伊往那邊一看，發現那裡有一個攝像頭。
但是僅僅只是攝像頭的話，還是很多動靜是無法捕捉到的。這一點和他們此前表現出來的特性是相違背的，不可能出現這麼不專業的行為啊！
這群人到底怎麼回事？
悠于 2016-7-19 12:09
第91章 內奸
~~~~~沒有人性的怪獸就隱藏在人群當中。~~~~~
「你是fbi嗎？」那個男孩開口問道，他眼中懷著期望，一閃一閃的。
「是，但是我只是來修網路的。」若伊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她勉強笑了笑道，「但是你還是可以叫我貝爾探員。」
「尤金，她是吉瑪。」尤金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還有剛才那個女孩的，「這樣說的話，你不是進來救我們的了？」
「你不會認為我是蘭博吧，一個人就能打敗所有的壞蛋？」若伊仔細地觀察著教室裡所有人的表現，她認為這群人會選中這個學校肯定不是偶然的，說不定在這群師生之中，就有始作俑者。
尤金一下子變得頹廢了起來，他抱著膝蓋，直歎氣，「看來我們是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放心，不會所有人都死的。歷史上最嚴重的學校人質事件，也有四分之三的人活下來了。」若伊突然看到了一個男孩，他雖然低著頭，但是卻時不時地抬頭看她。而有一霎那，兩人的眼神交匯了。那冰冷的眼神之中，若伊似乎看到了伯恩斯的影子。
「別斯蘭，一共1200人被挾持，最終死亡人數高達300多人。」吉瑪說道後面，聲音裡都帶著哭腔了。
「那是俄羅斯，現在我們在美國。」若伊可不想他們都失聲痛哭起來，她連忙轉移了話題，「對了，一開始他們襲擊學校的時候肯定還有受傷的人往學校裡面跑的，他們現在都在哪裡？」
「他們被帶到了樓上，我們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尤金咬著牙，一臉要出去拼命的樣子。
「別衝動，我跟他們交涉一下。」若伊站了起來，她特地注意了一下那個孩子。他果然又看了自己一眼，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慌張和仇恨。
走到門邊，若伊還沒拉開門，一個男人就走過來沖著她舉起了槍來，「坐下，□□，不然我在你身上開一個洞。」
若伊慢慢地蹲了下來，然後抬起頭看著他，「我只是想問一下那些傷患去哪裡了，如果你們可以讓他們及時就醫的話，也許警方可以接受你們提出的條件。」
「我們沒有什麼條件？」那人倒是挺硬。
「那你們現在挾持這麼多人質來幹嘛，如果只是想製造恐怖事件，那在一開始攻進學校之後就不會留下活口了。」若伊伸出手指，慢慢地指向了窗外，「fbi，csi的老大都在外面，他們可都是脾氣不太好的人。」
「ncis也來了？」那人眉頭一皺，沒想到這事居然還把海軍的人給扯進來了。
「這裡可是離匡提科最近的公立學校，你不可能覺得這裡面沒有現役海軍的孩子吧？」若伊眨眨眼，又繼續說道，「當然fbi探員是不可能給孩子選擇這樣的學校的。」
那人把門一摔，立馬離開了。
若伊默默地坐了回去，她腦子裡全是各種帶著人質配合swat行動的計畫。
「你有男朋友嗎？」吉瑪突然開口問道。
「有啊，我男朋友超級帥，腹肌和巧克力一樣，風趣幽默，還溫柔善良。」若伊轉過頭，沖她笑了笑。她說話的聲音還略大，故意想讓那個男孩子也聽見，「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我只是一個技術人員，不可能找得到那樣的男朋友的。」
「我也沒有男朋友，我不想在死之前還是一個人。」吉瑪一邊說，一邊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放心，恐怖電影裡沒有男朋友才能活得下來。」尤金趕緊安慰道。
「是啊，生活確實像是一部恐怖電影。」若伊突然降低了音量，湊近了兩人悄悄地說道，「我已經計算好了，在這裡的恐怖分子應該在7-10個人左右，四個在樓下守著幾個門。一個在廣播室，或者還有一個在監控室。至少還有兩人是沒露面的，他們應該就是大小boss了。」
這些情報若伊其實並不是說給兩個孩子聽的，而是bau和ncis的各位。
「好了，現在尤金你告訴我，後面那個穿著阿迪黑色外套，棕色短髮，一臉怨氣的男孩子叫什麼名字？」
「凱文.卡朋特，他怎麼了？」尤金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了一眼。而凱文見他們三人一直在交頭接耳的，現在又看著他，他不免有點慌張。
若伊將他的表現看在眼裡，然後繼續套情報，「他平日裡表現怎麼樣，是不是比較孤僻，喜歡軍事，或者什麼奇怪的東西？」
「他是很喜歡獨來獨往，但是他成績很好，尤其是理科。」吉瑪立馬搶答道。
摩根在外面一直聽著若伊那邊的談話，他很快理解了若伊的用意，然後打電話給加西亞讓他查一下這個孩子。
加西亞把卡朋特的社交網路全部翻了個遍，她忍不住驚呼了起來，「這個孩子真是個惡魔。他不但在網路上匿名發表了很多恐怖言論，例如想殺死自己的弟弟妹妹，爸爸媽媽，老師同學。而且還在很多虐待動物，獵奇變態的網站上發表過自己的作品。那些圖片太噁心了，我光看縮略圖就要吐了！」
「那他和艾哈默德有什麼聯繫嗎？」摩根繼續問道。
「他們都曾在一個匿名的聊天室裡出現過，然後還交換了彼此的聯繫方式。」加西亞搖著頭，心理陰影無比的大。
「還有其他幾個人的身份，寶貝兒，儘快查出來。」摩根掛了電話，卻發現姬娃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剛才還和若伊打情罵俏呢，現在女友出生入死的時候，他居然在和同事調情。這個男人真是太惡劣了，仗著一張俊臉，居然做出這麼噁心的事情。
姬娃一臉鄙視地看了一眼摩根，然後就扭頭再也不理會bau的人了。
摩根歎了口氣，並不想解釋。他和姬娃不熟，而且這種誤會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只要若伊不生氣，就萬事大吉。
此時在教室裡的卡朋特突然舉起了手來，他沖著外面喊了一聲，「我要去廁所！」
外面守著的人罵罵咧咧地走了進來，然後拽著卡朋特的領子把他拖了出去。然後有一個人走了進來，明顯就是代替了卡朋特監視人質。這人就是此前帶若伊上來的那個男孩子，金色小卷毛。
若伊知道卡朋特肯定是去報告情況了，她對著自己的耳環比了一個手勢。那是事先約定好的，表示現在可以行動的信號。
「他們在進來之後有沒有安裝什麼東西，或者帶什麼箱子進來的？」若伊現在怕的就是這些人在教室裡安裝了炸彈，到時候如果他們不顧一切要同歸於盡的話，就比較棘手了。她低著頭，笑聲地問道。
「沒有，他們只是把我們趕進來了而已。」尤金立馬回答道。
「好，那就沒問題了。」若伊微微地轉過頭，她突然看到了一根繩子掉了下來。
猛地舉起手來，若伊臉微微一紅，特別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也要去一下衛生間，女人的事情，你應該懂的。」
那人愣了一下，顯然沒反應過來。
「換棉條啦！」吉瑪喊了一聲，然後也湊熱鬧一般地說道，「我也要去。」
「等凱文回來再說。」那人一慌，竟然把卡朋特給暴露了。
就在這個時候五個swat突然踹開了玻璃，直接突襲了進來。玻璃渣飛得到處都是，但是若伊害怕提前躲避會暴露行動，她只能讓那些碎渣子劃過了身上的皮膚。
那男孩此時反應了過來，他舉起手中的槍就要射擊。
若伊猛地跳了起來，踩著講臺的桌面一腳踹向了他的臉部。只聽得一個清脆的骨頭碎裂之聲，那男孩的鼻子直接斷開了，牙齒也被踹飛了幾顆，鮮血四濺。
教室中的女性尖叫了起來，樓上和樓下都響起了密集的槍聲，無數的雜音混在一起，十分混亂。
「跳下去！」若伊抓著尤金和吉瑪，把他們把窗戶邊推了過去。
此時大門已經被攻開了，摩根他們沖進了大樓之中。消防員迅速地將氣墊鋪設在了教室正下方的地面，就等著人質跳下來。
尤金和吉瑪猶豫了一下，兩人對望著，十分地恐慌。
若伊抓著兩人的手，強迫他們牽在了一起。然後她猛地一推，就把他們給推下去了。不過三層樓，就算落地姿勢不對，也不會死人的。
從一個swat手中拿過了一把格洛克來，若伊就準備加入混戰了。
