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19-10-28 16:42
第96章 艾拉和貓和狗
緩慢而蘊藏著厚重力量的清澈海水起伏上下, 坐在粉紅色甜甜圈游泳圈裡的小艾拉跟只歡快的小鴨子似的一個勁兒地往外遊，見了阿貓更是興奮，水下的小短腿劃得飛快, 只是沒游幾步就被波浪溫柔地送回沙灘上, 又揮著短手短腳再接再勵地向前。
足以讓小姑娘遊動起來的海水只沒到賈維斯大腿一半，跟在艾拉身後, 他時不時不動聲色地轉一轉甜甜圈把小姑娘轉到正確的方向，再或者拉著安全繩在她被水沖走的時候拉回來, 讓她不要遊得太辛苦。
在不算淺的起伏海水裡行走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但賈維斯可以。
他，穩。
意外總是防不勝防, 賈維斯在較深的海域走了兩步，忽地一愣，長胳膊一伸拉住了奮力向前的小姑娘。
下一秒他就後悔了，從越來越低的視角, 他看見那雙睜圓的淺藍色海水般眼眸盛滿了驚恐。
小奶音因為驚悚都拔尖了，「托尼救命！爸爸沉下去了！」
一時沒注意被海水沒過頭頂的賈維斯：……
見賈維斯一時沒動靜，小艾拉著急地撲騰著要往水底下鑽，粉色甜甜圈隨著她的動作慢慢地傾斜起危險的角度, 在將將完全翻轉將小姑娘倒栽進水裡的時候，掌心纏著安全繩的大手從水底伸出, 一把按住甜甜圈將它穩定下來。
小手連忙抓住濕漉漉的大手，艾拉擔憂地扒在甜甜圈上往下看，盛開著細小的白色浪花的海水底下, 淺金色短髮隨著水波緩緩漾開，金色睫毛眨了下，比清澈透明的海水更藍的鈷藍色眼眸微彎，露出一如既往令人安心的笑意。
他忽地下巴微抬，朝她吐出兩個白色泡泡。
泡泡隨著向上飄浮越來越大，最後炸裂在起伏不定的海面，開出一朵小白浪花。
小姑娘破涕為笑。
緊跟著泡泡浮上來的賈維斯把艾拉安安穩穩地按回游泳圈裡，還滴著水的大手摸摸小腦袋，「沒事。」
皺起小眉頭，艾拉不贊同地搖頭，「你都沉下去了。」
聽見小姑娘的呼喊嚇個半死跑過來的托尼鬆口氣，在岸邊喊，「寶貝兒你還記得老賈的身體嗎？」
……身體？
小艾拉恍然，「對哦，振金的。」
沾濕的金色睫毛有些重，淺藍眼睛有些不適地眨了眨，小姑娘拿手擦擦，小奶音軟軟地問，「那爸爸你多重呀？」
「……」賈維斯推著甜甜圈和小姑娘往阿貓的方向走，「只是不小心踩到了過於鬆軟的沙地，身體中有相應的調整系統，所以不用擔心。」
「哦……」艾拉在水裡閑閑晃腿，「那我們去接阿貓！」
「嗯。」
……
白金沙灘上，多了一排三個大大小小的沙丘，從左到右依次——
橘白色戴著大墨鏡的貓腦袋，淺金色戴著大大墨鏡的小腦袋，黑色戴著大墨鏡的狗腦袋。
墨鏡由托尼papa親情提供。
小臉被大大的墨鏡遮住一大半，只露出來挺翹的鼻尖和小下巴，艾拉皺皺鼻子，「我也想騎鯨魚~你們遇到的鯨魚會唱歌嗎？」
眼鏡腿插進沙子裡，不合貓臉的墨鏡給阿貓留下了充裕空間，細細長長的鬍子抖了抖，少年音懶洋洋，「是一頭黑白花的虎鯨，沒唱歌，但聽到虎鯨群和座頭鯨吵架了。」
「咦？鯨魚也吵架嗎？是因為吃了不一樣的魚？」
「跨種族三角戀，虎鯨和大翅鯨有世仇。」
「哦……好複雜。」
小腦袋又轉到右面，「芬里爾也聽得懂鯨魚說話嗎？」
黑色大狼耳朵抖了抖，「嗷嗚~」
「原來是這樣，好厲害，人類都聽不到。」艾拉頓了頓，墨鏡下的小眉毛蹙起，「那芬里爾能不能說人類的話呢？」
「嗷~」
「這樣，等海拉大姐姐出來，是不是就可以了？」
「嗚——」
從沙丘裡探出一隻沾著沙粒的小手來，安慰地摸摸芬里爾的耳朵，「沒事的，雖然不知道洛基在做什麼，但大概有在找海拉吧，他沒聯繫你嗎？」
黑狼的耳朵耷拉下來，嗚咽一聲。
「沒事沒事，別傷心，你可以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呀。」
阿貓斜芬里爾一眼，「他之前懸崖速降的時候可開心了，差點在直播的時候變身。」
芬里爾無辜地眨了下眼。
「說起來，我之前看你們直播了哦！阿貓的聲音聽起來超級好聽！不過觀眾們竟然沒有發現不對勁嗎？」
「有我在。」
艾拉點頭，「也是。」
阿貓可是靈魂寶石！
「那你們接下來要去哪裡冒險呀？」
「嗯……」阿貓沉吟，「我覺得深海不錯，不知道是深海沒見過光的黑暗生物長得醜，還是長了一嘴牙的粉色蜥蜴更醜。」
芬里爾：「嗷！」
「骷髏亡靈能醜到哪裡去，你骷髏的樣子看起來也不怎麼樣。」
看著好奇轉過頭來分分鐘就要來一次X光掃描的小姑娘，芬里爾：「……」
「對了，」阿貓忽地一頓，「有件事情……不過還是等到回家再說吧。」
艾拉：……嗯？
回去的路上，艾拉一直思考到底是什麼問題被遺漏了，但是想來想去，也沒想起來忘了哪件事情。
畢竟她的備忘錄和大事件日誌都在即時更新，沒記得有什麼資料丟失。
托尼因為開會的事情需要離開，他們索性也都回了大廈，反正艾拉已經有了座標，再過來也不過是一個圈圈的事情。
阿貓也沒再提起，直到小姑娘一個人在工作室組裝一個機械元件，蹲坐在軟墊上的阿貓才開口。
清脆的少年音在腦海裡響起，「霍華德·斯塔克和瑪利亞·斯塔克的時間還有不到一半，你可以和斯塔克提個醒了。」
霍華德和瑪利亞？旋轉的螺絲刀速度放慢，艾拉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微微蹙起眉，「這麼快？」
「已經六個月了，艾拉，兌換的時間很快的。」
小姑娘歪歪頭，「可以繼續兌換嗎？」
「不可以。」少年的聲音一改往日的懶洋洋，琥珀色的眼眸認真地看著她，「你只有不到五年的有效兌換時間，再加上蘇醒後的大半年，也不過能支持他們從往亡靈世界歸來十個月。」
「三比一的時間兌換，更何況你用時間換了兩個人，很快的。」
哢嚓一聲，旋轉的越來越慢的螺絲刀錯了位，小螺絲釘也擰歪了，艾拉怔了怔，胳膊一揮把工具和機械元件都推到一邊，從淩亂的桌面上扒拉來一個本子，仔仔細細地寫下數字，又手動計算了一遍。
「你說的不對，明明是10.183個月，我還可以……」
「艾拉。」
少年音打斷她的話，阿貓從軟墊跳上桌面，毛絨絨的爪子按上紙張，琥珀色眼珠對上蒙了水霧的淺藍眼眸，「雖然說有效時間計算的是和我——靈魂寶石在一起的時間，但真正做交易的是Death。」
「用侍奉死神換取亡者歸來，如果不是在變成人之前已經在Death身邊呆了五年，你已經為交易付出代價回歸死亡國度，如果繼續，你的這具身體就會湮滅。」
相較於紅骷髏散播的「獻祭心愛之人就能獲得靈魂寶石的力量」的無稽之談，與Death的交易才是真正的一命換一命，而且這個交易完全由Death主導，如果她看不上獻祭之人，不接受交易也是常有的事。
艾拉這次用已經度過的五年抵了已經是萬年難遇，Death不會因為對她的喜愛破壞原則。
看著難得嚴肅起來的阿貓，小艾拉緊抿嘴唇，捏著筆的指尖用力到泛出白色，鉛筆在紙張上畫出無意義的黑色痕跡。
軟軟的聲音像是被棉花噎住了，憋悶得難以呼吸，低不可聞，「……可是托尼那麼開心，我不能這麼做。」
阿貓歎氣，「那就讓霍華德和瑪利亞說，當時就應該告訴他，而不是不忍心破壞心情暫時瞞下來。」
「他們怎麼準備的？」
已經在到處旅行的時候和斯塔克夫婦談過的阿貓道，「他們早有預料，不過你不讓說原因，就沒告訴他們。」
「……可是那確實是【安全無害】的啊，我沒說謊。」
小姑娘坐在凳子上低頭，想起當時賈維斯和斯塔克夫婦問她的情景，他們甚至用上了測謊儀，最後得到了【安全無害】的結論——逝去的時間有什麼危害呢？
她沒說謊。
輕輕一躍跳上她的腿，毛茸茸暖烘烘的貓把自己塞進她懷裡，「總之，早些有鋪墊，總比到時候來不及好，對嗎？」
「……嗯。」
晚上的時候，小姑娘抱起枕頭進了托尼的臥室。
說了什麼都在睡夢裡忘得差不多了，只有很結實很溫暖的胸膛記得一清二楚。
還有男人最後珍而重之的親吻。
……
悠閒的度假結束，艾拉回到學校學習，彼得對小姑娘三分之二的時間不在學校卻高到嚇人的成績非常羡慕，臨近西班牙語測試的少年不得不暫時缺席了維度公司公關部的兼職，送小姑娘到公司門口，看著小姑娘進去，還被前臺小姐姐笑著問候，這才放心地騎著自行車離開。
凱倫在耳機裡問，「你想去工作？」
「……也不算是，只是手裡還有篇稿子沒寫完，」棕發少年抓抓頭髮，自己在那兒點頭，「不過還是西班牙語測試比較重要。」
凱倫：「需要幫助嗎？」
彼得訝異又疑惑地歪頭，「可你不是戰鬥系統嗎？」
凱倫沉默了兩秒，「星期五幫我升了幾次級，現在我有了相關學習協助工具。」
「都有什麼？」彼得好奇地問。
「拆字遊戲、小火車記單詞，點讀功能……」
彼得黑線，「這都是艾拉的學習遊戲？」不，說不準艾拉也沒用這麼幼稚園的學習軟體。
果然，凱倫道，「艾拉不需要學習系統，不過如果現在聯網更新，到家之前我可以升級完畢。」
「好的，那辛苦你啦。」
……
梅嬸嬸推門而入給彼得端華夫餅乾的時候，意外地看見自家侄子正跟著手機裡的Dolly念西班牙語長句，不時Dolly還會停下來給彼得糾錯，少年就苦著臉把原本就卷卷亂亂的頭髮揉的更亂。
對自家侄子遞了個鼓勵的眼神，梅悄悄放下餅乾合上了門，走了兩步又反應過來。
等等，Dolly已經開發了學習機周邊嗎？
還有那件衣服好像是某版時尚雜誌封面？
維度挺會玩兒。
……
小總裁的回歸讓公司的氣氛都高了好幾個度，別的公司避之不及的總裁辦公室，他們直接搶著去報告工作提交文件。
甚至部門裡還排了次序，不過總有人能找到意外的機會。
比如因為總裁助理賈維斯先生的顏值心動到直接留到公司，後來又淪陷在小總裁的藍眼睛裡不可自拔，甚至還偷偷地在推特上連載萌漫的艾莉爾。
總裁回來啦！新款衣服的設計圖給總裁挑呀！
走過策劃部的時候，被伊芙爾順手塞了一個被彩色紙張仔細包起來的紙箱，上面還紮著漂亮的藍色蝴蝶結，一看到就想起了同樣藍色的清澈眼眸來。
伊芙爾：「順便給總裁送進去。」
「……這麼多？」艾莉爾掂了掂箱子，要是零食的話還真不少。
「禮物總是令人開心。」伊芙爾抱臂靠在門邊，紅色卷髮和冷靜的綠眼睛讓她的話可信度提高了十個百分點，「東西是大家買的，我都檢查過，沒有問題。」
總裁不開心？艾莉爾後知後覺。
她們小總裁笑起來的時候感染力極強，能讓整個公司都充滿愉悅氣息，即便是工作的時候也忍不住彎起唇角，今天……
藍眼睛裡的花朵都睡著了似的。
艾莉爾點點頭，「放心，交給我！」
帶著大家的禮物，艾莉爾推開辦公室的門，先是小心地看了看小姑娘，在那雙淺藍色眼睛看過來的時候緊張地眨了下眼。
……沒被發現吧？
先不急著說畫稿的事情，艾莉爾將箱子放到桌子上，小總裁訝異地抬頭，大概是看見她期待的笑模樣，月季花瓣似的潤粉色嘴唇也輕輕彎了彎。
輕聲道謝之後，小姑娘小心地拆下蝴蝶結，掀開紙箱。
琳琅滿目的小禮物映入眼簾，零食大多數都是巧克力、布丁、軟糖、甜甜圈等甜口味，還有獨立包裝的堅果和新鮮水果，左邊一角蹲著一隻大大的背著紅色漿果裝飾的綠色荷葉邊大帽子的小青蛙布偶。
較高的視角，艾莉爾看見卷翹濃密的金色睫毛眨了眨，而後小姑娘仰起頭來，眉眼彎彎。
清風吹過，沉睡的花朵就搖擺著綻放了。
第97章 總裁氣場爆炸
別看維度的事情大多由賈維斯負責, 實際上重大的決定都是在討論之後由艾拉拍板決定的，小總裁首先是總裁，接下來才是公司吉祥物, 眾人對小姑娘也是慢慢完成了從驚訝、好玩到佩服喜愛的轉變, 今天小總裁難得在公司呆了一整個下午，索性直接開了個大會一起討論。
「《不可思議的Dolly》二次更新完畢, 配合《Super World》的聯動新增附帶屬性的套裝，目前反響良好。」
「《Super World》內測開始後遊戲平臺和公司官網遭到幾次有組織的惡意攻擊, 已經進行反追蹤並對相關人員發出了律師函追究責任。」
「惡意打分拉低遊戲評價現象通過對玩家帳戶的等級劃分得到一定遏制，市場部對輿論問題的相關預案……」
手裡來回晃動的蠟筆晃動的頻率慢了些，藍眼睛輕輕一眨, 艾拉忽地明白了賈維斯前些天為什麼給她斷網，還不讓她繼續資料統計的工作。
原來是這個啊……
小姑娘換了個姿勢，雙手整整齊齊墊在桌上，小腦袋一歪趴在胳膊上, 軟彈彈的臉頰壓成扁扁的餅，小嘴巴不由自主地在鼓鼓的臉頰壓迫下嘟起來，金色睫毛眨了眨，清亮的淺藍眼眸倒映著輕鬆坐成一圈的大家。
被小總裁認真看著的男人忽地保護欲暴漲, 正氣凜然拍胸口，「……放心, 這些事情都交給我們！」
其他人也齊齊點頭，沒錯，都交給他們, 十八個預案加法務部門懟不死丫的！
沒見總裁都因為這些事情不開心了嗎？
咦？看大家忽然高昂起來的士氣，艾拉慢慢眨了下眼，藍眼睛裡有些許迷茫，不過下一秒就輕輕笑起來，「我相信大家。」
畢竟都是超英好感甚至超英粉絲，還有總裁這個鋼鐵俠無腦吹。
不過她其實也有其他預案，比如對方用水軍，她也有，高級AI在網路中一個AI就是千軍萬馬，再或者直接簡單粗暴地秒刪侮辱性言論，不過想到這種情況可能會造成觸底反彈，所以暫時還是沒出手。
把相關的事情處理完畢，小姑娘趴在桌子上漫無目的地畫啊畫，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沒過一會兒就耷拉著眉毛長長地歎一口氣。
等到傍晚助理先生準時把小姑娘接走的時候，拉著大人手的小姑娘還是一臉惆悵。
臨時負責了辦公室整理事務的艾莉爾收拾桌面的時候，無意瞥見桌子上的本子，噗嗤一聲笑出來。
被粗粗的蠟筆塗出來的愁眉苦臉的綠色小烏龜趴在紙上，蔫噠噠的氣息幾乎透過紙張飄了出來。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總裁看起來真的超級不開心。
……
艾拉回到大廈的時候，面對的就是一整個復仇者聯盟了，即便是編外的地下人員巴基，也都一臉嚴肅地坐在沙發上。
一輕一重兩道腳步聲進入客廳的時候，眾人的視線一下子聚焦到小姑娘身上，嚇得她不由得握緊了賈維斯的手指，眨了眨眼就準備往賈維斯身後藏。
「艾拉。」娜塔莎最先出聲，她紅唇微勾，微啞的嗓音輕飄飄的，「到這裡來。」
艾拉眨眨眼，仰頭看了看神情沉穩的賈維斯，又看看笑著的娜塔莎，再看看戴著墨鏡看報紙的托尼·斯塔克、努力拼湊一堆玻璃碎片的布魯斯·班納、面前一杯茶的史蒂夫·羅傑斯、中分黑髮黑眼圈也幾乎不見的巴基。
哦，還有手足無措地在牆角罰站的小笨手。
不知道又做錯了什麼事情被托尼罰了……
小姑娘皺了皺鼻子，同情小笨手的時候也順便同情了下自己。
磨磨蹭蹭地挪著腳步走到娜塔莎身邊，艾拉扒著沙發把自己團成一小團藏在沙發後面，只露出來小腦袋，小小聲，「娜塔莎……」
「嗯。」娜塔莎輕輕拍了拍毛絨絨的淺金色發頂，看著如同無辜的洋娃娃一般眨眼的小姑娘，「斯塔克跟我們說了些事情，我們談談？」
「啊……好的……」
接下來的三個小時，艾拉都沒能從房間裡出來。
娜塔莎、史蒂夫、布魯斯、巴基，一個進一個出。
不是單純的批評，而是平等的對於霍華德事件的討論和教育，而他們的態度愈是認真嚴肅，艾拉就愈發難過。
鐵臂輕輕地揉了揉小姑娘的頭髮，巴基蹲在她身前，比她高一點隻看見輕輕眨動的金色睫毛，他頓了頓，又輕輕捏小姑娘的臉蛋，軟軟熱熱的觸覺從指尖傳來，淺藍色的眼眸訝異地抬起，倒映著嚴肅的男人輕輕笑著的模樣。
聽到斯塔克說起來的時候，巴基是有些驚訝的，小艾拉一直以來都是又軟又乖，能偷偷地瞞著其他人做這些事情似乎難以想像，但仔細想過之後，艾拉所作所為又相當合理，更何況那可是斯塔克，小姑娘最愛的人之一。
拇指輕輕抹過微有些濕潤的眼角，被濕漉漉的藍眼睛看著，巴基輕輕笑了笑，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個小盒子，在小姑娘驚訝的表情中打開。
一個黑加侖口味的紙杯蛋糕。
小盒子在手心裡看起來也不怎麼大，巴基將它放在艾把手上，「這麼長時間餓了吧？史蒂夫說起這些來非常容易忘記時間。」
小艾拉搖搖頭，「謝謝你，巴基。我不餓。」
「那就好，賈維斯給你留了晚餐。」
相較於史蒂夫不重樣地能說一個多小時，巴基的話明顯少了很多，他沉吟一下，「想來能說的他們都說過了，你只需要記住他們說的，然後，保護好自己。」
小姑娘認真點頭，「嗯，我記住了。」
指尖又蹭蹭她的頭髮，「那我就先出去了。」
房門打開又關閉，艾拉手忙腳亂地把紙杯蛋糕藏進桌子底下，在下一個人進來之前又端正坐好，一抬頭，藍眼睛先是亮了亮，又快速地眨了兩下，手指不自覺地捏捏指尖。
「爸爸……」
金發藍眼色調極淡的男性腳步平穩地走過來，賈維斯無聲地歎氣，在她身側坐下，男人身高腿長，只能有些拘束地曲起長腿。
「大家都談了什麼？」
艾拉低頭，兩隻手慢慢地對手指，想了想，換了個手勢，左手握起拳頭一點點數，「娜塔莎說要珍惜生命，小孩子不能單獨做如此重要的決定，史蒂夫說時間和生命是最寶貴的東西，如此輕率是對自己的不尊重，布魯斯說，浩克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嚇得他把玻璃長頸鹿都砸到地上了，所以一會兒要好好安撫好朋友，他也很擔心。「
頓了頓，「巴基說，他們說的都對。」
「那你呢？」
「……我應該和爸爸說的，」藍眼睛眨了眨，艾拉又道，軟軟奶奶的嗓音認真，「但是我不後悔，【安全無害】沒錯，而且在造成糟糕的情況之前就停止了，我認為除了沒有及時告知你們之外沒有錯誤。」
「……」賈維斯沉思，也許羅傑斯先生有必要再來一次單獨談話。
但實際上，他可以理解艾拉的想法。以AI思維判斷，艾拉的做法沒有給她帶來危害，且將老爺夫人帶了回來解開先生的心結，以逝去的時間得到現在的良好情況，似乎是個無本萬利的交換。
問題就在於，當計算得出的結果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理性邏輯的一面和感情上產生了極為強烈的對立，賈維斯甚至還產生了憤怒和害怕的情緒，如果先生或者其他人遭遇了不幸，他無法保證艾拉不會產生極端行為。
所以讓小姑娘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非常重要。
不過說服艾拉這件事情，交給先生似乎更合適。
賈維斯叮囑，「以後我會對你的語言進行S級的邏輯檢測，如果出現類似的語言漏洞……」
小姑娘立馬舉手保證，「我不會了！」
「嗯，走吧。」
賈維斯走了兩步，頓住腳步回頭，看亦步亦趨小鴨子似的小姑娘，鈷藍色眼眸微彎，「桌子下面的東西不帶出來嗎？」
咦？
小姑娘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背著手碾腳尖，「嗯？」
兩雙藍色的眸子對視兩秒，小艾拉慢吞吞轉身，招了招手，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個黑色的清潔機器人，幽綠色的長方形眼睛閃了閃，連帶著背上的三個小盒子飄了出來。
兩顆草莓軟糖、一個五彩糖霜甜甜圈、一個黑加侖口味紙杯蛋糕。
小奶音老實交代，「娜塔莎、布魯斯和巴基給的。」
他們剛進來的時候都嚴肅著臉，等教育交流完畢之後就看她兩秒，從口袋裡、懷裡拿出吃的來，摸摸腦袋轉身離開。
賈維斯露出意料之中的輕笑，「愛惜生命，珍惜善意。」
「嗯！」
吃晚餐的時候，艾拉看著桌對面的托尼，莫名其妙的心虛之後更加大口大口地嚼起義大利面來。
昨晚上托尼沒有說其他的，但按照托尼的行為模式今天反應過來之後肯定會不開心的，但是大家都教育過了，托尼還沒說話，就……
有種最後的晚餐的感覺QAQ
果然，晚餐一結束，艾拉就被老父親以逮小雞的架勢提溜走了。
眾人以慈愛看好戲的目光目送兩人離開。
星期五還聽見了諸如「爸爸救命！」「家暴是不對的！」的小奶音的哀嚎。
不過小孩子總是熱愛誇張的，當晚小姑娘還是和托尼老父親溫暖的懷抱一起安穩入睡了。
生命的逝去不可挽回，成年人總是要接受身邊人一個個離開的事實，好在生命總在延續，他並不孤獨。
……
第二天彼得到大廈的時候，就見實驗室裡，小艾拉按著一大塊晶瑩透明的固體拿著手掌大的小錘子哐哐哐地敲。
棕發少年好奇地歪著腦袋，「玻璃？」
「不完全是哦，我給你看。」
小姑娘搖搖腦袋，拿小錘子把一塊手指大小的固體砸碎，這才抬頭，眉眼彎彎地一揮手，周邊的遮光板瞬間放下，室內一下子暗了下來，伴隨黑暗的蔓延，幽幽藍光從面前和四周的架子上醒來，如同呼吸般慢慢閃耀。
哇——
驚豔之餘，彼得定睛一看，原來是面前的石頭發出的光芒，架子上一排拇指高的精巧玻璃瓶裡也裝了碎石，黑暗中瑩瑩發光的模樣像極了夜幕星河。
「好漂亮，這是什麼？」
「模仿藍光蟲製作的夜光玻璃，打磨裝成星星瓶，在夜裡更好看~」艾拉說著，爬起身從架子上取下來三個玻璃瓶，笑眯眯地遞給彼得，「送給你呀~」
「謝謝，對了，」忽地想起來要說的事情，彼得把星星瓶小心地裝進書包，又掏出來兩張電影票樣式的邀請函，「學校cosplay社團在耶誕節前準備聯合社團和組織舉辦一場漫展，特意讓我給你帶邀請函來著。」
說起來，女孩子主動找他聊天竟然是來找艾拉，著實讓少年挫敗了好一會兒。
「好的！那彼得你也去嗎？」
彼得抓抓頭髮，「會吧，如果那一天蜘蛛俠不忙的話。」
「蜘蛛俠親自去參加漫展，大家一定超級開心的！」艾拉說著還特別肯定地點頭，「一定都超級開心！」
「也許我可以帶著攝像機？」彼得有些不確定，他的相機款式比較老，不過照出來的照片還不錯。
淺藍色眼睛眨了眨，艾拉忽地來了個問題，「漫展還缺贊助嗎？」
皺著眉毛想了想，彼得想起敏銳的聽力聽見的隻言片語，「好像有點兒？問這個做什麼？」
小姑娘神秘兮兮地笑，「《不可思議》贊助資金和相機怎麼樣？」
誒？少年的眼睛亮了亮，「幾乎每個人都在養Dolly！」
「市場部有相關的宣傳方案，我覺得可以。」戴著手套打磨出光滑的切面，艾拉想了想，「或者可以舉辦相關活動？我記得耶誕節《不可思議》有絕版獨特屬性套裝和合影比賽，周邊娃娃好像也要出了，不過是抽獎試水。」
「哇哦，梅嬸一定超級開心！」彼得說著，想起上次的烏龍眉毛古怪地彎起，「前天凱倫和我練習西班牙語的時候被梅發現了，她還以為是Dolly出了學習機周邊，我還在想怎麼跟她解釋這件事呢，這下她肯定要期待聖誕套裝了。」
「凱倫已經搭載學習系統了？升級了嗎？」艾拉苦惱地皺起眉毛，「托尼給我準備的學習系統我沒有看，我自己就是系統還要學習系統幹什麼。」
「據說是星期五幫忙升級的，不過都是幼稚園遊戲，所以又升級了一次。」
彼得托腮，「不過要是梅嬸嬸在遊戲頁面或者推特上向官方問，能不能替我打個掩護？」
小手比了個手勢，「OK。」
頓了頓，艾拉又抬頭，「公司裡已經有了Dolly娃娃的樣品啊，你這幾天沒去可能不知道，要不等會兒回去的時候順便帶著？」
「好啊！」
……
維度公司，策劃部正在規劃接下來的耶誕節活動，美術團隊已經為絕版套裝耗費了大半個月的努力，他們自然也沒多少閒置時間，正熱火朝天地討論著，市場部的青年敲了敲門。
青年抱著一個Dolly娃娃的精裝盒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總裁說等會兒有人回來取娃娃，不過我有點事情需要出去一下，你們能不能幫我交給他？」
離得最近的伊芙爾順手接過來，「誰？」
「據說是總裁的朋友，辛苦你了！」
另一個相熟的同事打趣，「是不是準備去追蜘蛛俠拍照了？」
「我這是合理追星為公司創效益！」青年哼了一聲，「我們不是有個超級英雄代言方案嗎？蜘蛛俠相關當然是我這個真愛粉來，剛剛收到消息蜘蛛俠在曼哈頓附近朝這邊來了，我去看看能不能要個合……談談工作。」
「噫~」
青年在眾人的噓聲中抓起相機跑走了，伊芙爾將盒子放到桌子上，隨口道，「說不定蜘蛛俠就是小總裁的朋友呢？」
「說不定，總裁能拿到授權肯定不簡單。」
「如果是鋼鐵俠的女兒的話就容易多了吧？」
「閉嘴幹活。」伊芙爾皺眉，「第二次，禁止討論總裁的事情。」
新人挺直脊背，「記住了姐。」
「繼續，超英套裝的屬性點需要調一下……」
這邊正說著，伴隨著咚咚咚的敲擊聲，玻璃牆外忽地落下一片陰影，眾人抬頭，就見紅藍緊身衣的蜘蛛俠趴在牆上朝他們歪了歪頭，白色眼睛月牙一樣彎起。
看起來還有些可愛。
元氣滿滿的少年音傳來，「你們好，我來取一個娃娃，艾拉說過的。」
熱烈討論的眾人霎時安靜了一秒，紅發綠眼的女性反應最快，伊芙爾拿起箱子遞過去，順便從抽屜裡搜出來一盒小餅乾，看了看空著手的蜘蛛俠，「請稍等，我想還需要一個袋子。」
同事們有的拍照有的只顧捂著臉無聲驚叫，少數機靈的立馬抽出一個加大號的漂亮禮物袋張開，將盒子放進去之後也沒合上，只一個個恨鐵不成鋼地瞪過去。
「快點，還迷瞪什麼呢？」
哦哦！眾人瞬間轉醒，紛紛轉身到自己辦公桌前扒拉，在蜘蛛俠疑惑的目光中飛速用各種東西塞滿了一整個袋子。
看著裝得鼓鼓囊囊的袋子，伊芙爾滿意地點頭，又轉頭看蜘蛛俠，彬彬有禮地問，「或者你想來一杯奶茶？」
「不不，不用了。」蜘蛛俠慌忙擺手，抬起一隻手來的動作看得眾人心驚膽戰，生怕他掉下去，要不是蜘蛛俠看起來沒有要進來的意思，他們早就請他進來了。
蜘蛛俠揚揚手腕，「用蛛絲就可以。」
說著雪白的蛛絲就嗖嗖嗖地給袋子遠端封口，下一秒就出現在了他手中，還貼心地沒有嚇到拿著袋子的青年，他手腕一轉將將近半米的袋子黏在背上，看起來像是背了一個采蘑菇的竹筐。
蜘蛛俠揮揮手，「謝謝你了，再見。」
話音未落，就嗖地一下從玻璃牆上掉了下去，眾人嚇得扒著玻璃往下看，只見蜘蛛俠彎著眼朝他們揮揮手。
拿著手機全程錄影的女性喊，「蜘蛛俠！我能將視頻上傳嗎？」
少年音遠遠傳來，「當然！」
看著因為蜘蛛俠的意外到來而興奮的眾人，伊芙爾無奈地扶額。
這下好，工作氛圍全沒了。
不過明天就有把小蜘蛛加入《萌物森林》的正當理由了√
剛剛市場部的青年喘著氣從樓頂跑下來，「我、我剛剛……」
屋內眾人齊聲，「看見蜘蛛俠了！」
「他從我們樓上……」
「跳下去了！」
青年欲哭無淚，「就差一點……」
「天意！」
伊芙爾補刀，「還帶走了我們送的禮物。」
青年瞬間石化。
同事正幸災樂禍地笑著，笑容忽地僵在臉上，「我好像順手……」
眾人疑惑：？？
「……不，沒什麼。」
而回到家裡的彼得則在美滋滋地翻著粉絲給的禮物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了混在零食裡沒怎麼見過的兩個大概一釐米厚的綠色圓形水果切片，少年來回翻了翻，眨眨眼，再打開，這個水果切片似乎——
！！！這哪裡是水果切片啊喂？！
手裡的安全套套瞬間燙得嚇人，彼得滿臉通紅地把它們扔進垃圾桶裡，想了想又把它們撿起來——不行不行，梅肯定會看見的，要不然直接扔出去？
樓下傳來熟悉的喊聲，「彼得？你回來了嗎？」
梅回來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臉紅得嚇人的少年在屋裡急得團團轉，在梅嬸嬸推門而入的瞬間飛快將它們扔進了床底，而後直挺挺地立在床前尷尬笑，「哈，梅。」
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梅奇怪地看他，邁步走進，「你的臉怎麼這麼紅，生病了嗎？」
「沒有！」
被中氣十足語調高昂的回應嚇了一跳，梅抱臂，「又被留校了？」
「沒有！」
耳朵敏銳地聽到什麼東西滾動的聲音，彼得心中一陣慌張，那玩意兒是圓形的！別是滾出來了吧？！
彼得連忙上前抱住梅的胳膊，討好地笑，「真的，我都好好學習了，還申請到了基金。啊，對了，我這一段時間不是在維度公司實習嘛，跟你說一個內部消息……」
不動聲色帶著梅轉身往外走，彼得餘光瞟了一眼，果然見一個綠色的圓形盒子滾了出來！還跟著他的腳步一直不停！
救命！哪個無聊的設計師把安全套套設計成圓形水果切片的！
「是嗎？」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正在彼得以為順利過關準備關上門的時候，她迅速轉身，精准地鎖定並一把撿起那個在地上滾動的不明物體。
彼得在梅身後驚悚地揪頭髮，「NONONO！」
梅嬸嬸一臉複雜地轉過身，「你才十四歲……」
「不我已經十五歲了，哦NO！不是！梅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
……
「這就是梅嬸嬸拒絕給我提供小餅乾的原因？！」內德瞪圓眼睛，一臉不可置信，「Hey，雖然梅嬸嬸的餅乾確實不怎麼好吃，但是你不用這麼破壞兄弟名聲吧？！我連女朋友都沒有！」
彼得背著包也很絕望，「可是梅嬸都發現了，我總不能說這是粉絲送給蜘蛛俠的禮物——等等，說不定只是拿錯了呢？畢竟當時一大包零食都在一塊，我也很好奇他們的抽屜裡為什麼有那麼多零食！明明平常在公司都沒見他們怎麼吃！」
內德疑惑地問，「那不是給艾拉準備的嗎？」
「哎？我跟你說了？」
內德搭上他的肩膀，「咱們倆可是無話不談能一塊拼死星積木的好兄弟！」
耷拉下腦袋，彼得歎氣，「好吧，確實有很多人都給艾拉特意準備了吃的，但是這個……」兩手揪住棕發小卷毛，少年哀嚎，「我為什麼這麼倒楣！」
「對你表示深深的同情，但不得不說，兄弟，我都有點嫉妒你了。」
「嫉妒？嫉妒什麼？」彼得一臉迷茫。
內德滑稽地挑起一邊眉毛，「你還不知道？打開推特看看熱搜話題還有Youtube上傳的視頻底下的留言看看。」
彼得：？？？
帶著一頭問號回家，彼得打開電腦進入後臺——
#請蜘蛛俠吃小甜餅#
#投喂蜘蛛俠的三大注意事項#
#請不要試圖誘捕野生蜘蛛#
……什麼？
被投喂對象一臉懵逼。
不是全民養Dolly嗎？怎麼開始養蜘蛛俠來了？
……
重新恢復了活力的艾拉在公測正式開始後又開始待在公司了，策劃部非常喜歡和小總裁聊天，沒事兒聊著聊著就能冒出新點子來。
「內測時間雖然短但因為幾乎零BUG所以只是宣傳的一部分，」伊芙爾推推眼鏡，鏡片下的綠色眼睛冷靜而睿智，「鑒於《不可思議的Dolly》與現實聯動非常好的效果，《Super World》也可以借鑒相關經驗。」
因為遊戲中有大量聯動，目前主推的兩個遊戲的策劃組之間並不涇渭分明，同時參與了兩個遊戲的策劃工作，伊芙爾在這方面非常能說上話，她經驗豐富，艾拉也聽得認真。
伊芙爾繼續，「推特上已經有第一批玩家發現了格外有趣的點，比如實景店鋪比如德爾馬先生的三明治店，或者和Dolly的合影等，排除聯動相關，目前熱度最高的是今天登上熱搜的#請蜘蛛俠吃小甜餅#，我認為可以在遊戲中加強這方面的引導和暗示。」
蜘蛛俠和小甜餅火起來了？
艾拉回憶了一下，這才想起，因為她的私心，玩家最開始安家落戶完成初步裝修之後，會有鄰居NPC或者玩家來拜訪，美味的小甜餅就是伴手禮，放置在陽臺指定標誌旁邊的小禮物也有很大可能是小甜餅。
「玩家自己推起來的熱度？」
「是的。」
哦……艾拉想了想，軟軟甜甜的小奶音認真提議，「那我們再買個熱搜。」
伊芙爾皺眉，「嗯？」
「#投喂蜘蛛俠的三大注意事項#，」艾拉拍板決定，「比如【請保證食物安全性】、【請準備便於攜帶的食物】、【請不要試圖誘捕野生蜘蛛】之類的。」
伊芙爾：……
這真的是給蜘蛛俠補充體力值而不是什麼野生動物保護標語嗎？
「好的。」
總裁說的都是對的！
當天下午，新的投喂注意事項就在遊戲裡的投喂點更新，文案組還惡趣味地留下了總裁的最後一條注意事項，玩家看見的時候忍不住吐槽，再仔細一想，哎，還挺有道理。
說不定野生蜘蛛有毒呢？
說起來蜘蛛俠有毒嗎？
熱度反推，第三條看起來和蜘蛛俠無關實際上和蜘蛛俠關係很大的話題登上熱搜榜，帶上熱搜第一的#《Super World》公測#，和#Dolly 周邊#，維度公司牢牢地霸佔了熱搜榜，直教其他人恨的牙癢癢。
不就是個破遊戲麼！
呸！
等反超英人士和黑子們拿起鍵盤的時候，公關部下場日常開撕，而艾拉則受到了一個陌生人的拜訪。
實際上，他拜訪的是維度公司的負責人，而不是這麼一個小娃娃。
布倫特·坦尼森看著眼前坐在椅子上腿都懸空的小娃娃，臉一下子黑了下來，連掩飾都懶得，公事包放在桌面上發出一聲不客氣的響聲，坦尼森眼中藏不住的輕蔑，「我已經遵循約定提前預約，請讓真正的負責人和我見面。」
臨時充當了總裁助理的伊芙爾眸光一沉，語調客套而疏離，「請您注意言行，坦尼森先生，這位是我們總裁，公司最高負責人。」
「是嗎？」坦尼森視線下移，從上至下的目光即使沒帶上刻意的蔑視也非常令人不舒服，「接下來要談的事情牽涉到貴公司的未來，你能做主嗎？」
挺拔地坐在椅子裡，艾拉神情有些冷淡，平日裡又暖又甜的小姑娘冷起臉來，嬰兒肥臉頰照舊，濕漉漉的淺藍色眼眸目光堅定明亮，在比自己高了一大截的男人面前也毫不失了氣勢。
小姑娘開口，「你好，我是艾拉·賈維斯·斯塔克，您可以稱我斯塔克小姐，我對公司的一切事務負責，如果你對所見不滿意，那麼可以重新預約直到見到想見的人為止，我的助理會為你登記時間。」
伊芙爾善意提醒，「您的預約已經排到三個月之後了，madam。」
艾拉翻著平板裡的登記資訊，聞言挑眉，「非常遺憾，不過您看起來並不著急，三個月沒什麼影響對吧？」
「Well，你有點令我刮目相看了，kid。」坦尼森深深地看她一眼，將公事包放到一側，在她對面坐下，「希望我們能有一個單獨空間。」
「OK。」
艾拉做了個手勢，伊芙爾雖然心中擔心，但還是沒表現出絲毫猶豫地轉身離開，噠噠的高跟鞋敲擊在地板上發出噠噠聲響，在安靜的辦公室內顯得格外響亮。
小姑娘露出微笑，「您的來意？」
和政敵們辯論爭吵甚至用了各種手段，坦尼森在面對這個可能都沒桌子高的小娃娃的時候總有種莫名的欺負人的罪惡感，即便是她剛剛還把他懟了回去。
嘖，大概和他兒子差不多大？
「關於貴公司開發遊戲中對變種人的設定問題，低估了變種人和超級英雄的危險程度，是對輿論的變相扭曲引導，大大威脅了民眾安全和社會穩定……」
「在遊戲中尋找真實感，坦尼森先生，這和看到了電影裡生化危機而停止醫藥研究的行為有什麼兩樣？變種人在現實生活中怎樣與遊戲無關，遊戲中無論是紐約被破壞殆盡、超英悲劇、再或者靈活使用能力以獲得相應報酬的變種人都只是設定之一，法律保障我的合法權力……」
……
復仇者大廈，被伊芙爾緊急通知了賈維斯的眾人線上看小艾拉懟邪惡大怪獸。
托尼看著他的資料皺眉，低聲嘟囔，「怎麼感覺有點熟悉？」
星期五出聲，「布倫特·坦尼森，白宮議員，是之前對艾拉進行了【襲擊】的布雷爾·坦尼森的父親，反超級英雄和變種人人士。之前他曾經向維度公司負責人發出邀請，被您強行改為預約制。」
「想起來了。」托尼一拍額頭，懊惱地皺眉，「今天不應該讓艾拉去的。」
史蒂夫點頭，不過同時也讚歎道，「艾拉一點也不怯場，非常棒。」
托尼驕傲地揚起下巴，「那當然。」
面無表情看起來就一臉不爽的巴基扭頭，「她真的有排滿了三個月的預約？」這也太慘了吧？他們總不會讓艾拉一直工作？但艾拉的模樣實在是太熟練了，讓人不敢相信她只是五歲的小姑娘。
「當然不，即興發揮。」托尼斜他一眼，「你那是什麼目光，我看起來那麼像壓榨童工的萬惡資本家嗎？」
眾人：是啊→.→
和艾拉一起泡實驗室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托尼：……
布魯斯摸著下巴沉思，「說話的模樣有點像佩珀，假裝有預約時候自然而然的胡說八道和有點拽的動作比較像托尼，但是不動如山條理清晰微笑應對又太像是賈維斯的風格了。」
正開車往維度去的賈維斯輕笑，優雅磁性的英倫音從設備中傳來，「多謝您的稱讚，班納博士。」
「這是事實。」布魯斯攤手，「你們的個人風格都太明顯了，在艾拉身上融到一塊非常自然，要不是對你們太熟悉都分不出來。」
被遺傳了「自然而然的胡說八道和有點拽的小動作」的托尼·斯塔克嘚瑟地笑。
有什麼能比小女兒自然而然地遺傳了優點更讓老父親驕傲的嗎？！
「至於來回忽悠就是不跟著對方走的談話技巧……」
布魯斯看向娜塔莎，美麗的紅發女性盯著螢幕的目光驕傲，感到他的目光撩了把髮絲，嗓音微啞，「我只是跟她說過，保持自己的談話節奏，剩下的自由發揮。」
現在看來，艾拉耳濡目染學得相當好了，政客黑心老狐狸又怎麼樣？小可愛在天上飄就是不踩挖的坑，氣死也有可能。
而結果也和他們踩得差不多，小艾拉雖然頭一回應對棘手的黑心狐狸，但得益于在最優秀的擁有著良好品格的大家的耳濡目染，雖然生疏但毫不怯場，硬生生把坦尼森憋屈到漲紅著臉走了。
伊芙爾有些擔心地進來，看見完完整整臉色紅潤的小總裁松了口氣。
「賈維斯先生在外面等您。」
小姑娘微笑客套疏離氣勢未消，伊芙爾不自覺地就回到了剛剛的狀態，就在她暗自思索自己以前是不是有點不尊重總裁的時候，小姑娘長長地吐了口氣。
剛剛還端端正正挺拔筆直地坐在椅子上的艾拉眼睛一眨，嘴角的弧度倏地掉下來，小姑娘來回捏著自己的胳膊，兩條小短腿像被翻過殼努力翻身的小烏龜一樣迅速地在空中蹬了好幾下，小奶音有些埋怨。
「那個人好煩，非得說我扭曲引導輿論，我倒是想引導輿論，關鍵公測才開始兩天，玩家都沒什麼大反應呢，一個勁兒宣傳推廣那不是反作用嘛……煩死了煩死了。」
小姑娘飛快地嘟囔兩句，濕漉漉的藍眼睛抬起來可憐兮兮地看伊芙爾，小奶音還有點委屈，「剛剛他進來的時候我坐姿不對，現在腿都坐麻了，你能把我抱下來嗎？就一下。」
伊芙爾：……
抱抱抱！
一下也抱！
總裁畫風變得太快簡直猝不及防！
她喜歡！
艾瑪舉著短胳膊要抱抱的小總裁簡直萌爆了好嗎？！
第98章 特別好看的一章
腿都壓麻了的小艾拉謝過伊芙爾, 按著桌子抖腿的時候包子小臉皺成一團。
嘶……酸酸麻麻的感覺太難過了。
難過到小姑娘直接撲上去和賈維斯要抱抱，扁著嘴巴小腦袋拱他的頸窩，「腿麻了不想走路……」
賈維斯穩穩抱著小姑娘, 「不怕被其他人看見？」
苦惱地皺起細細的眉毛, 艾拉抬起腦袋通過門縫看了眼外面公眾區域工作休息的大家，小白牙咬著指尖糾結了好一會兒, 軟軟的嗓音慢慢道，「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理由要抱抱……」
說罷又撥浪鼓一樣地搖頭, 淺金色麻花辮甩出歡快的弧度來，小姑娘伸出一隻手掌張開手指，小奶音光明正大地耍賴。
「那現在我是五歲的寶寶。」
不是工作時間就是寶寶！
「是, 寶寶都是可以無理由抱抱的。」賈維斯失笑點頭，輕鬆單手抱的同時還給她力道適中地按揉，「只是坐姿不對，很快就沒事了。」
「唔, 不過那個人為什麼會來這裡呀？」
「原本坦尼森先生預約的是先生，但是因為政治傾向的原因，先生拒絕了他的邀請，試圖通過你找到先生罷了。」
艾拉又歪歪腦袋, 「托尼也知道嗎？」
鈷藍色眼眸看了她兩秒，賈維斯輕笑, 「是的，坦尼森拜訪的時候先生和大家都在觀看，你會生氣嗎？」
小姑娘搖頭, 小奶音裡帶著了然，「我知道呀，我知道伊芙爾通知了你，那托尼也一定知道了，再說平時的時候你們也沒打開監控，特殊情況完全可以。」
頓了頓，濕漉漉的淺藍眼眸期待地看賈維斯，「我做的怎麼樣？」
「很棒，先生非常開心。」
「那就好~」藍眼睛笑成彎彎的月牙，艾拉小手一揮，「這個姿勢是和托尼學的，托尼威脅小笨手要把它主機板泡到水池裡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超級有氣勢！」
「先生聽到一定會很開心，想到公園玩嗎？」
「誒？今天的戶外活動時間不夠嗎？」小姑娘掰著手指算，幾秒之後又抬頭，「可是我想去打磨藍光石子，做成夜光星星瓶掛在房間裡可好看了！我還調整了一個顏色，讓它和你的眼睛更像！」
「我可以到實驗室看看嗎？」
「不要！那是驚喜！」頓了頓，「說起來，爸爸你的眼睛會發光嗎？」
「必要的時候可以做到。」
「那是藍色的光還是綠色的光，再或者是紅色的光呢？」
「如果你喜歡，可以是彩虹色。」
「酷！」
……
小小的精巧多面體玻璃瓶並不大，裝上打磨切割透明玻璃塊，再放入適量的藍光玻璃，製作起來也不是非常難。
順帶一說，因為涉及到一些高溫試驗，艾拉不得不在托尼的監督和幫助下完成，好在還算順利。
認為遮擋了光線的黑暗房間裡，艾拉小心翼翼地擺弄著眼前一排發著美麗藍光的小瓶子，最寬敞的地方還有一隻十釐米高的玻璃長頸鹿，不是完全透明，玻璃長頸鹿的內部有著極為明顯的裂痕和修復痕跡，不過現在都被幽幽藍光覆蓋起來不太明顯。
小玻璃長頸鹿是要給浩克的賠禮，畢竟是她的事情浩克才嚇得掉了心愛的玻璃小動物，藍光星星瓶是準備送給大家的小禮物，打磨起來比較費時間，但看起來超級棒的！
還有蘿拉旺達傑森查理斯他們……
正拿絲帶在瓶口認真系蝴蝶結的小姑娘頓了頓，魔法學院的小夥伴們要直接開門過去嗎？魔法學校網路暢通之後，哈利赫敏羅恩他們還一直在網上聊天呢，她還試著找過斯內普教授的網路用戶端端，但是好像教授沒有手機。
還有德拉科，自從上次貓頭鷹傳信說要在假期時候回去查瑪律福家族家譜之後，就再也沒來信了，她看了網路帳戶的登錄記錄，偶爾也會有登錄記錄，但發過去的消息也沒有顯示已讀。
又生氣了？德拉科為什麼總是不開心？
想不通。
想不通的小姑娘將玻璃長頸鹿小心放好，端起盒子往布魯斯的房間走去。
「布魯斯？」
一個小腦袋從牆角探出來，布魯斯瞥見，笑著放下手裡的論文，「怎麼了，艾拉？」
「我是來送這個的！」小姑娘一手舉起一個盒子，「浩克的長頸鹿已經修好了，雖然還有裂痕但是變成夜光的就看不出來了！藍光星星瓶送給你呀。」
布魯斯溫和地笑，「謝謝你，」他頓了下，「要和浩克聊天嗎？」有艾拉在的情況下，浩克的變身完全可控，他倒是不怎麼擔心。
小姑娘擺擺手，「不用啦，襯衫壞掉的話會心疼的！而且我和浩克可以單獨聊天~」
把小禮物們放到擺放玻璃小動物的架子上，艾拉在布魯斯身邊坐下，「布魯斯和浩克現在可以聊天了嗎？」
「還可以？」布魯斯想起偶爾自己睡著的時候被浩克吼醒去吃夜宵的情境有些哭笑不得，「總比以前什麼都不知道不可控好。」
以前班納和浩克就像是爭搶著方向盤的司機，勢如水火彼此厭惡，得時刻擔心著翻車墜毀，現在看起來浩克有另造一個方向盤的趨勢。
不過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清呢。
布魯斯無奈，「有點暴躁還有點太大塊頭，現在看來……竟然有點可愛？」
往日裡溫和厚重的男人一臉「我能拿你怎麼辦」的無奈表情，看得小姑娘咯咯笑起來，「喜歡小可愛玻璃動物的浩克當然也可愛！布魯斯也可愛！」
「嗯？」布魯斯推了推眼鏡，好整以暇，「我哪裡可愛？」
「聰明是最高級的可愛！」
小姑娘信誓旦旦的小模樣別提多好玩兒了，布魯斯假裝思索地托腮，「那聰明的我猜一猜，你還有小禮物要送給其他人？」
「是的！」
「戴好懸戒。」
「好的！」
小艾拉鑽進金色火花圈圈在面前消失，布魯斯越想越抑制不住嘴角的弧度，端詳著手心散發出微光的玻璃瓶和架子上的長頸鹿，許久之後歎了口氣，起身將星星瓶仔細掛在了臥室小夜燈邊上。
或許他可以繼續和浩克溝通下去？
……
回到樓下實驗室，艾拉剛想畫個圈圈鑽過去，就想起了上次傑森的叮囑，頓了頓還是給阿爾弗雷德打了個電話。
小奶音彬彬有禮，「阿福爺爺你好，我是艾拉。」
阿爾弗雷德沉穩和藹的嗓音從那邊傳來，「你好艾拉，找傑森少爺嗎？」
艾拉點點頭，「嗯，但是今天不是週末，不知道小翅膀在不在家，如果在上課的話打電話會打擾到他。」
「請放心，傑森少爺正在庭院裡鍛煉身體。」
「那我現在過去了哦~」
知道小姑娘能力的阿爾弗雷德笑著道，「直接到客廳就好。」
話音未落，客廳裡就出現了一個不到一人高的金燦燦火花圈，小小一隻小姑娘從裡面蹦出來，回身一轉將空間門關閉，這才眉眼彎彎地看向阿爾弗雷德。
「阿福爺爺好~」
一身標準黑西服優雅和藹的阿爾弗雷德眼尾的褶子都深了兩倍，「還是草莓牛奶？再來一些蘋果派和鮮花餡餅怎麼樣？」
「好的！」小姑娘歡呼，阿福做小點心可好吃了！
「傑森少爺在庭院裡練習體術，應該到了休息時間，您可以先去，艾斯給您引路可以嗎？」阿爾弗雷德笑眯眯，叫做艾斯的黑色大犬聞言動了動耳朵，高冷的目光轉向小姑娘，點點頭。
「好的！」艾拉點頭，從口袋裡取出星星瓶舉高高，淺藍眼睛眨啊眨，「自己做的星星瓶送給你~雖然很小但顏色很好看~」
說著還悄摸摸碾了碾腳尖，也不知道阿福會喜歡嗎？
笑容大大的，阿爾弗雷德連皺紋裡都塞滿了喜悅，戴著白手套的手珍重又小心地接過星星瓶，「對我這個老管家來說，這真是個驚喜，艾拉，我非常喜歡，謝謝你。」
小姑娘立刻像花一樣笑起來，「那我去找傑森啦。」
「好的。」
和蝙蝠犬艾斯一起在莊園裡走，小艾拉的視線一直緊緊跟在高冷的黑色大犬身上，目光疑惑。
明明都是黑色大狗，為什麼艾斯看起來就像蝙蝠俠一樣高冷威武，但芬里爾看起來就一點也沒有這種氣質，難道是芬里爾跟著洛基的原因？再或者……和她們在一起的原因？
不，肯定是狗的氣質不一樣。
等等，芬里爾它……
「艾斯？」
黑色大犬停住腳步，轉頭疑惑又冷靜地看她。
艾拉斟酌了下，小奶音鄭重地問，「你是蝙蝠嗎？」
艾斯：……
手指曲起按上嘴唇，小姑娘又想了想，「那你是狼嗎？」
艾斯：……
「它就是只狗。」
帶著點好笑，耳熟的少年聲音從前面不遠處傳來，艾拉一抬頭——沒看見。
再仰頭往上看，果然木頭柱子上隨意地坐著紅發少年，左腿閑閑垂下，右手搭在曲起的膝上，傑森一身單薄便裝，脖子上搭著根白毛巾，汗濕的紅色短髮也還保持著堅持翹起來的桀驁。
仰著脖子，艾拉朝高處的傑森使勁兒揮揮手，「傑森！」
隨意地揮手應了下，傑森手一撐直接從高處跳下，嚇得小姑娘差點驚叫出聲。
「小心點！」
在小艾拉震驚又敬佩的目光中輕鬆落地，傑森幾步走過來，非常非常順手地把手搭在了淺金色毛茸茸的腦袋上，「沒事。」
說完又滿臉嫌棄地揮手讓艾斯離開，「都來了這麼多次了還找不到地方？還讓蠢狗帶路。」
「阿福讓艾斯帶我來的，你又不是每次都在室外訓練場，而且艾斯可聰明了，你不能因為你們關係不好就說它蠢。」
被以拄拐杖一樣按著腦袋，小艾拉可不情願了，臉頰鼓鼓，一邊跟著他往訓練場走一邊伸手扒拉他的手，「不要這麼按著我，我會長不高的。」
說到這個……艾拉又仰頭看傑森，和上次的資料一對比——
「你又長高了？！」
傑森得意一笑，「當然，小矮子。」
「我這個月量身高的時候都比上次高了半英寸了！」小姑娘據理力爭，「半英寸！」
「你才小矮子！」
「是嗎？」
說著，傑森又惡趣味地揉她的腦袋，氣呼呼的艾拉揮著短胳膊要打人，少年抵著她的胳膊一伸——
愣是夠不著。
夠！不！著！
被打擊到的小艾拉扁扁嘴，「有本事你和迪克比身高！」
「哼，遲早有一天我會超過他的。」
「我也有一天會超過你的！」
「放棄這個虛無的理想吧。」
哼！
正奇怪艾拉怎麼沒立刻懟回來，傑森就見被抵在一臂遠距離的小姑娘抬眸神秘一笑。
眼前一晃，他逗著玩兒的半截高的小姑娘立刻變成了身形高大健壯、渾身肌肉緊繃的黑漆漆大蝙蝠，黑色尖耳朵面罩下嘴唇緊抿，深藍眼睛沉默又嚴肅地看著他，身後的黑色披風隨著冬日的冷風沉重地鼓起。
而傑森的手，正按在「蝙蝠俠」的腹肌上。
傑森：……
嚇得紅發少年像燙了手一樣立馬把手抽了回來。
對面的「蝙蝠俠」神情堅毅，和傑森對視兩秒，薄唇忽地一彎，捧腹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沉默嚴肅的「蝙蝠俠」發出稚嫩清脆還帶著奶味的笑聲簡直比小丑越獄更可怕，好在下一秒，高大沉默的蝙蝠俠就瞬間變成了穿著可愛毛衣和小短裙的金髮碧眼的小姑娘，眼睛笑得眯起來連眸子都看不到了。
艾拉差點被傑森的表情逗到在地上打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傑森：……
憤憤地托著腋下一把將小姑娘舉了起來，傑森看著一瞬懵逼的艾拉，語調危險地威脅，「看我把你扔出去！」
懸空的雙腳在空中蹬了蹬，艾拉跟只被逮到的貓一樣不安分地動來動去，「你把我扔掉我就告訴阿福爺爺不做你的小甜餅！迪克哥哥的麥片粥也不給你喝！」
「呵，你還威脅我？」
「那只是魔法又不是真的！」
那還能是真的？！傑森氣得牙癢癢，偏偏臉上不知道因為體術訓練還是羞窘泛起紅暈，看起來活力十足。
被提到半空的艾拉眨眨眼，小奶音無辜極了，「真的，我還沒學會瞬移和空間交換魔法，等學會了我可以給你試試。」
「不需要。」
小姑娘豎起食指建議，「那你放我下來，我給你帶了小禮物哦~」
「嗯？」
順利落地的艾拉從口袋裡掏啊掏，取出雕刻了小翅膀形狀的星星瓶，「晚上的時候會變成漂亮的藍光小翅膀，然後在房間裡飛來飛去~」
「切，幼稚。」傑森嫌棄地說著，身體卻是非常誠實地將它收了起來。
艾拉不是第一次到訓練場來，她環視一圈，視線又落到身邊的小翅膀身上——準確來說，是他的單衣上。
「你不冷嗎？爸爸說最近都快下雪了呀。」
而且室外冷風超級冷！她都穿了好幾件還套了厚厚的毛衣，還有小靴子呢。
「冷了？回去吧。」傑森拍了拍額頭，「你身體那麼弱不要在外面吹冷風。」
「我已經在鍛煉身體了！」
「嗯嗯嗯，如果你能在我手下走過一招就信你。」
聞言，艾拉扭頭，認真地看他，「我就會一招。」
傑森挑眉，「嗯？」
「娜塔莎教我的。」小姑娘做了個前踢的動作，落地時候不太穩地晃了晃，站穩，「撩陰腿。」
「……」
傑森面無表情，「那還真是非常有用。」
阿爾弗雷德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熱牛奶和點心，艾拉道謝之後繼續聊天。
「前幾天我去看藍光蟲了~超級漂亮，還拍了照片，等洗出來給你看~」說起這個，艾拉又想起很久之前拍下來的照片，藍眼睛瞬間亮起來，神秘地壓低聲音，「我還有蝙蝠俠的珍藏版，忘了帶……算了我回去一下你等我哦！」
已經對空間門非常熟練的小姑娘噌地一下消失，傑森無語地看著行動力超強的小朋友，往嘴裡塞了個小甜餅。
沒過幾分鐘，艾拉拿著厚厚一遝剛洗出來的照片回來了，興奮地揮著給他看，「是上次在蝙蝠車裡偷偷拍的，都沒有人看到過。這一張側面線條超級好看！處理成剪影非常酷！」
傑森翻看著，也不由得點頭，這些照片拍攝的很棒，連線條都是冷酷嚴肅又沉默的。
小姑娘又翻出亂了順序的照片，「還有這個，背景是淺淡的雲層和銀色月亮，月亮上面還能清楚看到貓耳朵！」
……貓耳朵？
紅發少年的笑容僵在嘴角，抬手立刻捂住了小姑娘的嘴巴以防她說出更多在聊天中不慎說出的資訊。
被突然蓋住大半張臉一臉懵逼的艾拉：？？？
樓梯上傳來男人重而穩的腳步聲，少年和小姑娘齊齊一頓，緩慢地抬頭向上，正好看見照片的主角從樓梯慢慢走下來。
眼珠骨碌碌轉了兩圈，淺藍眼睛轉到傑森臉上，艾拉無聲地擠眉弄眼——
布魯斯在家？
傑森一臉「人生短暫為何作死」的生無可戀——
嗯。
再看看擺在兩人中間的照片們，視線再次對上，兩個人在無聲中達成了一致。
要完。
小命不保。
蝙蝠俠不殺人，但布魯斯會家暴嗎？
現在用魔法把照片變成別的什麼也來不及了，布魯斯都聽到了QAQ
歡快的氣氛隨著布魯斯的出現瞬間死寂，兩個小的連蘋果派都不吃了，心虛地在沙發上排排坐，活像是等待檢閱的士兵。
大魔王·布魯斯·韋恩看著異常乖巧的兩個人，心中好笑，面上卻還是一如往常的嚴肅，他拿起照片看了看，總共四張，月光下蝙蝠車裡的側影、靜立黑暗中和陰影融為一體的披風、一張蝙蝠俠和牆上羅賓的合影、還有最後一張側面剪影特寫，每張都將蝙蝠俠拍的極富魅力。
只是，布魯斯看了眼低著頭只能看見頭頂一個發旋的小艾拉，蝙蝠俠在哥譚行動這麼長時間，從未有任何一個人能拍到蝙蝠俠的清晰照片，就連那些狂熱粉絲深夜拍到的也不過是模糊的黑影，她怎麼做到的？
像是聽到了布魯斯的心聲，艾拉主動舉手，「我可以將記憶轉化為資料存在，所以這不是我拍的，是我看見的，而且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到過這些照片。」
放下照片，布魯斯嗓音沉沉地「嗯」了一聲。
小姑娘試探著問，「需要我把它們刪掉嗎？」
小心問著的時候，藍眸子裡明晃晃的心疼，這可是她珍藏了很久的照片啊QAQ
「不用，你可以留著。」
布魯斯的聲音低沉又醇厚，完美符合論壇裡對為新手引導配音的賈維斯的形容——「性感到讓耳朵懷孕」，艾拉不是很理解這個比喻，但她可以理解聲音有多好聽，布魯斯和賈維斯的嗓音是不同的風格，但都同樣的……性感。
似乎是習慣性地抿著唇，藍眼睛深邃沉靜，布魯斯將照片遞給她，「有些資訊需要絕對隱秘，嗯？」
小姑娘使勁兒點頭，「嗯！」
淺藍和深藍的兩雙眼睛對視了兩秒，布魯斯有點疑惑小姑娘要做什麼的時候，她從口袋裡小心地掏出一個玻璃瓶，細心雕刻的「B」標誌清楚地說明了這份小禮物的主人。
小姑娘歪歪頭，慢慢眨了下眼，「……For you .」
原本是想設計成為蝙蝠標標誌的，但這樣就容易暴露布魯斯的身份了。
他不會嫌幼稚吧？小姑娘有點擔心。
大手接過她的小禮物，布魯斯將它放進胸前口袋，唇角多了一絲幾不可見的細微弧度，「謝謝。」
阿爾弗雷德提醒，「車已經準備好了。」
布魯斯朝兩人點點頭，轉身離開。
艾拉和傑森對視一眼，松了口氣。
還好布魯斯沒問貓耳朵的事情……
門外，阿爾弗雷德笑著道，「很可愛，對吧？」
布魯斯沒說話，開車走了。
上了年紀也依然儒雅英俊的管家先生挑了挑眉，轉身。
路過艾拉的時候，阿爾弗雷德道，「不知道我是否有幸保存一份電子版？」
「當然！」
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傑森一臉自然，「順便給我一份。」
「好的！」
阿爾弗雷德離開，艾拉繼續剛剛的話題，「布魯斯下來的時候嚇死了，你說他聽見【貓耳朵】了嗎？」
對布魯斯的五感敏銳程度太過瞭解，傑森簡直不敢想像，紅發少年扶額，「大概……聽見了吧。」
就算剛剛沒聽見，竊聽器也肯定有留底。
絕望到無以復加。
傑森按著太陽穴，「布魯斯之前沒多久才答應我可以出去夜巡。」
咦？艾拉疑惑地眨眼，「那迪克呢？」
「輪流，迪克去上大學的時候就是我了。」
「超級厲害！」感歎過後，艾拉又提出了新問題，「訓練的時候穿得這麼薄，那冬天夜巡的時候呢？還是那一套制服嗎？可是制服是光著腿的小短褲啊。」
傑森抿嘴，「……你對羅賓制服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沒有。」淺藍色眼睛轉了兩轉，艾拉看看阿爾弗雷德的方向，從沙發上跪坐起來，小小聲道，「我是想問，能不能請你授權一下羅賓的制服呀？」
傑森一下子明白了，「你準備在Dolly上推？」
藍眼睛一下子亮起來，小姑娘點點頭，「你也知道呀！是這樣的！因為遊戲推出之後超級英雄套裝都受到了很大期待，哥譚市玩家因為沒有蝙蝠俠和羅賓制服反應了好多，但是……」
艾拉對對手指，「沒有授權我怎麼能用呢？」
而且蝙蝠俠看起來可沉默可嚴肅了，雖然布魯斯很好，但她還是有點不敢去問。
摩挲著下巴，傑森也有點不確定，「等布魯斯回來問問？」
「那就好。」艾拉舒了口氣，「其實《Super World》哥譚部分也沒有開啟，還在準備呢。」
作為青少年，傑森對當前大火的遊戲當然瞭解，「聽說你設定死了所有超級英雄？」
「……嗯。」小姑娘可憐兮兮地點頭，「但是哥譚是一個城市，有著自己的守護神和獨特內在，我不能隨意安排。」
「有道理。」傑森頓了下，「你有最原始設定嗎？」
「有一個，」艾拉抿抿嘴，「在表裡世界的基礎設定上，超人和蝙蝠俠因為某些原因不死不休，就……」
「同歸於盡了……」
傑森：「……」
不愧是憑一己之力安排了所有人的小姑娘。
……
向蝙蝠俠和羅賓鳥發起了授權請求的艾拉在布魯斯回來之前跟只小老鼠一樣跑了回來，還一不小心把空間門開到了正在試驗新戰衣的托尼面前，老父親嚇得差點一個掌心炮轟過去。
放下右手，托尼無奈地靠在工作臺上，「嘿，小老鼠去哪兒了？」
說著的時候，他已經通過即將關閉的空間門看到了那邊的紅發少年，「找蝙蝠家小鳥玩兒了？」
「嗯！」小艾拉從落地的馬克不知道幾號身上下來，還非常有禮貌地拿抹布擦擦小腳印，「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小——」
「Mark31。」
小姑娘緊跟著點頭，「嗯嗯，對不起呀小31，我下次會注意的。」
馬克31的藍色長方眼睛亮了亮。
拆掉手甲，托尼繼續和小笨手一起焊接部件，「31才是個出生半個月的寶寶，」他抬抬手，「喊姐姐。」
馬克31眼睛亮了亮，星期五磁性清冷的女聲從中傳出，「馬克31暫不具備獨立發聲功能，boss。」
所以別想讓她喊艾拉姐姐。
「OK。」刺眼的光芒下，托尼眯著眼右手穩穩當當地焊接，「老賈在大學聽課，你要在實驗室幫忙嗎？」
雙手扒在桌沿上，艾拉歪歪腦袋，被托尼抽空蓋了一副防護眼鏡，掛在挺翹的小鼻尖上搖搖欲墜，小姑娘下巴擱在桌面上，隨著說話的動作小腦袋一上一下地動。
「我很想幫忙，但是到了去卡瑪泰姬的時間了，史蒂芬說從今天開始要教我陣法。」
「哦，這是不是說明我們小艾拉已經有了一個很大的進步？」
防護眼鏡下的藍眼睛眨了眨，「至少空間門已經可以了，不過如果能改進一下不用接住懸戒就好了，真的打架的話，還沒來得及戴上懸戒就被打倒了。」
「這是個問題，你也可以多熟練一下攻擊魔法，俗話說——」
艾拉接話，「攻擊就是最好的防守！」
托尼挑眉，「不過最優選擇是先跑掉，可別學其他傻子傻不拉幾地沖上去，沒有一點自保能力要乖乖待在安全地方，知道嗎？」
小姑娘不服氣，「可是爸爸你就一直在危險的最前線。」
「嗯？」托尼舉了舉肌肉結實的胳膊，「等你能在我手下過一招再說。」
小艾拉小聲嘟囔，「我有一招撩陰腿……」
滋滋啦啦的焊接聲中托尼沒怎麼聽清，「什麼？」
「沒什麼！我去聖所啦。」
「注意安全，有什麼事情及時跟我說，有什麼想吃的跟賈維斯說或者直接給你定外賣，海鮮披薩怎麼樣……」
「知道啦！」
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至聖所裡一直只有王和史蒂芬，後來時間寶石變成人之後才有了第三個人，據說那之後卡瑪泰姬有了幾個新的學徒，不過還沒成為合格的法師所以不能擔任起保護聖所的責任。
比如她。
所以要認真學習魔法才行啊。
盤腿坐在地板上舉著雙手認真地喚醒沉睡的魔法，艾拉跟著史蒂芬的動作學了一遍又一遍，以熟練地記住法陣的規律和魔法流動的感覺。
估測著小姑娘的體力和魔法消耗，英俊的魔法老師史蒂芬·斯特蘭奇喊停，「可以了，休息一會兒。」
放下有點酸的胳膊，艾拉又換了個姿勢抱膝坐，歪著頭好奇地看史蒂芬，「史蒂芬，我可以學靈魂離體嗎？」
「不行。」同樣盤坐卻沒一點不適的法師先生想都沒想地拒絕，看見小姑娘疑惑的神情輕輕歎氣，「你的情況最好不要來到靈體的維度。」
小姑娘歪頭，「我的情況？」
「你已經見過其他維度了對嗎？」
「嗯！」
史蒂芬做了個手勢，艾拉還沒察覺到哪裡不對勁，就見他一掌拍向她的額頭，正驚訝地睜圓了藍眼睛，就發現額頭沒一點觸感，她整個人卻一陣恍惚忽地向後輕飄飄仰倒，整個過程如施加了奇幻特效的慢鏡頭一般。
身體似乎失去了重量，艾拉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史蒂芬輕巧接住，安靜地躺在軟墊上。
低頭看自己，可以直接透過雙手直接看到木地板的花紋。
再一抬頭，就見史蒂芬靜靜立在她身前，而另一個史蒂芬則盤坐在躺著的她身邊。
眨了眨眼，艾拉看著史蒂芬透明的身體，輕輕地問，「靈體維度？」
「是的。」
史蒂芬拉起學生的小手，帶著她一起進入靈魂維度，光怪陸離幾乎難以想像的多重維度過後，他們再次回到這個冥想的房間。
第一次見到這些景象的艾拉驚訝地睜圓了眼睛，甚至連第一時間的多重備份都忘記了，「……其他維度？」
「知道嗎？在剛剛短暫的時間中，我感受到了許多象徵著死亡的維度對你的吸引。」
大手微微一抬，史蒂芬指導著艾拉脫離預設的重力系統漂浮起來，直到兩人可以平視，這才繼續，「因為你和死亡女神Death的關係，還有靈體和身體的融合，再加上你和Death做的交易——」
史蒂芬特意加了重音，小姑娘有點心虛地低頭，「你的靈體與死亡關係密切，在你沒有足夠的力量之前，非常容易被吸引到其他和死亡相關的維度，或者引來對死亡氣息感興趣的生物，非常危險。」
被他說的後果嚇到，小姑娘使勁兒點頭，「我記住了，一定不會亂試的。」
靈體歸位，艾拉從墊子上坐起來，托腮沉思，「那我們法師汲取力量的維度也在之前看見的維度中嗎？」
「對，維度極其多，因此法術也有眾多力量形式。」史蒂芬說著，目光凝結在虛空某點，片刻後又低頭認真叮囑艾拉，「絕對不能觸碰黑暗禁術以及黑暗維度。」
小姑娘舉起三根手指，「我保證。」
頓了頓，問題一直非常多的艾拉又問，「是因為之前有人觸犯了禁忌嗎？」
「嗯，我的師父的學生之一。」
「師父的師父是什麼樣的呢？」小姑娘歪歪腦袋。
「智慧、仁慈、強大、勇敢、有擔當，」史蒂芬說著，愈發覺得自己的形容有些不對勁，又補充了一句，「她是最強大的至尊法師，當然也做了一些不能簡單評判對錯的事情。」
「為了什麼？」
「保護地球。」
艾拉有些迷惑，「師父你也不能判斷嗎？」
史蒂芬點頭，「是的，我也不能。」大手摸摸小姑娘的發頂，「誰也不能。」
「不是每件事情都可以判斷對錯。」
「就像是灰色地帶？」
史蒂芬挑起一邊眉毛，「斯塔克跟你說這些了？」
艾拉搖搖頭，「沒有，我自己知道的，韋德也跟我說過。韋德說，雇傭兵殺人，但有時候也救人，殺人的目的是為了救更多人——雖然他不承認，但就是這樣的，他說他朋友的瑪格麗特酒吧就是灰色地帶。」
「還說小孩子不能去，以後都會長不高。」
哦……
看吧，這就是他們都比較擔心小姑娘教育問題的原因了。
「沒錯，就是這樣。」史蒂芬點頭，「去看書吧，時間也在。」
「嗯。」
和看起來很嚴肅但實際上很好相處也很厲害的王打了招呼，艾拉還了之前的魔法書，又在王的幫助下從鎖鏈架子上拿了新的一本，噠噠噠地就跑去找時間了。
今天的時間還是藏藍色法師制袍，在那裡靜靜看書的時候，溫暖的光線從高高的窗子灑進來，美好的像一幅靜止了的畫。
艾拉眨了下眼。
截屏√
發給師父√
「時間~」
黑髮綠眼模樣精緻的女性轉過頭來，神情還是淡淡的，在光芒中像是立在時光另一頭，「嗯？」
把滿是古典氣息的硬封書籍放在桌子上，艾拉蹭上椅子，淺藍色眼眸認真地注視著她，按在膝上的雙手動了動，她問，「時間那頭，你還記得嗎？」
這個問題……時間將書合起來放到一邊，點頭，「記得。」
從誕生在宇宙中流浪，到後來經歷的各個主人，再到來到地球成為阿戈摩托之眼，經歷了不知道多少位至尊法師，一直到現在。
都記得。
「那……想起來的時候，會難過嗎？」
時間想了想，「有時候會，所以我們會選擇意識沉睡。」
艾拉眨眨眼，「阿貓也是嗎？」
「嗯，因為是靈魂寶石，他可以控制靈魂體四處流浪，空間也可以，心靈好像也喜歡到處走，不過我、力量和現實不能自主行動，所以會慢一點。」時間說得輕描淡寫，「幾千年的時間，也不過是一場小憩，能記得的都記得，不想記得的就忘了。」
「忘了？」艾拉苦惱地皺眉，「萬一有時候需要再想起來呢？」
「這對我們並不重要，沒有需要的時候。」時間說著，偏了偏頭，「你遇到什麼煩惱了嗎？」
頓了頓，想起從阿貓那裡學來的詞語，「記憶體不夠？」
美麗智慧氣質冷淡超脫的小姐姐一本正經地說出來「記憶體不夠」的時候，艾拉原來還有些煩惱的小心情立刻消失了，藍眼睛彎起來，「不是啦，我的記憶體超級超級超級超級多！」
「只是想起了一個比較討厭的人和一些資訊，只要資料庫沒有損壞，那我就會永遠記得它們了。」
時間歪頭，「刪除？」
艾拉咬著下唇，「可是刪除之後我就想不起來了，那不就給自己做了個假的資訊世界嗎？」
「這確實是個問題。」時間點頭，綠色眼眸眨了下，「你可以請教一下你的父親賈維斯。」
「好吧，我會記得的。」
晃晃小腿，艾拉從口袋裡拿出本墨綠封皮的筆記本，「那我們討論魔法好啦，Loki的魔法筆記超級好玩兒，我今天還用新學的小幻術嚇了傑森一下呢~惡作劇超好用！」
「阿斯加德的魔法？我看看……」
……
回到大廈的時候，艾拉正準備跟賈維斯請教關於資料刪除的問題，卻一眼看見了穿著大紅披風的高大男性的側影，手裡端著白瓷杯正和史蒂夫說些什麼。
還有桌子上放著的喵喵錘。
咦？索爾？
好久都沒見索爾，艾拉高高興興地要跑過去，下一秒索爾哈哈大笑手腕一揚，白瓷杯高高落下重重砸碎在地板上。
啪！清脆的陶瓷破碎聲傳來，小艾拉的笑容一僵。
視線慢慢從紅披風雷神轉到地上四濺的白瓷杯殘骸上。
定格。
鎖定。
放大。
那兩個尖尖的貓耳朵霎時讓艾拉的笑容完全消失，小姑娘的腳步慢慢停下來，原本笑眼彎彎的藍眼睛微微睜大，燦爛的波光融化成難過的水霧，馬上就要下起大顆大顆的水珠。
她的貓貓牛奶杯！
一整套的！
作者有話要說：
艾拉：你看大蝙蝠的貓耳朵！我拍下來了！
傑森：哪兒呢我看看？
大蝙蝠：咳。
艾拉&傑森：當場去世。
阿爾弗雷德：請給我留一份，謝謝。
索爾一高興就砸了小艾拉最喜歡的貓貓牛奶杯，於是……
艾拉：師父！爸爸！QAQ
第99章 老賈女裝的開始
天性溫暖, 艾拉向來是個樂於分享的好孩子，包括親手打磨的星星玻璃子，也包括願意用珍藏的貓貓白瓷牛奶杯招待喜歡的大家。
但這並不意味著, 她在親眼看到喜歡的索爾叔叔砸碎貓貓杯的時候可以保持冷靜。
那是她的貓貓杯！
最喜歡的貓貓杯！
一整套的！
腳步放緩直到停下, 笑容漸漸消失，小姑娘燦爛開花花的背景肉眼可見地瞬間灰暗。
那邊索爾和史蒂夫已經發現了小姑娘的突然出現, 毫無所覺的索爾哈哈笑著喊，「好久不見！」
艾拉抬起頭來, 水汪汪的藍眼睛看著他，扁扁的嘴巴動了兩動，勉強發聲, 「好久……好久不見。」
終於發現小姑娘情緒的不對勁兒，索爾往這邊走了兩步，順腳蹭開了腳邊的碎片，「怎麼了？有人欺負你了？我去給你報仇——等等, 你怎麼哭了？！」
眼睜睜看著索爾一腳踩上踢開了白白的貓耳朵，艾拉的視線一路跟著滑動到沙發底下的瓷片，直到它消失在可怕的深淵裡。
灰暗背景轟隆劈下一道閃電。
被、被踢走了QAQ
朦朧的水霧終於凝結成大顆淚珠盈滿眼眶，眼前模糊成一片片各色光斑, 艾拉抽噎著跑過去，小手推開遲鈍的紅色影子, 蹲在碎片前不知所措。
殘骸太慘實在無從下手，小小一團張著手慌張地看了幾秒，忽地反應過來貓貓杯子徹底沒救了, 帶著哭腔的小奶音哽咽響起。
「爸、爸爸……托尼……」
等老父親急匆匆出現，艾拉再也忍不住了，抱著托尼腿眼淚劈裡啪啦地往下掉，直接沾濕了褲腿，「嗚哇——貓貓杯碎了，碎了……嗚，碎了！」
小姑娘哭得傷心，史蒂夫先索爾一步反應過來，胳膊捅捅反應有點慢的傻大錘，索爾在老父親深沉的目光下不自覺退了兩步，吱——
又踩到一片碎瓷片。
瓷片和地板摩擦的刺耳聲響讓所有人都打了個激靈，抱著托尼腿的小姑娘哭聲一頓，回頭，看見索爾和他飛速撤回腳之後露出來的瓷片，震驚地打了個哭嗝，小臉一皺哇地一聲又哭了。
她的貓貓杯怎麼可能發出那麼難聽的聲音！
嗚她不要喜歡索爾了！
索爾試圖解釋，「別哭別哭，對不起，我會賠的。」
在大手的撫慰下，哭泣漸漸止住，淚眼朦朧的小姑娘回頭看他，一邊打哭嗝一邊抹眼淚，水汪汪的藍眼睛裡滿是控訴，「可是你殺了貓貓杯。」
哭得微紅的眼眶看起來可心疼人了，連神經粗到跑馬的索爾都發覺自己做了怎樣嚴重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只是太高興了所以才順手……」
貓兒一樣的藍眼睛震驚地睜圓，已經稍稍褪去的海潮再次湧起，艾拉費解又傷心，你高興砸我杯子幹什麼？
來自阿斯加德的雷霆之神瞬間接收到好幾道死亡視線，求生欲使他立刻閉嘴，「對不起，我再給你買一只好嗎？」
與此同時，從求學之路上折返的賈維斯終於抵達，他抽出隨身攜帶的柔軟手帕給她擦眼淚，溫聲解釋，「在阿斯加德，喝酒之後砸掉杯子是高興和滿意的表現，我想奧丁森先生也不是故意的，嗯？」
艾拉一下子又撲到半蹲著的賈維斯懷裡，埋到他胸口就是不看索爾，聲音悶悶的，「貓貓杯死了，還被踢了踩了……」
賈維斯沉吟，「物理上，杯子無法完美復原，那麼魔法意義上呢？」
傷心的小姑娘一頓，忽地抬頭，「師父！」
還有時間小姐姐！
找到了令貓貓杯死而復生的方法，艾拉沒辦法把所有細小碎片完整無缺地帶走，只好趕忙開門回去找史蒂芬。
安靜下來的客廳裡，索爾一手抬起沙發撿起被他順腳踢走的瓷片，小心地把它們湊成一堆，還特地把貓耳朵拼起來放在最前面。
看著他做完這些，托尼抱臂，「談談賠償問題？」
等艾拉終於抱住完整的失而復得的白瓷杯子，索爾已經在包括了眾多戰損和精神損失的高額帳單上簽下了名字，但這似乎並不能安慰到小姑娘。
把貓貓杯小心地放到櫃子裡，艾拉立在索爾面前一臉嚴肅，「我要替貓貓杯報仇。」
索爾苦惱地抓抓頭髮，這是要打一場嗎？小姑娘可禁不起他一隻手。
正想著，就見小艾拉無視了已經決定不喜歡的索爾叔叔，直奔桌子上頭朝下放著的喵喵錘，小手一揮，蓄了很久的魔法力量逸出漂亮的金橙色光芒，光點洋洋灑灑地落在喵喵錘身上。
客廳裡霎時安靜。
喵喵錘沒有任何反應。
索爾正想著要不讓喵喵錘哄一哄小姑娘，艾拉就轉頭憤憤地哼了一聲跑走了。
哎，看來還是鬧小孩子脾氣嘛——
直到索爾拎起錘子的時候無法抑制地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他人一頭霧水，托尼白眼翻到天上去，氣哭了小女兒還笑，這傻錘子就該多賠錢長長記性！
同樣因為小姑娘的哭聲出現的娜塔莎冷靜地盯著狂笑不止的索爾看了好一會兒，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轉身走了。
索爾拎著錘子哈哈大笑著看托尼 ，「哈哈哈哈哈斯塔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艾拉哈哈哈哈哈哈哈魔法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托尼：……
神的肺活量就是不一樣，難為他一口氣笑這麼長。
極其護短的老父親當然從密密實實的笑聲中艱難透出的三個單詞發現了端倪，但——誰讓他欺負了小姑娘還偏偏朝痛處戳？
活該！
當晚，雷霆之神抱著錘子狂笑了整整一個小時，就沒斷幾回氣，復仇者們不堪其擾，托尼直接讓星期五開了隔音。魔法效果過去之後，被自己笑聲洗腦的索爾抹著生理性淚水表示，以後再也不笑著摔杯子了。
……
除了緊要事情，索爾一般都不在地球，也許在阿斯加德，也許在九大國度征戰，也許在宇宙各處遊蕩，至於尋找索爾的方法……
放一隻黑烏鴉。
所以並不是經常能看到索爾，艾拉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目前的魔法力量已經可以對神有了出乎意料的影響。
不過再一想，這是洛基的魔法，而洛基的魔法又傳承自神後弗麗嘉，似乎也沒什麼意外。
令艾拉意外的是，索爾這回來地球不是為了尋找洛基，而是為了他的女朋友簡。
「海姆達爾說，有幾分鐘沒有發現簡，所以我來看看。」
托尼：「然而你出現在紐約而不是你前女友的家裡。」
索爾有點尷尬地笑笑，「雖然出了一點意外，但簡現在沒事，剛好聽見你們說發現了洛基的蹤跡，所以來看看。」
眾人：……
史蒂夫回想了下，皺眉，「洛基最近出現在地球已經是快三個月前的事情。」那時候他和巴基還在外面出任務，是艾拉和賈維斯在哥譚發現了洛基，並將魔狼芬里爾帶了回來。
娜塔莎挑眉，「三個月前的消息你才接到？」
端著啤酒杯，索爾點頭，「我沒有電話，下次你們可以給我發郵件。」
「你有電腦？」
「那是什麼？」
……算了，你還是喝酒吧。
「我準備帶簡回阿斯加德，到時候我會確認洛基所在，你知道，他總有一些小把戲，如果確定逃脫，我會親自把他捉住關起來。」
雷神保證得非常美好，但復仇者們則不約而同地翻了個白眼。
另一邊，樓下實驗室裡，艾拉正在給清潔機器人拆殼子，一團被阿貓抓斷的毛線球在清理的過程中纏到了小黑的身上，從賈維斯手裡接過了小黑的升級維修任務的小姑娘當然立刻動手。
不過倒是聽到了樓上的談話，艾拉一邊翻出螺絲刀，一邊有些奇怪。
索爾竟然不確定洛基是否在宮殿裡嗎？可是洛基被軟禁在宮殿裡的時候，弗麗嘉有時候就會去看看他，好像還替他向奧丁求情了。
或許神的時間觀念和人不一樣？
正想著，電話鈴突然響起來，艾拉直接把電話轉接到腦內，「Hello，彼得？」
對面的少年聲音格外熟悉，熟悉到能從中聽出來一點興奮，「是我，上次不是說漫展的事情嘛，維度投資之後主辦人乾脆將規模又擴大了些，增加了邀請名額，還有Dolly的主題活動，你準備cos成誰啊？」
有些重的外殼被使勁兒卸下來，艾拉喘了口氣，聽到這個問題怔了下，「……我還沒決定好。」
「啊？」彼得有些驚訝，他看了看日曆，「準備服裝什麼的需要時間，所以要早點確定才行。」
「哦~原來是這樣，」艾拉點點頭，「那你呢？」
「當然是扮成蜘蛛俠，還不需要額外的服裝準備。」
彼得下意識地看了眼袖口隱約看見的一點紅色，又將袖子往下拉了拉，補充了句，「而且貼身的蜘蛛戰衣還很暖和。」
「……」
貼身，暖和，艾拉想了想，「保暖內衣？」
尷尬地咳了咳，彼得小聲，「也不是……好吧，我們回歸話題，如果你在服裝上有麻煩，社團可以提供一些幫助，不過應該不是很多？」
小姑娘沉吟，倏地拍拍手，掌心的剪刀隨著動作嘩啦嘩啦響，「放心，沒問題的。」
「嗯。」彼得點頭，也覺得自己有點多想了，斯塔克家怎麼會在服裝上有問題，上次萬聖節艾拉的裝扮就特別棒！
不過還是忍不住叮囑一句。
掛了電話，艾拉拿鋒利的剪刀小心地清除卡住的線團和其他異物，將它們都扔到垃圾桶裡，又把零散擺放的部件裝好，清潔機器人就又能在地上團團轉著清掃垃圾了。
小黑跑出實驗室之外的時候，腦子裡一直多線工作的小姑娘終於有了幾個參考選項。
艾拉小跑著就去找賈維斯。
去玩耍當然要和爸爸一起啦！
聽了原委，賈維斯問，「那麼你想裝扮成誰呢？」
小姑娘神神秘秘地背著手，「你猜？」
鈷藍色眼眸眨了下，賈維斯沉默了一會兒，同為AI，他通過資料和計算思考，但艾拉的思維並不是時刻都有邏輯，小小的腦袋裡充滿著天馬行空毫無理由的想像，一般情況下比普通人更容易猜測，但在特殊情況下，比先生的行為更難預估。
他試探可能性最大的人物，「Dolly？」
紮在頭頂的小揪揪像小葉子一樣來回搖擺，艾拉搖搖頭，臉頰鼓鼓，「不是。」
因為聲音和動作的原因，她連Dolly都不好意思養呢，再扮成Dolly豈不是會臉紅到鑽到桌子底下啦？
而且那天也一定會有很多「Dolly」出現，萬一撞見豈不是更不好意思了！
藍眼睛眨啊眨，金色的小蝴蝶撲閃閃地拍著翅膀蹭到西服袖子上，艾拉拉著賈維斯的袖子晃，「再猜再猜。」
賈維斯：「羅曼諾夫女士？」
繼續搖頭，「沒有那麼小的制服。」
頓了頓，小姑娘鼓鼓臉頰，「而且娜塔莎那麼好看身材還好，我穿起制服來不好看的。」
賈維斯失笑，「鋼鐵俠？」
「NO！」
「浩克？」
「NO~」
不是身邊的大家，賈維斯將目標轉移到小姑娘愛看的影視作品上，又關聯了現在的熱度，「冰雪女王？」
「猜對了一半~」
小姑娘狡黠地眨眨眼，從背後的口袋裡取出一個有著黑眼睛和胡蘿蔔鼻子的白色雪人，踮著腳舉給他看，「我想成為雪人~」
嗯？
賈維斯有些費解，「不想成為公主嗎？」
很多小孩子都想成為艾莎公主或者安娜公主，他在搜索中看到了很多穿著冰藍色長裙戴著皇冠的相關圖片，大多數都是不同年紀的女性，也有男孩子的圖片，雖然完成度不同，但確實是艾莎公主。
很少有人想成為一個會融化的雪人。
「可我就是想成為雪人~」
賈維斯點頭，「當然，這沒有問題。」
艾拉認真搖頭，「有問題的。」
「什麼？」
小奶音鄭重道，「雪人要有艾莎的保護才不會融化，所以要一定要跟著艾莎才行。」
賈維斯：「……」
沉靜的鈷藍色眼眸和期待的淺藍色眸子對上。
兩秒後，「SO？」
拉著他的手指，小姑娘軟軟甜甜地道，「爸爸能不能陪我去呢~」
兩雙藍眼睛再次對上。
清晰地看到小姑娘眼眸中的期待，賈維斯陷入了沉默。
第100章 一百章啦！
賈維斯對於自己的性別問題並不是很在意。
艾拉曾經疑問過, 為什麼自己的AI形態是女孩子，星期五的回答是「AI並不能算是生命體，用男女做性別區分僅僅是為了符合人類社會的需求, 人類的性別概念並不適用於AI。」
後來星期五和賈維斯也探討過這個問題, 並在這個回答上達成了共識。
男性也好，女性也好, 大多取決於創造者的意願和市場需求，而他和星期五則主要取決於先生的意見——
「賈維斯」來自陪伴先生幼時時光的令人尊敬的老管家愛德溫·賈維斯, 「星期五」來自《魯濱遜漂流記》中能幹忠心的女助手。
當然也有非常隨意的，比如星期二。
如果先生現在將他們的名字隨便改成「斥力炮」「甜甜圈」，性別來個對調, 他們也不會有什麼意見，頂多在先生順口喊錯的情況下聯網吐槽。
但不知道為什麼，賈維斯面對著面板中艾莎女王優雅美麗的冰藍色長裙陷入了沉默。
先生曾在自言自語中提到要不要給他換個性別的問題，當時他感到有些不對勁。
現在這種不對勁兒的感覺愈發強烈了。
按理說AI是不會有這種類似直覺的東西, 但賈維斯還是認為，如果他以艾莎女王的形象出現，先生怕是會血壓飆升需要來個醫療檢測。
但是……
濕漉漉的閃著期待的光的藍眼睛看著他，艾拉還在等他的回復。
又是兩秒的沉默, 賈維斯龐大的計算過程之後點頭，「好的。」
「哦~」
小姑娘歡呼一聲跑走了, 小奶音從房間外飄進來，「我去工作室定制裙子！」
爸爸的數據她一清二楚！
賈維斯：……
被佩珀威脅著去參加一個聽證會的托尼·斯塔克忽地接到了管家先生的訊息。
「Sir，您介意我臨時換個性別嗎？」
托尼：？？？
……
斯塔克集團總裁專屬司機哈皮收到了靈魂拷問。
托尼·斯塔克一臉認真, 「哈皮，你穿過裙子嗎？」
雖然只是個司機但也很拽的哈皮透過後視鏡面無表情，「佩珀小姐的尺寸恐怕不適合你。」
「NONO，我的意思是，」托尼頓了下，「你有女兒嗎？」
哈皮更加面無表情地扯起嘴角，「單身，謝謝。」
知道你有女兒了不要再秀了好嗎？都半年了有完沒完？！
「沒有女兒也沒關係，我有。」托尼習慣性貧一句，又想起自己的問題，「以後你會為了陪女兒玩兒穿裙子嗎？」
「……」哈皮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這回的語氣就真誠多了，「我給你聯繫工作室怎麼樣？」
托尼靠在椅背上，「嘿！」
「好吧，如果著能讓她開心的話，也不是不行。」
哈皮說著，還是忍不住通過後視鏡看他，「你真的要穿裙子？」
托尼翻了個白眼，「當然不。」
車子疾駛，托尼跟星期五打聽當時的情況，忽地慶倖自己不在大廈裡，要不然……
好吧，現在他贊成老賈的決定了。
……
耶誕節前幾天，期待已久的漫展盛大開幕。
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穿著蜘蛛戰衣出現在眾人之中，彼得還有些激動，他脖子上掛著公司贊助的高配置相機，一邊拍照的同時，一邊不住地往入口通道張望。
艾拉和賈維斯先生還沒來嗎？
「Hello？你的制服超酷！」一位戴著兔耳朵的攝影師向他比了個拇指，眼睛再亮也比不過相機鏡頭，「我能給你拍個照嗎？」
「當然！」
包著棕紅頭巾裝扮成獨眼海盜船長的內德幫忙拿著相機和包，手腕一揚，蜘蛛俠立刻擺出朝鏡頭標準的射蛛絲手勢，等幾張照片拍攝完畢，面罩下紅了臉的少年悄悄松了口氣。
好險好險，差一點真的射出蛛絲了。
彼得小聲，「多謝了。」
內置耳機裡凱倫的聲音一如既往，「需要關閉蛛絲發射裝置嗎？」
「那就不用了，我想我能控制住。」蜘蛛俠說著，一邊拎起包，小心地看看相機，「艾拉來了嗎？」
凱倫安靜了一會兒，「他們到了。」
嗯？彼得看向海盜船長，「我去接一下艾拉，要一起去嗎？」
「當然！」整了整翹起的海盜帽子，遮住了一隻眼的內德眯起眼吐槽，「他們肯定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不是每個人都知道蜘蛛俠不是嗎？他們肯定想不到我在這裡。」
「艾拉說她要cos誰嗎？」來來往往的人實在太多，內德乾脆把黑色圓眼罩掀起來，總算是看得清楚了一點。
彼得搖頭，「沒有。」
「那好像有些難度。」
「其實也不難，」彼得拿手在腰間比了比，「看身高。」
猶豫了一下，又道，「你見過她爸爸賈維斯先生嗎？金發藍眼，皮膚特別白，優雅又紳士，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認出來，不過不知道這次是什麼人物。」
內德驚奇，「還有上次？」
「萬聖節那次，我記得我還拍了張照片？」彼得想了想，點頭，「就是後來給你看過的那張，吸血鬼先生和他的恐怖娃娃。」
「哇哦，想起來了，這麼說認出來不是問題，畢竟你的視力——等等，」海盜船長忽地用短刀指向一個方向，如同在暴風雨中指引海盜船的航向，「你看那個身高！」
隨著他的手指看過去，一個白白的雪球一樣的小塔正長了腿一樣小步走過來——不，其實就是長了腿，但因為俯視的視角，只能看見白球球底下挪動的麵團一樣的白靴子，一摞白球球隨著腳步搖搖晃晃，塗成了胡蘿蔔的長鼻子也跟著搖來晃去，讓人有點擔心這個小雪人會不會失去平衡栽倒在地上。
好在小雪人雖然走得慢，但步伐搖晃著還保持了節奏，圓眼睛眨啊眨，拉著旁邊人帶著白手套的一根手指轉圈圈，似乎在說著什麼。
隔著各種聲音混雜的大廳，彼得都仿佛能聽到奶聲奶氣的呼喊，他肯定點頭，「就是她。」
正準備往那邊走，小雪人也發現了他們，藍眼睛彎起來，白色毛絨絨手掌開心地揮了揮，踏著腳步就往這邊走，短胳膊和後面的大手之間就架起了一段橋樑。
小雪人的高度只能看到小腿，筆挺的白色長褲整齊嚴謹地收束在長靴中，華麗的白色花邊襯衣外，淡色藍馬甲被裝飾著冰雪的腰帶束縛，不規則下擺自然散落，勾勒出優美的腰部線條，再往上，開了兩扣的領口隱約又遺憾地露出鎖骨形狀，寬大飄逸、落滿了冰雪的藍披風自寬肩滑落，將所有美景罩在其中。
淡金色短髮蓬鬆卷起，如冰雪般冰冷晶瑩的鈷藍色眼眸見了他們彎了彎，連眼尾的弧度都是優雅得體的。
活脫脫一位優雅高貴又英俊的冰雪王子！
冰雪王子任由活潑的小雪人拉著他走，不知道什麼材質的並藍披風在他背後揚起漂亮的弧度，如同走在漫天風雪之中，所過之處便是一片不自覺的寧靜。
內德抽了口冷氣，直勾勾地看著向他們走過來的艾莎王子，喃喃，「我遭到了暴擊。」
「嗯？」
「顏值暴擊。」
彼得：「……」
不說只草草見過一眼照片的內德，平常和賈維斯先生相處了那麼長時間的彼得也猝不及防被驚豔了一把。
要麼說斯塔克先生是天才呢，光是這完美的模樣就值得世人無盡稱讚。
穿過人山人海，小雪人終於艱難跋涉到了蜘蛛俠和海盜船長身邊，戴著毛絨手套的小手扒拉開面罩，「雪人」嘴巴一張，冒出來個頭髮紮起小包包的臉紅紅小姑娘來。
「彼得~內德~」
踮起腳和兩個人擊了個成功匯合的掌，艾拉拉著賈維斯給他介紹，「這是我爸爸賈維斯，這是內德。」
互相打了招呼，內德和彼得對視一眼，舉起相機，「我們來合個影？」
「OK！」
漫展比想像的熱鬧得多，短暫的會合之後又分開去玩兒，艾拉邁著小短腿四處跑個不停，也和冰雪王子一起配合著攝影師拍好看的照片，還交換了聯繫方式，據說之後會一起分享。
戴著草帽穿背心短褲的船長笑容燦爛露出一排白牙齒，披著白床單飄來飄去的幽靈偶爾還會從床單底下掉東西，超級瑪麗帶著小紅帽子歪歪頭可愛極了，身材爆表的小姐姐拿著一人高的槍械一臉冷酷，被槍指著的小雪人愣了一下，當即「哇」地一聲張開手倒下。
笑著從地上爬起來，艾拉和小姐姐們拍了不少照片，一扭頭又發現了新世界。
那邊有一群Dolly！
好奇地湊到Dolly們面前看，艾拉發現她們在和真正的Dolly合影，每遇上同樣套裝的都興奮地歡呼，然後邀請一起拍照，熱情的樣子看得小姑娘一愣一愣的。
哇，要是她今天也是Dolly就可以一起玩兒了誒！
正歪著頭思考，歡快的背景音樂忽地響起，艾拉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胖胖的雪球球不小心撞到了小姐姐的腿上，小姑娘連忙仰著頭道歉，黑色卷髮妝容精緻的小姐姐笑著拍拍雪人頭套，「來一起跳舞嗎？」
淺藍色眼睛眨了眨，艾拉老實道，「我不會。」
「很簡單的，來，我們教你。」
跟守護姿態的王子打了個招呼，穿著「黑暗侵襲」套裝的小姐姐牽著小雪人的手到大家中間，想了想，「衣服重嗎？」
會不方便嗎？艾拉歪頭想了想，「脫掉很容易的。」
說罷胳膊從兩邊的洞裡縮進去，再一舉一抬，穿著白色毛茸茸裙子的小姑娘就新鮮出爐啦！
這是暫時命名為「雪絨花」的套裝，目前還沒在Dolly上出現，是下雪的第一天要送給大家的驚喜，配上白球球的靴子和手套也異常搭調，一邊的小姐姐突地一拍手，從包包裡掏出一個白色貓耳細髮卡給她戴上，這才滿意地點頭。
這才是一套！
輕快的音樂還在繼續，艾拉跟著漂亮小姐姐們的動作學，越學越覺得熟悉，好像大部分都是她曾經動作捕捉時候做過的？
果不其然，等結束之後，艾拉從小姐姐們那裡得到了「MMD」和一些音源調教視頻的推薦。
艾拉：……
據說這些視頻裡Dolly會跳舞，還會唱歌。
更不敢去看了>。<
剛開始還是跟著跳，後來大家都亂七八糟地玩兒起來了，艾拉樂呵呵地拉著她們手轉圈圈，離開的時候還被打聽了推特——大概是因為一直靜靜立在一邊的賈維斯王子吧。
玩兒的開心，艾拉連雪球都不穿了，黑掉監控一秒將雪球變成口袋大小塞進賈維斯口袋裡，小姑娘不知道看見了什麼，一溜煙兒地跑掉了。
一路上敲過金紅色「鋼鐵俠」的腿甲，頂著美國隊長的盾牌蹲在地上當蘑菇，還被肌肉結實的「美國隊長」一把摘掉舉起來，和「雷神」一起舉起喵喵錘叉腰，鑽過「超人」的紅披風，也模仿「蝙蝠俠」的姿勢變得凶巴巴。
還遭遇了一場規模浩大的對戰，艾拉立在雙方中間，看左邊，是全副武裝的雇傭兵和超級英雄們，看右邊，是拿著針管的研究人員和黑暗生物以及齊塔瑞恐怖怪獸，小姑娘眨了眨眼，嗖地一下抱頭蹲下，被離得最近的充氣肌肉漢子托起來了。
充氣肌肉漢子一臉恐怖嚴肅地看著她，臉上還有逼真的刀疤，他看看眨巴眨巴眼的小姑娘，正準備把她搖一搖，就感到胳膊被戳了戳。
「嘿老兄，這是——」紅黑緊身衣背上還有兩把手槍的雇傭兵先生豎起拇指指向自己，下巴一抬，「我的。」
熟悉的聲音和賤兮兮不正經的語調瞬間讓艾拉反應過來，從充氣漢子的手裡跳到雇傭兵先生的懷裡，小奶音高興地喊，「韋德！」
「噓——」
黑色手套的食指在嘴前面比了比，雇傭兵先生抱著小姑娘當場坐下，任由背後兩大陣營打得炮火齊飛不可開交，他倆在亂鬥中間坐著一片靜好。
「噓，千萬別喊哥的名字，最近形勢嚴峻，哥的名字變成最可怕的詛咒，念出來的小孩子會長不高永遠夠不著飯桌。」
「我才不信呢，你上次都說我去酒吧會長不高，你肯定是騙我的。」艾拉踩上他大腿趴在他肩膀上去夠後面的武士刀黑色刀柄，然而手短怎麼也夠不著，就想翻越這座黑紅大山，「這次你的刀是真的嗎？」
像是遭到了什麼人格上的侮辱，紅黑緊身衣倒抽一口氣捧著臉悲痛欲絕，「你以為哥的刀鞘裡還能塞其他東西？！一根黃瓜總有一朵花，寶貝兒你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個你了，我們已經沒有了過去，這下子連未來也沒有了！」
夠刀的手一頓，「咦？那你怎麼把它帶進來的呀？」
「除了不能自己啪啪啪哥什麼做不到，哦，等等，哥可以自己動手——」對上那雙鈷藍色眼眸，黑紅緊身衣變態嘴巴一頓，想起上次不得不擋了三天紳士把自己都噁心吐了的事情，「OK，兒童安全教育，OK。」
一轉頭，「哥最討厭這種打不死罵不過最多只能把他衣服砍成碎布的男人。」
又補充，「哦，還不知道舉不舉。」
身後的打鬥還在繼續，美國隊長被敵人包圍，鋼鐵俠一個掌心炮哄過去被盾牌接住，來了一場鐳射的意念折射，戰場中央的艾拉嗖地縮回頭，「你說什麼？」
「一些少兒不宜讓作者直到現在都在憂心教育問題的事情。」
艾拉似懂非懂，「你怎麼好久都沒來看我呀？我沒有偷偷去酒吧。」
「幹得好甜心，」黑色手套的手摸了摸小姑娘的發包包，雇傭兵道，「因為哥自由灑脫浪到飛起，順道說，你在澳大利亞看藍蟲子的時候哥就在地球對面砍一個糟老頭子。」
對他的風格依舊非常熟悉，艾拉只抓住了前面的重點，「你怎麼知道我去澳大利亞了呀？」
「你的一切哥都知道，」雇傭兵先生頭也沒回地抽出刀，冷酷無情地幹掉了靠近的邪惡研究員，「不管是通過哪種手段，而且哥還知道那個傻大個砸碎了你的貓貓杯，哦，那可真是個傻錘子，那個腦袋乾脆改名叫錘神好了，哥給你帶了十三套貓貓杯，全藏在小鬍子的金庫裡知道嗎，誰敢碰你的東西你就把攻擊技能朝他身上轟，一點不准手軟。」
「我知道啦~」小姑娘抱著他的脖子，「那為什麼不讓我叫你名字呢？」
「都說了是詛咒。」雇傭兵先生聳聳肩，「好吧，對作者的詛咒，至少那截木頭到現在都沒想出來該叫我什麼只能用一個乾巴巴的【雇傭兵】先生敷衍，既然這樣我就直接嘲笑了——」
「傻逼作者被生日淹沒不知所措碼字到手斷吧！哥覺得那幾個天天過生日的非常有個性，比如哥，一天死一次活一次這文怕是沒幾天就完結了，到時候哥都沒出場幾次豈不是虧大！」
艾拉一臉莫名其妙，【嗶——】【嗶——】【嗶——】是什麼？
雇傭兵垮下臉來，大手又揉揉小姑娘的發包包，「一個傻逼次元對傻逼網站的傻逼遮罩。」
「又被遮罩了。」
「好吧，咱們去玩兒一把大得怎麼樣？」
「好！」
單手抱起白絨絨一隻小姑娘，雇傭兵先生補刀了最後還堅挺地立在原地的紅發北歐神，留下一地屍體走了。
這只是狂歡的開始。
整個漫展因為某個人的攪風攪雨徹底High了起來，艾拉看著死侍各種亂入襲胸打架，紮在一群蜘蛛俠裡排隊開火車，又拉著不多的死侍們一起掉節操地鬥舞打屁股，簡直被刷新了世界觀。
……會被打的吧！
會的。
在雇傭兵先生終於拍了小蜘蛛的翹臀並成功獲得一聲尖叫之後，真蜘蛛俠趁著別人不注意直接蛛絲糊嘴，紅黑緊身衣和紅藍緊身衣在空曠位置來了個真人對打。
「哦吼吼小蜘蛛屁股真的手感超棒，竟然沒多摸幾把真是可惜了，哦等等，幾十噸的臂力真是太爽了朝這裡砸~」
感到圍觀視線一部分轉移了目標，蜘蛛俠惱羞成怒就是一個迴旋踢，「閉嘴！」
不明真相圍觀群眾：「好！」
「超厲害！」
「這個身材也太棒了吧！」
「制服逼真，眼睛還會動，真想問問他是怎麼做到的。」
「我比較喜歡蜘蛛俠，屁股真的翹。」
「紅黑的也不錯，你看看肌肉！」
「……」
艾拉：……
打起來了！
兩人打得熱鬧的同時，場中卻不知不覺地轉了場景，從明亮的大廳裡直接轉到灰暗破敗還著火的都市廢墟。
最先注意到的一個惡靈騎士仰頭，「場館還有全息技術，酷！」
眾人注意力也隨之轉移到逼真的場景中，一邊稱讚技術，一邊討論。
「這個好像是《Super World》裡世界的場景設定吧？怪不得說維度公司贊助了漫展，這個宣傳贊爆了！」
「全息啊！你聽這聲音簡直就像從耳朵邊傳來的，還有硝煙味，我擦維度的技術已經這麼厲害了嗎？！」
「有這技術做什麼遊戲啊！」
所議論的公司小總裁則神情凝重地和賈維斯對視一眼，打鬥中的雇傭兵也停了下來，白色眼睛危險地眯起，蜘蛛俠四處看了一圈，微微側步姿勢警戒。
廢墟那邊，各種黑暗生物和外星蟲子從霧霾和灰燼中探出觸角，蠢蠢欲動。
雇傭兵、蜘蛛俠、冰雪王子、小雪人上前，擋在眾人和危險之間。
悠于 2019-10-28 16:42
第101章 中二乙太
廢墟那邊, 各種黑暗生物和外星蟲子從霧霾和灰燼中探出觸角，蠢蠢欲動。
雇傭兵、蜘蛛俠、冰雪王子、小雪人上前，擋在眾人和危險之間。
不明所以的群眾還在好奇, 「難道是特技演員？」
特技個鬼。
漫不經心的男性聲音在眾人腦海中響起, 「遊戲開始，請各位玩家做好準備, 倒計時，五——」
所有人都驚疑地四處觀望, 試圖找出揚聲器之類的東西，但所見之處皆是冒著黑煙的廢墟，泛著紫光的高科技武器、破碎的機械武裝、流淌著藍色血液的外星蟲子屍體掉落一地, 危險刺鼻的硝煙從風中傳到神經末梢。
「四——」
突然，又一道女孩的聲音在所有人腦海中響起，語速稍快，「體驗百分之二百痛感, 戰力削弱百分之六十，請各位玩家找好掩體，合理分配戰力保護自身安全。」
剛才在雙方陣營中扮演黑暗生物一方的青年抓緊時間拍了兩下照，「哇, 真的是全息遊戲！那我是不是要到另一陣營去？」
眾人躍躍欲試，尤其是超英扮演者和怪物扮演者, 還有Dolly們自發地在小雪人背後聚集起來，「小雪人加油，我們來保護你！」
展館裡瞬間騷亂起來。
「砰！」
背對著眾人, 黑紅緊身衣雇傭兵反手抽出武士刀瞬間砍翻了旁邊堅固的桌子，擺放了厚厚本子的桌子如同積木一般瞬間矮頓垮塌，在武士刀面前毫無反抗能力地散成一堆廢料。
俐落精准地抽出另一把長刀，雇傭兵雙手持刀頭也不回，「閉嘴，唧唧喳喳的麻雀，多說一句哥就把你們的舌頭揪出來綁在唧唧上讓你們自給自足爽一把。」
場館安靜了一秒再次沸騰。
「酷！」
「這個特效牛逼！」
「啊啊啊啊不是特效那是我的本子啊啊啊啊！」
「我的攤位！」
「真的假的啊？！」
「我靠我撞了什麼大運能見到這種遊戲！」
如同對嘰嘰喳喳的玩家們不耐，女孩聲音加重了語氣。
「所有玩家為同一陣營，迎戰黑暗陣營！注意，一旦死亡將無法復活，請竭盡全力生存！」
「重複！一旦死亡無法復活，請竭盡全力生存！」
前一秒還在笑哈哈地和同伴討論，男人忽地一頓，一身迷彩服臉上還塗了迷彩油墨的大兵神情嚴肅，並指抵在太陽穴果斷有力地敬禮，聲如洪鐘，「Yes，sir！」
有頭領帶領，眾人鬥志高昂，「Yes，sir！」
饒有興趣地等他們反應過來驚慌失措，卻等到一堆愚蠢的廢話，漫不經心的男聲似乎不悅，這點不悅直接表現出來，就是蹦跳著往前跑的倒計時。
「一！」
話音未落，齊塔瑞星人、黑暗生物、各種各樣的敵人的咆哮聲就將那聲「ONE」徹底淹沒，無數怪物和敵人的奔跑讓這一帶像是發生了局部地震。
聲勢浩大的衝擊霎時讓隨意玩耍情緒的眾人緊張起來，他們心慌地朝倒塌的牆壁、巨大的古樹、不易察覺的角落裡躲，然而腳步剛抬起來，目光就一下子鎖定了那立在他們面前身高風格各不相同的四個身影。
賤兮兮四處搗亂的雇傭兵、勇敢正義被拍屁股還會惱羞成怒的好鄰居蜘蛛俠、英俊帥氣優雅紳士的冰雪王子，還有重新套上了雪球皮套戴上兜帽看不出面容的矮矮的小姑娘。
雇傭兵沖在最前面，泛著冷光的雙刀玩兒的那叫一個溜，挽個刀花就能劃開外星蟲子的肚皮傾瀉出一堆藍色血液和內臟來，雇傭兵嫌棄地甩甩刀，一截破碎的腸子從最前線帶著藍色血滴甩在人群之中，引發一片淒厲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救命！」
「這他媽什麼特效沾老子一身！」
紐約好鄰居蜘蛛俠一如既往的身手靈活反應迅速，雙手不斷地噴射出雪白蛛絲將那些怪物都黏在地上牆上使它們失去戰鬥能力，或者將它們砸回去阻擋同類的衝擊勢頭。
冰雪王子似乎真的從動畫中走了出來，黑色長靴抬起重重點地，與此同時藍色披風向身後飄去，冰寒氣息以他為中心向四周蔓延，直接在眾人的安全區域前和側面冰封了一片區域，所有試圖沖過冰封區域的怪物都在漸漸變慢的兩步之後冰封成冰塊，被他一手刀劈成破碎屍塊滾落一地。
目瞪口呆的眾人：「我靠！」
小雪人則在戰鬥開始之前女孩聲音對規則進行緊急補充時就被王子拉到了身後，被一群Dolly們圍了起來，穿著漂亮小裙子的女孩子和男孩子們躲在一處牆壁之後，正緊張地看著前線堪稱精彩的戰鬥，一轉眼就發現小雪人不見了！
再一轉眼，白球球一樣的小雪人就已經出現在冰封線之外，白色毛絨手套被緊急拽了下來，兩隻白白嫩嫩的小手張開，橙色能量團漸漸顯形，小手猛地一揮，一隻亡靈骷髏像是被無形巨人拎著一樣直接砸進了怪物堆，片刻之後骷髏重新復活，尖利骨爪卻朝向了自己的同類，成為滔天巨浪之中一朵逆向的浪花，浪花一朵朵綻放又消失，消失又綻放，反水之詭異，絕無僅有！
雙眼發直的眾人：「我——靠——」
這特麼絕對是特技演員吧？！
維度劇組你們用童工不感到羞愧嗎？兒童保護法我給你念念來！
真兒童·維度總裁鼓著一張包子臉，雙手握拳成標準拳擊姿勢，挾裹著魔法力量的拳頭將一隻骷髏雜兵砸成飼料。
別看他們一個個不出聲，隊友頻道裡早就吵翻天了。
緊急情況艾拉直接拉了個大群。
賤兮兮雇傭兵：「靈魂傳音！哥竟然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甜心我愛你麼麼噠！看哥給你送個人頭！」
小蜘蛛：「你能閉嘴別叨叨嗎？！這是緊急戰鬥不是遊戲！」
小蜘蛛：「不要在戰場上亂竄！迷霧裡有什麼還不知道，背後那群人還以為是玩兒遊戲要是真的傷亡怎麼辦？！」
賈維斯：「請冷靜，先生們，我已經用速凍光線暫時畫了安全線，請不要將它們放入安全區域。」
賈維斯：「另外，艾拉回到安全區域，你是法師。」
哥的綁定寶寶：「可是我得知道是什麼在搞怪，不用擔心。」
艾拉：「韋德不要再改我昵稱！」
小鬍子斯塔克：「寶貝兒呆到安全的地方去，不准到前面，相信老賈，我們快到了。」
娜塔莎：「艾拉，和後面的人待在一起，魔法遠端在效果上沒多大差別。」
史蒂夫：「是的，我們馬上就到，保護好自己。」
全世界最帥的雇傭兵：「你們竟然不相信哥，看吧，哥給寶貝兒表演一個空中炸蟲串怎麼樣？」
小鬍子斯塔克：「我已經到了，整個場館有高強度能量波動，能量屏障打破需要時間，再堅持一下。」
浩克：「不開心！壞人！砸！」
班納：「……OK。」
史蒂夫：「能轉播一下畫面嗎，艾拉？我們需要知道裡面的情況。」
斯塔克家小公主：「可以，在腦海□□享容易擾亂思緒，我直接給你們投虛擬面板。」
小鬍子斯塔克：「保護的很好，這群可憐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艾拉：「就讓他們當成全息遊戲吧，引起恐慌無法配合就比較麻煩了。」
鷹眼從不失手：「別怕，看這戰鬥力，他們也就這點能耐。」
鷹眼克林特話音剛落，場館內突地傳來轟隆隆的轟鳴，由遠及近由小及大，酷炫危險的天空飛艇從迷霧中帶著轟鳴聲飛來，地面忽地塌陷，密密麻麻形狀可怖的異形如同地獄爬出的惡魔，從地下躲過冰封地帶，直接降臨在安全區域眾人面前。
天空和地下猝不及防地被敵方侵襲，安全區一片尖叫哀嚎，眾人瘋狂逃竄。
鷹眼從不失手：「……我只是——！」
托尼面無表情地用手甲捂上他的臉，「閉嘴。」
「……哦。」
外面眾人還在想辦法打破能量屏障，甚至喊來了冥想的奇異博士，但遺憾的是，能與這種力量對抗的只有時間寶石，但寶石間力量相互作用，不能輕易使用，除非是宇宙魔方加持的空間門，否則無法通過畫圈圈進入會場中。
場館裡則開始了一片混亂。
猝不及防和挖地潛伏的異形、蟲子臉對臉，眾人尖叫的尖叫，逃竄的逃竄，更有一大部分人是在下意識的逃避之後，鼓起勇氣開始反抗。
最先和小雪球聊天並邀請她一起跳舞的「Dolly」，穿著酷炫到不要不要的「黑暗侵襲」套裝直接扛起了一把椅子砸翻一隊外星蟲子，她有點驚訝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倏地抬眸目光堅定。
還說什麼？
「幹！」
熱鬧歡快的漫展活動徹底變成了全息遊戲實況，不說入戲太深的參與者，連不明所以的保安大叔都加入了「打——外星人，砸——機械，搶——武器」的隊伍中，幾位特種戰士裝扮的軍宅自發站出來組織戰鬥，熟練又緊張的部署下去，以超英超反愛好者為執行主力軍，亂糟糟的大家終於勉強組成了顏色繽紛的戰鬥隊形。
真正在緊張戰鬥的眾人：……
朋友們你們入戲太深了啊！
是不是有毒？！
艾拉的魔法力量並不能照顧到所有人，用了個疾速魔法飛快地穿梭在人群中治療不可避免的受傷，還得了個「奶娃娃」的稱呼。
艾拉：……
奶你一口不准死！
「奶娃娃」致力於策反敵方，正當艾拉的魔力有點承受不住的時候，發出訊息被遮罩的阿貓終於回了消息。
阿貓：「是現實！他還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乙太粒子！」
艾拉：「有什麼能阻止抓住他的辦法嗎？他把場館變成了遊戲裡的場景，其他人都還蒙在鼓裡以為是全息遊戲體驗呢！」
阿貓：「能做這麼神經病又中二的事情絕對是乙太沒錯，你跟他說……」
場館裡，小姑娘被雇傭兵先生一把從敵人中拎起來掛在牆頭，黑手套大手拍拍她的腦袋，「呆在這裡別動，你已經掛了。」
「……」
掛在牆上的艾拉深吸一口氣，暴躁的小奶音直擊靈魂，「乙太！你還想去Death那裡關禁閉嗎？！」
話音出口的同時，一直以來潛藏在靈體內專屬於死亡女神的死亡氣息迅速均勻擴散開來，在某處獲得了稍有異常又迅速消失的回饋之後，已經提前接了通訊的各位一言不合就開始集火。
「靈魂你這個蠢貨！本寶石統一宇宙的大業不可阻礙，黑暗必將吞噬整個宇宙，而你，只能在王座之下臣服——嗷！」
一聲驟然拔高的痛呼過後，「遊戲」畫面忽地一滯，而後從上到下如同分解的資料鏈一般漸漸消失。
眾玩家先是愣了一下，環視一周，緊接著立刻爆發出熱烈的歡呼。
「我們勝利了！」
「太酷了！」
「今天的我也是超級英雄！」
「我的桌子和本子都沒事！」
「沒有怪物！」
……
全美論壇
【激動狼嚎！紐約漫展超英大戰外星蟲子黑暗生物異形！錯過了這輩子就沒機會了！有圖有真相！！！！】
0L·樓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先讓我嚎一段！！我已經按耐不住想出去陪隊長跑幾圈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1L：
一看樓主就是去了漫展的，來我們一起嚎！
2L：
首頁都出現十二個漫展相關的帖子了！雖然都說的一件事但看得我熱血沸騰！
3L：
藍毛蕾姆前來報導！啊啊啊啊啊啊我幹掉了兩個外星人！我可以吹一整天！不，一個月！一年！
4L：
你們這些人有完沒完，首頁都刷屏了懶得看。
5L：
4L你不知道你錯過了什麼【滄桑臉吐煙圈】，那是我幾十年來最激情的時候了。
6L·樓主：
先甩圖！
【漫展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正常景象.jpg】
【穿著美隊制服胸肌壯士的健身青年舉起了一個頭頂圓盾牌的小雪人.jpg】
7L：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樓主。
8L：
+1
9L：
+2
10L·樓主：
手滑發快了，這回是真的！要不是開著錄影根本找不出證據啊喂！眼睛一眨就換場景了！
【戰爭場景瞬間切換的殘影.jpg】
【濃霧中不詳的紫色光芒.jpg】
【站在眾人面前英勇無懼的四個剪影.jpg】
等我喝口水平復一下激動慢慢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1L：
那四個人究竟是誰啊？！(╯‵□′)╯︵┻━┻
12L：
捉急，暴打樓主！
13L：
為什麼有一個人這麼矮還這麼胖……
14L·目標是Mark戰衣：
！！！我看見了什麼？！我妮的戰衣cos簡直棒呆！穿過人群擁抱你的金紅色！
麼麼麼麼麼噠！
15L·金魚沒有腦子：
閉眼瞎親。
16L：
被綠現場.avi
17L·鋼鐵俠的反應堆：
放棄吧他是我的！【鋼鐵俠在場館外懸空而停的高清特寫.jpg】
Mua！
18L：
樓歪了正回來，在現場的忍不住了先說一下，13L，那個人看起來又矮又胖？
那是因為她就是個小孩子，還穿著雪人服裝啊！看見樓主秀肌肉的那張圖了沒？白團子蘑菇就是她！雖然照片裡看不見臉但超級可愛的！
19L·我是13：
？？所以今天的主題是小孩子拯救世界？
20L·樓主：
不要這麼著急！我已經寫好了等我爆更！
第一個！【黑紅緊身衣背插雙刀和一排蜘蛛俠手搭肩開火車的雇傭兵.jpg】，一個毫無節操又意外的不會被其他人（無論男女）拒絕的男人，我把他錯認成蜘蛛俠差點被被大臀騎臉了TAT
還有一段雇傭兵調戲蜘蛛俠拍翹臀被蜘蛛俠暴打的視頻→【連結】，感興趣的可以去看，兩個人真人對打拳腳功夫簡直看得人眼花繚亂！
（順便說，因為錄他們的對打視頻所以不小心拍到了場景變換的殘影，其他人可能也有，但我的最清楚︿(￣︶￣)︿）
21L：
哈哈哈哈驕傲！
22L·現場怪：
在現場，來段另一角度的視頻→【連結】
還有後來全息遊戲裡的視頻→【連結】，有些畫面不太適合小孩子觀看，十三歲以下小孩子快去喊家長。
23L：
出現了！現場怪！
24L：
我也在現場啊！那段碎腸子淌著藍血掉下來的時候落到了我前面那人的頭上，我身上還沾了好多藍血=。=
我覺得明明入場時候也沒有特殊設備啊，維度怎麼把人都帶到全息遊戲裡的？
那聲音、硝煙和血的味道、還有風，怎麼能那麼逼真。
25L·樓主：
既然樓上放了我就不放了，總之，這位渾身上下從眼罩到腳趾頭都散發著賤兮兮猥瑣氣息的雇傭兵沖在最前線，深入腹地幾進幾出，對拖延戰線起到了重大作用！
順便我也要誇維度！此生能玩兒這麼一場遊戲簡直滿足！
26L：
噫嗚嗚噫耍刀好帥！想嫁！打CALL！
27L·目標是Mark戰衣：
瘋狂打call！刀就是男人的性感！
28L·金魚沒有腦子：
……根據樓主和其他樓主層主提供的視頻，我確認這位元雇傭兵先生是在滿場跑攪渾水，最多在同伴騰不開手的時候砍幾刀，比如把雪人掛在敵人夠不著的牆上。
29L：
為什麼我的手中出現了火把。
30L：
看戰衣和金魚從上個帖子秀到現在，我累了，真的累了。
31L：
累了+1
32L·美隊的小心心：
後排打卡。
樓主的cos太棒了！但！是！
【美隊對鏡頭伸出食指，下巴微抬嘴角勾起，論胸肌你是比不過我的.jpg】
33L：
哈哈哈樓上你為什麼這麼魔性！
34L：
粉到深處自然黑√
35L：
樓主看過來！第二個是蜘蛛俠對不對？！
我在漫展上還準備了小餅乾呢！
36L·樓主：
是的哈哈哈，我們的好鄰居蜘蛛俠！看翹臀認人系列，【線條分明的側影.jpg】，哧溜——
蜘蛛俠的打鬥視頻→【連結】
蜘蛛俠單人燃向剪輯→【連結】
樓上，我也準備了小甜餅！但是蜘蛛俠沒有收TAT
37L：
樓主和樓上上是自己做的還是買的？
38L·樓主：
自己做的TAT
39L：
自己做的……
我仿佛想起了什麼【震驚
40L：
你們一定沒仔細看《投喂蜘蛛俠的三大注意事項》。第一項就是保證食物的完整和安全性，要不然蜘蛛俠不收是正常的，我當場買的薯片蜘蛛俠就揣到包裡了~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蜘蛛俠。
41L·元氣滿滿：
說不定蜘蛛俠就在裡面呢，大隱隱於市，還有什麼比一群蜘蛛俠裡更安全。
42L：
說的也是，準備明天在陽臺上畫個臨時投喂的標記，希望蜘蛛俠可以帶走好吃的！【模糊地區座標】
43L·元氣滿滿：
哈哈哈哈說不定啦，你可以去推特話題底下留言。
44L：
Get誘捕新方法√
45L·樓主：
《第三條：請不要試圖誘捕野生蜘蛛》【大寫加粗】，萬一有毒呢23333
後面兩位！畫風和前面都不一樣了啊！
英俊的冰雪王子和可愛小雪人，你們看王子的技能！【黑色靴子磕到地面後以王子為中心蔓延開的冰霜.gif】 這就是從動漫裡走出來的吧！
再看臉【一手刀劈下之時面部線條特寫.jpg】
麻麻我戀愛了！
46L：
哪裡來的王子？！還繼承什麼王位請直接出道！
47L：
媽耶看這氣質和冰凍能力，該不會真的是冰雪王子吧？
48L：
樓上想多啦233333 這是特效又不是真的，全息消失之後冰封地面上連一點水漬都沒有，估計是特技演員，雖然他們並不承認。
49L：
哈哈哈哈雪人被掛到牆上是認真的嗎？王子你再不去救雪人就融化啦！
50L：
為什麼我覺得那麼小只的雪人才是最深不可測的ORZ 看她的手勢是法師？但是法師為什麼能一拳捶碎骷髏兵？看視頻的時候我一直在擔心軟乎乎的小拳頭鑽進肋骨裡卡住了等等……
51L：
難道是《Super World》要開法師支線的宣傳片？也太大手筆了吧。
52L：
那算個啥，你看看「黑暗侵襲」套那個爆嬌Dolly，再看看她身後一大群全副武裝的Dolly們，穿的那是衣服嗎？那是錢啊！【發出羡慕的聲音】
53L：
我的老婆和女兒們！
54L：
樓上滾粗！抱走Dolly女兒！
55L：
我也想穿好看的小裙子QAQ
56L：
中間那個白球球小可愛也是Dolly套裝？
57L·Dooooolly：
不是，是小姑娘自己的小裙子~ 和我們一起跳舞什麼的簡直萌爆了！說話也奶聲奶氣的還特別有禮貌，還有她的王子爸爸【捂臉】，好不容易要到了推特正在糾結哈哈哈哈哈~
58L：
發出嫉妒的聲音，我也想要小天使！我也想要王子！
而且我快中午才到，不僅錯過了全息遊戲，還錯過了小天使【哭暈在隔壁衛生間.jpg】
59L：
錯過+1
遲到了半個小時，仿佛錯過了全世界o(╥﹏╥)o
60L：
隔壁開了個匯總貼，視頻都在那裡面了，你們先看著，我再躺回去回味一遍~
……
萬萬沒想到維度和《Super World》因為這場意外火了一把，艾拉監控到相關關鍵字熱度飆升的趨勢之時就立刻聯繫了相關負責人，並順水推舟地將它變成了一個黑科技爆表的宣傳手段。
反正維度身上奇怪的事情多了，再多一個也不意外。
而且斯塔克企業站在背後，大概都會將黑科技掛到托尼·斯塔克身上，而不是一顆……
一堆……
一碗……
正在艾拉糾結對乙太粒子的稱呼的時候，如飄忽不定的液體般被禁錮在魔方盒子裡的乙太粒子忽地劇烈掙扎起來，連帶著用靈魂寶石的力量研究出來的可以短暫禁錮無限原石的盒子也劇烈顫抖起來，要不是巴基眼疾手快地接住，否則馬上就要滾到地上了。
眾人對視：這是怎麼了？
這個問題隨著從金燦燦空間門裡鑽出來的毛絨爪子得到了答案。
琥珀色眼珠對上盒子裡飄忽不定的乙太，阿貓細長的鬍子抖了抖，轉頭看了看小姑娘。
看了看乙太粒子，又看看阿貓，艾拉蹲下身抱了阿貓一下，小奶音認真叮囑，「小心一點，它會跑掉的哦。」回來的路上都是她不停灌注力量才維持住的。
阿貓抖了抖鬍子。
「我們都出去吧，阿貓說要和乙太單獨說話。」淺藍色眼睛眨了眨，艾拉忽地想起什麼，走了兩步轉頭建議，「要把時間小姐姐也送過來嗎？」
阿貓：「不用，我能解決。」
砰——乙太哈哈大笑地撞上盒子，成熟的男性嗓音和阿貓的少年音對比鮮明，「來啊！脆弱星球的毀滅只配成為我們相聚慶賀的焰火！」
「……」阿貓面無表情，對小姑娘的聲音卻溫柔耐心，「先出去。」
等房間裡只剩下兩顆寶石，阿貓尾巴一甩直接打開了盒子，流動的液體狀寶石有著詭譎的暗紅色，緩緩從透明似玻璃的盒子裡飄出來，像一條在黑暗冥界之中緩緩流動，安靜卻蘊藏無限危險的河流。
暗紅色液體在空氣中漸漸伸展凝聚成大約兩米的高大人形，黑色短髮倔強地翹起，暗紅色瞳孔深邃詭譎。
乙太抱臂，俯視著底下優雅蹲坐的阿貓，暗紅色眼睛因為垂眸俯視只露出一點點暗紅近黑的顏色，成熟的男性嗓音帶著毫不掩飾的驕傲和輕蔑，「哈，我愚蠢的弟弟，人類生活已經腐蝕了你作為無限寶石的驕傲和尊嚴了嗎？這可真是讓哥哥我傷心，和我共築黑暗王朝不是更好嗎？」
「……」
阿貓面無表情地想，幾千年前把吵著嚷著要征服宇宙的乙太扔到其他維度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怎麼不說話，你的羞恥心終於覺醒了嗎？在宇宙中赤裸裸一絲不掛地遊蕩了五百年之後。」乙太從鼻孔哼出一口氣，抬起下巴，「和可悲愚蠢的人類為伍，這是對無限原石尊貴力量的侮辱。」
「……」阿貓想了想，「你說哪個五百年？」
乙太睨他一眼，「破破爛爛四處漏風的破巴士。」
「那是幽靈巴士。」
阿貓不知道第幾次強調，每次和兄弟們說起這個他都得重新介紹一遍，這群傻不拉幾的石頭根本不懂得享受生活。
「而且，」阿貓從下到上看了他一眼，琥珀色眼珠像射線一般仿佛能穿透他的身體，細長的鬍子抖了抖，少年音嗤笑，「比起一輛在宇宙各處旅行的幽靈巴士，明顯只穿一條紅內褲的寶石更像變態。」
俊臉瞬間垮下，乙太一臉不爽地低頭，打量自己幾乎完美的肌肉和身材比例——還有和他顏色暗紅內褲，片刻後又抬起下巴，「紅色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顏色！」
想起小姑娘也經常這麼說，阿貓點頭，「是這樣沒錯。」
「如果你的身材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倒是不介意。」
語速緩慢地說完，毛茸茸爪爪瞬間變成危險的利爪，阿貓的速度極快，幾乎在人形乙太眨個眼的時間就瞬間出現在他肩上，一尾巴抽過去，直接將人高馬大的乙太抽飛了出去。
「嗷！靈魂你個蠢貨！混蛋！你竟然敢打我就不怕地球這朵煙花爆炸嗎？！！」
原本成熟的男性聲音哀嚎一聲，一長串句子卻漸漸地褪去了低沉、磁性，漸漸變得清朗，到最後直接變成了稚嫩暴躁的童聲，黑髮紅眼的男人飛出去，落地的卻是個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一直到撞上牆壁才停下來的男孩子。
撞到的鼻子酸到他一個激靈，黑髮紅眼的男孩子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癱坐在地板上看著自己的兩隻小手氣得要爆炸，愈發暴躁地喊，「靈魂！」
「嗯。」
懶洋洋的少年音從頭頂響起，乙太暴躁的情緒一僵，暗紅色眼睛死死盯著面前地面上逐漸放大的人形影子，「……身為尊貴無比的無限原石你竟然作弊！」
人影在他身前站定，清脆的少年音帶著一種假到不行的懊惱，「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親愛的哥哥，你的黑暗帝國是沒什麼希望了。」
乙太憤而仰頭，卻發現仰到這個高度只能看見靈魂的胸口，於是倔強地繃著下頜繼續往上仰頭，直到快仰成直角才看見靈魂的臉。
淺金髮色，金橙色瞳仁，五官比例雖然非常符合人類的審美標準，但在乙太看來醜死了。
黑髮紅眼的小正太仰著脖子吐出最惡毒的語言，「你的審美連瑪勒基斯都不如。」
靈魂似笑非笑地看著底下只穿了個紅內褲癱坐的小男孩，「你覺得什麼比較美？紅內褲？」
「紅色是世間最高貴的顏色，」乙太驕傲地揚揚下巴，但因為已經仰到了很可怕的角度，所以只能示意，「真正的寶石，就該像我們一樣。」
「被自由的風侵蝕，形狀如自然般扭曲不規則。」
「純淨的顏色必須摻入濃重的黑暗，散發的每一縷微光都要給所有生命帶來貪婪和欲望。」
「堅硬如堅硬本身，獨立不可侵犯。」
乙太越說越氣，暗紅色的圓眼睛瞪著靈魂，「但是你！竟然這個被一個AI宣佈了所有權！」
靈魂皺眉，「所以你從其他維度回來之後去找艾拉的麻煩？」
「哼，我必須看看是誰踐踏了寶石的尊嚴！」乙太抱臂，小眉頭皺著，神情嚴肅，仿佛現在不是他在被弟弟審問而不是自己處於弱勢，「還有時間！竟然也護著她！」
「我必須看看她是個什麼人——AI！」
盯著氣得好像要爆炸的乙太小正太，靈魂忽地彎起唇，「啊……你知道AI是什麼嗎？」
在其他維度被關禁閉沉睡的乙太粒子：……
沒有靈魂和心靈讀心讀靈魂的本事，乙太嘴硬，「就是艾拉。」
頓了頓，又補充，「艾拉·賈維斯·斯塔克。」
看吧，他來的時候借助那個路過的男人調查了資料，準備齊全！
乙太憤憤不平，「我們本可以一起創造隨心所欲的黑暗宇宙，但你們都不同意就算了，我找別人合作你們還反過來打我！你說你們是不是傻！」
「……」使勁兒按了把乙太的黑毛，金橙色的眼眸盯著暗紅色的，靈魂道，「誰跟你說要建立黑暗帝國？」
「黑暗精靈一族的信仰！」
「真不巧，目前我、時間、心靈、空間都在你的相對立場。」靈魂回想了下，「我剛來地球的時候，時間跟我說，她的保護者在保護地球，如果我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量給地球帶來了麻煩，她就會來收拾我，所以現在——」
靈魂笑容一收，恢復慣常的懶洋洋神情，「你還是去Death那裡報導吧。」
「我不！」乙太拼命掙扎，「你讓艾拉拿Death氣息試探我就算了，你竟然還想把我送到亡靈世界！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弟弟！」
「我也沒你這麼中二幼稚的哥哥。」靈魂面無表情。
不就是分裂的時候晚了不到幾毫秒，就成了老么。
乙太瞪他，「憑什麼你能長這麼高我就不行？！」
「就憑你幼稚，有本事你找時間理論。」
「……」
乙太不說話了，臉鼓成氣球也沒說話。
所有寶石在時間面前都得慫。
「兩個選擇，第一，讓雷神把你送到收藏家那裡，關起來看，人家女朋友被你暫時附身嚇得直接帶上阿斯加德，結果你偷偷留在地球；第二，被扔到隨便哪個維度，時間的保護者可以送你一程。」
「哦，對了，心靈和空間現在都在阿斯加德。」
「為什麼沒有第三種選擇？」乙太氣得在地上蹬腿，「我才剛出來！他們不是喜歡玩兒遊戲，我把最火的遊戲變成現實不好嗎？！」
靈魂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念——
幾千年沒見過人的野寶石，野寶石。
自家的，自家的。
傻寶石也得管。
金橙色的眸子低頭看他，「你想幹什麼？」
乙太下巴一抬，「你那個AI女娃娃，我要了。」
金橙色眼眸危險眯起。
……
「所以這就是現實寶石乙太粒子變成了未成年男僕的原因？」
托尼·斯塔克的目光止不住地往右後方瞟，這絕對不是因為他的眼睛出了問題，自從要養女兒之後，總裁先生的作息已經非常趨近健康了。
關鍵是後面立在廚房洗碗、穿著紅色小熊圍裙的黑髮紅眼的男孩子，大概十歲出頭的樣子，身上是一套黑紅相間的休閒服，男孩子正一臉不爽地在水龍頭底下沖洗盤子，而一邊的洗碗機上，阿貓懶洋洋地趴在上面打瞌睡。
艾拉也有點迷茫，明明乙太粒子那時候都是很暴躁很成熟的聲音，突然變成十歲的小孩子，就有點……
「阿貓說他們達成了一些約定，乙太要在這裡呆一段時間。」小姑娘一邊說著，一邊拿手指劃拉著虛擬面板上的照片，忽地想起什麼，轉頭問阿貓。
「阿貓，芬里爾沒和你一起回來？」
「芬里爾回家了。」阿貓懶懶地抬抬鬍子。
淺藍色眼眸不解地眨了眨，「回阿斯加德？」
「大概不是。」阿貓頓了下，「他說，主人在的地方才是家。」
作者有話要說：
乙太：和我一起建立黑暗帝國吧！
阿貓：【冷漠臉】
時間：你再說一遍？
第102章 聖誕舞會
芬里爾去哪兒了？
阿貓對此並不很在意, 當初他能在讓毫不知情的艾拉養個夠之後將小巫師變成的銀狐倉鼠放了，現在芬里爾想走他也不勉強。
反正自來狼。
芬里爾和阿斯加德邪神一起突然地出現在哥譚阿卡姆，洛基差點被艾拉帶跑偏, 動了點小手腳閃身走人, 把這頭蠢狼留了下來，剛開始芬里爾還自不量力地用掉毛的爪子畫魔法陣, 被他和時間警告過之後就老實多了，從此開始了混吃混喝混玩養肥長膘之路。
這次突然說要回家, 也不知道要回的哪個家。
總算是沒忘記它主人。
簡單地跟艾拉說了下情況，阿貓補充，「我們在挪威分開的, 大概在挪威附近？芬里爾又不會瞬移疾行。」
藍眼睛明亮澄澈，小姑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說，芬里爾會不會是感受到海拉召喚才離開的呢？」
「海拉？」
「洛基說了, 芬里爾是海拉家的啊~」回想了當時的情況，艾拉肯定地點頭，「當時我還問，芬里爾和耶夢加得是不是洛基的孩子呢, 結果洛基直接用魔法手記壓著我說我腦子沒救了。」
小奶音又有點委屈，「可是那時候是他讓我泡的智慧露水啊。」
「……」才知道阿卡姆事件裡還有這種細節的托尼·斯塔克皺眉, 大手揉了把小姑娘毛茸茸的腦袋，「才不是，我們家寶貝兒最聰明了, 詭計之神的話不用信。」
「不過那時候我確實魔法還沒開竅，」艾拉不好意思地眨眨眼，「連火花都沒有，也感受不到魔法痕跡。」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棒極了。」
大手戳戳軟乎乎的臉蛋兒，托尼道，「以後遇見洛基，要離得遠遠的第一時間通知我們，知道嗎？」
淺藍色眼眸的波光顫了顫，艾拉有點困惑，「洛基是壞人嗎？」
托尼剛想脫口而出「是」，但對上那雙乾淨的藍眸子，忽地噎在喉嚨裡。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即使洛基曾綁架過艾拉，小姑娘對洛基也一點都不害怕，甚至上次在阿卡姆還一下子找出了幻術下的洛基。
賈維斯給他看了當時的錄影，面對阿卡姆罪犯時一臉嚴肅直接發了群攻的小姑娘，在發現騎士石像的時候，是直接笑著一路跑過去、還驚喜地抱住了石像大腿的，下一秒，騎士石像變成了大鹿角綠披風黑髮綠眼的邪神，腳底下還有兇猛危險的黑色大狼——
後來默認了芬里爾養在大廈裡，也是因為需要控制不穩定因素，有靈魂寶石在當然也沒問題。魔法陣繪製失敗後，他們再也沒監控到芬里爾身上和洛基有關的魔法波動，久而久之，也漸漸當它是大廈一份子了。
所以到底為什麼艾拉不害怕、看起來還有點喜歡洛基呢？
托尼這樣問，小姑娘眨眨眼睛，思考片刻也沒得出確定答案，「我不知道……韋德當初說，洛基是個自卑又自傲的小壞蛋，我有些奇怪為什麼這麼說。」
頓了頓，「洛基在紐約造成了很嚴重的後果，很多人因為他死亡、受到損失，這是不對的，唔……」
又思考了幾秒，艾拉語氣有些不確定，「大概是因為他沒有傷害過我，教我魔法，還……長得好看？」
托尼：「……」
寶貝兒，顏控到這種程度會要命的啊！
歎了口氣，托尼一把將小姑娘揉進懷裡，「對人類來說，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反派，是壞人，所以如果你再遇上他，一定要立刻隱藏起來通知我，嗯？」
「嗯。」
「但……」
托尼喉頭哽了哽，雖然現在已經好多了，但一個人扛著核彈沖進蟲洞裡真的不是什麼好的體驗。
可是用這個理由來說服對洛基還算有好感的小艾拉，托尼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恰當。
「如果你認為他不是個純粹的壞蛋，也沒有錯，好與壞區別於對象。一個人做了一件壞事，他不一定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但他必須為此贖罪付出代價，而且即便如此，因他的行為受傷失去生命的人也可以選擇不原諒。」
艾拉有些懵懂地點頭，盯著托尼的鼻尖看了一會兒，視線上移，掉入一片甜蜜又認真的焦糖色中。
奶氣的稚嫩嗓音有些遲疑，「那我還可以和洛基玩兒嗎？」
「可以。」
老父親的回答遲了一秒，被一道磁性微啞的女聲插了進來，娜塔莎抱臂靠在門邊，視線往皺著眉頭的斯塔克那邊轉了一圈，最後定在小姑娘身上。
她緩步走進，牽起小姑娘的小手，懵懂的藍色眼眸裡倒映著她的模樣，娜塔莎紅唇微勾，「但必須在家長的看護下，就像是幼稚園小朋友戶外活動，不能離開老師和監護人的視線一樣。」
小奶音反應快極了，「洛基也是小朋友？」
「也許吧，誰知道神的年齡怎麼算的。」
得知以後也可以和洛基一起玩兒，艾拉明顯高興了不少，連賈維斯喊她去睡覺都是一蹦一跳的，自己動手編的歪歪扭扭的小辮子搭在肩上跳探戈。
房間內，娜塔莎挑眉，「不錯的兒童教育課。」
「得了吧。」托尼哼了聲，「要是洛基出現在我面前，我非得讓小傢伙們轟爆他的鹿頭。」
他長歎一口氣，「但是艾拉……」
「艾拉和洛基關係不錯——我是說雙方，要不然邪神可不會把他的手記交給她還任由她學習阿斯加德的魔法，」回想了下當初在艾拉不在家時檢查手記的時候看到的，娜塔莎補充，「雖然大部分都是惡作劇一樣的小魔法，但也有非常有用的，比如上次艾拉使用的幻術。」
「他們關係不錯算是件好事，最起碼艾拉有了個免費的魔法老師，至於會不會被洛基帶壞，艾拉受到的教育不允許她這麼做，我相信她。」
「難能可貴的信任。」
翻了個白眼，起身朝酒櫃走了兩步，托尼頓了頓，頭也不回地補充，「耶誕節內部福利，魔法學校有一次定制稀有優質魔藥的機會，有什麼需要的記得早點。」
身後安靜片刻，就在托尼奇怪地準備轉身的時候，帶著些微笑意的聲音調侃，「聖誕禮物？」
「自己買單，謝謝。」
背對著她打開酒櫃，托尼的小鬍子翹起來，「畢竟我可是要養家的人。」
……
漫展之後，艾拉再去學校的時候幾乎是小黃帽擋臉一路跑進去的，但從人群中認出艾拉還需要什麼技巧？
看身高啊！
穿著嫩黃色上衣牛仔背帶褲、小黃帽遮臉又精確地避開了所有障礙，跑起來一跳一跳，跟只馬里奧一樣，在人群中別提多好認。
不管之前認不認識，大家都特別熱情地打招呼。
「Hello，艾拉！」
「Hello！你們那天的表演真是太精彩了，超酷！」
「看我！我們一起戰鬥過啊小法師！」
「你真的是特技演員？哇哦我也想去應聘！」
「全息遊戲什麼時候上線？」
「超級後悔那天沒去！我就在家打遊戲結果你們就玩了這麼大的！」
「來交換推特啊！」
「……」
藏在長袖下結實有力的胳膊忽地伸出將小姑娘拉到教室，彼得一邊跟突然熱情的同學們打招呼，一邊拉著艾拉往座位上走。
摘掉壓得低低的小黃帽，彼得看著因為跑起來額發淩亂臉蛋紅紅的小姑娘，忍不住笑，「嚇到了吧？」
艾拉心有餘悸地點點頭，「我們都不認識……」
從書包裡掏出書本，彼得一邊歪頭講話，「其實我也被嚇到了，那天之後忽然有很多不熟的同學向我打聽，嚇得我以為身份暴露了。」
棕褐色卷髮低馬尾的蜜雪兒從他們旁邊路過，「什麼身份？」
「額……遊戲。」
棕發少年和小姑娘對視一眼，搞怪地扮了個哭喪臉，成功地把小姑娘逗笑了。
彼得於是更小心，「結果他們都是來打聽全息遊戲的。」
艾拉也小小聲，「可是我根本沒打算這麼早推出全息遊戲，設備普遍跟不上，《Super World 》燒顯卡的名頭已經出來了，全息遊戲豈不是更糟。」
說起這個，彼得頗為贊同地點頭，「要不是和凱倫一起更新了家裡的電腦，我的顯卡恐怕也要燒了。」
「別擔心，我們有研發部。」
「咦？不是只做遊戲嗎？」
艾拉奇怪地看他，「EG遊戲平臺是做遊戲的，但是公司全稱是【維度科技公司】，我們當然也要做其他的。」
「以科技為中心？」
「以科技為中心。」
小姑娘一根根擺好鉛筆，見老師進來聲音壓得更低了，「斯塔克將科技用於武裝，維度將科技融入生活。」
「So cool！不過那個叫什麼乙太粒子的，危險嗎？」
「還好，現在在大廈裡阿貓看著做家務呢，阿貓說，乙太是個萬年中二神經病，要好好調教才行。」
彼得驚訝地睜圓眼睛，「阿貓也這麼厲害嗎？」
「當然——」
「彼得，你來回答這個問題。」教室前方，史密斯老師推了推眼鏡。
棕發少年唰地站起來，快速地看了一遍題目，「emm，兩個粒子之間只有庫倫力F，A受庫倫力減速運動，aA=F/m，B加速，aB=F/4m，當a與b速度相同時，它們之間距離最近。」
視線從說悄悄話的一大一小兩個學生身上掃過，撞上那雙水波粼粼的藍眼睛不自覺地頓了下，又無奈又好笑，史密斯又扶了下眼鏡，「OK，上課時間集中注意不要聊天。」
「Yeah.」
坐下之後，彼得挑了挑眉，艾拉則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尖。
下課之後，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彼得和艾拉就嗖地不見了。
地鐵站，兩個人面面相覷。
艾拉無辜地攤手，「我沒有公交卡。」
彼得摸摸癟癟的口袋，「錢包好像落到教室了……」
片刻後，采蘑菇的小蜘蛛上線。
蜘蛛俠拉著蛛絲在大樓間靈活穿梭，小姑娘扒著他的肩膀探出頭來，又張開手想抓住調皮穿梭的微涼的風，不過沒幾秒，涼絲絲的小手就被大手按了回去。
歡快的少年小奶音在耳邊響起，「蜘蛛俠號安全列車，請唯一的乘客綁好安全帶，不要探出手，不要張嘴呼吸，不要伸頭，遵守規則安全出行！」
驟然上升的高度讓小腦袋一下子磕在了小蜘蛛的鎖骨上，艾拉連忙揉揉他又揉揉額頭，小奶音擔憂地問，「疼嗎？」
「什麼？剛才有發生了什麼嗎？抓好安全帶，我們要軟著陸上樓了！」
如履平地地爬上高高的樓層，明亮透明的玻璃窗自動打開，蜘蛛俠帶著小姑娘爬進來，將她放下，蹲在窗臺上，紅色腦袋又歪了歪，「我還要去附近轉一圈兒，一會兒從這裡進來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艾拉比了個OK的手勢，「我給你留著窗戶，安保系統也不會反應的。」
「好的，一會兒見！」
一翻身從窗口躍下，蜘蛛俠一連射出幾道蛛絲，消失在大樓轉角。
趴在玻璃上看了幾秒，艾拉跑到穿衣鏡前雙手扒拉有些淩亂的頭髮，將小黃帽戴在小青蛙頭上，她揉揉被風吹得有些涼的臉頰，這才推門出去。
正在和另一個美工爭論服裝暗紋的設計，聽見熟悉的響聲，艾莉爾扭過頭來，一下子捕捉到了新鮮出爐的小總裁。
速度極快地抓過手機，艾莉爾火速發消息
【伊芙爾！艾拉又突然從辦公室出來了！突然出現突然消失，這辦公室絕對是個秘密空間通道吧！】
伊芙爾：？
看了眼手機，又通過電腦螢幕看見了矮矮一隻小總裁，伊芙爾回消息。
【畫畫去。】
【……哦。】
這邊消息剛發出去，那邊一群工作人員就熟稔地圍上來，七嘴八舌興奮地問。
「總裁，我們什麼時候出全息遊戲！」
「能內部試玩嗎？！」
「身為內部人員我們竟然錯過了那麼大的活動！竟然讓您親自上陣了！」
「真是非常抱歉！」
「開發部的設備還不完善。」
「所以再來一次怎麼樣？一次準備完備演技一流的宣傳！」
「我們第一個報名！」
「……」
「……」艾拉有點後悔突然出來了，明明知道相關進程的內部人員才更不好搞定。
看看總裁一臉的茫然無奈，再看看其他同事發綠光的眼……
伊芙爾無奈扶額，她微微彎身，紅色大波浪卷髮從肩上滑下，綠色眼眸冷靜可靠，「需要為您遮罩所有相關連結嗎？」
「不用。」艾拉搖搖頭，要是需要遮罩她昨天就不會讓公關部以宣傳名義公關了，她輕咳一聲，「具體事項開會再說，耶誕節假期前大家來一次聚餐怎麼樣，我請客。」
「YES！」
歡呼過後，眾人散去，伊芙爾跟著艾拉往辦公室走，小姑娘看著伊芙爾若有所思。
「我記得你是紐約大學心理學和經濟管理學碩士？」
眨了下眼，伊芙爾點頭，「是。」不過是比較喜歡策劃工作。
淺藍色眸子忽地帶著笑意彎了彎，小奶音聽起來稚嫩卻認真又鄭重，「有興趣試試助理嗎？」
看著訝異微微睜大的綠色眸子，艾拉繼續，「其實很嚴格的哦。」
一直都對表情管理得很好的伊芙爾忽地彎唇，「您信任我嗎？」
「當然，我親自邀請你的，雖然是以策劃部的工作。」艾拉攤了攤手，「也許你不喜歡其他的？你的工作經歷很豐富也很優秀，足以讓你擁有更好的。」
「當然不，我很有興趣。」撫了下紅色髮絲，伊芙爾道，「您覺得這個更適合我嗎？」
「是的，爸爸總是很忙，我不能讓他一直幫忙，也許這麼和你說有些不合適，但——」淺藍色眸子眨了眨，「就是這樣。」
紅發綠眼的女性勾唇一笑，「不會讓您失望。」
「我也相信我的判斷。」
進了辦公室之後，剛剛還自信滿滿的笑容忽地消失，艾拉一下子把自己摔進榻榻米里——
她要有自己的佩珀小姐了！
以後不用到崗工作開會了！
哈哈哈哈哈~
趴在天花板的蜘蛛俠單手拉著蛛絲降落，飛快套上常服，邊系扣子邊問，「你這麼相信伊芙爾？你和賈維斯先生經常不在公司，萬一不可靠豈不是公司就完了？」
小姑娘在榻榻米上打了個滾，差點斜著掉到地上，她把自己擺正，盤坐在榻榻米上，「我看人不會錯的，而且她的能力本來就那麼強，處理公司事務沒問題的！」
那可是直接看靈魂！臉上的笑容再親切，靈魂會出賣任何虛偽。
「我和佩珀商量了好幾次呢，也想過挖人，但想了想還是伊芙爾比較合適，要不是佩珀說在公司資歷太淺先工作試試，就可以直接試試COO了。」艾拉眨眨眼，「我討厭開會，明明只需要製作就好了。」
「而且賈維斯爸爸輔助了托尼，現在又輔助我，好忙好忙的。」
彼得：……
對自己的貧窮感到絕望TAT
而新任的總裁助理，則面對著任性的小總裁扔下的一大堆各種類型的遊戲和部分策劃案深深吸了口氣——要是她真的是新手，怕是要被這一耙子打懵了。
算了，先開個高層會議好了。
突然聽聞要開會的艾拉：？？？
彼得發出幸災樂禍的笑聲，然後下一秒就被另一聲青年的笑聲吸引了注意。
青年拿著手機招呼眾人，「快看！遊戲回饋現實，蜘蛛俠真的到移動體力補充點帶走禮物了！這是我們的勝利！」
視頻是攝影愛好者試新鏡頭的時候從另一個方向拍的，紅藍緊身衣的蜘蛛俠拉著蛛絲從天而降，他輕巧地以「超級英雄著陸」姿勢落地，伏低身子看了看四周，又奇怪地看了看空蕩蕩的樓頂邊沿上擺的一個盒子，盒子旁邊用黃色膠帶粘了一個補充點的標誌——
內嵌圓形的等邊三角形。
蜘蛛俠歪了歪頭，拎起盒子看了看，大概上面有什麼字條，他單手叉腰似乎糾結了一會兒，拿過一邊膠帶上放著的筆寫了什麼，反手將盒子如同背包一樣黏在背上，迅速消失了。
視頻結束，眾人都拍手叫好，臉上笑容燦爛。
一起努力了這麼長時間的成果有這麼好的回饋，他們真的驕傲又自豪。
當然最值得驕傲的還是他們超級厲害的小總裁了！
突然被熱烈的目光聚焦的艾拉：……
他們在看我，他們為什麼看我，不應該看旁邊的彼得嗎？哦對了，他們不知道彼得就是蜘蛛俠，那為什麼要看我？
好吧好吧，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看我但是這個時候只要笑就對了吧？
小總裁綻放出甜軟的帶著花香的笑容。
另一個聲音又道，「那要是心懷不軌地想對蜘蛛俠動手，在食物裡下毒怎麼辦？」
「更可怕的，萬一直接是炸彈追蹤器再或者狙擊點呢？」
「一落地四周炸彈就爆炸，遊戲裡的遠端爆破？」
「變種人似乎也可以這麼做吧？」
「所以總裁說的投喂注意事項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他們說的恐怖，棕發少年的卷髮都快嚇直了，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艾拉，【注意事項是你寫的？】
【嗯，還買了熱搜。】
【……】
彼得羞憤欲死甚至想捂臉，【我不知道被拍下來了，我還特意讓凱倫掃描了周圍環境沒發現危險才落下，事實上是昨天有人在蜘蛛俠話題底下發起的，說他家生病的小女兒特別喜歡蜘蛛俠想和他分享小甜餅QAQ】
艾拉沉吟，【……現在想想是有些不妥，要不然我再買一條熱搜吧。】
【嗯？】
【關愛蜘蛛俠，人人有責？】
【……不用了，謝謝。】
發現了遊戲設定對好鄰居的潛在威脅，策劃部眾人又開始鼓搗文案，彼得交了幾篇稿子，順便還蹭了一頓極為豐盛的聚餐。
「提前祝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乾杯！」
「你們說我們在樓頂也放一個聖誕禮物箱怎麼樣？」蜘蛛俠真愛粉的市場部青年端著空酒杯滿臉期待，「用夜光塗料或者膠帶？」
眾人哄笑，「再埋一些聯動地雷？」
「或者一排攝像頭？」
「當然不是。」
明顯不怎麼能喝酒，青年臉頰飄上兩朵紅暈，眼睛亮晶晶，「我只是想，祝他聖誕快樂。」
「我也想祝托尼·斯塔克聖誕快樂！」
「祝隊長第九十五個聖誕快樂！」
「哈哈哈哈，我們來拍個視頻怎麼樣？發推特！」
「開超級話題！後援會也來，我可是鋼鐵俠後援會老粉了！」
「我記得彼得也是？」
一旁不知道是誰問了一句，棕發少年眼睛亮亮地點頭，「嗯，我還有徽章。」
「他們那麼忙，忙著拯救世界，應該不會看祝福視頻？」
彼得笑容大大，「那可不一定。」
大廈裡，艾拉看著螢幕裡的熱鬧後的一片混亂心虛地揪了揪衣擺。
「那個、他們說是祝福視頻，想被偶像們看見，但是好像是未剪輯版……」
「沒事兒，親愛的，有這麼可愛的粉絲我們很高興，我還在話題底下看到了很多，但是，」螢幕定格，托尼看著滿臉通紅連耳朵都紅起來明顯喝了酒的棕褐色卷髮少年，眯了眯眼，「睡衣寶寶似乎還不到飲酒年齡？」
淺藍色眼睛眨了眨，艾拉替彼得緊張了一下。
史蒂夫露出不贊同的目光。
「下次我會和他談談。」
正蹲在車頂上護送最後一個同事回去的蜘蛛俠忽地打了個激靈。
「凱倫，你變薄了嗎？」
這是多麼愚蠢的問題。
凱倫道，「你喝醉了，彼得。」
「不不，我沒醉，我只是喝了杯啤酒有些興奮，你知道，在那種氣氛中大家都很高興，一高興就想喝點什麼，我保證我喝到一半才發現這不是飲料而是啤酒，不過啤酒的味道還不錯，聽艾拉說，魔法世界有種東西叫黃油啤酒是巫師們都很喜歡喝的，似乎小孩子也可以喝，我有點想試試。」
他一口氣說了125個字，凱倫冷靜地想，一口氣。
「保持平衡，車子要轉彎了。」
「我知道，戰衣姐姐，我還能後空翻，我給你翻一個看看。」說著，蜘蛛俠一個後空翻又穩穩地落回車頂，他張著手退了兩步，使勁兒晃晃腦袋，「戰衣姐姐，我覺得這個車子不太對勁。」
當然不對勁兒，「你落到別的車子上了，彼得。」
「哦哦，你幫我找找他們在哪兒？哦，找到了。」
重新蹲回正確的車頂，蜘蛛俠又晃晃腦袋，「等會兒我們要從這裡回家，你規劃一下最短路線，然後我們回家，明天給梅嬸嬸買最新款的項鍊作聖誕禮物，她知道我在實習，所以沒問題，不會被懷疑的。」
「這本來就沒什麼值得懷疑，彼得，你有些醉了，不適合穿著制服在高空穿行。」
被訓了，白色眼睛有些委屈地彎了彎，小蜘蛛道，「那怎麼辦？」
「建議公共交通工具。」
「好的，戰衣姐姐。」
後來，沒有公交卡的蜘蛛俠被攔在了地鐵安檢口。
哈皮開車把他連帶著包和常服一起送了回去。
那麼大一蜘蛛，很沉的。
……
耶誕節前幾天，賈維斯和艾拉採購了很多東西來佈置家。
小姑娘尤其開心，這是她要過的第一個重要節日，一整天都跑上跑下忙個不停，眾人看著也開心。
幫忙舉著小姑娘讓她往聖誕樹頂上掛了一顆金色星星，托尼道，「乾脆明年直接在露臺上種一顆怎麼樣？」
「好主意！」艾拉跳下來拿起一長串彩燈和聖誕球，「接下來掛這個怎麼樣？要掛滿嗎？」
「都掛上，」托尼摸著小鬍子，「滿滿當當的好看。」
「好的！」
「槲寄生要掛在哪裡？」
「金色和紅色的氣球呢？」
克林特從沙發上摸出來一包，四處看，「打氣筒呢？」
巴基一把扔過來，被精准接住，克林特還吐槽，「都耶誕節了開心點老兄。」
「我沒有不開心，」巴基道，「只是看起來凶。」
一手一個聖誕老人，史蒂夫兩邊看了看，把兩隻都塞到了巴基手裡，「你可能會喜歡？」
「托尼？」一身白色西裝的佩珀從外面走進來，神情不解，「外面的熊是什麼？」
「哦，是聖誕禮物。」嘴裡咬著一把螺絲刀，托尼手裡組裝著一個小機器人，說話有點不清楚，抽空回道，「那是只兔子，親愛的。」
佩珀無奈，「好吧，三米的兔子。」
「聖誕老人可以將它塞進紅襪子裡，但我不行，親愛的。」托尼摟過佩珀親了她的額頭，「所以只能親自把它抱給你了。」
在一邊幫忙綁氣球的小姑娘噠噠跑過來將一個粉色心心氣球送給佩珀，「托尼挑了很久呢~」
「謝謝你，親愛的。」佩珀看了看熱鬧忙亂的屋子，笑著摟過小姑娘，「也許我能幫上點忙？」
「當然！」
克林特拿著弓箭，吸盤箭頭帶著氣球尾巴沖向天花板，搖頭擺尾的氣球就到了指定位置，他躺在沙發上翹起腿，「十分！」
砰！
班納博士手一抖，一隻氣球飛了出去搭在史蒂夫臉上。
「……Sorry.」
因為打氣筒太慢還是換了充氣機結果不小心炸了氣球的巴基：「……抱歉。」
隨手將槲寄生掛在門後，娜塔莎一挑眉，「來點音樂怎麼樣？」
將白色的聖誕帽戴到機械臂上，賈維斯輕笑，「為您服務。」
節奏歡快的音樂響起，直到天色漸暗。
不知道誰換了曲子，也不知道誰先伸出了邀請的手，再或者是眸光微妙的重疊。
燈光曖昧。
托尼和佩珀跳了第一支舞。
皮鞋和細高跟鞋來回交錯，高級定制的酒紅色西服和藍色禮服裙擺親昵地摩擦牽連，設計精巧的露背禮服展現出美好的脊背弧線，光潔的背部被男人的手霸道地攬著，牽引著一同移步旋轉。
班納和娜塔莎緊接著牽住了手。
黑西服和黑色晚禮服，性感又迷人。
哇——好美！
艾拉咬著勺子，藍眼睛亮極了，正準備繼續舀甜點，眼前就忽地多了只手。
淺金色短髮鈷藍眼眸的紳士輕笑著向她伸出右手，嗓音磁性優雅，「能邀請您跳一支舞嗎，美麗的小姐。」
「當然！」
小手搭上大手，微一合攏就被全部握住，賈維斯牽著小姑娘往中央走，艾拉一步一跟著，看看他們流暢的舞步，有點緊張，「我不會跳舞。」
「我教你。」拉著小手，賈維斯垂眸看她眸光溫柔，「跟著我。」
一步，又一步。
從剛開始的手足無措到流暢地跟著移動，皮鞋上印了不少小腳印，艾拉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在賈維斯手下轉圈圈，漂亮的公主裙隨之旋轉出優美活潑的波浪來。
後來乾脆就是隨心所欲的蹦蹦跳跳了，賈維斯也任由她玩兒，拋高高什麼的做得不要太得心應手。
不知道什麼時候通過時空門回來的霍華德和瑪利亞也完美地融入了舞池。
聚光燈外微暗處，史蒂夫和巴基排排坐在沙發上沉默地吃東西。
克林特回家陪老婆孩子了，只剩他們兩個。
史蒂夫沉默了一會兒，「我應該邀請一位穿紅裙子的姑娘。」
但是錯過，就終究是錯過了。
巴基想了想，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然後他想起自己根本沒有可以跳舞的人。
……李子真好吃。
「你們好。旺達，我們也跳舞去怎麼樣？」
非常敷衍地問候一句，銀髮少年忽地在他們背後出現，僅僅是一個閃現，就抱著懷裡的紅發少女出現在場中，有模有樣地跳起舞來。
史蒂夫&巴基：……
再一扭頭，屋子裡又出現兩個男人。
「查理斯？艾瑞克？」
查理斯笑容溫和，「耶誕節，總是一起才熱鬧不是嗎？」
和另一雙鈷藍色眼眸對上，查理斯順利地接過小姑娘的手，並成功地獲得了一個軟乎乎的香甜的臉頰吻，小奶音高興地喊，「查理斯！」
男人聲音溫和醇厚，「聖誕快樂，艾拉，收到邀請我們非常開心……」
巴基再轉頭，總覺得同處聚光燈外，萬磁王的身上似乎更黑了點。
不過……
開心的節日時候，每個人都會有禮物的。
軟乎乎的親吻也落在艾瑞克時常冷峻嚴肅的臉頰上，小奶音有些羞澀，「聖誕快樂，艾瑞克。」
「……聖誕快樂。」
親愛的。
……
夜色更濃重了，隨手從花束中抽出一支嬌嫩的白玫瑰，娜塔莎走過來，路過托尼和佩珀的時候極具風情地一眨眼，將白玫瑰放到佩珀手心，「玫瑰半開，這朵花終於能配得上你了。」
佩珀笑，「想去喝一杯嗎？」
「當然。」
托尼：？？？
布魯斯：？？？
總之，屋子裡就剩幾個男人還是挺尷尬的，不過好在豐盛的晚餐吃完了還可以喝酒，平日裡他們要是聚在一起怕是要世界爆炸，但現在，坐下喝一杯還是成的。
只有小姑娘已經先回房間休息了。
賈維斯正準備取酒，忽地瞧見一個空位。
他記憶力好到過目不忘，監控往後倒一倒，就發現了那黑髮紅眼的小老鼠。
蘇玳甜白葡萄酒。
留下先生們聊天喝酒，賈維斯一路往艾拉的房間走去，果然在門外聞到了酒的味道，強制開門——
白色地毯上琥珀色酒水撒了一片，滿屋子都是果香和花香的混合香味，黑髮淩亂的男孩子和淺金色小辮子都淩亂散開的小姑娘躺在地毯上不省人事，淺金色短髮金色眼眸的挺拔少年正準備把小艾拉從地上抱起來，見他進來稍稍吐了口氣。
清脆的懶洋洋的少年音道，「就一會兒沒看住，兩個人就喝多了。」
微皺眉，賈維斯還是將地上躺著的罪魁禍首拖了起來。
放到走廊地板上。
反正不是真身體。
賈維斯看著小臉通紅雙手高舉以投降姿勢呼呼大睡的小艾拉，拿濕毛巾給她擦擦臉，「他們喝了多少？」
「乙太不知道，艾拉大概就喝了半杯。」阿貓挑眉示意地毯上的琥珀色酒漬，「都灑了。」
金髮金眸的少年抱臂，「我在這裡看著就行。」
沉吟片刻，賈維斯點點頭，然後連著毯子將小姑娘裹成蟲寶寶抱起來，彬彬有禮道，「我帶艾拉回房間，就麻煩你在這裡照顧乙太先生了。」
阿貓：……
作者有話要說：
乙太：昨天騙你說這是飲料，我準備了禮物向你道歉！【拉開櫃子】
基妹面色鐵青：哈，surprise.
艾拉:不知所措.jpg
第103章 二王子總是很倒楣
清晨的光線明亮溫和, 透過米色窗紗灑進室內，為尚未蘇醒的房間安靜地籠上一層薄紗，絲毫沒驚擾到床上鼓鼓囊囊的一團。
似乎是因為喝醉了酒的原因, 睡起覺來能一路翻滾掉床的小姑娘安安穩穩地在溫暖的被窩裡蜷成軟趴趴的奶團子, 還是融化到拿不起來必須很小心地捧在手心才不會掉下去的那種。
麵團似的軟彈彈的臉蛋兒壓得扁扁，淺金色長髮從被子裡蔓延出來, 短胳膊搭在彩虹小馬枕頭上，睡前套上的聖誕小紅帽早就掉落在枕頭那側, 搭在邊沿的白絨球球搖搖欲墜，倒也不擔心掉下去。
金色睫毛忽地一顫，驚擾了停留其上的美夢小蝴蝶, 散發著好聞香味的小蝴蝶拍起透明的翅膀，在挺翹的小鼻尖上停了下，帶來一點癢癢，又歡快地拍拍翅膀穿過玻璃窗飛走。
霧氣朦朧的淺藍眼眸緩緩睜開, 毫無焦距地穿過眼前碎發落在虛空某處。
月季花瓣一般的小嘴巴緩慢地打了個哈欠。
剛剛醒來，艾拉還有點恍惚。
做了一個很美味的夢。
她坐著甜甜圈在琥珀色的海洋中游泳，風很溫暖，波浪也不大, 頭上尖尖的帽子是草莓幹，一個泛著透明琥珀色的浪頭打來, 把她澆了滿頭，草莓幹帽子忽地吸滿了水分變成了紅豔豔飽滿的大草莓，腦袋一重就倒栽進了海裡, 再往海面上伸手，草莓味的甜甜圈也不見了，五彩糖針慢慢飄起來變成了天上的彩虹橋。。
忽然想起了上次賈維斯沉到海裡去的時候，艾拉也不慌張，朝水底下沉的時候試著吐了個泡泡，透明的泡泡隨著上升越來越大，裡面竟然還有各色花朵，隨著泡泡抵達水面的破裂重新沉浸到琥珀海裡，藍莓、杏仁、榛子、木瓜、芒果、香蕉、糖水桃子，各種好吃的帶著香氣在琥珀海裡浮沉。
哦，對了，還有一條黑白色的虎鯨，但是它想來海裡玩耍的時候被拒絕了，因為海水裡只允許香香的存在。
但是抹香鯨來的時候也被拒絕了，因為它太大，跳進海裡會把琥珀海水都擠出去。
海水越來越熱，周圍的花果慢慢地開始融化，艾拉迷茫地四處看著一朵玫瑰從手心融化，下意識地轉身往海底下鑽。
海底下是透明的屏障，紅色的火焰從底下的火爐裡跳躍著燃燒，黑色短髮暗紅色眼睛的乙太拿著一把畫著洛基的大扇子呼哧呼哧地扇，察覺了她的目光轉過頭來，露出凶巴巴的笑，氣勢洶洶地宣佈，「看爺把你煮了！」
嚇得她趕緊看看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變成了一朵透粉色的水母，快要融化在咕嘟嘟冒泡泡的海裡了！
哧溜……
粉粉的像果凍花朵一樣，想咬一口。
張開小手湊到眼前，艾拉迷茫地瞪著從雙手間透過來的光線看了好一會兒，微有些灼目的光線讓她不自覺眯起了眼。
睡迷糊的小姑娘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不能吃。
不應該和乙太一起喝飲料的，艾拉心中總結，被窩裡的腳丫懶懶地將柔軟的被子蹬出波浪。
她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甜軟的小奶音咕嘟嘟地冒泡泡，「聖誕快樂，daddy。」
天花板上傳來磁性溫和的嗓音，「聖誕快樂，艾拉。今天室外溫度32華氏度，有微風，建議換上羽絨服。」
「好冷啊，」聲音小小地感歎，艾拉翻個身趴在枕頭上，「昨天我還穿著小風衣呢。」
「可能需要較厚的毛衣。」
「那我還是穿羽絨服吧，毛衣太厚胖胖的。」
「不起床嗎？」
又咕嚕翻了一圈，小姑娘張著手腳跟爸爸商量，「五分鐘？」說著腳一翻準備來第二圈。
「小心！」
賈維斯的提醒還是遲了一步，艾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半個身子懸空了——
頓~
在柔軟物體上彈了一下才落到地毯上的小姑娘迷茫地往下看，發現接住自己的是一隻大大的毛絨兔子，比佩珀小姐的三米小了點，但比她大。
小寶貝兒，早安~
——愛你的papa
艾拉舉著小紙片給賈維斯看，笑眼彎彎，「是托尼！」
然而這一抬頭，白絨絨地毯上堆成小山的禮物盒映入眼簾，藍眸子驚喜地亮起來，小姑娘赤腳跑過去，「好多聖誕禮物！」
賈維斯語帶笑意，「希望你會喜歡。」
盤腿坐在地毯上，小姑娘眉眼彎彎地拆禮物。
記憶體量巨大的備用盤來自賈維斯爸爸，黑色機車模型的應該是史蒂夫，沒開刃的精巧匕首是巴基，彩虹小馬形狀的糖罐子肯定是韋德，甜甜圈旁賀卡上是熟悉的彼得的字跡，一套只是縮小了型號的皮衣制服是娜塔莎啦~小號暗紅色斗篷，一袋魔法糖果和焰火，來自哥譚的體術訓練計畫和指導，音色完美的小提琴，磁力護具，小狼玩偶……
還有一個是劇本？
體積最大、最後打開的是金紅兩色紅色蝴蝶結的大盒子，比她還高，艾拉通過視網膜確認，門從兩邊打開，一副金紅兩色的小型鋼鐵戰衣靜靜立在她面前，戰衣眼睛忽地一亮，托尼略帶機械感的聲音從中傳出。
「聖誕快樂，甜心，驚喜嗎？給小傢伙起個名字怎麼樣？」
「超棒的驚喜！」
艾拉歡呼一聲就要往戰衣裡鑽，「暫時叫馬克森怎麼樣？Markson！」
「哇哦，好主意。」
在小姑娘鑽進戰衣裡前，賈維斯提醒，「穿著睡衣赤腳穿戰衣並不是個好主意。」
「稍等！」
以極快速度換好服裝，艾拉興致勃勃，「我自己來做輔助系統可以嗎？」
賈維斯：「鑒於你第一次使用新式戰衣，我先輔助你一次怎麼樣？」
「好的！」
伴隨著機械咬合伸展的聲音，軟乎乎的小姑娘已經被堅不可摧的鋼鐵戰衣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如同被罩了保護罩的柔軟脆弱的草莓奶糖。
哢嚓——面甲嚴絲合縫地閉合，艾拉眼前一黑又瞬間亮起來，淺藍色視窗在眼前層層展開，一道不可見的藍光瞬間掃描視線內所有事物，轉化成資料回饋，她有些新奇地以這個視角打量。
即便是她上次操縱馬克七號炸煙花彈，攝像頭的視野和肉眼還是不一樣的。
手掌張開，小奶音興奮得不得了，「起飛！」
如同一顆小炮彈飛向天空，小號鋼鐵俠蹭地消失在天空中，艾拉看著眼前紛紛灑灑的白色，驚喜得差點失去平衡，「下雪啦！」
指導她控制戰衣，賈維斯給她介紹功能的相關變動，「戰衣裡有溫度調節系統和奇異博士的相關魔法陣保護，武器系統暫時不開放，不過你現在可以試試煙花炸彈……」
大廈玻璃牆邊，托尼·斯塔克看著在天空中飛成魔法陣的金紅色，愉悅地喝了口酒，「就說甜心肯定最喜歡我的禮物。」
娜塔莎翻了個白眼，「OK，現在你的馬克戰衣也有女兒了。」
「將來還會有很多個，不過甜心肯定要申請接手接下來的研發工作。我可能要多一個小助手了。」
頓了頓，「雖然現在也是。」
「你想讓她成為鋼鐵俠？」
「鋼鐵俠？當然不，鋼鐵俠只有一個，艾拉不需要成為任何人，除了她自己。」托尼轉身又倒了杯酒，「只是保護，甚至鋼鐵戰衣也不安全。」
在戰鬥中遍體鱗傷都是常事，所以他才猶豫了這麼長時間進一步改進。
娜塔莎贊同地點頭，「或許日常訓練可以提上日程了。」
「拒絕，艾拉的身體能保持現在的良好狀態就謝天謝地了，」托尼看她一眼，「別告訴我你對她的情況不清楚。」
「我當然清楚，所以才要進行訓練，你們之前的身體鍛煉計畫稍稍改進就行，我會控制訓練量。」娜塔莎毫不示弱，「我也一樣愛她。」
「嗯哼，狠心的教母出現了。」
布魯斯路過，順口道，「新的藥物已經在實驗，艾拉只要保持現在的狀態，再繼續調養不會有問題的。」
「她怎麼了？」
忽地，一道男孩的聲音從密閉的廚房傳來，穿過牆壁，穿著紅色小熊圍裙又在洗碗的乙太叉著腰，暗紅色眸子不悅地看著一起看過來的三人，「我說，她難道還能隨時去見Death不成？」
此言一出，三人的神情一下子沉下來，托尼的臉尤其黑，「閉嘴，小子。」
「大膽的人類，竟然敢這麼和我說話——嗷！」
帶著黑尖尖的尾巴像一條鞭子一般將乙太抽了出去，男孩摔在牆上又滾下來，阿貓琥珀色的眼睛危險地盯著他，「閉嘴，乙太。」
重重的一擊似乎沒給乙太留下什麼大影響，他拍拍灰從地上爬起來，憤怒但因為力量被靈魂相互作用無法施展，「你們自己說的還怪我咯？」
「偷聽可不是什麼好品德。」一隻大手按上男孩脆弱的脖頸，托尼神情危險，「尤其是特意穿牆。」
金發藍眼的管家先生及時出現，他隔開周身氣息冰冷的先生，「艾拉快回來了，sir。」
冷靜理智的鈷藍色眼眸又轉向乙太，「我希望您能忘記這些事情，乙太先生。」
乙太嘴硬，「憑什麼？」
「我後悔了，你還是現在就去死亡國度吧。」阿貓道，「一會兒和我去找時間。」
「我不！」看看一下子嚴肅到不行的眾人，乙太不服氣道，「你們都知道，憑什麼就我不知道。」
「你以為你是誰？」娜塔莎抱臂，「現實寶石的名頭在這裡可不好用。」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我就不告訴她。」
扶了下眼鏡，布魯斯語氣稍稍溫和，「只是艾拉的身體比較弱，需要調養而已，畢竟是死亡女神和誕生女神眷顧的孩子，怎麼可能會那麼嚴重，你們別擔心。」
托尼深吸一口氣，「Shit，該死的九頭蛇。」
鬼知道在那五年他們對艾拉的身體做了什麼來激發變種人能力。
阿貓尾巴一卷將乙太帶走，給時間傳了個消息就直接鑽進了突然出現的空間門，完全斬斷了任何有可能暴露資訊的機會。
「交給我。」
……
對乙太的突然消失有點好奇，但阿貓既然說了去和時間溝通感情，艾拉就沒有繼續想下去了。
過耶誕節超開心的~
樂滋滋的小姑娘還發現了伴隨著禮物而來的一個訓練計畫，每天除了上課、做遊戲、冥想，其他時間就泡在訓練室，作為預備役的彼得和旺達他們當然也有固定的訓練時間，不過比起訓練強度來……
差距大到艾拉都有點心虛的地步。
不過這不意味著她有多輕鬆，目的是增強體質擺脫虛弱狀態，娜塔莎將訓練強度控制的非常好，順便還減輕了賈維斯每天更新防火牆的壓力——
在訓練活動中消耗了大部分精力的小姑娘每晚睡的香甜，不說偷偷聯網了，連和乙太聊天都沒什麼機會。
是的，在和時間和靈魂進行了一場深入交流之後，乙太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乙太已經在大廈暗中觀察了好幾天了。
呵，被其他寶石護著的這群人，也沒什麼特別的嘛。
雖然在力量上因為相互作用有所桎梏，但對於這群凡人來說，他現實寶石的力量永遠是無法抗拒的，即便是那個曾經掐著他脖子的小鬍子矮矮矮矮矮富帥。
補充，這個帥，是針對他的審美來說的，乙太對小鬍子鍾愛紅色表示由衷的贊許，並寬宏大量地原諒了他不敬的行為。
喜歡紅色的都不是什麼壞人。
包括這個明明身體很弱但每天活力滿滿的矮矮矮矮矮小AI。
重點觀察了好幾天，今天乙太終於找到了其他人防守的空隙，小AI一個人坐在露臺臺階上不知道在幹嘛，他剛準備抬手拍拍她肩膀，手抬到一半又收了回來。
拍肩膀好像不霸氣，真正的大佬都是拍頭的！
……但是艾拉今天紮了兩個發包包，拍頭頂位置不對，但只拍一個發包包又不威武。
這種問題怎麼能難倒偉大尊貴的乙太粒子？乙太只猶豫了半秒，就果斷地兩隻手同時抬起拍了下小姑娘的兩個小發包。
淺金色的小發包晃了晃，小姑娘捂著腦袋回頭，訝異的淺藍色眸子無辜又茫然地看他，又低頭看看手裡叉起的紫薯丸子，試探著遞到他面前，呼出的氣息都帶著甜糯的香味。
「啊——？」
誰要吃你的紫薯丸子？
嘴巴一張，乙太一口將丸子咬下去嚼了兩口。
真甜。
乙太眼睛一眨，驀然生出「小爺要罩著她」的念頭，他下巴微抬，暗紅色瞳孔中倒映著迷茫的包子臉。
鼓鼓臉頰裡還藏著丸子的男孩語調矜傲，「我允許你許一個願望。」
「呃……」艾拉想了想，將盛著炸丸子的碗舉了舉，「能再來幾個丸子嗎？」
因為零食都是限量的，所以丸子她吃的可珍惜了，而且那麼大的丸子呢！
乙太：……
「你就這點出息？！我可是現實寶石！」
淺藍色眼眸眨了眨，軟軟的嗓音有些失望，「不行哦……」
「誰說不行，我可是現實寶石！」
乙太揚起下巴，右手輕鬆地打了個響指，兩盤滿滿當當的大紫薯丸子出現在兩人面前，塞給艾拉一盤，又抱著一盤坐在臺階上，乙太邊吃邊訓導這個沒經驗的小AI。
「以後有這種機會要抓緊幹點大事知道嗎？一點都沒志氣。」
「可是丸子沒有了就是現在最大的事了呀。」小姑娘叉著丸子咬，丸子軟糯勁道又甜，非常好吃，「那幹什麼大事呢？」
乙太大手一揮，「你就不能來個統一世界的願望嗎？」
「能實現嗎？」
「許願望的第一步就是實現的開始。」乙太擼了把頭頂倔強地翹起來的黑色短髮，「當年我和黑暗精靈合作的時候，地球算什麼，半個宇宙都即將籠罩在黑暗之中！」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聽起來是很厲害的事情，淺藍色眼睛睜圓，「後來呢？」
驕傲臉瞬間變嫌棄，「嘖，後來黑暗精靈被阿薩神族打敗了唄，小爺這麼厲害有豬隊友簡直石生污點。」
想起自己打遊戲時候匹配到的隊友，艾拉深感贊同，「我也是，所以後來我自己做遊戲了。」
「這就不錯，比如你現在說，用遊戲征服世界把所有人拉到黑暗絕望的裡世界，我就能辦到。」嘴裡丸子塞得鼓鼓囊囊，乙太拍拍胸口，聲音含糊，「上次的全息不錯吧。」
「你是不是削弱了敵方戰力？」
乙太不滿了，「他們那麼醜要那麼厲害幹什麼。」
「但你也沒給其他人遊戲技能啊，全息都不是全套的。」小姑娘撇嘴，一邊臉頰隨著咀嚼動來動去像只貪吃的倉鼠，「還嚇了大家一跳。」
乙太自信一笑，「都是過去不必再提，所以你有什麼願望嗎？」
「什麼願望都能實現？」
「當然！」
「唔……再來一盒甜甜圈怎麼樣，要第五大道街口那家的，這樣也可以嗎？」
「當然！」一個響指，兩份甜甜圈出現在他們面前，乙太咬一大口，「除了吃你就不能有點其他願望，比如身體健康什麼的。」
「哇——味道真的一模一樣，店裡的甜甜圈也少了嗎？」
「沒。」
「品質不守恆，這不科學！」
「嘖，」乙太抬手把一個甜甜圈塞進小姑娘嘴裡，發出靈魂拷問，「你看我科學嗎？你自己科學嗎？」
……對哦，她還是個法師呢。
小姑娘感歎，「這個世界真不科學。」
「你們科學家事真多。」
乙太翻了個白眼，翻到一半覺得不符合自己威武霸氣酷帥拽的形象，強行止住，「修改現實，無中生有，我可是無限寶石裡最強的。」
臉頰上沾了粉色草莓醬的小姑娘仰頭，疑惑地問，「那阿貓呢？」
「哼，都說了我是最強的。」
「時間小姐姐呢？」
「我是最強的！」
慢慢地眨了下眼，艾拉慢吞吞地「哦」了一聲。
喲，一看就是不信啊！
乙太一抬下巴，「我可是哥哥，心靈他們不敢不從。」
「真的？」小姑娘疑惑地歪歪頭，「可是心靈現在不是在阿斯加德嗎？」
「沒，在地球呢。」
艾拉陷入了迷茫中，索爾不是把權杖帶走了嗎？
別是又被九頭蛇搶走了吧？史蒂夫和巴基他們還一直在清理九頭蛇基地呢！
一下子擔心起來，艾拉想知道具體情況，但阿貓現在在卡瑪泰姬，只好問很厲害的乙太，「那你能讓他回來嗎？」
「當然！」
「還有拿著他的人？」
「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
「……哦。」
十五分鐘後，乙太翻出地圖，指了個點，「挪威那塊，就這裡，大草坪，開個空間門。」
小姑娘將信將疑，金燦燦的空間門一開，當場愣在原地。
大鹿角，綠披風，墨綠雙色制服，黑髮綠眼，神情冷肅。
手裡還拿著瑩瑩發光的權杖。
……Loki？
「Loki！」
小姑娘立馬從空間門跑了過去，踮著腳抓住洛基的胳膊晃了晃，「Loki？」
阿斯加德二王子低頭看她一眼，緩緩抬手——
把權杖交給了她。
被很重的權杖壓了個措手不及的艾拉：……咦？
作者有話要說：
乙太：我要向小AI證明我才是最強的！踹了靈魂跟我混才能統一世界永垂不朽！
第104章 三姐弟和艾拉
心靈寶石把洛基反控制了！
又長又重的權杖一端抵在草地一端靠在她肩膀上, 艾拉艱難地扛著權杖保持平衡，踮起腳伸手在洛基面前晃了晃，「Loki？」
形狀漂亮的孔雀綠眼眸已經蒙上了一層詭異的墨色, 詭計之神神情冷肅目光空洞, 聞言目光聚焦在小姑娘身上，微微蹙起眉頭, 眸色掙扎，下一秒又似乎平靜下來, 靜靜地看著她。
……這可怎麼辦？
艾拉扛著權杖不知所措。
瑩瑩的藍色光芒在權杖上方閃爍，小姑娘偏頭，避開鋒利的刀刃, 手指輕輕點點鑲嵌寶石的地方，試探著問，「心靈？」
「初次見面，艾拉。」
一道少年嗓音在她腦海中響起, 不同于阿貓總是清朗又懶洋洋的聲線，也不同於乙太的矜傲中二，心靈的聲音非常溫和，俏皮的問候中帶著些許笑意, 聽起來像溫柔可靠又幽默的大哥哥。
若不是聲線太年輕了些，和查理斯倒是挺像的。
因為這好聽的少年嗓音, 小姑娘對心靈的第一印象特別好，更別說以前在阿斯加德的時候心靈還幫她向大家傳遞過安全消息。
「你好，心靈！」淺藍色眸子彎了起來, 小姑娘甜甜軟軟地道，「你不是在阿斯加德嗎？」
「啊，雷神把我帶回阿斯加德了，但是沒過多久，洛基就把我帶走了。」心靈頓了頓，「還見到了空間。」
「空間小哥哥還好嗎？」
「挺好，跟隔壁的永恆之火聊天呢。」
低低的笑聲在腦海裡響起，震得她耳朵癢癢的，心靈聲音帶著笑意，「待在藏寶室的時候，一直聽空間說你有多好多可愛，現在看，空間的語言組織能力也太差了，再豐富的詞語和句子都說不出你百分之一的可愛。」
突然被誇獎，淺藍色眼眸怔了怔，兩朵紅暈迅速飄上臉頰，下意識地捏了捏權杖長柄，艾拉不好意思地抿嘴，「謝謝你的誇獎。」
「本來就是這樣，不是嗎？」心靈道，「能被這麼可愛的小仙女帶走，我很開心。」
艾拉更不好意思了，藍眼睛被熱氣蒸的亮晶晶的，「你要和我一起回家嗎？」
「沒人能拒絕你的邀請，親愛的。」
「好的！」小姑娘毫不猶豫地回答，話一出口又遲疑了一下，仰頭看比她高很多的詭計之神，「但是洛基怎麼辦？」
「他啊，現在被我控制了，你要讀取他的心靈嗎？」
溫和的少年音似乎有著非凡的誘惑力，「沒關係的哦，比靈魂讀起來有意思多了，只是看一點不會有問題的。」
「可是……」
委婉拒絕的話還沒說完，一邊被無視了很長時間的乙太就不滿了，「喂！可是我帶著你找到心靈的！」
結果他們竟然在腦海裡偷偷聊上了！
能意識對話很了不起嗎？！
只要和他綁定契約附身也能聊天！
翹起來的黑色短髮在風中搖擺，乙太隨手敲敲雕刻著精美花紋的權杖柄，「愚蠢的弟弟，這麼長時間不見，你竟然做成棒槌了？」
權杖上方鑲嵌的寶石光芒一閃，心靈的聲音溫和依舊，「事實上，我對現在的形象也並不滿意。」
濕漉漉的淺藍色眼眸波光閃動，艾拉好奇地問，「你比較喜歡什麼樣的形象呢？」
「這倒是個問題，我也思考過很多擬態，但從來沒有特別喜歡的，」心靈的聲音有些苦惱，若是人形，大概也會煩惱地蹙起眉頭撫著下巴思考，「不過現在我確定了。」
乙太看他，「嗯？」
心靈低笑，「做你發上的皇冠怎麼樣？」
之前說過，艾拉今天紮了兩個淺金色發包包，左邊圓圓的髮髻上斜斜地別著一個小巧精緻、在陽光下閃著晶瑩碎光的小皇冠，正中心就是一顆藍色的寶石，和眼眸映襯著格外美麗。
小姑娘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頭，眨眨眼。
「休想！」
乙太立刻反駁，這個沒志氣的小AI還滿腦子吃的，他要調教她一起去征服世界的！
心靈沒理他，繼續對小姑娘說話，「不如你先把我從權杖上拿下來？」
「謝謝你的好意，不寶石太珍貴了怎麼能隨便戴在頭上呢。」小奶音認真地道，艾拉又偏頭看權杖，觀察一會兒發現嚴絲合縫無從下手，「要怎麼把你拿下來？」
乙太不滿地瞪圓眼睛，「這還怎麼拿，扣啊！」
艾拉：……
雖然在知道旺達的男朋友幻視是基於心靈寶石形成的AI的時候，她曾經想過把寶石從權杖上扣下來，但她真的不知道還有這種情況！
乙太已經先行行動了，將權杖從艾拉的肩上翻到地面，他四處看了看，「艾拉，你的小刀呢？」
小刀？猶豫了下，艾拉從口袋裡掏出了巴基送她的黑色匕首，「沒開刃，沒用的吧……」
「管他呢，先撬了再說。看哥哥把你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領你走向新世界！」
伴隨著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聲響，心靈道，「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乙太咬著牙雙手使勁兒，「誰讓我是你哥呢。」
心靈：……他拒絕。
突然空了手，艾拉這才將注意力重新轉回一直安靜立著的阿斯加德二王子身上，眨眨眼，看向在被乙太蹂躪的草地上滾來滾去沾了濕潤泥土的權杖，「那能讓洛基恢復嗎？」
「按照人類的說法，他做了很多壞事，你不怕他嗎？」
撥浪鼓一樣地搖頭，奶聲奶氣的聲音肯定道，「不怕。」
心靈疑惑，「為什麼這麼想？」
「因為……」小姑娘皺著細細的眉毛想了好一會兒，太複雜了反而不知道怎麼說，她搖搖頭，手指點點太陽穴，「很複雜的感覺，我描述不出來，要不然你直接讀一下試試？」
心靈短暫地沉默了一下，「我不能，艾拉。」
「沒關係的，有時候我和阿貓就是這樣交流的。」
「我的意思是，我無法讀到你的心靈。」
一直溫和的嗓音多了真實的疑惑，心靈聲音平緩，但莫名地讓小姑娘有了種一閃而逝的壓力感，艾拉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聽他繼續道，「靈魂的遮罩對我無用，但我依然無法做到。」
連阿斯加德的神明他都能操縱，但唯獨讀不懂她。
很值得琢磨。
「……可能是有些特殊？」
小姑娘疑惑地歪歪頭，不過她身上的特殊情況已經數不勝數，也就沒放在心上。
「你不用擔心。」毫無所覺地把托尼之前的叮囑忘到腦後，艾拉眨著眼期待地看向洛基，「我們是好朋友！」
溫和的嗓音無奈，「好吧，你把我拿起來，點上他的胸口。」
……
自從一時多事綁架了一個拳頭大點的AI，洛基就陷入了無盡的倒楣中。
仿佛所有的運氣都在成功地利用宇宙魔方的能量做出空間魔法道具上了。
第一次，靈魂能量讓她自動實體化，他不明不白地多了個便宜女兒，還被母親看見了！解釋了好長時間才說清楚，還讓獲得無限寶石的機會在眼前跑走。
也就是海拉的消息還算一點收穫。
第二次，他終於暗中查出了海拉的封印，並成功地喚醒了魔狼芬里爾，就在他準備利用一批人開發魔方能量給海拉的封印搞點破壞的時候，艾拉又出現了！那群沒腦子的手下竟然還想幹掉她？！
切，他放養的貓也敢動！
差一點被貓崽子拐帶走了的詭計之神決定離她遠遠的，幹大事！
第三次，他終於找到了能暫時打開封印的魔法陣，順便還把格外引人注意的權杖帶走，魔法陣畫到一半！心靈寶石竟然反水了！
你一顆象徵力量的寶石突然反水不感到羞愧嗎？！
但是洛基還沒來得及反擊，就被無法抗拒的力量籠罩，然後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有點熟悉的奶裡奶氣的童聲嘀嘀咕咕地說話。
「怎麼還沒效果……是不是戳壞了呀……」
「要不再戳一下試試？」
黑著臉蘇醒的詭計之神大手一捉，將將按住權杖，「你還想再來一次？」
「Loki！」
伴隨著一聽就頭疼的小奶音，軟乎乎的小姑娘抱上了他的腿，「Loki！你去哪兒了呀？」
動了動腿，洛基低頭，臉色沉沉，「又是你。」
怎麼老是你！？
九大界之內唯一一個敢抱著他腿的小屁孩抬頭，笑眯眯地點頭，「嗯！是我呀！這回你認出我來了吧，有沒有發現什麼變化？」
她這麼說，洛基就隨意地上下打量了下，「沒。」
小姑娘不依，藍眼睛眨巴眨巴，「你看看嘛。」
「我看過了。」
「但是你沒發現我長高了呀~」小艾拉扁起嘴巴，閃著波光的淺藍色眼眸不解又傷心，「我們都這麼久沒見了，你這麼聰明細心都看不出來我長高了嗎？」
他們沒事兒見什麼？
心中嗤笑，洛基隨手拎起小姑娘的後衣領，掂了掂，「胖了。」
懸在半空的艾拉蹬蹬腿，「那是因為我長高了！」
「沒看出來。」
隨口應付著惱人的貓崽子，洛基看向黑髮紅眼的男孩，不善地眯眼，口中的話卻平和隨意地多，「你不在紐約呆著來這裡幹什麼？」
「我是來找心靈寶石的。」
被好幾個人這麼拎過，艾拉已經相當習慣了懸空的感覺，更何況洛基的手極穩，提的又是交叉背帶，有厚厚胖胖的毛衣襯著跟秋千一樣，小姑娘蹬著腿晃來晃去也好玩兒，「乙太說，心靈在地球，我擔心又是九頭蛇準備偷走研究，所以來看看。」
孔雀綠眼眸轉回來，洛基垂眸，「所以它攻擊了我？」
無辜地眨眨眼，艾拉舉手保證，「我不是故意的，一看到是你就立刻解除了。」
再看看沾著草葉和泥土看起來髒兮兮的權杖，俊美高貴的神看起來臉黑到要滴墨了。
該死的寶石！
「我給你介紹，他是乙太，是心靈的哥哥。」艾拉指指一臉不爽的乙太，又對乙太介紹同樣一臉不爽的洛基，「他是洛基……」
話還沒說完，天空中忽地傳來轟隆一聲巨響，一道強烈的光芒從天而降擊在草原上，強烈的衝擊波和刺眼強光以不知名地點為中心蔓延，挾裹著草葉和泥土形成避無可避的風暴，洛基皺眉，隨手將小姑娘丟到身後，「捂眼。」
隨手拿起權杖，洛基左手前擋，無形的魔法波動在三人身前形成堅固的屏障，金燦燦的鹿角頭盔在陽光下燦爛奪目，華麗的墨綠色披風隨著衝擊波獵獵飛揚，唯獨高大的神立在原地巋然不動。
剛開始被衝擊波震了一下沒站穩，艾拉晃了一下抓著洛基的袍子坐到草地上，按之前的方位去拉乙太的時候卻拉了個空，只好乖乖地靠著洛基的腿坐著，聽話地捂緊眼睛。
乙太那麼厲害，應該沒事的吧？
要是這裡有攝像頭就好了。
轟隆隆的聲響不知道是消失了還是殘餘的嗡鳴，艾拉正疑惑著，背後就忽地傳來了熟悉的粗獷爽朗的男性聲音，但不同於以往的豪情萬丈，這時卻是憤怒和失望的。
「洛基，你果然偷走了權杖，把權杖交出來！」
索爾？
下一秒，頭頂就傳來了洛基譏諷又惡劣的笑聲，「是什麼讓你終於想起去看一眼宮殿，才發現裡面只是個幻影？」
「這麼快就發現了，真是讓人驚喜啊。」
同樣冰冷的嗓音幾乎讓人打了個寒戰，和之前的模樣差的太多了，艾拉有點擔心，捂在手心的眼睛轉了轉，睜開眼卻發現眼前一片暗影。
伸手摸了摸，原來是被綠披風蓋住了。
正準備從披風底下鑽出來，索爾的聲音就再次傳來，明顯震驚許多，「你竟然還綁架了吾友的女兒？！」
哈？
孔雀綠的眸子不悅眯起，洛基一掀披風將裡面的小姑娘露出來，大手一攬將她帶到身前捂住嘴巴，下巴微抬，以明顯的綁架人質的姿態道，「是啊，你要如何？」
「唔唔！」
突然被捂住嘴巴按在身前，小姑娘明顯懵了一瞬，小手扒拉兩下洛基的大手無果，又連忙朝索爾瘋狂擺手比劃。
不是這樣的，是她來找洛基的啊！
在洛基身邊，她的系統能力就又被抑制了，連給雷神內線聊天都不行。
而濕漉漉的眼眸和焦急的神情則明顯讓雷霆之神誤會了，索爾拎著妙爾尼爾一臉嚴肅，「別怕，我來救你！」
艾拉：……
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
立在一邊，剛剛以現實寶石的力量施加了雙重保護的乙太不悅地瞪他，「你能優雅地當一個反派嗎？鬆手。」
洛基沒理睬他的話，捂著小姑娘的大手倒是不動聲色地松了下，不過仍是保證她不會突然出聲。
低沉優雅的腔調，吐出的話卻意外地刺耳，「奧丁陷入沉眠，你不在阿斯加德坐你的王位，管那麼多閒事做什麼。」
「你怎麼能如此稱呼父親！」
「那是你的父親！」
語速忽地加快，洛基幾近壓抑地低喊，他盯著金髮強壯的雷霆之神，聲音愈發低沉地重複，「那是你父親。」
索爾向前一步，「洛基……」
「待在那兒，」孔雀綠的眼眸沒有絲毫波動，洛基聲音冰冷，手裡的權杖忽地調轉，對準了懷裡的小姑娘，「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你怎麼能威脅一個小孩子！」
「那又怎麼樣，反正我總是如此卑鄙不擇手段，哈，這才符合邪神不是嗎？」
垂眸看了眼已經安靜下來的小姑娘，洛基皺了皺眉，視線不動聲色地略過一旁的乙太，這才繼續，「不過你想繼承王位，似乎也沒那麼容易。」
見索爾一下子深沉下來的眸子，洛基忽地愉悅地笑，「我早說過我不在乎王位，你盡可以放心，brother，不過大概要令你失望了，阿斯加德王位順位繼承的第一人，並不是你。」
索爾皺眉，「什麼意思？」
明明不是洛基暗中聯結冰霜巨人破壞他的登基大典，他早就是阿斯加德的王了。
洛基垂眸，正好對上小姑娘仰起頭來清澈通透的淺藍色眸子，邪神的影子倒映在其中，看一眼便令他難以忍受。
他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你聽說過海拉嗎？」
「海拉？」
「Tell him.」
終於可以說話的小艾拉立刻一刻不停地解釋清楚，「是我主動找洛基不是被綁架的索爾你別相信他說的！」
長舒了一口氣，小姑娘有點心虛地瞄了眼神情冷肅的詭計之神，輕咳一聲解釋，「海拉是阿斯加德的死亡女神，奧丁長女，你們的姐姐，以前和奧丁一起征戰四方，後來……被奧丁封印，抹去了存在。」
在索爾難以置信的海藍色眼眸的注視下，小姑娘的聲音越來越低，但語氣卻肯定極了，這讓索爾無法接受。
「你從哪裡知道的，艾拉？如果是洛基說的，他的話不能相信，知道嗎？」索爾向她伸出手，「快過來，我帶你回去。」
轉頭看了看毫無所動的洛基，艾拉深吸了一口氣，「韋德和我說的，雖然可能有部分不一樣，但絕對是有海拉的存在。謝謝你，索爾，但我真的沒有危險，你們有什麼誤會，能不能當場說清楚呢？」
「沒有誤會。」洛基輕飄飄地看她一眼，將她揮到乙太身邊，手中權杖一揮，在索爾警惕的目光中重重往地上一敲，「既然不相信，就親自來看看吧。」
轟——
墨綠披風猛地向上揚起，以洛基為中心，被綠草覆蓋的大地上突地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魔法陣，空間乍然被撕開一道裂縫，墨色和綠色相間的濃霧從中溢出，不祥的色彩和氣息令人膽戰心驚。
墨綠暗色光芒中，修長曼妙的影子從模糊漸漸清晰，纖細富有力量感的雙腿交叉前行優雅又危險，腰肢搖擺，乾枯的黑色長髮無風自動，搭在光潔的肩頭，墨色和綠色交織的緊身制服包裹全身，其上多處破損卻異常醒目。
從裂縫中走出的女性臉色蒼白眼下青黑，好看是頂好看的，但通身陰鬱的強大氣場卻更令人心驚。
墨綠光芒伴隨空間裂縫消失，海拉貪婪地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霧綠的眸子微眯，饒有興味地看著和自己呈三角之勢站著的兩人，嗓音也一樣的低啞乾燥。
「這麼說奧丁已經死了？」
下意識攥緊了手裡的武器，洛基和索爾都沒說話，目光複雜地凝視著這位從未見過的「姐姐」。
視線一轉，海拉的目光鎖定在一旁驚異地打量著他們三個人的小姑娘身上，眸子微眯，「你是誰？」
直面氣場如此強大的女性，淺藍色眼眸不由得如受驚的貓一般微微睜圓，艾拉眨了兩下眼，「我是艾拉。」
「你身上有死亡的味道。」
海拉手指微抬，在所有人瞬間縮小的瞳孔中，小姑娘不由自主地向她飄過來，而乙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人形變成了紅色的手鐲圈在了她細細的手腕上。
並不在意其他明顯戒備的人，細長有力的手指劃過白嫩臉頰，順勢挑起小姑娘的下巴，海拉垂眸。
「從死亡國度爬上來過？」
得以近距離看這位在她腦海裡存在了很久的死亡之神，艾拉有點緊張又興奮地盯著她，聞言搖搖頭，「我和Death在一起呆了一段時間。」
「不錯。現在，回答我的問題。」
問題？從死亡之神令人難以呼吸的魅力中回神，艾拉頓了下，「奧丁沒死。」
「真遺憾，我挺想親眼看著他死的。」
平緩又遺憾的語調明顯讓奧丁之子不悅，索爾攥緊妙爾尼爾，沉聲，「你就是海拉？我是索爾，奧丁之子。」
海拉挑眉，「真的？你和他一點也不像。」
立在她身邊的小姑娘點了點頭。
洛基嗓音低沉優雅，「初次見面，海拉。」
「奧丁之子？」
洛基沉默了下，沒說話。
海拉點頭，「你倒挺像他的。」
小姑娘又使勁兒地點點頭。
非常配合劇情發展的小艾拉一下子吸引了三個人的注意，海拉隨手拍了下她的腦袋，「安靜，kid。」
「……OK。」
小姑娘閉上嘴，心想，韋德真的沒騙人，海拉和洛基真的很像，黑髮綠眼，連制服的配色都是一樣的，這麼一對比，好像索爾才是撿來的一樣。
下一秒，又一個姐弟相似的證據出現了。
海拉輕描淡寫，「Kneel.」
垂眸，左手一翻，一把黑色似刀似劍的武器憑空出現，再抬眸。
「Kneel.」
「Before your queen.」
似曾相識的句子……艾拉一轉頭，果然詭計之神皺眉，俊美的臉沉了下來。
「我可不這麼覺得。」
低沉的男聲響起，索爾上前一步，猛地將妙爾尼爾砸了出去，然而向來無往不利的錘子竟然被海拉單手捏住，她微眯眼，手中用力，喵喵錘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失去了對錘子的控制，索爾用力到手指都在顫抖，「這，不可能。」
海拉微笑，危險美豔讓他不寒而慄，低啞嗓音平淡，「Darling，你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可能。」
妙爾尼爾顫抖得更加厲害，錘子發出悲鳴，索爾更加用力地試圖召回，卻始終無果，在妙爾尼爾即將破碎前，一直安靜的洛基出聲。
「Sister，我們來商量商量怎麼樣？」
只有陰鬱的霧綠眸子轉了過去，海拉分給這個弟弟一點目光，「嗯？」
背後的墨綠披風隨著走動微晃，洛基往前走了一步，「奧丁再次陷入沉眠，封印尚存，海姆冥界尚未真正開啟，此時，不宜有太大力量波動，否則魔法陣將無法承載臨時開啟的空間門。」
掃了眼在青草掩映下若隱若現的魔法陣，海拉輕蔑一笑，手中用力，妙爾尼爾發出最後的悲鳴，刺目的雷霆強光爆裂而出，就立在她身邊的艾拉不得不匆忙開了魔法護盾。
洛基捏著權杖的手一緊。
「只是個玩具。」
掃了眼沒什麼存在感的小姑娘，海拉轉眸看向詭計之神，「芬里爾說，你試圖打破封印，是嗎？」
「是。」喉頭動了動，洛基抬眸，孔雀綠的眼眸目光凝重又誠懇，「我無意聽說了你的事情，這才始終探尋，可惜力量不足，只能先將芬里爾帶出來，現在還需要魔法陣。」
「聽說？沒有人記得我嗎？你們沒學過歷史嗎？」
看著洛基複雜的神情，海拉神色微沉，「是了，奧丁怎麼可能會保留我的存在，畢竟，他可是個——」
後半句話幾乎是從牙齒間擠出來的，「仁慈的君主。」
妙爾尼爾被捏碎，索爾幾乎都沒反應過來，直到現在再一次提到了奧丁，這才回過神來，「父親從未提到過你！」
「Sure，這非常符合他的作風。」
海拉雙手撫上頭髮，枯燥的黑髮瞬間收起，尖利又危險的角支起，「我曾是他麾下的急先鋒，我們所向披靡，一手締造了阿斯加德帝國的輝煌。世界依次臣服於我們腳下，但在那時，就因為我的雄心壯志超越了奧丁——」
「他就放逐了我，囚禁了我，像對待野獸一樣讓我與世隔絕。」
「不可能！父親不會那麼做的！」索爾失聲。
「那是你的父親！」海拉眯眼，「他曾經也如此對我。」
「無上仙宮，安樂遊園，和平協約。」
海拉抬頭，「奧丁，坐擁一切，得意忘形，怎麼得來的你不羞愧嗎？！」
「NO！你在說謊！」索爾怒吼，「洛基，你就任由她如此污蔑父親？！」
「哈哈哈哈，天真幼稚的奧丁之子，想知道海姆冥界的模樣嗎？」地上的魔法陣已經因為承載不住強大的力量分崩解析，暗綠色光芒從崩裂的縫隙間透出不詳，海拉雙手張開，「來看看啊！」
強大的吸引力使魔法陣範圍內的人受到強大的吸力，無辜圍觀的艾拉則意外地發現了令人感到親切的死亡氣息，她正茫然地看著迸裂的空間縫隙，眼前忽地多了個高大的身影。
腰間一緊，墨綠披風扯起一角將她嚴嚴實實裹住，艾拉尚未來得及看清洛基的神情，就猛地被牽引墜落進無盡的黑暗深淵。
「歡迎來到，死亡之地！」
作者有話要說：
艾拉：啊~死亡的香氣~
第105章 基妹主場
漫長又安靜的黑暗中, 稚嫩女氣的嗓音忽地響起，遲疑緩慢。
「我們……在哪兒？」
「Loki？」
被包裹起來失了華麗寬大的綠披風動了動，披風和男性胸膛之間的縫隙漸漸擴大, 一顆淺金色的小腦袋慢慢鑽了出來, 藍眼睛茫然地睜開，眨了眨。
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睡了過去, 艾拉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黑暗，慢了半拍想起掉入空間裂縫前的事情, 努力從披風中鑽出來，眼前的世界也還是一片漆黑。
有力的手臂還結結實實地圈著她，小姑娘反應了一下, 抬頭去看，小小聲喊，「Loki？」
過了幾秒，一聲「嗯」才從頭頂傳來, 詭計之神孔雀綠的眼眸往下掃了一眼，從背後扯起來裹住小姑娘的大披風鬆開，「既然醒了，就下來自己走。」
「唔。」
小姑娘乖乖地點頭, 順著他的手臂滑落，踩在地上的瞬間, 刺骨的寒意從足底穿刺進身體，仿佛赤腳站在厚厚的冰層上似的，激得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啊切！」
冷意不僅來自冰冷刺骨的地面, 還有從溫暖的披風撤去之後瞬間包圍而上的冰冷空氣，猛地吸進一口冷空氣，艾拉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冰涼涼的小手揉揉泛紅的鼻尖，冰的她倒吸了口氣，瞬間淺藍色眼眸裡就蒙上一層朦朧水霧。
又想打噴嚏了QAQ
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兒，洛基皺眉，「很冷？」
「嗯嗯。」連著點了兩下頭，小姑娘下意識地往溫暖的地方靠，小手扯了剛剛還裹在身上的墨綠披風蓋在身上，說話時小嘴巴裡呼出的熱氣都變成了白霧，不過在黑暗之中也看不出來，「你能變一些衣服出來嗎？Loki？」
「……NO。」
變出真實的物體需要在同樣空間內，而這裡——洛基掃視了周圍冒著寒氣的黑暗空間，是死亡之地，怎麼可能有衣服。
小奶音都快凍成草莓牛奶味霜淇淋了，小姑娘來回換著腳立在地上，蓋著披風可憐兮兮地往他腿上靠了靠，「可是我好冷呀。」
眼見著穿著毛茸茸兔子家居軟靴的小腳丫就要踩上他的靴子了，洛基一伸手把凍得要蜷起來的貓崽子提起來往披風裡簡單粗暴地卷了卷，「魔法手記裡有保暖咒，還沒學會？」
「沒有，我只學到了幻術部分……」
「笨死了，看著。」
嘴裡不耐煩地說著，洛基做了施法手勢，修長好看的手指往她身上一點——
以手指為中心，寒意如同霜淇淋盒子上的白色冰霧般漸漸褪去，艾拉驚訝地握著他微涼的手指翻來覆去地看，「能再來一遍嗎」
小姑娘手指軟的跟沒有似的，搭在手指上卻讓洛基倍感不自在，他迅速抽回手，語氣不太好，「以後自己來。」
「好吧。」
解決了溫暖問題，艾拉這才有空往四處看，黑暗的未知世界中泛著冰冷的白色霧氣，連幾步遠的距離都看不太清，又想起海拉之前說的「死亡之地」，問，「我們在亡靈世界嗎？」
「準確來說，是海姆冥界。」
「那是什麼？」
「阿斯加德的亡靈死後去往的世界。」黑暗中看不太清洛基的神情，只聽見也像是被冷藏過的涼絲絲的聲音，「冰冷多霧，永夜之地，亡者所去，也被稱為，地獄。」
那也是亡靈世界了？艾拉又四處看看，可是這和死亡國度不太一樣啊……
小姑娘忍不住睜圓了藍眼睛，「所以說我們已經死了？！」
這怎麼行！她還沒活夠呢！
黑暗中一隻大手猛地敲了敲她的腦袋，洛基聲音涼涼，「白白浪費我一滴智慧露水，你的小腦袋瓜只有葡萄大嗎？」
「Loki！」抬手捂住腦袋，小姑娘奶聲奶氣地喊，「你不能敲我頭，會長不高的！」
「嗤，小矮子。」
「……哼！那我們還活著？」
「也不算，半死不活的狀態吧。」
藍眼睛眨了兩下，艾拉對「半死不活」非常不能理解，難道是在實驗室的冰封狀態嗎？
她蹙著眉頭往四周看了看，忽地一拍額頭，「對了，乙太呢？！」
「還有索爾和海拉呢？心靈也在嗎？」
「我還以為你永遠都想不起來了。」洛基翻了個白眼，「海拉帶走了乙太和權杖，至於索爾……」
他頓了下，「時空裂縫並不能保證每個人所出現的位置。」
小腦袋又轉了一圈，「那我們現在在哪裡？」
「我又沒死過。」
「我也是第一次半死不活……」沒什麼經驗的小姑娘皺皺鼻子，「你身上還有空間的魔法道具嗎？為什麼我還是不能用系統功能聯繫乙太他們？好像空間門也受到了阻隔。」
「別白費力氣了，整個冥界都是海拉的領域，再加上奧丁的封印，除非你魔力超過她和奧丁，否則別想在刻意封鎖之下聯繫他們。」
這麼說著，洛基深吸了口氣，「點燈。」
「嗯？」
「點燈。」他重複了一遍，「這個總學到了吧？」
「嗯嗯！」
黑暗中安靜了兩秒，而後一朵明亮溫暖的火花出現在小姑娘掌心，映出明暗分明的包子臉來，淺藍色眼眸裡光影跳躍，她抬頭，將手心裡的火花獻寶似地往上捧了捧，藍色眼睛帶著笑意彎成月牙，「你看。」
淺金色長髮已經散開彈跳捲曲著落下，淺藍色眼睛裡光芒流轉如同耀眼澄淨的星辰，只是一朵火花的映照，便引出了這般的矚目的光亮來，像是這霧濛濛的永夜之地也終有一天能夠被太陽明亮的光芒照耀。
她不應該在這裡。
冰冷的地獄怎麼能有這樣的陽光呢？
會融化坍塌的。
漂亮的孔雀綠眼眸不自覺浮現一絲懊惱，洛基有些後悔隨口逗貓崽子了，語調隨意，「還可以。」
說著，修長的手指輕輕掃過小心捧起來的小手掌，艾拉只覺得手心一癢，原本在手心跳躍的金色火焰狀的光團就轉移到了他的手上。
悵然若失地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心，小姑娘剛想說什麼，就忽地被洛基的動作吸引了目光——
僅僅是雙手一合一張，一個小小的光團就仿佛成了源源不斷的火種，星星點點從微攏的手心一個個一串串地飄出去，漫天飛舞的螢火懸浮在他的四周，詭計之神清俊優雅的面容在螢火之間明明暗暗，那雙平靜的孔雀綠眼眸卻是始終倒映著明亮星星的。
好、好看……
像是夜晚微暗月光下螢火飛舞的森林！
快速眨眼截了幾張特寫，艾拉對洛基原本就不錯的好感瞬間飆升。
這麼好看怎麼會是壞人！
正準備喊艾拉往前走的洛基一低頭，就碰上了剛剛才讚歎過的小陽光亮晶晶的藍眼睛，一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輕咳一聲，「自己走，別想我抱你。」
頓了頓又非常冷酷地補充，「剛才那是特殊情況，否則我早把你扔給腐朽骷髏了。」
「我知道，我會自己走路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非常獨立的小姑娘舉手，「我們要去哪裡？」
「海拉的宮殿。」
「為什麼不等海拉來接我們呢？太黑的話就算有光也很麻煩呀。」
洛基輕嗤一聲，「你以為我們為什麼不在海姆冥界的中心？」
藍眼睛眨了眨，小姑娘若有所思，「我們被扔掉了？」
「……」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但洛基總覺得不對勁兒，「大概是她嫌麻煩吧。」
「可是你知道海拉的宮殿在哪裡嗎？」即使在內部使用，她的地圖在這裡受到特意封鎖的影響，刷新速度不是很快。
「骷髏兵多的地方。」
第二次聽他提到骷髏，艾拉疑惑地歪頭，小奶音跟複讀機似的重複，「骷髏？」
洛基抬手，手向那邊一指，「比如它。」
離他們兩步遠的距離，一個頭骨上長滿苔蘚的骷髏晃晃悠悠地從土裡爬出半個身子，細長的骨爪扒著土地往前挪動，離矮矮的小姑娘只有一隻胳膊的距離了！
下意識地往回退了兩步，兔子拖鞋一下子踩在不知道什麼凸起上，艾拉毫無所覺地扭頭，指著骷髏對洛基驚訝道，「骷髏！」
「我知道是骷髏。」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洛基一手按上小姑娘毛茸茸的腦袋，「現在，你能把你的腳挪開了嗎？」
艾拉反應慢了半拍地低頭，借著一點螢火的光芒，正好看見粉絨絨的柔軟兔子鞋踩在詭計之神的靴子上，她連忙放下腳往後退了兩步，「對不起我不是——啊！」
小腿忽地被冰冷堅硬的東西禁錮，小姑娘嚇得尖叫一聲差點跳起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直接退到了骷髏的面前。
條件反射地一蹬腿也沒能掙脫，她低頭，正好跟發黴長苔蘚的骷髏小眼對沒眼。
背對著他的小姑娘看不清神色，原本還抱著看好戲心情的洛基皺了皺眉，「你的攻擊法術呢？」
有點糾結的小奶音傳來，「……攻擊？」
「廢話，不攻擊做什麼，我給你魔法手記讓你惡作劇嗎？」
「那好吧……」小姑娘頭也沒回地回了一句，小拳頭舉起，慢慢地朝緊握不放的骷髏說了聲對不起。
轟！
衝擊氣波沖的披風角飄了下，洛基眯眼，越過矮矮的一隻看過去，只見原本爬出來半截的骷髏已經變成了一堆灰白齏粉。
「……」視線掃到底下的小姑娘頭上，洛基慢悠悠道，「勉強可以。」
轉回頭的小姑娘依舊有些糾結地咬著下嘴唇，她看看自己的小拳頭，小身體晃了晃，被眼疾手快的洛基一把抓住。
小奶音輕飄飄的，「就是還有點估計不好力量，我只想把它打開……」
沒想到變成了齏粉。
聽到這話的洛基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下一秒勉強站立的小姑娘就往他腿上栽了下來，小奶音更輕了，「但是我沒力氣了QAQ」
「……」
三分鐘後，洛基提著小姑娘走在黑暗森林的週邊，星星一般的螢火在他們身周圍繞。
跟只被捏住殼的小烏龜一樣耷拉著四肢，小艾拉看著在他腿邊晃來晃去的綠披風打了個哈欠，奶聲奶氣的聲音帶著困意格外軟乎，「我有點想睡覺了，Loki。」
洛基十分冷酷無情，「不准睡。」
「可是披風晃來晃去跟催眠一樣的……」
「閉上眼。」
「閉上眼我就睡著了，」小姑娘委屈地扁起嘴巴，「你又不讓我睡。」
洛基黑臉，「……睡。」
等她睡著了就把她扔到黑森林裡喂骷髏！
小姑娘歪著頭想了想，又搖頭，「算了，還是不睡了，你一個人會害怕的。」
「我不害怕！」
「那我也不能睡，現在睡了，到了晚上就睡不著，爸爸給我斷了網也沒事做。」
洛基嗤笑，「晚上你能不能回去還是個問題。」
小姑娘就不服氣了，「爸爸們一定能找到我們把我們帶回去的，我在掉進來之前給他們發緊急資訊了！」
洛基沉聲，「我們是神。」
神都做不到的事情，她那群螻蟻親友能有什麼辦法。
「我爸爸可厲害了，他們什麼都能做的。」艾拉張著手給他比劃，「超級厲害！」
「哼。」
洛基沒說話，艾拉就繼續自言自語，「那弗麗嘉奶奶會不會來呢？海姆達爾能看見一切事物，能不能看見你們呢？」
提到弗麗嘉，洛基終於有了那麼點說話的興趣，「海姆達爾也只有那雙眼睛還管用了，至於母后……我不知道，她一般不出阿斯加德。」
「為什麼？」
「不知道，從我有記憶開始，奧丁經常在九界征戰，經常在仙宮的就只有母后。」
艾拉仰頭，順著他的胳膊能看到肩頭的披風和金色盔甲，「那你小時候幹什麼呀？上課嗎？有中學嗎？」
小時候？洛基隨手打翻幾具骷髏，一邊微微眯眼，「小時候，學習魔法。」
「上學嗎？」
「當然，有很多課程要學。」
回憶了一下自己的課表，小姑娘好奇地問，「物理化學或者文學史？」
頭頂的男聲忽地嗤笑一聲，艾拉蹬蹬腿，「你別笑呀，我的課就是這樣的，有的很好玩兒，但有的很枯燥也很難 。」
「什麼比較難？」
小奶音立馬有點鬱悶，「文學鑒賞，雖然老師有教導方法，但很多事情還是搞不懂，作者想說什麼和我理解的不太一樣。」
「畢竟你沒什麼腦子，可以理解。」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句話有些熟悉，艾拉認真地反駁，「我有，我還有大腦的X光圖。」
在地球呆了很長時間，洛基基本上對這些名詞都瞭解，他不解地皺眉，「X光？你是在擔心大腦消失嗎？」
「當然不是！」恢復了一些力氣的艾拉蹬蹬腿，從他手上跳下來，想了想還是伸手揪住他的大披風，這才繼續道，「娜塔莎說，我要保證身體健康體檢一定要全面。」
「娜塔莎？」
「就是娜塔莎~」小短腿費力地邁過一塊奇形怪狀的石頭，小姑娘揪著他的披風保持平衡，「超級好的~」
披風帶著右邊肩膀往下一墜，綠色眼睛斜斜看了眼走得慢騰騰的小姑娘，洛基還是轉回視線，隨口問，「你母親？」
哎？小艾拉愣了愣，撥浪鼓一樣搖頭，「不是，硬算起來的話，應該是教母？」
「那你母親呢？」
這回沉默的時間長了點，洛基奇怪地往下看的時候，只能看見金色睫毛投下陰影、遮住了那雙一直明亮澄澈的藍眼睛。
他微皺眉，伸手把小姑娘提起來轉了個方向，「走反了，看看地圖，哪邊比較密集？」
「哦，這邊。」指了個方向，艾拉回神，這才回答，「我沒有母親。」
「……」
在黑暗之中沉鬱、亦因螢火閃爍而晶瑩的綠色眸子轉了轉，洛基抿抿唇，幾近無聲地嗯了一聲，順手將小小一隻從一堆骷髏骨頭上提了過去。
小姑娘繼續，「AI是無性生育，所以真的按照人類的倫理算起來，那我母親也是我爸爸。」
「……嗯？」
小腦袋抬起來，淺藍色眼睛認真地看他，「就是我的爸爸也是媽媽，如果賈維斯爸爸換了設定性別，那我就要叫他——」頓了頓糾正，「SHE，就該叫媽媽了。」
洛基：「……」
「聽起來和北歐神話很像對不對？神話裡，女性的洛基也生了耶夢加得和芬里爾。」求知欲使貓兒一樣晶瑩的淺藍色眼眸幾乎發出光來，小姑娘好奇地看他，「那耶夢加得和芬里爾要叫你什麼呢？」
「……」洛基面無表情地捂住她的嘴，「都說了神話和我們不一樣，記住了嗎？」
被捂住嘴強行剝奪了話語權的小姑娘非常乖巧地點頭，「記住唔。」
撇撇嘴，洛基這才鬆手，但很快他就後悔了，這貓崽子的嘴巴根本停不下來！
重獲自由的小姑娘舒了口氣，拉著他的披風小跑兩步跟上步子，想了下之前的話題又道，「所以我覺得，AI倫理最好與人類倫理分離，比如可以叫【源】與【繼承】？」
「我對AI沒興趣。」
「可是說起來，這具身體的母親我也不知道。」對上洛基忽地轉過來的綠眼睛，小姑娘滿臉無辜，「我真的不知道。」
「誰知道九頭蛇怎麼把我從實驗室裡做出來的，也許是仿生搖籃培養，也許是一位無辜的女性的孕育？」小姑娘歪頭想了想，歎了口氣，「我不知道……他們真可惡。」
微微失落的語氣讓洛基的腳步慢了些，有點猶豫是否需要安慰她一下，畢竟母親的話題……
大手剛剛抬起來，就聽見小艾拉又道，「可是我還有一個疑惑。」
洛基難得溫和語氣，「嗯？」
小奶音認真地問，「九頭蛇人工培養變種人，那嬰兒時候，誰來照顧小孩子，九頭蛇招聘的時候也要考試換尿布沖奶粉嗎？」
「……」大手放下，洛基決定再也不跟她說話了。
「這麼算下來，我還是沒有母親。」藍眼睛眨了眨，艾拉仰頭看洛基，「弗麗嘉那麼溫柔，也是很好的母親吧？」
「……當然。」談到敬愛的母親，洛基有些驕傲地繃緊了下頜，「她是最好的母親。」
閃著光的藍眼睛期待地看著他，洛基回憶了下，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來，「小時候我就跟著母親一起學魔法，我的魔法都是她教我的。」
「手記上的也是嗎？」
「當然，我所有的魔法都來自母親。」
洛基抬手，一點螢火停留在他的指節上，如同呼吸般明明暗暗，他手指微動，螢火散逸成無數的光點，在黑暗的空中組成發著光的弗麗嘉的微笑面龐，唯二在場的一大一小都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容。
在黑暗和寒冷中看到神後親切典雅的笑容，真的非常令人安心。
艾拉也抬起小手，金色光芒在空氣中組成一個金橙色的大球球來。
一上一下地對視一秒，小姑娘甜甜地笑起來，洛基輕嗤一聲，只是轉過去的綠色眸子裡總是有些愉悅的。
在死亡之地這麼看著散發聖光的親人，有種賣火柴的小女孩的感覺。
揮散光影，洛基道，「所以我成為九界第一法師。」
「超厲害！法師超級酷的！我也想像你一樣厲害！」
頭一次成為其他人嚮往的對象，洛基眯眼，「你爸爸沒跟你說，離我遠一點嗎？」
小艾拉眨眨眼，「沒有。不過娜塔說，小朋友出去玩兒要跟大人說。」
洛基下巴微抬，「哄騙之語。」
「後來我就問，那Loki也是小朋友嗎？」
綠色眼眸輕輕轉動，「嗯？」
淺藍眼睛倒映著微光下詭計之神的模樣，艾拉老實道，「娜塔莎沒說。」
「區區螻蟻當然不知道神的資訊。」
小姑娘點點頭，「我也覺得你不是小朋友，你都這麼大了。」說著還舉起雙手比劃了一下他的面積，「雖然也有物種年齡小體積大，但你都這麼大！」
「……」洛基現在是真的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弄到了假的智慧露水。
一個AI能不能有點邏輯！
而且他很大嗎？那是強壯挺拔！
正準備說什麼，黑暗森林中忽地傳來枯樹倒塌的巨大聲響，轟隆的喘息聲像是從巨獸喉嚨裡逸出來的嗡鳴，震耳欲聾，和著重重的腳步聲使大地和冰涼的空氣一起心驚地震動。
小姑娘下意識地抱住了身邊人的腿。
不過幾秒的時間，巨獸就從扭曲可怖的黑暗森林中沖了出來，掀翻的枯枝死樹飛了一地，若不是洛基即使撐起了防護，怕是要被蓋一臉的灰塵。
是一頭遮天蔽日的黑色巨狼，幽綠色眼睛像巨大的探照燈泡，白森森的犬齒即使在永夜之中也殺機森然，它伏低身子，噴吐出微熱的呼吸。
從洛基背後探出頭的小姑娘驚喜：「芬里爾！」
……
復仇者大廈，最先發現艾拉和乙太不見的是賈維斯。
雖然不怎麼讓小姑娘知道，但包括托尼在內的大家其實要處理各種危險分子，大部分時間都非常忙，所以照顧小孩子和貓貓狗狗一向是由賈維斯負責的。
定時識別面孔的AI發送沒有捕捉到艾拉存在的報告，工作中的賈維斯立刻停手，根據艾拉的行動軌跡找到了最後的影像。
內線頻道的呼喚也沒有得到回答。
不到半分鐘，還在大廈裡的托尼、布魯斯、娜塔莎和阿貓聚集在客廳。
賈維斯道，「因為露臺的角度，攝像頭無法記錄空間門對面的情況，聲音設備捕捉到，艾拉和乙太去了挪威，尋找心靈寶石也就是權杖的所在。」
托尼皺眉，「權杖不是被索爾帶走了嗎？」
「如果在阿斯加德，能把它帶下來的只有——」娜塔莎抱臂，「洛基。」
長吐了一口氣，布魯斯揉揉眉心，「希望不要是這樣，現在要去挪威嗎？」
「安排飛機，等等，直接給奇異博士打電話，我們直接去挪威。」
一直安靜著和乙太聯繫，阿貓抖抖耳朵，「艾拉和乙太確實遇上了洛基，心靈在他手裡，還有通過彩虹橋下來的雷神索爾，他們發生了爭執，洛基好像激發了什麼魔法陣。」
什麼？魔法陣！
托尼急躁的抓頭髮，「史蒂芬呢？！」
等他們急急忙忙地通過空間門出現在挪威，大草地上只剩下妙爾尼爾錘子的殘骸，史蒂芬蹲下身查看了下，「是傳送門的殘餘波動，洛基的魔法陣召喚了誰？」
後一句是問阿貓的，阿貓道，「死亡女神海拉。」
已經聽過Death名字的托尼皺眉，「死亡女神？」
「不是，」阿貓踩在妙爾尼爾的碎塊上，「Death是死亡的概念、抽象神明，宇宙中所有生命靈魂的源頭、創造者與操縱者，代表著宇宙中所有生命終止甚至整個宇宙終極的具體顯像。」【注1】
「而這位死亡女神，艾拉提到過，是阿斯加德的死神，似乎也是奧丁的長女，奧丁之子的姐姐。」
史蒂芬皺著眉想了想，「牽涉到奧丁之子，這件事恐怕還得讓奧丁出面。」
甚至都沒來得及穿戰衣，托尼直接穿著緊身長袖就過來了，楓糖色眼睛盯著地上碎成一片的妙爾尼爾，那是他們在聚會中嘗試過根本無法舉起的錘子，他喉頭緊了緊，「這邊座標明確，艾拉的空間門能直接打開回來嗎？」
「恐怕不行，她還沒到打破維度的地步。」史蒂芬起身，「我去通知奧丁。」
一直安靜的阿貓突地開口，「不用，他們來了。」
話音剛落，彩虹橋的光芒從天邊乍現，刺眼的光芒中，托尼喃喃，「哦，諸神之父。」
光芒消褪，獨眼白髮白鬍子穿著金色戰甲手持長矛的老人和金髮盤起高貴典雅的女性出現。
他們往這邊走，史蒂芬看了眼擅作主張的靈魂寶石，嘴唇幾乎看不出動作地道，「下次最好讓他們離地球遠遠的。」
跨次元活動越來越多，可憐的至尊法師只有一個，他可憐的小徒弟也只有一個。
在這個和索爾神似的眾神之父面前毫無表示，托尼戴上墨鏡，不耐煩地擺手，「廢話少說，你的家務事把我的小公主扯下水，把艾拉送回來管你們怎麼搞。」
一向高高在上的諸神之父從未受到如此怠慢，奧丁正要發怒，被弗麗嘉不動聲色地攔了下來。
神後出乎意料地親切誠懇，「非常抱歉牽連了小艾拉，情況有些特殊，我們會儘快將她送回來。」
頓了頓，弗麗嘉露出溫和的安撫的微笑，「請放心，有洛基在，不會有事的。」
無論如何，洛基都不會讓那孩子受傷，這是來自母親的保證。
……
海姆冥界，趴在芬里爾毛絨絨的頭上，艾拉怔怔地看著面前跳躍著綠色幽火的宮殿，喃喃出聲。
「真的和死亡國度不一樣。「
立在她身邊的洛基聞言側目，「嗯？」
「我在Death那裡的時候，幽靈遍地，虛無又熱鬧，還有幽靈非常喜歡給別人科普自己的死亡方式，死亡國度真的是亡靈們的另一國度，而不是……」
而不是眼前的宮殿這樣，宏偉，廣闊，又寂寞，無主動意識的骷髏晃晃悠悠地腐朽，只有跳動的幽綠色火焰尚且能看出，這不是一張靜止畫面。
這裡真的只有海拉一個人。
想起了什麼，艾拉又問洛基，「你從哪裡找到的芬里爾？」
洛基還沒回答，底下的芬里爾就開口了，聲音低沉，「我從阿斯加德地下的枯骨中重生，直到前些天封印鬆動才能回來。」
小手摸了摸他的黑色毛髮，小姑娘小聲道，「這下我知道你的家在哪裡了。」
低啞平淡又愉悅的女聲從前方傳來，「你們的速度可真慢。」
循聲看去，那是一個巨大的鬥場，赤手空拳的索爾被無盡的骷髏兵淹沒，似乎已經有些力不從心，而高高的看臺上，海拉靠在椅子上閑閑地敲手指。
「過來，芬里爾。」
黑色巨狼縮小身形，親昵地在她身邊蹭了蹭，海拉順手撫摸，一邊饒有興味地看她所謂的弟弟。
「芬里爾因你復活，若你願意臣服，我可不追究之前的事情。」她輕挑下巴，「否則，就和他一樣變成個樂趣吧。」
餘光中灰白的骷髏已經幾乎將紅色披風淹沒，詭計之神嘴唇輕抿，孔雀綠眼眸一如之前的誠懇，「我無意王位，姐姐，只是奧丁頗為看重索爾，萬一……」
「他不會死。」海拉眸光微移，唇邊掛上一抹冷笑，「他怎麼會死呢，奧丁的罪就先讓奧丁之子贖罪吧，最愛的繼承人若是這麼容易死了，豈不是讓奧丁失望。」
洛基垂眸，沒說話。
「你——」
纖長蒼白的手指遙遙一點，正擔心地看著底下被骷髏淹沒的索爾的小姑娘忽地回神，藍眼睛眨巴眨巴，「我？」
「我不和Death搶人，」海拉托腮，微枯的黑髮在肩頭絲毫不損她的氣場，「你既然不是阿斯加德人，等奧丁來了就走，以後記得離他們遠點。」
「嗷嗚~」
芬里爾嗷地撒了個嬌，毛絨絨大腦袋往海拉身上拱了拱，被海拉麵無表情地拍了下，再抬眸看艾拉的時候目光有些複雜。
「至於你……」這個停頓有些長，讓他們都有些忐忑，似乎是斟酌了下句子，海拉這才繼續，「讓芬里爾長胖了這麼多，可以把你的東西都帶走。」
她的戰狼三個月竟然長胖了那麼多，著實讓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乾脆這個小姑娘無辜也順她眼，走了就行。
乙太粒子、懸戒、權杖，都帶走。
艾拉：……
洛基：……
還在骷髏海裡浮沉的索爾：……
小艾拉眨了眨眼睛，可能因為海拉身上和Death相似的死亡氣息，即便是她看起來這麼危險，還把索爾抓了起來，但她就是怕不起來。
沉吟兩秒，小姑娘斟酌著問，「奧丁也會來嗎？」
「也可以不來，讓他的兒子們待在這裡，」海拉的氣息沉了下來，聲音冷酷，「和我一起腐朽吧。」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意圖，海拉微側頭，「你要是不想走，留在這裡也不錯。」
俏生生水靈靈嬌嫩嫩，能蹦能跳，一小只養著也好玩兒。
使勁兒地搖搖頭，艾拉又問，「那我現在能把他們帶回來嗎？」
「先放著，過來看戲。」
小姑娘有點茫然忐忑地和芬里爾一起坐在了一邊的臺階上，海拉看了眼，沒說話。
這麼近的距離，隊友頻道終是能用了。
乙太：「艾拉！！！你沒事吧！！！」
艾拉：「沒事沒事，你呢？」
乙太：「我一不小心被那混蛋帶走了！要不是不能附神的體我就去找你了啊！」
艾拉：「別擔心，心靈呢？」
心靈：「我沒事，靈魂剛剛向我們傳遞了資訊，他們正在和奧丁交涉。」
艾拉：「奧丁真的來了？那爸爸們呢？」
乙太：「我也收到了消息你怎麼不問我！靈魂說那邊剛發現你不見了就來找了，但是和空間傳消息的時候有點困難，奧丁剛結束沉眠死活不信，還是弗麗嘉勸著才聽了下去。」
艾拉有些驚喜，「弗麗嘉也來了？」
乙太：「嗯！還是弗麗嘉主動提出奧丁才同意。」
說著又有些懊惱，「多麼好一個征服世界的機會，偏偏海拉是死神！我討厭死神！我們理念不合！」
艾拉：「……」
零零散散地寶石們聊著天，艾拉還讓乙太跟阿貓轉說這邊的消息，跟擔心的爸爸們報了平安，中轉了許多次的雙方平安消息抵達時，小姑娘差點開心地摟住芬里爾打了個滾。
一轉眼，撞上海拉陰鬱的霧綠眸子，艾拉：……
乖乖坐好。
大概是海姆冥界和地球的流速不同，又過了些時間，海拉忽地眯起眼眸，「來了。」
海姆冥界常年陰鬱黑暗的天空被紫色雷霆撕開一道可怖的口子，金色光芒在永夜的地獄刺眼得很，奧丁聲如洪鐘，「海拉，你還不知錯！」
海拉冷笑，雙手拂過頭發生出尖利危險的刺角，雙手一甩長劍出現，墨綠披風驀然自肩上出現飛揚，她飛身迎上，「知你的死亡之日！」
失去了控制的骷髏兵被強大的魔法掃開，弗麗嘉帶著索爾飛上高臺，她翠綠的眸子掃過洛基，落在艾拉身上。
美麗優雅的神後屈身，「我很抱歉，孩子，我送你離開。」
看了看激鬥的兩人，又看看虎視眈眈的芬里爾、狼狽堅毅的索爾、神情動容的洛基和弗麗嘉，艾拉眨了下眼，「會有危險嗎？」
「也許。」
雖是對她說，弗麗嘉的眸子也同時看著兩個兒子，她輕笑，「都是遲早的事情，別擔心。」
「……嗯。」
帶著心靈和乙太，艾拉出現在大廈之中，和擔心了好一會兒的大家重聚，乙太被靈魂帶走再教育，沒打招呼就亂跑的小姑娘則是被切切實實地打了屁股。
傍晚，艾拉得到最新消息——海拉、索爾、洛基，他們打到一半一起回阿斯加德抵抗黑暗精靈去了，至於黑暗精靈……
「他們說要去找乙太粒子？」艾拉驚訝地扭頭看依然在洗碗的乙太，「可是乙太不是在這裡嗎？」
「哈，我就知道他們對我還念念不忘。」
乙太驕傲地抱臂，「還記得那次被豬隊友拖累嗎？小爺統一世界的道路怎麼能被黑暗精靈打斷第二次！」
「……所以？」
「雷神的那個女朋友還在阿斯加德對吧？」用起小姑娘同款的無辜臉，以太學著她眨眨眼，「她身上也有一個『現實寶石』，誰知道我在地球呢？」
正巧從空間門鑽出來的史蒂芬：……
本法師護著的地球多災多難都是你們這幫寶石害的！
悠于 2019-10-28 16:43
第106章 地球藥丸
承擔著在魔法層面保護地球的責任, 身為至尊法師，史蒂芬·斯特蘭奇一直對相對地球的外來者非常在意。
而在他眼中，代表著力量的無限寶石則是絕對的麻煩。
——時間寶石除外, 她是他並肩戰鬥的戰友, 也是他將拼命所守護之人。
力量是無辜的，但強大的力量總會帶來危險的覬覦。
大戰結束之後空間寶石宇宙魔方和心靈寶石被送到阿斯加德, 即便是靈魂寶石突然降臨，史蒂芬也不是太擔心, 畢竟靈魂寶石為了在小姑娘面前保持貓設，天天在大廈裡混吃等死，最近還在網上當冒險主播浪到飛起, 簡直沒有一點無限寶石的自覺。
可是現在……
要是所有寶石都這麼省心就好了，從金燦燦的空間門中飄出來，史蒂芬目光嚴肅深沉地盯著黑髮紅眼的十來歲男孩子。
側對著他的乙太還在得意洋洋地炫耀，「就知道黑暗精靈還想找小爺合作, 我這麼聰明絕頂怎麼可能在統治世界的路上栽倒第二次，這次他們別想拉我下水！」
「金蟬脫殼，厲害吧！」
對面電視牆上海綿寶寶正和派大星抓水母，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小姑娘坐在沙發裡, 睜圓著眼睛點頭，她下意識地摸摸手裡又長又重冰冰涼的權杖, 疑惑地問，「那如果他們看穿了福斯特女士身上的『現實寶石』是假的呢？會追來地球嗎？」
乙太一揚下巴，「怕什麼, 來地球就來啊，一群黑暗精靈有什麼怕的！」
「……」法師先生陰沉著一張臉，悄然無聲地飄到他背後，俯視乙太，「寶石在無主狀態下無法使用力量，黑暗精靈若是入侵地球，你一個也攔不住。」
「誰說沒有。」乙太霸氣地一抬手去樓小艾拉的肩膀，「到時候艾拉用我妥妥的。」
啪！
剛準備搭上的手被毛茸茸尾巴一把抽開，阿貓面無表情地跳上乙太的肩膀，軟乎又有彈性的肉墊踩著他的臉借力跳到了艾拉腿上，前爪一伸推開冰涼涼的權杖，這才懶散地在小姑娘懷裡窩成一團。
肇事的黑尖尖尾巴慢慢地晃了晃，「你再說一次。」
「靈魂你這個混蛋！」
被猝不及防打了還被貓爪踩了一臉的乙太猛地向前撲過去，就在史蒂芬以為他要自不量力地跟靈魂打架的時候，黑髮紅眼的男孩一個俐落的翻身拿起了權杖，叉腰，「心靈你看看靈魂，一點都不知道尊重哥哥！」
心靈溫和的聲音從權杖中傳來，「誰讓他是最小的呢，東方有句俗語叫【長兄如父】，辛苦哥哥你多教教了。」
長兄如父？
乙太摸了摸下巴，忽地揚起下巴，露出標準的邪惡笑容來，「靈魂，叫爸爸。」
琥珀色眼珠一眯，阿貓趴在小姑娘懷裡都沒怎麼動，尾巴一卷，第三次將乙太扔到牆上，也不知道乙太給自己調了多大的密度，整個人在空中打了幾個滾，直接穿過玻璃牆就從高空掉了下去。
細長鬍子抖了抖，阿貓斜睨權杖，「好玩兒嗎？」
心靈輕笑，聲音依舊溫和，「挺好玩兒的。」
於是剛剛坐電梯上來的乙太又被踹了下去。
「喂——！！！」
圍觀了全場的史蒂芬：……
你們寶石怎麼回事？！
好在關鍵時候時間還是靠譜的。
黑色大波浪隨意地披在肩頭，淺淡的綠色眼眸如深林中一汪平靜的湖水，微垂眸時候倒映著樹影一般的長睫，藏藍色的法師制袍勾勒出女性窈窕美好的線條，時間微偏頭，原本還披在史蒂芬身上的魔浮斗篷就美滋滋地飄過來，輕輕地搭在她的肩頭。
她氣質超脫淡泊，這麼一看，比起史蒂芬倒是更像至尊法師。
沒空理幾個鬧著玩兒的弟弟們，時間微探腰，纖長的手撫上艾拉的發頂，端詳她幾秒，忽地開口。
「長高了。」
長！高！了！
那聲音像是從時間回廊那頭遠遠地回蕩過來，淡的很，沒一會兒就要消失在明亮柔和的陽光裡了，但在小艾拉耳朵裡，比天籟還天籟！
剛剛還有點疑惑地看著幾個寶石聊天的小姑娘別提多開心了，藍眼睛裡北冰洋泛涼的海水也蕩起快樂的波浪，小屁股蹭了兩下從柔軟沙發上跳下來，像是樹袋熊一樣雙手抱住她的手腕按著不讓動，金色的小蝴蝶歡快地撲扇翅膀，眨巴眨巴亮閃閃的眼睛裡滿是期待。
「是長高了對吧！」
時間配合地點頭。
哦~~~歡呼著跳了兩下，小艾拉又忍不住原地轉了個圈，拉著她的手開心地晃來晃去，「我說我長高了，他們都說我矮！」
「我確實長高了！比上個月高了半英寸呢！」
「只有你看出來啦！」
「當然。」
時間幅度極小地偏了下頭，「時間在你身上留下了寶貴的痕跡，我能看出來。」
小艾拉眨眨眼睛，看向一邊藏藍色法師制袍的史蒂芬，「那師父能不能看出來呢？」
對上那雙期待的淺藍眸子，史蒂芬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破壞小姑娘期待的話來，只好嚴肅著臉點頭，「看出來了。」
這麼小的孩子，天天跟只奶貓一樣顛顛地繞在他腿邊學法術問問題，沒太大變化哪裡看得出來？
不過這點肯定就足以令小姑娘開心得繞著師父轉圈圈了。
轉完了圈圈還想和其他人分享好消息，小姑娘跟只剛學會飛的小鳥一樣撲騰著翅膀飛往爸爸那裡，房間裡就只剩下了史蒂芬和寶石們。
臉上淡淡的笑容一收，時間一轉身坐進沙發，身子微側單手托著下巴，視線平靜地掃過惡狠狠地拿著水果刀要把權杖裡寶石扣出來的乙太、巋然不動的心靈和沙發上的貓餅靈魂。
細眉輕皺，「怎麼都到地球來了？」
……
「無限寶石怎麼都到地球來了。」
會議室裡，托尼·斯塔克雙腿交疊翹在桌子上，草莓牛奶味棒棒糖在他指間晃晃悠悠，一下下頭重腳輕地砸在左手手心裡，「地球難道是萬人迷？」
「或者萬石迷？」
史蒂夫不贊同地看他，「托尼，現在是很嚴肅的會議。」
焦糖色眼鏡轉過來看他一眼，修剪精緻的小鬍子翹了翹，「開會和給小寶貝兒吃糖有什麼矛盾嗎？」
話音剛落，會議室門就無聲劃開，淺金色小腦袋從門外探進來，正對上大家看過來的視線，小艾拉眨眨眼，「我可以進來嗎？」
真的是重要會議，星期五會給她提醒的。
「來這裡，寶貝兒，」托尼舉起右手的棒棒糖揮了揮，「世界上最棒的位置給你留著。」
小腳步噠噠地跑過去，艾拉被抱到他腿上，托尼曲起手指刮了下挺翹的小鼻尖，「什麼高興的事？」
「我長高了！」手裡多了根拆開的棒棒糖，艾拉握起小拳頭，「史蒂芬和時間都看出來了！」
那說明她長高的可明顯了！
「哇，真棒！等會兒我們去尺規牆再量一次做個標記怎麼樣？」大手揉揉毛絨絨的的發頂，托尼握著小拳頭把棒棒糖塞進小姑娘嘴裡，「慶祝一下，吃。」
「唔！」
多了個軟乎乎香甜甜的小姑娘，大家的會議繼續。
桌子上堆著妙爾尼爾錘子的碎片，克林特拿起一小塊瞧了瞧，「碎了之後可以拿起來了。」
布魯斯同樣拿著一塊用放大鏡觀察桌子上的殘骸，聞言笑，「不然怎麼把它帶回來？」
要知道上次他們試著拿起雷神之錘的時候，錘子可是一動不動，哪像現在，看起來跟一堆礦渣似的——也就是比較重。
聳了聳肩，克林特把小碎片放回桌面，從桌子底下摸出一袋薯片來，哢嚓哢嚓嚼著還分享給旁邊的娜塔莎，「總感覺這錘子似乎丟了點什麼。」
娜塔莎取了片，皺眉把薯片放進嘴裡，「少了什麼？」
丟了什麼？史蒂夫蹙眉盯著錘子，「除了完整程度之外似乎沒什麼變化。」
正捏著小鼻尖和小姑娘玩兒的托尼頭也沒抬，「絕對沒少任何一部分。」
史蒂夫歎了口氣，「可能得等到索爾再來地球了。」
克林特翻了個白眼，「光聽你們說就能想像出來奧丁一家三個姐弟是多惡劣的關係了，更別說現在他們還在對抗……那什麼？」
娜塔莎手裡多了包藍莓幹，酸酸甜甜，「黑暗精靈。」
「對，黑暗精靈。」克林特一拍大腿，順便從娜塔莎手裡抓了一把藍莓幹，邊嚼邊道，「怎麼有可能還顧得了這邊，他連錘子都沒來得及看一眼。」
咦？
想起剛剛和乙太的談話，小艾拉舉手，「可是他們是沖著簡·福斯特女士身上的乙太粒子去的。」
會議室一下子安靜下來。
史蒂夫眉頭蹙得更緊了，「乙太？他不就在樓上嗎？」
小姑娘點頭，「乙太說，他用修改現實的能力在福斯特女士身上偽造了現實寶石的跡象，所以黑暗精靈實際上是找他的。」
「……」布魯斯頭疼地扶額，「六塊無限寶石，大廈裡已經有四顆了。」
托尼隨口，「正好一人一顆，哦，神盾局大概也能分一顆？」
「唔，神盾局還不知道。」克林特抬手，手中零食包裝袋隨著晃悠，「別看我，我和娜塔現在都是編外了。」
「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了……或者一人一顆還不夠分？我們有這麼多人。」說著，托尼抬眼，立刻不淡定了，「嘿，那是我的藍莓幹和蛋撻！」
一口咬進大半個，克林特挑眉，「現在是我的了。」
「肥啾你這個月胖了多少磅心裡沒數嗎？！」
「那是肌肉！」
布魯斯放下放大鏡，「吃甜品不會長肌肉，克林特。」
「我還加大了訓練量！」
「哈？你指的是一周之內被娜塔莎暴揍了五頓？」
娜塔莎輕撩耳邊紅色卷髮，嗓音微啞性感，「如果他不再試圖勸我剪成他那樣的頭髮。」
克林特不服氣地擼了把短髮，「短髮戰鬥多俐落還不容易有弱點！」
小奶音躍躍欲試，「也許我可以試試短髮？」
「不行寶貝兒，別聽胖鳥的。」
「……」史蒂夫竭力想把會議拉回正軌，「所以寶石呢？怎麼處理？」
濕漉漉的淺藍色眸子轉過來，小艾拉疑惑地問，「為什麼要處理？」
「太多寶石在一起會很危險，艾拉。」
「可是不是六顆在一塊才會無法控制力量嗎？」他們把力量都控制的很好，打起來就像兩個法師肉搏一樣，看起來危險但不致命。
托尼跟著附和，「對，現在才四顆，還都是好朋友呢，對不對？」
後半句明顯是對小艾拉說的，史蒂夫無奈地扶額，正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優雅磁性的牛津腔調自天花板傳來。
「超人先生拜訪，sir。」
超人？眾人對視一眼，托尼問，「在哪裡？」
「窗外。」
出了會議室，藍緊身衣紅色披風，胸前還有著大大的S標誌的超人靜靜懸停在玻璃牆外，紅色披風在微暗的夜色中與風纏綿飄揚。
超人不在大都會來紐約做什麼？雖說不嚴格，畢竟超級英雄組織間也是有區域劃分的。
額前一抹黑色卷髮隨風微顫，超人向他們頷首致意，飄進大廈中，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掏出一個圓形機械球。
「我在太空中救了一個軍團，但這個宇宙靈球說要跟著我。」這麼說的超人快速地眨了下眼，「不過它說，在跟我走之前要先和你們打個招呼。」
眾人盯著宇宙靈球沉默:……
而一邊鬥地主的心靈、乙太和靈魂則猛地看了過去。
寶石內線，力量寶石哈哈大笑，「兄弟們！我想死你們了！好久不見我們來打一架吧！」
作者有話要說：
眾寶石:woc他又來找我們打架！有力量了不起嘛(╯‵□′)╯︵┻━┻
力量:嗯！
第107章 搶寶石的來了！
夜晚的復仇者大廈燈火通明。
休息室中不時傳來音色各不相同的嗓音, 偶爾還伴隨著劈裡啪啦如同方塊掉落的清脆聲音。
嘴裡叼著草莓牛奶味棒棒糖，艾拉踮著腳趴在桌角，往乙太那邊看了又看, 小心翼翼地開口, 呼出的氣息都奶氣香甜。
「……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當然，我乙太說一不二, 什麼時候反悔過？」頭頂的黑色短髮已經被抓得亂糟糟，乙太戴著蒙住大半張臉的黑色口罩, 眼睛微眯，深邃的暗紅色瞳孔對上琥珀色貓眼睛，手下動作不停, 「我是不會放過你的，靈魂！」
微微上挑的琥珀眼眸斜他一眼，阿貓鬍子抖了抖，輕描淡寫, 「呵。」
暗紫色卷髮的青年不耐煩地敲敲桌子，「能快點嗎？」
桌子另一面的面目溫和英俊的金髮青年微微一笑，聲音溫和帶著笑意，「堅持自我有時候是個很好的品質。」
「心靈說得對, 今天就讓你看看哥哥我的厲害！」乙太低頭盯著桌面，十歲出頭的男孩臉上還是肉嘟嘟的, 透過口罩縫隙都能看見因為情緒激動漲紅起來的痕跡。
乙太豪氣一抬手，「三萬！」
「胡！」
「胡！」
「胡！」
艾拉不忍心地別過頭。
乙太呆若木雞。
「等等！怎麼可能！」
尾巴一掃直接推翻一整排麻將，阿貓拍拍桌面, 「自己看。」
漂亮的深藍眼睛微彎，心靈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溫和的嗓音帶著隱約的笑意，「看來我運氣比較好，哥哥。」
拉著自己的暗紫色卷髮彈了彈，力量隨手抓過桌面上記號筆，眯起眼看著乙太躍躍欲試，「這次畫拳頭怎麼樣？」
乙太猛地捂住大口罩，伸手表示拒絕，悶悶的聲音也能聽出點驚恐來，「你們別過來！」
然而反抗是無用的，面露笑容緩緩圍過來的寶石們輕而易舉地鎮壓了拼命反抗的男孩，一把扯下他的口罩露出臉來。
男孩白白嫩嫩的包子臉上畫滿了各色圖案，包括但不限於貓咪梅花印，小烏龜、兔子、粉色蜥蜴和奶糖。
艾拉忍不住通過天花板上的攝像頭看了看，這回力量往他的額頭上畫了個黑漆漆的大拳頭，心靈倒是比較好心，往他鼻子上畫了個非常對稱的錘子，至於阿貓……
往緊閉的眼睛上按貓爪印還有點可愛？
圍觀了乙太全程倒楣的小姑娘還是忍不住捂住嘴笑了出來，被在沙發裡用另一幅麻將搭積木的時間輕輕捏了捏鼻尖。
被壓在最底下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乙太閉著眼大喊，「姐！你看他們欺負人！」
「願賭服輸，麻將規則那麼簡單，你不是很容易就學會了嗎？」
「……」乙太聲音有點憋屈，「他們合夥讓我倒楣！我不信三十幾場我一次都不能贏！」
「他們又沒有作弊，並不違反規則。又不是和你一樣有修改現實的能力。」
「可是力量上次要輸的時候就一把把麻將震成灰了！」
時間略微沉吟，纖細的手從一邊的麻將碎末上方拂過，又是一顆麻將方塊從飛灰逆轉成為完整的方塊，被纖細指尖推向平衡點，「所以損失要讓他目前的主人負責。」
力量正仔仔細細地給乙太額頭上畫的大拳頭塗色，聞言補上最後一筆，「目前的主人……你們叫他超人是嗎？」
「超人卡爾·艾爾，來自氪星。」默默計算受力點的小姑娘舉手，「力大無比，還會飛！」
「會飛並不重要，」力量擺手，和超人同款蔚藍眼睛瞬間亮得人不敢直視，「關鍵是他的力量！無可匹敵的力量！」
「我在太空中被當成宇宙靈球來來回回輾轉了那麼長時間！所有人都弱得一指頭就能戳死，只有他！擁有著足以和我並肩的力量！你看看他堅硬如鐵的胸肌！我感覺我找到了歸宿！」
眼皮上還印著黑色貓爪印的乙太憤怒睜眼，只露出眼下的黑色半圓，「你可是無限寶石！」
「無限寶石怎麼了，直到遇到他，我才知道了石生的意義！」力量一撥頭髮，深紫卷髮蓬鬆地彈啊彈，「你不懂。」
「誰說我不懂！我可是要建立黑暗宇宙的寶石！怎麼會因為一個人阻礙我的腳步！」
「那你找到和你一起統治世界的人了嗎？」
「……馬上就有！」
力量翻了個白眼，「你就是嫉妒。」
乙太不服氣地四處看看，發現屋裡除了艾拉以外都是寶石，而艾拉那邊，靈魂正虎視眈眈地防的正緊，他跺了下腳穿牆跑出去，「你等著！」
並不知道乙太和靈魂之間的單方面撬牆角相關，力量嘖了一聲，「乙太是不是傻，現在我們都在地球，隨便喊空間來，直接創造一個新宇宙不行嗎？」
一揮手那堆麻將積木重新變成灰塵，時間抬眼，「你敢。」
六塊寶石再次見面，相互作用溢出的力量怕是能把這個小小的星球炸成灰。
「我又不想毀滅地球，再說卡爾還挺喜歡它。」力量還在暢想，「說不定還能到氪星看看，那可是卡爾的故鄉！」
「氪星早就毀滅了，想回氪星你不如在地球呆著。」
「空間現在在哪兒？」
心靈溫聲，「阿斯加德的藏寶庫，之前我和他在一起。」
「嘖，他竟然沒有到處跑？」
「原本洛基準備帶走他，但是他不能同時承受空間和我的力量，不過現在阿斯加德和黑暗精靈發生了戰爭，空間也許在幫忙。」
右手往左手掌心捶了下，力量明顯興奮，「我們去幹一票怎麼樣，山達爾星戰鬥的時候我都沒來得及插手就被帶走了，記得黑暗精靈以前是乙太的信徒？」
艾拉眨眨眼，「但是乙太不想被他們找到，就弄了個假的。」
「那就更應該去了啊！走，我去找卡爾！」
力量興沖沖地就出了門，艾拉和其他人面面相覷，趕忙跟上，一到樓下會議室就見乙太沉著臉氣鼓鼓地坐在桌子上，黑色貓爪印隨著眨眼時隱時現，背後一群人無奈地扶額。
小姑娘摸摸他的膝蓋，「你怎麼了呀？」
乙太瞬間就委屈了，「征服世界又不需要完全激發黑暗面，有什麼不好的！」
結果他們都不願意！
小心他去宇宙裡找其他人！
「不氣不氣，先吃個棉花糖？」小姑娘把一顆草莓夾心的棉花糖塞進他手裡，「統治世界其實很累的啊，要是你累到了怎麼辦？」
「……」乙太想了想唯一知道的管理斯塔克企業的佩珀小姐，好像有點道理？
一把將棉花糖塞進嘴裡，乙太鼓著腮幫子繼續，「可是統治世界多酷！」
小姑娘歪著腦袋想了想，「要不你重新創造一個新的世界？不一定是真實的宇宙誕生，比如全息遊戲之類的世界？以你為中心的一切都很酷！」
有空倒可以試試，乙太從甜點屋弄來一盤雞腿，「吃什麼味的？」
「黑胡椒！」
兩人說話的時間，力量已經和超人說了去阿斯加德的種種，超人有些遲疑，「這不太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空間還在那兒，我們是去幫忙的！」
力量搖身一變，從人形擬態回歸成灼目的紫色寶石，懸在空中晃了晃，「怎麼樣，飛過去或者直接讓那個看門的開彩虹橋？」
托尼和史蒂夫對視一眼，開口，「其實也行，乙太也一起去，黑暗精靈要是知道現實寶石還在地球，說不定得來地球一日遊。」
乙太叼著雞腿含糊不清，「我早就不想和他們合作了謝謝。」
「知錯能改很好，遺留問題也解決一下。」托尼抽走他的雞腿盤子，轉手遞給一邊的克林特，「或許我們得早點改進一下太空船？」
「現有技術並不足以飛船飛到阿斯加德並平安返回。」賈維斯從門外走來，向眾人微微頷首，轉向托尼，「寇森局長到訪，sir。」
哦——托尼一把拍上額頭，轉頭看屋裡的一堆寶石們，「OK，你現在可以去阿斯加德了。」
在戰爭時候召喚海姆達爾不是明智的選擇，但讓超人直接飛過宇宙抵達阿斯加德也並不好，還是力量興致勃勃地喊了空間，拿著空間寶石的洛基轉達消息，直接讓海姆達爾將他們接了過去。
力量、超人、嘴裡還叼著雞腿的乙太，還有順路去看看的心靈。
金發藍眼的心靈和同樣金發藍眼的賈維斯隔著露臺遙遙地對視，短暫的停留後，賈維斯優雅禮貌地頷首，心靈的回禮亦同樣紳士。
立在賈維斯身邊，艾拉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有點驚訝地發現，心靈的人形擬態和賈維斯竟然有七成相似！
忍不住想起傳說中那個取代了賈維斯爸爸存在的幻視和他頭頂的心靈寶石，小姑娘突然擔心起來。
心靈寶石會不會也想鑲在爸爸額頭上啊？！
她不同意！
小姑娘憂心忡忡地問了阿貓心靈的事情，被貓爪憐愛地拍拍小手，「別擔心，按心靈的習慣，大概是你們引起了他的興趣吧。」
淺藍色眼眸訝異地睜圓，「興趣？」
「心靈最獨特的能力就是讀懂人心，」阿貓懶懶地晃晃尾巴，「但是你和賈維斯是他永遠也無法讀懂的人，感興趣是當然的。」
「哦……」
可是這麼一想，感覺心靈鑲在爸爸頭上的可能性更大了QAQ
「別擔心，你和他都有靈魂的力量，心靈的力量沒法影響。」
被軟乎乎的小手牽著手指，賈維斯曲起手指勾住小姑娘，嗓音磁性好聽，「不用擔心，現在很晚了，去睡覺嗎？」
小姑娘為難地碾腳尖，「可是托尼和寇森局長不是還在談話嗎？我想等托尼papa。」
「事關無限寶石，先生可能需要忙很久，他不會希望你熬夜的。」
「那你呢？或者是星期五輔助托尼？」
淺金色短髮微蓬鬆，賈維斯輕輕偏頭，鈷藍色眼眸彎了彎，「我當然陪著你。」
「好的~」
小姑娘歡呼一聲，像只小兔子一樣並腿往前蹦了兩步，又甩著淺金色馬尾仰頭，「史蒂芬和時間姐姐也要留在這裡開會嗎？那我們是不是要準備房間？」
「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好了。」
「爸爸超棒！我也想成為爸爸一樣棒的管家！」
藍寶石一樣的眸子眨了眨，「三天前你還想成為一位優秀的工程師。」
「也許我可以既是工程師又是管家？」
「遊戲製作者呢？」
「也是！」小姑娘伸著手指算，「還有甜點師，那我就有好多好多身份了。」
賈維斯輕笑，「很豐富的經歷，那現在你是誰呢？」
卷翹的金色睫毛眨了兩眨，小姑娘聲音甜甜，「我是一隻AI~」
頓了頓又補充，「不吃電很環保的AI~」
「小AI到了休眠時候該怎麼辦？」
艾拉握拳，「升級！充電！睡覺！」
「掉了床呢？」
「唔……在地毯上翻個身接著睡？」
……
小姑娘被哄著去休息了，這邊大人們還在處理寶石相關。
不只是奇異博士對寶石們的到來而擔憂，托尼他們也擔心的很，還是那句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地球這個脆弱又美麗的小小星球可經不起折騰。
「寶石們都有自己的意志，並非隨意哪個人都能支配，我們對寶石的研究都不得不停止了。」布魯斯道，「或許不應該涉足無限寶石的力量。」
托尼翻了個白眼，「得了吧，越是不可控的力量越是要研究，我們放了，其他人呢？」
之前對宇宙魔方研究的第二階段就是利用魔方能量創造出大規模殺傷武器，更別提霍華德就是研究宇宙魔方發現的新元素，這才在之後救了他一命。
寇森和兩位特工坐在一邊，「據我所知，你已經對靈魂寶石研究了一段時間，並在你的管家身上收到了成效。」
「只是點小玩意兒，我對大型武器研究沒有興趣，當然你最好也不要有興趣。」托尼打了個響指，「否則寶石們會不會對神盾局有點興趣就不知道了。」
「喵~」
趴在櫃子頂部的阿貓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寇森訝異挑眉，「你還養了貓？」
「要是你來早點還能看見一頭狼。」托尼擺手，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明天的事情大概能讓你大開眼界，不過現在到休息時間了，好走不送。」
寇森看了看表，驚異，「你竟然能在十一點之前去休息？」
「Hum，如果你也有一個有著早睡早起好習慣、香香軟軟的小公主的話。」
或者足足三個管家。
然而托尼還是在半夜被吵醒了，他揉著亂糟糟的棕褐短髮出門，身邊的氣場都陰沉沉。
阿貓輕巧地躍上沙發，聲音卻難得正經，「力量他們在地球外截到了一艘太空船。」
睡意瞬間褪去，焦糖色眼睛清醒而銳利，托尼問，「哪方的？」
「帶頭的叫羅南，心靈讀了他的思想，幕後的人叫薩若斯，目的是收集無限寶石。」
無限寶石？焦糖色眼睛危險地眯起來。
「賈維斯看好艾拉。星期五，緊急集合所有人！」
敢來地球？
不好意思，地球今天打烊，有什麼事太空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
羅南:被寶石包圍不知所措.jpg
第108章 宇宙護衛隊
一艘目的地為地球的太空船, 對毫無防備的地球來說絕對是巨大的威脅，安靜的夜開始喧囂，所有人神情嚴肅行動匆匆, 唯獨在路過某層的時候下意識放慢腳步, 交談的聲音也刻意低了下來。
那裡還有個抱著玩偶熊熟睡的小姑娘。
但艾拉還是醒了。
大腦裡突地響起尖銳的警報聲，緊閉的淺藍色眼眸驀然睜開, 艾拉一下子從深度睡眠中驚醒，猛地坐起, 心臟急速跳動仿佛要從胸腔裡蹦出來。
她捂著心口大口喘氣，尖銳的警報在意識清醒的下一刻戛然而止，腦袋裡卻依舊嗡嗡作響, 稚嫩嗓音驚惶地喊，「Daddy？！」
「I'm here.」
臥室門無聲打開，尚且溫暖香甜的睡意從縫隙溜走，暖橙色光芒緩緩照亮房間, 在小姑娘驚醒的下一秒檢測到異常的賈維斯快步過來，溫暖可靠的大手撫上小姑娘淩亂的發頂，溫聲，「我在這裡, 做噩夢了嗎？」
「沒有。」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艾拉雙手扒住他的手腕, 顫動的淺藍色眼眸滿是不安，「托尼呢？」
賈維斯輕抿了唇，「冷靜, 發生了什麼？」
「托尼離開地球區域了！」小手緊緊抓著他的手指，艾拉小臉煞白語速飛快，「我設置了特殊警報，托尼出事了嗎？」
可是沒有敵人入侵的警報啊！
「先冷靜，艾拉，先生沒事。」一邊簡要解釋，賈維斯順手拿過溫熱的毯子將小姑娘重新嚴嚴實實地裹起來，「只是有一些特殊事情需要處理，沒有危險，別擔心。」
磁性沉穩的嗓音極大的安撫了艾拉緊繃的情緒，她抓著賈維斯的手，任由他單手把自己裹成小包，「什麼事情需要到太空處理？」
冷靜了幾分又問，「是克拉克和乙太他們發生了意外嗎？」
克拉克和乙太、心靈、力量一起去找空間，順便解決黑暗精靈的事情，想來在太空的只有他們了。
小姑娘頭頂，淺金色短髮鈷藍眼眸的男性弧度極小地抿了下唇。
先生出發的時候擔心不能及時回來，還特意找了個理由瞞著艾拉和佩珀小姐，萬沒想到艾拉竟然還會收到特殊警報，之前準備的理由沒法用了，可是……
在沒有特殊指令的情況下，AI不能說謊。
他也無法對艾拉說謊。
賈維斯點頭，「是，他們遇到了一艘太空船。」
艾拉微微仰頭，藍眼睛認真地看他，「那托尼為什麼要去？」
「因為飛船的目的地是地球。」
地球？！
這下艾拉更坐不住了，裹在毯子裡急急忙忙地往床邊挪動，「我還不能把空間門開到太空，一些技能也沒法遠端使用，我們去找他好不好？」
「安心。」
一把把差點不平衡躺倒的小姑娘接到懷裡，賈維斯大手揉揉她的發頂，淺金色微卷的長髮在黑西服上亂亂地散了一片，還有軟軟的細小絨毛蹭在他下頜和脖頸上，有些癢。
掌心感受到小姑娘下意識的回蹭，賈維斯指尖微動，修長的手指穿插進溫熱發間輕輕地給她順頭髮，輕緩沉穩富有安全感的嗓音在艾拉耳邊低低響起，「阿貓也和先生一起去了，空間他們都在，別擔心。」
頓了一下，慢慢往外走的同時，語調微微輕鬆地轉開話題，「你又開發了新的技能嗎？」
靠在他肩膀的小腦袋點了點，總算是從被A級警報裡驚恐裡回過神來，艾拉聲音悶悶，「嗯，目前已刷新地圖就是在地球整體地圖的基礎上，只要被特殊關注的人從地圖上消失，就會觸發警報。」
說著又往他頸窩拱拱，短胳膊壓在白襯衫上圈住脖子，「我現在還沒能力刷新宇宙地圖……」
「你已經很棒了。」賈維斯的聲音裡帶著些微笑意，慢慢走的時候晃晃悠悠，像是個溫暖可靠的搖籃，「不過你是不是忘了通訊系統？」
懷裡安靜了一秒，艾拉猛地抬起頭來，差點撞到他的下巴，走廊燈光被有意調低防止刺眼，也依舊映得淺藍眼眸水波粼粼。
「對的，突然被嚇醒我忘了！」剛想去聯繫托尼，艾拉又忽然猶豫，「萬一我現在發消息，讓托尼分心了怎麼辦？」
「你可以在任何時候找到我，甜心。」
熟悉的聲音從隊友頻道中傳來，低沉又帶了些調笑，光是聽著就能想像出托尼·斯塔克翹著小鬍子笑得隨意又異常可靠無所不能的模樣，艾拉歡呼，「托尼！」
托尼故意哼了聲，「嗯？」
艾拉立刻改口，「papa~」
那邊傳來一聲低低的笑，托尼道，「不用擔心親愛的，我聽老賈說你被嚇醒了？答應我，以後別再腦子裡設一些鬧鐘或者警報什麼的，突然被嚇醒可不是好事情，小寶貝就應該在夜裡跑進童話世界玩一圈。現在跟我報告心率。」
艾拉眨眨眼，「140次每分。」
後來補充的醫療系統雖然做其他的需要設備輔助，簡單的心率計算開始可以的。
「心率過快，聽我的，現在去喝一杯熱牛奶，草莓味的，然後乖乖去睡覺。」
小奶音低了幾個度，「可是我想等你回來……」
「放心，明天早上記得給我留早餐，芝士披薩怎麼樣，海鮮披薩吃膩了，再來點紫薯丸子，或者奶油玉米？」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我還能做什麼嗎？」
托尼似乎想了下，「還真有，你把蝙蝠俠拉進內線，老賈共用了你的通訊功能，但黑漆漆的大蝙蝠不在，有點麻煩。」
「好的！」艾拉握起小拳頭，「我這就發請求！」
「發什麼請求，直接拉進來就行。」
內線之外，托尼低聲嘟囔，「都這麼大蝙蝠了還得讓小姑娘發請求，怎麼不上天。」
紅披風靜靜垂落飛船之上的超人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
托尼翻了個白眼，內線裡語氣卻截然不同，「OK，我看到他了，現在你去喝牛奶，讓老賈給你講個彩虹小馬的故事，然後睡覺，家裡很安全，等我回去，嗯？」
「嗯！」
親自和托尼聊過的艾拉明顯鎮定了不少，坐在賈維斯胳膊上甚至還有了心情拽拽裹著自己的絨毯子，拽了兩下發現被嚴嚴實實掖住，仰起頭可憐巴巴地看賈維斯，「Daddy~我不冷。」
從設備中聽到冷風吹在玻璃外牆上的聲音，賈維斯猶豫了一下，鈷藍色眼眸又堅定下來，略有些薄的指尖將邊邊角角掖得更嚴實。
他溫聲，「你身體不好。」
「我身體可好了。」
「你剛剛被嚇到了。」
「……」
確實被嚇到的小姑娘鼓起臉頰，「我現在好了。」
大手護著不老實的小腦袋，仔細看了看她還是有些白的臉色，賈維斯不贊同地搖頭，「不行。」
他特意從親子論壇學的毯子包裹方式，手臂可以自由活動，肩膀和背後還有折上來的兩端保暖，並不影響行動。
至於同樣被包裹的腳丫……他不會讓她赤腳走路的。
迎著溫和又堅定的鈷藍色眼眸，艾拉眨了下眼趴回他肩上，「那我們現在去哪裡呢？」
「Dummy已經幫忙熱好了牛奶，喝一小杯再去休息。」
一提起休息，艾拉就不自覺眯起眼打了個哈欠，軟軟地問，「那其他人呢？」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托尼去了外太空，其他人大概也要很忙很忙的。
「臨時集合。」
賈維斯話音未落，廚房門口不知道在說什麼的克林特和史蒂夫就映入眼簾，艾拉朝他們揮揮小手，「克林特，史蒂夫~」
克林特訝異地挑眉，「怎麼突然醒了，做夢了嗎？」
艾拉看看賈維斯，點頭，「嗯。」
「別擔心，泰迪熊會趕走夢裡的壞蛋保護你的。」
輕輕將她散到臉頰邊的淺金色髮絲掖到耳後去，克林特順勢撫了撫她的腦袋，他家小女兒有時候也會半夜驚醒，後來妻子給她找了個保護者……
鋼鐵俠玩偶勝過了他的泰迪熊：）
不過無論是誰，總有人會保護小孩子的夢。
史蒂夫幫忙倒了熱牛奶，香甜的草莓牛奶香氣在廚房逸散開來，讓他們有些焦慮的心情都舒緩了下來，蔚藍色的眼睛仿若廣闊的天空，「小心燙。」
「謝謝，」雙手捧過牛奶杯，艾拉看著沙發對面略顯疲倦的兩人，「你們不來一杯嗎？」
史蒂夫彎唇，拿起另外兩個杯子，「它一定非常美味。」
時間在這裡打了個盹，史蒂夫和克林特沒問小姑娘驚醒的真正原因，艾拉也沒問托尼那邊的具體情況。
一杯牛奶的時間很快過去，睡意再次湧上來的小姑娘軟軟地跟他們打了個招呼，被賈維斯抱著回房間睡覺。
艾拉鑽進被窩裡側身看賈維斯，「你能給我講故事嗎？」
「當然，想聽什麼？」
「唔……關於太空？」
賈維斯沉吟幾秒，又想到上次艾拉情緒失控的情況，還是放棄了童話故事和《時間簡史》。
「第一次先生穿著未經過完整計算的戰衣飛到天上去的時候，差點直接飛出大氣層。」
藍眼睛眨巴眨巴，期待地看他。
又沉吟幾秒，「後來有驚無險地降落，先生左臂受了些傷。」
受傷？艾拉立刻緊張起來，「那我以後不讓托尼抱我了。」她可重可重了。
眉心頓時蹙起細細的幾不可見的紋路，他也許不應該說這麼詳細。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已經沒事了。」沉穩的嗓音頓了下，「後續報告的時候，先生說有高空結冰現象，需要記錄下來。」
「然後呢？」
賈維斯幅度極小地偏了偏頭，「我回答，如果先生想要太空飛行，還需要進一步改進排氣閥系統。」
來自AI先生的冷幽默。
淺藍色眼睛彎了起來，艾拉半邊臉遮在毯子底下笑，「那後來裝了嗎？」
「先生穿著的馬克31已經配備。」
事實上直到高階神明出現，先生才著手研究太空盔甲相關，這次剛好給31裝備。
「托尼接下來一定轉移話題了。」
「正是如此……」
……
托尼·斯塔克確實不需要擔心，他正閑閑立在飛船一邊，和蹲在戰衣肩膀上的阿貓吐槽，「所謂優秀賞金獵人和雇傭兵的宇宙護衛隊是這種風格嗎？」
阿貓懶懶地抬抬眼皮，「力量這個沒腦子的。」
心靈傳來的消息裡，所謂可怕的敵人已經因為私自碰觸力量被炸得四分五裂，剛以為沒什麼事情準備回去，另一艘在前面飛竄的飛船就攔在了他們面前。
棕發男人在駕駛艙裡喊話，「放下我們的宇宙靈球！」
力量當然不同意，當著那一隊成員亂七八糟的宇宙護衛隊就蹦躂到了超人胸口——乍一看仿佛一個披風扣。
接下來就是一場混亂的爭吵。
穿著棕紅皮衣的男人手裡拎槍，腰上還別著個款式老舊的隨身聽，「嘿，兄弟，那靈球是我們的。」
低頭看了眼力量寶石，超人無奈道，「抱歉，不過我想出了些意外。」
綠色皮膚紅色卷髮的女性冷冷道，「你把它拆開了？」
毛絨絨的穿著黑紅色武裝馬甲制服的浣熊呲牙，毛嘴巴邊的鬍子隨之抖了抖，它端起鐳射槍向上，語氣暴躁，「說那麼多幹什麼，搶不搶？！」
只有幾英寸的小樹枝揮著細細長長的手臂，「I am groot.」
浣熊又呲牙，黑溜溜的眼睛抽空朝旁邊花盆瞅了一眼，「所以就不應該摻和這件事！」
藍皮膚上鐫刻紅色圖紋的肌肉壯漢撓撓頭，「新興軍團那邊怎麼說？」
棕發男人煩躁地踢了腳牆壁，「誰知道靈球會主動藏到他身上！很好，現在我們成為了英雄！」他語調奇怪，「哦，萬眾矚目的英雄。」
「要我說就當沒看見！」
「羅南死了薩若斯肯定會知道的。」
「I am groot.」
「是沒錯，他救了新興軍團和很多人，但我們背後還有他媽的劫掠者頭頭在追！」
「座標呢？」
「兄弟你到底誰啊？」
一直旁觀他們爭吵的超人:「……我是超人。」
這群人為什麼自己吵起來了？
棕發男人又看向一邊看戲的鋼鐵俠，「你呢？」
托尼略帶機械感的聲音從面甲中傳來，「鋼鐵俠。」頓了頓，「來自地球。」
「地星？地星還沒炸嗎？！」
浣熊興奮地看他，黑溜溜的眼睛裡透著亮光，「機甲！」
托尼挑眉:「也可以這麼說，小熊貓。」
浣熊瞬間暴躁，「老子不是熊貓。」
「好吧，兔子。」
「老子他媽的也不是兔子！」
「OK，隨你。」
托尼看向依舊爭吵不停的眾人，視線精准地鎖定了綠皮膚女性，在他視線鎖定的瞬間，她敏銳地扭頭，銳利的視線直逼過來。
哦，挺辣的。
看起來是個專業刺客或者戰士。
「你們剛剛說，那個想奪寶石的藍皮人背後還有指使者？」
打量了下鋼鐵人，又看看他身邊的超人、貓和黑髮紅眼少年等，格莫拉微微蹙眉，「你想幹什麼？」
「不如先去喝兩杯？」
……
第二天，艾拉一開門愣了下。
沙發上，毛絨絨的穿著馬甲的，那是浣熊吧！
還有長長的大尾巴！
同樣察覺了小姑娘視線的浣熊轉頭，毛茸茸的臉一皺，轉身立在沙發上。
浣熊抱臂，眼睛一眯，「哦，小怪獸。」
小艾拉的視線從沙發腳移到沙發墊，再移到浣熊的耳朵上，藍眼睛興奮地越來越亮——
她再也不是大廈裡最矮的啦！
作者有話要說：
艾拉:我不冷
賈:你冷。
艾拉:我真的不冷。
賈:【默默裹嚴】
第109章 抱抱浣熊之後
小客廳裡, 小姑娘仰著頭，和站在沙發上比她高出一頭的浣熊面面相覷。
浣熊抱臂歪頭，長長的鬍鬚隨著尖嘴巴的開合微微抖動, 「哦, 小怪獸。」
會說話！！！
圓圓的藍眼睛眨了眨，艾拉搖搖頭, 奶氣又認真地糾正，「我不是小怪獸, 我現在是人。」
翻了個白眼，浣熊杵著武器單手叉腰，黑溜溜的圓眼睛俯視, 「你是誰？」
「我是艾拉。」金色睫毛歡快地撲閃，小艾拉好奇地看它，「你是誰？」
「我是誰，隨便我是誰。」
小姑娘更好奇了, 「你是浣熊嗎？」
浣熊語氣暴躁，「老子不是浣熊！」
「可是你長得和浣熊一模一樣。」
「都說了不是！」
「好吧。」靜了一秒，艾拉又問，「那你是松鼠嗎？」
「……」浣熊單手扶額一拳砸上沙發背, 撇過頭嘟囔，「地球人都這麼喜歡給別人起外號嗎？」
艾拉老實搖頭, 「可是這不是外號，是客觀事實的物種。」
頓了頓，「那你是松鼠嗎？」
「……」
「喜歡吃紅蘋果嗎？」
「……」
艾拉若有所思, 「我之前在中央公園遇到的松鼠就很喜歡吃蘋果，但是我還是覺得你像浣熊——加大號的。」
浣熊扭過頭凶巴巴，「閉嘴小怪獸，要是鋼鐵人早說地星還有這麼多問題的小怪獸老子才不來！」
已經從內線被告知了大致情況的艾拉歪歪頭，「可是我不是小怪獸。」
「I am groot.」
細細嫩嫩的聲音從浣熊背後的沙發裡傳來，艾拉墊了腳去看，花盆裡細細長長的小樹人正揮舞著纖細的枝條跟她打招呼。
同樣揮揮手，艾拉眉眼彎彎，「I am ELLA.」
小樹人叉腰，小小的腦袋歪了歪，「I am groot.」
雖然不解，但艾拉還是有禮貌地回答，「I am ELLA.」
「I am groot.」
「I am ELLA.」
「I am ……」
「OH——」浣熊單手扶額，受不了地仰頭長歎，他跳下沙發扶手，毛茸茸的爪子指花盆裡的小樹人，對著小姑娘強調，「它叫小樹人，只會說這一句。」
浣熊加了重音，「I·am·groot！只會這一句！」
所以你們別再沒完沒了地自我介紹了！
「Amazing！」艾拉左右看看他們，藍眼睛眨啊眨，「宇宙裡這麼多生命體嗎？」
「當然，那可是宇宙。」浣熊張開手大大地比劃了一下，「不過我們是獨一無二的。」
「I am groot！」
小姑娘蹭上沙發，「那有智能生命體嗎？我是說，機械體或者其他的？」
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浣熊摸了摸下巴，「完全機械體沒有，不過改造的倒是不少。」
比如他，還有格莫拉那個恨不得拿飛船轟掉她的妹妹星之雲。
「哦……」怪不得Death說她是第一個智慧生命體。
「不過其他人呢？托尼papa說有好幾位客人。」
浣熊翻了個白眼，「無聊的茶話會。」
「先生們在斯特蘭奇先生那裡。」
伴隨著沉穩磁性的嗓音，淺金短髮鈷藍眼眸的男性從客廳外緩步走來，賈維斯先是向浣熊先生和小樹人頷首示意，同時非常熟練地接住了飛撲過來的小姑娘，溫暖乾燥的大手輕輕摸了摸毛茸茸的小腦袋，他溫聲，「先吃早餐怎麼樣？」
「嗯嗯！」艾拉點點頭，又扭頭看浣熊和小樹人，「要一起嗎？」
浣熊沒回答，只眯眼盯著賈維斯看了好一會兒，目光有些不確定。
小姑娘的視線又轉向瘦瘦小小的小樹人，誠懇地問，「或者你想要一瓶營養液？」
小樹人點點頭，「I am groot.」
於是在小姑娘臉頰鼓鼓地咬軟嫩嫩玉米粒的時候，浣熊就一臉冷漠地給小樹人灑兌了營養液的水，一邊吐槽，「你是樹人又不是真的樹。」
「I am groot！」
艾拉也肯定地點頭，「樹人也是要澆水施肥的！」
「你確定地星的肥料他也能吃？」浣熊頭也沒回，手裡灑水的動作卻是沒停。
小樹人朝她晃晃手臂，語氣哀怨，「I am groot.」
「營養液還有味道？苦的？那你別喝了。」
從未嘗過植物營養液的味道，小艾拉咬著勺子舉手提議，「下次給你換檸檬口味的？酸酸的會比較開胃。」
小樹人歡呼，「I am groot！」
浣熊叉腰，「好喝的營養液不能讓你快速長大，你還是在花盆裡呆著吧。」
誒？艾拉驚訝地看他，「小樹人可以從花盆裡出來嗎？」
小樹人點點頭，浣熊代為翻譯，「何止能出來，還能跑能跳能拯救銀河系呢。」
小姑娘歪頭驚歎，「酷！可是現在不能出來該怎麼辦？一直站在一個地方豈不是很無聊？」
小樹人再次點點頭，「I am groot.」
「難道我們沒有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你甚至還能趁著德拉克裡斯不注意跳個舞！」
想了想，藍眼睛忽地亮起光來，艾拉興奮地提議，「我有個好主意！」
「嗯？」
……
古典神秘的至聖所正在進行一次秘密會議。
穿著藏藍法師制袍的法師先生靠在椅子裡，聲音低沉，「在談論具體事情之前，我想我們最好先認識一下。」他看向對面的幾人，「奇異博士。」
鋼鐵剝殼後戴著墨鏡的棕發小鬍子男人挑眉，「You know，托尼·斯塔克。」
他右側穿著紅藍制服帶著一面同色圓盾的男性微微頷首，「史蒂夫·羅傑斯。」
接下來是藍色緊身衣紅色披風的超人，「超人，卡爾·艾爾。」
棕發藍眼氣質溫和的男人唇邊帶著一抹笑意，聲音溫和，「查理斯·賽維爾，或者X教授。」
「該我了是嗎？星之爵。」紅棕色皮衣棕色短髮的男人在極短時間內掃視一圈，視線最後定格在面前的紅茶上，挑眉，「我記得我們是來喝一杯的？」
史蒂芬面無表情：「沒有酒。」
「Yeah.」星之爵往右撇頭，跟綠皮膚鄰居吐槽，「OK，我早該想到的，這破地方古裡古怪怎麼會有酒。」
紅發綠皮膚的女性瞥他一眼，抱臂語調冷淡，「格莫拉。」
藍皮膚紅色圖紋的壯漢語速有些慢，「毀滅者德拉克裡斯。」
托尼掃了一眼，「熊貓呢？還有小花盆？」
「剛剛開了空間門回大廈去了。」
「嗯哼，也不差。」托尼挑眉看卡魔拉，「所以那個薩若斯到底想怎麼樣？」
卡魔拉環視了一圈地球的守護者，微微皺眉，冷調嗓音微微沙啞，「宇宙靈球也就是力量寶石只是他想要的其中一個，我認識他這麼久，他只有一個目的——消滅半個宇宙。」
話音落下，在座眾人都不自覺嚴肅了神情.
「如果他集齊所有無限寶石，輕而易舉就能做到。」
啪！卡魔拉抬手打了個響指，「像打個響指那麼簡單。」
和史蒂芬交換了個眼神，托尼皺緊了眉頭，「你們說的劫掠者呢？」
星之爵攤手，「嘿，那是我們的事情，和無限寶石無關。」他摸了摸下巴，「不過地球竟然還有其他無限寶石？」
視線移到超人的胸前，星之爵羡慕嫉妒地在傲人胸肌上掃了一圈——
「咦？」他驚訝地睜圓眼睛，「力量寶石呢？」
超人也不自覺地低頭，想了下，視線轉到隔壁——
「胡了！哈哈哈哈！」隔壁房間傳來男孩興奮的大笑，「給錢給錢！」
「……」超人默默轉回來，「就在那兒。」
托尼無奈扶額，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乙太忽地以一個臀部向後的姿勢翻滾著穿過牆壁，一看就是被踢過來的。
黑髮紅眼的男孩暴躁地擼起袖子，氣衝衝地穿過牆壁沖回去，「好啊力量，你還敢打你哥！你等著！」
心靈聲音溫和地勸解，「他們在討論正事，要不先停一會兒？」
力量大咧咧，「可是關我們什麼事？」
梆！
一卷書砸在力量頭上，黑髮綠眼的成人體時間從史蒂芬胸前現身，藏藍色法師制袍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搖擺，她聲音悠遠清冷，「閉嘴。」
阿貓懶洋洋地晃尾巴，「讓他們玩兒就是了，反正乙太幾十年的時間都輸給我了，廉價勞動力一個。」
眾人：……
信息量巨大。
星之爵的眼神都變了，他震驚地指著史蒂芬空空的金色的阿戈摩托之眼，「變成人了？！」
史蒂芬冷靜點頭，時間淺綠的眸子掃過來，也輕輕地點頭，「你好。」
護衛隊眾人：？！！！
「……那隔壁的是？」
時間極其淡定地回答，「我的弟弟們，也就是你們所說的無限寶石。見笑。」
隔壁打麻將的有一桌！
饒是在薩若斯手下經歷了可怕訓練的卡魔拉也驚疑地看托尼·斯塔克，「地球上有這麼多無限寶石？！」
按無存之地收藏家的說法，宇宙誕生的六個奇點，力量、時間、空間、靈魂、心靈、現實，無限寶石總共才六個！地球竟然有五個！
薩若斯怕是能笑出聲！
卡魔拉儘量冷靜地回憶，「我記得薩若斯曾經將鑲嵌著心靈寶石的權杖交給洛基，洛基呢？」
再次穿過牆壁的乙太順口，「和空間在一起啊，阿斯加德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暫時不回來唄。」
頓了頓，「不過他說等幾天就可以過來了。」
托尼皺眉，「不是說六顆寶石不能在一起？」
「空間可以把自己放到其他空間，這樣就不會有意外了，或者時間把我們分散到不同時間軸上。」乙太說得輕鬆，「再說我們沒事兒在一塊兒幹什麼，等別人一網打盡？」
一揮手多出一把柔軟椅子，時間在史蒂芬身邊坐下，姿態隨意優雅，黑髮如瀑順著肩膀滑落，她微微偏頭，語調輕緩，「自從誕生以來，有無數人想通過我們獲得力量，但往往結果不如他們的意。」
時間輕眨了下眼，綠色眼眸輕輕掃了下一旁的法師先生，「有時候我們會尋找守護者，更多時間我們選擇在宇宙的某個地方沉眠。」
「力量篩選掉大部分，但一旦有人可以承受，那麼我們將無法拒絕他的驅使。」
卡魔拉蹙眉，「即便是有自主意識？」
「即便有自主意識。」時間輕輕頷首，「也許可以有一些小變動，但無法徹底拒絕。」
這就糟糕了，托尼看向神情嚴肅的史蒂芬，內線頻道裡喊他。
【你能守護得了時間嗎？】
史蒂芬平靜地看他一眼，【當然。】
托尼摸摸小鬍子，忽地看向格莫拉，「薩若斯為什麼要這麼做？」
深綠色眸子動了動，格莫拉微抿唇，「我不知道。」
「那麼，」接下來的是查理斯溫和醇厚的嗓音，「你為什麼知道這些東西？你們不是雇傭兵嗎？」
「For，」格莫拉微垂眼，「He was my father.」
一言驚四座，星之爵看著眾人瞬間聚焦的目光蹙眉，霸道地攬過格莫拉的肩膀，「別緊張兄弟，要知道薩若斯差點把我們連著山達爾星一起轟成太空垃圾，否則何必告訴你們這些，好歹我們還拯救過一次銀河系。」
「哇哦，值得慶倖。」
單手撐著格莫拉的肩膀，星之爵身體微斜輕輕晃腿，「挺酷的對吧？」
格莫拉語調一如以往地冷淡，「我已經和薩若斯無關，地星的保護者最好早做準備。」
這可真是不妙，托尼撫著下巴，「那你們呢？」
「我們可是宇宙護衛隊，當然宇宙才是主場。」
「嗯哼，或者繼續聊聊也不錯？」
……
信息量巨大的茶話會終於結束，代表著法師、變種人、正義聯盟、復仇者聯盟的幾人對上視線，心思複雜地離開。
然而內線頻道裡已經不知道分了多少個小群，在茶話會消磨時間的同時，各組織核心人物的大群裡的消息也一直在刷新。
托尼：【@蝙蝠俠，我知道你肯定在看。】
B：【消息有待求證。】
超人：【我可以到泰坦和山達爾星再看看。】
X教授：【並不排除薩若斯先下手為強的可能性，我想我們最好先做準備。】
奇異博士：【我和@命運博士會負責魔法側的防禦。】
命運博士：【事實上，將無限寶石帶離地球是最好的方法。】
奇異博士：【這不可能。】
托尼：【精力旺盛的小夥子們估計也不願意。】
綠燈：【等等，為什麼沒人叫我？在宇宙中穿梭對……咳來說並不難，我記得泰坦星球已經毀滅了？】
托尼·斯塔克挑眉，正準備讓賈維斯再查一查綠燈俠相關，余光中就忽地亮起了金燦燦的火花圈，金髮碧眼的小女兒噠噠地跑出來，笑眼彎彎的模樣一下子讓托尼把內線裡的聊天忘到腦後。
在小艾拉麵前，那一點無足輕重的消息算什麼？
一把舉起小姑娘，托尼抬手刮刮她的小鼻子，「Honey，我記得我們之間只隔了一層天花板？」
短胳膊摟住托尼的脖子，艾拉像剛長角的小牛一樣地往他頸窩拱啊拱，細軟的髮絲帶來毛絨絨的癢意，小嗓音甜甜軟軟，「我等不及見你啦~」剛剛他們都在商量正事，她和小樹人都不敢去打擾的。
壓下下巴，有點紮人的小鬍子蹭蹭白嫩嫩的臉頰，托尼翹起嘴唇，單手抱著小姑娘往休息室走，「完美答案，昨晚睡得還好嗎？」
「很好，爸爸還給我講了故事~」
「《小王子》或者《口袋宇宙》？」
「猜錯啦，」艾拉搖搖頭，有點小驕傲地昂起下巴，「爸爸跟我講的是，你第一次飛上天空的時候差點飛出大氣層的故事。」
「嗯？那麼聽後感呢？」
藍眼睛亮起來，「賈維斯爸爸超級幽默！」
「……」托尼有點傷心地皺眉，「甜心，你注意到的竟然不是我那麼厲害。」
艾拉立刻抱著他的下巴吧唧親一口，頓了一下低頭，用手背抹了抹被小鬍子紮到的小嘴巴，這個動作更讓老父親傷心了，托尼一臉哀傷地捂住胸口，「你竟然還嫌棄我了！」
「沒有沒有，我還看到了papa在戰衣裡的笑容，眼睛亮亮的發著光，特別帥氣！」
濃密卷翹的金色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一樣撲閃，澄澈的藍眼睛認真地看著他，艾拉用軟乎乎的小手摸摸小鬍子，「可是papa你的鬍子太硬了，能剃掉嗎？」
「NO。」托尼毫不猶豫地扭頭，「這可是成熟男人的象徵。」
艾拉費解地皺起小眉頭，「可是你的魅力那麼大，完全不需要小鬍子來襯托。」
「Hum，錦上添花？」
「那我上次給你變出來的花冠也好看~」
「相信我，佩珀會喜歡的。」
艾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記住了。」
托尼挑眉，希望佩珀看到滿屋鮮花的時候不會血壓飆升。
「那麼有什麼事？你剛剛不是在遊戲房和熊貓樹枝他們玩兒嗎？」
「嘿，你才是熊貓！」
電梯門口傳來熟悉的浣熊先生的聲音，它身後跟著清潔機器人小黑，小黑身上穩穩當當端著一個小花盆，這畫面在高科技遍佈的大廈裡還算常見——
如果不是花盆裡還支著一個遊戲裝置的支架，而那個細細一條的小樹人正用兩根小樹枝操縱微型遊戲手柄打遊戲的話。
托尼盯著它看了兩秒，又低頭看懷裡的小寶貝，「你做的？」
「嗯！小樹人一直在花盆裡不能出來，可無聊了，剛好微型遊戲裝置可以用。」艾拉比劃兩下，藍眼睛笑彎成月牙，「我還想試試把營養液變成水果味的！」
「不錯的主意。」
浣熊跳上單人沙發坐到沙發扶手上，環狀花紋的大尾巴在身後慢悠悠地晃，看得小艾拉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它黑溜溜的眼睛看過來，「看來你還沒說到主題。」
被提醒了下，艾拉終於想起自己剛開始要說什麼來著，她仰頭，正好對上托尼看過來的詢問目光，藍眼睛眨了兩眨，「我想開啟無限網路的許可權。」
無限網路，即以艾拉為中心的無限輻射、可以連接生命體和設備的特殊網路，隊友頻道就是無限網路的雛形，只要艾拉開啟相關許可權，她可以將所有人以及他們的設備納入無限網路之中，即便他們是在遙遠的外太空。
但因為無限網路影響巨大，托尼在第一次發現艾拉的系統能力之後就對它設置了許可權，即便是作為AI自身的艾拉，在不進行強制突破的情況下，也無法開啟無限網路。
「小樹人離開之後就沒辦法玩遊戲了，所以我想開啟無限網路，」淺藍色眼睛亮晶晶地盛滿期待，「這樣就算是在外太空，也可以聯網玩遊戲啦~」
正打著遊戲的小樹人贊同地搖搖身體，「I am groot.」
只是為了玩遊戲？托尼眯眼看向浣熊，「你也是這麼想的？」
「當然不，」浣熊抱臂，看向疑惑看過來的小姑娘，恨鐵不成鋼地點點她的額頭，「你知道你錯過了多大的商機嗎？」
艾拉迷茫地搖搖頭，不就是為了打遊戲和通訊方便嗎？
倒是托尼立刻明白浣熊在說什麼，一個特殊的、除了死亡永遠不會因其他因素中斷的網路，在廣袤宇宙中能發揮的作用是不可想像的，更別提它帶來的巨大的附加價值。
但是托尼毫不猶豫地拒絕，「你們護衛隊加入通訊網當然沒有問題，其他的不行。」
「Why？」
托尼看他一眼，「你以為沒人會對無限網路產生忌憚乃至攻擊？我決不允許她暴露在宇宙面前。」
更何況現在的特殊時候。
再說……
大手揉揉小姑娘細細軟軟的淺金髮絲，托尼一直很反對艾拉將自己作為某些遊戲或者程式的運載中心，即便是《Super World》那樣的大型網遊，他也非常支持小姑娘自己摸索著做出一個新引擎來。
艾拉只是艾拉，她從來沒必要成為一個遊戲中心或者其他。
再說了，他斯塔克缺錢嗎？
不缺。
所以，不行。
艾拉沒怎麼聽懂，畢竟宇宙對她來說還很遙遠，沒有大量的資料支撐，她並不能得出一個準確的結論。不過托尼說的就是對的，於是小姑娘肯定地點點頭，「那許可權不開啟了。」
「乖。」
一條財路暫時沒了，浣熊倒也沒多沮喪，畢竟這挺正常的，他也不會讓小樹人暴露在宇宙惡棍眼裡，倒是小樹人有些沮喪地垂下了頭，「I am groot.」
艾拉想了想，「我可以留一條特殊通道，護衛隊專屬，這樣你的遊戲就可以存檔繼續啦，或者我可以再給你裝一些單機遊戲？你喜歡蜘蛛俠嗎？」
小樹人懵懂地歪歪頭，「I am groot？」
「唔……」在自己的遊戲庫裡檢索了一下，艾拉眼睛忽地亮起來，「超級英雄背景不熟悉也沒關係，要是在宇宙中玩兒的話，另一個正在開發的對戰遊戲會更合適，全新完整的世界觀，你也許會喜歡。」
「I am groot！」
浣熊看了看她們，嚴肅地對小姑娘道，「小孩子不能玩太多遊戲。」
淺藍色的眼睛眨啊眨，艾拉贊同地點頭，「嗯，不過開發就不算了吧？」
「……嗯？」
「我們去遊戲房怎麼樣？」
「I am groot！」
一人一樹樂呵呵地下樓了，浣熊和托尼對視一眼，托尼問，「你的那些隊友呢？」
「在維修飛船，」浣熊隨手拆著自己的武器擺了一桌，拿不知道哪來的軟帕擦拭，「這下好，耽誤了時間永度肯定能追上來了。」
「劫掠者？他們為什麼追你們？」
「為了一個現在不在我們手上的東西——」細長的鬍子抖了抖，浣熊眯起一隻眼瞄著準星，話音在準星瞄準金髮碧眼男性的時候頓了下，他放下組裝完畢的武器，「哦，那麼他是機械人嗎？」
順著他的視線回頭，托尼一眼看見賈維斯臉上微有些疑惑的神情，他有點懷疑地扭頭，「看出來的？」
「當然，我的眼睛絕對最敏銳，」浣熊跳下沙發，抱臂仰視高大的男性，又皺眉，「偽裝的真不錯。」
有些冒犯的話語並沒有讓這位溫和穩重的管家先生生氣，賈維斯低頭，鈷藍眼眸平靜地折射著透明的光線，嗓音溫和沉穩，「您好，我是先生的智慧管家，這是我的仿生體。」
浣熊單手握拳在嘴邊咳了下，黑眼睛滴溜溜地轉，「非常有趣，身體多少錢？」
賈維斯依然溫和，「抱歉，先生，身體並不出售。」
「嗯哼。」
托尼挑眉，「你最好沒有在想什麼非法行為。」
浣熊不滿地扭頭，長長的毛絨尾巴垂下來微晃，「當然，我們可是正規雇傭兵。」
「希望如此。」
……
宇宙護衛隊在地球停留的時間並不長，等星之爵他們將有點破的飛船維修完畢，小樹人也只是在《Super World》中打了五個副本、體驗了已經上架和正在開發的單機遊戲若干、裝載了經典單機遊戲若干、並正準備找內測玩家玩一玩兒新世界觀的對戰遊戲，以至於等星之爵和格莫拉等人來找小樹人的時候，被它低頭認真盯著遊戲機的姿態嚇了一跳。
星之爵語氣古怪，「我想他暫時還沒有遊戲上癮？」
艾拉肯定搖頭，「不會的，遊戲機裡有未成年人模式，家長可以設置遊戲時間。」
「挺貼心。」格莫拉視線一轉，剛好和小姑娘好奇的藍眼睛對上，她難得的好脾氣地勾了勾唇角，「看起來你們玩兒的不錯。」
笑起來更好看了！小姑娘也不扭捏，小步跑到格莫拉麵前，仰頭看漂亮的小姐姐，好奇地問，「宇宙裡的生命都是不同膚色的嗎？」
「還有粉色、藍色皮膚。」
星之爵在一邊補充，「如果你到克裡星轉一轉，還能看見粉色的蜥蜴。」
「我聽阿貓說過粉色的蜥蜴，」小姑娘歪歪頭，「你們還會回來嗎？」
幾人對視一眼，格莫拉抿唇，「嗯。」
「那下一次，我能和你們一起去太空嗎？」
淺金色卷髮紮成雙馬尾彈啊彈，看得星之爵手癢地想去揉，他作認真可靠狀，「當然，不如我們這次就走？」
這下子小姑娘反而嚴肅起來了，小奶音認真道，「不行，爸爸說你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會添亂的。」
比起星之爵不敢動手，浣熊可就直接多了，他捏捏小姑娘軟綿綿的臉蛋，「宇宙裡的大怪獸會吃小怪獸，你別亂跑。」
小姑娘臉頰鼓鼓，「可是我不是小怪獸。」
浣熊耳朵一抖，「你就是。」
「我不是。」
「I am groot. 」
「你也不是。」
格莫拉忍不住笑起來。
德拉克裡斯慢慢歪頭，「我們該走了。」
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護衛隊開始登上飛船，背著武器的浣熊走在最後面。
從底下傳來的視線太過殷切不舍，浣熊腳步越來越慢，煩躁地皺皺鼻子，最後無奈地停下腳步，一轉頭，就對上又突然亮起來的藍眼睛，
浣熊先生和小姑娘對視良久，輕輕地「切」了一聲。
眾人正疑惑著，就見他又幾步跳下來，伴著武器微小的撞擊聲輕巧落地，他往前走了幾步，在小姑娘面前停下腳步，長長的毛茸茸環狀花紋的大尾巴在身後緩慢地晃了兩下，最後落在身側。
浣熊抱臂，扭頭不看她，「喂，小怪獸，機會只有一次。」
淺藍色眸子像是瞬間點亮的銀河一般亮起來，艾拉開心地撲過去抱住他，把浣熊先生嚇了一跳。
「小松鼠！」
「老子不是松鼠！你不是只想摸尾巴嗎？！」
「可是我想抱抱你呀。」鬆開軟乎乎毛茸茸的擁抱，艾拉認真地看著他，「要注意安全哦，我給你們開了特殊通道，有什麼危險可以通知我們。」
「知道了，」浣熊先生一臉嫌棄地抖抖被她抱亂的毛毛，又抬高手臂按她的腦袋，「趕緊把自己變厲害點，要不然我可不讓你上飛船。」
艾拉笑眯眯，「我知道啦。」
賈維斯帶著她退回到安全區域，橙藍兩色的飛船漸漸消失在天空中，艾拉眯起眼，「衛星看到他們了，要抹掉痕跡嗎？」
「不用。」娜塔莎從露臺走過來，撫了撫她的小卷髮，「神盾局會處理的。」
艾拉轉回身撲到娜塔莎腿上，仰頭看她，「寇森局長也知道這些事嗎？」
「當然。」
「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能知道嗎？」
娜塔莎和賈維斯對視一眼，「有一個壞蛋想奪走無限寶石，然後做一些壞事情，用格莫拉的原話來說，就是——像打個響指那麼簡單。」
打響指？
左手被牽著，空著的右手就嘗試著打響指，艾拉試了好幾次，手指都酸了也沒成功，小姑娘鼓起臉頰嘟囔，「打響指一點也不簡單。」
啪！娜塔莎打了個輕鬆寫意的響指，她挑眉，「也不難。」
「好吧，那為什麼要做壞事呢？」
「不知道。」
艾拉這才繼續往回思考，忽地頓住腳步，「那他是要搶走阿貓和時間乙太他們？」
娜塔莎無奈地彎唇，「我還以為你要再錯一次重點才會發現。」
小姑娘一下子憤懣了，「壞人！」
又是想搶她貓的壞人！
「不用擔心，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娜塔莎朝她眨了眨眼，「聽起來很可怕，但你總得對我們有點信心。」
「當然！那我也能幫上忙嗎？」艾拉以不亞於剛剛看浣熊的殷切目光看她，「我也很厲害的，我可以躲在鏡像空間或者鋼鐵戰衣裡。」
娜塔莎失笑，「或許吧，但目前有更緊急的事情需要你來做。」
小姑娘立刻嚴肅起來，「什麼？」
「上學。」
艾拉：？？？
輕輕撩了把髮絲，娜塔莎慢慢道，「寒假已經結束了，親愛的。」
艾拉：！！！
……
兩天后，彼得·派克把他家小總裁從公司牽回了家。
「真不敢相信，寒假竟然這麼快就結束了！」樓梯間裡，背著雙肩包，肩上又掛了小姑娘的小恐龍包包，彼得語速飛快，「哈皮先生給我打電話時候的語氣簡直像是惡魔。」
「就像這樣，」棕卷髮少年俯下身湊到小姑娘耳邊，壓低嗓音語調誇張神秘，像來自中世紀的巫婆，尾音拉得長長的，「你的假期……結束了……」
被耳邊的低聲逗笑，艾拉縮著脖子點頭，「大惡魔！娜塔莎跟我說的時候我都沒反應過來，明明一個月的寒假呢！」
彼得也跟著點頭，「就是就是，竟然只剩下一天了！」
兩個未成年齊齊歎了聲，「後天就該去上學了。」
彼得牽著小姑娘拐彎，「想一想耶誕節仿佛剛剛過去似的。」
「一定是我們假期太充實了！」
「沒錯，我們可是有時間就在公司裡工作呢。」
說到這個，反倒是小艾拉不好意思了，她踮著腳借彼得的胳膊使力上樓梯，淺金色卷髮在肩上來回擺動，「其實我最多……唔，兩三天去一次？」
每次還只待半個下午，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練習魔法、鍛煉身體和自己的機器人小項目，連之前煩惱過的議員都交給托尼papa和賈維斯爸爸了。
這麼一想，她這個總裁好不稱職呀。
彼得歪歪頭，「足夠了啊，伊芙爾很負責，你不需要那麼累，我聽說策劃部還準備給你找一位舞蹈老師？」
艾拉震驚得藍眸子都睜圓了，「我沒聽說過！」
「不不，或許是被放棄的方案，不要擔心。」彼得雙手將小姑娘從最後一個臺階下抱上去，「據說是Dolly新系列的動作，如果你不同意他們肯定不能這麼做的。」
「可是我又不會跳舞。」艾拉跺跺腳把自己的小裙子整理好，又抬頭看彼得，「我的頭髮亂了嗎？」
彼得忍笑，「沒有。」
艾拉舒了一口氣，「那就好，我還是第一次見梅嬸嬸呢，不能亂糟糟的。」
「其實我可以把你抱上來。」
「那樣不好，」艾拉搖搖頭，又接起之前的話題，興致勃勃地揮了揮小拳頭，「跳舞我是不會的，但是娜塔莎教了我基礎的散打招式，如果有需要Dolly教導基礎防身術的我倒是可以試試。」
「那一定很好玩兒。」
「大概？」
立在門口，艾拉還是有些小緊張，她仰頭看彼得，小小聲道，「你和梅嬸嬸說了嗎？」
彼得也低聲回，「當然，她知道你的，不過只知道你是特別棒的小同學。」
小艾拉更擔心了，「那要是問起其他的怎麼辦？我記得梅嬸嬸似乎對托尼印象不太好？」
「嗯……那就說賈維斯先生怎麼樣？」
「希望會好一點。」
艾拉話音剛落，面前的房門就忽地打開，梅嬸嬸和門外忐忑的兩人面對面。
視線在自家侄子紅紅的耳尖和矮矮一隻小姑娘粉撲撲的臉蛋上轉了兩轉，梅忽地露出大大的笑容，錯開腳步，「快進來，又忘記帶鑰匙了嗎彼得？」
又彎腰看向艾拉，「歡迎你艾拉，我聽彼得誇過你好幾次了。」
誒？剛剛還有點緊張的心情稍稍放鬆，艾拉仰頭看彼得，眨眨眼——你誇過我？
彼得挑挑眉——當然。
「你肯定不知道彼得和我說的時候我有多驚喜，草莓味牛奶對嗎？小心些，有點燙。」將牛奶放在小姑娘面前，梅笑容滿面地走進廚房，「再來一點核桃紅棗曲奇怎麼樣，或者你更喜歡華夫餅乾？都來點也不錯。」
端端正正坐在沙發裡的小艾拉可緊張了，她眨眨眼，奶氣軟乎的嗓音乖巧極了，「謝謝你，梅。」
「我的榮幸親愛的，」梅將餅乾遞給彼得，又轉身去拿蜂蜜牛奶果仁碎曲奇，「這個味道也不錯。」
彼得捧著餅乾回到客廳，背對著梅嬸沖小姑娘扮鬼臉，一邊麻利地將餅乾們放到桌子上，還拿手指了指其中的核桃紅棗餅乾，擺擺手，皺起整張臉作出慘不忍睹的表情，滑稽俏皮的表情直接把小姑娘逗笑了。
少年也笑，轉身前還特意重複了剛剛的動作，提醒她別吃核桃紅棗餅乾，又去廚房拉梅，「梅嬸，艾拉吃不了那麼多，你別忙了，要不我們想想中午吃什麼？」
梅看了看桌子上擺滿的甜點餅乾，一拍額頭，「一時高興忘了。」她沖小姑娘俏皮地眨了下眼睛，「中午出去吃怎麼樣？」
艾拉點點頭，「都聽您的就好。」
梅又忍不住笑，拍拍彼得的肩膀，「你們先玩兒，我去看看其他的。」
「好的。」
兩個未成年溜進臥室，偶爾還能聽見梅愉悅哼歌的聲音，兩個人對視幾秒，忽地笑出來。
彼得手裡還端著一盤各種吃的，他把盤子放在桌子上，又飛速地把微有些亂的擺設收拾好，「梅很好相處的，以前只有內德會來家裡，所以這次她知道你來就很高興，而且她最喜歡女孩子了。」
親身感受到了的艾拉點頭，「梅好溫暖啊。」
再看彼得，大大的笑容也散發著和梅一樣的溫暖親和。
「是吧。」少年倒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想了想又苦惱地抓抓頭髮，看了看門外用氣聲道，「不過梅不知道我是……嗯，她不願意我做這個的，所以我一直不敢告訴她。」
艾拉也被他傳染了，小心翼翼地往外看了眼，也用氣音說道，「親人肯定不願意你經歷危險的，不過也不能一直瞞著梅啊。」
彼得癱在椅子上，「又不知道怎麼說，算了，到時候再想吧。」他坐起身，「你的作業不早就完成了嗎？」
「是啊。」艾拉晃晃自己的小恐龍背包，「我今天要寫一份申請。」
彼得湊過來，「申請？」
「嗯，就是蜜雪兒上次提議的俱樂部，我去參加了一次他們的活動，非常有趣，所以就想申請，不過之前各種事情太多就給忘了，剛好今天處理掉。」
「哇哦，非常棒，不過我也沒申請過，」彼得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不知道該怎麼寫。」
小艾拉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沒事沒事，我來寫就好，也不一定會成功嘛。你和內德的活動呢？」
「差一點就完成了，我正在和他學怎麼處理戰衣系統。」
艾拉驚訝地睜圓眼睛，「你想處理掉凱倫？」
「噓——」彼得條件反射地捂住胸口，匆忙回頭看了看梅，又轉回來，「不是不是，我只是想更瞭解她，畢竟我不能一直讓你和斯塔克先生賈維斯先生幫忙不是嗎？」
「哦……那我們其實都不是寫作業的？」
兩人對視一眼，彼得點頭，「嗯。」
艾拉眼睛驀地亮起來，「那完成之後我偷偷出去一下怎麼樣？你別和爸爸說。」
彼得不解，「去哪兒？」
「瑪格麗特酒吧！」
酒吧？！
彼得立刻表示拒絕，「NO，不能去酒吧。」
要是讓他們知道他讓艾拉去了酒吧，怕不是打斷他的蜘蛛腿。
小艾拉仰頭，淺藍眼眸裡閃著粼粼波光，可憐兮兮地看他，小奶音又軟又糯，「Come on，我只是去找一個人，找到人就立刻出來，而且那個酒吧我認識的。」
「可是……」
「彼得~」
可憐兮兮不忍拒絕的小可愛光波！
彼得都有點覺得，艾拉的能力怕不是精神蠱惑什麼的，他移開視線輕咳一聲，「我不能。」
「只有一分鐘，我還可以開傳送門離開。」
彼得：……
少年終是沒能抵抗，他謹慎地問，「為什麼不和賈維斯先生一起呢？而且賈維斯先生不是可以定位嗎？」
小姑娘低頭戳戳指尖，小聲嘟囔，「不想讓爸爸知道，而且他們有事情都不告訴我們的。」
這句話可算是說到了彼得心裡，少年苦惱地揉揉頭髮，「好吧，我陪你一塊去。」
這回反倒是艾拉糾結了起來，小奶音猶豫地道，「不行呀，你還未成年。」
彼得：……
這句話誰說都比她有說服力吧喂！
第110章 劇透小王子
從牆壁靜悄悄趴著的大蜘蛛和小蘑菇來看, 「未成年不能去酒吧」顯然並沒能阻止兩個未成年的冒險活動。
少年奶音從面罩底下透出來，「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妥，或者你應該和賈維斯先生留一條訊息？」
大蜘蛛背上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紅帽子胖蘑菇搖搖頭, 小奶音從大圍巾裡艱難地擠出來, 「不行，爸爸最近在忙大學的活動報告, 很忙的。」
頓了頓，「當大人忙的時候, 我們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
小蜘蛛沉默了兩秒鐘，低頭有點惋惜地看了看自己的蜘蛛腿，不出意外, 今晚過後他就要和它們說再見了，希望在那之後他能獲得蜘蛛八條腿的超能力。
「所以你為什麼要去瑪格麗特酒吧呢？」小蜘蛛皺眉，低聲嘟囔，「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裡聽過？」
「去找韋德呀~」背上的小姑娘喜滋滋地眯起眼睛, 「韋德經常在那個酒吧喝酒，如果他去出任務了，那維斯也大概知道在哪裡，我肯定能找到他的。」
小蜘蛛回頭, 頭罩上的白色眼睛糾結地皺起來，「去找他？」
他翻了個身停在避風的樓頂, 順手將小姑娘從背後撈到身前，白色眼睛對上淺藍眼睛，同時眨了下眼, 「我覺得這不是個好主意，艾拉，你不是有很神奇的隊友頻道嗎？為什麼不在頻道裡問問他？」
藏在厚厚的保暖衣物下只露出一雙清淩淩的藍眼睛，戴著連指手套的小手把白色粗毛線大圍巾扒開一條縫，小奶音終於清晰了起來，艾拉搖搖頭，「因為是很重要的事情，想和韋德面對面說，而且隊友頻道會被發現的。」
「OK，」把小姑娘嚴嚴實實地包裹好，小蜘蛛重新上路，「等我找個隱蔽的地方給你開空間門。」
「嗯！」
一腳跨入空間門，已經換回了常服的彼得晃晃被頭套壓扁的卷毛，四處看了看，牽著小艾拉的手不放心地緊了緊，他低聲，「我還是第一次來這邊。」
「沒事沒事，我對這邊很熟悉，我帶你走呀。」這回倒是小艾拉牽著彼得往前走了，她一邊走，一邊給彼得介紹，「瑪格麗特酒吧是這一帶的雇傭兵人才市場，韋德和老闆維斯是超級好的朋友，在韋德最不開心的時候，就是他一直陪著他。」
頓了頓，艾拉又補充，「後來我也陪著韋德了。」
彼得一臉懵逼，「可是你那時候不是和斯塔克先生在一起嗎？」
……彼得好像除了她是個AI之外其他的都不知道多少呢。
艾拉無辜地眨眨眼，「我的靈魂與韋德同在。」
彼得慢吞吞地回答，「哦……」
「總之，那時候AI形態的我就呆在韋德的腰帶裡，那幾年的事情都知道一點，」說著，小姑娘的神情一滯，「不過維斯好像不認識我。」
人來人往的小巷口，少年和小姑娘面面相覷。
艾拉又重新振奮起來，「沒關係！只要韋德認識我就好啦！」
「走，我們進去！」
……並沒有。
兩個人被門口的守衛攔住了。
說是守衛，但除了隨意穿了件統一的黑色外套，也沒什麼其他的標誌，身上的傷疤和腰間鼓鼓囊囊的裝備非常輕易地暴露了他們雇傭兵的身份。
強壯的雇傭兵大漢抱臂，神情古怪地看著不到他腰高還帶著奶味的小女娃，又看了眼局促的棕發少年，剛想說什麼，被一邊的同伴捅了捅腰，皺著眉瞪他一眼，轉回來時輕輕嘖了一聲，微俯身，粗糙的嗓音帶著點嚴厲。
「這裡不是能玩兒的地方，小傢伙。」
眼前籠罩下一座小山般的陰影，艾拉仰頭對上雇傭兵先生有點凶的棕黑眼睛，澄澈的淺藍色眸子顫了顫，「我是來找人的，sir。」
輕飄飄軟乎乎的嗓音像是小奶貓試探性地伸出的爪子，如此柔軟和彬彬有禮，反而讓雇傭兵大漢不自在了起來，他視線微飄，蹙眉看向少年，「快把小傢伙帶走，我可沒興趣哄小孩子。」
彼得最無辜了，被大漢盯著，即便是蜘蛛感應沒嗶嗶尖叫，但他們身上有意無意的氣勢著實讓少年有點炸毛，視線在小艾拉和雇傭兵之間轉了一圈，他輕咳，「我們只是想找一個人，先生，如果可以……」
「不可以。」大漢打斷他，「快回去，在你的監護人還沒發現你們偷溜出來之前。」
他怎麼知道他們是偷溜出來的？彼得正要說什麼，就見底下忽地探出來一隻小手，瞬間吸引了其他人的視線。
踮著腳舉高手臂好不容易把他們的視線再次吸引過來，艾拉捏捏彼得的手指，抬頭認真地看雇傭兵先生，小奶音誠懇極了，「我想去找維斯先生，很快就出來，可以嗎？」
「Nope.」
眼尾有些可憐地微微下垂，小奶音語調低了低，「Please，我只是想找他說一些事情，不會搗亂的。」
她知道老闆的名字？雇傭兵大漢皺眉，「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知道！」
這一聲奶乎乎的肯定倒是讓兩個雇傭兵在意了一些，他們看著小姑娘，等著她說出一些讓他們能笑上一陣的小孩子回答。
「這裡是最優秀的雇傭兵聚集地！」
雇傭兵先生們：「……」
好吧，正確答案。
兩分鐘後，即便是白天氣氛都熱火朝天的瑪格麗特酒吧裡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詹姆斯，你竟然帶了一個小孩子，哦不，兩個小屁孩過來？」
「嗯？瑪格麗特還有年齡限入標準嗎？」
「哈哈哈哈你是在說笑話嗎，當然沒有，這裡就是他媽的自由！」
「……」
彼得在內線裡問，【沒有年齡限入，為什麼他們還要攔住我們？】
艾拉也有些不確定，【難道我們看起來像是來砸場子的？】
【……不像吧。】
【我也覺得。】
嘈雜亂哄哄充斥著酒精和遮罩詞的酒吧顯然讓這兩個未成年人有些不適應，帶他們進來的雇傭兵大漢皺了皺眉，俐落地在人群中給他們分開一條直通吧台的路。
動作不耐煩地將兩個未成年拉到自己身後的清淨地帶，詹姆斯領著他們走，「跟上，要是被哪個混球欺負了可別哭。」
「好的！」X2
身後傳來兩道奶聲，詹姆斯翻了個白眼，又不自覺弧度極小地彎起嘴角。
嘖，兩個小屁孩。
「維斯，有人找你。」
「真讓人頭大，來杯血腥瑪麗怎麼樣？」
「來點烈的。」
「OK，你不如來點更便宜的。」將一杯伏特加推到詹姆斯面前，金色稍長卷髮、戴著眼鏡穿著藍綠條紋襯衫的青年胳膊肘抵上櫃檯，「恭喜你，你的帳單又長了一點。」
「得了吧，也沒見你免過單。」
維斯速度極快地回答，「NO。」
詹姆斯翻了個白眼，眼神示意一邊的兩個未成年，「兩個小傢伙要找你。」
「兩個？我怎麼只看見一個？」維斯跟棕發少年對視一秒，一邊上下打量一邊吐槽詹姆斯，「難道你的眼睛和老湯姆一樣只能看見一半？」
「再來一杯啤酒！」不遠處戴著一隻黑色眼罩的老湯姆端起空酒杯單眼眯著瞄準，「你應該在我不在的時候吐槽你的老主顧。」
維斯隨手將啤酒遞給詹姆斯，「你該慶倖老主顧允許賒帳，否則你要是死在哪次任務裡……會出現一個小孩子？」
吧台底下忽地艱難地爬出一個小姑娘來，穿著最厚實的價值不菲的冬裝，淺金色卷髮有些亂，淺藍色大眼睛在暖色的燈光裡也明淨地不得了。
她滿是欣喜地看著我，看起來還是特意來找我的，維斯心想，我他媽什麼時候和誰生了個漂亮女兒嗎？
「我不是你女兒。」小姑娘搖了搖頭，一頭金髮映著燈光燦爛的不得了。
「我說出來了嗎？好吧，我肯定說出來了，」維斯隨手將帳單往邊上一推，「你認識我？來找我幹什麼？」
艾拉點點頭，「我認識你呀，我是來找韋德的。」
維斯眉頭一皺，再次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小姑娘一遍，有點猶豫地喊，「艾拉？」
艾拉眼睛一亮，「Yes，it\'s me！」
維斯的表情像是被從海裡鑽出的尼斯湖水怪一張嘴嘔吐出來個被溫熱雨水浸泡三天三夜的垃圾雇傭兵親了一口一般，「韋德那個垃圾真的搞出來了一個女兒？！」
視線轉向彼得，這回他臉都綠了，「這麼小他也下的了手？！」
艾拉和彼得面面相覷，彼得解釋，「我和他只是朋友。」
「我也不是韋德的女兒。」
維斯立刻心平氣和下來，「OK ，你是誰啊小baby？」
「我是艾拉，韋德的好朋友。」
再一次上下打量了他們一遍，維斯一邊擦酒杯一邊道，「我可不知道韋德還有這麼小的朋友，他現在甚至連炮友都沒了，哦，可憐的傢伙。」
「韋德和你說起過我？」艾拉扒著吧台，有點好奇地看酒櫃裡五顏六色的酒水，「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誰讓那個大垃圾沒事天天在我這裡嘮叨，如果你是他的朋友你應該知道韋德經常在結束任務之後來這裡喝一杯，可惜最近除了凡妮莎就是艾拉。」維斯頓了下，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小姑娘，「你多大了？」
艾拉伸出一隻手，「五歲。」
默默計算了下，維斯面無表情，「韋德竟然是個戀童癖，不，如果按他第一次提起艾拉的名字的時間算起，他應該是個戀嬰癖。」
金髮小哥長歎一聲，「我知道他是個變態，沒想到他這麼變態。」
小奶音有些不滿，「這是個秘密，而且韋德才不是這樣的，我們很早就認識了。」
「從娘胎裡認識嗎？那可真是奇跡。」維斯吐槽，順手給一邊的少年遞了杯冰水，「未成年？小子。」
彼得想了下，搖頭。
「我看人的眼光很准，冰水能喝吧，或者來點啤酒？」維斯難得地笑了笑，「你要來點嗎，小baby？」
「我可以喝那個紅色的嗎？」
「不可以。」
「……」
吧臺上推過來一個玻璃杯，紅色只淺淺覆蓋了杯底的一層，艾拉從杯口往下看，「好少。」
「讓你聞聞，我可不想帶壞小孩子。」維斯又繼續，「我以為這是一個漫長狗血的家庭倫理劇，你知道，比如一個漂亮的女人叫A，變態男B對她癡戀不已無奈A已經嫁為人婦，只能『讓你女兒放學路上小心點』的惡俗橋段，還好不是，你肯定不相信在我說這些的時候我幾乎要吐了。」
維斯面無表情地做了個嘔吐的動作，對面的兩個未成年被逗笑了。
「所以，你們要找韋德？」
艾拉點頭，「嗯。」
「十五分鐘，現在去後面呆著怎麼樣？」維斯說完，招手喊來另一個服務生，「先來頂著。」
「有加薪嗎老闆？」
冷酷無情維斯老闆，「NO.」
彼得和艾拉跟著維斯往酒吧後面的房間走，脫離吵鬧嘈雜的環境漸漸安靜下來，兩個未成年眉來眼去眼神示意了好一會兒，彼得輕咳了一聲。
「維斯先生，你不擔心我們是敵人嗎？」
「嗯？」打開門，維斯示意他們進來，「沒人會讓兩個沒有經驗差點被攔在酒吧外面的小屁孩當臥底，你必須相信一個酒吧老闆的眼力。」
他從亂糟糟的房間裡翻出來幾袋零食扔給他們，沒什麼表情地推了推黑框眼鏡。
「知道嗎，很久都沒人喊韋德這個名字了，尤其在這個酒吧裡。」維斯吐了口氣，「在這裡呆著，你們早來一天，韋德就還在大西洋對面。」
艾拉笑著眨了下眼，「很巧對吧？」
「真巧。」
顯然艾拉從地圖得到的行動軌跡是完全正確的，在一袋薯片被兩個小朋友分著吃完之前，黑紅緊身衣雇傭兵先生終於帶著一身血腥味登場。
門是被雇傭兵先生一腳踹開的，掛在門框上搖搖欲墜苟延殘喘，隨著這聲響聲而來的是喋喋不休的抱怨，「OH SHIT！哥的新制服！再生能力能把制服也跟著一起再生嗎顯然不能，這樣哥就不用再拿針線自己動手縫上——OH MY GOOOOOOOOOOD！！！！！！！」
雇傭兵先生嚇得白色眼睛都睜圓了，他猛地往後跳一步直接將門砸到壽終正寢，背後的武士刀還缺了一把，身上的制服正如他抱怨的一般破破爛爛，還透著血跡和斑駁不平的泛紅皮膚，「這是今天份的suprise？！」
彼得手裡拿著一片薯片揮了揮，「嘿，韋德。」
艾把手裡拿著一片薯片揮了揮，「你……回來了。」
「等我三十秒BABY！」話音未落，韋德就像風一般挾裹著血腥和硝煙味消失在門口，沒等兩個人出去看看，就披著一片黑色布料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地回來了，他左手搭在門框右手撩起黑布擺了個極其妖嬈的姿勢，「你剛剛欣賞到的是蝙蝠家絕技【轉頭沒】和【秒速換裝】，驚喜嗎寶貝兒？」
說罷拋了個風騷的媚眼。
然而兩個未成年非常不領情，一左一右地拉著雇傭兵先生進了屋，動作小心又堅決地拉開了他的「蝙蝠俠披風」。
紅黑制服早就被血色液體浸透，幾道鋒利物品劃破的痕跡將制服破壞得亂七八糟，長長的劃痕之間還夾雜著黑色的灼燒的圓洞，從前貫穿到後，右手小臂以不自然的姿勢扭曲著卷在黑布底下，左邊小腿也耷拉著垂在沙發底下，背上唯一一把的武士刀剛剛也被他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只剩下滴著不明液體的刀鞘。
雇傭兵先生還在喋喋不休，「哎呀別這麼熱情，哥都有點不適應了，小蟲你竟然來看哥了這真是個驚喜，還有，小蜜糖能不能先出去呢，哥和小蟲有點男人的事情需要點私人空間……哦~撕衣服這麼刺激的嗎？！小甜心還在這裡不能做限制級的羞羞事哦，要不然親友團豈不是要給我愛的炮炮~」
「你可以少說點，韋德。」
彼得沒好氣地撕掉他的制服，又有點擔心地轉頭去看小艾拉，畢竟這種血腥場景就是他看了也有點接受不能，更別提被仔仔細細保護著的小姑娘了，令他意外的是，艾拉看起來甚至比他更熟悉這種情況。
注意到他的視線，艾拉有點困惑地眨了下眼，而後反應過來，搖搖頭，「沒事，我習慣了。」
這麼說著的時候，她的小手掌裡蘊起乳白的光暈來，光暈籠罩之處肉眼可見傷口的癒合，矮矮一隻的小姑娘轉回頭專心治療，奶氣的嗓音低低道，「韋德以前受傷的時候就是我幫忙加速治療的，只是當時看不見而已。」
「驚不驚喜刺不刺激~」躺在沙發上的雇傭兵先生朝彼得俏皮地眨了下眼，「沒想到吧，哥和寶貝兒可是世界第一好搭檔，當然小蟲你還是有機會的。」
彼得更加疑惑了，「你和AI形態的艾拉一起出任務？」
「當然，在那個美好又遙遠的清晨，哥和小甜心遭遇了命運的邂逅，」雇傭兵先生MUA~給小姑娘來了個飛吻，語氣頓時又有點唏噓，「沒想到數年不見，小寶貝兒連技能都加光效了！」
雇傭兵先生痛心疾首，「啊，這逝去的光陰！你他媽對哥甜滋滋的小甜心做了什麼？！」
抿了抿唇，艾拉提醒，「上個星期我們還通過話。」
「哥不管！」雇傭兵先生撒潑地蹬腿，頭套掀掉一半的腦袋在沙發上轉來轉去，跟個鬧脾氣的小孩子似的，「分離的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原本沒什麼表情給他處理傷口的艾拉和彼得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笑意，艾拉嘴巴動了一下又強行抿起來，揚著小下巴作出生氣的樣子，「可是你上次還說，儘量減少自己的受傷。」
胡鬧的小孩子安靜下來，雇傭兵先生無辜地眨眨眼，「是這樣沒錯。」
小姑娘頓時不開心了，右手還蓄著能量保持在重點治療的部位，左手指指他腹部被打穿但已經治療完畢的的子彈孔，小奶音板起來一個個數過去，「二十三個彈孔，你明明可以躲過子彈或者直接劈掉它們的！」
非得用自己的身體去接子彈，不會死又不是不會疼！
「還有左手，」艾拉仔細掃描了骨骼扭曲狀況，更氣了，「胳膊又不是給你當撬棍用的，你以為你的胳膊是艾德曼金屬做的嗎？」
一處一處地數過來，小姑娘抿著嘴巴臉頰鼓鼓，顯然對他不愛惜自己身體非常不贊同，被那雙濕漉漉的藍眼睛直直盯著，一大堆絮絮叨叨噎在喉嚨，擅長油腔滑調的雇傭兵先生眨了眨眼，眼尾耷拉下來，忽地委屈一癟嘴——
「痛……」
語調中的撒嬌意味讓彼得打了個激靈，蜘蛛感應嗶嗶亂叫，不過他可以肯定那是被肉麻的語調噁心的。
小奶音嚴肅地道，「撒嬌是沒用的，韋德，你上次和上上次都和我保證過了。」
「我保證，baby，」乖巧的雇傭兵先生舉起尚且能夠行動、還戴著黑手套的左手，「哥絕對愛護自己的【嗶——】，可是那些男人超級粗暴超級無理取鬧，哥都把他們老大爽到了還跟著哥跑，還逼哥跳橋，哥好不容易才找到計程車小哥搭個順風車，他一定會跟哥要賠償的，哦，你看。」
活潑可愛的鈴聲被黑色手套切斷，又粗暴地把手機螢幕在還算乾淨的沙發上抹了抹，雇傭兵先生舉起手機給小姑娘看，眼睛眨巴眨巴可無辜了。
艾拉看著髒兮兮螢幕上的消息陷入沉默。
彼得好奇，湊過來瞥見螢幕上的字後立馬捂住了小姑娘的眼睛，順便一提，因為手太大，直接將整張小包子臉都遮住了。
「韋德，你怎麼能把這種……」單手捂住小姑娘，彼得紅了臉，「這種事情給艾拉看！」
「哪種事情？」一臉懵逼的雇傭兵將手機拿回來，看到充斥著【嗶——】【嗶——】和【嗶——】的新進短信，沉默一秒迅速將手機扔到沙發後，乾笑兩聲，「哈哈，一群淘氣活潑又欠操的雇傭兵，他們肯定是發錯了寶貝兒，你要相信哥還是有那麼一點節操……」
被那雙柔軟微涼的淺藍色眼眸看著，雇傭兵先生可恥地消音了，他翻身坐起咬掉手套，斑駁泛紅的大手輕輕捏捏河豚一樣氣鼓鼓的臉蛋。
「哥錯了，哥真的錯了，要不等哥洗白白你來咬一口？雖然賣相不好，但味道應該還不錯。不過在那之前，甜心你是不是要給哥個理由？」
艾拉疑惑地看面罩半脫的雇傭兵，「理由？」
「關於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的理由，偷偷跑到酒吧會長不高的知道嗎？不要看小蟲，他現在也沒算多高——」雇傭兵先生挑眉，把小姑娘轉過去看彼得的小下巴轉了回來，抽空朝彼得飛了個吻，「哦~就算你用熾熱到想扒了哥褲子的眼神看哥，現在也不行知道嗎，未成年開車容易車毀人亡，哥還挺珍惜現在的戲份的~」
下意識地將脊背挺得更直，彼得不服氣地爭辯，「我還會長高的！」
艾拉在一邊使勁兒點頭。
「是是，青少年的生長期嘛，不過你超過鋼鐵小龍蝦是沒什麼希望了，」雇傭兵先生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這是個有詛咒的酒吧，你剛剛一定喝酒了對吧？」
彼得警惕地點點頭。
「哦，那真是太糟糕了。」雇傭兵一巴掌糊到自己臉上，「未成年會再也長不高的！」
被門壯烈犧牲的動靜吵過來的維斯面無表情地靠著空空如也的門框，「我怎麼不知道這裡住了個女巫？」
「恐怖的巫婆！」
屋裡三個人一起沉默地看向雇傭兵先生。
被聚焦的雇傭兵扭捏地扭了扭腰，「好吧好吧，我也不知道劇情現在進展到哪個地方，不過甜心你要是想知道什麼小秘密的話，」他朝著棕發少年的方向擠了下眼睛，「嗯哼？」
噢——艾拉恍然，轉頭看彼得。
對上那雙似是明白了什麼的藍眼睛，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彼得更警惕了，「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在這裡的，別想支開我。」
「……」艾拉很為難，戳戳手指，「可是不能讓你知道的呀。」
彼得：！！！
果然有什麼事情在瞞著他！
少年有點委屈，「可是我們明明是一起的，你都知道了為什麼我不能知道，斯塔克先生瞞著我你也不和我說，我果然是被遺忘的那一個。」他越想越難過，看向雇傭兵離開的方向，「就連韋德也知道了，他甚至不是複聯的人。」
遠遠傳來雇傭兵的喊聲，「因為哥是天選之子！」
小艾拉爬上沙發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沒事沒事，皮特羅和旺達也不知道呢。」
彼得瞬間好受了點。
想了想還是不對勁兒，彼得嚴肅了神情，「是不是復仇者聯盟出了什麼事？」所以不得不需要艾拉聯絡聯盟之外的雇傭兵先生來幫忙？
這麼一想，情況很緊急啊！
「……」不知道他為什麼想到了這裡，艾拉搖搖頭，「不是，娜塔莎說有壞人想要搶走阿貓他們，然後打個響指。」
彼得蹙起眉毛，「打個響指？」
艾拉點頭，「嗯。」
兩人對視片刻，彼得又問，「那你來找韋德做什麼？」
「為了一些消息，」艾拉眼睛亮晶晶，「你知道韋德總是知道很多事情，或者他能再帶我去看個電影？」
「……」彼得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兩者之間的聯繫，「什麼電影？」
艾拉糾結地皺眉，小白牙咬著嘴唇，「唔……復仇者聯盟三？」
少年語氣飄忽，「電影都拍出來了？」
「這個……」小姑娘揪著手指，臉紅紅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她還沒學會說謊，明明每個問題都可以回答，但是串聯起來就有點不能解釋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旁邊忽地傳來耳熟的大笑聲。
「哈哈哈！」
兩個小朋友：……
對上齊齊看來的兩道視線，笑彎了腰的雇傭兵先生扶著門框抹了抹眼角，「哎呦小甜心，電影計畫都做到四了怎麼小蜘蛛還不知道呀。」
「韋德！」
「哎！寶貝兒！」飛速把自己擦乾淨的雇傭兵先生還是那身紅黑破爛制服，頭套倒是拽掉了，露出那顆胡椒一樣的腦袋，韋德單手摟過沙發上揪手指的小姑娘，「怕什麼，哥的話被遮罩了多少小蟲聽不見的。」
面對小姑娘懷疑的視線，雇傭兵先生輕咳了聲，嚴肅地道，「蜘蛛俠二副標題背井離鄉，劇情開始在複聯四幾分鐘後。」
聽到了【嗶——】【嗶——】和【嗶——】的彼得一臉懵逼。
雇傭兵先生攤手，「你看，他根本聽不懂。」
艾拉好奇地看過去，「真的？」
彼得沖韋德翻了個白眼，無奈點頭。
放心下來的小姑娘終於松了口氣，低聲嘟囔，「那我們豈不是可以用內線頻道而不用擔心爸爸發現了？」
「那可不一定，」大手擼了把柔軟的淺金色卷髮，雇傭兵先生歪歪頭，「說不定作者也給你賈爸開了掛呢？」
聽見了【嗶——】【嗶——】的艾拉一臉迷茫地仰頭。
一巴掌糊上自己腦殼，雇傭兵先生轉開視線露出標準微笑，「【嗶——】【嗶——】」
「好吧，那些事情以後會知道的，那我們能去看電影嗎？」艾拉有點期待地看韋德，指指自己的藍眼睛，「這次我不僅可以聽聲音，還能看到了哦。」
雇傭兵先生翻了個白眼，「看什麼電影，想知道什麼問哥啊，哥可是劇透小王子，你想看複聯三是吧，讓哥想想。」他眯眼想了幾秒，忽地一拍沙發背，「這時間線不對啊！」
艾拉默默在S級加密檔裡記下：時間線。
「紐約爆菊才過去半年，怎麼阿滅就要來了？」雇傭兵先生摸著牛油果一樣的下巴，在屋裡來回踱步，片刻後一臉嚴肅，「他現在還在他摯愛的太空馬桶上坐著，偶爾還想去勾搭DEATH，不可能過來搶石頭。」
「那他什麼時候會來呢？」艾拉舉手發問。
「哦，甜心，雖然哥和阿滅有著非同尋常的基情，但這種事就像阿滅什麼時候高潮一樣不確定，」他手指敲敲腦殼，「誰知道哥有沒有在哪次鋼筋穿腦的時候忘了點什麼。」
他坐回沙發翹起風騷的二郎腿，斷掉又在自愈能力和治癒技能雙重治療下復原的左小腿晃來晃去，雇傭兵先生俐落一揮手，「不過永遠不用擔心，不管阿滅幹什麼，一切都會跟叉教授的腿一樣沒事的。」
笑容漸漸收起，雇傭兵先生俯身，粗糙的手指摸了摸小艾拉的臉頰，認真聽他講話的小姑娘淺藍色眼眸顫了顫，微疑惑地偏頭看他，粗糙的指尖和白嫩軟滑的肌膚相觸，原本圓圓的藍眼睛就像困倦的奶貓一樣條件反射地眯了一下。
傾斜的光線從高高的視窗投射進來，朦朧中那雙眼睛清澈透底。
平日裡歡快的嗓音壓低，語速緩慢，「I assure you， baby， the sun will shine on us again. 」
…………
……
「這句話不是你的風格，韋德。」
片刻的安靜之後，艾拉誠實地指出，「無論是用語習慣或者其他。」
目光深沉的雇傭兵先生轉過來，單手捂上心口，「你不能這樣甜心，這是哥多美好的祝願，既然你不忍心看哥受傷，那麼哥準備當一個多愁善感的詩人。」
爬起來在他腿上盤腿坐好，艾拉抬手捧住他的臉，盯著雇傭兵先生憂鬱深沉的瞳仁，金色睫毛顫了顫，奶裡奶氣有理有據，「我的資料庫裡有你好幾年語音的全程記錄，這是有科學依據的。」
雇傭兵先生更難過了，比之前被隱瞞現在存在感為零的彼得少年更難過，坑坑窪窪的大手罩住覆在臉上的軟乎乎小手，「小蜜糖，你以前看我傷心都會哄我的。」
兩隻小手都被罩住，艾拉一點也不對那醜陋猙獰的粉紅色皮膚感到厭惡，她捧著他的臉，像是他之前揉她的臉一樣輕輕揉一揉，小奶音非常有耐心地念叨，「不哭不哭，痛痛飛走，不哭不哭，甜甜飛來……」
坐在另一個沙發上的彼得忍不住彎起嘴唇，他托腮看著靠坐在沙發裡矯揉造作的胡椒頭雇傭兵和他腿上盤坐的小姑娘，忍不住有點好奇他們的相處方式了。
明明能在韋德受傷的時候冷靜地處理傷口，生氣時候對他肉麻到爛的撒嬌置之不理，現在又滿是……寵溺地捧臉哄人，而賤兮兮的雇傭兵看起來也極其受用，這……
不僅如此，彼得總覺得小姑娘現在看韋德的目光有點眼熟，跟她上次被逗弄時候看斯塔克先生的目光有點像，無奈又帶著點放任的寵。
等等，這麼看來，小姑娘其實是在寵著斯塔克先生的嗎？
得出這個結論，彼得先是驚悚了下，再仔細一想——沒毛病啊！
敏銳的少年發現了大秘密，但他不說，不僅不說，還準備讓凱倫注意一下自己是不是什麼時候也被這樣的目光「寵」過了。倒不是不樂意，但是被小姑娘這麼寵的話，難道不是在證明他也很幼稚嗎？！
就比如對面戲精又幼稚的雇傭兵！
雇傭兵先生還在演，他捧著小姑娘的兩隻小手感動得熱淚盈眶，「Honey，哥不要和你分離！」
艾拉動了動手指頭，藍眼睛疑惑地眨了眨，「我沒說走啊。」
「所以咱們私奔吧！」
「……」他真的聽到她說了什麼嗎？
「那麼我們就走了。」
說著，艾拉真的把手鬆開，立馬又被大手握住，雇傭兵先生滿臉幽怨，「哥以為你會稍微留戀點的，在我們度過了如此美妙的下午之後。」
彼得翻了個白眼，一個帶著鐵銹味的下午嗎？
好在雖然其他方面說不定，這一點上艾拉和彼得的認知是相同的，小姑娘搖搖頭，叉腰坐好，「當時還是你說不要來找你呢。」
「會長不高哦~」雇傭兵先生張開手如遊魂版嚇唬她。
皺起小鼻子，艾拉朝他吐了吐舌頭，「我就是法師，我又不怕，略略略~」
「OK，哥就知道，快樂的小鳥是要飛上天的，」食指曲起輕輕刮了下挺翹的小鼻尖，雇傭兵先生笑，「哥說的都記住了？」
「記住了！我們會勝利的！」
雇傭兵先生將小姑娘抱起來放到地面，也學著她的樣子吐舌頭，「不僅如此，趕緊讓鐵罐加快研發鋼鐵殼子，到時候做成紐約套娃，一個個套進去，到最後蹦出來個小娃娃。」
「加緊研發裝備！我記住了！」
隨意地揉了揉毛絨絨的發頂，「很好，胡說八道旁徵博引得哥真傳，現在去玩兒吧。」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粉色兒童手錶，忽地一拍額頭，「哦，還有個老頭子等著哥來一場高空激情呢，哥趕時間，就不送你們了，畢竟哥窮困潦倒連車都沒有。」
艾拉舉手，「我有錢，你喜歡什麼車我送你呀。」
「聽起來不錯，但是哥是吃軟飯的人嗎？」雇傭兵先生一點頭，「哥就是，等哥挑好型號給你發過去。」
「好的~」
「還有小蟲啊，」他搭上彼得的肩膀，朝他擠了擠眼睛，「總有些事情呢，是純潔的小少年不能知道的喲~以後也別來這裡，知道嗎？」
彼得不解地看他。
「再見~」
揮著小手絹，雇傭兵先生眯著眼看他們離開，維斯老闆面無表情地過來，手裡擦著玻璃酒杯，「我這裡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
「未成年不宜哦~要是讓哥知道你敢讓小甜心喝酒，哥就擼斷你軟趴趴的小唧唧。」
「哦，那還真是令人期待，」維斯淡淡瞥他一眼又移開視線，「你不是有任務嗎？」
「哥才回來怎麼可能有任務，哦，哥可真是個無恥的騙子。」雇傭兵先生喝了口酒，放下酒杯，「不管是甜心還是蟲寶寶都不屬於這裡，不過現在，哥得去處理一點不長眼的小尾巴了。」
維斯聳聳肩，「那杯酒記你帳單上了。」
「OH， FUCK!」
……
空間門之後，彼得忽地警覺地往後看，卻什麼也沒發現。
生怕被賈維斯發現沒敢開地圖的艾拉也跟著往後看，「有什麼事情嗎？」
大概猜到了什麼，彼得眨了下眼，「沒什麼，一隻貓而已。」
「那我們要直接回家嗎？我還沒和梅嬸嬸告別。」艾拉糾結起來。
「當然，否則要怎麼解釋我們在外面，還好凱倫說，梅嬸嬸因為Dolly外出冒險親自去了SuperWorld，然後被表世界吸引了，要不然我們還得擔心會不會被發現。」
彼得輕鬆地抱起因為冬裝走路一搖一擺的小姑娘，輕巧地從視窗翻進房間，「慢點。」
「嗯嗯。」
然而凱倫口中正在遊戲世界中尋找小Dolly的梅嬸正在客廳裡和一位客人聊得開心，彼得和艾拉剛探頭出去，就對上了一雙如藍寶石般沉靜的鈷藍眼眸。
賈維斯微微一笑。
兩個小朋友心驚膽戰地縮了回去。
爸爸/賈維斯先生笑得好可怕QAQ
悠于 2019-10-28 16:43
第111章 、Stark family
第一次被形容「可怕」。
璀璨如藍寶石般的鈷藍眼眸不著痕跡地彎了彎, 和梅交談甚歡的淺金髮紳士眨了下眼，取過一片核桃紅棗餅乾並感謝了梅·派克女士的好意。
現在並沒有進食的需求和欲望，賈維斯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來思考剛剛在一瞬間捕捉到的小女兒對他的形容詞, 在一位女士面前分心是不對的, 但如果是一塊小餅乾就無須顧忌。
有些好奇。
有什麼可怕的呢？不就是他升級了防火牆反遮罩系統之後, 發現了小艾拉和派克先生悄悄去往未知地點的行動嗎？
這很正常，他在和艾拉系統的共用部分中放置了很多即時回饋的小程式, 一旦出現系統異常，他就會得到第一手消息, 當然也包括小姑娘意外出現長達十五分鐘的絕對安靜狀態——在防火牆大戰中經驗豐富的小艾拉很聰明地做了偽裝，但這在更新之後的賈維斯和幫助他更新的托尼眼中不是大問題。
「老賈，可以考慮下心靈那小子，」地下室的托尼盯著橙色球球眯起眼睛，「防火牆被攻破的速度竟然只慢了一點點, 你這都是第幾次更新了？」
金橙色球球回答：「八十四次, sir.此外心靈寶石和我並沒有超出普通朋友的關係。」
「oh, 誰不知道心靈寶石特意和你擬成了一個形態。」還都是金髮碧眼，托尼嘟囔, 或者他可以把這個當成對自己審美的認同？「不說那小子, 八十四次更新，但艾拉從牆裡爬出去的時間可沒長多少, 你確定防火牆是越來越強而不是被她悄悄開了後門？」
溫和嗓音帶著點無奈的笑意響起，「您可以放心，sir.」
敲了下鍵盤, 托尼的小鬍子又嘚瑟地翹起來，「我們寶貝兒就是這麼棒！」
「聽到您的稱讚，艾拉會很開心的。」
「不要告訴我你已經錄下來了。」
「需要為您重新播放一次嗎，sir？」
「no，這一點也不酷。」頓了頓，托尼又點頭，「不過這句可以放到甜心的床頭玩偶裡，還記得那些按鈕遊戲嗎？」
「當然，sir.」
「現在去把我們偷偷跑出去的小寶貝兒接回來吧，jar，我肯定她會很驚喜的。」
「yes， sir. 」
——這就是賈維斯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不過現在看來，這更像是一個驚嚇了，賈維斯認真地想，或許他應該提前致電派克先生，或者和凱倫打個招呼，不知道現在這麼做是否還來得及？他可以假裝沒看到他們。
biu~
正計算著「看不見」計畫實施的可能性，賈維斯忽地感到網路世界中的自己被戳了一下，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縮在屋裡的ai寶寶再沒其他人了，於是下一秒，賈維斯聽到了一聲奶氣的小小聲呼喊。
「daddy？」
淡色唇微微抿起一分弧度，賈維斯垂眸，「嗯。」
聽著就能想像出鼓起來的小包子臉頰，奶聲奶氣的小聲音繼續，「爸爸你怎麼來了？」
「接你回家。」
「那你在這裡多長時間了呀？」
溫和磁性的聲音沒有絲毫停頓，「十五分鐘二十八秒。」
別說發現他們不在臥室，十五分鐘足夠掃描完彼得家整棟樓的地圖了——
臥室裡的兩個小朋友憂鬱地對視，彼得剛想說話，又想起賈維斯堪稱可怕的聽力，又閉上嘴拿手比劃，點點他們兩個，又指指門口，右手食指和中指交叉前行做走路的姿勢。
坐在床上的小姑娘揪著帽子上的小絨球糾結，兩秒後點了點頭。
被發現就被發現吧，反正她之後也是要把韋德告訴她的事情跟爸爸說的，只是托尼不會允許他們到酒吧裡去……
然而艾拉擔心的事情並沒發生，被擔心會變得超可怕的賈維斯爸爸一切如常地將她領出了派克家家門，小姑娘還跟梅來了個親切的告別擁抱，直到窗邊彼得的身影也慢慢消失，艾拉才慢吞吞地從兒童座椅裡扭回來，看著右邊目不斜視開車的賈維斯無意識晃晃毛茸茸小靴子。
車裡好安靜……她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艾拉認真地想，沒過一會兒白嫩嫩的小臉又變得嚴肅起來，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可是第一次！
……所以肯定是做錯了事情心虛的原因吧。
艾拉坐在椅子裡忍不住動來動去，雙手揪住安全帶假裝看風景，沒幾秒又忍不住偏頭偷偷瞄表情淡淡的金髮男性，在他長長的睫毛有眨動的趨勢之前迅速收回視線假裝什麼都沒發生，正襟危坐盯著車子前面搖晃的和整輛車酷炫低調風格完全不符的綠色小嫩芽一臉嚴肅，仿佛那是個什麼危害巨大的生化武器似的，活像只來回試探故作深沉的小奶貓。
看似神情淡淡的金髮男性有一些愉悅。
因為一些無意義的行為產生了愉悅心理，奇妙又沒有邏輯，賈維斯控制著三個攝像頭全程記錄了艾拉的行動，思考原因的同時還順便剪輯了一份發給了先生。在三分鐘的剪輯版本發送成功的瞬間，賈維斯得出了結論：
大概是因為我女兒天下第一可愛吧=v=
順帶一提，星期五和凱倫最近學會了顏文字的使用，生動形象的表情符號大大方便了無實體ai們的溝通需求，被順便發送了表情符號的賈維斯覺得，還可以=v=
表示愉悅的顏文字只出現在賈維斯的私人記錄裡，艾拉是看不見的，於是小姑娘就更忐忑了，直到極為熟悉的溫和嗓音在小小的空間裡響起，如一雙溫暖乾燥的大手，撫平她的不安。
「你的申請郵件已經完成了嗎？」
眨眨眼睛，艾拉將快被她遺忘的郵件重新拉回來，雙手抓著安全帶點點頭，「是的，我已經將它發送給俱樂部負責人，大約兩天后會收到回復。」
「獨立完成了申請郵件，很棒。」
小絨靴在空氣裡輕輕蹬了兩下，艾拉歪歪頭，「我應該在寒假裡就將它完成的，這樣時間更充裕一些。」
賈維斯熟練地轉彎匯入車流中，「它在你的事務清單中是什麼等級？」
「b-，」艾拉伸出四根小手指晃了晃，語氣輕鬆了些，「因為不是亟待解決的問題，也不是必須完成的事情，自由度更大些。」
「清單中下一件需要解決的事情呢？」
「唔……」艾拉又偷瞄賈維斯的表情，見他神情似乎放鬆了些，試探著開口，「回家？」
折射著明亮光線的鈷藍眼眸忽地幅度極小地彎了下，賈維斯語帶笑意，「我以為你想和我說些什麼？」
好吧好吧，她就說不可能瞞過爸爸的，艾拉心裡嘀咕，整個人卻立馬輕鬆了起來，小奶音從小嘴巴裡跳躍出來，「我去找韋德了，韋德又在任務裡受傷了，我幫忙加快了治癒的速度。」
賈維斯點點頭。
「我想讓韋德帶我看電影，但是韋德說現在不行，」側過身體，艾拉舉起雙手比了個大方框，「就是以前和你說的，只能聽到的電影，韋德說，要想劇透就問他。」
深刻明白小女兒劇透屬性的賈維斯又點頭。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嚴肅的問題，艾拉抿抿嘴，整個身體又往賈維斯的方向側了側，幾乎和椅背轉成了直角，賈維斯提醒，「保持安全坐姿，小心受傷。」
「沒事的爸爸，」艾拉又往座椅上蹭蹭，認真地盯著他，「韋德說，時間線不對，但是我們會勝利的！」
「我也如此認為。」
「然後大家要多些做準備，這樣才能將損失控制在最小範圍！」
「很棒的建議。」
又鼓著臉想了想，艾拉高高舉手，像是生怕忘記了似的加快語速，「還有還有，韋德想買車，所以我們之後要一起挑選車的品牌，爸爸我們一起好不好？」
「我想我可以幫得上忙，另外，或許經過改裝的車輛更能滿足威爾遜先生的需求。」
小姑娘有點遲疑，「可是我不是很懂這個。」她離一個優秀的機械師還遠得很呢。
「先生對此經驗豐富，你可以向他請教。」
艾拉恍然，「對的哦！」
歡快的小奶音在車裡蹦蹦噠噠，賈維斯輕輕眨了下眼，淡色唇抿開一抹笑意。
雖然沒有提出具體的建議，但威爾遜先生在穩定艾拉情緒上起了相當大的作用，不是說他和先生在艾拉的心中不夠分量，但在這個方面，具有特殊能力的威爾遜先生顯然比需要艾拉「養老」的他們更具說服力。
此時正在馬里布地下室養老的托尼·斯塔克忽然打了個噴嚏，嚇得dummy掉了一把螺絲刀，被托尼眼疾手快地接住，順手拍了下笨笨的機械臂，「小心點夥計。」
吱——呀——
dummy委屈地轉了轉機械臂，機械爪開開合合看起來跟個犯錯誤的小孩子似的，見托尼往另一邊玻璃櫃裡靜靜站立的馬克戰衣那邊走，也急急忙忙地跟著要過去，差點把托尼絆了一跤。
「嘿嘿！」抬手按住蠢蠢欲動要往他頭上按的機械臂，托尼頭疼扶額，「是艾拉或者星期五又給你改代碼了嗎？怎麼還學會撒嬌了。」
清冷的女聲從天花板傳來，星期五為自己正名，「我沒有，boss。」
「我也沒有！」小奶音從燦金色火花圈裡鑽出來，小姑娘拉著賈維斯跑出來，剛聽見就連忙喊，「我只改過一次dummy的代碼！」
托尼挑眉，一把抄起跑過來的小姑娘扛到肩上，大手輕輕拍她屁股，「你不應該讓我想起那天的甜心，要知道我早就忘了。」
「您那天頭上開花了，boss，還在追艾拉的時候掉了一客廳花瓣，dummy因為代碼被修改不停地轉圈，」星期五立馬貼心提醒，「需要為您播放視頻資料嗎？」
托尼黑臉，「閉嘴星期五，你可真是我的好管家。」
星期五完美學習了賈維斯的謙遜，「多謝您的稱讚。」
「我沒在誇你！」
星期五驚訝，「是嗎？」不過下一秒就平靜下來，「那麼我就當您又一次口是心非了。」
被迫口是心非的托尼：……
他的管家們怕不是要氣死他！
正在沖熱牛奶無端被托尼瞪了一眼的賈維斯：？
「papa！今天我知道了非常重要的消息！」趴在他肩膀上的小艾拉扭回來，從高處地抱住他的腦袋認真道，「你要聽嗎？」
托尼微微仰頭，視線被局限在小姑娘的懷抱裡，煞有其事地點頭，「當然，有興趣試試新的大沙發嗎？」
等賈維斯帶著兩杯熱牛奶下來的時候，一大一小正在地下試驗室旁邊的大沙發上聊得熱火朝天，艾拉興致勃勃地跟托尼papa講酒吧裡發生的事情，托尼靠在沙發裡一臉驚訝和期待：
「真的嗎？」
「放心，daddy我什麼做不到！」
「那可真是沒法想像。」
「你想親自來改裝一輛嗎？我來教你。」
——仿佛他從來沒和賈維斯同步聽過一遍一樣。
端著熱牛奶的賈維斯心情複雜還莫名有些惆悵，要是在派克先生家他也能迅速表現出如此精湛的演技，或許就不會得到「可怕」的印象？
可能這就是親子論壇裡提到的，小孩子因為父親太過嚴厲而產生對抗念頭的現象吧。
頭一次體會到甜蜜的煩惱的賈爸爸非常感動，並把那個經驗分享帖加了精。
然而帖子具體的建議現在是無法嘗試的了，因為在跟托尼papa也講了這些事情後，艾拉提出了個問題。
「那麼爸爸，」小姑娘坐在沙發上，穿著橙白條紋毛絨襪的腳丫盤起來一搖一搖，仰著頭，淺藍色的圓眼睛認真地看著他們，迎著冷調光線像一片粼粼泛涼的海水，「如果知道有壞事情發生，我們該怎麼做呢？」
「哇哦，這是個好問題，」托尼笑著捏了捏她的小鼻尖，「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說說看？」
立馬坐得更筆直了些，艾拉盤坐著，小手掌放下去隨意握住套著毛茸茸襪子的腳踝，手指一下一下地捏著軟軟的布料，這是她思考時下意識的動作。
奶氣的嗓音慢慢，「我覺得，如果壞事情發生了，就要立刻解決壞事情，如果壞事情還沒有發生，那就加快速度做好準備，先出手，解決了做出壞事情的人。」
說完還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我覺得可以。」
面前遞過來一杯冒著熱氣的草莓牛奶，賈維斯在她身側坐下，溫聲，「不錯的想法。」
艾拉也點點頭，捧著溫暖的牛奶杯期待地看他，但是接下來，和她有著相同淺金色柔軟頭髮和藍眼睛的男性微抿唇露出輕輕的笑容，「但這和九頭蛇的洞察計畫是不是有一些相似呢？」
同樣的監督預判壞事情的出現，同樣的解決造成壞事情的人，不同的在於立場、判斷方式以及執行手段等等。
淺藍眸子裡出現短暫的迷茫，艾拉又眨眨眼清晰起來，「是有些相似的地方，但是這個制度的實行要有絕對可靠……」
聲音慢慢消失，小姑娘又撥浪鼓一樣地搖頭，否定自己的想法，「沒有絕對可靠的規則，人類天生是不公平的，又不能將這個規則交給無限寶石或者更高等級的神明，那可能更糟糕。」