摩根也沖了上來，他看了若伊一眼，就把她給攔住了，「你防彈衣都不穿湊什麼熱鬧，先掩護人質撤離，說不定這裡其他地方有炸彈呢。」
「我穿了的。」若伊拉開了襯衫的領子，給摩根看了一眼，「傑弗遜協會的最新成品，比你身上這件還好呢。而且地方警員也上來了，應該讓他們掩護人質撤離才對。」
摩根無可奈何，只能拉過她親了一口，「那你要小心。」
此時姬娃正好也上來了，她看著在這種情況下還秀恩愛的兩人，臉色立馬變得無比難看起來了。而且還加上剛才對摩根印象的急劇惡化，她簡直要對fbi和這個國家都失望了！
第92章 T&
~~~~~與其詛咒黑暗，不如點亮蠟燭。~~~~~
摩根在門口解決了三個人，守在教室門口的兩個也順便被擊斃了，教室裡的那位被若伊打殘了。現在只有還在學校廣播室裡的艾哈默德和卡朋特了，也許還有一個主謀，或者是什麼人和他們在一起。
雖然現在他們被逼到了這個房間內，但是若伊卻覺得事情未免太過簡單了，「那些傷者呢，他們被帶出去了嗎？」
「已經有人把他們送出去了。」摩根點點頭，他當然不會忘記了這裡還有另外一個教室裡關押著那些受傷的教職工了。
「沒有人看守他們嗎？」若伊看了看面前這扇門，在swat行動之前裡面的人肯定就加固了門窗，所以才沒有被突破進去。
「沒看到，應該在我們行動的時候他就跑進去了吧。」摩根抬了抬下巴，指了指面前的廣播室。
「監控室裡的人應該也一起過去了……」若伊仔細地計算著人數，加上已知的艾哈默德和卡朋特，這裡面至少有四個人。
「這棟教學樓的搜索已經完成了，無論他們還有幾個人，都集中在這裡了。」摩根覺得人數並不重要，到時候大不了全部掃射一遍就行了。
「五個人，有一個是躺著的。」旁邊一個帶著熱成像儀的swat成員開口說道。
「躺著的，那個是人質嗎？」若伊覺得在這麼混亂的情況下有遺漏也是正常的，但是他們放棄了五十幾個人質，只挾持這一個，是不是太蠢了點。
「我們手裡有十公斤的c6h2ch3(no2)3，你們最好快點撤退！」裡面的人突然喊了起來，而且還是用喇叭。
「c6h2ch3(no2)3，公斤？」若伊一聽，就覺得不對了，「這個人難道是個化學老師？」
「加西亞，幫我查一下這個學校的化學老師的情況。排除那些在學校外面，確定安全了的。還有讓其他人員都趕快撤離，這裡也許會發生爆炸。」摩根連忙跟加西亞聯繫了，他甚至都沒來得及跟她聊一會天。
「如果他們真的想要炸學校，那一開始挾持那麼多人質來幹嘛？」若伊完全想不通這群人的目的，難道只是想等到事情鬧大了之後，搞一場煙花秀嗎。
「大部分校園襲擊案的動機都不明，很多時候都是學生一時興起，想殺殺人，毀掉這個他痛恨的地方。」摩根歎了口氣，近年來本土的校園襲擊事件日益增多，大部分不是那群恐怖人士所為，而是一般的學生和教師。
「那現在記者也來了，動靜也夠大了，該炸了吧？」若伊下意識就後退了一步，現在大樓裡其他人都撤退了。姬娃倒是一直都在，蓋布斯和霍奇納也上來了，看來是準備開始談判了。
「羅西怎麼也來了？」若伊再看了一眼，發現還有羅西跟在霍奇納的後面。
「年紀大的人可能有共鳴。」姬娃看著這一群中老年人，現在只想沖進去一陣掃射，早點解決，早點回家。
「在離了三次婚的經驗上嗎？」若伊差點笑了出來，她輕咳了兩下，轉頭向霍奇納問道，「我們要強攻嗎，他們可能隨時都會引爆的。」
「要炸早就炸了，先問問他們到底想幹什麼。」霍奇納走到了門前，敲了三下門，「我是fbi行為分析小組的主管，你們有什麼要求可以先跟我說。」
「讓ncis的人跟我說！」裡面的人吼道，這次他們沒有用喇叭了。
蓋布斯走了過去，直接說道，「你想要真相？」
「對！」艾哈默德主動回應了蓋布斯，但是裡面似乎起了一點小爭執，有些嘈雜。
「就這麼簡單的事？」蓋布斯笑了起來，那明顯是嘲諷的微笑，「你還是按下你手中的開關吧，自己下地獄去問就行了。」
若伊一聽也是驚了，ncis的人做事還真是粗暴呢，這根本就不是激將法，而是爆破法了吧。
蓋布斯的話一出，裡面又吵了起來。但是隔著門聽不清楚，只是有兩個男人的聲音時高時低的吼叫著。
砰的一聲，裡面有人開槍了。
門外的眾人立馬舉起了槍，全神貫注地注視著這扇門。
沒有痛苦的哀嚎，要不是空槍，要不就是中槍的人直接死了。
「我查到了那個化學老師了，史蒂夫.舒格曼，他是卡朋特的班主任，兩人表面看起來在課堂以外沒什麼交集，但是他們在網路上卻有很多交流。」加西亞有點懊惱地說道，她雖然查了卡朋特的網路情況，但是卻沒有足夠的時間來篩查他交往的那些網友都是什麼人。現在看來這兩人都足夠反社會，而舒格曼還是個化學老師，只要能購買到原料，他製造出c6h2ch3(no2)3也不是什麼難事。
「舒格曼，卡朋特，艾哈默德！」摩根沖著門內大喊道，現在無論他們在內鬥還是什麼，都得儘快把他們弄出來。
裡面安靜了一下，然後門一下子就被踹開了，只不過是從室內。舒格曼走了出來，腰上幫著一圈接上了□□的c6h2ch3(no2)3，「既然你們想死，那我們就同歸於盡吧！」
一見這陣勢，摩根立馬拉著若伊往後退了一步。但是兩人很快站定了，因為其他人似乎都沒有要撤退的意思。
這時砰的一聲，槍聲又響起了。
若伊愣了一下，她左右看了看，發現他們這邊沒人開槍。開槍的是室內的人，但是舒格曼擋在門口，他們看不到究竟是誰開的槍。
「啊！」舒格曼大喊了一聲。
槍聲響起，這一次所有人都開槍了。c6h2ch3(no2)3很穩定，不會因為槍擊而爆炸。而舒格曼要是按下了開關，那這棟樓估計都要立馬崩塌。
「這不是c6h2ch3(no2)3，快走！」瑞德的聲音響了起來，他一邊跑向了若伊他們，一邊大喊道。
「你怎麼來了！」摩根立馬拽著若伊，拉著瑞德就開始往樓下跑，「還有你怎麼知道這不是c6h2ch3(no2)3！」
「c6h2ch3(no2)3的味道絕不是這樣的。」瑞德一邊喘氣一邊說道，他被霍奇納留在了樓下，但是還是因為擔心而上來了。他曾經自己研究過，還差點因為那有毒的氣體而中毒過，所以對其氣味非常敏感。而一個化學教師能製造出來的c6h2ch3(no2)3絕不可能像專業爆破師製造的那般完美，所以更有可能只是一般的爆炸物。他們剛才開了這麼多槍，沒直接炸了真是幸運。
就在他們三人下到二樓和一樓之間的時候，一陣巨大的爆炸聲連帶著驚天動地的震動一起傳來。若伊只覺得腳下的地板似乎都要裂開了，她努力地保持著平衡，緊緊地抓著摩根的手。
「這邊！」摩根拉著瑞德和若伊，一起跌進了一間小房間。
灰塵蔽日，到處都是飛濺的玻璃渣和碎片。若伊閉著眼睛，緊緊地抱住了摩根。她還摸到了瑞德的手，三人靠在一起，都不用程度地暈了過去。
耳鳴聲久久不絕，若伊全身都麻了，她絲毫不覺得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傷勢太重了。她試著抬起了手來，但卻失敗了。
「咳咳……」
想要說話，但是嗓子卻刺痛了起來。有痛覺還是算好的，那起碼證明她還沒死。
「德瑞克！」若伊喊了一聲，然後動了動手指用力捏了一把。
「嗷！」叫起來的是瑞德，若伊抓到的人竟然是他。
「瑞德？」若伊睜開了眼睛，但是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咳咳咳……」這時摩根終於醒了過來，他保護著若伊和瑞德，沒辦法減輕自己的身上的衝擊力，所以他算是撞得最厲害的一個了。
「你們都沒事吧？」若伊雖然渾身都痛，但是應該都是些皮外傷，並沒有特別的難受。
「我應該有多處軟組織挫傷，不過骨折肯定沒有，但是內出血我不確定……」瑞德居然開始真的檢查起自己的傷勢來了。
「德瑞克，你呢？」若伊直接打斷了他。
「我沒事。」摩根深呼吸了兩下，然後坐了起來，「瑞德，在爆炸之前，你注意到我們進來的這間房間是幹嘛的嗎？」
「應該是個雜物間，門上沒有任何標識，空間也很小，而且……還有很多掃帚在裡面。」瑞德一邊說，一邊還拿起了一個棍狀物，「不過不用擔心，剛才的衝擊波力量並不大，遠遠不是□□的能量等級。建築的主結構應該也未被損害，只是一些雜物被炸飛了而已。」
聽到瑞德這麼說，摩根和若伊都松了口氣。他們兩個很快站了起來，開始尋找出口。但是當他們摸到那扇門的時候，卻發現外面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若伊，德瑞克，別浪費體力了，我們只需要坐在這裡等他們救援就是了。」瑞德坐在一邊，卻是不著急。
若伊想想也是，救援隊應該很快就來的，他們不必急於一時。她和摩根坐了下來，直接就靠進了他的懷裡。
瑞德感覺到了這兩人的動作，他默默地挪到了一邊去。這漆黑的小房間裡，和一對情侶單獨在一起，還真是被炸斷了四肢還讓人難受呢。
第93章 甜心芝士
~~~~~離婚的最主要原因是什麼？結婚。~~~~~
三人在那小房間裡互相依偎著，瑞德最後也是受不了陰冷靠在了摩根的身邊。大概兩，三個小時之後，他們終於聽到了外面有動靜了。
「嘿，我們在這兒！」摩根大聲喊了起來，隨手操起了一根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玩意兒敲擊著牆壁。
外面的人也喊了起來，雖然聽不太清，但是大概知道應該是救援隊過來了。
一陣乒乒乓乓拆牆鑿石之後，他們三人終於重新見到了陽光。
摩根站在被打通的門口，他看到外面是艾米莉之後，才把若伊先推了出去。
三人很快離開了教學樓，被送到了醫院。路上艾米莉說霍奇納他們已經先一步到醫院了，因為他們藏身的地方沒有那麼倒楣，被斷裂下來的鋼筋水泥擋住。不過他們的傷勢要稍微重一點，可能要在醫院呆上一段時間了。
艾哈默德這群人全部死了，雖然爆炸物就像瑞德預測的那般並不是純的c4，但是威力依舊驚人。他們挾持的唯一一個人質也一起死亡了，身份還在確定之中。
而加西亞把這幾人在網路上的足跡全部翻出來之後，終於找到了他們做這件事的全部計畫和目的。
艾哈默德在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之後就在網路上認識了不少isis的成員，其中一人和舒格曼已經策劃很久了，要在他自己工作的學校做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舒格曼是對自己的工作環境，同事，還有學生都不滿意。他唯獨喜歡和他一樣仇世的學生，卡朋特。
這群人一拍即合，在網路上再找了幾個幫手，就決定要襲擊校園了。雖然近年來此類案件逐年增多，但是因為槍支氾濫，他們還是很好地得手了。不過他們並沒有完全遵守isis給他們制定的計畫，後續的發展變得難以控制。
而艾哈默德只想報仇，這件事他並不是特別願意參加。但這群人幫他殺掉了自己的仇人，所以他也要幫他們做一件事情。唯一的良知在他死前起了作用，讓他在最後和舒格曼起了衝突。摩根他們聽到的第一次槍響就是他開的，不過卻被制服住了。而後來舒格曼要和所有人同歸於盡之時，他勸服了卡朋特，再次集中了舒格曼。
不過他的槍法不怎麼樣，舒格曼沒死透，依舊在最後按下了開關按鈕。
若伊歎了口氣，她等著醫生把自己身上的傷都處理好了之後，立馬就準備出院了。她可不想吃醫院的食物，尤其是那可怕的布丁。
和摩根一起走出了醫院大門，若伊居然看到了尤金和吉瑪兩人。他們跳下來的時候也受了點輕傷，所以也來了醫院。
「哇，這位就是你那又帥氣，又風趣幽默，還有六塊腹肌的男朋友了吧？」吉瑪立馬迎了上去，圍著摩根看了兩圈。
「都說了是技術人員了，怎麼會有這麼火辣的男朋友，肯定是同事，對吧？」尤金還記得若伊的話，還完全當真了。
「我確實是技術人員，不過是專門踹人門牙那種技術人員。」若伊挽起了若伊的手來，還故意貼近了他的胸口。
「噢，我根本沒看清你那一踢，簡直太帥了！你的老師是李小龍嗎，我也想學截拳道的，但是我……」尤金立馬換上了一副崇拜的眼神。
「如果fbi都是像你男朋友一樣的，我也想加入了！」吉瑪也神采奕奕，不過她的想法卻和尤金完全不一樣。
「努力吧，孩子們。」若伊摸了摸他們兩個人的腦袋，挽著摩根就離開了。她真是不想再呆在醫院了，這一年來基本上就沒停過。
兩人渾身都是繃帶和藥水的味道，直到回到了摩根的公寓裡，他們立馬不管會不會感染，就一起洗了一個澡。
洗完了，當然還得重新纏繃帶。摩根身上的傷比若伊多多了，所以她很自覺地就先幫他處理了起來。
先把紗布剪好，塗上藥，一個傷口一個傷口地貼上去，若伊覺得自己好像在補衣服一般，「你身上的傷口比我想像的少多了啊。」
「只要你的不增加就好了。」摩根低頭吻了吻若伊臉頰上的那道傷口，她癒合得很好，現在湊近了看才能看到一條白線，平日裡劉海遮擋一下根本不會察覺到她這裡曾經受過傷。
「我以為總部的工作不會那麼危險呢。」若伊貼完了最後一塊紗布，在摩根的腰側。她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腰，「好像最近你胖了一點點呢。」
「是嗎？」摩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腹肌，明明每天都有晨跑，每週的鍛煉量也沒有下降過啊。但是當他看到自己那依然標準的腹肌的時候，就知道若伊是在開玩笑了。
伸出手見若伊抱了起來，他把她舉到了半空中，笑著問道，「我怎麼覺得是你胖了點呢。」
「哈哈哈，放下我下來！」若伊抱著他的脖子，雙腿卻是直接纏上了他的腰。
「噢，這樣我可放不下來了。」摩根仰起頭，吻住了她的雙唇。
若伊慢慢地閉上眼睛，和他一起滾到了床上。
「為什麼你嘗起來這麼甜？」摩根撩了撩若伊那有些淩亂的長髮，嘴唇依舊在她的臉頰上徘徊著。
「因為我才吃了巧克力啊。」若伊翻身坐到了他的身上，她低下頭，輕舔著他的喉結。
「上帝啊……」摩根歎了一口氣，沉浸在了這旖旎的漩渦之中。
***
因為這次事件之中受傷的探員眾多，摩根和若伊也趁機請了病假，坐飛機去芝加哥了。和媽媽已經說過很久了要回家，但是都因為兩人工作的原因耽擱了。這次有機會，自然是不能放過的。
「若伊，終於見到你了。」出了機場，摩根的妹妹德西蕾早就在那裡等著他們了。
「你好。」若伊突然有點緊張起來了，還好摩根他媽媽沒來接她，不然這陣勢就有些嚇人了。
「媽媽做了你最愛吃的橘子派。」德西蕾搶在了摩根之前做到了駕駛座上，她可是知道摩根開車的習慣，也不想把早飯吐出來，「若伊，你應該會喜歡的，我媽媽做的橘子派，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派。」
「我吃過，確實很棒。」若伊笑了笑，想起了那股濃郁的橘子香味。
「噢，所以我哥哥早就和你在一起了？」德西蕾立馬八卦了起來，她是最近才聽到德瑞克說要帶女孩子回家的，但是她沒想到這兩人的關係親密到都可以分享橘子派了。以前他可是只給同事吃過，從來沒給過任何女朋友嘗過。
「實際上，我們在一起也不過半年的樣子。」若伊轉眼看了看摩根，覺得和德西蕾有很多舊料可以挖。
摩根看了德西蕾一眼，給了妹妹一個警告。德西蕾從後視鏡裡看到了哥哥的眼神，她立馬就拍馬屁一般地說道，「靈魂伴侶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確定了，不在乎時間長短啊。」
「哈哈哈，我們第一眼……」若伊笑了起來，但是她話卻沒說完。
「專心開車。」摩根一把將若伊抱進了懷裡，然後繼續瞪了一眼自己的妹妹。
還好這段路程不遠，德西蕾和若伊兩人沒能聊更多的事情。到了摩根媽媽瑪格麗特家裡，若伊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瑪格麗特直接給摟住了，「噢，噢，若伊，你就和摩根形容的一樣可愛。」
若伊瞄了摩根一眼，她知道他肯定只跟瑪格麗特說了自己的外表。畢竟一個能把別人門牙隨便踹斷的女人，才不會可愛呢。
因為兒子要帶著女友回來，瑪格麗特準備了一大桌食物，雖然只有他們四個人一起吃飯。若伊看著那滿滿一桌的盤子，覺得今晚自己是要超常發揮一下了。
「不用勉強，我媽媽就喜歡準備這麼多。就算吃不完，她明天也會捐到流浪者之家的。」摩根看著若伊的眼神，立馬提醒她道。暴飲暴食可不是什麼好習慣，而且他也不想以後帶若伊回來面對的食物一次比一次多。
吃過飯，若伊本來是想賢慧一下，主動去洗碗的。但是瑪格麗特卻是讓摩根和她一起洗，反而讓德西蕾把若伊給帶出去了。
「德瑞克，你是不是有結婚的打算了？」瑪格麗特一眼就看到了若伊手上的戒指，她可不覺得那顆鑽石是假的。
「並沒有，我和若伊現在都很享受這樣的狀態。」摩根搖搖頭，他沒考慮過婚姻，而且現在他和若伊也達成共識了，不必那麼著急。
「你真是不懂女人。」瑪格麗特笑了起來，自己的兒子哪怕交過再多的女朋友，但是還是不夠瞭解女人啊。
「看起來媽媽你很喜歡若伊啊。」摩根也笑了，雖然他們家的關係不像華裔家庭那般，但是母親的地位在他的心中還是非常重的。瑪格麗特能喜歡若伊，他自然很高興。
「那麼可愛的女孩子，而且還知道搶著洗碗，我還能有什麼要求呢。」瑪格麗特回答道，「現在你是半年都回不了一次家，我不可能還要嫌棄你愛著的人。」