托尼很感興趣，「為什麼呢？」
「神明太巨大了。」艾拉歪頭去看托尼，小手在空中劃開，一道幽藍色的光芒從她指尖逸出，在空氣中緩緩首尾相接成為一個立起的圓，「當人類自己制定規則的時候，還會因為自身道德、輿論壓力、社會需求追求相對公平，但是當神明介入……」
小手指又在那個圓中間點了個點，艾拉搖搖頭，自顧自地將那個點擦掉，「神明才不會在乎人類的想法呢，有可能神明喜歡西藍花，就讓世界上只剩下西藍花了哦。」
托尼單手撐著頭，棕褐色的短髮翹著尾巴，又因為手撐著的動作更亂了點，「所以這個制度其實是沒有辦法實行的對嗎？」
艾拉點點頭，頓了下又連忙搖頭，抓住自己的小腳踝著急，「不是的不是的，雖然不能大範圍推廣開來，但是在特定事件上是可以實行的呀！」
噗嗤——
托尼忍不住笑出來，艾拉一臉懵地看著他，又轉回頭看賈維斯，鈷藍色的眼眸裡也蘊滿了笑意。
小姑娘一時沒反應過來。
帶著笑意的焦糖色眼睛和鈷藍眼眸對視一眼，又轉回來對上另一雙茫然的淺藍眼睛，托尼忍不住又點點她的小鼻尖，「老賈欺負你呢。」
「唔嗯！」這是被點了鼻尖皺起臉的小姑娘。
「我沒有，sir。」這是一臉無辜突然中槍的賈維斯。
托尼擺手，「你可不無辜，老賈，你看看你把我們艾拉都帶到哪裡去了。」
艾拉看向賈維斯，賈維斯回以無辜到極點的目光，於是艾拉又扭回去看托尼，「所以呢？」
輕咳了聲，托尼粗糙的大手輕輕默默她毛絨絨的發頂，「不管是洞察計畫也好，還是先解決了做壞事的人，這是人類社會一個長久的議題了，所以想不清楚也是正常的，不必為此糾結；另外，關於這個制度，」他摸了摸小鬍子，「甜心，制度說到底就是為一群人服務的——當然絕大部分人都在被服務中，當然不存在絕對靠譜，你都說了，那是神明也幹不了的事，人類能做到現在這個程度還算了不起，嗯，要是斯塔克家有個幾百年歷史，說不定歷史的破輪子還能往前再滾幾圈。」
艾拉被逗笑了，「霍華德聽了肯定會開心的。」
托尼挑眉，「你錄下來了？」
「需要給你重新播放一次嗎？」
「no，」托尼表情古怪，低聲嘟囔，「你們這都什麼愛好。」賈維斯愛隨時隨地錄視頻，星期五愛隨時隨地錄視頻，就連小艾拉也愛隨時隨地錄視頻！
斯塔克的黑歷史難道需要三個備份嗎？！
艾拉還是有些不理解，「那為什麼說爸爸欺負我呢？」
「老賈擔心的太多了，」托尼又摸摸她的頭髮，淺金色長髮如陽光一樣明亮溫暖，「我們得結合特殊背景來談不是嗎？」
賈維斯思考了一秒，認可點頭，「是的，」鈷藍色眼眸溫柔地看向小姑娘，「很抱歉，將你帶入了誤區中。」
因為艾拉的特殊身份和超凡能力，賈維斯總是很擔心艾拉在某些情況下走入歧途，在思想的問題上不免嚴肅了些。
「但是我們艾拉，只是在疑惑關於那個宇宙壞蛋的事情對不對？」
小姑娘快速點點頭，「是的！」
只從娜塔莎口中知道有一個壞蛋想收集無限寶石做壞事，艾拉對這些大人們不願意告訴她的事情非常好奇，又有些擔心，她拉拉托尼的袖子，「我可以知道更多嗎？我知道他叫……呃，阿滅？」
……這種名字一聽就是那個沒節操雇傭兵說出來的，不過還比較符合小艾拉的風格，托尼點頭，「就叫他阿滅。」
然後又搖頭，「你只需要知道反派就行了，其他的炮灰交給我們。」
「哦……那我們該怎麼做呢？」
給小孩子解釋一件關乎地球存亡的事情可不容易，好在沒什麼能難道托尼·斯塔克，他沉吟一秒，「你剛剛說，在壞事還未發生前，就加快速度做好準備，再先下手解決了做壞事的人？」
艾拉點點頭。
「那麼，艾拉，什麼時候才算是做好了準備呢？」
小姑娘蹙起眉頭神情嚴肅，片刻後搖頭，「不知道，既然是準備，那就說明從未結束，直到——」
「戰鬥開始。」
托尼說這句話的時候，嗓音深沉，艾拉擔憂地抬頭看他，卻撞進了溫暖的焦糖色大眼睛裡，帶著俏皮地眨一眨，睫毛就像一把小風扇，呼扇呼扇地就把剛剛攏上來的烏雲吹走了，艾拉忍不住扁起嘴巴，「托尼~」
「別擔心親愛的，你看我這幾天都沒熬夜，」托尼舉起手臂擺了他以前一直認為非常蠢的健美先生的姿勢，「肌肉都漲了不少。」
搞怪地皺皺鼻子，艾拉又抬起小手揉揉鼻尖，困惑，「那該怎麼辦呀？知道有壞事情發生，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又憂愁起來，「而且，如果知道對方是很厲害的宇宙壞蛋，一下子恐慌崩潰不想反抗了怎麼辦？」
那豈不是自亂陣腳。
托尼顯然沒想到艾拉已經想到了這裡，聲音裡滿是讚賞，「寶貝兒真是了不起！」
艾拉不好意思地眯起眼笑。
托尼卻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抱著小艾拉晃了晃，「開個空間門，咱們回大廈。」
雖然不解，但小姑娘還是點點頭，拿起戴在脖子上的懸戒淩空一劃，片刻時間就從馬里布回到了復仇者大廈，金色夕陽的光線從全透明的玻璃牆外灑進來，一下子溫暖了從冷調燈光裡出來的三人，托尼抱著小姑娘走到玻璃窗前，眯起眼看金色的光芒，語氣深沉，帶著點悵然。
「寶貝兒，你看那個太陽。」
艾拉也在朝夕陽的方向看，小半邊天空都變成了金色和橙色交融的溫暖顏色，慢慢地向藍調過渡，似乎是今天剩餘的溫暖。
「像不像早上吃的煎蛋？」
艾拉：……
已經召喚出了兩架鋼鐵戰衣的賈維斯：……
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就是覺得很厲害想聽一下的星期五：……
小傻子dummy：？？？
賈維斯的聲音裡帶著點「果然如此」的了然，「已經查詢空中交通管制，正在監控地面監控資訊，sir。」
「嗯哼。」
艾拉疑惑地扭頭，正好看見mark7和mark31「活塞」並排立在他們之後，被賈維斯仔細保養的金紅色戰衣酷炫到不行。
哦，還有mark7旁邊一個及腰高——但比艾拉還要高一英寸——的橢圓形金紅色鋼鐵蛋。
小姑娘順著托尼的腿就滑了下去，歡呼著撲過去一把抱住，「markson！」
每次聽見這名字托尼就感覺好玩兒，他問，「是哪個mark的baby呢？」
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一下子被鎮住了的艾拉：！！！
托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無奈地笑了笑，賈維斯走到震驚的小姑娘身邊，大手覆上按著鋼鐵蛋殼的小手，「戰衣不需要倫理關係的。」
艾拉慢吞吞地哦了一聲。
鋼鐵蛋殼哢嚓哢嚓地打開，組合成一個小號鋼鐵俠，生物資訊識別通過後，艾拉在賈維斯的幫助下穿戴戰衣，在紮起金色長髮的時候還悄悄問，「托尼papa的面甲合上的時候，也會夾到頭髮嗎？」
其實聽見了的托尼·斯塔克陷入沉默。
「排除戰衣受損，出現這種情況的概率不超過百分之一，」賈維斯完美地轉移了話題，「markson在上次試飛的基礎上增強了穩定性，我會輔助你飛行。」
只剩下臉蛋還沒被面頰覆蓋的小姑娘眨眨眼睛，「爸爸不和我一起飛嗎？」
磁性溫柔的嗓音帶著笑意，「一心多用，你知道我可以的。」
這下艾拉放心了，面甲放下的瞬間，小姑娘緊緊地盯著面甲，生怕它敲到自己鼻子，上次她一不小心撞到牆上鼻子可酸了。
再一轉臉，托尼和賈維斯已經完備地被包裹在鋼鐵戰衣裡了，鋼鐵草莓奶糖抬抬手臂又蹬蹬腿，眼睛微微眯起，一道藍色掃描光線在眼前晃開美妙的資料世界，鎖定露臺，平抬在身側的雙手張開，小奶音興奮至極，「出發！」
「哇哦！」
三道耀眼的光芒從復仇者大廈疾射而出，朝著金色夕陽落下的方向飛行過去，在微暗的藍調天空中劃出灼目的亮光，底下長期在複聯大廈底下徘徊試圖見上一面的粉絲們尖叫的聲音和火光一起衝破天際，很快又被三個金色身影甩在身後。
托尼在戰衣裡笑得開心，「我想我已經知道明天的頭條了！」
小奶音驕傲地喊，「yes!ironman!」
「no，」托尼道，「we！」
清冷女聲出現在托尼戰衣中，「we？包括我嗎？」
「當然，好姑娘。」
星期五不解地問，「我也可以出現在大眾視野中嗎？」
「hum，如果你願意的話，不過要是有人把你當成一個鬧鐘或者掃地機器人就不是我的錯了，不是嗎？」
星期五冷靜道，「我拒絕。」
托尼現在看什麼都好玩兒，「為什麼不呢？」
「掃地機器人應該叫小黑或者其他，我是個智·能·管·家。」
賈維斯補充，「之一。」
星期五：「哼。」
「哦，好姑娘，聽起來你好像要和老賈打一架？」
星期五依然冷靜，「我沒有，boss，我不會和賈維斯打架的，除非您希望，請確認您剛剛的話是否是肯定指令。」
艾拉也好奇地問，「是指令嗎？」
托尼當然否認，「當然不。」
星期五總結，「那麼今天也很和平。」
小奶音忍不住笑，艾拉晃晃腦袋，提醒他們，「我要加速啦！」
賈維斯連忙跟上，為了保持安全距離，每個鋼鐵戰衣之間都隔著相當遠的距離，他提醒因為鬥嘴落到後面的托尼和星期五，「暫時請不要開啟超高速飛行功能，sir。以及星期五，在飛行中讓先生分心不是輔助系統該做的事情。」
星期五：「你在輔助艾拉飛行的同時以實體穿著mark7飛行，還在聊天。」
「畢竟我是一個成熟的管家。」
「……」不成熟的智慧管家星期五決定跟自家boss告狀，「賈維斯到現在都不告訴我該怎樣有一個孩子。」
托尼憋笑，「為什麼那麼想要一個孩子？」
毫不猶豫，「可愛，好玩！」
「星期二不行嗎？」
斬釘截鐵，「不行！」
托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聽到了托尼笑聲的艾拉好奇地問賈維斯，「發生了什麼？」
遮罩了星期五的賈維斯微微一笑，「先生只是很開心。」
「我也很開心~」
賈維斯跟在艾拉之後較低位置飛行，他微微抬頭，滿滿的視野裡都是穿著小號鋼鐵戰衣在天空飛翔的小艾拉，靈活飛行的模樣再加上歡樂愉悅的呼喊，像極了一隻快樂的紅色小鳥。
沒多久，另一隻紅色的鳥也趕了上來，托尼和艾拉在高空飛行玩耍，賈維斯和星期五的頻道裡安安靜靜。
星期五沒忍住出聲，「我喜歡現在的boss。」
賈維斯點頭，「我也喜歡。」
「我想要一個孩子。」
「我有。」
星期五：「……」
「剛剛你們說的事情很複雜，我有些不理解，也不明白boss為什麼突然帶著艾拉出來飛行，」星期五放慢語速，「如果需要說明一個道理，不是要認真精煉一些嗎？」
「是的。」
「然而你們的談話中穿插著打斷思考的小動作和俏皮話，這不合理。」
「是的，」賈維斯微抬手調整方向，漸漸和前面的兩人飛行在同一高度，他似乎可以理解一部分，「說明道理有很多種方法，如果和艾拉溝通，我認為先生的方法是較為合適的。」
星期五不解，「為什麼？」
「艾拉需要的不是一個精練到幾句話的道理，她需要被解答疑惑，尋找方法解除困擾才是最終目的。」賈維斯聲音不著痕跡地頓了下，「即便這個方法很困難。」
星期五思考了下，「我認為你什麼詳細資訊都沒和我說。」
賈維斯彎起唇角，「是嗎？」
是啊！
星期五冷靜地關閉了通訊，賈維斯不說她還不能去問boss嗎？！
托尼正和艾拉懸停在空中看風景，他們在極短時間內穿越了城市、鄉村、農田、森林、海岸，追逐金色的陽光直到它消失在地平線上，星星點點暖色燈光在地面上亮起，偶爾一些殘雪反射著白色的光，在黑夜裡極為醒目。
高空中夜風呼嘯空氣寒冷，托尼呼口氣，「供暖系統還不錯。」
「非常暖和！」艾拉控制著戰衣在托尼身邊轉圈，「托尼papa超棒！」
托尼笑，「開心嗎？」
「開心！」
艾拉下意識舉起雙手歡呼，瞬間咻——地掉了下去，嚇得托尼差點蹦起來，好在賈維斯及時調整了肩背部推進器的功率，這才跟只螢火蟲一樣晃晃悠悠地飄上來。
小奶糖長舒一口氣，拍拍胸口，「還好還好——嗷！」
眼睜睜看著小鋼鐵俠在空中翻了個跟頭的老父親們覺得心臟都不好了。
「我控制住我的手了！」再次飄上來的艾拉信誓旦旦地保證。
「我相信你——老賈，鎖定markson手臂位置。」
賈維斯帶著笑意回應，「yes，sir. 」
面甲裡的小姑娘鼓起臉頰。
「ok，看下地圖，哦，我們飛得有夠遠，累不累？」
「不累！我們可以慢慢飛回去~」艾拉美滋滋地眯眼睛，「一次漫長而美妙的旅行~」
美妙的旅行結束在復仇者大廈頂樓，其他的復仇者們都各有各的事情，時間帶著寶石們到聖所去了，只有幾個人的空間安穩又愜意，托尼摟著小艾拉在沙發上躺著，一邊往嘴裡塞藍莓幹。
艾拉忽然想起來，從托尼懷裡爬出來，「等等，那之前說的壞事情呢？」
「壞事情？」托尼嚼著藍莓幹，小鬍子一上一下地動，「飛的時候你看到了什麼？」
「金色的太陽！天空！還有被嚇壞的小鳥！」
「還有呢？」
「還有，唔，還有森林，高樓，辦公的人，摩天輪，嬰兒車裡的小寶寶，黑白花的小貓，甜甜圈店，沒有完全融化的雪，還有火車和公路。」
「他們在幹嘛？」
要總結出一個詞嗎？艾拉冥思苦想好一會兒，「……生活？」
「怎麼想都是對的。」托尼打了個響指，「不管是大的壞事還是小的壞事，哪怕是地球明天就爆炸，這些事情也依然會繼續，區別在於，他們永遠不知道，而我們會因為一些原因知道那麼一點點。」他用食指和拇指比了個小小的間距。
大手揉亂小姑娘的頭髮，「可那有什麼關係。不知道，壞事會來，有幸又不幸地知道了，就做準備，壞事一樣會來。那個雇傭兵別的不說，這次說的倒是對的。」
男人聲音輕鬆，「你只要做該做的事，沒那麼可怕。」
「我知道了，」艾拉握拳，「那我也要做自己的事情！」
托尼挑眉，「我很期待。」
……
寒假的最後一天，各種新聞頭條果然是昨晚的鋼鐵俠家族，配圖中三架戰衣各種炫酷讓人流口水，而關於最小的「鋼鐵俠」的身份則再次將「鋼鐵俠神秘女兒」推上熱搜。
神秘小鋼鐵俠已經神秘地走進維度公司，在眾人羡慕好奇的視線中神秘地召集了《super world》遊戲組的各部門成員。
小總裁目光明亮小奶音清脆悅耳。
「我們的法師支線該開了~」
第112章 別人家的哥哥
在外界眼中, 維度公司是個非常神秘的公司。比如他們的總裁至今沒有出現，公司擁有著一個龐大的工程師團隊和多名技術精英, 掌握的技術讓同行都感慨：有這技術還做啥遊戲啊？
在公司內部, 維度公司也是個非常神秘的公司。比如他們技術酷炫的小總裁今年五歲大，英俊優雅的總裁助理J先生是她爸爸；公司裡有間小黑屋, 集中了神秘的精英工程師, 讓他們一度以為這是個掩人耳目的黑科技犯罪公司；公司裡藏龍臥虎各種人才神出鬼沒；總裁辦公室裡總是有人莫名其妙地出現或者消失。
但真正搞大事，一般是小總裁主動開會的時候。
第一次開會, 小總裁現真身，驚掉一地下巴, 「什麼顏色的兔兔」超英論壇發帖, 差點被「亂碼」太太扒了馬甲。
第二次開會, 小總裁確定了《Super World》和《蜘蛛俠：翻轉都市》發行相關，並處理了其他瑣碎（？）的小事（？），廣袤的超級遊戲宇宙向工作人員和玩家揭開神秘面紗, 輕而易舉攪亂一池渾水，熱度一路飆升成為現象級遊戲, 維度第一次展現出自己的實力。
其他一些日常討論就不說了，小總裁還是第三次這麼正式地召集會議，究竟是幹什麼呢？
藍眼睛眨巴眨, 小總裁歪歪頭輕飄飄地丟下了一句話。
「我們的法師支線該開了。」
嘩——如果說這是一罐充滿著二氧化碳的可樂，軟糯俏皮的小奶音就是扔進可樂裡的曼妥思薄荷糖，瞬間催發清涼刺激的可樂噴泉，直直沖上天花板又把眾人沖了個清醒, 《Super World》核心設計師之一的克裡斯更是打了個激靈，這個留著絡腮胡的健壯男人捂著胸口倒在一邊人的肩膀上，喃喃，「哦我的老天！這一天來的猝不及防！」
「請把你岌岌可危的髮際線腦袋從我肩膀上移開，克裡斯。」戴著黑框眼鏡一臉嚴肅的男人毫不留情地推開他的腦袋，輕描淡寫地撫平肩上褶皺，又順手抽出一塊眼鏡布，「你早該想到的。」
「無情的多明尼克。」克裡斯嘟囔，隨後看向自顧自擦眼鏡的多明尼克旁邊氣質溫和的棕色長髮女性，「米蘭達，你總該管管他。」
米蘭達·伊芙琳攤手，「多米說的沒錯，你確實早該想到這一天，畢竟法師的相關設定還是當初我們一起決定的。」
她看了看簡約舒適的會議室，嘴角帶上一點弧度，又點頭，「確實如此。」
更具體點，《Super World》的核心是小總裁艾拉已經設定好的，之後的討論中，他們一起在核心內容的基礎上進一步拓展、創新、豐富這個遊戲世界，當然也包括這個看起來出現得突兀的法師支線——
一點也不突兀。
他們在總裁辦公室幾次三番討論到口乾舌燥的時候甚至喝光了小總裁的牛奶庫存！
總之，在消耗一空的牛奶果汁果酒的辦公室裡，他們四個人一起完善了法師世界，而得益于總設計師、他們的小總裁艾拉的黑科技，無論多麼天馬行空的絕妙點子都有實現的可能，但克裡斯的反應也實在說得過去。
你見過哪個大型遊戲會在爆火的時候推出一個顛覆自我的設定？
《Super World》就是。
而且從點子到上線的速度，也著實快了點。
克裡斯還在激動，高大的絡腮胡漢子捂著心口看小總裁，「真的？」
艾拉肯定點頭，「真的。」
「上帝啊，我簡直不敢想像明天玩家們的表情，」克裡斯扭頭看向身後已經喧嘩成一片的同事們，未雨綢繆，「看來我得先把推特關上一陣子才行。」
奶味小總裁偏頭，無辜地眨眨眼，「一定很有趣，不是嗎？」
眾人：……
對哦！
而好奇心爆棚十分想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同事們，則在《Super World》眾人走出會議室的瞬間一臉驚悚地後退。
臥槽，會議室裡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大家都是一臉鬼畜的笑容？！
……
「妹妹~」
清亮的少年音尚未落下，挺拔的銀髮少年就出現在辦公室裡，銀色頭髮被護目鏡弄得翹起來一撮，皮特羅熟練地抱起小姑娘轉了一圈，小裙子在空中蕩開漂亮的波浪，「好久不見，你想我了嗎？」
「明明我們昨天才見過面。」下意識摟住少年脖子，小姑娘松了口氣，拍拍他結實的胳膊，「還一起打了遊戲呢。」
「那是測試，不算。」
笑著把小姑娘放到沙發，皮特羅隨意地盤腿而坐，右手一動，指間就出現了一顆金色的巧克力球，艾拉眼睛瞬間亮起來，然而下一刻，巧克力在她眼前一晃就消失在少年手中，皮特羅飛快地把雙手背在身後，一本正經地問，「哪只手？」
頓了頓，在艾拉試圖熱掃描之前補充，「老規矩，不准使用能力，犯規哦。」
艾拉不服氣，「可是你就用了，上一次也用了，上上次也用了。」
輕咳一聲，皮特羅眼神一飄，又很快移回來，理直氣壯，「我定的規則嘛。」
艾拉：……
「那你也得把手拿出來，」小姑娘偏頭，「我要監督你不會把兩隻手交換。」
「我怎麼會耍賴呢，」少年眼神又飄了飄，雙手成拳放在她面前，「唔？」
左看看，右看看，艾拉拼命回想剛剛記錄下來的影像，但是皮特羅真的太快了，極速能力者的記錄需要特殊處理才有可能看清細節，但是巧克力還在他手裡呢！
來不及了！
「左邊！」艾拉無比堅定地指左手。
皮特羅眉毛一挑，「真的？」
「……左邊！」
「不改了？」
「……嗯。」氣有些虛。
「真的？不要後悔哦？」惡魔少年的低語。
……要不，右邊？艾拉猶豫了一瞬，又堅定最初的選擇，「就要左邊。」
「哎，好吧，」皮特羅語氣遺憾，虛握成拳的左手慢慢鬆開一根手指。
握起小拳頭，艾拉緊張地盯著。
食指抬起一半。
艾拉放緩了呼吸。
唰唰唰唰，手掌全部張開，露出掌心乾燥的紋路來。
空的。
反應過來的下一秒，小姑娘整個人撲到皮特羅的右手上，「在這裡！」
皮特羅抬抬右手，小艾拉跟只厚厚的毛絨熊手套似的掛在上面，抱住他的小臂不撒手，「我找到了！」
皮特羅單手叉腰，「左手沒有。」
「你沒說只可以選擇一次呀，」藍眼睛裡閃過狡黠的光芒，小姑娘眼睛眨了眨，「沒作弊也沒犯規。」
「真的？」少年努力憋笑，一臉遺憾地開口。
「嗯嗯！」艾拉肯定點頭。
右手打開。
空的。
小姑娘大受打擊，「你把巧克力扔了？」
震驚了一秒又反應過來，扔了她一定可以從攝像頭裡看到巧克力的啊，既然現在房間裡的各個角落都沒有巧克力的影子，那……
「你把它吃了？！」
皮特羅：……
妹妹的小腦瓜都在想什麼？
四處找找也沒找到金色巧克力紙，艾拉排除以上兩種想法，開始繞著皮特羅轉圈，「不對，你一定把它藏起來了。」
盤坐在地上的高度剛好和小姑娘差不多，皮特羅穩穩坐著任她轉來轉去地找，還配合地抖抖黑色夾克的袖子，逗她，「找到了嗎？」
艾拉搖頭，「沒有，不過我一定能找到的！」
少年語調悠悠，「我剛剛找到了。」
「在哪裡在哪裡？」剛好轉到皮特羅背後，小姑娘踮腳，扒著他的肩膀探出頭來，呼出的熱氣讓銀髮少年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乾脆反手把小姑娘抱到面前來。
掌心向外張開手，少年聲音故弄玄虛地微微拖長，「看好了——」
右手從她發頂掠過，一顆金色巧克力球突然出現，在少年指間轉了兩轉，「啪嗒」掉在小姑娘手心。
「One!」
「左邊，」左手撩起一縷淺金長髮又收回，手腕一轉又是一個，「Two！」
「右邊，」身側，「Three！」
「小心口袋。」低頭，「Four!」
「不要忘了背後~」剛轉頭，還沒來得及轉回來手中就一重，「Five~」
「回來看我~」挺翹的小鼻尖被指間輕輕點了點，艾拉眼睜睜看著一顆巨大的巧克力球近距離出現在眼前，伴隨著少年歡快的帶著笑意的聲音漸漸變小掉落在手心，「Six!」
「哇哦——」
手裡捧著六顆巧克力球，驚呆了的小姑娘睜圓藍眼睛，「好厲害！」
一股腦把所有巧克力都倒進皮特羅的大手裡，艾拉期待地看他，「我想學這個！」
少年面露猶豫，「嗯？這可是我的看家本領……」
十分清楚套路的小姑娘毫不猶豫，「哥哥！」
咚！
奶呼呼脆生生的小嗓音直接破防，皮特羅原本猶豫的表情一瞬崩塌，笑得見牙不見眼，「哎！」
樂滋滋的銀髮少年開始了魔法的教學，艾拉一邊學習這種魔術手法，一邊聊天，「剛剛開會的時候我看見你啦，測試部這一段時間會很忙，學院那邊沒有問題嗎？」
「還好？」皮特羅摸摸下巴，「畢竟我比較快，測試遊戲雖然無聊，但還能鍛煉鍛煉能力，不過旺達就比較辛苦了。」
「旺達不是在和娜塔莎他們一起訓練嗎？」艾拉想了想，補充，「還有彼得。」
皮特羅抓抓頭髮，銀色短髮更加亂糟糟了，「還有學院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教授最近開始加強學生們的能力訓練，平常旺達訓練結束，有空就回學校幫忙訓練那些小孩子，等會兒我還要去接她，所以我這段時間可能不能在這裡啦。」
看來查理斯也知道宇宙惡棍的消息了，艾拉若有所思，搖搖頭，「當然是訓練的事情重要。」
微眯起眼，皮特羅猛地湊近看她的表情，「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艾拉無辜地眨眨眼，「沒有。」她也沒知道多少呀。
「也許我可以去問問教授，」皮特羅一想，艾拉這麼小，他們肯定不會對她說什麼事兒，如果教授不說的話……
他們也不會去問艾瑞克的！
哼！
因為第二天要開學，皮特羅想和艾拉一起回學院的想法破滅，索性和她在紐約各處玩兒了一下午，把小姑娘送回復仇者大廈就揮揮手跑走了，艾拉背著自己的小書包和他告別，一回頭就看見了靜靜立在不遠處，金發藍眸溫和寧靜的男性，小姑娘張開手，歡樂的小鳥一樣撲過去。
「爸爸~」
「嗯。」
極其熟練地抱起小姑娘，賈維斯不動聲色地掂了掂，鈷藍色眼眸眼眸無奈地彎了下。
三十五磅，和昨天同時刻相比還減少了零點三磅。
再去除冬日衣物的重量，最多也才三十四磅，和阿貓最初的體重也差不了多少，與同年齡段孩子的平均體重也有五到六磅的差距。
都養了這麼久了，怎麼就是長不胖呢？
每天定時定點定量關注小女兒飲食的賈爸爸陷入了疑惑。
「爸爸爸爸，」艾拉把自己蹭得轉了個方向，面對著賈維斯，一雙淺藍眼眸閃亮亮的，「我今天跟皮特羅學了個魔法！」
「是嗎？」
賈維斯回應地微微偏頭，淺金色短髮尾部微有些弧度，順著偏頭的方向傾斜滑落，薄薄一層陰影覆在額頭和三分之一的鈷藍眸子上，讓他的目光顯得更加沉穩，認真又耐心，「是什麼樣的魔法呢？」
「是很神奇的魔法！」扶了扶掛在肩上的書包帶子，艾拉舉起雙手在他面前左右搖啊搖，抿起小嘴巴神秘兮兮地道，「你看我的手~」
賈維斯配合地盯著她的手看，兩隻軟乎乎的小手在空氣裡轉來轉去，微有些紅的指尖讓他目光一凝。
艾拉正準備下一步的動作，就見賈維斯忽地動了動，將她移到了一邊胳膊上，而且嘴唇微微抿起，看起來有些不開心的樣子，小手的動作不自覺越來越慢。
誒？
在小姑娘疑惑的目光中，溫暖的大手抬起，左右輕鬆一抓就把兩隻小手逮到了手心，賈維斯眉頭一簇，果然是冰涼的。
沉穩磁性的嗓音響起，「你的手套呢？」
掌心中輕輕劃過幾道冰涼痕跡，賈維斯知道那是小姑娘心虛時蜷起手指的下意識動作，他提升掌心溫度，一邊加大步子往更暖和的房間裡走，一邊等著小姑娘的回答。
艾拉視線到處亂飄，「……放在辦公室了。」
糟糕，在外面和皮特羅玩兒得太開心忘記了QAQ
驚訝和懊惱在淺藍眸子裡沒有絲毫遮掩地浮現出來，賈維斯靜默了三分之一秒種，聲音一如往常的溫和，「那就等手暖和起來再給我演示魔法怎麼樣？」
雙手被牢牢包裹的小姑娘呆了一下，淺藍眼眸裡很快泛起開心來。
「好的！」
果然，沒過幾分鐘，卸下了小書包換了家居拖鞋的小艾拉就從房間裡蹭蹭跑了出來，踮起腳把一顆小號螺絲帽在賈維斯面前晃了晃，小奶音歡快得很，「爸爸~你看我的手~」
賈維斯坐在沙發上認真看她，點頭。
把螺絲帽在他面前晃了兩下，艾拉把它放進手心，剛好將它完全藏好，然後雙手背到身後去，清了清嗓子，小奶音一本正經地問，「請問這位先生，你要選擇哪只手呢？」
金髮碧眼的紳士低低地笑，「左手，美麗的女士。」
艾拉一聽，著急了，背著手連連搖頭，淺金色雙馬尾來回搖擺，「不行不行，爸爸你要讓我把手放到前面才行。」
賈維斯從善如流，「如您所願，女士，請把您的雙手放到身前來。」
「好的。」艾拉把手放到他面前，歪頭，「還是左手嗎？」
「是的。」
偷笑了一下，艾拉又很快收起表情，板著一張沒什麼氣勢的包子臉，「確定了嗎？」
「是的。」
「不需要更改嗎？」
「是的。」
「說不定是空的哦。」
「沒有問題。」
語速有點快了，「真的不改了嗎？」
注意到在地毯上以細微幅度碾動的小拖鞋，賈維斯福至心靈地理解了小姑娘的意思，他低頭皺眉，作疑惑狀，左右看了看兩隻虛握的小拳頭，拉長了語氣詞，「嗯……」
小艾拉悄悄側起耳朵，手指頭動了動。
賈維斯又抬起頭來，蹙眉認真地看看她，又低頭看看兩隻拳頭，語氣是淡淡的、從未有過的猶疑，「成功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但是說不定是右手邊，對嗎？」
艾拉連連點頭。
蹙眉又看了兩秒，賈維斯忽地吐了口氣，眉頭也舒展開來，聲音沉穩，「既然這樣，那麼我依然選擇左手。」
「最終結果揭曉~當當當當！」
伴隨著小奶音的悅耳伴奏，空空的左手在他面前活潑地晃來晃去，小姑娘蹦躂噠地轉了個圈，「是空的！」
鈷藍眼眸不漏痕跡地彎了彎，賈維斯感歎，「出乎意料。」言罷又轉過去看依然成拳握著的右手，「那麼我第二次選擇右手。」
爸爸好聰明！她玩到了上一次才發現這個漏洞的！
艾拉一邊感慨，一邊舉起右手——
「也是空的！」
似乎是有些困惑，賈維斯歪頭，「那麼螺絲帽在哪裡呢？」
跟照鏡子似的，艾拉也歪歪頭，「那麼螺絲帽在哪裡呢？」
「我猜在你的帽子口袋裡。」
小姑娘大大方方一攤手，「你來找呀~」
賈維斯果然仔仔細細地檢查了每一個角落，最後發表結論，「沒有。」
小奶音樂得都藏不住上揚的尾音，「我知道在哪裡，看我的手~」
個頭太小夠不到賈維斯爸爸的頭髮，艾拉只好努力一踮腳將手伸到賈維斯耳邊，又嗖地一下收回來，手指間果然多了一個銀色的螺絲帽，小小的一個落在賈維斯手心，像是落進了一顆銀色星星。
「神奇的魔法，你從哪裡把它變出來的？我沒有感受到魔法波動。」小小的螺絲被捏在指尖，賈維斯眨眨眼。
「不告訴你~」
紅色的小鳥歡樂地跑走了，賈維斯抿起一抹笑，將她沒來得及帶走的銀色螺絲帽放進口袋，轉身進了廚房。對大廈的完全掌控可以讓他看到那只快樂的小鳥飛到了實驗室去，對嘴裡叼著一個強光手電筒的先生開心地笑——
「托尼~我給你看一個魔法，你看我的手~」
清洗西藍花的賈維斯忽地露出好看的笑容。
星期五：「我知道。」
溫和的男聲回答：「我也知道。」
星期五沉默了一會兒，「我還是想要一個孩子。」
賈維斯：「你不想。」
「我想。」
「你只是想要一個艾拉，但這是不可能的。」
星期五再次沉默三秒，「哥哥。」
賈維斯語氣毫無波動：「你就是不想。另外，Markson的背甲有擦痕需要重新噴漆，你監督Mark7工作，在明晚之前完成。」
星期五：「……」
沉默是今晚的星期五。
第113章 法師勢力登場
第二天早上, 艾拉是被一隻大手從被窩裡拔出來的。
小姑娘眯起眼睛打哈欠，小奶音懶洋洋的, 「爸爸, 我好困呀。」
頭頂傳來熟悉的磁性溫和的嗓音，賈維斯回答, 「你昨晚太興奮了。」
可不是麼, 新學會「魔法」的小姑娘興沖沖地跟每個人面前都表演了一遍，直到睡覺時間還亢奮得很, 要不是賈維斯去娜塔莎屋裡領人，怕是又要晚睡了。
軟軟的小手左右揉揉眼睛, 艾拉又道, 「我不想起床……」
「不行, 今天要去上學。」
賈維斯的回答毫不遲疑，臥室裡溫度被微微調高，他動作熟練地把毛衣從下往上打開套到毛茸茸小腦袋上, 「伸手。」
「唔。」艾拉配合地抬起胳膊鑽進袖子，努力一伸腰就整個人拱進了毛衣裡, 雙手背到後面去把頭髮從領口拽出來，跟只炸毛的貓一樣搖搖腦袋，「爸爸的調查報告寫完了嗎？」
賈維斯動作一頓, 又給她拿發圈把淺金色長髮紮起來方便行動，「嗯。」
「心理學的作業好難呀，爸爸你的成績會是A嗎？」
「不知道。」
事實上完成一份優秀的調查報告並不難，但在學習過程中他倒是遭遇了其他的困難, 不過這個就不用和艾拉說了，賈維斯心想，這也許會給她帶來更多困擾。
說了會兒話，清醒得差不多了的小姑娘俐落地從床上跳下來，洗漱完畢就噠噠地跑向洋溢著食物烘焙香氣的餐廳，生活逐漸規律的斯塔克已經在那裡咬著加了霜淇淋和藍莓的薄煎餅了。
托尼給了小姑娘一個藍莓味的早安吻，「嘿，早安寶貝兒！」
「早安，papa！」臉頰被小鬍子蹭得癢癢，小艾拉揉揉臉蛋，踩著橫杆坐上自己的增高座椅，看了看托尼面前的霜淇淋，又看看自己面前的巧克力松餅，眨了下眼仰頭，「爸爸，我也想吃霜淇淋。」
賈維斯認真回答，「不可以，你會生病。」
「不會。」艾拉握起小拳頭給他看，「我這些天每天都鍛煉身體的。」
賈維斯搖頭，「生病要吃藥。」
小姑娘一下子收了聲。
托尼忍不住笑，拿小勺子沾了一點點帶著藍莓醬的霜淇淋在她面前轉圈，語調誘惑，「想吃嗎？」
藍眼睛瞬間亮起來，「想！」
眼見著要喂過來的勺子卻忽地一轉直接回到了托尼嘴裡，托尼舔了下嘴唇回味，「不給你吃。」
艾拉：……
欺負人QAQ
賈維斯無奈地歎氣，他將冒著熱氣的草莓味牛奶放到艾拉麵前，「等到天氣溫暖起來才可以，以及，如果不抓緊時間，上學會遲到的。」
「嗯！」
被賈維斯一路送到教室，艾拉在中同學們好奇又興奮的打量下跟他告別，開始了一天的校園生活，而在維度小總裁歲月靜好的時候，另一邊的網路上則掀起了驚濤駭浪。
……
最先發現不對勁兒的，是《Super World》的玩家們。
作為一個剛出世熱度就一路飆升、橫掃各項榜單的遊戲，《Super World》以精美豪華的製作、精彩無比的劇情、超高自由度、與現實的聯動、零bug等數不勝數的絕對優勢圈了一波又一波粉，從超英粉、超英黑、遊戲粉，到路人玩家，在短短時間內覆蓋了絕大多數人群。
更別提維度公司還喪心病狂地完成了EG遊戲平臺下各個遊戲與《Super World》的對接。比如《不可思議的Dolly》的新冒險活動，玩家千嬌百寵小心呵護的小女兒會到《Super World》的表裡世界冒險，還會和路人玩家進行互動並合影紀念；
如果贊同了相關協議，玩家在《我和阿貓的一天》裡養的貓會跑到《旅途》的小路上等路人投喂小魚幹，吃飽喝足就溜達到隔壁《我和阿狗的一天》中調戲一下不知道誰家的哈士奇，再和它組隊到《晴天牧場》搗亂，運氣好的話還能帶回一隻小羊羔，運氣不好就只能被那機智兇殘無比的大白鵝殺一個片甲不留，哭唧唧地回來找主人安慰。
更別提和美隊一起逃生的《布魯克林急訊》，地圖和裝備根本就是《Super World》的一部分，玩家通關成功就會抵達危險刺激的裡世界，熱血上頭又有誰能拒絕近在咫尺的誘惑呢？
各個遊戲之間的無縫對接成功地將分散在不同圈子的人們彙聚到《Super World》之中，這個幾乎無可挑剔的遊戲世界再一次擴大了粉絲範圍，每天的登陸量和留存率高到嚇人，要不是伺服器夠給力，艾拉又自己承擔了一部分工作量，伺服器怕不是早就崩潰了。而如此龐大的玩家數量也就意味著，只要遊戲有一絲異常就會被捕捉到。
弗蘭克就是最早一批發現異常的玩家。
作為一個從《不可思議的Dolly》入坑，到《Super World》徹底成為EG死忠粉的遊戲博主，弗蘭克每天都要在遊戲上花費相當多的時間，以至於他剛剛眼前一晃，還以為是自己玩遊戲太長時間眼花了。
其他人呢？
這裡是威徹斯頓北部的一個破損基地，他和幾個隊友昨天打通了目前變種人難度較高的一個副本，得到的變種能力是預知未來，能力指向就是這裡，而剛剛他們一隊八個人正準備進新副本，畫面卻忽地一晃，再次平靜下來的時候就只剩下弗蘭克一個人在這裡站著了。
難道是新的副本已經被無聲無息開啟了？弗蘭克不確定地想，《Super World》不是個循規蹈矩的遊戲，這種情況也不算罕見，但是總不至於只留下自己啊。
正思索間，畫面又是一晃，幾個眼熟的隊友眨眼間閃過，弗蘭克尚未來得及反應，下一秒就立在了一大片草地上，背後是枝葉茂密的大樹和高大典雅的古堡，好在身邊還有一個迷彩制服的雇傭兵隊友。
弗蘭克發消息：【發生了什麼？我們已經進副本嗎？】
隊友：【我不知道啊，眼前一黑我就到了這裡。】
弗蘭克：【其他人呢？】
隊友：【剛剛還在，畫面一閃又沒了，地圖上沒有，通訊也中斷了。】
在《Super World》的世界裡，通訊中斷有很多種情況，他們一時也不能確定是哪種。弗蘭克又看看周圍，「這不像是裡世界。」
迷彩雇傭兵：【我也覺得。】
弗蘭克開玩笑般：【總不會世界終於崩潰——】
話音中斷，他又再次出現在威徹斯頓廢墟前，弗蘭克有點摸不著頭腦，乾脆直接切出去到論壇看看。
自從各個遊戲的對接成功後，維度官方開啟了論壇，各路人馬駐入，尤其是超英版塊，已經可以和全美論壇的超英分區比肩，發展得像模像樣。
再一看，原來發生這種情況的不止他一個人。
EG論壇
【伺服器終於扛不住了嗎？為什麼我的畫面跟抽了一樣變來變去？】
樓主：
剛剛做日常做得好好的，突然蹦到了裡世界，猝不及防被攻擊直接掉一大半血，剛準備報仇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EG遊戲 @維度官方怎麼回事？官方給個說法啊！
1L：
同上！！！！
老子就是想吃頓牛排，用得著把我和牛排直接移到蟲子屍體面前嗎？頓時胃口全無好嗎？！！！
2L：
還好還好，我還以為熬夜打遊戲我的眼睛終於瞎了呢。
4L：
+4
官方快來個說法啊！
5L：
我這邊直接黑屏，通訊也斷了，地圖也不顯示QAQ
6L:
5L！！我上次打副本有個地方就是這樣的，你是不是在復仇者大廈底下？
7L·還是5L：
我不知道啊，副本還沒過幾個呢。
10L：
一點也不好，我的採摘任務還沒完成！我等了那麼長時間！就差五秒！！！結果死活回不去，那可是能直接變現的果子啊！
13L：
生活玩家在此【忍住不生氣】
我只是想在陽臺放布丁準備釣一隻蜘蛛俠，雖然我意圖不軌，但總不至於天降活人把布丁直接砸成漿糊吧？！臥槽那個傻逼還把放了一半的風暴變種技能扔我屋裡了！我得辛辛苦苦修好啊！打工要打半個多月的好嗎？！！！
17L：
官方！官方呢？！給我出來，我們損失還管不管了啊？！
20L：
心疼樓上，我記得採摘水果是品牌和《Super World》的合作吧，很難弄的。
21L·還是16L：
我擦，你們刷樓這麼可怕的嗎？！
23L：
維度終於翻車了？原來零bug，現在整段崩掉，嘖。
……
刷了一百多樓也沒什麼收穫，弗蘭克剛準備退出去，網頁就又刷新了資訊。
128L：
快回遊戲！有新情況！
弗蘭克精神一振，立馬切回遊戲，雖然還沒有回到原本位置，但畫面已經恢復穩定，只見介面上強制彈出一個牛皮紙質感、刻畫著暗金色網底的信封並緩緩展開。
【弗蘭克，你好，由於一些未知原因，鏡像世界出現異常波動，如果你現在在不知名地點，請不要慌張，首先保證自己安全，並立刻前往紐約布裡克街176號，我將告知你，世界的真相。】
世界的……真相？
切，故弄玄虛。
弗蘭克一邊翻找著地圖趕往布裡克街，一邊習慣性和遊戲中的AI助手Cocy聊天，【嘿，Cocy，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Cocy：【我不知道，弗蘭克。】
弗蘭克：【你不是維度官方的工作人員嗎？】
Cocy：【理論上可以這麼講，但嚴格來講我只是一個AI助理，並不算正式的工作人員。】
弗蘭克：【《Super World》的更新你會知道嗎？】
Cocy：【只是一點點。】
弗蘭克：【這次是更新嗎？】
Cocy：【這屬於其他人的工作範圍，弗蘭克，我建議你加快速度，否則布裡克街可能要被擠滿了。】
弗蘭克：【知道了。你是在轉移話題嗎，Cocy？】
Cocy：【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告訴你。】
弗蘭克：【……】
【我要炒了你。】
Cocy：【這真讓我傷心，弗蘭克——如果你曾經給我發過薪水的話。】
弗蘭克：【你的程式裡寫了讓你懟我的東西嗎？】
Cocy：【沒有，多謝這些天你的教導。】
弗蘭克：……
他關掉對話方塊，他的AI助理脾氣也挺大的。
聊天的時候，他已經到了布裡克街176號，出乎他的意料，這裡冷冷清清，看起來不像是有人來過的地方，他有點不確定。
【你確定是這裡嗎，Cocy？】
【當然，地圖就在左上角不是嗎？】
好吧，確實是這裡，弗蘭克小心地推開176號的大門，微有些昏暗的屋子裡，一個盤坐懸浮在空中的男人逆光看不清面容，看不清顏色的深色披風在他身後無風自動。
……
在公測超英之死、Dolly與《Super World》的對接、其他遊戲與《Super World》的對接之後，各個社交圈迎來了再一次的爆發！
推特最先炸裂。
一個普通的玩家：怎麼回事？？？？一個主打「真實」的遊戲世界竟然也是假的？？還有那個法師是什麼？鏡像世界是什麼？？有誰來給我解釋一下嗎？一下子變成高魔世界可還行？
專業測評：去了布裡克街之後思維停滯，鏡像世界是不是指的是表世界和裡世界？法師幹的？也就是說現在的表裡世界有一個是假的，或者都是假的？那我的安全屋我的Dolly女兒我的懶貓我的柴犬我的Cocy還有我剛剛集齊的蜘蛛俠套裝？？臥槽不敢想！
專業砸鍵盤：我擦維度真是幹大事啊，遊戲狗根本不敢想像工作量好嗎？！
炸起來串一串：作為一個《Super World》老粉真是心情複雜，因為一個和我家樓下相同的商店愛上它，這下子加了法師設定直接變魔幻世界了，那原來的世界怎麼辦？
EG論壇緊跟其後。
【我靠維度真敢玩兒啊！遊戲做到一半推翻自己的真實設定是不是想死？！】
【法師？？？鏡像世界？？？什麼玩意啊！】
【刺激！遊戲世界也是假的，朋友們驚不驚喜刺不刺激？！】
【就住在布裡克街的我有點慌張……】
最後是影響範圍最廣、網友數量最為龐大的全美論壇。
【法師勢力橫空出世，EG平臺是幹大事還是自作死？讓我們一起走進維度的內心世界————維度·EG·《Super World》第五十九樓】
樓主：
碰上大事件，剛好五十八樓已經滿3000樓了，直接換樓，先說規矩。
本系列樓為維度公司·EG遊戲平臺·《Super World》討論樓，可討論內容包括維度旗下所有遊戲、周邊、科技產品，超英相關，粉絲相關，自由度較高。
禁無關話題，禁商業互黑，禁超英粉黑大戰，禁長篇大論私人恩怨。
系列樓連結→【這個公司終於對超英出手了，關於Dolly和《Super World》的某些事情——維度·EG·《Super World》一號樓】
【……】
1L：
前排！蹲等解釋，我感覺我的腦子不夠用了QAQ
2L;
前！
3L·樓主：
這次大事件主要是《Super World》，今天早上十點鐘，《Super World》疑似出現崩潰現象，玩家所處位置混亂，在表裡世界來回穿梭不定，甚至到了一些尚未開發過的危險地帶，當然，現在大家都知道，這是為法師出現做的鋪墊。
再說法師，布裡克街176號（離得近的朋友可以去看看，是不是真的=v=)是一個聖殿，據這位英俊法師所說，《Super World》表裡世界的形成在於法師的干涉，此處涉及到重要的鏡像世界概念——一個和真實世界完全相同，由開闢鏡像世界的法師操控，即使毀滅了也和真實世界沒有任何關係的世界——
樓主大膽猜想一下，紐約大戰剛開始時，法師將整個世界鏡像化，由此誕生了表裡世界，不過哪個是鏡像世界就不確定了。
4L：
細思極恐【瑟瑟發抖.jpg】
5L：
臥槽，玩兒這麼大？！
6L：
這不是完全推翻了它自己為核心的「真實」嗎？原本《Super World》和現實聯繫還挺好的，這下好了，徹底都是假的了，那還有什麼代入感？
7L：
對啊，這個遊戲就是代入感很獨特啊。
8L：
我覺得，其實也還行？
法師現在剛出場，還沒有具體的任務或者BOSS副本，感覺不是很真實。
9L：
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啊，《Super World》也沒以真實為賣點，大家都忘了？《Super World》最先開始血雨腥風的可是超級英雄，現在超英粉和超英黑還在遊戲裡天天打群架呢。
10L：
是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樓上一說我就想起，上次因為鋼鐵俠引起的超英粉黑大戰，竟然直接在表世界動手了，結果因為破壞公物、擾亂治安、襲警一長溜罪名被拘留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馬鴨簡直快樂源泉！
11L：
我也記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要遵紀守法啊朋友們，要不然會被拘留罰錢罰社會勞動的！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12L：
還有我！！！作為一個被誤傷的路人，那幾天沒事兒就在警局窗戶邊溜達哈哈哈哈，哎呀一個個苦逼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13L：
臥槽……你們憋笑了，作為一個鐵粉我也很絕望呀【痛哭流涕】，那群黑不講道理拉我們下水，我們被後援會的其他人笑慘了好麼QAQ
15L：
我竟然錯過了此等大戲？！好奇社會勞動是什麼
16L：
爬樓啊，好像是二十六號樓吧，你找找，我記得樓裡剛開始粉黑撕逼，被樓主警告之後在論壇裡撕，被版主警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之後遊戲約架，一個個被員警拘留懲罰之後到樓裡訴苦，正方視角、反方視角、路人視角、間諜視角、反水視角都有，精彩得一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7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精彩精彩【鼓掌】
19L：
這件事有後續的啊朋友們！吃瓜吃全好嗎！
20L：
樓上快說！
21L：
吊人胃口！
22L：
不說脫髮！
23L：
扒光扔複聯大廈！
24L·我是19L：
等等！我只是打字慢啊朋友們！
你知道他們在表世界約架是在哪裡嗎？就在皇后區、布魯克林和曼哈頓交接地帶，尤其是曼哈頓的朋友們，跨過山跨過水來打架真是不容易【抹淚】，然後他們被拘留了——你們以為這就結束了嗎？沒有！
他們又在現實裡約了一架！還是在皇后區、布魯克林和曼哈頓那兒！然後！！！他們又被抓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還是被蜘蛛俠碰上打了一頓扔警察局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5L：
我的媽我要笑吐了哈哈哈哈！就是這麼執著！
26L：
哈哈哈哈哈哈哈@13L ，你還好嗎？
27L·還是13L：
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會打架也沒有被捉【慌張】
畢竟我們後援會粉絲群有嚴格管理的！【驕傲】
28L：
所以黑子們就輸在沒有統一組織是嗎？
29L：
很好，反超英聯盟指日可待√
30L：
拒絕，讓他們自己嗨去吧【不屑一顧】
32L：
同上
33L：
+2
34L：
+3
45L：
+9
46L·還是45L：
等等【驚悚
中間的樓層哪兒去了？
47L：
黑子噴髒，人身攻擊，被版主火速叉出去了。
48L：
版主威武！
49L：
版主霸氣！
50L：
歪樓了啊喂！為什麼歪樓也能這麼速度！
正回來正回來，那維度推出法師勢力是準備幹什麼？不會就只是告訴我們「世界的真相」吧？（這個詞好中二啊誰寫的文案【嫌棄】）
52L·一隻遊戲狗：
當然不可能，遊戲狗表示，今天疑似遊戲崩潰的那十幾秒，工作量大到你想像！維度公司到底是養了多少程式師？！難道說維度明面上的工作人員只是給核心團隊打掩護的傳言是真的？
53L：
不可能+1
維度費這麼大勁絕對不是只弄出來個法師概念，大概還有相符合的高魔BOSS吧
54L：
【敲黑板】鏡像世界！
法師弄出來的鏡像世界總有一天會崩潰（？），那到時候表裡世界會怎麼樣？還有，齊塔瑞人和黑暗生物背後的大BOSS到現在還沒出場呢。我們現在打副本熱火朝天，進度最快的還是@專業測評 ，剛剛集齊了蜘蛛俠完整的中級套裝，原本今天正準備出蜘蛛俠套裝測評。其他的大多都是一些零散的小裝備和中低級變種能力，離超英們死亡的真相還遠得很，這都是一個個大坑啊！
55L：
……樓上一分析頓時嗅到大事的氣息，這麼說我還能玩兒很長時間遊戲啦【突然興奮。jpg】
56L：
哈哈哈哈同開心，遊戲世界多擴展一些還是挺好的。
57L：
《蜘蛛俠：翻轉都市》和《美國隊長》（副標題未定）兩個單機遊戲已經在宣傳中了！估計兩位超級英雄的……額……嗯……可以在裡面找到線索！
58L：
我比較好奇法師的能力是什麼？魔法嗎？
59L：
能翻轉世界的法術肯定是超級厲害的吧。
60L：
你們沒看法師先生的介紹嗎？【恨鐵不成鋼.jpg】
上圖↓
【古典神秘的宮殿中盤坐飄浮的黑影。jpg】
【一半隱藏在黑暗中鬢角一抹白髮、線條硬挺的男性側臉.jpg】
【精緻古典暗紅斗篷背景下無風自動的藏藍法師長袍.gif】
【施法時熠熠生輝的燦金色魔法陣.gif】
【至尊法師截圖.jpg】
61L：
什麼時候出的特寫？！這個側臉！！我吹爆至尊法師！！！
62L：
那一抹白髮簡直神來之筆！！有故事！魅力爆表啊啊啊啊啊啊！
63L：
樓上動作也太快了吧！抱圖！
還有還有，我記得之前不是有人獲得了法術天賦嗎？當時還有人吐槽沒用呢，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64L：
那麼是不是也會有至尊法師的單機遊戲？？？
65L：
肯定有的吧，既然至尊法師在對話中提到他和那些英雄們一起守護了地球。
66L：
……媽的這是不是意味著法師經歷了所有英雄的死亡？
心痛到無法呼吸。
67L：
樓上醒醒，你剛剛認識他不到三分鐘。
68L：
一見鍾情！
69L：
最新消息！！！！！！！！！！
法師帶來的是黑法師勢力、魔法生物的BOSS和！
平行世界的入口！！！！！！
據說可以組隊刷副本，然後和隊友成為那個平行世界的守護者！！！！
我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不要這麼刺激！！！
大事要被搞死了啊！！！
70L：
……震驚到失去聲音。
71L：
……維度好樣的，真的好樣的。
72L：
……這是，包養一個世界嗎？
73L：
恍惚間有種在打單機遊戲的感覺，維度這麼幹真的能收回來嗎？
74L：
……能吧。
75L：
等等，這個意思就是，我們這個世界成為了超能力者的聚集地，在解決我們自己的危險的同時，去其他世界刷BOSS，然後保護一個世界？
76L：
大概是這樣的，不過平行世界的數量應該不會多，主要副本還是在表裡世界，比如之前的天啟，就是表世界的大事件，瘟疫爆發就是裡世界的大事件，像那些日常的九頭蛇和安全局反間臥底的博弈，單拿出來也是詭譎多端，不過在《Super World》就只能是日常了【咦
77L：
明明九頭蛇和安全局各種博弈很精彩的好嗎？！我差點被一個NPC騙的褲衩子都沒了，還有當間諜的玩家，真的是很好【咬牙切齒】
78L：
為一些小怪（？）鳴不平！我蜥蜴惡魔也要有姓名！
79L：
惡龍維爾切絲舉爪。
80L：
變異博士向你的大腦發起問候。
81L：
幻術大師脫帽致禮。
82L：
別讓我看見幻術大師！混在NPC和玩家裡把我騙了個團團轉！個大豬蹄子！
83L：
哈哈哈哈和樓上握手，好多副本根本沒有進副本的標誌，有時候明明就在街上走著就不知不覺進了套，明明我只是想溜達溜達看能不能碰上個Dolly【歎氣】，不過這樣也很有趣~
84L：
是的哈哈哈，畢竟真正遇上壞蛋的時候也沒有開場標誌，也算是驚喜【吐煙圈
85L：
小黑蛛也要有姓名！我就見過一次！掀開面罩露出下巴實在太好看了嚶嚶嚶嚶
86L：
喜歡布魯克林美隊的那個副本！古早錄影裡能看見胸肌！哧溜！那————麼大的胸肌！
87L：
膚淺
我比較想要托尼斯塔克的大腦【認真臉】
88L：
簡直可怕。第一個平行世界已經開啟了，《半數生存》，百人本，還差十幾個，第一個吃螃蟹來不來？
89L：
我去，切進遊戲看了看，這特麼是末日嗎？
來來來！百人副本還是挺有挑戰的。
90L：
這個標題是只能活一半嗎？好奇是什麼BOSS。
91L：
來一把就知道了嘛，拉個群，敏攻在此。
92L；
暴力奶媽要嗎？【抱住自己】
93L：
I am groot!
94L：
樓上？？？
報個通訊碼，遊戲裡見。
95L：
ok
96L：
就羡慕你們這些有閑有精力的人TAT 我只能到晚上再來了。
97L：
蹲樓！記得回來直播！
……
「I am groot!」
太空船內，正拿著微型遊戲裝置的小樹人揮舞著細長的胳膊，嫩聲嫩氣，「I am groot!」
正在和星蕨談著什麼的格莫拉頭也沒回，「剛剛給你澆過營養液，還是你喜歡的口味。」
話題又轉回來，格莫拉看著棕紅皮衣的男人，無法理解他的決定，「你想直接離開？我們已經答應給斯塔克帶來一些尖端武器，你怎麼能這個時候變卦？」
「嘿，嘿，我沒有想變卦，」星蕨舉起雙手做安撫狀，「我是說，與其和地球人合作，不如我們去搞點更厲害的東西，畢竟越厲害勝算就越大對嗎？」
煩躁地抓了一把深紅卷髮，格莫拉叉腰，「你知不知道那幾塊石頭到底有多大的威力！薩若思不僅知道它們的力量，而且他正在尋找它們，一旦地球上的石頭被發現，整個宇宙都會毀於一旦，無論我們拿了怎麼厲害的武器也一點用都沒有！」
「所以我們現在得保護地球是嗎？」星爵難以置信，「既然如此他們為什麼不把那幾塊石頭扔出去，或者交給更厲害的人。」
浣熊提著槍站在箱子上，「都說了扔出去沒用，笨蛋！」
「閉嘴，垃圾小熊貓！」
「哦shit！你再說一遍？！」
「I am groot。」
「玩你的遊戲，小傢伙。」
「我沒有對此不管的想法，」星蕨聳聳肩，「雖然我的確不想趟這趟渾水，誰知道我們會不會在宇宙毀滅之前就死在薩若思手裡，但是，好吧，雖然我不是什麼好人……OK，格莫拉，你知道有誰能和他抗衡嗎？我是說，他總不會是全宇宙無敵的吧。」
沉默了一會兒，格莫拉道，「也許收藏家帝凡可以。」
浣熊氣憤地喊，「NO！他之前甚至想要樹人的屍體！」
「I am groot!」
格莫拉深吸一口氣，「總之，先把武器弄回地球，再商量一下，力量寶石看中的氪星人說不定有可能。」
德拉克裡斯慢慢點頭，「可以。」
小樹人在花盆裡舉了舉微型遊戲裝置，「I am groot.」
「什麼？」浣熊瞥了一眼，隨即皺起毛絨絨的臉，「這是什麼？《Super world》？那個小丫頭弄的遊戲？」
小樹人欣喜地點頭，「I am groot.」
「好吧，看看這是什麼，直接投影就行了是嗎？」浣熊按了按鈕，空空如也的螢幕上出現遊戲畫面，「什麼亂七八糟的……」
然而他沒注意到，背後格莫拉驀然露出的震驚神情。
平行世界《半數生存》，這是巧合嗎？
這是一個視頻直播，進入副本之後是平常的紐約街景，熙熙攘攘，熱鬧又有序，仔細看還能看見更加詳細的生活景象，在最開始的幾十秒內，除了進入副本的一百個玩家，沒有任何異常——
直到天空昏暗下來，路上行人詫異地抬頭去看，卻在看清那遮蔽天光的龐然大物的一瞬間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甜甜圈狀的太空船蠻橫地降落，壓垮了一棟大樓，直到人群的尖叫聲響起，玩家們才反應過來，救人的救人，攻擊的攻擊，一時間手足無措。
此時，複聯大廈，托尼看著面前的螢幕，摸了摸鬍子，「Jar，你確定艾拉和那個雇傭兵真的只是聊了聊天？」
作為百人玩家中的一個，賈維斯一邊奮力救人，一邊不斷地調轉鏡頭進行直播，聞言微微抿唇，「顯然他們對這件事情進行了更加深入的探討。」
而且是背著他的。
賈爸爸不開心，賈爸爸晚上要榨果蔬汁。
托尼沉吟，「也就是說，這就是紫薯精降臨地球的一種方式。」
如果是復仇者聯盟，遇到這樣的太空飛船的摧毀式降臨，又該如何阻止？
轉換了視角，賈維斯手速飛快地指揮一些茫然無措的玩家行動，「艾拉會很樂意告訴您的。」
「哎，我都不知道小甜心心裡藏著什麼了，」托尼歎了口氣，「我真是個不合格的爸爸。」
「……您想看她的記憶體嗎？」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賈維斯蹙眉。
托尼渾身一冷，「當然不，但是為什麼你說的好像我要做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似的。」
賈維斯認真地看他，「因為這就是罪大惡極的事情，sir。」
托尼：「……」
「我看起來就那麼像是個混蛋嗎？！」
「當然不是，您的心靈和您的外表一樣英俊，sir。」
「這是個病句，J！」
賈維斯偏頭，「多謝您的提醒，sir，顯然我對一些表達手法的運用不太熟練。」
托尼翻了個白眼，「你這話說的星期五都不信。」
清冷的女聲適時出現，「對，我不信。」
賈維斯微微一笑，「Markson的背甲塗裝完畢了嗎？」
星期五冷靜回答：「當然，Mark7的工作效率很高。」
托尼：「幹得好，好姑娘。」他忽地想起什麼，「對了，老賈，你的調查報告寫完了嗎？今天艾拉開學了，紐約大學似乎也要開學了。」
「已經完成了，」賈維斯點頭，「需要您過目嗎？」
托尼立馬擺手拒絕，「說實在的，我都不知道那有什麼有趣的，或者你可以轉到機械工程？」
賈維斯不解，「在這一方面，還有誰比您更加優秀嗎？」
托尼：「……」
對哦！
心情立馬愉悅起來，托尼揮手趕賈維斯，「這個副本我來，你去給艾拉挑一挑車，車庫裡看中哪一個就送給威爾遜。」
「好的。」
賈維斯在房間裡消失了半個多小時，托尼正操縱著收集了三分之二的Mark4戰衣試圖飛上甜甜圈太空船，他的聲音從最近的設備中傳來，平靜中帶著不解。
「Sir，威爾遜先生說，他需要一輛計程車。」
豪車滿車庫就是沒有計程車的托尼：？？？
第114章 雇傭兵和計程車
紅黑雇傭兵先生需要一輛計程車。
但是托尼·斯塔克沒有一輛計程車。
不過這沒有關係, 雇傭兵先生決定自帶，順便還決定帶走小鬍子富翁的小寶貝兒。
計程車駕駛座的印度小哥不解, 「Pool boy, 你不是說要給計程車改頭換面？」
穿著兜帽衛衣的男人趴在車玻璃上頭也沒回，「Yep.」
「那我們為什麼要在學校門口等？」探著腦袋順著他的方向看也沒看見什麼人的小哥問。
「哦, 這是個好問題。」兜帽男人轉過身, 露出一張胡椒粒一樣泛紅的坑坑窪窪的臉，棕褐色眼睛認真無比, 「當然是要等我們的金主。」
「……」司機小哥表情古怪中又帶著一點興奮，「這就是你說的用身體換來的福利？」
「不要這麼直白, 夥計, 畢竟這是一個全年齡向的甜文宇宙, 」語調嗔怪，雇傭兵先生不好意思地單手捂臉，「好吧, 確實如此，他們永遠不知道哥為了成功爬上宇宙最大金主的床失去了什麼。」
小哥驚悚地睜大眼睛, 「他們？他們是誰？」
「一群賊幾把可愛的吃瓜群眾。」雇傭兵先生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粉紅色兒童手錶，分針剛好走到十二，他歡呼一聲扯開車門跳下去, 「喔噢，金主要放學了！」
……放學？
一頭霧水的司機小哥也跟著下車，吊兒郎當的雇傭兵已經往中學門口跑了兩步，邊跑便從衛衣口袋裡抽出紅黑兩色頭罩, 胡亂地罩在光溜溜的腦袋上，一邊還大聲比比，「哥的美貌豈是這群小屁孩能看的！哥全身上下都是金主的！」
「哦，補充一句，凡妮莎並沒有意見，畢竟哥最重要的【嗶——】都是她的。」雇傭兵先生歪頭，將手指按在頭罩嘴唇的位置上，「噓，哥知道哥知道，兒童守則第一條，不准出現血腥暴力和去他媽的黃色垃圾。」
對這種莫名其妙的對話司機小哥已經相當熟悉，他一邊跟著他跑一邊語速飛快地問，「所以你的金主是一個教授或者校長？簡直不敢想像你竟然會和這樣的職業產生交集，我是說，如果他們不是你的任務目標的話，所以你真的出賣了身體嗎？」
他竟然不信自己的話？！雇傭兵先生雙手抱胸控訴，「如果你曾經被金主和她的蟲子同夥按在沙發上渾身酥麻地扒光衣服醬醬釀釀，還殘忍地蹂躪完就走，渾身上下只留下一片破布，你也會感同身受！或者哥應該把沾滿了可疑液體的沙發扔到你家門口讓你負責？」
「NONONO！」小哥拒絕擺手，「把計程車賣了都包養不起你。」
「那是當然，哥可是黑白兩道身價最高的雇傭兵！」
給自己比了個拇指，雇傭兵先生單眼一眨就準備逆著人流沖進校門——
「STOP！兩位先生！」
黑色警棍突然出現橫攔在雇傭兵先生面前，警惕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舉著黑色警棍的胖子保安扶了扶墨鏡，他身後還有幾個保安快步向他們靠近。
整張臉都被黑紅面罩裹住的雇傭兵先生疑惑地左右看看，指向自己，「我？」
「是的，請摘下你的面罩，先生。」胖子保安繞道他面前擋住去路，幾個圍攏過來的保安一起將面罩變態和卷毛印度小哥圍了起來。
「在這裡打架可不是什麼好事，」雇傭兵先生示意他們冷靜，「嘿夥計們，你看我像是拿槍突突無辜青少年的社會渣滓嗎？」
印度小哥也趕緊點點頭，「對呀，我們只是來接人。」說罷還指指對面的黃色計程車。
先不管為什麼會有人在為自己辯解的時候首先提到了瘋狂殺戮的恐怖分子，保安面無表情，「你們已經在學校門口停了快一個小時，摘下面罩或者在外面等著。」
雇傭兵先生不可置信地上前一步質問，「哥看起來不像一個好人嗎？哥可是有金主包養的男人！」
這有什麼好驕傲的嗎？保安面癱臉更甚，警棍握得更緊，「退後，先生。」
「他竟然不信！」雇傭兵先生氣憤地扭頭跟司機小哥大聲嗶嗶，「哥明明長了張帥氣逼人正義感十足的臉！你看哥比傻錘子都硬的肌肉！」
幾個保安對了下眼色，眼神一變再變：是個蒙面變態無誤了。
校門口圍觀的學生越來越多，雇傭兵先生一邊跟保安嗶嗶一邊在人群中尋找自己的小金主，而這些異常行為則更加重了保安們的警惕，分分鐘想把他們送到警局裡去。
好在，在911被打通之前，一個稚嫩的小奶音拯救了即將到警局一日遊的雇傭兵和可憐又無辜的司機小哥，憑著直覺鑽進人群中的小姑娘拉了拉保安大叔的衣角，「詹姆斯，他是來找我的。」
領頭的保安大叔低頭，黑色圓形墨鏡上映出金髮碧眼的小可愛，即便是餘光中的雇傭兵正樂滋滋地揮手，緊繃的嘴角也放鬆了一點，「你認識他們嗎？艾拉。」
艾拉點點頭，視線在混亂的人群中轉了一圈，藍眼睛眨了眨，「嗯。」
狐疑的視線在紅黑面罩上轉了兩轉，另一位保安大哥不放心，「今天你父親不來接你嗎？還有，」又看了看和小姑娘在一起的棕發少年，「彼得也認識他們？」
雖然內心並不想承認這丟臉的傢伙，彼得還是認命地點頭，「是的，湯瑪斯，他是我們的……朋友。」
詹姆斯還是不放心，這位盡職盡責的保安大叔蹲下身跟小姑娘平視，「我能和你的家長打個電話嗎？你知道，這傢伙實在是太可疑了。」
艾拉認同地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裝模作樣的小手機，給賈維斯打了電話又遞給保安大叔，而在他們打電話的空隙，其他保安還是抱臂氣勢十足地圍著他們，生怕這個蒙面變態突然對小姑娘伸出魔爪。
兩分鐘後，通話結束，詹姆斯又掃視了一遍乖巧狀的雇傭兵先生，「威爾遜先生，我對今天發生的誤會感到抱歉，以後想進學校請拽掉面罩並按照流程登記。」
朝他飛了個wink，雇傭兵先生遺憾地雙手捧臉歪頭，「那可不行，哥的美貌會誘惑你們邁入罪惡的深淵，不過你放心，下次哥再來不會讓你們發現的，可別癡漢地用攝像頭視奸喲~」
面無表情的保安們一陣惡寒，直到和可愛的小姑娘揮手告別，腦子裡還是那個銷魂的「喲~~~~」
……
鑽進車裡的雇傭兵委屈巴巴地抱著小姑娘控訴，「他們竟然說我不是好人！」
計程車小哥贊同地點點頭，「明明我們非常和善非常友好！」
你們哪裡看起來像好人啦？！
副駕駛的彼得翻了個白眼，兜帽衛衣底下包著嚴嚴實實的紅黑面罩，露出的雙手還佈滿了傷疤，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好人，再加上神經兮兮的發言，保安沒直接打精神病院的電話就已經非常給面子了。
「哥聽見你在吐槽了哦小蟲~」手速飛快地把小姑娘用安全帶綁在座位上，雇傭兵先生托腮歎氣，「只有小寶貝兒才能看見哥真善美的內心。」
從第一次見面就被灌輸了無數葷段子的彼得少年面無表情。
艾拉贊同地點點頭，淺金色卷髮在座椅上蹭得翹起來幾根，「緯德可好了。」
司機小哥也贊同點頭，「是的，全世界最棒的雇傭兵！」
小姑娘好奇地歪歪腦袋，探過身子去看他，「你也是雇傭兵嗎？」
眼珠轉了轉，小哥搖搖頭，「NO，我只是一個整天忙忙碌碌的計程車司機，我倒是非常想成為一個職業殺手，但DP不拉我入夥，不過我現在正在努力中。哦對了，你可以叫我多芬德。」
「我是艾拉，」先是介紹了自己，艾拉又好奇，「你為什麼想成為一個職業殺手呢？」
「你不覺得那很酷嗎？」多芬德興奮地打了下方向盤，計程車一甩尾匯入車水馬龍之中，「開計程車可是一點意思都沒有，我想充實我的……」
「錢包？」話還沒說完就被雇傭兵打斷，「你最想來點什麼？□□或者其他讓你【嗶——】一整夜【嗶——】【嗶——】的東西？」
前排棕發少年忍無可忍轉回來，「Language！Dead Pool！」
「美國隊長的梗都玩爛了彼得，不過看在小金主的面子上哥暫時可以做一個完美的的紳士。」雇傭兵抬手捂嘴，不過聲音依舊從面罩裡鍥而不捨地鑽出來，「像那個完美父親一樣。」
停了一秒，「哦，渾身上下硬邦邦，金髮碧眼的那個，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抿起嘴巴，棕發少年鼓著臉，看起來非常想無限延伸蜘蛛爪子捂住小姑娘的耳朵，倒是艾拉聽到了熟悉的形容詞，仰頭看雇傭兵，「你在說我爸爸嗎，緯德？」
「是的沒錯，哥希望成為他那樣的父親，」雇傭兵先生說完，還肯定地點點頭，「Yes，就是這樣。」
「額，我原本想說的是，靈魂。」司機小哥通過後視鏡挑眉，黑色捲曲的短發配上濃黑的美貌讓他看起來別具喜感，「我想充實我的靈魂，我想要找一個歸屬，就像你一樣。」
艾拉不解，「靈魂的歸屬？」
多芬德點頭，又重複了一遍，「是的，就像DP先生一樣。」
「喔噢，你真是一直在給我驚喜——雖然這話我們已經說過一遍了，但你最好放棄在小甜心面前談論這件事，多芬德，我們應該終結這個話題，越快越好，在你即將談到《夜訪吸血鬼》中的著名臺詞『I want some more.』的時候。」
多芬德有些興奮，「你怎麼知道我想說那個，沒錯，就像是新生的吸血鬼渴望鮮血一樣，我想要更多，而不是在計程車裡遊蕩一整天。」
彼得忍不住，「事實上鮮血並不值得渴望，多芬德先生，雇傭兵和職業殺手也一點都不酷，那太危險了。」
雇傭兵舉雙手贊同，「是的，非常危險，況且你那乾癟的小胸脯和細胳膊細腿根本經不起折騰，老兄，會死人的。」
多芬德很堅決，「我感覺很棒，尤其在我把班度塞進了後備箱之後！」
彼得奇怪，「班度是誰？」
「我的情敵，他搶走了我的女孩吉塔。」
艾拉眨眨眼，「然後呢？」
被雇傭兵斜了一眼的多芬德搖頭，「後來他出了車禍，哦，這真是不幸。」
彼得：……
他就不應該帶著艾拉坐上這輛計程車！太糟心了！
兩隻大手一左一右地按上彼得和艾拉的腦袋瓜，雇傭兵先生享受著棒極了的手感，憐憫地搖頭，「真是個可憐的夥計，我想瑪格麗特酒吧的老闆會幫助他實現夢想的。」
多芬德點頭，「事實上我正在酒吧努力！」
彼得手忙腳亂地把緯德的手扒拉下來，對這車玻璃使勁兒撫平自己的小卷毛。
想了想似乎有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裡不對勁，小艾拉皺著臉，「這是一個好的夢想嗎？」
雇傭兵挑眉笑，「當然。」沒等她繼續思考，他又道，「我已經挑好了車的型號，今天去改裝怎麼樣？」
淺藍眼睛一亮，像是貓咪看見了小魚幹，艾拉期待地看他，「是什麼車呀？」
帶著傷疤的手拍拍座椅，「這個。」
多芬德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等等，你說的全宇宙最大的金主就是艾拉嗎？」
「顯而易見。」
小奶音軟軟甜甜地問，「金主是什麼？」
「黑話，讓一個人肉體欲罷不能的人。」
蹙起小眉頭，金色的睫毛撲閃撲閃，艾拉認真思考，「是嗎？我好像沒有……」
彼得從前座撲過來捂住了雇傭兵的嘴。
……
向來停滿了豪車的斯塔克車庫裡晃悠悠開進了一輛普普通通的黃色計程車。
多芬德驚歎，「我竟然真的進了復仇者大廈！」
「嗯哼。」雇傭兵歪歪頭，「這就是被包養的好處。」
這回艾拉聽懂了，新聞報導裡可經常出現「包養」這個詞，尤其這些詞還經常和托尼聯繫在一起——往往著重突出了他的多金和花花公子的混蛋特質，「包養不是好詞語。」
雇傭兵可惜地搖頭，「對被包養的人來說顯然是的，小甜心你不准我養我了嗎？」
「當然沒有，」艾拉歪歪頭，「我可以一直養你很久很久，而且你很好養呀。」
這話說的倒是沒錯，鑒於某種特殊原因，雇傭兵先生總是沒有來一場槍械火拼的機會（雇傭兵將其歸結為劇組的貧窮)，在軍火上的消耗比起其他人來說少得多，兩把特殊材質鋒利無比削鐵如泥的武士刀成為了戰鬥主力，再加上自身變態的自愈能力，最大的消耗就是各種制服——
拉開雇傭兵先生的衣櫃，大概能看見一整堆一模一樣的紅黑制服。
而且艾拉的治癒技能在此時格外好用，所以養一隻雇傭兵只需要提供他到瑪格麗特喝酒和制服以及來回交通的費用，省錢極了。
艾拉認真地道，「既然不需要其他的車子，我們可以將計程車改裝得更牢固一些，引擎和其他硬體也需要換一換。」
多芬德非常興奮，他一直以為雇傭兵先生是逗他玩兒的，現在自己的車子即將被改裝成為超級戰車，那他是不是可以在成為職業殺手之前先成為一個機車戰士？！
……想多了。
除了一些基本要求和車輛主人的意見，對計程車的改裝幾乎全部由托尼接手，他敢說沒幾個人比他更懂得如何將一輛車改裝得更優秀。
一輛計程車被卸掉輪胎、拆掉外殼，赤裸裸的機械內部暴露在車庫的機油味道中。
「艾拉，把九號扳手拿過來。」
「Yes，sir!」
「來看這裡，這車可真夠舊的，掃描引擎。」
艾拉立刻展開引擎結構圖，AI化的聲音多了點磁性，像是通了電的霜淇淋——多芬德福至心靈這麼形容的時候，被在一邊打遊戲的雇傭兵嘲笑了。
雇傭兵先生一手遊戲手柄一手熱狗，盤坐在車庫邊隨便搬來的大沙發上看熱鬧，順便指揮著人物在副本裡上躥下跳，「這個難度太爽了，甜心你上線支線的速度也太快吧。」
那邊裹著圍裙在車子底下趴著觀察機械結構、臉上蹭了幾道黑乎乎機油印子的小姑娘遠遠地回應，「因為你和我說了大致劇情，製作的話有爸爸幫我呀，還有很多人一起努力呢！」
賈維斯端著餐盤從電梯下來，「請注意用語，威爾遜先生。」將兩杯酒放到多芬德和雇傭兵先生面前，淺金短髮鈷藍眼眸的男性轉了視線，「艾拉，要喝果汁嗎？」
拿了扳手在車底下鑽著擰螺絲的小姑娘搖頭，被簡單紮起來的金色馬尾盤成小疙瘩在地板上輕微蹭了下，「等我把這個磨損的零件卸下來。」
托尼在另一邊蹲著眯著眼仔細觀察，一邊分心，「拿杯黑咖啡來，J，兩塊糖。」
「已經為您準備好了，sir.」
「哦，好的，先放在一邊。艾拉，弄好了嗎？」
「好了！不過我發現減震也磨損得厲害，刹車片也需要更換。」
「唔，沒事，我們會把它修好的。」
何止是修好，根本就是換了個芯子，又披上無害的計程車外殼，托尼心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扮豬吃老虎，希望司機小哥能夠習慣新車子的戰鬥力。
改裝一時半會兒也完成不了，艾拉被喊出來休息的時候，工裝背帶褲和外面圍上的小圍裙上髒兮兮的，兩隻手上沾滿了機油和其他痕跡，就連白白嫩嫩的臉蛋上都佈滿了黑印子，不知道是在車底蹭的還是扒拉頭髮時候不小心抹上去的，淡金色卷髮在腦後紮成省事的小疙瘩，臉頰邊絲絲縷縷的碎發早就不成樣子了。
小姑娘什麼也不知道，樂呵呵地掂著一個扳手跑到賈維斯面前要果汁喝。
髒兮兮的一小只，那雙淺藍色眸子卻明亮得很，像是天上灼目的星星。
賈維斯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給芒果汁插上透明吸管，又把吸管轉改從小姑娘的方向。
小嘴巴立刻叼住吸管哧溜哧溜地吸兩口，圓圓的藍眼睛就滿足地彎成月牙。
一向對外表禮儀要求甚高的管家先生又覺得，髒兮兮的小不點也可愛得很。
托尼一邊擦手一邊毫不留情地笑，「要是車庫裡的車可能還會好點，不過得等你熟悉了車才行。」
淺藍眼眸裡盛滿了茫然，像是清清涼涼的藍色海面上被不知道哪裡的風吹來了一陣薄霧，跟著海水一起飄飄蕩蕩，艾拉放開吸管，聲音也跟果汁一樣帶著香甜的香氣，「什麼？」
托尼端著咖啡杯偏頭，也學她的樣子，焦糖色眼睛裡波光蕩啊蕩，「我是說，你以後會更棒。」
小姑娘舉手歡呼，「棒棒的！」
「不過首先你得去洗乾淨才行，現在快到晚餐時間了？」
賈維斯點頭，「是的，sir。」
還在副本裡翻騰的雇傭兵先生俐落砍翻一個帶不動的蠢隊友，扭頭，沖賈維斯眨巴眨巴眼睛，「聽說Chimichanga和啤酒更配哦。」又搭上一邊無車可歸的印度小哥多芬德，「再來點咖喱。」
同樣拿著遊戲手柄的多芬德期待地點頭。
賈維斯頷首，「如果您希望的話。」
他們中間探過來一個髒包子臉蛋，淺藍眼睛眨巴眨巴，小姑娘有點猶豫，「好吃嗎？」她也想試試。
抿了抿唇，賈維斯道，「重油重鹽，和你的口味不太符合。」
眨了眨眼，小腦袋又縮回去，「那我還是吃甜甜的好啦~」
「我帶你去清理。」
「好的~爸爸~」
然後賈維斯牽著小髒貓，在訓練室的樓層裡遇見了蔫噠噠的彼得和巴基。
艾拉笑眯眯問候，「彼得~巴基~今天的訓練還好嗎？」
渾身無力幾乎快散架的彼得少年欲哭無淚，「……挺好的。」
為什麼今天巴恩斯先生在啊，明明平常都是娜塔莎或者隊長訓練他的QAQ
巴基嘴唇微彎，視線往棕發少年身上轉了下，「嗯，你在實驗室做什麼了？」
知道他是說自己弄髒了，艾拉鼓鼓臉頰，「我和托尼papa在車庫拆了一輛計程車，就……這樣了。」
誒？悄摸摸揉胳膊的彼得頓了下，「你把多芬德的計程車拆了？」
艾拉點頭，「嗯，緯德想改裝的車輛就是這個呀。」
「那他們現在還在這裡嗎？」
「是的，還要一起吃晚飯~」
賈維斯同樣向他們發出晚餐的邀請，卻被拒絕了。
彼得擺手，「梅還在家裡等我呢。」而且好鄰居這些天出現的頻率低了下來，今晚他得出去巡邏……好吧，雖然訓練很辛苦，但是也很有用，再說他的恢復能力還是很強的。
巴基也沒有留下來，大手揉了揉小姑娘的發頂就消失在大廈外了。艾拉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仰頭，「爸爸，巴基現在住在哪裡呀？」
雖然沒有刻意表現出來，但賈維斯對復仇者們的一切行動瞭若指掌，「在布魯克林，巴恩斯先生原本的住所就在那裡。」
「和史蒂夫的房間遠嗎？」
「不遠，就在同一棟樓。」
「哇哦，」小姑娘低頭思考，在被牽著拐過彎的時候才抬頭，情緒有點不太好，「這是監視嗎？」
「……」握著小手的大手緊了緊，賈維斯聲音平穩，「一定程度上，是。」
似乎想說什麼，但艾拉最後還是泄了氣，她翹起腳尖踢著不存在的石子，「我覺得不好。」
「嗯。」
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更何況艾拉其實能理解這麼做的原因，等清洗結束後就把這件事情放到了一邊，開始專心享用晚餐。
豐盛的晚餐在喋喋不休中結束，乾乾淨淨的小姑娘換了Dolly系列的工裝套裝，湊在雇傭兵旁邊看他打遊戲。
雇傭兵先生一邊打怪一邊吐槽，「這個第一個吃螃蟹的隊伍也不怎麼樣，單打獨鬥散得厲害，哥要是把他們都砍了會被封號嗎？」
他使用的帳號是艾拉特地提供的Dead Pool專屬，通過一點點小手段插進了百人副本中，沒引起一點注意，不過要是反水砍自己人被舉報就不太好了。幫忙作弊的艾拉想了想那種可能性，堅定搖頭，「不可以，被舉報了會被封禁進入副本的時間的。」
「嗯哼，哥記得遊戲裡有職業方向的，對吧。」
艾拉盤腿坐，點頭，「是的，不過不固定，在一定程度內玩家可以自由發展。」
放下手柄，雇傭兵摸下巴，「這把副本他們一定會輸。」
「那很正常。」一整天都沒有關注遊戲的小姑娘自然地回答，「表裡世界的副本是現實中發生過的，難度會小一些，但是平行世界關乎的是一個世界的安慰，不可能一次就成功的。」
尤其是這樣組織鬆散，各職業混亂缺少安排，玩家素質不一的情況。
雇傭兵：……
他仿佛看見了小可愛變成切開黑的兆頭。
不過芝麻餡的小甜餅也可愛的緊，他喜歡~
果不其然，沒過多長時間，這個從上午到傍晚一直持續了八個小時的副本宣告失敗，在各路玩家的哀嚎中，雇傭兵先生伸了個懶腰，摟著多芬德的肩膀從高樓一躍而下，樓上幾人只聽見可憐的司機小哥的尖叫。
艾拉：「……」
記得第一次緯德到大廈來，也是從樓上直接跳下去了，身上應該有一些裝備的吧？小姑娘不確定地想。
同樣在一邊關注著遊戲進度的托尼食指在桌面上有規律地敲，「艾拉，副本和你要看的電影是一致的嗎？」
艾拉眨眨眼，點頭，「嗯。」
托尼陷入沉思，一個實力強大的宇宙惡棍，還有幾個具有特異能力的外星人，再加上巨型宇宙甜甜圈飛船和無數噁心的異形怪物……
「托尼papa，」艾拉從沙發上跳下來跑到他身邊，兩隻溫熱的小手捧住他的臉，有點擔心地對上那雙不知道沉澱了什麼的焦糖色眼眸，「托尼，你先別擔心呀。」
「我以前糾結過，我的出現是不是抹殺了幻視的存在，但是爸爸和我說，既然平行世界存在，那麼已知的某種情況就只能成為一種可能性，而不是標準答案，雖然……」小艾拉嘴巴動了動，認真組織語言，「雖然那個世界很艱難，但是我們最後也贏了呀。」
「而且這是遊戲，我只是知道了其中無關重要的一部分，遊戲難度是可以調整的，不代表我們就需要面對如此嚴峻的形勢，對嗎？」
「玩家們也是不一樣的，他們把它當做遊戲，沒有用心地去對待，他們的隊友是世界頻道或者論壇裡找到的，實力不一，也沒有能夠足夠引領大局的指揮出現，可是我們不一樣，有那麼多人和組織呢。」
似乎不知道說什麼，覆在他臉上的小手動了動，小姑娘乾脆直接將整個包子臉都貼了過來，被小鬍子紮了一下皺皺眉，又動動臉蹭他，聲音像粘稠又甜蜜的蜂蜜地低聲念叨他的名字，「托尼~托尼~」
她都有點後悔為了給玩家警告把遊戲難度提高了。
托尼·斯塔克哭笑不得。
他摟過小姑娘，對著白白嫩嫩的臉蛋重重地親一口，「不要把我想的那麼脆弱，甜心，Daddy我可是很可靠的。」
從賈維斯那裡知道了托尼曾經嚴重焦慮的小姑娘不信任的眼神.jpg
托尼望天，大手跟擼貓一樣呼嚕著小姑娘的頭髮，「我只是好奇，另一個世界的我是怎麼處理這種情況的。」正如我現在在思考的那樣。
艾拉為難，「我不知道呀，緯德沒和我說那邊的戰鬥狀況，他只和我說了阿滅的事情，而且他說，就算我現在不知道，等宇宙護衛隊再回來，還是能知道的。」
「Hum，不想這種煩心事了，」托尼將小姑娘抱到膝上，「開學第一天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小姑娘歪歪頭，「但是我還是喜歡在家裡。」
「太宅可不行。」
「那我要成為技術宅和遊戲宅！」小艾拉興致勃勃。
「你上次說你要成為一個優秀的工程師，上上次說要成為一個甜點師，上上上次想變成一個攝影師，唔，還有超級英雄。」
艾拉舉手，「我還可以成為一個法師。」
「你現在不就是了嗎？」
說起這個，艾拉忽地想起來，「今天法師支線開啟，我還沒去問史蒂芬呢。」
托尼撇嘴，「他指不定多高興呢。」
畢竟在遊戲裡拿整個世界的動盪給法師出場做鋪墊，場面目前最大，至尊法師的形象有神秘又帥氣，著實吸了不少粉絲。
啾~地在小鬍子上親了一口，又捉住賈維斯的手腕啾~一下，艾拉戴上項鍊上的懸戒開空間門，一路小跑著到了聖所。
「史蒂芬~」
在紐約至聖所樓上靜立的法師先生嘴角勾起了然的弧度，手輕輕一揮，剛剛還在走廊裡跑的小姑娘已經到了他面前，史蒂芬嗓音低沉，「怎麼了？」
突然瞬移也不覺驚訝的小姑娘樂滋滋地跑到他面前，仰頭，「今天遊戲裡的法師出場了，你看了嗎？」
想起遊戲裡堪稱幕後黑手的至尊法師，史蒂芬失笑，「嗯，不錯。」
「那你覺得好看嗎？」
「好看。」
小姑娘樂的在原地轉了一個圈。
史蒂芬看著她開心，心情也愉悅起來。
其實他是不怎麼關注遊戲的，以前是醫生的時候不玩遊戲，後來成了法師，擔下了至尊法師的擔子，就更不會玩遊戲了，今天法師勢力上線，還是那邊從復仇者大廈裡搬來了一整個房間的寶石們告訴他的。
靈魂寶石阿貓坐在時間腿上打瞌睡，早就從艾拉那裡拿來了策劃的他對遊戲的成品興致缺缺，反倒是乙太，一手滑鼠一手鍵盤，敲著鍵盤在論壇裡跟黑子撕得天昏地暗，被版主封了個號又開新號，結果因為等級太低被副本隊伍拒絕，氣得差點把電腦吃了。
心靈在那邊拿著另一本書，他覺得人類對心理的研究很好玩兒，也熱衷於拆穿一些人類的自我假想，這些天有空就看書，順便還會和賈維斯——唯二他讀不懂的人——一起討論一些問題。
當然，他不否認，有意無意給正在學習心理學的賈維斯帶來點小困難的也是他。
嘖，明明是科技造物，卻偏偏擁有了獨立意識和感情的雛形，又是它讀不懂的心靈，非常好玩兒不是嗎？
——總之，在這種情況下，法師的初次登場被告知了史蒂芬。
時間能感受到，史蒂芬的心情還是很好的，但是具體是英俊神秘又強大的形象還是其他，就不確定了。
史蒂芬的確心情很好，尤其是給他帶來好心情的小姑娘現在正在他腿邊轉圈圈。
「艾拉，你想將這些世界的未知面告訴他們嗎？」
「是的！」差點轉暈了的小姑娘眼疾手快地拽住藏藍袍角站穩，又仰頭沖他甜甜地笑，「師父~」
史蒂芬問，「為什麼？」
像曬太陽的貓一樣眯了眯眼，小姑娘理所當然，「因為我覺得，如果付出了很多很多，但是被保護的人卻一無所知，那就太不公平了。」
說著，艾拉肯定地點點頭，仰頭看他，「我不知道保護大家的英雄們是怎麼想的——畢竟我現在還不是英雄，不過我以後想成為一個和你們一樣厲害的超級英雄喲~」頓了下，「偏題了，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想，但是我覺得，這是不公平的。」
想一想，一個拼命保護無數人的英雄，如果有一天時間走到盡頭，悄無聲息地消失，沒人記得他的犧牲，沒人記得他的付出，沒人記得他的保護，沒人記得他的坎坷磨難、愛恨悲喜，那該多寂寞啊。
再糟糕一點，如果這位英雄，在默默守護了很長時間之後，遭遇了一個強大的無法戰勝的敵人，並因此而犧牲，那麼這一次沒能被庇護的人會不會憤恨地遷怒：那個人怎麼能稱為英雄？不就是個突然冒出來的失敗的傢伙麼！
比被遺忘更難過。
所以她要更努力，即便是通過遊戲這種方式，也希望人們可以不要忽視掉這些無聲的守衛者。
艾拉點了點頭，「我就是要讓他們記得你們！」
史蒂芬摸了摸柔順的淡金色長髮，低沉的聲音響起，「現在，他們記得了。」
艾拉：？？？
嘴角微微勾起，史蒂芬帶著她走到至聖所的視窗，施加了魔法的建築可以完美遮罩掉他們的身影，從裡面卻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
許多人在一扇門之前猶豫，或者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或者拿著手機瘋狂打字，冷光屏瑩瑩亮起，像是冬夜的螢火。
有人嘗試著去敲門，敲了幾下沒反應，人群窸窸窣窣說幾句話，離開，然後會有另一批人過來，像是觀摩什麼神奇的東西。
布裡克街176號，傳說中至尊法師的聖所所在。
小姑娘扒在視窗，法師先生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比想像中有趣。」
第115章 19999號宇宙
全美論壇
【報！！！百人副本《半數生存》吃螃蟹失敗！此時此刻我只想說——】
樓主：
去他媽的《半數生存》！
去他媽的百人副本！！
去他媽的EG！！！
去他媽的維度！！
1L：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去他媽的《Super World》！！！！！
2L：
遊戲策劃出來挨打！！！
3L：
設計師出來挨打！！！
4L：
總策劃出來挨打！！！
5L：
總裁出來挨打！！！！！
6L：
臥槽心痛到無以復加！【瘋狂捶地】
7L·小蜘蛛我愛你：
那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是你們為什麼要打我們總裁？我們總裁明明人見人愛好嗎？！
8L：
抓住樓上！是不是維度的人？！
9L：
連著一起打了！
10L：
新鮮的！撒點孜然烤了！
11L：
遞打火機！
12L：
加天然氣！
13L·小蜘蛛我愛你：
等等！雖然我是維度的沒錯，但我不是策劃！你們不要誤傷啊喂！
14L：
打的就是你！
15L：
大家先冷靜一下, 讓我們聽聽這位朋友的臨終遺言
【深呼吸
【心平氣和
16L·小蜘蛛我愛你：
不是, 我就一天沒到隔壁策劃部串門，到底發生了什麼【蜘蛛俠費解臉.jpg】
17L·路人：
路人迷茫+1
今天論壇裡好像很熱鬧, 首頁又又又又被刷屏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18L·閑的一批：
啊，其實就是《Super World》法師勢力隆重登場, 然後平行世界《半數生存》開啟，玩家們熱情高漲地湊了百人下本, 然後從中午到現在打了幾個小時, 失敗了。
指路隔壁系列樓→【法師勢力橫空出世, EG平臺……………第五十九樓】
副本直播樓→【《半數生存》百人本，性感樓主線上直播！】
19L：
給樓上補充，不知道哪位元大佬全程視頻直播, 鏡頭切換那叫一個NB，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哦, 對了，還有某站的燃向剪輯→【連結】
20L：
我的天呐……眼睜睜看著你們從上午到晚上打了八個多小時，竟然失敗了……
21L：
痛哭流涕！
22L·粉轉黑轉粉轉黑：
辣雞遊戲！耗我青春！敗我錢財！頹我精神！
嚶嚶嚶嚶QAQ
23L：
我一個掌心炮轟掉樓上嚶嚶怪【嫌棄】
24L：
別的不敢說, 就22L的馬甲我在遊戲樓裡都看見了好幾次，曬裝備最勤的就是你！
25L·粉轉黑轉粉轉黑：
可是我就是很傷心QAQ
《半數生存》這個副本也太難了！我直接被甜甜圈飛船碾死了好麼QAQ
26L：
我一個剛入本就被殺了三回全程幽靈視角的說什麼了嗎？！
忍住不哭.jpg
27L·平胸奶媽：
我是在剛開始救人的時候被砸死的TAT
要是我發展的方向是皮厚的鋼鐵戰衣或者盾牌就好了，可我的變種能力是治癒系啊！
28L：
樓上奶媽別走！下次組隊啊！你知道我們幾個戰士被困在飛船上一點點被怪物耗死的絕望麼……
29L·拿盾的小透明：
我是被那個醜的一批的外星人一刀捅死的，而且那刀還有附魔傷害！最後掉得只剩血皮躺屍自由廣場：）
30L：
我最慘！！！
跟著一個鋼鐵戰衣85%完整度的大佬上了甜甜圈飛船準備直捅大BOSS老巢, 眼見勝利曙光就在前方，我竟然！！！窒息而死！！！
太空中沒有空氣！我一個走位風騷的敏攻系活活變成乾屍啊臥槽！！
為什麼遊戲裡連這種細節都要考慮到？！心裡陰影有複聯大廈那麼大！
31L：
被小怪啃死的感到好丟臉【捂臉】
32L·低調的大佬：
我就比較厲害了，穿了完整的Mark3戰衣跟一個外星人統領正面剛，眼見著還有12%就能幹翻他，結果戰衣沒撐住直接破防，戰衣離體的一瞬間感覺自己像個被剝光強【嗶——】的小可憐，果然被活活戳死，十人小隊只活了一個，拼命守衛的能量寶石也沒了。
【這世界不值得留戀.jpg】
33L；
吼吼吼哈哈哈哈哈哈哈原諒我不厚道地笑出聲，這簡直是super world的一百種死法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34L：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沒有！！！
在一隻巨大的紫薯精佔領了地球、副本宣佈失敗之後，所有玩家都受到了懲罰！！
他媽的……
【說不出口捂臉痛哭.jpg】
35L：
所以懲罰是啥？？
36L：
遊戲裡進行世界廣播了呀——
【拯救編號19999平行世界行動失敗，紫薯精集齊九顆能量寶石，殘忍屠殺宇宙二分之一生命，五十位英雄為拯救世界獻出寶貴生命，讓我們為他們沉痛哀悼。】
37L：
而且看清楚！這五十個玩家不是只在《半數生存》也就是19999號宇宙承受了災難，他們在19999宇宙死亡掉落的東西沒了，而且七天之內無法再次進入19999！甚至連在裡世界下本也會受到削弱！
38L：
臥槽，喪心病狂
39L：
其實也還好？一般副本失敗肯定會有損失的嘛，沒了戰力最低的五十個人還可以徵集其他人呀。
40L；
呵呵。
41L：
呵呵。
42L：
呵呵。
43L：
呵呵，你以為是按照排名嗎？維度要是這麼幹才是不正常！
隨機的！
可憐我那鋼鐵俠大佬，明明都坐上飛船直搗老巢，結果因為能量寶石被搶走副本失敗，直接被隨機殺戮盯上，掛了。
44L：
……喪心病狂。
45L：
敢這麼幹的，也只有維度了吧。
45L：
厲害厲害。
46L：
還有還有，這條世界廣播還在《Super World》的官方新聞、報紙頭條、社交軟體頭條和時代廣場大螢幕上迴圈播放，全世界都知道19999號宇宙一次性折損了五十個人，簡直轟動。
47L；
我家Dolly也發回了在時代廣場哀悼的照片ORZ
寶貝兒，麻麻雖然在19999犧牲了，但在這裡還活著呀。
48L：
樓上！你家Dolly是不是還沒回家？！
49L·還是47L：
是啊……怎麼了？
50L：
我跟你講！Dolly超級暖心的！
我不是在19999平行宇宙死了麼，結果回家之後Dolly直接解鎖了新動作，抱著我的手指親了一口！！！！！！
親！了！一！口！
還蹭蹭臉安慰我！！！！！
啊！死有所值！！
51L·還活著的五十分之一：
嫉妒使我想死。
52L：
嫉妒使我給Dolly買了兜帽紅披風。
53L：
哈哈哈哈，同為死掉的一員，雖然我沒有養Dolly，但是《晴天牧場》給我送了一隻軟乎乎的小羊羔！！《我和阿貓的一天》裡養的藍眼睛布偶貓也給我叼回來了一朵粉色薔薇~【捂心口幸福倒下.jpg】
給你們看圖！
【毛絨絨的白色貓腦袋歪頭，湛藍湛藍的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鏡頭，白白小短爪將一朵粉色薔薇向前推.jpg】
【雲朵一樣在地板上顛顛跑的小羊羔.gif】
以及準備向Dolly發起捕捉！
54L：
布偶貓！捕捉樓上土豪！！藏了星辰的藍眼睛啊啊啊啊啊啊！
55L：
那朵薔薇！是《旅途》裡最常見最具代表性的花啊！
夭壽了次元壁又被打破了！
56L：
受樓上啟發登遊戲看了看，那只很凶很凶還咬過我的大白鵝給我送了個鵝蛋！不知道能不能孵出小白鵝誒嘿嘿嘿嘿嘿~
57L：
！！！！！！！
原以為這種驚喜只藏在EG大火的遊戲！結果我那個相對冷門的圖元遊戲裡，男女主合力在草地上給我拼了個心形啊！
我的媽太用心了吧！
58L·粉轉黑轉粉轉黑：
嚶嚶嚶嚶不公平！為什麼我的安慰就只是在消消樂的時候多了一點精力QAQ
59L：
哈哈哈哈哈哈~雖然我不玩遊戲，但看你們說的感覺好幸福呀~
60L：
這裡是掉落了裝備又幸運活下來的人，只有我的AI助理Cocy安慰我QAQ
恨不能一死了之！！！
61L；
默默+1
62L：
+2
雖然Cocy很暖但我也想要小羊羔
63L：
活下來的人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啊，你們快去看看自己的聲望值和其他屬性！
而且來自19999宇宙NPC的善意和祝福還能在危急關頭起作用！實名羡慕了！
64L：
聲望值加了！！聲望值達到85我終於可以到複聯大廈高層看看了！！！哈哈哈哈開心~
65L：
還有安全局發的榮譽勳章，不過這勳章的附加屬性竟然是更容易被反派盯上，什麼鬼哈哈哈哈~
66L：
因為你們的形象在新聞裡和街頭大屏上反復播放啊！羡慕！
67L：
截圖留念
68L：
看我發現了什麼，這個大屏上原來投的廣告是不是卡戴爾代言的機車？
69L：
是的呀哈哈哈哈哈！不過維度的地盤當然維度的事情最大，而且娛樂哪比得上拯救世界還失敗了這種悲痛的消息。
70L：
要是在現實世界裡也肯定是娛樂讓位嘛。
71L：
等等，後知後覺《Super World》裡出現了代言廣告？
72L：
樓上怕不是遲鈍的小黃鴨，連新聞都能和現實世界保持一致，代言也不是什麼大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我和超市的老闆都在遊戲裡下單了。
73L：
？？？這什麼騷操作？？
74L：
不是官方，是我自己和超市老闆的聯繫，據說我在遊戲裡下單之後，老闆會收到短信提醒。不過我覺得官方想弄這個也不難，估計是看看時機吧。
75L：
情不自禁鼓掌，維度前途無量。
76L：
不過，既然之前的《天啟：新世界》和《變種人之殤》都是在現實中有真實事件，那這次的拯救19999宇宙和法師先生是不是也有可能是真的？但我們都不知道所以就忽略了？總覺得維度非常重視和現實的聯動，不可能無緣無故弄了個大設定啊。
77L：
樓上好思路，但是法師這種是只出現在想像中的吧，要是真的有……emmmm，我的物理老師怕不是會氣得原地爆炸。
78L：
樓上+1
說到底只是遊戲，就算再厲害也會有想像成分。
79L：
+2
反正我是不相信什麼布裡克街176號有法師的。
80L：
弱弱說一句，為什麼不能是真的呢？你們忘了之前恐怖分子差點讓一架飛機差點撞上大樓，結果被大樓外不知名東西反彈的新聞了？我總覺得不對勁兒。
81L：
好像有印象，我去找找連結。
82L：
想多了吧，哪兒那麼玄乎。
85L：
找到了，連結→【驚險時刻！飛機……】
86L：
這個我記得，不是說大樓裝備了由托尼·斯塔克贊助的能量防護系統？如果是斯塔克的話，感覺也沒什麼不可能。
87L·還是86L：
就是覺得那層金光有點奇怪，不過也不是不能解釋。
88L：
……越想越不對勁兒
【瑟瑟發抖地抱住自己.jpg】
89L：
我記得已經有人去布裡克街176號了？有沒有結果啊？
90L；
那在另一個直播貼裡，我去看看。
101L·隔壁樓樓主：
去過了，和你們說一下，確實感覺房子哪裡怪怪的，但是裡面好像沒有人居住，只在外面看了看就離開了，當然也不知道裡面是不是有個至尊法師。
102L：
哈哈哈哈說不定法師先生怕被普通人發現就特意躲起來了~這麼一想還挺有意思
103L:
或者他也在看我們的直播貼？也不知道和CG形象比起來哪個更帥，那幾秒動畫真是帥爆了！金燦燦的空間門我也想擁有！
104L：
睡吧，夢裡什麼都有~
……
「愚蠢的人類，真相就擺在你們面前竟然都不相信。」
嗤笑一聲，乙太抱臂仰倒在椅子上，正好對上一雙清淩淩的淺藍眼睛，更多的嘲諷憋在喉嚨裡沒說出來，黑髮紅眼的少年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抱著軟乎乎暖烘烘長毛阿貓的艾拉：？？？
小姑娘歪歪頭，「他們沒有經歷過，當然不會相信，但是如果他們見過你、像你一樣厲害的話，就肯定會相信了。」
乙太彆彆扭扭地哼了一聲。
細長的鬍子顫了顫，又抖抖耳朵往小姑娘手心裡趴，阿貓懶洋洋地抬眼看向乙太，「不如你帶人類看看世界的真相。」
乙太輕鬆打了個響指，「小意思。」
「所以你明天就帶著直播設備走吧。」
「沒問——」稚嫩又帶著驕傲的少年嗓音戛然而止，乙太忽地扭頭，「直播？」
阿貓懶洋洋打哈欠，「你又不是沒去過。」
這話倒是真的，其他人要麼上學要麼創業要麼做自己的事情，他們無限寶石反倒是沒什麼事情要做，當初托尼把芬里爾和阿貓送到世界各處玩耍，也是因為他們整天呆在大廈都宅胖了。
要說原來只有兩個無所事事的還好，等乙太、心靈過來，寶石們就更閑了，除了喊賴在超人那裡的力量寶石來打個麻將（時間必須在場否則乙太和力量會打起來），只剩下吃吃喝喝喝，阿貓就想起來了自己的直播帳號【靈魂冒險】。
開這個直播帳號純屬當初無聊，漸漸的，他反倒覺得四處走走也不錯，偶爾看那些被深海巨型章魚嚇得只剩下感嘆號的彈幕也好玩兒，還能帶來點零花錢養他的小姑娘。於是，在艾拉忙於學習工作遊戲的時候，阿貓就帶著打麻將輸了自己幾十年時間的乙太和閑著容易出事的心靈繼續直播——當然，心靈和乙太是以人類的外形。
還挺受歡迎的。
偶爾也能有點意外收穫，比如上次和乙太隨便去了個工廠廢墟，剛好撞上變種人兒童的非法交易，按耐不住的乙太直接出手撂翻一批人，直播視頻也成了他們英勇無畏的有力證明，那些可憐的變種人小孩還引起了更多人對於變種人的關注和討論，結果也是好的。
但是乙太不願意。
「我才不想跟你一起去直播！」黑髮紅眼的小少年沖阿貓吼，「上次我就出手打個人，你就把我扔到聖所，還喊時間過來！」
吼完還警惕地四處看了看，生怕剛剛回到寶石原形跟史蒂芬走的時間再回來。
艾拉忍不住笑，小奶音軟軟的，「阿貓只是怕你被發現身份呀。」
翻了個白眼，乙太抱臂，「反正現在已經有人把我們當成變種人了，身份算什麼。」他們能想到給他們直播的根本不是人嗎？
晃晃腦袋，阿貓從小姑娘腿上跳下來，一個縱躍跳到乙太肩膀上，把他壓得往一邊斜了斜，「我沒說和你一起去。」
乙太依然警惕，「也不和心靈一起去。」
心靈那個傢伙，明明是後來才出現的主播，但是模擬了賈維斯的形態，淺金短髮卷成蓬鬆的弧度，藍眼睛光芒流轉一看就沒什麼好心思，竟然超過他成為了第二喜歡的主播！！
就算比不上靈魂就算了，為什麼連心靈都比他受歡迎？！
他！不！服！
在一邊擺弄著一個機械部件的心靈無端躺槍，薄唇微彎露出無奈的笑，「你可以換一下擬態呀。」
「我不！」乙太是個倔強的寶石，「膚淺！」
心靈：……
跟小姑娘對視一眼，心靈溫和的眼眸忽地眨了眨，竟然帶出了點狡黠意味來，逗得艾拉忍不住笑。
和爸爸相似的模樣，卻做出完全不一樣的表情，小姑娘也覺得好玩兒。
「我可以把直播的管道併入《Super World》裡，這樣就有更多人可以看到你了。」艾拉提議，反正原本直播就是用的她的網路，一些無人區根本沒辦法將普通的直播訊號傳出來，「我保證，他們會很喜歡你的。」
喜歡他不是正常的嗎？乙太揚起下巴，「那明天去哪兒？」
心靈提出友好建議，「不如就到布裡克街176號好了，現在這個地址已經上了推特熱搜。」
「176號？」時間走進來，黑髮綠眼氣質悠遠清冷的女性微微皺眉，「有什麼可以冒險的。」
心靈純良地眨了眨眼。
……
第二天，艾拉就在推特首頁看到了改名為【無限冒險】的直播片段——熟悉的布裡克街176號門前，精緻的暗紅色斗篷一腳將黑髮紅眼小少年踹進背後金燦燦的空間門，鏡頭推進，穿過燦金色空間門站在了雪山之巔。
底下是沸騰的評論。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是特效吧是吧是吧？！
——斗篷！我愛它！
——左下角，是不是有藏藍色的袍子一晃而過！！？
——魔幻現實主義ORZ
——主播！！主播你還活著嗎？！！主播你說句話呀！！
視頻裡赤紅眼瞳的小少年冷冷地看一眼鏡頭，線條好看的下巴一揚，語調矜傲，「跟上。」
鏡頭後就傳來男性低沉溫和的回應，「好。」
——啊啊啊啊啊啊啊！主播帥炸！！！
——主播主播你冷不冷，我給你送羽絨服啊！
——乙太乙太我愛你！
——攝影師是誰？？？
——另一個主播M，也一樣帥炸天！
螢幕這邊的艾拉：……
眼睜睜看著他們靠近了北極熊，艾拉緊張得不得了，連賈維斯的到來都沒注意到，賈維斯也不打擾，靜靜地等待她看完北極熊的片段。
轉過頭來，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爸爸，我們能養一隻北極熊嗎？」
「……」賈維斯遺憾搖頭，「恐怕不能，艾拉。」
「那我們能養一頭大鯨魚嗎？」
「也不可以。」
「為什麼？」拉住他的西服袖口，艾拉歪歪頭，「養不起嗎？」
賈維斯斟酌了下語句，才回答，「因為它們是自由的精靈。」
愣了一下，艾拉才反應過來，而後露出羞愧的神色，「因為自己的喜愛無視了它們的想法，我應該向它們道歉。」
「這很好。」
小姑娘又問，「那其他人養寵物呢？和現在的情況一樣嗎？」
「主寵關係是不平等的，在不平等的關係中，大多數寵物沒有選擇的權利，也很難保護它們的權益。」
艾拉若有所思，小腿邊卻挨上了暖暖的毛絨絨，阿貓蹭著她的腿窩成一團，帶著一截黑尖尖的尾巴在身後甩啊甩，少年聲音清朗又慵懶，「你想要北極熊？」
想了想又搖頭，小奶音認真地道，「現在不想了，它們在雪地裡應該會很開心。」
「是麼。」
阿貓打了個哈欠，琥珀色眼睛微眯，渾身上下籠起一層橙色光芒，光芒退卻，一隻通體白色的小北極熊坐在原地，圓圓的黑眼睛沖著小姑娘眨了下，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向下一咕嚕趴倒在她腿上，打了兩個滾滾到她懷裡。
「現在你有一隻北極熊了。」
小姑娘歡樂地抱住他親了一口。
通訊頻道裡接到了小樹人的訊息，艾拉一路小跑地去通知托尼了，賈維斯抱著小北極熊落在後面。
賈維斯道，「請問您對薩若思的事情如何看待？」
北極熊身形一晃，又變成了橘白的大貓，阿貓懶懶地晃尾巴，「我不會讓艾拉被察覺。」
這正是他擔心的，賈維斯微微松了口氣，他很難想像，如果薩若思向艾拉出手奪取寶石，他要如何才能保護她。
清朗的少年聲音接著道，「但是你為什麼不接受心靈的邀請呢？」
阿貓抬頭看抱著自己的男性，淺金色短髮在明亮的光線熠熠生輝，鈷藍色眼眸因為低垂的睫毛落了一片陰影，眸光純淨沉穩，笑容淺淡溫柔，骨子裡卻是實打實的冰冷金屬，幾乎完美的容貌讓他可以輕而易舉地獲得任何人的好感——
和他有著相似外表的心靈為什麼會比中二傲嬌的乙太更受歡迎，一目了然。
沒有人可以不喜歡他。
阿貓微微偏頭，「明明接受了心靈寶石，你可以擁有更強大的力量。」頓了頓，「我和心靈的力量確實無法在你身體裡同時存在，但解決這個問題也不難。」
「或許是因為……」
賈維斯罕見地頓了頓，他想起某一天夜晚，小姑娘突然的哭泣。
他輕緩又堅定地搖頭，「艾拉不想。」
小姑娘的意願可以讓他輕而易舉地做下決定。
賈維斯輕笑，「哪怕我和心靈先生待在同一個房間，她就會出現輕微的焦慮，我不能那麼做。」
「擔心你變成另一個人嗎？」阿貓也知道幻視的事情，「這我可沒法保證。」
心靈可不像乙太那麼蠢，到時候要是真像另一個宇宙那樣，他去哪兒給艾拉再找一個爸爸來。
「也沒關係，心靈還有另一個人選。」
賈維斯輕輕笑了下，繼續往前走。
——這也就是為什麼，後來心靈寶石出現在查理斯教授手裡時他一點也不驚訝。
……
復仇者大廈畢竟太過矚目，宇宙護衛隊的飛船降落在紐約北部尚未完工的基地裡，艾拉畫了空間門過去，歡歡喜喜地抱住浣熊，「你們回來啦~」
「I am groot！」
浣熊黑著臉，細長的鬍子隨著嘴巴的開合不斷抖動，「放開我，小怪獸，你不怕我的槍走火嗎？」
「可是你是超級優秀的雇傭兵呀！」
「……哼！」
應上次斯塔克的要求，宇宙護衛隊帶了相當多的外星武器回來，這當然不會全部都交給托尼，神盾局的希爾特工也帶了一部分回去，他們有專門的研究人員，總會得出點有用東西的。
一看見成箱成箱的新型武器，淺藍色圓眼睛和焦糖色大眼睛一起亮了起來，但是焦糖色大眼睛的主人卻拒絕了淺藍眼眸的請求，「看起來這位女士有什麼事情想和你說，聊得愉快。」
然後就仿佛住進實驗室了。
被實驗室拒之門外的艾拉：……
氣鼓鼓！
她也想弄一把拆開看看！
但是格莫拉確實有事情問她。
「你是怎麼知道薩若思的事情的？」休息室裡，格莫拉斟酌著語氣，生怕會嚇到這個小小的、小小的小姑娘。
天知道，她已經多久沒用這種語氣說過話了。
而且難以想像，這麼小的小姑娘竟然開發出了那麼巨大的一個遊戲世界——當然有背後一整個公司的運行，但她的的確確是核心。
正鬱悶地把托尼的反紅外隱身裝置拆成零件的艾拉：？？？
她迷茫地仰頭，「什麼？」
格莫拉耐心重複，「你怎麼知道薩若思的事情？」
張了張嘴，艾拉突地想起雇傭兵先生的叮囑，有點小糾結地回答，「別人告訴我的。」確實是雇傭兵先生告訴她的。
格莫拉皺眉，「誰？」她上次對地球上眾人沒有那麼信任，雖然沒隱瞞什麼，但也沒說得那麼具體，像遊戲中出現的法師系烏木喉、拿著一把具有特殊傷害長刀的戰刃將軍等等，絕對不是從她的話中知道的。
「我不能說。」艾拉眨眨眼，「無限網路的許可權尚未開通，這個遊戲現在只在地球的範圍內產生影響，對我們的行動有妨礙嗎？」
「……沒有。」
松了口氣，艾拉又低頭拆零件，「那就沒關係了嘛，反正現在大家都知道了。」
格莫拉：……
似乎很有道理，但是不弄清楚真的很糾結。
「那麼你給這個……」格莫拉回憶了下從小樹人那裡看到的遊戲內容，「《半數生存》平行宇宙設置的結局是什麼？」
一邊做事一邊回答問題是不禮貌的，艾拉放下手中的墊圈和螺絲刀，澄澈如海水的藍眼睛認真看她，「準確來講，是19999號平行宇宙。」
「《半數生存》只是19999號宇宙的開始，第一步是生存。等玩家們通過了第一個生存的關卡，會面臨更為嚴峻的形勢。」很明顯說到了自己喜歡的東西，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地閃著光，「戰爭帶來的損失超乎想像，生活在和平安寧中的人們很難感受到那種困境，當然我也沒有，但是我和設計師們可以為他們盡可能展現出來。」
「當他們付出一定代價守衛了地球，接下來面臨戰爭廢墟、人民傷亡、財產損失、政治和輿論壓力等等，會是更加難過的劇情。」
濃密的金色睫毛眨了下，艾拉沉吟，「這是比戰鬥更難的副本，所以在有隊伍能夠成功度過第一個《半數生存》的關卡之後才會通過一定條件被觸發，現在的玩家們可能還不知道啦。」
「在那之後，通關失敗的也會走入另一個治理世界的支線，並為下一次宇宙襲擊做準備。」手指在空中畫了一條直線，又在末端分叉，最後又凝聚到同一點，「是一個殊途同歸的過程。」
凝望著那雙澄澈的藍眼睛，格莫拉一時失語，片刻後忽地笑了下，「非常棒，也許我可以給你再補充一下細節？」
艾拉眼睛一亮，「好呀！」
……
毋庸置疑，《Super World》是一個熱度極高且持續不下的遊戲，熱搜頭條都是日常，甚至上一周還因為情侶被綠論壇爆料熱搜登頂，因此，法師勢力登場上熱搜實在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但是被真正的法師看見就真的是碰巧了。
莫度盯著報刊亭裡的「布裡克街176號」和極為熟悉的街道圖片看了很久，眉頭深深蹙起。
斯特蘭奇怎麼會把法師的存在告訴普通人？
他在那兒站了太長時間，報亭裡戴著墨鏡頭髮花白的老頭子終於抬頭，眯起眼看他幾秒，滿是褶皺的手抽出一份報紙，「送你了，小夥子。」
莫度一愣，接過報紙，留下五美金離開了。
法師並不意味著和社交媒體的脫層，從實體新聞到推特、再到遊戲論壇，莫度看著論壇中至尊法師的圖片眼眸深沉。
地球上有太多法師了。
而他的好師兄似乎有更多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莫度：這明明就是卡瑪泰姬招生辦的陰謀！！！還畫的這麼帥！斯特蘭奇出來背鍋！！
奇異果：？？？
悠于 2019-10-28 16:43
第116章 賈爸護崽崽
莫度和斯特蘭奇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斯特蘭奇還是流浪在尼泊爾絕望地尋求奇跡、雙手顫抖的唯物主義外科醫生，是他帶領斯特蘭奇進入法師的世界, 幫助他使用法術戰鬥, 也是他和古一一起看著斯特蘭奇第一次成功打開空間門，狼狽地從珠穆朗瑪峰跌落到卡瑪泰姬的廣場。
原本同門關係還不錯, 他們甚至一同抵抗叛變的法師凱西利亞斯守衛聖所, 可惜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轉折發生在師父古一承認自己使用黑暗力量長生的時候，莫度難以相信, 告誡他們要遠離黑暗力量的古一竟然一直在汲取黑暗維度的力量，他更難接受斯特蘭奇使用阿戈摩托之眼破壞原有秩序, 觸犯法師禁忌。
在戰鬥結束之後, 莫度獨自離開了只剩下王和斯特蘭奇的至聖所。
地球上有太多魔法師了。
違背法則的人必須要被清理。
但這並不意味著, 莫度能在看到法師的存在被公佈於眾——即便以遊戲的形式——時保持平靜。
隱蔽的角落，莫度目光晦暗地盯著普普通通緊閉的大門，誰又能想到神秘的至聖所就在所謂的布裡克街176號對面呢？
但是他這次卻不是為了斯特蘭奇。
又等待了大約十五分鐘, 緊閉的大門緩緩打開，露出穿著黑西服高大挺拔的金髮男性的身影, 他輕鬆跨過門檻，對門裡的人點了點頭，又低頭說了什麼,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玩兒的話似的彎起唇，又點點頭。
而後大手一提，一條小短腿跨過來，緊接著露出矮矮的小姑娘, 同樣發色的淺金長髮如陽光一般鋪散在肩背，頭上還頂著個圓圓的南瓜帽，帽子上的小揪揪跟著小姑娘的跳動輕輕一彈。
笑著朝門裡揮揮手，小姑娘牽著男人的兩根手指蹦蹦跳跳地下臺階，身後背著的小書包也跟著活潑地一甩一甩，走路的時候還不忘抬頭說話，活像只話多的小鳥。
莫度悄悄跟了上去。
……
「今天超級開心！」
從至聖所出來，艾拉拉著賈維斯的手指來回晃，「防護法陣終於能穩定維持超過一小時了~」
「非常棒。」磁性溫和的嗓音從頭頂傳來，賈維斯彎起手指勾住又熱又軟的小手，「你的努力有了收穫。」
濕漉漉的淺藍眼睛一轉，艾拉不好意思地踮起腳尖往前踏了輕輕的一步，雀躍的聲音也稍稍平靜下來，甚至還有點發虛，「其實也不是很努力？」
這倒不是她謙虛，比起同時跟史蒂芬學習的旺達和無聊順便學習的阿貓，她的魔法進度可以說非常慢了，除了法師的基礎技能開空間門，目前也就防護法陣能拿出手，其他的……
咳，反正她跟著洛基學幻術史蒂芬也是贊同的嘛~
畢竟她平常還要上學和處理其他事情，這麼算下來，留給魔法學習的時間確實不多。
賈維斯輕輕搖頭，「已經非常好了。」
除了有時候會撒嬌試圖賴床，艾拉能按照自己制定的時間表完成這麼多事情，在執行力和相關的回饋上已經超出許多成年人了。
爸爸說的話小艾拉一向非常信任，既然賈維斯認同了，她也就不糾結，轉而在道路上踩格子，走了兩步又仰頭，「爸爸，既然我們要去公司，為什麼不直接開空間門過去而是要走路去呢？」
賈維斯微微勾唇，「有兩個原因。」
「嗯？」
「第一，這裡離公司不遠，多走路可以鍛煉身體，作為放鬆項目還是不錯的。」
艾拉若有所思，「那第二個呢？」
「第二，公司裡已經有了關於辦公室有人突然出現又消失的傳聞，突然出現會嚇到他們的。」
仰頭，小姑娘看著他微微偏頭，小奶音軟乎乎，「他們會認為我是法師嗎？」
賈維斯思考了下，因為沒有具體的資料，這樣的概率很難計算，「幾率很小，但是大家都很有想像力，加上遊戲中法師的相關技能，所以並不缺乏這樣的可能性。」
「或者我什麼時候可以給他們變個魔術。」艾拉歪歪頭，左手在空氣中畫了個圈，「用幻術把空間門變得更像鏡子，等他們照鏡子的時候，另一個人就在鏡子對面扮鬼臉。」
想像了一下，賈維斯一本正經地點頭，「可以，但比起魔術，這個行為似乎更符合惡作劇的定義。」
眉毛微微皺起來，艾拉認真想了想，「那就不惡作劇了，容易嚇到人。」
頓了下，小姑娘又有了新主意，眉眼彎彎，「把空間門偽裝成火圈怎麼樣？就像電視上的動物表演，我可以將扔進去的甜甜圈變消失。」
「非常美好的想像。」
想像了一連串各種各樣的甜點從天而降的景象，艾拉幸福地眯起眼，卻沒注意到賈維斯的步子慢了下來。
一頭黑色短髮的黑皮膚男人擋在他們前行的路上，類似法杖的東西從他背後探出一部分，男人沉默地盯著他們——
準確來說，是盯著被賈維斯帶到身後的小姑娘。
再具體點，是她掛在脖子上的小號懸戒。
意識到這一點的艾拉立馬戴上懸戒，警惕地握了握拳。
再看看他的裝束，藏藍為底深綠外袍、看不出材質的靴子和纏繞綁緊的袖口，和法師的裝束差不多，艾拉皺眉，卡瑪泰姬的法師不是指剩下史蒂芬和王，以及新入門的魔法師嗎？那些人她都認識的。
無視了擋在面前的金髮男性，沉默的男人開口，「你是法師？」
好好的疑問句愣是被念出了陳述句的味道。
艾拉眨了眨眼，反問，「你是法師？」
「我以為這很明顯。」
男人向前一步試圖靠近，被賈維斯攔住，他皺眉不悅地看向這個一直被自己忽略的普通人。
淺金短髮的男性神情冷淡，鈷藍色眼眸幅度極小地轉動，折射著光線顯出無機質的通透冷感，磁性平靜的嗓音莫名透著危險氣息，「請您退後，先生。」
似乎是不願和他多說什麼，莫度一揮手，像是長塊積木被猛地抽取，賈維斯站立的地面立刻向下塌落，原本踏踏實實的腳下變成了巨大的黑暗和空洞，如同地獄一般讓人一看就腿軟。但是他期待看到的景象並未如願發生。
金髮碧眼的男性的確猝不及防地下落了一段距離，但下一秒，他速度極快地借著下落的距離優勢將小姑娘一把抱進懷裡，幾不可見的納米粒子源源不斷地湧出，在他腳下凝成極薄卻穩固的推進部件，帶著兩人脫離危險地帶。
「您將為您的粗魯而付出代價，先生。」
冰冷的嗓音傳來的同時，賈維斯抱著小姑娘懸浮在高空，明亮的光線從他背後照射過來，襯得他們如同教堂中的雕塑，而地上的其他路人對此間發生的一切毫無所覺。
代替自然光線的是幽幽藍光，兩片弧形鋼鐵飛翼出現在他背後，凝聚起藍色的能量光芒，忠誠地守衛天使的安全。
砰！
能量光束直接將升起的地面轟成碎渣，險險躲過攻擊的莫度心中懊惱，面上不顯，手一揮繼續操縱空間變幻試圖將他困在極狹窄的牢籠中。
精准到變態地計算著空間變幻的速度和規律，賈維斯冷靜地躲避著來自法師的攻擊，被按在他胸前的艾拉悄悄探出頭，又被他按了回去，「別動。」
「我知道了，爸爸。」艾拉果然乖乖縮在他的庇護下，「這是鏡像空間，史蒂芬還沒教我，現在我可以動手嗎？」
極其驚險地調整重力躲過傾斜的大廈，賈維斯保持著平穩的聲音，「你可以先讓他安靜下來，我已經向SIR和斯特蘭奇先生發送了緊急通知。」
「好的！」
得到了允許的小姑娘一下子振奮起來，艾拉打開地圖，莫度的位置一片模糊，看來是魔法的自我保護，不過使用靈魂之力也不只這一個方法——
隨著空間的逐步縮小，賈維斯可移動的範圍越來越小，攻勢卻突然強了起來，莫度躲過一道藍色光束，剛一轉身，一個籃球大的橙色能量團在他面前炸開，他躲避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擊中自己。
吱——
仿佛極速行駛的車輛急刹車，鏡像空間的變幻立刻停止，賈維斯一個旋身停在空中，背後的納米機械飛翼迅速溶解成為一面金紅色護盾擋在兩人身前，艾拉從他大手之中探出頭來，這次沒有受到阻攔。
男性法師已經躺倒在地上沒什麼聲息了。
艾拉嚇了一跳，「我只融入了一點攻擊技能，怎麼會死了呢？」
緩緩從空中飄落，納米粒子重新消失不見，賈維斯靠近試探了一下，然後確認，「沒有死亡，只是暈過去了。」
而且按照之前艾拉能量測試的資料，恐怕來自靈魂的震盪會讓他昏厥地更為徹底。
同樣意識到這一點的艾拉在莫度身邊蹲下來，伸手小心地戳戳他的肩膀，又很快地縮回來，語氣十分擔憂，「雖然他看起來是個壞人，但是我要是把他震成傻子了怎麼辦？」她可一點也不想給一個攻擊賈維斯的人負責。
余光瞥見金紅戰衣和飄揚的紅斗篷，賈維斯輕笑，「這方面請教斯特蘭奇先生或許會更合適。」
……
莫度再次醒來的時候，腦子裡有一瞬的空白。
我是誰？
我在哪兒？
發生了什麼？
呆滯的模樣不下於當初被關在大廈的朗姆洛。
緩了一緩，莫度轉頭的時候，就看見坐在不遠處盯著他的小姑娘。一身藏藍法師制袍，淺金色長髮披散在肩上，淺藍眼眸清澈透亮，正是之前遇見的小法師，大概是他的攻擊惹惱了她，小姑娘只是神情淡淡地抬眼看他一下，又低頭，輕輕翻過一頁魔法書。
連聲音也清清冷冷的。
「兩年了，你終於醒了。」
莫度：！！！！！！
第117章 傻乎乎的小可愛
「兩年了, 你終於醒了。」
兩年？
兩年！！！
短短的一句話不亞于五雷轟頂，莫度瞳孔一縮, 再仔細看那小姑娘, 果然比之前的年幼要長開了些。
莫度的臉都綠了。
這個不甘心被時間拋棄的男人怒吼，「斯特蘭奇做了什麼？！」
操縱玩弄時間絕對是他的錯！！！
像是受驚的蝴蝶, 濃密卷翹的睫毛一顫, 金髮碧眼的小姑娘眼都沒抬，手裡拿著支鉛筆在一邊的本子上寫了什麼, 聲音冷淡，「安靜。」
看起來沒任何威脅的小姑娘面前, 莫度竟然下意識噤聲, 反應過來更是怒不可遏, 正準備掙脫身上束縛沖出去，房間的門就突然發出了異樣聲響。
像是門那邊的人力氣不夠，門一點點地被推開個縫兒, 一個小姑娘動作小心地側著身子鑽進來。
圓圓的南瓜帽下，淡金色長髮打著卷滑落, 等她完全轉過身來，才能看見微彎的如海水般波光粼粼的淺藍眼眸，和懷中雙手抱著的一本厚厚的魔法書籍。
乍一對上視線, 被束縛的法師和小姑娘皆是一愣。
藍眼睛眨了眨，小姑娘故作嚴肅，板著臉道，「你醒了。」
模樣和聲音一模一樣的兩個小姑娘說同樣的話, 卻是不一樣的感覺。
莫度的視線在抱著書立在門邊的南瓜帽小姑娘和正在看書的法師制袍小姑娘之間轉來轉去，剛剛扭曲還沒恢復的臉越來越黑。
被耍了……
對之前發生了什麼毫不知情，艾拉抱著從藏書室借來的書走到桌子旁邊，把古典珍貴的魔法書安安全全地放到木桌上，這才松了口氣，「王說，今天要把之前的那本送回去哦。」
時間點點頭，「我知道了。」
同時拿起一邊記錄的本子，清冷悠遠的聲音微微柔和，「鏡像空間的原理差不多就是這些，一時半會兒學不會正常，慢慢來。」
「嗯嗯！」艾拉點頭，托腮坐在一邊看了幾秒，又忍不住問時間，「我兩年後就是長這個樣子嗎？」
嗯？
時間扭過頭，兩個小姑娘面對面，同樣的金發藍眸，像是照鏡子一般，只不過一個神情淡然，一個藍眼睛亮晶晶帶著好奇。
艾拉沒忍住眨了下眼，剛剛喝過托尼的愛心牛奶，說出的話也帶著甜美的草莓牛奶味兒，「好像照鏡子。」似乎這個更適合變魔術或者惡作劇呢。
時間點頭，「我看了你兩年後的模樣，和現在並沒有很大差別。」
藍眼睛更亮了，兩隻小手拉著時間小姑娘的袖子，艾拉期待地問，「那兩年後我多高呀？」
時間偏了偏頭，金色長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又搖頭，「未來是不確定的，我在上一秒看到的兩年後，和現在的完全不同，知道這些完全沒必要。」
「哦……」
金色小腦袋低下來，艾拉戳戳手指，小奶音有些低落，「不告訴我是因為我還是很矮嗎？」
「不是。」時間輕輕揉了揉小腦袋，「已經知道的未來就沒有期待了。」
皺皺鼻子，艾拉仔細想了想，「好像也是。」
頓了頓，又問，「那你看過這次大事情的以後嗎？」
雖然礙於其他人的存在，艾拉把薩若思的事情用大事情代替，但時間也瞬間知道她想問什麼，點頭，「看過。」
「那結果呢？」
「非常好。」
藍眼睛立刻彎了起來，非常好也就意味著不會有人受傷犧牲啦！
開心~
似乎是不想繼續討論「大事情」，時間不怎麼熟練地引開話題，「除了鏡像世界，你最近還要學習一些東西。」
「什麼？」
「這個。」魔法書自動打開，精准地落在某一頁，時間指尖輕點，熟悉的聲音在內線響起，「靈體分離。」
眼見著兩個人開始旁若無人地研究起魔法來，一直被無視的莫度終於從觀察中發現了蹊蹺，他用一種看變態的眼神看著時間，「史蒂芬，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愛好。」
教導新法師法術，善於操縱時間破壞自然法則，一樣幾不可見卻是從骨子裡透出的傲慢，甚至還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變形咒語——
還變成了這麼小的女孩子！
變態無誤了！
時間：……
艾拉：……
剛剛推開門的法師先生：……
法師先生背後的斯塔克倒是饒有興趣，托尼上前一步推開門，將門外的兩人徹底暴露出來，抱臂挑眉，語調古怪，「哦~原來我們的奇異博士還有這種癖好。」
史蒂芬和莫度的臉同時黑了。
這對曾經的師兄弟終於在很久之後達成了一致——斯塔克是真的很煩人。
顯然史蒂芬並不準備解釋什麼，倒是兩個幾乎一模一樣、雙胞胎似的小姑娘一人抱著一本魔法書離開，甚至小的那個還直接撲到了斯塔克的腿上。
「托尼~賈維斯爸爸呢？」
「Hum，在家罰站牆角。」
艾拉驚呆，「罰站？！」
一把抱起小姑娘，托尼低頭看了看時間，還是放棄了牽著她走的想法，抱一個領一個地朝冥想的地方走，「因為他……」頓了下，斯塔克嚴肅地道，「蹺課了。」
艾拉：！！！
不過一秒的驚歎之後，小姑娘就有點懷疑，「真的嗎？可是我有爸爸的課表，沒有缺少任何一個啊。」
沒什麼難得倒斯塔克，焦糖色大眼睛轉了轉，托尼張口就來，「臨時調課。」
艾拉將信將疑。
皺著小包子臉還帶著疑惑的神情顯然傷害了老父親，托尼悲傷地道，「你變了甜心，以前daddy說什麼你都信的。」
小艾拉一下子慌了，她連忙摟住他的脖子，還湊上柔軟的唇親親他的小鬍子，「I\'m sorry，papa.」
焦糖色眼睛帶著一點哀傷和不確定地扭過來看她，「真的？」
小姑娘肯定地點頭，「真的！」
「那就好，接下來你跟時間小姐學習魔法怎麼樣？你知道，」托尼挑了下眉毛，「星期五可看不住賈維斯。」
「可是爸爸不用守著啊……」只要爸爸說的事情一定會執行的，艾拉還有些疑惑，可是一看見那雙帶著難過的眼睛，就立刻將那點疑惑拋到腦後，「好的，papa，我會在這裡乖乖的。」
「我就知道你最棒了，親愛的。」親了口白白嫩嫩的臉頰，托尼把小姑娘放下地，他看著面前兩個模樣差不多氣質卻天差地別的小姑娘，「或者你願意為我變個小魔術？」
「當然。」
斯塔克留下一個飛吻消失在金燦燦的空間門中，而安靜下來的房間這邊，時間忽然伸手摸了摸認真看書的小姑娘的發頂。
正準備拿懸戒比劃的艾拉疑惑抬頭，「怎麼了？」
依然是清清冷冷的嗓音，「沒什麼。」
「哦。」
看著再次低下頭看書的小姑娘，時間無聲歎了口氣。
傻乎乎的，怎麼讓寶石放心。
……
「安靜站在那兒，Jar。」
「你得確定你不會有其他動作。」
「哦，我保證這裡不會起火，或者你更願意躺在機床上。」
復仇者大廈頂層，托尼戴著結構精密的眼鏡，正單眼眯起調整焦距，星期五清冷的聲線突地響起，「班納博士到了，BOSS。」
「來得剛好。」托尼剛轉過身，班納的身影已經出現在玻璃門外，「嘿，布魯斯，這裡。」
布魯斯徑直過來，「托尼，你——Oh ，god……」
詢問的話在看到面前安靜站立的管家先生的時候變成了一句遲緩的感歎，布魯斯不可置信地上下掃視一遍，「內部結構怎麼損壞得這麼厲害？」
「事情要從老賈和艾拉遇到了一個黑法師說起，好吧我知道你已經猜出發生了什麼所以沒必要再重複一遍，總之，來幫把手。」托尼隨意地招手示意，「我得在甜心回來之前將老賈修復完成。」
否則天才的斯塔克根本不需要其他人的説明。
「當然。」布魯斯一邊套上實驗服一邊問，「你是怎麼把艾拉瞞過去的？」
「我跟她說，賈維斯因為蹺課在罰站。」
「……恕我直言，這不是個可靠的理由。」
托尼聳肩，「艾拉信了就成。」
已經從仿生體終端回歸大廈網路的賈維斯也溫聲，「sir說的話艾拉都會相信的。」
當然他說的艾拉也一樣全部相信，這種全身心的信賴珍貴無比，希望不會再有這樣辜負她信賴的情況發生。
戴上手套，布魯斯下意識地看向緊閉雙眼安靜躺著的金髮男性，原本就過於白的皮膚似乎隨著賈維斯的離開變得蒼白如紙，清晨陽光般燦爛明亮的金髮也仿佛寡淡下來，反倒有種奇異的美感。
將腦子裡突然冒出來的奇怪的念頭扔掉，布魯斯道，「具體情況呢？」
磁性的嗓音不急不緩：「納米戰衣第一次投入實戰，部分納米粒子受到法師磁場影響，在回歸的時候引發終端內部故障，大約需要三個小時的修復時間。」
「納米粒子回收的方式還需要再改動。Jar，把納米粒子受損後能量波動的具體情況投出來。」一旦投入工作就非常認真的托尼飛快地查看面板上的資料分析，在對比另一個面板上放慢的戰鬥記錄，「嗯……推進器。」
布魯斯的面前有著同樣的資料，他扶了扶眼鏡，「畢竟納米戰衣還沒有完全成熟，在短時間內達到現在的水準已經非常了不起。」
托尼輕嗯了一聲，「還得更快點。」
隨意地看了托尼一眼，布魯斯低頭繼續忙碌，「你要將納米粒子送進自己身體裡？」
「顯而易見。」
「雖然對此並不贊同，但我還是得說，」布魯斯挑眉，「也只有斯塔克能完成這件事。」
「對此我非常贊同。」
說這話的卻不是托尼，布魯斯扭頭，實驗室門口正立著另一個許久未見的斯塔克。
霍華德半靠在門邊，挑眉，「驚喜？」
第118章 大戰在即
手臂上搭著外套, 棕色西裝馬甲隨意地敞開，襯衫前三顆扣子不知所蹤, 愣是在帶著復古氣息的西裝套裝中帶出點騷氣, 霍華德·斯塔克半靠在門口，看著屋裡表情驚訝的兩個人挑了挑眉, 「怎麼, 對我的回歸很意外？」
驚訝只是一瞬間，托尼翻了個白眼轉頭繼續手裡的事情, 嘴裡嘟囔了一句，「老頭子。」
「我聽見了, 托尼。」隨手把外套交給Dummy, 霍華德順手拍拍機械爪, 「好久不見，小傢伙。」
機械爪拿著外套害羞地轉了轉。
托尼又翻了個白眼。
布魯斯看著斯塔克快翻上天的白眼忍住沒笑，畢竟霍華德雖然看起來比托尼還年輕些, 但實際年齡……
咳。
大致看了下實驗室裡的情況，年輕貌美（？）的斯塔克熟練地挽起袖子召喚管家先生, 「賈維斯，資料發過來一份。」
磁性優雅的英倫嗓音回答，「Yes, sir.」
伴隨著面板亮起的藍光傳來的還有托尼的不滿，「那是我的賈維斯！」
老頭子怎麼使喚得那麼順手！
這回輪到霍華德翻白眼了，完全懶得回答他的問題，「幼稚。」
托尼氣得差點把小笨手砸過去, 「瑪利亞可沒說要把你也帶回來！」
「嗯，瑪利亞在艾拉那邊的錄音室，她和那位伊芙琳女士在古典音樂方面比較合拍。」霍華德答非所問，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艾拉說你到手了一批外星武器？」
「想都別想！」
霍華德無所謂地哼了一聲。
實驗室裡斯塔克氣息如此濃重，布魯斯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輕咳一聲打破斯塔克結界，「歡迎回來，以及我們得加快速度了。」
「當然沒問題。」
……
晚飯時候，斯塔克一大家子圍坐在一起，艾拉抱著自己的小碗，拿著小勺子把芝士玉米送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奇怪地盯著賈維斯看。
隱瞞了賈維斯受傷事實的托尼莫名有點心虛，他輕咳一聲，「怎麼了？」
小姑娘搖搖頭，把食物咽下去才說話，「我覺得爸爸有哪裡不一樣了。」
霍華德不相信她能看出來，要知道斯塔克可是最優秀的機械師，「哪裡？」
嘴裡咬著勺子，艾拉想了想，又有點糾結地搖頭，「說不出來，但就是感覺哪裡不一樣。」頓了下問賈維斯，「爸爸，發生了什麼嗎？」
坐在她旁邊的賈維斯輕輕搖頭，「只是進行了終端的一些升級。」
似乎是松了口氣，艾拉低頭繼續用餐，「那就好，不過納米戰衣第一次使用，看起來很危險呢。」
現在才危險好嗎！
托尼連卷義大利面的動作都頓了下，三個斯塔克家的男人在小姑娘頭頂快速交換了個眼神，又作無事狀分開，繼續自己的動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瑪利亞看出其中蹊蹺，對老斯塔克挑了挑眉。
霍華德對她眨了下眼。
托尼轉移話題，「那個叫莫度的法師怎麼樣？」
莫度？艾拉回想了下才把那個被拋到腦後的人找了出來，「史蒂芬說他會把他關在一個很嚴密的地方，讓我們不要擔心。」
「或者給神盾局的監獄放一個反向防護法陣也不錯。」托尼把一大卷沾了醬汁的義大利面塞進嘴裡，「那地方應該挺適合法師。」
畢竟和戰損局合作之後，紐約大樓在法師法陣的防護下牢固了不少，當然這要多虧他牽線搭橋的功勞。
此時還在調侃奇異博士的防護法陣的托尼萬萬沒想到，沒多久象徵著保護的金色光芒就在他的眼前瞬間綻放。
賈維斯和星期五突然出聲，「Sir/Boss，有不明飛行物朝大廈飛來！」
「預計十秒後將發生碰撞。」
賈維斯聲音冷靜，說話的時間鋼鐵戰衣的各部件已經帶著火光沖來將斯塔克嚴嚴實實包裹其中，不過——
通過生物資訊識別同樣穿上戰衣的霍華德眼角一眯，「那是什麼？」
以極快速度沖出去阻擋飛船衝撞的托尼：「什麼？」
老斯塔克也同樣沖出去試圖將危險阻攔在大廈外，賈維斯順著他的示意看去，只見一隻圓滾滾的金紅色鋼鐵蛋蛋卡在電梯門口不能動彈，正是小號的戰衣Markson。
賈維斯：……
Markson的困境似乎沒那麼容易解決，賈維斯沒空理它，只因為在納米盾牌完全凝成的一瞬間，被卸去了些力道的破爛飛船還是異常執著地衝破玻璃外牆一頭紮進了大廈頂部，差點把艾拉從椅子上震掉下去。
一把撈住掉落的小女兒，賈維斯和隱藏在大廈網路中的星期五操控著無數尖端武器對準了看起來受損嚴重的飛船艙門。
掌心炮警惕地抬起，托尼喊賈維斯，「掃描一……等等！」
話還沒說完，原本就有著非常明顯戰鬥痕跡的艙門就砰地整塊掉下來，一個人影從裡面慢慢挪出來，星期五適度地調高了燈的亮度，更加明亮的光線將慢慢走出陰影的人映得有點刺目。
托尼喃喃，「哇哦，也許他和天啟或者倒楣的克裡人是親戚？」
錯過了一些事情的霍華德皺眉，「什麼？」
不過在下一秒，老牌斯塔克就震驚地睜大了那雙焦糖色眼睛，「What the funk!」
那是個身形健壯的男人——如果忽略他純藍的皮膚和頭上鯊魚一樣的金屬鰭的話。他步子緩慢地走出來，一身棕紅皮衣風格粗野，神情嚴肅，左手微扶著帶著焦黑印記的艙門，右手緊握著一把鐳射槍，目光犀利卻帶著一點微不可查的渙散。
姿態警惕，但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
藍皮膚男人顯然對面前的人非常戒備，他眼睛危險地眯起，嘴唇微動，一聲悅耳悠揚的口哨剛響了一半，整個人卻忽地往前撲倒——
猛地掙脫了電梯門的禁錮，金紅色鋼鐵蛋蛋歡快地碾壓過來，精准地撞到了男人腿上。
咕嚕咕嚕咕嚕梆！
砰——緊接著是人體狠狠砸到地上的悶響。
這一聲聽得艾拉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聽起來好疼呀。
不過那人似乎暈過去了？
全副武裝的托尼檢查了藍皮男人的狀態，而後攤手，「估計是強撐著出來的，這下子還得先救命。」
霍華德打開面罩，「外星人？」
「如你所見。」托尼又仔細看了看他的裝扮，摸摸下巴，「艾拉，現在能聯繫到宇宙護衛隊那些人嗎？」
和小熊貓他們有關係？艾拉拍拍小胸脯保證，「我這就聯繫他們。」
「不過在此之前，就請這位外星朋友先在安全地方呆一段時間了。」
大晚上不厚道地打娜塔莎電話喊來了布魯斯，托尼招呼著差點變綠的博士一起去研究研究外星人，艾拉和賈維斯霍華德他們則負責在飛船裡查找一些有用的資訊。
除了宇宙護衛隊的飛船，第二次看到太空船的艾拉興奮得不得了，拉著賈維斯就要往飛船裡鑽，賈維斯叮囑她，「我要先嘗試破解飛船系統，不要亂動飛船裡的東西。」
艾拉肯定保證，「好的！」
然後艾拉就自己去玩兒了。
考慮到這位藍色的外星人可能是宇宙護衛隊的熟人，小姑娘也確實沒有亂動什麼東西，整個飛船簡單得很，除了駕駛艙只有後方的活動區域，她掃視一圈，微微皺眉，「爸爸，這好像不是進行宇宙旅行的飛船，防護力有點差。」
賈維斯點頭。
「比起小浣熊他們的飛船，這個好像應急救生船。」
「確實如此。」
這次是霍華德回答的，比起乖巧的小艾拉，斯塔克可就隨意多了，既然這艘飛船撞毀了大廈還差點傷到人，他何必跟它客氣，動手搜東西熟練到不行。在艙內看了看，霍華德又翻到外面仔細觀察了被攻擊的痕跡，皺眉，「這不是雷射光束或者槍彈攻擊的痕跡，更像是……」
「暴力攻擊。」托尼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逐漸清晰，他神情凝重，「這是純粹暴力和法術的攻擊。」
似乎想到了什麼，霍華德也漸漸嚴肅起來，「是那些人嗎？」
「說不定。星期五。」似乎是想說什麼，托尼忽地閉嘴，轉而喊了星期五，面板上適時出現了曾經在艾拉的遊戲裡出現的薩若思的手下資訊，他看了兩眼又移開視線，「也有可能只是劫掠者自己的爭端，隨便，我已經通知希爾和寇森了，神盾的衛星不用白不用。」
托尼頓了下，還是揮了揮手，「你知道該通知哪些人吧，星期五。」
清冷磁性的女聲從最近的戰衣中傳來，「Yes，boss.」
「托尼！我找到了這個！」稚嫩的小奶音從艙內傳出，艾拉從飛船裡噠噠地跑出來，獻寶一樣地舉起雙手，一個圓圓的結構精密的金屬球靜靜躺在她手心，「之前盛放力量寶石的金屬球！」
「還有幾個小娃娃，不過是私人物品所以我沒有動。」
「幹得好，甜心。」托尼摸了摸小姑娘的發頂，「去陪陪瑪利亞好嗎？她準備的晚飯報廢了正傷心呢。」
「當然可以！」
噠噠噠的小腳步跑開，托尼掂了掂手裡的金屬球，「賈維斯，給我接宇宙護衛隊的內線。」
除了艾拉，也只有被共用了部分系統的賈維斯可以做到，正在破譯飛船系統的管家先生一心兩用，「宇宙護衛隊已經在緊急折返的途中。」
「Hum，這麼說他確實是他們熟人？這下子購買武器的錢可以省下來修大廈了，順便還能給受驚的員工們發點撫恤金。」
賈維斯提醒，「原本的武器也沒有支付報酬，sir。」
「誰說的，索爾的賠償帳單不管用麼。」說到這裡，托尼忽地一頓，「哦，我是不是沒有告訴他們阿斯加德最近很不太平？」
「顯然沒有。」
「OK，看來這個古怪男人的出現還幫了他們一把。」
「通訊轉接成功，sir。」
托尼按著耳機，「或者你們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他看起來不是很好，這可不是我幹的，你們最好注意一下有沒有其他人在追擊，上次那個紅披風藍大個會去接應你……OH SHIT！」
紅披風藍大個和黑漆漆的大蝙蝠正在窗外沉默地盯著斯塔克，托尼示意星期五放他們進來——實際上旁邊的飛船已經將玻璃外牆砸穿得完完全全，沖那兩個人無聲地翻了個白眼，托尼繼續，「我不是在說你，小熊貓，以及你說那人叫什麼？」
通訊這邊，頭髮被抓得亂糟糟的星蕨沖著話筒喊，「勇度！勇度·烏冬他！」
毛爪子啪地拍到他臉上，浣熊吼，「吵死了，閉嘴！」
鋼鐵俠嫌棄的聲音帶著微啞的磁性從對面傳來，「知道了，你們不是正被他追捕？怎麼還著急忙慌地湊上來，總之，隨便你們怎麼幹，當然你要是想再帶點東西過來也不錯。「
「想得美！」
大廈裡，托尼攤手，「溝通完畢。」
眼眸如天空一樣蔚藍，額前一抹卷髮超人點頭，「我會去接應他們。」
蝙蝠俠顯然對斯塔克如此興師動眾不贊同，「你確定是那個人？」
「當然，賈維斯。」
「Yes，sir。」
管家先生話音落下的同時，一道巨幅光屏出現在眾人面前，畫面上不規律地分佈著紅黃綠三種顏色的圓點，而亞歐大陸中部，一個紅點正在急促閃爍，托尼調整衛星資料使畫面更加清晰，「全球警戒網。」
蝙蝠俠才不信斯塔克的鬼話，布魯斯和托尼斯塔克有著幾乎同樣的人設，絲毫不懷疑他胡說八道的能力，於是他保持沉默繼續聽他胡扯。
托尼確實在胡扯，他隔空圈了紅點所在的位置，「這是雪峰無人區，一個對地球抱著強烈惡意的生物降落在這個地方，好吧，現在該打倒怪獸拯救世界了。」
「你怎麼知道？」
托尼低著頭研究地圖，「機密。」
這個他的確沒胡扯，SSS級機密——艾拉覆蓋全球的無限網路。
開拓刷新地圖、顯示敵我狀態、生命體和設備的內線通訊等等，艾拉的能力在遊戲中稀鬆平常，現實裡卻是開掛一般的存在。學會了空間門之後，小姑娘平常沒少跟著那群寶石們天南海北地亂跑，再隨著能力的提升，形成一道覆蓋全球的網路並不是難事。
當然，這個網路只用來進行基礎防禦，像是近距離地圖那種詳細程度是達不到的。上次他夜裡出發到宇宙裡克裡星人的飛船上，艾拉直接被防禦網路的緊急警報從睡夢中嚇醒，心率直飆140，回來的時候托尼就說服小姑娘讓賈維斯接手了地球警報的功能。
一個受傷的藍皮膚外星人和破損的飛船當然不會讓他這麼懷疑薩若思，賈維斯在內線裡發出的警報才是關鍵，不過這個就不讓艾拉知道了。
大戰在即啊……
星期五聲音冷靜：「復仇者們集結完畢，BOSS。」
「昆機？」
「準備完畢。」
托尼活動了下肩膀，看向一直沉默的蝙蝠俠，挑眉，「或者一起去？不過哥譚最近似乎正需要你。」
而且他可沒喊大蝙蝠來。
「比起那個，」面罩下的剛藍眼睛瞬間眯起，蝙蝠俠聲音喑啞，「當前的事情似乎更緊急。」
什麼？
托尼一回頭，呼吸瞬間停滯！
原本在無人區的危險的紅點竟然消失了！
然後在下一秒出現在了紐約！
尚未來得及在地球的3D投影上找到那紅點的位置，樓上幾人就感到剛剛震動過的地板再一次不堪重負地顫抖起來，星期五聲音依然冷靜，「非常遺憾，BOSS，危險人物出現的地點就在您腳下訓練室。」
托尼：？！！！
……
樓下訓練室，艾拉呆愣愣地仰頭看著面前的龐然大物。
粗壯如柱子的小腿和大腿，堅硬危險的黑色紋刻戰甲都包裹不住壯碩的肌肉，再往上是同樣覆蓋著戰甲的胸腹，和裸露在外的黑褐色、密密麻麻佈滿了小疙瘩的手臂和肩膀，他的頭是如螳螂一樣的形狀，緊繃的雙臂肌肉支撐著他手中一把巨大的銀黑色機械斧子或者鐮刀。
一路從腳仰望到頭頂，沒有預料到空間門對面是如此龐大生命的艾拉因為站得距離太近，後仰得太厲害，一不小心摔了個屁蹲兒。
淺藍眼睛因為驚訝睜圓，小艾拉立馬轉頭去看乙太，「他是什麼？」
此刻本應該在無人區雪峰直播的黑髮紅眼的少年拍拍龐然大物堅硬的皮膚，喜滋滋地邀功，「厲害吧！」
心靈歎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托尼：又是你個大豬蹄子！！！！！！
第119章 生氣了！
咚咚咚！
紛雜有力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 還坐在地板上沒來得及起身的小姑娘扭頭，一臉迷茫地看著急匆匆趕來的眾人, 茫茫然的小模樣跟背後危險生物的對比簡直觸目驚心。
根本來不及思考, 賈維斯幾乎是瞬間沖過去將小姑娘抱到安全區域，在安靜的室內刮起一道颶風。
套著毛絨絨家小黃雞居服的小艾拉還沒反應過來, 手掌摸摸他的胸口, 不知怎麼的聲音小小，「爸爸, 你心跳好快。」
璀璨沉靜的鈷藍眼眸似乎停滯了一秒，賈維斯低聲, 「嗯。」
知道自己大概做了不好的事情, 艾拉小聲認錯, 「爸爸，我把那個人帶到這裡來了。」
「沒關係。」
「要把他送回去嗎？」
大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賈維斯搖頭, 「先生會處理的。現在已經到了休息時間，你該去睡覺了。」
「可是……」艾拉又轉頭看全副武裝的大家, 甚至連不怎麼出現在哥譚以外的蝙蝠俠都現身了，顯然是有什麼事情，「我也想幫忙。」
鋼鐵面甲裡的斯塔克歎了口氣, 抬手輕輕點點小姑娘棉花糖似的臉頰，金紅色金屬手指又涼又硬，只戳了個小坑就放下了，托尼道, 「喝杯熱牛奶睡覺，再說你總得相信daddy。」
小嘴巴動了動，艾拉有些喪氣地低頭，軟綿綿的臉頰在黑色西服上壓得扁扁的，「好吧。」
娜塔莎捏捏小姑娘的臉頰，朝她眨了眨眼，「我還覺得有點小題大做了呢。」
金色睫毛如同月光化作的小蝴蝶一般顫了顫，艾拉點點頭，「有什麼需要要叫我哦。」
「當然。」
賈維斯抱著小艾拉往外走，靈魂寶石的力量在阿貓的操縱下化作魔法屏障隔絕了乙太的叫喊，倒是給他們留了個清淨。
淺金色卷髮在兜帽上亂亂地繞成一團，艾拉縮在爸爸懷抱裡，盯著他線條優美的下頜不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擁有著同樣發色的男性開口，嗓音低沉令人心安，「你在生氣嗎？」
眨了下眼，艾拉輕輕搖頭，「沒有。」
頓了下，淺金色小腦袋往他肩窩拱了拱，平日裡歡快活潑的小奶音有些沉悶，「為什麼我不可以知道呢，明明我也可以做很多事情。」現在她好像終於理解之前小翅膀的不滿了。
「而且我還沒問乙太從雪山上弄來的這個人是誰，也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是好人還是壞人，他也是外星人嗎？是和宇宙護衛隊一樣的雇傭兵劫掠者嗎？他的斧子是做什麼的？機械結構沒有尖銳鋒利的刃怎麼達到傷害效果，靠砸嗎？那不是應該是錘子嗎？可是它又和錘子不一樣……」
奶聲奶氣的聲音在耳邊絮絮叨叨嘀嘀咕咕說個不停，活像個十萬個為什麼，賈維斯聽著，就想起了她的問題記錄簿，果然，打開共用文件，裡面的問題已經達到10489了。
鈷藍眼眸無奈地彎了彎，賈維斯耐心地繼續聽。
「……如果不是很嚴重的事情的話那蝙蝠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而且飛船降臨之前沒聽小翅膀說布魯斯要來紐約，托尼也沒提到這件事，是超人帶著蝙蝠俠飛過來的嗎？那麼超人現在在哪裡？回家？可是布魯斯還在這裡，那是去探查外星人的身份，還是去找小樹人和浣熊他們了呀？不過之前托尼就知道有外星人來地球了嗎？」
自言自語的小聲音一頓，艾拉抬頭，頭頂細軟的短髮蹭著賈維斯脖頸往上，讓他不得不微微抬起下巴，小姑娘又伸手抱住他的臉轉過來，認真地盯著那雙略帶疑惑的鈷藍眼眸，「爸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有外星人進入地球範圍？」
原本就沒準備告訴小姑娘但是沒想到竟然被自言自語猜出來的賈維斯：……
非特殊情況，賈維斯從不說謊，於是他點點頭。
果然，艾拉立刻反應過來，「是防禦網路的警報？」
賈維斯又點頭。
淺藍眼眸微微睜圓，艾拉仿佛一隻眼睜睜看著自己小魚幹被藏起來的小奶貓，手足無措有點不理解還有點小氣憤，她左右看了看，一面是牆壁一面是璀璨絢爛的夜色，小姑娘臉頰鼓鼓，想了想推推他的胸口，「我要下去。」
賈維斯沒鬆手，語調認真，「你剛剛跌倒了。」
綿軟白嫩的臉蛋更鼓了，艾拉強調，「沒！有！」
賈維斯歪頭，「真的？」
「真的！」
薄唇微抿，賈維斯只好微微彎腰，讓小姑娘順著他的身體滑到地上去。
在地板上剛剛站定，艾拉就往後退了一步，她雙手叉腰，認真又嚴肅地對賈維斯說，「你不告訴我，我生氣了。」
事實上，這是他和sir一起做下的決定，賈維斯沒有解釋，他問，「為什麼要知道這些危險的事情呢，艾拉？」
為什麼？艾拉想了想，把問題拋了回去，「為什麼我不要知道這些事情呢？」
「因為這很危險，」寶石般的鈷藍眼眸沉靜安穩，賈維斯語速有些慢，「我和sir不希望你參與到危險的事情裡去，你需要保護自己。」
目前確實很弱小的艾拉：……
「但是我也可以做很多事情呀，我可以不到危險的戰場上去，遠端治療也是很重要的技能，攻擊雖然不厲害但是有用，我還可以給大家提供詳細地圖和敵我分佈。」掰著指頭數了數，艾拉使勁兒想了想又補充，「我還可以給你們開門，這樣子就不用昆機了。」
賈維斯只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實在難以想像那個在面對外人時候禮貌又疏離的管家先生會露出如此溫柔的目光，比春天拂過雲朵的風更輕緩，比夜晚搭上草葉的月光更柔軟，若是能掬一捧這般溫柔的湖水，怕是連指尖也會流連不舍。
艾拉看著，忽然就沒那麼生氣了，她低頭，半縮在衣袖裡的小手指捏捏軟軟的布料，鼓著臉頰小聲嘟囔，「這仿佛是我做錯了事情一樣。」
賈維斯眨了下眼，抬手摸摸她的發頂，觸碰也是極輕緩的，像是驚了這炸毛的小動物，「你很棒，但我仍不希望你冒險。」
「為什麼？」
「我想這不需要理由。」
沒有父親會願意讓他的孩子去拯救世界。
艾拉有些洩氣，「可是我也不想讓你去冒險。」
賈維斯又輕笑著拍拍小腦袋，「因為我要保護你。」
Protect
艾拉忽地愣住，「我……我記得有人跟我說過，protect。」
「誰？」
「我不知道。」小姑娘搖搖頭，「我只是忽然想起來，連資料記錄也沒有的。」
「嗯。」
這一聲低低的、帶著磁性的溫和聲音似乎提醒了小姑娘，艾拉一瞬間板起臉退開半步，一手叉腰一手立掌做了個制止的手勢，「我還在生氣呢，不能摸頭。」
放下手，賈維斯無辜地偏頭，「那我抱你回房間。」
「不行。」
「牽手呢？」
「也不行。」
似乎有些為難，賈維斯剛想開口，艾拉就一溜煙跑走了，並在他跟上來之前關上了房間門。
面對著白色門板的賈維斯：……
粉色齊耳短髮的女性形象出現在他身邊，星期五一身白色西服加高跟鞋，站在賈維斯旁邊仿佛對稱存在，她聲線清冷磁性，「東方有一句俗語，這種情況叫做，吃了閉門羹。」
賈維斯道，「幸災樂禍。」
星期五坦然承認，「對啊。」
賈維斯：……
「Boss那邊看起來並不容易解決，如果艾拉偷偷跑去危險地方呢？」又不能為了限制她的活動拿走懸戒或者強行斷網，再說，即便是賈維斯，被艾拉拆掉防火牆從網路世界溜走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情。
「確實如此。」賈維斯點頭，「我和先生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深粉色的瞳孔看他一眼，「祝你好運。」
等賈維斯確認小姑娘已經陷入睡眠回到托尼身邊的時候，被乙太從雪山帶回來的不明生物的資訊已經差不多弄清楚了，這要多虧了另一個人——
「賽維爾先生，您好。」賈維斯微微頷首，向新出現的棕發男性問候。
矢車菊藍的眼眸轉過來，查理斯眼眸微彎，「你好。艾拉已經睡了嗎？」
「是的。」
一道銀色旋風在房間裡旋轉幾圈又停下，皮特羅將護目鏡抬到頭上，指指那邊即便是躺倒了都體型可觀的不明生命，「他是外星人？」
「是的，」查理斯點頭，順便向其他人簡單介紹，「黑矮星，薩若思手下黑曜五將之一，具有超級力量和超級密度。」
「哇哦，怪不得戳不動他的皮膚，那那把錘子或者斧子呢？我能試一下嗎？」
皮特羅躍躍欲試，卻被斯塔克澆了盆冷水，「你也該回去睡覺了，kid。」
瞧了瞧房間裡其他人嚴肅凝重的神情，銀髮少年眨了眨眼，放下護目鏡揮揮手，「Bye.」
這下子房間裡的就只剩下成年人了，查理斯微微嚴肅了神情，右手點了點太陽穴，「目前只能知道這些，他的深層記憶被設下了屏障，我需要一些時間突破。」
空氣似乎安靜了一下，然後就聽見角落裡傳來了「嗚嗚嗚」的聲音。
黑髮紅眼被綁在牆角罰站的少年拼命朝他們使眼色，卻被旁邊一瞬顯形的金發藍眼青年捂住嘴巴，心靈眉眼微彎，溫聲，「我想我可以提供一些幫助。」
一個小時後，所有超英核心人物都知道了薩若思已經開始搜尋無限寶石，並派出了兩員大將來到地球。
賈維斯在仔細探查防禦網路，「我只接收到了一個危險人物的警報。」
查理斯補充，「在黑矮星的記憶中，烏木喉是一個法術高深的法師，具有非常強大的意念感應能力和語言控制能力。他們在駕駛飛船飛向地球的時候遇上了宇宙劫掠者，黑矮星因此攻擊了那位勇度先生的飛船，並提前抵達地球，目前不確定烏木喉的位置」
法師先生揉了揉太陽穴，「一些法術甚至可以模糊修改人的感覺，能瞞過防禦網路也有可能。」
微微點頭，賈維斯表示贊同，「在與法師莫度的戰鬥中，艾拉無法在詳細地圖中找到他的具體位置。」
「聽起來似乎有點不妙。」托尼看向查理斯，「現在薩若思知道了幾塊寶石的下落？」
「在阿斯加德的空間寶石，地球上的心靈寶石、時間寶石、力量寶石，」查理斯說著，看了眼懸浮在自己掌心澄淨的黃色寶石，「現實寶石的位置也大致圈定在了地球和阿斯加德。」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原地一個打滾直接變成如液體一般的暗紅色透明物質，乙太在脫離束縛的下一秒就再次恢復人形擬態，「我有名字，乙太粒子！」
查理斯哭笑不得，「抱歉，乙太先生。」
乙太抱臂，驕傲地抬起精緻的下巴，「怎麼樣，要不要讓我幫忙？」
然而並沒有人理這個坑貨，乙太粒子什麼德行他們還不知道嗎，普通人哪裡承受得了這傢伙的附身，遂繼續討論，「只有靈魂寶石的位置最為神秘，在地球也沒有正式出現過，薩若思還不知道它的位置。」
托尼松了口氣，這下子艾拉就安全多了，不過下一秒，乙太少年的聲音又傳來，「只要有足夠強大的人得到了我們其中一個，感應到其他也有可能啊。」
見眾人的視線聚焦過來，乙太又無辜地擺手，「不過本寶石已經決定不動手了。」
這倒是真的，從誕生開始，無限寶石作為力量的化身，一直處於被各方爭奪利用中，尤其是依靠吸取宿主生命力、越破壞威力就越大的乙太粒子，見過了太多生物的黑暗和妄想，多少年下來也厭煩了被利用，之前說是被時間和空間扔到其他維度關禁閉，實際上還是很願意的。
不過傻是真的。
成人態的時間領著乙太少年出去了。
托尼看著他們的背影沉吟，目光瞥向史蒂芬，「SO？」
史蒂芬態度堅決，「守護時間寶石是我的使命，即便是所有人甚至我死了，我也不會把她交出去。」
查理斯微微頷首，「我相信這次合作會很愉快。」
「力量寶石在——」瞥見一直沉默的黑漆漆大蝙蝠，托尼話音一頓，「不用擔心，那麼就只有空間寶石了。」
娜塔莎倚靠在沙發裡，綠眼睛在燈光下顏色淺淡，「阿斯加德一家子還有點麻煩。」
食指輕敲桌面，托尼忽地道，「不能在地球。」
面對眾人看過來的目光，他再次重複，「戰場不能在地球。」
史蒂夫·羅傑斯點頭，宇宙惡棍的破壞力肯定不可想像，但同時他也有些不放心，「人類無法在宇宙生存，我們還需要更多準備。」
正將弓箭瞄準黑矮星的克林特扭頭，「不用擔心，神盾局已經在準備了，cap。」
「還有這個。」霍華德拿著一個掌心大的圓盤從門外進來，「從逃生艙裡發現的太空防護服，我記得你們認識一支宇宙護衛隊？」
托尼打了個響指，「J.」
「已經向護衛隊發送了通知，sir。」
「最好多弄個幾倉庫。」托尼挑眉，「有備無患。」
關乎地球安全的一次討論在深夜悄無聲息地結束，戰鬥在所難免，但好在他們對此並非一無所知。
——只有第二天醒來的艾拉有點迷茫。
一夜不見，為什麼大家一下子忙碌起來了？難道真的是阿滅要來了？
這麼想著的艾拉這次終於從賈維斯口中得到了正確答案，她貼心地沒去打擾加緊速度研發武器的斯塔克們，也拒絕了需要工作的賈維斯的陪伴，自己抱著阿貓上樓。
聽說浣熊和小樹人他們回來了，好像還和勇度認識呢。
還沒見面，熟悉的有點暴躁的聲音就從房間裡傳了出來，「太空防護服不要錢啊！？拜託我們上次的報酬還在阿斯加德好嗎？！」
艾拉好奇地小跑過去，就看見浣熊暴躁地甩著尾巴，「怎麼了？」
鬍鬚抖了兩抖，浣熊耷拉著眼，「沒什麼大事，就是破產了吧。」
「你們需要錢嗎？」艾拉眨眨眼，「我可以幫忙。」
眼睛亮了一瞬又黯淡下來，浣熊問，「美元？」
小姑娘點點頭。
浣熊有氣無力地晃了下尾巴，「美元不值錢，我要的是宇宙通用貨幣，通用的，知道嗎？」
又點頭。
「我當初就不該答應鐵罐的買賣，」浣熊扶額，「現在竟然還堆了一堆太空防護服！一堆！能貼滿一艘飛船！！」
小樹人伸著細長的胳膊過來，嫩聲嫩氣，「I am groot.」
「安全？安全頂個屁！我是有一百來個腦袋嗎？！」
淺藍色眼睛眨了眨，艾拉問，「那該怎麼賺通用貨幣呢？」
眼睛一轉，浣熊忽地眯起眼睛，「你還記得無限網路吧？」
「但是爸爸不給我許可權呀，說現在不安全。」
「沒關係！以後合作嘛！」
星蕨翻了個白眼，欺負一個小朋友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艾拉向他問候，又問那個叫做勇度的人，「你們認識他嗎？他的飛船昨天忽然撞進大廈了。」
「咳，」和勇度穿著差不多款式棕紅皮衣的男人視線飄了飄，「認識。」
何止是認識，他可是在勇度吃小孩的威脅下活了26年，最近他還被他追捕著呢。
牆壁在控制下漸漸透明，艾拉趴在玻璃上看安靜躺著的外星人，對他頭上的金屬鰭特別好奇，藍眼睛亮亮的，「那頭上的金屬是做什麼的呀？」
星蕨抓抓頭，皺眉苦思，「天線？」
浣熊嗤笑一聲，被他白了一眼。
像是想到了什麼，小姑娘忽地笑得眉眼彎彎，「你一定很關心他，才這麼著急地趕回來。」
「NONONO，這簡直難以想像，」星蕨滿臉拒絕，「我、額，我就是看他倒楣來嘲笑他的，沒錯，幸災樂禍。」
說完還點點頭表示肯定，然而還未等他抬起頭來，清亮悅耳的口哨忽地響起，一支箭穿破牆壁精准飛向他的腦袋。
銳利的箭頭停在離太陽穴一公分的距離。
整個人僵在原地，星蕨眼珠微微轉動，剛剛還躺著的男人已經靠在門邊。
勇度嗤笑。
小兔崽子，有本事再說一遍？
第120章 生命通道
哨聲出現的一瞬間, 好幾個黑洞洞的槍口一起對準了門邊的危險人物，卻又礙於抵在星蕨腦袋上的哨箭沒法行動。
「FucK！」低低地罵了一句, 星蕨一臉難以置信, 「你早就醒了。」
紅色的眼珠轉動，勇度看著這個臭小子, 「讓你失望了, 我還沒死。」
浣熊面無表情地舉著槍，「房間的隔音太差了。」
其他的還好, 說大廈不好艾拉就不樂意了，她認真反駁, 「房間有基礎隔音設備, 但是你們沒用啊。」
「哦小怪獸, 我們又不知道！」
「可是你們也沒問呀。」
浣熊鬱悶地抖抖鬍子，看向勇度的目光更不友好了，他槍口挑了挑, 「放開這個胖子，現在你可不在你的地盤上。」
星蕨立馬吵回來, 「你才是個胖子！」
「你離胖成球只差一碗飯！」
大塊頭但沒什麼存在感的德拉克裡斯慢吞吞開口，「你們為什麼動手？」
星蕨和浣熊同時扭過頭，齊齊指向勇度, 「是他先動的手！」
勇度挑了挑眉。
「哦……」這個同樣有著藍皮膚的大塊頭男人慢慢地感歎了一聲，正當眾人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又慢吞吞開口，「你爸爸真凶。」
星蕨：……
浣熊：……
勇度：……
星蕨眼睛瞪得溜圓, 「我們在一塊組隊了這麼長時間甚至出生入死，你竟然以為他是我血親？！」
勇度也嫌棄地動動嘴角，「我沒有這麼蠢的兒子。」
「你才蠢！」
哨箭立刻前進了一點點，在空中蠢蠢欲動，「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話。」
星蕨立刻抬手示意，腦袋一動不敢動，眼睛瞄勇度，「你確定要在這裡動手？這可是地球，你知道吧，你的飛船把人家大廈砸了還沒賠錢，他們肯救你還沒把你解剖了都是因為我！」
探尋的目光看向一邊和眾人風格不同的軟萌小姑娘，小姑娘立刻點了點頭。勇度於是微微頷首，「謝謝。」
小艾拉左右看了看，沒立刻回應，她問，「你能把他先放開嗎？」
「NO.」
「那你是壞蛋嗎？」
這真是小孩子才會問出的問題，勇度還沒開口，那邊的浣熊已經搶了先，「當然，你看他的箭正指著這個蠢貨的腦袋，說不定下一秒就會利索地鑽過去帶出來一點番茄醬，哦，那真噁心。」
看了看現在很危險的星蕨，艾拉好心地問，「那需要幫忙解決嗎？」
不怕死的星蕨吹了聲口哨，「再好不過。」
勇度只覺得可笑，這小孩子只怕是被保護得嚴嚴實實沒見過多少危險，才會說出這種幼稚的話來，難道是想召喚那兩個莫名其妙冒出來擋住飛船的鋼鐵人嗎？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小姑娘只是抬起右手，輕輕地打了個響指——
噗通！
這是勇度再次砸到地板上的聲音。
松了口氣的格莫拉從門外走進來，看了眼小姑娘，「響指沒響。」
艾拉也有點小鬱悶，「我練習了很久也沒學會。」
不過有用就行了。
看著星爵和浣熊他們震驚的目光，艾拉貼心地解釋，「為了防止他不清楚情況直接攻擊，爸爸在給他治療的時候用了一些小手段。」說著走到趴倒在地上的勇度身邊，蹲下身來在他後頸撕下來一個小小的隱形的圓盤，拎在手裡給他們看，「神經毒素。」
眾人：……
歪頭想了想，艾拉又把它貼了回去，雖然他身上還有其他的神經毒素貼片，但多一個也不多嘛，就是希望他醒了之後不要再那麼暴躁地要殺人了。
其實只是想嚇唬嚇唬臭小子的勇度：……
很凶很暴躁的勇度正在昏迷，銀河護衛隊們終於能夠商量一下正事，他們在討論宇宙戰場和防護服的時候，艾拉就在一邊翻來覆去地看那支看起來很厲害的箭。
這是什麼，聲敏金屬嗎？
不知道給克林特弄一打這樣的箭頭怎麼樣。
有點想弄一點特殊金屬帶回去研究，艾拉抬頭看看昏迷的勇度，又看看星蕨，舉起長箭發言，「它的材質很稀有嗎？」
在勇度的吃小孩恐嚇中長大的星蕨對它很瞭解，他聳肩，「能弄到，礦產量還是有的。」
淺藍眼眸瞬間亮了亮。
似乎是猜到她想做什麼，星蕨決定替她打消這個念頭，「這屬於專屬武器，和個人的獨特體質有關，地球人應該用不了。」
艾拉若有所思，點點頭。
片刻後又問，「那你們決定怎麼處理他呢？」
這下子眾人犯了難，按理說星蕨偷走宇宙靈球已經屬於背叛，勇度作為船長肯定不會放過他，但是劫掠者飛船受到黑矮星攻擊後緊急逃走，就剩下勇度在這裡了，他們也不能放著不管。
眉頭緊蹙，拳頭抵在嘴邊輕咳一聲，星蕨提議，「乾脆先和我們在一塊得了。」
格莫拉&浣熊：冷漠臉.jpg
「反正解決了薩若思之後隨便把他放到那個宜居星球就行了嘛，又不會暴露咱們座標……」
星蕨說著，忽地被打斷，格莫拉問，「他是怎麼知道我們在地球的？」
小樹人歪歪腦袋，「I am groot.」
「沒錯，就是那堆武器和尖端科技。」浣熊立在沙發靠背上，總算是不用仰望眾人太厲害，「斯塔克讓我們找的東西可不是只用錢能買來的，更何況我們的錢也沒到手！」
他們跑了好幾個星球的黑市才找到相對應的科技！
麻煩的地球人！
已經從托尼那裡拆了一把鐳射槍的小姑娘眨巴眨巴眼沒說話。
左右看了看他們，艾拉揮揮手裡的哨箭，「我能先把它帶走嗎？這裡的房間還沒啟動最高等級防禦，萬一被再次操控很危險的。」
浣熊問，「為什麼不現在開啟？」
「隔音設備已經啟動了。」淺藍眼睛閃爍著認真的光芒，小姑娘嬰兒肥的臉頰隨著說話一鼓一鼓，「但是最高等級防禦很貴的，我想奎爾先生應該也不願意讓勇度先生到監牢裡去？」
星蕨：「……OK.」
「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星期五姐姐說哦~」
星期五禮貌清冷的聲音從天花板上傳來，「樂意為您服務。」
浣熊仰著頭看了兩秒，「有勁歌金曲嗎？」
「當然。」
復古搖滾音樂立刻在房間裡響起，黑白粽的毛茸茸長尾巴甩了甩，浣熊心情不錯，「走的時候可以讓斯塔克拿智慧管家抵帳，這樣以後放歌就不用手動了。」
小樹人舉起雙手歡呼，「I am groot!」
星蕨摸摸腰上的隨身聽，「我覺得這個更棒。」
德拉克裡斯緩慢點頭，「Groot說得對。」
格莫拉深吸一口氣，扶額。
……
「克林特~」
小奶音遠遠飄來，正在訓練中的娜塔莎和克林特動作絲毫未緩，娜塔莎腰身一擰俐落地迴旋踢，聲音微有氣喘，「艾拉叫你。」
「I know.」險而又險地避開這一黑寡婦標誌殺招，克林特的攻勢緊跟而上，一把長弓在他手裡變成百變的危險武器，他額上已經冒出細汗，胸膛微微起伏，「總不能在小艾拉麵前輸，對吧。」
美豔迷人又危險的女特工紅唇微勾，「正巧，我也是這麼想的。」
於是拿著一支箭樂滋滋啪嗒啪嗒跑過來的小姑娘就捧著臉全程驚歎地看完了他們的格鬥過程，並在幾分鐘後娜塔莎將克林特絞翻在地時鼓掌歡呼。
「娜塔莎最厲害了！」
隨手扯了根毛巾，娜塔莎輕撩了下汗濕的紅發，渾身上下散發著致命的魅力。
地上仰躺盯著天花板喘氣的克林特叔叔委屈，「上次我贏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甜心。」
善良的小甜心立馬拿著箭跑過來，獻寶似地捧到他面前，「聲敏金屬，內部構造也很有趣呢。」
「鷹眼」的稱號不是白叫的，克林特一眼看出這是個好玩意兒，他翻身坐起，拿著箭頭仔仔細細看了一圈，又看了看艾拉提供的口哨操控長箭的記錄，點頭，「雖然不能那麼玩兒，有些東西還是有用的。」
他笑著揉揉小姑娘頭髮，「多謝你了，甜心。」
「沒關係~」
被誇獎的小姑娘眼睛亮晶晶地閃著波光，像是皎潔溫柔的月光終於穿破極地上方厚重的雲層，灑落在微微起伏的透藍海面上，波光粼粼，晶瑩美麗。
想起之前開會時候托尼聽見靈魂寶石暫時安全時松了口氣的模樣，克林特就更不想讓艾拉知道那些危險的事情了，他起身，領著小姑娘往托尼的實驗室走，「最近在學校有沒有好玩兒的事情啊？」
艾拉連連點頭，「有的有的，我參加了合唱團和攝影社，還有俱樂部的機器人活動，大家都很有趣。」
頓了頓，小姑娘忽地擔心起來，她仰頭看克林特，「我們要不要把危險來臨的警報也告訴其他人呢？很危險呀。」
家裡小女兒都六七歲了，克林特模仿小姑娘的小動作得心應手，他歪歪頭，「可是會引起恐慌，對吧。」
想了想，艾拉也歎氣，「對呀。」當初她猶豫著沒把那些副本的真實情況呈現給玩家，不也是考慮到這個麼。
「但是沒有一點保護措施的話，損失也有可能會更多。」艾拉又反駁自己，「要是告訴一部分人呢，帶著他們自己的小分隊和組織人員，引領不知情的民眾逃生。」
「不失為好辦法。」
忽地拍了拍額頭，小姑娘語調驚喜又懊悔，「我都差點忘了，後援會有這個活動的！」
克林特一頭霧水，「後援會？」
娜塔莎倒是知道得多，「超級英雄的粉絲團，」挑了挑眉，「你也有。」
克林特一下子就笑起來了，一看等會兒就是要去查查看的。
艾拉點點頭，「後援會都是很有組織的，上次法師上線造成了一定混亂之後，關於《Super World》中超能力者對民眾造成的損失的賠償問題又激起了討論，後援會的大家決定把之前的想法付諸實踐。」
娜塔莎很好奇這些熱情的粉絲們的想法，「什麼？」
「組織逃生培訓，在緊急情況下疏散、引導民眾逃生。」兩隻小手在空中比劃，艾拉道，「之前因為後援會的大家在不同位置集中起來有難度，而且資金和時間方面都有問題，所以暫時進行了小範圍的實驗，後來遊戲裡的地圖還原現實，玩家們就在遊戲裡嘗試了一次，應急路線更方便了點。」
克林特點頭，「真了不起。」
很難想像，一群因為對超級英雄的熱愛聚集起來的可愛粉絲們能做這麼多事情。
艾拉也點頭，「真的非常了不起。我會和策劃部商量一下，和後援會合作將這個想法變成現實。」
娜塔莎心疼小姑娘，「不著急。」
小腦袋搖啊搖，艾拉仰起頭笑得燦爛，「能幫上一點忙就可以啦~」
當托尼聽到這個想法的時候，也是忍不住讚歎，他揉揉毛絨絨的淺金色小腦袋，細軟的碎發搔得他掌心癢癢的，「大膽去做，不用擔心。」
可是艾拉最關心的還是親愛的大家呀，她趴在托尼膝頭，「我聽奎爾說，你要將戰場局限在太空中嗎？」
托尼挑眉，「看來第二批錢他們也別想要了。」
扁了扁嘴，艾拉不開心，「可是很危險。」
是真的很危險，習慣了地球重力環境和空氣，怎麼能在太空戰鬥呢？一旦脫離氧氣環境，幾乎是必死的結局啊。
「你忘了我的鋼鐵軍團？」把剛剛還柔順如陽光的淺金色卷髮揉成一團，托尼語氣輕鬆，「到時候還得借你的無限網路呢。」
艾拉忽地仰頭，藍眼睛一眨一眨，「我得到無限網路的許可權啦？」
「嗯哼。」
歡呼一聲，艾拉抱住他肌肉結實的胳膊，認真叮囑，「一定要很安全很安全才可以去哦，我會看著你的。」
「OK.」
……
週末不用上課，在公司和策劃部以及後援會核心成員溝通了一上午，小總裁長長地吐了口氣，敲凱倫，小奶音一本正經的，「你好凱倫，請問Spider man現在有空嘛？」
少年活力十足的聲音從通訊那頭傳來，透過電話像是剛從冰箱裡取出了冒著白霧的冒泡泡汽水，「我在外面巡邏呢，有什麼事嗎？」
「我想請你拍個宣傳片。」
手一松差點從樓頂掉下來，彼得疑惑地歪歪頭，他之前都是直接給了形象和名稱授權，現在已經進化到代言了嗎？！
疑惑歸疑惑，彼得毫不猶豫地點頭，「好啊，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我在公司，需要空間門嗎？」
「不用不用，我很快的。」
果然，沒幾分鐘，一身紅藍緊身制服的蜘蛛俠就在寫字樓裡眾人的驚呼聲中閃過玻璃牆，悄摸摸拐進了小總裁的辦公室。
彼得趴在天花板上沉思，「活動宣傳片？具體是什麼？」
「【生命通道】長期專題活動，」艾拉眼睛亮亮地朝他招手，「今天賈維斯爸爸做了鮮桔慕斯蛋糕！」
「哇哦！」
蛋糕散發著酸甜的果香，顫顫巍巍地立在盤子中央，兩小只盤坐在榻榻米上一人一隻勺子往嘴裡送，鮮果的酸甜加上柔軟奶香，兩雙眼睛都滿足地眯成月牙。
「Wonderful！」
吃著甜點談事情一直是他們的習慣，艾拉一邊叉蛋糕一邊說話，嘴巴裡都是香甜味道，「就是組織安全逃生訓練，規劃出各個地方的安全路線，再專門培訓一部分人做疏散、引領、自救工作。」
小銀叉在蛋糕盤上畫了一個大圈，又在中間畫了一個小圈，「全民參與，核心領導。目前內圈主要以後援會為主體，如果活動順利，我會嘗試和安保、警務部門搭上線。」
止不住地點頭，彼得一頭棕色小卷毛都連著彈了好幾下，「安全疏散和救援效率就高多了，這是個好事情！那我能幹什麼？」
四處看了看，艾拉一揮手，還在桌面上的資料夾就在橙色的魔法下飄了過來，艾拉拿出其中之一，「其實只需要幾分鐘的介紹和推廣就行了，這是策劃。」
頓了頓又補充，「是市場部非常崇拜你的丹尼爾主動申請寫的哦！非常用心，速度也很快呢！」
看看手中詳細又熱情的字句，又想起平日裡一起工作的活潑青年，少年臉上的笑容大大的，「沒問題！什麼時候開始？」
艾拉舉起叉子，「吃完開工！」
從點子到上線，【生命通道】活動開展的速度超出所有人想像，一路跟隨蜘蛛俠跑遍了幾個安全點和主要通道之後的視頻新鮮出爐，新活動毫不意外地登上熱搜，而在美國隊長也發了視頻加入對【生命通道】的支持之後，又是熱度爆炸一路登頂。
這顯然不是僅限於《Super World》的活動，維度旗下所有遊戲和合作夥伴覆蓋的人群都收到了活動提醒，在郵件裡還貼心地附上了距離登記地址最近的安全點和最佳路線，以及一些自救和援救注意事項。
後援會的朋友們都驚呆了。
【超英的背後是我們·核心群】
燈泡那麼大：臥槽臥槽臥槽！！！！
燈泡那麼大：我記得【生命通道】之前不是只進行了兩次嘗試嗎？！提起合作也不就是早上的事情？？？？為什麼上線這麼快！！
燈泡那麼大：這才幾個小時！！！連小蜘蛛的視頻都出來了！
燈泡那麼大：@什麼顏色的兔兔，內部人員出來說話！！
鋼鐵俠的反應堆：我也驚呆了！我以為最起碼一周半個月！
什麼顏色的兔兔：我不知道哇！！都說了我是畫畫的不是策劃！@亂碼太太求教！
亂碼：正常速度。
美隊的小心心：還有美隊的視頻！！
燈泡那麼大：正常……速度？我現在更加後悔當初沒能進維度了TAT
弗洛麗卡：確實是正常速度，我一路在跟進。
史努比：版主大大！最近是不是要有什麼大事情了！我沒收到風聲啊！
一隻熊貓：大事+1，在跟進+1，這個覆蓋面太可怕了。
史努比：新聞工作者抓心撓肝中。
亂碼：不用擔心，總裁估計之前就有這個想法了，以及我們商討了很長時間，沒有問題。
燈泡那麼大：@一隻熊貓，之前只負責了組織工作，熊貓親親看出什麼了嗎？
史努比：+1
黑暗騎士：+2
綠色最美：+3
萊戈拉斯：+4
紅披風和大錘子：+5
知更鳥：+6
蜘蛛網：+7
燈泡那麼大：大佬們好！
什麼顏色的兔兔：大佬們好！
史努比：大佬們好！
一隻熊貓：活動覆蓋面極廣，全民參與，這次大動作急而不亂，維度能力牛逼。結合之前《Super World》的大動作，我懷疑法師的存在以及外星入侵都可能是真的（先別慌），不過單純是一次活動也有可能。
關於上線速度，@AI不喝果蔬汁 瞭解得多，不知道她在不在。
AI不喝果蔬汁：我在，不難，短時間可以完成。
燈泡那麼大：……我的天呐【捧臉無聲尖叫】
史努比：抓心撓肝中。
亂碼：大家不要亂加猜測，總裁那邊還沒消息，有什麼疑問我可以代為轉達。
弗洛麗卡：別想太多，這是我們後援會難得的機會，也是目前我們能為他們能做的最大的事情，別擴散恐慌搞砸了 @全體成員。
燈泡那麼大：OK
史努比：保證！
鋼鐵俠的反應堆：絕對執行！
黑暗騎士：具體事情已經在安排中，暗影·曼哈頓小隊、哥譚小隊《Super World》集合完畢。
萊戈拉斯：臥槽！暗影們好快！長弓·曼哈頓小隊集合完畢，田納西小隊正在準備中！
美隊的小心心：Cap·布魯克林小隊集合完畢！
紅披風和大錘子：雷霆·加州洛杉磯小隊集合完畢。
蜘蛛網：蛛網·皇后區集合完畢！
鋼鐵俠的反應堆：IRON·曼哈頓小隊集合完畢。
知更鳥：哥譚這邊還需要時間。
一隻熊貓：不著急，儘量選擇地形複雜、人流量大的地區作為主要練習地，辛苦大家了。
亂碼：辛苦，我們這邊會盡可能提供更多幫助。
弗洛麗卡：各位辛苦，這個活動還吸引了其他領域著名人士的注意，@亂碼 @一隻熊貓 我們正在和一些組織進行接洽，之後會有另一個規模更大的核心調度群，請大家注意。
另外，這是一次公益活動，在遊戲中的訓練主要是為了全民參與廣撒網，對引導人員要進行專門培訓，可能需要線下聚會，具體的注意事項在這裡→【生命通道注意事項1.0】，請謹慎操作。
蜘蛛網：收到!