「好了，媽媽，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若伊她如果想結婚的話，她會直接跟我說的。」摩根擦了擦手，他現在比較著急的事情是在樓上的德西蕾和若伊，不知道自己的妹妹都會告訴若伊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悠于 2016-7-19 12:18
第94章 芝加哥
~~~~~這不是城市，這是時間大洋裂開的洋底，佈滿了夢幻和熱情的亂石堆。這裡很有趣，但人們慢慢地透不過氣來，和所有潛水者一樣，我不得不上來，不然血液就會突進肝臟。~~~~~
「若伊，你看，這是德瑞克10歲時候的照片。」德西蕾拿了一堆老相冊出來，把摩根的成長經歷給若伊分享了一個遍。不過她沒來得及說更多的故事，摩根就把她給趕出去了。
若伊一邊看著照片，一邊對比著摩根現在的樣子，「你知道嗎，我很慶倖我去年才認識你。」
「怎麼了？」摩根拿起自己的照片來，那是他十幾歲的時候。爆炸頭和運動服，他都忍不住將那些照片翻了過去，不忍再回顧，「要知道，那個年代這就叫時尚。」
「哈哈哈。」若伊大笑了起來，「你要不這麼說，我根本不會察覺到我們之間居然間隔了那麼多代。」
「你現在已經開始擔心起我的年齡來了嗎？」摩根坐到了若伊的身邊，把那些照片都撥到了床尾去。
「你現在還是青壯年，我擔心你什麼啊。」若伊伸出手，摸了摸摩根的臉，明明還很嫩滑結實的啊。但是若伊聽到了外面瑪格麗特和德西蕾說話的聲音，她突然就明白了什麼，「噢……」
「噢，什麼？」摩根聳了聳肩，倒是不明白她在驚歎什麼了。
「你是不是被你媽媽逼婚了？」若伊生長在華裔家庭，知道男人到了三十歲還沒娶妻的壓力。
「瑪格麗特？噢，不，她沒有，也不會。」摩根搖了搖頭，然後伸出手將若伊抱進了懷裡，「她覺得你可能會……，嗯，想要……」
「結婚？」若伊已經知道摩根和他媽媽談過什麼了，她抬起眼看向了他，「我覺得，我……，還……」
「還年輕，還不到考慮婚姻的年紀？」摩根立馬就猜出來若伊要說什麼了，他們兩人都是心理專家，真的不必說話這麼隱晦的。
「不關年紀的事情，是心境。」若伊抬了抬腿，直接壓在了摩根的大腿上，「我們才認識一年，就算要談到結婚這種事，那至少也應該先同居一段時間再說吧。我可忍受不了你半年就要重新裝修一次的習慣，我這個人很念舊的。」
「那是愛好，不大了下次按照你喜歡的風格來裝修就好了。」摩根才不會放棄自己的愛好呢，而且他也不是個喜新厭舊的人，只是手癢而已。
「你就是不肯妥協，對吧？」若伊抬起頭來，她輕輕地拍了拍摩根的臉，覺得這個大男孩真是還沒長大啊。
「不是妥協，這怎麼能叫妥協呢？」摩根又跟若伊扯起來了，兩人的談話已經歪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就在這時德西蕾一邊敲門，一邊直接就推門進來了，「瑪格麗特的橘子派，若伊你今天還沒吃到吧！」
「德西蕾，你什麼時候才會學會敲門呢？」摩根望了自己的妹妹一眼，還順便把若伊抱得更緊了。
「這可是我的房間！」德西蕾一點要出的意思都沒有，反而走進來把橘子派放在了桌子上。
「曾經的，現在我們都搬出去了，不是嗎。」摩根笑了起來，他和德西蕾好久都沒吵過架了，有些懷念。
「所以今晚你要回你自己房間睡，而我和若伊睡了嗎？」德西蕾不甘示弱地回道。
「不，我們訂好酒店了。」摩根沒打算在家裡睡，無論是他還是德西蕾的房間都很小，擠不下這麼多人。
「好吧，記得把派帶走。」德西蕾這才離開了房間，不打擾自己的哥哥和大嫂了。
「我們要出去住？」若伊倒是沒想到，按照她家的習慣肯定是要被留下來的。
「時間也差不多了，讓瑪格麗特早點睡覺吧。」摩根抬手看了看表，就帶著若伊離開了。
兩人拿著橘子派，在芝加哥的街頭慢慢散著步。
「所以，摩根警長。現在這個時間，我們兩人走在這條基本上沒什麼行人的小路上，是不是安全呢？」若伊發現這條路夜景很美，但是行人卻很少，顯然不太對勁。
「你覺得有什麼人會膽大到來搶我這麼強壯的男人嗎？」摩根對自己的肌肉和外形非常有自信，他絕對不會是搶劫犯會選擇的物件。
「但是瑪格麗特的橘子派魅力可是很大的，我覺得他們可能會冒著生命危險來搶的。」若伊笑了起來，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肩上，「真的，這條路人怎麼這麼少？」
「這裡以前確實不安全，有很多小混混都長期在這裡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但是後來市局清理過幾次，他們就換地方了。不過對於附近的居民來說，這裡依舊有陰影在，他們不會輕易到這裡來欣賞夜景的。」摩根歎了口氣，慢慢地說道。
「你父親是不是……」若伊聽到摩根這麼說，立馬就想到了他去世的父親。
「嗯，他就是在這裡殉職的。」摩根咬著牙，看向了遠方。自從他父親離世之後，他的人生就完全走上了另一個極端。那種痛苦的歲月已經過去，傷口也已經癒合，但是記憶卻是磨滅不了的，它永遠都會在腦海之中，時不時就會鑽出來折磨人。
「他一定會很驕傲的，如果他看到現在的你。」若伊轉過身，面向了摩根。她抬起手，捧起了他的臉，「你現在是如此的優秀，足以讓任何人嫉妒。」
「尤其是我還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摩根笑了起來，他沒有那麼多愁善感。摟住了若伊的腰，他又開始往前行了，「我覺得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
「怎麼，現在你開始擔心有人來搶我們的橘子派了嗎？」若伊也笑了起來，她又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肩上。
「不，我是擔心來搶橘子派的人被你踹斷門牙。」摩根大笑了起來。
「你嘴再不閉上，斷牙的人就該是你了。」若伊抓了一把他的腰，她真想現在就把他的衣服給全撕了，要不是冬天的話。
在寒風中走了快一個小時，兩人才到了酒店。若伊真想把外套一脫就鑽進被窩裡去，不過那樣不夠乾淨，她只能脫掉摩根的外套，直接和他抱在了一起。
摩根摸了摸她的臉和耳朵，然後直接就幫她捂熱了，「你的手也好冰，你得加強鍛煉了。」
「那是因為女性的脂肪層比男性厚，阻擋了熱量的傳遞。」若伊對摩根科普道，「你可別以為脂肪會自己發熱。」
「那也得加強鍛煉，消耗一些脂肪。」摩根伸出手，直接就摸到了若伊的小腹。可是她的小腹平坦坦的，馬甲線也非常地明顯。
「這倒是個好建議。」若伊笑了笑，抬頭吻住了他的唇。
***
在芝加哥呆了兩天，兩人就回特區了。他們的假期本來還有五天，但是案件卻不等人。bau那邊羅西年紀比較大，所以他還得繼續休養。這樣摩根就不得不來上班了，不然出外勤的人數就不夠了。
而布斯這邊也很忙，他手中的案子很快就堆積了起來。他將其中一個案子拿給了若伊，讓她單獨跟進，自己則是去到了傑弗遜協會，找貝倫去了。
若伊負責的這個案子其實很簡單，罪犯也不夠聰明，只是有些殘暴。帶著一隊人找到了他的藏身地點，若伊直接踹翻了那扇大門，打翻了三個小混混，然後將罪犯給逮捕了。
摩根那邊的案子就沒那麼好處理了，他要在德克薩斯州過週末了。
閑得無聊，若伊便想起了史威茲。好久沒跟他見面了，她也想見見他了。
「你和摩根要結婚了？」史威茲一眼就看到了若伊的戒指，他的觀察力也是很好的。
「噢，不，可能還要過個三五年吧，如果那個時候我們在一起的話。」若伊笑了笑，她現在對於未來並不怎麼在意。因為當下過得太幸福，就沒心思去想太久遠以後的事情了，「你和黛西還好吧？」
「嗯，我們已經分手了。」史威茲歎了口氣，「當我們想要關係更加進一步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不能了。」
「噢……」若伊微微地點了點頭，她明白這種感覺。當一對戀人想要改變現在的生活模式，如果不能順利地進行到下一步，那回頭的機會一般也不會有了。要麼同居結婚，要麼分手，一般都是這兩種結局。
聽到史威茲這麼說，她突然有點心慌了。
不知道她和摩根到了這一步，他們兩人會變成怎樣。
「若伊？」史威茲看著若伊走神的樣子，他忍不住喊了一聲。他現在才分手也很心煩意亂，但是他不想自己的話影響到了若伊什麼。
「那今晚一起吃一個飯吧，我們也好久沒聚過了。」若伊立馬收回了那些胡思亂想，對史威茲說道。這段時間她一直都沒能好好地感謝史威茲一下，對於伯恩斯那個案子，他幫了她實在太多了。
「好。」史威茲立馬答應下來了，他現在是孤家寡人，也沒心思寫書研究，吃一頓飯的時間多的是。
第95章 紐約紐約
~~~~~她將是朵盛開不敗的鮮花，如果你永遠愛她。~~~~~
一年後
「特別探員若伊.貝爾，再過幾天你就將升為高級探員了，不請我們吃個飯嗎？」布斯將若伊升職的文件遞給了她，心裡想的卻是要大吃一頓。
「那就要看你們是多少人了？」若伊笑了笑，接過了文件來，「我和德瑞克才搬家，人多了的話那可應付不過來的。」
「我，骨頭，然後你的姐姐，姐夫。史威茲你肯定也要請的，其他的就隨便了。」布斯扳著手指數了起來。
「那加西亞他們肯定也要請，加上他們的家屬，也有幾十個人了啊。」若伊突然覺得有點頭大，她一個人絕對是辦不了這樣一個派對的。
「你只需要做主食就好了，其他的可以讓宴會承辦商來做啊。」布斯很著急，就怕吃不到若伊親手做的菜。
「我會考慮你的建議的，布斯探員。」若伊無奈地搖搖頭，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這一年裡若伊和摩根決定要住在一起，但是摩根的公寓太小了，只能重新找房子。不過他們還不到一起出錢買房子的時候，所以還是租。在特區的市郊他們租了一棟小別墅，帶花園，兩層樓，而且離高速公路入口也近，去哪裡都方便。
兩人簽訂的是長期租約，所以摩根直接就重新裝修了一遍，當然是依照若伊的品位來的。她把自己那盆玫瑰種到了後花園裡，同時還買了一堆花苗回來，各色的玫瑰，月季都有。對她來說那陰影已經消散，紅玫瑰的美，她現在也能欣賞了。
「德瑞克，你回來了嗎？」回到新家，若伊在門口看到了摩根的鞋子。
「案子辦完了，我就請假先回來了。」摩根還有些東西沒收拾完，他急匆匆地回來了，帶著自己的電腦。
「過幾天我就要正式升為高級探員了，順便還有我們的喬遷之喜，就一起辦一個派對吧。」若伊走到摩根的身邊，抬頭吻了吻他。
「好啊，等我把燒烤架抬回來。」摩根看了一眼那漂亮的後花園，覺得還是少了點什麼。
「你高興就好。」若伊轉身打開了自己的電腦，她開始搜尋起附近的宴會承辦商，還有菜譜的準備了。
半個月之後，所有的事情才辦妥了。祈禱著不要有什麼變態在這幾天殺人，這個派對終於如期舉行了。
傑克和安吉拉帶著他們的兒子邁克一起來了，貝倫現在也是懷著身孕。史威茲依舊一個人，他和黛西分手之後就沒有固定的女友了。
bau這邊全員都到了，霍奇納和兒子，jj帶著老公還有他們的孩子。但加西亞，羅西，瑞德，艾米莉就是一人來的了。
另外還有一些在fbi的同事，加在一起二十多個人。為了準備這場派對，若伊真是忙得團團轉。
摩根則一直在跟燒烤架做鬥爭，他發誓要自己一個人做燒烤。但是布斯很快就來攪局了，兩個加起來都要80歲的男人還玩得一臉都是灰。
「布斯肯定會是個好爸爸的。」若伊看著這兩個男人，笑著對貝倫說道。
「就他的外形來說，他的dna肯定是很優秀的，雖然在智力上差了一點，但是我想我們的孩子應該會繼承我的智商。」貝倫沒笑，她反而是從科學的角度去分析了一下若伊的話。
「我覺得摩根也會是個好爸爸的。」安吉拉把孩子丟給了傑克，自己找表妹來聊天了，「你們現在都住一起了，那什麼時候準備結婚啊？」
「我才升職，哪有心思去計畫結婚的事啊。」若伊聳了聳肩，她和摩根現在的關係很穩定。但是兩人的工作都很忙，實在是沒有時間。
「那就意外懷孕吧。」安吉拉笑了笑，看向了貝倫。
貝倫沒理解安吉拉的意思，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這倒是個好辦法。」若伊默默地點了點頭，不過她卻沒把這事放心上。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工作，這件事不急。反正醫生建議女性最佳生育年齡是34，她還早著呢。
「誰又懷孕了？」加西亞只聽到了這個關鍵字，她立馬就湊了過來。
「貝倫，是貝倫博士。」若伊連忙指了指貝倫的肚子，她可不想把加西亞攪進來。
「對了，若伊，有件事我要拜託你。」加西亞把若伊拉到了一邊，輕聲說道，「還記得再查伯恩斯那個案子的時候，我的電腦曾經被人黑過一次嗎？」
「哦，記得。」若伊當然記得，而且她還知道是誰做的。
「我查到那個人了，但是我不敢一個人去，你要不陪我去一次紐約吧。」加西亞看了一眼還在和布斯搶燒烤夾的摩根，她知道摩根肯定會不高興這件事的。
「可是你不是說你沒有損失任何東西嗎，那你還花這麼多時間來追查那個人幹什麼？」若伊有些猶豫，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要幫加西亞，還是要幫那個曾經救過自己和摩根的人了。
「你知道，技術宅之間的惺惺相惜吧。我只是想見一見，那個了不起的人。」加西亞對這人的技術是心悅誠服，但是她在駭客界卻從未聽過這個人的名號，所以她必須要去紐約，無論這個人是誰。
「怎麼見？」若伊愣了一下，她不覺得裡瑟不會那麼輕易同意加西亞和他背後那個人見面的。
「雖然有點困難，但是這一年裡我還是查到了他侵入我電腦的蹤跡。然後我反向摸了過去，不過他的防衛很強，所以我只發了一條資訊給他，約了他時間和地點。」加西亞看著若伊，眼神非常地真誠，「我想那個人黑我的電腦，大概也是為了幫你吧。」
若伊笑了笑，她只能點點頭，「你的側寫能力也加強了呢。」
「你見過他？」加西亞一聽若伊這話，眼睛就亮起來了。
「沒有，你們技術人員不都是在幕後的嗎，我怎麼見啊。」若伊笑了笑，她摟住了加西亞的肩走向了摩根，「今天就別再提這件事了，先好好地吃一頓吧。」
「我是素食主義者。」加西亞看著摩根烤架上那一堆肉，立馬就皺起了眉頭來。
「沒事，我幫你烤茄子，土豆，還有韭菜。」若伊挽起了頭髮來，直接就把布斯和摩根都擠開了。
***
一個月後，到了加西亞約定的時間，若伊便和她一起去紐約了。對摩根，她們兩人說的都是去紐約買衣服，因為現在正是打折季。摩根也對逛街沒什麼興趣，他覺得也需要給若伊一點女性時間，讓她們幾個閨蜜一起出去玩一玩。
到了中央公園，兩人在一條長椅上坐了下來。這裡就是加西亞定的地方了，視野開闊，誰來了都看得清楚。
「你覺得他會來嗎？」加西亞有點緊張，她四處看著，非常不自然。
「大概會來吧。」若伊也說不準，但是她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了一個人。
裡瑟站在離她們大概一百米外的地方，他身邊有三條路可以離開。
若伊看了看他，然後轉頭對加西亞說道，「我想我應該離開，讓你們單獨見面。」
說完若伊就朝著裡瑟走了過去，她沒有回頭看，也對那個神秘的技術宅沒什麼興趣。
「貝爾探員。」裡瑟對著若伊微微地點了一下頭，他唇角微微上翹著，似乎是在笑。
「你和你的拍檔還真的來了。」若伊其實有點意外，她還以為他們不會來呢。
「像加西亞這麼善良又聰明的姑娘，見一見也沒壞處。」裡瑟手抬了一下，讓若伊在一旁的一條長椅先坐下了。
「她一直對那個黑進她電腦的人耿耿於懷，還有德瑞克也是，不過他好奇心沒那麼重。」若伊笑了笑，她抬起頭來，對裡瑟說道，「一直沒機會對你說一句『謝謝』，如果不是你，我和摩根真的只能在天堂相見了。」
「我們可以上得了天堂嗎？」裡瑟苦澀一笑，卻是搖了搖頭。
「當然可以。」若伊肯定地說道，「無論此前做過什麼，我們現在都在幫助弱者，剷除邪惡，不是嗎？」
裡瑟沒接話，他直接換了個話題，「你現在已經是高級探員了吧。」
「是的。」若伊沒想到裡瑟居然還在關注著自己，「怎麼，最近我周圍又有什麼陰謀要產生了嗎？」
「沒有。」裡瑟搖了搖頭，「但是你要注意你身邊的人。」
「誰？」若伊雖然不知道裡瑟他們是用什麼方法得知危險的到來的，但是她相信他們的預測是不會錯的。
「斯潘塞.瑞德。」裡瑟給了若伊瑞德的名字，他站起來，準備離開了。
若伊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背對著自己的男人也站了起來，和加西亞道別了，「那就再見了。」
「最好不要再見了。」裡瑟笑了笑，他拉攏了外套，直接往公園外走去了。
若伊等了一會兒，才轉過身走向了加西亞，「聊完了？」
「嗯。」加西亞點點頭，她挽起了若伊的手來。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問及對方都談了些什麼。她們心中都有各自的秘密，不能與任何人談起。