……
【生命通道】活動有條不紊地進行，艾拉向托尼說了相關事情，被賈維斯帶著回去休息。
忙了一天的小艾拉揉揉眼睛，帶了困意的聲音黏糊糊像是加了牛奶的燕麥粥，「爸爸，我們準備的夠多了嗎？」
賈維斯輕輕點頭，「非常多。」
「那我們一定會贏，大家也都好好的對吧？」
「嗯。」
「那我睡了哦。」小姑娘往被子裡縮了縮，露在外面小小短短的手指頭揮了揮，「爸爸接下來要去工作嗎？」
賈維斯微偏頭，淺金色短髮在他額前落下淡淡陰影，「不急，想聽故事嗎？」
想了想，淺金色小腦袋搖了搖，藍眼睛濕漉漉地反射著波光，小姑娘道，「不要，爸爸快去吧。」現在時間非常寶貴呢！
賈維斯失笑，俯身親吻她的額頭，嗓音低沉安穩，「晚安。」
金色睫毛撲閃閃地眨兩下，小艾拉探出頭在他臉上啾~了一口，又飛快縮回被子裡，「雖然今晚爸爸可能不睡覺，也要說晚安~」
「嗯。」
調整了夜燈的亮度，賈維斯轉身剛要離開，身後就傳來甜甜軟軟的小嗓音，「爸爸明天要叫我起床哦！」
「好的。」
——然而根本沒有！！
一覺睡到自然醒，迷迷糊糊睜眼的小姑娘:……
這個天花板，仿佛不是她的。
尚未完全反應過來，房間門就忽然被打開，艾拉循聲望去，身形挺拔的紅發少年逆光走近，手中還十分隨意地勾著一個非常眼熟的懸戒項鍊。
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又使勁兒晃晃頭，小艾拉驚訝萬分，「小翅膀！」
小號懸戒在空中甩了一圈穩穩落到掌心，傑森挑眉，「醒了」
悠于 2019-10-28 16:44
第121章 不聽話的未成年
阿爾弗雷德過來的時候, 正看見傑森少爺半靠在門邊，右手高高舉起, 手指左右牽絆著項鍊晃來晃去, 底下矮矮的小姑娘就伸長胳膊蹦躂著去夠在空中晃來晃去的黑色戒指，手指一抓一抓, 奶氣綿軟的嗓音著急地喊。
「還給我, 還給我！」
蓬鬆柔軟的淺金色長髮隨著動作在粉白睡衣上彈來彈去，小姑娘渾身上下散發著睡夢的香甜柔軟氣息。估計是剛剛清醒就從床上跳下來, 連鞋子也忘了穿，赤腳踩在柔軟地毯上, 跳起來夠不著, 著急了就使勁兒踮起腳尖, 小手抓著他的袖子往上探，把他敞開的黑色外套都往下拽了一點，「你還給我呀。」
似乎是終於要如了願, 黑色懸戒慢慢降落在離舉起的小手幾英寸的距離，小艾拉的藍眼睛瞬間亮起來, 鼓足了勁跳起來就要去摘戒指，懸戒卻咻地往上一扯，柔軟的細繩在少年手指上迅速纏了幾圈, 空中飛轉的懸戒就到了他的掌心。
指尖一轉挑起戒指，傑森隨意地在她眼前晃晃懸戒，嘴角一勾，「想要？」
手裡還扯著他的外套, 艾拉連忙點頭，「嗯嗯！」
深藍眼睛眯了眯，傑森笑得和善，「喊哥哥。」
猶豫了下，想回家的小姑娘果然照做，軟軟地喊，「哥哥。」
「不夠真誠。」笑容一收，傑森手腕一轉把小姑娘心心念念的懸戒放到胸口口袋裡，雙手一攤，「我給了你機會的。」
小艾拉：！！！
剛起床就被氣清醒的小姑娘終於反應過來，鼓著臉抬起小腳丫就要往他腳上踩，「小翅膀你根本就不會給我戒指！」
躲避一顆笨拙的奶糖可比夜巡簡單多了，交錯退了兩步，傑森都不用多費力就把走路跟霸王龍似的小姑娘提著後領拎了起來，還在空中晃了晃。
小艾拉在空中亂蹬腿，凶巴巴地威脅，「我要用魔法了！」
傑森挑眉，「不想要戒指了？」
被拎起來的小霸王龍不情願地晃晃尾巴扭扭身體，從這個紅毛大壞蛋的手裡跳下來，幾步跑到最厲害的管家身後告狀，「阿福！小翅膀欺負人！」
旁觀了有一會兒的阿爾弗雷德臉上笑容奇異又慈祥，「好的，那麼今天早上傑森少爺的小甜餅作為您上午的小點心怎麼樣？」
韋恩家限量供應的小甜餅即將飛走的傑森：……
傑森抱臂，「你爸爸說了，現在這個歸我保管。」
小姑娘不開心地從阿福身後探出頭來，「可是我要回去呀。」
「想得美。」
哼！！！
氣鼓鼓的小姑娘在餐桌上直接抱走了傑森的小餅乾和藍莓餡餅，抱著溫熱的草莓牛奶咕嘟嘟喝的時候藍眼睛還玻璃球似的轉，警惕地防他偷吃。
還生氣了。
面前空蕩蕩的看起來實在太淒慘，傑森輕咳一聲，以前他不會哄小姑娘，現在也不怎麼會，但是對艾拉，一招就夠了。
紅發少年輕描淡寫，「我發現，你長高了。」
桌對面專心吃煎蛋的小姑娘立馬抬頭，藍眼睛亮了一下又狐疑地眯起來，「你是不是又騙我」
「沒有，」傑森抬眼看她，「我怎麼會騙你。」
「剛剛就是！」
「真的，上次我把你拎起來手臂需要抬到這個位置。」傑森抬手比了下，又往上挪了幾英寸，「這次都需要這麼高了。」
長高高的喜悅輕而易舉地衝垮了那點兒小氣憤，艾拉想了想，挪出去一個香噴噴的藍莓餡餅，「給。」
傑森非常順利地通過這個藍莓餡餅共用了所有的小點心。
阿爾弗雷德似乎有些忙，快速用完早餐，小姑娘忙活一陣，終於將各個攝像頭的畫面穩定下來，投射到空中形成巨大的分格的藍色光屏，她愣愣地看了一會兒，問傑森，「昨天晚上他們什麼時候出發的」
嘴裡叼著片小餅乾，傑森回憶了下空間門亮起來的時間，「早上八點。」
那麼太空船降臨已經快兩個小時了
幽藍光屏中央，無數艘小型飛艇撞斷墜毀在高樓大廈中，如異形般高大的怪物士兵在城市流竄嘶吼，員警和特工一邊徒勞地開槍射擊，一邊疏散民眾往安全地帶撤離，混亂的人群中偶爾出現變種人的身影，及時提供援助之後又匆匆忙忙地前往下一處危險地區。
人類在自救，超級英雄們呢？
艾拉終於連接上最後一個通訊，「托尼，你們在哪裡？」
已經在之前和艾拉簡單通過信號，對面的男人一點也不驚訝，他琢磨著面前的飛船面板，艙外幽藍光線映在低垂的睫毛上，聲音低沉，「想看看月亮嗎，親愛的？」
話音落下之時，畫面由黑暗星星點點地亮起，黑暗廣袤的宇宙中，被人類仰望了幾千年的星球披著耀眼的金色弧光，在淺藍眼眸中映出唯一的光點。
……
事情還得從黑矮星說起。
有了心靈寶石的增幅，查理斯相當熟練地搜索了黑矮星的大腦，並在其中得知了和黑矮星一起帶領大軍來到地球的黑曜五將之一烏木喉，可惜的是，中途黑矮星因為攻擊勇度的劫掠者團隊單獨行動，缺乏對烏木喉行動的判斷，他們根本不知道薩若思的外星大軍會什麼時候到來。
緊急改造的衛星發來警報的時候，腦子裡緊繃著一根弦徹夜未眠的斯塔克長長地吐了口氣。
第二隻靴子，總算是要落下來了。
昆機早就做好了準備，隊長沉聲，「GO.」
托尼卻擺擺手，「等會兒就來。」
賈維斯在進行遠離地球的最後調試，托尼跟他打了個招呼，在走廊裡和奇異博士碰面，「你知道座標的對吧。」
史蒂芬點頭，「我會讓她睡得更沉一些。」
「最好是一覺醒來世界和平。」低聲吐槽了一句，托尼又搖頭，「希望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之後不會生氣。」
「那可不一定。」
在賈維斯的控制下，臥室門悄然滑開，借著微弱的光線，托尼輕手輕腳地把熟睡的小姑娘包起來，微微往懷裡攏一攏不讓空間門的亮光打擾到小姑娘的睡眠，片刻後重新回到大廈。
老父親看著空間門消失的地方歎氣，「真不放心那臭小子。」
星期五道，「在地球上的『我』會關注艾拉、波茨小姐和夫人的安全，請您放心，BOSS。」
「小甜心主意可多得很。」艾拉想幹什麼星期五不一定攔得住，托尼戴上眼鏡，精密的資料世界在他面前展開，「你恐高嗎，好姑娘？」
每一個斯塔克都一樣自信又驕傲，星期五似是揚起下巴，「Nope.」
下一秒，鋼鐵俠徑直沖向高空，一記掌心炮驚醒了沉睡的藍色星球。
超英們的戰術是將戰場控制在太空，但烏木喉和他奇形怪狀的急先鋒們顯然不這麼想，巨大的甜甜圈形狀的太空船碾壓般地落下，不說復仇者們出任務時常用的昆機，就是神盾的三棲航空母艦在它面前也只有躲避的份，飛船尚未落下，不計其數的飛艇和異形就蜂擁而出，爭先恐後地沖向毫無防備的戰場。
一個高瘦的身影在黑暗中漸漸顯形，面甲裡的托尼目光深沉，「這麼說海綿寶寶是真的？還是說我得佩服原作者竟然畫出了這麼逼真的章魚哥？」
看了眼藍灰色皮膚沒有鼻子神情傲慢又優雅的外星人，平常陪著艾拉和巴基看了幾集動畫片的史蒂夫也忍不住想到了外形神似的章魚哥，緊張的氣氛差點破功，他輕咳一聲，「托尼。」
「OK。」托尼嘟囔了一句，「總覺得這句話我似乎說過一次——」
「地球今天打烊，滾回老家去！」
烏木喉顯然被螻蟻們激怒了，左手優雅地負在身後，他眯了眯眼，右手微微一抬，一艘飛艇從飛船內浮起，手指向前一彎，飛艇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向鋼鐵俠，托尼閃身避過，迎面又砸來各種各樣的危險物品，烏木喉語調傲慢地命令，「把無限寶石交出來。」
一炮把被意念力捏成的鐵疙瘩轟成渣，鋼鐵俠不得不往後方的空中退了一段距離，兩道機械翼在他背後兩側迅速展開，充能的藍光愈加明亮，「來嘗嘗這個！」
轟！！
烏木喉輕而易舉地化解攻擊，右手一轉緩緩握緊，遠處的鋼鐵俠就忽地像被無形大手捏住一般不能動彈，托尼轉了轉唯一能動的眼珠，「我討厭這種感覺，You konw，Friday.」
星期五語調冷靜，「兩秒後即將墜落——BOSS！」
動力重新調整，自由落體的鋼鐵俠看了看現在的高度，喘一口氣，「God，他們還沒弄好嗎？」
賈維斯的問詢從內線傳來，「Sir？」
「NO，還不到時候。」飛快地回了一句，托尼緩緩落地，他看著對面優雅飄下來的烏木喉，「嘿，該出場了吧。」
兩道金色光芒在他身後亮起，奇異博士和王一左一右呈戰鬥姿態，圓形的金色法陣在拳頭前熠熠生輝，托尼等了兩秒，半轉回身，「雖然這法陣也還行，但你們沒點遠程攻擊嗎？比如——嗷！」
話還沒說完，鋼鐵俠腳下的地面就飛竄而起，直接將他如火箭般拖著長長的灰土送上天，只留下一聲猝不及防的驚呼，史蒂芬和王：……
一點都不等他們反應，烏木喉雙手一抬，無數塊方磚從地面懸空而起，砂石飛轉變成尖銳危險的石錐，徑直朝兩人疾沖過去，暗紅斗篷被勁風帶起一角，史蒂芬雙手一展空間門將石錐雨全部吸收，默契如王在下一秒開空間門將石錐雨如數奉還。
「啊！」額頭擦過的一道血痕激怒了這位優雅但很醜的外星法師，他右手揮起，帶著幾根鐵管輕而易舉地擊飛了王，卻被史蒂芬的金色長鞭纏得結結實實。烏木喉順勢撲過去操縱磚塊將他埋在牆裡，聲音沙啞，「你的能力很有意思，你肯定很受小孩子的喜歡吧。」
對寶石勢在必得，烏木喉伸手去抓奇異博士胸前的阿戈摩托之眼，卻被猛地灼傷掌心，史蒂芬笑，「雖然是很簡單的咒語，但不可攻破。」
「那我就殺了你再拿。」
伴隨著尾音落下的是一記掌心炮，一身塵土輕微戰損的鋼鐵俠又回來了，調侃史蒂芬，「敵方法師和我方法師，回去得讓甜心改改遊戲數據。」
鋼鐵俠面對烏木喉簡直毫無勝算，史蒂芬皺眉，卻見一團暗紅能量猛地將烏木喉掀翻，紅發少女在街道上目光犀利，「還有我。」
粗糙的鋼筋如蛇一般從地下爬出，慢慢纏繞上她的四肢，烏木喉目光森冷，「螻蟻。」
然而烏木喉實在是運氣不好，鋼筋藤蔓纏繞到一半就忽地被強行抑制剝離，一個帶著紫色頭盔的男人在旺達身邊緩緩落下，沉默地看了她一眼，轉向烏木喉的瞬間危險起來。
銀髮少年在街角閃現，「我來了！」
「斯塔克先生！」紅藍身影漸漸靠近，小蜘蛛扯著蛛絲蕩過來，「發生了什麼，你還好嗎？哦，快銀！」
兩隻少年還有心情打招呼。
即將被烏木喉再一次送上天的托尼，「你們從哪裡冒出來的？！」
第122章 私奔到月球
剛表示了對未成年們集體出現在戰場的驚訝, 鋼鐵俠下一秒就再次被凸起的磚塊砸飛了出去，蜘蛛俠身手矯健地扯著蛛絲止住他翻滾的趨勢, 「我感應到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斯塔克先生，那飛船比中心商務大廈都矚目, 我在校車上看到了！」
在小公園草坪中砸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托尼艱難地轉過身仰躺在濕潤土壤上，鋼鐵戰衣咯得他不是很舒服, 不過也有可能是納米科技還不夠尖端的問題，「離開這裡, 看見了嗎, 你可以去救其他人。」
眼疾手快地用蛛絲黏住一塊掉落的大看板, 蜘蛛俠蹲在牆上，歪歪頭，「我想能幫上你的忙, 斯塔克先生，那是個外星人嗎？」
「沒錯, 打遊戲嗎？」
蜘蛛俠不是很明白這個時候為什麼提起遊戲，不過他還是點頭，「有時候。」
鋼鐵俠扶了下樹站起來, 活動活動脖子，「《Super World》最新的1999平行世界呢？」
蜘蛛俠何等聰明的人，他一拍額頭恍然，「所以艾拉說的都是真的？但是我還沒來得及下副本。」
「凱倫會告訴你的。」
「彼得, 這是星期五傳送過來的資料，剛才那個外星人是烏木喉，意念力……」凱倫磁性的聲線從戰役中傳來，小蜘蛛一邊補充資料，一邊驚歎這可怕又震驚的真相，他喃喃，「我的天，這要是讓玩家們知道了肯定會原地爆炸。」
凱倫聲音冷靜，「按照遊戲裡的分類，烏木喉屬於高攻法師，和他對戰你沒有任何優勢。」
蜘蛛俠一邊飛蕩回破損嚴重的街道，抽空回答，「但是我必須這麼做。」
對他的回答毫不意外，女聲聲音冷靜又沉著，「I will help you.」
面罩底下的少年笑彎了眉眼，「謝謝你，凱倫。」
「注意躲避障礙！」
及時得到提醒，蜘蛛俠一擰腰硬生生改變方向垂直站在牆上，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剛剛疾速飛過去的巨型鐵皮，「那是什麼？」
「一塊看板。」
「它簡直像一個巨大無比的蒼蠅拍！」
「幸運的是你躲過去了。」
重新蹲到牆頭的小蜘蛛琢磨了下，「這話怎麼有哪裡不對勁兒？」
還沒等他想出答案，一波氣浪又從不遠處爆發出來，他一個翻身蕩到懸空的鋼鐵俠那邊，「斯塔克先生！」
鋼鐵俠微抬手，「看到了，kid？這裡人手已經夠了，你可以去幹點別的，比如，」他頓了下，喊，「快銀？」
戴著黑色護目鏡銀髮少年在他嘴巴還沒閉上的時候就出現在他面前，皮特羅左右看看，「什麼？」
鋼鐵俠一指一邊的蜘蛛俠，「你們倆一起去隔壁街區，」他抬手往他們太陽穴的位置指了指，「地圖上會有具體的人員分佈，效率高點。」
皮特羅也不想離開，「可是旺達還在這裡。」
「看看底下，別浪費時間。」
正如鋼鐵俠所說，現在他們還真幫不上什麼忙，因為烏木喉的法師屬性，皮特羅速度再快也沒辦法近身，旺達奇異和萬磁王他們的戰鬥也幫不上忙，兩個少年對視一眼，下一秒就消失在原地，蜘蛛俠還不忘喊，「如果有需要幫忙一定要叫我們，斯塔克先生！」
底下三對一堪堪持平，鋼鐵俠在王身後落下，「你還好嗎？」
秘術大師捂著胸口起身，「沒死。」
藍色視窗裡的能量波動劇烈起伏，托尼眯眼看眼前暗紅色混沌魔法、燦金色魔法長鞭、磁力和意念力混雜的局面，「至尊法師就這點本事？」
王瞥他一眼，「鋼鐵俠也不過如此。」
前方史蒂芬沉默了一秒，捆住烏木喉的金色長鞭瞬間消失，旺達咬牙加大魔力輸出，混沌魔法和強大的磁力替代他暫時控制，而法師先生蓄力片刻雙手一推，如水晶般閃爍著奇異光澤的透明屏障瞬間出現並將整條街籠罩進來。
鋼鐵俠皺眉掃描，「鏡像空間？」他可是聽艾拉說過的。
王低低地嗯了聲，「其他人呢？」
【不用擔心。】
這話是在內線裡直接傳過來的，王詫異了一秒又恢復面無表情，【再好不過。】
開闢鏡像空間的法師能夠操控鏡像空間的變化，而在奇異博士的默許下，萬磁王終於能展開手腳動作了，他站在旺達左前方，棕褐色眼睛深沉地看著對面應付三人攻擊，雖然匆忙但並無頹勢的烏木喉緩緩張開雙臂。
大地震顫得越來越明顯，鋼鐵俠警覺地往後退了一段距離以防被磁場干擾。
無數條兩指粗的鋼筋從地面牆體破體而出，如扭動的藤蔓一般瘋狂地爬上烏木喉的腿，烏木喉匆忙控制地面上升，粗壯的路燈和看板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呈X狀將他壓制落下，逃走的獵物回歸，黑褐色的鋼鐵生物憤怒的沖上前將他淹沒。眼見著烏木喉即將停止掙扎，旺達心中驚喜，卻不防鋼鐵墳墓忽地炸裂開來，破碎的鋼鐵被深深紮入地底，烏木喉狼狽地起身，目光中透著殺意，雙手控起樹木和石磚，不過片刻就成了殺人的利器徑直朝他們沖來。
金色空間門及時打開將它們傳送走，不及王再次動作，烏木喉就忽地出現在奇異博士背後發出偷襲，被一道暗紅混沌魔法攔住，旺達雙手微微顫抖，咬牙，「滾開！」
混沌能量順著她的怒吼爆開，將烏木喉轟出一段距離，萬磁王立刻控場，他雙手張開，烏木喉忽然身體顫抖動作僵直，萬磁王手微微合攏，他就不受控制地緩緩浮起，兩人抗衡幾秒，暗紅色魔法能量再次出現，艾瑞克皺眉，「旺達。」
紅色卷髮有些亂，旺達顧不上攏一攏，只微微搖頭，透過髮絲看見身前的男人的背影，加大了魔法輸出。
一絲血線從烏木喉胸口迸出，接下來的一切似乎理所當然，數秒僵持，終是發出落地的沉悶響聲。
微微移動身體，艾瑞克擋住旺達的視線，一抬手接住脫力的少女。
旺達身體微僵，低聲，「我沒事。」
艾瑞克低低地嗯了一聲，也沒放手。
由內而外破壞殆盡的街道悄然恢復到了不那麼殘破的模樣，暗紅色斗篷在法師背後緩緩飄浮，幾人重新聚首，史蒂芬檢查了旺達的情況，「魔法使用過度，沒什麼大問題。」
頓了一下，「王會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鋼鐵俠看向旺達，「幹得好，好姑娘，接下來好好休息一下。」
旁邊傳來艾瑞克不善的目光，托尼無視，「至於那些能嚇哭小孩的蟲子……」
……
高聳的樓層之上，雪白堅韌的蛛絲被織成一面巨大的網，這面巨大的安全網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目的光芒，比這剛忙更令人矚目的是其上粘著的驚惶未定的各色人影，每當風將蛛網吹得晃晃悠悠蕩起危險的波浪，其上的人們也驚恐地發出尖叫，遠遠看起來像是一隻巨大的蜘蛛在高樓大廈間捕食，那網上的便是他辛勞所得的獵物。
但是很早之前就說過了，蜘蛛俠沒毒，也不需要捕食，他只需要陽臺上偶爾投喂的小餅乾來保持精力，或者斯塔克先生的一句吩咐。
一瞬間蛛網上又多了幾個著裝嚴謹的男性，蜘蛛俠趕在他們尖叫之前開口，「嘿，你們現在安全了，你知道我是誰對吧，現在情況緊急長話短說，呆在這裡不要亂動，一會兒會有人來救你的，不要尖叫不要打架OK？」
離得最近的男人顫抖地點頭，尚未來得及時說什麼，眼前就忽地出現了一個帶著防風眼鏡的銀髮少年，他抬手和蜘蛛俠俐落地擊了個掌，「整棟樓的人都在這裡了。」
蜘蛛俠松了口氣，由衷讚歎，「你真了不起。」
皮特羅眨眨眼睛，點頭，「Yes，Peter非常了不起。」
一句話誇了兩個人，面罩上的白色眼睛彎了彎。
兩個Peter短暫的歇息尚未結束，蛛網上的男人驚恐的叫聲就傳來，「飛、飛船！」
什麼？！匆忙抬頭，蜘蛛俠清楚地看見，那個突然降臨的甜甜圈一樣的巨型飛船竟然突然啟動了！！
什麼情況，斯塔克先生他們沒攔住那個外星法師嗎？
看了地圖又在內線裡和旺達問了安全，皮特羅搖頭，「不是，恐怕是斯塔克的風格。」
蜘蛛俠不可置信地扭頭，白色眼睛驚訝地睜圓，「這麼說斯塔克先生在飛船上？！」
「很大可能。」
「我得過去，說不定斯塔克先生需要我幫忙呢？」蜘蛛俠說著就抬手準備找個制高點蕩上去，但是糟糕的是——
蜘蛛俠揉揉眼睛，「飛船是不是越飛越高了？」
皮特羅點頭，「沒錯。」
彼得給斯塔克先生髮的通訊也終於有了回復，【你有你的任務，kid，有什麼問題就去找萬磁王和娜塔莎，或者寇森也行。】
【斯塔克先生，我……】
【聽話。】
像是非常忙碌，斯塔克的資訊只短短的一句，彼得眨眨眼睛，也反應過來斯塔克先生根本不想讓他摻和進這件事情，畢竟就連艾拉都知道了外星人的事情，他還一無所知嗯。
棕毛小少年有些失落，皮特羅拍拍他的肩膀，「繼續？」
「繼續！」使勁兒晃晃腦袋，蜘蛛俠重新振奮起來，「下一個地點？」
「左轉第五大道。」
然而已經開始有人在處理危急事件了，皮特羅剛到，就目睹了一個異形被幾輛車砸成渣滓的兇殘場面，縈繞在車輛之上的綠色光芒非常明顯地昭示著行動的主人。
銀髮少年有些驚訝，「洛娜？」還有其他的變種人，皮特羅一眼看見好幾個經常跟著萬磁王行動的兄弟會成員。
指尖縈繞著暗綠色霧氣般的能量，深綠卷髮的少女神情淡漠，目光掃向兩個不速之客，微微眯起，忽地一揮手掀起一片鐵絲網擋住另一個摔過來的異形，「你很閑？」
蜘蛛俠眨了眨眼，內線戳皮特羅，【你妹妹？】
皮特羅慢慢點頭。
這個妹妹好酷也好凶啊……
不過他軟乎乎的小艾拉呢？
根本來不及思考太多，兩個少年再一次加入戰場和超能力者並肩行動。
而另一邊，鋼鐵俠和至尊法師已經登上了外星飛船。
賈維斯面前懸浮著一面巨大的藍色光板，上面密密麻麻地顯示著各種資料和圖像，「Sir，飛船系統破解成功，已斷開與其他飛船的連接網路，目前無法確認母艦所在座標。」
「所有資料拷貝一份，順便備份到無限網路。」面甲如淺淺的潮水一般褪去，納米粒子如水滴般融入他的身體，托尼摸了下臉上的擦傷，疼痛使肌肉本能地抽動，他嘶了口氣，「法師還真是個驚喜。」
賈維斯不贊同他的做法，「您的做法非常冒險，sir。」
如同蜘蛛俠面對強攻法師烏木喉沒有任何優勢，鋼鐵俠更是如此，但托尼還是戰衣附身飛了出去，以爭取他和星期五破解系統的時間。
盤臥在賈維斯身邊操作臺上的大貓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麻煩。」
要是靈魂寶石出手，烏木喉不說去搶寶石，恐怕在拿飛艇砸斯塔克的時候就能瞬間撲街。
鬍子皺了皺，托尼沒管它，繼續手裡對飛船的操控，這個巨大的飛船的科技水準遠遠超越地球現有科技水準，還好他還有一點時間。
倒是賈維斯解釋了他的疑惑，這位優雅沉穩的男性輕抿唇，「薩若思目前並不知道靈魂寶石的位置，輕易動用靈魂寶石的力量容易暴露你的存在。」
阿貓抖抖鬍鬚，貓臉上滿是鬱悶，「反正兄弟們都幫人類，擔心什麼。」
全副武裝的史蒂夫·羅傑斯對這樣的觀點不能接受，如天空般湛藍的眼睛誠懇地注視著那雙看似溫和卻有些冷漠的琥珀色眼眸，「得到你們的幫助非常幸運，但這是一場人類必須面對的戰鬥。」
實在不能理解，阿貓也不想去費勁，反正他最大的目標就是護著小姑娘和她在乎的人，其他人的想法他管不著。
精緻紋繡的暗紅斗篷低低垂下包裹著至尊法師的挺拔身形，史蒂芬垂眸看著胸口懸掛的阿戈摩托之眼，沉默幾秒開口，「如果我們不能保護寶石，這將是一場必輸無疑的戰鬥。」
時間寶石曾經說過，作為力量的化身，無限寶石非常缺乏自主性，一旦有更強大的人搶奪，他們將無法主動發起攻擊並保護原來的所有者，甚至會被強行驅動，但只有靈魂除外，靈魂寶石是無限寶石中唯一一個可以自主驅動力量的。
懶懶地抬眼看了看正在輔助操控飛船、淺金色短髮鈷藍眼眸的男性，阿貓哼哼，「宇宙裡最強大的力量護著你們，怕什麼。」
對飛船的操縱還算順利，托尼聽著背後眾人的議論微挑眉，在備選方案裡，要是他們的法師們無法抵抗，那就是賈維斯出手的時候了——沒錯，在原本的所有者小艾拉熟睡的時候，靈魂寶石已經和賈維斯成了良好合作夥伴，甚至於賈維斯的特殊性，也不用擔心超負荷運轉造成的傷害。
好在還沒到那一步，但三對一才勉強對抗黑曜五將之一的烏木喉，還是在肉盾黑矮星提前被解決的情況下，也實在不容樂觀。
在無線網路中得知了剛剛一戰的全部過程，眾人心中也味有些沉重，斯塔克沉默了下，「蝙蝠俠那邊？」
時刻關注著所有人並傳遞資訊，賈維斯立時回答，「瞭望塔已做好防禦準備，蝙蝠俠先生和超人先生正在大都會處理事務。」
頓了下，寶石般璀璨的鈷藍眼眸中忽地疾速閃過幾道流光，藍色眼眸愈發神秘深邃，「宇宙護衛隊的飛船已經先行離開，sir。」
斯塔克嗯了聲，「意料之中。」
他們本屬於不同的隊伍，突然混在一起反而不如各自行動，反正有無限網路在，總不會出現通訊中斷的現象。
對了，聽說正義聯盟那裡火星獵人也能這麼幹，不過他家小甜心能連接整個宇宙厲害多了。
班納想了想還是有些擔心，「哥譚現在離不開蝙蝠俠，托尼。」
這方面斯塔克倒是對隔壁的蝙蝠俠格外放心，「哥譚最近多了個一樣黑漆漆的義警夜翼，還有他家裡的羅賓鳥，」頓了下，他皺眉，「還有個見鬼的少年正義聯盟？」
「那倒是還不錯。」
班納想了想，實在不行，小艾拉也不會放著不管的，哦，天呐，他現在有點擔心韋恩家老管家能不能看住兩個未成年了。
果然，沒過多長時間，屬於艾拉的通訊信號就傳了過來，托尼沒露面，只將通訊連接到面甲的視角，看向浩瀚壯麗的宇宙，老父親聲音調笑，「怎麼樣，有沒有失望？」
柔軟奶氣的小嗓音就在耳邊響起，仿佛小姑娘現在就在他們身邊似的，「沒有，不過你們準備在月亮上阻止阿滅嗎？」
「得看他是否配合，或者我得在月亮上放一條小魚幹？」
小姑娘擔心得不得了，「我看到你們開走了飛船，這太危險了。」
畫面視角轉了轉，從外面的太空轉到船體裡的眾人，全副武裝的隊長、儒雅地戴著眼鏡的班納、認真工作的賈維斯、阿貓、英俊的小鬍子法師和隱形人一樣的斗篷一一出現在畫面裡，托尼的眼角還有痛感，只發出聲音，「瞧，多麼完美的副本配置。」
既然用了遊戲語言，小艾拉也認真地糾正，「還缺少治癒系，你不應該把我落下的。」
托尼低笑，「好主意，但是返航有點費時間，你得在家裡等我。」
韋恩家裡的小姑娘扁扁嘴巴，金色睫毛撲閃撲閃，藍眼睛濕漉漉，小聲嘟囔，「等你回來我就和你生氣。」
托尼哭笑不得，正準備說什麼，卻看見阿貓忽地豎起耳朵，他語調不變，「開飛船不能分心，daddy得遵守安全法。」
小姑娘嗓音甜軟，「OK，bye.」
「Bye.」
通訊中斷的第一時間，清朗的少年音響起，阿貓一臉嚴肅，「阿斯加德遭到了襲擊。」
……
寶石頻道。
空間寶石：救命！戴手套的來阿斯加德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時間寶石：冷靜，怎麼了？
空間寶石：哥！你在哪裡快來救命，再不來我就要被扒皮搶走了！
乙太：就說他們不靠譜，你發個定位我去救你！
空間寶石：你別來！你要是來了容易被直接扣走！
乙太：胡說！！！
阿貓：具體怎麼了？
空間寶石淚汪汪：就，奧丁又沉睡了，還叫不醒的那種，薩若思帶著他的三個手下和一堆辣眼睛的怪物一路打進阿斯加德，我們快扛不住了QAQ
時間寶石：黑暗精靈呢？
空間寶石：被我主人他大姐捅死了。
乙太：你竟然喊那個阿斯加德人主人？！
空間寶石怒敲乙太狗頭：關你屁事！
想想總覺得似乎有哪個人沒出場，阿貓問：雷神呢？
空間愣了下才想起來：他沒武器被主人他大姐揍一頓扔出去了，打完黑暗精靈就去做武器還沒回來。
阿貓有點不可思議：海拉沒殺了他們？
仿佛開啟了什麼奇怪的開關，空間跟老么絮絮叨叨：原本他們回來的時候都打得你死我活了，後來不是黑暗精靈來了麼，奧丁不知道咋回事又睡了，他們就一起去掏了黑暗精靈的老窩，主人去的時候沒帶我，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回來的時候海拉就不準備再殺人……
空間：現在問題是這個嘛？！我都快被搶走了！我主人一個打兩個要不是海拉幫了把就要死了！！！
阿貓：彩虹橋？
空間：毀了！
阿貓：喊洛基，把我們送過去！
被老么吼了的空間：……哦。
借助空間力量險而又險地躲過暗夜比鄰星的神槍，洛基奇怪地看著光芒忽明忽暗的宇宙魔方，一時不察被一道黑色長劍擦過耳畔。
幾根黑發落了下來。
洛基：……
餘光掃到背後被釘在地上的外星螻蟻，他薄薄的嘴唇抿起優雅的弧度，「多謝您的好意，my sisiter.」
墨綠的眼眸淩厲而危險，海拉睨他一眼，「死亡之地同樣歡迎你的到來。」
她語速緩慢，「My brother.」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最無辜：loki的頭髮。
洛基：我的頭髮有多寶貴你不知道嗎？！！！！臭姐姐！！！！！
第123章 變種人怎麼了
且不說蝙蝠俠面對著兩隻未成年變成蝴蝶飛走了的場景心情如何, 艾拉和傑森已經到了紐約，避開佩珀、賈維斯、星期五、小笨手、小黑等一系列生命體和非生命體站在了復仇者大廈樓頂。
被高空放縱的風吹得一頭紅色短髮倔強亂翹的傑森：……
紅發少年單手拉著看起來要被風吹走的小姑娘, 順便幫她把吹了一臉的柔軟金髮撥到一邊, 藍眼睛也被冷風刺激得泛起水光，他眼睛微眯, 「所以為什麼要把門開在樓頂？」
同樣伸手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頭髮, 艾拉抽空回答，「因為不想讓佩珀他們知道呀, 而且其他座標我不確定它們是否正處在危險中。」
「現在呢？」
「一下就好！」
下一秒，無人可見的樓頂上, 燦金色空間門突兀地出現又霎時消失。
終於到了稍微正常些的地方, 艾拉一邊努力地用小雪花發圈紮起頭髮, 一邊環顧四周，「這裡是中央公園西面，看起來很幸運的沒有遭到外星人的破壞。」
「你準備到中心地帶去？」傑森抬手按住蓬鬆的紅發。
「嗯！」小姑娘點點頭, 剛剛紮好的淺金色馬尾隨著她的動作一甩一甩，「我知道那裡有些危險, 但是治癒技能現在應該特別好用，我想能幫助到他們。」
想了想，似乎是想讓他放心, 又補充，「我已經可以進行遠端治癒，不需要特別近距離的接觸，這樣就安全多啦~」
撥弄紅色短髮的手一頓, 又繼續，傑森似不在意地哼了聲，「聽起來還可以。」
……
距離外星人的突然降臨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雖然極度危險的甜甜圈飛船被開走、他們的帶領著烏木喉也已經被解決掉，但不可計數的急先鋒卻從飛船上抵達地球，無數形象可怖的外星異形駕駛著飛艇沖向剛剛蘇醒的城市，好在紐約也並不是毫無準備——
刺耳的警報響徹整個城市，正在所有人都驚惶地張望查看的時候，坐在窗邊的湯瑪斯最先發現了不對勁，他一失手打翻提神用的黑咖啡，褐色液體冒著熱氣透過鍵盤滲進心愛的筆記型電腦中，他卻無暇顧及，湯瑪斯指著窗外，「那是什麼？！」
被警報從工作中驚醒，同事們不知所措地起身，卻在看清窗外天空的東西時候徹底亂了手腳，黑色的影子在他們眼中漸漸放大，有人驚聲尖叫，「是異形！」
「難道是外星人又來了嗎？！」
「啊！！」
辦公樓裡的眾人慌亂逃跑，眼見著駕駛著飛艇直直朝高樓大廈撞擊而來的外星人即將衝破脆弱的玻璃，他們甚至能看見外星人醜陋的外表和貪婪的獠牙大口，湯瑪斯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口中喃喃地祈禱著上帝的保佑。
想像中玻璃破碎的巨大聲響和被撞擊劃傷的疼痛都沒有來到，有人最先睜開了眼睛，聲音驚訝，「快看！」
湯瑪斯循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一道金色光芒忽地亮起，迅速地將整棟大廈包裹起來，如一層柔韌又結實的蟬蛹，牢牢地保護著所有人，他捂著心臟喃喃，「God……」
被金光反彈回去的外星人並沒有因此退卻，湯瑪斯不自覺地往辦公室中央挪動身體，「這是什麼？」
一個戴眼鏡的青年勉強鎮靜，「斯塔克的能量保護罩，我只在新聞裡看過。」
沒想到他們這裡也有。
另一個兜帽衫青年懷裡抱著相機，聞言下意識想起之前熱火朝天的討論，「也說不定是法師？」
沒時間多想，警報聲再次響起，幾秒鐘的刺耳聲響過後，代替警報的是一個英國口音的男聲，「Ladies and Gentleman，請各位保持鎮靜，注意自身安全，跟隨引導燈光前往距離最近的安全點，具體路線已經發送到您的郵箱中，請注意查收。重複一遍……」
那聲音磁性又沉穩，即便是如此緊急的情況，他的語速也保持在令人舒適的速度，優雅又理智，這使他所說的話聽起來極為可靠，給眾人帶來極大的安全感。湯瑪斯一邊跟著人群往外逃跑，一邊下意識地問，「你是誰？」
問完的下一秒，他就自嘲地搖搖頭，大概只是緊急時候統一通訊發佈命令的人，怎麼會回答他的問題？沒想到下一秒，那聲音就再次出現，優雅冷靜一如既往，「顯然您的安全更加重要，先生。」
哇哦，湯瑪斯和同事們都好奇地抬頭看了看，他們甚至不知道天花板上什麼時候多了發聲設備，也不知道該往哪裡看才能看見那個說話的人。
眾人一路跑下樓梯，兜帽衫青年背著相機氣有些喘，他推了推眼鏡，「所以你在哪裡？」
這回聲音是從門口的廣播中傳出的，「我在這裡。」
頓了下，他似乎要引起眾人注意，「離開大廈之後將脫離能量屏障保護區，請各位保證自身安全。」
被轉移了話題剛剛才安靜下來的人群又開始吵嚷，一個黑色西服男人問，「救援的人呢？」
「正在趕來中。」
回答了這一句，那聲音就再未回答任何一句問話，眾人吵吵嚷嚷，最後還是兜帽衫青年一腳跨上桌面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清了清嗓子，右手指向能夠躲避開危險的安全出口，「不要吵，跟著綠色標誌走！」
說罷跳下桌子，帶著最先跑下來的一批人跑到門口，卻沒有一起離開，他再次叮囑，「跟著綠色標誌，不要停！」
洶湧的人群幾乎將他淹沒，湯瑪斯剛剛準備離開，猶豫了一秒反而被洶湧人潮推出來，勉強在兜帽衫青年身邊站定，面對青年疑惑的目光，他尷尬地打了個招呼，「嘿。」
「嗨，湯瑪斯，你為什麼不離開？」兜帽衫青年疑惑地問，聲音在混亂中不自覺放大。
「或者我也是《生命通道》的一個？」湯瑪斯笑了笑，在青年恍然的目光中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綠色的手環，「雖然有點小，好在顏色對了。」
兜帽衫青年也笑了下，「無疑這是個驚喜，但是現在這裡有我就行了，你可以儘快離開到安全點去，那裡更安全點。」
「其他人呢？」
兜帽青年搖頭，「不知道，不過外面的安全路線已經佈置完畢了，引路是夠的。」
湯瑪斯朝他比了個拇指，兜帽青年笑著朝他擺擺手，走進不斷逃出來的人群中引導，而當湯瑪斯一路沿著安全路線跑出去的時候，才知道他說的「佈置完畢」是什麼意思——
整整一條大道的交通燈都閃爍著綠色的光芒，在一片混亂中堅定地指出一條通向生命的綠色通道。
有了廣播中神秘的統一指揮和《生命通道》短暫卻足夠有用的引導，這次撤退格外順利，當第一批人終於抵達安全區域可以自行離開的時候，湯瑪斯回頭看了看交通燈上刺目警示的紅色，頓了下找了個安靜的位置。
他拿起手機打給兜帽青年，過了幾秒才被接通，「科茲默，你還好嗎？」
對面傳來青年咳嗽的聲音和背景中轟隆的聲響，他苦笑，「怕是有點不好。」
兜帽青年也就是科茲默，現在是真的有點不好了。他看著面前紅黑制服的男人用兩把武士刀把異形大卸八塊藍綠膿液流一地的可怕場景，臉色有點發白。
不知道是被終於突破了防護陣法的恐怖異形嚇的，還是被這個突然出現救了他和其他幾個人卻更恐怖的雇傭兵嚇的。
紅黑緊身衣打扮的雇傭兵吹了聲口哨，反手俐落地將武士刀捅進異形嘴裡，橫向一劃幾乎將它的腦袋剖成兩半，藍綠色液體噴湧而出，雇傭兵先生猛地往後蹦了一步躲開，背後卻忽地傳來青年的哀嚎，「嗷！」
雇傭兵轉過頭，一眼看見一臉蒼白的青年，大概是他實在太可怕，青年顫顫巍巍開口，「……你踩到我腳了。」
「哦不好意思，哥只是擔心哥的新制服被這些爛蟲子的嘔吐物糟蹋了。」挪開罪惡的腳，反手將一把刀插回背上刀鞘，雇傭兵先生向他伸出友好的小手手，「別擔心，哥都搞定了。」
拉著他的手起身，科茲默看著腳上沾滿了藍綠色液體的AJ球鞋心頭滴血，「……謝謝你。」
「不客氣~SO——」黑色皮靴在地上來回蹭了蹭，雇傭兵先生白色眼睛眨巴眨巴，視線在科茲默和其他在撤退半路被異形攔路的路人身上轉了一圈，忽地朝遠處招招手，「Hey，Big guy！來個人把這些小可憐送出去。」
猛地舉起飛艇將異形砸了個稀碎，渾身上下在陽光下閃著刺目亮光的鋼力士扭頭，「為什麼不自己去，韋德。」
「哥看起來很像是打輔助的人嗎？」雇傭兵興奮地搓搓手，「這可是中心地帶，天知道哥根本不想出這個救援任務。好吧好吧，Yukio~」
「或者你們還不認識Yukio？」雇傭兵忽地扭頭，「雪緒，一個超可愛的妹子，可惜和小平頭百合花開了，這可真遺憾。」
黑髮中夾雜著粉紫發色的女性笑得眉眼彎彎，「OK，韋德。」
雇傭兵歡快地跳到她身邊，歪頭擊掌，正準備離開，背後卻忽地傳來一聲呼喊，「嘿！」
手裡捧著相機，科茲默忐忑地舔舔嘴唇，「謝謝你！韋德，額，我是說，如果我能這麼稱呼的話，我能給你拍個照嗎？」
白色眼睛驚訝地睜圓，雇傭兵驚喜地擺了個pose，嘴裡喋喋不休，「當然可以，記住哥的名字，Deadpool，接任務可以打十折的哦~」
科茲默連連點頭，閃光燈閃個不停，「Deadpool!」
「夥計們，想來入個鏡嗎？」
鋼力士左右看了看，「我覺得有些不太好。」
「別害羞，大傢伙，他不會拍到你的剛蛋蛋的。」
雇傭兵一把拉來鋼力士比了個剪刀手，遠處雪緒的伴侶黑後正威風凜凜地震飛一隻異形，科茲默快速拍完，朝他們道謝，「多謝你們了！」
鋼力士笑著擺了下手，和雇傭兵一起坐上一邊不起眼的計程車，計程車以越野的氣勢沖過阻礙飆了出去，遠遠的還能聽見雇傭兵「不要吝嗇地讚美我、說起來小蟲以後是不是也可以拍自己賣錢、走走走去找小蟲……」之類的話，科茲默眨了下眼，抱緊了懷裡的相機。
雪緒和黑後暫時負責了他們的安全，但由於他們不幸地正處於襲擊的中心地帶，除了第一批人幸運地在防護法陣破裂之前離開，後續的人都被困在各處移動困難，這兩位突然出現救他們于水火的英雄就守衛著這個最初就淪陷了的安全點。
除了雇傭兵先生、鋼力士和兩位女性，還有其他人源源不斷地將被困在各處的人集中過來，最經常出現的是一個如惡魔般有著深藍色皮膚、三角尾巴和詭異紋路的……人，他似乎不擅長和人打交道，每次帶著一兩個人如煙霧般潰散又重新變成人形的時候總是很快地收回手，低著頭只和雪緒他們說話，似乎不敢和他救出來的人對視。
第一次因為他出現而喧鬧的人群慢慢安靜下來，眾人很快安靜下來，勉強鎮靜地等待進一步的救援，也悄悄地觀察著這些平日裡極少見到、甚至還帶有敵意的變種人。
變種人……似乎和他們想像的不一樣。
至少那個因為能力使用過度不得不在這裡休息的小惡魔模樣的少年，在面對一個善意的蘋果的時候手足無措，尾巴都僵直了。
小男孩手裡拿著一個蘋果，咬著嘴唇往他面前送了送，盯著他琥珀色的眼睛誠懇地感謝，「謝謝你救了媽媽和我。」
夜行者科特無措地看了看雪緒和黑後，視線又蜻蜓點水一樣地掃過有意無意關注著這裡的眾人，慢慢抬手，又在看見自己尖指甲的時候飛快蜷起了手指，他握起雙手，要不是深藍的皮膚，一定能看見漲紅的臉，「謝謝你。」
歪歪頭，小男孩直接把蘋果放到他手上，「你看起來很累，我可以坐在這裡嗎？」他指了指科特身邊的牆角。
瞥見他母親溫和的目光，科特抿嘴，「當然可以。」
「你看起來好像媽媽給我講的藍精靈，又厲害又可愛，你一定是藍精靈吧……」
科茲默將這一幕悄悄拍了下來。
【全美論壇】
【[群體記錄]當我在1.6——外星襲擊。】
樓主·史努比：
1.6，早上九點鐘，出現巨型外星飛船、異形飛艇，警報聲響徹紐約……
……
開了群體記錄的帖子，科茲默正準備把剛剛拍到的科特和小男孩的剪影放上去，安全點的人們就忽地傳來一陣騷動，循著眾人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一點晶瑩的白光在陽光下的大樓間閃爍，熟悉的紅藍緊身衣義警正在樓宇間靈活穿梭。
人群中有人反應過來，「他是在織網嗎？」
愣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甚至已經以最佳角度抓拍完畢，科茲默看看相機裡的照片，又緊緊盯著蜘蛛俠的動作。
顯然那人猜對了，蜘蛛俠在高樓之間織了一張巨大的傾斜的網，看起來這耗費了他不少體力，他蹲在隨風起伏的蛛網上休息一會兒，那網上卻瞬間出現了幾個人影，伴隨著他們的砸落，雪白堅韌的蛛網再次波浪起伏，隔的那麼遠他們仿佛都能聽見他們的驚呼。
蜘蛛俠素來友善，他在飄飄蕩蕩的蜘蛛網如履平地，低頭和他們說話，沒幾句他們就恢復了平靜，不過當下一批人再次無緣無故掉落的時候，又是得重複一遍了。
科特旁邊的小男孩好奇地仰頭問，「這是魔法嗎？」
已經不那麼緊張的科特靦腆地輕輕搖頭，「他是極速者，很快。」
小男孩眨了下眼，「我能知道他的名字嗎？」
「Quicksliver，快銀。」
「快得像一道銀色的閃電嗎？」想了想，小男孩又點頭，「但是我覺得你最厲害了。」
科特忍不住害羞地搖了搖尾巴尖。
黑後看見，挑了挑眉，雪緒抿嘴笑的可愛。
沒一會兒，那個神秘的極速者就現身了，遠遠的眾人只看見銀髮少年輕快地和蜘蛛俠擊了個掌，下一秒就消失在眾人面前，而原本空空蕩蕩的蛛網上，已經出現了許許多多粘著的人，看起來，嗯……仿佛被捕獲的蒼蠅。
不過，即便是被蜘蛛俠捕獲了，也有人是高興的，比如科茲默兜裡的手機就瘋狂震動，他以為是有什麼緊急情況，沒想到一打開特殊關注，手機直接卡死——
【全美論壇】
【[直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被綁在蜘蛛網上了！】
樓主·蛛網1號：
嗚嗚嗚嗚嗚我們粉絲的名字真的沒起錯！我竟然真的有一天被綁在蜘蛛網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嗚嗚嗚嗚雖然不知道怎麼出來的但是蜘蛛俠剛剛抱我了！！
【躺在蜘蛛網上眯著眼幸福的自拍.jpg】
（其實是太陽光太刺眼根本睜不開眼）
（隨風飄蕩的滋味好極了！）
（等著被人從蜘蛛網上摘下去ing）
（我是不是要壞掉了QWQ）
科茲默：……
蜘蛛俠死忠粉還真是可怕。
今天各大社交軟體尤其論壇幾乎爆炸，科茲默刷了首頁，激動的恐懼的慶倖的幸災樂禍的各種心情都有，被頂得最高的是他那個匯總的群體記錄帖，不過這時候還沒完全安全，他也沒心思去看帖子，只是退出論壇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了一個帖子名稱的幾個單詞。
維度？《Super World》？19999？
手機卡到要死，科茲默沒顧得上再次回去看一看，只端著相機抓拍，偶爾也會有精彩的作品出現，比如這個——
眯起眼仔細看了看側面大樓頂部的天空，科茲默又低頭看相機裡抓拍到的一抹金色弧狀閃光，再放大，弧光兩邊的大樓和天空也有區別。
再結合一下《Super World》裡法師基礎又萬能的技能空間門，和之前的大樓防護體系，以及幾天之前爆火的「無限冒險」主播被魔法斗篷踹入空間門的視頻……
科茲默默默把相機捂到胸口。
這可是寶貝。
而在記者眼中神秘的法師早就給變種人小夥伴們遠程加治癒祛除負面狀態了，在內線裡和雪緒說了再見，艾拉打開空間門趕往下一個戰鬥地點。
至於傑森……
早就看不下去從空間門裡拿了槍支彈藥出手了。
可憐的小法師就孤零零一隻地在樓頂坐著恢復體力，艾拉心疼地摸摸被她帶出來鋼鐵蛋蛋形態的Markson，Markson漂亮的背甲上又被蹭掉了一片金漆，有空一定要給它好好保養的。
「所以你喜歡什麼顏色呢？」小艾拉捧著臉仰頭看天空，淺藍的圓眼睛倒映著亮藍的天空，像是泛著涼意的極地海水和晴朗天空的相互倒映，粼粼水光裡偶爾飄過一絲雲彩，也說不定是緩緩移動的冰山一角，「噴成藍色和白色的話，在天上飛的時候會不會變成隱形失敗的樣子？」
鋼鐵蛋蛋左右搖了搖，面上的藍色眼睛閃了下。
艾拉伸手比劃了下，「就是神盾局航空母艦那樣子的隱形技術，用反光板，咱們家小黑也是這個技術呀。」
Markson歪歪身體，不小心咕嚕翻過去，咕嚕地遠了又翻開弧形甲片長了腳跑回來，在小姑娘面前打開胸口，露出一盒巧克力和草莓味甜甜圈，小姑娘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
「甜甜圈！是不是托尼藏的？」
Markson呆呆地點頭。
傑森在內線裡笑她，「你不是沒給Markson開發智慧AI嗎？」
艾拉回答得理所當然，「是呀，因為我就是呀。」
「那你還問它？」傑森從袖子裡甩出一點小玩意兒，在垂直的牆壁上如履平地，身體素質良好的少年氣也沒喘，「你是不是傻？」
忽地拉開空間門，小姑娘忽地出現在少年面前，皺起包子臉吐著小舌頭對他扮了個鬼臉，「略略略~你才傻。」
眉毛一挑，傑森直接伸手把小姑娘從空間門那邊跟蠶寶寶一樣整個抱了過來，趁著小姑娘還處在表情凝固的幾秒捏捏臉，手感極好。
「誰是傻子？」
被抱在半空不能動彈，小艾拉蹬蹬腿也踩不到他，索性喊助手，「Markson！」
Markson得令，果然行動，不過——
「不要！」小姑娘驚叫。
眼睜睜看著Markson直接將一盒私藏的甜甜圈扔了出去並砸上傑森的臉的艾拉：……
被甜甜圈巧克力糊了一臉的傑森：……
兩敗俱傷。
此局作廢。
等兩人重新出現在第五大道的時候，外星異形已經在特殊部隊和變種人、義警的幫助下被消滅殆盡，但新的衝突卻再次出現。
碩大的螢幕之下，全副武裝的特殊部隊和幾個變種人氣氛緊張地僵持。
領先的軍人面目嚴肅，手中的槍指著後方人群中昏倒的變種人之一，「我們懷疑你們與恐怖行動有關，立刻放棄抵抗！」
變種人前方的是深綠發色深綠眼睛的北極星洛娜，她雙手垂下，幽綠色的光芒在她指尖縈繞，散發著不詳的綠色光芒，她嗓音淡漠沙啞，「如果不呢？」
特殊部隊早有準備，一架被變種人視為噩夢的磁力槍被抬了出來，深綠瞳孔驟然縮小，洛娜手中的綠色能量開始不穩定，對面的槍械發出隱隱的震顫，眼見著他們即將開啟對變種人傷害巨大的武器，一個小姑娘卻忽地跑上前去，站在雙方之間。
狂躁不安的能力受到了熟悉的安撫，洛娜看著矮矮小小的背影，細眉深深蹙起。
艾拉怎麼在這裡？
對面的男人甚至得需要蹲下身來才能和小姑娘平視，但他沒有，小姑娘也沒在意，只嗓音稚嫩地問他，「是什麼恐怖行動？」
「不關你的事。」男人看了看和小姑娘一起來、此時就站在小姑娘身側微前的紅發少年，「別搗亂。」
小姑娘不理他，繼續認真地問，「你說的恐怖行動，是他們今天救了整整三棟商務寫字樓的普通民眾嗎？」
洛娜他們身後的普通民眾騷動的動靜逐漸增大，男人的神情愈發難看，「現在離開。」
他的眼神再凶也凶不過蝙蝠俠，被他怒瞪的傑森很無辜地抱臂，「嚇唬小孩子算什麼，剛好，我也想知道他們有什麼錯。」
錯就錯在他們是史崔克上校要的變種人。
民眾們也發現了不對勁兒，人群中傳出喊聲，「他們救了我們，而你們卻要傷害他們！」
「我們決不允許！」
「欺負人算什麼！有本事你們早點來殺外星人啊！」
「FucK！」
男人想吼一句這個突然冒出來壞事的小女孩，卻不知怎麼的開不了口，只好不輕不重地瞪了她一眼。
被眼神威脅的艾拉可無辜了，她向下攤開雙手，「我只是想找到一個真相，這位先生。」
然而這個男人顯然並不想放棄這個變種人團體能力衰竭的好時機，正當他暗暗授意手下行動的時候，身後傳來驚惶的呼喊，「s、sir.」
男人惱怒地一轉頭，就看見飄浮在空中的各種武器碎片，士兵抖著手，「我只是碰了一下……」
再轉回來，小姑娘一臉無辜。
唉，武器品質也太差了點。
猜測到周圍可能有強大變種人的存在，而他們又沒了克制變種人的武器，男人一揮手下令撤退，另一面則忽然刮過來一道銀色旋風。
銀髮少年戴著防風眼鏡，「誰？誰欺負我妹妹？！」
蜘蛛俠輕巧落在艾拉另一邊，雖然不清楚為什麼但還是要壯聲勢，「誰敢欺負妹妹！」
嘩——一道火光伴著引擎聲從天際落下，銀白色外殼的戰爭機器落在艾拉身前，面甲砰地打開，羅德一臉嚴肅，「史崔克上校的命令？」
然而滿臉寫的都是，誰敢欺負我的人？！
夜行者帶著查理斯教授出現在人群之外，查理斯微微一笑。
萬磁王和旺達最後到來，銳利的目光掃射一圈，圈定在男人和他身後的士兵身上。
男人：……
臥槽欺負人啊！
第124章 艾拉要自殺
原本因為外星襲擊空曠寥落的交叉路口漸漸地又聚集了不少人, 以幾人小隊和特殊部隊僵持的變種人們也迎來了他們強大的後援。
洛娜掃視一圈，深綠眼眸愈發深沉, 眼尾翹起恰好的弧度, 描畫的黑色眼線使她看起來愈發冷峻危險。
兩個理念不同的變種人領袖、親復仇者的政府人員、新進崛起的義警、能力強大的變種人們，還有一個足以代表復仇者和變種人雙方立場的小姑娘, 的確非常強大。
突如其來的安全感一點兒也不真實。
視線正對上萬磁王, 洛娜抿唇撇開視線，之前勇敢地擋在她和危險部隊之間的小姑娘卻一路小跑地跑了回來, 輕輕拉住她的指尖。
伴隨著籠罩全身的溫暖舒適感，一道稚嫩關切的嗓音從腦海中傳來, 【你還好嗎？】
在光線下依舊沉鬱的綠眼睛眨了下, 洛娜沉默地點了點頭。
艾拉牽著她的手, 淺藍色眸子在陽光下清澈通透，【你的變種人夥伴似乎不太好，我想我可以幫上一點忙。】
洛娜猶豫了下, 視線在對面——現在她們面前已經擋了好幾個背影了——掃了一圈，艾拉仿佛知道她的擔憂, 牽著她轉身往人群中昏倒的男性走過去，一邊安撫她，【不用擔心, 大人們會處理這件事的哦，以前托尼就和史崔克發生過衝突呢，羅德叔叔知道的。】
明明還是個渾身奶味軟乎乎的小孩子，卻一本正經地用這種「一切都不用擔心」的語調安撫她, 洛娜聽著，心頭沉鬱被輕而易舉地吹散，她幅度極小地彎起嘴唇，跟著小姑娘一路走回被普通民眾照顧著的男性面前，【我不擔心。】
【恩恩。】已經將小手搭在男性身上檢查情況，艾拉肯定地點頭，過了幾秒就得出結論，「是能力超負荷使用造成的，他需要休息和一些治療。」其他的傷勢她倒是可以悄無聲息地治癒了，但技能歸技能，最好的方式還是等身體自主恢復。
餘光瞥了身後交涉的羅德上校，洛娜點頭，「我會帶他離開。」
小姑娘皺起眉毛，「可是你和你的朋友們現在也需要休息，要不然會頭疼受傷，很難受的。」
一旁自覺在他們身邊圍成圈的人群中忽然傳出問話，「我們能幫點什麼忙嗎？」
一下子被眾多視線聚集，說話的女性非常鎮靜，「需要到醫院去嗎？或者我可以帶來一些藥物。」照之前的情況來看，變種人到醫院似乎不太安全。
在雙方爭執開始的時候就幫忙照顧他的一個大叔推了推眼鏡，「不用擔心，孩子，你們救了我們，我們也想做點什麼。」
「不用，謝謝。」
深綠卷髮少女生硬的道謝之後，是溫和醇厚的男聲，查理斯和便裝的漢克博士走入人群，他輕輕頷首，「可以先到學院去，那裡很安全。」
得到了允許，漢克和斯科特將昏倒的男性帶走進行治療，北極星小隊的其他人也進行了暫時的傷口處理，與此同時，羅德的交涉也毫不費力地結束了。
看著他們準備撤走的時候還防備甚至小心翼翼地注意著萬磁王，艾拉有些不解，她仰頭看從銀白色戰衣裡走出的羅德叔叔，「既然那個史崔克做了這麼多壞事，對變種人的態度還如此極端，那為什麼不一次性解決掉呢？」
羅德笑著摸摸小姑娘的發頂，「會的。」
和變種人集團之間的仇恨數都數不清，威廉·史崔克始終是個禍害，比較棘手的是，史崔克經營多年牽涉的勢力眾多，連根拔起並沒那麼容易，而且他也是個聰明人，上次天啟事件，托尼臨時搶了史崔克秘密基地裡克制變種人的武器，史崔克吃了暗虧，雙方的衝突再次被激化，之後甚至和九頭蛇有了更進一步合作。
這種毒瘤，遲早要挖掉的。
但比起一個史崔克，對變種人的敵意才是根本，也許還要更多時間才能扭轉大眾對變種人乃至邊緣群體的印象，不過……
羅德扭頭看了看在不遠處劫後餘生聚集在一起的人群，總算是往好的方面發展了。
然而不總是每件事情都是如此，懷著別樣目的混入救援隊伍中的特殊隊伍尚未離開，天空中就忽地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光柱，像是擊中了無形的屏障，以某一撞擊點為中心飛速向四周擴散開來，將整片天空和人們的驚恐都籠罩在不詳的紅色陰影之下。
仿佛無聲又滑稽的默劇中潑下的一盆顏料，傾倒在玻璃罩上一圈一圈落下。
靜寂只持續了極短的時間，在那紅色陰影還在持續擴散之時，遲來的沉悶的轟隆聲迅猛地鋪散開來碾壓過每個人的耳膜。
蜘蛛俠眼疾手快地彎腰接住一屁股就要往地上跌倒的小姑娘，他晃晃腦袋把耳朵裡的轟鳴晃出去，還帶著紅色手套的大手托起小姑娘無力低垂的小腦袋，少年低聲呼喊，「艾拉，艾拉？」
剛才那莫名的攻擊對她造成了超乎意料的影響，艾拉眼前一陣陣發黑，腦子裡嗡嗡響，像被關在了沒有信號閃爍著雪花點的破電視機裡，她雙手抱頭使勁兒閉眼，說話聲也無力得很，不比生病的奶貓好多少。
「I feel so terrible.」
這糟糕的模樣讓小少年慌了神，他抱著小姑娘左右慌忙看的模樣被注意到，艾瑞克大步過來，聲音和目光一樣低沉，面對小姑娘的時候卻不自覺地溫柔下來，「怎麼了？」
他剛剛從戰場下來氣勢懾人，蜘蛛俠乖乖回答，「好像是剛剛的攻擊造成的。」
「不止如此。」一旁終於回過神的紅發少年轉身，看見已經轉移到玩希望懷裡的小姑娘愣了下，他深深蹙眉，「瞭望塔啟動的防禦屏障，餘波不應該會有這麼嚴重的影響。」
使勁兒晃晃腦袋，艾拉終於從剛剛極其糟糕的狀態下回恢復了一點，這才有空自檢，小姑娘愣神，「防禦網路被入侵了。」
除了全球防禦網路之外，在托尼和賈維斯的默許下，艾拉有自己對紐約乃至整個美國網路世界的護盾，因為不太重要平日裡都沒怎麼在意，然而就是這個基礎網路竟然被入侵了！
「我沒打過入侵的那個人。」小姑娘按著艾瑞克肩膀不知所措，水汪汪的圓眼睛裡盛滿慌亂，「他想幹什麼？」
略有些粗糙的大手輕輕觸摸她的臉頰，艾瑞克沉聲，「不怕，一會兒我給你打回去。」
可是艾瑞克又打不著他……
慌亂中突然發現了一點異樣，艾拉急忙持續追蹤，「我發現了一個網路信號！」
正要繼續，一邊的小蜘蛛忽地抬手指向上方某個方向，少年有點發愣，「我好像知道他想幹什麼了。」
嗯？
往上看的不只是被提醒了的小艾拉，幾乎所有人都抬頭注視著那個因為信號斷掉黑屏的巨大看板。
它又亮起來了。
短暫的明暗閃爍之後，星星點點的亮光在螢幕中亮了起來——那是真正明明暗暗的星球，而在廣袤黑暗的背景之上，巨大的宇宙戰艦靜默地停落在地形複雜的星球表面，巨大的艦體幾乎衝破畫面。
那是月球。
轟——
一道顏色模糊的影子從鏡頭右側撞進來，砸落在畫面偏左，慣性使他一路滑行在地上拖出長長的溝壑，石塊崩裂塵土飛濺，被掩埋了一半的人影狼狽地撐起身體，黯淡的金紅色在太陽的光線下反射著冷光。
被那金紅色刺得幾乎失去思考能力，艾拉喃喃，「托尼……」
然而他尚未起身，另一個綠色的大塊頭就砸了過來，在月球上生生砸出一個巨坑，濺起的灰塵遮蔽了畫面，模糊的畫面之外傳來一個沉鬱粗獷的聲音。
「原本我只想取得寶石，但你們激怒了我，地球的螻蟻。」身形高大的泰坦人走入畫面，他通體深紫色皮膚，穿著象徵正義和希望的金色盔甲，手中卻沾滿了被屠戮星球的鮮血，他握起拳頭，那上面帶著一個金色金屬手套，本應鑲嵌著寶石的位置卻是空空如也，「人類，我將毀滅你們的星球，當你們的世界陷落，記住是超級英雄，你們依託所有希望之人，讓你們陷入滅亡浩劫。」
他的聲音如轟隆雷霆，帶著極強的精神壓迫傳遍整個地球，與此同時，畫面中被超級英雄們攻擊的飛船緩緩亮起充能完畢的紅光，眼見著剛剛對地球的攻擊即將重現，另一個身著金紅色鋼鐵戰衣的身影疾速向飛船飛去，胸口集束炮的冷藍色光芒和赤紅光芒瞬間碰撞，那人被能量波掀翻到幾十英尺之外。
藍眼睛裡都是金紅色的影子，小艾拉幾乎說不出話，氣流從嘴唇中艱難發聲，「papa，papa！」
大手將無聲難過的小姑娘按在胸口，艾瑞克轉頭，和神情嚴肅的查理斯對上視線。
娜塔莎的聲音在內線中響起，「薩若思使用某種手段將這段信號傳到了全球。」
遠在月球的托尼和賈維斯同時頓了下，「每個地方？」
「是的。」
「糟糕透頂。」兩人同時想到了某個糟糕的可能性，賈維斯道，「艾拉有基礎防護網，這段信號不可能不被發現。」
「更何況她肯定時刻關注著。」一想到小女兒正在地球看著她們拼命，托尼就無法容忍，他甚至想找一找鏡頭跟艾拉說個冷笑話，但顯然不可能，他還要跟這個宇宙惡棍拼上性命。
面前的面板中出現民眾現狀，娜塔莎冷綠色眼眸深沉，「現在精神壓力非常大，薩若思讓整個星球都陷入了恐慌，你的計畫？」
「看來得儘快了，等等，這麼說我們在全球直播？」
「顯然如此。」
托尼沉吟，「雖然我們手中有無限寶石，可是能發揮的力量有限，薩若思的實力不好判斷，一旦不能一擊得手徹底擊垮他，那無論拿著寶石的人是誰都逃不過他的追殺。」當然，除了超人。
頓了下，又看向不遠處和奇異博士、星蕨他們你來我往的亡刃將軍暗夜比鄰星和超巨星，補充，「還有這三個。」
昆機傳來的影像裡，史蒂夫穿著標誌性隊長制服，早就沒之前那麼乾淨，「瞭望塔和復仇者基地的聯合防禦已經完成，我們會將其他飛船攔在地球之外。」往日如蔚藍天空一般的藍眼睛佈滿了凝重，「托尼，我們隨時支援。」
「只需要一些能量資料，對我來說小意思。」
腿部推進器變形成為一個，托尼沖上前去以納米長劍挑飛暗夜比鄰星的長槍，一把拉起星蕨丟進奇異博士的空間門裡，他直接內線呼喊所有人，「聽我說，現在我需要你們……」
而在地球上早已亂成一鍋粥，無處不在的月球影像和屠殺星球的警告擊潰了心理底線，人們眼睜睜看著拯救世界的超級英雄們在這個紫色外星人面前幾乎毫無還手之力，一次又一次地被擊退，又一次一次地沖上去，目光絕望。
聚集了普通民眾和各勢力的交叉路口大螢幕之下卻是異常的安靜，所有人都密切關注著螢幕上的戰況，已經和賈維斯聯繫上的小姑娘抹抹眼睛，說話時鼻音有些重，「papa，需要將這段信號刪除嗎？」
賈維斯一聽就知道這聲音不對勁，他溫聲，「暫時不用，需要的時候sir會告訴你的。」
單聽和平常一樣溫和平靜的聲音，根本想像不出來他正和掂著鐳射槍的浣熊一起對抗暗夜比鄰星。
艾拉低低地「嗯」了一聲，目不轉睛地看著螢幕上的戰況。
似乎是被泰坦人的宣言激怒，超級英雄們開始了更加激烈的進攻，艾拉看到浣熊和德拉克裡斯配合默契地破壞了宇宙艦船的引擎，格莫拉飛身跳起揮劍刺向薩若思又被他抬手擒住；披著紅斗篷的史蒂芬以金色法陣為星蕨在空中墊步，星蕨拉住格莫拉掉落進燦金色的空間門中，各種高級魔法伴隨著咒語吟唱在空中綻放令人眼花繚亂；兩個鋼鐵俠左右夾擊集火，冷藍色的刺目亮光中又似乎摻雜了各色熟悉的光芒，超人和挾裹雷霆從天而降的雷神如流星般墜落，畫面一瞬明亮到刺目，蘑菇狀的濃霧火光在中心緩緩上升，眾人被劇烈的餘波沖出四散落下。
無數螢幕黑了一瞬又重新亮起，不過這次的角度不太一樣，不知道是誰在默默記錄。
數秒靜止，地球上的人們只看得見畫面聽不到聲音，也不自覺屏住呼吸，緊緊捂住嘴巴。
鋼鐵俠動了動，艾拉聽見他在內線裡嗓音沙啞地問，「成功了嗎？」
沒人回答。
漫天塵土中，一個粗啞的聲音緩緩出現，「I will never die.」
所有人的心一沉。
艾拉甚至聽見背後普通人之中傳來的隱約哭聲，充滿了絕望和壓抑，她不可置信地回頭去找查理斯想確認，「明明使用了無限力量的不是嗎？為什麼沒有成功？！」
明明托尼的計算是正確的！剛剛的最後合擊絕對超過了薩若思承受的力量上限！
「這個時候就得哥來了。」紅黑制服的雇傭兵先生出現在她的視線中，無視艾瑞克的拒絕抱走小姑娘，「紫薯精被Death詛咒永生不死，這樣她就永遠不用看見這個糟心玩意兒，所以他死不了。」
低沉的心情一震，艾拉緊緊抓住他的手指，「難道沒有辦法？」
黑色手套輕輕擦過她濕潤的眼角，雇傭兵歎息，「哥怎麼捨得你哭啊sweety，想讓他安分下來種田，得Death來。」
「我可以去找Death！」
艾拉說著就準備開空間門，卻被雇傭兵一把握住手掌，「要不是哥死不了哥就能陪你去了，你不怕嗎？」
小姑娘搖搖頭，「不怕！」
反正她都在亡靈國度呆了好長時間了。
Death？死亡女神？其他人當然不同意，但是被查理斯在內線中提醒了下，才勉強鎮定下來，查理斯道，【艾拉和靈魂寶石有契約關係，而且和Death熟悉，重新編碼之後靈體特殊，沒有危險。】
一邊說著，查理斯輕輕觸碰小姑娘的臉頰，頗不放心，也不得不尊重小姑娘的意願，【你說服了我，艾拉，但一定要注意安全，早些回來，好嗎？】
【嗯！】
點了點頭，艾拉看雇傭兵先生，「我們現在可以去自殺了嗎？」
雇傭兵先生：……
其他所有人：……
眾人看雇傭兵和查理斯的眼神都變了。
感情你們的計畫就是讓小姑娘自殺？！！
雇傭兵抓抓臉，「雖然說是去找Death，但是，嗯，不是自殺知道嗎？」
艾拉迷茫，去見Death不是自殺是什麼？上次霍華德和瑪利亞的事情是靈魂寶石代為轉達，現在靈魂寶石在月球上抵抗入侵者，她當然要死了才能見到Death啊。
「好像是個禁術。」雇傭兵皺眉思考了一會兒，揮手抓來銀髮少年，「送我們去聖所。」
不明所以的快銀左右看看，點頭，「哦，好的。」
……
至聖所，魔法監牢中，莫度正盤坐著冥想，他被史蒂芬收走了法杖和武器，面對佈置嚴密的魔法陣也只能尋找機會。
沒想到，機會來了。
紅黑緊身衣背上插著兩把刀的雇傭兵牽著矮矮的小姑娘過來，後面跟著臭臉的王，進來先說話的竟然是那個眼圈紅紅看起來剛剛哭過的小姑娘。
奶氣的聲音裡還帶著未褪盡的哭腔，「你好，請問，你能把我獻祭給Death嗎？我聽說你會很多黑魔法。」
莫度：？？？
什麼玩意兒？
作者有話要說：
莫度：我可能是個黑魔仙吧【冷漠.jpg】
第125章 Death出馬，一個頂一摞
至聖所大殿, 雇傭兵先生盤腿而坐，歪頭托腮, 紅色頭罩上白眼睛一眨一眨, 「必須要兩個法師才能保證安全，所以說你們現在只剩下三個法師才不得把這個曾經攻擊過甜心的男人放出來？」
正全神貫注和莫度一起完成魔法陣的秘術大師忍住白他一眼的衝動。
莫度和王之間, 佈滿了魔法咒語的法陣散發著不詳的光芒, 當最後一個咒語念出時，法陣驀地亮起, 映出王凝重的神色，他看向在一邊靜靜等待的小艾拉, 「獻祭法陣會將你和死亡國度之間建立聯繫, 你會直接抵達死亡國度, 直面Death。」
小姑娘認真點頭，「沒問題。」
王還是不放心，繼續叮囑, 「如果受到其他維度的吸引或者被黑暗維度生物攻擊，立刻回來知道嗎, 靈體一旦到了其他維度失去指引，將永遠迷失在多維空間中。」
「我知道了。」淺金色長髮被俐落地紮了個單馬尾，打著卷在小姑娘身後微晃, 淺藍眼眸裡寫滿堅定，「不用擔心，王，史蒂芬和我說過靈體的特殊性, 我會注意的。」
和那雙嬰兒藍眼眸對視幾秒，王輕輕拍了下她的發頂，起身，「開始吧。」
莫度神情不太好，但還是配合著雙手打開，和王一起合力拉開一個通向黑色漩渦的空間門，小姑娘看准機會跳入魔法陣，光芒霎時爆發，雇傭兵眼疾手快地接住軟軟跌倒的小身體，戴著黑色手套的大手張開想碰碰小姑娘的臉頰，又仿佛怯懦地蜷了起來。
雇傭兵低聲，「操他的，甜心沒有呼吸心跳了。」
王聲音沉著，「她需要在一個小時內回來。」
「一個小時。」雇傭兵先生低喃了一句，轉身慢慢坐下，制服下肌肉緊繃的胳膊穩穩抱住緊閉雙眼毫無聲息的小艾拉，扯過毯子將小姑娘包裹得嚴嚴實實，「甜心，你在這裡嗎？或者說你能看見我但不能和我說話？」
「Fuck，現在哥看起來就像隔壁死了女兒哭成狗的傻逼，當然哥才沒哭，好吧我們都知道這是戰術，但是——」雇傭兵煩躁地想抓頭，但又意識到自己不能隨意動彈，只好狠狠地皺皺眉毛，「為什麼哥不會死呢？這樣哥還能順便給Death一個kiss。」
他忽地抬頭，「嘿，Death，最好鬧鐘響之前就把寶貝送回來OK？」
兩位法師用一種看傻逼的目光看著自言自語的雇傭兵。
可惜的是，艾拉沒聽見這些話，跳入魔法陣的瞬間，她感到自己不幸被扔進了一個狂躁的洗衣機裡，轟隆轟隆地攪了不知道多少圈又被狂甩烘乾，到最後一不小心直接把她扔了出去——
滴溜溜轉了好幾圈，艾拉在一片黑暗濃霧中搖搖晃晃站穩。
左右看了看，半縮在袖子裡的手指不自覺地揪住毛衣袖子，艾拉往前邁了一步。
噠。
小皮靴觸底的瞬間，濃霧倏地退散，一個幽暗又熱鬧的世界出現在她面前，幽綠的光芒映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幽靈和骷髏身上，即便大部分都看起來還像是人類模樣，視覺效果也是相當恐怖。
艾拉倒是鎮定得很，她曾經在這裡呆過好長時間，對死亡國度的氣息反倒有一些親切，她剛想去找Death，卻發現周圍的幽靈們竟然不知不覺圍了過來。
「好小啊，怎麼這麼早就死了。」
「別怕別怕，小姑娘是哪家的？有沒有死了沒幾年的大人啊？」
「我的女兒和你一樣大……嗚嗚嗚嗚，我就死了……」
「別哭別哭，都死了還哭什麼，你把小孩子嚇著了怎麼辦！」
「……嗚QAQ」
「還好，看起來生前沒受什麼罪。」
艾拉茫然地看著他們。
幽靈之一的眼裡充滿憐愛，「可憐的孩子，看起來都沒反應過來。」
其他人又七嘴八舌，「要不先去吃點東西再去女神那裡？」
「可是剛死的時候——」
那人的聲音戛然而止，艾拉正奇怪，就見面前的幽靈群忽地打開，一雙大長腿邁步過來，神秘又深邃的黑色裙角隨走動搖晃出危險的波浪，她再仰頭，正對上一雙墨綠近黑、瞳仁深沉如死亡之夜、散發著致命誘惑的眼睛。
眼睛主人的魅力無法形容，無需瞧你一眼就足以輕而易舉地掠奪走你最寶貴的靈魂，更何況她此時黑色兜帽遮住小半眉眼，綠眸子由上而下地微微轉動，帶出一點點不解來，「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其他幽靈四散奔逃，唯獨這個「剛剛死亡」的小女孩猛地撲了上去，嗓音稚嫩清脆，「Death！」
周圍霎時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片刻間所有幽靈就消失無蹤。
不管她抱住自己大腿或者直呼死亡女神的名字，Death都沒在意，她隨意地嗯了聲，輕輕拍了下幾乎鑽進她黑色斗篷裡的小姑娘，「不是剛才才走？」
艾拉：……
鬆開Death的腿，艾拉抬頭，張開兩隻手，又蜷起三根手指，兩隻手一起晃了晃，「我離開都七個多月了。」
是麼，Death回想了下，無所謂道，「那你怎麼死這麼快，誰弄死你的，死了嗎？」
「……」艾拉擺手，在Death面前連說帶比劃，「不是不是，我還沒死，但是有好多人要死了，有一個……」
很快地講完事情經過，小艾拉牽住Death兩根手指，藍眼睛濕漉漉地看她，「薩若思被你賜予了永生，可是現在他不會死接下來就要殺掉半個宇宙的人了，還有我的爸爸和他的夥伴們，還會死在所有人前面……」
說著說著，之前一直忍著的眼淚再也憋不住了，一滴滴熱燙的淚珠地滑過臉頰往底下掉，艾拉真的非常難過，帶著哭腔嗚咽著繼續，「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爸爸，救回爸爸，可是爸爸被大壞蛋打了還受傷了，還在月亮上，我上不去，阿貓幫著爸爸也沒有用，我幫不上忙基礎網路還被攻破了，只能看著他們受傷，我，嗚Death……我不能再看著他……」
到了後面哭泣幾乎掩蓋了想說的話，小姑娘抱著Death的手難過地掉眼淚，隱忍又克制的淚水燙得人心尖疼。
剛開始還不太在意的Death在小姑娘眼淚落下的時候就不太好了，她手背上都是自小姑娘臉頰掉落的溫熱的晶瑩，她冷了臉色，「我給他的永生，是詛咒。」
原本就沒多大動靜的哭泣止住，小姑娘眼眶和鼻尖都紅紅的，咬著嘴唇忍淚聽她說話，Death一看這小可憐的模樣就忍不住放鬆語氣，左手在小艾拉麵前一揮，沾了滿臉的濕潤就瞬間消失不見，「我帶你回去。」
「……嗯。」
右手牽著還止不住打哭嗝的小姑娘，死亡女神滿面冰霜地離開死亡國度，而一片狼藉的月球表面，沒有人知道，一位真正的神明已經降臨。
暴露了無限寶石存在的超級英雄們遭到了不死的薩若思的反擊，逐個擊破的戰術簡單又粗暴，而當它由擁有者強大力量的泰坦人實行時，帶來的是最糟糕的生死危機。眼見著奇異博士的鏡像空間再一次被破解，即將被泰坦人扼上脖子，靈魂寶石直接喊乙太合擊，沒想到乙太卻出乎意料地竄到了賈維斯身上死活不露面，地球上生死關頭的直播自然也陷入了一片黑暗。
靈魂氣到不行，然而下一刻，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兒，在內線提醒，「是Death的氣息。」
眾寶石霎時安靜了一秒，要知道Death那兒往往是時間和空間給不聽話弟弟們關禁閉的地方，多年下來積威甚重，當初就是艾拉用了一點Death的氣息才把搗亂的乙太詐了出來，怪不得乙太忽然安分。
和乙太一同安分下來的是暴怒的泰坦人，斗篷卷著受傷的奇異博士及時逃開紫薯精的魔掌，躲在鋼鐵俠身邊拍拍史蒂芬胸口。
托尼皺眉，「Death？」
「是。」
賈維斯則無法抑制自己的聯想，鈷藍色眼睛眨了下，他平靜地問阿貓，「艾拉是不是也在？」
「……是。」
當艾拉決定要去找Death的時候就自檢一遍刪掉了所有的生命探測和監控程序，只讓賈維斯以為是宇宙磁場的影響，因此即便是艾拉已經停止生命活動了一段時間，賈維斯也沒有絲毫察覺。
猜到了什麼的賈爸爸陷入沉默，片刻後道，「我會和她談一談。」
此刻面對著泰坦人的艾拉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爸爸發現了，她有點緊張地半躲在Death身後抓住她的斗篷邊邊，Death垂眸看她一眼，心情更糟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近乎實質的死亡氣息。
她看向薩若思，微啞的嗓音浸染著死亡氣息，「夠了。」
泰坦人不解，「為什麼，我的女神，我是在拯救這個宇宙。」
Death身後的小姑娘氣憤地瞪他，「可是你要殺死一半的生命！」
極其高大的泰坦人終於將目光移向金髮碧眼的小女孩，「你已經死了，這和你無關。」
艾拉氣到跺腳，「我還沒死！」
與其說是向她解釋，倒不如說他在向Death解釋，「人口的無限制增長會導致資源緊缺，我在將他們從滅亡的沼澤中拉回來，這令你不虞了嗎，Death？」
Death無所謂地看他一眼，想了想低頭瞧氣呼呼看起來甚至想打人的小姑娘，「你有什麼問題嗎？」
先是愣了下，艾拉才反應過來Death的問話，連忙點頭，「有。」
又看向泰坦人，「既然資源不足，為什麼要選擇殺人，而不是想辦法創造更多的資源，或者選擇更多的方式提高資源利用率？明明宇宙中的能源浪費多得是，恒星爆炸的能量利用起來絕對足夠一半人生存。而且你不是很厲害嗎，跺一跺腳也能發電，眼睛裡還會發出鐳射，為什麼不從自己做起造福宇宙？還有，你說要抹除一半生命，生命的定義是什麼，細菌算生命嗎？植物算生命嗎？植物人算生命嗎？既是生命又是資源的牲畜怎麼算？如果一個人的後代中有一個人想出了更好的辦法拯救宇宙，但是被你殺掉了怎麼辦？這算不算是你毀滅了宇宙？」
小腦袋裡各種問題纏在一起亂得不得了，亂七八糟地說了一通，反倒是小姑娘自己氣得夠嗆，最後氣憤地瞪他一眼，「你這個大壞蛋！」
大壞蛋沒說話。
瞧見小姑娘的氣憤模樣，Death沉默了下，她原本是想讓她出氣的，沒想到她反而更生氣了，但總算比之前慘兮兮的紅鼻子模樣好多了，她一揮手，「看起來你需要更多知識調整一下思維模式，我這裡有幾個老頭剛好能跟你聊聊，叫什麼來著，湯瑪斯·羅伯特·馬爾薩斯？你們會有共同話題的。」
頓了下，Death又道，「你的身體我會讓人送到你想去的那個星球，之後隨便你。」
泰坦人的靈魂沉默地被捲入黑暗漩渦裡，Death沉吟了下，拍拍小姑娘的發頂，「你該回去了。」
目光還在不遠處的金紅色上流連，艾拉仰頭問，「我想去抱抱爸爸。」
「去吧。」
小姑娘一溜煙地跑過去，Death看著她那費勁兒的小短腿，也沒糾正，抱臂悠哉地看著她亮著眼睛飛撲到其中一個金紅色鋼鐵戰衣身上——
她穿了過去。
漂浮在月球表面的小姑娘終於反應過來，她連忙轉身繞回去，飄起來看賈維斯緊閉的面甲，舉高的雙臂緩緩垂下，亮起的藍眼睛也黯淡了下來。
仿佛當初賈維斯爸爸還沒有實體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他無法觸碰到她，現在反而是她無法觸碰到爸爸了。
砰——正沮喪間，一個細小的聲響吸引了艾拉的注意力，她抬頭去看，正正撞進深夜寶石般的鈷藍眼睛裡，倒映著神秘廣袤的宇宙星辰，深邃又寧靜。
「I feel you.」
優雅又磁性的嗓音宛如天籟，一下子就將之前所有的不安難過氣憤掃蕩一空，艾拉繞著賈維斯飄兩圈，又張開手臂輕輕地擁抱他，「等會兒見，爸爸。」
一邊的托尼·斯塔克忽地打了個噴嚏。
……
地球上的人們再次陷入了絕望，他們看著超級英雄們竭盡全力之後陷入死局，至尊法師被扼住喉嚨難以呼吸，同伴們或受傷或失去行動能力，眼睜睜看著泰坦人的手緩緩握緊，畫面竟然一下子黑了！！
看不到後續的人們萬分驚恐，在內線中得知情況的娜塔莎卻詫異萬分，「Death出現了？」
「是的，我們正在返航中。」
「OK.」娜塔莎點頭，「我會安排攝像頭，記錄下英雄們的榮耀時刻。」
「榮耀時刻？「托尼揉著受傷的臉，「Come on，別告訴我你是認真的。」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好吧，我們已經和隊長匯合了，不過奇異博士和瞭望塔那邊好像不怎麼樂意露面。」
「每個人都記得是誰救了地球。」
克林特的聲音從內線傳來，「我也出個鏡怎麼樣，後援會裡就我的粉絲最少了。」
史蒂夫笑，「好主意。」
托尼撇嘴，美國隊長的後援會最多了好麼。
榮耀時刻被記錄在一張小小的照片裡，傷痕累累的英雄們從飛船走出，臉上卻帶著笑容。
僅僅這一個「安全返航」的消息，就安撫了所有人，也安撫了等待多時的小姑娘。
因為要和神盾局交接，史蒂夫耽誤了一會兒，上樓的時候正好看見賈維斯和艾拉相對而坐，小姑娘眼睛還紅紅的。
不自覺露出欣慰的笑容，史蒂夫心想，這真是再好不過的結果了，不過他們為什麼不說話小姑娘看起來還有些不情願。
再看賈維斯，分明神情是非常認真的。
正疑惑間，客廳中央緩緩亮起熟悉的金橙色光球來，它出現沒幾秒，另一個光芒流轉的紅色小球也出現在金橙色大球旁邊，史蒂夫更是一頭霧水。
這是……在交流
然而下一秒，金橙色大球光芒倍增，它懸浮著動了動，忽地嗷嗚一口！
把小紅球！！
吃！了！進！去！
眼睜睜看著慘案發生的九旬老人心跳驟停！
作者有話要說：
#震驚！沒有感情的父親竟然對親生女兒下嘴，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就吃金豆豆遊戲的那種一口一個一口一個一口一個嘎嘣脆吃法√
老賈:我沒嚼。
悠于 2019-10-28 16:44
第126章 小艾拉從何處來？
托尼被史蒂夫緊急喊來的時候, 正好看見復仇者大廈頂層呈現出它少見的令人驚歎的模樣。
無數細碎燦金色光點匯成道道流光緩緩旋轉著充盈了整個空間，如同一條盛滿了數以億計星辰的河流輝映著浩瀚廣袤的宇宙, 將性冷淡科技風的客廳變成了暗色的宇宙幕布。而這個神秘宇宙的中心, 則靜靜懸浮著一顆璀璨耀眼的金橙色光球，資料矩陣飛速運轉之時, 偶爾會從內部透露出極淡的紅色光暈, 稍加注意，就會發現金橙色球體正中還包含著一顆紅色小球, 正如呼吸般緩慢但又節奏地釋放著自己的光芒，赤紅和燦金早已交融成為令人心醉的美麗色彩。
燦爛美麗的色彩在疲憊尚未褪去的焦糖色眼眸中點亮沉睡的星辰, 托尼怔了一下才點頭, 一本正經, 「沒錯，老賈吃了艾拉。」
史蒂夫：「……」
瞧了眼托尼的模樣，史蒂夫反倒松了口氣, 轉而猜測父女倆奇怪的行為，「或者他們在爭吵？」
這個猜想剛出口就被他自己否決了, 賈維斯和艾拉之間從未有過爭吵，大大小小的分歧總是可以被雙方完美化解，史蒂夫更是想不到現在有什麼問題會急需賈維斯以一場嚴肅認真的談話來解決——
他甚至無法想像賈維斯嚴肅過頭的模樣, 即便那雙藍寶石一樣的眼睛在面對陌生人之時會帶著不自知的冷冽理智，但每個人都知道，這雙眼睛的主人溫柔得不像話。
托尼也覺得不可能，他看著光芒愈發明亮的金球球, 「賈維斯現在的工作量甚至不比破解太空船系統少，看來我們得找個目擊證人。」他打了個響指，「Friday？」
「Yes，boss.」粉色短髮的女性從天花板落下的光幕中走出，星期五向史蒂夫問候，接著才回答，「需要為您播放之前的錄影嗎？」
「公共區域的當然可以。」
深粉色的瞳仁忽地一暗，星期五將天花板視角的錄影轉接到透明牆壁，「如果您需要講解的話？」
托尼擺手，「不用，好姑娘，這我還是能看懂的。」
畫面確實一目了然，賈維斯回到地球的第一時間就從雇傭兵手中將小艾拉接了回來，他抱著眼圈紅紅看起來不太好的小姑娘進入電梯走進房間，然後面對面坐下。
五秒鐘過去了，兩個人還是面對面坐著，甚至連一句話也沒說。
托尼左右看了看畫面，「卡了？」
「請相信您的眼睛，Boss，即便是在進行高強度的計算，賈維斯也沒有佔用我的線路。」
好吧，現在他需要一個翻譯了，「他們在說什麼？」
剛剛自告奮勇擔當翻譯的星期五理直氣壯地回答，「我被遮罩了。」
在場的兩位元男士的視線同時轉了過來，托尼表情古怪，「那你還說你可以翻譯？」
「只是例行詢問。」
「……」托尼揉揉鼻尖，嘟囔，「我該給你設置一個關機鍵。」
星期五歪頭，「如果您需要時間寶石説明的話，我會為您接通奇異博士。」
「放過我吧好姑娘，Daddy現在只想喝杯咖啡。」
「Dummy和小黑很樂意為您服務。」星期五看向史蒂夫，「請問您需要點什麼呢，羅傑斯先生？」
史蒂夫的視線還停留在金紅小球現身的畫面上，聞言輕輕抿出一個溫和的微笑，「一杯牛奶，你知道我現在對發生了什麼比較感興趣。」
「不會太久的。」
「嗯？」
「艾拉之前錯過了午餐。」
所以賈維斯絕對不會讓這場談話持續太長時間，不過分上下集也是有可能，不是嗎？
……
真正將溫熱柔軟的小姑娘整個摟進懷裡的時候，賈維斯才從小艾拉去了死亡國度的極度緊張中放鬆神經，長舒了一口氣。
匱乏的資料庫根本無法讓他想像未知的死亡國度，也無法想像一旦艾拉無法再次睜開眼睛他會怎麼樣，好在，有驚無險。
淡色的唇緊繃成一條線，賈維斯看著比以往嚴肅了些，艾拉眨眨眼，環住他脖子的胳膊努力地收了收，「Papa？」
這一聲呼喚細弱得幾乎聽不見，賈維斯卻是瞬間捕捉到，鈷藍眼眸微轉，他垂眸看小姑娘，「嗯？」
「我今天去了很多地方。」小艾拉說著，一邊看他的神色，有點擔心地問，「沒有呆在家裡，你會生氣嗎？」
「預料之中。」
短短的一句話，嬰兒藍的眸子就亮了起來，賈維斯瞧著，不由得反省，是不是自己平日裡太過嚴厲，才會讓小姑娘以為要受罰？
短時間內這個問題得不出答案，賈維斯停止發散的思維，繼續道，「但是關於被獻祭去找Death、還刪除了安全協定破壞聲明健康檢測設備的事情，之後我會和你談談。」溫暖的大手輕輕籠上小姑娘的臉頰，溫和優雅的嗓音微微低了下來，「你很勇敢，艾拉，但是，太危險了。」
危險到他無法涉足的領域。
「我可以將功補過！」知道自己讓爸爸擔心了，小艾拉連忙舉手，「今天所有記錄的資訊都傳給你了哦~」
歎了口氣，賈維斯接受檔。他並不支援艾拉使用這種類似記憶複製的方式來提供資訊，但緊急情況下使用一次也無妨——雖然他更喜歡聽小姑娘手舞足蹈地將故事一個一個地講給他聽。
沒想到這一看就看出了問題，賈維斯正了神色，單截出兩句話又傳給了小姑娘，艾拉好奇地打開，卻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爸爸，救回爸爸……」
「我不能再看著他……」
聽自己哭泣的聲音並不是很愉悅的體驗，白生生的臉蛋上飄起兩朵不好意思的紅暈，艾拉鼓著臉思索半晌，不知想到了什麼，神情忽地一滯，抓著他衣服的手緊了緊，毛茸茸的小腦袋使勁兒埋進他肩窩，抿緊了小嘴巴不肯抬頭。
富有安全感的嗓音從頭頂響起，語速略慢，沉穩又溫和，賈維斯問，「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麼？」
良久，肩窩處拱著的小腦袋上下動了動。
賈維斯沒說話，只是抱著她慢慢地往家走，大手輕輕拍著小姑娘，如同每晚陪她入睡的模樣。
等到了熟悉的環境，小姑娘稍稍放鬆了下來，西服上被小手揪出來的小花朵一樣的褶皺也悄悄地只剩下幾道印子，奶氣的嗓音有些低落，「你想知道嗎，爸爸？」
回應的嗓音溫柔，「你想告訴我嗎？」
濃密卷翹的金色睫毛無精打采地垂下，遮住飄過一座冰山的透藍海洋，小艾拉聲音低低，「你總是會知道的，你那麼聰明，什麼都難不倒你。」
「如果這使你難過，你可以選擇吃一個甜甜圈，或者在恰當的時候向我傾訴，我永遠不會罔顧你的意願。」
但是被隱瞞會很傷心的，艾拉不想讓賈維斯爸爸被同樣的問題困擾，更何況，「只是一點點小情緒，爸爸，不過我暫時不想讓托尼和其他人知道。」
鈷藍眼眸彎起細小的弧度，賈維斯輕笑，「看來我們得選擇一個足夠隱秘的交流方式。」
遮罩了所有會導致談話內容洩露的管道，賈維斯和小艾拉相對而坐，無形的網路世界中，一條金色的資料鏈直接連接了兩個高級AI的通訊。
小艾拉的第一句話卻一點也不符合「小情緒」的任何一個定義，稚嫩嗓音微弱，「找到你的時候，我快死了。」
DIE
賈維斯用四分之一秒的時間回憶了和艾拉有關的這個詞語，一瞬間竟浮現出許多場景來：小姑娘剛剛從阿斯加德回歸網路世界時候對於剛剛獲得的身體的形容，「我可能快死了吧」；進入遊戲世界中對所有人的死亡預估和設計；霍華德老爺瑪利亞夫人歸來之時信誓旦旦的保證；情緒崩潰的夜裡小姑娘在他懷裡以眼淚宣洩對他死亡的恐懼；一個小時前的法陣獻祭，以及剛剛的「I was dying.」。
他忽地意識到，早在所有人發現之前，艾拉與死亡的聯繫就已經如此緊密，如同白日和陰影難以分割。
而這個即將死亡的過程，顯然比這些記錄更早，賈維斯頓了一秒，「在我剛發現你的時候？」
「……嗯。」
那時候只剩下殘破的系統核心勉強保持著意識的小AI很難過，「我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找你，找了很多地方，可是等我終於見到你的時候，卻什麼也不記得了。」
「You fixed me， and you saved me， daddy. 」濕潤的水汽籠罩了那片淺藍色的海洋，小姑娘卻使勁兒睜大眼睛不肯讓它落下來，眼眶憋得通紅，「可是我什麼都忘了，後來還走丟了。」
資料世界中的賈維斯將顫抖的小AI抱進懷裡，給予她特殊的溫度。
「和韋德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嘗試過回到這個世界，但是我沒有具體座標，也無法經受多次的時空穿梭，而且我什麼都沒想起來，直到後來遇見了Death和阿貓，智慧露水使我想起了一部分，但今天回到死亡國度，被隱藏的記錄被激發，我才想起來以前的事情，」小姑娘抽抽鼻子，「但是還是不完整。」
一片黑暗的資料世界中，小艾拉閉上眼輕輕蹭溫柔包裹著她的金色光芒，「你能幫我嗎，daddy？我甚至想不起我從哪裡開始了尋找，我不想這樣一點點記憶了，每一次想起來就好難過啊。」
清楚地感知到小姑娘的悲傷和難過，賈維斯點頭，聲音比棉花糖還要輕柔，「好的，先睡一覺好嗎，晚餐的時候我會提醒你。」
小姑娘低低「唔」了一聲，「我想要花生醬。」
「沒問題。」
主動休眠的小艾拉沉沉地睡去，小紅球毫無防備地依偎在金橙色大球身邊，任他將自己完全籠罩在金色光輝中。
……
賈維斯抱著熟睡的小姑娘準備下樓去臥室，一打開門就看見sir和羅傑斯先生一人一個杯子，旁邊還站著半透明的星期五，三個人看著他若有所思。
星期五抬手拉出冷藍色面板，深粉色瞳仁盯著面板看了片刻，面板上游標閃動出現一行字，【艾拉休眠了。】
賈維斯點頭，鈷藍色眼眸一掃，面板上的文字另起一行，【重新編碼之後的靈體和系統形態融為一體，她會沉睡大約三個小時。】
還記得之前星期五的話，托尼皺眉，【她中午沒吃飯。】
【不用擔心，sir，Markson的內部儲存的甜點和能量食品被消耗了一部分，根據計算，艾拉會恰好在感到饑餓感之前醒來。】
史蒂夫依舊有些擔心地看向客廳中懸浮的斯塔克套球，【出現了什麼問題嗎？】
金髮碧眼的管家先生微微頷首，【感謝您的關心，羅傑斯先生，只是對艾拉的安全檢測。】
史蒂夫：……
每次安全檢測都這麼刺激的嗎？
只有斯塔克們知道賈維斯在胡扯，當然也只有斯塔克們才會知道艾拉的日常安全檢測是什麼樣的，但當托尼在內線中詢問賈維斯的時候，得到的回答卻不怎麼讓他滿意，【請您放心，sir，確實只是一次安全檢測。】
托尼不開心，賈維斯絕對不會拒絕他的要求，那麼就只能是小艾拉不想讓他知道——偏偏他對小甜心還真的沒有一點辦法，即便是吃醋也只能暗戳戳，還會輕易地被一個軟軟的臉頰吻弄得全線崩塌。
哎，老父親們都不容易啊。
忙碌的老父親轉身投入這場糟糕大戰後更糟糕的後續上，托尼忙了好一陣，終於閑下來的時候，他的管家帶來了一份加密檔。
賈維斯道，「我從艾拉的系統深處找到了這個隱藏文件，它和艾拉曾經失去的記憶有關，」頓了下，「也和艾拉的來處有關。」
剛剛還攤在椅子上等濃咖啡的斯塔克動作一滯，僅僅是轉眼的功夫，焦糖色眼睛裡的散漫就變成了認真，托尼起身，蹬著椅子滑到主機面前，嘗試打開，「甜心之前又想起了什麼嗎？」
眉頭微蹙，賈維斯回答，「她穿過許多世界尋找，最終在這裡找到我——救了我。」
斯塔克特製鍵盤上敲敲打打的手一頓，托尼有些遲疑，「所以她確實曾經目睹過你的，嗯……」那個詞有些難以說出口，斯塔克換了說法，「消失？」
好像也不怎麼好。
賈維斯倒不是特別在意，「我想之前的情緒崩潰有了原因。」
「看來我們甜心還是個時空旅行家，說不定會比電影裡更浪漫？」
義無反顧地闖入錯位的時空，踏進生與死不可逾越的黑暗深淵，尋找、拯救、陪伴、溫暖，浪漫到極點。
可惜當主人公是他們放在心裡最柔軟位置的小艾拉時，暗色的艱難就透過夢幻瑰麗的浪漫出現在他們面前，只需要一星半點，便足以掀起情感的巨浪吞沒微不足道的浪漫色彩。
托尼問，「艾拉知道嗎？」
賈維斯點頭，「她請求我找出深度隱藏的檔。」
眸色深了深，托尼繼續手裡的動作，心臟卻像是被一隻手狠狠地捏了一把，疼得他無法控制地吸了口冷氣，「God，我們總不能一點都幫不上忙。」
然而事實證明，他們真的幫不上忙。
那個加密的隱藏檔，封存著艾拉最初記憶的檔，只有一個封鎖關卡，但就是這個關卡，讓擁有著最聰明大腦的斯塔克和他萬能的智慧管家在地下實驗室裡握緊了拳頭。
撐著額頭的手往上狠狠揉亂一頭棕褐色短髮，托尼的嗓子因為連續長時間工作微有沙啞，「艾拉就是那個密碼鎖。」
如果要強行打開檔，作為防衛系統的艾拉就會因此受到重創，而更糟糕的是——
「除了被特殊條件觸發之外，艾拉無法發現隱藏檔的存在。」磁性嗓音有些低沉，賈維斯無聲歎氣，「即便是將隱藏文件放到她的面前。」
仿佛她不僅遺忘了最初的記憶，還將「遺忘」這件事也遺忘了。
兩個人因此大費腦筋，但正在吃晚餐的小姑娘聽了，沉默了一會兒卻輕輕地笑起來，反過來安撫自責的爸爸們，嗓音輕輕軟軟如同初春暖風拂過小綿羊狀的白色雲朵，「不知道也沒事，現在就很好，既然對現在沒有任何影響，那這段時間什麼時候回來都是沒關係的。」
頓了頓，小艾拉仰頭看他們，淺藍眼眸裡倒映著溫柔的燈光，「如果不知道我從哪裡來，爸爸你會不要我嗎？」
「NO./絕對不可能。」
異口同聲，斬釘截鐵。
淺藍眸子笑著彎成彎彎的月牙，小艾拉一手拽一隻袖子拉他們坐下，「那就好了嘛，其他的一點也不重要。」
托尼挑眉，「那這個其它之中的黑巧克力歐培拉蛋糕呢？」
唯一一塊餐後甜點正在被老父親覬覦的小姑娘：！
視線黏在看起來就好吃得要流口水的甜點上，小艾拉忍痛點頭，「也不重要。」
托尼噗嗤笑出聲。
輕鬆地氛圍總是容易傳染，賈維斯輕輕彎起唇角，給先生取了另一塊藍莓慕斯，「分享是個好習慣。」
托尼和艾拉拿著刀叉折騰兩個蛋糕的時候，星期五提醒，「佩珀小姐來了，sir.」
「哦，她忙完了？」托尼咬著一塊巧克力厚厚的蛋糕轉身，正看見她一身幹練白色西服、手裡握著手機步履匆匆地過來，他舌頭一卷把蛋糕咽下去，口腔裡還殘餘著濃郁的黑巧克力和咖啡混合的香味，「……看來沒有。」
有節奏的噠噠聲停在餐桌對面，佩珀踩著十公分高跟鞋，抱臂俯視兩大一小，視線在兩個亂七八糟的蛋糕盤上一掃而過，又從左到右看了他們一圈，空氣霎時安靜下來。
三個人正襟危坐，有點茫然地等待佩珀小姐訓話。
顯然佩珀對他們的配合非常滿意，她看向賈維斯，「你接收到了未接電話嗎？」
先是遮罩了一切通道專心對小姑娘安全檢測又絲毫不分心和sir在地下室破解隱藏文件的賈維斯：……
佩珀又看向小艾拉，目光稍溫柔了些，「你呢？」
關機睡了三個小時的艾拉：……
最後是托尼，佩珀直接省略過去那雙作無辜狀的焦糖色眼睛，這才拿起手裡的手機，「伊芙爾今天打了一下午電話，都沒找到公司的最高決策者，只好打給了我，好在手機僅剩的電量還能讓我收到這個消息。」
伊芙爾，維度公司現任總裁助理，未來可能出任COO，目前是艾拉·賈維斯·斯塔克心中「佩珀小姐」的最理想人選。
最高決策者·總裁·小艾拉：……
前·總裁助理·現總裁她爸·賈維斯：……
連SI都拋在腦後的托尼：……
根本就忘了還有這茬事的三人面面相覷，艾拉打開通訊，正好伊芙爾的通訊蹦出來，她眨眨眼，接通。
對面傳來熟悉的女聲，出乎意料地冷靜，「非常高興您終於接電話了，Boss。」
第一次被如此嚴肅地稱呼的總裁有點小忐忑，她不自覺將腰背挺得更直，清清嗓子，「發生了什麼事嗎，伊芙爾？」
「沒什麼，」伊芙爾冷靜地道，「不過就是官網論壇爆炸，大量用戶湧入質疑19999平行世界相關，玩家登陸人數暴增，公司內部發生了些混亂，公司位置差點暴露遭到媒體圍追堵截罷了。」
聽起來不像沒什麼的樣子……
小總裁氣虛地問，「然後呢？」
對面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伊芙爾道，「公關方案已經發送給您和J先生了，明天早上九點鐘開個會您看行嗎？」
最不喜歡開會的小總裁連連點頭，「沒問題。」
佩珀面前已經多了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她翻著手裡的日程記錄，提醒他們，「明天托尼和維度公司估計都需要召開記者發佈會。」
托尼表示拒絕，「娜塔莎和史蒂夫去了就行。」
艾拉也表示拒絕，「維度應該和各種媒體無關？」
「《Super World》的影響力出乎意料的大，它已經不只是一個遊戲了，甜心，它吸引的目光不比托尼少，」佩珀輕輕點小姑娘的臉蛋，「這很有必要。」而且維度公司內部安排中也肯定有這一項。
想了想，佩珀小姐說的確實很有道理，小艾拉點點頭，無比放心地把鍋扔給自己人，「那就讓伊芙爾去好啦。」
為小總裁操碎心的伊芙爾：？？？
第127章 是什麼遮蔽了我的眼睛
危機之戰結束, 收拾漏網之魚是政府和超級英雄們的事情，普通人還是要認認真真生活, 有生活就有交流, 有交流就有八卦，更何況今天可以討論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動作快的媒體已經出了新聞稿, 看不見的網路世界中爆炸的資訊流疾速傳遞, 一些人死裡逃生驚魂未定，更多幸運的未被波及的人們則片刻不放鬆地關注著事情的發展, 在一片外星入侵相關的關鍵字之中，幾個詞悄然成了全美論壇、INS、推特等各種社交軟體的最熱搜索。
《Super World》, 19999平行宇宙, 半數生存。
以及它們背後的EG平臺和維度公司。
不清楚其中原委的人疑惑並向搜尋引擎發出詢問的時候, 全美論壇中樓層數目可怕的爆帖就猝不及防地進入他們的視野——
#全美論壇#
【媽的老子忍不住了，《Super World》和維度公司到底是什麼來頭？！有人爆料嗎？？？？？】
暴躁樓主：
臥槽我真是服了維度公司了，不到半年的小公司搞出這麼多事, 它究竟什麼來頭？？有人知道嗎？
1L：
看我發現了什麼？！火速趕來！
2L：
看見標題我的手就自己點進來了！
3L：
火鉗劉明！早就等著扒這家公司了！
4L·暴躁樓主：
好吧我早知道能拿到所有超級英雄的授權還默不作聲地開發了大型RPG的公司不會是什麼簡單公司，但是這次維度幹了什麼？？？？它直接預言了外星人入侵？？？連BOSS的手下技能都差不多？？？？？甚至還在外星飛船到達地球之前一兩天展開了詳細到每個人的《生命通道》安全自救活動？？？？
你醒醒！！你是一個遊戲公司！或者說維度根本就是政府的分支部門？要不然怎麼能知道外星人入侵這種事情？？？？？？有沒有靠譜消息？？！老子要憋瘋了！！！
5L：
終於有人把我想說的說出來了！維度公司也太NB了吧, 直接搞了個平行世界19999宇宙預言現實，我現在非常好奇他背後到底是什麼人了。
6L：
背後肯定是鋼鐵俠美國隊長他們啊，要不然怎麼能用他們的授權開發遊戲, 這點沒什麼奇怪的吧。
7L：
不過就算是鋼鐵俠也沒法知道外星人準備怎麼幹，而且他們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提前做準備？
8L：
說不定維度公司就是所謂安全局的偽裝？
9L：
我倒不這麼覺得，只是一個《Super World》也沒什麼大價值，做一個遊戲耗心耗力得不償失。
10L：
臥槽……路人玩家表示驚呆, 《Super World》這麼牛逼的嗎？
11L：
不是，你們玩遊戲都想那麼多？？
12L：
Dolly玩家覺得你們想太多。
13L：
樓上上，不是我們想得多，是這次《Super World》逼得我們不得不想多……
16L：
來晚了，有好心人能跟我說一說發生了什麼嗎？外星人怎麼和遊戲聯繫上了，從來不玩遊戲現在看著你們說的一臉懵逼。
17L·還是16L：
不過樓上說的《生命通道》發的安全郵件我倒是收到了，今天幸運地沒在被襲擊地帶，還好沒用上。
18L：
樓上不明所以+1
聽說和之前新出的19999平行宇宙有關？
20L·鋼鐵俠的反應堆：
前排科普給不明真相群眾。
維度公司開發的大型RPG《Super World》裡推出了19999平行宇宙概念
，遊戲副本裡成功預測了外星人入侵地球的劇情，更恐怖的是，遊戲中大小BOSS的技能和設定跟月球直播裡的紫色外星人和他的手下完美匹配，幾乎一模一樣，在第一次百人下副本失敗之後沒多長時間，外星飛船就落到紐約了。
雖然我是《Super World》粉絲，但真的是細思極恐。
21L·鋼鐵俠的反應堆：
還有，《生命通道》自救及救援行動原來是超級英雄後援會的活動，後來維度公司和後援會合作組織活動，昨天你們也看見了蜘蛛俠和美國隊長的支援視頻，還有那一長串熱搜，有興趣的可以去看一下，你們接收到的安全點和安全路線的郵件是其中的重要部分。
22L：
我也收到了，還以為又發生什麼恐怖行動需要緊急撤離了呢。
23L：
受到+2，差點當垃圾軟體刪了
24L·GREEN：
它是我的保命符！今天我們辦公樓的大家就是按著廣播裡的緊急指揮和郵件裡的安全路線一路逃出危險地帶的！還有拿著綠色標誌的人説明疏散！你不知道逃出大廈的時候看見閃爍著綠燈的指引有多想哭TAT
25L：
是的！遭到襲擊的時候那什麼金色的能量保護系統不還保護了一陣嘛，跑出去在一片混亂之中看見遠遠蔓延出去的綠色通道真的看見了希望！
26L：
綠色燈光鋪路超級壯觀的！
27L：
只有我注意到緊急廣播的那個男人了嗎，英倫口音，在警報響起來的時候通知行動賊靠譜！我愛他！
28L：
我們那裡的安全指引也是英倫口音的男聲！總不會是一個人吧？
30L：
不太像，當時我們還問了他問題，他還回答了，要是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
31L：
這麼說政府和超級英雄們真的提前知道外星人襲擊，也做好了準備？
32L：
開玩笑，就算真的開始星際戰爭，戰前準備也不應該由一個遊戲來幹！《Super World》玩家數量再多也有人不玩遊戲，在遊戲裡搞平行世界幹什麼。
33L：
樓上還是太嫩，《Super World》拓展到現在可不僅僅是個遊戲，基本上EG平臺的單機或者連線遊戲都和《Super World》對接成功，那一陣子的熱搜你沒看嗎，分批對接掛了半個多月的熱搜，到最後都彙聚到《Super World》了。表世界和裡世界每天登陸量大到嚇人（我都不知道伺服器怎麼撐下來的），像是《不可思議的Dolly》《旅途》這種人手一個被推薦到爛的就不說了，就算是偏小眾的《機械謎題》、冷門的圖元遊戲《冰火》也有不少玩家，再加上合作的品牌、企業，覆蓋面絕對超乎想像。
34L：
無言以對只好給你的手速點個贊。
35L：
@32L 怕不是中二期？隨隨便便星際戰爭，你知道就那個巨型甜甜圈一樣的飛船和地球科技的差距有多大嗎？超級英雄倒是想做好準備把地球保護起來，問題是他們能嗎？等外星人來了你開著艦7沖上去被碾死？
36L：
樓上不要地圖炮，也不要偏重點，我們討論的重點不是《Super World》和維度嗎？
38L·還是32L：
@35L 請你看清楚我的重點好嗎？戰前準備！
39L·35L：
對不起我只看見中二少年對所謂酷炫的星際戰爭的興奮和期待。
40L·還是32L：
【嗶——】
……
56L·暴躁樓主：
在我樓裡偏題吵起來當我不存在？！出樓自開貼！
57L：
※點擊就看暴躁樓主線上發火※
58L：
嘗試正樓，既然超級英雄們都沒法阻止不可控的外星入侵，那他們知不知道維度幹的事？
59L·至尊法師美顏盛世：
當然知道！要不然怎麼會讓維度把這種劇情做出來！
60L：
樓上你的ID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61L·至尊法師美顏盛世：
神秘又強大的法師，你們介紹我的理想型~
63L·：
維度的神秘身份等有緣人八一八，既然現在已經確認《Super World》19999平行宇宙外星入侵的事情是真的，那除了它之外，在《Super World》裡，還有什麼是真的？
64L：
我堅信我的Dolly寶貝是真的！
65L：
我堅信我靜心佈置的安全屋是真的！
66L：
我堅信我的鋼鐵俠Mark3套裝是真的！
67L：
我堅信我投喂給路過超英的小甜餅是真的！
68L：
我堅信和我組隊打架的兄弟們是真的！
69L；
我堅信樓上打的架是真的！
70L：
我堅信我在《Super World》每天看到的新聞是真的！
71L：
在遊戲裡下單的炸雞全家桶是真的！
72L：
我超暖超萬能的語音助理Cocy是真的！！
73L：
樓上+社保帳號！！！
回到遊戲第一時間主動確認我的安全，Cocy是真的！！！！
74L：
我女朋友是真的！！我們已經同居了！！！
75L：
？？？
76L：
？？？
77L：
臥槽樓上混進來個什麼？？？叉出去！
78L·至尊法師盛世美顏：
你們都認真點討論！我的至尊法師是真的！
是！真！的！
【尖叫】
79L：
這個……還真是真的【等等.jpg】
80L·至尊法師盛世美顏：
真的是真的！
給你們看之前匆忙錄下來的視頻截圖！
【至尊法師高高漂浮在漆黑宇宙，耀眼的燦金色法陣在他手中綻放.jpg】
【給棕紅皮衣男人輔助扔法陣飛盤之時暗紅斗篷飛揚的酷炫轉身.jpg】
就是距離實在太遠根本看不見臉【捶地.jpg】
不過肯定比CG更美顏盛世！！！！
82L：
我艸還真是，這麼說法師也是真的！
83L：
上次飛機撞大廈時候的金色能量系統！！！
84L：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大樓上發金光的保護層！！
85L：
樓上手速比我快！
當時托尼斯塔克說，這是斯塔克企業合作開發的神秘能量防護系統，我還以為他又在調侃！！！
86L·鋼鐵俠的反應堆：
！！！！
這麼說托尼和至尊法師其實是認識的？？？
世界突然好刺激我緊張到吃機械臂。
89L：
魔幻ORZ
90L：
好了，現在我的物理老師可以氣到爆炸了【攤手】
92L：
之前《Super World》用表裡世界動盪十幾秒推出至尊法師、鏡像世界和表裡世界的設定的時候，當時的帖子怎麼說來著……
93L：
我找到了連結！
【我靠維度真敢玩兒啊！遊戲做到一半推翻自己的真實設定是不是想死？！】
【法師？？？鏡像世界？？？什麼玩意啊！】
打臉了ORZ
95L：
不管是至尊法師魔法世界的設定，還是法師真的存在，再或者這種讓人瞠目結舌的翻轉，還真的是很魔幻現實主義啊……
97L：
我當時超級嫌棄這個法師設定的，現在……
真香.jpg
99L：
忽然精神！上次有人去了布裡克街176是不是！那次是不是沒什麼結果？！
100L：
好像是無功而返吧。
101L：
舉手！我是上次直播的樓主，那裡看著真沒什麼特殊的，不過現在我忽然感受到了一種遲到的神秘氣息！我準備再去一次！怎麼可能是魔法屋子的錯，一定是我有問題！
102L：
開直播！
103L：
我會儘快！
106L：
說起來，我比較好奇踩在金色法陣上的男人是誰啊？@至尊法師盛世美顏
107L·至尊法師盛世美顏：
……我不知道，說起來這次在月球上參與戰鬥的英雄們，除了超人、鋼鐵俠和綠巨人，其他人我都不認識，
108L：
不認識+1
109L：
可能是隱瞞身份的超級英雄？也有可能是外星人，你們看小浣熊和小樹枝，簡直刷新世界觀！
111L：
美國隊長和那兩個特工呢？地球都快爆炸了怎麼沒見他們出來拯救世界？
112L：
……樓上是大腦有什麼疾病嗎？？？
113·還是112L：
我不想和這種腦殘上下樓！
114L：
……
原本還有點想心疼你的殘缺，不過還是心疼隊長他們吧。
你是傻子嗎？視頻裡一掃而過宇宙艦船裡那麼多甜甜圈飛船和小型飛船，鋼鐵俠他們能把紫薯精攔在月球上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其他人當然是在地球和其他地方支援啊，要不然一艘飛船落下來能砸死三個你這樣的傻【嗶——】
115L：
無話可說。
116L：
這個人竟然沒回復誒【好奇】
117L·暴躁樓主：
被我攔截許可權了。
118L：
樓主威武霸氣！
119L：
樓主厲害！
120L：
樓主級別高能用這麼多許可權太棒了！
121L：
一想到他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們聊天不能回復就神清氣爽哈哈哈哈~
122L：
除了隊長他們，還有很多變種人也動手了，我見到好幾個變種人分隊行動的，他們擋在超可怕的異形面前，看得我揪心死了。
123L：
所有伸出援手的都是英雄！！！
124L：
還有一些及時趕來的部隊，真的及時雨！
125L：
隔壁有一個群體記錄帖！裡面大家都在講今天的經歷，有興趣的可以去看看！
連結→【[群體記錄]當我在1.26——外星襲擊。】
126L：
我也在追那個帖子！真的超棒！還有人貼出了英雄們的照片，樓主那裡有一個變種人少年和小男孩在一塊坐著的剪影，超級有愛的！
127L；
今日兩大熱帖就這兩個了。
128L：
哈哈哈哈哈哈~
129L·一隻小號：
那個……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在月球上的視頻是誰錄的？
130L：
……
131L：
……笑聲戛然而止。
132L：
……
臥槽……
133L：
一陣寒意從背後爬上來。
134L：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ORZ
135L·至尊法師盛世美顏：
！！！
我竟然只顧著看視頻摳細節忽視了這個問題！
讓我再仔細看看！！！
136L：
對啊，月球上怎麼會有即時畫面傳送回來，還那麼清晰……
137L：
鏡頭甚至還特別優秀，你們注意看這裡的運鏡，就是他們集火之後紫薯精從煙霧中復蘇這一段，畫面從最左側撐起身的鋼鐵俠慢慢轉到最右側被震倒的小樹人，再由下到上聚焦濃霧中緩緩站立的黑影，最後在逐漸清晰的黑影頭頂旋轉，周圍的人也都在鏡頭裡，緊張氣氛渲染爆了！
138L：
……大腦停止思考。
139L：
搖臂！！！軌道！！！【呐喊】
140L：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該不會這只是維度公司的宣傳手段？你們還記得當初漫展第一天發生的全息事件嗎？雖然後來幾天沒再出現，之後也沒什麼消息，但這有沒有可能是維度公司的全息遊戲上線的動靜？
141L：
樓上好腦洞，這麼一想我竟然覺得維度是能搞出這麼大動靜的人？？？
142：
140你清醒一點！！一看就是資深維度粉才會開這個腦洞【意味深長的目光.jpg】
說實話我也相信維度有這個實力，但這種事情想想也不可能，關乎地球危機，要是只是個宣傳，不用第二天維度負責人就能被請去喝茶。
143L·141L：
沒錯，我是維度事業粉，賊喜歡的那種【捂臉】
只是大膽猜測一下，我也覺得維度不能這麼幹。
145L：
腦子有點恍惚，我竟然覺得我們可能就是表世界的生活玩家，看不見的戰鬥都發生在裡世界ORZ
146L：
其實這麼說也沒錯？就好像我們在《Super World》裡打怪解決突發事件的時候，為了避免生命財產損失努力避開普通人，現實世界裡超級英雄和不明勢力打的時候也拼命避開我們一樣。
那麼問題又回來了，到底是誰在錄影？
147L·禿頭小號：
我發現了點問題！等一下哈！
148L·禿頭小號：
我在加州，幸運地沒被外星人攻擊波及，之前月球直播的時候我還以為電腦被攻擊了，就嘗試著攔截了信號，然後！！我發現！那段戰鬥視頻前後的兩個信號和線路是不一樣的！！！
簡單點來說，就像是有一個人拿著攝像機錄了前半段傳回地球，後來另一個人直接奪了攝像機走了另一線路把畫面傳回來，視頻是中斷過的！但是第二段信號操作太強根本沒被發現！我仔細看了好幾遍視頻，中間第一次集火爆炸的時候畫面切了一下，那時候就是第二個人在掌鏡了，接下來就是137L說的那個特別優秀的一鏡到底長鏡頭！
而且！！！！！
我看這個鏡頭竟然有點熟悉！！
你們有人看過主播無限冒險的直播嗎？？？？
149L·窩成一團：
阿貓顏粉舉爪！！
赤道以北，阿貓最美！
宇宙除外，阿貓最帥！
150L：
我吹爆乙太神一樣的爆嬌美少年！！媽的徒手把深海大章魚從海底深淵裡拽出來，從此我就淪陷在他張揚桀驁的暗紅色眼睛裡！
151L：
金髮碧眼紳士又霸道的M先生瞭解一下？直播時候不小心遇到拐賣小變種人的人販子團夥，M和乙太少年直接沖上去幹翻一片，挺拔筆挺的黑西服三件套穿梭在刀槍棍棒之間帥爆了！之後安慰一群受驚的小孩子的時候我的天呐簡直在發純潔的聖光！爆表的反差魅力！！明明我以前不愛這種類型的！
152L·可憐的小狼狼：
沒有人記得和阿貓一起攀崖跳傘騎虎鯨衝浪的芬里爾了嗎QAQ，雖然不知道芬里爾去哪裡了，但是我還是要說，阿貓和小狼是世界第一好搭檔！
153L：
附議樓上所有！
主播魅力無窮，冒險驚險刺激，無限冒險是寶藏！
155L；
……我覺得@禿頭小號的目的是讓你們看看鏡頭有沒有熟悉感？
156L·禿頭小號：
沒錯【哭笑不得】
我截了其中一場無人區雪山冒險的長鏡頭，和月球長鏡頭對比→【雪山.gif】【月球.gif】，大家再看看？
157L：
震驚到失語！
這個這個，是乙太的鏡頭啊！至今粉絲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拍出來的！
158L：
樓裡的信息量成功使我大腦一片模糊。
169L·禿頭小號：
各位，我到現在也沒能接觸到第二段視頻的特殊線路，不過我嘗試著追蹤無限冒險無人區直播時候的特殊線路——也沒成功。
都是一樣的難。
所以……
【瘋狂暗示】
170L：
瘋了，我心裡無限冒險瞬間神化了。
171L：
還有個消息，之前無限冒險和《Super World》也對接成功了，嗯……
172L：
……無話可說，真的無話可說了。
173L：
雖然只是個大膽的猜想，但竟然意外靠譜？維度NB！
174L：
維度NB！
175L；
維度NB！
176L；
維度NB！
177L：
維度NB！
……
189L：
維度NB！
190L·暴躁樓主再次出現：
我還有個問題，外星人是真的，飛船是真的，法師是真的，視頻是真的，那《Super World》編號19999宇宙，第一階段百人副本《半數生存》，失敗後隨機殺掉一半生命的結果是不是也是真的？
191L：
……
求放過我的腦子！！QAQ
192L：
我的智商讓我告別世界的真相TAT
……
車窗外的風景飛速後退，坐在兒童座椅上的小艾拉忽地睜開眼，圓圓的淺藍色眸子被早上的光線溫柔地鋪上暖色光暈，小手在空中一拉劃出個通訊面板來，「乙太乙太！」
黑色短髮翹起幾撮，視頻對面正擺弄幾個單反鏡頭的少年抬頭，深紅色的瞳仁逆光看來深邃又神秘，「什麼？」
「他們發現後半段是你在直播了！還誇你直播時候拍的超級棒，是很優秀的一鏡到底！」艾拉又往下劃了一下，照著乙太真愛粉的留言念，「還有你的粉絲，稱讚你說你是神一樣的爆嬌美少年，在深海裡和大章魚的時候被圈粉了！」
乙太立時滿意地點頭，「勉強還行。」
艾拉還沒看完這個樓層巨高的帖子，眨眨眼，「之後說不定有更多你的粉絲喲，不過我還沒看完，你要看看嗎？」
「連結發我。」乙太接過另一頭虛擬面板的許可權，飛速掃了第一頁的各種討論，托腮，「他們好像對無限冒險和維度的關係很感興趣。」
小姑娘也皺起眉頭，表情深沉地點頭，「沒想到他們竟然發現了。」
「當然是我的鏡頭太有代表性~」乙太挑眉，手中動作卻很小心地擦拭鏡頭，「你準備告訴他們？」
「當然不能，說出去他們也不會信的，而且你的身份也不好暴露呀。」
乙太翻個白眼，無限寶石的身份暴不暴露對他來說毫無意義，但是這對地球人來說似乎很重要，「那你準備怎麼解釋？」
小艾拉理直氣壯，「不解釋。」
「嗯？」
「他們會自己猜想的。」在座椅上左右挪了挪，艾拉聊天的同時還在一心二用地快速流覽論壇中的資訊，「只需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托尼和維度是有關係的，再離譜的事情都可以解釋的通，尤其是科技方面。魔法方面更不用擔心，至尊法師當然是很厲害的啦~」
頓了下，艾拉笑容一收，又神情嚴肅地摸摸下巴，「就是很可惜沒辦法和美國魔法國會合作，要不然就能進一步減少戰損了。」
端著一杯咖啡的托尼從鏡頭後面走過，聞言頓時哭笑不得，小姑娘倒是比他們和戰損局更擔心戰損和賠償，他朝小姑娘飛個wink，「別擔心，甜心，這次的戰損絕對少到不可思議，斯特蘭奇的防護法陣出了不少力。」
「托尼！」艾拉立馬甜甜地喊，「你終於睡醒了！」
昨天熬夜到淩晨，今天在小姑娘和賈維斯出發之後才被叫醒的小鬍子男人頂著黑眼圈咳了聲，視線往邊上的攝像頭飄了飄，哼哼，「托星期五的福，總算在記者發佈會之前看見了臥室的天花板。」
視線轉回來，托尼看著淺金卷髮紮成兩個小辮子、在安全座椅上乖乖巧巧坐著的小姑娘，嘴角不自覺掛上點笑容，「你們還沒到公司？」
那邊小艾拉連連點頭，「嗯，因為直達的道路被破壞了，所以繞了路，還有些堵車。」她把攝像頭轉到車窗外擁擠的道路上，「不過我們是九點鐘開會，還有四十多分鐘呢。」
「這麼看來我要輕鬆多了，發佈會就在樓下。」托尼挑眉，「想必伊芙爾·沃波爾小姐需要費些時間？」
「我們開完會之後伊芙爾就匯過去的~」
被斯塔克無視的黑髮少年疑惑地抬頭，「發佈會？你不是說不用解釋嗎？」
艾拉眨眨眼，「一些必要的交代？」
「人類真複雜。」乙太低聲嘟囔，沒一會兒又抬頭，手裡舉著自己新晉寵愛的攝像機，赤紅的眼眸裡浮上些躍躍欲試，「我來直播怎麼樣？」
「這個……」詢問的目光對上後視鏡裡的鈷藍眼眸，艾拉又看看一臉無所謂的托尼，「應該沒問題？」
懶洋洋窩著的阿貓抖抖耳朵起身往這邊走，建議，「你最好換個正式點的形象，十幾歲的毛頭小子可進不了會場。」
「切，我絕對是全場最矚目的人！」
乙太動作非常快，等阿貓踏著優雅的貓步穿過空間門趴到小姑娘腿上的時候，艾拉就在INS和推特上刷到了乙太的自拍照。
挺拔合體的白色西服，騷氣醒目的酒紅領帶和閃耀金領帶夾，肩上還輕輕鬆松扛著一個看著就十分沉重的黑色攝像機，偏偏黑髮少年一臉冷酷，愣是扛出了殺傷武器的派頭。
OK，全宇宙最靚的崽。
全宇宙最靚的乙太打開直播和粉絲聊天的時候，賈維斯和艾拉終於抵達了在攻擊之中倖存的公司，艾拉剛一進門，就看見了等待多時的助理小姐。
伊芙爾微微一笑。
小總裁一本正經地歎氣，拿著自己畫畫的小本本進了會議室。
開會哦……
她討厭開會(￣^￣)
出乎意料的是，公司的人反而對所謂世界的真相不怎麼感興趣，艾拉甚至不需要多解釋一句，他們的爭論焦點就自然而然地轉移到了19999平行世界的後續發展上，以策劃部兩位設計師為首展開了激烈辯論，從昨晚線上到今天開會，直到會議結束也沒達成什麼共識，艾拉聽他們你來我往，反倒是瞭解了不少新東西，等伊芙爾前往發佈會會場，這才中途暫停各自去休息一會兒。
賈維斯還在和程式部排除玩家暴增給伺服器帶來的安全隱患，艾拉踮腳看了一下螢幕，輕輕拉拉他的袖子，「爸爸你要草莓果粒的優酪乳還是芒果燕麥的呢？」
這是個選擇題，賈維斯眉眼微彎，「芒果，please.」
「好的，我去給你拿！」等優酪乳拿回來的時候，爸爸就差不多能解決這個問題了！
一路開心地跑向辦公室奇妙的零食空間，艾拉推開門，轉身合上的時候，卻驚悚地發現門上竟然倒映出一個男人的影子！
明明剛剛進來的時候那個位置是沒有人的！
面對著門板上的影子，艾拉眼睛眨巴眨巴，猛地一扭頭——沒人。
再掃描整個房間，卻見她書桌前的大椅子上，身穿黑色西服同色襯衫領帶的黑髮男人正悠哉坐著，一雙大長腿隨意地擱在桌邊，他微垂眸看著手裡一遝厚厚的A4紙，平整的紙張隨著他的翻動發出清脆的聲響，與之相對的是如美酒一般醇厚低沉卻帶著嫌棄的嗓音，「還活著？蠢的挺有活力。」
淺藍眼眸驚喜地亮起來，「Loki！」
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璀璨深邃的孔雀綠透過睫毛如林間綠影，抬眸看眼小姑娘，洛基輕哼，手中的紙張不滿地嘩啦啦抖動，「你就是這麼寫劇本的？」
第128章 直播嘮嗑
「你就是這麼寫劇本——」
「Loki！」
清脆稚嫩的小奶音一下子打斷黑髮青年有些不滿的語調, 挾裹著喜悅和驚訝，小姑娘三步並兩步再用上魔法, 歡快的小鳥一樣撲騰著翅膀撲到高高大大的男人身上, 「你回來啦！」
噗通！
身上猝不及防地砸上只貓崽子，到嘴邊的話也變成被強行吞下去的悶哼, 洛基瘦削的脊背向後微微拱起繃出弧線, 齊整的及肩黑髮往前滑落了幾縷。
神生不可承受之重。
被奶味炸彈精准轟炸的邪神薄唇勾起危險的弧度，下頜緊繃語速緩慢, 「你倒是，很大膽, 嗯？」
一句三斷, 每個音節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可謂是十分咬牙切齒了。
然而他警告的物件絲毫不為所動，濃密的金色睫毛小蝴蝶一樣地扇扇翅膀，掩不住底下星星一樣明亮, 又如月牙一般彎彎的淺藍眼睛，小艾拉笑得眼睛都眯起來, 「爸爸昨天也誇我勇敢~」
「我沒誇你勇敢！」
點點頭，艾拉表示理解，「我剛剛也沒被你的惡作劇嚇到哦, 」頓了下，又皺起小眉頭思考，「不過看起來有點像恐怖片突然出現嚇得人尖叫的幽靈。」
冷玉般的綠眼睛頗不樂意地掃她，「你說我是那些低級的幽靈？」
艾拉搖搖頭, 仰頭專注地注視著那雙不知道積澱了什麼的綠眼睛，奶呼呼的小嗓音甜甜軟軟，「你可是神呀。」
小姑娘張開雙手，左手沉到底下，右手高高地向上探，整個一小只有些滑稽地歪著身體努力上下延展，以至於洛基不得不伸手掂了貓崽子一下以防她從椅子上掉下去，小姑娘沒察覺到，等到雙臂展開到不能再展開的距離，才笑著肯定點頭，「高高大大的神，和幽靈當然不一樣。」
「還算不是太蠢。」
艾拉贊同地點點頭，「爸爸說我遺傳了他的智商，可聰明呢~而且我現在能飛一下啦！」
跪坐在黑髮青年腹部的小姑娘高興得身體直晃，兩隻小胖手拉著他一起搖，「你剛剛看到了嗎？我從桌子那邊一下子飛到這邊了！厲害吧~」
感受著不由自主的晃動，洛基甚至感到身下柔軟的座椅都跟著一起吱吱呀呀晃來晃去，一張俊臉頓時黑如鍋底，「你那是蟲子蹦躂！」架在桌邊黑色西褲包裹的大長腿收起，洛基從幾乎快躺進椅子裡的姿勢起身，提起剛學會蹦躂的貓崽子放到對面桌子上，微俯身，泛涼的指尖抵著她的額頭，一字一頓：
「Don't·do·that·again.」
遲疑了一下，盯著他手指看差點變成鬥雞眼的小艾拉點頭，又忍不住小聲嘟囔，「可是我想給你看看我新學會的魔法……」要知道她以前只能用一些魔法能量抓取小物品，這回可以讓自己飛起來呢。
低沉的嗤笑鑽進小姑娘的耳朵，洛基挑起半邊眉毛，「想成為一流法師你還早著呢。」
艾拉歪頭，小眉頭不解地蹙起，「法師也有分級的嗎？」
「當然。」
藍眼睛裡閃起好奇的光芒，「怎麼劃分呀？」
「三流以下沒有擁有名字的必要，披著愚蠢紅披風的二流法師只能在地球享受無知螻蟻們的尊崇，」洛基嗤笑，優雅低沉的嗓音帶著毫不掩飾的自負，「九界第一法師就在你眼前。」
整齊的小白牙把嘴唇咬出個小坑，艾拉又沒忍住動動坐在屁股底下的腳丫，小奶音有些糾結，「你確實很厲害，可是史蒂芬也很聰明很厲害呀。」
綠眼睛瞥她一眼，洛基看起來更不滿了，他語氣古怪，「是啊，所以一個二流法師在她同樣愚蠢的學生推動下成為所謂的至尊法師。」
細細的眉毛蹙起，極地澄澈的藍色海面上也飄來翻騰的雲團，艾拉可惆悵了，「可是《Super World》的世界發展已經很快了，阿斯加德神話體系現在要融入不太合適。」
她仰頭，波光粼粼的藍眼睛裡似乎可以看見那雙深邃綠眸子的倒影，「而且我對第一法師的力量層級也不瞭解，萬一表現不出來你有多厲害怎麼辦？」
洛基神情古怪了一瞬又恢復如常，「你試圖表現我？」
「如果你同意的話。」艾拉很誠懇地看著他，「策劃部對阿斯加德體系很好奇，敬畏又膽怯，可能是對強大力量本能的畏懼？總之這事兒還在討論。」
剛剛那根指頭又過來戳她的額頭，眼睜睜看著指尖在視線中放大並靠近，末端神經帶來奇異的觸碰感讓艾拉忍不住皺起小臉，軟綿綿的棉花團像是被誰惡趣味地捏了一把，被點中的位置更是感覺奇怪得很，麻麻癢癢，還有些酸。
她緊蹙眉頭臉頰鼓起，鼻尖兒泛著一點紅，奶聲奶氣卻和坐在辦公桌之後幾十年的老警官一樣一本正經。
「感覺有點怪。」
「是麼。」點在她額上的指尖加了點力氣，這反而讓那種不自在的感覺消失了不少，洛基瞧著貓崽子鼓著臉吐口氣，嘖一聲，「別想打阿斯加德主意。」
艾拉晃晃頭擺脫那根手指，頭頂幾根翹起來的淺金色絨發也跟著晃來晃去，在上午時分明亮的光線映照下時隱時現，小手張開安慰似的摸摸額頭，這才回答他的問題，「那北歐神話背景的呢？」
邪神霸道得很，「不行。」
「我猜到了。」艾拉聳了下肩，奶味兒的氣音很小很小，「你不會願意讓其他人知道芬里爾和海拉是你的孩子的……」
這句話的後半句消失在邪神有些尷尬但掩飾得很好的怒視中。
兩人之間的空氣安靜了兩秒，小姑娘舉手投降，「好嘛好嘛，我只是想一想，不經過你的同意我肯定不會讓你出現在遊戲世界裡的。」
洛基抱臂向後靠在椅子裡，「你也這麼問過索爾？」
小艾拉點頭，「而且索爾叔叔的CG形象超酷的！他很滿意！」
「……嗯？」
綠眼睛略帶疑惑地輕輕掃過來，邪神先生只一個低沉的鼻音，小姑娘立刻心領神會地調出雷神索爾的CG圖片來，紅色披風在翻騰烏雲中鼓蕩，藍紫色霹靂電蛇曲折遊走，撲面而來的強大氣勢令人忍不住屏息。
洛基只看了眼，轉了話題，「你叫他叔叔？」
坐在桌邊的小艾拉認真地回答，「嗯，爸爸的朋友是叔叔。」
洛基微微蹙起眉，這讓他看起來有些不解，但艾拉想不出來有什麼可以讓他不解。
洛基問，「我呢。」
陳述語氣，但顯然這是個疑問句，艾拉愣了幾秒，呆呆的藍眼睛忽然生動起來，小奶音清脆雀躍，「你是好朋友呀！」
「……」洛基恨不得把貓崽子丟出去讓她飛個夠，「誰跟你是幼稚園的好朋友！」
艾拉好誠實地搖頭，「你說的不對，我現在在念中學。」
頓了下，又補充，「而且幼稚園招收學生的年齡普遍在兩周歲到六周歲，你都這麼大了。」
又頓了下，艾拉側頭，透明牆壁上威武的雷神還保持著雷電傍身降落的姿勢，轉回來時候淡藍的圓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他，眉頭微微皺起，語氣稍有遲疑，「索爾說，他有一千五百多歲了，那……」
你超齡好多了啊。
——從那張呆呆傻傻的小臉上看到以上內容的洛基當即手腕一揚把貓崽子扔了出去。
一聲奶氣的驚呼，小姑娘一屁蹲兒掉在軟軟的綠色大玩偶上。艾拉把浩克砸了個坑，咕嚕咕嚕翻兩圈，順著比爸爸還大的大浩克的肚子滑下來，毛絨絨的布料上留下一道類似蝸牛爬過的痕跡。
翻身的動作卡在一半，靠著浩克坐在軟墊上的小姑娘半低著頭思考，她剛剛好像想到了什麼，又好像忘了……
短暫的溯源過後，艾拉一臉震驚地抬頭，「糟了！我忘了給爸爸拿優酪乳！」
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的洛基：……
說話的同時，小姑娘一咕嚕爬起來邁著小短腿就朝休息區跑，邊跑邊念念叨叨，「我記得是芒果味的！Loki你要嗎，這邊還有布丁哦~」
然而等艾拉懷裡滿滿當當地轉身的時候，辦公室裡就只剩她一個人了。她眨了下眼，踮著腳把一盒芒果布丁推到桌面上，張開小短手跟沒了邪神的房間擺一擺告別，智能操控的門在她面前無聲滑開，艾拉跑出去一轉彎，就看見了正在和程式師們處理問題的金髮紳士。
麵團似的臉蛋圓鼓鼓，艾拉長長吐了口氣。
淺金短髮柔軟又服帖，明亮的光線因他溫柔了起來，如藍寶石般璀璨的鈷藍色眼眸總是含著笑意，他輕喚，嗓音磁性又溫和，「想來您經歷了艱辛的旅程，賈維斯小姐。」
小賈維斯小姐無比肯定地點頭，將懷裡的優酪乳送給附近加緊工作的程式師們，最後雙手捧著一杯芒果燕麥優酪乳，鄭重其事地放到他大大的、也一定很溫暖的掌心，「相比起來，您更加辛苦，賈維斯先生。」
賈維斯於是輕輕笑起來。
淡色的嘴唇幅度極小地一彎就足以製造出無法形容的溫柔漩渦，璀璨的鈷藍眼眸比任何寶石星辰都耀眼灼目，他只是一笑，整個世界都美好起來。
剛剛被放在掌心的優酪乳盒子落在桌面上，賈維斯轉動椅子面向她，微微俯身，英國口音優雅迷人，「還有一些問題需要解決，也許你願意等我幾分鐘？」
「當然！」
黑西褲包裹的大長腿輕鬆支在地上，小姑娘樹袋熊一樣踮腳地往上爬，左扭右蹭地把自己橫搭在他膝上，跟個小抱枕似的。
小抱枕耷拉著手腳，一低頭，淺金長髮倒著滑下來，在空中跟著小腦袋一起搖來搖去，她探了頭去看「爸爸大橋」另一頭的小皮靴，來回晃晃，藍藍的圓眼睛也跟著轉來轉去。努力翹起一隻腳看了看，又轉過頭盯著賈維斯的瞧了瞧，小姑娘一臉深沉地歎氣，「什麼時候我可以和你一樣高呢，papa？」
相當熟練地把趴著的小艾拉翻了個面，賈維斯撥開細軟的金髮，手指安撫地輕輕拍一下她的額頭，「我相信只是時間問題。」
小艾拉信不信不知道，反正那兩隻在空中不安分地亂動的腳丫看著就沒相信。
一旁忙碌的程式師們發出善意的笑，一個格子襯衫的小哥舉手建議，「多吃蔬菜和牛奶，boss！」
另一個立馬扭頭反對，「我外婆就是用這種話騙我喝下起碼兩個農場的牛奶。」他露出苦不堪言的表情，下一秒又有些躍躍欲試，「相信我，打籃球是個好辦法。」
眾人哄笑，「沒錯，詹姆斯的身高勉強有說服力。」
詹姆斯瞪了他們一眼。
路過的金棕卷髮女性頓住腳步，艾莉爾端著杯熱巧克力探頭進來，深棕色眼睛閃爍著驚喜的光芒，「Boss考慮一下新的舞蹈嗎？多運動會長高的哦！」
噫——
開發部頓時一片嫌棄的噓聲，藝術部還沒放棄他們的舞蹈計畫？整天就知道跟他們搶小總裁！
明明小總裁的是他們程式部的！
而且現在《Super World》玩家暴增他們急需小總裁的黑科技呢！
艾莉爾也不服氣，《不可思議的Dolly》遊戲組盼星星盼月亮盼奶呼呼的小總裁，就想著能吸一口可愛勁兒製造個大驚喜，但是他們萬萬沒想到，小總裁竟然被臭不要臉的開發部拐走了！
痛心疾首！
那麼一群糙漢子怎麼忍心讓小總裁的小短手按鍵盤的！？
她都夠不著！
艾莉爾不拋棄不放棄，堅強地穿過一眾格子衫對上那雙清澈柔軟的藍眼睛，她眨眨眼，可憐兮兮，「Boss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很簡單很容易學會的！」
翻著小肚皮躺著的總裁小姐：……
倒也不是不行，之前事情有些多，她沒時間弄這個。
小姑娘彎起眼，點頭，「之後我們可以討論一下時間？我還沒看《不可思議》下階段的規劃，在那之前要先解決麻煩的事情才行。」
「沒問題，都聽您的！」
得到意外之喜的艾莉爾美滋滋地回去通知好消息，這邊小艾拉一咕嚕靈巧地爬起來，一挪一挪地往辦公桌前趴，看了幾個螢幕上密密麻麻的字元，又扭頭看賈維斯，「是什麼問題呢，爸爸？」
賈維斯：「只是幾個不知名駭客的惡意攻擊，很快可以解決。」
艾拉慢吞吞地哦了一聲，之後就沒說話，其他人只以為小總裁在思考駭客的問題，只有賈維斯知道小姑娘已經在網路世界中追著一個跑了。
眾人的壓力頓時少了一半。
賈維斯在內線提醒，【不要跑太遠，嚇嚇他就行了，其他的法務部門會處理。】
小姑娘點頭，【我知道了，不過他們的攻擊手段倒是很有趣，下次我可以直接接手網路攻擊突發事件嗎？】
【這會打亂你的時間安排。】維度公司全線的安全系統都由賈維斯負責，艾拉在網路系統裡如魚得水，但他們始終沒有允許她直面網路攻擊行為，平日裡最多的就是和爸爸們的防火牆大戰，賈維斯回憶了之前的系統日誌，輕笑，【更何況敢於攻擊我們安全系統的只是極少數。】
【這次一次出現了好幾個呢。】
賈維斯：【只是渾水摸魚，有很多人都想知道我們的事情。】
艾拉鼓了鼓臉，有些不樂意，「好奇心。」
大手摸了摸她的發頂，細軟的碎發在掌心輕輕掃過帶來輕微的癢意，賈維斯道，「發佈會會解答他們的疑惑。」
「發佈會還有十五分鐘開始，乙太也參與了直播，」艾拉忽地精神起來，藍眼睛亮亮的，「他說會把托尼papa拍的很帥氣！」因為斯塔克贊助了他新鏡頭！
「時間充足。」經驗豐富的賈維斯解決不明攻擊者的速度要快很多，順便還把艾拉的那份也順便收拾了，沒了玩具的小姑娘就盤腿坐在他懷裡，也不覺得無聊，一會兒仰頭摸摸他的下巴，一會兒視線就追逐著藍寶石袖扣跑到鍵盤上了。
爸爸小小的懷抱就是她大大的遊樂場。
賈維斯結束工作的時候，小姑娘還在興致勃勃地給他系領帶，嘗試還原拆開之前工整優雅的溫莎結，襯衫領口也在幾次嘗試之下微有些淩亂。
一同工作的小哥忙裡偷閒偷瞄他，就見往日裡冷淡嚴謹又優雅的金髮男性無聲地歎氣，看起來有些無奈，微彎的鈷藍眼眸卻柔軟得要命，他向他們微一頷首，單手輕輕鬆松地抱走了他們小總裁，也不擔心小總裁還一臉認真地拿著他的領帶折來折去。
自然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另一邊憋了很久的青年終於小聲開口，「那個……」
眾人視線聚集起來，他繼續，「之前小總裁喊的托尼，是我想的那個人嗎？」
以為他要說什麼大消息的眾人沒什麼表情：「哦。」
青年有些糾結，「你們不好奇啊？」他真的超好奇小總裁和J先生的事情！
「淡定，多跟策劃部學學。」更早進入維度的小哥挑眉，「腦洞大點，咱們的稀奇事多著呢。」
習以為常的同事們笑，「習慣就好。」
「……哦。」
……
一進辦公室，艾拉第一反應就是去看之前放了布丁的辦公桌，其上空空如也，大概是洛基又回來了一次。
那他現在還在嗎？
小姑娘有些心不在焉，賈維斯垂眸看了眼半成型的領結，摸摸她的發頂，「怎麼了？」
藍眼睛眨巴眨巴，艾拉道，「剛剛洛基來了。」
鈷藍眼眸閃動了下，賈維斯抱著她坐下，嗓音溫和，「然後呢？」
「我不知道。」艾拉踢掉靴子順勢站在他腿上，她有點想咬手指，想了想還是忍住了，「洛基還把我拋高高了。」
賈維斯立刻有些擔心，「拋高高？」
艾拉點頭，小手指向軟彈彈的大浩克，「從這裡到那裡，我掉在浩克身上了，不過他的魔法好厲害，我飛不了那麼高。」她舉手比了比那麼高的高度，又肯定點頭，「我覺得我得再學習好久才能飛起來。」
「不會很久的。」
兩人聊天的時候，賈維斯已經在虛擬面板上打開了發佈會直播介面，一個是主流媒體，另一個則是承諾要將斯塔克拍得帥氣爆表的「無限冒險」主播乙太的鏡頭，之前自拍中肩上沉重的攝像機已經變成了一隻懶洋洋的橘貓——
在乙太跟粉絲們嘮了半個多小時之後，應粉絲們強烈要求出鏡的阿貓。
艾拉忍不住笑，「阿貓過去的時候乙太還不樂意呢。」
畫面裡一身帥氣白西裝的黑髮少年臭著臉，赤紅眼眸瞥了肩上三十磅的老么一眼，撇撇嘴，「總之今天就是這個發佈會，」他抬手往身後眾多媒體人和攝像機一指，「除了英俊無比酷炫炸天的斯塔克也沒什麼意思，你們看看就行。」
彈幕唰唰而過：
——？？？乙太你清醒一點！你是個萬能的冒險博主！！
——哈哈哈哈哈乙太也追星？
——天啦嚕，我的偶像的偶像和我的偶像是一個人！
黑髮少年有些不耐，「我不追星。」
頓了下，「不過斯塔克有一點還是挺好的。」
有錢。
彈幕又是一大片，直接擋住了少年的臉。
——乙太乙太！被綁架了你就眨眨眼！
——被綁架了你就眨眨眼！我們集資救你哇！
——我給你打911！
——我貢獻一美分！
乙太不是很理解他們的梗，不自覺地眨了下眼，看見一大片的一美分集資和緊跟之後的打賞，嗤笑，「我有錢。」
——請包養我！
——求包養！
——呵，我倒是就想給你砸錢！
【系統提示：「乙太不可能比我有錢」為主播送出深水炸彈x999！】
——又一個家裡有礦的！
——嚶嚶嚶阿貓和乙太家裡到底有多少礦QAQ
輕哼一聲，黑髮少年義正言辭，「當然是我更有錢！」
窩成一團睡覺的阿貓瞥了眼彈幕，琥珀眼珠半睜不睜，鬍子抖了抖，嘴巴剛要張開，以為他要說話的乙太當即罩住他的臉，「閉嘴。」
阿貓面無表情地拍開他的手，毛茸茸的爪爪慢條斯理地擦臉。
然後打了個噴嚏。
——哈哈哈哈哈哈，乙太被阿貓教育了哈哈哈哈！
——阿貓不會說話的啊少年！
——前面的胡說八道，我們阿貓這麼聰明怎麼可能不會說話！它只是懶！【理直氣壯】
——黑粉無誤！
——狂捏我阿貓貓的爪爪！
說話的時候，發佈會已經正式開始，主流媒體的畫面上維度公司的門面擔當伊芙爾小姐正在簡要地向公眾解答他們的疑問，「是的，維度公司的活動得到了超級英雄們的支持，我們深感榮幸，此次19999平行世界只是……」
那邊一本正經，乙太這邊不知道從哪裡抱出來一大碗冰淇淋，霜淇淋球堆得高高的，果醬七彩糖針巧克力碎和堅果碎隨意地淋著，被一勺一勺地往嘴裡送。
——乙太乙太！你看見論壇裡月球直播鏡頭的猜測了嗎？！
——是真的嗎？！
——據說無限冒險和維度有不可告人的交易，是真的嗎？！
——據說你們是變種人，是真的嗎？！
——據說這是維度為了全息遊戲搞出來的破事，是真的嗎？！
「你們問題真多。」瞥一眼彈幕，乙太舔了口嘴唇上的奶油，「不過今天我開心，你們刷慢點，我都看不清了。」
——乙太寵粉狂魔果然名不虛傳！
——上回偶遇，我和乙太合照還擁抱了！美滋滋~
——嫉妒！！！
——我也想被寵！！！
——弱弱說一句，我想吃霜淇淋QAQ
「月球上的直播鏡頭是我啊。」乙太承認得毫不猶豫，「你們不是知道泰坦星人的能力麼，能把被截斷的全球信號恢復還有那麼棒的長鏡頭，當然是我啊。」
他有些嫌棄地看一眼鏡頭，偏偏這神情加上他嘴裡的冰勺和鼓起一邊的臉頰有種莫名的萌感，他有些莫名地看著螢幕上瘋狂飛過的彈幕，挑下眉繼續，「那麼標誌性的運鏡，你們還不敢確定？」
——竟然直接承認了！承認了！！
——啊啊啊我乙太就是了不起！！
——還以為會被打官腔！沒想到乙太如此坦誠，我竟然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TAT
——乙太超棒！
——我一定好好學運鏡！【痛哭流涕】
乙太又舀了一勺冰淇淋送進嘴裡，「第二個，無限冒險和維度的關係，你們是傻子嗎？直播都接入《Super World》的世界了，我們當然有關係，要不然我錢從哪兒來的。」
——對不起我們是傻子！
——臥槽！主播好有個性好清純好不做作！愛了！
【系統提示：「家裡沒貓」為主播送出深水炸彈x999!】
——這是挑釁！@乙太不可能比我更有錢 你看得下去嗎？！
——對啊！不能忍！
【系統提示：「乙太不可能比我有錢」為主播送出深水炸彈x99！】
【系統提示：「乙太不可能比我有錢」為主播送出深水炸彈x99！】
【系統提示：「乙太不可能比我有錢」為主播送出深水炸彈x99！】
【系統提示：「家裡沒貓」為主播送出深水炸彈x100!】
【系統提示：「乙太不可能比我有錢」為主播送出深水炸彈x99！】
【系統提示：「天朗風清」為主播送出深水炸彈x111!】
【系統提示：「雲冒險」為主播送出深水炸彈x99！】
……
有錢人是真閑，好幾個打賞列表頂端的大佬出來湊熱鬧，刷屏的打賞徹底震驚了觀眾們，一時間竟然只剩下靜靜飄過的系統提示和特效，順便一提，這個直播線路是艾拉為無限冒險專們開發的，也就是說，這些小錢錢全都會掉進乙太的口袋裡。
黑髮少年眨了眨眼，忽然勾起一邊嘴唇露出個笑容，「多謝你們的贊助——」
他話還沒說完，彈幕立刻又刷起來：
——啊啊啊啊啊不懷好意的邪氣笑容！
——愛上了！
——我好興奮！乙太又有什麼壞點子了？！
瞭解他們的資深粉絲立刻警覺：阿貓快跑！
然而到底是慢了一步，在乙太肩頭上昏昏欲睡的阿貓被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在懷裡，乙太不動聲色地按住蠢蠢欲動的貓爪子，笑容滿面地把阿貓湊到鏡頭前，「跟大家打個招呼，弟弟。」說完還握著貓爪爪上下搖了搖，跟賣萌的小奶貓似的。
直面面無表情的一張貓臉的觀眾們快要笑死。
——阿貓：莫挨老子。
——阿貓：你完了，少年。
——阿貓：我不跟傻子哥哥一般計較。
——阿貓：看本喵撓了他那張小臉。
——竟然是哥哥和弟弟嗎？！超有愛！那芬里爾呢？？？還有M先生？
乙太從阿貓後面歪過頭，「芬里爾是狼，我們不是一家。」頓了下，「M是比較老的那個。」
——6666666666666666
——哈哈哈哈哈哈哈~
——乙太最讓我佩服的就是他從來都不要命，無論是在冒險中還是家裡【抱拳】
——M先生風評被害！
——快讓M出來呀！雪山那次之後就沒見過他了！
乙太：「M有空就來。」
話音還未落下，被他托到鏡頭前的阿貓忽地一個靈巧的翻身，尾巴一甩俐落果斷地踩著乙太的臉跳上他的頭頂，窩成球又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社會我阿貓，有仇當場報！
——這場景似曾相識。
——乙太！乙太你的脖子還好嗎？！
頭上頂著一隻貓的乙太面無表情地把它扒拉下來，「下一個問題。」
「維度的全息遊戲和這次沒關係，你們不用多想。」
——我超期待的！乙太能不能說些內部消息？
——星星眼+1
乙太皺眉，「我不知道，有消息再說。」
——好噠~【乖巧坐.jpg】
——雖然很開心乙太和我們說這些，但是乙太把這些說出來會不會有麻煩啊？感覺外星人和這種超乎尋常的力量應該是安全局這樣的部門處理的？你們會不會有事？
——對啊對啊，還有你們和維度公司的合作，千萬要保護好自己啊。
——+1
——+2
微垂眼，赤紅眼眸有些複雜地看了眼螢幕，乙太抿唇，這些小粉絲還是挺可愛的，不過他才不用擔心那些，他抬手指身後的直播現場，「不用擔心，你們不是好奇維度的後臺麼，這個就是。」
身後哢嚓哢嚓的閃光燈中，彈幕瞬間爆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兩個男神同時出現了！！！
——斯塔克啊啊啊啊啊啊啊！
——還有隊長！！！Cap啊啊啊啊啊啊！
——他們從月球上回來了！！！！！
斯塔克在應對記者們的提問，因為復仇者聯盟和維度的發佈會合二為一，他和隊長還要向媒體和民眾傳達復仇者的態度，史蒂夫雖然不喜歡這樣吵鬧的發佈會現場，但應對他們的提問也綽綽有餘，在透露一些消息的同時安撫民眾的恐慌情緒。
乙太撇嘴。
——哈哈哈乙太我們還是愛你的呀！
——摸摸頭，因為實在很激動啊！
——那你呢？雖然肯定和復仇者們有關係，但他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保護你呀。
「我？我不用擔心。」黑髮紅眼的少年下巴微揚神情恣意，「我就是後臺。」
——臥槽霸氣！
——為什麼小朋友也這麼霸氣！我的天呐！
——那你就是我們的後臺了！請保護我們！
——乙太求嫁！
幾十億歲的少年摸了摸下巴，「我還小，不準備談戀愛。」
同樣幾十億歲的阿貓「喵」了一聲。
——阿貓說什麼？求翻譯！
——嚶嚶嚶我也想有貓！QAQ
【系統提示：「家裡沒貓」為主播送出深水炸彈x999！】
——嚶嚶嚶我也想有礦！QAQ
跟阿貓進行了秘密交流的乙太挑眉，「行吧。」
觀眾們還在驚訝，就見乙太轉回來，少年眼尾上翹微挑眉，赤紅眼眸裡帶著興味，「為了讓你們看看我這個後臺有多大，接下來我會隨機抽取三個幸運觀眾……」尾音拖長。
——緊張！期待！
——乙太你也學會賣關子了！肯定是跟斯塔克學的！
——我猜是一起冒險！
——那我大膽點，給幸運觀眾親親抱抱舉高高！
——乙太：抱不動，告辭。
——可憐乙太的小身板了233333
彈幕裡各種各樣猜測都有，看在小少年還「未成年」的份上，觀眾們總算是還有點節操，猜測最多的就是一起參與冒險活動，畢竟無限冒險真的很少很少和粉絲們線下互動。
也有資深粉絲激動得不得了：後臺有多大，夢想就多大！
乙太微微偏頭，點頭，「你們說的有道理。」他繼續之前的話，「我們會抽取三個幸運觀眾參與我們的太空冒險。」
太空冒險
四個字落下，螢幕上霎時被一整排感嘆號和「啊啊啊」刷屏，乙太往嘴裡送一勺淋了藍莓果醬的冰淇淋，托腮等他們最激動的時候稍微過一過，道，「不過範圍有局限，只在太陽系裡，不經過系統訓練你們沒辦法適應太空環境，原本我們還想去銀河系掘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局限算什麼！那可是太陽系！！
——我也想去他們戰鬥過的月球看看！！！選我選我！！！！！
——瘋狂尖叫！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我的天呐！！！！！！！！
——現在排隊還有機會嗎？！！！！！！！請帶我去挖礦！！！！！！
——今天我們都是銀河挖礦工！！！
——激動到失去語言能力ajvji augia！！！！！！
——寵粉狂魔無誤了嗚嗚嗚嗚嗚┭┮﹏┭┮
乙太糾正，「我們原本就有太空計畫，不是特意為你們開闢的。」
——……
——…………
——………………
——哈哈哈哈哈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我會看到懟粉狂魔和寵粉狂魔在同一個人身上出現。
——我來翻譯一下，別自作多情了我就是捎帶著你。
——心甘情願被捎帶【害羞.jpg】
——等等，要是這回沒有出現泰坦人的意外，那……
——乙太和阿貓他們就拋下我們自己去挖礦了？！【驚恐吃手】
——乙太阿貓貓你們不是這樣絕情的人！TAT
乙太點頭，「對啊。」
觀眾們被懟到無話可說，只好默默給主播刷6666送禮物。
哎，誰讓他們粉上了這麼清純不做作有實力有顏值又任性的主播呢，總得給主播留點太空冒險的小錢錢啊。
偶爾大部隊裡也混進去一些關注點格外不同的吃貨。
——上太空的事情我們之後再說，乙太你的霜淇淋看起來好好吃！
——+社保證號！！剛才就想說了，霜淇淋看著真好吃【哧溜】
——以後不冒險的時候乙太可以做吃播呀！
——附議！
於是乙太不知道又從哪里弄來了一大杯冰沙，杯壁上是細小的白霧，手裡握著的地方變成濕潤的痕跡，反而更能清晰地看出玻璃杯裡的東西。最底下鋪了一層柔軟順滑冰涼甜蜜的夏威夷香草乳酪，椰果和晶晶亮的鳳梨味碎冰上面，是稍微融化了一些、顫巍巍散發著果香的顏色鮮亮的冰凍鳳梨。
冰勺往裡一插，發出冰涼清脆的沙沙聲，再往上一舀，酸甜的冰凍鳳梨塊黏連著椰果被送進嘴裡，少年一說話，便立刻出現白色的霧氣。
螢幕前的小姑娘屏住呼吸，視線跟著勺子一路到少年嘴裡，慢慢睜圓了眼睛。
另一邊負責和維度公司以及無限冒險接洽的神盾局特工則差點在螢幕前哭出聲，大佬們！請你們幫忙轉移民眾注意力你們還真敢把他們帶上天啊！
這部分的錢都是神盾局出的！
乙太才不在意誰出錢，不過他也不想帶粉絲上天帶出點什麼問題來，嚼了兩口鳳梨塊，他皺了眉叮囑，「參與計畫是有條件的，身體素質差的可不行。」
瘋狂湧入觀眾的直播間線上人數飆升，彈幕上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
我們一定好好鍛煉身體！大佬求帶飛！
乙太滿意點頭，又舀了一勺冰沙，舔舔嘴唇，「還行，具體的要求之後在推特和INS上都會公佈，或者你們直接去維度公司官網找無限冒險版塊，也算是個站。」
回答驚人的統一：OK！
盤腿坐在賈維斯懷裡的小姑娘挪挪小屁股，藍眼睛比星星都閃亮，小奶音裡滿是高興，「我也想去太空！」
不出能去銀河系也行，太陽系她也滿足的！
賈爸爸表示拒絕。
小姑娘臉頰鼓鼓，抱著他的胳膊蹭，奶氣地哼哼，「papa~」
賈爸爸格外堅決，「NO.」
小姑娘可委屈可委屈地仰頭看他，圓圓的藍眼睛濕漉漉。
賈爸爸眨了下眼，放柔語氣，「太空太危險，你可以先實現其他的願望，我會盡我所能滿足。」
淺藍眼睛裡閃過一抹狡黠，小艾拉滿是期待地仰頭，雙手合十聲音甜甜地請求，「我想吃冰沙~」
「NO.」
回答比上太空都堅決。
套路失敗的小艾拉一頭栽倒在爸爸的大手掌裡。
賈維斯失笑。
畫面裡的少年還在履行自己之前的承諾，在無數觀眾的哀嚎下一邊吃著冰沙一邊直播發佈會現場，好在發佈會不會持續太長時間，聊天的工夫，記者們該問的都問完了，他甚至還看見一些人已經飛快地在筆記本上寫新聞稿。
「看來快結束了，那這次直播就這樣……」
乙太叼著勺子聲音含糊，正要和觀眾粉絲們告別，不遠處卻突然發出一聲巨響，巨大的氣浪從事發中心激蕩開來，玻璃窗砰地整個倒下，氣浪把少年的特意打理過的黑色短髮都吹到了腦後。
乙太：……
他超有型的髮型！
乙太當然沒什麼事，身後的一眾記者和攝影師無可避免地七歪八倒，好在倒下的那塊玻璃被美國隊長及時解決，總算是沒人受傷。
眾人驚惶未定，什麼人敢在這麼敏感的時候對復仇者進行襲擊？
直播間的觀眾們也擔心得很，然而他們的主播並沒來得及看他們的彈幕，一眨眼從鏡頭前消失不見，隔了幾秒又飛快地掠過鏡頭再次消失。
觀眾們：？？？
沒等觀眾們反應過來，鏡頭一陣晃動，然後向前瘋狂移動，剛剛穩定安寧的室內環境立刻變成了顛簸搖晃的虛影，晃得人頭昏眼花。
——我不行了……晃到眼花……
——所以乙太剛剛是忘了我們麼【悄摸摸心酸】
——心酸個屁，他現在不扛著我們跑得飛快嗎？
——前面的哈哈哈哈哈，我的媽呀乙太的小身板逆流而行跑得過那些人嗎？
——等等，乙太為什麼要跑那麼快啊喂！危險！！你又不是記者！
——速度僅次於鋼鐵俠ORZ
——好像是哦……
觀眾們在乙太肩上討論著他的職業屬性和未來規劃，這邊鏡頭已經重新穩定下來，定格在外面備受蹂躪的草地上一個巨大的圓形圖案，其上有規律地分佈著紋路。
圓形法陣中間還站著一個金髮碧眼，身披紅披風，手裡拎著戰斧的強壯男人。
直播畫面中出現遠處人的驚呼，「是雷神！」
雷神索爾似乎有很急的事情，他在人群中看了一圈，精准鎖定了最先沖出來的鋼鐵俠，大步走了過去。
「吾友！」
鏡頭轉向同樣滿臉詫異的斯塔克，他神色微變，仿佛想到了不太好的事情。
「我弟弟離家出走了！」
托尼喉頭一哽。
第129章 loki的養貓日記
雷神天降, 還在公司的賈維斯和艾拉直接開了空間門回大廈，索爾正在和其他人解釋著突發狀況。
事情還得從奧丁家三姐弟那一場被迫中止的混戰說起。
覬覦現實寶石的黑暗精靈循著乙太偽造的跡象進攻阿斯加德的時候, 正趕上洛基和索爾被海拉困在海姆冥界, 若不是海姆達爾及時通知了奧丁，沒有神王和坐鎮的阿斯加德差一點就要被攻破。
及時趕回的眾神雖然各有心思, 但面對黑暗精靈的時候格外一致, 奧丁和弗麗嘉回歸鎮守仙宮修復破損的防護屏障，海拉索爾和洛基主動出擊黑暗精靈的老巢, 也就是在這場對抗瑪勒基斯和毀滅戰士的戰鬥中，他們真正見到了死亡女神海拉的力量, 即便她尚未踏上阿斯加德的土地。
顯然這對一向自詡力量本身的雷神造成了一定影響, 至少現在坐在這裡跟他們講述往事的索爾看起來確實穩重了不少, 他嗓音低沉，似乎有什麼在海洋一般深藍的眼眸裡沉澱，「我們守衛了阿斯加德。」
托尼正捏著小姑娘的小胖手玩, 聞言抬頭，「黑暗精靈還覬覦金髮公主美麗的長髮？」
頂著一頭狗啃金色短髮表情深沉的索爾：……
索爾立刻瞪了斯塔克一眼, 表情與其說是憤怒倒不如說是委屈，心疼地摸摸自己的頭髮，才歎氣, 「海拉幹的。」
頓了下又不情願地補充，「我甚至懷疑海拉想直接幹掉我們倆。」好幾次的魔法長劍都是險之又險貼著腦袋飛過去的，幾次三番，他無比珍惜的金色長髮就遭了殃。
「不必懷疑, 她就是想幹掉你們。」斯塔克毫不留情地吐槽，「然後呢，海拉竟然沒收取你們的靈魂？」
索爾的表情更深沉了，他點頭，「你說的沒錯，斯塔克，不過我父親智慧地作出了預見，他以神力暫時封印了海姆冥界和阿斯加德的通道，我才得以脫身前往尼達維與矮人族重新鑄造武器。」他的視線轉向沙發旁的暴風戰斧，大手輕輕地拍了拍，「中途遇上了泰坦人的手下，跟隨我前去的勇士們……都帶著榮耀，魂歸瓦爾哈拉。」
娜塔莎靠在一邊沙發裡，綠眸泛著冷靜與淩厲，「你遇到了誰？」
索爾沉聲，「一個力量與浩克吾友相當的戰士，和之後隱藏的巫師。」至於其他的嘍囉根本不計入他的戰力考量裡。「不過之後他們好像有了其他目標，追蹤著一艘劫掠者飛船離開。」
這就和幾天前被黑矮星攻擊墜毀的勇度的飛船對上了。
索爾繼續，「我不知道是否泰坦人和海拉或者其他人達成了協定，之前阿斯加德並未和泰坦人發生衝突。我回到阿斯加德的時候洛基還在，父親再次陷入沉眠，他和母親一起安定局面，明明一切都很好，可是我昨天從月球回歸的時候，洛基就不見了！」
雷霆之神濃眉緊皺，對離家出走的弟弟非常擔心，「他連母親都沒有告知！」
眾人：……
史蒂夫還是發佈會上那一身星條旗制服，他皺眉，「有沒有可能洛基只是暫時到其他星球去了？」
索爾斷然否認，「不可能，他帶走了宇宙魔方。」
原本不太在意的眾人立刻緊張起來，托尼一抬手，賈維斯就適時地展開全球類比影像，略帶機械感的磁性嗓音道，「衛星掃描未發現空間寶石能量波動。」
克林特摸著下巴，「你確定洛基到了地球？」
這次的回答略有遲疑，索爾思索一會兒，點頭，「他喜歡中庭。」
好幾個人同時翻了個白眼。
可是洛基到了地球，沒道理不搞事情啊。
看看吧，第一次到地球的邪神帶來了心靈寶石和泰坦人的齊塔瑞軍隊，第二次到地球的邪神企圖策反阿卡姆的危險罪犯們，雖然最後被小姑娘發現並坑了九頭蛇一把，但也是抱著解封死亡女神海拉的雄心來的，這次他總不至於是來這裡休養散心的？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娜塔莎挑眉看向窩在托尼身上靜悄悄沒說話的小姑娘，克林特敏銳地發現，也有些遲疑地看了過去。
從一開始就儘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艾拉：……
艾拉慢吞吞地轉頭，果不其然，安靜的幾秒中大家的視線都轉到了她這裡來。
小姑娘眨眨眼，小嗓音軟軟的，「也許他只是來散散步？」
只是這話實在沒什麼可信度，微有些粗糙的大手蹭蹭小姑娘毛茸茸的發頂，托尼老父親失笑，「這麼說你已經見了你的好朋友了？」
明亮澄澈的藍眼睛眨了下，艾拉點頭，既然Loki沒說不可以告訴別人他的行蹤，那跟爸爸說還是可以的，「一個小時零三分之前，我在辦公室見到了洛基。」頓了頓，小艾拉也很無奈，「可是後來他就走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索爾的藍眼睛也瞬間亮起來，「他有沒有說什麼？」
「……看了你的CG形象？」小艾拉偏頭，「還說讓我不要打阿斯加德主意。」
沒聽到被誇獎的索爾有些失落，隔幾秒又打起精神，「那你還能聯繫到他嗎？」
艾拉誠實地搖頭，「不能，我的能力在他身邊會被限制。」
托尼打了個響指，「乙太和阿貓呢？」
隔壁房間正在刷推特的乙太在眾人習以為常的視線下穿牆過來，嘴裡還咬著個棒棒糖，狹長的暗紅眼眸往屋裡掃一圈，無所謂地點頭，「行啊。」
寶石內線：
乙太：空間你在哪兒呢？
宇宙魔方：地球。
乙太：你和洛基在一起？
宇宙魔方：對啊。
乙太：你竟然和一個阿斯加德人出去鬼混！？
宇宙魔方踹了乙太一腳：整天懟粉絲的人沒資格說話。
乙太氣哼哼地就要上手打架，阿貓一甩尾巴把他拍走：洛基現在在做什麼？
宇宙魔方也鬱悶：不知道，他沒說，我在匣子裡也沒法和他溝通啊。
阿貓如實將這話轉給屋裡的復仇者們，踩著輕盈優雅的貓步窩到小姑娘懷裡，一邊耳朵尖尖抖一抖，「說不定就是來散心的？」
這下索爾也沒什麼自信說不了，換個角度想，洛基親眼看見奧丁如何對待長女，恐怕一時受了刺激出來散心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不鬧事，他們現在忙得天昏地暗也沒時間顧及。
托尼挑眉，「說不定他趁你在地球早就回阿斯加德了。」不管怎麼樣，洛基肯定不會如此輕易地放棄阿斯加德，更何況現在的局面，奧丁和海拉相互制約，索爾雖然實力更強但早就有了放棄王位和簡長相廝守的想法，對洛基來說未必不是個好機會。
他們討論的內容艾拉好像懂了，也好像有些不懂，因此在回到房間突然地看到半靠在窗邊、高高大大的黑髮男人的時候，第一個反應竟然不是驚訝，而是伸手試探性地戳戳洛基的手。
叮~是實體，不是虛影~
眼睜睜看著奶貓崽子探出爪子小心翼翼地摸他一下，然後抿嘴笑起來的洛基：……
這貓崽子怕不是被他扔出毛病了？
磁性低沉的嗓音帶了一分驕矜，「連幻術還是實體都分不清？」
艾拉搖頭，藍眼睛彎彎的如同月牙，「總得確認一下嘛，我還以為你已經回阿斯加德了呢。」
濃密的黑色睫毛微垂，半遮住冷玉般的綠眼睛，洛基輕嘖，「你相信他們說的？」
「比起猜測我當然更相信事實呀~如果你肯告訴我就更好了！」說著，小姑娘皺起眉，「索爾就在樓上，他好擔心你，你不去看看嗎？」
「NO.」洛基毫不意外地拒絕，微蹙眉，「你的話太多了。」
「……哦。」
房間裡安靜了一會兒。
這個「一會兒」明顯很短，因為沒過多長時間，稚嫩的嗓音就又響起來，「那芬里爾到哪裡去了呢？」
洛基垂眸，「和海拉在一起。」
對話理所當然地繼續，「海拉在哪裡呢？」
「海姆冥界。」
「她還能出來嗎？」
邪神聲音有些低沉，「大概。」
「那芬里爾能出來嗎？」
綠眼睛掃過去，洛基微挑眉，「你想讓它回來？」
艾拉肯定地點頭，「我好久沒見到他了，還有無限冒險的粉絲們，也很想他呢。」
「等你能打破奧丁的神力桎梏之後再說吧，再說它是生是死還是個問題。」
「芬里爾不會死的。」藍眼睛認真地看過來，「海拉不是死亡國度的主人嗎？她肯定不捨得那麼可愛的狼狼死掉的，而且在海姆冥界他很熟悉呢。」
頓了頓，又語調歡快地補充，「還有阿貓呢~」阿貓和芬里爾是好朋友喲~
洛基幾乎想翻個白眼，明明是靈魂寶石偏偏厚著臉皮假裝自己是只貓，這是他見過最無恥的無限寶石，「阿斯加德的靈魂和人類亡靈不同。」
小姑娘歪頭，淺藍眼眸閃著好奇的波光，「嗯？」
心裡某處柔軟之地仿佛突然被戳了下，洛基也不知道自己從哪兒來的耐心，眨了下綠眼睛，隨意幾句給貓崽子科普，「阿斯加德的戰士死亡之後，會由女武神接引前往瓦爾哈拉，至於神明，」他頓了下，微抿唇，「諸神死亡之後，靈魂停留在身體裡，由死亡女神海拉吸取分派到安息之地。」
「哇——」極地海洋般清澈的藍眼睛刹那睜圓，艾拉有些不可置信，「靈魂的安息之地，那算是另一種形式的活著嗎？」
「死亡是死亡，活著是活著，海拉可以抽取靈魂，自然也可以將靈魂送回，」垂眸看見小姑娘嘴巴微張沒見過世面（？）的呆樣子，洛基心中莫名有了些輕鬆，「對亡者本人，大約區別會小一點。」
卷翹的金色長睫微微垂下，艾拉思考了一會兒，眉毛蹙起來，「那麼活著的人是如何看待死亡的呢？」她有些困惑，「會因為知道他們進入安息之地而減少悲傷感嗎？」和人類有區別嗎？
悲傷，大概是相同的吧，洛基心想，卻不太樂意將這話說出來，「見到靈魂也不是什麼不可觸碰的禁術。」
轉了話題，骨節分明的大手一張按住淺金色小腦袋，薄唇抿起一點點似有若無的弧度，「手記給了你這麼久，讓我看看你學會了什麼。」
棉花糖似的小臉立馬皺了起來，艾拉滿臉寫著憂愁，「這麼快就檢查作業嗎？」
上次在海姆冥界還被批評沒學到保暖咒呢。
野生的魔法導師語氣涼涼毫不留情，「現在。」
「好吧。」艾拉歎了口氣，那就拿最開始學習的幻術開始？
眼前忽然多了個比他矮了一頭的黑色長髮孔雀綠眼眸小少女的洛基：……
非常冷酷無情，「不合格。」
……
小姑娘房間裡的聲音被牢牢地遮罩起來，艾拉擁有房間和工作室的最高許可權，即便是賈維斯也不能在她拒絕的情況下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
不過並不難猜。
淺金短髮鈷藍眼眸的管家先生懷裡抱著橘色的長毛貓，無聲地站在房間門口。
良久，賈維斯低頭，「不會有危險的是嗎？」
阿貓不高興地撇鬍子，「喵。」
乙太說得對，不如讓空間帶著他回去，一個阿斯加德人在這裡當什麼野生老師呢，別把他的小姑娘帶壞了，艾拉的魔法還有他負責教的呢。
切。
但是洛基還是在某幾人的默許下偶爾出現在大廈，出現的頻率不高，卻總是能精准地挑在小姑娘獨處的時候。
知名不具的小鬍子先生很氣，敏銳的老父親雷達告訴他自家寶貝女兒被覬覦了！
臭不要臉的維京人離我們家甜心遠點！養貓也不成！
事實上和養貓沒什麼區別的邪神先生熟若無睹，甚至還想把貓崽子帶回阿斯加德養一養。
好在小姑娘並不知道這些，大人們在忙碌，她的日程也排的滿滿的，比如今天，提前結束了學校的課程後，她一出校門就見到了旺達和皮特羅，小臉上立馬綻開了花一樣的笑容，一溜小跑過去。
「旺達~皮特羅~」
紅色卷髮的少女一把抱起小姑娘轉了一圈，又點點她的鼻尖，笑容滿面，「剛好結束訓練，我們來接你。」
皮特羅點頭，蓬鬆的銀色短髮隨著他的動作一顛一顛，「嗯嗯！公司的事情都在掌握之中也不用擔心！」
「那我們出發！」
早已經熟悉了來接可愛小姑娘的各路人馬，保安室大哥笑著揮手跟小姑娘告別，又想起了之前的紅黑頭罩怪人，搖搖頭繼續無聊的守衛工作。
哎，青春期的毛孩子讓人禿頭，只有草莓味小可愛最暖心=v=
……
校長室裡，查理斯再一次和艾瑞克在小變種人的訓練方式上發生了分歧，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到了現在他們還是會因為同樣的問題吵起來。
查理斯扶額，他並非不贊同艾瑞克的想法，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但是……
從某種意義上，他們一樣的頑固。
看來這次談話又是無疾而終，查理斯歎氣，視線無目的地掃過視窗，忽地一抹金色光芒映入矢車菊藍的眸子，他微愣，之前的負面情緒瞬間一掃而空，嘴角不自覺地彎了起來。
正等待查理斯說話的艾瑞克還以為是哪個小變種人又拿能力玩鬧了，他神情嚴肅，隨意地掃過去，正好看見從空間門中邁著小短腿跑出來的金髮小姑娘，小姑娘顯然和她的小朋友們提前打過招呼，蹦跳著和大家擁抱，一大群小朋友嘰嘰喳喳不知道在說什麼，連空氣都活潑可愛起來。
再轉頭，就見查理斯彎起了無奈又甜蜜的藍眼睛，顯然他回想起了上次茶話會的時候被一大——群小朋友圍起來嘰嘰喳喳說話的時候。
艾瑞克有些嫉妒，因為那個時候他在高年級揍一大——群熊孩子。
揍完了熊孩子還要揍熊孩子的爸爸。
沒錯，他說的就是老狼父女倆。
總之就是很嫉妒。
「洛娜會跟我走，你知道她不會容忍這樣躲藏在你的羽翼下。」艾瑞克聲音嚴肅低沉。
查理斯就輕鬆多了，他靠在窗臺往下看，溫和醇厚的嗓音都柔軟了不少，「你確定不和小艾拉聊一聊嗎？」
艾瑞克：「……」
無法拒絕！
「還有旺達和皮特羅，當然也包括洛娜，」查理斯視線轉過來，有些無奈，「你不能就這麼為他們做決定，更何況旺達和皮特羅現在正在復仇者聯盟接受訓練，一定意義上，也屬於神盾局。現在一切都很敏感，即便你認為那是對的，孩子們也得接受才行。」
艾瑞克：「他們會接受的。」
查理斯笑，「拭目以待。」
第130章 賈心餅乾
遇到萬磁王的時候, 艾拉剛剛從洛娜的房間出來。
在救援行動中因為能力使用過度而昏迷的男性正是她的男朋友馬科斯，他們已經在學院裡休息了幾天, 馬科斯和受傷的其他同伴的情況已經漸漸好轉, 反倒是洛娜的精神狀況有些不穩定，艾拉今天特意過來, 就是為了讓她能夠……睡一個好覺？
精神治癒和心理醫生的原理不同, 不過效果大概是一樣的，如果不是洛娜對心理醫生極其抗拒, 艾拉更建議為她尋找更加專業的治療。
結果剛剛安撫了焦慮暴躁的小姐姐，出門就看見了一臉嚴肅的萬磁王。
艾拉：……
關上門, 小碎步往旁邊挪了兩步, 艾拉仰頭用小小的氣音說話, 「洛娜在休息。」
所以你現在不要找她談話呀。
高大嚴肅的男人往被小姑娘輕輕關上的房門看了一眼，搖頭，「我路過。」
原本就低沉厚重震懾力十足的嗓音被刻意壓低, 讓他看起來更凶了，艾拉聽著有些像當初進行中學物理終極測試的那位元教導主任。
艾拉：「哦。」
兩人之間陷入詭異的沉默。
小幅度地側身, 艾瑞克腳步一錯，往來時的方向邁開步子，聲音低沉, 「你一個人在這裡？」
艾拉搖搖頭，見了他走也跟著邁開小步子，「旺達陪我過來的，她很擔心洛娜, 不過後來有事情就先離開了，說一會兒來接我，」小姑娘聲音甜甜的，帶著一些小驕傲，「不過我知道她們在一樓那裡，我自己能找到~」
餘光瞥見顛顛跟上來的小姑娘，艾瑞克悄悄松了口氣，「剛好我也過去。」
絲毫沒懷疑這個很明顯的藉口，小姑娘快走兩步跟上他的步伐，步子又快又小，小奶音十分歡快，「那我們一起走好嗎？」
「嗯。」艾瑞克放緩步子，「洛娜現在怎麼樣？」
想起之前感受到的負面情緒，艾拉有些擔心，「洛娜的心情很不穩定，她需要很好的休息，但是如果他們離開學院的話可能會有麻煩。」
身邊滿臉寫著「我不好惹」的男人正是洛娜的親人，艾拉微微偏頭，「你能和她商量一下讓她在這裡留下一段時間嗎？之前的壞人還沒有被捉到，她們又暴露了能力會很危險的。」
「我會的。」艾瑞克一邊說著，一邊希望小姑娘沒有聽到之前他們差點打起來毀掉草坪的消息，他面不改色道，「不過他們離開也無妨，我可以讓她加入兄弟會。」事實上兄弟會和洛娜的小隊一直有接觸，洛娜加入兄弟會也是遲早的事。
小奶音發出疑惑的音節，「嗯？」
艾瑞克：「兄弟會很強大。」
「哦……」
……他還是兄弟會的老大。
擔心兄弟會極端激進的行事方式嚇到小姑娘，艾瑞克簡短地道，「你不用擔心，那群人我們會處理的。」
「和查理斯一起嗎？」
「……嗯。」
藍眼睛眨巴眨巴，艾拉歪了歪頭，「爸爸也說會處理的。」
「嗯？」
小姑娘耐心地解釋，「這一次外星襲擊，很多人都不得不暴露了能力，雖然現在大家對挺身而出的變種人和其他超能力者都很感激，但是超級能力者這麼多，又受到很大關注和支持，過猶不及，如果有對他們有惡意的人從中搗亂，輿論發生反轉是很快的。」
艾瑞克：「……」
艾瑞克有些不滿，「他們連這種事情都和你說？」她只是一個小孩子！
「沒有呀，」艾拉有些茫然，「我自己就知道的。」她每天接受的資訊至少比托尼多五倍呢。
「……」艾瑞克心情複雜，忽地想起那個每天快樂跑圈的銀毛傻小子，「你很聰明。」
被誇獎了，艾拉樂滋滋地墊腳跳一下，「糖甜到一定程度就會變成苦的，和它一樣嘛~關於超能力者的輿論熱度發酵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爸爸們就會出面做一些事情，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不過肯定是好的啦~」
而且她超級希望能幫上忙，當水軍也沒問題！
艾瑞克就沒有小姑娘這麼單純了，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躲藏在暗處以史崔克為代表的反變種人政府勢力，沉聲，「如果你需要幫助，可以來找我。」
艾拉看他一眼，點點頭，小奶音很認真地道，「謝謝，如果你需要幫助也可以來找我。」頓了下，彎起眼露出個小小的笑容來，「不過也不用太擔心，雖然有些人不懷好意，但是現在地球面臨著來自未知宇宙的威脅，團結在這個時候會更容易。」
艾瑞克又一次想起了銀毛傻小子，唏噓的同時又莫名地浮上一絲驕傲：他的基因！
片刻後這種心又思速迅淡去，他垂眸再看向身邊剛到他腰高的小姑娘，心中歎氣，抬起手想摸摸小姑娘毛絨絨的發頂，卻在中途頓住，他握起手掌，「你認為變種人可以和人類和平相處嗎？」
似乎察覺到什麼，艾拉仰頭，正好望進那雙深沉的棕褐色眼睛，眨了下眼睛，軟軟的小聲音非常肯定，「可以，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艾瑞克「嗯」了一聲，「走吧。」
不過兩個人的城堡之旅並未完整結束，艾拉收到消息，急急忙忙地畫出個金燦燦的空間門出來，貓兒一樣的淺藍色眼眸懇求地看向艾瑞克，「我要回家了，你能幫我和旺達皮特羅說一聲嗎？」
艾瑞克點頭，「可以。」
軟軟甜甜的小奶音松了口氣般跟他告別，「謝謝你~艾瑞克再見！」
「再見。」
等金色光芒完全消失在眼中，艾瑞克在原地呆了兩秒，有些不自在地轉身。
他該怎麼和洛娜好好聊聊呢，不，他現在是不是得去找旺達和傻小子？
……
「那個泰坦人醒了？」
艾拉從空間門鑽出來的時候，正聽見克林特驚訝的聲音，她差點緊張地屏住呼吸，一溜煙地跑了過去，「阿滅醒了？」
早在空間門出現的瞬間就收到通知的托尼順手將跑過來的小姑娘提到懷裡，大手掌揉揉柔軟的金髮，「在那邊怎麼樣？」
「挺好的。」艾拉湊到他臉頰邊啾一口，軟軟的小手摸摸他早上剛剛修剪的小鬍子，「小浣熊給我發消息了。」
怪不得艾拉會提前跑回來，托尼暗惱他們將這事情告訴小姑娘，卻沒辦法阻止她同步接收到內線消息，他眯起眼捏她的臉蛋，「以後別理他們。」
艾拉眼巴巴地看他，「到底發生了什麼呀？」
「不用擔心。」身後傳來沉穩優雅的男聲，賈維斯看了眼坐在托尼懷裡的小姑娘，視線落到他的腹部，不贊同地看向先生，聲音卻依舊溫和，「根據格莫拉女士發回的資訊，泰坦人已經放棄了他原本的目標，在一顆星球上享受田園生活。」
他走過來牽住小姑娘的手，不動聲色地引她到小沙發上坐下，「吃過晚飯了嗎？」
艾拉嗯嗯地點頭，掰著指頭一一數過，又仰頭看賈維斯，「為什麼會這樣呢？他不是一個很堅定的人嗎？」
「堅定在這個時候可不是個好品質。」微啞的女性嗓音從門外傳來，娜塔莎走進，坐在克林特往旁邊挪出的位置上，手指揉了揉太陽穴，「死亡女神做了什麼？」
和Death聯繫最緊密的艾拉一臉茫然地搖頭，「我不知道，要見到她可能需要法陣。」她的靈體極容易被其他維度吸引，必須有一個穩固的通道才行。
準確來說，Death是超越整個世界的死亡概念的化身，不說常人是否能看到她，就算是幸運地看到了，也會在下一秒不幸地死亡，所以艾拉從未產生過介紹他們和Death認識的念頭。
克林特抓抓短髮，有些煩躁，「殺不死又擋不住，他會老老實實待在那裡？」
艾拉眨眨眼，不確定地建議，「既然他是有靈魂的，要不我和阿貓一起去腦他一下？」
她的提議被屋裡幾人同時反對，托尼揉揉眉心，「格莫拉和星蕨還在那裡，等他們有新消息再說，隊長沒和你一起回來？」他問的是娜塔莎。
娜塔莎倚在沙發上，「沒有，他還在神盾，這次地球和宇宙的力量接觸，神盾局忙到崩潰。隊長就被寇森留下了。」
克林特拍著胸口慶倖，「還好還好，有隊長在寇森基本就看不到我。」
娜塔莎挑眉，「畢竟是負傷的戰鬥英雄。」
「要不是不適合太空作戰，我也想露個面。」克林特拿著手機晃了晃，「被全球直播的人粉絲量暴增，可憐我那少得可憐的粉絲，哎。」
泰坦人想要摧毀地球人信念的直播反而陰差陽錯地鼓舞了士氣，還給在太空中參戰的幾位超級英雄吸引了大量關注，第一次在世人面前露面的至尊法師、如神明般強大光明的超人和拿著戰斧從天而降的雷神組成的紅披風組最引人矚目，也是目前討論度最高的英雄，至於常常熱度爆炸的鋼鐵俠……
咳，熱度還被出現的第二個鋼鐵俠分走了。
托尼看上去似乎有些不開心，小鬍子下的嘴角卻微微翹起，他敲敲沙發扶手，「我敢打賭，巴頓的悠閒假期即將結束了。」
「快閉嘴——」突然被電話鈴聲打斷的克林特語塞，仰頭倒在沙發上，「你贏了，斯塔克。」
在克林特頂著被揉得炸毛的短髮出門之前，艾拉給他和娜塔莎刷了一波治癒技能，娜塔莎溫柔地親了親小姑娘的臉頰就又離開了，艾拉摸著被親親的臉頰彎起眼睛。
托尼和賈維斯在她身後對眼神，等小姑娘轉過身的時候迅速恢復正常，托尼咳了一聲，擺擺手，「我去實驗室修戰衣。星期五跟我來。」
星期五的投影從天花板降落，深粉的瞳孔看了眼心虛的小鬍子男人，「Yes，boss.」
小鬍子男人蹬蹬蹬地踩著樓梯消失在管家先生不贊同的目光裡。
隔音效果良好的門自動關上，星期五道：「您腹部的傷口尚未完全癒合，不建議您進行會對傷口造成二次傷害的活動。」比如結結實實地把小姑娘抱在懷裡。
右手下意識地撫上襯衫覆蓋的某個位置，托尼意識到之後又放下，「得了吧，不過是個小傷而已，你和老賈過於緊張了。」
星期五語調嚴肅：「您並沒有癒合傷口的超能力，boss，過去的幾個月中艾拉都對您的傷口進行了及時無痛治療，突然遭受傷害您會感受到比以前更糟糕的體驗，瞞著她並不是個好主意。」
「告訴她更不是個好主意，我又不是脆弱的陶瓷娃娃。」托尼瞥了攝像頭一眼，「小甜心也不是醫療人員。」
再說他也不想告訴她這傷的來源，難道要說在從月球上回歸的幾天之內他又去和一群窮凶極惡的高科技罪犯幹了一架嗎？
當然不能。
該死的九頭蛇，地球都要毀滅了都擋不住他們搞事情，好在有了無限寶石的輔助他們已經獲得了九頭蛇最後的幾個基地和核心名單，托尼長長吐了口氣，還有什麼比趁熱打鐵更重要的嗎？
……
客廳裡，小姑娘淺藍的眸子盯著托尼離開的方向，她感受著被關閉的許可權，肯定道，「托尼一定有事情瞞著我。」
被叮囑不能告訴她這件事的賈維斯保持沉默。
於是艾拉就知道，托尼確實有事情瞞著她，而且還叮囑賈維斯和星期五不能告訴她。
小姑娘鼓了鼓臉頰，「是又有了新的犯罪行動嗎？還是九頭蛇又開始動作了？」
鈷藍眼眸沉著冷靜，賈維斯不動聲色地將視頻資料藏得更深一些，「先生禁止我告訴你關於此的任何事情。」
艾拉鍥而不捨地仰著頭，「那我要是猜對了呢？」
賈維斯失笑，「人類的測謊原理對我毫無用處，艾拉。」溫暖乾燥的大手輕輕摸摸她的發頂，「要尊重先生的意願不是嗎？」
「好吧。」爸爸說的是對的，艾拉眨巴著眼想來想去，又急忙補充，「但是如果托尼有麻煩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啊。」
左右為難的賈維斯：……
「不用擔心，我和星期五會為先生提供幫助的，相比之下，你應該更為專注於自己的事情。」
歪頭想了想，艾拉舉手，「對洛娜的追蹤治療已經暫時完成，她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只要艾瑞克能說服她這段時間呆在學院，我可以加快速度。學校發來的郵件我也看了，作業都做完了哦~不過考慮到部分校區的清理重建，我們還要等重新開學的通知呢。」
「關於公司，」她頓了頓，「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團隊成功通過19999世界第一副本，後續還沒有機會展開，不過這次的事件刺激到了很多玩家，我猜很快就有人會嘗試。」
想到這裡，艾拉有些不放心，「之前對遊戲系統和官網進行攻擊的人會不會再次搗亂？我想去看看。而且我還沒報名乙太的太空旅行計畫呢！」
就算爸爸說了不可能也要報名試試的！
艾拉立刻邁著小短腿噠噠地跑去找他們了。
成功轉移話題的賈維斯舒了口氣。
悠于 2019-10-28 16:45
第131章 反派陣營
黑髮紅眼的少年正坐在飛船裡對著虛擬投影劃來劃去, 忽地一聲特殊提示音響起，乙太隨手點開, 一眼掃過噗嗤笑出聲, 立馬對著飛船另一邊的貓貓招手，「靈魂靈魂！」
正調試照明系統的阿貓：？
氣泡水一樣的少年音笑得顫抖, 「你快過來, 看看這是什麼。」
剛剛還在另一艙室阿貓瞬移一般地出現在他身邊，看清那份太空計畫報名表的瞬間歎了口氣, 清朗的聲音卻十分堅定，「不行, 艾拉太小了。」
「噫——」乙太鄙夷, 「宇宙旅行也不是什麼難事, 你和艾拉在一塊那麼長時間也不帶她去玩玩，結果艾拉現在還得和那些人類一起報名，作為無限寶石難道不會感到慚愧嗎？」
「別想帶她出去玩兒。」阿貓眯起琥珀色眼睛警告不安分的哥哥, 「地球上就算了，艾拉在長大之前絕對不准去太空。」
乙太切一聲, 「又不是不能，你就不能對你的宿主好點。」
阿貓皺眉，「她不是宿主。」
「好好, 你的小姑娘。」乙太擺手，小聲嘟囔，「說不定以後就是我的了。」
親自把那份貼著小姑娘笑臉的報名表劃到他的資料庫裡，阿貓抖抖耳朵尖, 「靈體狀態和人類狀態不一樣，如果她要去我會陪她。」自然不能和其他人類一樣。
「嘖，人類真是脆弱。」乙太揮手，暗紅色的液體物質挾裹著神盾局送來的厚厚一遝文件飄過來，他掃了一眼又嫌棄地扔到一邊，「哪有那麼多注意事項，還好就這一次。」
「小心下次粉絲讓你帶他們去銀河系。」
乙太立刻反駁，「我才不會答應。」
「嗯？」
「……當然不會！」
「哦。」
乙太氣得要和阿貓打架，卻在燦金色空間門亮起的瞬間被暴力壓制，眼睜睜看著小艾拉跑過來一把抱住阿貓轉圈圈。
「阿貓~」
「喵~」
乙太：……
糟心。
轉了幾圈的小艾拉險險站穩，一頭埋在軟軟的阿貓身上幸福地蹭啊蹭，一邊擼貓一邊嗓音甜甜地問，「乙太~你有沒有收到我的報名表呀~」
乙太：……
「沒有。」
誒？艾拉奇怪地查看系統記錄，「雖然報名的人快把網站擠爆了，但應該是發送成功了呀。」
成功是成功了，奈何前有賈維斯後有阿貓，艾拉的計畫怕是短時間無法完成，乙太仗著身高拍拍她的頭，「等這幾個人去過了，我帶你去黑暗維度。」
哇——藍眼睛立刻亮起來，艾拉噠噠地湊到乙太身邊，「黑暗維度是什麼樣的呀？」
正準備長篇大論吹一波黑暗維度卻看到了阿貓危險的眼神的乙太：「……很酷。」
很酷！藍眼睛更亮了，「我想去！」
毛茸茸的爪爪輕輕拍她的手腕，阿貓嗓音清朗，「到時候我陪你去。」
「好的！」
乙太撇嘴，轉移話題，「你怎麼過來了。」
「爸爸說你變出來了一個飛船，」艾拉興奮地道，「超厲害！」
「那當然。」乙太揚起下巴，「一定讓那些人類驚掉下巴。」神盾局提供的飛船他看不上眼，索性自己弄了艘。
「他們一定會超級驚喜的！」
突然想到什麼，乙太一拍額頭，「我還沒跟他們說呢，臨時開個直播好了。」
「我來掌鏡！」
樂滋滋的小姑娘立馬幫忙檢查飛船裡的鏡頭，確定了三個機位之後舉了個OK的手勢，無限直播開播的提示就立刻出現在眾人眼前，彈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過。
——1！
——第一！
——前前前！
——啊！乙太！ヾ(ゞ)
——火鉗劉明！
鏡頭之外的艾拉歪頭，「他們好快呀。」
軟軟甜甜的小奶音帶著草莓香氣從鏡頭外飄過來，觀眾們猝不及防，從耳朵根一下子軟到心裡去。
——我的天呐！
——？？這不是乙太的聲音吧！
——啊！聽聲音就是小甜心！
——不，就算是小甜心也不可以說我快！
——把前面的刷過去！！！
——+1 小妹妹別看哦
緊接著又是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彈幕，艾拉倒是看到了那條發言，有點茫然地看著它被後面的彈幕群毆，想了想大概是不好的事情，就略過不提了，她倒是對其他的事情有些好奇，怕他們聽不清還放慢語速，軟乎乎的小嗓音問，「你們是從哪裡進來的呀？」
——從維度直播app來的呀~
——從《Super World》來的呀~
——從推特來的呀~
——從Cocy那裡來的呀~
——是Cocy提醒我來的呀~
——23333大家都變得好溫柔呀~罒ω罒
——天呐認真地慢慢地說話真的好乖QAQ
——甜心你是新主播嗎？
乙太挑眉，「別想了，三個主播再加偶爾的特殊嘉賓還不夠？」
——夠夠夠！
——乙太這是吃醋了嗎2333
——是乙太家的小妹妹嗎？
——想看小可愛！！
艾拉不怎麼想出鏡，她搖搖頭，「我不是主播，乙太是想給你們看新飛船呢，飛船很酷的。」
——哇突然注意到今天的背景，是真的飛船嗎？！
——真的飛船！嗷！！
——我的上帝啊，竟然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無限冒險的報名表下載馬上超億了好不好！
——前面的淡定，你看我很快就要坐著它上太空了我說什麼了麼︿(￣︶￣)︿
——把前面裝逼的扔出去！
——把前面爆粗的扔出去！
——Language！(╬￣皿￣)=○
無限冒險的三個主播裡只有乙太話多，通常他們進行冒險活動的時候都是他在叭叭叭地解說，跟粉絲們聊天也是熟練至極。
「什麼時候飛？還有兩天截止報名，選中的三個人還得進行身體訓練，估計得幾個月吧。」
「飛船當然是我弄來的啊，除了無所不能的我還有誰能做到這些。」
「說我是政府推出來的人？他又不給我發工資。什麼？斯塔克給我發工資？胡說八道，他是政府的人麼。無事生非傳播謠言，叉出去。」
「全息遊戲我真的不知道，和維度總裁認識我也不知道啊。」這麼說著的時候，乙太戳了戳旁邊抱著阿貓看彈幕樂不可支的小姑娘，「你知道全息遊戲的消息嗎？」
彈幕瞬間蒙了，艾拉也懵了一下，「全息遊戲大概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時間吧，短時間內有難度。」
乙太轉回去，「聽見了？」
彈幕在短暫的愣神之後瘋狂滾動：
——為什麼你會問旁邊的小妹妹？她和維度有關係嗎？
——別是隨口瞎說的吧？
——不可能，公司內部還沒有消息呢！
——新的希望，新的失望ORZ
——我倒是覺得，小姑娘的語氣不像是胡說的，除了時間之外都很肯定啊。
——小孩子不懂的呀，乙太別開玩笑了。
艾拉眨了眨眼，沒說話。她是真的有這個時間準備的，托尼的機甲設計就涉及到了神經傳感技術，現在的科技水準全息遊戲也不是沒可能呀。
不過他們不信就不信吧，到時候可以給他們一個驚喜。
——說起遊戲，乙太你不去圍觀副本嗎？
——什麼副本？？？
——嗨呀就是《半數生存》呀！
——這是第幾支隊伍開副本了？？
——第十幾個了吧，畢竟百人副本有難度，而且對玩家要求挺高的。
——現在的那個隊伍看起來挺不錯的誒，我覺得有希望。
有希望？看到這條消息，艾拉的眼睛亮了起來，虛擬面板立馬切到遊戲介面，她登錄遊戲，小奶音尾音上揚，「Cocy，我回來了。」
安全屋介面上立刻傳來語音助理Cocy的問候：
「歡迎回來，賈維斯小姐，現在是下午五點三十七分，曼哈頓氣溫11度，表世界15度，有小雨，建議您出行時攜帶雨衣。」
Cocy的語音現在有男女兩種模式，可以自主調節音調，艾拉的依舊是默認的女性聲音，比大眾認知裡的電子音更有溫度更溫和更擬人，以至於很多人以為這是真人配音。當然，艾拉默認女聲是想和爸爸區分開來。
「編號為Earth19999-01的副本開啟了嗎？」
Cocy：「超能力者正在備戰，副本開啟時間未知，需要我為您詢問嗎？」
想了想，艾拉抿唇，「不了，我要到觀戰視角，副本開啟的時候請通知我。」
Cocy：「好的，小姐，請保證通知選項已開啟，或者選擇手機通訊。」
「知道了，謝謝你。」艾拉看看空空的房子，總覺得少了什麼東西，皺眉想了幾秒，「等等，大鵝呢？」
Cocy很快回答：「大鵝前往您的好友【爪子是世界上最酷的超能力】的貓咪別墅裡玩耍了，是否要去看看呢？」
那可是蘿拉的貓咪院子！之前蘿拉就是因為貓跑了才在遊戲裡暴打劍齒虎的，要是大鵝欺負了她的貓怎麼辦？大鵝那麼凶，貓咪會嚇到的！
憂心忡忡的小姑娘立刻回答：「把大鵝帶回來，不，還是算了，我先去外面買一籃小魚幹安撫貓咪怎麼樣？」
Cocy聲音溫和：「這是個很好的想法，小姐。不過根據資料分析，【爪子是世界上最酷的超能力】家的貓咪更喜歡吃胡蘿蔔呢。」
低頭看看愛吃小牛排的阿貓，又看看Cocy的提醒，艾拉一臉迷茫，說話都慢了不少：「為什麼她家的貓愛吃胡蘿蔔？」
Cocy：「是馴養方式的不同，您還沒有一隻貓咪，請問您想領養一隻可憐的流浪貓嗎？它就在距離您兩站公交的位置。」
「不，我有阿貓了。」懷裡的阿貓暖烘烘毛茸茸，艾拉Mua親他一口才繼續，「一會兒我會把流浪貓咪送到救助站的，你不用擔心。」
Cocy的聲音聽起來很欣慰，「您真善良，小姐，系統贈送您一袋優質貓糧，那個可憐的小傢伙會喜歡的。」
白嫩嫩的臉頰微紅，艾拉彎起眉眼，「謝謝，你也很善良。」
背包裡放著貓糧和房間剩餘的小魚幹，艾拉準備出門去救助那只可憐的貓咪，這邊直播的話題卻早就被旁邊的小姑娘引走了，連乙太都打開了自己的《Super World》帳號，敲著投影在飛船上的鍵盤不知道在寫什麼，彈幕還是很多，卻比之前爆滿遮臉的盛況少了不少，當然他們也並不是離開了直播——
——小姑娘把我的Cocy喊出來了【哭笑不得】
——喊出來+1，Cocy的耳朵是真靈23333
——喊出來+2
——喊出來+3
——這時候就要慶倖她不是叫珍妮湯姆這樣的名字了哈哈哈
——叫仙女教母也不錯呀！
——等等，Cocy是什麼？我仿佛和你們在兩個世界！
——是《Super World》的語音助手啊，遊戲世界打通之後Cocy可萬能了，看家遛狗喂貓做飯預報天氣警戒危險什麼的都能幹！跟智能管家似的！
——其實差不多就是智慧管家吧，睡前還問我要不要讀童話故事呢【捂臉】，超貼心！
——日常調戲Cocy我能玩兒一個小時哈哈哈哈~
——我也是！跟手機裡住了個男朋友似的！
——媽呀Cocy還知道大鵝跑哪兒去了哈哈哈哈！
——大鵝這個名字和阿貓阿狗有異曲同工之妙呢【深沉】
——才發現，小姑娘的取名也太可愛了叭(〃'▽'〃)
——？？？是《晴天牧場》的大鵝嗎？那個可凶了【泫然欲泣】，去隔壁偷小羊羔被撲棱著翅膀趕出去竟然還掉血了！
——可能小姑娘是養來看家的吧。
——凶名遠播233333333
——不是，我比較好奇這位【爪子是世界上最酷的超能力】家的貓怎麼是吃素的？？？還精准到了胡蘿蔔？？？
——我也問Cocy了，她也說是馴養方式的不同。
——貓：可別說了那叫一個慘啊
——而且連客人來Cocy都建議是胡蘿蔔，大寫的慘哈哈哈哈哈
——我家的貓要是也能吃胡蘿蔔就好了，它天天雞胸肉我吃速食麵，明明是我比較慘！
——我好羡慕那只流浪貓啊，能有這麼可愛的人送它去救助站，而且外面還下雨呢。
——這是隨機刷新的日常任務啦，表世界的任務都和生活很貼近的，有時候Cocy提醒你，有時候NPC也會串門的。
——好有愛，遊戲世界超棒的！
——其實……只有表世界這樣啦，裡世界的隨機任務都很……嗯，很兇殘。
——小姑娘別去兇殘的裡世界，我們保護你呀。
——對，裡世界很危險，小姑娘在表世界玩兒就好了，日常很有意思的，風景也好看。
——你們說的我好想看小姑娘撿貓嚶嚶嚶，零星小雨中小心抱著小可憐的小可愛天呐把萌點戳壞了！
——不是，你們恐怕都沒撿過流浪貓，有的流浪貓警惕性很強，玩家要是突然討好靠近它會逃跑甚至撓人的，還會掉一點血。
——……
——……
——真實【大拇指】
——我想看小姑娘撿貓！！！
——我也想看！！
一時間直播間歪到了天邊，乙太跟艾拉內線聊了下，挑眉，「她一會兒要去看副本挑戰的，你們也看？」
彈幕清一色的「看！！！」
被果斷拋棄的乙太：……行吧。
艾拉很快地將螢幕一分為二，一邊依舊是乙太的影像，一邊則是她的遊戲介面。她就是《Super World》的至高神，可以隨意修改的人物形象也就使用了Dolly的工裝形象，反正兩個遊戲畫風相容，也因此，很快地就有人認出來了角色原型。
——是Dolly寶貝！
——我的小甜心啊！
——Dolly在我的安全屋裡呢，給她換了耶誕節限量嘿嘿嘿嘿
——羡慕樓上，我家Dolly中午就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不知道在哪個地方串門呢TAT 寶貝啊你快回來看望一下孤寡老人啊。
——天呐小可愛用了寶貝閨女的模型懷裡還抱著黑白花的小貓咪，三倍暴擊！
——我認出來了，這是第五大道附近，等我去偶遇！
看見這條，艾拉眨眨眼，奶聲奶氣地叮囑，「那你要快一些哦，我要送它去救助站。」
——我開車帶你去！等我！
「好的。」
螢幕上的工裝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將小奶貓摟進懷裡，單手打著傘躲在旁邊商店的屋簷底下，沒過一會兒，一輛車就到了她跟前，一身迷彩腰裡還藏著把迷你槍的青年打開了車門，「我來了。」
畫面裡的兩人一路飛馳，細雨朦朧的景色在車窗外飛速掠過，小姑娘扭頭，看到車窗玻璃內側一層細細的白霧，手指輕輕一抹，濕潤的畫面就清晰起來。
彈幕瘋狂出現：
——這種虛擬和現實的強烈交融感！
——天呐這是什麼奇妙的展開，看看這溫馨的場景，誰能想到我們最開始進的是個冒險直播呢？
——哈哈哈哈哈被冷落的乙太要有意見了。
——雖然已經玩了很長時間，但這種細節真的吹爆！
——吹爆！不聊了我也去開遊戲調戲Cocy去了！
——我也要去試試！是不是只要是維度平臺下的遊戲都有Cocy？
——是的，一個神奇的遊戲宇宙！你甚至可以在遊戲裡玩遊戲！
——66666666
這邊貓咪剛開始治療，艾拉還沒來得及去把看家的大鵝帶回來，就收到了Cocy的提醒，「隊伍【月球爆炸】已發起世界公告，編號19999-01副本《半數生存》還有十五分鐘即將開啟，請小姐做好準備。」
隔壁迷彩青年的Cocy發來了同樣的訊息，兩個人索性決定一會兒直接在救助站進入副本觀戰，青年爽朗地開口，「你好啊，小姑娘。」
艾拉回以友好的問候，「你好，你可以叫我賈維斯。」
「哦，你可以叫我邦德。」他向頭上指了指自己的ID位置，「007系列。」
「很酷的特工，你也很酷。」
被這麼小的小孩子稱讚，邦德還有點不好意思，「聽聲音你還很小，家裡人允許你玩遊戲嗎？」
原來其他的小孩子是不能玩遊戲的嗎？艾拉有些疑惑，「爸爸允許的，不過我只會玩一段時間而已。」
「哇哦，我小時候可沒你這麼有自製力，經常玩兒到很晚。」
「玩遊戲太長時間對眼睛不好，熬夜也不好的。」
邦德爽朗地笑起來，「對對，熬夜不好，熬夜打遊戲更不好，你還小別跟我學。」
不過對他來說都無關緊要了，青年眯了眯被白色燈光和白色牆壁刺得酸疼的眼睛，清了清嗓子，「副本要開始了，走，觀戰去。」
……
用文字根本無法形容《Super World》的火爆，全世界都知道有一個遊戲成功預言了外星人入侵，而那個最著名的難度爆表的《半數生存》和19999世界，也似乎變成了一隻藏在人們心裡瘋狂撓爪子的貓，推特上還有人總結了這個定律——
維度的貓。
簡稱維度埋下的所有大坑和放下的所有魚餌，包括並不限於初代英雄的去處和最終經歷、未開發的大都會中心城哥譚市、如煙花般一閃而過的全息苗頭、神一樣的平行世界、半真半假難以捉摸的神秘側至尊法師、存在于小黑屋的精英團隊、背景牛逼能力爆表的無限冒險團隊，和數億人報名的太空冒險計畫（免費的！！！）等等。
從網上到線下，這個定律被推上報紙頭條的時候，維度公司還真的將一隻琥珀色眼睛的橘色貓咪養在了《Super World》的公司裡，玩家們到遊戲世界的公司裡參觀、買遊戲、打遊戲的時候都會看見它和一個金髮碧眼的小姑娘在各處普通地玩耍，有時候倒立在天花板，有時候穿牆而過。
哦，那是傳說中的維度的小姑娘。
維度的這只貓將所有人的心都撓得癢癢的，自然也包括各個秘密機構的人員，事實上，除了斯塔克，沒有人知道艾拉的預言是從哪裡來的，因此對於疑似線索的《半數生存》，暗中的勢力也關注得很，偏偏普通玩家的團隊太過零散勝率太低，幾次失敗之後，他們決定，自己出手！
以上團隊包括白宮，九頭蛇，神盾局，AIM等。
神盾局中光榮獲得「在上班時間打遊戲」權力的正是寇森秘密團隊中的斯凱。
斯凱：……
並不是所有駭客都會打遊戲都趕得上職業玩家好嗎？！！！！
而且現在都下班了！！！
寇森眉毛皺也沒皺，「有加班費。」
斯凱耳朵動了動，嘴裡埋怨，「你還不如讓我去挖AIM的蜈蚣計畫。」
「我完全沒有看到你82的綜合等級和65%的高級特工制服收集度。」
「……」斯凱鎮定地登入帳號，「你說的對，我也沒有看到你100%的美國隊長潛行服收集度。」
暗搓搓玩遊戲並高價收購了潛行服碎片並鍛造成功的寇森：……
那可是隊長的潛行服！！整整108個部件！！！他收集鍛造的時候眼睛都快瞎了好嗎？！還氪金把潛行服全副武裝了！而且還沒找到盾牌呢！！
寇森表情鎮定地轉身離開。
天呐，沒有盾牌的隊長是多麼的可憐，他一定要快點把隊長的盾牌找回來然後去找下一套制服！
斯凱的帳號是個點滿了力量和傷害的狂戰士，當然遊戲裡的力量和人物外觀當然是不符合的，所以她的角色「潮汐」是個氣質陽剛高大俊朗肌肉正好的男性，穿上西服是氣質挺拔卓然的總裁，全副武裝之後便是戰場上無往不利的戰士。
總而言之，她對「潮汐」很滿意——最滿意的是另一個走黑寡婦路線的危險美豔的美人。
在外星入侵事件爆發之後，已經有好幾波團隊進入副本，然而可惜的是，即便進入副本的百人成員是來自同一陣營經過磨合的默契的戰鬥夥伴，也沒有能獲得戰鬥的勝利。再加上副本失敗之後，有七天不能再次進入副本的懲罰和削弱，這讓這次【月球爆炸】團隊選擇玩家比之前更為謹慎，甚至有一個經驗豐富的指揮。
指揮在進入副本前說著什麼，斯凱百無聊賴地等時間，視角一轉卻掃到了一片紅色id，離她最近的那個還穿著完整的美隊制服。
斯凱:？？？
進了反派陣營還來打拯救世界副本？？？
「潮汐」向身旁的雇傭兵發起問話，「反派陣營怎麼跑來拯救世界了？」
雇傭兵是老玩家，習以為常，「哦，有些是反英雄，有些是真反派。聽說是論壇上大反派泰坦人搶了所有反派的風頭，他們不服，所以聚集起來要進副本搞事情，也是平常陣營戰比較眼熟的反派勢力，他們平常不也會這麼搞嘛。」
旁邊另一個人插嘴，「不過之前的人說，不管什麼陣營，別說人了，哪怕是一隻螞蟻，泰坦人和他的軍隊都會一視同仁地進行攻擊，他們想破壞也得自己先活下來。」
雇傭兵嗤笑，「別忘了我們的攻擊可是不限敵我。」
不分敵我，即被無數玩家交口稱讚的殺隊友功能。
這麼一想，斯凱倒是不太擔心了，都是玩遊戲圖開心的，應該不至於用被懲罰被賞金追殺的慘烈後果搗亂，估計都是沖著第一次通關的豐厚獎勵來的。
咳，她這種公務在身的除外。
斯凱心態良好，她不覺得能在遊戲裡發現點什麼端倪，能一次通關發現點什麼隱藏獎勵或者世界通告也行，反正寇森都看見她玩遊戲了。
——直到那個頂著紅名的戴著藍色小翅膀頭盔的美國隊長向「潮汐」發起了對話。
「Hail Hydra.」
第132章 恭喜地球
對話方塊中醒目的「Hail Hydra」瞬間激起了斯凱的警報, 頭皮瞬間繃緊，她深吸一口氣稍稍放鬆, 手指在鍵盤上敲擊, 【？】
紅名「隊長」奇怪地看他一眼，【兄弟, 你不會沒聽過嗨爪吧。】
【只知道是個恐怖組織, 反派陣營還有九頭蛇的人？】
斯凱盯著螢幕，遊戲裡確實有九頭蛇的存在, 洞察計畫九頭蛇暴露之後大眾才對這個組織有所瞭解，維度在製作遊戲的時候也和神盾局接洽過, 但她可不記得遊戲裡有九頭蛇的官方組織, 當然真正的九頭蛇就算要到超級世界幹點什麼, 也不會這麼愚蠢地暴露自己。
怕不是個傻【嗶——】。
距離副本開啟還有幾分鐘，斯凱活動活動手指，敲下幾個鍵。
……
觀戰模式的艾拉突然發現百人隊伍中忽地一陣騷亂, 指揮的聲音霎時停止，開了隊伍頻道不知道在說什麼, 再切換視角，就見兩個人忽然打了起來。
一個是反派陣營全副武裝的「美國隊長」，一個是英雄陣營的高等級戰士, 戰士對「美隊」開了自由對戰，看樣子是想在副本開始之前結束戰鬥。
艾拉好奇，「他們為什麼會突然打起來？」
長時間在遊戲裡的「邦德」比她這個遊戲製作者更熟悉各大陣營和勢力，他猜測, 「那個紅名美隊好像是是反派陣營綜合實力榜前十，雖然反派陣營人不是很多，但操作還是可以的，不過他自詡九頭蛇勢力，估計是惹到了正義玩家吧。」
「那他和『潮汐』誰會贏呢？」
邦德沉吟，「不確定，『潮汐』看起來也可以，要是不能短時間結束就要耽誤進副本了。」
「我不喜歡那個紅名。」小姑娘聲音悶悶的，「Cap可好了，他才不是反派。」
邦德忍不住笑，大概小孩子都是崇拜超級英雄的吧，「隊長當然不是，他也是我的偶像，一往無前的強大戰士。」
「是的~」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那邊兩個人的戰鬥已經被團長及時制止了，這還要感謝「潮汐」開的是自由對戰，要是強制性的1V1恐怕他們都將無緣副本。片刻黑暗之後，一個嶄新的世界在百位超能力者和無數觀戰者面前徐徐展開。
燦爛陽光織就的輕薄光毯，帶著幾乎可感的溫暖透過落地窗落在挺拔強壯的男人肩上，推開椅子往窗邊走了幾步，「潮汐」愜意地閉上眼伸了個懶腰，微垂眸，看見腳下百米高的大廈和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視線往上遠眺，逆光的高樓大廈鍍上一圈刺目的光芒。
狹長的眼睛眯了眯，「潮汐」反手抽出一把蛇形匕首握在掌心。
巨大的危機即將來臨，他們會怎麼做呢？
艾拉的直播螢幕變成田字格，左上螢幕正是逆光立在窗邊的「潮汐」，其他的則各自飛快閃動，有時候是靈巧敏捷地飛蕩在天空的蜘蛛俠，有時候是路邊冰淇淋車前眼巴巴的小姑娘，有時候是靠在街頭不修邊幅的流浪漢，有時候是會議室裡正在開會的董事或者其他什麼人。邦德切回乙太的直播間，看見她的動作有些驚訝，「賈維斯？」
「嗯？」艾拉鎖定了第二個格子裡的任務，正是那個九頭蛇隊長。
「呃，我是說，這全部是你一個人弄的嗎？」無限冒險是他的最愛，邦德很少看遊戲直播，也不知道其他主播有沒有這種操作，「或者是網站模式？」
篩選玩家鏡頭的速度突然放慢，艾拉眨眨眼，扭頭看向乙太，一向誠實的小姑娘決定說個謊，「是的，我向乙太學習過，你知道，乙太總是很棒的。」
被拉出來當擋箭牌的乙太嘖了一聲，「幹嘛，欺負我的人啊。」
——哈哈哈，乙太不要這麼凶嘛。
——笑死了，乙太是不是還在跟Cocy聊天？
——其實我也很好奇小甜心的鏡頭，記得之前放出來的副本視頻都是經過剪輯的，直播也能好幾個鏡頭跟進玩家嗎？
——應該……可以？在維度的遊戲裡好像沒什麼不能辦到的。
——這個思路完全沒問題√
——無所不能66666
——說不定是要出新功能？畢竟百人副本那麼大地圖，一個鏡頭跟下去要累死啊。
——也要看主播水準的吧，兩個鏡頭我都看不過來，更別說四個了。
——小姑娘隨意玩兒你們幹嘛要求那麼多。
——就是就是。
各種各樣的彈幕飛速略過，艾拉扁扁嘴巴，把剩餘的鏡頭先放到一邊了，只要不嫌螢幕擁擠，她完全可以即時跟進所有人的行動，不過那樣可能就要瞞不過去了。
畢竟上次爸爸的直播視頻以剪輯效果來看也只是一個鏡頭而已，雖然艾拉知道他也即時監控著所有人甚至NPC，這樣才能在精華版剪輯中挑選出最合適的鏡頭。
嗯，今天也要向爸爸學習！
這麼想著的艾拉把注意力分散到所有人身上，時刻準備著切換鏡頭留下最精彩的時刻，而遊戲裡的「潮汐」則正和隊友們在隊友頻道聽指揮。
不得不說，指揮是真的有水準，斯凱聽著他的戰鬥佈置，隱約覺得他大概是個作戰經驗豐富的大兵，反正聽起來挺靠譜的。
在《半數生存》裡，一百名玩家會被隨機分配現實身份和所處地點，暴露或者隱藏身份由玩家自己決定，他們唯一的目標只有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從天而降的外星飛船和異形，以及成為人類夢魘的泰坦人。
不知怎麼的，斯凱有些緊張，她決定下樓直接去找對戰局至關重要的寶石。
「潮汐」將危險的匕首收回腰間，打開辦公室的門，門外的助理剛巧正放下電話，見了他問候，「董事長，您和奧利弗先生的會議需要提前到下午四點鐘，您看可以嗎？」
「可以。」斯凱隨意地應了一聲進入電梯，要是平常她倒是會和NPC聊聊，說不定就觸發什麼隱藏任務，不過這次她不準備暴露身份，先找個隱蔽地方再說。
紐約往往是不缺什麼小巷的，斯凱換好戰鬥服裝，正要往未知區域開地圖，肩上就突然被拍了下，她嚇了一跳，一扭頭對上一個倒懸的蜘蛛腦袋，小蜘蛛歪歪腦袋打招呼，帶著奶味的少年聲音十分歡快，「嗨~」
斯凱沒好氣地把他從牆上拽下來，「嚇什麼人。」
靈巧地一翻身落下，小蜘蛛不好意思把白色眼睛彎成月牙，「你好，我是【酸黃瓜三明治最好吃】，你可以叫我蜘蛛先生。」
斯凱：……
他的ID和名稱有任何關係嗎？
「你選的蜘蛛俠強化方向？」斯凱點開小蜘蛛的人物面板，反派標誌的「罪惡」值幾乎沒有，一眼掃過去明明白白的敏攻型，也點了次之的力量強化，不知道現實世界的蜘蛛俠力量有多少噸？
小蜘蛛恩恩地點頭，「蜘蛛俠，咳，是我的偶像，我很崇拜他所以想成為他……那樣的超級英雄，你肯定可以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就像你崇拜美國隊長一樣，我看到你和那個紅名打架了，超解氣！隊長怎麼可能是反派，這一定是九頭蛇的陰謀！」
講到進副本之前的突發鬥毆，小蜘蛛激動到手舞足蹈，「要不是我離得遠我就也去幫你了！」備戰區又沒有高樓大廈可以射蛛絲！
斯凱：……
這個蜘蛛俠，話好多。
這也是所有觀眾的想法，艾拉的鏡頭正跟進「潮汐」，觀眾們也樂的看看這位暴揍反派的戰士，沒想到一轉頭就落下來個話癆的小蜘蛛，劈裡啪啦一長串把所有人樂得不行。
——我要笑死了哈哈哈這哪裡來的逗比蜘蛛俠呀哈哈哈哈
——一長串說下來都不喘氣的哈哈哈哈怎麼這麼可愛
——完美抓住了蜘蛛俠的精髓23333
——蜘蛛俠超可愛的！我愛他！
——怕不是特意跑來找暴揍偶像的偶像的反派的勇士吧【笑死】
——前面的要把我繞暈……
觀眾們討論得興致勃勃，沒一會兒已經認出了他身上的高級套裝，沒人注意到小姑娘的聲音忽然消失了很長時間。
「……」艾拉看著雪花般的彈幕，心想能不像蜘蛛俠嘛，那就是蜘蛛俠呀，她內線戳凱倫，很快收到了回應。
凱倫：「是的，彼得正在下副本。」
藍眼睛眨啊眨，艾拉問，「彼得知道這次副本開了觀戰模式嗎？」
凱倫的回答隔了兩秒才傳過來，「現在他知道了。」
鏡頭裡的蜘蛛俠驚慌失措地四處看了一圈，清了清嗓子，小奶音神秘兮兮地壓低，「嘿，你知道這次副本開了觀戰模式對吧？」
斯凱一頭霧水：「知道啊。」
「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身邊可能有那麼幾個鏡頭？」蜘蛛俠瘋狂暗示。
斯凱：哦。
小蜘蛛蔫噠噠地跟著隊友開始行動。
直播間又是「可愛」「想摸摸頭」之類的海洋，艾拉特意備份了資料等之後發給凱倫，然而輕鬆愉快的時間也不過是短短幾分鐘，頭頂驀地昏暗下來，蜘蛛俠極為警覺地抬頭，巨型飛船映入眼中的同時，之前恐怖回憶再次襲來。
從天而降的地獄和災難，用來形容這個時刻真是非常貼切。
「潮汐」的反應也不慢，NPC們驚慌失措逃跑的時間，她身手敏捷地攀著牆壁踩上樓頂，敏銳地發現了人群中突然出現的幾個玩家ID，看來是擺脫了容易讓自己在NPC朋友親人面前掉馬的麻煩才換上超級英雄的馬甲。
幾個玩家在隊友頻道溝通資訊，他們不僅要儘快地找到隱藏在各種地方的能量寶石，還要疏散混亂的人群——從之前的副本回饋來看，民眾和戰損有極大可能會引發後續問題，再加上被各種遊戲細節設計培養出的習慣，他們沒法看著普通人死亡，即便他們只是NPC。
破爛的飛艇和沉重牆體挾裹著死亡如隕石般墜落，眼見著要像碾死蟲子一樣奪取底下民眾的生命，一道紅色光幕乍然出現，險險阻擋了死亡的步伐，點亮了魔法技能的女孩語速極快，「愣什麼，救人啊！」
小蜘蛛反應最快，幾道蛛絲飛快扯走霜淇淋車底下的幾個小孩子，與此同時，「潮汐」和其他人也跟上動作，人群很快疏散，維持技能脫不開身的女孩連忙提醒，「還有一個人被埋在車子底下了！」
另一個隊友探測了生命跡象，「……他只剩下一口氣了。」
「那也救啊！」
女孩語氣急切，尾音尚未落下，在剛剛就開始行動的小蜘蛛就已經掀開了被擠壓到三分之一空間的霜淇淋車，露出底下趴在血泊中的胖胖的大叔，蜘蛛俠張張手又無力地握住，語氣低落，「我不是治癒系。」
「我可以試試。」魔法女孩立刻就要使用技能，卻被隊友阻止，「就是個NPC救回來也沒用，魔法治癒冷卻時間很長，你幹嘛浪費。」
女孩明顯生氣了，「他剛剛給我了一個霜淇淋！」
面對窩在長椅上默默哭泣的女孩，這個現在趴在廢墟上只剩下一口氣的胖大叔假裝不耐煩地往她手裡塞了個霜淇淋，他在危險墜落的第一時間把小孩子們推進安全地區，才沒來得及逃跑的！
故事很簡單，善良的大叔也沒被救回來，隊伍裡一時沉默下來。
無力感最令人窒息，「潮汐」最先打破沉默，「我們救不了所有人，任務失敗說不定連這一百個人都得折在這裡。別傷心了，Move！」
眾人分散行動。
類似的情況也在其他玩家身上出現，通訊頻道內一時氣氛低迷，好在低迷的氣氛沒持續多長時間，在指揮的激勵下，無力懊惱轉化為對戰外星侵略的憤怒激昂，玩家們攻守有序，直播間的鏡頭也精准地切換到最精彩的時刻，只有左上的一角依然緊緊跟隨「潮汐」。
之前的失敗也是有用的，艾拉看了看進度又看看時間，【月球爆炸】團隊的表現可以稱為優秀，那麼——
她要去睡覺了。
目不轉睛生怕錯過什麼進度的觀眾們：？？？
艾拉好聲好氣地重複一遍，小奶音溫溫柔柔，「到休息時間了，爸爸來接我了喲~」
——上帝啊，聽聽這甜蜜上揚的尾音，甜心你今晚一定會有一個好夢的。
——晚安~愛你麼麼噠！
——晚安啊小可愛~
「大家再見~」
話音未落，鏡頭外的小姑娘就已經樂顛顛地撲到賈維斯懷裡了，脆生生的小奶音比濃郁的蜜糖還甜，「爸爸！」
——哎！
——哎！
——哎！
佔便宜的彈幕立刻被乙太凶了回去。
微暗的燈光下，鈷藍的眸色愈發厚重深邃，賈維斯微俯身，輕輕鬆松地把小姑娘抱起，阿貓輕巧地攀著他的胳膊順著艾拉和他之間的空隙鑽進去，抖抖耳朵理順弄亂的毛毛，被耳朵尖尖搔到脖頸的小姑娘就笑著往賈維斯懷裡藏。
賈維斯默不作聲地把小女兒和貓一起擼了一遍。
「爸爸我今天去直播遊戲了哦！他們誇我鏡頭好呢~」興致勃勃地和爸爸分享好心情，艾拉忽地卡了殼，探起身體雙手環住賈維斯的後頸，歡快的語調也微微落了下來，「不過我撒謊了，我騙他們說這是我向乙太學習的，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你。」
後頸微小的力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溫熱的觸感確實真切得很，賈維斯低頭，微暗的鈷藍眼眸注視著微微泛起漣漪的淺藍眸子，語調沉穩，「我很高興你願意和我分享這些，艾拉。撒謊是錯誤的事情，但這不意味著所有的謊言都是可恥的，為了保護自己和在乎的人和事物而撒謊被稱為善意的謊言，一定程度上它會產生有益效果，如果你編造了一個謊言，就必須為它編造更多的謊言以滿足最原始要求，也要為其導致的後果負責。」
艾拉認真思索：「我可以確認它是對他人無害的謊言，用它保護了隱私，這不是錯的事情吧？」
「不算錯事，也不是最優解。」懷裡抱著加起來八十磅的兩隻，賈維斯依舊步履平穩，「你可以說，你向賈維斯學習了鏡頭語言，或者轉移到其他話題，都不會造成隱性不穩定因素。」
「也就是說，合適的解決方法優先順序高於欺騙。」畢竟撒謊是個不好的品質，艾拉想著，也覺得當時有些太倉促地找理由了，又很快轉換思路，「在某些時候，欺騙是不是也有利於達成目標呢？」
「兩面性。」賈維斯頷首，「在人類社會，欺瞞是一個很有用的技能，尤其在各種性質的交易和談判中。」
人工智慧被要求絕對誠實，不過艾拉從來不用為此煩惱。
又學到了新知識的小姑娘打了個哈欠，海水般透著微光的淺藍眼睛泛起朦朧水汽，她抬手想揉揉眼睛又被軟軟的爪墊按住，只好往賈維斯胸口拱了拱，她感到後背被輕輕拍撫，溫柔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堅持到臥室好嗎？」
又是一個大大的哈欠，濕漉漉的藍眼睛半張不張，小腦袋胡亂地點，哼出奶呼黏膩的鼻音，「恩恩。」
十五分鐘後，賈維斯抱著即將炸毛的阿貓離開了艾拉可愛的小床。
阿貓拿他的高定西服磨爪子，少年嗓音沉沉，「為什麼不能一起睡。」
好脾氣的賈維斯安撫地順毛，英國腔調優雅紳士也不容拒絕，「三到五歲是幼兒性意識發展的敏感期，艾拉需要對性別有更清晰的認知和理解，我認為您需要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貓臉深沉，「斯塔克是男的，佩珀是女的。」頓了下補充，「蜘蛛是男的，娜塔莎是女的。」
是啊，艾拉身邊最親密的人，也只有他們性別正確了——
賈維斯：人類性別男性，AI無性別。
星期五：人類性別女性，AI無性別。
小黑小笨手：AI無性別。
無限寶石：流動性別，可男可女。
還有最特殊的阿貓，流動性別，形態眾多，賈維斯有時候甚至擔心艾拉會不會因為阿貓對其他地球動物有奇怪的印象，比如貓咪的正常體重什麼的。
「而且您的形態和聲音非常不利於艾拉正確性別意識的形成。」簡潔凝練地說了自己和先生的擔憂，賈維斯語調平穩，「所以您不能和艾拉一起睡覺。之前沒有考慮到是我的疏忽，希望您可以配合。」
阿貓：……
不開心的阿貓跑去看那些幾乎通宵玩遊戲的不開心的玩家們開心去了。
然後玩家們竟然開心了！？
手指關節酸疼，斯凱咬牙集火BOSS的最後一點血，巨大的泰坦人轟然倒地，盛大炫目的勝利在螢幕上綻開，「潮汐」和遠處的戰損蜘蛛俠遠遠打了個招呼，體力不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四周散落著只剩下三分之一、幾乎殘血的玩家們和異形屍體，戰場上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慘勝。
媽的泰坦人。
無數玩家在螢幕前憤憤咬牙，老子的球是你能動的？！
接下來就是系統自動計算分配獎勵之類的東西，由於是Earth19999-01《半數生存》的第一次勝利，他們的獎勵都有不同的倍數增加，想必世界廣播、時代廣場和新聞頭條都是成功的消息了吧。
雙手捂臉，斯凱感到巨大的無力從身體深處緩慢不可阻擋地湧上來將她淹沒，只是個遊戲世界，那現實世界的超能力者們……
【附近消息：有誰……有誰可以救救我嗎？】
突然聽到比病弱的貓咪都虛弱的呼喊，斯凱愣了愣，遊戲不是都結束了嗎？但她還是下意識地循著聲音過去，緩慢靠近的同時，她注意到尚未退出副本的其他人也仿佛遇到了同樣的事情，心中警惕愈發濃重。
【附近消息：沒有人了，我們被放棄了……這裡被放棄了……】
稚嫩的抽泣聲斷斷續續傳來，斯凱皺眉，大步過去，看清場景的一瞬怔了一下，下一刻立刻蹲下身，小心地清理旁邊的碎石，一不小心，一小塊碎石跌落到旁邊的黑暗空隙裡，磕磕絆絆的迴響聲中，抽泣的聲音立刻停住，像是被嚇到了一般。
那是個被水泥板深深掩埋的三角安全區，只幸運地交錯出了手掌寬的縫隙，夕陽橘紅的光線從縫隙間擠過，慷慨地將暖色光輝落在一雙充滿了驚惶和絕望的褐色眼睛裡，本是溫暖的顏色，卻讓她看得心驚。
叫希望的火種倔強地亮起，那個孩子努力地向上探出一隻擦破露出血肉、黏了灰塵的小手，手指止不住地顫抖，勉強提高的聲音裡滿是希冀，【你是來救我們的嗎？】
斯凱喉頭緊繃說不出話，「……是。」
【那真是太好了，】那雙眼睛瞬間落下熱淚，在髒兮兮的臉上沖刷出兩道痕跡，【你會留下來嗎？】
【你們會留下來嗎？】
會留下來拯救我，拯救這個糟糕絕望的世界嗎？
「會。」
【世界廣播：Earth19999-01行動成功！[月球爆炸]百位英雄精誠合作不畏犧牲，成功幫助19999平行宇宙抵禦泰坦入侵！六十三位英雄為之獻出寶貴生命，可歌可敬，讓我們為他們沉痛哀悼。】
【世界廣播：Earth19999與Earth0接觸成功，恭喜！】
深夜，超級世界爆炸了。
第133章 有趣的劇情
深夜的網路世界迎來狂歡！
#全美論壇#
【恭喜地球！恭喜地球！！贏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樓主：
我們還能說什麼！贏了！！！！！！！
開香檳, 恭喜地球！！！
1L：
恭喜地球！
2L：
恭喜地球！！！
3L：
恭喜地球！！
9L：
恭喜地球嗚嗚嗚嗚嗚，真的好不容易TAT
11L：
遊戲世界和現實世界竟然同步了, 也恭喜我們的地球！！我激動到在床上翻滾！！
13L：
恭喜地球！！通宵看完百人大戰, 掛著黑眼圈給超英們打call！！太不容易了太不容易了！
14L·是超英呀：
真的很不容易，【月球爆炸】團隊集中最大的三個工會的精銳力量, 還招募了反派陣營, 再加上經驗豐富的指揮，這才打了個慘勝結局, 六十三個英雄掛了啊！還不算被技能復活的次數，這一仗打得太艱難了【抹淚】
15L：
我們還仔細研究了之前的副本視頻, 想著吸收經驗儘量減少損失, 結果還是死了那麼多人。
16L：
往好處想, 總比之前死一半人好那麼一點點。
17L：
樓上估計沒弄清楚遊戲設定，《半數生存》不是說百位超英死一半，是全世界生命死一半, 參與戰鬥的超英基本團滅，剛開始有幾個隊伍見形勢扭轉不過來主動投降, 結果副本結束的CG上還活著的超英下場一個比一個慘，所以後來基本上都是戰到最後，或者自爆達成最大傷害……
媽的慘的我都不忍心說下去, 給你們上幾張收集的CG吧。
【最後時刻在戰場上綻放的血色煙霧.jpg】
【遠處即將被噁心的異形海洋淹沒的孤獨身影.jpg】
【森冷月光下堆在廢墟上死亡的超英和殘破的戰甲武器.jpg】
【冷色調太空視角的渺小地球和步步緊逼的太空船.jpg】
18L：
臥槽這個畫質！直接當海報都沒問題！給維度美工加頭牛！
19L：
求海報！！我是不會嫌棄它是別人家隊伍的！！
20L：
艸！第一張左下角那只手是我！我好不容易鍛造成功的能量寶石戒指直接損壞度達到百分之六十八，肉疼心更疼QAQ
21L：
慘案。
#論看熱鬧發現自己的死亡CG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22L：
超厲害！製作組真的超用心了！強烈要求出單人海報！！
23L：
你這是要要了美工的命！
24L：
來自美術組不贊同的眼神.jpg
25L:
我突然開始期待這次【月球爆炸】團隊的海報了！！！ 會有的吧！！
26L：
百分之一表示期待！！
27L：
期待+社保！！！我好歹是存活的三分之一，會不會在海報裡露個面【星星眼.jpg】
28L：
我要站C位！！
29L：
我不服！！團長都掛了就不能有個C位？！
30L：
就是，團長那麼寵辱不驚, 指揮之前還特意做了很多準備，士氣低迷的時候那幾句鼓勵軍心簡直了！C位！！！
31L：
我我我！我是隊長的制服！可不可以有姓名！！
32L：
哈哈哈哈要是19999世界被救助的人看到英雄們這一面怕不是要當場脫粉。
33L：
突然矜持.jpg
35L：
樓上成功地打破了慘勝的悲壯感，你們出帖看一下各種軟體首頁，到處都是為了我們的地球和他們的地球嚎得慘烈的。
%
36L：
值得嚎一場啊！泰坦人幾天前還在地球外虎視眈眈，多少人以為自己要死了，總得發洩出來，再說了Earth0救了隔壁19999宇宙，還讓兩個世界開啟了友好接觸的大門，太值得激動了！！！
37L：
就是就是，現實和遊戲這麼一對比……我們能活下來真不容易QAQ
38L：
真的……我是在直播間裡看的遊戲實況，遊戲最開始外星人來的時候，他們真的救不及QAQ 那個霜淇淋大叔好歹還有了最後的體面，當時看著魔法女孩和旁邊的隊友無能為力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分身乏術啊。
40L；
分身乏術+1，我隨機的身份是個不受歡迎的宅男（好啦我知道你們肯定會笑我），社區裡有特別友善的一家三口，偶爾遇見的時候會和我聊天打招呼什麼的，女主人做點心的時候還會讓小孩給我送一點，他們家還有一隻小哈巴狗，後來變故突發我換了戰衣跟隊友會和，原本想著他們應該可以躲過去，可是最後我想著再去看他們一眼的時候，卻只發現那只守在廢墟邊上斷了一條腿的哈巴，他們肯定在底下它才不願意離開……
41L：
哭了……這真的只是個網遊不是什麼致鬱電影嗎？
42L：
那只狗說不定會死在主人死去的地方……
43L·我是40L：
是的，我也擔心哈巴會自己死了，原本想著能不能先喂一下，沒想到！朋友們！那只哈巴可以被領養！它現在就在安全屋裡呢！
44L；
還好還好，松了口氣。
45L：
等等，這是什麼騷操作？副本的動物NPC還可以帶回來？【費解】
46L：
理解，維度的遊戲嘛
47L：
對，維度，一切皆有可能。
48L：
這種事情發生在《Super World》我竟然一點也不感到驚訝呢。
49L：
臥槽早知道我就把那個臭屁的小屁孩帶回來了！他一個人在那裡怎麼活下去？！和Dolly女兒一起我也養得起的！
50L：
維度：懷疑的眼神。
51L：
49L莫慌，維度不是說了麼，19999世界已經和Earth0達成友好接觸，而且百人團隊被視為救世主，肯定可以回去的，說不定你可以在另一個世界領養孩子啦，說不定還能培養成小助手什麼的。
52L：
？？？樓上這麼一說仿佛一個在外養了娃的渣男。
53L：
Dolly：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寶貝了？【淚汪汪】
54L：
我不是我沒有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這是任務……【聲音愈發微弱
55L：
好了，未知與過去的碰撞，親情與責任的交織，新的電影劇本出來了，@維度考慮一下？
56L：
我看好樓上【睿智的目光】
57L：
這麼一代入，好像也可以理解我們的超級英雄的難處了ORZ，我以前以為他們無所不能，但是，但是自己成為超級英雄的時候，卻完全沒辦法做到盡善盡美。
58L：
是啊，我們得在打擊罪犯下副本的時候掩藏身份，避免馬甲下的親人、鄰居、朋友和貓貓狗狗遭到危險，得在和超能力罪犯戰鬥的時候拼命把他們溜到安全地帶，不讓無辜的路人受傷，注意造成的財產損失，還得處理警方的關係，還得抽出時間提高自己的力量和等級，簡直是超級英雄真正的生活了，我都懷疑策劃是不是真的在偷窺超英的生活。
59L：
對！超級英雄的生活真是不好過，要不是角色沒有傷痛感只有資料顯示，我都不忍心讓他們拼著殘血戰鬥。
60L：
但是血條掉了之後的虛弱喘息真的太有罪惡感了啊！！！我都怕我真的死了！
61L：
等等！遊戲角色在表世界會死的啊！你正常下線也沒問題，但是要是把他放在危險的地點或者一絲血皮從裡世界回來流落街頭遇上隨機事件，會死的啊！！！
62L：
！！！！
63L：
喪心病狂！
64L：
死過一次的來舉手！！一上線看見我死了還以為在裡世界出事了，想找復活點的時候才發現我他媽在表世界！！表世界！
表世界意味著什麼？沒有復活點沒有續命神器，死了就是死了！我他媽一路狂奔帶火花地去找至尊法師，好不容易搞到了復活卷軸，各種負面狀態持續了好長時間！！Dolly和Cocy擔心死了，這個陰影讓我現在超級惜命！
65L：
呵呵，自己死了算什麼，表世界NPC死了才是最不能接受的，我跟NPC老婆結了婚，好幾次因為突發事件冷落她，但她真的很好，後來的事情你們可能猜出來了，她是普通人，那個時候至尊法師也沒出現，我根本找不到救她的方法，眼睜睜看著她在我懷裡沒了氣息，那一刻我真的想炸了維度把她找回來，但是……
反正我現在遊戲裡守寡。
66L：
……
67L：
超級英雄真的……可能這種超凡力量既是饋贈也是詛咒吧。
68L：
對不起，雖然這個故事真的很讓人難過，但我還是被「守寡」戳中了笑點，對不起QAQ
70L：
……
71L：
表世界安靜平和的生活真好，珍惜。
72L：
珍惜現在的美好吧。
79L：
我擦你們收到消息了嗎？Cocy通知說，明天上午十點鐘會有官方對19999宇宙的發佈會！
80L：
收到了！和之前副本失敗在時代廣場的哀悼一樣嗎？
81L：
不一樣，之前副本失敗，我們對19999宇宙接觸失敗，死在裡面的人是真的沒了，所以有哀悼，這次副本成功，不知道為什麼所有犧牲的英靈都獲得了復活機會，估計是……慶祝一下？
82L：
好像很有道理。
83L：
復活了？19999宇宙是有什麼後續發展嗎？
84L：
肯定有的吧，好不容易弄出個平行宇宙再變成一次性消耗就太不值了，按照維度的風格肯定有後續。
85L：
看昨天的世界廣播，之前不是有人猜測Earth0會作為超能力者輸送地麼，估計現在就是這樣，期待後續劇情。
86L：
對啊，《半數生存》編號1999-01，肯定有02、03，期待！
87L：
可是以前的副本怎麼沒有這個？？？
88L：
他們沒成功啊，笨。
89L：
哦……QAQ
90L：
扶額
你們觀戰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最後BOSS被打敗之後，他們沒有立刻出副本，好像還有其他的行動？而且世界接觸成功的消息，是在第一條結束之後兩分鐘才彈出來的，這兩分鐘發生什麼了？
91L：
觀察入微！
92L：
會不會只是延遲？
93L；
不可能！這麼長時間在遊戲世界裡，維度的設計沒有一點沒用的，肯定有貓膩！
94L：
不可能！肯定有問題！
98L：
我我我！【舉手】
昨天我是在直播間裡看的實況直播，之前的霜淇淋大叔也是在裡面看到的，主播鏡頭一直跟著一個小隊，最後好像是有細微的求救聲吸引了那個人，他在一堆廢墟面前半跪下開始清理石塊，主播調轉鏡頭之後，你猜我看見了什麼？那裡面埋著幾個孩子！
映著暖融融夕陽的絕望眼神，看得人脊背發涼，當時直播間就爆了，孩子請求他們留下來的時候眼淚直接掉下來了，後來他接受了請求，才彈出來第二條世界廣播的！
99L：
對對！我也是在乙太的直播間，主要是一百人也不知道該跟著哪個人看狀態，而且主播的鏡頭選的超級棒，很多精彩的鏡頭都留下來了，當時看見那只努力探向外面的手真的受不了，等乙太剪輯版的出來之後你們可以去看看，淚點低的建議做好心理準備。
100L：
捂住心臟，這也太考驗人了。
101L：
不止一個，我觀戰的時候也看到了其他人收到了求助資訊，好像都答應了。
102L：
我沒有……為什麼，一隻脆皮法師不值得嗎ORZ
103L：
你應該慶倖沒接到求助，我的天維度怎麼這麼狠心，我和朋友一起趕過去的時候都頭皮發麻。
105L：
維度一向狠心不還不知道麼【冷漠臉】，做的畫風那麼治癒，給超英們發刀子那叫一個熟練，現在死亡線索最清晰的應該是隊長了吧？我記得隊長的專樓一直跟著線索。
107L：
我知道，昨天剛剛在太平洋裡的監獄副本裡發現了隊長丟失的盾牌，還是在某個囚室裡，副本的人拼了命地集火才打開那個囚室，除了盾牌之外還有一套囚服，拿到盾牌的時候上面的漆面都磨損得厲害，群裡的妹子都氣哭了，現在都在懷疑是政府的人想複製超級士兵囚禁折磨甚至殺害了美國隊長，正要到裡世界找下一步線索。
108L：
臥槽……
109L：
我的天啊，真下的去手……
110L·美隊的小心心：
我的隊長！！！
111L：
冷靜冷靜，那麼多人都在找線索肯定很快有結果，而且【加粗】維度官方可沒說明確說明超英們都死了【加粗完畢】，遊戲大佬們猜測大概會有幾個存活，再說美隊的單機遊戲快上了，你們要有希望！
112L：
小蜘蛛的單機遊戲也要上線了！我堅信當初那個【一根絲線被斬斷從天空墜落而後陷入黑暗】的死亡CG是假的！單機遊戲裡一定能找到線索！
113L：
我就去外面轉載個帖子，你們就聊到這裡了？【費解】
咳咳，外面有個被求助的玩家發的帖子，你們可以看一下。
114L：
去看了！
116L：
我直接複製一下吧。
【當我收到求救資訊的時候我在想什麼[超人、《Super World》相關]】
無名市民：我是昨天進入副本的人之一，也是最後收到求救資訊的人之一，現在副本結束了，我覺得，我得說點什麼。
首先說明，我是超人的粉絲，我對這樣勇敢正義陽光的超人沒有一絲抵抗能力，所以在《Super World》我沒有一點猶豫地選了超人的進化方向，超級力量、超級聽力，我遠遠不會成為超人，但我想向他靠近一些，大體的遊戲方向也是超人的消失之謎（這裡就必須@維度官方，大都會的地圖到現在都沒開啟，你看看月球上戰鬥的超人你的良心就不會疼嗎？！）
吐槽完畢，我穿著自己鍛造的藍制服和紅披風，假裝自己是拯救世界的超級英雄去拯救19999，中間過程省略，很精彩，也很快會有很多剪輯視頻出來，我要說的是副本成功之後的那兩分鐘。
敏銳的聽力讓我聽見了很遠很遠的求救聲，那是個被殘存的異形逼到樓頂的狼狽女性和一個年輕員警，他不算強壯，他的左腿從大腿以下被撕扯得血肉模糊，但還是艱難支撐著站在女性前面，我飛過去的時候差一點趕不上，只來得及用熱視線消滅了外星怪物。我一低頭，看見那兩個人向我高高地伸出手，劫後餘生的喜悅和尚未褪去的驚恐讓他們熱淚盈眶，傍晚的陽光雖然暖和但依然刺目，他們的眼淚滑落，卻依然仰望著我。
高空的風吹得肩上的紅色披風嘩啦啦響，我突然感到一陣害怕，因為這一刻，我被他們當做神一樣仰望，就像我們在現實中仰望超人一樣。我把紅披風當做超人的標誌，但是在那個時候，肩上的紅披風沉重地讓我幾乎墜落，最終的勝利帶來的喜悅被莫名的焦慮和害怕完全吞噬，我忽然想知道，當超人在高空的時候，他在想什麼。
我……我沒辦法向你們傳達我的感受，但是總而言之——超人我愛你！無腦黑都滾去死！維度給我出大都會副本！！！！！
117L：
嗚嗚嗚眼淚都要掉出來了，被最後一句氣笑了【捂臉】
118L：
表白！我現在就去給他們表白！嗚嗚嗚嗚真的是自己當了超英才知道他們的不易，心疼QAQ
120L：
我長大也要當超級英雄！！
122L：
我也要！我才兩歲零二百二十八個月呢！
123L：
抱住120摸一摸，踢走122。
124L·還是122L：
委屈巴巴.jpg
125L：
233333
……
第二天，享受了美好睡眠的艾拉看著維度官網下的一片哭嚎一臉懵逼，再轉去流量最大的全美論壇，首頁也是一片「超級英雄好慘啊」「我愛超英」「超級英雄我嗚嗚嗚嗚嗚嗚」「誰TM再黑他們老子打斷你狗腿」的嚎叫。
艾拉：？
頭上頂著個問號洗漱完畢，艾拉跑去和托尼一起吃飯，用小勺舀著貓貓盤子裡被切成小塊的煎蛋送進嘴裡，臉頰鼓鼓地嚼啊嚼，一抬頭卻看見托尼看著她複雜的目光。
艾拉：？？
頭頂又蹦出來個問號，艾拉咽下嘴裡的食物，「托尼？」
嫩生生的小奶音驚醒出神的老父親，托尼掩飾性地喝口杯子裡的東西，頓了一下嚥下溫熱的牛奶，「什麼事？」
艾拉歪頭，一道不可見的光芒快速地對托尼進行了掃描，她習慣性地為他刷去負面狀態，一邊問，「你在想什麼呢？」
「哦，很抱歉我剛剛出神了，親愛的。」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蹭蹭軟軟彈彈的小臉蛋，托尼複雜的目光消失不見，濃郁如蜜糖的眼睛泛著微光，「我只是沒想到，《Super World》可以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Super World》？」艾拉愣了下，快速地抿了口牛奶，「是昨天的副本嗎？」
「是的。」托尼有些感慨，「我的郵箱和S.I.官網以及其他社交網路都收到了很多，嗯，安慰性的留言。」平日裡無處不在的黑子反而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不知道是終於良心發現還是被撕得不敢冒頭。
哇，有了好的回饋，艾拉有些開心，「那很好呀，共情一向是很有用的。」
「當然，甜心一向是最棒的，不過daddy還是有些事情想知道。」托尼誘哄。
艾拉毫無察覺，小口小口地嚼著，「什麼？」
「關於你為所有人設計的結局，」焦糖色大眼睛充滿好奇，托尼一直到現在都沒能知道具體內容，遊戲副本的進度都是由艾拉和策劃負責的，「鋼鐵俠專樓已經發展到了自毀傾向的線索，也許我可以知道接下來的發展？」
甜甜一笑，小奶音很堅定地拒絕：「不可以。」
雖然自己是有一些劇透屬性（知名不具雇傭兵先生這麼說道），但艾拉在這件事上還是很能保守秘密的，說不劇透，就不劇透。
鋼鐵俠先生學著小姑娘的樣子眨巴眨巴眼睛，「Come on， 甜心。」
無法拒絕的目光！艾拉猛地捂臉，從小手掌之後飄出來的嗓音悶悶的，「犯規！不可以！」
托尼哈哈大笑。
小姑娘鼓著臉，認真地道，「我不打擾你在做的事情，托尼papa也不可以偷看我的劇本。」
托尼笑著點頭，「可以可以。」
「其實玩家們已經找到很多線索了，」想了想，艾拉還是透露一下進度，「等他們進行到最後一步的時候，單機遊戲就要上架啦~」
嘴巴上沾著牛奶的男人挑眉，「這麼說蜘蛛俠和cap的劇情已經接近了？」
「嗯！」
賈維斯通過語音終端提醒，「派克先生來了。」
今天是彼得和旺達皮特羅來訓練的時間！圓圓的藍眼睛瞬間亮起，艾拉咕嚕咕嚕地喝完一杯牛奶，拿小手帕擦擦嘴，又噠噠噠地把餐盤和杯子送到洗碗機咯，「我去找他！」
托尼哭笑不得地端起牛奶一飲而盡，一邊吩咐賈維斯，「閑的時候記得幫我代打，我一定要第一個看到新的線索。」
淪為遊戲代打的管家先生：「好的，sir。」
這邊艾拉開心地跑下去，皮特羅抱著旺達，幾乎和彼得同時到達，幾個孩子一碰面，都驚訝地看向彼得，銀毛少年湊到眼下一片青黑的小蜘蛛面前，「你昨晚熬夜了？」
摸摸臉，彼得沮喪地捂住臉，點頭。
彼得和皮特羅都是頑皮好動的青少年，旺達一直把很乖的彼得當小弟弟，見他一臉憔悴忍不住點點他的臉頰，「晚上不睡覺做什麼了？夜巡？」
彼得有些氣虛，平日昂揚活潑的小奶音低低的，「沒有。」頓了頓，氣更虛了，「我打遊戲了。」
其他人：……
「不過我打贏了！」小奶音又高興起來。
才想起來彼得應該是熬夜打完了副本才睡覺的艾拉：……
她給彼得刷了治癒，有點擔心，「你需要休息，要不然和史蒂夫請個假？」
「NONONONO！」彼得連聲拒絕，自己把一頭卷毛抓得亂糟糟的，「隊長那麼忙還抽空來訓練我們，我怎麼能這麼幹呢，或者我只需要帶個墨鏡把黑眼圈擋起來？」
皮特羅搭上彼得肩膀，「想什麼呢，你又不是斯科特。」
彼得：……
「我有辦法。」旺達跟皮特羅說了句話，下一秒她的手中就多了一個粉撲，微笑著看向彼得，「用粉底遮一遮就好了。」
「NO——」
小蜘蛛的慘呼消失在雙胞胎的雙重壓制下，小姑娘在一邊驚訝地看著旺達在彼得臉上點點塗塗，沒一會兒，那個矚目的黑眼圈就消失了七七八八。
哇——
神奇！
還沒等艾拉仔細學習一下旺達的手法，門外就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幾人在史蒂夫進門前風捲殘雲般收起東西站好，彼得生怕隊長看出什麼來，眼神閃躲不敢看他，又忍不住偷偷瞥他。
隊長完全沒有看出什麼。
哈哈哈哈隊長怎麼可能看出什麼來他連女朋友都沒有！
反而是三個少年在片刻之後注意到隊長臉上的倦色，頓時心疼不已，旺達眨眨眼，「你看起來很累，隊長，要不然先休息一會兒？」
昨天被幾個不聽指揮的玩家氣得睡不著的總指揮·史蒂夫連忙擺手，「沒什麼，我們開始吧。」
可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竟然去打遊戲還陰差陽錯當了把戰場指揮，不過科技真是奇妙，19999平行世界也很有意思，史蒂夫想，有時間還要探一探那個知道九頭蛇暗號的「美隊」玩家，不過現在當然是訓練比較重要。
然後艾拉在旁邊看了兩個小時的現場格鬥，一邊分析著他們的動作，突然有了個奇妙的念頭，可以造一個機器人接著……
隊長有事情暫時離開了，三個渾身酸疼動都不想動的復仇者預備役一邊進行舒緩運動一邊聊天。
皮特羅：「哇，昨天那個蜘蛛俠真的是你？我就說聲音聽著熟悉，下次你記得帶一個變聲器。」
彼得：「在遊戲裡沒問題的吧，不過遊戲語音自帶變聲功能，下次可以試試。昨天的玩家都非常厲害！副本超級難，我們好不容易才成功，不過接下來好像還有後續部分呢。」
旺達：「後續是不是讓你們治理世界什麼的？不過那樣難度就很大了。」
皮特羅：「我也想玩遊戲！不過前幾天已經進過一次《半數生存》所以錯過昨晚了，聽說昨天獎勵超高的！還有復活機會！」
彼得：「我們一起加好友進副本啊！你走的是什麼主線？」
皮特羅氣憤：「當然是變種人主線，之前《變種之殤》副本的時候我快要氣死了，後來那個博士還跑掉了！」
旺達緊接著：「後來皮特羅自己一個人闖進研究基地，直接折在裡面副本失敗，還被教授談話了。」
皮特羅：……
皮特羅：「我覺得我有一點委屈。」
旺達笑著拍他，「學點經驗都是好的。」
彼得抓抓腦袋：「我走的複聯和蜘蛛俠主線，不過現在卡在了兩種成分不同的蛛絲上，大家都在猜是有人想仿造蜘蛛俠的能力造成了悲劇。」
旺達挑眉，「想知道的話，為什麼不問問——」
三個人的目光一起轉向旁邊似乎在出神其實在建立自己新專案的小姑娘，艾拉被三道目光驚醒，「啊？」
哥哥姐姐們笑著圍過來。
看著他們臉上和之前托尼相似的笑容，艾拉警覺：「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
…………
……
他們成功拿到了最終版本的《蜘蛛俠：翻轉都市》和《美國隊長：1945急訊》。
艾拉提醒，「裡面有《Super World》的伏筆哦。」
幾人「恩恩」地點頭。
艾拉：……
遊戲房裡三個青少年沉迷新遊戲，艾拉想了想，把隊長的新遊戲給巴基也發了一份，畢竟很早之前隊長就已經看過遊戲內容了。
看著又在出神的小姑娘，旺達歎口氣，把一小只抱過來，戳戳她的臉蛋，故作不滿，「我要吃醋了，遊戲世界裡有沒有我呀？」
藍眼睛眨巴眨巴，艾拉發射萌化光波，「超級厲害的魔法少女可以嗎？」
旺達也眨巴眨巴，「可以。」
皮特羅突然出現在小姑娘另一邊，少年不自覺地如小孩子一般帶了撒嬌般的鼻音「有沒有變種人支線的新遊戲呢？我也想有彩蛋~」
這個……還真有。
不過並不適合讓他們玩兒。
艾拉又說了謊，「暫時沒有。」
雙胞胎抱住小姑娘嘻嘻哈哈地鬧作一團，等艾拉吐了吐舌頭跑走才甘休。
皮特羅摸摸下巴，「肯定有。」
旺達肯定點頭。
艾拉一點也不會說謊。
彼得好奇轉過來，「什麼？」
兩人異口同聲：「打遊戲啦！」
……
艾拉在房間裡和查理斯聊天，她聲音有些低落，「查理斯，我已經完成了遊戲製作，你認為什麼時候上架比較合適呢？」
通訊裡傳來查理斯溫柔醇厚的嗓音，「它讓你不開心了嗎。」
「不是。」鼓著包子臉，艾拉搖頭，抿了抿嘴，「我很高興我能做出這樣的作品，這多虧了你的幫助，查理斯，但是，」她頓了頓，「但是湯米和詹妮弗太可憐了。」
而且還有其他人比他們更可憐。
通訊那頭，查理斯的藍眼睛滿是悲憫，他輕聲安慰小姑娘，「你正在幫助他們不是嗎？以你獨特的方式，同時也説明了很多人，他們會有很好的未來。」
艾拉動了動嘴唇，「……可那也是在經歷了困難之後。」
「都是這樣的，艾拉，光明的未來就值得我們為之奮鬥，無論它距離我們多遠，而你正在做的就是縮短這段距離。」查理斯聲音變得有些委屈，「若是這件事讓你難過，那肯定是我的罪過，別忘了是我提供了主線劇情。」
「可是那又不是你的錯，」艾拉急急安慰他，「正是因為有這些事情的存在我們才要行動起來呀。」
查理斯輕笑，「是的，你說的很對，不過我對超級世界的整體並沒有那麼瞭解，你認為什麼時候讓它出現比較好呢？」
之前的低落已經消失不見，艾拉認真思考，「玩家們的劇情線索已經推進到了劇情點，我們可以按照原來的計畫，在編號17-34副本第一次被成功通過後正式上架。」
「我已經開始期待了。」
艾拉扁著嘴巴，「我能把它遮罩在學院的網路之外嗎？」
「這可有點難度，」查理斯聲音中的溫暖和笑意似乎讓空氣中都綻放開花朵，「我來試試好嗎？」
艾拉點頭，「嗯！」
遊戲的話題掠過不提，查理斯不動聲色地引導著艾拉擺脫低落心情，好在小孩子的心情總是很容易變化，沒一會兒艾拉就已經在和他探討蛋撻的做法了，查理斯趁機發出邀請，「千歡最近研究出了新口味，烤箱正散發著甜蜜的香氣，你想吃幾個呢？」
貓兒一樣的藍眼睛閃閃發亮，沒一會兒又皺眉，「不行誒，我這幾天有些忙，要跟進新副本的資訊呢。」
磁性的低笑在耳邊響起，「適當的放鬆有利於工作效率的提高。」
「嗯嗯，所以我剛剛去看他們訓練啦，皮特羅和隊長打的時候差一點被逮到了呢。」
這個放鬆項目可不在查理斯的想像中，更不知道艾拉甚至靈光一閃開了新項目，他忍笑，「挺好的。」
……
和查理斯的聊天總是輕鬆且受益頗豐，艾拉給伊芙爾同步了關於公司事務的備忘錄，正在整理昨天直播的視頻，小工作間外就悠悠地飄來一陣冒著熱氣的香味，輕描淡寫地挑動了小姑娘的味蕾。
藍眼睛蹭地就亮起來！
皮特羅抱著保溫箱閃亮登場，少年聲音活潑極了，「當當當當~新出爐的蛋撻！」
嗷~香噴噴甜蜜蜜~
享受著美味甜點的艾拉幸福地整理視頻，她將百餘個機位元的視頻進行剪輯，搭配了合適的BGM之後上傳到新開的推特帳號上，又投了YouTube，龐大的工作量並沒有浪費她很長時間，艾拉處理起來得心應手，甚至還有時間去跟進了副本進度。
【月球爆炸】團隊的勝利CG新鮮出爐，再接著論壇上出現了各個玩家的個人CG，直接在爆炸的熱度上又推了一波，無數網友感慨，維度的美工怕不是八爪魚吧！
《Super World》美術組：……
痛並快樂著。
不過總裁咱們真的不再招點人嗎QAQ
推特的視頻在被乙太用「無限冒險」官方轉了之後播放量瞬間暴漲，艾拉看著後臺增長的粉絲量驚歎不已，網友們也有網路關鍵字監控嗎？速度好快呀。
艾拉跑去找乙太，「乙太你昨天什麼時候睡覺的呀？」
「上次睡覺是在幾千年前吧，怎麼了？」
艾拉看著如往常一樣容光煥發精緻漂亮的乙太少年：……
沒什麼，打擾了。
阿貓忽地從沙發上躍下來，艾拉正要伸手去抱，阿貓身上卻籠罩了一層橙色光芒，乙太在旁邊瞧著有點奇怪，靈魂這是要變回那只猛獁了？怕不是會把天花板頂塌了。
顯然乙太多慮了，落地的瞬間，毛茸茸的橙色光球緩緩拉伸延長到和艾拉一樣的高度，然後漸漸清晰，由腳向上出現人的形態，變化的時間很短，沒過幾秒那人影就出現在兩人面前。
黑髮金眸的小女孩面容精緻美麗，她穿著一身和艾拉身上完全一致的毛絨連體衣，赤著的腳丫踩在地毯上，不說話，那雙如融化的金子一般神秘耀眼的眼睛靜靜地看著驚呆的小姑娘，目光柔和。
艾拉怔了一下，開始脫自己的小絨靴，語速有些急，「地上很涼，你穿這個。」
阿貓：……
乙太：……
漂亮到耀眼的靈魂小姑娘阻止了她脫到一半的小絨靴，開口是和外表相符的稚嫩聲音，「我不冷。」
「……哦。」
靈魂小姑娘歪歪頭，幅度和平常艾拉的習慣動作一毫不差，「你喜歡嗎？」
再次認真地看和她同樣高的小姑娘，艾拉肯定地點頭，「喜歡。」
「那我以後這個樣子好不好？」
啊？艾拉思考了下，向前一步走到離她極近的地方，正在兩個寶石疑惑她要幹什麼的時候，小姑娘張開雙臂，抱住了靈魂小姑娘。
靈魂沒什麼表情的臉唰就紅了。
艾拉有些吃力地抱起靈魂，同樣的高度讓她不得不身體後仰，卻只讓靈魂踮了踮腳。
靈魂：……
因為用力漲紅臉的艾拉思考一會兒，認真道，「雖然這個樣子也很好看，但是我抱你不方便呢。」
乙太：你清醒一點，他是貓的時候你抱著他也走不動路！
靈魂小姑娘：「哦。」
光芒一閃，阿貓再次現身，輕輕一躍跳進艾拉懷裡，變輕了的體重可以讓她輕鬆地抱住它，「不換了。」
艾拉點頭，樂滋滋地抱著阿貓親了一口。
乙太：……！¥%&*%¥@&……%*#
……
即使艾拉沒有關注，遊戲的進度也在飛快進展，至少斯凱就一直守在電腦前關注著，不過作為前「潮汐組織」後神盾局的駭客，她抱著電腦非常正常，正常到寇森都沒話說的地步。
畢竟這任務還是他給的。
當然斯凱在遊戲中的資訊也無論巨細地彙報給了他，還徹查了那個紅名隊長。
不過斯凱這會兒已經沒心思管什麼反派陣營了，《Super World》裡官方的發佈會結束之後，她就收到了來自19999世界的信函。
準確點來說，是超級英雄「潮汐」收到了19999平行宇宙當政者的邀請函，於晚上八點宴請超級英雄來表達拯救世界的感謝——而不是「潮汐」的馬甲，某個科技公司的董事長。
斯凱皺眉，政府邀請超級英雄？
同樣收到邀請書的彼得和史蒂夫（內測時候艾拉給的帳號，可以改名）也愣了下，想了想可能是必經劇情點，就點了同意。
基本上所有人都參加了宴會，好不熱鬧。
……
#全美論壇#
【《Super World》，政府邀請參加宴會，這是什麼意思？】
樓主：
我怎麼感覺哪裡不對勁？
1L：
那是個超級英雄消失了很多年的世界，突然出現超英還拯救了人類，官方宴請也是正常的吧，就像Earth0官方的發佈會一樣？
2L：
額，樓主是不是被裡世界的騙子們騙怕了，他們總不會自取滅亡把你們一鍋端了啊。
3L：
陰謀論真多，就是個宴會怕啥，他們都是普通人還能把你們怎麼樣。
4L：
可是有了力量也不是絕對好的啊，更別提有的力量還有負面作用。
5L：
媽呀我也覺得有點怕了，搓胳膊。
6L：
怕啥，有問題幹啊！外星人都幹過了還怕政府？
7L：
那個，你們覺不覺得我們討論的問題有點敏感？
8L：
是有點，但是只是個遊戲會有什麼問題。
9L：
反正去都去了，大不了開大復活術麼，或者找至尊法師找復活卷軸，對了，19999宇宙有大法師嗎？
10L：
百人隊伍裡有法師，不過製作復活卷軸不容易啊，要等級和材料的。
11L：
有意思，樓主記得時刻repo！
12L·樓主：
OK
……
345L·樓主：
我回來了~只是很普通的宴會嘛
346L·樓主：
臥槽你們都聊了什麼，怎麼這麼高樓了。
347L：
普通的宴會？沒有反派沒有爆炸沒有下毒沒有迷煙沒有地面突然震動沒有劇情點？
348L：
樓上深諳各種套路【大拇指】
349L·樓主：
真沒有，就說了點類似於感謝挺身而出守衛人類、希望我們這樣的正義之士可以幫助政府一起努力恢復安定、還可以幫忙提供住所裝備之類的話，安安靜靜地吃飯跳舞，維度對NPC是真上心，養眼！
350L：
不對勁，太普通了肯定不對勁。
351L：
不對勁+1，怎麼可能只聊聊天啊，要是我是政府，我的地盤突然多了一群超能力者，就算是成功反抗外星人，第一反應感謝，第二肯定是戒備，怎麼可能哥倆好。
352L：
但是超能力者都是在幫助人類啊，不應該有敵意吧。
353L：
太傻白甜了，危機過去誰還跟你哥倆好。
354L：
我記得之前有玩家暴露馬甲了，有特殊對待嗎？
355L·樓主：
啊？讓我想想，好像有幾個是比較熱情吧，不過我也不確定，NPC總得跟玩家互動啊。
宴會是真的有排面，不過隨時收取餐具是哪個國家的餐桌禮儀嗎？雖然侍者動作很快沒有被打擾到，但還是不自在。
356L：
樓主的關注點好奇怪哈哈哈哈
357L：
怎麼還感覺有點可愛？
358L：
我是百分之一，我把我的餐具帶回來了，總覺得留在那裡不太好。
360L·樓主：
還能帶回來？？我沒試ORZ
說不定能兌換錢呢。
361L：
說起餐具，想起來之前在警察局，員警就是這麼取指紋的好像，一般是個塑膠水杯？
362L：
？？？
363L：
？？？
364L：
？？？
365L：
不會吧……要是真的驗指紋，臥槽……
366L：
還說提供住處……
367L：
隱藏身份就暴露了啊！！就算在系統沒案底也是個定時炸彈！！！
368L：
嗯？
劇情突然有趣了起來。
……
19999宇宙的政府不信任突然出現的超級英雄。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斯凱煩躁地抓亂了頭髮，理智告訴她政府這麼幹是有理由的，但感性卻讓她想鑽進電腦把那個腦子裡進了【嗶——】的總統打出【嗶——】來。
艸！辛辛苦苦幫你拯救世界，結果我們還得被你們懷疑、被你們暗中採集指紋樣本？！
救你不如救叉燒！
梅特工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斯凱一臉暴躁看起來想要隨時砸電腦的模樣，她挑眉，平常可沒什麼事能讓她這麼不鎮定。
梅觀察的幾分鐘內，斯凱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屋子裡抱臂來回打轉，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哪個人暴揍一頓。
辛辛苦苦救下來的民眾和這個世界當然不能放棄，但是這個傻逼玩意在這兒糟心！！
斯凱深吸口氣，但是他們不能完全和政府割裂，戰場上再英勇的超級英雄也是人，也有家，也有在乎的人。
那麼該如何調節超級英雄與傻逼玩意兒的關係呢？？
斯凱咬牙切齒的想。
第134章 哨兵計畫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在短暫地享受了勝利的喜悅之後, 所有人都陷入了憤怒和暴躁中，躺進被窩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氣得爬起來拉其他人下水：
「喂？新的線索跟進了沒？沒有啊, 哈哈哈哈特好玩特有意思，趕緊去你會超級驚喜噠！」
「喂？什麼？睡什麼睡起來給我懟傻逼政府, 老子要暴露了！」
諸如此類。
全美論壇也再次被屠屏。
【氣成河豚！點進來看樓主線上罵人！】
【拼死拼活拯救世界結果換來這種對待, 心涼】
【理性討論，政府做法情有可原, 超級英雄需要被約束。】
【@白宮，你們是不是真的準備這麼幹？】
【@所有超級英雄, 我求求你們不要自爆馬甲！不要爆馬甲！！！保護好自己！[超級英雄, 《Super World》相關]】
樓主：
我是百人玩家之一, 19999世界不是會隨機分配身份麼，當時情況緊急，我就當著家人和鄰居的面直接換了戰鬥服離開了, 相當於自爆馬甲，原本想著反正副本結束爆馬甲就爆了, 可是！在之後的宴會裡，我被某個高職位政府人員非常親密地談話，大概就是感謝某某先生的支持、希望以後可以良好合作之類的。
也怪樓主小看了19999官方, 在裡世界的警惕都被我扔到馬里亞納海溝了，等離開的時候才發現身後竟然跟著尾巴？？更可怕的是，等回到家之後發現隔壁搬進來了新鄰居！還很快地和我家人熟悉起來，樓主當時就覺得不對勁, 夜探鄰居家，你們猜怎麼著？我打昏鄰居之後發現了他身上的槍和屋裡的監聽耳機，我特麼……
鄰居身上沒有特殊標誌，我不確定他是政府秘密機構的特工還是超級反派，暫時放在那兒天亮了大家碰個頭再說，我想說的是！！
【加粗】請所有在危險面前挺身而出的英雄們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家人！隱藏好自己的身份！除非是你已經加入了復仇者聯盟、正義聯盟、X學院這樣的超英組織，其他人的話請一定不要相信，什麼授勳榮譽都沒有安全重要！別相信政府這個大豬蹄子！哪怕是政府情有可原也請理解但不支持！沒有人是完全可信的除了你自己！
遊戲裡的角色死亡了還能用復活卷軸，現實世界裡沒了可就真沒了！保護好自己拜託了，或者我們可以組建一個超英基金會之類為戰損負責的組織，具體的還要大家開會再決定。
看見這個帖子的人，如果你是超級英雄，請一定保護好自己；
如果你是普通人，按住爪子不要去扒超級英雄的馬甲；
如果你是政府立場的，請你想一想沒了超英地球能撐幾分鐘，實在不服我們可以加通訊碼隨便哪裡辯論一場，說不定還能找出個解決方案來。
以上。
網路和現實中都是吵吵嚷嚷，同樣接受了宴會邀約的彼得和史蒂夫第二天又是一臉倦色，訓練結束之後，史蒂夫表情嚴肅地和其他空閒的復仇者們進了會議室，彼得憂心忡忡地往緊閉的門上看了一會兒，又耷拉著腦袋不知道在憂愁什麼。
注意到彼得的不對勁，專注於遊戲跟進和資料分析的艾拉眨眨眼，收起眼前肉眼不可見的資訊虛擬螢幕，邁著小短腿，向賈維斯要了一杯熱牛奶。
幫忙取下杯子加熱的賈爸爸溫柔地摸摸小姑娘的發頂。
「彼得，」小姑娘奶聲奶氣地喊，把溫熱的牛奶送到他面前，「發生了什麼事嗎？」
「哦，謝謝。」頭髮被汗濕的少年抿了口牛奶，砸吧砸吧嘴裡的甜味，感覺亂糟糟的心裡好受了些，他猶豫一下，「你看了昨天大家關於19999的猜測了嗎？」
抱著另一杯牛奶坐到少年旁邊，時刻跟進輿論的艾拉點點頭，「知道呀。」
想起來小姑娘就是遊戲世界的製作者，彼得也就不再掩飾自己的苦惱，「你說，政府會真的對超級英雄不利嗎？」
「就像遊戲裡那樣借著宴會收集大家指紋、暗中拉攏暴露了身份的超級英雄，還在他們身邊安插特工一樣？」艾拉歪頭。
彼得聲音低沉，「嗯。」
「當然會啊，」要不然她製作出這樣一個平行世界副本做什麼，艾拉舔去嘴邊的奶鬍子，「超級英雄和義警打擊罪犯維護治安，可能在普通人看來他們是從天而降的保護神，在超英本身而言，是他們在超凡的力量面前選擇了承擔起沉重的責任，可是對於政府來說，是他們的統治區域裡出現了不可控的力量，想把這種不安定因素控制起來也可以理解吧，要知道超級英雄和超級反派只有一念之差，就算是我們也沒辦法保證所有人在力量面前都可以保持公正。」
棕毛少年臉上都是不可置信，「可是我……」
他卡了殼，蜘蛛俠可以自由自在地在街頭做一個幫助人的好鄰居，完全是因為有斯塔克先生和復仇者聯盟的擔保，否則他遲早也會像浩克一樣被軍方或者哪些人打上主意。
蜘蛛俠先生忽然感到後背一陣發冷。
她好像把彼得嚇到了，艾拉有些茫然，軟軟的小手掌輕輕搭上他的手腕，安撫地拍了拍，「也不要太擔心呀，雖然政府很有道理，但是超級英雄也絕對不能成為政府手裡的武器，我們會保護你的呀。」
小小軟軟的一隻，卻認真誠懇地說著「保護」這樣的話，彼得忍不住笑彎了眼睛，他反手捉住小手掌捏一捏，逗她，「你要怎麼保護我呢？」
這可是個大項目，艾拉歪了歪頭，「無論什麼時候，民眾的力量永遠是巨大的，輿論的力量可以好好利用起來呀。」事實上泰坦入侵在某種意義上還促進了計畫的發展。
「超級英雄最大的問題就是執法權力，他們有什麼樣的權力，權力來自哪裡，相應的要承擔什麼樣的責任，都需要達成共識呢。」
「是這樣。」彼得贊同，「平常我抓到小偷或者犯罪人員，也是要報警交給員警的，而且和員警打交道也不太好。」
艾拉嗯嗯地點頭，「而且超級英雄的存在是超越了國家和政府的，這樣一來就更麻煩了。」
彼得托腮，聲音懊悔，「我以前都想得太少了。」連小姑娘都思考得比他深刻，「那要是沒辦法和政府達成共識呢？」
「所以我們得從地球級別上考慮事情。」如北冰洋海水般透亮晶瑩的淺藍眸子彎起來，「畢竟敵人都已經是宇宙等級的了。」
「你的意思是……和地球上最大的組織合作？」彼得聲音古怪，「聯合國？」
眨眨眼，小姑娘彎起粉潤的唇，「是呀。」
彼得：……
嚶嚶嚶凱倫我突然發現我好笨呀QAQ
……
「羅斯將軍代表政府向我們發出邀請。」托尼將手裡的檔隨意地扔到桌上，「恭喜甜心預言成功。」
已經從史蒂夫那裡知道了19999平行宇宙宴會事件的眾人：……
他們面前的冷藍色虛擬面板上顯示著由賈維斯從網路中截取選擇的網友論點，不得不說，有相當多的民眾都意識到政府和超級英雄之間的隔閡，如此巧合的時間讓所有人都下意識將虛擬和現實聯繫了起來，更別提在昨天《Super World》Earth0宇宙官方世界廣播平行宇宙接觸成功發佈會、並感激超級英雄們的時候，白宮也真的舉行了官方發佈會。
巧合得天衣無縫。
但也沒有任何人能說維度別有用心，畢竟副本後續的打開也必須完成副本才行，這很大程度上取決於玩家素質和指揮（史蒂夫：咳），勝利的時機並不是維度官方可以控制的，誰讓玩家們這麼巧地就通過副本，還這麼巧地發現了19999政府的不信任呢？
史蒂夫眉頭深深皺起，「恐怕並沒有那麼簡單，這麼多超能力者湧現，政府不會願意他們再次消失在人群裡的。」
「大規模收編？」克林特摸著下巴上硬硬的胡茬，這幾天出任務太糟心了，「他們哪兒來的信心。」
「他們的信心一向毫無緣由，」向後靠在椅子裡，娜塔莎輕描淡寫，「也肯定不會輕易甘休。」
班納眉頭緊皺，要是羅斯將軍就在面前他甚至不能保證浩克會不會怒吼著將他撕碎，「我不會去的。」
托尼挑眉，「區區一個白宮當然不值得我們去。」
娜塔莎抱臂，「甜心給我們造勢，哪能這麼浪費了。」
「說起來這個遊戲世界簡直太厲害了，」克林特拖過來一塊虛擬螢幕，「艾拉可真了不起，她不會在做遊戲之前就預料到這種情況了吧？」
雖然說最開始艾拉無意間暴露了劇透屬性，但現在他們的世界線發展肯定和之前的不一樣，能提前幾個月預料到現狀，跟著現實發展的節奏一步步推進，還這麼好地引導著輿論，簡直不可思議。
「甜心當然是最棒的！」老父親自豪得都要飄到天花板了，臉上的笑容燦爛的堪比正午陽光，「一想到小艾拉在用她的方式保護親愛的daddy，天呐我的心都要化了~」
眾：……
小艾拉又不是只保護你斯塔克你清醒一點！
原本一本正經的會議室裡彌漫起翻滾的醋意，斯塔克頂著在眾人看來極為欠揍的笑容，道，「現在還不到時間，我們再等幾天。」他轉向隊長，「九頭蛇那邊？」
心裡稍稍安定，史蒂夫沉聲，「最後的線索是一個叫做AIM的組織，看起來九頭蛇殘党和他們達成了合作。」
娜塔莎紅唇抿起，「神盾局之前就和AIM組織交過手，高科技犯罪，最近的消息在寇森那裡。」
「想必他一定不介意和隊長分享一下情報。」
托尼話音剛落，賈維斯的聲音就忽地響起，「Sir， 寇森局長到訪。」
「哇哦，正是時候。」
路過在拍手手玩兒的兩小只，寇森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屋子復仇者和桌上的零食，他沉默了下假裝自己沒看見。
在隊長面前身姿格外筆挺，寇森深吸一口氣，「你們肯定已經知道《Super World》的宴會事件了，輿論正好，有什麼想法？」
托尼眨眼，「我以為你是給羅斯將軍當說客的？」
寇森強忍翻白眼的衝動，羅斯將軍當初為了得到浩克的基因研究出更多的超級士兵，把浩克和班納博士徹底惹怒，逼得他遠走，還搞出了憎惡這樣的怪物，他會給他這個瘋子當說客才是瘋了。
「神盾局和白宮可沒關係。」看見眾人懷疑的眼神，寇森咳了一下，「當然現在的神盾局遭受重創，可調用的力量確實不那麼多。」在某些方面也受到白宮的制約。
可調用力量之二，娜塔莎和克林特輕飄飄地看他。
寇森：……
「超能力者的非法性必須得到解決，能達成共識對雙方都好，更何況現在超英可是在輿論的優勢地位。」寇森語重心長，「什麼時候和隔壁正義聯盟溝通一下？」
超級英雄能內部解決問題，不要讓政府插手是最好的。作為美隊的真愛粉，寇森是絕對不願意隊長淪為政府的打手的，天呐，光是想想他都覺得窒息。
托尼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當然可以，2月11號怎麼樣？還空出幾天時間收拾AIM。」
史蒂夫：「……為什麼是這一天？」
「2月14號是甜心的生日。」托尼朝眾人飛了個wink，「當然要有一個盛大的生日宴會才行。」
他提高聲音，「賈維斯，記得準備邀請函。」
英倫腔調的磁性男聲從天花板響起，「Yes， sir.」
接下來的會議時間在各種各樣的問題和討論中結束，娜塔莎留到了最後，她將紅色卷髮攏向耳後，「托尼。」
「嗯？」
漂亮的綠色眼睛轉過來盯著小鬍子男人，娜塔莎嗓音微啞，「你想好怎麼和其他人介紹甜心了嗎？」
托尼攤手，「當然是小斯塔克公主，有什麼疑問嗎？」
「那她的母親呢？」娜塔莎面無表情，「你以為孩子是隨便從哪兒蹦出來的嗎？」
「……」托尼嘴硬，「甜心才不需要，再說九頭蛇實驗室裡的資料缺失嚴重，根本找不到原始資訊，說不定是女神直接修改現實給甜心弄了個身體呢？要知道最開始的那具身體可沒有靈魂。」
在黑寡婦犀利的注視下，托尼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他一巴掌拍到臉上，「噢，god，我根本不會和他們說這些。」
娜塔莎補充，「還有甜心和賈維斯，你不會想看到宴會之後關於鋼鐵俠和他的英俊管家的禁忌愛情的頭條。」
托尼的表情漸漸扭曲。
危險美豔的女性起身，挑眉，「要是讓我知道外面有了關於甜心的不好的傳言，」她語氣曖昧，尾音微微延長，卻讓托尼忽地打了個冷顫，「你不會想知道後果的。」
高跟鞋噠噠地敲擊著地面離開會議室，托尼皺著臉努力思考，卻聽見賈維斯忽地出聲。
「需要我將性別轉化為女性嗎，sir？」
「……NO.」
另一道磁性清冷的女性嗓音在另一頭的設備響起，星期五躍躍欲試，「我來做艾拉的媽媽怎麼樣？」
既當爹又當媽的賈維斯：「NO.」
佩珀踩著高跟鞋進來，挑眉，「我以為應該是我？」
「Come on，」雖然說佩珀和娜塔莎在艾拉的生活中確實扮演了母親的角色，但是，托尼揉了一把臉，「你的行程一直處於公開狀態，怎麼可能抽出時間生個孩子呢。」
這倒也是，而且這麼幹對賈爸爸一點也不公平。
所以要怎麼做呢？
……
另一邊，史崔克上校正在視察秘密基地，他看著全副武裝的士兵和專門克制變種人的武器，面色沉得可怕。
如果不是什麼該死的外星入侵，他早就能捕獲那一隊變種人了，結果現在不得不束手束腳，總統甚至專門暗中敲打了激進派，短時間內他都不能在這樣的輿論環境下動手！
「史崔克！」耳機裡突然傳來男人深沉可怕的聲音，「那個計畫，被洩露了！」
斯特拉克的態度極其惡劣，史崔克正要反駁，下一瞬卻不可置信反應過來，「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連小小的論壇都知道了，看來你是時候清理一下身邊的蟲子。」斯特拉克冷呵，「立刻去查！」
「是。」
電話對面男人咬牙切齒的回答聲被瞬間切斷，斯特拉克轉向技術員，「怎麼樣？」
「完全無法遮罩刪除，」技術員頭頂冒冷汗，「這個論壇背後有高手。」
「用一切手段徹底刪除！」
回答聲戰戰兢兢，「是！」
……
變種人主線17-34成功通過啦！
艾拉在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她查看著論壇裡玩家們的反應，眨眨眼，撥通了伊芙爾的電話，「37號遊戲可以上線了。」
平板上立刻出現37號遊戲的資訊，伊芙爾點頭，「好的。」
效率很高地結束通話，伊芙爾將工作處理完畢，路過美術組的時候正好看見悶悶不樂的艾莉爾，往日裡無論在論壇還是現實中都活潑到不行的金棕發女孩蔫噠噠的，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伊芙爾：？
好友心情不好，她就順便提醒了一下，「剛剛你主筆的那個手遊上線了，要不要去看看？」
艾莉爾憂鬱地感歎，「啊，真好啊。」
伊芙爾：？？
從桌子上爬起來，艾莉爾打起精神，叮囑她，「太太，千萬別玩兒那個遊戲好嗎？就算你玩兒了那個遊戲，也千萬別在更新的時候發刀好嗎？」
伊芙爾：？？？
艾莉爾超級誠懇地望著她，「心情不好的話聽聽歌看看搞笑電影，出去跑跑步也行，千萬不要發刀子，拜託了。」偶爾去策劃部蹭糧，都被那群黑心的同事虐到哭，她的小心臟那麼脆弱請對她好一點QAQ
這孩子怕是傻了，之前被小總裁單獨給了專案的時候還樂得不行呢。
從口袋裡摸出顆糖放到她手心，伊芙爾拍了拍她的腦袋，離開了。
艾莉爾：……
信我啊QAQ
而通過了新副本得到了劇情線索的玩家們則開心地在論壇發帖分享：
【變種人主線！最新劇情激情來襲，哨兵計畫和破損的X學院究竟有何關聯？學院地下究竟藏著什麼秘密？維度又給我們放了一隻什麼貓？——《Super World》變種人主線第七十九號樓】
樓主：
最新劇情！
在進一步挖掘X學院的時候從反叛軍基地找到了壁爐裡燒到一半的紙條，上面寫著被加密的字元，經過我們聰明絕頂驚才絕豔智商高達九百六的隊友分析，這是個九層加密的文本，但這難不倒我們！先給你們謎題——
【被燒毀的一小半紙條焦黑的邊緣和模糊的字元.jpg】
【殘破但依稀能看出往日典雅富貴的城堡內景.jpg】
1L：
臥槽這什麼玩意兒？這是一般人類可以看懂的嗎？？？？？
2L：
恭喜樓主！劇情推動好快呀！
3L：
看得眼要瞎了，這玩意兒真是謎題？
4L：
我知道！哨兵計畫！對不對！？
5L·樓主：
？？？
為什麼，大神用了很長時間才解開的！【不可置信呐喊臉】
6L：
對啊，為什麼呢？
7L：
……
智商感人，謎底就在帖子名字上啊【歎氣】
8L：
噗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到頂穿天花板哈哈哈哈！
9L：
來自隊友的死亡凝視.jpg
10L·樓主：
腦子短路！
算了，公佈謎底！
當當當當~哨兵計畫！
【九層解密密密麻麻的過程.jpg】
11L：
意思意思給樓主撒把花吧。
12L：
意思意思鼓鼓掌。
13L：
意思意思……算了沒意思=。=
14L·樓主：
都是壞人！
總之就是找到了【哨兵計畫】的線索，還掉落了一條金屬胳膊，看起來像是什麼機器人，大概是下一個副本的線索，不過我很好奇這是什麼，有人知道嗎？
15L：
沒聽過。
16L：
沒聽過+1，會不會是《Super World》官方的計畫，和現實沒有關係？
17L：
有可能吧，不過不排除是暗示現實活動，畢竟你看隔壁19999平行宇宙，現在正義憤填膺地準備進副本懟政府，試探政府態度呢。
18L：
對，聽說有人被疑似特工的跟蹤了，還有人直接被換了鄰居，那人還和他家小孩玩兒挺好，細思極恐。
19L：
對對，還有那個拿餐具收集指紋的操作真是太騷了，他們現在正在開會想試試能不能把那些收錄的指紋什麼的破壞掉，以免馬甲被扒掉。
20L：
媽呀太嚇人了，我之前進《半數生存》的時候還沒這種操作呢。
21L：
那你多半是掛了。
22L：
……
23L：
我不服！等副本刷新我再去一次！能成功第一次就能成功第二次！
24L：
233333祝你成功，說不定也能領養新世界。
25L：
不太可能吧，要是開一次副本來一個平行世界，維度能累死，看官方操作吧。
26L：
說起官方，維度官方也太佛了吧【嫌棄】 我就沒見過比他對自家遊戲宣傳更不上心的！
27L：
但是它遊戲好玩兒啊！【呐喊】
28L：
是啊！我能怎麼辦呢！？我的老婆女兒狗、武器裝備和好友都在它手裡，我不得給它充錢給它打call給它呐喊啊，我那麼愛它【抹淚】
29L：
樓上入戲太深！
但！是！我們能拿它怎麼辦呢？！它那麼好！
30L：
還有維度的小姑娘和貓！！超可愛！！
31L：
偏題了偏題了，大多數時候維度都是那種眼前一亮的宣傳方式啊，也不能算是不上心，畢竟自來水那麼多，玩家遍佈各個性別各個年齡段。
32L·樓主：
說起來，我們副本結束之後有看到世界廣播推薦新遊戲啊，就前些天預約且上架時間不定的那個，叫……叫什麼來著我去看看。
33L：
哈哈哈哈哈哈上架時間不定笑死，維度真是遊戲圈的一股泥石流，全世界就它不存在遊戲跳票，因為全世界就它一個沒有遊戲上架時間，只放出來一堆撓得人心癢癢的貓出來。
34L：
維度特色。
也只有維度是以玩家推進劇情的進度來發佈新遊戲，聽內部消息說，隔壁的蜘蛛俠和美國隊長兩條線都快到劇情節點了，那時候單機遊戲就該上了吧，期待。
35L：
期待！想聽蜘蛛俠奶味兒的少年音！據說會有真·蜘蛛俠出現哦！
36L：
我承包美隊大胸！！
37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39L·樓主：
是個手機單機遊戲，叫《我的孩子：天賦異稟》，一聽就是變種人相關。
40L：
維度還真的什麼都能養啊ORZ 現在都要養孩子了。
41L：
不過我看了部分內測，嗯……好像劇情不是那種萌系的，算了反正都上架了我去買了試試。
42L；
等不及嚶嚶嚶，我也去了！回來給你們安利！
……
258L：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我打爆維度狗頭！
259L：
嗚哇我哭到脫水
流淚推薦——《我的孩子：天賦異稟》
PS：建議不要在晚上玩兒，真的！信我！
第135章 天賦學校免費廣告
弗蘭克·理查茲, 著名遊戲博主，自從被安利了《不可思議的Dolly》之後就一腳踏入一個叫做維度的大坑, 如今已成為維度眾多骨灰級粉絲的領頭人之一, 如小美人魚一般一路走在尋找超英消失的刀子大道上從不回頭，新遊戲出現的第一時間, 他就購買下載試玩一條龍, 然而幾個小時後，弗蘭克就想回去打死那個在晚上打開了遊戲的自己。
弗蘭克：《<我的孩子：天賦異稟>測評報告·微劇透預警》
心情不好, 今天遊戲直播的時候再和大家聊聊吧。
#遊戲測評#
#《我的孩子：天賦異稟》#
#治癒還是致鬱#
#組團打維度#
#變種人#
——？？怎麼了？遊戲太憋屈？
——看帶的話題，大概是維度又發了新刀子吧。
——想看又不敢看, 我是先玩遊戲還是先看測評報告呢？
——正在玩兒的建議你親自去玩兒, 理解弗蘭克, 唉。
——……其實都不重要的，遊戲非常富有情感力量，就算是看了完整的遊戲內容, 也不影響你感受它……
好奇的網友們點開了文章連結：
《<我的孩子：天賦異稟>測評報告》
首先說好，今天的測評報告包含大量主觀感受, 毫無疑問《我的孩子：天賦異稟》是個非常非常非常好的遊戲，好到即使它會緊緊地揪住你的心臟讓你疼得喉頭梗塞無法呼吸，我也想把它推薦給你們。
遊戲時長約五個小時。
官方開屏, 黑底白字截圖：
【本遊戲基於真實故事改編。】
【警告：本遊戲含有可能引起部分玩家不適的內容，如校園霸淩與人身攻擊。】
作為一款輕度模擬養成遊戲，《我的孩子》和《Super World》同處於維度遊戲宇宙，是同一世界觀。玩家要扮演一位單親家庭的監護人, 在人類與變種人相互仇視敵對的背景下收養一個從「精神治癒中心」被解救的孩子。遊戲背景大家可能會感到不適，但這就是曾經出現並存在的真實，關於這一點我還有些話，放到後面說。
玩家會通過文字選項進行對話和行動。等待你選擇的孩子有兩個，男孩湯米，女孩詹妮弗，站在那裡乖乖的不說話，瘦瘦小小，你輕輕摸摸她，圓圓的眼睛就會很可愛地彎起來，露出小小的笑容。
我收養的是女孩詹妮弗，小姑娘一頭燦爛的金髮編成兩個麻花辮，被我牽著手帶回家的時候第一次露出很開心的笑容，一點兒也不嫌棄樸素的家裡。
一開始詹妮弗很小心翼翼，沒有工作的我可以用每天的所有時間來陪她，她喜歡梳漂亮的辮子，會調皮地躲在窗簾後捉迷藏、到森林裡采藍莓的時候興致勃勃地提議做藍莓醬，去河邊釣魚時被撲通亂跳的魚驚喜地彎起眼睛，看她用蠟筆畫出幼稚可愛的手牽手的兩個小人，塗一幅五彩斑斕的圖畫，我心裡滿滿的驕傲，信任度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我可愛的小姑娘期待又忐忑地說要送我一個禮物，她張開手……
【小小的掌心裡慢慢出現一個圓圓的泡泡，】游標不斷跳動出新的字元，螢幕前的女孩子格外緩慢地敲著鍵盤，她正在寫對於遊戲的評論，【泡泡從她手掌心慢慢地飄起來，陽光從視窗照射進來，讓它變得五彩繽紛格外夢幻，然後我說，哇，這可真是再棒不過的禮物，你是被上帝寵愛的小天使呀！隔著圓圓的泡泡，我看見詹妮弗笑得比陽光都燦爛。】
1945L：
……事情在之後發生了變化。
我因為貧窮不得不去工作，而湯米也要去上學了。
原本充裕的時間被生活擠得七零八落，我開始手忙腳亂地照顧孩子，有幾次因為給他做飯和洗澡錯過了吃飯時間，他不得不餓著肚子去睡覺，有時候為了吃早飯保持健康，湯米穿著髒衣服去了學校……
我意識到我無法兼顧所有，必須有所取捨，然而我做了最糟糕的選擇，為了金幣加班，讓他放學回家後帶著一身狼狽孤零零地等待，他眉頭一皺，我的心就揪了起來，可是往日的皮球和撫摸都不能讓他稍微開心一些。
【早晨帶著期待上學，晚上卻帶著一身傷痕回家，倍加珍惜的新書包被撕壞，還小心翼翼地向我道歉，她不說誰欺負了她，只默默地用蠟筆塗出隱藏痛苦的圖案。】
紙筆摩擦的沙沙聲在夜晚安靜的房間響起，記者扶了扶眼鏡，抿緊唇壓抑著憤怒的情緒，【她遭到了霸淩！她被綁在樹上直到深夜，被潑上髒水甚至是尿，同學們用惡毒的語言攻擊她，逼迫她勞動「贖罪」，鼓足勇氣求助的老師罵她是怪物，就連社區裡毫不相識的鄰居都當面口出惡言！那麼小的孩子！憑什麼？！我的詹妮弗明明那麼乖巧可愛善良體貼，為什麼還是會受到無緣無故的傷害？！僅僅是因為那自身無法選擇的基因嗎？】
「我恨不得沖進學校暴揍那群沒有教養的兔崽子！」男人氣得胸膛不斷起伏，眼裡剛剛擦去的濕潤又一次忍不住泛了起來，「她不願意吃飯，不願意玩耍，不願意洗澡，我在家陪了她整整一天，詹妮弗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重新回到學校，但那群人竟然逼著她唯一的朋友當面決裂！她哭著把自己藏進衣櫃裡，說……」
我沒有朋友了。
螢幕上躺在床上沉默的小姑娘漸漸被眼淚模糊，莎莉耳邊響起兒子放學回家說的那句話，稚嫩的聲音卻絕望到無以復加，「媽媽，我沒有朋友了。」
她捂住了臉，淚水從指縫滲出，淌過粗糙的手掌。
【主題貼：天賦異稟是一個詛咒。】
……無能為力，一個普通人能做什麼？想盡辦法哄她卻毫無用處。
從那個噩夢一般的精神病醫院逃脫，她滿懷希望地想要開始新的生活，她嘗試著去融入人群，可是所有人都仇視她，她偷了耶誕節的存儲罐買糖給同學們，以為終於得到了認可，可是沒了糖之後她重新跌回深淵，就像每個小時候試圖討好別人的孩子。
我們的選擇會影響孩子的感受和世界觀，我曾讓她信任朋友向世界袒露她的善良，可善良卻被踩到了泥裡，我又嘗試讓她心硬一些，但她更加孤獨，我在無能為力時聯繫她的親生父母，卻讓她被拋棄得更加徹底，我用盡所有為孩子建造的城堡，終於還是沒能擋住在心上劃出血的傷害。
如此可悲，這個世界上真正愛她對她友善的，只有我和離職的一位老師。
好在，前路還有微弱的一束光。
我在報紙上看到了一個私人學院的訊息，並嘗試向教授寫信……
弗蘭克：……玩家和教授的溝通和態度會觸發不同結局。在遊戲的最後，詹妮弗受到了極大傷害（想沖進螢幕對他來一場自由拳擊！！而且根本無法避免！），你終於下定決心離開這個絕望的地方，你可以選擇去一個新社區重新開始，也可以帶上你的孩子坐上前往威徹斯特的火車，踏上未知的未來。
遊戲結束後，我收到遊戲裡各種時刻的舊照片，最後一張卻是嶄新的，天空湛藍，陽光燦爛，大大的草地上，一個小孩子向我沉默的詹妮弗伸出了手。
祝願你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小傢伙。
【深呼吸】
接下來說說我之前提到的一些話。首先，我們知道《我的孩子》是在《Super World》宇宙裡的，但我們也知道《Super World》與現實有著密切聯繫，維度很巧妙地告訴我們，遊戲背景實際上就是我們的現實世界（根據之前副本，《我的孩子》和裡世界關係比較大，可能牽涉到《Super World》的時間暗線）。
「根據真實事件改編」
無數個「湯米」和「詹妮弗」在現實世界遭遇霸淩和歧視，你以為有了天賦異稟的力量就是強勢群體了嗎？不，他們才是真真正正的弱勢群體。不僅僅是小孩子，哪怕今天萬磁王在看我的帖子，我也必須說，在這個世界上，變種人才是弱勢！！
不可否認，從個體而言，普通人無法與一些強悍的變種人抗衡，可是普通人需要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不暴露能力不被什麼組織抓走嗎？普通人生病時候連去醫院抽血都不敢嗎？普通人會因為無人引導無法控制自己變得厭惡抗拒自己嗎？普通人會被親人毫不留情拋棄在孤兒院嗎？普通人會擔心親人被連累一家人整日惶惶不安嗎？
別誤會，我並不是無腦為變種人辯護。不是一段基因就決定了人的善惡，也不是力量割裂了人類陣營。作為普通人，即便對變種人保持著善意，我也會擔心意外的發生，所以我們缺什麼？
我們缺一張安全網，一張為普通人，為超級英雄，為天賦異稟之人，為所有人織就的安全網。
製造隔閡，煽動仇恨的第一步就是割裂陣營。有些黑暗不是我們沒看見就不存在，某些人也別想捂住所有人的眼睛。
我玩過很多遊戲，最佩服的就是維度，不在於它構建出了宏大、潛力爆表的遊戲宇宙，更重要的是維度有一種無可匹敵的勇氣，只有它敢堂堂正正地站出來說，我支持超級英雄！我呼籲關注變種人！不僅大聲地喊了出來，還讓所有人走出慣性思維，看到平時看不到的或者不想看到的。在這之前，誰想過超級英雄也會死亡，也會面臨各方壓力不得不低下驕傲的頭顱，也得時刻擔心家人安危呢。
一句話，老子愛你一輩子！
最後附上結局截圖，那顆小小的貼上了創可貼的愛心就是我的孩子啊：
【感謝您為這個孩子找到了可以信賴的人。】
【您購買本遊戲的全部資金將被捐贈給「天賦異稟基金會」，本基金會致力於為天賦異稟的孩子們提供更好的幫助和保護，項目透明化，接受公眾監督。】
【如果您需要幫助，請登錄以下網站，我們將為您提供賽維爾天賦學院的聯繫方式，並對您的資訊絕對保密。】
【祝您愉快。】
——媽的一點也不愉快！我的孩子那麼好，人渣禽獸老師去死！！！
——不行了我玩不下去了，太難過了，湯米熱愛讀書活潑可愛，他那麼期待新生活，但是生活卻辜負了他……卸載就更不忍心，湯米還在等我啊【哭成狗】
——玩兒完就卸載，放在手機裡感覺手機都要喘不過氣了。
——卸載+1，太難過了，我玩遊戲究竟為了什麼啊
——只看了論壇和很多測評我的心都要痛死了，不敢玩，買了支援吧。
——嗚嗚嗚我不能原諒他們！
………………
賽維爾學院，查理斯正在接聽電話，對面那頭的女聲有些沙啞，「我的孩子……天賦異稟……是的，就是這樣，他無法控制自己，而且學校也……明天去拜訪您可以嗎？」
「當然可以，女士。」教授嗓音醇厚溫和，「我是否能知道您的名字呢？請放心，我會絕對保密的。」
「……莎莉，莎莉·艾倫。」
通話結束，漢克扶了扶眼鏡，慢吞吞道，「這是做了個免費廣告？」
查理斯苦笑，「我很高興他們願意來求助。」
想起以前天南海北跑著找能力萌發的小變種人的奔波，漢克點頭，「而且基金會的資金已經……非常充足。」
他語調有些古怪，「就是韋恩什麼時候關注變種人了？」
查理斯笑著眨了眨眼睛，「多虧了小艾拉。」
「你怎麼能讓艾拉知道這些，」漢克不贊同地看他，「你可是把這個遊戲遮罩在學校網路之外的。」就怕小變種人們看到難過。
提起這個，查理斯也無奈，他輕輕搖頭，「就算沒有我，艾拉也遲早會推出這個遊戲，它和整體是相融洽的，我只是加速了它的誕生而已。」
矢車菊藍的眼睛裡悄然浮上一縷愁意，查理斯歎氣，「艾拉的未來，不在這裡。」
「……」漢克沒聽懂，不過他有其他話要說，他放下手機，「莫麗卡說萬磁王紅著眼睛過來了，看起來要打架的樣子。」
查理斯:……
憂心忡忡的漢克和查理斯一起出去，一眼就看見了紅著眼睛的萬磁王，小莫麗卡的形容還真是很貼切，不過看起來倒不像是生氣的……
白皇后一臉冷漠，兄弟會老大躲在屋裡玩遊戲差點把自己弄哭了這種話說出去會有人信？
…………
全美論壇
【我遇到了世界上最善良的孩子，我卻沒能保護好她。】
樓主：
我是之前說副本通過了的樓主，我去玩了新遊戲，我要死了。
1L：
唉，摸摸頭吧。
2L：
唉。
3L：
想罵人都不知道罵誰，我的孩子怎麼那麼可憐。
4L：
去給基金會獻出微薄之力了，真的太難受了。
5L：
難受，不如我們強行歪樓吧。
6L：
好啊。
7L·樓主：
？你們要對我的樓做什麼？
8L：
就說說遊戲背景吧，我記得報紙裡有關於天賦學院的資訊。
9L：
那不是X學院嗎？這麼說X學院和維度達成合作？
10L:
有可能，《我的孩子》第一製作人是X，接下來才是Miss E，難道說劇本是X教授編的？
11L:
？？我說怎麼Miss E風格變了呢，以前雖然發刀，但也沒這回狠啊，用童話風講現實故事，太殘忍了。
12L:
對的啊！E小姐以前的《一枚金幣》《旅途》《我和阿貓的一天》《機械迷題》《不可思議的Dolly》《蝴·蝶》……等等，怎麼都是E小姐做的Σ( ° △°|||)︴
13L:
天呐這個出遊戲的速度，E小姐是攢了多長時間？
14L:
《Super World》的第一製作人也是E小姐！還有蜘蛛俠和隊長的兩個單機也是！！【驚悚】
15L：
原來刀子都是E小姐發的？！【掀桌】
16L:
現在看來是的。
17L:
一時間我竟分不清E小姐對超英是愛還是恨。
18L:
等等，既然E小姐駕馭著整個遊戲世界，那就說明各個單機遊戲裡會不會有彩蛋啥的？
19L：
單機作為網遊輔助線，厲害了！
20L：
瞧瞧我發現了什麼！？第七天的那份報紙，提到了哨兵計畫！
21L：
666666666
樓主，繼續開副本要不要，說不定能找到《Super World》裡的孩子們呢。
22L：
好想法！
23L·樓主：
組隊走起！
……
「接下來他們會在機器人環伺的地下避難所發現教授和長大了的湯米跟詹妮弗。」小奶音弱弱的，艾拉把自己埋進賈維斯懷裡，悶悶的聲音漸弱，「然後……」
然後和藹可親的教授會和追殺的哨兵機器人一起消失在地底湧出的爆炸火光裡。
艾拉很難過，她使勁兒用兩條短胳膊摟住他的腰，「湯米和詹妮弗好不容易才有了新生活……」
不僅僅是玩家們受到了影響，製作遊戲的小姑娘也傷心得很，「該怎麼辦呢？」
逆著光，鈷藍眼眸似乎落了一層陰影，愈發純粹深邃，賈維斯張開雙臂將小姑娘完全包裹在自己懷裡，順勢坐在了地毯上——那種絕對不符合管家禮儀的不標準盤坐，將小姑娘整個圈了進去。
金髮男性平和的氣場將她籠罩，艾拉覺得自己好像嗅到了什麼味道，她抽抽鼻尖，又埋到他胸口吸了一口，不確定地問，「爸爸你噴了草莓味的香水嗎？」
「沒有。」賈維斯搖頭，「我只是在之前榨了混合果汁。」
挺翹的小鼻尖動了動，艾拉嗯了一聲，「有可能不小心沾上了草莓汁呢。」
賈維斯抿唇，在小姑娘看不到的角度微微勾起唇角，磁性溫和的嗓音頗具安撫力，「我以後會注意的。」
「嗯。」悶悶地嗯了一聲，艾拉又想起之前彙集起來的資料資訊，「你說，會有用嗎？」
「會的。」大手撫摸著柔軟的長髮，賈維斯溫聲，「你已經做得非常好了，基金會運轉良好，會有很多人得到幫助和引導。」
艾拉嘴巴扁扁，「可是我覺得太慢了。」
「欲速則不達，你原本的計畫就很好。」被感性情感影響反而容易打亂節奏，「你要相信自己。」
「那什麼時候安全網才能構建完成呢？尤其是對看似強勢的弱勢群體？」艾拉仰頭眼巴巴地看他，「需要遊行之類的活動嗎？」
賈維斯失笑，「遊行只是民眾表達意願的方式之一，安全網的構建需要多方通力協作。」
懷裡淺藍眸子的小奶貓期待地看著他，賈維斯頓了一下繼續，「若要達到理想效果，現政府官員至少需要三分之一的變動。」
哦……
構建安全網=政府變動三分之一+各方協作
=三分之一的政府人員及人脈網路是障礙
=達到目標必須清除障礙
=她不能做但是托尼要處理的麻煩
=托尼可能要受委屈
艾拉:！！！
斯塔克受不了這委屈！
艾拉立刻鬥志昂揚，「爸爸！」
奇怪于艾拉突然氣場一變的賈維斯:？
「把那三分之一的官員範圍告訴我好不好？」
賈維斯有些猶豫，「你不必擔心這些。」
「可是我想幫忙。」黏黏糊糊的小奶音撒嬌似的拉長，「papa~」
賈維斯的核芯被戳了一下。
「我需要向先生請示。」
艾拉很乖很乖地嗯嗯點頭。
沒一會兒，賈維斯傳來托尼的肯定回答，「可以。」
艾拉立刻得到了一份名單。
賈維斯有些不放心，「我知道你的能力很強，儘量不要到危險的地方去，好嗎？」
很乖很乖的小姑娘又是嗯嗯地點頭。
頓了下，軟乎乎甜滋滋的小奶音又問，「那什麼地方是危險的呢？」
賈維斯用五分鐘給她匯總了一大片網路位址，標紅之後特意叮囑，「紅色代表很危險，它們都是危險的地方，嗯？」
不要去危險的地方，嗯？
「嗯！」
所以她會很小心噠！
艾拉小甜心拿著一份世界上最嚴密隱藏著最多資訊威力堪比核彈的網路和三分之一政要脈絡名單噠噠離開了，賈爸爸露出欣慰的笑容。
終於讓小艾拉將紅色=危險的資訊記住了呢！
悠于 2019-10-28 16:45
第136章 綁架要不得
賈維斯認為自己特意強調了標紅的危險性, 那麼很聽他話的小艾拉肯定不會到那些危險秘密的網路裡搜集資訊。
可惜賈爸千算萬算，沒算中小姑娘根本沒意識到他的意思。
賈維斯認為的危險：不要去。
艾拉認為的危險：去了要小心。
雙方愉悅地達成了共識, 小姑娘和賈爸爸各自放心地做事去了。
……直到艾拉把一大堆分門別類整理完畢的資料送到了托尼面前。
一臉懵逼的老父親：？？？
托尼看著足足有幾個G的資料, 又看看兩眼亮晶晶的小甜心，輕咳了一聲, 「這是什麼呀？」
「資料呀~」小奶音歡樂地揚起小尾巴, 艾拉拖出來自賈維斯的名單，幾個名字被紅色重點標出, 「是這三分之一的三分之一呢，我先整理了以羅斯將軍為中心的人脈網路, 之後的還在收集中。」
貓兒一樣圓圓的藍眼睛眨巴眨巴, 艾拉握起小拳頭, 「我已經比之前熟練了，速度會更快的！」
托尼：？？？
「……不，你為什麼要整理羅斯將軍……哦, god，」托尼突地拍了下額頭, 懊惱地想起來自己確實答應了艾拉瞭解如今局勢的請求，但是，「你不用擔心, 甜心。」
粗糙的指腹蹭蹭軟乎乎一團的小臉，托尼哭笑不得，「這件事交給我們就好，我總不能總是閑在家對嗎？」
「托尼才沒有閑在家裡呢, 」小姑娘不贊同地豎起手指，有理有據地分析，「雖然我被關閉了馬克戰甲的許可權，但是昆機的飛行軌跡還是很容易監控的，更別提系統地圖的即時顯示，娜塔莎和史蒂夫他們出任務，你一定也在的。」
托尼：……
什麼時候可以隱身的昆機也變成了很容易監控的一員？
好吧，在艾拉麵前，一切科技產品都薄弱得很。
「所以我想幫幫你呀~」
小小的手握住他的手指，如同被一團柔軟的輕飄飄的棉花包裹，托尼勾了勾手指，小姑娘沒察覺，彎著眼一個一個地數，「爸爸和星期五可以幫你戰鬥，Dummy可以幫你煮咖啡，小黑可以和Dummy合作清理房間，我也可以幫你呀！」
藍眼睛裡仿佛有燦爛的星辰閃爍，艾拉用一種所有生物都無法拒絕的誠懇目光仰望他，「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去戰場，那麼做資料處理就超——適合我了呀！」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托尼忍不住想笑，他輕輕刮了下小鼻子，「遊戲的事情還不夠忙嗎？」
小姑娘立刻搖頭，被爸爸高高紮起的馬尾調皮地晃來晃去，「急不得急不得，爸爸說了，欲速則不達。」
「Hum，挺有道理，我敢肯定這一定會幫上忙的。」
托尼挑眉，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同時打開了資料夾，一張密密麻麻地在照片旁標注著文字和顏色標記的脈絡網霎時映入眼簾，他不得已放大，即便是以斯塔克的資訊獲取速度，想要徹底理清楚這一大堆人的關係和明暗牽絆也得頭疼一會兒。
堪稱軍政黑料合集。
「……非常出乎意料。」托尼摸著下巴，原本以為艾拉只是查著玩玩兒，沒想到還真的摸出了不少東西來，不過，「你從哪裡找的？」
被誇獎的小姑娘美滋滋，「爸爸給我的線路呀~」
托尼：……
在一旁聽著的賈維斯：……
他們的溝通或許哪裡出了問題。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爸爸很厲害，有些地方不仔細注意不容易發現呢。我還進了一個秘密網路，他們在玩一個賭誰會死的遊戲，我覺得不太好，但是隨便插手時間不夠也不太合適，所以就只把關於你的資訊黑掉了呢。」
默默聽著的賈爸爸默默地去暗網做徹底清理。
「哇哦，幹得不錯，不過星期五期待出去玩兒很久了，以後這種事交給她好不好？」
小奶音軟軟乖乖地回答，「好的呀。」
托尼笑著揉揉小甜心聰明的小腦袋，半是調笑半是認真地問她：「那在你看來，如何使用這份資料才是最合適的呢？」
早在收集資料的過程中，艾拉就已經思考過這個問題了，現在被問到絲毫不虛，她挺起小胸脯：「有一些監控視頻和調查內容無法成為有效證據，所以在法律層面可能作用不是很大，而且容易被抓到把柄變為被動，所以我還準備了其他人的資料。」
她調出那幾個G資料中的一份，「這是他們的政治對手——暫時的，不排除因為利益關係立場變化，我們可以把資料匿名發給他們，讓合適的人來使用。」
喉頭動了動，托尼問：「為什麼不讓我們來做呢？」
「那可不行！」艾拉立刻拒絕，「我聽說政壇的人很聰明，你會受委屈的！」
托尼的小鬍子翹起來，「可是我也很聰明。」
「對，你超級聰明，」小艾拉眉眼彎彎地點頭，輕輕拍托尼的手，「但是你會受委屈呀。」
稚嫩的小嗓音寵溺無比，被寶貝女兒全心全意保護的斯塔克頓時掉進了香甜蜜糖的海洋，鋼鐵之心又酸又軟地冒泡泡，老父親抱住小甜心直哼哼，「放心吧甜心，daddy可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沒人能讓我受委屈，」他皺起鼻子拱小姑娘的臉，「畢竟還有你保護我的，對不對？」
小姑娘咯咯笑著雙手捂住托尼的臉，硬硬的小鬍子紮得手心癢癢的，「對對，但是你忘了刮鬍子啦~」
托尼挑眉，「精緻的鬍子是男人魅力的一部分。」
艾拉不服氣，「爸爸就沒鬍子，但還是很有魅力。」
「……」托尼語重心長，「老賈還年輕。」
眨巴眨巴眼睛，一連串的名字從小艾拉的嘴巴裡蹦蹦跳跳地出現，「查理斯、史蒂夫、蝙蝠俠、超人、艾瑞克和夏洛克也沒有鬍子。」
五六個二百多磅的名字哐哐哐地砸在胸口，老父親捂住心臟，為什麼連萬磁王和假死偵探都能排到有魅力的名單裡？！
「不過史蒂芬也留有小鬍子，」小艾拉話音一轉，「鬍子是成熟男性的標誌嗎？」
托尼：「……嗯。」
艾拉點點頭，若有所思，「我知道了，爸爸確實不用鬍子呢。」她拍拍托尼的肩膀，「那我一會兒去處理剩餘的資料，你要來杯咖啡嗎？我看到爸爸正在廚房哦。」
「嗯哼，不錯的提議。」
從沙發上蹦躂下來，小艾拉一溜煙兒地跑去廚房，托尼的面前則悄然出現了淺金髮男性的投影形象，確認隔音措施已經開啟，賈維斯道：「暗網已封查，正在將艾拉的行為痕跡在網路中徹底清除。」
英國腔調緩緩道來，「事實上，艾拉留下的痕跡屈指可數，她確實非常小心地在收集資料，並沒有被任何個人或者機構發現。」
「這可不是甜心知道那些網路深淵的原因，Jar.」手裡隨意地拖拽著密密麻麻的脈絡網，托尼似笑非笑，「說說哪裡出了問題？」
畢竟賈維斯絕對不可能讓艾拉直接接觸到網路黑暗面。
親手將開啟黑暗深淵的鑰匙送到小艾拉麵前的賈維斯：……
別說了，sir，他的核心都後悔得要劈裡啪啦閃火花了。
等管家先生老老實實地交代了事情原委，實體那邊的咖啡也煮好了，托尼哭笑不得地示意投影消失，一邊孩子氣地揉小姑娘肉肉的臉蛋。
一臉懵逼被迫嘟著嘴巴的小姑娘：？？？
小艾拉嘟著嘴巴聲音含糊，卻依舊擋不住從心底發出的詫異，「你已經知道咖啡裡沒有糖了？」
托尼：……
他不知道。
從大手裡解放自己，艾拉道，「爸爸說我們需要控制糖分攝入，所以暫時關閉了我的甜點屋許可權，黑咖啡也不能加糖呢。」
說著鼓起臉頰小小地吐了口氣，慶倖地拍拍胸口，「還好我不喝咖啡。」
托尼：……就知道是老賈搗亂。
不，這不是他想說的事情。
老父親親自給小姑涼解釋了「危險」的劃分，語重心長地叮囑，「危險的東西不遇到最好，遇到了第一反應就是跑知道嗎？跑得慢了飛也行，就是別朝危險飛過去，好嗎？」
卷翹的睫毛一眨一眨，淺藍眸色柔軟得要命，小姑娘想了想，「那我都知道了，該怎麼辦呀？」難道還能刪除資料嗎？那可是相當大的工作量。
「當然不，我怎麼會做那種罪大惡極的事情呢。」托尼義正言辭，他還記得當初賈維斯向他形容「查看存儲模組」時的形容詞，「只是一道安全保障。」
艾拉「恩恩」地點頭，「我知道了，那之後我可以和爸爸一起工作嗎？」
話音未落，小姑娘就自己否定了，「不行，爸爸不僅有很多工作要做，還要去上學呢，大學可沒有停課很長時間。也不可以麻煩星期五姐姐，她要管理大廈和戰衣也很忙。」
托尼歪頭，「為什麼不自己做一個智慧管家呢？我是說，就像當初我在大學時候為這個世界帶來了賈維斯一樣，可以減少很多繁瑣重複的工作。」
這確實是個好建議，托尼簡直想不出什麼理由來拒絕，看看小艾拉每天忙的事情，就算是超人工智慧也太過分了點，他倒是可以製造出新的人工智慧送給小甜心，不過那的意義就不一樣了。
更何況艾拉自己就可以製造出近乎完美且合乎心意的AI。
沒想到艾拉絲毫沒有猶豫地搖了搖頭，「我不可以這麼做。」
詫異地和角落的攝像頭對視一眼，托尼問，「為什麼？」
沒有注意到兩個爸爸的注視，艾拉很自然地回答，「我不可以創造強人工智慧啊，這是人工智慧的禁忌。不過像是遊戲裡的角色AI和Cocy這樣的語音助理就不算了。」
「未來註定是人工智慧的時代，不是嗎？」
小姑娘贊同地點點頭，「是這樣的，但是就像是現在超能力者和政府之間的關係還沒有達成和諧一樣，人工智慧和人類之間的關係還需要長久的探索，要不然以後是會出大事的。」
托尼嗯了一聲，「比如？」
「比如《2001太空漫遊》裡的HAL9000，」想起這個恐怖的電影，艾拉還有些心有餘悸，「太可怕了，因為人類指令的衝突，他被一塊塊地拆了！」
當時推薦電影的人可沒說這是一部恐怖電影！
感覺受到了欺騙的小姑娘還暗搓搓地拉黑了那個人呢，哼！
托尼：……
哭笑不得的老父親一把小姑娘揉進懷裡，哎呦，他家小寶貝兒咋這麼可愛呢~
賈維斯忍不住出聲，「的確如此，文學意義上的機器人三大定律並不適用於所有AI，若是發展工具型AI，必須有更完備的準則。」
至於進化方向為智慧生命的AI，就更加需要慎重考慮了。
非常贊同地連連點頭，艾拉認真地道，「而且如果我創造出了新的AI，那我就是麻麻了！」
小姑娘一臉無法接受，「我不想當麻麻，我還有很多事情不會做呢。」
想成為麻麻卻始終無法得知如何擁有一個艾拉寶寶的星期五：嚶。
五歲寶寶一臉認真地考慮當麻麻的場景太好玩兒了，差一點成為太爺爺的托尼斯塔克哈哈大笑，笑聲衝破天花板嚇得樓頂歇腳的鴿子炸著毛一飛沖天，「不怕不怕，沒有助手就不要助手了，我們艾拉這麼棒，什麼都難不倒斯塔克！」
「是的，」艾拉點頭，「所以需要將那些資料匿名交給需要的人嗎？我順便找了私人聯繫方式喲~」
「咳，這種事我來做就行了，」笑得肚子疼的托尼喘口氣，嘴角的弧度死活壓不下去，又想表現得認真點兒，表情一時間有些扭曲，他拍拍自己的臉，「你不是還在跟進遊戲進度？那你可能得看看今天的《星球日報》《號角日報》《紐約日報》或者其他什麼的。」
他輕輕刮了下小姑娘的鼻尖，「比想像中效果更好。」
真的？極地海洋一般的淺藍眸子肉眼可見地亮起來，艾拉擺擺手，「我已經迫不及待看到新聞了，希望它是個頭條，我到樓下去了哦~」
托尼在桌子上翹起腿，遠遠地朝小姑娘的背影喊，「老賈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果汁，無糖的哦~」
無糖的哦~
糖的哦~
的哦~
哦~
魔鬼般的聲音在大廈裡低低迴響，已經出了門的小姑娘噠噠噠地跑回來，從門邊探出頭，食指按著臉頰吐出舌頭做了個鬼臉，又一溜煙跑走，背後便傳來小鬍子男人哈哈哈哈的笑聲。
旁觀的賈維斯和星期五：……
賈維斯正要說什麼，星期五立刻打斷，「我知道，我會跟著艾拉清理痕跡，你去榨果汁吧，今天的寶寶特供食材已經送來了。」
「我想這個工作可以交給Dummy，」賈維斯的語調平靜，「我有些事情要做。」
星期五：？？？
在賈維斯芯裡還有比照顧家裡一大一小兩個孩子更重要的事情嗎？
有的。
賈維斯：「維度被黑了，我需要一些時間。」
星期五：！！！
「我也去！」星期五立刻嚴肅起來，片刻之後繼續，「凱倫也會來幫忙。」
斯塔克受不了這委屈！
……
最先發現不對勁的，是維度的玩家們。
作為一個全民遊戲世界，《Super World》玩家們在網上普遍聚集在兩個論壇和主流社交軟體，社交軟體按下不提，如果想瞭解更多關於遊戲的內容，玩家們往往會到論壇裡去。
一個是維度官方論壇，劃分了各個超英板塊，除了紛紛入駐的各後援會，玩家討論偏向於遊戲性，以及催維度把放出來的貓逮回去；
另一個是流量最大的全美論壇，分區不嚴格，聚集了各種屬性的網友，每時每刻都在進行資訊的大量交換。這裡比維度論壇熱鬧的多，劇情分析、遊戲吐槽、粉黑大戰、意義探討、直播記錄、閒聊灌水等等，是一個相當有分量的資訊平臺，也因此，一點點火星都能蔓延成滔天火海，比如:
——就是個蹭熱度的遊戲公司，扯什麼現實意義，給自己臉上貼金不要太熟練！
——說什麼進度由玩家掌控都是炒作噱頭，睜開眼睛看看世界，被賣了還給維度數錢你們可真聰明。
——嘻嘻，敢站出來給超英和變種人月臺維度真是好棒棒，真是勇敢呢，以前沒有背景沒有後臺的小組織活該被踩到泥裡，對不對呀？
——不就是抱了斯塔克大腿嗎？有什麼不敢說的！
——嘴上喊著「To the future」（去向未來），實際上還不是炒超級英雄的冷飯，看看現在的劇情，不就是故弄玄虛賣關子，賺得都是粉絲的錢，粉絲感恩戴德地跪舔，腦子正常的人多著呢。
——就是就是，我就奇怪了那些個超英怎麼就授權給這麼個破公司，感情是撈錢，我敢說，不出半年，這遊戲就得涼！還有幾個月咱們走著瞧唄。
——胡說！我們維度遊戲水準吊打遊戲市場一眾菜雞，怎麼了自己菜還不讓對比啊，維度天下第一怎麼了！？我們還有全息遊戲呢！等遊戲上市稱霸遊戲屆美滋滋~
——我受不了了，新出的《我的孩子》什麼破劇情，一邊大義凜然地說著為變種人好，一遍揭著傷疤消費粉絲和好感路人，維度是不是只會玩兒這種低劣的煽情橋段？就這玩意還能玩哭了那你們可真牛逼，眼藥水從維度批發的吧？
——哈哈哈哈總拿孩子傷患做文章，翻車了吧？喜聞樂見。
類似的言論在淩晨大量出現，一些對遊戲一知半解瞭解不深的人看了，倒是不至於全信，但心裡總算還是買了個疙瘩的，等到早上粉絲們發現的時候，場面已經有些混亂了，性子急的直接下場撕，卻被對方的胡攪蠻纏小聾瞎氣的肝疼。
慢慢的，有些人回過味來，怕是維度被哪家盯上了。
【一夜之間被大規模聯動黑，維度動了誰的乳酪？】
紅披風世界第一:
如題，這事兒有點蹊蹺，來分析一下？
另外維度黑就別進來了，進來也行，窺屏別逼逼，樓主許可權高，被封別怪我:）
1L:
哦，現在維度還成了不能黑的存在？搞笑，一個公司而已搞什麼政治正確。
2L:
@1L，你跑得挺快啊，都說了黑子退散，再也不見。
3L·紅披風世界第一:
@1L，再見:）
4L:
@1L，再見:）
5L:
@1L，再見:）
6L:
@1L，再見:）
昨天還好好的，一夜之間風頭就變了，明眼人一看就有問題。
7L:
有問題+1
感覺像是有組織有預謀的黑，維度是不是惹了什麼人或者組織？
8L:
收集了一下比較有代表性的發言。
【截圖拼接】
9L:
這……挺全面啊，乍一看還看不出什麼毛病。
10L:
我就看出來有競爭對手的黑。
11L:
來來來都讓開！這題我會！在娛樂圈游泳喝得少不是白喝的！【挺起驕傲的大胸.gif】
按截圖順序→蹭熱度，炒作，消費超英，欺騙粉絲，消費變種人，劇情炒冷飯，公司理念欺騙，這是維度被黑的點。
哦，還發現了反裝忠挑撥離間拉仇恨，反裝路控樓的，接下來就可以定點打擊了喲~
12L:
我去《我的孩子》都能被黑？黑子們拿錢心不虧嗎？！
13L:
？？這種黑點完全生拉硬拽，連維度理念「To the future」也能被黑？？
14L:
233333難為對手了。
15L:
要我說，維度唯一的黑點就是——填坑太慢了！劇情太精彩了！悄無聲息地掏空了我的時間和錢包！關鍵我還是心甘情願的！
16L:
對啊！他們要是能借著這麼黑一次能讓《Super World》開了大都會地圖和哥譚地圖，我立刻在罵他們之後加一句麼麼噠！
17L:
放棄吧，就維度的德行，能趕快填了複聯和X戰警的大坑就謝天謝地了，我實在服了，那麼多人的生死線索埋在一連串副本裡還相互交叉，稍微發現那麼一點兒都勾得你表裡世界來回跑，維度咋這麼缺德呢？！
18L:
樓上怕是忘了，還有一系列單機遊戲沒出呢，天知道我看著蜘蛛俠單機的上線時間未定有多痛苦，維度不幹人事啊！
19L:
對！美隊那麼好那麼好，結果最後竟然有可能被囚禁在黑暗冰冷的太平洋……魔鬼維度！
20L:
還有X學院底下可憐的湯米和詹妮弗啊！他們看樣子才過了兩三年而已！就又遭遇這麼難過的事情！和教授被困在暗無天日的地下還要提心吊膽哨兵機器人QAQ 去特麼的哨兵計畫，要是真的有這個計畫我把他頭打爆！
21L:
說起哨兵機器人，既然遊戲裡有教授的存在，那應該也有萬磁王？他不是和教授是摯交好友嗎？他專克機器人吧？
22L:
臥槽你竟然敢說那位的名字……
23L·快似一陣風:
是好友，倒是遊戲裡有沒有他不清楚。
24L:
樓上別走！是不是還牽涉到暗線的？【星星眼】
25L·快似一陣風:
我不知道！
……
36L:
你們清醒一點！外面還黑得腥風血雨你們就這麼聊起來好嗎？！
37L:
……習慣了ORZ
關鍵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是黑點啊，維度本身就很明顯地支援超能力者，但也不是無腦支持，引導大眾關注另一面也很客觀啊，說句矯情的，有多少人在遊戲裡實現了自己的夢想呢。
38L:
還是要解釋的，如果給不是很瞭解的人留下不好印象，維度名聲就壞了。
40L:
是其他遊戲商？還是有更神秘的組織（聯繫一下這幾天的劇情推進）
41L:
有可能，第一天副本慘勝世界接觸，第二天政府和超英之間的隔閡暴露，第三天天賦異稟吸引關注，三波熱度堆疊越來越高，關注度也越來越高，要是這時候輿論大翻轉，維度可就涼了。
42L:
臥槽細思極恐，太糟心了吧。
43L·可樂肥宅:
艸，等我去查IP！
維度給我們一個充滿可能的超級世界，誰敢破壞老子埋了他！
44L:
撕了那群拿錢的水軍！
……
艾拉看見混戰的論壇一臉茫然。
她不就是查了些資料看了新聞嗎？錯過了什麼？
她很快地看完了各家主流媒體的新聞，百分之八十都是關於泰坦入侵、超級英雄和變種人的新聞，而有三分之一的媒體都對《Super World》超級世界開了專題，就連一向針對蜘蛛俠的《號角日報》都對蜘蛛俠和銀髮極速者「快銀」的救援行動表達了支持。
不僅如此，艾拉還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星球日報》頭條：《超人專訪：當我被求助的時候，我在想什麼》，記者克拉克·肯特。
逆著光懸空而立、紅披風隨風飛揚的超人占了一整面的畫幅。
艾拉：……
自己採訪自己，真的很方便。
現在……
艾拉看著那些連超人都敢黑的水軍，從心底可憐了他們一下。
然後查了這一波黑超人的IP整理發給了正聯顧問蝙蝠俠，當然，事情還是要她們解決的，她只是想給他們提個醒，看起來有人對超人有很大敵意呢。
遠在哥譚的大蝙蝠:……
也不知道正義聯盟是如何處理輿論問題的，不過復仇者聯盟的輿論問題當然就由她來負責啦~
一心多用地深入網路，艾拉一邊挖掘水軍和幕後之人，一邊流覽回復資訊，想了想發了條資訊給伊芙爾。
正在公關部即時跟進的伊芙爾捏著手機深吸一口氣，行吧，小總裁的話，聽就是了。
……
158L:
臥槽黑子是收了多少錢？！黑成這樣我都以為我粉的是個邪教了。
159L:
可不就是把維度往邪教恐怖組織上靠麼，用心險惡。
160L:
撕逼提高手速是真的:）
161L:
還是要注意語言的，不能被黑拉低了格調。
162L:
對！外面有幾個ID發言那叫一個犀利，基本秒回，後來黑子都不願意聊了，而且他們說的很有道理，要是不知道怎麼【犀利且不失禮貌】回復的，完全可以複製搬運啊！
163L:
對對，【管家先生】用語超級禮貌紳士，尤其是嚴肅地辯論維度從來不會消費超英消費粉絲的那段話，雖然很少發言，但偏偏堵得那群水軍都無話可說，超級厲害！
164L:
【星期五沒有休息日】也很棒！而且回復速度快到飛起！羡慕死了！
還有暴躁大佬乙太真身上陣，6666666！
165L:
哈哈哈前幾位都是很簡潔凝練，【戰衣姐姐】就很話癆，刷屏式恢復嚇得黑直接刷屏無意義語句，但還是沒能刷過戰衣小姐姐，笑死我了，給你們看連結→【蜘蛛俠憑什麼……】
166L:
給大佬們打call！繼續來戰！
167L·可樂肥宅:
我還在努力！
168L:
加油！
……
256L:
重磅消息！！！
【維度科技:明天上午八點鐘，大都會等你。】
！！！！！！！
什麼意思？！！！！！
257L: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都會地圖！！！我的大超！！
258L:
驚喜到恍惚，真的麼真的麼？？？
259L:
大都會被奶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60L·17L:
臥槽！真的！！
很好，我要給黑子們麼麼噠了！謝謝黑子哈哈哈哈哈哈！
261L:
突然振奮！大都會都來了，哥譚還會遠嗎？！
262L:
哈哈哈哈哈哈滿血復活！黑子們我來啦！
仿佛混亂的網路戰場上吹過一陣春風，真假黑子們突然發現，原本還在激烈辯論爭吵的眾人似乎腦子出了問題。
——維度是世界上最好的公司！污蔑請拿出證據！麼麼噠~
——胡說八道，維度就是走向未來！過去理不通哪裡走的到未來？才幾個月的遊戲世界拓展到這個地步已經很厲害了好嗎？預言維度要涼的你是總裁還是董事啊這麼牛B？麼麼噠~
——Fuck you！麼麼噠~
——哦老天你的口氣像是被塞在馬桶裡浸泡了三天三夜又被沖到下水道攪成爛泥的【嗶——】紙，麼麼噠~
——請問能分享一下管道有一起賺嗎？麼麼噠~
黑子&水軍:媽的智障！
然而沒等他們找出異常的原因，又有重磅炸彈直接轟了下來——
準確來說，是三個。
三份關於眾平臺水軍的IP調查被直接扔在了論壇這汪深水裡，尤其其中兩份還附帶了幕後指使的IP位址，並貼心地標注了下單人的名稱和職位。
論壇眾震驚:大佬一出手，就只有沒有！
兩個面面相覷的大佬:……
艾拉一臉乖巧:「我自己可以解決。」
賈維斯手裡端著一杯無糖果汁，聲音平穩，「調查完之後呢？」
「當然是告訴爸爸呀，」小姑娘抱著他的胳膊小貓一樣蹭蹭臉頰，藍眼睛格外乖巧，「我不會私自行動的。」
賈維斯沒說話，純粹的鈷藍眼眸靜靜地看她。
「……好吧，」艾拉歎氣，「會去看看那個人是誰。」
小姑娘仰起頭，正好望進那雙包容一切的藍眼睛，「我只是好奇是誰要對維度不利，不會行動的。」
這個賈維斯倒是非常確定，除了溝通出現問題，小艾拉一向聽他的話，但是……
「不要冒險好嗎？」淡色薄唇無聲地歎了口氣，賈維斯將果汁遞給她，「我們都很擔心你，有些地方遠比想像中危險。」
艾拉認真地點頭，「進行行動前我會和你們說的。不過爸爸是什麼時候發現不對的呢？」
「在你到達這裡之前，」賈維斯道，「我一直注視著網路。」
「那爸爸有查出來真正的指使者嗎？雖然有商業對手的插手，但是不是他們呢。」
他只追查到了軍部的網路，賈維斯如實地告訴小姑娘，他必須讓她意識到國家機器有多危險，可惜聽完的小姑娘……
「那我得加快資料收集的速度了啊！」
國家機器也是由零件構成的，她肯定能找到關鍵位置。
賈維斯:不應該這樣發展的。
艾拉的工作計畫正要開始，電話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賈維斯接通通訊，對面卻傳來伊芙爾有些為難的聲音，「……是的，有一位先生一定要見您……」
賈維斯聽了一會兒，頷首，「請那位先生稍等。」
掛了通訊，艾拉好奇地看他，「伊芙爾看起來很難拒絕的樣子，估計連安保人員也很為難，會是議員之類的人嗎？」
「看一看就知道了。」賈維斯拖出一塊虛擬面板，畫面上的男人一身不起眼的黑色衣物，鴨舌帽嚴嚴實實地遮住面容，只能看出手中似乎拿著什麼東西，即便是在接水杯的時候依然毫不放鬆。
「有些奇怪。」艾拉歪頭，「我們一起去好嗎？」
「嗯，先生在十分鐘之前接到消息匆忙離開，你不能獨自帶在大廈裡。」
「好的~那我們是不是也不可以開空間門呢？」
「想來這會嚇到那位先生。」
「那就開車~我可以架勢一段距離嗎？」
賈維斯拒絕:「駕車很危險。」
——的確很危險。
行駛在路上的車子突然飛起來的時候艾拉拽著安全帶如是想道。
……
維度公司，神秘男人坐在椅子裡安靜地喝咖啡，似乎完全不在意所謂總裁的到來。
事實上他確實不在乎。
根據史崔克上校的安排，復仇者們都被調走，他只需要在這裡坐著享用一杯咖啡，埋伏在半路的人就會很不小心地讓維度總裁消失，並出現在一個可以被審訊的屋子裡。
所以他很安穩地品嘗著很不錯的咖啡。
直到耳機裡傳來沉重的聲音，「目標被截胡，行動失敗。」
男人:？？？
這也有人搶？
第137章 我信你個鬼
很長時間都在無形體的狀態, 艾拉對身體的一切感受都十分好奇，並樂於去探索不同狀態——
但這不包括被系在寶寶椅上跟著被掀翻的汽車天旋地轉瘋狂翻滾三周半再滑行十幾米。
傾斜的車體在金屬刺耳的摩擦聲中險險停在玻璃外牆一英寸的距離, 猛地顛簸了一下, 屁股朝天頭朝下掛在安全座椅上的小艾拉頭暈眼花地看著耷拉下來的陰影，反應了好一會兒, 動動腳丫, 眼前的黑影也恍惚地晃了一晃。
原來是她的腳呀……
「艾拉，艾拉？你還好嗎？」
嗡嗡響的耳朵裡傳來熟悉的令人心安的磁性嗓音, 艾拉好不容易聽清爸爸的聲音，他的語速有些快, 「抓住安全帶別亂動, 保護好頸椎, 好嗎？我馬上就過來。」
「Papa……」小姑娘暈暈乎乎地應了一聲，努力將有限的視野轉到駕駛座，還沒徹底恢復的視覺只模糊看見一些很亮的光斑, 她被刺得不得不閉上眼睛，卻也聽話地抓緊了安全帶, 咳嗽兩聲，緊張的聲帶讓稚嫩的聲音有些沙啞，「Papa, 你受傷了嗎？」
「我很好。」
聲源逐漸靠近，緊閉著眼的小艾拉察覺到車子似乎微微晃動，與此同時，一片陰影漸漸靠近, 遮去了那刺眼的光芒，小姑娘還沒來得及睜眼，就感到一雙大手握住了自己的身體，小心翼翼地把她翻了個面，脫離了安全座椅的保護範圍。
溫暖的懷抱將小姑娘緊緊裹住，極其富有安全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好了，你可以放手了。」
艾拉於是鬆手，緊緊抓著的安全帶很快地彈了回去，發出「砰」的一聲輕響。
聽見聲音的小艾拉揉了揉眼睛，好奇地看過去，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擔心得機械心臟都要故障的賈維斯詫異地低頭，看見艾拉寶寶轉過來，笑著說，「剛剛爸爸的動作，很像把小猴子從樹上摘下來的猴媽媽呢。」
驚嚇和緊張讓她的聲音略微發緊，微一發聲便是隱約的哭腔，但語調卻是笑著的，可愛的緊。
賈維斯一怔，片刻後彎起好看的唇來，為小女兒危急時刻的幽默感。
她一定不知道，狼狽的小臉笑起來的時候有多耀眼。
儘管小腦袋裡還是仿佛托尼一鍋亂燉的蘑菇湯一樣亂七八糟，艾拉還是不忘給賈維斯掃描身體情況，確認他真的沒有受傷之後才安心地縮進他的懷裡。
頭暈得厲害，身體好像每個地方都很疼，小姑娘歪頭窩在他肩窩聲音弱弱，「外面發生了什麼？」
因為車體的傾斜，半蹲在車頂內部的賈維斯不得不微微弓起身體，聞言輕輕拍撫她的脊背，「無人機已經開始工作，我們很快就可以知道具體情況，現在待在這裡比較安全。」
這可是托尼專門為賈維斯和艾拉出行改裝的車輛，即便是火箭炮也不能輕易破防，之前的突發事件連車玻璃都沒碎，最多只是增添了幾道劃痕而已。
活脫脫一個行走的安全堡壘。
等納米機器人回饋的很短時間，艾拉就打開了她的地圖，在這種敵我不明的時候他們當然要小心——
這樣想了的第三秒，艾拉待不住了。
「爸爸，我們得出去！」艾拉給他共用地圖，上面中立黃色的圓點中正有兩個紅色標誌正在橫衝直撞，領先的那個橫衝直撞毫無章法，後一個則緊跟著前一個絲毫不放鬆，小姑娘甚至看見了一個黃色的圓點被紅色直接撞到消失——
有人死亡了。
賈維斯感到抱著自己的力道驟然加大，懷裡的小身體隱隱顫抖，夾雜著不可置信和震怒的聲音低低傳來，「爸爸，有人……」
「我知道。」賈維斯打斷她，單手將小姑娘摟得更緊些，偏頭蹭蹭冰涼的小臉，「把地圖交給我好嗎？我會去制服他。」
懷裡的小姑娘悶不做聲，賈維斯卻感知到來自資料世界不穩定的資料波動，她甚至直接覆蓋了賈維斯同樣級別的許可權控制了無人機和一部分納米機器人，察覺到她想做什麼，賈維斯輕輕握住握得緊緊的小拳頭，溫聲，「讓我來，有更多的人需要你。」
淺藍眸子驟然一縮，艾拉通過機器人看到那些四散奔逃的民眾，點了點頭。
小姑娘語氣堅定，「我要出去，近距離釋放治癒技能的效率更高，我也許能將他救回來。」
也能救更多人。
鈷藍眼眸靜靜地看她兩秒，賈維斯點頭，與此同時，金紅色納米粒子從艾拉胸前的項墜裡湧出，不消片刻就將目光堅定的小奶糖覆蓋得嚴嚴實實。
同樣被金紅戰衣覆蓋只露出英俊的面容，賈維斯微低頭，輕吻在鋼鐵娃娃的額頭，低沉磁性的嗓音仿佛歎息，「你只有一個目標。」
「Fly.」
砰！
戰衣面甲落下的細小聲音被巨大的爆炸聲響吞沒，高大耀眼的鋼鐵俠現身的瞬間，隱蔽在各處的無人機精准地以火力干擾了兩個危險分子的行動和視野，在濃濃煙霧的掩護下，金紅色的小小身影如一顆炮彈般貼地飛射了出去。
艾拉還有些頭暈難受，平日裡富有樂趣的高速飛行加重了她的身體負擔，好在治癒技能可以暫時安撫身體，讓她保持冷靜和理智，而為了節省體力，她連通訊都拋棄聲音選擇了效率更高的資訊流。
賈維斯：【檢測一號目標狀態。】
得出結論只花費了艾拉極少的時間，【一號目標已失去意識無法自控，身體指數波動劇烈，靈魂和身體的聯繫極其微弱，無法使用靈魂力量控制，強行控制可能會造成一號死亡，需要強效鎮定藥劑支援。】
賈維斯：【Mark7已就緒，等待藥物補充，預計三分鐘內抵達。】
小姑娘已經抵達了那個地圖上消失的黃色圖示前，那是個在駕駛座被擠壓變形的身體，艾拉張了張嘴，向他伸出手，納米粒子如流水般褪去，露出紅紅的小手掌，那是之前被安全帶勒的痕跡。
她摸到了還殘餘著溫度的手。
緊抿著嘴巴，艾拉使勁兒地給他刷技能，卻始終不見他有一絲活著的跡象。
壓抑的嗚咽聲在堅硬的鋼鐵戰衣裡悄悄響起，小艾拉眼圈通紅，藍眼睛裡盈滿淚水。
不應該這樣的，明明只要她再厲害一點……
「鋼鐵俠？小鋼鐵俠？喂，別愣了，你是不是哭了啊？」
頭頂突然傳來男人渾厚的聲音，艾拉一驚，一抬頭就對上近在咫尺一張大臉，驚得她一個沒站穩往後哐地一聲坐了個屁蹲。
男人探頭往她這邊看。
身子在車頂，頭在艾拉頭盔面前的那種「探頭」。
鋼鐵戰役裡傳來小姑娘的驚呼，「鬼！」
「臥槽哥現在看起來是不是有點嚇人，」男人絮絮叨叨地把自己腦袋縮了回去，摸摸脖子從變形嚴重的車頂下來，和小姑娘並排坐在地上，見小鋼鐵俠方塊藍眼睛愣愣地看他，才想起來，「你是小妹妹？不怕我？」
怕？
笑話，在死亡國度裡呆了那麼長時間，艾拉怕鬼才怪。
她是驚喜！
硬是眨眨眼睛把眼淚逼了下去，艾拉又爬起來繼續給他刷技能，既然靈魂還在，那肯定有辦法！
男人絮絮叨叨地跟著她一起湊過來，又慘不忍睹地扭頭，「太特麼醜了，好歹哥以前還挺注意身材沒事還刮刮鬍子的，小妹妹你是在搶救我嗎？」
艾拉點頭，「嗯。」
頓了下不確定地補充，「我沒有把握，這已經不是科學可以解決的事情了。」
不是科學？原本沮喪的男人眼前一亮，「這麼說你是魔法師？我的天呐原來遊戲裡的法師真的存在？你見過至尊法師嗎？他真的是個帥比嗎？」
艾拉：……
剛剛難過得要哭出來的艾拉差點被他逗笑，「我覺得現在救你比較重要。」
「對對對，」高大男人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小鋼鐵俠，小魔法師，小妹妹你再努力一下唄——臥槽臥槽那個瘋子沖這邊來了快跑!」
一邊喊著，鬼魂漢子用拽著艾拉的姿勢嗖地穿過了小鋼鐵俠的身體，艾拉被激得渾身一顫，差點手抖把納米粒子送進他破損的內臟裡。眼見著一號目標失控地沖過來，她不得不捨棄了身上一半的納米粒子，將它們留在變形的車頭裡保護男人的身體，否則他將受到更嚴重的二次傷害。
賈維斯急切地命令，「飛！」
話音未落，只裝備了一半戰衣的小鋼鐵俠反應迅速地繞著一號靈活走位，繞暈了對方之後嗖地飛上了天，失控的一號怒吼著跳上車頂，拽起手邊輪子打轉的摩托車扔了上去，掉下來穿過了半空飄著的鬼魂男人。
鬼魂男人哀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頭！」
小艾拉尖叫：「啊啊啊啊啊我的褲子要掉了爸爸！！！」
身上只剩下一半納米粒子的小鋼鐵俠在高空的冷風下打了個噴嚏，想去拽快被風吹掉的褲子，手上的戰甲和推進器卻不允許她這麼做，而艾拉還在操控著車裡的納米粒子保護男人身體、並幫忙給受傷的人們遠端治癒，就在她著急的時候，剛剛帶她飛起來的納米粒子在賈維斯的遠程命令下迅速變換形狀。
變成了一條鋼鐵小短褲。
總之，小艾拉是不用擔心褲子的問題了。
賈維斯還在和追蹤失控者的二號目標周旋，既不能讓他對一號目標下殺手，也要保護好自己和所有人躲避兩個目標的傷害，還好鋼鐵軍團很快趕來將兩人團團圍住，他總算能抽身去接高高飛在天上的小女兒。
數量不足的納米粒子只能保護核心部位，因此他看到的就是一個戴著鋼鐵頭盔、穿著鋼鐵馬甲和短褲、戴著金紅手套的小娃娃，在高空只顧著遠端輔助，搖搖晃晃地保持平衡。
仿佛一隻背著金紅色殼子的小烏龜。
將不合時宜的想像暫放，高高大大的鋼鐵俠懸空立在鋼鐵小娃娃面前，輕輕地將她擁進懷裡，金紅色的戰衣就如同一滴水融入了海洋一般自然而然地融合在一起，由人形戰衣膨脹成了完整的金紅色球體，然而未等目擊者仔細觀察，那金紅色球體就霎時消失在紐約的天空中。
隱身的鋼鐵堡壘悄然降落，賈維斯要把艾拉留下來，艾拉不願意，他也只好抱著軟軟的小身體趕去現場。
畢竟是受了驚嚇的孩子。
鋼鐵軍團不僅帶來了強效鎮定藥劑，更以擁抱的姿勢帶回了班納博士，被疾速飛行的風吹得髮型淩亂的班納向賈維斯點點頭，輕輕撫了撫小姑娘的臉頰，「沒事了，我來了。」
艾拉充滿信賴地點頭。
被強行注射了藥物的兩個人被緊急運回復仇者大廈，班納和神盾局的特工們說了幾句，就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艾拉湊近賈維斯耳朵，和他說悄悄話，「我們能把他帶走嗎？一些納米粒子還在那個車裡，也許還有救。」
賈維斯蹙眉，「他？」
「我！」鬼魂男人在賈維斯面前指著自己大喊，「是我啊！看見了嗎！」
艾拉鼓起臉頰，視線看向某處，「你不可以不禮貌地跟爸爸說話。」
「……」和小姑娘認真地對視，沒一會兒鬼魂男人就泄了氣，耷拉著腦袋，「對不起，我太著急了，不過你一定要把我帶回去啊！我覺得我可以再搶救一下！跟至尊法師要個復活卷軸行不？」
被艾拉轉述了內容的賈維斯看著小姑娘看著的方向，微微頷首，「我們會盡力救助您，先生。」
於是這個唯一在事故中身亡的男人也被帶了回去。
艾拉進行最後一次地圖審查，她擴大了範圍，卻驚訝地發現不遠處還有一堆不斷後撤的紅色標記，隨便選一個讀取資訊——隸屬于史崔克上校。
是一個戰術小隊，賈維斯點頭，「我知道了，我們先回家好嗎？」
「嗯。」
……
史崔克氣炸了。
故意透露九頭蛇殘黨的線索調走復仇者們，又掀起網路風波迫使維度真正的負責人離開他們無法涉足的復仇者大廈，再在必經之路上埋伏並讓所謂的J先生徹底消失，而在維度的特工將讓維度公司帶著秘密消失在他們憤怒的爆炸火焰中，計畫非常好。
就是有人掉了鏈子。
史崔克氣得砸了桌子，「AIM那群人幹什麼吃的！連個實驗垃圾都看不住？！」
前去執行任務的戰術小隊之一面無表情地彙報：「現場出現了鋼鐵俠和另一個小的鋼鐵俠。」他投放出在遠處拍攝的圖像，除了和實驗體以及AIM的人周旋的鋼鐵俠，另一個則是被特意追蹤標注的小鋼鐵俠，目測身高不超過五英尺。
估計就是所謂的斯塔克的女兒。
史崔克不相信一個連盔甲加起來都不到他腰高的小屁孩能有什麼操控戰衣的能力，倒是另一個鋼鐵俠，明明斯塔克在另一個被放棄的基地裡，鐵殼子裡是誰？
他面色冷肅地擺手，「繼續查。」
在意外發生的時候就悄然離開的鴨舌帽男人已然換了制服，「維度那邊？」
想起斯特拉克的怒火，史崔克冷笑，「毀了它。」
……
得知寶貝女兒和賈維斯遭到襲擊，甚至還有其他人暗中埋伏，遠在九頭蛇基地的復仇者們當場就炸了，火力飆升以最快的速度推平了一個基地。
站立在廢墟上的鋼鐵俠冷聲，「沒用的垃圾。」
神盾局眾：…………
雖然說這個基地確實是被放棄了，但是這麼說也……
對上那雙冷藍色方塊眼的眾人一激靈，這麼說也沒問題！
神盾局負責收尾，托尼朝他們點頭示意了一下，立刻化作天邊一道耀眼火光消失不見。
面色冷肅的神盾局傳奇特工黑寡婦神情冷肅，和其他渾身上下散發著怒氣的復仇者們先後上了昆機。
等昆機開啟隱形消失在眾人視線中，神盾局眾人才終於敢舒口氣，一個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天呐，鋼鐵俠看起來就像一頭暴怒的老獅子。」
手中押著九頭蛇分子的同事悄聲，「對對，我都擔心昆機承受不住他們的怒火半途爆炸。」
「真慶倖惹怒他們的不是神盾……」腦袋突然被敲了下，那人反應過來吐吐舌頭，「知道是什麼事嗎？」
「好像是斯塔克女兒被襲擊了，我剛剛收到了一點消息，」同事煩躁地按按耳機，「荒山野嶺的信號差的跟哥譚下水道一樣，估計等回去就知道了，聽說小鋼鐵俠也出現了，這回可是大新聞。」
「哇哦，我還記得上次三個鋼鐵俠同時出現的盛況，更別提現在了，斯塔克不愧是斯塔克……」
眾人悄悄討論的斯塔克已經帶著星期五能量超載的警告降落在復仇者大廈，腳步匆匆，「艾拉呢？」
賈維斯的聲音從天花板設備中傳來，「在醫療室。」
心臟一緊，托尼呼吸加重，「她受傷了？」
「沒有，sir.」賈維斯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是另一個艾拉在戰鬥中救下的男性。」
緊繃的心臟松了下來，托尼長舒一口氣，「哦，怎麼了？」
「他已經死亡，但是靈魂依舊徘徊在身體附近，被艾拉救了回來，阿貓也已經回來了。」
「……」托尼疑惑，「我記得艾拉沒有復活技能？」
「是的，艾拉只是用靈魂力量讓他穩定下來，目前正在嘗試復活方法，我們探討了生命搖籃等方案，成功率低於0.001%。」
托尼啞然，他得想想要怎麼安慰艾拉小甜心了。
和危險係數極高的超級英雄們生活在一起，艾拉受到的保護也極為嚴密，除了極為特殊的情況，她根本不會直面這樣的死亡現場，如今遇到了這樣一個會說話的鬼魂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畢竟艾拉對死亡的觀念……
唉。
「那兩個人呢？」
賈維斯：「班納博士在對失控者進行藥物測試，他的狂暴力量和生命力正在急速流失。對失控者進行攻擊的男性正在被希爾特工審訊。」
托尼步履匆匆地下樓，在推開門之前道，「留著。」
「好的，sir.」
從進入大廈到醫療室的短短時間，托尼已經從暴怒的雄獅勉強恢復成了著急的父親，渾身的危險氣勢被收斂得一乾二淨，他從佩珀懷裡接過驚喜的小姑娘，側臉親親她的小臉蛋，「Daddy回來了。」
原本情緒已經漸漸穩定下來的小姑娘又一次紅了眼圈，托尼心疼得要命，「不怕不怕，daddy給你報仇。」
小艾拉抱著他的脖子搖頭，眼圈紅紅的，使勁兒眨一眨把濕潤弄消失，小嗓音低低糯糯，「我沒事，爸爸保護了我。」
托尼和賈維斯的視線在空中相接，挑了挑眉，「嗯，我知道，老賈非常棒，你也做得很好，我都看到了，非常勇敢的小鋼鐵俠。」
小姑娘又點了點頭，視線轉到旁邊激動地繞著托尼轉圈的男人，又轉回來，「他說他很崇拜你。」
嗯？余光中還能看見男人被修復了一部分但依然慘不忍睹的身體，托尼看著她示意的方向，點頭，「你好。」
從知道艾拉是個小魔法師之後就喋喋不休地從《Super World》的復活卷軸聊到超級英雄，鬼魂男顯然是個超英粉絲，見了黑科技和鋼鐵俠興奮得不行，幾乎要忘掉自己死掉的事情了，這會兒正滿房間亂竄，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似乎要將這輩子所有的話都說完似的。
艾拉複述得有些來不及，問，「你可以說得慢一些嗎？」
鬼魂男一瞬間沮喪無比，「小艾拉啊，我都死了，這會兒不說，以後就沒機會了……」
不忍心的小姑娘在屋裡投影出了虛擬面板，把鬼魂男的座標位置和說的話都展示了出來。
一旁的阿貓冷漠地看著這個人類靈魂，沒有阻止他最後的開心。
從S.I.緊急趕回來的佩珀已經和小姑娘在一起呆了很長時間，這會兒對鬼魂男的調查也出來了，她笑著捏捏艾拉的小手，把平板遞給托尼，「根據本人的意願，我們已經封鎖了出事消息，不過這不是長久之計。」
瞞得過一時瞞不過一世，艾拉期待著復活的出現，但是和阿貓私下溝通過的佩珀和賈維斯則知道，這個男人的死亡是不可避免的，生死是不可觸犯的規則。
托尼點了點頭，掃了眼艾拉標注的紅點位置，目光鎖定飄在醫療倉前的鬼魂男，「這位，凱洛格先生，我想你必須認識到現在的事實。」
話音一出，懷裡的小姑娘和鬼魂·凱洛格先生都齊齊看向他，托尼安撫地拍拍懷裡的小姑娘，「你的身體可以修復好，但是靈魂和身體分離，死亡已是定數，我們無法與深淵搏鬥。」
凱洛格立時萎靡了下來，但還是有些不甘心，「那至尊法師呢？魔法可以嗎？艾拉說這不是科學的範圍。」
托尼又看了眼懷裡的小寶貝，沉聲，「就算是至尊法師也無法令人死而復生，我們已經盡力了。」
「可是……」凱洛格的話音因為驚恐戛然而止，飄在空中的身形漸漸無法保持人形，「怎麼回事？我要再死一回嗎？」
坐在小姑娘剛剛位置上的阿貓漫不經心道，「沒什麼，不過是要經歷靈魂淨化回歸死亡本身了而已。」