「那，我們去血拼吧！」走出了中央公園，加西亞突然就興奮了起來。
「走吧！」若伊撩了撩頭髮，她心中惦記著瑞德的事，只能裝出一副很輕鬆的樣子去購物了。
回到特區，若伊沒顧上自己的工作，直接就去了bau。但是她卻因為太關注瑞德而完全喪失了先機，他的女友還是被射殺了，沒能被救得出來。
「他還是不肯出來？」若伊每天早上都會和加西亞一樣去看一看他，但是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誰都不理。
「嗯。」加西亞也很擔心瑞德，但是這種事只能自己走出來，誰也幫不了他。
若伊留了一支玫瑰給瑞德，那是她花園裡今晨才開放的一朵紅色玫瑰。她將手貼在門上，對靠在門邊的瑞德說道，「今日的苦痛，在明日都會變成回憶。她會活在你的心中，而你要活著，這份愛才會繼續存在。」
離開了瑞德的公寓，若伊就回去工作了。她現在也有自己該操心的事情，畢竟才升職，不能懈怠。
累了一天，若伊回到了自己和摩根的新家。這幾天摩根又案子都在外地，但是今天回來若伊卻看到了燈光。同時還有食物的香味傳了出來，應該是在煎培根。
若伊直接走進了廚房，從後面抱住了摩根的腰，「親愛的德瑞克，告訴我今天晚餐的菜單。」
「凱撒沙拉，培根芝士卷，還有羊排。」摩根回過頭，吻了吻若伊。
「你是不打算控制體重了？」若伊一聽又是羊排又是芝士的，就覺得今晚的熱量要爆表了。
「偶爾也要好好地享受一下人生。」摩根轉過身抱住了若伊，他緊緊地摟著她，深深地嗅著她身上的氣息。
若伊明白摩根為何有這樣的感觸，瑞德女友的事情對他們所有的人來說都是一次極大的刺激，「我很想你。」
「如果我端著羊排向你求婚，是不是你會覺得不夠正常？」摩根摸著若伊的頭髮，她現在都快有及腰的長髮了。
「哈哈哈，美食與美男，有什麼不正常的。」若伊埋在了他的胸口之中，笑得很是甜蜜，「那是不是很快別人就要對比一下誰才是最強悍的摩根探員了。」
「是的，摩根太太。」摩根低下頭，深情地吻住了若伊的雙唇。
若伊伸出一隻手勾住了摩根的脖子，而另一隻手則是伸到了灶台邊，把煤氣給關上了。
第96章 番外 甜蜜蜜
~~~~~愛和美食，是人類的一切。~~~~~
「很好，史威茲，就是這樣站立。然後深呼吸，扣動扳機！」若伊站在史威茲的身後，手把手地教導著他的槍法。
砰砰砰！
史威茲毫不猶豫地連開了幾槍，然後他頗為得意地轉過頭來，對著若伊笑了笑，「現在我的槍法還不錯吧。」
「確實不錯。」若伊把靶紙拿了過來，史威茲的槍法在無幹擾的情況下已經非常好了，「但關鍵是，你在面對危險的時候，槍法是否還能這麼准。」
「所以我才只是做了一個心理專家，而不是外勤探員。」史威茲才放下槍，他的手機就響了，「是布斯。」
若伊在旁邊聽他說完了電話，然後立馬就開口說道，「無論是什麼事，我都要和你一起去。」
布斯因為之前的冤獄被同事排擠，他才從監獄裡出來，現在還不能正常地上班。而貝倫他們一直都在幫著尋找新的證據，證明布斯的清白。這件事情牽連到了很多高層，他們時時刻刻都走在懸崖邊上。而若伊現在因為已經是高級探員，早已和布斯平級，自己處理案件了，所以才沒被牽連進去。但是這件事她依舊隱秘地和所有人合作著，她不能看著布斯就這樣被誣陷。
「只是送幾份文件而已，你不用跟來了。而且你現在都懷孕了，應該在辦公室裡坐著喝茶才是。」史威茲明白若伊的好意，但是他還是要表現出自己強悍的一面來。所有人都在為這件事情努力，他也得出自己的一份力才行。
「是非常重要的文件吧。」若伊根本不用去推測，就知道這檔肯定和貝倫他們那邊的結果有關。也許那幫躲在陰影之中的人不會料到他們會這麼快得到有力的證據，但萬事還是小心為上，「而且我現在才懷孕一個月不到，你難道要我從現在就開始休息嗎？」
不由史威茲分說，若伊拉著他就去和貝倫他們會合了。
拿到了文件，若伊就和史威茲一起去開車準備送這種證據去法院了。但是在走到停車場的時候若伊突然注意到他們被人跟蹤了。
「史威茲，你先上車，把警笛接上。」若伊擋在了史威茲的身後，她非常小心地撩開了外套，然後握住了槍把。
「若伊……」史威茲一看若伊那個動作，臉色都白了。
「上去！」若伊推了史威茲一把，然後她轉身就開槍了。
絲毫沒有遲疑，若伊一連開了五槍。
不遠處一個人躺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槍甚至還沒有來得及□□。
若伊走近了，她蹲下身來準備看一看他的臉以及確認他身上是否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這時史威茲突然從車上跳了下來，大喊道，「小心，若伊！」
若伊抬頭一看，一隻大腳就朝她踢了過來。她雙手一檔，往後一翻身，躲過了這次攻擊。
但是那人的速度很快，立馬又朝著她踹了過來。
若伊的肚子抽痛了一下，她下意識就要保護好自己的腹部。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的攻擊和防守都變得漏洞百出了起來。
那人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專門開始攻擊若伊的肚子。
一個躲避不及時，若伊被那人一腳踢到了臉上。她低呼了一聲，沒想到自己也有被人踹斷牙的時候。她倒在了地上，臉和肚子都很痛。
那人沒放鬆，抬起腳就想往倒地的若伊的腹部踩過去。
若伊只能翻過身來，希望用自己的背部接住這次攻擊。
但是意想之中的疼痛沒有出現，她只是聽到了一聲槍響。
好半響若伊才睜開了眼睛，她看到了史威茲跑了過來，手中的槍管還在冒著煙，「真是好槍法啊。」
「你沒事吧，肚子很痛嗎？」史威茲一邊關心著若伊，一邊拿出了手機來撥通了911。
「我沒事，史威茲，趁現在把檔送過去，他們肯定來不及再派人來了。」若伊搖搖頭，只不過被踹了一腳在臉上而已，她不認為那會對只有豌豆大小的胚胎造成什麼影響。
「可是，若伊，你現在這樣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一個人！」史威茲扶著若伊，他甚至都不敢太用力，就怕傷到了她的孩子。
「噢，蘭斯，救護車馬上就來了，我怎麼會是一個人呢。」若伊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來，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臉，「快去吧，蘭斯洛特。」
史威茲跪在那裡思考著，好像這是他人生之中最重要的決定一般。就在這時一個女孩走了過來，然後驚呼了出來，「貝爾探員，你怎麼了？」
「噢，格溫……」若伊抬頭看了一眼，她發現來人正是她的下屬，格溫娜維爾，「你陪史威茲去法院，要注意有沒有人跟蹤你們，隨時提高警惕。」
「是的，貝爾探員！」格溫根本不等史威茲說話，直接架著他就上了自己的車。
「等等，等等，格溫，是吧？」史威茲抓住了方向盤，不讓她開車。
「請叫我坎蒂探員，史威茲先生。」格溫轉頭看了史威茲一眼，然後指了指已經到現場的救護車，「我知道你擔心貝爾探員，但是你放心，她一個人可以抵我再加上兩個你。」
「candy？那個糖果的candy？」史威茲愣了一下，真沒想到居然還有人姓這個。
「你有資格這麼笑我嗎s先生？」格溫扯開了史威茲的手，踩下了油門。
「請叫我史威茲探員，坎蒂探員。」史威茲輕咳了一下，然後系上了安全帶。
去法院的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將檔交上去之後，格溫才松了口氣。
而這時史威茲才有機會好好地打量一下她。
這位糖果小姐一頭漂亮的金髮，綠眸紅唇，非常漂亮。不過她並不是特別性感的那種美，也許是因為還年輕，所以顯得更加可愛。
「蘭斯.史威茲。」史威茲伸出了自己的手來，覺得還是應該好好地介紹一下自己。
「你沒開玩笑吧？」格溫誇張地長大了嘴巴，「格溫娜維爾.坎蒂，我現在終於知道我進局裡第一次介紹自己之後那群人不懷好意的笑容到底是怎麼回事了！根本就不是單單因為我的姓！」
「圓桌騎士蘭斯洛特和亞瑟王的王后格溫娜維爾。」史威茲也沒想到居然還能碰到這麼一個和自己名字完全類似的人，他笑了起來，幫格溫打開了車門，「我想去醫院看看若伊，你能把我送過去嗎？」
「我也要去！」格溫坐到了駕駛座上，然後開車去到了醫院。