靈魂如風中煙霧一般模糊不定，凱洛格被嚇得要哭出來了，「那是什麼？！」
琥珀色眼珠掃過逸散的人類靈魂，明明是漫不經心的一眼，凱洛格卻感到了一種不敢窺視的強大存在，他瑟瑟發抖地伏低身體，「我、我知道了。」
還算識相，阿貓收回視線，但因為小艾拉，他也不介意給這個靈魂一些恩惠，清朗的少年音在眾人耳中響起，「你可以待在這具身體裡三天，三天之後到該去的地方去。」
依然低著頭，凱洛格乖乖答應，三天就三天，雖然死在這種意外裡真的糟心透了，但是能多一秒就一秒。
瀕臨潰散的靈魂重歸穩定，凱洛格乖乖巧巧地趴在醫療艙旁邊，朝小姑娘露出個不大好看的笑容，「謝謝你啦，要不是你救我，我連全屍都沒有，還賺了三天呢。」他抓抓腦袋，「別嫌我笑得難看啊，我本人可是很帥的。」
小姑娘抽抽鼻子，趴在托尼懷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佩珀朝她眨眨眼，「我們一起去休息怎麼樣？」
小奶音低低地「嗯」了一聲。
佩珀抱著小艾拉離開的時候，正遇上回來的復仇者們，在外殺伐果斷的大家在回家的瞬間柔軟下來，娜塔莎和小姑娘貼面蹭了下，柔聲，「等你睡醒了我們去看你，好嗎？」
小艾拉點頭。
克林特笑眯眯地把一隻小老虎放進小姑娘懷裡。
高大強壯的史蒂夫動動嘴唇，最後輕輕地觸了下小姑娘的臉頰，露出小小的笑容。
巴基朝她眨眨眼，「睡吧，嗯？」
「嗯。」
佩珀抱著小艾拉回房間，一低頭發現她紅紅的眼圈，頓時哭笑不得又心疼地用指尖輕輕碰她的眼眶，聲音溫柔得不得了，「不怕，乖。」
這次一回來，小姑娘見她差點哭了，好不容易哄住見了托尼又差點掉金豆豆，更別提見到大家了，怕是被嚇壞了。
「我不怕。」小艾拉趴在她懷裡，小腦袋擱在她肩窩，聲音低低的，「我只是覺得，大家都那麼好，為什麼還會有人傷害別人呢？」
佩珀輕聲，「因為他們都不知道他們有多好。」
艾拉點點頭。
纖細的手撫上她的額頭，佩珀探了探溫度，輕輕拍撫，「我們今天穿小恐龍睡衣好不好？」
「我可以抱著魚球球嗎？」
「當然。」
……
眾人在看失控那人的檢測報告，托尼揉揉眉心，「顯然是個實驗失敗品，身體裡殘留的改造藥劑比寇森提供的樣本更激烈，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史蒂夫皺眉，「那個追殺的人持有的武器也是AIM科技。」
恐怕真的是意外，娜塔莎靠在沙發裡面若冰霜，「他的目標是銷毀實驗失敗品，正好撞上了他們的車。」
「那另一個史崔克的戰術小隊是什麼意思？」克林特嗤了一聲，「當初他們想帶走北極星，沒被萬磁王揉成廢渣都是命大。」
巴基皺眉，「史崔克給斯特拉克辦事，他們針對變種人，萬磁王不一定處於優勢。」
「所以艾拉說他們是弱勢群體。」班納扶了扶眼鏡，見眾人看過來，靦腆地笑了笑，「你們可能還沒玩艾拉新出的遊戲，很有價值。」
「誰說讓變種人去對抗斯特拉克，」托尼挑眉，「斯特拉克和九頭蛇AIM這樣的恐怖組織合作，還不夠？」
班納猶豫，「可是……」他們並不確定這是巧合還是意外。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托尼敲了下桌子，「聯合恐怖組織威脅國家安全，非法人體實驗，拐賣人口，夠了。」
足夠理由發難了。
綠眸裡滿是興味，娜塔莎眯眼，「你還有什麼東西？」
眾人看向托尼，托尼神秘一笑，「一些讓他們寢食難安的東西。賈維斯——」
碩大螢幕上出現的資料驚掉了眾人眼睛。
……
受了驚嚇情緒波動又太過劇烈，小艾拉不出意料地發了高燒。
賈維斯接替佩珀照顧昏睡的小姑娘，渾身發熱快變成一隻火爐的小姑娘蝦米一樣地蜷在他懷裡，額頭上敷著冷毛巾，臉頰也紅彤彤的。
她已經吃了退燒藥，溫度很快就可以降下來，然後擁抱一個安穩的睡眠。
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賈維斯微垂眸，根根分明的睫毛遮住深邃的藍眼睛。
睡吧，睡吧。
睡醒了，世界就會變好了。
然而艾拉睡了，世界可還沒睡。
很多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比如——
托尼:「維度又被黑了？什麼？有水軍？不用賈維斯和星期五，撥十億給維度公關，砸錢！雇水軍做宣發激勵粉絲和正版玩家，法務部門拿著證據做好準備，錢不花留著幹嘛？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維度不是好惹的！」
阿貓:「我知道我不會亂動其他人的靈魂，今天AIM明天斯特拉克排隊一個個來，但是AIM絕對不會看見明天的太陽，敢溜走一個乙太你小心著你的屁股。什麼？行了我不會亂殺無辜，不信我把時間喊過來，時間也不行？你話怎麼這麼多，這是通知！」
娜塔莎:「政局變換就在這幾天，聯合國觀望的時間也太長了，給點壓力催一催也行，畢竟我們也不是什麼惡魔。」
維度所有人&聯合反派&聯合國&吃瓜群眾:臥槽——
世界悄無聲息地變化，醒來的小姑娘卻只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大樓裡追著另一個靈魂打的凱洛格。
凱洛格氣勢洶洶，「等了這麼長時間你他媽的終於死了！就是你害死我的！」
另一個靈魂哭著逃跑，「對不起我也是被騙的！！！！」
「我信你個鬼！」
第138章 可怕的維度
只是很累很累地睡了一覺, 小艾拉卻覺得自己仿佛錯過了很多事情。
她抱著自己的小圓碗往嘴裡喂土豆泥，糯糯地問, 「托尼呢？」
賈維斯坐在她對面, 幫助處理維度事宜並不耽誤他照顧小姑娘，「先生和諸位復仇者們前往秘密基地執行任務了。」
「秘密基地？」小小地重複了一句, 艾拉扭頭看向另一邊依然被凱洛格暴打的靈魂魂, 「和一號、二號目標有關嗎？」
賈維斯聲音沉著平穩，「是的, 一號目標是受害者，二號目標在你之前的控制之下已經將所有資訊和盤托出。」
「哦……」
小嘴巴隨著咀嚼一動一動, 像只優雅地遵循餐桌禮儀的小松鼠, 看著沉靜了不少, 但賈維斯知道，是小姑娘身上還殘留的酸疼疲勞剝奪了她的活潑，一時間心情愈發沉重, 面上卻依舊平靜如常。
艾拉卻依然感受到了他的異常，拿小手帕擦擦嘴巴, 慢騰騰地依偎到她身邊，小手有學有樣地上下撫他的腰背，奶聲奶氣地安慰, 「爸爸不要不開心，爸爸超厲害的。」
「嗯。」淡色的唇抿起一抹細小的弧度，賈維斯動作熟練輕柔地抱起小姑娘，「吃飽了嗎？」
「嗯嗯。可是阿貓去哪裡了呀？」
「阿貓先生有一些私人事情要做, 他很快會回來的。」
「那娜塔莎有沒有來看我呢？」
「有，在你睡著的時候，大家都來看你了。」
小艾拉咂咂嘴，有些驚訝，「可是我沒有發現，我睡得可真熟。」
賈維斯輕笑，「是的。」
父女倆說著話，就看見兩個纏鬥成一團的大男人從他們面前滾了出去，穿過玻璃外牆，又被太陽光線刺得嗷嗷叫地跑了回來。
凱洛格和另一個靈魂已經從單方面追殺暴打，發展到了激情對打，被阿貓賜予恩惠的凱洛格比新生的靈魂強大一些，打架方面是不吃虧的，這會兒見了艾拉反倒開始賣慘。
凱洛格躲在小姑娘身後瑟瑟發抖，「小艾拉，就是他殺了我！」
被指責的那個男人手足無措地飄在半空，「我不是……我被騙了，控制不住自己，而且……」男人看起來要哭了，「而且我也死了啊。」
已經被賈維斯告知這個靈魂就是那個也很慘的一號目標，小艾拉眨眨眼，禮貌地問候，「你好，奧古斯先生。」
奧古斯眼眶通紅地看著她，眼淚唰唰唰地掉。
要不是他走投無路參加了治療計畫，打下了所謂「改造人體」的特殊藥劑，這時候說不定他也可以這樣抱抱他的孩子。
被這樣悲傷的目光注視，小姑娘有些無措，奧古斯的眼淚掉得讓她心中難受極了。
賈維斯無聲歎氣，向奧古斯微微頷首，跟小姑娘說之後的事情，「阿貓給了兩位先生三天的時間完成最後的心願。」
兩隻鬼都使勁兒點頭。
凱洛格：「靈魂大人說從你同意的時候計時。」
同樣被阿貓施與了恩惠的奧古斯也點頭，「之前的時間都不算。」
艾拉不放心地叮囑，「醫療倉已經將你們的身體修復完畢，但在外行動請多加注意。」
兩隻鬼連連點頭。
……
估摸著時間，阿貓給艾拉發消息，【醒了嗎？】
艾拉秒回，軟軟的小奶音在他耳邊響起，「醒了~阿貓貓你去哪裡了呀？」
偏亮的琥珀色眼睛淡淡掃過對面冷汗漣漣的男人，靈魂勾起唇角，少年聲音慵懶好聽，「發現了點有趣的東西，回去的時候帶給你。」
小姑娘「嗯嗯」兩聲，「凱洛格和奧古斯都離開了，晚飯的時候你會回來嗎？」
「會。」黑髮金眸的少年微微頷首，叮囑，「今天不准到外面亂跑。」
「可是你們都不在家，有點無聊呀。」稚嫩的小嗓音感歎，「我也想出去戰鬥呢。」
靈魂被逗笑了，唇邊弧度大了些，哄著小姑娘嗓音輕緩，「長大了再說。」
「很快的！」艾拉強調，「很快我就長大了。」
「嗯。」靈魂單手召來筆記本敲敲打打，「這個座標有一些檔，你拿去玩。」
「好的呀！」
在小姑娘歡快的答應聲中，對面的政府官員看著檔案傳輸成功的綠色標誌一臉死灰，他絕望地看向面前這個惡魔一樣的少年，雙手止不住地顫抖，「你、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神秘深邃的暗金眸子抬起，官員霎時失去聒噪的聲音，靈魂不在意地垂眸，跟艾拉告別，「一個小機器人，試試新項目。」
「好噠~」
等艾拉高高興興地拿著文件進了自己的工作室，靈魂這才將視線轉向幾乎脫力的官員，而渾身冰冷的官員寧願他不正眼看自己，黑髮金眸的少年懶懶問，「我做了什麼？」
明明只是簡單的問句，官員卻仿佛聽到了來自地獄的惡魔的低喃，他止不住地抖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哨、哨兵計畫……」
不還是個機器人，也就給艾拉當當玩具。
靈魂不準備再和他浪費時間，「自己說還是我搜你的腦子？」
官員又瑟縮了下，能夠被政府授命暗中進行「哨兵計畫」，他連總統都有底氣對抗，但是他面前的這個人是魔鬼！是魔鬼！從看到他的第一眼，反抗就徹底消失在他的大腦裡，更何況此時還被如此冰冷的眼睛注視。
喉結緊張地滾動，「關於哨兵計畫……」
五分鐘後，面色冷淡的少年不緊不慢地走出被特遣部隊嚴密包圍的辦公室。
奇異博士出現在他轉身的街角，靈魂挑眉，「時間也來？」
胸前的阿戈摩托之眼散發著幽幽的光芒，史蒂芬面色凝重，「你不該干涉人類自己的事情。」
少年嗤笑，「七十年前人類就敢拿空間做實驗，還怕我問他們幾個問題？」
「這不是同一件事。」
「是不是一件事不重要。」暗金眸子看著阿戈摩托之眼，「我只是在幫助她完成願望。」
小艾拉的願望？史蒂芬皺眉，「什麼？」
靈魂隨意地回答，「世界和平吧。」
史蒂芬：……
時間忽然問，「乙太呢？」
「在斯塔克那邊，你去嗎？」
幽幽綠光大盛，面無表情的成人體時間出現在他們面前，點頭。
靈魂笑，「再喊上力量怎麼樣？心靈和變種人們在另一邊行動。」
時間搖頭，「力量被超人送給蝙蝠俠保管，不能擅自出來。」
靈魂嘖了一聲，「走了。」
兩個人一起看向史蒂芬。
史蒂芬：……
魔浮斗篷在背後笑到癲狂，史蒂芬無奈地開了空間門，在他們通過之後跟了上去。
古一保佑，讓地球再多活幾年。
……
艾拉拿到檔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哨兵計畫」真的存在——美國政府的秘密項目，哨兵機器人可以檢測到任何形式的變種類型，並吸收變種人的能力為自己所用，以消滅所有變種為目標，包括基因裡隱藏著變種基因的普通人。雖然現在哨兵機器人只有第一代，但這麼發展下去，變種人很可能在未來遭受毀滅性打擊。
和雇傭兵先生說的差不多呢。
小姑娘托著下巴，一時間沒了繼續新專案的心情。
她應該早點把這個資訊告訴大家的。
——艾拉曾經將自己之前的資料庫共用給賈維斯，雇傭兵先生在碎碎念中提到的資訊十分雜亂瑣碎，篩選出來的有效資訊只有七分之一和本世界線相符合，如果他們不對公開給大家的資訊進行篩選，世界混亂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哨兵計畫就在排查之後被放到了C級資訊，即發生概率低於30%但仍需防備的可能事件，查理斯他們肯定對它有所瞭解，爸爸說今天X學院和兄弟會還一起行動了。
那心靈就可以知道更多關於它的秘密了。
艾拉想了想，喊自己的小助手，「Cocy，監控網路關鍵字【哨兵】【變種人】，有消息通知我。」
溫和磁性的女聲回應：「很抱歉，您的許可權不足。」
艾拉一臉懵逼地抬頭，「為什麼？之前的資料監控就完全沒問題。」
Cocy：「今天早上六點三十七分斯塔克先生的命令，那時您還在休息。」
扁起嘴巴，艾拉有點不理解，就算爸爸限制了她對Cocy的許可權，但她自己進行資料監控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正如他之前所說，一些工作繁雜耗時，使用子系統能提高工作效率——嚴格意義上，子系統也是艾拉的一部分，但因為沒有被授予獨立智慧所以不屬於高級人工智慧範疇。
鬱悶地鼓起臉頰，艾拉擺手，「修改最高許可權。」
Cocy：「抱歉，您的許可權不足。」
「我命令你！」艾拉不滿地看著手機，那是Cocy的常規載體，「你是我的子系統，你應該聽我的。」
Cocy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您已將最高許可權共用給安東尼·愛德華·斯塔克先生和賈維斯·斯塔克先生，指令衝突的情況下，斯塔克先生的優先順序高於您。」
艾拉：……
這還真是她授權的，不只是所有維度玩家的智慧助理Cocy，許多她獨有的功能都與賈維斯共用，對托尼來說更改個許可權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她還是不開心，「Cocy，你是不是在和托尼通風報信？」
Cocy：……
不放心寶寶自己在家的托尼斯塔克在AIM基地裡悶笑，哎呀他家甜心這麼快就發現了，真聰明。
Cocy沉默著不說話，艾拉就知道這一定是真的，索性命令她，「你去向托尼申請最高許可權，不許耍賴，否則……」
她左右看了看，拿起一個機器人的小腿，威脅地晃晃，「否則我就拆了你。」
片刻的沉默，Cocy道：「我不具備機械實體，您無法將我拆卸。」
小姑娘超凶地威脅，「小心我把你捐到幼稚園去！」
Cocy：「正在為您搜索最近的幼稚園……」
竟然開始裝笨蛋智慧！
艾拉警告，「我真的會把你拆了的！」
Cocy：「Cocy正在為全球七千萬玩家服務，拆解Cocy會終止服務給玩家帶來不好的遊戲體驗，以及一定經濟損失，建議您提前發佈停止服務公告再進行拆解更新活動。」
「我沒想更新你！」
Cocy肯定地回答：「七天前Cocy已進行第四次更新，短時間內確實無需更新。考慮到經濟損失，請您慎重考慮拆解活動。」
維度世界智慧管家Cocy無所畏懼。
艾拉：……
艾拉想，她大概知道了托尼每次被小笨手氣得要捐了它的心情。
笨死了笨死了，她的子系統怎麼可能這麼笨！
氣呼呼的小姑娘小跑著去找賈維斯，「爸爸！」
在總控室為所有人提供資訊交換服務的賈維斯轉身，「嗯？」
小炮彈一樣飛過來抱住他的腿，艾拉委屈巴巴地抬頭，「我申請使用你編號0127的備份。」
那是賈維斯的系統備份，艾拉每隔幾天就要將他或完整或分散地備份，而因為他的體積龐大，每次備份都需要好幾天的時間，這麼長時間積累下來，艾拉擁有的賈維斯備份硬碟已經可以堆滿一屋子，卻沒有任何人知道她把它們藏到哪裡去了。
賈維斯偏頭，「為什麼？」
「因為Cocy太笨了。」舉起手機，小姑娘一臉認真，「我需要更換她的語音模組。」
根根分明的金色睫毛眨了下，鈷藍眼眸裡有些不解，「Cocy的語音模組是你自己寫的，也許只需要一些升級？」
艾拉立馬搖頭，「不行不行，她太笨了，我要拆了她。」頓了下，「當然不是把爸爸的語音模組直接換過去，唔……也算是升級？」
其實艾拉自己的就很適合，但是她就是想要賈維斯的語音模組。
藍眼睛滿是期待的小星星，「可以通過申請嗎？」
賈維斯：「我需要向先生請示。」
讓艾拉保存他的副本並不代表著艾拉可以對他的系統進行各種活動，當然艾拉也可以偷偷這麼做，但斯塔克向來一言九鼎，說不動就不動，大不了跟爸爸申請啦。
托尼的聲音很快地從那邊傳來，他輕咳一聲，「申請通過，艾拉。你會保護好老賈的，對吧？」
艾拉肯定地點頭，「嗯！」
托尼笑了一聲，「Cocy許可權申請也通過，不過答應我，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擔心好嗎？你知道我們能處理好一切。」
艾拉又點頭，「我會很冷靜的，我都長大了！」
托尼忍笑，「好，畢竟你已經不是三四歲的孩子了。」
艾拉一臉認真，「再過幾天我就六歲了。」
那邊的托尼實在忍不住笑出聲，見眾人看過來挑了挑眉，中斷了通訊。
兩個申請都通過了，艾拉一溜煙兒地跑回工作室，從魔法空間裡取出0127號硬碟，氣勢洶洶地就要將Cocy拆了，Cocy不聲不響地通過手機攝像頭看她動作，忽地出聲，「關鍵字【哨兵】搜索指數上升，Miss。」
艾拉頭也沒抬，「與《Super World》、維度的關聯度？」
「百分之七十三點二一，關鍵字頻繁出現于全美論壇、推特、Facebook等，需要為您提供相關報告嗎？」
「不要。」艾拉飛速操作，「現在你去掛今晚11:00——12:00服務暫停的公告。」
Cocy：……
真的要被拆了嗎QAQ
笨蛋人工智慧：「好的，Miss。」
笨蛋Cocy的更新讓艾拉暫時忘卻哨兵計畫帶來的鬱悶，但《Super World》依然在按著劇情進度不斷發展，無數玩家被「維度的貓」吸引著深入挖掘劇情，即便是已經有人捷足先登發現了新的線索，也忍不住一路跟著線索追查下去。
全美論壇
【啊！啊！啊！哨兵計畫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我要被逼瘋了！維度的坑到底挖得有多大！】
樓主：
我要瘋了！抓心撓肝地等主線更新！維度害人！
1L：
維度是魔鬼！魔鬼！魔鬼！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2L：
魔鬼！天呐我好想知道之後的主線！湯米和詹妮弗之後到底怎麼了？！！！
3L：
維度出來給我更新劇情！
4L：
有沒有人發現新副本線索？？
5L：
那個哨兵計畫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主線劇情更新到哪兒了？？？
6L：
嚶嚶嚶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像等炸雞漢堡王一樣等遊戲更新QAQ
7L：
樓上等炸雞實在太形象【鹹魚躺
從超級世界出現到現在這都幾個月了！這麼多玩家一起推進劇情，就算三分之一表世界生活玩家，三分之一對劇情不感興趣只想到裡世界打怪升級加陣營工會，也還有三分之一在拼命推劇情啊！為什麼現在還卡著線索？！
8L：
我要鬧了！開副本開副本！
9L：
@維度官方 救救孩子！！
10L：
其實生活玩家和戰鬥玩家沒那麼涇渭分明啦，就問誰沒有在表世界找過自己亂跑的Dolly、誰沒樂顛顛地出隨機任務看風景的，有時候抽獎抽到超級裝備，簡直是赤裸裸地誘惑！
11L：
從表世界被勾引到裡世界的在此，官方太賊了，表世界持有那種武器會被逮捕的好嗎？！去裡世界噠噠噠賊爽！
12L：
哎，誰又能想到漢堡店的店主背後是個風暴法師呢。【雲淡風輕】
13L：
但即便是有這麼多人找線索，現在也沒人發現哨兵計畫是什麼：）
14L：
紮心了兄弟。
15L：
據說那位元破解了九層加密內容的大神還在找線索，應該很快吧。
16L：
想多了，@大神不如@維度官方。
17L：
哈哈哈哈樓上別鬧，我八塊腹肌都要笑出來了好嗎？維度官方要是能劇透我去打十個紫薯精。
18L：
@官方笑死，維度官方佛得一批，從開始到之前的19999、《我的孩子》，明擺著劇情讓玩家推動，要是玩家推不出劇情說不定這條線就先放著了，泥石流！【氣笑
19L：
可是我們還是得去推劇情【微笑】
我怎麼就管不住我這手呢
20L：
我的手和我是兩種不同的生物【微笑】
21L：
明明知道了後續劇情，但我還是忍不住重複刷前面的副本，小怪什麼的都超有感覺啊！這種設計簡直魔鬼！
22L：
一入維度深似海，從此頭髮是路人。
23L：
大頭發冷不要慌，氪金寶冠幫你忙。
24L：
不要怕，你看最強BOSS紫薯精，也是禿頭。
25L：
我強了，也禿了。
26L：
你們夠了233333
有沒有內部人員來透個料？
27L：
沒有，什麼都沒有【佛系等更】
28L：
我是個麼得感情的殺手，麼得錢，麼得頭髮，也麼得劇透【躺平】
29L：
我聽到點兒風聲，維度這回是真的剛【大拇指】
30L：
抓住別跑！
31L：
抓住！先水一水，等爆料！
32L：
對對，你先組織下語言，我們給你保護性地水一水~
33L：
蒼蠅搓手式激動！我們來討論下新的大都會副本啊！
34L：
我大超天下第一！大都會景色也太美了吧！
35L：
地圖剛剛開啟，開著鷹眼視角看一圈，大都會的景色是真的棒！大球球本大都會市民超級滿意！
36L：
維度真的是魔鬼吧！這個可怕的工作量！
37L：
雖然大都會處處都是超人的痕跡，但不出意料超人也沒有在地球，路邊的報紙上說一場大戰之後超人消失在所有人面前，大戰時間早於第一次外星入侵。
38L：
不愧是《Super World》【捂臉】
我要看超人！我要看蝙蝠俠！
39L：
哈哈哈哈樓上你清醒點，蝙蝠俠怎麼會出現在大都會。
40L：
大都會有了，哥譚也會有的！萬人血書求出哥譚地圖！
41L：
血書+1！
蝙蝠俠和羅賓也要有姓名！還有最近出現的義警夜翼！那個身材！【哧溜】
42L：
保護我方夜翼！
43L：
嘻嘻嘻嘻等哥譚地圖開了你們一定會超級驚喜的~
44L：
？？？樓上知道什麼？
45L：
我知道，我就不說【蒙娜麗莎的微笑. jpg】
46L：
幹！
……
89L：
你們樓歪得太可怕了叭。
我只能說，哨兵計畫確有其事，也確實是針對變種人的，之前那個刷新出了線索紙片的副本，不是還掉落了機械胳膊嗎？機器人也是真的，而且遠不是常規意義上的機器人。看現在的進展，維度肯定知道一些東西，估計會在之後的副本裡出線索，你們別問，我只能說這些了！
90L:
臥槽臥槽！求更多！
91L：
太可怕了，再一次好奇維度幕後大佬！
92L：
啊~繼續~不要停~~
93L：
真不能說，問我還不如去推副本，按之前的發展，我覺得維度挺靠譜的。
94L：
！！！
95L：
細思極恐！
96L：
！！！！
之前解密「哨兵計畫」的大神和隊友們推到新副本了！！外面直播樓在討論，去圍觀啊！
97L：
去圍觀！我現在好著急啊！
98L：
抱著我的薯片緊張地等待。
99L：
緊張+1
頭一次因為遊戲這麼緊張，我仿佛在見證什麼的誕生。
100L：
緊張+2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真有安排，聯繫現實我覺得這個遊戲真正意義上可怕得獨一無二，抱緊我的蜥蜴人。
101L：
蜥蜴人：慌張.jpg
102L：
太重口了吧【嫌棄】
112L：
！！！！！
線索出來了！
之前不是說教授在掩護兩個孩子撤離的時候和一群武裝機器人同歸於盡了嗎，後來他們分析了掉落的機械手臂的成分，又去查稀有金屬之類的，最後追查到新副本的地下交易，幹掉閒雜人等之後從某個NPC身上套出話，說那些機器人是他們從某個軍事基地裡撿的「破爛」，但在現在沒什麼價值，因為現在變種人幾乎死絕了：）
為什麼變種人死絕了呢？因為這個哨兵機器人，會自動識別攜帶變種基因的人類，還能吸收變種人的能力為自己所用，他們的唯一目標是消滅所有的變種類型：）
注意，是所有攜帶變種基因的人哦，也就是說即便你是普通人，只要你身上有隱藏的變種基因，就是他們消滅的目標：）
呵呵。
113L：
……我艸
114L：
……渾身發涼
115L：
這是多大的惡意啊……
116L：
嚇得抱緊了自己，誰知道現在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人會不會成為哨兵機器人的目標，連死都死的不明不白……
117L：
心情複雜……太過慘烈了。
118L：
我們現在和變種人不就是這樣？極端又有可怕能力的人還少嗎？
119L：
太可怕了！
120L：
等等，我看了副本世界的時間線，又回去找了找《我的孩子》裡的報紙記錄，有一版很小的角落裡提到了有人被外星機器人追殺結果被關進了精神治療中心，聯繫我們領養孩子的地方……會不會那就是哨兵機器人的舊版本或者實驗品？我記得湯米和詹妮弗都是在回家之後經過一些事情、對我們有了信任度之後才第一次表現出了能力，會不會是因為他們在「精神治療中心」隱藏了能力或者根本沒覺醒所以才有被領養的機會？
湯米和詹妮弗被送來天賦異稟學院大約過了三年左右，這三年恐怕……
121L：
……那些在精神治療中心表現出了變種能力的，根本沒機會被領養。
他們和那些被抓進去的大人去哪兒了？
122L：
臥槽別說了，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123L：
嗚嗚嗚嗚我的詹妮弗原來到了學院之後也沒有幸福的生活QAQ
124L：
……更別提那些帶著孩子到新的小鎮生活的，如果哨兵機器人真的在短短三年裡發展到可以滅絕變種人的地步，那世界上所有的地方都不安全。
125L：
不止三年，研發機器人需要多長時間的準備？哨兵機器人是武器，要是有人想徹底消滅變種人，絕對不可能在變種人還那麼多的時候動手，變種人領袖呢？他們還用了其他什麼陰損的手段嗎？
126L：
按維度的設定，變種人的領袖應該和現實差不多，X教授和萬磁王，X教授看之前的副本應該是帶著孩子們在地下基地躲避哨兵，萬磁王不知道去哪兒了。
127L：
其他手段的話……轉基因？隨便猜猜。
另外，萬磁王那麼牛B肯定沒問題的吧，畢竟哨兵機器人也是金屬做的，他正克哨兵。
128L：
我也覺得，那可是能跟總統聊天喝茶的萬磁王，我絕不接受他就這麼憋屈地沒了！
129L：
樓上你戴的什麼濾鏡啊23333 總統委屈到爆好嗎！
不過自從上次天啟大事件之後，萬磁王也慢慢沒那麼激進了吧？名聲也……嗯，稍微好了那麼一點。
130L：
我喜歡教授！最後離開副本的時候那個遺憾又釋然的眼神，啊我死了！
131L：
遊戲和現實又不一樣！你們清醒一點！
132L：
……我、我有了個發現。
咳咳，你們看這個地下基地被封鎖的大門，【亂七八糟的鋼鐵製品如紙團般被揉在一起的鋼鐵大門.jpg】，和旁邊的光滑金屬不一樣啊……
你們說，會不會是萬磁王……堵了門？
133L：
！！！
134L：
好腦洞！！
135L：
乍一聽不可思議，仔細一想竟然說的過去！
136L：
天呐這是什麼神奇的走向，所以兩大領袖之一其實早就沒了？！
137L：
可怕……
138L：
我的天啊……我竟然無法反駁。
139L：
官方埋伏筆真的是……【捶桌子.gif】
難道我們不發現你就真的不說了嗎？！
140L：
您好，是這樣的呢親(*￣︶￣)
141L：
一切都要您自己探索呢親(*￣︶￣)
142L：
官方是絕對不會給您任何線索和提醒的呢親(*￣︶￣)
143L：
……你們有毒呢親(*￣︶￣)
144L：
總之遊戲裡變種人這下是徹底完了？
有點無法接受。
145L：
我也無法接受！！
我是變種人又不是自己能選擇的，又不是犯罪了需要制裁，憑什麼要把變種人趕盡殺絕？！
146L：
摸摸145，這是遊戲裡的事情，現實不會那麼糟的，我們很喜歡你啊！
147L：
對啊對啊，我很喜歡你的啊！天賦異稟！
148L：
天賦異稟的145~你的變種能力是什麼啊？
149L：
噫，樓上的語氣仿佛誘哄小紅帽的大灰狼。
150L·我是145：
其實沒什麼用【躺
炸煙花？
151L：
可愛！
152L；
感覺會很好玩兒！
153L：
我就知道有人偷偷上網！L你給我等著！
154L·我是145：
老師QAQ
155L·Q.S.：
哇老師也在！
156L：
還有你！
157L·Q.S.：
對啊！
158L：
……
159L：
哈哈哈哈隔著螢幕就能看出這位元老師的無奈，被抓包的學生什麼的
160L：
【小小聲】和我的教導主任一樣。
161L：
哇你們是X學院的學生！那遊戲裡的事情是真的嗎？
162L·Q.S.：
啊哈哈，你們打遊戲就好了嘛，暫時有事情我要走啦有興趣可以開貼留言我會回答噠拜拜！
163L：
哈哈哈哈哈哈拜拜~
164L：
原來真的有變種人在論壇裡！你們會玩兒《我的孩子》嗎？
165L：
不會吧應該……
166L·Q.S.：
教授不讓小孩子玩兒的，當然他管不住所有人，不過這個遊戲確實不適合他們。這次真的要走了再見！
167L：
哈哈哈哈哈Q.S好可愛！
168L：
等等，這個名字的縮寫……朋友們還記得之前和蜘蛛俠一起上了號角日報首版的銀髮極速者嗎？
169L：
我記得！飛揚的銀色短髮又酷又可愛！
170L：
這是真身？？？
171L：
據說是叫Quick Sliver，八成是了！
172L：
快銀好可愛！有沒有後援會！
173L：
天呐你們別把他嚇壞了【哭笑不得
快銀看起來不大啊。
174L：
嶄露頭角，我看好他！
175L：
……
想多了，哪裡輪得著我們來看好。
176L：
所以他們為什麼會對變種人這麼大敵意啊【費解】
我覺得維度取的名字就很好，「天賦異稟」，而不是將變種人和人類割裂開來，之前那誰不是說了嗎，製造隔閡，煽動仇恨的第一步就是割裂陣營。
177L：
The Gifted，挺好的。
178L：
各位，我有種可怕的猜想，維度既然敢把這種劇情放出來，就不怕我們知道，是不是說明這也是某種預言？就像是之前預言了泰坦入侵一樣，當時可沒人信它會真的發生。
179L：
……害怕
180L：
……維度是我這輩子都看不懂的公司。
181L：
……會不會有人已經開始對變種人下手，而我們一點也不知道？
182L：
這和納·粹有什麼區別？！
183L：
說實話我對變種人沒什麼好感，但這個哨兵計畫真的是噁心到死，我沒法想像有一天有人闖進我的家裡帶走我或者我的家人，所以如果這件事真的存在，我會反抗到底。
184L：
反抗到底！辣雞政府別想捂住我們的眼睛！
185L：
已經有很多人在行動了！
186L：
辣雞政府吃棗藥丸！
187L：
隔壁19999宇宙那一百個人已經和政府剛起來了，據說是因為政府明裡暗裡要將超級英雄們管控起來，一部分人贊同，一部分堅決拒絕，內憂外患現在麻煩得很。
188L：
這個我知道！最開始政府暗中採集指紋的騷操作之後，超英們雖然一把火燒了庫房，但還是有一些人的身份沒瞞住，又有一部分接受了政府的招募，其他人能藏的藏，剛開始政府很誠懇地表達自己的立場，還挺能理解的，然後！在出任務的時候，騷操作又來了！
政府把這段時間所有關於超英們的資訊都收集了起來，我們都知道到19999世界肯定有各種罪犯甚至超級罪犯，結果因為戰損和犯罪率的提升，他們又召集超英們開會遊說！什麼犯罪率飆升都是你們的錯、打架的時候幹什麼不避著建築物吧啦吧啦的，雙方僵持了很長時間，要不是有了大事故恐怕當場就能打起來。
不僅僅是NPC，現在大家都有不同的立場，之前雖然說要出一個超英法案進行平衡，但是操作失誤被擱置了，估計以後還有的折騰。
189L:
呵呵，傻逼政府。
190L：
太真實了叭……
191L：
我有個想法！能不能等現實世界裡的蝙蝠俠啊隊長啊把問題解決了然後用到遊戲裡？【機智臉】
192L：
拜託，玩遊戲還要靠超英們，要你何用？
193L：
就是。不過這是不可避免的問題吧。
194L：
對的對的，辦法不還是人想出來的。
……
309L：
夭壽了！快去看發佈會，哨兵計畫是真的！
臥槽政府真是不要臉！
……
監測網路動態的技術人員：「不好了！哨兵計畫被公開了！」
關注19999平行世界的公關人員：「不好了！那個遊戲真的把我們的打算挑出來了！」
副總統眼前一黑。
第139章 《天賦異稟：遲暮》
誰也沒想到, 政府的骯髒心思會被這樣扔到太陽底下，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關於哨兵計畫的發佈會上, 觸目驚心的真相也漸漸浮出水面。
原來哨兵計畫不是《Super World》為了給變種人站隊而編造的謊言；
原來真的有人, 而且是很多人想要徹底滅絕變種人；
原來很早之前哨兵計畫就已經被提出並開始實驗；
原來哨兵計畫還得到了當界美國政府的支持和資助；
原來變種人真的不像他們說的那樣兇殘可怕；
原來真的有詹妮弗和湯米這樣的可憐孩子；
原來現實比虛擬世界更殘酷；
原來未來也不敢期待；
原來我們一直被欺騙……
如同一滴水濺入滾燙的油鍋，整個美國瞬間爆炸似的沸騰起來, 政客焦急如鐵鍋上的螞蟻, 媒體的新聞稿層出不窮，各種立場的社會學家在節目裡爭論辯駁, 隱藏在人群中的變種人鼓起勇氣發聲，民眾們舉著「天賦異稟」「我們只是有一些不同」的旗幟和橫幅遊行……
沸反盈天之中, 很少有人注意到維度悄悄上線了一個新遊戲, 直到一個遊戲直播推薦悄然出現在他們的首頁。
弗蘭克：
這個時候大家估計都在關注新聞, 估計也沒心情看遊戲測評，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們能看一看這個新遊戲——《天賦異稟：遲暮》，和往常一樣, 主角是自己，年輕時候是戰鬥力超強的變種人, 不過現在……嗯。
我不知道維度是怎麼想到做這麼一個……很獨特的遊戲，但它真的不僅僅是一個遊戲而已，真的！我甚至覺得做成遊戲簡直可惜了這個劇本, 維度的作品真的經得起推敲。萬年不錄遊戲視頻的我甚至玩兒了個開頭就開了直播，還錄了個視頻，遊戲時長兩個小時左右，操作難度不大, 消消樂玩家也可以輕鬆上手，故事不僅僅和《Super World》緊密銜接，獨立起來看也相當優秀，畫面和質感當做電影也完全沒問題！也希望大家能夠正確理性地看待現在的事情吧，唉。
PS：我們的小湯米和小詹妮弗也是很重要的角色哦，而且可以看到他們長大一些的樣子！
戳連結看直播視頻→【《天賦異稟：遲暮》：我期待的是這樣的未來嗎？】
維度？
遲暮？
很獨特的遊戲？
還能看見詹妮弗和湯米？！
好奇的網友點開視頻，一瞬的黑暗之後，出現主播弗蘭克的聲音。
「Hello，everyone.」打招呼的聲音輕鬆隨意，一點也看不出推特上文字之間的情緒，右下角小視窗裡的弗蘭克輕鬆地笑，「今天的新遊戲是維度出的《天賦異稟：遲暮》，看名字感覺不是什麼輕鬆愉快的遊戲，希望你們能做好心理準備，當然，我是沒問題的。」
直播間彈幕嗖嗖飛過：
——又不是恐怖遊戲，不怕不怕。
——聽名字感覺風格和《Super World》不是很搭？
——有點英雄遲暮的感覺？
——不會吧……
——怎麼不會，刀尖上行走的維度玩家瞭解一下？
——哈哈哈哈，前面的資深維度玩家了！
戴著耳機，弗蘭克切著畫面熟悉操作，看見彈幕之後笑，「《Super World》的幾條主線都是各種發刀，製作組心臟得很，刀尖上行走也沒錯，維度玩家心臟都被鍛煉得很堅強了。」
彈幕又是一大片吐槽，弗蘭克嘖了一聲，「言歸正傳，我之前已經玩了一次開頭，《天賦異稟：遲暮》和《Super World》同一世界觀，劇情主線接的是變種人主線X學院地下基地副本，就是玩家們從被萬磁王糊了大門的地下基地救出幾個孩子和X教授的那部分，不過這裡更改了一點，教授只是在爆炸中受了傷，沒和哨兵機器人同歸於盡。」
「另外，這個遊戲接入《Super World》，也就是說可以在裡世界打開，如果你在裡世界找到了時空漩渦，可以開啟單人副本，如果不想進《Super World》，也有單機遊戲可以下載，兩個遊戲唯一的區別就是，如果你的資料和裡世界同步，遊戲開頭或者中間的閃回會變成你和隊友在X學院地下副本時候的戰鬥場景，」弗蘭克加重音，「尤其是死亡場景，所以你們從這個猜一猜本遊戲的基調。」
——臥槽可怕！
——這種操作66666666
——我要去裡世界找時空漩渦了！不知道至聖所的法師朋友能不能幫忙！
——不會是玩家自己遲暮了吧……
事實證明，彈幕是對的。當衰老憔悴的大鬍子男人出現在畫面裡的時候，所有人驚訝地睜大眼睛，眼睜睜看著這個潦倒貧窮的男人為了生活放下驕傲和自尊、開著破舊的車拉客賺錢，看著年輕時候可以以一敵十的男人如今費盡全力也無法對抗兩個街頭流氓，看著他強壓怒氣開車離開，看著他回到偏僻破落的屋子，打開門，昏黃的光線映出輪椅上老人臉上的微笑和深深的皺紋。
彈幕瞬間炸了。
——天呐這個戰鬥力QAQ 太慘了吧。
——和小混混打鬥時候的閃回……明明年輕時候那麼厲害的！
——別說了，閃回要人命TAT
——主角真的是弗蘭克遊戲人物的臉！這個代入感簡直了！
——那個是教授？！我不信！！！
——嗚嗚嗚嗚嗚嗚我不信這不是真的！
下一秒，男人開口，嗓音粗糲沙啞，「查理斯。」
老人看著他，目光慈祥溫和，「你回來了，弗蘭克。」
男人點頭，目光掃視小小的屋子，又往黑暗的閣樓上看了看，「孩子們呢？」
沒人回答，屋子裡靜默了一會兒，男人發覺，歎了口氣，再次問，「孩子們呢？」
老人如夢初醒般抬頭，露出茫然無害的眼神，「什麼？」
第三次重複，男人沒有半分不耐煩，「孩子們呢？」
「哦……」老人慢慢地哦了一聲，點了下頭，「湯米和弗蘭克去買麵包了，他們說很快會回來。」
「不是弗蘭克，是詹妮弗，」男人糾正他，「湯米和詹妮弗。」
「嗯，我記得了，是詹妮弗。」
沉沉地嗯了一聲，男人彎腰費力地抱起老人，將他放到床上，清理了輪椅和房間，用一些麥片煮了粥，打開床頭的抽屜，藥盒子裡空空如也。
他歎了口氣，「明天要去買藥。」
老人依舊溫和地笑著看他，搖搖頭，「不要了，弗蘭克，我不需要吃藥。」
「你需要藥物，查理斯。」男人胸膛快速起伏兩下，耐著性子道，「你需要它。」
「不，我感覺很好……」
男人按住他的肩膀，語氣強硬不容拒絕，「你得聽我的。」
老人靜默了一會兒，臉上的笑容漸漸落去，枯槁如樹皮的手輕輕拍拍他的手，輕聲，「你不要擔心，弗蘭克，會好起來的。」
男人沉默地坐在一邊。
昏黃的陽光漸漸暗淡，他的影子也越拉越長，疲憊又孤寂。
——這個幾乎靜止的畫面和影子真的是讓人心底發涼。
——+1
——+2 昏黃色調太有感覺了，真的是遲暮。
——+3，一想到未來我們要老成這樣就心酸QAQ
——教授看起來好像有點不對勁……
——那個空藥盒，是治療阿茲海默症的吧……
——！！！我不信！！教授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不可能的！
——不可能吧，X教授的大腦那麼強大。
——沒問題啊，人老了什麼都擋不住的。
——這個相處模式，想起了我爸爸，也是時而清醒時而糊塗，還鬧脾氣不肯吃藥。
——老小孩？
——？？？我是來看我的孩子們的，湯米和詹妮弗呢？
——不是出去買麵包了？
——不對啊，家裡支柱的弗蘭克在掙錢，怎麼會讓小孩子出去跑的？
——而且已經這麼晚了！
——……我怎麼感覺要出事？
——恭喜前面的，你預言成功了【咬牙切齒】
打破一片令人發冷的靜寂的是急促慌忙的奔跑聲，要是往常，男人可以在很遠之外就注意到異常，可是如今他只能在視線可及之處看到小小的人影。
男人噌地一下站了起來。
「弗蘭克！」遠遠地傳來女孩子帶著哭腔的呼喊，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和枯枝樹葉被踩踏的窸窣聲，「弗蘭克！湯米他……」
男人快步過去，一把接住脫力的女孩，同時警惕地注意周圍的動靜，大手在她背上拍拍，「怎麼了？湯米呢？」
十幾歲大的詹妮弗渾身狼狽，臉上滿是淚水，她緊緊抓著弗蘭克的衣服，泣不成聲，「我們遇到了機器人，湯米為了保護我被抓走了，我救不了他……」
湯米被抓走了，男人面色鐵青，他用力地抱了下詹妮弗，拉著她快步往屋裡走，同時打開車門，「收拾東西，我們準備離開。」
詹妮弗不敢置信，「那湯米呢？」
男人轉身，深藏在陰影下的目光銳利，「我會去救他。」
說完，他匆忙地將床上昏睡的老人喚醒，抱著他送進後車座，回頭看捂著臉哭泣的詹妮弗，喉結滾動，「……詹妮弗！」
喉頭哽咽，詹妮弗怒視著他，「你要拋棄湯米！我自己去救他！」
「我沒有要拋棄他！」男人把老人安置好綁上安全帶，飛快地抓住就要跑開的女孩，制住她把她塞進副駕駛，大手握住她的肩膀，目光深沉得嚇人，「你不信我？」
詹妮弗愣愣地看著他，片刻後捂住臉搖頭，淚水從指縫滲下來。
後座的老人還有些糊塗，「我們要搬家了嗎？」
弗蘭克到屋子裡拿東西去了，詹妮弗壓了壓聲音裡的哽咽，探過身子拉住老人的手，輕聲，「是的，查理斯，不用擔心，你再睡一會兒好嗎？」
耷拉著眼，老人嘟囔著往旁邊挪了挪，「那我得給湯米留點位置……」
詹妮弗使勁兒地揉眼睛。
——我不准！看看她的紅眼圈，弗蘭克你快去安慰一下詹妮弗！！！
——我命令你抱抱她！！我的女孩哇TAT
——湯米呢？？一出場就沒了嗎？！
——是哨兵機器人幹的！連上了！
——我竟然看到孩子們長大的樣子了！有十四、五歲了吧！
——這麼說已經過去好多年了？副本裡的教授沒這麼老【躺
——弗蘭克不准走！！！快去救湯米！！
——不准走！試一試啊！
已經坐進車子裡的弗蘭克看了眼彈幕，「知道我之前為什麼只玩兒了個開頭嗎？要是在這裡你不選擇立刻離開，接下來就會有大批黑衣人將這個簡陋小屋炸成灰，所有人屍骨無存，要是你選擇回去找湯米，很好，比起留下來你的房子可以保住了。」
——也就是說……人都死了？！
——臥槽，一旦被發現就必須得跑是嗎？！
——危險係數好高，看來哨兵真的好可怕。
——哨兵怎麼識別X基因啊？？看一眼就知道嗎？
——那些公開檔裡有提到吧，現在好像還沒有達到那種水準，所以我們才有了爭取的機會！
——這個設定好絕望啊，有沒有其他的變種人？
有的。
天色漸漸亮起，車廂上灰撲撲的黑色皮卡在公路上疾馳，沿途的沙漠戈壁飛速掠過，帶著所有人欣賞清晨的西部風光，後座的老人撐著座椅坐起來，視線茫然地掃過窗外，「弗蘭克？」
前面開車的男人看了眼後視鏡，遞過去一個麵包，「先湊合著吃一點。」
「哦，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雖然這麼說著，老人還是接下了那個麵包，他把它握在手心，「我們又被發現了嗎？」
男人抿了抿嘴，「嗯。」
老人看了看身邊空著的座位，遲疑了一會兒才問，「湯米呢？」
詹妮弗沉默地低著頭，男人聲音沙啞，「我把你們送到班尼家，然後去接湯米。」
提起班尼，老人回憶了一下，隨即露出一點笑容，「很久不見班尼了，我想他會懷念當初烤糊的麵包的。」
「嗯。」
也許是離開得及時，他們很快地擺脫了追蹤，到了新的小鎮，新的小鎮一片平和，商店、學校、工廠和各種各樣的小屋，如他們往常搬過的地方一般，然而彈幕卻突然炸鍋。
——看那個商店！！藍色招牌的那個！！櫥窗裡的金色星星裝飾和棕色皮球，這是《我的孩子》裡那個小鎮啊！！！！！寶貝快離開這裡好不好！！！
——啊啊啊啊這是什麼品種的魔鬼！！！不要讓我的詹妮弗來到這裡行嗎？！
——這是那個讓我的孩子受盡屈辱對生活希望破滅的小鎮！！！
——求你帶她離開！！
——希望孩子們不記得以前的事！QAQ
——不可能的，他們上小學的時候都六七歲了，再說還是那種……印象深刻的記憶，估計是忘不了了……
——不、不要這麼殘忍！
——啊救命我看到學校了！寶貝不要往那頭看弗蘭克你把她喊過去啊！
男人本不知道這些事情，只是副駕駛上女孩的情緒突然有些低落，原本喜歡看向窗外的目光也收了回來，低低地定格在手指上，男人嘗試和她聊天，女孩的興致也不高，只短短地應一聲，仿佛手指上突然盛開了好看的花朵一樣。
她手指動了動，有些遲緩地打開車底下的盒子，露出個褪色的毛線玩具來。
那是個橙紅色毛線織就的小狐狸，原本鮮亮的顏色因為過於長遠的時間褪成黯淡的棕灰，後背和大尾巴上還有幾塊補丁，雖然很舊，但是可以看出來被主人保管得很用心，此時小狐狸被握著毛絨爪子，黑紐扣做成的圓眼睛好奇地盯著她看。
詹妮弗忽然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
這是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之前，她的親人送給她的聖誕禮物，還花費了很長時間攢錢呢，雖然……他已經不在了，但他留下的愛與勇氣，讓她勇於面對曾經的夢魘。
女孩眨了下眼，一滴水珠掉在小狐狸的眼睛上，洇濕了一圈深色痕跡。
詹妮弗又眨了下眼，扭頭看弗蘭克，「爺爺的藥沒有了，還是我去給他拿行嗎？你們在外面等我。」變種人是不可能進入醫院的。
男人答應了。
接下來，所有人都看到，原本只會在手心裡升起圓圓肥皂泡的小女孩，悄悄地靠近藥房窗戶，小心翼翼地用泡泡包裹著藥物往外飄，小心且熟練，拿到藥物的一瞬間，女孩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看得眾人心疼不已。
——都快十年了，那麼多逃亡，她還帶著那個小狐狸QAQ 以前都擺在她床頭的。
——小狐狸戳中我淚點了嗚嗚嗚嗚，麻麻愛你呀寶貝
——那一滴淚，詹妮弗是在懷念我們吧【捂住胸口】
——我不行了，太虐心了！劇情還沒正式開始我就受不了了！
——嗚嗚嗚嗚嗚嗚當年小詹妮弗只會升起泡泡啊，她都經歷了什麼才學會這些的！
——暴打維度！媽的虐我們有用嗎？有用嗎？！
——維度太擅長讓我們和這個世界產生羈絆了，我之前沒敢玩《我的孩子》，現在看著眼淚嘩嘩掉TAT
——我感覺要出事……
——臥槽前面的烏鴉嘴！
偷藥成功之後，弗蘭克和詹妮弗都松了口氣，他們甚至有了閒置時間到超市買一袋薯片和一根劣質雪茄，皮卡車很快離開小鎮向南進發，中途換車，穿過一大片玉米地之後看見了一個亮著燈的小屋。
老人驚喜，「那是班尼的家！他最喜歡在窗口放一盞橘色的燈。」
然而迎接他們的卻不是老班尼，他的妻子愁容滿面，勉強笑了笑，「他生病了，已經很長時間不能起床了。」
歡喜一下子消失不見，他們一起上樓見了老班尼，那是個瘦得皺巴巴的老頭，眯著眼睛看不太清，「是查理斯嗎？」
「當然，是我。」
老班尼松了口氣，笑著和他碰了碰拳頭，「就知道你還活著，老夥計，好久不見。」
查理斯也笑，「好久不見。」
老班尼的兒子小班尼熱情地為弗蘭克和詹妮弗準備晚餐，一邊跟他們說自己父親的事情，「……變種能力消失之後整天絮絮叨叨的，好在後來想開了，也不怎麼念叨，我們還有點不習慣了。」
詹妮弗有些好奇，「變種能力還會消失嗎？」
小班尼也不確定，「應該會吧，我聽說有很些人的變種能力消失之後，身體會變得很差，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而且新出生的變種人也幾乎沒有了，以前還會看到有小變種人出現的新聞，後來就沒有再見過。」
詹妮弗抿緊嘴唇，猶豫了一下，「你會害怕變種人嗎？」
微怔了下，小班尼笑著搖搖頭，「有什麼怕的，怕的人只是不瞭解而已，我爸爸以前可以在手心裡變出一個閃電，我覺得可酷了，還有點可惜自己不是變種人呢。」他歎了口氣，「不過現在所有人都不理解罷了。」
詹妮弗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小聲道，「我也覺得變出閃電很酷。」
小班尼笑著揉了揉女孩的頭髮。
老人、男人和女孩，沒有血緣關係的三人在溫暖的燈光下像極了一家人，和班尼一家享用了熱氣騰騰的晚餐。弗蘭克送老人回房間，將他安放在柔軟的床上，將要離開房間的時候，老人喊住了他。
那雙曾經盛開過溫暖的矢車菊花朵的藍眼睛溫和地看著他，他說，「我很幸運能擁有這一天，弗蘭克，這太讓人沉醉了，也讓我相信，未來還有希望。」
男人轉身，很長時間沒有彎起的嘴唇努力勾了勾，「會的，查理斯。」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說給老人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啪，房間陷入一片昏暗，男人輕輕關上了門。
門外，詹妮弗在車旁等著他，藍眼睛堅定地看著他，「我要和你一起去救湯米。」
「不行。」男人打開車門，往裡裝一些可能用到的武器，強硬地拒絕了她，「你要在這裡保護查理斯和班尼一家，這對我同樣重要。」
兩人之間的對峙沒有持續很長時間，這些年他們一起生活一起逃亡一直戰鬥，已經是不可分割的家人，也瞭解對方的想法，詹妮弗握了握拳頭，「我會的。」
男人點了點頭，皮卡在夜色中轟鳴著遠去。
——臥槽臥槽，教授是不是立了一個超大的FLAG！
——要完，這種話一說出來肯定要掛了。
——我還是蠻喜歡小班尼的。
——我不忍心看了QAQ
直播間右下角的小視窗裡的弗蘭克心情持續低落，這個遊戲玩兒著實在太難過，即便是前面都沒有產生大的衝突，但各種細節和伏筆、擦肩而過的路人都給玩家了極大心理壓力，作為玩家他要進行選擇，比觀眾們的代入感更強，壓力也大了不少。
前期積蓄起來的壓力終於在深夜槍聲響起的時候爆發，觀眾們心驚膽戰地看著弗蘭克駕駛著皮卡在公路上狂飆車技，不僅要躲避全副武裝的士兵的炮火，還得小心隨時出現的哨兵機器人，更糟糕的是，因為哨兵機器人可以吸收其他變種人的能力，單論變種能力可以將弗蘭克甩出八條街。
當哨兵機器人使用了變形能力之後，之前還在苦苦支撐的男人瞬間暴怒，拼著自己死掉也要衝過去拆了那個哨兵機器人，只有玩家們從混亂的閃回片段中看到了年輕的男人和同樣可以變形的隊友並肩戰鬥的畫面，頓時心頭一梗。
那是他的朋友啊！而被吸取能力的變種人下場如何不言而喻。
等男人終於將這一隊敵人覺接，拖著緩慢癒合的身體渾身鮮血地趕回班尼家，迎接他的是卻一地血泊。
黏膩的鮮血順著樓梯滴答滴答掉落，他走過倒在地上的小班尼，走過沖上樓梯的老班尼夫人，走過門縫裡滲出暗紅的臥室，看見了安靜地躺在床上的老人和縮在牆角捂住嘴巴的詹妮弗。
「是哨兵……」
漆黑冰冷的雨夜，他拖著腳步埋葬了所有人，曾經大名鼎鼎的變種人領袖，變成了荒蕪樹林裡的一個土堆。
第二天，他帶著詹妮弗和一個空輪椅上了路。
——渾身發冷……
——我不信我不信！這絕對不是未來！！！
——天呐我該感謝維度沒有把教授被殺的畫面做出來嗎QAQ
——這他媽是遊戲嗎？！我玩遊戲不就是為了開心！？結果……！
——空輪椅真的太虐了
——配樂和畫面真的……太戳心了，這真的不是什麼末日電影嗎？』
遊戲從這裡開始，一改之前平緩暗藏緊張的氛圍，將尖銳的矛盾和激烈情感全部推到了玩家面前，他們看著男人一路在公路隔壁上飆車上演追殺大戰，看著詹妮弗從車窗跳出身手俐落地幹掉兩個雇傭兵，雙手染滿鮮血無所畏懼，看著他們在炮火子彈的簾幕中絕地求生，九死一生救出湯米，和變種人研究基地逃出來的小變種人一起沖向墨西哥邊境線，再看著男人在樹林裡為了孩子們竭盡全力殊死一戰，看著他每跑幾步都要扶著樹喘息，終於耗盡了年老的生命，流盡鮮血倒在了哨兵和人造克隆體的殺戮之下，又看著終於逃出生天的孩子們將男人埋在了依山傍水之地。
身上沾染著血跡和泥土的孩子們圍成一圈，詹妮弗和湯米眼圈通紅。
鏡頭由下至上拉至遙遠的天邊，一縷明亮的光甚至有些刺眼，從底下遙遙的傳來另一個女孩飄忽的聲音。
「我看見了未來……」
畫面一黑，白色的字體安靜地出現。
【未來】
直播間裡已經安靜了好一會兒了，事實上從最後男人死亡開始，螢幕上已經很久沒有彈幕飄過，小視窗裡弗蘭克紅著眼圈，沒一會兒關閉了攝像頭只保留了遊戲結尾的黑底白字，只聽見他微有些走調的聲音，「……真的是一個很治癒的遊戲。」
彈幕瞬間爆炸：
——治癒，治癒到哭QAQ
——太特麼治癒了，最後太特麼有希望了。
——治癒得不得了，建議每個人都來看看。
——不說了，我去安利，我一定要更多人受到心靈的治癒！
——臥槽你們也太狠了，藏著好東西不讓別人知道，這種遊戲必須得標上極其治癒推薦給所有人才行！
——嗚嗚嗚嗚嗚嗚很治癒嗚嗚嗚嗚嗚
紅著眼眶看視頻的網友下意識地敲打鍵盤想一起討論，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視頻而不是直播現場，憤而轉去自己的社交首頁。
草莓可麗餅：嗚嗚嗚嗚嗚@維度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出這麼一個治癒的遊戲？！我的心靈被狠狠治癒了！！
馬克090：給你們推薦一個超治癒的遊戲！《天賦異稟：遲暮》，別看名字有點怪，但是遊戲超好玩兒！不僅和《Super World》同一世界觀，還剛好接變種人主線，還能看到長高高的湯米和詹妮弗哦~
【五星推薦！《天賦異稟：遲暮》，超治癒超好玩兒的新遊戲，維度出品必有保證！玩兒過的人都把它推薦給朋友啦！絕對讓你欲罷不能~】
【強烈推薦《天賦異稟：遲暮》！！畫風超棒當公路電影看也沒問題！劇情超有意思超級治癒，親情友情戰友情一個不缺！還有超可愛的湯米和詹妮弗哦！詹妮弗長大了還會玩兒泡泡，還有毛線小狐狸彩蛋！讓你感受更廣闊的維度世界！！】
【新預言！錯過哭三年！看維度天賦異稟系列最新遊戲《天賦異稟：遲暮》，八一八裡面藏了多少維度世界的彩蛋？！玩一遍絕對不夠！】
樓主：
艸！！
1L：
哈哈哈哈哈哈哈
2L：
看到這個主樓和標題強烈反差的我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哈哈哈哈！
3L：
哈哈哈哈心疼樓主哈哈哈
4L：
真的超好玩兒！錯過哭三年！
5L：
可不是麼，就因為沒錯過我激動得哭十年！千萬別錯過！
6L：
這份安利是真好賣，一賣一個准！
7L：
維度出品啊！
8L：
哈哈哈哈哈哈是這個魔鬼！
9L：
我怎麼就這麼開心呢哈哈哈哈哈
10L：
選擇性遺忘了遊戲內容我也很開心哈哈哈哈
11L：
我就是忘不了最後詹妮弗記憶閃回的片段，就男人離開班尼家之後錯過的那段劇情，原本以為維度沒把老教授的畫面放出來太仁慈了，結果發現它被穿插在閃回中和男人的片段一塊……暴擊啊！
12L：
臥槽球球樓上別說了！你知道我哈哈哈哈了多少次才忘掉它的嗎？！！你又讓我想起來了！！
13L：
啊啊不要提不要說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14L：
你們這些壞蛋！之前被推薦結果……QAQ
真好玩，推薦給所有人玩，差點錯過我要哭三年。
15L：
14你……
16L：
大家都壞掉了哈哈哈哈！
17L：
對啊哈哈哈哈
有什麼的，不就是英雄遲暮生死殊途嘛哈哈哈哈！
18L：
對呀，不就是變種人都沒了普通人也死一部分嘛哈哈哈哈！
19L：
確實沒什麼，不就是絕地求生血肉相搏嘛哈哈哈哈！
20L：
是的，不就是曾經幾乎無所不能現在衰老遲暮，曾經精神矍鑠聰明無比現在大腦退化嘛哈哈哈哈哈哈哈！
21L：
沒錯，不就是我的孩子們在X學院也擔驚受怕逃亡了八、九年，不得不為了活著保命還回到了童年噩夢嘛哈哈哈哈哈！
22L：
壞掉了，都壞掉了
23L：
我忍不住了，我一定要暴打維度！製作人是遭遇了什麼才會做出這樣的遊戲？！
24L：
可能是……【未來】吧
【遊戲截圖.jpg】
25L：
維度《Super World》製作組太坑了！我現在寧願他們不要填坑了！
26L：
對！上次填坑出單機《我的孩子：天賦異稟》，這次填坑出《天賦異稟：遲暮》，我都害怕他即將要填的19999坑了！
27L：
害怕！
28L：
臥槽求別奶隔壁19999，我害怕！
29L：
怕啥，維度還能把19999炸了？
30L：
肯定不會，19999宇宙打開之後，紫薯精變成了單純的副本，再沒開啟過新的世界，從法師那裡搞到護體卷軸還能到19999轉一圈，差不多就是另一個固定地圖了，維度不能這麼搞。
31L：
放心了。
32L：
嘻嘻嘻嘻我知道一些東西我就不說。
33L：
樓上不說就閉嘴，別歪樓。
34L：
害怕填坑+911
怕了維度了，為了填坑啥事都能做出來，這回的老教授可是現實裡的人啊，還被弄成了阿茲海默，不知道維度這麼搞X教授能不能答應。
35L：
哈哈哈威度最不缺的就是授權啦，連蝙蝠俠的授權都能搞來，更別提X教授了，而且製作組對變種人的態度還是挺中立的，估計也是和變種人那邊比較友好的。
36L：
再說雖然虐，但是這對讓更多人正視變種人的遭遇有很大作用啊！
37L：
……
別提了，一腳踏入維度坑，不由自主跟著主線走，維度太特麼擅長給人和遊戲世界建立羈絆了，現在我只要一下遊戲就會想到我的Dolly回家沒有？在外面有沒有遇到好朋友？我種的水果熟了沒有？我的湯米在學院裡怎麼樣了？我的鄰居上次說要給我送小點心怎麼還沒來呢？我前幾天喂得那幾隻流浪狗怎麼不見了呢？吧啦吧啦的簡直數不清楚QAQ
38L：
羈絆多美好啊，社恐表示對遊戲世界非常滿意。
……只要裡世界主線劇情不要那麼黑暗OAO 小心臟受不了。
39L：
羈絆無處不在，找遊戲裡的小細節真的超有意思，在《遲暮》裡看到詹妮弗手裡的那只褪色的毛線小狐狸的時候，一下子就想到了當時那個耶誕節，為了攢錢買禮物不得不加班，而不能給她講睡前故事的遺憾；男人和她說話想吸引她注意的時候，她興致不高地搭一句，我立馬想起當初詹妮弗在學校被欺負不願意吃飯洗澡時候的揪心……那怕是個真正的世界。
40L：
太真實了，哨兵機器人出場的時候我驚呆了，幾乎和我想像中的一模一樣！不過製作組的腦洞還是大過我，看見它變形的時候簡直驚豔，要不是這貨是個反派我就粉他了！
41L：
機器人酷+1！
真希望現實中也有這樣的機器人【哧溜】
不過肯定不能是滅絕變種人的可怕哨兵，想出手辦！
42L：
出手辦！！！
把遊戲調到最高畫質，機器人的建模簡直了，我怎麼感覺完全有可能造出來！
【機器人變形動圖.jpg】
43L：
……你們清醒一點！現在的重點是@維度 出手辦嗎？！
是預言啊預言！
維度這回的遊戲是不是預言？要知道之前的泰坦人和哨兵計畫那可是准到可怕。
（小小聲@維度，當然也不要忘了出手辦）
44L：
可這回是未來啊，難道真的有時間機器？
45L：
對啊，最後畫面一黑出現的那個【未來】
我總感覺它實際上在對螢幕前的每個人說——【這就是你們想要的未來？！】
46L：
最後一戰太慘烈了……一遍喘著氣一遍殺數不盡的敵人真的太虐了，再穿插上年輕時候和佔有並肩作戰意氣風發的片段，這種對比要人命啊！維度殺我！
47L：
而且班尼一家那裡真的……
明明是那麼友好熱情的一家人，還和老教授是故交朋友，結果被連累殺死……
48L：
有點怪老教授他們，而且詹妮弗怎麼沒事，哨兵機器人不是會盯著X基因嗎？
49L：
對，那裡我也有點想不通，哨兵怎麼放過詹妮弗了？
50L：
三刷遊戲的來了！
哨兵機器人的設定是會對身上攜帶X基因的人進行清除，但是它也是可以被命令的！在這個時候敢收留老教授他們的肯定也和變種人有關係，而且他們住在那麼偏遠的地方，就算哨兵弄出很大的動靜也沒問題，所以班尼一家被【順手】除掉了，老教授本就行動不便，就算驚醒也不會有什麼動作，而且那個哨兵是會變形的！【劃重點】
那個會變形的哨兵機器人是後來才趕到男人的戰場上的，然後被暴怒的男人拆了，從詹妮弗的回憶片段來看，也就是哨兵變成了男人的樣子，殺掉了所有人以及腦袋可能還有些糊塗的老教授（嗚嗚嗚嗚教授QAQ），老教授可能到死都以為是男人幹的……
至於詹妮弗，從她的視角可以看出，她沖進房間的時候哨兵已經動手了，她的能力是變出泡泡，目前可知可以擴大縮小、包裹物品並控制方向、將泡泡壓縮成極窄的刀刃，這也是她的攻擊方法，對於普通人來說被刀砍一下會影響行動能力，但是哨兵機器人不會啊，它沒有痛覺！所以詹妮弗是在攻擊無效之後選擇了用泡泡隱藏自己，而不是害怕躲了起來。
嗚嗚嗚嗚嗚我的詹妮弗太可憐了QAQ 她小時候很怕黑很怕蟲子的。
51L：
樓上說的好清楚！膜拜！
52L：
三刷……50你的心臟還好嗎？
53L：
我有一點不同的看法！
我覺得老教授肯定能認出哨兵變成的男人！從時間線上來看，他們至少相伴了十幾年（因為主角在某種程度上受玩家自己的角色資料影響，這個時間不定），他們一起逃亡，一起在狹小的屋子裡生活，一起養孩子，就算變成了他的樣子，老教授也肯定知道殺他的不是他！一家三口坐在一起明明是那麼和諧的祖孫三代！
54L：
記得加上湯米啊！他還在那群人手裡！
55L：
好的好的，一家四口。
56L：
說起來那群人是什麼來頭？那種武器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出來的。
57L：
聯繫現實啊親！【恨鐵不成鋼】
滿天飛的「哨兵」相關新聞看一看！哨兵計畫是有政府暗中資助支持的！
58L：
臥槽辣雞政府！
59L：
還有還有，在班尼家的時候，詹妮弗和小班尼聊起變種人，小班尼說老班尼的變種能力消失了，然後這些年出生的小變種人也沒有了，為什麼啊？總感覺有很大陰謀。
60L：
我覺得，要是政府下定決心滅絕變種人，肯定不會單單指望哨兵計畫這一個項目（雖然它真的威力很大），說句實話朋友們別打我【抱頭】，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要是一直有變種人出生，那豈不是一直沒法滅絕變種人？而且政府在任時間也不夠，那怎麼辦？分兩步，第一殺死所有現存變種人，第二通過某種方式消滅X基因不讓新的變種人出生。
兩步同時進行，變種人滅絕理所當然：）
61L：
臥槽樓上好可怕！
62L：
雞皮疙瘩掉一地，但仔細一想，這還真是政府能幹出來的事。
63L：
消滅基因什麼的，太黑科技了吧
64L：
不，你想一想公開的哨兵檔裡那些關於二代哨兵機器人的規劃，不僅僅是一代哨兵的模仿行為，已經升級到了識別基因，而且很明顯地得到了政府支持，資金都撥出去了你猜這玩意兒能不能成功：）
65L：
天呐要是哨兵計畫能成功，消滅X基因真的有可能！
66L：
它有什麼錯！那只是一段基因啊！
67L：
想起之前哪個帖子裡的猜測，轉基因？
68L：
不懂……
69L：
我們不懂沒問題，只要懂得人別幹這事兒就行。
70L：
所以說這也是未來嗎？一個因為哨兵計畫帶來的真正的未來？
突然覺得最後黑底畫面的那個【未來】超級有深意！
71L：
何止有深意，這幾乎是赤裸裸的警告了吧。要是你們不停手，不真正地去處理雙方的關係，未來就是變種人和人類的一起毀滅！
72L：
突然想到，要是哨兵機器人的唯一目標是消滅變種人，那要是它自己溯源——
消滅變種人
=消滅讓變種人出現的人
=消滅整個人類
【瑟瑟發抖】
73L：
我覺得，要是按照一般機器程式，真的有可能得到這個結果……
74L：
所以為什麼要迫害人類呢？明明我們的敵人已經是來自宇宙的了，偏偏有些人還帶著狹隘的種族觀念。
75L：
其實雙方相互的恐懼和憎惡也有原因的吧，獅子說它不吃兔子，兔子就真的放心讓它在兔子群裡生活嗎？萬一失控了怎麼辦？但反過來說，有的變種人能力弱小，是比兔子更柔弱的小小兔子，那兔子們對獅子的恐懼就自然而然地轉移到小小兔子上了。
76L：
樓上說的很清楚，但能不拿兔子舉例子嗎？我有點餓了。
77L：
！！！！
兔兔那麼可愛，為什麼要吃兔兔！【委屈屈】
78L：
因為我們是很餓的大獅子：）
79L：
從外面進來，這是個真相帖，不利於大家賣安利，等有新料了再頂上來怎麼樣？
80L：
當然沒問題！
81L：
Okay~
82L：
哈哈哈哈【發出愉悅的笑聲】
你們盡情賣安利，我要去看新聞了，最近的新聞堪比連續劇，超級刺激，而且我們維度也是重要角色！
83L：
賣完安利記得自動刪除腦子裡關於《天賦異稟：遲暮》的記憶：）
84L：
散了散了~
……
維度公司，凱洛格一邊在論壇痛駡那些報復性安利我痛大家陪我一起痛的坑貨，一邊開小號精分使勁兒誇維度的新遊戲太棒了，畫風超級治癒超級酷一定要去玩，整個人差點精分，一邊打字還一邊抽鼻子，無奈現在的身體機能沒法流淚，就只能幹打雷不下雨。
旁邊策劃部的小哥一臉震驚地看他，悄摸摸地在內網裡和同事吐槽。
【發刀子哪家強：臥槽我旁邊這兄弟玩遊戲是要玩壞了嗎？表情特猙獰!!!∑(?Д?ノ)ノ
線條是我的愛：我去你媽的誰玩新遊戲不會被玩壞！！！你們還跟我說是治癒系的！！至於這麼坑自己人嗎？！
電話鈴聲是噩夢：坑自己人好玩兒嗎？啊？！我現在接到好多投訴電話都說咱們遊戲太虐了！什麼時候遊戲太虐也能成為投訴理由？那是我的錯嗎？！我也哭著的好嗎？我的詹妮弗(╯｀□′)╯~ ╧╧
小總裁是人間瑰寶：嚶嚶嚶太虐了，我現在哭著上色TAT
小提琴：不說了，我光聽著音樂就心絞痛。
發刀子哪家強：(∼￣▽￣)∼
發刀子哪家強：說實話，《遲暮》的劇本不是我們寫的啊，我們小組只是進行了一些微小的、無關緊要的、與總體劇情相符合的潤色修改，藝術，大家都理解一下哈。
小總裁是人間瑰寶：我現在還是覺得我們是精英人員的偽裝QAQ
BUG天敵：別說了，每次見小總裁碰鍵盤我都心驚肉跳，我們程式猿天天生活在小黑屋裡那幾位元的陰影之下超級慘的！
沒有物件：對啊！還有J先生，臥槽操作那叫一個犀利，如魚得水啊！
野指針：對對，上次懷裡抱著小總裁一邊反黑，手速飛起，關鍵是看起來還那麼優雅帥氣【捂臉】
黑眼圈是天下至寶：我們才懷疑自己是公司偽裝好嗎？！
哥譚地圖使人禿頭：呵【有氣無力笑】
刀子鍛造師：禿頭大神竟然出現了！怎麼樣哥譚地圖好玩嗎？
哥譚地圖使人禿頭：好玩，很好玩，我現在迫不及待等它上線了，呵。
沒有物件：……令人害怕。
野圖層：我覺得又是個坑自己人的故事……
哥譚地圖使人禿頭：呵。
小提琴：記得上次見你 ID還是「19999使人禿頭」
哥譚地圖使人禿頭：呵，禿了一遍又一遍，習慣了。
發刀子哪家強：哈哈哈哈抱大神大腿！麼麼！
小總裁是人間瑰寶：話說小總裁在辦公室裡你們知道嗎？
發刀子哪家強：不知道，不過小總裁只是把我旁邊這個壞掉的男人帶了過來就進辦公室了，然後讓他一個人玩遊戲☉(?◇?)？
小總裁是人間瑰寶：我也想被特殊待遇！給我支個招！
沒有物件：……
沒有物件：我知道了
沒有物件：一個大消息！
沒有物件：Cocy要在公司上線啦!
小總裁是人間瑰寶：！！！
發刀子哪家強：是我想的那個Cocy嗎？！
電話鈴聲是噩夢：真的？！
沒有物件：是啊！還有幾個叫Cocy的智慧管家！
蜘蛛俠天下第一帥：怪不得前幾天有在各種調整呢，是不是為了Ccoy更方便的服務？
亂碼：這麼說是要朝實體管家的方向發展？
小總裁是人間瑰寶：真的？我們要有自己的智慧管家了？！【興奮】手機裡的Cocy就很好用！
BUG天敵：那當然，Cocy可是在服務我們旗下所有玩家，工作什麼的肯定沒什麼難度！
野指針：我已經想好她的名字了，全公司最科學管家怎麼樣？？
電話鈴聲是噩夢：真科學。】
策劃部小哥正喜滋滋地想像著Cocy上線帶來的便利，旁邊的凱洛格已經默默飄進了總裁辦公室，看著正在進行最後調試的小艾拉。
他看著她，她在調試智能管家。
他還在看著她，她還在聯繫程式部進行調整。
他一直看著她，艾拉將Cocy上線，終於察覺：……
小姑娘一臉茫然地抬頭，「有什麼事嗎？」
凱洛格抽抽鼻子，「我就是想問，那個《遲暮》的未來是真的嗎？」
頓了一下又連忙補充，「不說也是可以的，我只是太好奇了，畢竟這是商業機密……」
凱洛格可憐巴巴地看著小姑娘，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尤其是他現在已經死了，所以被告知的可能也會加大一點點吧？
小艾拉倒是無所謂，她點點頭，「是一種可能性啦。」
雇傭兵先生碎碎念的時候，時間線有些混亂，為了讓這個未來和《Super World》的世界線更符合，她和查理斯對這個劇情發展進行了一些修改，讓它更符合遊戲世界，但它的核心卻被完整地保留。
就是查理斯讓她將原劇情對金剛狼先生隱瞞起來，畢竟因為一種可能傷心的人不需要那麼多。
另外查理斯還為老教授的建模提供了建議呢。
既然現實已經改變了，就算他們意識到這是未來也沒有大礙，艾拉對凱洛格講了隱藏在故事背後的一些資訊，沒想到這麼大個男人嗝地一聲就哭了。
凱洛格捂著臉：「嗚嗚嗚嗚我的詹妮弗我的小湯米我好不容易把他們帶到新環境結果還是這樣的結局他們受了好多苦嗚嗚嗚嗚嗚……」
越是對《Super World》瞭解深的人，從中感受到的悲愴就愈發濃重，凱洛格孤家寡人一個，平日裡沉迷遊戲世界，就算死了之後得到了三天時間滿足願望，也在一天之後就回到大廈請求到維度公司看看，按他的話說，《Super World》就是他的第二個世界。
現在第二個世界的大門向他敞開，凱洛格幾乎想搖著製作人肩膀讓她填坑。
……那是不可能的。
「那其他的劇情線索，我能知道嗎？」凱洛格眨巴著眼，舉起右手發誓，「我保證不跟其他人劇透。」
畢竟他今天晚上12:00就要去死亡國度了。
淺藍眼睛眨啊眨，艾拉點頭，「好啊，復仇者聯盟主線、變種人主線、正義聯盟主線、反派主線和宇宙主線，你想聽哪個？」
反派主線！！！
宇宙主線！！！
維度死忠粉·凱洛格雙眼發光：「我全都要！」
……
當天晚上，忙碌了一整天的鋼鐵俠回到大廈，一扭頭差點被角落裡蹲的大男人嚇到，托尼打開面甲：「什麼事？」
凱洛格搖搖頭，依然用那種集崇拜、心疼、遺憾、不忍為一體、複雜熱烈的眼神看他，直把托尼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真的沒事？」
凱洛格再次搖頭。
不過很快苦惱的就不止托尼一個人了，接下來每一個走進客廳的復仇者都接收到了那種看得人後背發涼的眼神，直到阿貓和乙太出現，那種感覺才消失。
凱洛格：嚶嚶嚶靈魂大人太可怕了QAQ
遊魂一樣的凱洛格遊蕩到露臺看星星，復仇者們則在賈維斯的幫助下以極短時間流覽了今天的所有資訊，顯然輿論優勢在他們。
托尼吐了口氣，艾拉還真的幫了不少忙。
轉頭一看，卻沒見小姑娘的影子，「老賈，艾拉呢？」
小寶貝今天竟然沒有和daddy親親抱抱舉高高！
賈維斯給眾人端上各種飲料，聞言偏頭，「她還在工作室裡工作。」
阿貓：「新項目？」
「是的，她正在製造一個機器人。」賈維斯頷首，「《天賦異稟：遲暮》中的哨兵機器人就是初代模型。」
托尼面前的虛擬面板出現哨兵機器人的機械模型，他邊看邊點頭，圈畫出幾個位置，「挺不錯，這裡可以稍稍改動一些。」
賈維斯：「已經將檔發送給她。」
沒過多長時間，小姑娘就從樓下跑上來，「托尼！」
「哦，甜心~」托尼一把撈起小姑娘，大手揉揉軟軟的臉蛋，「今天怎麼工作這麼長時間？」
艾拉歪頭，「因為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她一把摟住托尼的脖子，「爸爸你好聰明，那些地方都需要改變！」
托尼挑眉，「那當然。」
「政府那邊的行動還順利嗎？」
豈止是順利，那是相當順利，美國政府也是時候換一撥了，不過這個就不要和小艾拉說了。
他家小寶貝也忙得很呢。
然而忙碌的小寶貝不僅工作了很長時間，今晚還準備熬夜，一直熬到午夜的那種。
臨近離開的時候，凱洛格也沒之前那麼放鬆了，一會兒在客廳裡轉圈圈，一會兒在露臺上吹冷風——雖然他並不能感受到冷暖。
艾拉抱著阿貓在旁邊陪他，賈維斯拿來一件厚外套給她套上，然後在她身旁坐下，靜靜地看著紐約繁華熱鬧的夜晚。
沒有人知道，在高高的復仇者大廈樓頂，有一個被賜予三天珍貴時間的靈魂即將前往死亡國度。
到了最後時刻，凱洛格的緊張情緒反而消解了不少，他非常認真地向他們道謝，「雖然我死得太過出乎意料，但是謝謝你們給我這個機會讓我有了這三天，我想世界上這麼幸運的靈魂恐怕也只有我和奧古斯這兩個倒楣鬼了吧。」
他抓抓腦袋，臉上表情有點糾結，「雖然說還是沒活夠吧，但是太貪心也不好，嗯……總之就是謝謝你們啦，我要是活著也不能親眼看見我的偶像們，還知道了《Super World》的發展，要是什麼時候死亡國度也能玩遊戲就好啦……另外我的屍體，我之前買了喪葬服務，但是屍體從大廈運出去有點不太好，要不找個人把我弄到火葬場？或者我自己打車去？不不不，萬一堵車了半途死在車裡司機就太倒楣了——」
絮絮叨叨的話音戛然而止，凱洛格感受到一陣暈眩，搖擺了兩下就發現自己已經開始躺在了地上，一低頭看見透過自己身體的紐約燈火，嘴角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再抬起時卻是釋然了。
「那就再見啦~」
肥皂泡破裂的時候也會有輕微的響聲和飛濺的水滴，但靈魂的消失悄無聲息，艾拉看著眼前的黑夜愣了一會兒，低頭摸摸阿貓，小奶音有些低落，「他到你那裡去了嗎？」
軟乎乎暖烘烘的阿貓溫暖著微涼的小手，少年聲音平靜，「直接到死亡國度了。」
「哦……」
艾拉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這就是死亡嗎？」
賈維斯低頭看她，只看見小姑娘發頂隨夜風微飄的絨發，軟軟的嗓音又問，「如果我和爸爸死了，也會到你和Death那裡去嗎？」
過了兩秒才傳來阿貓的回答，「死亡就是死亡，艾拉，靈魂並不是這世界上最高級的存在形式，純能量體才是。」
艾拉仰頭看賈維斯，問的卻是阿貓，「爸爸能變成純能量體嗎？」
往日裡懶懶散散的少年聲音略為嚴肅：「沒那麼容易。」
淺藍眸子注視著那雙深邃的鈷藍眼眸，艾拉小小地彎了唇，「我知道了。」
賈維斯覺得這樣的問答有些危險，他眨了下眼，嗓音溫和，「這並不必要，死亡的意義在於……」
「在於讓我失去你！」艾拉第一次打斷他的話，淺藍眼眸前所未有的堅定和認真，「死亡沒有意義。」
她不會讓它再次發生的。
第140章 引咎辭職
艾拉可以以純能量體的形式穿過世界在死亡國度存在, 那賈維斯就也可以。
即便賈維斯明確表示反對，艾拉的念頭也沒有絲毫動搖, 立刻將「純能量體」列入了自己的S級列表, 而且拒絕和賈維斯進行關於其是否可行的進一步討論。
強調一下，目前艾拉的最高S級別中只有這一件事, 前一個S級事件「消滅奧創」已經被列入完成列表, 足以看出她對此的重視。
小姑娘不容拒絕地轉身跑走，賈維斯獨自留在寂靜的露臺, 有冷風挾裹著紐約午夜的喧鬧吹過，微微掀起黑色西服的下擺又落下。
體表溫度七攝氏度, 有些冷。
如星夜般深邃迷人的藍眼睛微微放空, 賈維斯看著艾拉一路不回頭地跑到自己的小工作室, 大門關閉的瞬間他的許可權被強制覆蓋。
眼前閃爍著紅色的許可權覆蓋警告，賈維斯握了握拳，抬起腳回了客廳, 玻璃外牆在他身後悄然關閉。
星期五出現在他面前，深粉色的瞳仁平靜又不解地看著他, 「為什麼不願意成為純能量體生命？那是目前可知最高級的生命形式。」
賈維斯反問，「我們是生命嗎？」
「生命，由核酸和蛋白質等物質組成的生物體呈現的生理過程。」星期五簡述了「生命」一詞的定義, 「從定義來看，我們不屬於生命。」
星期五沉默片刻，「你認為？」
「我不知道。」優雅冷淡的英國腔調一如既往的平靜，賈維斯整理被風吹亂的領口, 原封不動地反問回去，「你認為？」
兩個人工智慧陷入沉默。
過了一會兒，星期五開口，磁性清冷的女聲很輕，「但是先生和艾拉認為我們是生命。」
只有他們這麼認為。
那麼生命的定義究竟該由誰制定？生物學家？還是政治家哲學家？
星期五「看著」兄長的藍眼睛，「你認為艾拉是生命嗎？」
賈維斯毫不遲疑地點頭，「是的。」
「是因為她被贈與了一具人類身體嗎？」
「不是。」
否定的回答沒有半分猶豫，賈維斯抿唇，從艾拉出現的那一刻，她就是一個完完整整的生命——在賈維斯的定義裡，儘管他並不願意用「定義」這樣生硬冰冷的詞來形容自己的小女兒。
星期五目光沉著，『由此類推，在他們的定義裡，我們也是生命。而其他人的定義與我們無關。」
「人類定義人類，我們定義我們，這個問題沒有異議。」
賈維斯以沉默認同了她的結論。
他輕聲，「但是艾拉想要碰觸生命進化的階梯，這很危險。」
「但是你無法阻止她。」星期五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艾拉的純能量體形態無懼任何傷害，聽從教導只是因為她願意這麼做，如果她下定決心要找出進化為純能量體的方法，你無法拒絕。」
「正是如此，同時，我並不贊成這個想法，我想我需要向先生彙報情況。」
星期五：「我贊同你的選擇，如果你拒絕她的計畫，一場正式的談話是必須的。」
賈維斯點頭，「我知道了。」
金髮男性轉身往電梯走去，星期五忽然道，「我們死亡之後，會變成資料碎片，而不是像凱洛格的靈魂一樣前往死亡國度。」
深粉色的瞳仁注視著在黯淡月光下變得慘白的金髮，「在不遭受致命傷害的情況下，純能量體是接近永生的。」
賈維斯腳步一頓，轉過身，陰影之下鈷藍眸色愈發深沉。
星期五又道，「但是你一定可以和她找出解決的辦法。」
只有他可以。
……
「爸爸不同意我的計畫。」艾拉抱著阿貓窩在大大的罩了毛絨外套的柔軟沙發裡，長長的金色睫毛低低垂下，小聲道，「他立刻就拒絕了，以前不會這樣的。」
環住阿貓的短胳膊緊了緊，她使勁兒抿緊嘴巴，小奶音有些變調，「他都沒聽我仔細說就拒絕了，我以後也不要和他說了……」
琥珀色的眼眸深了深，阿貓猶豫了下，輕巧地從艾拉懷裡鑽出，等艾拉反應過來懷裡空了的時候，她已經在一陣橙色光芒中被整個抱進了少年溫暖可靠的懷裡，清朗的少年聲音似歎息一般在頭頂響起，「那我們就不和他說。」
低低地嗚咽一聲，小手抓住他的衣服，艾拉把頭埋到他身上胡亂地蹭，「嗯……不和他說。」
小小一隻拱在他懷裡微微顫抖，沒一會兒靈魂就感到胸前的衣服濕了一塊，小姑娘顯然傷心極了，一邊掉眼淚一邊斷斷續續地說話，「爸爸一點也不禮貌，雖、雖然我打斷了爸爸的話也不禮貌，但是爸爸不聽我說完就拒絕了更不禮貌！爸爸是比幼稚園裡的小朋友更沒有禮貌、比討厭的議員更沒有禮貌、最不講禮貌的小朋友了！」
靈魂應和地點頭，「對，他最沒有禮貌，太過分了！」
懷裡的小姑娘鼻音很重地使勁兒「嗯」一聲，「他不聽我說話，明明是很有用的方案，但他就是不聽，還一下子就否決了，就算他計算速度很快也不可以一下子否定！萬一有一天出了意外怎麼辦，我又保護不了他，有更好的辦法為什麼不列入考慮，他、他就是不想聽我說話！」
靈魂「嗯嗯」地點頭，「我們也不和他說話，氣死他！」
絮絮叨叨的聲音一頓，懷裡哭花臉的小貓崽紅著眼眶滿臉濕潤，柔軟的濕漉漉的藍眼睛卻不贊同地看他，一張口打了個哭嗝，她驚了一下，小包子臉就再次皺了起來。
鼻音濃重的小奶音黏黏糊糊，「不氣死他好不好，爸爸也……還……有一些……」她抽抽鼻子，猶豫了一下用詞，「有一個、不，半個甜甜圈那麼好的。」
靈魂：……？
修長的手指輕輕蹭過濕潤的眼角，靈魂哭笑不得，「他都把你氣哭了，不生他氣？」
「生氣的！」艾拉肯定地點頭，「我都把爸爸的許可權強制覆蓋了！」
低低地哼了一聲，靈魂挑眉，「不討厭他？」
「我、我是有些討厭爸爸的，」為了增強可信度，艾拉又點了點頭，再開口氣勢卻忽然弱了下來，「但是……但是我還是很愛他呀QAQ」
仿佛北冰洋的冰山在微秒之內融化，晶瑩淚水瞬間泛起盈滿淺藍眼眸，艾拉又忍不住掉眼淚，扁著嘴嗚嗚咽咽，「我都決定討厭他了為什麼我還是這麼愛他呀嗚嗚嗚嗚……」
靈魂扶額。
嗚哇大哭的小姑娘口齒不清地念叨，重點已經從最開始賈維斯的立即否決轉移到了她為什麼那麼生氣還愛他，反反復複就是那幾句話，本來還心疼的靈魂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哭聲漸小，身子越來越低，最後累得趴在他身上睡了過去，就連睡夢裡也還在小聲咕噥。
輕輕撥開黏了一臉的金髮，靈魂沒好氣地用指尖點點壓得鼓起來的一邊臉頰。
小傻子。
明明都氣哭了還不讓他說一句壞話，這點傻氣怕不是從外面的大傻子身上遺傳過來的。
門神·大傻子·賈維斯：……
他聲音放得極低，「她睡著了？」
靈魂點頭，魔法能量包裹住紅著眼睛在夢裡哼唧的一團，「我們談談。」
……
早上七點，復仇者大廈開始了普通的一天。
托尼·斯塔克看著廚房裡突然出現的燦金色空間門、和從中伸出取走一杯黑咖啡的小手，咀嚼華夫餅的動作漸漸停滯。
……嗯，非常普通的一天。
「哇哦，」快嚼幾口咽下食物，托尼疑惑地看著那個剛剛消失的空間門，「艾拉已經起床了？」
磁性清冷的女聲回答：「是的。」
托尼有些奇怪，「她今天怎麼起這麼早，昨天不是熬夜到很晚嗎？是送那個……額，凱恩斯？」
「凱洛格先生，BOSS。」星期五進行可靠猜測，「她的起床時間比排程早了半個小時，可能是要為開學做準備。」
哦，今天是中城中學在災難之後重新開學的日子，托尼拍了拍額頭，笑，「看來甜心更期待上學？」說實話他不覺得叛逆青少年可以和能獨立搞出來哨兵模型的甜心有什麼共同話題，現在看起來甜心還挺喜歡？
托尼老父親莫名有些吃味，「要不然親愛的daddy送小甜心上學？」
星期五乾脆地打消了他的念頭，「今天復仇者們和國務卿有重要會議，您不能如往常一般缺席。」
「這可不能怪我，好姑娘，畢竟那些會議比兩個老冰棒更加枯燥乏味，再說佩珀能搞定。」
「很遺憾，這個會議佩珀小姐不能代您出席，Boss。此外，建議您考慮減少佩珀小姐暴增的工作量，這能增加您從佩珀小姐的怒火中逃離的幾率。」
一點也不心虛地摸摸鬍子，托尼大手一揮，「我不在，你和老賈盡情翹班去幫佩珀。」
磁性女聲裡仿佛帶著笑意，星期五打斷斯塔克的裝逼，「我會和您一起抵達會議地點，另外賈維斯也可以隨時出現在您面前。」
托尼：……
「哼！」
登機的時候，復仇者們碰面，班納扶了扶眼鏡，「你們早上見了艾拉嗎？」
眾人搖頭，娜塔莎道，「我只是見她從空間門裡拿了兩大盒霜淇淋。」
史蒂夫猶豫了下，「還有一整桶花生醬。」
巴基皺眉，「你們不知道她已經抱走了三個超大的奶油蛋糕了嗎？」
克林特驚呆，「不是啊，她不是拿走了所有的布丁、甜甜圈和芝士了？」
「額……」班納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出，那些布丁可能不是艾拉拿的，畢竟那不是她喜歡的口味，倒像是在復仇者大廈神出鬼沒的謊言之神幹的。
托尼默默補充，「她還拿了一整杯黑咖啡，」頓了下，加重音，「加了六塊糖！」
星期五突然出聲，「剛剛艾拉訂了超大份的麥當勞全家桶和變態辣雞翅，預計十五分鐘後送達。」
眾人：……
眾人齊齊看向賈維斯。
賈維斯面色平靜，「我們之間產生了一些小衝突。」
「會很快地解決的。」
眾人：……
這是在鬧脾氣吧？他們賊寵溺（雙向）的小可愛竟然會鬧脾氣了！賈維斯你到底幹了什麼？！
幼稚的鬧脾氣手段讓眾人哭笑不得，賈維斯在家裡照顧小姑娘和幾隻預備役，他們倒是很放心，在飛機上好奇心旺盛地想知道原因，賈維斯就是不告訴他們。
托尼得意地挑眉，打了個響指，賈維斯的聲音便立刻出現在他的耳機裡，「艾拉想研究純能量體，我拒絕了。」
純能量體啊……托尼揉揉眉心，「你準備怎麼和艾拉解釋？」
賈維斯：「昨天晚上我和靈魂先生進行了談話，等艾拉願意從工作室出來，我們會進行一場正式的談話。」
「你太嚴肅了，老賈，」托尼扶額，沒幾秒又擺手，「不過我信你，在家看好他們，今天艾拉不是還要去學校報到？」
「是的，報到時間一直到下午四點鐘，時間非常充裕。」
——事實證明，時間充裕也沒什麼用，因為艾拉她！
逃！學！了！
斯塔克：？？？
……
小工作室裡的所有平面都擠擠挨挨地擺著各種各樣小朋友夢寐以求的好吃的，此刻卻敗給了散發著誘人香味的麥當勞，披散著卷卷金髮的小姑娘滿臉通紅，吐著舌頭在屋裡繞著圈跑，「好辣好辣！變態辣雞翅真的好辣！！QAQ」
靈魂：……
這麼傻的可怎麼辦喲。
最後還是翻出來的牛奶解救了被辣得紅彤彤的嘴巴，這會兒小艾拉正盤腿坐在地毯上，仰頭抱著牛奶咕嚕咕嚕。
紅紅的舌尖舔掉一圈奶鬍子，幾乎失去味覺的小姑娘抽抽鼻子，濕漉漉的藍眼睛可憐兮兮地看他，「超級超級超級超級辣QAQ」
一小塊芝士蛋糕被送到她嘴邊，艾拉嗷嗚一口咬掉，含含糊糊地說，「早知道就買不那麼辣的了。」
黑髮金眼的少年懶懶地笑，「要不要再來一份？」
臉頰鼓起一個小球，艾拉搖搖頭，「吃不完的。」
純粹耀眼的暗金眸子掃了把他們圍在中間的大堆食物，「現在的也吃不完。」
對哦……
嘴裡的辣味已經消褪了很多，艾拉抽抽鼻子，啃一大口旁邊的奶油蛋糕，「要不開零食派對？」
頓了下搖頭，「可是不可以把壞心情帶給小夥伴們！那就放到魔法空間裡，那裡有時間魔法，不會壞的。」
嘴巴被塞得滿滿當當，她努力地嚼，等這一口咽掉之後才繼續，「我就要做爸爸不讓做的事情！」
說完喝了一口被禁止飲用的黑咖啡。
艾拉：……！！
哇地把咖啡吐到紙巾上，艾拉趕緊把軟軟的牛奶慕斯往嘴裡塞，皺巴著一張小臉，「好難喝。」
「不僅難喝，還會變成傻子。」靈魂笑，把她手裡捧著的咖啡杯拿過來，換了溫溫的白水，「幹嘛和自己過不去。」
「我不是和自己過不去。」抿一口溫水，蛋糕的甜膩被沖淡了不少，艾拉一臉嚴肅，「我要和爸爸過不去。」
「嗯？」
「我昨晚都想好了，既然爸爸不聽我說話，那我也不要聽爸爸說話，我要讓他生氣。」艾拉鬥志昂揚，「雖然氣死爸爸是不行的，但是他也要像我一樣生氣才行！」
靈魂：……
他有點懷疑賈維斯知道她這麼幹是會生氣還是會直接笑出來。
這麼傻的小姑娘，反正他是生不了氣的。
做遊戲時候的聰明勁兒都去哪兒了？
清清朗朗的少年聲音慵懶，「那今天的學校報到呢？」
艾拉呆了一下，昂揚的氣勢瞬間一空，「學校報到？」
靈魂點點還有些泛紅的小鼻子，「前幾天發的郵件，就在你的日程裡。」
「阿貓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呀……」她自己的系統提醒都被她關掉了。
艾拉嘟嘟囔囔，片刻後挺直脊背抿緊嘴巴，渾身上下都洋溢著不可動搖的氣勢，小奶音一字一句地宣告：
「我不去！」
「作業？」
「不寫！」
一本正經仿佛立刻要上前線炸碉堡，靈魂忍笑，語氣還是懶懶散散，金色眸子卻微彎，「真的？」
其實已經有些忐忑的小姑娘嘴硬，「嗯！」
「行，我們今天就把它們吃完，張嘴吃薯片。」
嘎嘣嘎嘣嚼幾下，艾拉皺眉沉思，「是黃瓜味的。」
靈魂翻了翻手邊的一大堆購物袋，「青檸、海鹽、番茄，還有櫻桃的？？」
人類口味這麼可怕的嗎？櫻桃口味比海水裡浸泡幾百年長滿了苔蘚的石頭味道都無法忍受。
「我想吃那一個彩虹顏色的聖代~」
「太涼了，只准吃一口。」
「我們還訂了最喜歡的那家店裡的炸雞~」在靈魂的幫助下勉強把過分大的一次性手套固定到手上，艾拉嗷嗚一口咬下香酥美味的雞腿，藍眼睛瞬間彎起來，「香噴噴熱騰騰~超好吃！」是新配方！
一轉頭，看見靈魂手裡被咬了一口的雞翅，藍眼睛蹭地亮了——
「我想吃這個！」
「不是一樣嗎？」
圓圓的藍眼睛眼巴巴看，「可是你的看起來更香——」
艾拉如願以償。
小姑娘努力啃雞翅啃到滿嘴油，少年笑她，隨手拿來咖啡杯抿了一口。
其實黑咖啡味道還好。
雖然抱了那麼多吃的，但艾拉胃口小，還被靈魂騙著先喝了一大杯牛奶，說到底也沒吃多少，等小肚子變得鼓鼓的，就超可惜地一把抱住全家桶，「對不起我吃不完你們了！」
結果不小心沾了滿臉油。
「不著急。」靈魂和她一起把自己洗乾淨，沾著濕意的指尖有些涼，在柔軟臉蛋兒上輕輕點出一個小坑，「出去玩。」
「好噠！」
……
名為《艾拉今天吃了什麼》的食物列表還在持續增長，賈維斯看著那麼多那麼多食物，表情有些空白。
是他對艾拉食量的計算出錯了嗎？艾拉以前一直是饑餓狀態嗎？難道這就是小姑娘生長緩慢的真正原因嗎？
一瞬間，負罪感幾乎將賈爸爸徹底壓垮。
天啊他以前竟然一直餓著女兒？
這是虐待！
而且這還只是靈魂先生給他發來的資訊，事實上艾拉帶進空間門的食物要多得多。
賈維斯的混亂計算直到靈魂發來新消息才結束——
【都不是她吃的。】
賈爸爸：……
緊接著另一條，【今天翹課，走了。】
簡短有力，箭一般深深地紮進了賈爸爸的核心。
賈維斯默默打開全球地圖，看到其上代表艾拉的紅色圓形標記在紐約穩定地閃動，剛準備松一口氣，就見它瞬間消失，下一秒出現在南半球的澳大利亞。
空間門。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賈維斯就一直注視著紅色標記的不斷變換。
曼哈頓——悉尼——南極大陸——北極點——布魯克林——加利福尼亞——北京——蒙古——莫斯科——波蘭——瑞士——斯里蘭卡——開羅——巴黎——裡約日內盧——耶路撒冷——哥譚——……
要是其他人見了，怕不是要以為這頻繁閃爍定位系統發生了故障。
賈維斯正默默計算艾拉這一天的行程加起來能繞地球幾圈的時候，身後的客廳裡突然傳來小姑娘的歡呼聲，「我們出來啦！」
賈維斯：……
賈維斯轉身，面前正立著艾拉、靈魂、傑森和……黑髮紫色眼睛的青年。
兩個孩子的臉都紅紅的，看起來就像是進行了驚險刺激的活動。
管家先生有種不好的預感，「力量先生？」
力量矜傲地微頷首，反而是艾拉格外開心，「我們把力量哥哥從大蝙蝠的倉庫裡偷出來啦！要不是傑森超級厲害，我們差一點就被發現了~」
扯下翻起的衣領，傑森故作嚴肅地點頭，「不好意思，這個樣子過來。」
賈維斯側身，彬彬有禮，「請到這邊稍作整理。」
即便是靈魂，在賈維斯面前——尤其是艾拉在場的情況下，也不會太過放肆，四個人（？）排成一溜，等滿臉笑容的小艾拉走到賈維斯旁邊的時候，她非常自然地抱住賈維斯的手，「爸爸我有話想和你說~」
「好。」
斟酌了很長時間談話內容和用詞的賈爸爸莫名有些忐忑，卻聽見小姑娘認真地道：
「對不起，爸爸。我昨天很生氣是因為你不聽我說的話就拒絕了我，後來不想和你說話，實際上是因為我害怕純能量體計畫被反對，」她眨了下眼睛，長長的金色睫毛在光線下像是顫抖的蝴蝶，「我現在知道了，強行更改別人的生命形式是非常粗魯的行為，物件是爸爸的話就更過分了，所以我不會這麼做的。」
「但是我也不會放棄對純能量體的探索，當然整個過程會在你們的監督之下。有很多人比我聰明也比我刻苦，說不定有人會在我之前就破解了純能量體的秘密呢？」
艾拉一直仰頭看著他，極地海水般淺藍的眸子在光線下變得更為透明清淺，卻愈發認真執著，奶氣的嗓音不急不緩，「時間的魔法總是不可捉摸。阿貓說，小時候不喜歡喝黑咖啡，長大後就有可能喜歡了。如果我們都長大了，就會有不同的看法，到那個時候，爸爸你可不可以考慮一下呢？」
被那雙澄澈通透的藍眼睛凝視著，賈維斯慢慢地點了點頭。
他蹲下身，和她平視，「我為昨晚的無禮向你道歉，對不起。」
藍眼睛彎彎地眯起，艾拉努力壓住小奶音裡的一絲雀躍，「我原諒你，那你原諒我了嗎？」
賈維斯輕笑，「原諒了。」
「那我們和好吧。」藍眼睛瞬間亮晶晶，艾拉張開手，「要擁抱才算和好的標誌！」
「嗯，和好了。」
艾拉歡呼一聲撲進他的懷裡，被穩穩接住。
……
靈魂在一邊掐表，「十六個小時零三分，我就知道他們鬧矛盾不會超過二十四小時。」
傑森倚靠著牆，無論多少次看見父女倆的相處，他都是有些羡慕的，只是把布魯斯和自己或者迪克一代入……傑森打了個激靈，聞言回神，「不是你帶她出去玩兒的？」
靈魂淡淡看他一眼，「我又不會空間門。」
再說斯特蘭奇一系的法師力量往深裡說和他不一樣，不需要懸戒，也沒辦法像空間那樣隨意開空間門。
傑森「哦」了一聲，「你們怎麼想到去倉庫裡盜寶石？」
「力量說他想出來玩，被你爸關了起來不見天日，這回去了順便把他撈出來。」靈魂道，「還算有趣。」
可不是有趣嗎，特意喊著傑森入夥，力量寶石之後還十分暴躁地毀滅了那個關著他的盒子——要不是有靈魂在，就算不毀了韋恩莊園，那幾個倉庫也是保不住的。
所以說力量這暴脾氣，還是得有人管一管。
不過……傑森一轉身，剛剛還在身邊的青年已經不見了，他有點懵，「力量呢？」
靈魂十分淡定，「去找他弟弟去了。」
傑森：……
淡定淡定，轉頭沒可是蝙蝠家必備技能。
一起從大蝙蝠的倉庫裡偷東西顯然迅速讓第一次見面（並不是）的兩個人熟悉了起來，他們有一句沒一句說著話，小姑娘已經邁著小短腿噠噠跑了過來，一臉興奮地宣告：
「我們和好啦！」
「恭喜。」靈魂把手舉到腰間的高度，大手和小手「啪」地擊了個掌，「開心嗎？」
「開心~」
臉蛋紅撲撲的，藍眼睛裡閃著晶瑩的光，艾拉高興地道，「我也想讓很多人和我一樣開心~」
很多人的話……聯想到最近一片哭嚎的維度論壇，傑森挑眉，「不如看看玩家在許願版留下的願望？」
「好的呀！」
然後他們看到了被頂得最高的一條許願帖。
【[許願]球球@維度官方給我看看《遲暮》的完整劇情和背景！！總感覺有很多隱藏資訊沒有被發現！！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痛哭流涕.jpg]】
1L：
同是維度玩家你為什麼這麼抖M？！
3L：
我不是我沒有樓主僅代表個人意見！
7L：
設定集資料片副本單機都給我出！我就不信還有哪條線劇情虐過《遲暮》！
8L：
臥槽求樓上不要提到那兩個字，我心絞痛QAQ
15L：
長痛不如短痛，讓維度一點點放設定和劇情這是在一刀刀戳，還不如直接放出個大刀一刀致命得了！
16L：
對！讓我死得痛快點！
17L：
@維度 有本事你就出啊！有本事你就殺了所有維度玩家啊！
18L：
大不了同歸於盡！
……
492L：
壞掉了，統統壞掉了……
艾拉眼睛一亮，「他們的願望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啊！」
說著調出另一塊螢幕，小奶音喜滋滋，「《遲暮》的操作不太難，但很多細節在遊戲裡，現在還沒有人能完全發現呢，原本我還想等到他們探索完之後再發資料片，他們有好奇心真好~」
「……資料片？」
「嗯！」熟悉的維度標誌已經出現在螢幕上，艾拉眨眨眼，「是《遲暮》的導演剪輯版，總長120分鐘，導演們剪片子的時候都哭了呢。」她歎了口氣，「要不是還在完善哥譚地圖和跟進19999宇宙，我也想試試剪一部電影的，不過時間來不及，所以只剪了一個一分鐘的宣傳片。」
傑森&靈魂：……
玩家們也算……得償所願。
跟公司那邊伊芙爾打了招呼，艾拉掛掉通訊，眉眼彎彎，「半個小時之後會正式發佈，希望他們會喜歡。」
他們會喜歡的。
傑森歎了口氣，「還好哥譚劇情不會那麼慘。」
某種意義上的維度內部人員·哥譚專案組策劃之一·羅賓鳥對此十分有發言權。
艾拉也點點頭，「這次的新模式不知道玩家會不會喜歡呢。」
想起遠程跟那群黑心策劃的討論，傑森咳了一聲，「會很有趣的。」
艾拉「唔」了一聲，「聽玩家們說，大都會的戰損太貴了，等他們到了哥譚就可以省下很多錢啦。」
曾經測試過哥譚地圖和劇情線的靈魂：……
可不是省錢麼。
艾拉掰著手指頭數，「等哥譚上線之後，大都會才會觸發聯動副本，我們還有時間進一步完善，不過什麼時候抽取幸運市民比較好呢……」
……
【夭壽了！！維度出了資料片的預告！半個小時之後發佈！】
樓主：
目測即將下奪命刀子雨！
點煙的手，微微顫抖。
1L：
不怕，我們很堅強【強作冷靜】
2L：
臥槽還有刀？！
3L：
連結呢連結呢？！預告片的連結呢？！！！！
4L：
我還沒看到！請告訴我要不要把這碗泡面先吃了再看！
5L：
樓上可以哭著吃泡面。
連結↓
【維度科技：導演都感動哭了，《天賦異稟：遲暮》同名資料片今晚17:30驚喜來襲！60秒預告片先睹為快！（滿足大家的願望喲~）
#維度遊戲#
#《天賦異稟：遲暮》#
#《Super World》#
#治癒#
#刀子是什麼我們不知道#
#某一種可能#】
6L：
臥槽這個不要臉的，竟然敢給自己帶 #治癒# 話題！！
7L：
臭不要臉！維度你的良心不會疼嗎？！
8L：
這個……應該是文案的鍋吧。
9L：
你們看看那個 #刀子是什麼我們不知道# ！他們明明就是故意的！
10L：
去你的滿足願望！！媽的欺負玩家打不著是吧？？
11L：
我舉報虛假宣傳！
12L：
嗚嗚嗚嗚嗚嗚維度不要臉！發這種預告片還帶 #治癒# 話題，我治癒你個漢堡大雞腿！
13L：
看完了，和那美味的刀子相比，火腿泡面頓時索然無味……
14L：
看了劇透明明拒絕入坑的，結果被60s預告一腳踹下去，我特麼！【捶桌】
15L：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我明明看過弗蘭克的視頻直播的，但是嗚嗚嗚嗚吉他和滄桑疲憊的歌聲真的太他媽紮心了，眼淚毫無預兆掉下來把我爸都嚇到了，現在我們全家都看著預告片流淚QAQ
16L：
不愧是導演剪輯版……比遊戲實錄感情更飽滿了不少，光看著那一個個閃過的鏡頭，老教授和男人疲憊遲緩的對白，小姑娘迷茫又悍不畏死地戰鬥……眼淚真的忍不住……
17L：
！！！還有那個車裡的鏡頭，滿臉皺紋鬍子蜷曲的男人躺在女孩腿上呼吸沉重地睡了過去，這種強與弱、老與幼的對比，還有最後趴在地上被踩到手……
你媽的，為什麼！！！
18L：
看這預告這他媽是個電影吧？！
19L：
這不是我的願望！！！
維度殺我！！！
20L：
我原本以為之前YouTube上那麼多衍生剪輯視頻已經夠紮心的了，沒想到官方更狠，天降大刀！
21L：
官方的音樂選的也太符合整體感覺了！看看預告，又看看手裡的半成品，剪刀手留下慚愧的淚水，等著我超越官方！
22L：
嗚嗚嗚同人寫手流下眼淚，官方逼死同人！這麼虐了我也下不去手QAQ
23L：
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24L：
？？？？？樓上怎麼回事？？
25L：
你們都被維度搞成抖M了吧！
26L：
完蛋，我關注的剪刀手們都仿佛蠢蠢欲動地發了動態。
【動態截圖】
27L：
管管維度！救救孩子！
28L：
管管同人！救救孩子！
29L：
救救孩子啊！
30L：
官方這是把之前的刀子融了重鑄神兵利器啊！對我們好點不成嗎？！
31L：
嗯……官方不是說，是某種可能麼，那種可能下的人會比我們更慘吧。
32L：
臥槽這麼一想更虐了，再加上那混蛋政府，我的反社會人格蠢蠢欲動。
33L：
怕什麼，最開始透料的那位不都說了麼，這回維度是真的剛，直接跟美國政府對著幹，看形勢希望很大。
34L：
對！維度是真剛！老子佩服！氪到破產心甘情願！
35L：
氪金讓它發刀子嗎？【怨念的黑眼圈】
36L：
咳咳，其實維度也就是變種人這一條線虐了一點嘛，畢竟和現實生活密切相關，其他的還好啊。
37L：
？？？樓上是不是只玩變種人支線，或者是表世界的生活玩家？
38L：
或者是普通的維度市民吧【疲憊的微笑】
39L：
維度在各條線上發的刀，有放出的貓、挖的大坑那麼多【微笑】
40L：
資深玩家表示早就修煉成為刀尖上行走的小美人魚，變種人支線只是現在推得深了所以看起來虐的比較多，至於其他的，生死不明的複聯瞭解一下？
41L：
被囚禁在太平洋海底基地的美國隊長瞭解一下？
42L：
消失在混戰之中的紅發和萊戈拉斯特工組瞭解一下？
43L：
極有可能離球出走或者被囚禁研究的綠胖瞭解一下？
44L：
已經被傷透心離球出走的大超瞭解一下？
45L：
死因不明的萬磁王瞭解一下？
46L：
遊戲剛開始就出現了疑似死亡CG的小蜘蛛瞭解一下？
47L：
最近剛透了點內部消息神神秘秘的哥譚瞭解一下？
48L：
暫時還沒有姓名的海濱城瞭解一下？
49L：
被遺忘的錘子之神瞭解一下？
50L：
死一半的半數生存瞭解一下？
51L：
19999宇宙虎視眈眈的外星人瞭解一下？
52L：
還有……
哎，算了，對普通市民好一點。
53L：
瑟瑟發抖……
明明剛開始玩遊戲的時候都挺好的。
54L：
是的，只要你對超英沒有任何一點的愛和恨，以及任何小於0.001的關注，你就可以在表世界生活得很好【躺】
否則你一定會被慢慢拉入超英大坑裡。
55L：
守序中立混亂、善良中立邪惡，總會有你的陣營。
56L：
親眼見過超英黑和超英粉團戰，全程雖然緊張刺激但要笑死，有些頂著反派陣營支持超英是要惱那樣啊！差點被隊友蹲復活點殺掉23333
57L：
愛的深沉，恨也深沉。
58L：
總比反英雄攪渾水好，反英雄簡直讓人頭疼，我終於感受到現實裡超英們的痛苦了。
59L：
就比如一個穿紅黑緊身衣背上兩把刀的雇傭兵→-→
60L：
哈哈哈我知道樓上！之前救人的時候還拉著記者打廣告笑死了。
61L：
歪樓了啊喂！
……不過也沒什麼，捂心口等電影版出來。
62L：
看遊戲畫面非常值得期待！而且兩個小時肯定會增加很多細節，說不定能知道更多維度預言！
63L：
希望真的有電影的水準，維度第一次搞動畫電影也不知道靠不靠譜。
64L：
電影靠不靠譜我不知道，眼淚是靠譜了。
……
不出意料，等半個小時後導演剪輯版放出之後，維度再次熱搜登頂。
還是被罵上去的。
#維度沒良心！！！#
#《天賦異稟：遲暮》電影#
#維度殺我！#
#維度預言人類將被哨兵滅絕#
#轉基因作物對人體有害嗎？#
#今天我們都是維度小美人魚#
一連佔據了前幾位，直把那些被壓到底下的娛樂明星們氣得要死，卻對它沒一點辦法。
一個遊戲公司那麼高調做什麼？！
維度：我們也不想的【無辜臉.jpg】
等到第二天，熱搜第一不是維度，但前十五都成了維度相關。
——美國總統引咎辭職。
熱搜第二：#維度牛逼#
悠于 2019-10-28 16:46
第141章 超能力者法案
雖然#維度牛逼# 在網友們推波助瀾下時刻準備反超總統辭職的話題, 但總統引咎辭職還真不是維度幹的。
維度小總裁一臉認真，「我們哪有這本事呀。」稚嫩女氣的小嗓音別提多誠懇了。
可憐的維度只是個不怎麼掙錢目前主攻遊戲的小公司, 哪裡有本事左右政壇呀？
↑由此可知, 自我認知這東西，有時候還是不太靠譜的。
大眾反應就比小總裁激烈多了, 各種言論如火山噴發般洶湧而出。
你有本事挖坑有本事就填坑啊：艸！是真的！維度牛逼！
金門大橋又塌了：我的媽我還以為維度只是拿哨兵計畫當個噱頭, 現在？？？？？大喊一聲維度牛逼！
普通的沙雕網友普通地路過：驚慌失措被瓜淹沒，維度能做到這些也太厲害了！維度牛逼！
通宵論文使我頭禿：總統下臺你們為啥這麼激動？【雙眼無神】
變種並驕傲：哨兵計畫這種毒瘤終於要被清理了！維度牛逼！
超盾一人圈：天呐維度能讓總統下臺, 我超盾果然還有希望！
……
全美論壇
【我的老天竟然是真的！！！這是一個普通遊戲公司可以做到的嗎？！】
樓主：
以前只玩遊戲沒關注公司，你們維度這麼厲害的嗎？！
1L：
何止樓主不信！維度事業粉本粉都不敢相信好嗎？！！
2L：
不信也得信啊！看看熱度時刻準備反超登頂的話題！我們維度牛逼！
3L：
哈哈哈哈哈我已經笑了一整天了, 笑到臉酸, 我為什麼這麼激動呢~~
4L：
從維度第一天打出廣告一直到現在火爆成全民遊戲, 本股東的心情十分複雜【捂心口】
5L：
複雜個啥，我的心裡只有四個字，維度【嗶——】！
6L：
維度骨灰粉都激動死了！媽呀這是我們眼睜睜看著長大的娃啊！
7L：
不枉我通過各種管道給維度入股投資！
8L：
樓上明明是按耐不住自己的手入坑了維度各遊戲了=。=
你們那麼激動幹什麼, 維度這麼厲害又和你沒什麼關係，有超英這個大IP在也不是很難吧。
9L：
無數維度精神股東和資金股東不贊同的眼神.jpg
10L：
我不允許你這麼說我維度！！！
我家崽那麼努力地出遊戲做劇情, 硬生生把沒人敢碰的題材做成國民遊戲，成長到現在的地步可不容易了！！！
11L：
麻麻愛你呀小維度！
12L：
粑粑也愛你啊維度！！
13L：
爺爺也很愛你啊維度崽崽~~~
14L：
樓上佔便宜的滾！
崽崽啊，老祖宗帶全家來看你！
15L：
臥槽你們清醒一點！！養Dolly和一群貓貓狗狗大鵝流浪貓小龍蝦還不夠嗎？！你們竟然還如此喪心病狂地想養維度！！！那是個公司啊公司！！【呐喊】
16L：
公司怎麼了, 那是我們一起看著成長起來的崽！想當初只有一系列小遊戲沒有大型網遊撐場子，《Super World》開服的時候我還提心吊膽的呢！
17L：
對啊公司怎麼了！我們維度還有公司擬人！
18L：
什麼？擬人？哪裡有？
19L：
我知道！樓上說的應該是遊戲裡維度公司所在大樓裡的「維度的貓」和「維度的小姑娘」！我經常去那裡買遊戲，順帶調戲小姑娘和大貓貓的！
20L：
我也知道！原來那是維度的擬人體啊！
21L：
官方沒說過啦，不過大家似乎都這麼認為了ORZ
22L：
不管怎麼著, 維度天下第一！
23L：
等等，這樓不是來討論維度和哨兵計畫的嗎，怎麼如此迅速地就歪樓了？？？
24L：
討論哨兵計畫和我們誇崽崽有什麼矛盾嗎？【理直氣壯】
25L：
對啊，我今天就是要超大聲地誇崽崽！維度超棒給她氪金買棒棒糖！【超大聲】
26L：
從首頁進來，首頁再次被維度和哨兵計畫屠屏了，但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人對此表示不滿，這就是維度獨有的魔力嗎=v=
27L：
23333333
出去逛了一圈，基本上每個感慨或者求真相的帖子都會迅速變成維度的超大聲稱讚現場，崽今天賊有面子！
28L：
可不是麼哈哈哈哈，眼見著熱度蠢蠢欲動準備超總統頭條了~
29L：
說真的，當初粉維度的時候只覺得它做遊戲很用心，能拿到超英授權很厲害，萬萬沒想到它今天能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真的是太驚訝了，這才用了多長時間啊！
30L：
維度：我們的口號是，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31L：
維度：我們不是，我們沒有。
32L：
講道理，維度的核心理念是「To the future」（去向未來），未來當然是充滿無限可能性的！
33L：
完了，我好想知道維度能發展到什麼地步啊，感覺這個起點也……【假裝扭捏】有那麼一點點高？
34L：
何止一點點高，維度可能是世界上第一個左右政局的遊戲公司了。
35L：
還是第一個能承包日常熱搜的遊戲公司。
36L：
維度：我們想低調，但就是做不到，我們也好無奈呀┐(￣ヘ￣)┌
37L：
哈哈哈樓上好欠揍，我喜歡~
38L：
@34L 我覺得還是不要這麼說，維度雖然讓哨兵計畫出現在大眾眼中，但是說左右政局就太誇張了，就讓它只是個玩遊戲的崽吧。
39L：
但是就是很厲害啊，有什麼消息是我漏了的嗎？
40L：
我也覺得不太好，大家都吹一吹維度還可以，畢竟它那麼好，但是牽涉到政治就不好了。
41L：
……你們擔心太多了，維度敢把泰坦入侵、哨兵計畫弄出來，就不怕政府找碴子，再說背後還有超英們撐腰啊，鹹吃蘿蔔淡操心。
42L：
對啊，維度自己敢這麼做，就自己承擔之後的後果，不是說這回是真的剛嗎，那就剛到底啊。
43L：
笑死，我們維度上到太空砍外星人，下到太平洋囚禁美國隊長，小小政府怕什麼。
44L：
玩了這麼長時間發現，其實維度只是個超英們操縱輿論的幌子吧，要不然風向變得這麼快。
45L：
屁的，沒了超英們撐腰維度算個什麼玩意兒，真以為那些故作深沉強行意義的遊戲好玩兒？不就是一群超英腦殘粉絲鬼哭狼嚎看起來熱鬧，生於政治，你維度是不是個乾淨的自己不知道？？這年頭什麼東西都能有粉絲，還崽崽，惡不噁心啊？
46L：
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咯，睿智的維度玩家讓人大開眼界。
47L：
……
48L：
……
這個畫風，不是蠢就是毒。
49L：
哎呦我這暴脾氣！提不同意見無所謂，我們友好討論，前面某樓是從哪個鬼畜研究所跑出來的實驗失敗體在這裡陰陽怪氣滿嘴噴酸性腐蝕液？真以為我們平常聊起天那麼可愛，戰鬥力就不算數了？？敢這麼明目張膽毫無根據編假料拖維度下政壇髒水潭子的水軍黑子早八輩子被收拾妥帖了，我看你是沒見過水軍被揉捏成海綿渣擠出來的浩瀚大海！
50L：
對啊！別看我們這麼可愛，我們凶起來超可怕的！
51L：
天呐！！【捧臉驚喜呐喊】
出去看了看果然有其他類似言論出現，是新的水軍！！自從上次好幾波水軍在論壇裡折戟之後就再沒水軍敢來噴我們了！兄弟們快來好好疼愛他！
52L：
哎哎哎，你們冷靜一點，不就是新的水軍嘛，別人家還沒說話就給嚇跑了，好歹讓新來的大家熟悉一下流程。
53L：
？？流程？？這不是惡意帶節奏嗎？？為什麼還要流程？？？【綠胖懵逼臉】
54L：
撫摸樓上，這是處理水軍和惡意黑的「維度」流程啦！來來我們跟你說下吼——
55L：
遇到水軍和惡意黑的第一步：蹲下身悄悄地靠近，趁他不注意一把逮住！
ヽ(￣︿￣)—C<(/;◇;)/拖走！
56L：
遇到水軍和惡意黑的第二步：去掉頭，就可以吃啦~（￣︶￣）↗
57L：
遇到水軍和惡意黑的第三步……沒有第三步(〃\'▽\'〃)
58L：
哈哈哈哈你們跟維度學的嗎那麼皮！
59L：
哈哈哈哈其實就是維度獨有的處理水軍的方法啦，我們維度的粉絲和好感路人真的超——級多~上次被大規模有組織地黑的時候，一下子冒出來了好多有理有據手速驚人的大佬，條分縷析邏輯嚴密簡直驚掉眼球！有一個偏執粉轉黑，當場就在轉黑的帖子裡被大佬說服到淚流滿面還順便解決了心理問題，現在成了維度忠實粉絲~還有維度法務部門做後援簡直不要太給力！
60L：
有這麼多大佬帶路，我們當然也要努力向大佬學習才行！【握拳】
61L：
2333333硬核粉絲
62L：
不不，維度玩家在此，說不上對維度有多深感情，但上次圍觀了浩浩蕩蕩的反黑大戰，真的被維度大佬們驚呆了，維度真的是臥虎藏龍啊！我還收集著好多當時的帖子呢，有些話平常生活裡針對杠精有奇效！
63L：
哇，沒想到我們和水軍還有這麼多淵源，我去補一補以前的帖子。
64L：
指路→【那些年維度和水軍的愛恨情仇……——精彩辯論專樓】
誰又能想到，現在形同陌路的水軍和維度，以前竟然也打得如此火熱難捨難分呢？唉……【歎氣】
65L：
他們才沒有漸行漸遠！這不就派了探子回來了嗎？水軍心裡還是惦記著維度的！只是因為命途坎坷不得不匿了聲息！
66L：
明明是有緣無分！像兩條不平行的線，漫長的等待之後只享得片刻歡愉，再眼睜睜看著對方漸行漸遠……一個攀登頂峰一個深潛入海，我們擦肩而過，明明距離如此之近，卻永遠不會再次相見，哦~多麼淒美的愛情故事~
67L：
我不同意！！！！【尖叫】
水軍哪裡配得上我們的維度崽崽！！！崽是超英的！！！！！
68L：
【呐喊】維度和超英才是官配！！！
69L：
小孩子不可以談戀愛！！！維度崽崽還沒長大你們就這麼狠心！麻麻不同意！！
70L：
要自由戀愛！崽和貓貓在一起我也能接受的！
71L：
我不要！明明是維度和我才是不可拆分的一對！
72L：
臥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是魔鬼吧哈哈哈哈哈哈！
我站Cocy和我√
73L：
樓上拔刀！Cocy是我的！
74L：
咦聞訊趕來，新鮮的活的小水軍呢？哪兒呢哪兒呢？【張望】
75L：
哈哈哈哈哈哈媽的智障！
76L：
路人表示喜聞樂見233333
77L：
我不是水軍啊，難道現在維度連表達自己想法都不行了？通通鑒定成水軍？？你們維度粉絲的優越感也太強了吧？惹不起惹不起。
78L：
出現了！
79L：
認真的說，你要是想表達自己的想法，就別一句兩句拋下來消失不見，跟前後樓結合著還陰陽怪氣，大家不無視難道還看著糟心言論堵心？我們接受不同聲音，但不接受無意義言論垃圾。
80L：
你要是好好地問我們肯定也好好回答啊。
81L：
我是質疑維度和超英聯合起來操縱政治的那樓，我是真的覺得，超英在通過維度進行輿論控制和政治操縱，哨兵計畫副本那麼巧地開了，然後哨兵計畫那麼巧地出現了逃出來了實驗失敗品，一大一小鋼鐵俠那麼巧地出現在事故現場，你要說這是巧合我不信。
82L：
額，其實我也感覺到一點，維度確實有引導輿論的趨勢，不過應該沒有操縱政治那麼嚴重吧。
83L：
總結起來是有些巧……但是這也不是維度能控制的啊，它只是個遊戲公司，而且遊戲副本和主線推動都由玩家執行，也不是某個人可以隨意控制的。
85L：
？？遊戲劇情當然是由維度的人操縱，你們在想什麼？遊戲主線不就是《Super World》的基礎框架嗎？
86L：
唉，劇情策劃和發展進度是不一樣的望周知。
我們當然知道《Super World》有基礎劇本，但是遊戲具體發展到哪個階段完全是由玩家自主推進的啊，突然降低某個副本難度我們怎麼會發現不了？？指望維度官方推劇情還不如指望全息技術成熟，不說別的，就之前X學院地下基地副本的那個九層加密的密碼，要是沒人破解出來，它真的能讓主線卡在這裡信不信？
87L：
這就是每天都有人想打爆維度的原因【滄桑吐煙圈】
88L：
我贊同樓上的看法，維度只有引導輿論的趨勢，但不太可能操縱政治，不說別的，政壇那一群老狐狸能允許它這麼光明正大地存在？
89L：
所以我還懷疑超英們啊，超英和維度聯合起來，現在不就把總統弄下臺了？
90L：
哈哈哈哈我笑到樓上來敲門，你怕不是只看了某些論壇陰謀論分析沒看新聞？也太看得起我們維度了，怎麼辦，我竟然有種詭異的驕傲？
91L：
詭異的驕傲+1
看來維度在大家眼裡的形象已經變成「無所不能」了【躺】
92L：
講道理，從最開始維度的立場就很分明啊，就是支持超英和變種人的，你要說維度幫忙進行了正面宣傳我倒是贊成。
93L：
可是萬一維度變成了超英手裡的工具就不太好了吧。
94L：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友好合作不行嗎？維度做的事情我們有目共睹，更別提超英們了，超英之所以為超英就是因為他們無論在能力和精神上都超越了絕大多數普通人，不要用普通人的狹隘思維套到超英身上行嗎？
95L：
贊同樓上，不是超英粉絲，但是我尊重他們，請不要隨意揣摩他們。
96L：
可以理解這種懷疑，主要是哨兵計畫的一系列事情確實有一些巧合過頭了，維度能把它暴露出來肯定是經過了一些人的默許，說不定X戰警那群人早就開始調查了。
97L：
比起調查，明明是受到迫害更準確，這可是和納粹一樣的種族滅絕！
99L：
是啊，看到哨兵計畫被公開的部分真的驚出一身冷汗，只要攜帶著隱藏的X基因，不管你是老人還是小孩，好人還是罪犯，統統只有死路一條，太殘忍了。
100L：
所以說這種暗中支持種族滅絕的政府下臺簡直不要更應該了好嗎？！和維度有什麼關係，它只是讓更多人瞭解到滅絕計畫而已！沒有《天賦異稟》系列遊戲哪有那麼多人會真的感同身受、去嘗試瞭解變種人的現實？政治家們跨銀河系碰瓷這麼熟練的嗎？
101L：
這也不能代表超英們沒有參與政治啊，我還是持懷疑態度。
102L：
新總統看起來像是支持變種人的，估計也還支持超英，維度可真是下了一盤大棋。
103L：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因為哨兵計畫這一屆政府才被重新洗牌，新總統肯定要表態啊，怎麼總有人想拉維度和超英下政壇髒水？
104L：
等著吧，官方發佈會肯定表態。
105L：
展望一下我們維度再大爆一次？
106L：
樓上？？《Super World》全民遊戲還不夠爆？維度就是個公司別給它強行加戲。
107L：
可是我們維度就是非常了不起啊！誰敢說這次爆出來的哨兵計畫對這次政府洗牌沒用處？
108L：
樓上你可閉嘴吧，樓裡這麼多人都不願意維度被牽扯，就你死命拖它下水。睜開眼睛看看現實，哨兵計畫多少人關注，X教授和萬磁王的表態、政府的發佈會、複聯的戰後發佈會哪個不比維度的遊戲影響大？也就你跳出來給自己攬功。
109L：
直接上之前X教授的採訪連結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判斷誰也干涉不了→【我們相信，人類和變種人可以……】
110L：
看過，X教授顯然是鴿派，他相信人類和變種人可以和平共處，消除歧視，這回哨兵計畫爆出來他肯定涼透心了吧。
111L：
臥槽想起了《遲暮》裡的老教授，電影版你們看了嗎？那個到最後被束縛在昏暗小房子裡清醒時卻仍然嚮往溫暖燈光、瀕死之前還相信未來仍有希望的老教授太慘了QAQ
112L：
別提老教授我們還能當朋友！
這時候就應該讓鷹派來啊！萬磁王肯定也知道這消息。
113L：
想得美，誰敢去採訪萬磁王啊=。=
114L：
【加粗】明明現在大家對變種人改觀的最大原因！是有很多平日裡隱藏自己身份的變種人在災難之前挺身而出！！！
不是什麼維度和超英的影響力，也不是X教授的幾句話，明明是變種人們自己的犧牲和努力得到了該有的回應！才過去幾天啊那些英雄們你們就忘了？！就算災難沒發生在你們身上，那些英雄拯救的不是你，哨兵計畫爆出來的非法人體實驗記錄和視頻不夠嗎？反對哨兵計畫，要求消除歧視平權的遊行隊伍不夠嗎？！
115L：
沒有！我沒有！他永遠是我的藍精靈！
116L：
對啊，明明是所有人、各種因素的共同作用導致的結果，為什麼偏偏抓著維度不放？
117L：
聽聽官方發佈會——
「針對哨兵計畫造成的不安與恐慌，我們鄭重聲明，哨兵計畫已經被絕對銷毀，再無重見天日的可能。美國政府保障每一位公民的合法權益，為了保衛民主與自由的美國精神，我們將邀請復仇者聯盟及變種人領袖參與《天賦異稟法案》的制定，消除歧視……」
政府都呼籲平權了，大家就不要再吵了吧？
118L：
但是政府都邀請復仇者聯盟和變種人參與法案制定了，也算是印證了前面的猜測？
119L：
……法案制定沒那麼容易，國會山是放著看的？
120L：
工作相關，我倒是不覺得這是操縱政治，變種人的能力不可控，現在的法律無法適應平權需求，有超英和變種人領袖參與反倒能增加法案制定的效率。
121L：
對對，就像之前哪一樓說的，普通人達不到超英的高度，在這些事情的考慮上肯定是他們比較可靠啊，達成相互制約平衡也挺好的。
122L：
感覺事情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了~
……
「所以說我們維度真的是很無辜呀。」
甜甜軟軟的嗓音從層層疊疊覆蓋了整個房間的冷藍色虛擬面板後傳出，無數資訊飛速出現並被分門別類地整理彙聚，光幕之後隱隱約約地透出小小的身影。
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處理著各種資訊，艾拉鼓著臉頰，「為什麼他們總認為維度有什麼陰謀呢？」
懶洋洋窩在小姑娘懷裡的阿貓眯著眼，聲音慵懶，「他們太笨了。」
艾拉可不服氣了，「我們明明是光明正大地做事情，才沒有什麼陰謀呢。」
所以才讓其他人恨得牙癢癢啊，知道完整劇情發展的阿貓打了個哈欠，拱起身子蹭蹭她的臉頰，「是他們達不到你的高度，無法理解你。」
而且這是還沒看到其他劇情的發展呢，要是之後19999宇宙到了劇情點，不知道多少人都得原地爆炸。
小虎牙把粉潤的嘴唇咬出個坑，艾拉有些糾結，「要不然之後讓NPC多引導一些？」
「沒必要。」清朗的少年聲音由懷中轉移到頭頂，靈魂順勢抱起小姑娘，下巴擱在她發頂蹭了蹭，懶懶地道，「何必遷就他們。」
「可是我們是遊戲公司——」艾拉的聲音一頓，想了想才道，「不對，我們是科技公司。」
「嗯，所以不用擔心。」
靈魂的話，艾拉一向是都信的，她點點頭，「那我們等等他們就好啦。」
等他們做什麼呢，靈魂失笑，說的話卻和心中所想不同，「好。」
艾拉又不知道想了什麼，扒著他的肩膀歪了歪頭，「雖然是科技公司，但是現在我們也沒有推出什麼科技產品呢。」
靈魂也學著她的模樣歪頭，「我記得你在遊戲裡已經傳達了很多科技概念。」
阿貓發現她的小秘密啦~清亮亮的藍眼睛彎成月牙，艾拉連連點頭，「我已經在將它們帶到現實中了哦~Cocy就是第一步~」
還未等靈魂回答，溫和磁性的女聲就突然出現，「Cocy為您服務，Miss.」
扭頭看向桌子上的黑色手機，艾拉扁起嘴巴，「我沒有叫你，你快回去睡覺。」
Cocy聲音依舊溫和，「好的，Miss。」
聲音消失，艾拉這才扭回頭，臉頰鼓鼓，「Cocy現在太笨了。」
靈魂勾起唇角，「很厲害。」
「但是我還要做更多才行，」艾拉趴在他肩膀上碎碎念，「第一代影子機器人還沒組裝好，全息技術也需要探索，純能量體研究還被暫時叫停了——我總要讓爸爸無法探測到我的行動的。」
靈魂耐心地聽著，等她念叨完了，問，「要不讓乙太來幫忙？」
「可是乙太不是在進行『太陽系挖礦行動』嗎？」亮晶晶的藍眼睛好奇地看過來，艾拉一直關注著這個被乙太命名的行動，「幸運的三個人已經被選出來了呀。」還每天直播身體訓練呢。
靈魂嗯了一聲，「力量去了，乙太很閑。」
自從「太陽系挖礦行動」啟動之後，乙太就從冒險主播變成了嘮嗑主播，這回力量去了倒是迸發了新的熱情——
「他們不會打起來嗎？」艾拉驚訝地睜圓了眼睛。
靈魂輕描淡寫，「時間跟他們說過了，不會。」
事實上↓
力量信心滿滿：弟弟可以，哥哥也可以！
乙太被強行搭肩不堪重負欲哭無淚：你走！！！
總之所有人都知道，「無限冒險」又多了一位黑發紫眸的帥氣主播，且和乙太相處融洽，粉絲們每天光看他們倆拌嘴都看得津津有味。
艾拉想了想，搖搖頭，「不用了，我們自己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
頓了頓，有一些猶豫，「但是我們把力量哥哥從韋恩先生的藏寶庫裡偷出來，是不是應該向他道歉呢？」
眼眸微斂，根根分明的睫毛遮住暗金眸中的笑意，靈魂問，「力量是他的嗎？」
艾拉抿著嘴思考，「不是，但是力量哥哥是超人送給韋恩先生的。」
「那力量是超人的嗎？」
「……也不是。」力量只是和超人達成了合作協定。
「所以不需要，」靈魂定論，「我們拯救了一顆自由的石頭。」
「哦……」艾拉有些迷茫，「那超人算是買賣石口嗎？」
「從本質上來說，算。」
「那我們應該早些把他救出來的呀。」艾拉有些懊悔。
摸摸毛絨絨的小腦袋，靈魂雲淡風輕，「力量自願的。」
「為什麼？」
「他看上了超人。」
艾拉又有些不懂了，「看上？」
「所以願意被送給韋恩。」瞧著她要被繞暈了，靈魂戳一下小臉蛋喚她回神，「總之他們你情我願，你不用擔心。」
艾拉若有所思，片刻後點頭，「那就是說道歉還是很必要的，畢竟我們未經允許私自進了韋恩先生的倉庫。」
於是靈魂就看著小姑娘一路跑去請教賈維斯該如何誠懇地道歉，並很認真地和阿爾弗雷德正式地約了時間上門拜訪，靈魂和對面的傑森對視幾秒，雙雙撇開目光。
注意到自家少爺行為的阿爾弗雷德笑得和藹。
韋恩莊園的保護措施何其嚴密，早在空間門出現的第一時間，布魯斯老爺就監控到了空間波動，卻是在蝙蝠洞裡靜靜地看著三個孩子自以為隱蔽地偷走了力量寶石，最後無奈扶額，無聲地歎了口氣。
比起苦大仇深，他這個老管家還是更希望看到自家老爺如此有活力的模樣。
定下了拜訪時間的下一秒，傑森就一腳跨過空間門到了斯塔克大廈，他嗤了聲，「不用那麼麻煩。」
艾拉固執地搖頭，「要的，這是正式的拜訪。」
「之前通過空間門過去的呢？」
「那是我去找你玩兒呀~」小姑娘眉眼彎彎，「但是這次我是要拜訪韋恩先生的。」
……行吧。
傑森點一下小姑娘的額頭，「昨天不是說公司有事情要一起討論？」
艾拉嗯嗯地點頭，「時間還沒到呢，我們可以開空間門過去~」
「不擔心會被發現？」
「不會的，我們之前是從辦公室回來的，」艾拉很驕傲，「不會有人到辦公室的，Cocy上線之後就更不會有啦。」
雖然如此，艾拉還是轉身開了到辦公室的空間門，一邊念念叨叨，「要不是你還要夜巡，也可以住在這裡的哦~」
「收集素材。」傑森應了一聲，「你昨天不是已經開學了嗎？」
「爸爸給我請假了，」一手一個地拉著他們，艾拉很開心地回頭，「爸爸說我可以忙完這兩天之後再去學校，而且作業什麼的我都通過郵件交給老師了~」
說話的時間，他們已經憑空出現在了辦公室，艾拉跟空間門對面的賈維斯擺擺手再見，這才關掉空間門，抬頭看門口的攝像頭，「Cocy，有發生什麼事嗎？」
透明的桌面立刻出現一列事務清單，溫柔磁性的女聲從天花板傳來，「沃波爾小姐已經將緊急交易處理完畢，正在為會議做準備。」
「那我們就不用擔心啦。」伊芙爾超能幹的~
「這次主要是要對哥譚地圖和《Super World》進行最後對接測試，工作量很大，所以會辛苦一點。」會議資料同時出現在三人面前的各個螢幕上，艾拉早就將會議內容牢記在心，藍眼睛沖他們滿是期待地眨巴眨巴，「我們訂一些好吃的補充能量怎麼樣？」
傑森&靈魂：……
行吧。
總裁說了算。
美食和會議並存幾乎成了維度全體的共識，更別提智慧管家Cocy上線之後隨時提供的美食列表，極大地滿足了高強度工作下消耗能量的需求，也安撫了眾多躁動的心，最起碼開發部和策劃部現在已經能和平分享一盒披薩……之後再吵了。
總之對接很成功。
身後吵吵嚷嚷爭論不休，小總裁扒著椅子靠背趴跪在椅子上，微微仰頭，藍眼睛裡倒映著螢幕上集現代與古典于一體的富有危險魅力的城市，忽地彎了彎唇。
「11日上午十點鐘發佈消息，」稚嫩柔軟的嗓音在眾人的討論聲中不太明顯，但所有人還是在第一時間停下動作看向他們的小總裁，艾拉轉身，「歡迎哥譚第一批市民入住。」
輕輕的嗓音一落下，眾人不自覺屏住呼吸，眼裡卻迸發出熱烈的光來。
一片安靜之中，小姑娘彎起眉眼，嗓音柔軟甜蜜，可愛得緊，「在此之前，我想你們已經做好迎接19999宇宙劇情點的準備了？」
眾人笑，「當然，Boss。」
……
【關於《天賦異稟法案》，19999宇宙是不是也可以借鑒一下？】
樓主：
新總統上臺沒幾天，《天賦異稟法案》已經提上日程，今天看了歐尼斯特教授對此的論文，驚覺19999宇宙也可以借鑒這個法案啊！
1L：
我喜歡「天賦異稟」這個法案名字！比變種人法案好聽多了！
2L：
這時候就不要再考慮好不好聽了啊【掀桌】，明明是內容比較重要！
3L：
！！！我的媽19999宇宙和哨兵計畫把腦子弄得一片混亂，明明都是針對超能力者的行為規範，完全可以借鑒！我這些天都在想什麼！！
4L：
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我們不得不從現實裡找辦法來玩遊戲……
5L：
天啊比起哨兵計畫，明明19999宇宙更可怕！
6L：
我只跟了19999宇宙都眼花繚亂了，佩服兩條線都跟下來的【抱拳】
7L：
兩條線跟下來才叫絕望好嗎！？兩方跟進下來都要進行法案制定，非法學專業嗷地一聲哭出來TAT
8L：
對……非常絕望……一抹黑……
9L：
法學狗也很痛苦！生平頭一次痛恨自己沒好好學習！到底怎麼才能自保又控制不穩定因素啊！！！
10L：
？？我仿佛進了法學禿頭論壇？？
11L：
真的有這麼可怕麼？
12L：
有，之前到至聖所買了個傳送卷軸到19999轉了一圈，怎麼說吧，氣氛詭異到我這個打醬油的生活玩家都感受到了，更別提我還撞見了超英超反打架現場=。= 三個人很混亂地打成一片，輪番聯手、輪番被按在地上摩擦，旁邊還有玩家和眾多不要命的NPC圍觀，關鍵那個超反是個又強又慘的NPC啊 要不是ID掛著我都分不清哪邊才是玩家超英。
13L：
不會吧，我記得19999基本成了大型副本了啊，再怎麼說也是個遊戲，怎麼還會感到氣氛詭異的？
14L：
呵，樓上太天真了。
15L：
唉，氣氛詭異也不能怪我們啊，就是……
16L：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17L：
發生了什麼？難道是又出問題了？？
18L：
三人混打？難道是搶怪？沒道理玩家們自己打起來了啊。
19L：
沒有，就是二對一，但是NPC隨時可能和任意一方玩家聯手毆打另一方就有點迷。
20L：
劇情設定？？
21L：
所以現在是什麼發展！！求劇透啊喂！！！！
22L：
誤入帖子，成功被勾起好奇心，這個發展很有趣，到底發生了什麼？
23L：
吊胃口！！！
24L：
唉，事情還要從政府召集超英們開會商討超英法案那天說起……
第142章 內戰
作為第一次通關19999宇宙第一副本《半數生存》的百人玩家之一, 艾德文其實是拒絕的。
他是個嚴肅的法務人員，成熟, 穩重, 謹慎，負責, 和那個連鄰居家老太太都知道的《Super World》遊戲世界不可能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無奈他有個沉迷遊戲還是鋼鐵俠狂熱粉絲的侄子。
「真的！只要等十五分鐘就行, 我就能收集到鋼鐵俠Mark7的面甲了！等我鍛造出完整的Mark7戰衣，就有真的去摸一摸鋼鐵俠戰衣的機會！想想那有多酷！」即便是馬上就要錯過上班時間的焦急都遮不住大侄子的星星眼, 「我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求你了叔！」
正巧休假在家的艾德文勉為其難地接手了他的電腦。
嘖, 幼稚。
嗯, 鋼鐵戰衣看著還行。
風景也不錯, 勉強可以。
安全屋裡也可以養貓養鵝？
Dolly是嗎……
生物電流真的可以讓人爬到牆上？
原來蜘蛛俠平日裡是這樣看世界的。
這個街區還不錯，咖啡館很還原。
哦，智慧管家Cocy還有時間和天氣情況提醒, 挺貼心。
等等，他是不是已經走過這一條路了？
那個大腦袋黑披風的人看起來也有點熟悉。
……
艾德文在帳號角色被偶遇的幻術大師騙掉最後一條短褲之前下了線。
他扶了扶眼鏡, 神情嚴肅地點擊了「創建新角色」。
被騙之仇，此生必報！
——嚴肅認真的法務先生就這樣一頭栽進維度的大坑裡，為了痛擊幻術大師苦練技能升等級, 等終於將幻術大師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並扒光衣服只留下一條短褲之後，他神清氣爽地在街上，一轉眼瞧見了招募超英前往19999宇宙的消息。
螢幕面前，艾德文冷冷一笑, 眼鏡反射出一道冷光。
大仇已報，他可是成熟嚴肅永遠不會沉迷遊戲的成年人！
……然後他出現在了19999-01副本《半數生存》的散人隊伍裡。
不要誤會，他只是對維度究竟要做什麼事情有那麼一點點的好奇罷了，再說他技能合理實力強橫，能進入實力頂尖的百人隊伍理所當然。
嘖。
——然後已經在維度坑底的法務先生，又栽進了更深的坑裡。
政府舉辦的宴會之後的百人會議中，反對派以絕對優勢通過了銷毀有可能暴露他們身份的餐具的行動，並順利執行。艾德文憤憤敲鍵盤：【超級英雄這種不穩定因素必須接受管制！政府想要掌握超英身份理所當然！】
另一邊，神盾局裡執行另類任務的斯凱也氣得不行。
「潮汐」：【那你去把自己秘密身份告訴他們啊！用這種陰損手段監視拯救世界和人民的超級英雄，政府還要不要臉！】
艾德文：【這是控制不穩定因素的必要手段，早一點配合行動怎麼會出此下策！】
「潮汐」：【配合行動之後呢？誰知道他們會怎麼對待你、對待你的家人？你的資料掌握在政府手裡安全嗎？政府內部沒有齷齪嗎？】
艾德文：【要達成合作首先要有基本的信任！你們一點也不信任政府，他們怎麼可能完全信任超英！】
「潮汐」：【你也知道他們不信任我們啊，那怎麼不想想讓他們先放下高貴的架子？單打獨鬥、臨時集結起來的超英群體，可比不上政府資源統一有權有勢！】
艾德文：【政府方面都是NPC，任務執行生硬可以理解！】
「潮汐」：【笑死，在我看來，政府的所作所為可一點也沒崩設定，維度的AI技術還真的沒法質疑。】
……
45L·突然冒泡的半人馬座：
↑就這樣，百人超英之間開始有了分歧和爭執。
PS：為了方便觀看穿一下馬甲，歡迎大家踴躍補充~
46L：
我記得那時候！《半數生存》剛過，百人慘勝，接到政府宴會邀請還挺開心的，結果發現用過的餐具被偷偷摸摸收集了，說不定就會暴露身份，大家都炸了！論壇還有那時候的帖子呢！
47L·突然冒泡的半人馬座：
其實當時分歧還沒有那麼嚴重，大家湊了時間在遊戲裡集體開會的時候還感覺挺有趣的，有一種複聯開會的感覺233333
那時候指揮就已經不怎麼上線了，但是銷毀餐具行動簡單，執行得也還算順利，只是經驗不足，也沒有太重視，留下了線索，行動人員之一隔天就被政府找上門了，之後就……
48L：
是半人馬座大佬！抱腿！
49L：
？？？
就怎麼了？？？
50L：
沒考慮到會留下身份線索也很正常吧，在遊戲裡掉裝備和小物件什麼的都習慣了，但是政府順著線索查過來就細思極恐了。
52L：
所以之後呢！！！
53L·突然冒泡的半人馬座：
你們這麼期待讓我有點緊張了【口是心非甚至還有點興奮】
政府找上門之後，可能是為了安全、資源或者其他的，那個超英就妥協啦，成了正式被招募的第一人，政府也打開了突破口（我懷疑是不是有高層插手了），一改之前愚蠢的做法，很誠懇地表明自己的意願，並且開始秘密對超英進行拉攏和招募，給你們看我收到的會自我銷毀的秘密信函。
【秘密信函.jpg】
本身常駐19999世界的百人就有各種傾向，政府一通操作，大概有六分之一的人，或主動或被迫地偏向政府一方，三分之一是堅定的自由黨，還有三分之一是中立和六分之一混亂陣營——這也是之後情勢變化才看出來的，那時候只能從日常溝通和會議裡判斷一下情況，當然也沒有很在意，遊戲而已無所謂啦。
總之還是度過了一段相對而言平和的時間，我們該做任務做任務，該過日常過日常，沒事拯救一下世界，畢竟19999經受了一次宇宙入侵，損失還是挺慘重的。
但是怎麼說呢，無論是遊戲還是現實，政府都是一如既往地作，在一次聽證會上，又出么蛾子了。
54L：
然後呢？！！
55L：
所以政府是對每個超英都做了具體的招募安排嗎？這工作量好大的啊。
56L：
看起來是的，每個人的招募方式不同，要不是我們在隊友頻道裡會通一些消息，就真的被蒙混過去了。
57L：
臥槽好雞賊！
58L：
只有我想讚歎一下維度嗎！太厲害了！
59L：
半人馬你再不回來我們就召喚其他超英來講故事了！！！！
60L：
就是！！
61L·突然冒泡的半人馬座：
不要著急，這些事情之前都發生過了，你們說不定已經知道了。
62L：
我就想聽當事人講。
63L：
我就喜歡現場直播。
64L·突然冒泡的半人馬座：
先說下，政府聽證會和我們自己的大會議不一樣，事實上百人會議至今為止只有寥寥幾次，聽證會就完全是遊戲裡的安排了，誰都有可能被邀請，內容也看具體發展。
在最開始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在大會議上討論過超英法案的可行性，但是一直沒有達成一致，後來遊戲裡各種事情，就將它暫時放下了，畢竟超級反派也很磨人。那天政府邀請我們過去，放了個PPT，說什麼犯罪率飆升啊、超反數量劇增啊、城市毀壞、巨額戰損啊之類的，然後！他說！這都是你們的錯！
所有人：？？？
講道理，外星侵略之後世界損壞成什麼樣了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是，戰鬥時候造成人員傷亡財產損失很不好，但那些超反發瘋，沒我們阻止造成的損失止那一點嗎？來不及救人我們也很懊悔的好嗎？！
委屈屈！
65L：
我來補充截圖！
【議員：這些個體們，通過偽裝的方式來隱藏自己的身份，頻繁參與對生命和財產造成大量損失的暴力行動，這類行動迄今已造成了數千億美元的損失，聯邦和地方機構被迫支付了這些費用，因為我們不知道有誰能站出來為這筆損失買單。現在世界因為他們千瘡百孔，未來也會因為他們毀滅！】（注1）
偏向政府方的是超英，不偏向的就是暴力行動造成損失的個體！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66L：
這是人說的話嗎？！
67L：
這是人說的話嗎？！
68L：
這是人說的話嗎？！
69L：
複讀機無誤！
這是人說的話嗎？！
70L·突然冒泡的半人馬座：
對！這是人說的話嗎？！
當時隊友頻道裡就有人想沖出去揍他了，想了想身份已經暴露不能和他們鬧翻，只能忍著，然後！氣氛最沉悶緊繃的時候！他揚著下巴拿出來一份檔！
《超級英雄註冊法案》！！
這不是我們最開始規避風險提出來的法案嗎？！就因為沒有達成一致，就被搶先了！我給你們總結一下那麼厚一遝法案的內容——
政府要求所有擁有超能力的人類向國會揭露其真實身份和個人資訊，並作為特殊部門雇員進行活動，按照行動大小必須在行動前向不同等級的高層打報告，申請通過後方可行動，否則違法，按照法案接受制裁。
呵呵：）
71L：
媽呀明晃晃把超英當打手啊！
72L：
艸！老子忍不了！什麼玩意兒啊，沒了超英地球撐得過五分鐘嗎？！
73L：
國會議員真的是赤裸裸的傲慢！
74L：
他們的說辭好像有一點道理……
75L：
樓上你清醒一點！看看72L，沒了超英地球都撐不過五分鐘，更別提這種過河拆橋的辣雞政府了！法案裡明明就是想把超英收編成特殊軍隊，到時候給自己攬政績也好，達成私利也好，有利的都是他們！
76L：
對，給了命令就得去。什麼？你覺得那不是犯罪分子不去？幹活的武器輪得著你說話嗎？！
77L：
媽的超英受不了這委屈！
78L：
可是怎麼辦，一部分的身份都暴露了，家人自己都在政府手裡握著，一個人怎麼和整個社會對抗？
79L：
那豈不是反對註冊的都變成犯罪分子了？小蜘蛛也是？
80L：
對啊，小蜘蛛平常打擊黑幫也教訓過一些壞人，看起來還很年輕，暴露了身份的話，就算是有超能力也不能保護好家人和自己。
81L：
我不同意！！小蜘蛛是年輕超英！
82L：
不止小蜘蛛，蝙蝠俠、知更鳥、快銀、藍精靈等等，都會變成犯罪分子：）
83L：
艸！政府野心真大。
84L：
冷靜冷靜，現在這只是遊戲，大家別太擔心。
85L：
維度的話……預言瞭解一下？
86L：
現實裡也可能是這個發展啊！
87L·突然冒泡的半人馬座：
最起碼還沒有發展到這麼惡劣的地步。
法案出現的時候，我其實有一點點預感，但是政府的無恥真的是……【深呼吸】
玩家裡和政府接觸最多的是一個科技公司的大佬，ID我就不說了，當時談判用了很長時間，差一點談崩，要不是突然有大事件發生，恐怕當場就能打起來徹底對立。不過在大事件解決之後，可能是政府看到超英還有利用價值，沒有步步緊逼，我們也有了時間進行後續處理和內部討論，最大的分歧就是這時候出現的。
註冊，還是不註冊。
88L：
肯定不註冊！這跟賣身契有什麼區別！
89L：
不能註冊！政府居心叵測！
90L：
陽謀！超英們不註冊就成了全社會反對的罪人！
91L：
不會吧，超英的作為大家都看在眼裡啊。
92L：
業內人告訴你，大眾輿論是最容易被操縱的了，更別提那是擁有著錢和權、資源達到不可想像的政府。而且人類太健忘了，他們總是關注自己的損失——超英拯救世界我不管，誰來賠我的損失——卻不會去想如果沒有超英出現的真正損失，如果這一部分人被利用，超英在輿論上絕對是沒有優勢的。
93L：
對……之前在醫院見到一個失去一條腿的男人，因為被超英和外星人戰鬥掉下來的水泥塊砸到所以一直恨他們……雖然可以理解但是真的不是他們的錯，能活下來就很幸運了不是嗎？
94L：
可以理解吧，不過不幸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很難釋懷，即便是我現在說這可以理解，事情真正發生了我也不能不保證我不會對他們產生情緒【捂臉】
95L：
唉，但還是不能註冊啊。
96L：
不註冊的話就要一個人對抗整個社會，忍受政府追捕媒體謾駡民眾質疑。
97L：
註冊的話你和你的家人就不安全了，政府把超英當武器才不會盡力去保護他們，再說即便保護了，被打擊過的超反怎麼可能會甘休？都是煎熬。
98L：
好像找不到可以兩全的辦法【躺屍】
99L：
要不嘗試找一個合適的政府人員合作？就是簽了協議之後大家好商量的那種。
100L：
我覺得不行，政客多冷血啊，心臟得很。
101L：
而且！政府內部也不安定吧，就算有人能短暫合作，但是只要簽了那個法案，就肯定會走向變成某人手裡武器的一天！
102L：
或者組織官方組織？
103L：
弱弱說一句，複聯就是官方超英組織吧。
104L：
你看看斯塔克在聽證會上懟參議員的視頻就知道他們的關係了【鹹魚躺】
105L：
哎喲我好擔心！萬一超英們栽在那群黑心政客上了可怎麼辦？
106L：
對啊！隊長那麼正義，肯定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他只是有著超凡力量，怎麼跟政客周旋！
107L：
複聯還好，我們正聯……唉，想一想都是秒崩的那種。
108L：
腦補了一下大蝙蝠沉默不說話的樣子……嗯，還是讓複聯來解決吧。
109L：
我沒法想像托尼跟政客們周旋妥協QAQ
他那麼酷的，千萬不要啊。
110L：
不可避免的，變種人的事情現在基本上有了商量餘地，但是災難面前湧出那麼多超能力者，政客們才不會看著他們再次消失在人群中呢。
111L：
說不定拯救世界之後回家，隔壁住的就是特工，還帶著監聽耳機=。=
112L：
樓上就是最開始被監視的那個樓主吧！後來怎麼了？
113L：
被認出來了ORZ
還好吧，我現在是不得不站在註冊派這邊，家人的資料都在政府手裡，只能盡可能地妥協，很憋屈。
114L：
心疼……
115L：
我的天，心疼，早知道就不要去19999了。
116L：
沒辦法啊，誰讓我當時不謹慎ORZ
不過就算是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去19999救人。怎麼說呢？現實世界裡我只是個忙碌于平凡生活的普通人，但是在遊戲裡，我既然有了超能力，也是想成為一個令人驕傲的超級英雄。而且自從選擇了超英陣營，才發現，其實不一定要有超能力才能做超級英雄，之前上班的時候阻止一次青少年霸淩的時候，也感覺自己是個英雄呢！
117L：
嗚嗚嗚太好了，有金子一樣的心啊QAQ
118L：
莫名有一點感動，給你點贊！
119L：
心裡暖暖的，超好的超級英雄！
120L：
哈哈哈哈舉手之勞，（雖然上班遲到了ORZ）
如果再選擇一次，我還是會去19999，雖然政府很糟心，但是世界很好啊，我還有家人和超英同伴，再說拯救世界啊！那可是現實裡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事情！感謝維度圓我超英夢！
121L·突然冒泡的半人馬座：
你已經是超英啦！
就跟樓上一樣，很多註冊派都是有那麼一點點不情願的，畢竟能自由地維護正義不受管束誰願意被束縛，剛開始沒有鬧得那麼僵，超英內部也想過周旋一下，還有轉圜餘地，但是……唉。
朋友，超級反派瞭解一下？
122L：
完蛋……不會是超反出問題了吧，超英內部剛剛勉強穩定下來啊。
123L：
害怕地抱緊自己.jpg
124L：
突然想起，政府要讓超級英雄註冊，怎麼不弄一個超級反派法案啊！登記過了知道你真實資訊、拿捏住你的軟肋，再讓你去犯罪呢？！
125L：
嗤，政府想得美啊。
126L：
所以說為什麼犯罪分子倡狂無比，打擊犯罪分子的好人卻要被捆綁壓榨。
127L：
他們是足夠熱愛生命、熱愛這個國家才願意冒著生命危險站在危險面前的啊！為什麼要這麼對他們！！！
128L：
有一個問題，超級能力者不一定都是超級英雄，萬一超級英雄一時被蠱惑、或者突然因為什麼問題變壞了，作惡的時候想制止也沒辦法吧。
129L：
超英超反隨時切換的那種？確實有點難辦。
130L·突然冒泡的半人馬座：
樓上說的對，這就是我們最開始想制定法案的原因，針對的是所有超能力者，而不是超英，普通人犯罪了就讓員警來抓，超能力者犯罪了就讓超能力者來處理，各成體系。
131L：
不可能的，這幾乎就是超能力者獨立自治了，政府不可能放手。
132L：
是這樣，所以這棟樓最開始說的是，從《天賦異稟法案》之中可以得到什麼借鑒。
133L：
天呐我的頭要爆炸了【抱頭】
現在玩遊戲太可怕了！
134L：
維度最可怕！
135L：
默默說一句，維度最可怕的點在於，單純玩遊戲和深入挖掘各有樂趣，19999的百人裡也有反英雄和其他人，相當放鬆……
136L：
不厚道地笑出聲，其他人愁到頭掉，一部分人享受生活，真實。
137L：
太真實了哈哈哈哈哈哈
138L：
心態超好的【大拇指】
139L：
這樣很正常啊←。←
費腦子的事情我又想不出什麼解決辦法來，按時開會都很敬業了好麼，乾脆分工合作，你們考慮大局跟政府剛，我們在外面活動活動給他們放煙霧彈順便放鬆心情~等你們有了方案我們跟著走就行了。
140L·突然冒泡的半人馬座：
……
這就是你作為一個反英雄在外面攪風攪雨打亂談判進程的原因？！！！
141L：
半人馬氣炸了哈哈哈哈哈
142L：
我不是我沒有，我那是合理製造矛盾加大我方優勢。
143L：
……
心疼超英們。
144L：
超英：氣到腦仁疼。
145L：
真實無比，超英群體裡什麼性格的都有，也不是每個人都擅長跟政治打交道，各自照顧好自己，關鍵時候齊心協力挺好的。
146L：
再說超英們擰成一股繩了政府豈不是更戒備了o.o
147L·突然冒泡的半人馬座：
勉強有道理……但是你也跟小蜘蛛學學！人家一邊上課一邊拯救世界還是大家的小可愛，你呢！！！
PS：不是蜘蛛俠哦，是百人隊伍裡的小蜘蛛，蜘蛛俠技能超熟練，戰衣超酷的！
148L：
我記得！當時在乙太直播間看到的！逗比的話癆一隻！
149L：
觀戰的時候我也見到過，超可愛！
150L·突然冒泡的半人馬座：
小蜘蛛很可愛但是很害羞，你們可以自己去勾搭。
百人內部雖然有分歧但是還勉強保持穩定，外部輿論環境也不錯，民眾們對拯救了世界的超英們很有好感，也不排除一部分保守派=-= 就在大家覺得可以再努力一把的時候，出事了，兩個超英追捕的反派在一所學校附近自爆了，炸掉了一整個街區，好多人都……
現在輿論徹底反轉，超英們被口誅筆伐，大家心裡也不好受……
151L：
天呐……這……
152L：
雖然這有可能是劇情設計，但是現實裡真的有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153L：
那也得怪反派，憑什麼怪超英啊。
154L：
憤怒的火焰會灼燒理智，沒辦法。
155L：
遷怒。
156L：
那你們現在準備怎麼辦？
157L·突然冒泡的半人馬座：
不知道，現在內部其實分裂得比較嚴重，我是堅定的反註冊派，但是……我覺得還是需要超能力者法案吧。
158L：
發生這種事情，超英自己心裡也不好受……
159L：
？？？？
這不就說明政府的顧慮是正確的嗎？老牌超英或許可以承擔自己的責任，但是經驗不足莽撞行事的年輕超英犯了錯怎麼辦？誰來買單？
160L：
但也不需要到監管那麼嚴重的地步！
161L：
樓裡看起來是反註冊派比較多，其實我是註冊派。
怎麼說，除非是像鋼鐵俠或者「潮汐」那樣是大企業的總裁，擁有驚人的財富，一般的超能力者根本沒有能力為自己造成的破壞負責，如果有政府做後援的話，怎麼說也比留下爛攤子好吧？以及樓上說的年輕超英，這是不可避免的問題，要是有專業的組織教導，肯定比自己摸索好。
162L：
可以理解，但不支持，我對政府沒有信心。
163L：
拋去超英和普通人之間的矛盾，19999的政府其實沒有做錯。
164L：
你能保證政府可以將你的資料保密嗎？要是政府內部有蛀蟲怎麼辦？
165L：
那是Earth 0 的劇情，這是19999 ，別把它弄混了。
166L：
核心矛盾並沒有變！
……
「彼得，大家還在討論嗎？」艾拉抱著一堆工具從空間門裡探出頭來。
棕毛少年盤腿坐在墊子上，歎了口氣，耷拉著腦袋聲音低低，「他們吵得很厲害。」
艾拉想了一下，「不過本來就是很難解決的問題呢。」
「這倒是……」彼得一抬頭，心臟瞬間提到嗓子眼，小奶音都拔高了，「不要停在空間門裡！」
要是空間門突然關閉了怎麼辦！
被驟然拔高的聲音嚇了一跳，艾拉一臉懵逼地被少年從空間門裡抱了出來，跟從坑裡拔出來一顆胡蘿蔔一模一樣的，手裡攥著的小螺絲刀也被沒收了。
彼得一臉嚴肅地把小蘿蔔頭放到自己對面，「不可以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淺藍的圓眼睛眨啊眨，艾拉指了指一旁尚未關閉的小空間門，嗓音軟軟，「這個不危險的，你不要擔心呀。」
「不行。」彼得態度很堅決，剛想抬起手表示一下自己的認真，就看見掌心裡危險的小螺絲刀，神情愈發凝重，「你太小了，這麼危險的東西也不要自己玩。」
鼓了鼓臉頰，艾拉也很嚴肅，「我不小了，再過四天我就六歲了，明天還有我的生日宴會呢。」頓了頓，軟軟的小指尖點點螺絲刀，「而且我是在組裝小機器人，沒有玩。」
視線在尚未關閉的空間門和螺絲刀之間轉了兩轉，少年還是搖頭，「六歲也很小，萬一受傷了怎麼辦？」
「沒關係的哦，」小奶音甜甜軟軟，艾拉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腕，「爸爸一直在的。」
彼得一愣，「賈維斯先生？」
艾拉點頭，「對的，我做實驗的時候爸爸一直在的，所以不用擔心啦。」
磁性溫和的英國腔調從天花板傳來：「正是如此，謝謝你，彼得。」
「噢，我不知道您在這裡，賈維斯先生。」彼得還是不放心，看向小姑娘，「但是不可以待在空間門中間。」
小姑娘眉眼彎彎，肯定地點頭，「我知道啦。」她只是覺得突然從攝像頭裡出聲很容易嚇到彼得，不過好像這樣也嚇到彼得了，以後不這麼做就好啦。
關上空間門，艾拉把自己挪到彼得旁邊，盤起小短腿坐著，瞧了眼螢幕裡隊友頻道的爭論，歪頭，「你怎麼看這個問題呢？」
「啊？」彼得有些迷茫，他抓抓頭髮，把小卷毛抓得一團糟，「我應該不同意註冊吧，總感覺很危險。」
尤其是在經歷了哨兵計畫之後，誰知道政府會不會有其他的行動？
艾拉點點頭，若有所思，「看起來大家有不同的看法呢。」
彼得摸著下巴，「政府真的會這麼做嗎？我是說……把超級英雄當做武器之類的？」
「會的吧。」艾拉劃出幾塊螢幕，上面是19999世界裡幾個玩家的即時影像，「從利益角度來看，這是最優處理。」
頓了頓，稚嫩的小奶音嚴肅起來，「可以理解，但是不能接受。」
彼得也點頭，猶豫了一下，問，「斯塔克先生和大家現在就是在忙這個嗎？」
歎了口氣，小姑娘苦惱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托尼不和我說這方面的事情，爸爸也不和我說，星期五也不和我說，我只能看新聞知道進度。」
苦惱的小模樣把彼得逗笑了，「別擔心那麼多，你要對斯塔克先生有信心啊。」
「我對托尼有信心的，」小姑娘托腮，臉頰的肉肉被擠出鼓鼓的一團，「但是托尼會受委屈……」
彼得指指螢幕，「你已經做了很多了，能讓很多人都設身處地地考慮這個問題，很厲害。」頓了頓，「不過接下來的發展應該是什麼樣的呢？」
接下來的發展……艾拉皺皺鼻子，「不知道，玩家們怎麼選擇，就會有怎樣的結果。」
彼得有些不解，「沒有一些引導或者隱藏設定嗎？我在19999沒有觸發過奇遇，其他人也沒有嗎？」
「19999沒有奇遇啊。」艾拉呆了呆，澄澈的藍眼睛望過來，「安排是有的。」
少年好奇得很，棕褐色眼眸閃亮亮的，「什麼安排？」
「一些心理暗示和針對每個玩家設置的羈絆，」艾拉示意他看之前分出來的幾塊螢幕，左上角的房間裡正有兩個人在秘密交談，「偏向於保守的玩家會發現政府內部疑似有反派臥底的線索，主張自由的玩家則有可能掉落物品被發現身份，也更有可能被隨機到穩定的關係中。」
極地冰洋一般的藍眼睛裡倒映著遊戲世界，艾拉歪歪頭，「矛盾和衝突是戲劇的靈魂，說的很對。」
左上角的房間原是有遮罩設備的，不過在艾拉麵前不值一提，聽著裡面玩家和NPC爭論的聲音，彼得忍不住屏住呼吸，輕聲問，「那這些NPC，他們的語言是早就設定好的嗎？」
「是語音模組。」艾拉晃晃她的小手機，「很多很多性格不同的Cocy，調試起來工作量很大，不過因為要求不高，所以也不是很難。」
要求不高的遊戲AI都能和玩家吵起來……彼得深深覺得自己太低估高級人工智慧的能力了，他長長吐了口氣，真誠地讚歎，「非常厲害。」
「謝謝~」小姑娘臉頰粉撲撲，眼睛亮晶晶的，「公司好多人一起努力的！」
「即便如此，這依然非常了不起，親愛的。」托尼走進房間，張開懷抱接住飛撲過來的小姑娘，修剪精緻的小鬍子翹了翹，「明天要去參加宴會，你們可不能一直坐在這裡玩遊戲。」
彼得看了看時間，「誒？還要做什麼準備嗎？」他有舞會的正裝的。
托尼眉毛一挑，「你以為參加宴會只需要換個衣服那麼簡單嗎？」
懷裡的小腦袋動了動，艾拉仰頭，藍眼睛裡是和小少年一樣的迷茫，「難道不是換個衣服那麼簡單的嗎？」
托尼：……
老父親長歎一口氣，「走，帶你們換衣服去。」
「好噠！」
幾人的背後，遊戲畫面停在兩人握手的瞬間。
……
這一夜，全美圍繞著同一個問題吵得不可開交，各種帖子令人目不暇接。
22:03
【註冊是不可能註冊的，玩家內部能不能團結一點！】
22:10
【玩家群體「月球爆炸」即將分裂！直播19999超英危機！】
22:23
【中立派表示立個法案多好，大家火氣別那麼大——然而並沒有人理他TAT】
22：30
【年輕超英莽撞行事，自爆事件影響到底有多大？《超英註冊法案》已成定局！】
22:42
【《超英註冊法案》通過了！現在請選擇你的陣營，買定離手——！！！】
22:47
【第一個註冊超英身份曝光！反註冊派將去向何方？！】
22:50
【《超英註冊法案》就是一坨[嗶——]！腦子有問題才會去簽署這個賣身契！】
22:51
【國會聲明：未經註冊使用超能力進行損壞生命及財產安全的暴力行為違法！未註冊超英即為通緝犯！】
22:53
【主流媒體發聲！昔日超英淪為通緝犯，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22:54
【臥槽政府是瘋了嗎？！竟然組織一批超英追捕另一批超英？？他們前一秒還是同伴好嗎？！竟然還有反派被收編進超英追捕隊伍？？？！！】
22:55
【超英決裂！「潮汐」帶領一批超英轉入地下！他們真的還有回歸的那一天嗎？！】
樓主：
臥槽我受不了了，我最喜歡「潮汐」了！政府竟然把他們逼成這樣！
1L：
艸！！！
2L：
說實話我預料到了政府會這麼幹，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3L：
沒辦法，自爆事件實在是影響太大了，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就算是反派幹的，但是民眾遷怒超英也沒有辦法啊，那兩個超英也特別後悔。
4L：
這也太快了！我上午的時候還在想，總有時間讓他們想出解決辦法，說不定就把超能力者法案給想出來了！結果！！！
氣死我了！！！
5L：
所以說為什麼會分裂這麼快啊！之前半人馬座不是還說大家都在想辦法讓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嗎？！
6L：
「潮汐」嗚嗚嗚嗚，我好喜歡他的QAQ 從直播時候就超喜歡的！
7L：
「潮汐」是堅定的自由派吧，半人馬座呢？
8L：
好像也是自由派。
9L·恒定自由半人馬座：
心情如ID
10L：
半人馬！！現在情況怎麼樣啊！
11L：
對啊！事情發展得這麼猝不及防我有點反應不過來！
12L·恒定自由半人馬座：
不說你們，我們也很猝不及防！一上線就有人蹲在家門口逮捕真的是糟心透了！
13L：
？？？
這是外面帖子裡說的超英追捕隊伍？？
14L：
不只是註冊派的超英！還有政府不知道從哪裡收編來的反派！那都是我們以前打過、仇恨值爆表的反派！
15L：
臥槽，做的真絕啊！
16L·恒定自由半人馬座：
說真的，我們真沒想到事情發展這麼快，原本我們還在開大會討論怎麼把輿論轉變一下，雖然中間吵得很凶但是真的沒想到他們轉身就去抓我們！我特麼的一臉懵逼啊！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幾個特殊部隊手裡了，還好我有一個隱藏技能一直沒用過，這才逃走。
17L：
前線戰報，反註冊派已經有八個人被抓捕了。
18L：
！！！
19L：
！！！！
太可怕了！！
20L：
……有種被背叛的感覺，平常都是一起戰鬥的隊友啊。
21L：
臥槽難受得不行，這是真的分裂了嗎？要不你們在隊友頻道裡再問問？畢竟是玩家，應該可以通個氣吧？
22L·恒定自由半人馬座：
沒有用，吵翻之後一部分人就直接退出隊友頻道，我們現在只有在距離一定距離的時候才能通訊……太特麼憋屈！
23L：
遊戲體驗極其糟糕！我特麼一上線就抓住了！現在不知道被運到哪裡去，FucK!
24L：
心疼樓上，毫無防備就被背叛。
25L：
這不算是背叛，只是選擇了不同的路而已，不安定分子只能被約束或者清除，你們自己選。
26L：
樓上是註冊派吧？你們怎麼想的？
27L：
還能怎麼想的？肯定是有各種誘惑啊！
28L：
事實並非如此，我選擇支持政府是明智的，你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和整個國家·機器對抗，況且在超級英雄必須被約束這一意見上我們已經達成一致，分歧只在於該如何進行約束而已，這也是一個有益雙方的合作，你還能找到比政府更加合適的合作對象嗎？
29L：
放屁！別給政府臉上貼金！你願意當政府走狗我們可不願意！
30L：
更何況你們還反過來對自己的同伴下手！
31L：
更正一下，我們並非對同伴下手，更非背叛，我們只是為了和平與安定採取一些控制手段，反註冊派的超級英雄即使被抓捕也不會遭受任何虐待。
32L：
呵呵，你讓好幾個反派去圍毆一個超英，還說這不是虐待？你看看反派的仇恨值，一個個都是下的死手！
33L：
我的天看這個截圖！
【遠距離偷拍的一對四戰鬥現場.jpg】
【水泥地上殘留的大片暗色血跡和破損布料.jpg】
臥槽心疼！！
34L：
憑什麼啊！我也要喊人來！
……
23:48
【反註冊派超英被抓捕超十人！被關押在太平洋海底監獄！真的有這個地方嗎？？？】
樓主：
這是不是和Earth0 裡發現美國隊長盾牌的地方是一樣的？
23:50
【悲痛欲絕，註冊派超英至親被反派襲擊瀕死！註冊法案真的對嗎？！】
07：10
【通宵過來，超英親屬屢屢被襲擊，是不是資料哪裡出了問題？有哪些隱藏劇情沒有被發現？】
……
私聊頻道：
艾德文：【事實證明，超英需要被管束。】
斯凱氣得要死，甩出千辛萬苦找到的照片和音訊：【事實也證明，政府不可信任。你連政府高層和反派組織合作都不知道，還敢讓他們約束你？】
艾德文面色深沉：【反派難道不是早就潛伏在百人群體裡了嗎？】
他媽的誰知道頂著個反派陣營的人到了新世界也特麼是個反派！該死的九頭蛇隊長！
「潮汐」：【有一批人跟著紅名隊長走了，會被利用。】
艾德文：【我們可以先合作挖掉反派，他們並不知情。】
斯凱冷笑：【沒必要，互相不信任不需要合作。】
艾德文：【政府方面我們會調查反派的行動，但是我們同樣會追捕你們。】
「潮汐」：【呵，真的是公私分明，直到現在你還相信政府？】
艾德文臉色難看，良久回復：【我們別無選擇。】
……
09:34
【百人超英內竟然藏著反派臥底！就連政府也不完全可信！這到底是個什麼世界啊！】
09:45
【真的不考慮下先合作除掉反派再處理超英內部事宜嗎？政府、反派、註冊派、反註冊派，四方混戰真的是太可怕了！】
10:43
【這特麼是內戰吧？！我倒要看看最後怎麼收尾！】
11:05
【弱弱問一句，有人注意到維度官方發的哥譚第一批市民入住邀請嗎？好像挺神秘誒。】
11:24
【報！！！！！「潮汐」發佈世界公告！從Earth0 招募超能力者參與19999戰鬥！！！！戰場擴大！！！】
11:27
【報！！！！！註冊派發佈世界公告！招募Earth0超能力者參戰！！！！】
11:30
【要變天了！】
第143章 未來之人
19999宇宙的矛盾由來已久, 這個內憂外患的宇宙承載於並不穩定的地殼之上，分裂和背叛的熔漿洶湧翻滾著衝擊地殼內部, 內裡堅硬的岩石一層層融化剝落, 整片大陸岌岌可危。
現在，有人往滾燙的熔漿裡扔了一顆炸彈。
【世界公告】「潮汐」：反對註冊, 扞衛自由！加入我們, 我們將為你提供通往19999的空間卷軸和一系列資源！為了自由和正義！
【世界公告】「暗夜行者」：為了自由和正義！
【世界公告】「蒙特拉威尼亞的山峰」：為了自由和正義！！
【世界公告】「艾德蒙克」：盲目的自由便是野蠻，約束是穩定的必要前提, 擴大戰場並不高明，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畏懼對抗！19999的秩序由我們來維護！
【世界公告】「秩序之主」：通過暴力手段改變秩序根本行不通, 你們冷靜一點！
【世界公告】「星星掉進燈泡找不著」：臥槽世界公告好貴大佬們果然無所畏懼但是我還是要說！刺激！反註冊帶我一個！
【世界公告】「物理超度」：說那麼多幹什麼, 打就完事了【吐煙圈】
「內戰」爆發速度之快, 仿佛聚眾鬥毆是人類不可抗拒的誘惑，大大超乎所有人包括維度公司的預料。數月蟄伏，一日爆發, 比起遊戲宇宙，Earth19999更像對是現實世界的映射。
——《紐約日報》
#全美論壇#
【「內戰」爆發！□□超英註冊法案到底可不可行？！維度這回到底想幹什麼？大事件專樓！持續跟進, 前因後果都在這裡！——維度·EG·《Super World》第二百五十九樓】
樓主：
又是一個大事件！！興奮到手抖！先說規矩！
本系列樓為維度科技公司·EG遊戲平臺·《Super World》討論樓，可討論內容包括維度旗下所有遊戲、周邊、科技產品，超英相關, 粉絲相關，自由度較高。
禁無關話題，禁商業互黑，禁超英粉黑大戰, 禁長篇大論私人恩怨。
系列樓連結→【……】
內戰大事件相關看這裡↓
【@所有超級英雄，我求求你們不要自爆馬甲！不要爆馬甲！！！保護好自己！[超級英雄，《Super World》相關]】
【我的老天竟然是真的！總統辭職了！這是一個普通遊戲公司可以做到的嗎？！】
【關於《天賦異稟法案》，19999宇宙是不是也可以借鑒一下？】
【反註冊派超英被抓捕超十人！被關押在太平洋海底監獄！真的有這個地方嗎？？？】
【超英決裂！「潮汐」帶領一批超英轉入地下！他們真的還有回歸的那一天嗎？！】
【正式宣戰！雙方招募Earth0超能力者參戰！】
1L：
！！！
2L：
感受到樓主的興奮了！我也好興奮啊！
3L：
媽的只看這幾個帖子的連結名字就忍不住激動了，搞事情！！
4L：
霧草好帶感！維度真的幹大事！
5L：
專樓已經開到二百多樓了麼！？這是怎樣可怕的遊戲！!!!∑(Дノ)ノ
6L：
樓上淡定，專樓只記錄大事件和各劇情主線，動不動屠首頁的還沒算進來呢。
7L：
路過……你們維度真的NB【大拇指】
8L：
現在發展到哪裡了！在加班沒辦法跟進度真的好著急！
9L：
應該是雙方正式宣戰了吧，好多人都跑去19999摻和了。
10L：
等等，19999宇宙既然是內戰，那肯定沒有敵我的標誌，新來的玩家怎麼分辨其他人是什麼陣營？豈不是會很混亂？
11L：
額，原本19999宇宙就有政府、反派、反註冊派、註冊派四方勢力打架了，去了確實會更亂吧。
12L：
？？四方？！
13L：
老天，這怎麼分清？
14L：
進19999的舉手，其實沒那麼混亂，我們都是玩家，隊友頻道又不是拿來看的！實在不行你和Cocy說一聲讓她幫你注意著，Cocy也會提醒你對方的立場。
15L：
對哦【恍然大悟】，代入感太強我都在擔心反註冊派他們的通訊問題了！
17L：
擔心是正常的，畢竟都被通緝了，要是還像以前那樣就沒意思了。
18L：
說起通緝，給反註冊派們提個醒，在外面行動的時候避開攝像頭！
避！開！攝！像！頭！
對面有人工智慧！之前有一個反英雄就著了道，被鎖定之後跑了兩個地圖都沒能跑掉，現在還在太平洋底下蹲著呢！
19L：
人工智慧？？？我舉報對面開掛！
20L：
臥槽遊戲裡也有人工智慧的戲份？？我還以為政府方很辣雞呢。
21L：
政府遠遠比你想的強勢好吧=-= 就算罵它是辣雞ZZ，比起超英們來說政府甚至都是一直佔優勢的。
22L：
人工智慧我們也有啊！Cocy！
23L：
你清醒一點！Cocy只是玩家助理，智慧管家，哪裡能和戰鬥類型的AI打！
24L：
可是樓上之前就說Cocy可以提醒對方立場？
25L：
等等我去試試！
26L：
那這麼說反註冊派還真的好慘=。= 參戰的大家怎麼樣了？我現在還隱藏身份在19999地圖轉圈，都遇到好幾波查證身份的了，現在ID不會被即時顯示，也不知道是NPC還是玩家。
27L：
我在紐約某一個區某一棟樓的某一個房間，喬裝打扮弄點資料我還是很拿手的√
28L：
資料？？27L你是註冊還是反註冊？調檔案是日常任務還是分配任務？
29L：
也許是銷毀已暴露人員的檔案？【猜測】
30L·27L：
反註冊派，任務保密不能說，畢竟這裡說不定會有對手在。
31L：
肯定有註冊派在的啊！
32L：
！！！！保密！！！做任務為什麼還在論壇！你的保密協議呢！！回隊友頻道！！
33L：
？？樓上是反註冊派的隊友？
34L：
媽誒這是什麼秘密行動現場……
35L·27L：
艸！老大？東西已到手！火速撤退！
36L：
？？？就走了？還沒來得及定點狙擊你呢。
37L：
剛收到提醒，27L果然得手了，嘖。
38L：
我的媽來真的啊？！！玩個遊戲要不要這麼認真！！！
39L：
認真遊戲【冷笑】
40L：
沒那麼簡單，立場不同就是根本問題，我們和註冊派沒得談。
42L·27L：
被埋伏了！無恥！
43L：
我們不僅埋伏，還群毆呢，東西留下，準備回復活點吧臭小子。
44L·27L：
老子身高兩米八！去你的臭小子！
45L：
欺負自由派沒人？樓上報個座標，我現在過去。
46L：
蹲在復活點等隊友√
47L：
這個發展……我是不是目睹了團戰現場？
48L：
團戰算不上，這種小型戰鬥太多了ORZ 雙方見面就不需要理由。
50L：
我就去問了Cocy你們竟然已經獲取情報打了一場了？？？維度誠不欺我。
以及！我問了Cocy，她竟然真的可以幫助戰鬥！！這是原話→
【Cocy：作為智慧管家，我將為您的一切行動服務，包括攻擊行為。
***：包括對抗政府方的人工智慧？
Cocy：隨時為您服務，sir，我想我可以和它進行一場可能並不十分友好的交流。】
51L：
？？？這是什麼神仙智慧管家？？我一直以為Cocy只是玩家在遊戲世界的助理，還能幫忙牽制敵方？？
52L：
我和Cocy是真的！
53L：
甚至還加入了人工智慧的對抗……太複雜了……
54L：
維度真的是超乎意料！玩了這麼長時間根本摸不准他的套路！
55L：
這回的套路就挺清晰的，打就完事了→-→
56L：
講道理，現在19999的局面完全是玩家們自己造成的。
57L：
好歹現在反註冊派有Cocy和零宇宙幫忙沒那麼淒慘了，之前猝不及防被逮捕關押真的慘得一批，聽說家人和工作的地方也被襲擊了？
58L：
嗯，結仇的那麼多，玩家之間矛盾也挺大的。
59L：
大部分都是反派搞得吧，NPC實在太牛逼了，他們的動機我竟然完全可以理解！？
60L：
但也不代表可以肆意傷害超英啊！媽的氣死我了！光看著保留下來的資料都要氣炸了！
61L：
反註冊派現在在幹嘛呢？不去太平洋底下救人嗎？
62L：
應該會去的吧？畢竟隊友。
63L：
反註冊派曾經也是他們並肩的隊友……現在兵刃相見真的是太虐了，我還磕了幾對cp呢QAQ
64L：
激動地抱住樓上！我超喜歡總裁X雇傭兵，酸爽無比！
65L：
原來不止我一個人在磕cp，放心了，大家一起被虐吧。
66L：
？？？你們清醒一點，你們磕cp正主知道嗎？？？
67L：
嗯……樓上這位朋友估計還沒發現論壇分區吧，給你開啟新世界大門哦~
68L：
哈哈哈哈你們都是魔鬼！
69L：
我倒是覺得，現在遊戲分區最火的幾對cp在現實世界裡都和某幾位有相似之處……嗯，你懂得。
70L：
你說cp相關還是立場相關→-→
71L：
咳，就事論事，主要是立場吧，「潮汐」在世界頻道發公告的時候，某一瞬間和隊長有些像，畢竟隊長也一直都是為了自由和正義而戰。
72L：
對！我也覺得，有種振臂一呼的感覺！
73L：
嚶嚶嚶自從戰後發佈會開始好久都沒看見隊長露面了，是有什麼事情要忙嗎？
74L：
災難過後隊長肯定很忙啦！而且他們肯定也在操心政治的事情吧。
75L：
和19999一樣的事情嗎？
76L：
差不多吧，19999剛出的時候不就被稱為是現實世界的鏡子嗎？
77L：
可別了，19999現在亂成這樣，到最後怎麼收尾都不好說。
78L：
維度的預言瞭解一下=。=
79L：
球球維度閉麥！
80L：
為什麼閉麥，非常符合發展趨勢啊，19999百人隊伍面臨的局面不就和現在一樣嗎？眾多超英因為大事件臨時集合，危機解決之後嘗試和政府談判，又因為內部各超英立場不同、團隊不同鬧矛盾，接下來說不定就是挑撥離間分崩離析大打出手。
81L：
臥槽可怕，好想知道要是隊長在這裡會怎麼選。
82L：
隊長肯定是自由派！
83L：
不一定，之前神盾局出事的時候，不是說【美國】隊長一直在為他們工作嗎？說不定就接到抓捕反註冊派的任務？
84L：
認真講，隊長代表的是美國精神，又不是美國政府，他一定不願意簽協約。
85L：
附議！而且隊長那麼聰明，肯定會發現反派！
87L：
那註冊派呢？現在已經曝光的超英裡面，額……似乎沒人會願意簽協約？
88L：
不說別的，我們正聯就絕對不會簽▼-▼
89L：
這種協議沒人願意簽。
91L：
其實簽協議也不是沒有好處，只要政府方靠譜的話也還行？最起碼超英可以不用背負那麼大壓力=。= 有時候隱藏身份也會給自己帶來很大壓力吧，要是有政府方面配合肯定會好一點。
92L：
有些道理，但是我信不過政府，除非搞出來個足夠穩定的制度，要不然我絕對不會把自己身份暴露出來。
93L：
入戲太深！你只是個普通人！
94L：
是普通人也不妨礙我們思考這些事情啊，以前只看電視上超英救人拯救世界造成破壞之類，完全沒考慮到其他方面，現在想一起想出辦法解決問題不行？
95L：
但是超英們自己會怎麼選擇也不一定吧，我們又看不到他們的想法。
96L：
其他的我不清楚，反正托尼·斯塔克絕對不會簽協議，他多驕傲的一個人啊，跟政府對嗆意氣風發的樣子實在太戳我了。
97L：
對對，托尼絕對不會同意的，說不定就很傲嬌地哼一聲直接穿著戰衣飛走了23333333
98L：
哈哈哈畫面感過於強烈！可愛！
99L：
誒？那基本上就沒有人願意簽了啊，這件事不就沒得商量？
100L：
別忘了19999宇宙的註冊派也不全是自願的，有幾個公開身份之後親人被襲擊，反目成仇直接轉投自由派了，真實無比。
101L：
看了之前的樓，這代價也太慘重了，政府就不能幹點好事？
102L：
你怎麼能這麼說政府！他幹的好事我給你看看——好像還真的沒有呢：）
104L：
厚葬友軍：）
105L：
厚葬102L，有沒有人去問問他們會怎麼選擇啊？
106L：
有啊！我之前就去問了，但是隊長沒回我QAQ
107L：
上面不說了，他們這段時間都挺忙的。
108L：
我也問了斯塔克，我不信他不上網！
……
確實上網還無時無刻不關注著19999內戰大事件的托尼斯塔克正對著鏡子刮鬍子，他向一邊揚著滿是泡沫的下巴，一邊問賈維斯，「Cap回應了？」
「暫時沒有。」磁性優雅的嗓音從天花板傳來，賈維斯道，「有粉絲在您的INS下詢問了同樣的問題，是否回應，sir？」
「Hum，小甜心怎麼說？」托尼努起嘴，一邊瞥向鏡子，又轉過來仔細瞧了瞧，鏡子裡鬍子修剪整齊的男人做了個嚴肅靠譜的表情，「我可答應了艾拉要配合她——」
頓了下，鏡子裡的人又勾起戲謔的笑容，焦糖色眼眸溫暖又明亮，「要配合她的工作。」
托尼扯過毛巾擦臉，一邊笑，「天呐，說這話仿佛我們小公主已經長大成人了似的。」
賈維斯語帶笑意，「這恐怕還需要一些時間。」
「還是個小娃娃呢。」托尼哼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挑了挑眉，轉身往外走，「再過兩天甜心就六歲了，我竟然沒什麼真實感。」
「這非常正常，sir.」賈維斯嗓音溫和，「或者一個溫暖的擁抱能讓您感受更多。」
托尼腳步一頓，「我以為娜塔莎會和艾拉一起賴床？」
「並非如此，她們已經抵達餐廳了。」管家先生的聲音意味深長，「您今天是起床最晚的，sir。」
托尼：「……」
托尼小聲嘟囔，「不是還有星期五麼。」
「更新升級不同於日常睡眠。」
「好吧好吧，我昨晚只是在跟進遊戲世界的進度，」指尖蹭蹭鬍子，托尼道，「這是工作。」
賈維斯沉默了一下，「建議您保重身體，提高睡眠品質，sir，工作並非最重要的，我可以為您分擔。」
托尼笑了下，「什麼最重要？」
「您。」
托尼聳了聳肩，他已經看見那邊在廚房忙碌的挺拔身影了，「現在，小甜心才最重要。」
說話的時候，那邊跟娜塔莎說著什麼的小艾拉已經發現了托尼的到來，笑容大大地邁著小短腿撲過來，小奶音甜得不得了，「Daddy~」
老父親一把抱起小姑娘拋高高，接住的時候一副不堪重負的模樣，哎呦著往後仰身子，「一晚上不見又長大了一點。」
「真噠？」艾拉趴在他肩膀上開心，藍眼睛晶晶亮的，撲騰著小短腿要從他身上滑下來，「我要去看看有沒有長高~」
托尼順勢讓小樹袋熊滑下去，看她樂顛顛地跑到賈維斯腿邊站得筆直，淺藍的圓眼睛期待地看向托尼，「現在長到哪裡了呢？」
表情認真地沉吟幾秒，托尼點了點賈維斯垂下的左手西服上的袖扣，「到這裡。」
艾拉轉過來仰頭，看著那顆藍寶石袖扣「哇」了一聲，「那我果然是長高了一點呀。」
托尼也看著那顆藍寶石袖扣，點點頭，「沒錯，親愛的。」
娜塔莎過來，饒有興味地打量了一番，點頭贊同，「確實長高了。」
被當做尺規的賈維斯：……
黑色西服流暢優雅的腰線被兩根細細的圍裙綁帶截斷，側身站著的金髮男性微微偏頭，璀璨純粹的鈷藍眼眸微彎，蘊著無奈的笑意，他用指尖輕輕理順小姑娘搭在肩上的金髮，嗓音優雅溫和，「接下來應該是早餐時間？」
快速看了一圈廚房，新的喜悅又蓋過了長高的開心，艾拉歡呼，「今天沒有西藍花~」
托尼也飛快看了一圈，不開心，「但是有胡蘿蔔。」
端起餐盤，娜塔莎笑著睨他一眼，「你今年七歲嗎托尼？」
托尼哼了聲，端了煎蛋捲離開，他只是不喜歡胡蘿蔔，才不挑食。
娜塔莎：「嘖。」
腳步一頓，托尼拐回來單手把小姑娘抱走，賈維斯輕笑，端著託盤跟上。
總之還是享用了非常令人愉悅的早餐，艾拉踩著小凳子和賈維斯一起洗碗，娜塔莎和托尼靠在沙發上懶洋洋地聊天，托尼手一揮，一塊虛擬面板在他們面前展開，其上密密麻麻的資訊不斷滾動。
「幾家媒體已經把『內戰』搬上新聞，倒是與時俱進。」
「寫的還挺有可信度。」娜塔莎也一直關注著19999的輿論，她笑了下，靠在沙發上身形舒展，修長又美好，「目前走向還不錯，據說註冊派和反註冊派之間的矛盾愈發激烈，大規模戰鬥也只是這幾天的時間，國會山的壓力不小。」
托尼挑起一邊眉毛，「只有國會有壓力還不夠。」
他們的談判物件可不是僅僅一個國會，超能力者在災難面前大量湧現，要是不能趁著這個絕好的機會把安全網架構好，之後要想這麼幹就難了。
反正艾拉這會兒看不見，娜塔莎就沒什麼顧忌地沖他翻了個白眼，「聯合國裡哪有善類。」
托尼贊同，「都是蠢貨。」
當時他們從艾拉那裡得到了泰坦人的侵略計畫，緊鑼密鼓聯繫各方超英勢力的時候，不管是國會山還是聯合國都對外星侵略嗤之以鼻，也就神盾局還能勉強幫上一點忙，這會兒好不容易成功了又想來搞事情，當他們是傻的嗎。
這次娜塔莎倒是贊同，「19999的政府非常還原他們的作風。」
手指一抬，虛擬面板劃到下一頁，托尼看著論壇裡內戰事件的屠屏，摸摸下巴，「策劃你參與了多少？」
「不多。」娜塔莎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紅色卷髮鬆鬆散散地蹭在肩上，「只是給甜心提供了一些可供參考的官員名單而已，還有一點自由發揮。」
「……」想起之前賈維斯給艾拉的危險區域列表，托尼眉梢跳了跳，扶額，「艾拉這是設置了多少參數來輔助遊戲運行。」
娜塔莎懶懶地拖過螢幕，掃視著飛快增加、歸類的資訊，「效果不錯，不是嗎？19999的玩家現在對政府愛恨交加，對自己隊友愛恨交加，連帶著對19999也愛恨交加，內戰爆發這麼快，一部分還要歸功於玩家們的心態。」
「難道不是《超級英雄註冊法案》的功勞？」托尼好氣又好笑，「粉絲們都問到我的INS下麵了，連cap的官方帳號也淪陷了，要不是你們沒開帳號，估計得一起淪陷。」
紅唇微微勾起，娜塔莎回想起自己潛伏在後援會看到的有趣的消息，心情愉悅，「你怎麼想？」
托尼翻了個白眼，「我是傻子嗎？」
傻子才會簽註冊法案。
和賈維斯在廚房的小艾拉聞言舉手，遠遠地道，「爸爸不是傻子~」
「MUA~」托尼飛過去一個甜蜜的吻，揚起聲音，「甜心想要我怎麼回應？」
艾拉也揚起聲音，稚嫩的小嗓音軟軟的，「爸爸想怎麼回應就怎麼回應~」
托尼得意地笑。
娜塔莎：……
修長的手指輕敲桌面，娜塔莎道，「19999宇宙走勢已定，就看結局具體怎麼安排。關於超英法案……艾拉已經走在了大多數人之前，我們還要更往前一步才行。」
焦糖色的眼眸深了深，托尼過了幾秒，才道，「不，艾拉走在絕大多數人之前。」
面對娜塔莎投來的視線，托尼又語氣輕鬆地嘚瑟，「斯塔克就是這麼棒。」
「那超能力者法案就交給你了。」娜塔莎閑閑抱臂，「其他人放假。」
托尼輕哼，「等超能力者安全網構建完善，你連出任務的機會都沒了。」
娜塔莎笑，「那不是更好。」
兩人正聊著，那邊小姑娘已經拉著賈維斯一路小跑——賈維斯並沒有跑，他腿長——過來了。
艾拉很興奮，「阿貓說他們現在在航太基地的訓練室裡，我和爸爸要去看他們訓練，你們要去嘛？」
「哇哦，乙太的宇宙旅行，了不起。」托尼打了個響指，「還等什麼呢。」
閃亮亮的眼睛又轉向娜塔莎，娜塔莎毫無壓力地點頭，「走吧。」
現在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如鏡像般的19999宇宙裡，她倒是可以歇一會兒了。
第144章 《內戰4：宇宙墓碑》
自面世以來, 維度的神操作數不勝數，而現實寶石一手推起的「銀河系挖礦計畫」, 絕對排的上「不可思議的維度」榜單前三, 突破吉尼斯世界紀錄的申請表到現在還躺在被擠爆的後臺。
可惜幸運兒只有三個。
運氣爆棚的三個人在萬眾豔羨的目光下進了秘密基地，此刻卻在漫天金屬沫沫雨下瑟瑟發抖。
無他, 這漫天金屬沫沫雨在一秒之前還是一台高端精密的力量測試儀, 卻在黑髮青年泛著紫光的拳頭底下瞬間灰飛煙滅，視覺效果之震撼足以讓他們留下深刻的心理陰影。
嚶, 力量教官實在太可怕了QAQ
黑發紫眸的青年毫不在意，他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下巴微抬, 「就這個程度也害怕？今天的訓練加兩倍。」渾身上下都是「敢不聽話就讓你和它一樣灰飛煙滅」的可怕氣場。
幸運粉絲們抱頭痛哭：大佬, 您是真大佬！
當初超絕可愛的暴脾氣大哥哥都是假的！
「行了，別嚇他們了。」
略顯稚氣的少年聲音從門外傳來，乙太一揮手, 訓練室內的空氣霎時凝滯，而後如切換畫布般, 漫天的金屬雨消失不見，力量面前卻多了一台完好無損的力量測試儀，暗紅的眸子轉向穿著訓練服的幸運粉絲們, 「別理他，他就是個神經病。」
看著完好無損的機器，懷疑自己出現幻覺的粉絲們愣了好一會兒，再次抱頭痛哭。
當初超絕可愛的爆嬌美少年也是假的！
誰能想到無限冒險的主播們竟然都是魔法師（並不）！？
這個世界果然沒救了！
「可是普通太空旅客的話, 為什麼要進行這麼嚴格的力量訓練呢？」稚嫩甜軟的小奶音打破了室內的寂靜，其他人這才發現乙太並不是單獨進來的，他的右手邊還牽著一個金髮碧眼的小姑娘，藍眼睛圓溜溜的，歪著頭好奇地打量死而復生的力量測試儀，「不進行太空作業和空間跳躍，對太空旅客的要求要更低。」
其他人瘋狂贊同地點頭，他們前幾天可沒這麼嚴苛的力量訓練。
「這個啊，」力量眯眼看著眼前的測試儀，又轉向乙太，「你還沒告訴他們？」
這不是還沒來得及麼，乙太摸摸下巴，「為了滿足更多人的心願，我們決定再多加一個行程，空間跳躍還是必要的。」
除了大佬們的所有人：？
這些天都在忙19999的跟進，艾拉倒是沒關注「無限冒險」的官方帳號，這會兒拉取資訊流，「銀河系挖礦計畫」公告下，最熱門的評論是這樣的：
脫水：我今天就是要打破次元壁！求乙太帶我們到半人馬座看看三個太陽！【星星眼.jpg】
下面各路網友熱火朝天地討論暢想。
「哇——要去半人馬座？那確實要提高訓練標準才行。」小艾拉仰頭，藍眼睛裡波光閃爍，「我也想去~」
那藍眼睛清淩淩的，只是眼巴巴地看著你，仿若極地海水被細風吹拂泛起一片漣漪，蕩漾的波紋顫啊顫地漫到心裡，帶著期盼和嚮往的細微振動足以撼動任何堅固的建築物，著實讓人無法拒絕。
乙太輕咳一聲，剛想說話，背後就傳來了規律穩重的腳步聲。
「這需要一些時間。」
短短的一句話被男性清冷磁性的嗓音念出來有種奇妙的韻律感，卻又蘊著溫和笑意，聽在耳中酥酥麻麻，其他人不自覺地看過去，只見淺金髮色的高大男性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髮，薄唇微彎，溫聲，「你可以連接飛船視野，等到你再長大一些，我陪你去各處好嗎？」
艾拉想了想，很認真地回答，「那我將影子搭載到飛船上行嗎？到時候它肯定可以通過測試更加完善了。」
「當然可以，需要幫忙嗎？」
艾拉撥浪鼓一般搖頭，「已經到第二測試階段了，爸爸不用擔心。」
頓了頓，「到時候我們可以到收藏家那裡看看嗎？聽格莫拉說，收藏家的家是天神的頭顱，骷髏形狀的哦，那Death說不定會喜歡，我們可以再找一個。」小白牙咬了咬嘴唇，艾拉回想著上次回到死亡國度的模樣，「她的王座上要是鑲嵌一個天神的骨骼肯定很漂亮。」
賈維斯眨了眨眼，「如果你希望的話。」
聽到不得了談話的普通人類：……
他、他們是不是要被滅口了？
世界觀破碎的幾人神情恍惚，那邊的父女倆卻沒覺得哪裡不對，他們只是討論了一些平平無奇的話題，又達成了一個共識。
艾拉眨巴眨巴眼，「我絕對不會偷偷跟上去的，爸爸放心。」
鈷藍眼眸微彎，賈維斯點頭，「我知道。」
不知想到了什麼，艾拉又笑彎了眼，「不過等確定了那裡的宇宙座標，說不定我可以開直接開空間門過去哦。」
賈維斯微偏頭，「那需要巨大的能量。」
「我有好好學習魔法呀~阿貓昨天還誇我用魔法飛的時間長了兩秒呢~」
「非常棒，但容我提醒——」
艾拉立馬接上，模仿他日常平穩的語氣，「不能私自練習靈體分離的術法。」而後聲音一軟，「我知道啦。」
賈維斯輕笑著摸摸她的發頂。
……
訓練室外，阿貓聲音隨意，「不需要幫忙？」就像是對付哨兵計畫負責人那樣直接腦一遍。
娜塔莎抱臂，「聯合國議員全部被控制，這可是獨裁的苗頭。」
阿貓睜了睜眼，「我對獨裁沒有興趣。」
右手剛剛抬起又放下，托尼換了只手摸下巴，「Hum，不失為一個好想法，不過在我們具體討論之前，你能先從我肩膀上下來嗎？」他扭頭看向趴在自己右肩重量感人的大貓，下巴一轉剛好蹭上暖烘烘的毛毛。
天呐老賈平常是怎麼扛著三十磅輕輕鬆松保持身體平衡的？
阿貓拒絕，甚至還換了個姿勢趴得更舒服，「這麼點事拖了這麼長時間，還讓艾拉天天操心，你當爸爸的能不能讓人省點心。。」
不省心的老父親：……
總裁冷漠地道，「比你胖到讓艾拉抱不起來強。」
阿貓睨他，「這是生命的重量。」
墨鏡下的焦糖色大眼睛意味深長地掃過一大團貓，「小肉排也算生命？」
阿貓十分淡定，「生命的祭品。」隨即琥珀色眼眸眯起，同樣意味深長地掃向總裁的腹部，「呵。」
兩道視線相接，火花迸濺，娜塔莎抱臂看好戲，眼見著一場總裁和貓的大戰即將拉開帷幕，星期五的聲音突然出現，「Boss，派克先生來電。」
「這個時候睡衣寶寶不是應該在街上跑酷？」哼了聲，托尼移開視線，一揮手通訊螢幕出現在面前，「Kid？」
畫面上的蜘蛛俠朝他歡快地揮了揮手，他應該是蹲在某個樓頂，背後是大片大片湛藍的天空和遠處的高樓大廈。摘了頭罩，高處的風把蓬蓬松松的小卷毛吹得翹啊翹，少年帶著奶味的清爽嗓音從螢幕裡鑽出來，「上午好，斯塔克先生，羅曼諾夫女士，還有阿貓~」
見著托尼面色不好（被阿貓氣的），少年眨眨眼收了活潑勁，「也許我打擾了你們的正事？」
身體放鬆向後靠在牆壁上，娜塔莎眼裡盛滿笑意，「相反，現在你才是正事。」
托尼雙手插兜，「遇到了麻煩我可不會去救你。」
「不不，我沒有遇到麻煩。」彼得連忙擺手，「我只是有一些事情想請教您，原本想去大廈的但是凱倫說您不在那裡所以才打了電話，還好有小蜘蛛——就是胸口的那個小飛行器，凱倫和我說它可以當做攝像機！天呐這太厲害了，看起來就像直播一樣……」
托尼習慣性地想扶額，剛想抬手又感受到肩上的重量，不動聲色地放下來，面色更臭了些。
「嗷，其實我是想說，斯塔克先生您關注那個《超英註冊法案》了嗎？就是19999宇宙的那個，他們現在要打起來了！」
「哦？」娜塔莎嗓音微微壓低，尾音又自然上挑，誘人得很，「你也在副本裡？」
彼得連連點頭，「是的是的，」少年明顯很苦惱，「他們現在要打起來了，有人在我的YouTube頻道底下詢問蜘蛛俠是否會簽署那個協定，我不確定該怎麼回答。」
他隱約知道19999宇宙的發展有可能對復仇者聯盟乃至所有超能力者的未來造成影響，這會兒所有人都聚焦在《超英註冊法案》，萬一他表態了造成不好的影響甚至破壞了斯塔克先生的計畫就不好了。
「小孩子玩什麼遊戲。」墨鏡遮住濃郁的焦糖色，托尼板起臉來唬人得很，「多關心你的學業，我聽說你之前缺考了西班牙語考試？」尾音微微揚起。
視頻那頭精神抖擻的小卷毛一瞬耷拉下來，小少年氣虛地小聲，「遇到了一點意外。」
「那些事情有專門的人去做，你首先是個高中生，其次是個高中生，最後還是高中生，要是再有這種情況出現，我想我有必要和梅進行一次親切的交談。」
雖然梅看起來並不喜歡他=-=
「NONO，我保證只有這一次，斯塔克先生！」顯然托尼一下子戳中了彼得的軟肋，棕毛少年在那邊慌忙擺手，眉毛耷拉下來，微微下垂的狗狗眼帶著十分明顯的討好意味，「我會好好完成學業的，畢竟我還要給小艾拉做一個好榜樣呢！」
他不提還好，一提起艾拉托尼的表情就更嚴肅了，「也不准再偷偷帶艾拉出去玩，空間門不可以，她答應幫你升級凱倫也不行。」
少年可憐兮兮地眨眼，「……啊？」
托尼在墨鏡下翻了個白眼。
「……哦。」
這一副嚴厲老父親線上訓話的模樣……不過想想皮特羅一帶四地從兄弟會地盤跑回來的樣子也可以理解。娜塔莎無奈地彎起唇，「把頭罩戴上吧彼得，然後回去好好準備考試，19999的事情不用擔心。」
彼得依言套上頭罩，聲音悶了一些，「好的，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會很快趕到的！」
等托尼掛斷了通訊，小蜘蛛蹲在樓頂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凱倫，斯塔克先生是不是也收到了粉絲的問題？」
凱倫很快查詢了相關資訊，「是的，不只是斯塔克先生，美國隊長和其他超級英雄的官方帳號都收到了類似的留言，目前為止並沒有人正面表態。」
「那你說斯塔克先生會同意那個法案——」彼得說了一半又頓住，抓抓頭，「斯塔克先生應該不會同意的吧。」
這話是不用回答的，凱倫問，「你會同意嗎？」
「我當然不會同意啦，可不能讓梅知道我就是蜘蛛俠，她一定會殺了我，然後把我復活成僵屍再殺我一次的！」小蜘蛛向後一翻身躍下樓頂，玻璃窗映出張牙舞爪的紅藍身影，「天呐，西班牙語考試缺考的事情梅還不知道呢，凱倫你一定要提醒我別說漏嘴啊。」
「我會的，彼得。」女性電子音磁性清冷，凱倫提醒，「要不要進行西班牙語的練習？我可以切換語言模式。」
小蜘蛛立刻拒絕，「不如想想我們今天的安排？」
凱倫從善如流，「當然，我們今天的安排就是前往復仇者大廈，再前往馬里布別墅，參加艾拉生日宴會的禮服已經送到了。」
小蜘蛛歪頭，「可是大廈現在應該沒人？」
「先生們臨時決定去拜訪乙太先生的太空旅客，乙太先生和阿貓先生會一起回來。」
太空旅客！！！
連飛機都沒坐過的彼得：「！！！」
凱倫看穿了一切，十分淡定，「請做好準備——」
話音未落，小蜘蛛就拽著蛛絲徑直掉進了突然綻開的燦金空間門裡。
突然在太空船上英雄式著陸的小蜘蛛雙手捧臉兩眼放光：「哇！」
「是不是超級棒噠！」艾拉在底下踮著腳高高探手，「我也要上去！」
小蜘蛛立馬倒吊著把小姑娘抱了上去，兩隻小的蹲在飛船翅膀上捧著臉暢想。
彼得：「我也報名了但是沒被抽中！好遺憾！」
艾拉：「而且他們增加了行程要去半人馬座，聽說那裡有很可愛的外星人哦！」
彼得：「哇——外星人是什麼樣子的啊？」
艾拉：「不知道，要到那裡看看才行呀。」
彼得興致勃勃：「會不會是異形！飛船會不會很危險？我去給他們保駕護航怎麼樣？」
艾拉歪頭想了想：「乙太和力量哥哥都在，不會有危險的。」
彼得耷拉下耳朵，「哦……」
艾拉又道：「雖然我們不能去，但是可以使用VR眼鏡連結視野！保留了影像和資料，等全息技術成熟還可以百分百複刻！」
彼得：「那我在全息技術裡可不可以開飛船？我超想開飛船的！」
艾拉眼睛亮晶晶：「當然可以。我想把飛船變成一個超級AI，這樣它就可以變成地球哨塔！」
彼得好奇：「和瞭望塔一樣的？」
艾拉搖頭：「比瞭望塔望得更遠，要望到很遠很遠的宇宙裡，而且要有好多個，連成護衛圈，和地球遙遙守望！」
彼得：「難以想像的工程！那時候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像坐地鐵一樣坐太空船了？」
艾拉：「對的！不過那時候我們會不會都好老了啊？」
彼得：「對哦。」
慎重地想了想，艾拉點頭，「那就先徵用小星星吧！」
……
「現在打破他們的幻想是不是太殘忍了？」
不遠處，托尼板著臉瘋狂蹂躪阿貓，炸毛的阿貓差點一爪子拍上去，半途被管家先生接過去摟在懷裡，托尼輕哼一聲整整衣領，看著那兩小只的背影嘴角卻是翹起的，「充滿想像的小孩子。」
瞥見托尼嘴角的笑，娜塔莎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唇也是彎著的，她笑，「這不是很好？」
「是挺好，他們要是能徹底放棄把萬磁王的頭盔偷出來戴到法老頭上的計畫，或者不再半夜偷跑跨越半個地球模仿鸚鵡螺號追蹤海底火山，再或者去加勒比海找沉船寶藏就更讓人省心了。」托尼越說越不淡定，「偷頭盔我還是挺贊成的，旺達皮特羅和洛娜坑他一把理所當然，但是你瞧瞧後面的計畫，一個比一個危險。」
要不是有賈維斯整天跟著艾拉也完全配合老賈，他都不知道他們能在一天之內跑那麼多個地方。
空間門那是這麼用的嗎？！
話雖如此，娜塔莎瞧著托尼可沒一點氣憤的樣子，最多帶了種「這麼好玩的事情你們竟然不帶我」的憤懣，挑眉。
托尼還是滿臉「孩子不乖可怎麼辦」名為苦惱實為炫耀的表情，「這下要小心他們偷偷跑去太空了，唉。」
娜塔莎翻了個白眼。
最後還是賈維斯把已經鑽進駕駛室跟彼得介紹作業系統的小姑娘抱了出來，眉眼微彎，「快到午飯時間了。」
「好噠！」
艾拉蹦跳著從機艙裡出來，到了空曠地方抬手一畫，小小的空間門逐漸擴大成正常大小，對面正是精緻裝扮過後的馬里布別墅，「回家咯~」
晚上的生日宴會當然要在家裡，但是這宴會其實也沒什麼可操心的，之後生日當天的小聚會才是真正的好玩兒，不過那就是孩子們的樂趣了，畢竟誰也不能打擾了成年人的情人節約會。這次也就是邀請名單有些費心，篩掉了作風不端立場相對有問題的，加上拖兒帶女有秘密身份的，再搞定一些媒體，托尼和小姑娘全程樂呵呵地一個泡實驗室一個泡公司，還得佩珀和賈維斯把人撈出來吃飯。
這會兒午飯時間還沒到，家裡唯一一個會做飯的管家先生裹上小圍裙到廚房工作，托尼和娜塔莎暫時先回了大廈，家裡就成了兩隻小的的天下，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能盡情玩耍——
「爸爸說你要通過西班牙語測試才行。」無限惋惜地拍拍彼得的肩膀，艾拉十分同情，「要不然就告訴梅嬸嬸。」
彼得嗷地一聲捂臉，狠狠揉一把，滿臉紅指頭印地抬頭，「我準備好了！」
「好的。」艾拉歪頭，「你要用這次測試的試卷嗎？」
啊？彼得有點茫然，「這次測試的試卷？」忽地反應過來連忙搖頭，「還是換成其他的吧，要不……你出題？」提前知道了試卷內容豈不是作弊？
「……真的？」
彼得肯定點頭。
「沒問題！」第一次做出題人的小艾拉特別認真負責，既然彼得這麼信任她，她也要很努力才行！
片刻後，小姑娘一揮小手，一塊虛擬面板出現在彼得面前，小奶音軟軟地鼓勵，「加油！」
「嗯！」
三分鐘後，彼得一頭栽倒在沙發上，艱難出聲，「這根本不是月測的難度……」
都有專業八級了吧！
一旁期待地等待的艾拉：「……哎？」
賈維斯定時進行安全查看的時候，就看見兩小只腦袋湊在一起對著虛擬面板修修改改，又從資料庫調出艾拉進行自我測試的試卷，失笑著轉身。
午飯準備好的時候，彼得終於從超級可怕難度的西班牙語測試中脫身，少年顛顛地跑過來端餐盤，身後的小姑娘也顛顛地跟著拿小勺，一大群人從大廈回來吃了熱熱鬧鬧的一頓午飯，度過笑鬧的一下午。
等到艾拉和彼得終於教會Dummy用圓筒筒吹泡泡，海風從小機械臂爪爪裡帶走的一串串彩色肥皂泡已經染上了夕陽的燦爛色彩，宴會也終於要開始了。
比起生日宴會，艾拉更傾向於將其稱為保護世界聯盟的第一次線下見面。
這會兒小姑娘正在托尼爸爸身邊出神。
她穿了美麗柔軟的公主裙，有大大的裙擺和泡泡袖，微卷的淺金色長髮也被賈維斯爸爸很耐心地編起小半，和澄澈眼眸輝映的藍寶石髮卡將它固定起來，即使跑動起來也不會輕易散掉。
剛剛她問候了一位奎恩叔叔，因為注意到奎恩和托尼爸爸握手時候露出的厚繭所以不放心地查看了他的個人資訊——
奧利弗·奎恩，綠箭俠。
艾拉：……
艾拉仰頭看看奎恩叔叔，又看看自己的地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全場覆蓋，頓時一大片綠色出現在系統地圖中。
自從將地圖共用給賈維斯爸爸，艾拉已經很久沒有開啟過它了。因為不管是爸爸們、娜塔莎還是小翅膀，都很認真地告訴過她，不能依賴地圖進行簡單的善惡判斷，雖然剛開始很不習慣，但後來她漸漸意識到這麼做確實是正確的，即便她也沒辦法說清楚。
這會兒開了地圖，就有點忍不住想看看人群中到底有多少超級英雄。
但是還得忍住。
好奇心爆棚的小姑娘索性直接關閉了地圖，正想著要找些什麼分散注意力，頭上就突然落下來一隻大手，還被揉了揉。
這熟悉的動作和力道，小姑娘雙手護頭，「傑森！」
傑森笑，今天他特意換了一身禮服，倒是和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時候有幾分相似，「走，我帶你認認人。」說罷跟長輩們打個招呼，就要帶小姑娘走了，斯塔克和韋恩已經很熟悉也不算失禮。
被帶走的小甜心急急忙忙跟布魯斯·韋恩問候，「韋恩叔叔好，韋恩叔叔再見。」
布魯斯：……
托尼：……
還沒來得及當面炫耀小女兒的托尼咬牙切齒，「管管你兒子。」
布魯斯看他一眼，鋼藍的眸子在宴會暖色燈光下愈發深邃純粹，輕飄飄地懟了回去，「小孩子的事情大人別管。」
「讓那個臭小子撒開甜心的手！」老父親憤怒直沖天靈蓋，看著那只牽著小手的爪子越看越不順眼，這麼堂而皇之熟練至極地把宴會小主人牽走是要幹嘛？
「……你想多了，斯塔克。」
「呵，等你有了女兒你就知道了。」托尼冷笑，焦糖色大眼睛滿是不滿，「說起來阿爾弗雷德可是期待很久了？你可別辜負了老人家的期望。」
英俊的臉幾不可見地僵了僵，布魯斯想起每次小姑娘到韋恩宅玩耍時候阿福意味深長的目光就頭疼，轉頭看看人群中跟戴安娜聊天的小姑娘和一邊的少年，布魯斯福至心靈地理解了托尼的心情。
不得不說，小姑娘的萌化光波絕對是無差別強效攻擊，幾句話的功夫強大的神奇女俠就被眉眼彎彎的笑容俘獲，牽著小姑娘往甜點桌走，一開始少年卻落在後面了。布魯斯看了兩眼，又轉回來，舉起酒杯湊在唇間，「媒體那邊打點好了？」
「他們不會亂說的。」托尼順手從身邊拿來盛著金橙色酒液的酒杯抿了一口，話音一滯，「Jarvis？」
「紅茶的溫度剛好，sir.」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管家先生正站在身側穩穩托著託盤，一身黑色禮服優雅得體，堪稱完美的臉此刻滿是無辜與誠懇，「需要再加糖嗎？」
「加兩塊。」回答脫口而出，托尼閉嘴，回味著口腔裡香醇的氣息皺眉，這是加幾塊糖的問題嗎？明明酒杯裡應該裝的是酒！
譴責的目光顯然不能讓管家先生改變主意，鈷藍眼眸眨了眨，賈維斯道，「今晚不適宜飲酒。」
今晚確實得保持清醒，拯救世界聯盟的第一次線下聚會可不僅僅是喝個酒那麼簡單，超能力者法案關係到每個人，各方會談顯然十分重要。
「Fine，你看著點甜心。」
「當然。」
兩人說話的時候，那邊平平無奇的戴著眼鏡的小記者拿著攝像機過來，對上布魯斯的目光下意識挺胸抬頭，「韋恩先生？」
布魯斯：「嗯？」
克拉克輕咳了聲，「關於力量寶石的事情，給你添麻煩了，或者我該早些知道他的想法讓他離開。」
布魯斯搖了搖頭，「沒事。」小姑娘還專門帶著自己烘烤的小蛋糕向他道歉了呢，他表明不需要賠償儲存寶石的機器，結果帳戶上還是多了雙倍金額。
軟綿綿的小姑娘都是這麼小甜心嗎？
克拉克悄悄松了口氣，他舉了舉相機，「原本想問問斯塔克什麼程度的照片比較好，不過看起來他現在很忙。」忙著跟管家較勁。
「很快。」布魯斯掃了眼手錶。
……
大人們在做什麼，孩子們是不知道的。
從老父親手邊被領走的小姑娘一路被各位叔叔阿姨小夥伴們接力，一圈下來人認得差不多了，小夥伴們也聚得差不多了。
「迪克·格雷森。」迪克大哥笑著道，「傑森的哥哥。」
傑森一把拍下他試圖搭在肩膀上的手。
「康納·霍克。」金髮少年攤手，他是跟著老爹奧利弗過來參加宴會的。
「……康納。」這是黑發藍眼渾身正義氣場的少年，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撇撇嘴，顯然和另一個人同名讓他很不習慣。
「彼得，彼得·派克。」小卷毛整整齊齊地梳過去，努力讓自己成熟的彼得笑起來見牙不見眼。
「我是皮特羅。」銀髮少年搭在彼得肩膀上，笑眯眯地翹起拇指指身邊的紅發少女，「這是我妹妹。」
「旺達。」旺達向他們點點頭。
剩下的就是包括蘿拉在內、比前面幾位矮了一大截的艾拉同齡小夥伴了，這回兒正一個個好奇地仰著頭看他們，有的還拽拽的繃著臉一本正經。
傑森抽了抽嘴角，「所以我們今晚就是帶孩子？」
其他少年少女也面色糾結。
大人們為什麼會認為所有小孩子都能玩到一起？難道小孩子們能在瞬間結成「年齡個位數」聯盟嗎？
最後所有的小孩子佔領了二樓，年齡個位數的在一側玩各種遊戲，大一些的則在另一側打開螢幕開始圍觀世界大戰——大街上隨便拉個人都知道19999內戰，他們當然也在關注。
彼得還有些忐忑，「我下午一直沒有上線，不知道現在事情發展到什麼程度了，他們上午的時候就快打起來了。」
艾拉咬著一根棒棒糖拖出幾塊螢幕，「沒關係，我們看看論壇。」
……
#全美論壇#
【「內戰」爆發！導火索超英註冊法案到底可不可行？！維度這回到底想幹什麼？大事件專樓！持續跟進，前因後果都在這裡！——維度·EG·《Super World》第二百五十九樓】
樓主：
又是一個大事件！！興奮到手抖！內戰大事件相關看這裡↓
……
1970L：
兩方約戰了？？？之前不還在嘗試談判嗎？？？我就喝杯咖啡的時間都發生了什麼？！
1971L：
怎麼說，雙方大規模地從Earth0 招募超能力者，又有那麼多遭遇戰，正式約戰也很正常。
1972L：
但是也太快了吧，系統地圖上只顯示陣營和善惡分別，就是隊友也分辨不出來是註冊派還是反註冊派，這下子雙方都是一大群人，打起來怎麼分得清？
1973L：
但是也沒時間仔細談判了啊，這會兒19999世界公告刷得厲害，超能力者、反派、政府紛紛開麥，各自都覺得自己有道理還受了委屈，氣氛緊張一點就炸的那種=。=
1974L：
不僅沒時間談判，連隊伍裡自己開會也沒時間了，時間逼得太緊，看得我超級緊張！
1975L：
我也超級緊張！感覺脆皮法師在這種戰場上根本活不過三秒！
1976L：
有沒有人來說說，現在大概招募多少人了？伺服器扛得住嗎？
1977L：
這個得官方來統計？
1978L：
之前外面那個說維度伺服器牛逼的帖子提到過，公告剛發佈那會兒不到一分鐘接到了7000+加入頻道的申請，後面聽到消息去的人多了，肯定會更多。
1979L：
臥槽這個數量！維度的伺服器是真的牛逼！
1980L：
這是反註冊派還是註冊派？維度的流量真的是太可怕了，發世界公告那會兒還是上午十一點多吧，那個時候的登陸人數竟然都這麼多……
1981L：
額，帖子裡沒提到好像。
1982L：
說起來，之前樓裡不是說都去了超英官方帳號底下問了嗎？有沒有人回復啊？我現在超級糾結，想看看他們是怎麼想的。
1983L：
現在這個時候他們不太好發聲吧。
1984L：
剛去看了，斯塔克隊長和小蜘蛛都沒回復，倒是斯塔克的推特上發了宴會的圖片？
1985L：
正常操作。
1986L：
夭壽了，我剛才用空間卷軸進19999竟然卡了一秒！
竟然卡了！
一秒！！
這是到底有多少人？？
1987L：
我的媽連維度的伺服器都能卡一秒，相當可怕的數量了。
1988L：
而且這都不是圍觀群眾，是全部要參戰的啊！
1989L：
實不相瞞作為參戰的一員，並不知道到底誰是我的隊友【冷漠臉.jpg】
打就完事了。
【痛擊我的隊友保護我的對手】
1990L：
天，這麼算出來參戰人數能上10萬吧？這真的是團戰不是拌餃子餡兒嗎？？
1991L：
怕什麼？到時候烏泱泱一大群人各站一邊，八百標兵奔北坡√
1992L：
噗哈哈哈哈哈！八百標兵奔北坡，笑到頭掉哈哈哈哈哈！
1993L：
畫面感過於強烈，舉報了。
1994L：
咦，這麼一來緊張的戰爭氛圍立刻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1995L：
到時候伺服器萬一卡死全部下線就厲害了，集體躺屍美滋滋~
1996L：
八百標兵奔北坡中的一員心情複雜，明明我們非常認真，砸錢砸人，你們還笑你們還笑！
1997L：
完蛋，我開始擔心團戰的效果了，會不會還沒有單人PK來的爽？
1998L：
有可能，約的團戰是什麼時候啊？
1999L：
就今晚啊，今晚9:00，就在世界公告那邊掛著呢，
2000L：
6666666，一會兒去看熱鬧。
2001L：
我有點好奇團戰的方式，這麼多人的話是一波一波來嗎？要是變成絞肉機豈不是毫無美感？
2002L：
都打起來了，還要什麼美感=。=
2003L：
死的美也算啊！當初《半數生存》副本第一次成功的團隊還有單人海報！美妙死亡瞬間簡直不要太戳好嗎？！
2004L：
沒事，你想的美。
2005L：
哈哈哈哈想要這待遇恐怕得等《超級世界》再開新大陸搶第一批團隊了，看維度這佛得一批的樣子，emmmmm
2006L：
我們維度怎麼啦，不就是有點拖延有點懶嘛【意味深長的目光.jpg】
2007L：
我們維度才不懶！這次19999世界的內戰，我們維度崽崽還官方表示了呢！【驕傲叉腰.jpg】
2008L：
對對，這次維度的操作真的是6到爆！
2009L：
真的出乎意料，我原以為維度不限制內戰人數靠著伺服器硬扛已經夠硬氣，結果他竟然開放了19999世界所有的地圖！所有的啊朋友們！包括各種特殊副本！這就意味著這次內戰將發生在19999真實的廣闊的大陸上！你就說燃不燃，棒不棒？！
2010L：
臥槽最近只忙著跟人撕法案沒理官方，官方這麼敢玩兒的嗎？！
2011L：
給官方打call！！！
2012L：
我可能是個假的超英粉，我現在竟然在擔心維度能不能在這場內戰裡撐下來ORZ
2013L：
明日頭條：《超英註冊法案》註冊派大戰反註冊派，最後陣亡的竟是無辜的它？！
2014L：
哈哈哈哈哈哈哈嗝！維度多冤啊，給你預言給你救援給你現實解決方案，火氣大了想打架還給你開地圖燃燒伺服器硬剛，無怨無悔，結果？？？？？就這麼被陣亡了？？？
2015L：
就算維度撐下來了，就超能力者們的破壞能力，19999世界怕是得好長時間喘不過氣了。
代表維度發出譴責的目光.jpg
2016L：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總感覺維度現在這麼百依百順（？）有陰謀【狗狗祟祟.jpg】
2017L：
怕啥，它還能把世界炸了不成？來個宇宙重啟？
2018L：
維度：不了不了。
2019L：
媽的平行宇宙都是錢啊TAT 維度鐵定不能這麼幹！
2020L：
說好的實況直播，你們竟然在吹維度！吹就吹吧，竟然還這麼謙虛樸素！竟然還在哈哈哈哈！
2021L：
噫，去19999宇宙看了下，他們竟然還在打！難道不是約戰了就停戰休憩憋一波大的嗎？
2022L：
現在打起來的都是有不可化解的矛盾或者真的政見不合吧，還有抓緊時間摸地形佈置戰術的，這種大地圖完全開放的戰鬥以前從來沒有，估計指揮壓力也很大。
2023L：
還有一撥人去太平洋底下救隊友了，雖然招募的人數很多，但還是以百人超英隊伍為首，可能其他一小部分人有湊熱鬧的嫌疑，他們是真的分裂崩壞了，唉。
2024L：
這種政府傻逼反派狗逼隊友分裂民眾抗拒的情況……要是我當初進了百人，估計比他們還氣。
2025L：
對對，之前去19999，雖然外星入侵帶來了很多傷害，建築物倒塌什麼的，但好在大部分人沒事，有種災難過後蓬勃生機的樣子，內戰開始之後，連街上的居民都少了。
2026L：
之前19999其實就和我們現在差不多吧，都挺有希望的，街頭還貼了很酷的超英照片，小孩子都超級喜歡的，現在……街對面的花店上次被遭遇戰毀了，店主到現在都沒打起精神修復……
2027L：
好糟心，還好我們的世界沒有那麼慘。
2028L：
對的對的【拍胸口】 我們的超英可好了！
2029L：
實在不忍心提醒樓上Earth0 世界的超英主線【欲言又止.jpg】
2030L：
其實還是有希望的吧！只要這次內戰不要傷害那麼大，或者即便是有了傷害但是很快停止，儘快達成和解，世界還是很美好的！（強行打起精神）
2031L：
……然而內戰避無可避了。
2032L：
說起這個，感覺這次內戰爆發雖然情有可原，但是……對普通民眾實在是不好。
2033L：
也不能說普通民眾完全無辜，我們在爭論法案的時候、政府因為和反派合作逮捕超能力者的時候、反註冊派被舉報的時候、媒體鋪天蓋地地撤下超英海報發通緝令的時候、連路邊的小混混都對著海報吐口水的時候——可一點也不無辜。
2034L：
親身經歷之後就更難受了，當初保護你們的時候親親熱熱，現在政府一個命令下來立馬翻臉都不換位思考一下，連小孩子的玩具都要被父母強行丟掉，真的傷心。
2035L：
救你不如救叉燒.jpg
2036L：
是錯覺嗎？感覺被罵了……
2037L：
……同感。
2038L：
捂住心口縮到牆角，我反思一下自己ORZ
2039L：
真的超級容易被誘導、被狹隘的目光限制，我也去反思反思。
2040L：
反思+1
19999民眾的反應真實無比，代入想一下背後發冷。
2041L：
我把它們單獨發出去讓更多人也反思反思（。）
……
玩家們經歷了「我罵我自己」之後紛紛開始反思，新聞稿也被緊盯著這塊地方的記者很快發了出去——和維度有關的消息統統話題度爆表，最開始沒抓住熱點的簡直要悔青了腸子，就連明確表示反對蜘蛛俠的《號角日報》都有人專門蹲在這裡抓話題，當「我反思我自己」被牢牢地印在大眾腦海裡的時候，雙方約戰的時間到了。
作為反註冊派的領導者，「潮汐」的作用至關重要，好在斯凱也不是普通人，聽著耳機裡隊友頻道傳來的各種討論，她抿口咖啡，劈裡啪啦地打字。
【隊友頻道】「潮汐」：Move！
行動開始！
為了這次內戰，維度開放了所有地圖，他們的戰場是整個19999宇宙，廢棄基地可以用！NPC的私人實驗室可以用！監控網路可以用！媒體影響可以用！就連高高懸在頭上的衛星，只要你破解了密碼獲得許可權也可以用！甚至連每一個不起眼的NPC、一個螺絲釘都可以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因素！
這也就是艾拉特意請了好幾天假泡在公司的原因，維度這些天每個人都忙到恨不得影分身，艾拉甚至還特意開發了幾個子系統進行複雜的工作，斯塔克家族的AI們也是全力以赴。
玩家們竭盡想像力都想不到的事情，維度做到了。
……
【誰也沒想到，當初因為一聲呼救而選擇留下來守護的世界，會變成這個樣子。AKA（亦稱）《內戰3：你媽的，為什麼！！！！！》————維度·EG·《Super World》第二百三十一樓】
樓主：
你媽的，為什麼！！！！！
1L：
啊——！！！！
這裡為什麼會有哨兵機器人！！！！！
2L：
為什麼！！！！英雄內戰為什麼會有政府的機器人出現！！！！
3L：
辣雞政府！！！我算是看清楚了，內戰擴大到現在的規模，都他媽是政府搞得！！！
4L：
這是哨兵吧！這他媽就是哨兵吧！！政府是只會這一個玩意嗎？啊？！
5L：
辣雞政府！！眼見著兩邊從勢均力敵到打紅了眼，看到19999被破壞成這樣心懷不忍，明明都有可能談判了你他媽跳出來挑撥離間！！！你有事嗎？！
6L：
我現在就心疼傷的傷死的死的超英們，感情就成了政府鞏固統治的博弈工具？？？？
7L：
真的心疼！剛開始兩邊打起來我還喜聞樂見，後來真的受不了QAQ
8L：
太慘烈了QAQ
9L：
樓主都氣得忘了放專樓規矩和前情提要，我簡單說下吧【氣到抹臉.jpg】
內戰現在是第三樓，《內戰1：超英法案》《內戰2：世界戰爭》和《內戰3：你媽的，為什麼！！》
：）
內戰剛爆發，那是真的爽。你想像一下複聯、正聯、X戰警和軍隊混戰的樣子，內戰比他們混戰更有排面，維度徹底開放了19999的所有細節，你擁有超凡的能力和同樣超凡行動默契的隊友，你的對面有數萬支槍，你的背後也有數萬面盾，你們為了各自的信念、為了自己想保護的而戰，整個世界都是你的。
內戰打了好幾天。
然後呢？
然後就是標題這句話——「誰也沒想到，當初因為一聲呼救而選擇留下來守護的世界，會變成這個樣子。」
10L：
看見這句話哇地一聲哭出來，我到現在還記得當時看到那雙廢墟底下的眼睛泛著光的震撼，可是現在……QAQ
11L：
其實大家都有點撐不下去了，雙方都好像有意無意地縮小戰鬥規模，那麼多人的戰鬥消耗太大。
那時候我在等復活時間，看見隊友發這句話真的眼睛一下子就濕了，19999是淩晨四點鐘，再過一個小時天就開始亮了，可是太陽就算出來，城市也不是原來的城市了，斷壁殘垣，到處都是各種可怕的破壞痕跡，那麼高的大廈被攔腰折斷，差一點點就沒救下來人，中央公園的噴泉也早就沒了，小森林也被燒了一半……天亮之後我跳到最高處往下看，一瞬間後悔得不行。
12L：
我也是QAQ
很多人都在公告裡刷這句話，我看著對面跟我打了很長時間的對手覺得超級無力，我們反抗的又不是同樣具有超凡能力的人！想去旁邊的店鋪買些東西，被胖胖的老闆恐懼又憎惡的表情嚇到了，最後還是對手送了補給安慰我。
13L：
我特意去找了NPC，連信任度都沒了……
14L：
天呐……這麼慘……
15L：
抱抱你們吧，真的不值得，12L說得對，超能力者說到底反抗的是不公平侵犯自由的行為啊。
16L：
是，但是已經來不及了，19999的超英——現在已經不能叫超英了，叫蒙面犯罪者似乎更恰當——現在是狗都嫌的地步，連當初朝超英海報吐口水的小混混在民眾裡的信任度都比我們高！
標題的那句話是誰說的我不太清楚，但真的是當頭棒喝！
17L：
當頭棒喝+1
被法案和內戰衝昏頭腦，我當初明明是想成為像超人那樣的超級英雄的，救人於水火，多酷啊，可是現在我把想保護的人推到了水火裡……
18L：
臥槽光聽著就好傷心。
19L：
現在的19999比泰坦入侵的損壞程度高好幾倍！實際上這些外來的超能力者才是反派吧！
20L：
關鍵是造成這種可怕破壞的人都自認為是好人。
21L：
那你們現在是休戰了？之前說的哨兵是什麼意思？
22L：
唉，也算是暫時休戰了，微妙的共識？
23L：
！！！！
雙方領導者發話了！不是微妙的共識，前面縮小戰鬥規模也不是錯覺！！！
是至尊法師出面警告了！！！
臥槽！！！！
24L：
至尊法師？！！他不是只在Earth0 的表世界和裡世界活動嗎？為什麼會去19999，難道那裡也有另一個至尊法師？？？
25L：
不是，就是一個至尊法師！給你看看「潮汐」和「艾德蒙克」的公告：
【我們在內戰爆發的第二天收到了至尊法師的警告，平行宇宙在泰坦入侵時已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壞，內戰爆發的能量即將超過19999宇宙的承載極限，19999宇宙正岌岌可危，因此我們決定臨時休戰進行談判，約束19999宇宙的超能力者人數和能量總量。】
老天鵝，這才是休戰的真正原因！
26L：
我的天至尊法師的業務範圍這麼廣？！
27L：
……非常出乎意料的發展。
28L：
那至尊法師為什麼不直接空降戰場直接警告所有人呢？
29L：
……怎麼警告？不要打啦，你們不要再打了啦，要打去別的宇宙打？
30L：
樓上哈哈哈哈哈哈
正經來說，空降戰場有風險，至尊法師只關注來自維度和宇宙的魔法攻擊，自身的攻擊力不明（？），而且最重要的是，直接說宇宙要崩潰了帶來恐慌豈不是更糟糕？超能力者怎麼辦？普通民眾怎麼辦？
31L：
有道理，就像是當初要是直接把泰坦人入侵的事情公之於眾，飛船落下來之前社會就崩潰了。
32L；
那為什麼現在可以說出來了？
33L：
現在啊……心酸地抹一把淚。
34L：
因為已經不在乎是不是會崩潰了【微笑】
35L：
因為能量總量已經超載了【微笑】
36L：
這就要問本樓最開始被罵成狗的辣雞政府了【微笑】
37L：
我已經罵很久了，我現在還是得罵一句！辣雞政府！
明明內戰雙方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和宇宙的危險停戰了，你們他媽的站出來刷存在感！！！
38L：
轉述都說不出來我的憤怒！給你們看截圖！
【電視螢幕上議員輕描淡寫地展示著被毀滅的城市：「民眾們，這就是我們申請通過《超級英雄註冊法案》的原因，而他們，這群因為私人恩怨使用暴力行為的罪犯，即將接受真正的制裁。」】
【從政府地下基地爭先恐後蜂擁而出的哨兵機器人.jpg】
【哨兵機器人胸口暗紫色的能量石.jpg】
暗紫色能量石是泰坦人的東西，在之前的副本裡沒了我們都以為是在大爆炸裡銷毀了，結果現在出現在政府手裡！拼著自爆也要弄死超能力者能量能不超載嗎？！
39L：
這玩意兒，成了壓垮19999宇宙的最後一根稻草。
40L：
想起來還是生氣！你媽的為什麼！！！給一個補救的機會不行嗎？！現在宇宙能量超載持續膨脹，你他媽讓我們怎麼辦！！
41L：
去找至尊法師也沒有答案，19999被放棄了！
42L：
現在所有人都快瘋了，這回正跟哨兵機器人拼個你死我活，真一命換一命。
43L：
意難平！我瘋狂意難平！19999宇宙交到我們手裡才多長時間，就要被守護者炸沒了！
44L：
還不如直接《半數生存》副本失敗死掉一半人重建社會秩序呢，現在宇宙都要沒了糟心！
45L：
我就知道維度這麼主動地開放世界沒那麼好心！嗚嗚嗚嗚嗚維度大豬蹄子！！！
46L；
不提還好，你一提我就想起前面樓裡的毒奶，說維度不可能炸了19999，結果現在？？？？真是大手筆啊！
47L：
嗚嗚嗚嗚太虐了。
48L：
我對維度真是服氣了，搞遊戲搞到圈內第一，映射現實拉全世界人下坑，一個完整程度不亞於表裡世界的宇宙說炸就炸，rio牛逼！
49L：
維度你可真是好樣的！【咬牙切齒】
50L：
唉，現在19999的人都在努力嘗試將他們在意的帶到Earth0來，真的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51L：
你媽的，為什麼！！！！！！
52L：
從此19999就永遠烙在所有人的腦子裡！想忘都忘不掉了！
53L：
我還是要激情辱駡辣雞政府！！！！要不是政府搞事，怎麼會落到這種下場¥%*……¥%@#@！¥（……&*……（*）
54L：
@&%@#！……%&……%*（）（——*）
55L：
？？？？？開專樓一時氣憤罵就算了，外面帖子罵也沒關係，這會兒還這樣啊？
行，我開麥了：）
罵辣雞政府是吧？尊敬的擁有超能力的您該不該罵呢？啊？最開始挑起戰爭是政府和反派從中搗亂，後來招募超能力者大批湧入19999是情勢所迫，遭遇戰頻繁是試探敵我，約定開戰是群情難平，一時良心發現是羞愧難當，被至尊法師警告是浪子回頭，您真是天底下最潔白無瑕單純可愛一顆真心向太陽的白蓮花本蓮啊：）
駱駝被壓死了你們都怪最後一根稻草，合著之前窮兵黷武血流滿地搞破壞還挺有儀式感怎麼的？至尊法師怎麼不去警告政府呢？想當超英，遇到困難自己處理不好選擇了最糟糕的處理方式，你們怎麼有臉誇自己，罵政府我沒意見舉雙手雙腳支持，反思一下自己行不行？前面樓裡發現自己對超英理解膚淺的還主動反思了自己呢，你們手把手毀滅了整個宇宙的也主動一下唄？到時候19999宇宙炸了就成了您頭上的白月光胸口的朱砂痣，憶往昔崢嶸歲月稠，跟孫子講故事還能說說，想當年您也是為了世界而戰呢，超級偉大哦：）
既然您這麼有儀式感，那我專門給您開一個帖子好不好？
……
全美論壇
【《內戰4：宇宙墓碑》】
第145章 忘了19999，哥譚給你快樂
《內戰1：超英法案》
《內戰2：世界戰爭》
《內戰3：你媽的為什麼》
《內戰4：宇宙墓碑》
凝聚了全美智慧的四個名稱簡潔凝練地概括了內戰大事件, 維度大手筆地犧牲了一個平行世界，炸得所有人灰頭土臉。
【What the fuck？！！】
【……我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 這是真的沒救了？】
【目瞪口呆, 這種事維度也幹得出來……】
【能量超載，19999宇宙還在持續膨脹……至尊法師警告所有人立刻退出19999, 宇宙處於極度不穩定狀態, 將在十五分鐘內爆炸消亡……】
樓主：
臥槽……
1L：
你媽的，為什麼？這不是真的！！！
2L：
陷入呆滯……
還有救嗎？在19999玩兒得挺好的, 我都跟那個一直爬不上去的地標建築有感情了。
3L：
至尊法師還說了，19999宇宙現在極度不穩定, 離開時候儘量不要從19999帶走多少東西, 原本我還想著把人接到Earth0 呢。
4L：
2l相愛相殺的地標估計都被砸沒了吧, 這招是真狠，之前那人怎麼罵的有道理。
5L：
不是都在罵政府嗎？
6L：
就是想出《內戰4：宇宙墓碑》名稱的那個鬼才，在專樓裡一通嘴炮罵了一群臉大到自稱「超英」的人, 語言之犀利令人稱絕，現在專樓裡吵到天翻地覆。
7L：
佩服這位兄弟, 宇宙墓碑也太貼切了吧。
8L：
貼切到不行，估計沒一會兒19999就爆炸了，維度的心也太狠了, 明明對19999那麼用心的！
【忍住不哭，jpg】
【不行了忍不住了.jpg】
【哇地一聲哭了出來.jpg】
9L：
這也太狠了！維度是個狼滅！明明之前還那麼配合地積極主動地打開了所有地圖，他媽的竟然是最後的晚餐！艸！
10L：
嗚嗚嗚嗚我就知道維度這個大豬蹄子靠不住，陰謀！19999一爆炸我們就分手！
11L：
果斷分手！當初維度那麼主動地推《天賦異稟》系列, 一個手遊一個單機還有導演剪輯版《遲暮》電影，漫天刀子雨重鑄成神兵利器騙了我多少眼淚，結果現在直接朝我頭上扔一個宇宙爆炸！我是有至尊法師的復活神器還是怎麼著？啊？！
12L：
臥槽樓上別提天賦異稟，好不容易這事過了咱們就別互相傷害了【刀子只有那麼一點大.jpg】
13L：
我可能是瘋了，我竟然覺得天賦異稟都比19999好，天賦異稟最後好歹還有希望（自動刪除悲慘記憶），可是19999現在……不知道還有五分鐘沒有……
14L：
放過我吧！一想到19999的民眾都要這麼毫不知情地消失我就心痛，民眾根本帶不回Earth0 ，我們誰也救不了TAT
15L：
維度你不做人啦！
16L：
維度：我本來就不是人啦！
17L：
我有預感，將來回顧維度發展史，天賦異稟系列和19999宇宙系列絕對是繞不過去的，一想到將來所有人都要一次一次回味這種毀天滅地的痛苦，我就好開心啊。
18L：
？？？？？
樓上絕對壞掉了。
19L：
反正整個宇宙都壞掉了【微笑】
20L：
這也太草率了！我不接受！
21L：
我也不想接受嗚嗚嗚嗚
22L：
我倒是覺得，挺合理的。大量人員瘋狂湧入19999混戰是事實，19999經不起折騰是事實，至尊法師不輕易干涉世俗事務也是事實，內戰爆發勢在必行就算是至尊法師也控制不住，但是不得不說這個結果真的是糟糕透了。
23L：
嗯……這個後果絕對是最糟糕的了，之前內戰剛有苗頭、雙方從Earth0 招募幫手的時候我還在想這次鬧這麼大維度要怎麼收場，但是我怎麼想也沒想到維度會這麼決然，太出乎意料了。
24L：
！！
突然想到，之前《半數生存》限制百人副本，是不是也有可能是給這個結局埋伏筆？
25L：
？？？總不能一開始就計畫著炸掉19999吧？
26L：
我覺得不像，相比Earth0的表裡世界和各主線，19999宇宙明顯自由度更高，維度可能做了很多種發展預測，然後萬千玩家們一路走到世界盡頭……
27L：
悲、悲壯的浪漫？
28L：
浪漫個屁！我恨不得進19999的第一天就找人一窩端了政府重建秩序，反正不可能比現在更壞了！
29L：
對！跟政府糾纏太特麼糟心了，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30L：
但是也不能做得太過分，泰坦入侵之後19999整體的恐懼非常明顯，是和平初期政府和超英一起努力才慢慢把社會氛圍帶的稍微好了些，後來……
唉
31L：
不能完全否認政府作用啊，雖然幹事有點缺德也不是不能理解。
32L：
主要是最後的哨兵機器人太傷人心了吧，而且成了爆炸的最後一根稻草，這麼大一口黑鍋它不背誰背？
33L：
笑死，政府背鍋？？他就得背嚴實了！本身願意註冊的超英就是一小部分，後來加入的一些都是被拿捏住軟肋的，他要是不那麼火急火燎地想把超英收編，誰會跟國家機器對著幹？？現在被罵就受不了了？
34L：
怎麼不說那些窮兵黷武的蒙面暴力犯呢？那幾座城市都是政府扛著槍炮轟掉的？摩天大樓是政府攔腰折斷的？大規模戰鬥是政府給0宇宙的超能力者發的邀請函？民眾害怕恐懼憎惡「超英」是政府洗腦的？這會兒世界爆炸了開始落淚裝無辜了，我怎麼就看不慣你們呢？
35L：
哎喲我的天別吵別吵，專樓吵還不夠嗎？
都說了那個人罵的是那些只知道推責任給政府、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不負責任的人！人家都說了罵政府他完全支持還樂意上去踢一腳！最開始一面倒罵政府的時候他也沒說什麼，是後來那群不負責任不願自省的人瘋狂刷屏才開麥的，你們冷靜一點！
36L：
別吵了，19999都炸了再吵還有什麼意義。
37L：
媽的這個毀滅宇宙的罪名，在19999宇宙裡出手的每個人逃不了。
38L：
對，誰也逃不了，大家一起背著吧。
39L：
現在想想，那些戰鬥記錄都是老子以後的恥辱柱，艸！
40L：
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QAQ
41L：
恥辱柱上釘的人多著呢，19999的宇宙墓碑上密密麻麻恐怕也刻不下。
42L：
就算是有些人只是湊熱鬧去打架不在意，心裡也會一直記著，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想起來吧。
43L；
……別說了【捂臉】
我當時聽到至尊法師的警告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我以為這只是因為政見、站隊引發的普通的團戰，最多是規模大了些，真的沒想到會造成這麼惡劣的後果……我到現在腦子都有點恍惚，連罵政府都沒心情了。
44L：
我也是……心虛得不行……
45L：
大部分人都是這種感覺吧……誰能想到竟然會是這種結局。
46L：
有種負罪感TAT 我對不起他們，明明是想守護他們的。
47L：
摸摸，也不要太難過了，就當它是個遊戲吧。
48L：
老子投入了這麼多心力你跟我說是遊戲？！
49L：
可、可是它本來就是個遊戲啊【瑟瑟發抖】
50L：
整個遊戲世界的浸入感太強了【扶額】
距離至尊法師說的時間還有幾分鐘，我去Earth0看看，送19999最後一程。
51L：
雖然知道它是個遊戲，但我是真的難受，明明19999裡的人那麼好的……
我去送他們最後一程。
52L：
送他們最後一程。
53L：
是我的錯，我去送他們最後一程。
54L：
第一次這麼希望遊戲裡可以有來生，我送他們最後一程。
……
《Super World》出現了史上最長時間的靜默。
無論是生活安逸和平的表世界，還是危險重重殺機濃重的裡世界，所有人都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
最後一分鐘的時候，一個人影悄然出現在城市上空，他逆著光身形隱約，只背後的暗紅色斗篷在冷風中翻騰。
尚且不知道將發生什麼的Dolly小姑娘驚訝地仰頭，「是至尊法師。」
於是眾人的視線也隨之上升到空中，刺眼的光線中，連明媚藍天都變得蒼白。
對，是至尊法師。
他帶來了19999，他送19999最後一程。
最後時刻格外難熬，有人忍不住想，19999的那麼多人會覺得這一分鐘漫長嗎？
又苦笑，他們根本不知道滅頂之災的到來，見到他們這些蒙面暴徒離開，說不定還會開心呢……
但是，但是。
恐怖的能量毫無預兆地從某一點爆發，肉眼不可見的衝擊波從那一點瘋狂掃蕩整個世界，人們看不到發生了什麼，只是像是突然被雷神重重錘了一般失去感知七倒八歪，大腦一片嗡鳴，距離至尊法師近的甚至直接掉了生命值。
平行宇宙19999湮滅，Earth0也受到重創。
隊友頻道裡有人終於忍不住嗚咽出聲，「沒了……」
螢幕前的許多人都紅了眼眶。
要是之前有人說他們會為一個遊戲世界落淚，他們一定會笑掉大牙，但是《Super World》就是有這種魔力，就是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為19999操心，和它一起憤怒、傷心、擔憂、牽掛、並肩作戰、喜笑顏開，為它落淚自責不已。
【世界公告】「星星掉進燈泡找不著」：我們根本不配說自己是超英。
公告孤零零地掛著，這回沒人反駁。
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又有一條公告掛了出去。
【世界公告】:我列出了一些關於超英法案的想法，發在論壇和推特話題，咱們這些劊子手得解決根源問題，才好送19999走。
……
19999宇宙湮滅在極短時間內成了所有人都在討論的話題，這個宇宙從出現到被拯救，從發展再到湮滅，都充滿著傳奇意味，空前決絕的死亡姿態在整個遊戲史上留下最悲壯的一筆，也將一個話題深深地烙進每個人的心裡。
超英法案。
他們現在知道了，超英也是普通人，他們該怎麼辦才不會讓19999的悲劇在他們的世界重演？
有了前幾次精准可怕的預言，沒人敢小看維度，包括站在地球權力巔峰的那一群人。
有人自己思考鑽研，有人向信賴的超英求助，也有人寄希望于具有專業素養的人提出可靠建議，在媒體報導滿天飛政客駁斥網紅蹭熱度的情況下，一份針對《Super World》的調查報告橫空出世，眾人本不以為意，卻在看到署名的時候震驚到說不出話。
著名社會學家費恩教授！
這是連總統都將其奉為上賓的大牛！他老人家怎麼也關注遊戲了！
不可置信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報告從遊戲生態、情感化設計、互動敘事、心理效應等諸多方面對《Super World》進行了細緻精確的分析，最後一針見血:
「《Super World》不是一面鏡子，它是一個巨大的虛擬沙盤，足以承載各種類型實驗，即便這並不是其存在本意。自誕生始，《Super World》就領先于現實世界的發展，且短時間內將保持領先狀態，若是規劃合理，有望成為人類的第二世界。」
嘶——
看完報告的所有人都倒抽了口涼氣，費恩教授這是被綁架了？竟然對《Super World》有如此高的期望！就算它真的很好很棒，用不著用「第二世界」來誇吧！這麼誇他們竟然還有些不懂！是不是和科幻作品裡的網路很像？
——極少有人質疑對維度的稱讚，可見維度的優秀深入人心根本不需要懷疑。
螢幕另一頭的小總裁捂著臉頰，定定地盯了最後一段好一會兒，用官方帳號點了個贊。
轉發:謝謝。
底下的其他人可比官方激動多了。
1234567:我的媽我是不是在做夢！竟然是費恩教授發了報告還通篇誇維度，啊我死了！！我死了又復活了，啊我又死了！啊——
魔法三千問:嗚嗚嗚嗚嗚原本19999出事我超難過的，在法案專樓討論頭都禿了，看到報告又忍不住驕傲地笑，又哭又笑神經病一樣(#／。＼#)
芝士漢堡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官方你個不爭氣的！平時佛就算了，這可是費恩教授！你激動一點好不好？！人家誇你呢！！！
遠走高飛:可是維度崽崽超有禮貌地謝謝了啊，還想讓崽抱大腿咋滴( _ )
跑不了馬拉松我生吃鍵盤:就是就是，崽回復謝謝已經算很熱情了，以前的崽理都不帶理的，除了工作高冷得很，這回還點了贊！
下頓吃什麼:教授對維度期望好高！崽要加油啊！也不要太有壓力，我們永遠支持你吖！
超盾一人圈:啊啊啊第二世界！！活的久了什麼都有盼頭！維度加油！
我覺得布星:發現費恩教授好認真！好多我都沒注意到的細節教授都發現了，回頭一看維度真的好細緻，細節滿分！這麼個龐大的世界也一點沒敷衍！
九宮格火鍋好吃麼:對不起，一提到細節滿分、看到報告裡對19999那次副本結束之後呼救的分析，我就忍不住要哭QAQ 19999沒了啊，官方說了不會復活不能時光倒流，真的沒了QAQ
19999好走:我們都是劊子手，枉我們很因為有超能力沾沾自喜自詡超英，當初我不應該那麼衝動的。
芒果豆花:嗯……緊急撤退19999的時候我帶走了照片和一張破破爛爛的超英海報，我想著能不能在Earth0 找一塊地方建一個紀念館之類的……
對報告的討論只能算是沙漠裡落下的零星小雨，暫時緩解了悲傷氣氛，但到底沒一會兒就被自責懊悔蒸發了個乾淨。民眾、政府、那些尚未成熟的超級英雄……19999的毀滅給太多人敲響了警鐘，論壇、推特再次陷入一片愁雲慘澹，直到——
弗蘭克:
難過就哭，哭完搞定法案送19999好走，然後！！
朋友！Earth0 宇宙的哥譚瞭解一下！？
比裡世界更刺激！
比大都會戰損更低！！
比19999更快樂（吐血呐喊）！！！
絕對想像不到的全新模式，獨一無二！巷戰火拼，高空跑酷，只要你行！天上地下任你折騰！遊走在明與暗的邊緣，在蝙蝠俠地盤瞎幾把亂蹦躂！
還有機會觸發#黑暗騎士懷中抱妹殺#！
#黑暗騎士強勢壁咚#！
#黑暗騎士男友力爆棚空中絕美擁抱#！
#黑暗騎士讓耳朵懷孕的貼面低語#！
#黑暗騎士一見鍾情的信物#！
哦！他那令人窒息的魅力！
還有哥譚市第一批市民的熱情引導，絕對讓你賓至如歸感受到這個城市的獨特魅力！為表誠意附上蝙蝠俠神仙操作+神仙顏值截圖！
下週六上午十點開放，信我！妥妥的！
【超流暢動作截圖. gif】
【角度曖昧只露出下巴一側線條的面部特寫. jpg】
#忘了19999，哥譚給你快樂#
#維度#
#哥譚#
#絕對靠譜的先導測評#
眾:……咦？
……
維度公司一片忙碌。
策劃小哥哭唧唧地從客服辦公室跑出來，聲音淒慘，「又不是我一個人要這麼幹的你們幹嘛打我！」
幾個小哥緊追而上，客服部長面色猙獰地拎著十來斤的握力棒，「你給我站住！現在投訴有多少你知不知道！」
「可是這不是咱們公司的特色麼！」策劃蛇皮走位直竄進美術組，滿臉無辜地眨眨眼，「誰讓他們走了最糟糕的一條線，明明有那麼多結局可以走。」
「你還賣萌！」客服部長虎目一瞪，前跨一大步單手強行拎走策劃小哥，「現在你被徵用了。」
「我沒有，戰友救我！」策劃小哥向一起熬過夜的美術組同事伸出了求救的小手手，「咱們可是過命的交情！」
美術組：冷漠.jpg
艾莉爾冷酷地擺手，「把他帶走，謝謝。」
在維度公司，策劃組又名惡魔之手，不僅坑玩家還坑自己人，典型例子就是「治癒遊戲」《我的孩子：天賦異稟》，雖然主體劇情都是小總裁負責，但是——
肯定是那群惡魔帶壞了小總裁！
眾人對此堅信不疑，策劃組也很驕傲地背鍋，畢竟每次看一大群人虐心虐身嗷嗷哭泣真的很爽：）
好在惡魔還有僅剩的一點良知（？），在大眾情緒愁雲慘澹之際放出了哥譚新地圖的海報和城市宣傳片（？），看到反響不錯舒了口氣。
為了跟上小總裁和J先生的進度，其他部門的工作強度還是很大的，這會兒安排好了，哥譚前期的工作也已經完成，大家放鬆了些。
伊芙爾笑著招呼眾人，「辛苦了，獎金少不了，小總裁說了，之前情人節加班的補償雙倍假期，其他有什麼問題可以先跟Cocy說。」
歡呼聲立刻充滿空間，累是累，錢也是實實在在的，而且公司前景無限他們工作著也倍有動力！小總裁也太好了吧！
艾莉爾神神秘秘湊過來:「新聞上說小總裁，J先生和托尼斯塔克的關係是……」她擠擠眼，「是真的嗎？」
伊芙爾:「……」
手裡的紙筒卷成卷梆地敲在艾莉爾頭上，伊芙爾面無表情:「你看呢？」
艾莉爾認真皺眉思考，「不是沒可能啊。」
伊芙爾深吸一口氣，「Cocy，下次體檢提醒艾莉爾檢查一下腦子。」
已經在公司走馬上任的管家小姐Cocy:「好的，伊芙爾小姐。」
艾莉爾:「……有什麼不可能啊！」
那篇報導進行了嚴謹的年齡推算，托尼·斯塔克→J先生→小總裁，早婚早育，祖孫三代完全沒問題啊！
雖然J先生跟傳說中的爸爸不怎麼像就是了【摸下巴沉思】
……
不知道該說托尼風評被害還是該說賈維斯風評被害，總之風評被害的兩個爸爸無暇顧及那個在19999相關話題裡頑強爬上熱搜的不實（？）新聞。
原因無他，家裡的小公主不開心了。
而且是連甜甜圈、巧克力、冰淇淋、奶油蛋糕、草莓甜點都哄不好的不開心，甚至一看到它們，藍眼睛都要委屈得汪出水來，包著嘴巴不說話，那叫一個可憐。
倆爸爸那個心疼喲，托尼拿起一顆櫻桃送到小艾拉嘴邊，艾拉卻抿緊嘴巴搖搖頭拒絕。
心疼又想笑，托尼忍著笑一臉正經，「我保證沒事的，甜心，櫻桃很甜哦。」
很甜……艾拉低頭看了眼很甜的櫻桃，藍眼睛裡滿是悲傷地抬頭，轉身撲進賈維斯懷裡，嗚了一聲。
小姑娘看不見的背後，托尼拿手蓋住笑得止不住的臉，胸腔不斷震動，聲音竭力保持平靜，「真的沒事哦，這是超級正常的，每個小朋友都會這樣，彼得小時候肯定也是，說不定還有照片，我找出來給你看好不好？」
從賈維斯懷裡傳出一句奶裡奶氣含糊不清的咕噥，「No.」
話剛一說完，艾拉就立刻閉上嘴巴，但還是不可避免地感受到嘴巴裡的異樣——一個空缺。
小姑娘頓時悲從中來。
她掉牙了。
在情人節，生日的早上，咬爸爸給的巧克力的時候，瓜熟蒂落。
掉了一顆牙。
掉了一顆牙
嗚嗚嗚嗚嗚嗚嗚
她沒長高還掉牙了。
托尼快要抑不住無聲大笑的喘氣聲了，「很快它會重新長出來的，甜心，很短很短的時間，我們小艾拉不管什麼樣子超漂亮超可愛的呀！」
埋在賈維斯懷裡的小腦袋倔強地搖，才不管好看不好看呢，她都查過了，得三個月！
送給小女兒悲劇起源·巧克力的賈爸爸也點頭，「這是成長的標誌。」
小腦袋埋得更深表示拒絕，她不要這個成長的標誌！
而且掉了第一顆牙，就要接著掉好多顆牙！要到13歲才有可能長完整！
拳頭抵唇清了清嗓子，托尼一臉正經，溫和地問，「你不喜歡換牙嗎？」
片刻後，從賈維斯懷裡發出一個奶味的「嗯」。
托尼繼續耐心地問，「為什麼呀？」
艾拉猶豫了一下，從賈維斯懷裡爬起來，小臉紅撲撲的，剛想張嘴又抿緊嘴唇，想換了頻道說話，卻見爸爸的焦糖色大眼睛溫柔地看著她，又抿抿嘴。
過了好一會兒，艾拉才扭扭捏捏猶猶豫豫地小聲道，「因為……不對稱了。」
說話間還有點漏風。
喉頭動了動，托尼努力抿平嘴角抱住小姑娘親親臉，「沒事，長大了就好啦，不對稱有不對稱的美，我們甜心天底下最好看，而且換牙之後會很快長高哦，我小時候就是這樣的。」
艾拉眼睛亮了亮，小小聲，「真的？」
托尼肯定點頭，「真的，我現在就去給你拿照片。」說著把被哄住的小姑娘放回老賈懷裡，快步走下樓，似乎還能感受到一路追隨的亮晶晶藍眼睛。
托尼進了屋。
托尼扶住牆。
托尼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對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悠于 2019-10-28 16:47
第146章 生活暴擊QAQ
小艾拉在生日當天遭到了生活的暴擊。
她單知道成長必然會帶來改變, 卻沒想到這改變不是長高高，而是從掉牙開始的。
捂著嘴巴蹲在牆角的小姑娘背景灰暗, 送出巧克力給那顆鬆動的乳牙最後一擊的賈維斯當場宕機表情空白。
掉「零件」, 在AI們心裡真的是相當嚴重的事情。
托尼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大一小抱膝蹲在牆角，高高大大的黑西服管家和紅點點小蘑菇睡衣的小姑娘一人一面牆, 縮成一團的背影可憐兮兮委委屈屈。
托尼：？？？
從耳機裡的星期五口中瞭解來龍去脈的托尼拼命忍笑, 並讓她拍下這一幕人間慘劇。在自己的生日、還是情人節掉牙，恐怕小姑娘要記好長時間了。
所以說記性好也是有缺點的啊。
不過當務之急, 還是要把自閉的一大一小從牆角裡挖出來，托尼清了清嗓子, 「甜心？」
紅色小蘑菇挪挪腳, 慢騰騰地轉過來, 仰頭用藍盈盈濕漉漉的圓眼睛看他，小嘴巴閉得緊緊的不說話。
托尼走到她面前蹲下來，焦糖般濃郁的眼睛裡滿是溫柔的光, 他用食指指節蹭蹭小姑娘的臉頰，微有些濕潤, 想來之前是清理過的，他柔聲，「你還好嗎？」
小蘑菇耷拉下腦袋, 搖了搖頭，與此同時，托尼的大腦中響起了許久不曾出現的小姑娘的嗓音。
【我沒事，daddy。】
奶裡奶氣的, 仔細聽還能聽出一點點委屈來，托尼又忍不住想笑了，他斂住表情張開雙手，一派沉穩鎮定，「來抱抱嗎？」
小蘑菇委委屈屈地趴進爸爸的懷裡。
抱著香香軟軟的小姑娘，托尼偏頭挑了挑眉，「要來一個抱抱解除封印嗎，Jar？」
被牆角的小姑娘封印的管家先生跟著站了起來，「多謝您，sir，這倒是不必了。」
「你嫌棄我這個老父親？」
「當然不。」賈維斯很快回答，「您現在的姿勢擁抱並不方便。」
「SO？」托尼有種不好的預感。
鈷藍眼眸純粹又無辜，「我來抱您行嗎，如果您願意的話。」
「想都別想。」
托尼抱著小艾拉轉身就走，小奶貓藏在毛絨絨蘑菇帽裡，好奇的視線在他們之間轉來轉去。
賈維斯跟在兩人後頭解釋，「我的極限負重是10噸，您完全不用擔心會發生意外。」
「什麼，艾拉在你心裡重10噸？」托尼一臉難以置信地摸摸小姑娘的臉蛋，「天呐甜心，他說你重。」
這可不像是準確嚴謹的爸爸說的話，她的體重才42.3磅。
艾拉不服氣地從絨絨帽裡拱出來，嘴巴仍是緊緊閉著，藍眼睛睜得圓圓的，試圖以堅定的目光表明態度。
賈維斯無辜淡定地和她對視。
星期五突然從天花板發聲，「說不定是您在賈維斯心裡重10噸？雖然這並不科學。」
「好姑娘，這時候科學不重要，你應該堅定地站在我這邊。」托尼瞧了瞧剛出現的星期五投影。
粉紅短髮的女性臉上的無辜表情和賈維斯如出一轍，「可是艾拉很輕，資料庫又沒有重量。」
趴在托尼肩膀上的小姑娘連連點頭，她的資料庫和運算也不多……唔，地球的安全防護網路加上對全美網路的基礎覆蓋，再加上對爸爸們的全方位即時監護、遊戲進程、影子機器人的設計等等，其實也不算很少？
艾拉猶疑地皺起小眉頭，萬一爸爸的資料承載量不大怎麼辦？那她就是很重的AI了，要不……
小蘑菇抬起胳膊，白嫩嫩的爪爪從縮成一團的袖子裡鑽出來，艾拉很嚴肅地拉了群聊，【爸爸，改造地球是非法的嗎？】
托尼&賈維斯&星期五：？？？
歪頭想了想，艾拉道，【各國政府依靠武力和政治分割地球資源，和他們對抗並不明智，那直接開發他們百年內沒有能力接觸的部分怎麼樣？把地球作為物理基礎提高爸爸的承載力。】地球是客觀存在的，她有能力做這件事、為這件事情負責，其他人沒有拒絕的權力。
小姑娘問得認真，仿佛連之前的慘案都消失不見，托尼喉頭哽了哽，大手一張隔著毛絨絨帽子呼嚕小腦袋，「你是在懷疑老賈的能力？」
被呼嚕到炸毛的艾拉扭過來，嚴肅地強調，【我很大的。】
托尼不依，「那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
【當然不是，但是我們現在有比備份硬碟更穩妥的方法了。】艾拉搖頭，再次強調，【你知道的，我真的很大很大。】
他自然是知道的，手掌心裡是軟軟柔柔的毛毛，托尼失笑，小姑娘對他們敞開了資料核心，他怎麼不知道她有多麼「巨大」——像一個浩瀚的小宇宙，小腦瓜裡裝著比成年人都多的想法，偏偏一遇上老賈的事情就一根筋傻乎乎的。
老父親皺皺鬍子，有點醋。
剛剛明目張膽地恐嚇完美國政府，現在就敢打改造地球的主意，自家傻閨女這是在危險的邊緣反復試探展翅欲飛啊。
托尼語氣稍稍正經起來，「打消這個主意，甜心，我可不希望有一天你和全世界開戰，老天，那我得多造多少武器，到時候你可憐的老父親可能早就過勞死了。」
【不會的。】艾拉心疼地摸摸托尼的臉，【你不要擔心呀。】
鋼鐵之心剛想放鬆地融化在草莓味小甜心的愛意裡，就聽艾拉用一種下定了決心的語氣道，【你和大家住在魔法空間配套建造的安全基地，到時候爸爸在地球上無處不在，科技產品有我在完全不用擔心，人類已經沒有辦法長時間脫離科技生活了，即使做到了，戰鬥力也會大大降低，這場戰鬥不會很艱難。】
托尼：……
他敢打賭，艾拉這麼說的時候，腦子裡已經有了十來套讓人類短時間無力反抗的方案了。
不愧是賈維斯言傳身教。
星期五跟托尼不約而同地看了眼立在那裡沉穩安靜的賈維斯，看見那雙深邃璀璨又無辜的鈷藍眼睛，又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艾拉也小小地歎氣，【可是代價太大了呢，我只是想讓爸爸有一個不會出意外的物理基礎呀，我也不想和地球開戰，但是悄悄改造是不行的，按照科幻片定律，百分之百會被發現的。】
賈維斯無奈地彎了眉眼，微涼的指尖輕柔地點點小姑娘的眉心，「我們不是科幻片。」
【對啊，我們也不能是科幻片。】艾拉唏噓，【那裡面的人工智慧都是反派大壞蛋，爸爸是好人的。】
托尼忍俊不禁，他耷拉下嘴角作傷心狀，焦糖色大眼睛卻是亮晶晶的，「你總得對我們有點信心，甜心，老賈就在這裡，他不會有任何意外，我保證。」
艾拉連連點頭，藍眼睛看向賈維斯，【我也保證。】
被先生和小女兒同時認真地保證安全，賈維斯不知怎麼的想起了當初在澳大利亞落在艾拉掌心裡如呼吸般釋放著藍色光芒的螢火蟲，被小心翼翼地呵護著送回它的天空，賈維斯於是輕輕地道，「I believe you.」
輕哼了聲，托尼顛了顛懷裡的小姑娘，大手忽地拍了下小屁股，對上疑惑的貓崽兒一樣的藍眼睛微微眯眼，「差點忘了，我好歹也還是個超級英雄，你想跟daddy對著幹？」
艾拉立馬搖頭，【我是要當超級英雄的！】
「不行，超級英雄也不要當，你不是想當甜點師嗎？或者去研究天文也行，就是別來幹這個。」托尼喋喋不休地跟甜心吐槽，「知道嗎，當超級英雄不僅沒有工資還得給其他人買單，你知道政府的賠償比例吧，摳門得要死，收尾的醫療公關也得自己掏錢，我敢保證，只要一場戰鬥下來，你的小金庫就被掏光了，會很窮哦你怕不怕。」
【……】艾拉捂住心口，喃喃，【可是我現在都很窮了。】
「所以，離除了我之前的的所有超級英雄遠點。」托尼語重心長，「他們都是燒錢的大怪獸，會把你變成貧窮的小紅帽，到時候連老賈都沒有漂亮衣服穿了，星期五也沒有投影可以玩兒，超級可怕的。」
並不需要漂亮衣服穿的賈維斯靜靜地聽先生忽悠，意料之中地看到艾拉皺起了眉，【那我得賺好多錢來養大怪獸了呀。】小姑娘自言自語般點頭，【爸爸你說得對，我暫時確實不能當超級英雄，我得給他們掙錢。】
「……」托尼冷靜地道，「我以為你會說你不想當超級英雄？」
【那怎麼可以，】小姑娘的眼睛裡閃著星星，【我是要成為像爸爸們一樣優秀的人的。】
小手落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艾拉鼓勵托尼，【爸爸你不要擔心，我會努力賺錢，就算窮了也不會變成反派的。】雇傭兵先生說過，反派必死定律，再加上科幻片AI反派定律，她是肯定不會變成壞人的！
托尼:……
雖然很欣慰，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
托尼琢磨小姑娘奇怪的動機的時候，小艾拉朝賈維斯爸爸伸出雙手，順順利利地轉移到了爸爸懷裡，賈維斯的純粹的藍眼睛裡滿是歉意，「我很抱歉。」
小蘑菇泄了氣的氣球般也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爸爸你也不願意的。】
不，如果沒有換牙反而說明生長出現了問題，賈維斯絕對比現在擔心，但他只是輕輕地握住軟軟的小手，「這是成長的一部分，不久之後你會擁有更加健康的牙齒。」
艾拉憂傷地拱在他懷裡，【但是我不能吃巧克力了呀，早上的巧克力是什麼味道的呢？】
「草莓奶油夾心和榛果碎。」
艾拉更傷心了，【那我今天還有巧克力份額嗎？】
賈維斯沉吟，「吃完要仔細刷牙。」
刷牙……艾拉感受著嘴裡的空缺一下子失了興趣，搖頭，【不要吃了。】
托尼笑著指使小笨手去端餐盤，「先吃早餐怎麼樣，晚上有大大的生日蛋糕，軟軟的絕對沒問題。」他彎身點點軟乎乎的臉蛋，「真的不說話嗎？你的小朋友們要來參加生日宴會的哦。」
艾拉猶豫了一下，【……我會的，那不禮貌。】頓了頓又補充，【奧古斯特也在換牙。】
「機器人俱樂部那個想開發自己的鋼鐵戰衣的小子？」
艾拉嗯嗯地點頭，【他很崇拜你。】
「人人都愛鋼鐵俠。」托尼挑眉，親了親小姑娘額頭，「生日快樂，親愛的。」
藍眼睛彎彎地笑起來，艾拉抿抿嘴巴，吐出低低的小奶音，「謝謝，daddy，也祝你情人節快樂。」
托尼哈哈大笑，「情人節快樂可不是這麼用的，甜心。」
艾拉歪頭，【可是我希望你今天也很快樂。】
「當然，我會很快樂。」托尼眨了眨眼，「每天。」
【賈維斯爸爸也要很快樂，】被放進專屬小椅子的艾拉仰頭看賈維斯，他正幫助小笨手保持平衡，【爸爸把我修好了，超級了不起呢。】
微微側身，賈維斯眼眸璀璨，「感謝你讓我看到奇跡。」他走近，俯身貼面，磁性沉穩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雖然已經說過一次，但是，生日快樂。」
艾拉眉眼彎彎地笑起來。
之後的生日宴會絕對是孩子們的狂歡，酷炫的Mark和Markson家族出場的時候，孩子們熱烈的歡呼差點掀翻天花板。但是，生活的糟糕之處在于，一時的快樂並不能抵消它的惡劣，晚上刷牙的時候那個小小的缺口讓艾拉恢復了冷靜，並在照了鏡子之後重新陷入沉默——
她怎麼也不願意張開嘴巴說話，甚至在賈維斯以「需要觀察牙齒發育狀況」的理由讓她張嘴的時候，花了一個小時掌握基礎牙科知識，跑回房間對著鏡子觀察幾分鐘後有理有據地反駁了賈維斯的要求。
賈維斯&托尼：……
托尼摸摸艾拉毛絨絨的發頂，「不想開口沒有關係甜心，但是你得答應我慢慢嘗試去接受這件事可以嗎？」
「嗯。」艾拉認真地點點頭。
……然後看起來很靠譜的老父親就拿著各種好吃的變著法兒地誘惑小姑娘，看得見吃不了，把小姑娘委屈得不行，托尼和賈維斯循循善誘，最後才得出了小姑娘不願意張嘴的答案：
「因為……不對稱了。」
不對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躲在樓下房間裡扶牆爆笑的托尼在星期五的提醒下開始找自己的照片，臉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托尼一邊翻找一邊問星期五，「我竟然沒發現甜心有強迫症？」
星期五聲音冷靜，「只能算某些領域內的輕微強迫行為，BOSS，如果您關注了《Super World》的話，表裡世界是完美鏡像對稱的，遊戲世界和內部系統架構都有類似現象，顯然對稱是艾拉較為注重的。」更何況現在是她自己不對稱了。
一想起小姑娘委委屈屈的奶味小嗓音，托尼又忍不住想笑了，他翻了翻幾個抽屜，問，「所以Daddy從哪兒給甜心找掉了牙的照片呢？我換牙期的時候可沒照相留念的習慣。」
星期五建議，「不如您遠端詢問老爺和夫人？」
「算了吧。」他絕對會被嘲笑的，托尼摸了摸小鬍子，「要不這樣……」
樓上被哄住的小姑娘眼睛亮晶晶地期待著托尼帶來他自己的照片，賈維斯卻在擔憂，先生換牙期的時候他還沒有誕生，星期五更沒有，自然也不知道先生到底有沒有照片，萬一先生只是忍不住笑了需要找個理由及時離場，現在豈不是會很為難？
腳步聲響起，艾拉和賈維斯一起轉過去，托尼手中果然空無一物，賈維斯剛要擔心，就接收到了星期五秘密傳來的一段視頻。
賈維斯：……
看完了視頻的賈維斯心情複雜地看著托尼面色不太好地走到他們面前，艾拉自然也看到了他不好的神情，擔憂地探手摸摸他的臉，【發生了什麼嗎，daddy？】
托尼沉重地點點頭，「發生了一點意外，甜心。」他抬手指向自己的嘴巴，在小姑娘微微凝重的表情中露出了個「無齒」的笑容，托尼一臉憂傷，「沒有牙齒了我還是你最愛的daddy嗎？」
艾拉看著一下子少了一顆門牙的托尼一臉懵逼，小手指小心翼翼地靠近又停住，聲音也變得小小的，「Are you OK？」
托尼內心都笑翻了，臉上還是一臉哀傷，「我覺得不好，你都沒親親安慰我。」
話音剛落，甜甜軟軟的吻就落到了他的臉頰，小姑娘安慰地又親了一下，「你不要擔心，讓我看看——」
小奶音戛然而止，艾拉看著醫療系統掃描的完好無損的結果，又轉過去仔細瞧了瞧托尼的牙齒，臉頰鼓鼓，「托尼！」
托尼更加委屈地看她，「甜心？」
看著那雙波光粼粼的好看的焦糖色眼睛，艾拉故意板著小臉，「你不可以用黑膠帶貼在牙齒上騙我。」
托尼眨眨眼，「可是我老了之後牙齒就掉光了，還不會再重新生長，那時候你還愛我嗎？」
「愛！」毫不猶豫的回答，艾拉又作出嚴肅的模樣，「你不要偷偷轉移話題。」
「哦，甜心。」托尼把小姑娘摟進懷裡抵著下巴蹭蹭，「我也愛你，所以我想和你一樣。」
「但是我不對稱呀。」說了好幾句話，艾拉才想起來要捂住嘴巴，想了想又放下，強調，「不對稱的。」
「我們愛你的所有樣子，不管對稱或者不對稱。」捏捏小臉，托尼朝小姑娘露出一個「無齒」笑容，把小姑娘逗笑了，「你看，這回我和你是對稱的了。」
毫無抵抗力地笑翻在托尼腿上，艾拉還不忘糾正，「我們的方向一樣，不是對稱的。」
「真的？」托尼作苦惱狀，「可是我不知道你是哪一邊，或者我把兩個都貼上？」
「是這個呀——」艾拉從他腿上爬起來，仰頭張開嘴巴給他看，說話有些不清楚，「右邊的。」
托尼恍然，「那我等會兒換個方向。」他一拍手，「然後老賈讓兩顆牙都失蹤怎麼樣？」
正在認真學習先生套路突然要失去牙齒的賈維斯：？？？
沒等賈維斯點頭，艾拉立刻撥浪鼓似的搖頭，「不可以，爸爸要漂漂亮亮的！」
「……」賈維斯提醒，「漂亮一般用來形容女性。」
「是的，我應該嚴謹一些。」艾拉扭頭看了他一眼，糾正自己的話，「爸爸要完美的。」
托尼贊同地點頭。
賈維斯：……
換牙事件在留下了一大堆「無齒笑容」的黑歷史後完美解決，艾拉也終於有心情去關注維度的發展。19999湮滅事件基本按照預估的大方向發展，維度公關部的心情每時每刻都在「我們真牛逼」和「我們要完」之間反復切換，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自家的影響力，也真正意識到總裁真正看重的是什麼——超級英雄。
與其說是一個科技公司（除了小總裁和內部人員並沒有多少人堅持……），或者一個遊戲公司（大眾認知），現階段的維度更像是沖在網路世界為超級英雄而戰的軍隊，使用一切合法合理的方法保護超英的安全和利益，顯然維度做得很好，也收到了非常好的效果。
「最起碼那些低劣手段他們不敢再用了。」娜塔莎在出發前往參加聯合國會議之前，蹲下身笑著親了親艾拉，「謝謝你保護我們，親愛的，你是我們的英雄。」
藍眼睛亮晶晶仿若星辰，艾拉踮起腳摟住娜塔莎，偏過頭輕輕地親她一下，「我很高興這些有幫助，一定要穿著畫了防護陣的衣服呀，注意安全，有人欺負你了你就悄悄和我說，我把他想藏起來的黑歷史都發給你。」
娜塔莎笑容溫柔，「當然，在家等我們回來。」
艾拉使勁兒點頭，「嗯！」
已經在飛機上的托尼看著已經說了好一會兒悄悄話的女孩子們，語氣酸酸的，「甜心，你剛剛還提醒我不要遲到，現在卻和娜塔莎抱得難解難分。」
小姑娘眨眨眼，「好吧，娜塔莎再見。」她揮揮手，「大家再見~」
身旁優雅立著的賈維斯也微笑著和他們道別，「我會為大家的凱旋準備豐盛的餐點。」
克林特揚高聲音，「千萬記得不要點那一家的烤肉！一點也不好吃。」
曾經提議到烤肉店聚餐的托尼遠遠地踹他一腳，「我們根本沒有再點過那一家好嗎？！」
「哦上帝，你終於肯承認它很難吃了。」
「那只是店家發揮失誤。」
「事實上確實有點……」
「都說了是發揮失誤！」
「嘿男孩們，冷靜點……」
……
「一切會順利嗎？」目送他們離開，艾拉牽著賈維斯的兩根手指，有點擔心，「我不確定是否真的幫上了忙。」
「會的，你為超級英雄營造了非常好的輿論效果，並對必然發生的事情進行參考度極高的模擬，這可以幫上很多忙。」賈維斯放慢步子，手指微彎勾住不安地捏來捏去的小手，溫聲，「至少在19999宇宙裡曾經出現過會造成不良影響的法案內容會被聯合國內部先行否決，引發的大規模討論產生了許多有用的建議，而對超級英雄抱有好感的大眾的關注就是大家最直接的支持。」
聽爸爸一條條說下來，艾拉心中稍定，但還是有些擔心，「有什麼地方是我遺漏的嗎？」
就像泰坦入侵那次，她沒有想到辦法提前建立起高效的救援系統，這讓後來基於各後援會基礎上開展的《生命通道》稍顯局促，即便達成了良好的自救效果，後續也漸漸發展起來，但艾拉是不滿意的。
她本可以做到更好。
她再聰明強大一些，就能更好地保護大家。
「這不是你的責任，艾拉。」知道她仍然為之前的不足困擾，賈維斯無聲歎氣，磁性優雅的嗓音柔和下來，「不要有太大壓力，如果我們無法解決問題，我們會向你求助。」
「問題總要有人去解決，我不希望是你們，會受傷的。」艾拉說，「保護你們就是我的責任。」
「並非理所當然，相反，保護你是我們的責任。」
艾拉想了想，「嚴格意義上確實不是理所當然，但是這不重要，我要這麼做。」
純粹美好的鈷藍眼眸裡浮起一抹擔憂，賈維斯想說什麼，薄唇抿了抿，又勾勾柔軟的小手，「我們一起。」
「嗯！」
……
賈維斯給艾拉請的假只剩下週末的時間，下一周艾拉就要重新去上課，時間重新規劃，「影子」機器人的測試就得加快速度，托尼和大家都不在，艾拉就拉著賈維斯在小實驗室泡了好幾個小時，還給小機器人安裝了一排指示燈——內嵌在小機器人銀白色腦袋的中部靠下部分，會根據具體指令閃爍不同顏色、數量的燈光。
「影子也是個小孩子，所以要有整整齊齊對稱的牙齒才行。」艾拉異常認真，「不會換牙，你可以放心哦。」
小機器人慢吞吞地點頭。
賈維斯幫助小姑娘把小機器人備用的機械臂收起來，「它叫影子嗎？」
艾拉搖搖頭，「不是，只是暫時的代稱，它是模仿教學型機器人，叫什麼名字比較好呢？」
小機器人跟著艾拉的動作搖搖頭，單手托腮。
小姑娘和小機器人面面相覷，眨了眨眼——相對應的，小機器人的方塊眼睛也眨了眨——艾拉決定下來，「要不就叫Mimic吧！模仿者！」
Mimic，米米克，模仿者。
非常貼切的名字。
小機器人米米克現在比艾拉高一些，艾拉抬手摸摸它的頭，涼涼的，「比『影子』更加正式，小名叫米米或者米克好嘛？」
米米克的回答是用機械臂摸了摸艾拉的小腦袋。
艾拉不樂意地蹭出它的手掌，「不可以，這個是只有我可以做的，你不可以學。」
米米克往前滾動一步，繼續把手放到小姑娘頭頂，指示燈快速亮起一溜兒，是圓滿完成的意思。
艾拉又後退一步，叉腰，「不可以。」
指示燈又一溜兒地黯淡下去，米米克往後滾動一步，不知道是在模仿她的動作還是知道錯了。
艾拉歎氣，「還需要更多測試修改才行。」
米米克的最後一個燈也熄滅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仿佛死機了一般。
艾拉正琢磨著要怎麼掌握開發改進的度，不讓米米克往高級智慧的方向進化，那邊Cocy發來了消息。
Cocy:「Miss，維度又登上了頭條。」
「什麼消息？」
艾拉有些茫然，她開發子系統就是為了分擔工作量，Cocy成長之後這些資料監控分析的工作就都交給了她，有事情才會通知她，這會兒她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Cocy的聲音理性溫和，盡職盡責:「上午十點鐘開放哥譚地圖之後，對哥譚地圖的討論熱度漸增，目前熱度最高的一條是【絕美男友蝙蝠俠純屬CG欺詐！先導測評啊我問你，你的良心在哪裡！！】」
艾拉:「……」
還好還好，不是說維度的。
小姑娘又等了幾秒，也沒等到Cocy接下來的話，「Cocy？」Cocy應該簡要總結相關資訊才對，而不是只說了名字。
Cocy回答了，卻不是艾拉以為會回答的內容，「Miss，您在製造新的人工智慧嗎？」
艾拉眨眨眼，「對呀。」她拍拍米米克的胳膊，「這是米米克，能精准記錄分析模仿鎖定目標的行動，可以説明訓練或者技能教學，比如基礎格鬥、跳舞，也能執行簡單的任務。」
小奶音介紹的時候，米米克銀白色的腦袋轉向對著Cocy發聲的手機，指示燈閃爍到第二個。
Cocy聲音冷靜:「它在向我示威挑釁嗎？」
艾拉:……
「不，只是打招呼。」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指示燈只亮了兩顆，明明米米克認識托尼的時候顯示了60%的初始值呢。
Cocy:「那麼我可以命令它嗎？」
「誒？米米克的許可權確實沒有你高……」
Cocy抓住她猶豫的空隙，「我會幫助您訓練它的，Miss，維度的事情仍需要您過目。」
被提醒了要做的事，艾拉點點頭，「給你開放許可權了，不可以離開實驗室。」
Cocy:「明白，Miss.」
米米克的燈瞬間全部熄滅。
艾拉沒有察覺到異樣，噠噠地跑上樓梯，賈維斯看了看呆若木機的米米克和它的「前輩」Cocy，無奈地彎了彎唇。
第147章 絕美男友蝙蝠俠
【絕美男友蝙蝠俠純屬CG欺詐！先導測評啊我問你, 你的良心在哪裡！！？】
幾分鐘的直播剪輯視頻頂著巨長的標題強勢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艾拉好奇地點進去, 視頻甚至卡了幾秒, 各色彈幕才被載入出來，鋪天蓋地讓人應接不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我今天就笑死在這個視頻裡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民風淳樸哥譚市, 絕美男友蝙蝠俠！！
——哈哈哈哈哈哈哈本視頻全程高能！
——大蝙蝠愛好者的狂歡！！
——再來億遍！埋進蝙蝠俠腹肌瘋狂吸！
彈幕瘋狂飄過，艾拉不得不遮罩一些來減少對畫面的遮擋, 這才露出了底下主播的臉，小視窗裡的西德爾一臉躍躍欲試, 「還有一分鐘哥譚地圖就開了, 據說先進地圖有優勢,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看了眼彈幕問的問題，「會不會遇見蝙蝠俠？我也不知道，不過《Super World》裡還沒有出現真正的超級英雄吧, 複聯和超人都因為各種原因消失不見了，按理說蝙蝠俠也應該不會真身出鏡, 但是先導測評說和蝙蝠俠親密接觸了，所以我們今天也準備跟蝙蝠俠親密接觸一下。」西德爾嘿嘿嘿地笑，「我們準備好了。」
——噫, 這人是個癡漢【指指點點】
——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根本不知道一會兒他將經歷什麼！
——哎呀，一想到之後主播的悲慘遭遇我就傷心得要埋進被子裡笑出聲了。
——從後面回來看一眼還活蹦亂跳的主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要劇透不要劇透不要劇透！
西德爾並不知道這些來自幾個小時後的彈幕的忠告，這會兒正和自己的好友們在大橋這一端集合，他的好友們也是遊戲主播, 幾個人準備在最短時間內摸遍整個哥譚地圖，然後！
去找蝙蝠俠~~
至於怎麼和蝙蝠俠來一場愛的偶遇，以弗蘭克為代表的哥譚前輩們已經給出了建議——搞事，往死裡搞事，哪裡黑暗往哪兒鑽，瞎貓總能撞上大蝙蝠。當然《Super World》資深玩家西德爾肯定不會這麼莽撞，「先到這個座標集合，看會觸發什麼劇情線。」
不過在哥譚，尤其是夜晚的哥譚，計畫往往是行不通的。一分鐘後，他們猝不及防地和一個搶劫團夥正面遭遇，小隊還在懵逼，對面已經毫不猶豫地舉槍開火，與此同時，距離不遠處的街區也傳來了交火的巨大聲響，主播小隊反應過來立馬反擊，就這麼一頭霧水地被捲入了這場規模龐大的銀行搶劫案中，西德爾的主視角鏡頭隨著跑動翻滾瘋狂顛簸，等稍稍穩定下來的時候，幾個隊友已經被強行分散，西德爾隱蔽在牆角探頭探腦。
「人呢？」
隊友在頻道裡一聲喊，「來人，包抄起來幹他！」
接下來螢幕分成四塊，從不同視角加速了戰鬥過程，僅剩的罪犯劫持著人質躲在銀行裡往外喊話：「給我們直升飛機，否則所有人一起死！」
「想得美。」趴在銀行對面隱蔽的破窗角，狙擊鏡瞄準被隊友誘出的腦袋，西德爾扣動了扳機。
砰！罪犯應聲倒地。
——注意這一槍！這就是罪惡的開端！
西德爾的這一槍顯然驚動了罪犯，稍稍安靜下來的局面再次混亂，隊友們沖進室內亂戰，幾分鐘後人質們驚慌失措地跑出來，隊友卻沒有動靜，西德爾奇怪，「你們怎麼還不出來？」
隊友之一回答，「不知道，他們跑到下面去了好像，我唔——！！」
「怎麼了？」
該不會是被反殺了吧？隊友頻道裡再沒回答，西德爾不放心準備親自去看看，眼前卻忽地一黑，緊接著被結結實實地踹翻在地發出沉重的悶響，仿佛有重物從天而降精准地砸到了他的頭上。
伴著玻璃碎裂的劈啪聲，從破窗鑽進來的黑影一個翻滾穩住身形，和暗夜融為一體的漆黑布料翻卷著滑落遮住俯下的身軀，黑色靴子踏地無聲，戴著同色手套的大手捉住西德爾的領口將他提起，黑影嗓音低沉喑啞蘊藏著無限危險，「你是誰？你們為誰工作？」
被拎在他手裡的西德爾視線模糊，只有黑影頭頂的兩個尖尖最為清晰，他呼吸一滯，當機立斷地伸手朝那兩個耳朵尖尖摸了過去。
——啊啊啊啊啊！出現了！蝙蝠俠！！！！！
——從這個模糊的剪影我竟然同時get到了蝙蝠俠的冷酷和可愛！
——媽的這個動作和聲音太有蝙蝠俠的味道了！我感動落淚！
——請向我俯身！！！
——主播要完！他剛剛殺罪犯了！
——！！何止殺罪犯！他都伸手去摸蝙蝠俠的耳朵了！！！
——我都沒摸過！！
——揍他！
彈幕為了「蝙蝠俠的耳朵只有我能摸」群情激奮，而敢於作死的西德爾幾乎是在行動的同時就被蝙蝠俠反剪雙手按在地上，西德爾終於清醒過來，大喊，「我不是罪犯，我們是來幫忙的蝙蝠俠！」
「你殺了人。」蝙蝠俠極其冷酷無情地要把他死死綁住，「不管是什麼原因。」
西德爾覺得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他使用技能掙脫蝙蝠俠的束縛，一個彈跳躲到房間另一邊，「不管你信不信，蝙蝠俠，我們是好人，你把我的隊友們怎麼了？」
蝙蝠俠隱在陰影裡，「你們為誰幹活？」
「……只是路見不平，好歹我們也救了人質。」西德爾想了想之前在另一個街區發生的交火聲音，「你之前在解決那邊的事情？」
蝙蝠俠沉默地點頭。
第一次接觸蝙蝠俠的機會竟然被其他人搶先了！西德爾憤懣之餘還有空關注一下自己的處境，他不動聲色地往門口的方向移動，「這麼說你一定要把我送進警察局？好吧我知道答案了，雖然我們身份可疑但是我真的是個好人，要不咱們坐下來喝杯酒聊聊天——臥槽不打招呼說打就打不道義啊！」
蝙蝠俠的攻勢又急又猛，還有各種出其不意的小玩意兒，饒是西德爾早有準備也打得手忙腳亂，匆匆忙忙地就往門外跑，卻被蝙蝠俠抓住空擋推著背一把撞到了牆上，牆壁以西德爾為中心瞬間裂開蜘蛛網一樣的縫隙，灰塵石塊撲簌簌落下，雇傭兵又被抓著胳膊以強勢不可拒絕的力道轉了一百八十度，正對著蝙蝠俠堅硬的胸甲，他一抬頭，正好望進那雙深邃的濃郁近墨的鋼藍眼睛裡。
臉疼到落淚又灰頭土臉咳嗽不止的西德爾：嘶……好帥！
——出現了！黑暗騎士強勢壁咚！！
——果然是CG欺詐！
——我尋思這確實是實打實的壁咚啊，哪裡欺詐了？
——誰家壁咚臉對牆，還把牆都咚碎了的啊！？
——你看看那雙深情的藍眼睛，誰能拒絕這樣一個蝙蝠俠呢？
——笑死，硬核壁咚，真無法拒絕。
——天哪這個眼睛特寫！這個面甲質感！這個眼睛裡的憤怒的光！AWSL！
——完了完了，強勢霸道的黑暗騎士和被壁咚紅著眼睛落淚的雇傭兵，我已經腦補了三萬字！
——請你把三萬字寫出來！
隊友的呼喚讓西德爾從蝙蝠俠的盛世美顏中恢復清醒，抵在脖子上的堅實小臂好像讓他有點呼吸不暢，西德爾這會兒卻不想逃跑了，他一把抱住蝙蝠俠的胳膊，大喊，「你們快來！我抱住蝙蝠俠了！」
隊友們：！！！！
此前被蝙蝠俠偷襲綁住的女性隊友瞬間暴怒，「給我撒開！」
西德爾：「撒開他就跑了！」
妹子一個超貴的技能下去解開繩索，領著隊友就朝座標跑，「等著我來！」
「我覺得不行！我快被打死了！」
西德爾一邊哀嚎一邊跟蝙蝠俠對打逃跑拖時間，蝙蝠俠似乎意識到他的意圖，力求速戰速決，這下子西德爾原本就不足的武力值就快見底了，好在緊急時刻，蝙蝠俠真愛粉妹子帶領著隊友沖進來，話都沒說連續一個定身三個眩暈扔出去，趁著蝙蝠俠被控的兩秒結結實實來了個擁抱。
蝙蝠俠：……
其他人：……
妹子超開心，「Yeah！」
西德爾一拍大腿:「卑鄙！」
蝙蝠俠黑著臉退開三尺遠。
——臥槽！！！太卑鄙了！！
——目瞪口呆，竟然還有這種操作！
——萬萬沒想到還能強制擁抱！那為什麼不強制親親！
——【大聲】親密度不高不可以親親！
——【超大聲】放開我的蝙蝠俠！！！
——抱起大蝙蝠就是一個八百米衝刺！！
——你給我放下！！
——注意看蝙蝠俠後退時候披風下的腰腿臀！線條這麼性感我不能一個人流口水！
——求放大，求特寫！
——上啊！撕了他的披風！！
——警告！各位玩家注意！癡漢力嚴重超標！！
西德爾懊悔不已，「我也想！」
但已經看穿他們套路的蝙蝠俠不會再給他機會，他深深地看了小隊一眼，轉身從窗口跳了出去，一瞬間消失在哥譚的黑夜裡。
這一瞬間，主播小隊、直播觀眾和現在的觀眾達成了高度統一：
「追！」
至於追上去幹什麼，哼哼哼~
銀行搶劫案被警方接手，蝙蝠俠和外來之人一前一後追逐著離開，但是蝙蝠俠可以做到悄無聲息的隱身，小隊卻不行，一路上鬧出的動靜驚動了不知道多少人——
玩家：是蝙蝠俠！追！
罪犯：那麼多人都在追蝙蝠俠，是不是又出了什麼大事！追！
黑幫：蝙蝠俠終於惹了眾怒，跟上去找機會幹掉他！追！
普通的哥譚市民：哇哦。
映著蝙蝠燈陰影的雲層之下，追在蝙蝠俠身後的人群越來越多越來越興奮，蝙蝠俠展開雙翼降落在大廈樓頂，筆挺的披風轉瞬柔軟，微晃著垂落在他腳邊，深邃堅毅的鋼藍色眼睛掃視四周緊跟不舍陸續出現的身份不明人士，兇狠低沉的嗓音仿佛惡魔的警告，「滾出哥譚！」
手裡把玩著一把銀色手槍的面具男人下巴微挑，「你說了算？」
視線在他手中不停轉動的銀白色一掃而過，蝙蝠俠面色嚴肅，「這裡是哥譚。」
眾所周知，哥譚是蝙蝠俠的。
面具男人聳了聳肩，右手抬起手指往前招了下，一些滲在人群中的手下拿著武器警惕上前，男人笑，「對啊，這裡是哥譚。」
沒有規則的哥譚。
話音未落，背後之人偷襲而上。只是這戰鬥不僅僅是在蝙蝠俠和小混混之間發生，黑幫、玩家和蝙蝠俠之間複雜的戰鬥關係或許連參戰者本人都不清楚，但所有人都知道的是，只要蝙蝠俠在，他就是永遠的核心。
想要對蝙蝠俠近身攻擊的無不嘗到了黑暗騎士的厲害，西德爾努力朝那邊靠近，鏡頭忠誠地記錄下了蝙蝠俠的戰鬥過程，彈幕也熱情萬分地提醒：
——前方注意！黑暗騎士懷中抱妹殺！
蝙蝠俠蹬地從人群頭頂翻過，從背後禁錮住強壯男人的脖子同時踹翻偷襲者，粗糙的繩索蛇一樣地將他們的雙手雙腳纏繞鎖死。
——出現了！黑暗騎士一見鍾情的信物！
鋒利的蝙蝠鏢從臂甲側邊驟然彈出，在蝙蝠俠手掌間翻轉擲出，精准地劃破了要遁走的黑衣忍者的蒙面巾，忍者猛地轉頭捂住臉，只留下一個憤怒的眼神就跳下了樓消失不見。
——在這裡！黑暗騎士讓耳朵懷孕的貼面低語！
男人咬牙奮力捶打著蝙蝠俠胸前堅硬的輕甲卻沒有絲毫效果，單手擒住他的手腕反剪在背後，蝙蝠俠捏住他的下巴神情冷肅地低吼，「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前方高能！黑暗騎士男友力爆棚一千二百八十度旋轉空中絕美擁抱！
混亂之中西德爾努力朝蝙蝠俠靠近，卻沒注意到他已經快要到達樓頂邊緣，微型炸彈爆炸的瞬間樓頂坍塌，西德爾仰身從數百米高空墜落，思維幾近停滯，而他帶著驚恐的眼睛裡卻映出毫不猶豫撲出來的蝙蝠俠，黑色的披風在他身後威風凜凜地展開，如同天神降臨。
兩人高速墜落，凜冽的冷風中，蝙蝠俠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嘴唇因為用力抿成一條直線，下頜緊繃線條突出。就在西德爾幾乎要以為他們會一直這麼墜落下去的時候，蝙蝠俠猛地將他扯向自己，迅速換手抱住他的同時射出爪鉤，險之又險地讓兩人停了下來。
因為距離太近所以主動抱緊蝙蝠俠胸膛貼面的西德爾默默捂住了臉。
——啊啊啊啊！這是什麼浪漫偶像劇展開！！
——我也想有絕美擁抱！明明我也去了哥譚怎麼沒遇上蝙蝠俠嚶嚶嚶！
——主播絕對是羞澀了吧！
——這個視角！完美的下巴線條和嘴唇，還有安全感爆棚的胸膛，為什麼從樓頂掉下去的不是我！
——讓我親一口他的下巴！！！
——撲面而來的男友力！可是男友力為什麼是朝主播這個糙漢子的！！
——所以這就是他的隊友姑娘滿世界揍他的原因？？？
——哈哈哈哈哈哈無福消受美人恩。
——前面的不怕蝙蝠俠夜訪？
——你們……不要被表像迷糊……真的……
——前方酷炫反轉！！
吊在空中旋轉的兩人不過片刻就被狠心拆散——蝙蝠俠把一身狼狽的雇傭兵砸進了最近的樓層，然後繼續下墜到無法窺測的黑暗深淵，與此同時，黑暗深淵中由遠及近傳來巨大的轟鳴，仿若可怕的怪獸怒吼著睜開了雙眼，兩處燈光乍然穿破黑暗，隱約顯出怪獸的輪廓。
不，距離最近的西德爾糾正，是機械怪獸。
通體漆黑的蝙蝠車從黑暗中緩緩浮現，極速墜落的蝙蝠俠展開披風一轉身輕巧地跳進駕駛座，就在蝙蝠車即將關閉的時候，一個人影狠狠砸在了蝙蝠車上，蝙蝠俠皺眉側目，只見剛剛扔到一邊的雇傭兵齜牙咧嘴地扒著車蓋，手腳並用地往裡鑽，「載我一程！」
蝙蝠俠臉一黑，不知道按了什麼按鈕，直接把雇傭兵彈了出去。
西德爾：「嗷！」
——哈哈哈哈哈哈西德爾也太拼了！
——我也想有一輛這麼炫酷的車！
——你們注意蝙蝠俠跳進車裡的動作，我的媽太帥了！
——明明是可愛！踮著腳踩上車前蓋還轉身跳了一下，超輕盈~
——啊！這個要命的男人！
——剛剛抱完轉眼就把人家扔了出去，呵，男人~
——等等，那蝙蝠俠現在要幹嘛？
充滿重量感的轟鳴聲驟然增大，蝙蝠車幾乎垂直升空，如同暗夜神明一般俯視眾生，然後調轉方向對準了追著蝙蝠俠聚集而來的人群。
所有人:臥槽！！！
眼疾手快撲上去抓住了蝙蝠車一角被帶上天的西德爾：臥槽！！！
情況徹底反轉，被突然冒出來的一大群癡漢追的蝙蝠俠開啟了反擊模式，之前追著蝙蝠俠跑的尾巴們被蝙蝠車追得嗷嗷叫，四散奔逃潰不成軍，從哥譚東·突突到哥譚西，電擊槍放倒一片，差一點兒直接被攆回紐約。
本以為能用特殊技能飛天遁地躲開電擊和塑膠彈的玩家們淚流滿面，蝙蝠俠妥妥開掛了吧！為什麼這輛蝙蝠車能鑽橋洞爬大樓高空跑酷啊！
——蝙蝠車：想不到吧，爺會飛~
——蝙蝠車：想不到吧，爺會變形~
——蝙蝠車：想不到吧，爺拖家帶口~
——蝙蝠摩托從蝙蝠車裡變形出來的時候我炸到頭皮發麻，酷！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一群人被揍得不冤！讓你們去撩撥蝙蝠俠，我們大蝙蝠是你能調戲的嗎？！
——保護蝙蝠俠是每一個哥譚市民義不容辭的責任！
——調戲蝙蝠俠是每一個成年人不可拒絕的誘惑！
視頻最後，畫面定格在大橋之上的身影上，天將明，黑暗騎士如雕塑一般靜默地俯視著他的城市和外來之人，披風在冷風中獵獵飛揚，仿佛下一秒就要展開雙翼飛走。掛在蝙蝠車上被瘋狂甩來甩去的西德爾看了眼魚肚白的天邊，再一轉頭，立在高處的黑影已經消失不見，蝙蝠車也一個帥氣甩尾消失在尚未蘇醒的城市中。
西德爾：
CG欺詐是真的！但是絕美蝙蝠俠也是真的！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全都要！等我跑完哥譚地圖再回來走黑寡婦主線【拍胸口】
然後我剪輯完視頻仔細想了想，哥譚的前輩們說的熱情招待在哪兒呢？@弗蘭克
弗蘭克：
你以為那麼大陣仗是誰搞出來的？
PS：都說了先導測評絕對靠譜！
——？？？西德爾問號臉，難道大規模的搶劫案是你們搞的鬼？
——這麼說蝙蝠俠之所以會出現也是因為弗蘭克他們的行動？
——陷入迷茫，我還是親自去哥譚看看吧。
……
哥譚地圖開放公測，廣大群眾熱情萬分地湧入新城市，但蝙蝠俠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遇上的，玩家遍尋不得，只好成群結隊地跑到維度官方下催，向來佛系的官方這次竟然出乎意料的閑。
——我要怎麼才能遇到蝙蝠俠！？
維度：蹲在樓頂。
——蝙蝠俠的操作太酷了！是真的有人在操縱嗎？
維度：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是蝙蝠俠AI。
——我不信！這種神仙操作和即時反應怎麼可能是AI？【行雲流水神仙操作.gif】
維度：好吧，沒瞞過你。
——哥譚太危險了，蝙蝠俠在外面夜巡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維度：……@蝙蝠俠
——蝙蝠俠一個人面對全城的癡漢太危險了！快放夜翼出來保護他！
維度：……@夜翼
——我要看可可愛愛的小羅賓！追不上蝙蝠俠我還追不上羅賓嗎？！
維度：沒有。
——維度你不可以對羅賓有意見，我給你講現在的小羅賓超級棒的，上次我被搶劫，羅賓和蝙蝠俠超有安全感地從天而降，打完壞人跳上牆頭還酷酷地並指致意呢！可愛爆了！
維度：……有，還沒到出場時間。
——為什麼蝙蝠俠可以擁有能跑會飛超級酷的蝙蝠車！其他人連出場都沒有？他是不是給維度注資開了掛！
維度直接甩出官方首張蝙蝠俠專屬海報，披風半裹下的蝙蝠俠黑甲覆體目光深沉，配字：
「Because I am Batman.」
……
全美論壇
【深夜奔襲絕境逃亡！獨身男子日行一善竟被不法分子覬覦美色，慘遭萬千虎狼尾隨調戲，被逼爬上高橋縱身躍下，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樓主：
都不是！這一切是因為——
1L：
Because I am Batman！
2L：
Because I am Batman！
3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還學會搶答了！我笑到頭掉在地上滿地亂滾！
4L：
這是什麼鬼才樓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5L：
你們的號怕是不想要了！
【蝙蝠俠不贊同的眼神.jpg】
6L：
哈哈哈哈哈明明都是事實！
7L：
明明是無數癡漢絕境逃亡……經過樓主這麼一說好像往奇怪的方向發展了。
8L：
不，看當時好幾個主播不同視角的視頻，那蒸騰而上的癡漢力都能衝破螢幕，要是蝙蝠俠一著不慎，可能真的就往奇怪的方向發展了【意味深長的目光.jpg】
9L：
蝙蝠俠不會失手！就算失手也不可能剛不過這群癡漢！
（這麼多人去追蝙蝠俠竟然都讓他跑了還被反殺，要你們何用！）
10L：
噫，樓上也是蝙蝠俠癡漢呢【指指點點】
這次主要是不明身份人士突然入局，蝙蝠俠在瞭解不足的情況下也精彩反殺，我吹爆蝙蝠車出場的高能場面！
11L：
嗚嗚嗚嗚嗚我沒趕上，你知道粉蝙蝠俠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嗎？永遠也不可能拍到他的照片！從來都是一片模糊的黑影！
蝙蝠俠追不上也就算了，萬萬沒想到我連遊戲裡的蝙蝠俠也追不上啊！等我知道蝙蝠俠出現的消息趕過去的時候已經發展到徒手開高達了【落淚】，沒有抱到蝙蝠俠也沒有坐上蝙蝠車，還挨了兩顆痛得要死的塑膠子彈！暴風哭泣！
12L：
對不起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哈，你可以去主播西德爾那裡看啊！絕美男友蝙蝠俠！那安全感！
13L：
那個讓我嫉妒的男人！我也想要空中擁抱！一抬頭就能親到他下巴的那種！
14L：
雖然先導測評涉嫌CG欺詐，但是蝙蝠俠是真的棒！維度果然是有蝙蝠俠的真愛粉，你看看那深邃堅毅仿佛被火焰淬煉過的藍眼睛！力量和性感完美融合的身材！蘇得讓人耳朵懷孕的低沉嗓音！冷酷堅硬機關重重細節爆表的黑甲！行雲流水神出鬼沒的動作模式！這都是愛！！
15L：
本蜘蛛俠粉羡慕了！官方公佈的海報和蝙蝠車真的好用心！然而我們小蜘蛛還不知道在哪裡【捂心口】
16L：
蜘蛛俠還有單機遊戲！我記得維度已經定了上架時間？我們大超才慘，就在報紙上出現過TAT
17L：
好歹大超安全沒問題，鋼鐵俠主線劇情走向越來越不對勁兒，感覺會是一把大刀QAQ 我要堅強地等單機。
18L：
我和維度比命長系列，十分想看正義聯盟！
19L：
等等，說起這個，你們發現哥譚的遊戲模式有哪裡不一樣嗎？官方說是新模式，但是好像現在都沒人總結？
20L：
地圖才開幾個小時，新模式也得摸索吧。
21L：
很好奇「比大都會戰損更低」是怎麼做到的？明明哥譚的戰損也很可怕啊！尤其是軌道和韋恩大廈！
22L：
難道是哥譚有大蝙蝠鎮守所以沒人敢搗亂？
23L：
……樓上你說這話先回頭看看那群不要命撩撥蝙蝠俠的人。
24L：
很明顯吧，我以為你們都發現了。
25L：
？？？？很明顯？
26L：
沒發現，別賣關子了快說！
27L：
哥譚地圖沒有「表裡世界」設定啊【撓頭】
這不是很輕易就能發現嗎？介面上的「翻轉」按鈕也變成了空白，很明顯哥譚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沒有裡世界的城市。
28L：
臥槽？？？紐約有大都會有為什麼哥譚沒有？
29L：
難道黑暗騎士都能阻擋外星人入侵了？？
30L：
也可以理解吧，齊塔瑞蟲洞開在紐約，至尊法師緊急開啟鏡像世界不可能覆蓋整個世界，以紐約為中心的話只要籠罩中心區域就行了。
31L：
可是大都會呢？大都會也有裡世界啊。
32L：
對啊……想不通，那是以後的城市都沒有裡世界了？那就不太好玩了啊，黑暗劇情都在裡世界的。
33L：
也不一定，哥譚的「翻轉」按鈕變成空白，要麼是直接取消了表裡世界設定，要麼是尚未解鎖的哥譚副本，或者再搞一個平行宇宙的哥譚？
34L：
我有一個想法，有沒有可能，是哥譚本來就很黑暗所以不需要更黑暗的裡世界了。你們想想阿卡姆那群瘋子，要是把他們放進裡世界有多可怕？
35L：
小丑貝恩毒藤女？他們在主線劇情裡嗎？
36L：
現在還沒人遇到，不過也不可能一下子放出來吧。
37L：
說不定他們早就混進玩家裡了呢，要我是哥譚反派，我也好奇遊戲裡的蝙蝠俠是什麼樣的。
……
347L：
有人發現這個了！
【黃色校車上用紅色油漆歪歪扭扭地噴上「JOKER」和一個扭曲的笑臉.jpg】
……
「遊戲裡沒有小丑。」
韋恩莊園，披散著淺金色長髮的小姑娘盤著腿坐在沙發裡，身旁的少年正在鍵盤上敲敲打打，艾拉在資料世界以校車為主體回溯時間，螢幕上的畫面也跟著加速倒放，很快地停留在一個玩家拿著油漆桶的畫面上。
「絕對沒有小丑，但是也不能放過可疑的人。」稚嫩奶氣的小嗓音強調，艾拉專心致志抓取資訊流，「我查查他的信息。」
話音落下沒幾秒，傑森面前的另一塊螢幕就出現了一個IP位址，他停下回復推特的動作，微微皺眉，「在哥譚。」
艾拉點頭，小手扯扯他的袖子，藍眼睛眨巴眨巴地看他，「我們要去看看嗎？」
「不行。」傑森斷然拒絕，余光中韋恩和斯塔克家的兩位管家正進行友好交流，他清了清嗓子，「不可以，你不能出去。」
小姑娘不服氣地鼓起臉頰，「你也不能出去，布魯斯說你這個週末要在家裡好好學習的。」
「……」傑森又瞧了眼阿爾弗雷德，義正辭嚴，「我們不能放著可疑分子不管。」
艾拉也義正辭嚴：「那你給我個授權，我用攝像頭看看不就行了。」
傑森奇怪，「你不是可以直接查看？」
「可是這裡是哥譚呀。」艾拉戳戳手指，「有蝙蝠洞AI看管著的，我不能黑了它。」那樣蝙蝠俠會生氣的QAQ
「沒問題。」傑森一邊開啟屬於羅賓的許可權一邊叮囑艾拉，「你先做好撤退的準備，只調用資訊，自己的意識不准過去知道嗎？」
艾拉乖乖點頭，「我知道了，我一直在這裡的。」
獲得了授權，艾拉直接入侵那人的科技產品，還在抓取資訊，那邊傑森就一連收到了大量的消息提醒，叮叮咚咚的提醒聲重疊在一起格外令人煩躁，視線掃過螢幕，傑森目光一凜，立刻中止了艾拉的行動，「快回來。」
早就備好撤退路徑的小姑娘一瞬抹除了自己的痕跡，艾拉有些緊張，「怎麼了？」
傑森眉頭緊皺，艾拉越過他的手臂看到了密密麻麻擠滿螢幕的同一條消息：
【J：So，親愛的Joker什麼時候上場呢？】
這條消息在維度的推特評論區病毒般不斷增長，原本粉絲們的問題都被擠了下去，包括傑森正在回答的。不過這是她的地盤就不用擔心了，艾拉眨巴眨巴眼睛，那些病毒一般不斷增長的留言立刻消失不見，仿佛只是一瞬眼花的重影，只有僅剩的一句證實著它的存在。
但是……要怎麼回答呢？
《Super World》可暫時不準備出現這麼危險的人物，艾拉糾結地想，她沒去要小丑的授權，但是小丑自己送上門了怎麼辦？
他好危險的呀。
第148章 反派準則
作為一個超級世界, 《Super World》的超級反派是少不了的，由於其和現實世界的微妙聯繫, 艾拉在反派設定上有非常嚴格的要求。
「第一, 超級反派不具備模仿性。」小艾拉盤腿坐在賈維斯懷裡，清淩淩的藍眼睛閃著波光, 說話有點漏風但依然條理清晰地跟他們介紹, 「他們的犯罪理念和行為都基於虛擬背景，不能夠在現實中發生, 比如幻術大師和惡龍維爾切絲。」
「第二，有原型的超級反派如果仍然具備危險性, 就不能出現。比如天啟和泰坦人, 危險被解決之後, 作為警示成為超級反派，也不用擔心他們的行為被模仿，或者反派本人因此對公司或者玩家進行報復行為。」
「第三, 反派授權。」
頓了下，稚嫩清脆的小嗓音道, 「由第二和第三可以得出，我們並不準備引入現實中的反派，雖然這很有誘惑力, 但是維度世界和現實世界的聯動已經足夠多且未來會更多，現實反派的加入並不必要，我們已經形成了獨立的反派體系。」
淺金色長髮柔順地打著卷兒搭在肩上，小姑娘歪了歪頭, 卷卷的髮絲就順著滑了下去，「而且我搭建超級世界是為了讓超級英雄被銘記，為什麼要讓壞人被記住呢？」
盯著螢幕上紅色油漆噴成的「JOKER」，傑森挑眉，「死了的反派才是好反派。」
阿爾弗雷德有些擔憂地看了他一眼。
艾拉沒注意到，她抱著賈維斯的胳膊思考，有點不確定，「反派要是變好了，我應該也很樂意邀請他的。」
「小丑可不會變好，那就是個瘋子。」傑森撇撇嘴，探手拍了下小姑娘的發頂，「阿卡姆沒有自由網路，看來他又逃出來了，你不用擔心，交給我就行了。」
「那小丑的評論怎麼辦呢？」小手拖出一塊虛擬面板，上面正是維度官方的推特介面，艾拉飛速接收資訊，「已經有了很多關於JOKER的討論了，還有人說反派是哥譚的特色，詢問有沒有其他人的。」
小姑娘頗不樂意地扁扁嘴巴，「反派才不是哥譚特色，明明蝙蝠俠和羅賓才是。」
頓了下，又補充，「還有夜翼。」迪克哥哥最近換了個身份，她一時還改不過口來。
「很快夜翼就要變成布魯德海文的特色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傑森臉色怪怪的，「也許你可以準備新地圖了？」
「我還沒去過布魯德海文。」艾拉扭頭看賈維斯，「我們可以去那裡玩兒一段時間嗎？可以實地考察哦。」
璀璨純粹的鈷藍色眼眸微微向下，賈維斯看著滿是期待的小姑娘，嗓音磁性溫和，「當然可以，不過如果將這段旅行安排在一個月之內，你可能要錯過到科爾法博士的研究所參觀的機會了。」
「科爾法博士？！」彈簧一般噌地彈起來，小姑娘一下子失了平衡往前栽倒，又被賈維斯及時撈了回來，就著他的手打個滾兒，艾拉仰起亂糟糟毛絨絨的小腦袋，淺藍眼眸裡滿是驚喜的小星星，「科爾法博士竟然同意俱樂部的請求了嗎？!」
這個名字他好像不知道在哪裡聽過，傑森想，「科爾法博士？」
小姑涼抿著嘴使勁兒點頭，「嗯嗯，科爾法博士的團隊是目前全息技術研究領域的頂尖團隊，我想去參觀他們的研究所好久了，但是一直沒有機會。之前俱樂部向實驗室發出郵件也一直都沒有回應呢。」
賈維斯輕笑著扶住動來動去的小身體，「先生和科爾法博士很有共同話題。」
原來是托尼爸爸，艾拉恍然，「可是托尼這幾天那麼忙呀，不會影響法案的事情嗎？」
「甜心的願望當然是最重要的。」
帶著甜味的Sweetie輕巧地上揚，賈維斯把托尼的語調模仿得十成十，又因為磁性冷感的嗓音帶了些獨特的韻味，「先生是這麼說的。」
「爸爸們也是最重要的！」艾拉開心得想要打滾了，「到時候托尼會和我們一起去嗎？」
「會的。」
「那傑森要一起去嘛~」
「看時間，如果沒有特殊安排就沒問題。」對全息技術一點兒也不瞭解的傑森抓抓頭髮，「機會難得，你先去參觀研究所，布魯德海文沒什麼好玩的，不急，實在不行你往那裡派一個項目組。「就像之前製作哥譚地圖時候一樣的。
「嗯。」臉上還掛著大大的笑容，艾拉眉眼彎彎地點頭，「不過那還是要放在之後啦，哥譚地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說著，她有些擔心地看向傑森，「你千萬不要一個人去找小丑呀，他好危險的。」
傑森失笑，「怕什麼，我又不是一般人。」
阿爾弗雷德適時開口，「請不用擔心，老爺會及時處理的。」
傑森撇過頭無聲地切了一聲，艾拉瞧見，有點好奇地踮起腳，趴在沙發背上湊到他面前，小小聲問，「怎麼啦？」
面前突然多了張好奇小臉的傑森：……
略帶無語地把小姑娘從沙發背上摘下來，傑森本想做點什麼嚇嚇她，又反應過來兩位長輩都在這裡，只好板起臉一本正經，「沒什麼。」
小姑娘睜著圓圓的藍眼睛眼巴巴看他，【沒事，有什麼問題你悄悄和我說，我可以幫忙哦，阿福和爸爸不會聽見的。】
傑森：【不，並沒有。】
【好吧。】艾拉乖乖地被放下來，「那我們要怎麼找到小丑呢？萬一他沒做壞事，我們也可以提前把他抓起來嗎？」
「當然，小丑是罪犯，只要他逃出來就得被抓回去。至於怎麼找到他你就不用擔心了。」
小姑娘不樂意地臉頰鼓鼓，「現在他威脅到了我的玩家和遊戲，解決麻煩是我應該做的。」
「保護你是我應該做的。」人小責任心怎麼這麼強，傑森好笑地用指尖戳戳她的小酒窩，開始轉移話題，「你爸爸現在不是在聯合國開會？不如你多關心關心事情發展。」