到了病房前，格溫看到摩根已經在裡面陪著若伊了。史威茲伸手就要去拉門，卻被格溫阻止了，「人家兩夫妻在裡面，你去幹嘛？」
「這是醫院，又不是他們家臥室。而且作為朋友，我也應該去問候一聲吧。」史威茲覺得格溫想太多了，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摩根抬頭看到了史威茲，他放開了若伊的手，走向了史威茲，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謝謝你，蘭斯！」
「那還多虧了若伊對我槍法的指導，不然在那種時候我絕對不會打得准的。」史威茲其實有點心虛，他當時要是射偏了的話，摩根此刻估計就要掐著自己的脖子了，「你們的寶寶沒事吧？」
「沒事。」摩根拍了拍史威茲的肩膀，鎮重地說道，「蘭斯，我希望你能做孩子的乾爹。」
「乾爹？」蘭斯愣了一下，看向了還躺在病床上的若伊。
「我們都沒信教，不可能讓你做教父啊，所以按照華裔的習慣，就是乾爹了。」若伊笑了起來，「你要努力一點啊，快點找個乾媽回來。」
格溫站在病房門口，覺得他們三人感情真好。而自己這個才加入fbi的新人，此刻真不知道應該要做什麼了。
「坎蒂，進來啊。」史威茲沒忘記和自己一起來的格溫，他招招手，讓她一起進來了。
「格溫，也要謝謝你。」摩根這次沒去擁抱格溫了，只是對她點了點頭。作為若伊的新下屬，摩根是在幾個月前就知道這個糖果女孩的存在了。
「我什麼也沒做。」格溫走到了若伊的病床邊，她有些手足無措，「現在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了嗎？」
「噢，格溫，現在還不到一個月呢。」若伊笑了起來，她這個下屬可愛極了，有點一根筋。但是行動力卻是很強的，這個月來的表現好極了。
「呵呵，也是啊。」就在這時，格溫的肚子突然叫了起來，她的臉立馬就紅了一大片。
「走吧，坎蒂探員，我們去吃飯。」史威茲忍著笑，和格溫一起離開了醫院。
「我剛才碰見你們的時候正準備去吃午飯的，還有送往檔之後我也是看到了路邊有三個熱狗攤，但是你說要來醫院看貝爾探員，我又忍了下來。噢，你看，又是一個熱狗攤！」格溫努力解釋著，希望此刻不那麼尷尬。
「別吃熱狗了，我請你吃中餐吧。」史威茲再次幫格溫打開了車門。
「真的？」格溫愣了一下，她的肚子又叫了起來。
「真的，快上車吧，我也餓了。」史威茲坐到了副駕的位置上，然後系好了安全帶，「我會帶你去吃城裡最好吃的一家中餐館。」
「有餃子嗎？」格溫問道，她其實也只吃過一次餃子。那次還是若伊帶來的，她一個小心，就直接給若伊吃光了。
「呃……，有。」史威茲一下子就笑了出來，這女孩未免也太好養活了吧，那麼多山珍海味，她居然只想著要吃餃子。
走進餐廳，史威茲把功能表遞給了格溫，讓她來點菜。
格溫瞪大了眼，把菜單來回翻了幾遍。她不是沒喜歡吃的菜，而是喜歡的太多了，不好意思下手去點。
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格溫點了四菜一湯，還有兩個小吃。
一頓飯吃完，兩人竟是沒說一句話。倒不是因為此前的那點點不愉快，而是格溫吃得實在是太忙了，根本沒機會讓舌頭空閒下來。
一直到了把史威茲按在桌子上，自己一人付完賬，格溫才有機會說了一句「謝謝」。
「不是說我請的嗎，你幹嘛還要搶著付錢，而且還要對我說謝謝。」史威茲甩著自己的手，她的力氣可真是大，都給他摁腫了。
「貝爾探員說過了，搶著付帳是一個非常優良的傳統，在FBI裡面。」格溫認真地說道，「而且你帶我來了這麼好吃的餐廳，我肯定要謝謝你啊。」
史威茲看著她，知道她肯定是把若伊的玩笑話當真了，「那下次你千萬別跟我搶，讓我也傳統一次，好嗎？」
「好。」格溫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但是兩人都沒有想到，下一次見面，居然會是在澡堂子裡。
「快把衣服脫下來，這些液體有腐蝕作用，到時候黏在皮膚上就會潰爛的！」若伊一邊大喊著，一邊拿起了一個桶往兩人身上潑。
本來若伊和格溫在追查一個案件，路上偶遇了史威茲，三人就一起把嫌犯追進了一個土耳其浴室之中。那嫌犯狗急跳牆，就把隨身攜帶的一種化學液體給潵了出來。
格溫和史威茲都知道若伊現在懷有身孕，所以兩人都很自覺地站到了若伊的面前，幫她擋下了這次襲擊。
格溫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就開始脫衣服了。但是史威茲卻是慢吞吞地，好半天才把西服外套和襯衫脫了下來。
「噢，上帝啊，你看了多少遍五十度灰。」格溫瞄了史威茲一眼，卻發現他身上有很多傷痕。大大小小的，可以看得出來是用不同的工具造成的形狀不一的傷疤。
「格溫！」若伊立馬制止了格溫，作為史威茲的前女友，她當然知道這是以前史威茲的養父虐待他留下來的痕跡。
「沒事的，若伊。」史威茲淡淡一笑，那些事早已經過去了，他也從未將其看過是恥辱的往事。
若伊轉身踢了一腳被她拷在一邊的嫌犯，然後找工作人員要了兩條毛巾，給了這兩人光溜溜的人。
把嫌犯押回了局裡，換了一套新的衣服，格溫沒有直接下班，而是去敲了史威茲辦公室的門。
「格溫，有什麼事嗎？」史威茲正準備出門，他打開門見到她，便又放下了包，讓她走了進來。
「我想為今天的事，我不知道你過去的事情，那麼開玩笑傷害到你了吧？」格溫很直，比若伊還要直，無論是什麼事，她都會直接面對的，「無論你想怎麼讓我補償，我都不會拒絕的。」
「真的？」史威茲笑了笑，一手拉起了格溫的手，一手拿起了自己的包。
格溫愣愣地跟在他身後，沒想到他又帶自己去那家中餐廳了，「一頓飯就好了？」
「一頓飯就好了，我不是一個記仇的人。」史威茲坐了下來，這次他拿住了功能表，自己點了起來。
格溫一開始還想要搶，但是她聽到史威茲點的都是自己喜歡的吃，不禁有點疑惑了，「你也喜歡吃這些菜？」
「我不挑食，而且你上次點菜的表情那麼誇張，我想忘都忘不掉。」史威茲差點就笑了出來，要猜出她喜歡吃什麼還真的不是一件難事。
格溫咧了咧嘴，她根本就沒有反駁的立場。
還好菜很快就上上來了，所以兩人又沒有了機會去尷尬了。
吃完飯，史威茲沒搶著付款，因為這是格溫明確說了要請的。不過即便是請史威茲吃了一頓飯，格溫還是有些不安，「如果我問你那些傷痕都是怎麼來的，你會介意嗎？」
「為什麼你想知道？」史威茲反問道，他其實並不介意這個問題，但是他很好奇為什麼格溫想知道。
「我……，不想以後再因為直言直語而傷害到你。」格溫非常誠實地說道，她知道自己的性格，而史威茲又是同事，他們以後合作的機會有很多，「不過你不願意說的話也沒事，我去問貝爾探員就好了。」
「我的養父，他虐待了我很長一段時間。」史威茲笑了起來，去問若伊的話，還不如他自己說呢。
「我知道那些領養家庭的孩子，他們都……」格溫曾經在以前工作的警局接觸過一些受到虐待的孩子，其中有一部分都是被領養的。但是她話沒說完就意識到自己恐怕又要說錯話了，便很快地閉了嘴。
「都怎麼了？」史威茲是心理專家，他當然知道格溫會說什麼。但是他還是想問，看看這個年輕的FBI探員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見解。
「他們都不像你，這麼優秀。」格溫非常直白地說道，「你22歲就得到了博士學位，簡直不可思議。」
「其實BAU裡也有一個和我一樣優秀的天才。」史威茲很少這麼表揚自己，這次則是帶上了瑞德一起誇。
「我知道，瑞德博士。但是他槍法沒你好，我問過摩根探員了。」格溫搖搖頭，對於腦力來說，她還是喜歡體力比較好的。
「哈哈，你問過我的事了？」史威茲直接剔除了其他的資訊，抓准了最重要的一點。
「呃……」格溫愣了一下，她轉過頭，好半天才開口說道，「你救了貝爾探員，我以為你是一個很傳奇的FBI探員呢。但是我又沒聽過你的名字，所以很好奇。」
「哈~！」史威茲倒是完全沒想到這個原因，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自作多情了。
「但是你確實很傳奇啊，學歷那麼高，但是外勤能力又那麼差。居然還能進入FBI，這一點就非常了不起了！」格溫真摯地說道，然後再一次地傷害了史威茲。
史威茲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邁開腿離開了。
此後兩人在局裡也有幾次見面，但是都是微微一笑，匆匆擦肩而過了。不過若伊卻是注意到了這兩人的異常，分別讓摩根和自己跟他們兩人好好地聊了一聊。
「親愛的蘭斯洛特，你是不是喜歡上王后了？」摩根一把摟過了史威茲來，直接開開口問道。
「她確實很可愛。」史威茲不否認，雖然有點好感，但是那個姑娘太直了，自己有點吃不消。
「而且身材還很火辣。」摩根補充道。
「噢，你和若伊多久沒……，嗯，那個了？」史威茲掰開了摩根的胳膊，站到了離他半米遠的地方。
「你知道，懷孕前三個月是不行的。然後呢，她妊娠反應又比較大。所以……」摩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似乎今早才刮過的鬍子又冒出茬子來了呢。
史威茲只能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格溫這邊也被若伊叫了過去，不過若伊卻是沒直接問，而是旁敲側擊地說道，「再過幾個月我就要休產假了，到時候史威茲會跟你搭檔，所以這段時間你們還是儘快地熟悉一下，免得到時候行動起來不夠默契。」
「為什麼是史威茲探員？」格溫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後坐到了若伊的身邊，輕輕地將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因為史威茲探員的心理學比我學得還要好。」若伊現在已經有五個月了，肚子已經很顯懷了，「而你的外勤能力也不比我差，所以你們兩個搭檔是合適的。」
「他槍法其實也挺好的。」格溫笑了起來，她覺得和史威茲搭檔還不錯，至少有自己表現的機會了。如果一直和若伊在一起，她真是連踹門的機會都沒有。
為了讓兩人合作更加默契，若伊讓他們先一起出了一個任務。她現在經常腰酸背痛了，所以就坐在局裡，成為指揮官了。
「站到我身後，史威茲！」格溫一路上倒是挺聽若伊的指揮的，但是到了抓捕罪犯的時候，她就一馬當先，把所有人都甩到後面去了。
「你不能直接……」史威茲話還沒說完，格溫就砰的一腳把門給踹開了。
「裡面可是有人質在哭喊著呢，這種危急的情況下，聯邦調查員有權破門而入！」格溫一邊喊，一邊沖了進去。
史威茲自知能力所在，他站在門口，等著其他的隊員全都進去了，他才準備踏入門中。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人從二樓的窗戶跳了下來，直接摔在了史威茲的面前。
「開槍，史威茲！」格溫大喊了一聲，她踹著房間的門，還來不及奔到窗外。
史威茲嚇了一跳，他連忙打開了保險，對著那人開了兩槍。
「嗷！」那人痛苦地喊了起來，他被射中的都不是什麼重要部位，腿和手臂而已。
格溫踹開了門，她趴在窗邊，倒抽了一口冷氣。
雖然完成得不是那麼漂亮，但是至少嫌犯他們兩個給抓回來了。若伊安心地做起了文職，這兩人也正式成為了搭檔。
一般情況下都是史威茲負責腦力工作，而格溫負責體力勞動。兩人合作非常默契，完全不像是臨時搭組的。
若伊對他們很滿意，到了預產期，她就準備收拾東西開始休產假了。因為身體一直都比較好，所以懷孕期間她都在工作，現在都快40周了，她才準備回家等待迎接小黛茜的降生。
「嘿，Boss，我來幫你搬東西吧。」格溫敲了敲若伊辦公室的門，然後走進來幫她把那個大紙箱給抱了起來。
「謝謝，格溫，沒想到德瑞克昨天又接了一個案子。不過霍奇納還是比較有人情味的，他讓德瑞克這個案子辦完之後就放長假了。」若伊其實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會發生了，不過她並不擔心，因為她肚子裡的小傢伙還完全沒動靜呢。
「若伊，你需要幫忙嗎？」史威茲這時也走了過來，他看到格溫也在，臉上的笑容就更燦爛了，「噢，格溫，你也在啊。」
「好了，我一個人沒問題的，你們兩個還是去好好工作吧。」若伊看了看這兩人，決定還是不要耽擱他們談情說案了。
「不行，你肚子這麼大了，怎麼能自己開車啊。」格溫肯定不同意讓若伊一個人回去，她肚子這麼大，要是出點什麼事，她怎麼跟摩根交待啊。
「算了吧，格溫，你開車才危險呢。我來開吧。」史威茲站到了格溫的身邊，直接把她包裡的車鑰匙給拿了出來。
「等等……」若伊突然彎下了腰來，她一把抓住了格溫的手，低低地歎了一聲。
「怎麼了？」格溫愣了一下，她抬頭看向了史威茲，卻發現他的臉突然白了。
「是不是要生了？」史威茲立馬蹲了下來，扶住了若伊。
「只是……，有點……，大概……，宮縮了吧？」若伊也不確定，這還是她第一胎呢。
「啊，要生了？那要不要給摩根探員打電話？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啊？」格溫立馬慌了起來，在辦公室裡開始轉圈圈。
「別急，第一次宮縮到生出來起碼有好幾個小時呢。」若伊慢慢地坐了下來，她吐了一口氣，把這一波宮縮給忍了過去。
「去醫院，去醫院！」史威茲沒有格溫那麼慌，他拿出手機來，準備撥急救的電話。
「不，不，史威茲，開車去就好了，很近的。」若伊穩住了兩人，然後又站了起來，「先給德瑞克打個電話，然後給安吉拉和我爸爸媽媽打電話。」
兩人頓時又手忙腳亂了起來，史威茲把車鑰匙塞給了格溫，讓她去開車，而自己則是拿起了若伊的手機，開始一一地通報這個消息。
不過摩根現在在新墨西哥州，一時半會回來不了。熊家爸媽也在紐約，過來也要好幾個小時。只有安吉拉很快趕到了，在醫院和他們會合了。
「好，現在呼吸，別怕，你身體那麼好，一定很順利就生下來了。」安吉拉拉著若伊的手，柔聲安慰著她，「德瑞克回來了，直接就能看到自己的女兒，還不用在產房門前嚇得趴下，多好啊。」
「哈哈，德瑞克可沒那麼膽小。」若伊現在還有力氣笑，可待會兒她就只能失聲尖叫了。
格溫在外面聽著若伊的喊叫，她嚇得一把就抓住了史威茲的手，「噢，上帝啊，為什麼現在21世紀了，女人生孩子還這麼痛苦！」
「為了讓我們更加珍惜生命吧！」史威茲往格溫身邊移了移，整個人靠在了她的身上。
格溫抬頭看了他一眼，她雖然總是覺得史威茲太笨拙了，但是這個時候她卻是不忍把他推開的。
若伊身體素質果然不是吹的，從第一次宮縮到孩子出生只用了七個小時。德瑞克趕到醫院卻是兩個小時之後了，他看著熟睡中的妻子和女兒，竟沒忍住淚水，在病房前嘩啦啦地流了出來。
格溫還想去說什麼，然後就被史威茲給直接拽走了，「別打擾他們一家了，我們去吃飯吧。」
「還是吃那家中餐嗎？」說到吃，格溫這才覺得肚子餓。她跟著若伊一起激動了半天，嗓子也有些啞了。
「不，我給你做。」史威茲看到了路邊開著的一家中國人開的小超市，他伸出手，摟住了格溫的肩。
格溫低頭看了一眼，她沒有把史威茲踹開，而是也伸出了手，搭在了史威茲的肩上。
「喂，這樣看起來我們就像是哥們，而不是情侶了。」史威茲只比格溫高5cm，所以這個姿勢他並不難受。只不過路人的眼光就比較奇怪了，一男一女，很是怪異。
「誰說我們是情侶了。」格溫白了他一眼。
「你忘了嗎，一個月前，我們在追捕那個虐妻狂魔的時候，你就吻了我。還有半個月前，你踹門把腳扭了，我背你回你的公寓，你還強行把我留下來過夜。」史威茲張嘴就數了起來，他和格溫也是該確立關係的時候了，「所以你還不承認我是你的男友嗎？」
「……」格溫咬咬唇，知道自己肯定是說不過史威茲的。她突然放開了手，撒腿就跑，「如果你追上我了，我就承認你是我男朋友！」
史威茲一聽也立馬跑了起來，兩人你追我趕的，讓路人誤以為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件呢。
格溫跑著跑著，突然發現自己跑到了史威茲的公寓門前。而身後的他離自己還有二十幾米，她忍不住就減慢了速度。史威茲要和她這個曾經奪得過青少年馬拉松女子組冠軍的人比賽跑，真的很殘忍。
史威茲本來跑不動了，但是他看到格溫突然減緩了速度，便立馬又咬著牙繼續跑了。這是她給自己的機會，不能不抓住。
當他終於追上了格溫，她也轉過了身來，「好吧，蘭斯，我現在承認你是我的男朋友了。」
格溫一把抓過了史威茲的衣領來，直接就吻住了他的嘴唇。
「唔……」史威茲本想喘一口氣的，但是此刻他覺得哪怕是被憋死了，自己也能笑著上天堂了吧。
ac25272001 2016-7-23 06:34
結束了（？）
算HE結局∼
作者風格真的跟csi等影集很像:tk_16
還滿有特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