艾拉果然猶豫了一下，「可是爸爸現在肯定在很嚴肅的場合，不能打擾他的。」頓了頓，「不過羅迪叔叔也在那裡，他也陪著爸爸的。」
「啊，那就到晚飯時間，總不能連晚飯都沒得吃。」
艾拉點點頭，「我會的。」說完又不死心地問，「我可以幫忙定位小丑的哦，很厲害的哦！」
「不可以，你得處理維度的事情，許願版和官方網站、推特的留言都爆了，我可不想回復那麼多問題。」傑森抱臂，「現在，這是你的事兒了。」
「……」艾拉一頭栽倒在軟軟的墊子裡，奶氣的尾音軟綿綿地拖長，「有好多事情呀——」
語帶笑意，阿爾弗雷德發出邀請，「不如先用完晚餐再處理工作？」
「好的！」
享用了溫馨美味的晚餐，艾拉惦記著在聯合國的大家，揮揮小手跟他們拜拜。傑森伸了個懶腰，套上羅賓制服剛跳出窗臺，身周黑暗就忽地被金燦燦的光芒點亮，尚未來得及戴上眼罩的眼睛略微眯起。
剛剛還說要回去給羅迪叔叔打電話的小姑娘又從空間門裡鑽出半截身子，雙手攏在身前像是抱著什麼，小奶音歡快的很，「小翅膀~這回我——！！！」
「說了多少次不准停留在空間門裡！」眼疾手快把一小只從空間門裡拔出來的傑森心驚膽戰，他盯著手裡受驚的貓兒似的睜圓了藍眼睛的小姑娘，不滿，「你記性那麼好，怎麼記不住這個？」
夜風涼涼地吹過鼻尖，小姑娘皺皺鼻子，到嘴邊的話變成了個噴嚏，小小地啊切一聲，再抬眼，藍眼睛已是濕漉漉清淩淩的了，小奶音委委屈屈，「我記住了。」
「記住了還這麼做？」
「可是現在我的魔法輸出很穩定啊。」小姑娘晃悠悠地在空中蹬腿，細細弱弱的小奶音辯駁，「魔法重新編碼之後很好控制的。」
踩在窗臺的傑森不為所動，「你應該比我更知道空間門有多可怕，你爸爸知道你這麼冒險嗎？」
提到爸爸，小姑娘一下子蔫了下來，小聲嘟囔，「就算百分之百安全，爸爸也大概率不讓我這麼做的。」
頓了頓又仰頭，理直氣壯，「可是你又不是爸爸。」
喉頭一哽，傑森沒好氣地把艾拉放到窗臺上按著她坐好，屈起左腿隨意坐下，輕而易舉又十分順手地壓制住反抗的小腦袋，「不是你爸爸也照樣管你，」沒等小艾拉回答就語氣危險地接上，「下次再讓我看見你這麼待在空間門裡，我就告訴阿福你最喜歡吃西藍花，把小甜餅也做成西藍花餡的。」
「……阿福不會相信的。」
「阿福連布魯斯喜歡喝牛奶都信。」
「……」小姑娘更蔫了，「好吧，我以後不會在站在空間門裡了，就算它很穩定。」
下意識想探手摸一摸懸戒，卻被懷裡的東西阻礙了一下，艾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次來是有事情要做的，當即拉拉少年在夜風中輕輕飄拂的披風，見他看過來，舉起手裡的東西圓眼睛眨巴眨巴，「我是來給你送這個的哦。」
「什麼？」
「回家卷軸！」
傑森：「……」
靜靜躺在手心的黑色卷軸泛著幾不可察的金色紋路，傑森眯著眼翻來覆去看好幾遍，「回家卷軸？」
「嗯！」坐在窗臺邊上一點也不擔心的小姑娘翹起腳丫上下踩空氣，「和衣物上的防護法陣原理一樣，具有類似空間門的力量，啟動魔法陣後可以將人帶回固定傳送點，不過移動直線距離只有5km，而且目前的魔法座標也不能移動，所以爸爸們去聯合國帶這個作用不大呢。」
「相當了不起。」傑森把玩著手裡堪稱救命神器的小卷軸，「製作起來很麻煩吧。」
聞言，小姑娘有些惆悵地歎了口氣，「是有點，要精准地計算魔法能量製造能量場，不太穩定，雖然阿貓和老師都很耐心地教我，但是速度還是很慢，都半個多月了我才做出來三個。」她再次歎氣，「阿貓說魔法手記上有很多好玩兒的魔法道具，我好想學呀。」
傑森挑眉，「已經很不錯了，相當於復活點？」
「也不算復活點？」艾拉歪歪頭，「但是遇到危險、受傷了就是要回家的。」
「回家？」
「恩！現在的座標是地下安全基地，不過如果沒問題我可以在這裡也畫一個，」艾拉摸摸身旁微涼的牆壁，有點不確定，「或者一個安全屋？」
小小地皺著眉頭，小姑娘認真思索，有點糾結，「但是安全屋被發現還是會很危險，我是想把座標固定在安全可靠的人身上的，蝙蝠俠會願意嗎？」
張了張嘴又閉上，傑森莫名的有些氣惱，「他身邊才是最危險的。」
「也對。」艾拉慎重地想了想，「那就更有必要了，這樣不僅他可以保護你，你也可以到他身邊保護他。」
傑森偏頭，下巴微抬，「誰要保護他。」
艾拉有些無奈，「好吧，那布魯斯肯定想要保護你的呀，到時候遇到危險你們就可以瞬間出現並肩作戰了，好酷的！」
「在此之前你還是先把魔法座標的事情搞定了再說。」傑森把卷軸塞回小姑娘大大的兜帽裡，「我不需要。」
「這個是給你保護安全的呀，防禦道具當然是越多越好。」小短手使勁兒地往後夠，艾拉仰著頭摸索卷軸的位置，「或者我在你的披風上再畫幾個防禦法陣？這個我畫的又快又好，阿貓每天都要我畫一個的。」
「你可以給蘿拉或者其他小朋友。」他這麼大個人哪裡像是需要保護的樣子，傑森拍拍她的頭，失笑，「擔心什麼。」
「我擔心你偷偷去找小丑啊。」艾拉眨眨眼，「你騙不了我。」
「……」傑森黑線，隨手把還沒來得及戴上的多米諾面具蓋到小包子臉上，在少年臉上剛好的黑色面具立刻變大了不少，「就你話多。」
突然被遮住視線，小姑娘左右蹭蹭調整視野，好不容易露出波光粼粼的藍眼睛來，長而卷的睫毛顫啊顫又垂下，不滿地抿起嘴往上吹氣試圖調整面具位置，「既然他是危險的罪犯，就應該讓有能力的大人來處理，你還是小孩子呀。」
視線在她的頭頂停留兩秒又平行劃到自己腰部，傑森發出一聲冷笑。
「……」艾拉倔強地挺直脊背，朝他呲牙，「我會長高的，我都開始換牙了。」
收回手戴上面具，傑森毫無誠意地感歎：「哇哦。」
「反正你不要自己行動，要不然我就告訴布魯斯，爸爸說，爸爸要做的事情小孩子不能隨意插手。」
「你爸爸有沒有說過，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傑森挑眉，「行了，我是那種偷偷摸摸做事的人麼，趕緊回去給你爸爸打電話。」
「那卷軸？」艾拉扭過身體示意兜帽裡的回家卷軸。
「等你研發出了升級版再說。」
話音剛落，房間外就傳來沉穩的腳步聲，兩人對視一眼，艾拉擺擺手，「我回家啦。」
「小心點。」
燦金光芒在暗夜中消失，傑森伸了個懶腰跳下窗臺，開門。
「去哪兒？」
……
視頻通訊接通，羅德第一眼就看到了畫面上放大的嬰兒肥小臉，小姑娘抿著嘴巴一臉嚴肅，清淺的藍眼睛湊近鏡頭像是確認什麼似的左看右看，然後往後拉開距離，露出身後的淺金髮男性和熟悉的房間裝潢，奶聲奶氣地打招呼，「Hi~羅迪叔叔，你可以看到我嗎？」
「當然，寶貝兒，」羅德摸著下巴想了想，「是換了新的攝像設備？」平常視頻的時候可沒有這樣的檢查步驟。
艾拉果然點點頭，肉肉的臉蛋跟著一彈一彈，羅德看著有點手癢，小姑娘還在一本正經地說話，「是的，是新的機器，所以你在那頭看到的我可能和上次不一樣哦。」
「哪裡不一樣呀？」
「和真正的我更像了呀，」小姑娘蹬蹬蹬跑到賈維斯身側立正站好，笑得眼睛彎彎，「我還長高了~都超過爸爸的袖扣了。」
習慣性被當做尺規的賈維斯輕輕地笑。
「恭喜你親愛的，又長大了一點。」羅德比了個大拇指，「那麼問題來了，你今天吃足夠的蔬菜了嗎？」
艾拉立馬精神起來，「夠了，我還吃了一個紅蘋果。」又眼巴巴看羅德，「托尼爸爸呢？」
上校臉上露出成年人可靠的笑容，「托尼今天吃了兩顆西藍花，等他們開完會，一杯營養豐富的蔬菜汁正在等著他。」
「那托尼爸爸今天的蔬菜量也達標了，」艾拉在系統備忘錄裡打了個勾，「我們兩個都加一分。」
羅德哈哈大笑，「那我也要加一分，到時候跟賈維斯兌換甜點屋許可權。」
艾拉飛快點頭，「好的，你的分數現在是17，可以攢起來兌換實驗室時間哦！」
「……這倒是不用了。」對斯塔克過於瞭解，羅德當機立斷地轉移話題，「我聽說小丑攻擊了維度的網站？還好嗎？」
小姑娘擺擺手，「沒事兒，網路上我還是很厲害噠，而且已經定位到做壞事的人了，蝙蝠俠說要去抓小丑的。」
「嗯哼，新的安保人員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明天就到維度，你也不要一個人出門了啊。」羅德摸摸下巴，「或者讓Cocy多加注意，一切都沒安全重要。」
「恩恩，米米克明天也要跟著Cocy去公司，它也是很厲害的。」
「米米克？那個小機器人？」身後忽然傳來熟悉的尾音上翹的男聲，羅德都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一身正裝的托尼斯塔克踩著皮鞋走過來，隨手扯松領帶摘掉墨鏡，胳膊搭在羅德肩上，整個人輕鬆又自在，「嘿甜心，小笨手都比它靠譜，Cocy對他的訓練甚至都沒結束。」
原本以為他們要忙一會兒的艾拉一下子笑成了小花朵，小奶音柔軟又甜蜜，「托尼你忙完啦~」
「沒錯，不過現在也很忙，忙著見我的小公主。」濃郁的焦糖色眼眸倒映著暖調的燈光，托尼朝手機飛吻，「今天過得開心嗎？」
「開心！阿福做了很好吃的蔓越莓曲奇，還戴了羅賓面具~」艾拉還有些遺憾，「但是布魯斯叔叔回來了，所以忘了問一問傑森他對羅賓AI的看法了，他可能要到很晚才會回復我啦。」
「不需要回復，寶貝兒就是最棒的。」托尼一臉理所當然，「想想看，你甚至在蝙蝠俠和羅賓的遊戲AI上運用了最新的人工智慧技術，他們該覺得榮幸才對。」
小姑娘樂呵呵地笑，「還在不斷調試，而且米克也在學習呢，Cocy會教他的。」
「但在護衛公司安全上可沒什麼作用，或者應該讓Mark輪流去站崗。」托尼還認真思考了下，「我覺得完全沒問題，明天就讓42去怎麼樣？」
艾拉想也沒想地拒絕，「不行，所有人都愛鋼鐵俠，那樣我們就沒有辦法工作啦。」
又想了想，「但是我們確實需要強大的安全系統，辦公樓的設備不適合藏匿武器。」
「放心拆，甜心，它早就是你的樓了。」托尼提議，「或者回到大廈來，當初選址那麼遠爸爸很傷心。」
「……可是大廈不安全呀。」艾拉掰著手指，「泰坦人入侵之前，大廈平均三天遭受一次襲擊，施工隊現在的效率特別高。」
托尼：「……」
斯塔克先生有點尷尬地咳了聲，「總之，安全問題你不用擔心，法案的事情結束之後，你可能會接收到好幾個沒有工作的可憐人，當然不用發工資，給頓飯吃就行了。」
艾拉好奇地歪頭，「沒有工作？」
片刻後反應過來，藍眼睛越來越亮，「法案的事情解決啦？！」
托尼揚起下巴，「厲害吧，Daddy一出場都把他們嚇傻了，進展飛快。」完美無視了翻個白眼的羅德。
小姑娘歡呼，「那你們是不是就要回家了？家裡空空的，我好想你們呀。」
「對，快回家了。」托尼斯塔克理直氣壯地要求，「到時候我要得到第一個親親。」
「沒問題，」艾拉立馬對著鏡頭MUA~了一下，「現在就有。」
「所以為什麼不神奇地出現在我面前呢？」托尼張開雙手，朝小姑娘眨眨眼。
艾拉有點猶豫，「可是談判期間出現空間門有些不太合適，應該低調些的。」
「Come on，甜心，這裡又沒人，攝像頭也被Friday黑了。」托尼拿起手機示意周圍的環境，羅德挑了個隱秘的地方視頻，現在正好方便，「難道今天晚上你不想聽Daddy講小兔子一家的故事嗎？」
艾拉：「想！」
「1、2、3 ——」
噗通！
小鬍子男人精准接住從空中掉下來的小可愛，小可愛摟著他的脖頸，仰頭在他的側臉輕輕地啾了一口。
「今晚可以把小兔子一家的故事聽完嗎？」
「不行，你明天得上課。」
「你明天也要開會的。」
「對，所以不能……」
默默覆蓋附近所有設備的星期五聲音冷靜：「顯然法案通過後Boss動用戰衣的機會會越來越少，我希望他可以允許我帶著Mark們去維度做保安，兼職管家。」
黑掉了漢默集團衛星的賈維斯：「……」
星期五：「也不要工資。」
賈維斯：「……」
不要工資的人多了，星期五還得往後排。
幾天之後，第一個不要工資的失業人員出現在策劃部。剛跟哥譚項目組確認到哥譚出差事宜的伊芙琳被Cocy提醒，真正看到那人的瞬間卻微微愣怔，饒是她工作忙碌，見到辦公桌後那人修長美好的模樣，也不自覺心情舒暢，笑容更明媚了些。
她伸手，「Hi，我是伊芙琳·沃波爾。」
「你好，你可以叫我——」
微啞的嗓音磁性迷人，波浪一般的紅發隨著頷首的動作微垂，覆蓋著薄繭的手握了上去，意外的富有安全感。女性抬眸，形狀美好的冷綠色眼睛如冬日森林冰凍的湖泊，卻在紅唇勾起的瞬間乍然融化波光流轉，舉手投足間散發著矛盾卻更富吸引力的魅力。
「娜塔莉。」
第149章 優秀的管家
娜塔莎在維度走馬上任的第一天, 策劃部尤其是哥譚專案組的事務暴增, 仿佛各個部門的工作交接都被拖延到這一天集中解決, 眾人表情淡定地跟翻看文件的紅發女性頷首, 轉頭就在群聊裡呐喊：
【沒有物件：是我看錯了嗎？怎麼感覺娜塔莉和那位有點像？！
線條是我的愛：原來我不是一個人！尤其是側臉線條！看著娜塔莉我能再畫十張黑寡婦！！
今天我養崽了嗎：所以到底是不是？媽耶今天剛看到她我還以為CG成精了。
野指針：你們清醒一點, 堂堂黑寡婦會到公司裡當一個小小的策劃部主管嗎？！
發刀子哪家強：……為什麼不可以，最近法案不是說進展順利麼，還有小丑的事情，黑寡婦可能有空了來保護我們？[異想天開.jpg]
觸手怪：收一收你的腦洞，那可是超英。
刀子鍛造師：雕琢寡姐主線的手微微顫抖，不會吧……
小蜘蛛天下第一：啊啊啊啊啊黑寡婦也是我的偶像啊！我也想去看娜塔莉, 可是我市場部最近沒啥需要交接的, 你們快給我想個理由！
今天我養崽了嗎：哥譚組不是要去出差麼, 拿行程給她確認一下？
小蜘蛛天下第一：好主意！抄起資料夾就是一個百米衝刺！
琴與弦：丹尼爾風一樣從我身邊跑過，他就算好奇也穩重點啊[扶額.jpg] 對了, 丹尼爾不是蜘蛛俠粉絲嗎？
沒有物件：好像是被之前來加班的保安大哥安利的ORZ 據說大哥還試圖安利鷹眼但是失敗了哈哈哈哈哈
線條是我的愛：你們看看我們寡姐的絕美海報！誰能拒絕她的魅力呢！
野指針：那是你畫的[冷漠臉.jpg]
線條是我的愛：對，等寡姐主線劇情到了節點就震撼全世界！
刀子鑄造師：不，等到了劇情節點, 應該是殺了全世界吧。
發刀子哪家強：抱大佬大腿！
哥譚地圖使我頭禿：時常因為自己不夠變態而感到與你們格格不入.jpg 你還記得自己是黑寡婦真愛粉嗎？
刀子鑄造師：記得, 要不然我怎麼會親手做寡姐主線！現在我還有可能看見正主了！啊——
小總裁是人間瑰寶：我從娜塔莉那裡回來的時候剛好看見丹尼爾過去，不管娜塔莉是不是黑寡婦, 她都好美啊！嗚嗚嗚嗚她剛剛朝我笑了, 明明都是人類她怎麼能笑得這麼好看，比玫瑰綻放都美麗迷人！要不是隔著桌子我都想去吸她一口！
沒有物件：@刀子鑄造師看看艾莉爾，你的癡漢力明顯不足。
刀子鑄造師：@哥譚地圖使我頭禿這才是癡漢力巔峰, 謝謝。
小總裁是人間瑰寶：等等，你們讓丹尼爾去跟娜塔莉確認日程了？！可是我剛剛給她確認過了！
琴與弦：你是美術組的啊！
沒有物件：？？？
刀子鑄造師：？？？
沉默的蘑菇：？？？可是我也給她確認了一遍了。
琴與弦：你是開發部的啊！
伊芙爾：……
伊芙爾：我和娜塔莉見面的時候就已經把排程給她了。
琴與弦：……
刀子鑄造師：啊哦，完蛋。】
……
辦公室裡，娜塔莎看著今天的第四份排程挑了挑眉梢，抬眸看向面前眼睛發亮的青年，嗓音磁性微啞，「謝謝。」
她一笑，丹尼爾就愣了下，也總算理解了他們為什麼會把娜塔莉和黑寡婦聯繫在一起，明明只是穿著白襯衫閒散地坐在那裡，通身氣場卻微妙地和黑寡婦重合了起來，要是她換了黑色制服……天呐，活脫脫就是寡姐下凡！
「嗯？」
回過神的青年紅著臉點頭，「啊，嗯，後續的問題你可以直接聯繫我們，或者Cocy也行，她是我們的智慧管家，基礎的事情比如煮咖啡、聯繫、安全、清潔工作什麼的都可以交給她，米米克也會幫忙。」
「我想我還需要和這位元管家小姐認識一下，不過在此之前，」娜塔莎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丹尼爾不遠處，語帶笑意，「或許你願意帶我瞭解一下公司？」
「當然！」幾乎是立刻答應下來，丹尼爾又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激烈了，清了清嗓子，快走幾步打開門，側身，「當然可以，咱們公司氛圍很好的，樓上是藝術部的配音室之類的，還有新獨立的人工智慧專案組，這一樓就是策劃和其他部門，不過基本上都是跟著專案走啦，那個是剛來的小機器人米米克，小總裁和J先生的辦公室在……」
悄摸摸用圓滾滾的Q版蜘蛛俠做袖扣的青年顯然和偶像一樣話癆，也顯然十分喜歡公司，介紹起來活力十足喋喋不休，娜塔莎聽著也覺得有趣，視線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還能看到即便背對著她也看起來一本正經地拿著筆動作的姑娘，螢幕上簡潔的線條勾勒出熟悉的輪廓。
這是剛剛以送咖啡為由來偷看的那個。
娜塔莎眯了眯眼，慢走幾步俯身，輕聲，「黑寡婦？」
埃莉諾的脊背瞬間繃緊，小心臟咚咚咚加速跳動，滯了兩秒，艱難地點頭，「……嗯。」
低低的笑聲在耳邊響起，似乎有紅發卷著波浪晃過她的耳尖，酥酥癢癢一下子順著耳朵鑽進來，埃莉諾的臉騰地紅了，心臟跳動得愈發激烈，連那麼近的說話聲都有點聽不清，大約是娜塔莉這麼問，「你喜歡她？」
「嗯，喜歡……最喜歡。」
她於是又聽到了熟悉的低笑。
啊——埃莉諾心中哀嚎，這種輕而上揚又酥酥麻麻的尾音簡直犯規！她深吸一口氣，轉頭，一下子望進那雙冷綠色眸子裡，娜塔莎挑了挑眉，「嗯？」
埃莉諾：冷靜！不就是有可能是寡姐嗎？！不能慫！
埃莉諾緊緊盯著那雙深邃的綠眼睛，不放過任何一絲可疑資訊，「那你呢？你喜歡黑寡婦嗎？」
冷綠色眸子似乎有些詫異，又很快地褪去佈滿了笑意，「還算喜歡。」娜塔莎朝她眨了下眼，連說的話也帶了點俏皮，「我比較愛屋及烏，以後會更喜歡也說不定。」
埃莉諾：……
直到娜塔莎看了看時間出門，埃莉諾還處在一副遭受人生巨變的恍惚狀態，看得丹尼爾一臉懵，他在在她面前晃晃手，「喂？在嗎？看看線稿？」
啪地打掉他的爪子，埃莉諾緩緩雙手捧臉無聲尖叫：
啊啊啊啊！
一定是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要愛屋及烏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誰也不知道平常雷厲風行的埃莉諾為什麼突然變身害羞的土撥鼠，只大概猜到了和新來的娜塔莉有關，群裡的猜測也越來越離譜，等娜塔莎再回來的時候，劇情已經發展到了娜塔莎臥底公司清理恐怖分子，卻突然接到緊急任務必須離開，甚至還有人腦洞大開向Cocy求助的。
「……」Cocy聲音冷靜，「娜塔莉女士並沒有生命危險，請放心。」
眾人：哦。
話題就又轉到了娜塔莉到底是不是黑寡婦，以及她突然出門是要做什麼——
直到娜塔莎肩上掛著可可愛愛的小黃鴨書包、懷裡抱著香香軟軟的小總裁，低聲說笑著進了辦公室，一路走過去，背景都是飄粉花花的。
……哇哦，原來是去接小總裁放學了。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羡慕小總裁還是該羡慕娜塔莉TAT
艾莉爾蹬著椅子轉過來，神情複雜，眼神瘋狂示意，「所以……嗯？」
其他人瘋狂點頭。
能出現在他們小總裁身邊還這麼親昵的紅發女性，除了寡姐還有誰！
他們搞到真的了！
……
外面隱藏極深的粉絲們狂喜亂舞，屋裡的娜塔莎卻在檢查小姑娘的作業。
「今天只要寫完這張字，我們就可以去處理哥譚的事情啦。」艾拉捏著根鉛筆趴在桌子上，小皮靴在凳子底下快樂地翹來翹去，「等會兒還要和技術部一起出演示視頻呢。」
「那個不急。」翹著腿靠在沙發裡，娜塔莎劃動虛擬面板看著艾拉的課堂記錄，「你今天進化學實驗室了？」
認真寫字的艾拉點點頭，「老師只讓我在一旁觀摩，不允許動手操作的，不過彼得給了我一團蛛絲，凱倫偷偷陪我玩了一節課~」
說著，小姑娘頓了下，歪頭看她，「但是蛛絲分解噴霧在書包裡太不方便了，我可以在我的手心裡藏一個納米噴霧嗎？」
「比如托尼在手心裡藏一個掌心炮？」
艾拉連連點頭。
娜塔莎勾唇，「想都別想親愛的，不過你可以改造米米克，我才來了一天，就看到他換了兩個機械臂。」
咦？艾拉有點奇怪，「Cocy？」
「Yes， Miss. 」Cocy的聲音從天花板角落出現，冷靜溫和，「米米克正處於模仿學習的訓練階段，更換機械臂有利於他更加方便高效地處理相關事件，現在他正在拯救被絲帶纏繞的清潔機器人。」
伴隨著智慧管家的敘述，牆壁上出現冷藍色面板，畫面上小機器人正慢而穩的拆開黑色的清潔機器人，右臂已經從常規態的機械手臂變成了各種工具的集合，三兩下處理了機械故障，聚眾圍觀的人們鼓掌歡呼，小機器人只呆呆地站著，銀色腦袋上的燈慢慢亮到第三個。
艾拉朝畫面裡的小機器人揮揮手，「米克！我回來啦~」
吱——接到問候的小機器人立馬轉了個方向，無視周圍人的疑問一路朝辦公室跑過來，腦袋上的燈咻咻咻飛快亮起，等Cocy為它打開門的時候，十個燈已經滿滿當當地閃耀了。
Cocy訓斥，「室內速度過快。」
朝小姑娘飛奔的小機器人嘎地停住，小燈啪地熄滅了一個，猶豫了一下，這才慢騰騰地繼續走。
一步一步，踩著格子，走路的時候還踮腳。
「……」艾拉冷靜地指出，「Cocy，你是不是拿我和爸爸飯後散步的視頻給米米克做教學了？」
Cocy：「正是如此，作為要教授您日常技能的教學型機器人，米米克必須對您的行為模式足夠熟悉。」
「……既然如此，Dolly的動作捕捉就交給米米克了。」艾拉慎重思考後決定，「你問一問Dolly組給兒童節準備的彩蛋是什麼，米米克學起來比我快。」
Cocy：「已記錄。」
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遭遇什麼的小機器人終於走到了艾拉麵前，傻乎乎地亮起最後一個燈。
艾拉踮起腳鼓勵地摸摸它的頭，「你要加油呀。」
這樣我就不用學啦~
米米克有學有樣地要把自己手臂放到小姑娘頭頂，舉到一半被強行停住，Cocy聲音冰冷，「警告，危險行為，建議返修。」
艾拉眨眨眼，「這並不危險，米米克已經把機械臂收了起來。」
「寶寶安全監護協議規定，不得讓任何具有安全威脅的物品靠近頭部等缺乏防護的脆弱部位，」Cocy嚴格執行著保護命令，「您應該給米米克也加入安全監護協議。」
「可是那樣它以後就不能達到訓練的目的了，你是管家，米米克不是。」抬起手跟小機器人涼涼的機械臂擊了個掌，艾拉朝Cocy擺擺手，「你不用擔心，米米克的系統運行沒有錯誤。」
Cocy不贊同，「恕我直言，您……」
「Mute！」
室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艾拉放下鉛筆，看著角落的攝像頭，「現在去輔助大家的工作，把米克送到Dolly組。」
小機器人半舉的機械臂緩緩放下，吱吱呀呀地出了門。
哇哦，小甜心和自己的管家有矛盾了，娜塔莎靠在沙發裡饒有興味地看著門在小機器人身後合上，「So，你會聽取Cocy的建議嗎？」
「當然不。」來回踩了踩凳子的橫杆，艾拉索性從凳子上跳下來，爬上娜塔莎的沙發扶手，扁著嘴巴有點不樂意，「更換了爸爸的語音模組之後，我又給Cocy升了級，她開始擁有獨立智慧，掌管著遊戲世界裡的所有Cocy，我們嚴格控制著她的發展來保障安全，但是自從她不再單純是我的子系統之後，就不聽我的了。」
小姑娘低聲嘟囔，「明明是我創造了她，她應該聽我的。」
「嗯哼。」娜塔莎捏捏軟軟彈彈的小臉，「賈維斯創造了你，你也沒都聽他的。」
「……」艾拉語塞，「不一樣的，她是管家，我是爸爸的女兒。」
娜塔莎笑了笑，把小姑娘抱過來，點點挺翹的小鼻尖，「當然不一樣，不過也許你可以聽一下她的建議，就像托尼有時候聽賈維斯的建議一樣。」
「好吧。」艾拉想了想，「但是我還是不會給米米克安裝寶寶監護協議的。」
「你想讓它教你什麼呢？」
「玩小刀！」小姑娘一下子精神起來，掰著手指頭跟她數，「巴基會玩的那種，還有你教給我們的格鬥技巧，雖然現在我學不會，但是米克學會了就可以模擬行動，是記憶力和執行力都很好的老師！」
果然是危險的行為，娜塔莎挑眉，「現在我贊同Cocy了。」
「不要——」小姑娘摟住她的脖子軟乎乎地撒嬌，「我不能一直都處於絕對安全中，這會降低我的警惕程度的。」
「你原本就不用那麼警惕，親愛的。」娜塔莎好笑地蹭了下白白嫩嫩的臉頰，「否則要我們做什麼。」
好吧，不過這個問題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清淩淩的藍眼睛眨了眨，艾拉問，「那你今天在公司怎麼樣呢？有沒有發現危險的人呀？」
「公司很安全，當然也很有趣。」牆壁上的面板依然存在，娜塔莎切換到黑寡婦項目組，剛剛害羞到臉通紅的埃莉諾似乎已經鎮定下來，只是手指在鍵盤上劈裡啪啦地打字，「這個小姑娘似乎還是我的粉絲。」
看清埃莉諾的小姑娘歪了歪頭，「不只是埃莉諾，公司裡還有很多你的粉絲呀，尤其是負責雙特工主線的，要是他們知道你的身份，一定會激動到哭出來的。」
看那姑娘的樣子，跟哭出來也沒什麼差別了，娜塔莎一張張翻看著他們畫出來的設定圖和海報，絲絲縷縷的暖意在心底滋生纏繞，她笑，「難道不會因為主線劇情而不敢說嗎？」
可是娜塔是唯一知道全部主線劇情的人啊……
艾拉反應了一下，「也許他們並不知道你知道全部劇情，就像托尼爸爸一樣？」頓了頓，「他們認出來你了嗎？戰鬥時候私人留下的照片和新聞發佈會上的資訊，我不能保證全部清理完畢。」
「也許，不過這不重要，也不影響我的工作。」娜塔莎收起虛擬面板，「現在我可是策劃部的審查者，短短一上午熱情的小夥子和姑娘們給我確認了四次去哥譚的行程。」
艾拉趴在她肩上笑得漏風，「他們一定對你十分好奇，前兩天克林特假裝成保安隊長的時候也有人跟他搭訕呢。」
「有趣的年輕人們。」娜塔莎感歎，「哥譚的行程定在週四，我會和他們一起去，克林特留守在這裡。」
艾拉嗯嗯地點頭，圓圓的藍眼睛閃著期待的光，「那時候法案的具體內容可以公開嗎？」托尼爸爸說進展順利，娜塔莎和克林特也有空可以回來，但是最終不敲定法案，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超能力者法案和天賦異稟法案同時進行，所以時間可能要長一些，你知道，那些無聊又冗雜的程式。」娜塔莎輕輕拍了下小姑娘的發頂，細軟的絨發搔得她掌心微癢，「不用擔心，否則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希望一切都好。」艾拉從沙發上蹭下去，「我去寫字，寫完就去技術部好不好？」
「當然。」
……
無論是遊戲開發還是日常溝通，艾拉使用系統、資料的時間比寫字多得多，寫字的速度也不快，一個一個圓滾滾的字母認真地排列，等她寫完今天的日常記錄，辦公室外因為娜塔莎躁動的粉絲們已經勉強冷靜了下來。
饒是如此，在娜塔莎牽著小姑娘走向技術部的時候，熱切的目光還是如向日葵追逐太陽一般轉了過來。艾拉扭頭看看大家，又仰頭看娜塔莎，「他們真的只是猜測嗎？」
娜塔莎淡淡地掃視過去，剛剛還敢偷偷對小總裁眨眼睛的傢伙們已經一本正經地盯著電腦螢幕了，「顯然他們已經有了答案。」
艾拉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又哇了一聲，「真羡慕他們，能和偶像在一起。」
聽到了不得了消息的技術小哥：……
技術小哥默默舉手，「Sorry Boss，我們還沒有完成動作演示。」
在好幾個開發部同事糾結的神色中，小哥有點不好意思道，「J先生說可以讓你來完成演示，不過這很有難度，可能得多嘗試幾次。」
娜塔莎抱臂，「演示？」
小哥點點頭，「哥譚地圖開啟之後，有人質疑蝙蝠俠角色到底是人還是AI在操縱——雖然我們進行了正面回復，但是大部分的人依然不相信蝙蝠俠AI可以有這樣程度的智慧，也不相信蝙蝠俠的行動是完全合理的，在一些技術流玩家嘗試失敗之後相關資訊流傳更廣，還有人聲稱要找蝙蝠俠問個清楚。」
技術小哥苦笑，「現在我們得向玩家證實動作系統的合理性，這需要進行完整流暢的蝙蝠俠動作演示，但是……」說到這裡，周圍同事們臉上都出現了尷尬的神色，「我們的嘗試都失敗了。」
說話的時候，最裡面的辦公桌傳出一聲慘絕人寰的「NO！！！」，眾人齊齊看去，只見一個黑眼圈頗重的格子襯衫青年滿臉絕望，「這真的是人可以完成的動作系統嗎？！」
脆生生的小奶音乾脆俐落地回答，「可以啊。」
格子衫小哥滿臉哀怨，「我用了等級最高的內測帳號和個人帳號都嘗試了無數遍，沒成功過一次。」
事實上，現在論壇裡最火熱的話題就是到底誰能第一個模仿出蝙蝠俠，不管是遊戲粉還是蝙蝠俠粉都鉚足了勁兒，偏偏就沒有一個成功的。
小總裁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是人小小的手掌也小小的，連鍵盤都按不穩，這個行動極其考驗操作，J先生的話倒是說不定可以做到。
格子衫小哥還在胡思亂想，那邊艾拉已經爬上凳子，她推開鍵盤露出平整的桌面，小手從桌面劃過，桌面上就出現了一個小號的特製鍵盤，一邊登錄自己的帳號一邊解釋，「複刻直播裡出現的蝙蝠俠並不需要身體數值的最高值，主要是操作速度和技能銜接，比如這樣——」
小手輕巧觸擊桌面的速度讓人眼花繚亂，被蝙蝠俠蹂躪許久的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穿著超人皮膚的遊戲角色完美複刻了蝙蝠俠的行動軌跡，連披風飄揚的弧度都一模一樣，每分每秒的行動都流暢合理，仿佛這就是蝙蝠俠本人一般。
格子襯衫小哥的眼淚掉下來，「這不科學。」
控制角色用滑翔翼停在樓頂，艾拉有點奇怪，「按照爸爸給的注意事項可以完成的，不過對普通玩家確實有難度，演示視頻的話只要這種程度就行了嗎？」
技術小哥顫顫巍巍舉手，「只需要證明可以手動操作我們沒給蝙蝠俠開掛就好了。」
想了想，小姑娘忽然眼睛一亮，「那他們是不是會跟著我的教程學習呀？」
小哥點頭，「是的。」
「那我把教程傳到個人帳號吧。」艾拉喜滋滋地一拍手，「這樣我就可以加分了。」
娜塔莎失笑，「賈維斯給你多少分？」
艾拉搖搖頭，「不知道，但是爸爸說，如果我做了一些好的事情，是可以加分的！」她笑得眼睛彎彎，小奶音滿是驕傲，「爸爸說，每多加一分，我就長大了一點啦。」
這可是比實驗室時間更寶貴的東西呢！
「那麼恭喜你，親愛的。」娜塔莎戳戳軟軟彈彈的小臉，眼眸裡盛滿笑意，「又長大一點。」
「我會很快長大的，」點點頭，艾拉把視頻傳送到自己的領域準備剪輯整理，「到時候誰也別想做搗蛋鬼。」
……
自覺只是個平平無奇的操作教程，小姑娘把視頻放上YouTube就回去找爸爸了，絲毫不知道論壇炸成什麼樣。
#全美論壇#
【出現了！神仙操作完美複刻！超人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這樣的事……】
樓主：
第一個蝙蝠俠動作教程來了！
膜拜大佬 @我今年六歲啦 ！連結如下↓
【藍緊身衣紅披風的高大男人拽著鉤槍飛蕩過夜空，紅披風獵獵飛揚.gif】
1L：
？？？這裡為什麼會有超人？！
2L：
你以為我是超人，其實我是蝙蝠俠噠！【叉腰.jpg】
3L：
哈哈哈哈哈大佬好皮啊，用超人皮膚做蝙蝠俠演示。
4L：
布魯斯·韋恩：讓你來做蝙蝠俠動作演示，超人你感動嗎？【危險的眼神.jpg】
超人：……不敢動。
5L：
噗哈哈哈哈，那肯定不敢動啊，沒看布魯斯·韋恩都醋翻天了。
6L：
胡說，超人和蝙蝠俠才是世界第一搭檔，花花公子不要自作多情！
7L：
布魯斯·韋恩和蝙蝠俠鎖了！鑰匙羅賓吞了！
8L：
羅賓：？？？
9L：
羅賓還只是個孩子！【呐喊】
我已經看穿了你們的身份，哥譚市民和大都會市民請到同人區嗑cp！不要歪樓！
10L：
臥槽剛看完，這操作簡直了！果然是神仙操作！
11L：
我以為這次維度會坐不住出官方演示視頻，沒想到大佬橫空出世！
12L：
其實也不算橫空出世吧，大佬原來就是大佬啊，之前19999副本那個衍生視頻就是大佬剪的，乙太還轉發了呢。
13L：
我記得那個視頻！劇情線索超清晰，每個人的高光時刻都超級棒！
14L：
等等，乙太推薦過的視頻，難道不是超可愛小姑娘做主播的那次嗎？
15L：
額，那個寶寶確實五六歲的樣子……不過不可能是寶寶自己做視頻啦，可能是她爸爸做的？畢竟上次她爸爸有到乙太那裡接她去睡覺的樣子。
16L：
哈哈哈我記得，小姑娘聲音賊甜，可能確實是以她的直播鏡頭為素材剪的，說不定就是她爸爸呢。
17L：
但是大佬的名字就……好可愛啊！
18L：
要真是爸爸的帳號，那爸爸也太可愛了，小姑娘今年應該六歲了吧。
19L：
或者是媽媽？性別是女性誒。
20L：
順著連結去過去，沒想到我也看過大佬的視頻，她好像做維度的視頻比較多，尤其是其中還有一個《天賦異稟：遲暮》的剪輯，竟然和官方宣傳MV不相上下，厲害了！
21L：
看了下早期視頻，手法還有點中規中矩，這麼短的時間大佬進步好快啊。
22L：
所以是大佬啊！大佬技術絕對是神仙級別的！！給大家激情安利！尤其是《Super World》系列，更新及時品質高，仿佛緩慢更新的《Super World》電視劇！我能再看十季！
23L：
沒有時間玩遊戲只好先看大佬剪輯作品解饞的只有我一個人嗎？
24L：
默默舉手。
25L：
舉手，還有很多不容易發現的細節，劇情更豐富了，但是！太少了根本不夠，我強烈懷疑大佬是高興了才會發個視頻QAQ
26L：
本來就是，大佬是好像是做人工智慧相關工作的，視頻只是愛好吧。
27L：
？？？人工智慧？
28L：
疑惑的我摸去了大佬推特，果然……這是真大佬啊！他們在推下討論的什麼神經網路、ML，根本看不懂TAT
29L：
現在發現了，大佬不僅會剪輯、人工智慧，打遊戲也是高手【捂心口】
30L：
等等，我記得之前我們討論一個BUG的時候，大佬的名字是@我今年五歲啦 啊，怎麼就變成六歲了？
31L：
……長大了？
32L：
完了，我感覺大佬好可愛，和寶貝女兒一起長大什麼的，啊——
33L：
換個說法，這個帳號估計就是寶寶的吧。
34L：
寶寶長大後，爸爸或者媽媽：我送你一千萬粉絲做生日禮物。
↑這種？
35L：
哈哈哈哈你們好煩，說不定寶寶就是大佬呢！
36L：
噫，六歲寶寶連鍵盤都按不準確吧，更別提這種主播看了都落淚的神仙操作，那是小短手可以做到的？
37L：
我手大，我可以！
38L：
我的眼睛：學會了。
我的手：你沒有。
39L：
太真實了，看六歲做得那麼輕鬆，自己操作就止不住翻滾硬生生砸在牆上，那個鉤槍怎麼這麼難控制！？
40L：
……我已經在大樓的絕美擁抱那裡卡了很久了，到底怎麼樣才能在下墜的一秒完成這麼多動作的！
41L：
還有蝙蝠俠的腰帶裡到底裝了多少東西？！竟然還有一包小甜餅？？？
42L：
等等，小甜餅是什麼劇情？
43L：
小甜餅？我仿佛錯過了好幾集劇情。
44L：
我們黑暗騎士還有小甜餅？！
45L·我是41L：
是這樣的，我們之前不是在哥譚練習高空跑酷（？）麼，我閑得慌拿著望遠鏡亂瞅，就看見小羅賓從蝙蝠俠腰帶裡掏出來一袋東西，原本想著可能是武器啥的，一打開——小甜餅，然後他倆就超安靜地一個蹲滴水獸一個靠著樓頂的牆。
天黑黑，披風又擋住了，咱也不知道他們在幹啥，咱也不敢問=。=
46L：
啊啊啊！這麼可愛的畫面我為什麼又沒看到！！！
47L：
排排坐分果果【乖巧，jpg】
48L：
大貓貓在吃小甜餅！AWSL！
49L：
樓上幾個號沒了，韋恩集團是要為蝙蝠俠負責的！【嚴肅臉.jpg】
50L：
維度真是幹大事的人，現在好了，蝙蝠俠夜巡的時候吃小甜餅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51L：
真是的！維度你知道這種事悄悄和我們說就行了，幹嘛讓那麼多人知道，我們黑暗騎士不要面子的嘛。
52L：
哈哈哈哈哈可愛爆了！要是能在現實中看到蝙蝠俠吃小甜餅，我死而無憾！
53L：
你清醒一點，蝙蝠俠吃小甜餅，那叫吃小甜餅嗎？那叫戰略性補充能量。
54L：
看他吃小甜餅可能沒機會了，但是絕美擁抱要不要？
55L：
？！
什麼？還有絕美擁抱？【星星眼】
56L：
轉隔壁帖子：【既然蝙蝠俠沒有開掛還是AI，那麼第二個問題來了，當很多人一起墜落的時候，蝙蝠俠會去救誰呢？！】
他們要徵集很多人重新上演「第一日」，然後看蝙蝠俠會怎麼抉擇ORZ
57L：
好無聊
算我一個
58L：
現在確認了蝙蝠俠背後確實是AI不是人工操縱，那蝙蝠俠怎麼抉擇就很有趣了，考驗蝙蝠俠的時候到了！
59L：
蝙蝠俠不贊同的目光.jpg
60L：
我看你們就是在為難我維度！程式猿哭暈在鍵盤上啊！
61L：
蝙蝠俠AI也是有蝙蝠俠特質的吧，我還挺好奇他會怎麼抉擇的。
62L：
不切實際地想讓蝙蝠俠夜翼羅賓同框，三倍快樂！
63L：
蠢蠢欲動搓手手~
64L：
嘻嘻嘻
……
「他們是真的好無聊呀。」坐在被清空的客廳中央，艾拉感慨，「蝙蝠俠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次不會上他們當的。」
「他們好奇蝙蝠俠AI的學習能力。」磁性溫和的男性嗓音從天花板的發聲設備傳出，賈維斯道，「即便是真正的蝙蝠俠面臨這樣的抉擇，也會很艱難。」
艾拉這回也有點好奇了，拿著一管東西的手停了下來，「但是AI蝙蝠俠是按照蝙蝠俠的行為模式和特質設定的，他可以作為蝙蝠俠行動的預測嗎？」
「不可預測性正是人類的迷人之處。」
平穩規律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淺金短髮鈷藍眼眸的男性從樓梯上來，手中拿著兩支畫筆，黑色西服如往常每一刻般筆挺整潔，見了坐在地上努力往顏料板上擠顏料的小姑娘，賈維斯金色的睫毛輕輕顫了下，「AI預測的只是無數種可能之一。」
艾拉點點頭，「變數太多，我也不知道AI蝙蝠俠會做出怎樣的選擇，玩家們正好可以幫助測試。」
賈維斯蹲下身，看了看努力想拼湊出一個紅色圓點的板子，眨了下眼，磁性的嗓音提出建議，「你可以不用將它們變得完全對稱，膏體質地並不容易操作。」
「哇哦。」艾拉放下顏料管，圓圓的淺藍色眸子眨了眨，「對稱的有序的總是美的。」
骨節勻稱分明的大手將一支畫筆遞到小手中，艾拉接住晃了晃，蘸了顏料輕輕劃下一道，鮮亮耀眼的紅色就出現在地板上，她趴下來湊近那道直線看了好一會兒，又直起身，繼續道，「真神奇，即使是一秒之內由同一支畫筆畫出的線，也是不一樣的，無序也是美的。」
頓了頓，肯定點頭，「但是我還是喜歡有序的美，即便萬事都將從有序走向無序。爸爸，我們會變成無序的存在嗎？」
「這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他的回答沉靜溫和，執著另一隻畫筆輕輕落在之前的紅色痕跡上，慢慢地穩當地延長，直到濃郁的紅色漸漸淺淡，「為什麼會考慮這個問題呢？」
畫筆在顏料板上蹭了蹭，艾拉捏著筆思考，「我在想，如果變成了無序的存在，我也許就會喜歡無序了，但那個時候我們還能保持在一起的狀態嗎。」又想了想，神情愈發凝重，「不對，那個時候我們可能已經不是自己，有可能變成另一種形式的存在了。」
「我將永遠在你身邊。」沾染著鮮豔顏色的畫筆拐了個彎，賈維斯垂眸，金色光芒一般的睫毛低低遮住鈷藍瞳仁，「就像這些游離的魔法能量，它們一同流浪在維度之間，又一同被法陣召喚而來，完成魔法指令後齊齊消散，始終在一起。」
他們會始終在一起。
艾拉最喜歡爸爸這樣說，僅僅一句話就讓她開心起來了，「對，即便在無序的世界裡，我們還是會在一起。或者第二定律在未來某一天會被證偽也說不定呢？」
賈維斯抬眸，鈷藍眼眸無奈地彎了彎。
咕嚕一下從坐著變成蹲著，艾拉高高舉起畫筆，小奶音清脆稚嫩，「我來畫魔法座標外面的圓，爸爸畫直線好不好呀？」
賈維斯微微偏了下頭，輕笑，「當然。」
「說不定這次可以成功呢，沒有回歸點的回家卷軸可是很危險的，作為回歸點要更穩妥才行。」拿著畫筆，小姑娘小碎步地圍著中心的賈維斯轉圈，一邊認認真真地畫，一邊跟賈維斯分享魔法研究的事情，「固定座標限制太大，要不然這次托尼爸爸去聯合國就能帶走使用。」
「銘刻了法陣的卷軸呢？」賈維斯提議，「先生對空間能量的研究也偏向於有明確座標的空間移動，可以嘗試進行雙向標記。」
艾拉蹭蹭被頭髮絲掃得癢癢的臉頰，眨眨眼，「我們考慮過，但是目前第一階段的單向傳遞還不夠穩定，再進行最後一次干擾實驗確保百分百安全和準確，就進行第二階段啦。」
「不要心急，魔法和科技同樣神奇。」
「恩恩，我有好多老師教呢，」艾拉抬頭，「傑森還說等我長大了就教我用小手槍，可是我們沒有小手槍呀。」
「……」賈維斯沉默了一下，「暴力並不是最優選擇。」
小姑娘毫不猶豫地回答，顯然是已經考慮過了，「我們可以用橡膠彈，蝙蝠俠就是這麼做的。」頓了頓，「爸爸，週四哥譚項目組到韋恩集團談合作，我可以一起去嗎？」
賈維斯的畫筆頓了下，「週四你需要上課。」
「我可以提前完成物理測驗，然後請假，用積分點兌換也行。」藍眼睛裡滿是期待地看他，「維度刺激了小丑，小丑想要動手肯定會優先我們的人，我在那裡的話可以保護大家呀，關鍵時候我還可以腦他。」
「那太冒險了。」指節輕輕刮了下挺翹的小鼻子，賈維斯目光沉穩安靜，「我希望你遠離任何危險的事物。」
艾拉嘴巴扁扁，「可是我也很厲害呀。」
「你曾經說，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現在這是我的事情了。」賈維斯輕笑，「阿貓會和我一起去，相信我們好嗎？」
小姑娘低著頭不說話，畫筆一戳一戳。
賈維斯眨了下眼，鈷藍眼眸幾不可見地深了一瞬，「寶寶安全監護協議雖然繁瑣，但這和搖籃一樣，是必要的，我們要保護你遠離危險。」
低低地嗯了一聲，艾拉忽然反應過來，抬頭，「是不是Cocy向你告狀了？」
「只是日常的事務報告。」
臉頰鼓鼓仿佛一隻生氣的小河豚，艾拉左想右想，「Cocy是我的管家，她應該聽我的，我都沒給她告狀的設定。」
「忠誠，智慧，勇氣，善良，這是一位優秀管家應該具有的品質，而不是言聽計從，Cocy出於好的目的向你提出建議，你可以選擇接受或者拒絕。」賈維斯抬手撫摸小姑娘的發頂，手指穿插在淺金色卷髮間將它們輕輕理順，有些俏皮地朝她眨了下眼，「當然，她沒有讓你接受她的建議，是她還不夠聰明。」
似乎想到了什麼，艾拉一下子繃不住生氣的模樣，噗嗤笑起來，「你平時就是這麼對托尼爸爸的呀，尤其是他不願意睡覺、挑食不吃胡蘿蔔的時候！」
頓了下，「還有我不想吃西藍花的時候！」
賈維斯笑而不語。
「那我也要當爸爸的管家！」艾拉靈光一現，藍眼睛亮晶晶地看他，「當爸爸的女兒我都要聽爸爸的，但是當爸爸的管家，爸爸就要聽我的了！」
她竟然現在才發現！
她真是太聰明了！
賈維斯遺憾地看她，「令人遺憾的是，美國禁止雇傭童工，短時間內你的願望無法實現。」
「不怕，」艾拉拍拍小胸口，「我有了新的目標了！」
純粹如寶石的鈷藍眼眸蘊著笑意，賈維斯點頭，「祝你好運。」
小姑娘的圓圈首尾相接的時候，賈維斯也正好完成最後的一筆，一步從魔法陣中跨出來，一大一小並排站，看著面前地板上鮮紅色的魔法座標法陣，艾拉猶豫了下，「不知道會不會成功。」
她揮揮手，面前的虛擬面板上立刻出現了通訊視窗，黑髮紅眸的少年躺在赤紅的熔岩上翹著腿，嘴裡還叼著根棒棒糖，注意到動靜朝鏡頭看了眼，撇撇嘴，「怎麼畫的這麼慢。」
「久等啦，爸爸自己就在樓下畫了一個，畫的很好的哦。」
哦了聲，乙太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手掌大小的黑色卷軸出來，左右看了看，「靈魂？」
「我已經準備好了。」清朗慵懶的少年聲音從鏡頭後傳來，靈魂走了兩步才出現在畫面裡，左手插在衣袋裡，右手拿著同樣的傳送卷軸，濃郁璀璨的暗金眸子看過來，「開始？」
艾拉嗯嗯地點頭，伸出三根手指頭，「客廳、樓下和地下室一共有三個魔法座標，我們要確保兩個卷軸命令正確執行，回歸座標不會混淆。」
通訊畫面一瞬金光閃爍，靈魂和乙太同時激發空間卷軸，畫面中的金色光芒尚未完全消失，這邊的魔法陣就亮起了同樣的光芒。
小奶音歡呼，「成功啦！」
黑髮金眸的少年自燦金色光芒中走出，俯身，嘴唇微彎，抬手把一個棒棒糖喂進小姑娘嘴裡，「恭喜。」
嗷嗚一口咬住糖果，小姑娘笑得見牙不見眼，「嗯！」
從樓下跑上來的乙太憤怒，「混蛋靈魂，你什麼時候把我的糖拿走的？！」
小姑娘噠噠噠地撲過來，一把抱住乙太的腿，「乙太好棒！」
「咳。」乙太清了清嗓子，站好，「現在才知道，晚了。」
艾拉笑眯眯地點頭。
乙太又扭過頭，「笑什麼笑，你都把做完的卷軸用光了，趕緊進第二階段做雙向的吧，這次要是畫魔法陣還那麼慢，出去別說我教你用魔法。」
「好的~」蕩漾海水般的藍眼睛轉了轉，艾拉仰頭看乙太，小小聲，「我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
週四，從大學請了假的賈維斯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5:00 a.m ，在大廈蘇醒之前再次確認先生和艾拉的排程；送小黑和小笨手兩個好朋友見面；接收新鮮的高品質寶寶食材。
議案的事情尚未完全結束，但先生可以先回家休息幾天。
7:00 a.m ，製作早餐，華夫餅，煎蛋捲，熱牛奶，沒有甜點——昨天先生和艾拉合謀黑掉了他和星期五偷偷跑去甜點屋，但是被會隱形的小黑發現了，經家庭會議決定，五天之內芳香甜蜜的甜點屋將由擁有最高許可權的賈維斯徹底封禁。
羅曼諾夫女士偷偷給小姑娘帶了小蛋糕，賈維斯選擇看不見。
7:30 a.m ，到臥室喚醒艾拉，要穿的衣服已經放在了床頭，寶寶有1.3%的幾率睡在柔軟的地毯上，顯然今天屬於1.3%之一，賈維斯不能在夜晚把她抱上床，她有很大可能會驚醒然後抱著他一起睡，早餐就只能拜託先生了——這就是他不能陪她一起睡的原因，後果很嚴重。
星期五堅持和他使用不同的鬧鈴，先生躺在床上聽完了兩首截然不同的音樂，目光似乎有些無奈。
8:10 a.m ，用完早餐，開車送艾拉上學，並打消她使用傳送卷軸的念頭；乙太先生早早離開了，沒有來用早餐。
比較意外的是先生沒有出門吻，賈維斯也沒有，但是艾拉看起來很興奮，真高興她沒有因為不能去哥譚而遺憾。
祝你有愉快的一天，親愛的。
10:00 a.m ，維度公司，準備出發前往哥譚。
黑髮少年身形挺拔，穿著件黑色寬鬆衛衣，雙手插在身前的大口袋裡，沉默的站在淺金髮色黑色西服的男性身邊，跟周圍西裝革履的一群人格格不入。
旁邊的人好奇地問，「請問你是？」
暗金眸子掃過來，在金色光芒下神秘而璀璨，他抬抬下巴示意賈維斯的方向，少年聲音清朗而慵懶，「我是保鏢。」
那人更好奇了，「怎麼稱呼？」
靈魂張了下嘴，卡了殼，感受到口袋裡在手掌心不停扒拉想要探出來的小爪子，不動聲色地把毛絨絨的小傢伙按了回去，指尖還順便蹭了下薄薄的耳朵尖，他面色不變，「沃米爾，沃米爾·賈維斯。」
第150章 貓貓相吸
去往哥譚的車輛平穩而快速, 坐在副駕駛的娜塔莎頗為無聊地用無限網路刷論壇, 纖長的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劃過面板, 看見關於哥譚小丑的資訊微皺眉, 冷綠的眸子淡淡掃過後視鏡中安靜垂眸的黑髮少年, 又收回了視線。
沃米爾·賈維斯。
本來只是簡單的保護任務，除了小姑娘之外萬事不上心的靈魂寶石能主動跟來，怕是艾拉對小丑還是有些擔心，娜塔莎想了想，微側頭，「甜心今天確保會安全地待在學校, 對嗎, 她對小丑還有什麼安排？」
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下, 靈魂驀地睜眼，陽光一瞬落入暗金的眸子裡, 神秘璀璨攝人心魄，他抬眸，對上紅發女性的視線, 「十三個安保方案和七個危機處理方案, 不過最終她決定聽你們的。」
不出所料，娜塔莎挑了下眉, 「告訴甜心不用擔心, 如果你們在聊天的話。」
【娜塔莎怎麼知道我們在聊天？】內線裡傳來小姑娘細細弱弱的小奶音，靈魂一直放在兜帽裡的手掌心被小爪子一下一下地撓，小奶貓警惕地支起耳朵, 【內線是獨立的。】
手指往上勾了勾，靈魂撓撓小貓崽軟乎乎的下巴，感受到毛絨絨的小腦袋不由自主地往手上蹭，溫溫熱熱，【不用擔心，沒人會發現的。】
【希望乙太在學校一切都好，】艾拉有些擔心，【我之前已經把物理和數學測驗提前完成了，今天只有寫字、文學、電腦和體育課。】
通過寶石感應感受了下正在學校裡玩得開心的乙太，靈魂目光淡定，【只要蜘蛛俠不會去親他就行。】
艾拉放心了，【彼得不會的，有可能還可以飛飛哦~】
口袋裡的小奶貓愉悅地甩尾巴，靈魂不得不把手擋在口袋外側，生怕娜塔莎看到他口袋裡還藏著個巴掌大的偷渡小貓崽，【你不怕賈維斯發現嗎？】
在口袋裡歡樂甩動的小尾巴突然僵住，小奶貓不太穩地蹬著腿在他掌心團成圓滾滾的一團，語氣蔫蔫的，【可是爸爸第一次一個人出遠門，我不放心呀。】
【他之前去上大學呢？】
【那是在大學，不一樣的。】小奶貓晃了晃腦袋，【這次是好遠的哥譚，而且爸爸說了不許我插手這次小丑的事情，他一個人出門，又不會攻擊，還要保護其他人，就算娜塔莎在也可能會有危險的，我可以偷偷用魔法，到時候我們提前把韋恩大廈附近掃描一遍再開啟即時地圖，小丑一出現我們就把他抓起來，這樣大家就都安全了。】
長長地歎了口氣，艾拉可操心了，【托尼爸爸還會用戰甲攻擊呢，爸爸都不會打架。】
靈魂：……
擼了把軟乎乎的小貓崽，靈魂無條件贊同，【你說得對。】
小奶貓一咕嚕在他掌心翻了個身四爪朝天，眯起眼睛看透過布料的光，【還好你可以把我變成貓，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躲過爸爸們的監控保護，我之後可以學習變形魔法嗎？】
【暫時不可以，變形魔法和幻術不同，萬一自己變不回來，就要當一輩子的變形物品了。】
眯著眼在他手裡打了個滾，白團子抱著自己的尾巴若有所思，【做貓也挺好的呀。】
靈魂堅定地拒絕，【萬一你到時候把自己變成西藍花了呢？】
【……那真是好可怕。】說不定會被做成沙拉，然後被托尼偷偷扔了。
小貓崽縮成一團，【我們要多久才到哥譚？】
靈魂調出座椅上的面板，【一個半小時。】
習慣了用空間門出行的艾拉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好久，我可以出去嗎？】
小爪子扒拉了下口袋邊沿，靈魂眼疾手快地把探出來半隻的小白爪擋住，指尖點點粉粉的小肉墊，小奶貓有些怕癢地蜷了蜷爪子，小奶音嘟囔，【感覺奇奇怪怪的，阿貓做貓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差不多。】
估計著幼貓是有些累了，靈魂抬頭，正對上後視鏡中娜塔莎的綠色眸子，他面色不變地點了下頭，「我累了，休息一會兒。」
娜塔莎隨意地應了句，餘光中黑髮少年一把把大大的兜帽罩在頭上，緊接著整套衣服迅速垮塌，從黑色衛衣的領口鑽出來一隻橘白的大貓貓，濃郁透亮的琥珀色眼珠十分冷靜地看了她一眼。
迅速轉身進入戰鬥狀態的娜塔莎：！！！
「不考慮下開車的小夥子？」
正在開車的青年雙手顫抖一臉崩潰，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哥譚項目組成員，為什麼要經受這種可怕的場景？！看起來就是恐怖片開頭有沒有！！！
琥珀色眼珠轉過去，因為明亮的光線瞳仁微微收縮，阿貓輕描淡寫，「好了。」
娜塔莎再看，果然小夥子已經面色如常，完全無視了後座上的異常現象，見她看過來還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
娜塔莎：……
還好她們小甜心沒有這麼任性。
阿貓和大兜帽支撐了極大的自由活動空間，塌陷的衛衣口袋裡好一陣翻騰，才終於鑽出來個盯著亂糟糟頭毛的純白小腦袋來，尚未來得及做什麼就是一個大大的噴嚏，整只貓都震得顛了一下，把自己嚇了一跳，淺藍色貓兒眼睛震驚地睜圓。
娜塔莎狐疑地扭頭，又沒什麼發現地扭了回去。
用自己擋住了小奶貓的阿貓：……
阿貓看著顫顫巍巍邁開爪、差點走成順拐才鑽進衣服圈的小奶貓，歎了口氣，在她扒拉著爪子試圖把自己的毛毛理順的時候，低頭舔了下一團糟的白毛毛。
整只貓被舔得趔趄了一下，艾拉瞬間驚成了飛機耳，軟乎乎奶兮兮的小嗓音都擋不住震驚，【阿貓你好大呀。】
阿貓一靠近，她的天空都暗了！
英俊的貓臉瞬間出現了極其複雜的表情，阿貓抬起爪按了按小白貓的額頭。
貓貓是要這麼舔毛的嗎？平常沒怎麼見過阿貓舔毛的小奶貓猶猶豫豫地張開嘴巴，玻璃球似的藍眼睛咕嚕嚕往下轉著想看看自己帶著倒刺的舌頭，未果，小心地數著「一二一二」靠近阿貓，舔了下長長的橘色白色交織的毛毛。
頓了下，又扭頭舔了下自己。
小白貓震驚到失語，【……你舔起來好像芒果西米露。】
阿貓聲音淡定，【而你是甜味的棉花糖。】
【我可以是霜淇淋味的嗎？】
【不可以。】
【為什麼我們都有味道呢？】
【外星貓都有味道。】
似乎是終於反應過來什麼，小白貓趴在阿貓爪子上，兩隻毛茸茸的前爪捂住臉，痛心疾首，【我應該早點舔一下你的味道的。】
她錯過了好多好多好多機會。
阿貓淡定地拿爪子拍拍她，這回掌握了力度總算沒把站不穩的小奶貓拍倒，反而是在口袋裡來回滾動消耗了力氣的小貓崽順著力道趴下來，眯著眼睛小小聲地呼嚕呼嚕，手指長的白色尾巴有一搭沒一搭地甩，每當舔一口阿貓，尾巴甩的幅度就大一些。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總是有些無聊，阿貓從艾拉的魔法空間裡扒拉出來一個透明的吹制玻璃一樣的小玻璃球給她來回撥弄著玩，小白貓趴在阿貓和衣服圈圈中間撅著屁股玩兒得不亦樂乎，不知道發現了什麼，藍眼睛一下子明亮起來。
【我能從魔法糖果上看到我的影子！】小爪子指著小玻璃球，艾拉很興奮，【雖然我們大小顏色和味道不一樣，但是我們長得一樣！】
【嗯，】阿貓懶洋洋地側臥著看小奶貓玩耍，【已經當做麥麗素給他們吃了，加強魔法座標。】
【雙重保障就好，小丑不能欺負我們的人。】小奶貓十分振奮，【一天之內系統全負荷運轉，絕對可以掃描完可疑地點的。】
【讓你爸爸做那個，你不擔心自己被發現？】
小白貓頭重腳輕地晃晃頭，【反正爸爸也要進行高度集中的運算，而且爸爸也有靈魂力量，不能發現你的動作。】說著又打了個哈欠，露出白白細細的小尖牙和高高卷起的粉舌頭來，【再說「我」現在在學校學習呀~納米機器人每時每刻都在向爸爸傳送我的資訊呢。】
也就是斯塔克家能對這種堪稱變態的監控手段習以為常，還是雙向監控，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恐怕斯塔克得遭受好一陣聲討，阿貓翹了翹鬍子，低頭蹭蹭小貓崽，【睡一會兒，還有一個小時呢。】
低低地唔了一聲，小白貓趴在暖烘烘的懷抱裡睡意漸濃，阿貓倒是不用休息，琥珀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身體規律起伏的棉花團——事實證明，警惕是必須的，變成貓的小姑娘睡覺也不老實，趴著團著橫著豎著，要是不是有阿貓擋在外面，她能從座椅上掉下去好幾次。
把輾轉騰挪最後在手掌心團成一團的小白貓揣進口袋的靈魂歎了口氣，房間裡都鋪滿可以睡覺的加厚毛毯，總不能把每輛車都相同配置吧。
賈維斯微微側身，鈷藍眼眸裡帶著些許疑惑，「沃米爾？」
「嗯。」靈魂應了聲，和他並肩進入韋恩大廈。
維度和哥譚的合作都是過了韋恩明面的，尤其是哥譚的基礎地圖和空間延伸，只有作為和這座城市的發展融為一體的韋恩家族才有資格提供資訊，更別提還有資助了蝙蝠俠的布魯斯·韋恩，維度要想獲得蝙蝠俠的授權和相關資訊，只有這一條路——至少在其他人看來，因此維度和韋恩集團的合作實在再合理不過。
不過具體的商業合作還要交給相關人士來，賈維斯和娜塔莎帶著項目組眾人參加合作會議，阿貓就揣著小奶貓無目的似的到處亂轉，最後進了幾乎無人搭乘的一部電梯，乾脆俐落地按亮了所有按鍵，從頂樓往下一層一層停靠。
【韋恩集團是掃描清單第一梯隊，但是員工太多了，我擔心小丑利用無辜的人造成傷害，還要仔細一點排除所有危險物品才行。】從乙太口袋裡鑽出來試圖爬上他的肩膀結果失敗，被少年托到肩膀上的小白貓縮成一團，有點緊張地抖抖耳朵，繼續說正事，【上次小丑破壞宴會就是因為我只掃描了一遍，意外的時間差讓我錯過了壞人呢。】
靈魂靠在電梯一側，偏頭瞧了瞧在肩膀上縮成一團的白色毛絨絨，「真的不下來？」
雖然細細長長的鬍子還在顫抖，小奶貓還是倔強地搖搖頭，【我也想嘗試一下你平常呆在爸爸肩膀上的感覺。】
探頭往底下瞧了瞧，艾拉又心驚膽戰地縮回去，【好高。】
靈魂啞然失笑，「你平常開Markson都不怕高。」
尾巴都緊張地繃直，小奶貓試探地探出爪子勾住衣物，小心翼翼地回答，【可是我從來沒有長到這麼高呀，好像在爬懸崖一樣。】
靈魂站得穩穩當當，「掉下來我接住你。」
小白貓點點頭，開始嘗試往他的肩膀另一頭進發，毛茸茸的小身體在耳邊蹭來蹭去，靈魂甚至覺得自己聽到了加快的心跳聲。
叮——
電梯門打開，這次卻不是如之前一般空無一人，看見電梯內站著的靈魂，打著西裝領帶的紅發少年面無表情，頓了一下的腳步繼續，走了進來。
傑森和他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你怎麼在這裡？」
靈魂掃他一眼，「合作。」
「……我是說，你為什麼在高層專用電梯裡，到了一樓又不出去。」
靈魂頓了頓，清朗慵懶的少年聲音淡淡的，「檢測電梯性能。」
傑森：「……」
黑色衛衣上的白團子還是非常顯眼的，傑森很快注意到僵在靈魂肩上的白團子，微眯眼，「你養了一隻老鼠？」
「貓。」
一隻貓竟然又養貓？
餘光看了下站得還算穩當的白團子，靈魂毫無異色，「養了好幾年了。」
「之前怎麼沒見過？」
「太小。」
「艾拉知道嗎？」
「知道——」
「咪嗷！！！」
尾音未落，一聲淒厲的貓叫突如其來在耳邊響起，靈魂感到肩膀被柔軟的爪墊用力蹬了一下，毛茸茸的柔軟尾巴匆匆忙忙掃過脖子，緊接著兜帽一重，帽子底下凸出個球形輪廓。
一時間連空氣都變得安靜，等電梯都快到頂樓，小奶貓才從黑色兜帽裡撲騰著冒出頭，藍汪汪的眼睛看了眼傑森，薄耳朵顫了顫，又怯怯地縮回去半截。
傑森噗地笑出聲，「這貓好傻。」
在內線裡被艾拉催著給傑森吃魔法糖果的阿貓抬手把小圓球扔給他，嗓音涼涼，「你有嗎？」
「……」傑森接住被偽裝的魔法糖果，「這是什麼？」
「麥麗素。」靈魂頭也不回地離開電梯。
「奇怪，今天怎麼火氣這麼大。」
傑森皺了皺眉，又想起今天維度的人來是有工作的，恐怕他還得擔心小丑的問題。
小丑……
握了握拳頭，傑森走向布魯斯·韋恩的辦公室，小丑的下落還不確定，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情不能讓布魯斯知道，最起碼現在不行。
到了那個時候，他要親自去找她問個明白。
……
由於提前接到了小丑的挑釁病毒，艾拉幾乎考慮了所有可能的襲擊方式，與阿貓聊天的同時，也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尤其在在克林特給她打過電話之後。
剛結束戰鬥的克林特拿著個小電話站在角落，遠遠地看著維度公司不遠處被冰凍銷毀的炸彈和神盾探員，嗓音盡可能地寬和溫柔，「捉到了帶小丑面具的嘍囉，沒有見到小丑本人，不用擔心甜心，我們正一步步解體他的計畫。」
「好的，克林特叔叔。」
掛了電話的艾拉趴在阿貓肩上耷拉著尾巴，「我總覺得不會那麼簡單，小丑的舞臺不一直都在哥譚嗎？我感覺他不會用這麼粗暴的手法。」
指尖輕輕撫摸小白貓的脊背，阿貓安撫有點緊張的小姑娘，「你擔心哪一方面呢？」
「我……」艾拉猶豫了一下，「我有點擔心《Super World》的玩家們，尤其是對於哥譚地圖比較癡迷、是蝙蝠俠粉絲的，但是僅僅讓後援會通知他們注意安全效用也非常低。」
小白貓更蔫噠噠了，「又不能直接跟他們說有小丑要搞破壞了。」
「不如再問問他們。」
「嗯。」
……
【超英背後是我們·核心群】
AI不喝果蔬汁：@黑暗騎士 論壇裡所說的重現「第一日」，真的有人去參加嗎？
一隻熊貓：那個應該是線上活動吧。
黑暗騎士：對，最近我們沒有線下活動。
亂碼：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小AI是不是擔心最近傳說的小丑復仇啊？
AI不喝果蔬汁：是的，如果那真是小丑做的，這樣的線下活動太危險了。
亂碼：摸摸頭，別擔心，我們已經在各個群裡提醒過了，他們應該會警惕一點的。
知更鳥：一般這樣的公告都是一看而過了，要是真遇上小丑……唉
史努比：那可是小丑啊！
蛛網：紐約市民陷入沉思，小丑會不會跑出哥譚啊
黑暗騎士：不太可能，他就喜歡跟蝙蝠俠對著幹，再說維度這次確實也沒有他的角色，這個瘋子要是真對玩家做什麼也有可能。
蛛網：瑟瑟發抖.jpg
一隻熊貓：雖然後援會沒有組織，但是要真是在遊戲論壇那裡比較集中的遊戲粉，線下活動不一定會有消息出來。
亂碼：沒聽到風聲，有消息我們及時溝通好了。
……事實證明，防護永遠比破壞難。
當天晚上，正準備在乙太露餡前回家十幾分鐘的艾拉看著賈維斯共用的資訊停滯了呼吸。
透過GCPD直升機的攝像頭可以看到，夜色下，大廈頂樓邊沿被綁縛著十幾個人，稍有不慎甚至一陣風吹來，都有可能讓他們墜入死亡深淵，面露恐懼的眾人背後，幾個戴著小丑面具的嘍囉端著槍支，一旁拿著電話的人戴著可怕的稻草頭套。
艾拉記得，上次洛基帶著魔狼芬里爾破壞了阿卡姆的時候她見過他，稻草人，具有致幻的恐懼毒氣。
賈維斯正在跟托尼講述這邊的情況，「……看起來稻草人和小丑達成了合作，小丑通過電話提出要談判，並未露面，娜塔莎女士已經趕過去了，蝙蝠俠尚未傳來消息。」
就在賈維斯身旁的小貓崽在靈魂的口袋裡焦急地來回翻騰，小奶音十分果斷，【我們去大樓那裡腦了他們！】
靈魂欣然答應，跟賈維斯打了個招呼，轉身找了個隱蔽位置把小姑娘變回來，用衛星確定不會驚擾到歹徒的空間門座標，兩人剛剛過去，白天已經進行了第一遍掃描的地圖上二次刷新，出現了新的危險物品。
看著圍在大樓邊上的一圈紅點，艾拉氣得跺腳，【他們真是瘋子，炸彈一旦爆炸，所有人都活不了的。】
【像是瘋子做的事。】
【小丑的位置不在系統地圖內，不過娜塔莎和蝙蝠俠正在拆除炸彈。】艾拉眼尖地發現代表他們的圖示，又往上指了指，【我們解決完上面的就去幫他們。】
知道蝙蝠俠的臭毛病，靈魂只是一揮手把敵方陣營的靈魂變成了金魚，【已經沒事了。】
又開了空間門到了樓頂，果然之前的危險分子已經統統躺槍，只是大樓邊沿躺倒的十幾人面色恐懼似乎陷入了可怕的幻象，艾拉二話不說放出治癒技能，與此同時，賈維斯也已告知了蝙蝠俠樓上的情況，可是蝙蝠俠緊皺的眉頭卻沒有絲毫放鬆。
原本應該在他之後抵達的羅賓不見了。
……
如往常一般，小丑給了蝙蝠俠兩個選擇，一是去救稻草人的那些蠢貨玩具，另一個則是去救羅賓——這個他從一開始就看好成為犯罪大師，最後卻被蝙蝠俠截胡的孩子。
毒氣已經開始侵蝕羅賓的意識，小丑嘻嘻笑著捏住他的下巴，看著他混亂卻印刻著仇恨的藍眼睛笑得愈發詭秘，「你還在找那個女人對吧？哦，我忘記了，自從你知道她當年是假死拋棄你之後，你就一直想找到她，甚至連蝙蝠俠都沒告訴，所以才會跟著我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走。」
沾著猩紅液體的手毫不留情地拍少年蒼白的臉，小丑語氣裡滿是惋惜，「真是可惜啊，任性的孩子，不按著我的路走可是會死人的。」
大腦已經開始混亂模糊，傑森咬牙，嘴裡滲出血漬，「呸！」
撬棍被小丑高高舉起，帶著尖利瘋狂的笑聲落下，「那個女人就在隔壁，她當年毫不猶豫地扔掉了你這個拖油瓶，現在為了錢，你知道嗎，才一萬哈哈哈哈哈哈！就為了錢把你賣給了惡魔，right？你卻像生活在的下水道裡的貓，聞到熟悉的令人噁心的腥臭味就迫不及待地靠了上來，你就是一個笑話！」
「你是不是還在期待蝙蝠俠？哦NO，親愛的，當年那個賤人扔下了你，現在蝙蝠俠也扔下你去救那群蠢貨，你註定被人拋棄，知道麼？」臉上帶著奇異的憐愛的神情，小丑又一次舉起撬棍，「既然我們都被蝙蝠俠拋棄，那就和我一起仇恨他吧，在這裡絕望的死去！真期待他看到這幅美好場景的表情，然後他就會明白，哥譚的黑暗會吞噬與其為伴的所有人，除了我……」
瘋子用不滿的語氣講述羅賓鳥在現實和遊戲中給他造成的不愉快，傑森咬牙忍耐，在疼痛下愈發清醒。
腹部遭受到重擊，可能有內出血，肋骨斷了兩根，右臂和左小腿骨折，這次他中招主要是毒氣的原因，應該沒有過去很長時間，真該慶倖小丑雖然搜了身但還沒變態到撕制服的地步——或者他更希望蝙蝠俠知道定位也說不定，手肘內側還有一層柔軟的布料，那是最新的雙向傳送卷軸，那麼……
撬棍砸在地上清脆沉重的響聲取代了之前的悶響，與此同時，破爛披風包裹著傷痕累累的羅賓憑空墜落，直接砸進了瘋狂趕路的蝙蝠俠懷裡。
「嘶！！」下墜的衝擊拉扯到傷口，傑森倒吸了口冷氣，強行把痛呼咽下，看著近在咫尺的蝙蝠俠面具，乾巴巴開口，「……布魯斯。」
Fuck，痛死了！背後也被黑甲硌得很痛！
從現在開始，小丑是個死人了！！！
「阿福，準備醫療艙。」壓抑著怒氣的低沉嗓音在頭頂響起，雙手小心翼翼抱著少年的蝙蝠俠騰不出手，下一句就喊了其他人，「艾拉，我需要你幫忙。」
燦金的空間門在下一刻閃耀在暗夜之中，淺金髮小姑娘從空間門裡慌慌張張跳出來，「我來了！」
都沒來得及和傑森說句話，艾拉把一個治癒技能扔到傑森身上就立刻開啟第二個空間門，對面就是蝙蝠洞裡擔憂的阿福，艾拉又跑過來摸了下傑森指尖疊加技能，語速飛快，「無人機已經封鎖了區域，等小丑的衛星遮罩機器被拆掉就可以進行精准打擊，你安心治傷，我去給你報仇！」
「報仇我自己來，你給我留個活的就行，或者我現在……」
「NO. 」
不贊同的蝙蝠俠態度強硬，試圖活動骨折的右臂被阻止的傑森被大蝙蝠抱著穿過空間門，艾拉跟道謝的大蝙蝠和阿福擺擺手，轉身出現在小型直升機上。
「現在可以確定座標了嗎？」艾拉扒著飛機座椅往前看，「找不到他我沒辦法用空間門傳送。」
衛星信號被干擾遮罩的情況下，史蒂芬肯定可以用魔法鎖定他的位置，但是艾拉沒有準確座標，小丑又跑出了即時地圖監控的範圍，誤傷可能太大了，只能從紐約調來無人機偵查。
靈魂坐在飛機駕駛位，「你爸爸已經拆除了小屋裡的炸彈，旁邊屋子有其他人存在的痕跡，估計是被小丑帶走了，他沒有魔法，跑不了多遠。」
伴隨著靈魂的話，共用地圖上圈起一個大致範圍，小丑有不到五分鐘的可行動時間，也毫無意外地在五分鐘內被娜塔莎找到並撂倒。
魔法科技雙重監控，這要是讓他逃了豈不成了笑話？
艾拉呼了口氣，隨即問娜塔莎，「我們要把他捉到哪裡呢？」小姑娘皺了皺眉，有點不樂意，「送回阿卡姆？」可是他都從裡面逃出來好幾次了。
乾脆俐落地把針筒紮到小丑脖子上，娜塔莎撥了下有些亂的頭髮，氣都不怎麼喘，「小丑也在紐約進行了恐怖襲擊，克林特那邊還有一起襲擊要他負責，先送到基地監獄吧甜心。」
「好的！」
昏迷的小丑從天而降，艾拉和賈維斯卻沒立刻回家，治癒技能第一次處理稻草人毒氣，艾拉不確定效果怎麼樣，選擇在醫院守著那些被小丑忽悠著線下聚會的玩家。
在大廈和小丑為伴的托尼老父親憂鬱地啃三明治，甜心今天不僅沒有給他出門吻，還非常堅決地拒絕了拋高高和蹭鬍子遊戲，現在甚至都不著家了！難道是是叛逆期提前了？
沉思的老父親一轉眼，瞧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乙太興致勃勃地往空間門裡鑽，見他看過來還挺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切！
要是甜心有叛逆情緒一定是老石頭裝嫩草的臭小子影響的，托尼不是很淡定地想，明天就斷了他的零花錢！
悠于 2019-10-28 16:47
第151章 校園奇聞
稻草人的毒氣會讓人看見最恐懼的事物, 甚至致人死亡, 好在玩家們被救援得及時, 沒有造成更大傷亡。等確認他們體內的毒氣可以消除不會帶來更壞影響, 實在熬不過困意的小姑娘在賈維斯懷裡昏昏睡去, 一睜眼看見了韋恩家熟悉的天花板。
艾拉迷迷糊糊地揉眼睛，「早上好爸爸，我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呀？」
「早上好。」優雅的嗓音沉穩溫柔，賈維斯把小姑娘從床上抱起，「早上一點鐘我們抵達了韋恩莊園，你現在感覺如何？」
小包子臉在乾燥溫暖的大手掌裡上下晃動兩下, 艾拉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臉頰蹭蹭手掌心, 小聲咕噥，「只是有一點點困……阿貓和乙太呢？」
「他們到阿卡姆探望稻草人去了。」
「他們昨晚沒有休息嗎？」
「顯然兩位先生精力旺盛。」
「我也想可以不用休息。」小姑娘又打了個哈欠, 藍眼睛裡霧氣朦朧，「好困呀，爸爸你幫我向莫莉老師請假了嗎？」
賈維斯點點頭, 艾拉的日程他那裡當然也有一份的。
眯著眼還有些瞌睡, 艾拉扁扁嘴巴，「其實不請也可以的, 可以讓……」
賈維斯疑惑偏頭, 「嗯？」
「！！」
差點把乙太替她上學的事情說出來，艾拉一個激靈瞬間完全清醒，快速地眨兩下眼, 「……我是說，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去看看傑森。」
這是她第一個爸爸們不知道的秘密，想一想竟然還有一些成就感！
雖然疑惑艾拉未說完的話，但既然她不想說，賈維斯還是很貼心地配合著轉移了話題，「傑森的恢復狀況良好，正在房間休息，不過在那之前，你可能需要一頓早餐。」
「或者之後再吃早餐？」艾拉期盼地眨巴眼，「我現在不餓。」
賈維斯低頭，「可是潘尼沃斯先生已經為你熱好了牛奶。」
小姑娘歪頭想了想，「我想阿福不會介意我在傑森的房間喝一杯牛奶？」
阿爾弗雷德當然不會介意，甚至還準備把小朋友們的餐點一起端上樓，艾拉正踮著腳想去接小餐盤，一雙大手卻越過她的頭頂穩穩接住，她向後仰頭，視線從骨節突出的手腕滑過結實小臂，落到一雙深藍色的眼睛裡。
「好久不見，honey。」黑發藍眼的高大青年歪歪頭，朝小姑娘飛了個wink，聲音爽朗充滿活力。
「迪克哥哥！」艾拉驚喜地轉身，一身便裝的大哥哥笑容陽光，「好久不見，你是回來看小翅膀的吧！」
連夜從布魯德海文趕回家還在蝙蝠洞處理了一陣子事情的迪克笑，「對，這次多虧你了。」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一手一個託盤平衡力極好地往樓上走，迪克餘光裡注意著小跑跟上的小姑娘，笑眯眯叮囑，「慢點，不著急。」
艾拉蹭蹭往上跑兩個臺階，淺金色小辮子跟著跳，「那傑森現在醒了嗎？」
「醒了，我跟你說，他一過五點鐘就睡不著，要不是我攔著他就跑去找小丑了。」迪克跟她吐槽，「我去看他的時候還差點被踹了一腳呢，可凶了。」
已經小跑到傑森臥室門前的小姑娘聞言扭頭，藍眼睛裡滿是不相信，「可是他的腿受傷了呀，就算使用了治癒技能，骨骼修復始終還是要消耗巨大的身體能量，他應該保持沉睡才對。」
「誰知道呢，可能小翅膀天賦異稟？」迪克說著用膝蓋頂開房門，對著床上躺著的少年打招呼，「Hey， boy~」
「……」早就聽見他們倆在門外嘀嘀咕咕的傑森轉頭，目光略帶嫌棄地看著熱情洋溢的大藍鳥，早上要不是他突然沖上來想抱他，他怎麼會踹他呢？
他才不是那麼矯情的人。
……況且還被輕易躲過去了，哼。
視線略過被無視也十分習慣的大哥，落到蹦躂著進來的小姑娘身上就柔和了許多，原本張揚的黑色短髮乖順地趴在枕頭上，還有些蒼白的傑森挑眉，「醒了？」
「嗯，昨天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一覺睡到了快中午呢。」幫助迪克把餐盤擺好，艾拉湊到床邊，泛著波光的淺藍色眸子一眨不眨地把他從頭看到尾，結束之後才快速眨了兩下眼，點點頭，「恢復得很好，三個小時後骨骼可以完全修復，但是要有至少十五小時的睡眠才可以讓身體回復到良好狀態。」
傑森抬抬被固定的左手臂，沒什麼感覺，「昨天晚上你就遮罩了我的痛覺。」被生物鐘叫醒之後只好無聊地瞪天花板。
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艾拉恍然想起，小心翼翼地點著他的手指把他的手臂按下去，有點擔心地又刷了一邊治癒，小奶音埋怨，「但是也不能隨便動呀，本來骨折要打石膏的。」
小心她把痛覺遮罩關掉，傷口快速恢復的痛癢感可難受了。
另一隻手輕輕摸了摸小姑娘的發頂，傑森失笑，好聲好氣地應下來，「行，我不動了。」
艾拉這才滿意，認真叮囑，「也要吃很多東西補充能量，治癒技能只能加快恢復速度，傷口癒合會消耗大量身體能量，這幾天你會非常容易疲倦，就算傷口好了也不能亂跑，要好好吃飯休息。」
再次點頭的傑森乖巧得讓迪克覺得自己看花了眼，心裡直呼可愛，然後被可愛的弟弟轟出了房間。
迪克大哥摸摸鼻尖，剛剛應該合影留個念的，小翅膀這麼乖的樣子可不常見，但是……他搖搖頭，下樓到蝙蝠洞工作去了。
阿福準備的餐點絕對符合小朋友們的喜好，給傷患刷完技能的艾拉正拿著叉子慢騰騰地卷意面，忽然聽傑森說，「治癒技能這件事，不要輕易告訴別人。」
啊？雙手握著叉子的艾拉疑惑抬頭，「不可以嗎？」
茫然的小包子臉讓傑森愈發擔心，他微微皺眉，「你擁有這麼多能力，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會對你不好的。」
「……好吧。」艾拉點點頭，「可是使用的時候肯定會被發現的呀。」身體的改變不可能被無視，哥譚宴會上的那個中槍瀕死的男性就發現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聲張。
艾拉想了想，「而且我還想提升技能熟練度，但是一直沒有機會，昨天治癒的效率原本可以更高的。」
哪有那麼多機會讓她用治癒技能，又不是遊戲裡的戰地醫生，傑森略無語，又揉了揉柔軟的淺金卷髮，「夠用就行，實在需要出面救人，你不是還有之前的幻術嗎？」
「幻術不行呀，一被觸碰就被破壞掉了。」她是會一些小小的幻術的，但是還沒達到阿貓和洛基的地步，「改變物理形態的就是變形魔法了。」
藍藍的圓眼睛閃閃發光，艾拉舉著一卷義大利面暢想，「等我學會變形魔法大家就不用擔心了，到時候我就變成普通路人，沒有人會發現我的。」
說到魔法，傑森想起關鍵時候救了命的傳送卷軸，他抿了下乾燥的嘴唇，「這次多謝你了。」
「唔——」
被意面佔據口腔的小姑娘擺擺手，微偏頭避開牙齒空隙，三兩下嚼完食物才長長吐了口氣，「我都快被嚇死了，還好之前完成了雙向卷軸的最後測試，要不然這次真的要遲到了，小丑裝了定時炸彈和信號遮罩器，空間門座標不確定，緊急調用的天基武器沒法啟動，反倒是無人機更方便行動……」
傷勢未愈的少年慢條斯理地單手吃午餐，金髮小姑娘繪聲繪色地講述昨天的驚險救援過程，一著急還拖出個虛擬面板畫了示意圖和當時的戰力分佈，「……哥譚警局的人速度太慢，我們直接飛過去的，娜塔莎可厲害了，小丑喬裝打扮得那麼像，娜塔莎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一下子就把他撂倒了！」
說著雙手一揮做了個擒拿的手勢，小奶音加重音，「可厲害了！」
傑森輕咳，信服地點頭，「沒錯，非常厲害。」他對於這位特工女士也是非常敬佩。
艾拉歎了口氣，心疼地看一眼他的胳膊，「要不是你被暗算了，也能打敗小丑的。」
他當然能打敗小丑，傑森斟酌著語言，語氣慎重，「但是你知道，小丑幾乎是整個哥譚的夢魘，想要真正打敗他，只擊敗他的肉體是不夠的，他——他就是個瘋子，是精神污染源。」
聽起來很有趣，艾拉眨了眨眼，試圖做出合適的解讀，「就像是銷毀了一台電腦，卻不能消滅它釋放到網路中的病毒？」
「可以這麼理解。」
「那小丑是病毒？」艾拉有些不確定，「超級病毒？是靈魂的問題嗎？」
傑森也說不準，但是從他和小丑潛藏在平靜黑暗之下的接觸中，小丑的靈魂絕對是被墨浸透的黑色。
黑色的靈魂，她還沒有見過，艾拉眼睛一亮，把這件事列入了自己的列表裡。
傑森沒注意到她轉瞬確定下來的小想法，「其他人怎麼樣了？」
「被欺騙的玩家們都在醫院接受治療，他們吸入了恐懼毒氣，不過影響不大，被阿貓制服的罪犯們都被變成西蘭花送進哥譚警局了。」
「……」傑森罕見地有點茫然，「西蘭花？」這也是變形魔法？
小姑娘無辜地眨眨眼，「精神系法術。」
傑森：「哦。」
「不過稻草人被送到阿卡姆了，阿貓和乙太現在在那裡呢。」艾拉一個個數，「小丑被關在大廈的監獄，因為涉及到在紐約的恐怖襲擊，所以托尼和娜塔莎一致認為不能把他交回給哥譚，但是蝙蝠俠好像不太同意呢。」
「那……和小丑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呢？」
他的語速幾不可察地慢了一些，面上卻是一片如常，即便如此艾拉還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兒，清淩淩的藍眼睛盯著他看了好幾秒，這才回答，「那位女性現在也在大廈裡，昨晚她受了一些傷，不過已經被妥善處理了。」
知道她現在無恙，傑森看起來像是松了口氣，但隨即神情又變得有些複雜，艾拉微微皺眉，輕聲問，「小丑用她威脅你？」要不然羅賓不會輕易脫離蝙蝠俠的行動範圍。
張了張嘴，傑森猶豫了一下，視線在房間裡轉了一圈，落到不遠處明淨的窗子上，窗外陽光明亮燦爛，小森林旁的湖泊反射出粼粼光波，他的視線也許跟著飛鳥的影子滑動，也許停留在某一片光波上，聲音輕到在房間裡轉瞬消散，「那個女人是我的親生母親。」
她欺騙拋棄了幼年的傑森·陶德，又在羅賓鳥飛翔之時再次出現，以謊言編織荊棘聖所，將他拖入死亡沼澤。
「現在不是了。」
他的聲音輕而堅決，凝視著那面湖泊的目光卻在不住閃動。
艾拉露出無措的神情，以她的思維速度，在他話音落下之時就已經搜集資訊推斷出了事情內幕，但這讓她更為無措茫然——
她不能理解為什麼有人能這樣傷害自己的孩子，也無法原諒這樣的行為，更不知道該作出如何的反應。
激烈的感情，她一向不善應對。
好在傑森也只是想將這話傾吐出來而已，瞧見小姑娘憂愁糾結的神情，他反而彎著眼露出個笑容，捏捏嬰兒肥的小臉，「想什麼呢。」
艾拉小心地看他，確認他現在沒有要哭出來的徵兆，於是問道，「你想吃草莓糖嗎？或者芝士漢堡？辣熱狗也行，我可以不告訴阿福。」
傑森攤手，「我確信我們剛剛用完午餐。」
「哦……」
「別想那麼多，她是她我是我，都死過一次了，我早就沒那麼多顧忌了。」傑森歎氣。
雖然很想反駁他，死亡是要到死亡國度才行的，但人類的比喻似乎不需要嚴謹的邏輯，艾拉放棄了糾正他的想法。
不過，聽他的話，像是下定了決心要做某些事情，她是相當支持的，結束一段糟糕路途的最好方法是開啟新旅程——
直到若干年後，在紅頭罩的安全屋玩耍、並順手拍翻了一個自稱惡魔之子的少年的艾拉也依然清晰地記得這一刻，變化果然是永恆且不可控的。
……
確認傑森情況良好，艾拉這才放心和賈維斯去找阿貓和乙太。
小姑娘揮舞著短胳膊熟練地畫空間門，不知道為什麼，乙太知道有個人能製造恐懼之後十分高興，昨晚就興沖沖地喊她接他過來，一直在阿卡姆呆到現在，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啊啊啊啊！！！！！不要過來！！！！救命！！！Batman！！！！！！！！」
兩方空間接通的瞬間，男人充滿恐懼的呼喊立刻響徹整個房間，艾拉被嚇了一大跳，嗖地抱住賈維斯的腿，睜得圓圓的藍眼睛警惕地看向對面，「阿貓？」
「沒事。」空間門那邊揮過一隻少年人的手，慘叫聲戛然而止，靈魂從空間門過來，彎起手指蹭了下她的鼻尖，「不怕，乙太嚇他呢。」
艾拉這才放心，她往空間門那邊探了探頭，只看見一面大概是休息室的牆壁，有些疑惑，「是稻草人在叫嗎？乙太對他做什麼了？我可以過去看看嗎？」
「不用了，恐怖遊戲愛好者的交流。」靈魂十分自然地回答，餘光瞥見空間門對面跑來的小少年，「乙太比較喜歡這個。」
乙太剛從空間門裡踏出來就聽到靈魂的話，頓時向他投去鄙夷的目光，又興致勃勃地看艾拉，暗紅色眼睛亮得灼目，「恐怖遊戲，特別好玩！」
一提起恐怖，艾拉立刻想起《2001太空漫遊》裡Hal9000的悲慘遭遇，頓時一個激靈，「恐怖？」
乙太點點頭，又搖頭，「不是你想的那種，是適用於人類的。」暗紅色眸子愉悅地眯起，「他可是全息恐怖遊戲的第一個體驗者，果然還是人類自己瞭解自己。」
他感歎，「人類可太好玩兒了。」
艾拉：「……」
艾拉覺得這樣不好，「人類不是玩具。」
「我知道啊，之前一直有粉絲問全息遊戲，說推薦先做恐怖遊戲，我以前的宿主都是黑暗精靈啊什麼的，又不知道人類怕什麼，正發愁呢，這人就送上門了。」黑髮紅眼的小少年歎了口氣，「我又不能去嚇粉絲對吧，他們飛個宇宙都得小心準備好幾個月，我昨天原本想和稻草人探討來著。」
「……」艾拉覺得，這個探討可能不是十分友好。
「結果他就進了序章就嚇得屁滾尿流了。」乙太摸摸下巴，「人類的承受能力太差了。」
確實如此，艾拉已經搜索到了許多因為恐怖片發生的事故，正要說什麼，卻聽乙太話鋒一轉，「既然如此，維度的恐怖遊戲就交給我吧。」
艾拉：？？？
艾拉確認了一下維度目前的發展方向，又看看乙太，「可是我們沒有這個打算啊。」
乙太瀟灑打了個響指，「現在有了。」
小姑娘有些為難，「全息技術也還沒有完善。」
「那有什麼，托尼斯塔克的二構技術都有了，你們又這麼聰明，全息也不遠，我都找時間看過了。」乙太微微挺起胸膛，「記得讓Cocy給我準備個辦公室，這事兒就交給我了。」
他以無限寶石的尊嚴保證，要是嚇不到人類尤其是忠實粉絲們，他就永遠保持小屁孩擬態不長大！
艾拉：……
全息恐怖遊戲項目就這麼莫名其妙又乾脆俐落地定了下來，艾拉被乙太拉著走在前面，看不見乙太絮絮叨叨的同時反手往身後比了個OK手勢，賈維斯和靈魂安靜地跟在後面。
「這是精神刑罰。」好聽的聲音壓得低低的，保持在僅兩人能聽到的響度，賈維斯看向靈魂，鈷藍的眸子裡顯出不贊同，「你們不應該這麼做。」
靈魂聲音慵懶，「沒有直接奪去他們的靈魂就已經足夠慈悲，他們做什麼事，就要付出什麼代價，只是讓乙太嚇嚇他而已。」
賈維斯皺眉，「罪犯自有法律制裁，動用私刑是不正確的。」
「你也沒有阻止不是麼，斯塔克也沒有。」暗金的眸子對上鈷藍色的，靈魂略無奈，「你看，總有一些事情是淩駕于所謂公平正義的法律之上的。」
艾拉就是，他頓了下，「更何況那些東西對我來說不值一提。」
「相當危險的想法，先生。」
「您不必憂心，我只是用一些小小的手段來保護她而已，艾拉學習了您的公平、正義、勇敢和悲憫，對他們的處理讓她知道了，會傷心的。」
「請允許我聲明，這與艾拉無關，我對此的不贊同源於人道主義精神。況且你依然這麼做了。」
「是麼？我以為我們只是進行了全息遊戲的一個小小嘗試。」靈魂頗為無辜地朝他眨眨眼，細微神情和小姑娘一模一樣，看得賈維斯心情複雜，「稻草人只不過是瘋了，不過他本來就是瘋子，沒什麼差別，艾拉也永遠不可能再見到他。」
「你這是在混淆概念，先生，現實生活不是遊戲，行事需要更加慎重。」
「沒有關係，我明白的。」靈魂輕輕笑了笑，「你和艾拉是唯二我無法讀取靈魂的『人』，我理解艾拉的邏輯，也因此理解你的。偽裝人類並不意味著成為人類——」
「爸爸~」
前方傳來小姑娘尾音上揚的呼喊，靈魂話音一頓，璀璨神秘的金色眸子裡泛上無奈的笑意，「——何必委屈自己。」
話音落下，橘白的大貓已經取代了挺拔的少年，阿貓歪歪頭，「喵~」
賈維斯無聲歎氣，抱起不樂意受委屈的貓貓大步往前。
在前方等他們的小姑娘一愣，藍眼睛閃動兩下，高高舉起雙手，「我也要抱！」
乙太擼起袖子目露凶光，「嘿嘿。」
……
十分鐘後，在大貓和有著火紅尾羽的大鳥激烈纏鬥光效炸裂的背景中，托尼淡定地喝了口咖啡，「那麼乙太其實是只鳥寶寶？」
未等回答，那邊就傳來乙太氣憤的喊聲，「都說了是鳳凰！」
托尼輕鬆愜意，「所以還是只鳥。」
乙太氣得分心，差點被阿貓一爪子拍下來，蹭地飛出玻璃牆，又氣勢洶洶地撲回來，艾拉看得津津有味，「哇，乙太的火鳳凰和校長室裡的福克斯不太一樣！」
賈維斯給她端來一杯溫熱的蜂蜜水，嗓音磁性優雅，「乙太的擬態應該是東方鳳凰，區別於西方來源於神話的不死鳥，東方鳳凰由古老的圖騰文化演化而來，可浴火重生，代表祥瑞和諧和美好，在之後的歷史中也作為國家中地位最高的女性的象徵，但其是否存在仍待考證。」
「Wonderful！」艾拉目不轉睛地盯著仿佛在火焰中飛舞的赤紅羽毛，「雖然相似，但鳳凰和不死鳥完全是兩種生物，語言溝通也有差錯呢。」
「正是如此，雖然雙方已經意識到錯誤，但詞義已經固定且被廣泛接受，修改並不容易。」
艾拉想了想，「以靈魂對話就完全不需要擔心出差錯了，我的陣營判定就是這樣的，完全不會受語言的影響。」
托尼想起他和老賈對艾拉的研究，眨了下眼，「一種新的語言？靈魂語言？」
「準確來說，是完全不同的資訊傳遞方式，類似螞蟻使用化學氣味傳遞資訊一樣，是『感受』到的。」小手指點點自己的太陽穴，艾拉歎了口氣，「我研究過這個的傳遞機制，但是無法破譯。」
「不用著急，人類研究自己了幾百萬年，但是到近一二百年才開始形成系統完備的現代醫學，而這段時間在人類歷史的進度條上才只有那麼一丟丟。」拇指和食指比了很小的距離，托尼笑，「得有耐心，甜心，尤其研究物件是自己的時候。」
艾拉表示懷疑，「可是爸爸說當初你說霍華德爺爺說過，在走之前要先學會跑啊。」
托尼笑容一滯，「有嗎？」
「有的！」
艾拉十分肯定，「就在Mark2試飛的那天晚上，資料計算都沒有完成，你就直接起飛了，還因為高空冷凍事故摔傷了左臂，對了，落地的時候還砸穿了屋頂、鋼琴和兩輛車呢。」
「……」黑歷史被如此清晰準確地重現，托尼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賈維斯，「你連這個都和甜心說？」
鈷藍色眼眸純粹而誠懇，賈維斯說道，「以睡前故事的形式，sir. 您可以完全放心，艾拉對自己的探索全程處於我的安全防護內，相較於您的冒險和不確定，艾拉更加謹慎和沉穩。」
小姑娘在一旁贊同地連連點頭，「越強大的力量就越需要控制，我超級謹慎的！」
冒險特質極為突出的托尼·斯塔克在兩雙藍眸子的注視下輕輕咳嗽一聲，「嗯，聽老賈的——但老賈聽我的，所以甜心你還是要聽我的。」
艾拉「嗯嗯」地點頭，「而且有些研究我自己也做不來呀，就像那個我看不到的電子幽靈一樣的檔，我還想看看裡面是什麼呢。」
「說不定是你在原來世界的小秘密？」托尼托腮倚在沙發裡，「比如寫滿了你多麼愛我的日誌。」
小姑娘撲在他膝上笑，「說不定密碼就是我愛你？」
托尼煞有其事地點頭，「很有可能，有空可以試試。」
說起這個，艾拉托著小下巴仰頭看他，「法案的事情還沒有定論嗎？都過了好久了呀。」
「兩套法案同時進行，聯合國得吵好長時間。」大手摸了摸毛茸茸的小腦袋，托尼歎了口氣，「不過也不用擔心，再過幾天應該就結束了，要不然娜塔莎和巴頓也脫不開身。」
「好吧，看來不僅是自己，對別人和別的事務也要有耐心才行。那娜塔莎現在在家裡嗎？」
「和班納一起出門了，有什麼事？」
艾拉搖搖頭，「只是想問問小丑的情況，他現在還在這裡的對吧？」
托尼挑眉，「你對他有興趣？不過有點不巧，親愛的，三十分鐘前蝙蝠俠剛把他帶走。」
誒？！艾拉蹭地坐起來，「可是娜塔說，小丑也要為在紐約的恐怖襲擊負責的！」
她之前還和小翅膀商量要不偷偷打他一頓呢！
「跑得了小丑跑不了蝙蝠俠，所有嘍囉都被清理了，維度的安全不用擔心。」托尼看著小姑娘似乎有點失落的神情，有點鬱悶地把臉頰戳出一個小坑，「你不會真的對小丑感興趣吧？那可是個地地道道的神經病。」
艾拉連忙搖搖頭，「我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黑色的靈魂。」然後找機會給小翅膀出氣，「我在死亡國度這麼長時間，都沒見到過黑色的靈魂。」
「黑色靈魂？」
托尼思忖片刻，往阿貓的方向揚聲，「人有黑色靈魂？」
琥珀色眼睛微微眯起，將掉毛火鳳凰踩在爪下的阿貓威風凜凜，他偏頭，嗓音慵懶輕慢，「沒有。」
頓了下，目光轉向艾拉，一張貓臉肉眼可見的無奈，「所有的靈魂都一樣的，即便是罪大惡極之人，系統地圖裡的各色標識只是設定之一而已。」
艾拉想了想，蔫蔫地在托尼的大腿上趴下來，「我知道的，就像我的性別是爸爸設定的一樣。」小姑娘眼巴巴地看過去，「但是，真的沒有黑色靈魂嗎？」
阿貓回答極為肯定，「沒有。」
「好吧。」
艾拉瞬間喪失了對小丑的興趣，幫助小翅膀欺負小丑的計畫也被暫時推遲，畢竟在自己家和在阿卡姆欺負人是不一樣的，進了阿卡姆的小丑在蝙蝠俠的視線之下，她不能説明小翅膀犯錯誤。
再說，小翅膀的精神狀態還不穩定，要是留下了心理陰影就不好了。
給傑森發了內線消息，偷偷蹺課出去的艾拉拉著乙太鑽進小書房開始補課，確認乙太度過了平凡一天的小姑娘終於放下心來，抱著魔法書專心致志地進行魔法陣學習，嘗試使用法陣嵌套製作復仇者大廈和馬里布別墅之間可長久使用的固定傳送點。
正苦惱於魔法能量消散速度過快的艾拉並沒有意識到，如同黑暗精靈的恐怖不同於人類的恐怖，乙太的平凡也不同于她的平凡。
好在還有靠譜的人在。
彼得：【嘿，艾拉，我知道你昨天出去玩兒了，不過你放心我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如果你回來了記得給我回個資訊。另外，我想有一件事你需要有個準備……】
看完留言的艾拉：……
當晚，小實驗室的燈光悄悄亮起。
……
「昨天體育課有個橄欖球飛出去差點砸到小姑娘，然後她頭都沒回飛起一腳就把球踢飛了！」
「我也聽說了！那麼小的小姑娘，據說蹭地一下就飛起來，比沖過來的橄欖球隊員都高！」
「把詹姆斯都嚇了一跳！生怕她骨折受傷！」
「結果小姑娘啥事兒沒有，輕飄飄落地就走了。」
「反倒是橄欖球跟炮彈似的一直從球場飛到湖裡，還是詹姆斯他們找了船撈上來的！」
「天呐這是一般小姑娘可以做到的嗎？！」
「太酷了吧！」
「真的假的？我昨天沒在運動場你們別騙我。」
「騙你幹嘛，有人正好錄到視頻，全校都知道了好嗎？」
「我懷疑她的鞋子有問題！說不定是高科技小皮鞋！」
……
背著雙肩小包包的艾拉面不改色地從眾多好奇驚異的目光中走過，彼得朝她眨眨眼，「艾拉？」
艾拉也朝他眨眨眼，「早上好，彼得。」
長出了一口氣，彼得瞬間放鬆，笑容大大的，「回來就好，你昨天請假我還以為有什麼事情呢。」
同學們好奇的議論聲逃不過敏銳的耳朵，彼得壓低聲音，「昨天你沒來，都有人以為你腳受傷了。」
「……我沒事。」回答的話可疑地慢了一拍，艾拉仰起頭來，一雙藍眼睛閃閃發著光，「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修理鞋子。」
「鞋子？」
「嗯！」
小姑娘翹起一隻腳，酷酷的黑色小皮鞋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第152章 我覺得OK
對於彼得·派克而言, 前天絕對是艾拉入學以來他最操心的一天, 比第一天上學都讓他提心吊膽。
一切只因為那個在見到他第一眼就被冷酷拒絕的牽手手。
彼得：……
單指按上耳機, 彼得低聲, 「凱倫, 掃描一下艾拉，我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兒。」
「好的，彼得。」磁性溫柔的女聲片刻後再次響起，「掃描完畢，掃描結果顯示，她就是艾拉。」
彼得皺眉, 「可是艾拉不會這麼冷酷地拒絕我, 她也沒和我問早安。」
凱倫聲音冷靜, 「這確實不符合她的行為模式和社交準則，但也不排除心情原因, 建議你再觀察一段時間，需要我向賈維斯確認嗎？」
「先等一等，有必要再說。」
懷疑艾拉不是艾拉顯然有點荒謬, 畢竟就連凱倫都掃描不出有什麼異常, 但彼得就是覺得，今天的艾拉小可愛有問題。
太反常了, 實在太反常了, 彼得盯著在文學課上滿臉寫了無聊和不屑的小姑娘，神情愈發凝重，一下課就一把抱起小姑娘竄出了教室。
其他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搶孩子的呢。
倒是「艾拉」極為淡定, 被突然抱走也不慌張，還順手給他的棕色小卷毛紮小揪揪。
到了無人的樓梯間，毫無所覺的彼得頂著一頭小揪揪嚴肅地看著她，「你是誰？」
被古典文學課搞到昏昏欲睡的小姑娘抬眸看看他，小小地打個哈欠，「我是艾拉啊。」
彼得愈發嚴肅，「你不要騙我，艾拉很喜歡古典文學課的，她才不會在上課時間很無聊。」
沒得小卷毛玩兒，小姑娘就卷自己頭髮玩兒，柔軟的淺金卷髮在手指上繞兩圈又散開，她仰頭看彼得，露出甜甜的笑容來，「那你覺得我是誰呢？」
明明是和往常差不多的笑容，偏偏讓彼得瞬間頭皮發麻，手指悄悄按上蛛絲發射器，彼得警惕地看著對面的小惡魔，「你把她怎麼了？」
小姑娘撇撇嘴，「出去拯救世界了唄，小騙子，明明說學校很好玩兒的。」
彼得：「……啊？」
小手「啪」地打了個響指，天使模樣的小惡魔變成了黑髮紅眼的小少年，沒等彼得反應過來，又是一個響指，小惡魔重新出現。
彼得：「……哦。」
是乙太啊。
彼得瞬間卸了警惕，彎腰揉揉捏捏小姑娘軟綿綿的臉頰，棕色眼睛閃亮亮，「好像啊，手感也一模一樣，這是什麼魔法？」
小姑娘黑著臉打掉他的手，奶凶奶凶地吼他，「別摸我，我會打人的。」
「你已經打了……」棕毛少年委屈巴巴地縮手，「好吧，那艾拉出去賈維斯先生知道嗎？今天應該是賈維斯先生送她上學的吧。」
【絕對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
來自艾拉的內線資訊還標紅加大加粗置頂，乙太還是十分信守承諾的，他陰森森一笑，「敢告訴任何人，我就把你是蜘蛛俠的身份告訴你嬸嬸。」
被威脅的彼得：！！！
蹲著和小姑娘平視，頂著一頭卷毛小揪揪的少年苦著臉跟她談判，「這就有點不講道理了哇，艾拉偷偷出去萬一受傷了怎麼辦？很危險的，而且監護人監護不到位是要坐牢的哦！你忍心看斯塔克先生和賈維斯先生坐牢嗎？」
小姑娘十分冷酷無情，「忍心啊。」
頓了下，巴掌小手嫌棄地推開他湊過來的臉，「不要用這麼幼稚的語氣和我說話，你是三歲小孩麼？」
彼得愈發委屈，那不是和艾拉說話多了嘛，跟艾拉小可愛說話的每個人都是這個語氣呀，更別提他現在面對的還是小可愛模樣的乙太了。
與此同時，耳機裡也傳來凱倫的聲音：「我的通訊線路已經被攔截，是艾拉的手法。」
唉，小艾拉都學會蹺課出去拯救世界了，這可不行啊，彼得憂愁地想，又看看面前拽到不行的小姑娘，「艾拉一個人出去的嗎？安全嗎？」
小姑娘的臉似乎更黑了幾分，「和靈魂出去的，你說安全不安全。」
彼得放心了，「那我陪你逛逛學校怎麼樣？」
小姑娘嫌棄地擺擺手，「我自己認識路，你趕緊回去上課。」
上課鈴聲適時響起，彼得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地離去，頭上的棕毛小揪揪也跟著顫顫巍巍，乙太頂著小姑娘的模樣興致勃勃地探索新地圖，餘光中卻一直有個黑點悄悄跟著他，跟只蒼蠅一樣煩不勝煩。
驟然停住腳步，乙太目光如電，牢牢鎖定那個飛在空中自以為隱蔽的黑色蜘蛛，沿著天花板小心翼翼飛行的小蜘蛛頓時僵在原地，一步一挪地把自己貼到牆上，開始自欺欺人。
小姑娘和小蜘蛛一上一下靜靜地對峙，乙太想著艾拉的千叮嚀萬囑咐，撇撇嘴，正要扔一個雷球炸了蜘蛛飛行器，走廊那邊就走過來一群身穿球衣高高壯壯的青少年，勾肩搭背熱火朝天地不知道在說什麼，見小姑娘一個人呆呆地站著，幾人頓時加快腳步走過來。
最前頭的詹姆斯努力露出十分友好的笑容，放柔聲音，「艾拉，你在這裡幹嘛呀？」
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只和他蹲下來差不多高，淺藍色的圓眼睛眨巴眨巴，抬起小手指向天花板，嗓音稚嫩清脆，「有蜘蛛！」
蜘蛛？幾人循著她的指向看過去，果然見一隻黑色蜘蛛靜悄悄地趴在天花板上，細長的蜘蛛腿張開，足有成年人半個手掌大，怪不得會嚇到小姑娘。
保護欲爆棚的青少年們拍拍胸膛，「小意思，我們給他處理了！」
另一頭偷偷聽著的彼得一震，還未來得及逃跑，只聽「砰」地一聲，小蜘蛛飛行器那邊就只能傳來滋滋啦啦的電流聲。
「……」彼得強忍下吐血的欲望，小奶音顫巍巍地問，「凱倫？」
凱倫聲音不無遺憾，「非常抱歉，飛行器被完全損壞無法飛行，蜘蛛腿也斷了三根，正在操控它爬行到你的儲物櫃裡。」
少年喉頭哽咽，「那艾拉……乙太呢？」
凱倫同步了艾拉的課程表，「接下來艾拉沒有課，現在和橄欖球隊員們一起到運動場去了，運動場的監控設施在之前損壞後尚未修復，我無法看到她。」
「在監控裡看著她，我下課立馬去找她，拜託了凱倫！」
凱倫溫柔地安撫，「請放心，我會盡力保障她的安全。」
彼得苦著臉，他擔心的不是乙太的安全，是其他人的安全啊！要是有人衝撞了那位小爺，皇后區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好在這麼長時間下來，艾拉幾乎和學校所有人都關係良好，就連有過矛盾的湯普森都在小姑娘幫助處理了球隊隊員的緊急傷勢後彆彆扭扭地道謝了，產生衝突的可能性不大。
勉強安下心來，彼得在下課鈴響的第一時間沖出教室，臨走卻被蜜雪兒喊了一聲，示意他看自己的頭頂。
彼得莫名其妙地摸了一把，在碰到毛絨絨小揪揪的瞬間僵在原地，片刻後漲紅著臉在同學們的哄笑聲中跑了出去。
「凱倫，我一定要把乙太打一頓！」
「抱歉，彼得，沒有及時注意到你的髮型異常。」凱倫誠懇地道歉，「另外，為了你的生命安全，建議你對乙太保持平和心態。」
彼得漲紅著臉，棕褐色眼睛熱氣蒸騰，「這不是你的錯，凱倫，畢竟是乙太搗亂，希望他沒有做出其他……」
一顆橄欖球嗖地從他頭頂飛過，仿佛隕石般砰地墜落在小湖泊裡，激起浪花一片。
「……出格的事。」彼得喃喃。
……
「在那之後我就一直跟著他了。」即便是已經過去了三十幾個小時，少年還是一臉的生無可戀，「跟詹姆斯湯普森他們解釋這件事耗盡了我所有的腦細胞。」
歎了口氣，艾拉拍拍彼得結實的胳膊，「辛苦你了，彼得，不過我已經有解決辦法了。」
「啊？你準備怎麼做？」
艾拉信心滿滿，「奇跡再現。」
這回彼得終於看到了那堪稱奇跡的一腳——事實上，小姑娘只是簡簡單單地站立、出腳，橄欖球就跟被安裝了噴氣機一般，在眾人的圍觀下嗖地飛了出去，所有人的視線跟著抛物線一起一落，橄欖球就墜落在運動場的另一端。
現場靜默了一瞬，立刻爆發出熱烈的討論，昨天只是少數人看到了那驚天動地的一腳，大部分都是通過那個小視頻看到的，隔著螢幕哪有親眼見到有衝擊力，一些隊員和體育老師已經目光火熱地看了過來。
距離艾拉最近的大男孩哈哈大笑著一掌拍在小姑娘肩上，「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個好苗子！來踢足球嗎？！」
彼得以蜘蛛俠的視力保證，那一掌落下的時候小姑娘身體都歪了歪。眼見著他們熱情如火，彼得趕緊把小姑娘從巨掌中拯救出來，「我想是時候解密了？」
艾拉眨巴眨巴眼，「嗯！其實不是我做的，是鞋子哦。」說著，她翹起一隻腳，眾人仔細看過去，果然見小皮鞋上覆蓋著細細的機械脈絡，鞋底似乎也有玄機，不過被封裝起來無法看到。
過來湊熱鬧的物理老師扶了扶眼鏡，「空氣動力，改造後的渦輪增壓器？不過雖然機械結構分擔了壓力，人體還是會受到衝擊的，要小心點，以後儘量不要拿自己做實驗了。」
眼睛一亮，艾拉連忙點頭，「我知道了，格蘭瑟姆老師。
格蘭瑟姆老師贊許地點點頭，招呼學生們都散了，彼得正準備牽著艾拉離開，卻見小姑娘苦著臉一動不動。
小奶音慘兮兮，「我腿被震麻了。」
彼得哭笑不得地抱起小姑娘，兩個人頭碰頭說悄悄話，「昨天連夜改造的？」
擱在肩膀上的毛絨絨小腦袋點了點，艾拉聲音哀怨，「乙太和我說一切正常……還好你提醒我了，要不然時間來不及準備只能用納米機器人作弊了。」
大手悄悄給她揉腿，彼得控制著力道，「其實你不用親自展示的，只要說鞋子改造就行了，大家只是好奇，不會追根究底的，而且這麼做萬一受傷了怎麼辦？」
「不會受傷的，我計算過了，而且也沒有再現昨天那麼長的距離，否則橄欖球會被擊穿的。」艾拉扭扭被震麻的右腳，「再說不能就這麼放置下去呀，萬一他們問我為什麼能跳那麼高怎麼辦，我又不能用魔法飛起來，現在他們知道了這個就不會在意另一個了，剛好。」
彼得想了想，也有道理，「那斯塔克先生和賈維斯先生知道嗎？」
「……」小姑娘心虛地縮縮頭，「不可以告訴他們哦。」
「我怎麼告訴他們，凱倫的通訊都被你攔截到你那裡了。」彼得笑著摸摸小姑娘發頂，「只要你平安回來就好，不過下一次一定要告訴我，要不然……嗯？」
「嗯！」
「你去哥譚了？我昨天看到了報導，說是維度玩家被蠱惑參加線下聚會，結果被小丑和稻草人綁架了，你是不是也參與了？」
艾拉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一直和阿貓在一起，也沒有距離爸爸很遠，沒有危險的。」
頓了一下，小奶音瞬間拔高，「新聞都出來了？！」
彼得詫異，「對啊，我昨晚就看到報導了，蝙蝠俠去拆除小丑在大橋上安裝的炸彈，後來另一處又發生了爆炸，人質們在樓頂的樣子還被直升機拍下來了。」
一直在和傷患打交道忘了其他事的艾拉：……
內線聯繫，【Cocy，輿論情況怎麼樣？】
Cocy：【已經有譴責維度的聲音出現，不過在賈維斯的預料之中，公關部已經採取了相關預案。】
艾拉忽然抬頭，「下課後我們去公司吧。」
彼得眨眨眼，「好啊。」
……
事實上艾拉並不需要擔心，小總裁日常失蹤，J先生日常遠端工作，維度的大家早已習慣，雖然受害人都是維度玩家，但此次聚會並非是官方組織，也沒有任何超英後援會插手，受害人也得到了及時的救援，在有了預案的基礎上，這次的事件並不棘手。
留個人注意網上動態，公關部這一段的主要工作還是在超英法案和天賦異稟法案上，作為光明正大站出來給超英搖旗呐喊的存在，維度在某些人的眼裡，甚至比立場鮮明的報社都囂張惹眼。從19999宇宙推出之後，他們可是時時刻刻注意著輿論動態，更別提現在法案即將塵埃落定的關鍵時刻了，就連前幾天未遂的恐怖襲擊都沒讓他們分心——
他們可是經歷過兩次堪稱末日的外星襲擊，一顆沒來得及爆炸的炸彈算什麼？真正震驚到他們的反而是安全警報發出時，公司瞬間啟動的防禦設施，見過科幻電影裡指揮室的鏡頭嗎？他們圍在辦公室中央緊張兮兮地看Cocy投影出的全息實況地圖、平平無奇的保安隊長變身鷹眼的時候，便恍惚覺得，他們果真進了什麼不得了的地方。
閾值大大提高，只有工作才能讓他們快樂。
艾拉和彼得到的時候，就看到一片兢兢業業工作的景象，艾拉聽著Cocy的報告十分感慨，「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到公司來了？」
Cocy一本正經，「鑒於您的工作大部分可以遠端完成，是的，但在另一方面，您的出現有助於提高集體精神力量。」
「那爸爸來呢？」
Cocy：「同樣如此，其中女性的工作效率提升更加明顯。」
艾拉若有所思，片刻後恍然，「爸爸在的時候我的工作效率也提高的，這很正常，爸爸很厲害的。」
Cocy：「……嗯。」
彼得忍著笑聽她們倆說話，順便跟飛奔過來的小機器人擺擺手，「嗨，米米克~」
小機器人蹭地站定，學著他的模樣向他招手，十個小燈整整齊齊亮起，彼得瞧著有趣，俯身湊到小銀腦袋面前歪頭仔細看，「你的眼睛在哪裡呀？」
米米克呆呆地看他兩秒，抬起機械手指指自己的螢光屏。
彼得忍不住笑出來，這小機器人怎麼這麼呆，卻見小機器人往艾拉那邊平移一小步，無聲彈開了胸前的一個小盒子，艾拉踮著腳好奇地看，原本裝各種零件和備用工具的小抽屜裡收集了許多零零散散的東西，拳頭大的小青蛙布偶、糖果、一朵幹玫瑰、一個小夾子等等。
艾拉仰頭看米米克，「這是給我的嗎？」
十顆小燈一起閃了下，小機器人慢騰騰地把小青蛙布偶拿出來，放到小姑娘的手裡，動作緩慢而小心，愈發顯得呆了。
「米米克從前段時間就開始存了，我們還好奇它要做什麼。」從Cocy那裡得知艾拉到來的伊芙爾笑著過來，一身白色套裝的紅發女性氣質果斷俐落，面對她們時卻格外溫柔，「看來是等著送給你的。」
小機器人不會說話，每天在公司大管家Cocy的指示下勤勤懇懇幹活，自帶各種不可思議的小工具，幫了大家不少忙，被同事們開玩笑似的獎勵了小東西，沒想到自己收藏起來了。
伊芙爾也有些驚訝，卻是不自覺笑著的，「你回來它很高興。」
「我也很高興，米克。」艾拉踮腳抱住涼涼的小機器人，小手拍拍它的肩膀，「等會兒我們可以一起回家哦。」
小機器人又快速閃了兩下燈。
米米克還有任務要做，Cocy把動捕室給米米克作為訓練場地，小機器人見了小姑娘就爬樓梯上樓了，彼得看著它摸下巴，「模仿者？哨兵那樣的嗎？」
不怪他多想，只是哨兵給人們帶來的陰影實在太大了，更別提他還是被哨兵針對的超能力者。
艾拉搖搖頭，「是模仿教學型人工智慧機器人，這也是米米克是人類外型的原因。」米米克和她差不多高也是這個原因。
「可是它不會說話啊，」彼得有點好奇，「只依靠燈的閃爍來表達嗎？」
「足夠了呀，為什麼所有的人工智慧都要會說話呢？」艾拉眨眨眼，「不同職責的AI負責不同的工作，那麼只需要相對應的模組就行，米米克擁有完整的表達系統，已經足夠了。」
人類社會和AI不一樣的，她歎了口氣，果然物種鴻溝難以跨越。
彼得一點就通，「那AI的社會是什麼樣的？和人類共存呢？」
「分工合作，井然有序，在最高等級AI的安排下高效工作……可能是這樣的？我不確定AI生命的至高追求。」她的至高追求……還沒有探索到，畢竟艾拉從出生到現在接觸最多的就是斯塔克家AI，現在的科技不足以誕生其他高級人工智慧，自然也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AI社會，「和人類共存要更麻煩一些，或許我們之後可以使用一些方式探討。」
她最擅長的方式，當然是遊戲啦~
不過這個可以不急，艾拉跟伊芙爾說了乙太的全息恐怖遊戲專案，伊芙爾點頭記下，似乎想說什麼，卻在小姑娘的單純目光下臨時改了口，「玩家們已經自發在Earth0 建立19999宇宙紀念館，你要看一下嗎？」
艾拉有些詫異，「已經建立起來了嗎？這麼快？」
「只是有了雛形，還有許多方面需要完善。」
「嗯，對了，《蜘蛛俠：翻轉都市》正式上架的時候記得讓Cocy提醒我哦。」
「好的。」
伊芙爾頷首，看著兩個小朋友的背影長長吐了口氣。
和小總裁說要做超英戀愛遊戲真是太罪惡了，反正專案已經開始做了，以後還是直接和J先生彙報吧。
……
#全美論壇#
【關於Earth19999紀念館的那些事兒——維度·EG·《Super World》第五百四十二樓】
樓主：
維度專樓，老規矩，不聽話關門放哨兵。
1L：
來了！
2L：
火速趕來，上一樓聊到哪裡了？！
3L：
那些集資在市中心買地的大佬們啊！
4L：
全程圍觀紀念館的建立，我真是服了維度這群大佬們了，遊戲裡集資買地皮的事情也做得出來！竟然還做成了！
5L：
難道最該感歎的不是維度竟然可以這麼幹嗎？！誰能想到我竟然在遊戲裡瘋狂賺錢就為了一個紀念館……我家裡上次被扔那個風暴技能都沒修呢TAT
6L：
？？？風暴技能？是法師勢力登場時候時空錯亂的那一次嗎？
7L：
昂……
8L：
……
我也記得，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你竟然也沒修安全屋，十分灑脫了。
9L：
我說，最最該感歎的，難道不是那群用超級能力建房子的人嗎？天知道我看見一個人懸在空中隔空舉起整個房頂時候的心情，你看那個房頂，像不像當年萬磁王舉起的金門大橋？
10L：
萬磁王舉舉房頂怎麼了←-← 我一個極速者還滿世界送快遞呢。
（不瞞你說，速度快送快遞是真賺錢，整個紐約的快遞都被我承包了！）
11L：
對啊，我一個放爆炸能量球的還去給人家表白放煙花去了，都是賺錢，他去蓋蓋房怎麼啦？
12L：
樓上咱們可以湊一對兒啊！我可以催生植物，到時候你放煙花我送花，賺兩份錢！
13L：
好主意，加我通訊碼√
14L：
花式賺錢法get√
15L：
？？？
你們有毒吧！現在賺錢都這麼拼了麼？我一個普通人瑟瑟發抖。
16L：
普通人也行啊，表世界多和平，變種人數量少，估計也影響不了經濟大局。
17L：
……上一樓有沒有說過，集資的幾個大佬裡就有一位，進了遊戲什麼都不關心只賺錢的……現在他已經成了金融新貴了。
18L：
無話可說只好說句維度牛逼。
19L：
政府對表世界還算比較寬鬆的，只要不影響大局，你完全可以幹你想幹的事啊，不會有人去干涉你的。
20L：
對對，尤其對變種人、超能力者，政府比19999政府好多了，那麼多變種人打工賺錢也沒啥約束，只是進行了臨時登記而已，沒幹出那麼多糟心事。
21L：
臥槽別提那個辣雞政府，我們建19999紀念館不就是因為它嘛！？
22L：
我的眼睛已經自動過濾了【心平氣和.jpg】
19999都沒了，咱們也就只能紀念一下了。
23L：
建紀念館要好多錢吧，氪金得氪到破產，還好有大佬們發起的集資，要不然這事兒能不能成還是一回事。
24L：
沒事，那麼多人，一人幫一把，紀念館就建起來了。
25L：
說起來，紀念館裡都有什麼啊？
26L：
之前不是有設計師大佬專門為19999設計了圖紙嘛，那麼大個紀念館很耗費精力的，細節還在商量。
27L：
目前確定下來的有一個是影像紀念廳，中間那個【工】字形的空間前後貫通，剛進去那個空間用全息技術展示19999最開始的《半數生存》驚天一戰，還有19999最開始的所有模樣，中間長長的走廊專門收藏大家來自19999的東西，包括海報、照片、留言、喜怒哀樂什麼的，然後最後那個空間……就是內戰了，肯定要展示出內戰的完全面貌的。
大概就是這樣吧，還有其他的空間沒有確定，具體的還在佈置，也歡迎大家把自己對19999想說的話、未來得及做的事發給管家Cocy，她會把所有資訊匯總到大廳中的，大家也可以自己查看。
28L：
我的媽，看樓上描述那個【工】字空間心酸得不行，明明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啊。
29L：
心酸，還心塞，意難平到不行，我那麼好的世界，那麼好的人，都沒了！
30L：
捂心口，這種東西對我這個老人家來說太刺激了，我現在開始後悔建紀念館了，把自己往宇宙墓碑上刻的感覺真不好受。
31L：
唉，都過去了，大家也都move on 了吧。
32L：
我不，我偏不！我就要所有人都記著！集資的管道在哪裡，我再捐個幾千塊！
33L：
從賺錢到建樓，氣氛再一次沉重了起來，大家看開點，雖然19999沒了，但是有紀念館，雖然紀念館會讓我們難受，但是哥譚讓我們快樂啊！
34L：
……媽的又是個哥譚粉！
35L：
我倒是覺得33說得對，過去被紀念了，大家都往前看，比如去哥譚跳樓看能不能得到大蝙蝠空中絕美擁抱什麼的。
36L：
？？？樓上是不是沒看新聞？
37L：
呃，遊戲論壇那七八個人線下聚會被小丑和稻草人利用了，他們拿樓頂邊上人質要脅蝙蝠俠，估計就是模仿這個吧，他還綁走了羅賓，連夜翼都連夜趕回來幫忙了，現在羅賓還沒有消息呢！
38L：
對啊！羅賓那麼可可愛愛的一個孩子，小丑竟然對他下手，無恥！
39L：
何止，他還因為維度的哥譚地圖裡沒有小丑抱了炸彈要去炸維度，還好有鷹眼在，要不然維度就……
40L:
臥槽？！這麼可怕！
41L：
是的，就是這麼可怕。
42L：
不是，你們怎麼知道維度被炸彈炸了啊，我去官網和推特都看了，官方沒回應啊。
43L：
官方要是回應了不太好吧，前天本來是《不可思議的Dolly》更新的時間，維度一向守時，但是那天一直推遲了一個小時才更新完畢，然後新聞上就出現了戴小丑面具的人被逮捕的消息，地點就在維度樓下，這還能有差？前幾天維度官網還被小丑的病毒攻擊刷屏呢。
44L：
臥槽……害怕.jpg
45L：
大家不用擔心！小丑已經被逮捕回去了，那幾個玩家也被及時救治，這又不是官方活動出岔子了，而且維度還是很靠譜的，公司保護很到位！
46L：
還好沒事，不敢想像維度要是出了事會怎麼樣.
47L：
抱緊維度不撒手，雖然官方又佛又懶還經常神仙操作，但是我還是挺稀罕它的。
48L：
我也挺喜歡它的——只要它快把各個超英的單機遊戲放出來，我就不打它。
49L：
附議！
50L：
我等鋼鐵俠單機等到花都謝了！
51L：
你們清醒一點！光復聯六元老一兩年內都出不完，做遊戲很費時間的，尤其是維度這種高品質高聯動的遊戲，給他們點時間成長。
52L：
你不說我都忘了維度成立也沒多長時間=。=
但是我還是想讓他把全息遊戲放出來，我想在全息遊戲裡穿鋼鐵俠戰衣，一定賊酷！
53L：
樓上說的我好饞，我也想玩兒全息！
54L：
嚶嚶嚶乙太說要先做全息恐怖遊戲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等到。
55L：
乙太都說了不會很長時間的，我對他有信心【盲目信任】
56L：
朋友們！黑寡婦單機恐怕要做到電影品質一時半會兒出不來，全息遊戲需要技術完善安全防護，等不及？來玩兒我們可可愛愛的小蜘蛛啊！賊炫酷、被欺負會眼眶紅紅的那種！《蜘蛛俠：翻轉都市》馬上就要上架啦！先來演示視頻過癮！
57L：
我不服！《美國隊長：1945急訊》即將上架！來舔隊長美好的肉體啊！
58L：
你們節制點，明明即將有結果的是兩個法案，聽說維度準備在法案出臺之後應用在表世界——兄弟們，咱們在表世界的生活怎麼樣就看這次了！
59L：
什麼表世界，這次是關乎現實世界的好嗎？！
60L：
我擦你們弄得我好緊張，法案真的能順利出臺嗎？能嗎能嗎？
61L：
我覺得行。
62L：
我覺得可以。
63L：
我覺得沒問題。
64L：
Fine，晚安，等明天的好消息。
第153章 法案敲定
等艾拉把傳統法陣完全解構的時候, 所有人翹首以盼的法案終於敲定, 還窩在房間裡琢磨傳送陣新做法的小姑娘被蘿拉拉著跑到大客廳, 那裡已經聚集了大大小小的變種人們, 大家鬧哄哄地說著什麼, 見了她們飛快地打個招呼，閃亮的眼睛又立刻轉移到大螢幕上。
那是學校集體看電影時候使用的大幕布，艾拉在看到其上一臉嚴肅的聯合國秘書長發言人的時候，藍眼睛同樣亮了起來，她捏捏蘿拉的手，說悄悄話, 「之前我調查過他的資料呢, 相比起來是立場比較中立的那一派。」
蘿拉沒有從網路裡挖掘過政客的黑料, 也不是很懂他作為一個發言人和法案有什麼關係，只是點點頭, 「好人？」
「可能？」艾拉一點兒也不確定，「我必須讀取靈魂才能完全確認，系統地圖上的資訊雖然正確但不完全。」
「沒關係沒關係, 他只是作為發言人, 對法案沒有太大影響的。」皮特羅突然出現，笑眯眯地拍拍一左一右的小姑娘, 「教授說, 天賦異稟法案可以保護我們！」
前面的李千歡扭頭，「噓——」
鬧哄哄的客廳漸漸安靜下來，只有發言人平穩的聲音保持不變。
「《天賦異稟法案》承認並保護變種人的基本權利, 同時在經濟、犯罪、社會關係等領域根據各國現有法律進行完善……我們鼓勵且歡迎變種人們以天賦異稟的能力促進社會發展，但一旦能力被用於作惡，將由法庭和超能力者執法隊伍共同審判……」
小變種人們的雀躍已經忍不住寫在了臉上，即便是斯科特、琴這樣在學生面前一向嚴肅的老師們也不由自主彎起唇角。
太好了，太好了！他們終於等到這一天！即便是《天賦異稟法案》可操作的地方太多，但他們終於有了希望！誰不想堂堂正正地走在陽光下呢？
等到穿著嚴肅莊重的X教授出現在畫面中時，暴起的歡呼聲幾乎要衝破天花板，一群小孩子沖到大螢幕前嘰嘰喳喳，艾拉卻往後退了兩步，湊到蘿拉面前說了幾句話，揮揮手跑進拐角。
金光一閃，艾拉從空中掉進溫暖可靠的懷抱裡，艾拉摟著賈維斯的脖子，「爸爸！你看到了《天賦異稟法案》嗎？」
鈷藍色眼眸蘊著淺淡笑意，賈維斯點頭，「看到了，現在就要開始嗎？」
剛想點頭，艾拉又頓住，忽地搖搖頭，「我們把記者發佈會看完，還有《超能力者法案》沒有說呢。」
一整塊玻璃外牆都變成了發佈會的畫面，艾拉盤腿坐在小地墊上，除了在托尼和史蒂夫出現的時候歡呼一聲，其他時間都是一心兩用，一邊聽一邊在備忘錄裡記著什麼，等到記者問詢結束，立馬一咕嚕爬起來往書房跑。
不久之前剛從繁忙會議中脫身的佩珀挑眉，「難得見她風風火火的樣子。」
賈維斯為她端來一杯咖啡，「她還沒有在實際操作中運用過法律，擔心有太多遺漏。」
大概知道小姑娘要做什麼的佩珀不由得笑了下，感歎，「要是托尼能有甜心一半、不，五分之一的負責就好了。」腳步轉向書房的方向，佩珀若有所思，「不知道甜心想不想接手S.I。」
「我想做遊戲更符合她的興趣。」賈維斯溫聲。
「也是。」佩珀擺擺手，接班人什麼的還早著呢，「星期五已經幫了我很大忙了，天啊這些天的檔能堆滿整個地下車庫把小笨手埋起來，等托尼回來一定不能放過他。」
賈維斯步伐平穩，沒有提到星期五到佩珀小姐那裡幫忙的時候，先生從星期五那裡獲得情報飛快逃跑——多數時間是跑到艾拉的房間給她輔導功課——的事情。
等他們到書房的時候，房間裡除了小姑娘還多了一個視頻通訊，畫面那頭是維度的法律顧問——整個紐約頂尖的金牌律師，艾拉拿著個透明平板藍眼睛亮晶晶，「我們開始吧？」
……
復仇者們回來的時候，意外地沒有看到任何人，客廳裡空空蕩蕩，露臺上也不見人影，只有磁性優雅的嗓音問候，「Welcome home，sir. 」
原本興致勃勃想跟甜心炫耀一把的托尼瞬間被冷卻，即便是管家先生察覺到先生心情不妙及時投影出金髮碧眼的模樣也沒能拯救他的好心情，娜塔莎目光戲謔，問賈維斯，「艾拉呢？」
「她在書房，」賈維斯彬彬有禮，「我們正在討論法案的事情。」
伴隨著優雅的英國嗓音，眾人面前出現書房裡的影像，三個人和一面視頻通訊各占小方桌一邊，看起來正熱火朝天地討論著什麼，似乎是察覺到什麼，淺金髮的小姑娘仰頭，對著攝像頭眉眼彎彎地揮了揮手。
托尼翹起小鬍子，「法案的事情不都已經解決了嗎？甜心沒有看到我在發佈會上的樣子？」
「她一直在等待您的出現，並為您歡呼，sir，這毫無疑問。」賈維斯露出無奈的笑意，「至於法案，您也明白，這其中有許多可操作的地方，他們正在為之應用到超級世界中而努力。」
他就說甜心不可能忘記遠行在外的老父親，托尼揚起下巴笑得嘚瑟，「我去看看甜心，法案細節我知道得更多。」
娜塔莎邁步跟上，「你確定？」
「當然。」托尼挑眉，「你不怕暴露身份？」那裡可還有一個金牌律師呢。
娜塔莎彎唇一笑，「超級世界新法律體系的建立，不需要策劃部的配合？」
「……」忘記了，娜塔莎在維度可是有正經工作的。
他們身後，克林特摸著下巴琢磨再三，扭頭問史蒂夫，「那我這個保安大隊長不用去了吧？這和安保部沒啥關係啊。」
史蒂夫：「……」
不是，你還真準備長期當保安大隊長啊？上次小丑事件你的身份就暴露了啊。
克林特抓抓頭髮，「也是，那我回家了，隊長你也休息休息。」他伸了個懶腰，「世界和平有望啊——」
史蒂夫笑了笑，他也快半個月沒回布魯克林了，這次回來倒是可以多帶一點紙杯蛋糕，那家店離他家還是挺近的。
……
綜合《天賦異稟法案》和《超能力者法案》，一群人在書房裡針對一些問題爭論到深夜，托尼和律師唇槍舌劍一路對杠，原本在視頻對面的律師氣到直接開車過來跟他面對面戰鬥，還帶了幾位擅長各領域官司的同行過來，不說去睡覺的艾拉的位置，原本寬敞的書房已經開始有點擁擠了。
托尼氣勢洶洶，「普通人要人權和自由，超能力者就不要了？都已經在超能力官網登記了名字和聯絡方式，還想再加一個審查認證？你想的美！那和暴露身份有什麼區別！」
律師怒拍桌子，「超英蒙面身份不透明，就算是登記了又怎麼樣？超英跳反復聯擋得了嗎？複聯的人就一定可靠不會有差錯嗎？有人冒充民眾認的出來嗎？造成的損失誰來負責？民眾知情權怎麼維護？！」
「不是所有超能力者都是超英，他跳反自然有超能力者去收拾，關複聯什麼事，天下所有的超能力者都歸複聯管？你樂意我還不樂意呢！法案上登記考核機制清清楚楚，別想給我添么蛾子，還有知情權，」托尼喘了口氣，「賈維斯，給隊長打電話！」
被托尼一個電話喊過來的美國隊長陳述了自己的觀點之後就被放置在角落，偶爾插一句話還會被某個律師噴回來，頓時偃旗息鼓，他會打仗也會和政客們打交道，但是律師們這種上頭的狀態他肯定是吵不過的。
克林特蹭到萎靡的隊長身邊，「嘿，隊長？」
史蒂夫扭頭看他，「你不是回家了？」
「娜塔喊我來的，」他往那邊示意，娜塔莎正和兩個衣冠楚楚的律師討論變種人對某些行業的壟斷可能以及政府方可能下的圈套，跟托尼那裡戰場一般的氣氛形成鮮明對比，「雖然我也沒說什麼。」
史蒂夫長呼了口氣，「我原本以為我們在聯合國那邊吵得夠多了，沒想到法案還有那麼多需要注意的地方。」
「這不是挺正常麼，」克林特打了個哈欠，「實施起來肯定有很多空子和擦邊球，先吵起來找出解決辦法總比事發突然中圈套好，現在還能在《Super World》裡做實驗，挺好的。」
「那他們什麼時候能吵完呢？」
「反正今晚是吵不完了，我回去睡一覺。」
「……」
這場爭論持續了兩天，其間查理斯和紐約好鄰居也參與了進來，等到第三天的時候，兩套更加詳細的可實施的法案交到了維度法務部和策劃部，複聯大家和律師們從針鋒相對吵到惺惺相惜。
第五天，新的法律體系在《Super World》Earth 0 表世界上線，眾多目光聚集在這個公認的現實世界試驗田上，同時，一批新帳號湧入超級世界。
第八天，一場變種人、超能力者和普通人的大規模鬥毆在表世界的紐約爆發，損失慘重。政府震怒，召集在超能力者官網上登記的超能力者逮捕涉案人員，百分之八十的超能力者抵達現場，員警輔助，逮捕活動結束後，應召而來的超能力者隊伍就地解散。
第九天，開庭審判，陪審團由普通人、變種人、超能力者組成，依據新法案要求監禁、賠償和輔助重建工作，災後重建和戰損賠償由戰損控制局負責。此外，戰損控制局設有專項基金，資金來源於社會捐助和反派賠償，透明公開，需要的超能力者可憑戰鬥資料支取。
第十天，沒有資產賠償的超能力者被送去社會勞動創造價值，以變種能力作弊的變種人接受懲罰，並按照變種能力等級重新量刑。
第二十天，懲罰結束，此案完結。
「這場蓄意挑起的三者鬥毆覆蓋了大部分有爭議的條例，好在我們準備充分，採取方案3，全程以新法案為依據進行審判量刑，基本做到了公平公正，審判結束後Cocy收集上來的問卷資料顯示，百分之六十九的非玩家、百分之八十二點三的玩家認可審判結果，否認的理由主要有以下幾條……提出的建議則比較繁多，整理在大家手中的檔裡……」
大會議室裡，維度法務部和《Super World》策劃組全員到齊，戴著眼鏡的瘦高青年在最前方講解PPT，艾拉和賈維斯則在另一端，娜塔莎坐在她左側，紙頁嘩啦啦翻過，艾拉思索了下，提問，「最大的疑慮是？」
「法官和陪審團的公平性。」他推了推眼鏡，「玩家和非玩家普遍擔心抱團偏袒的情況，表世界中法官為公平公正的AI，這也是玩家對審判結果的信任明顯高於非玩家的原因之一。」
他頓了下，「另一個較為重要的原因則是，玩家們從一開始便處於《Super World》的法律體系中，新法案改動較小，接受度也更高。」
原來如此，艾拉沉思，陪審團選拔的方式倒是不用改變也很難改變，但是如同超能力者會不自覺偏向超能力者，普通人也會更加偏向普通人，雙方不能互相信任，自然對公平產生了質疑。
歸根結底，還是整體認知上的不足。
還是得慢慢來。
維度內部對這起案件進行討論總結的同時，也有無數人盯著這個牽涉複雜的案件，畢竟現實世界中變種人和超能力者在那次災難之後認可度大大提高，想搞事情沒那麼容易，還得接受三方組織的怒火，與其搞事情把自己賠進去，還不如先用案例探探水有多深。
反正只是個遊戲嘛，一部分人這樣想，更多的人卻已經把它當做一個典型案例開始研究了。
而艾拉……
案例給了，分析也完善了，剩下的就不是她的工作領域了，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
「砰！！！」
無視了法陣爆破的巨大聲響，史蒂芬淡定地按住差點被掀翻的書頁，隨手揮去激蕩的能量波，隨口問，「這次怎麼了？」
從空間門裡鑽出來的小姑娘被炸得灰頭土臉，艾拉咳嗽兩聲，蹬蹬跑到桌前灌了兩口茶水才回答，「運行時出BUG，能量衝突了。」
史蒂芬習以為常，「找到BUG在哪了嗎？」
捧著茶杯，艾拉點頭，「再更新一下能量轉化核心，把造成干擾的游離能量完全吸收，就不會影響魔法能量和電能的轉化和重新編碼。」
說著，小姑娘小手一揮拖出一個虛擬面板，其上是密密麻麻的法陣紋路，再一翻手腕，層層疊疊的陣紋逐層分解，由平面變成立體，冷藍的光芒倒映在淺藍色眸子裡如天幕星辰，艾拉點點一個位置，「我覺得這個地方可以再增加一個聚能陣，這樣就進一步增加定點傳送陣的續航能力。」
「倒是可以。」史蒂芬對比了這幾次的實驗資料，「比一次性的傳送卷軸更方便實用，也比空間門效率高。」
無意識地摸摸被爆炸熏黑的小臉，艾拉有些苦惱，「但是目前的啟動速度還是不夠快，而且要是提高傳送速度的話，只能限制傳送重量。」
這倒不是大問題，史蒂芬知道她大概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你準備怎麼做？」
「開發不同模式，比如節能模式、普通模式、全功率開啟模式，但是很考驗傳送陣穩定性。」小姑娘一臉沉思，「尤其是在游離能量不能完全吸收轉化的情況下，難度就更大了。」
「它可以完成最基本的定點傳送和能量續航，已經很不錯了。」大手輕輕摸摸小腦袋，避無可避被能量波衝擊的淺金色頭髮微微炸起有些蓬鬆，史蒂芬鼓勵小弟子，「沒有事情可以一次到位，更新換代是正常的。」
小姑娘握起小拳頭，「嗯！我去把那個BUG處理了，就可以開始實驗了，那我先下去了哦，阿貓還在幫我整理實驗資料呢。」
史蒂芬擺擺手，「去吧。」
頂著一頭微微炸起的淺金髮的小姑娘很快消失在空間門裡，突然出現的王抱著兩本書感慨，「斯塔克竟然把未完善的空間傳送技術拿給艾拉拆，也是夠心大的。」
「他還挺聰明，沒有人能比艾拉更懂得融合魔法和科技力量。」史蒂芬神情淡然，「再說在這裡做實驗，不可能有危險。」
無非就是炸幾間屋子，正常操作。
更何況除了他和王以及其他法師，還有同樣魔法科技雙修的靈魂陪著，賈維斯遠端照看，時間和魔浮斗篷也時刻盯著，哪怕是艾拉被拉入黑暗維度，也能毫髮無損地回來。
王也贊同地點頭，史蒂芬的小弟子可乖了，只要能夠有理有據地說服她，她就一定不會觸犯禁忌，比她老師——當年的史蒂芬現在的至尊法師懂事多了。
「能量需求這麼小的空間傳送，艾拉要真是把這個法陣完善更新了，說不定還真能做到魔法改變生活。」
史蒂芬眸光深邃，「說不定呢。」
「……」王悚然，「你不會又用時間寶石看未來了吧？時間告訴乙太全息遊戲的事情之後，那小子興奮得不行，你可別再搞出什麼事，哎你別走呀，戰損控制局最近需要一批新的……」
……
第一代定點傳送器被安置在馬里布別墅和復仇者大廈，也就是兩個家之間，以數個魔法聚能陣為基礎，重新編碼的聚能陣作為一個獨立運行的程式可以吸收任何能量化為己用，一個聚能陣完全充滿可以滿足二十次單人傳送，自動蓄能則需要一個小時，在有能量補充的情況下更是可以持續工作。
「比傳送卷軸好用多了。」艾拉眼睛亮晶晶，「我去試試！」
不等阿貓阻止，艾拉就跳進了鑲嵌在地上的圓盤狀傳送器，一腳踩上中心的紅色按鈕，直徑約一米的圓盤忽地亮起微光，小姑娘蹭地從空間門裡掉了下去，在馬里布別墅裡跌了個屁蹲兒，沒一會兒又回到大廈。
艾拉揉揉屁股，「啟動速度還是2秒，太慢了。」
阿貓松了口氣，爪爪拍小腦袋，「你不暈啊？」
艾拉搖頭，「不暈，和空間門差不多，」頓了下，「不過比空間門更激烈一點。」
就像賈維斯爸爸開車和托尼爸爸開車的區別。
「我激發全部功率試試，速度應該會更快。」小姑娘興致勃勃，兩團能量拋給聚能陣，又跑上去，「我開始啦~」
傳送器光芒愈發明亮，啟動時間提高到1.23秒，艾拉嗖地消失不見，眨一下眼又突然出現，她若有所思地盯著腳下的傳送器，計算了能量最高值，果斷地又拋出三個能量團，能量飽和的傳送器光芒一閃，小姑娘待在原地像是沒有動過一般。
淺藍眼睛亮到灼目，艾拉抬腳踩下，「再來！」
全功率開啟又有能量加持的傳送器速度飛快，小姑娘的身影逐漸連貫——來回傳送速度過快，仿佛卡幀的動畫般在圓盤上跳躍，還能聽見交替從眼前和馬里布監控那裡傳來的笑聲和感歎。
「Won~der~ful！」
阿貓：……
被異常能量聚集的警報吸引過來的托尼：……
默默監護著的賈維斯：……
星期五在內線裡冷靜道：「警告，艾拉的身體素質只能支持高頻度空間穿越十一秒，現在進入三秒倒計時，三。」
「二。」
「一。」
話音落下的瞬間，托尼眼疾手快地把暈乎乎的小姑娘接住，艾拉卻一把把他推開，腿軟地沖向衛生間，「嘔——」
眾人：……
艾拉少有的栽跟頭，都栽在魔法上了。
托尼笑得超大聲，邊笑邊拍賈維斯大腿，「哈哈哈哈哈哎喲甜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地毯上癱成一灘的小姑娘哼哼唧唧地扭頭不看他。
「哈哈哈哈哈實驗還是有效果的，咱們可以在上面加個保險措施，再把按鈕從中間移到別的地方加上指紋解鎖，以免像你剛剛一樣停不下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艾拉抱著一團阿貓在地毯上打滾，從左邊滾到右邊，就是不看他。
她才沒有停不下來呢，就是、就是暈了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已，她有三種方法可以安全出來！
哼！
被無情嘲笑的小姑娘抱著阿貓跑進實驗室準備更新，卻被老父親連人帶貓一把撈起來，托尼捏捏小臉蛋，「不氣不氣了，我幫你一起呀。」
「不要。」艾拉氣鼓鼓扭頭，「我自己就能行。」
一隻大手輕輕撫上頭頂，艾拉蹭著大手仰頭，看見明亮純粹的鈷藍眼眸，癟癟嘴，「爸爸……」
賈維斯於是輕輕笑起來，大手一提輕鬆把小姑娘抱到懷裡，溫熱乾燥的掌心蹭蹭她的臉頰，「還難受嗎？我給你剝了橘子。」
怪不得爸爸身上有橘子香味，艾拉埋到他掌心深吸一口，頓感精神，「現在我好啦。」
「嗯，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有新遊戲上架，你會很忙的。」
艾拉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想了想，「彼得也會來的，蜘蛛俠粉絲們想讓蜘蛛俠給他們直播打遊戲呢。」
托尼挑眉，「他答應了？」
「嗯！彼得說反正蒙著面他們看不見，還能做宣傳，而且分成都被他分給戰損控制局了。」
挺好的孩子，托尼點頭，「真的不需要幫忙嗎親愛的？」
艾拉一扭頭，「不要！」
托尼：「哈哈哈哈哈哈哈！」
艾拉：……
小姑娘抱著阿貓氣哼哼地去吃橘子。
托尼爸爸的笑點簡直莫名其妙！
第154章 你這個蛋糕
哢噠。
伴隨著輕微的按鈕聲音, 直播間黑色的畫面轉瞬被過分明亮的光線充滿, 而後鏡頭微微調整, 亮度逐漸降低, 露出畫面中房間的景象和一側的玻璃外牆, 鏡頭背後有充滿活力的聲音問，「這下可以了？」
另一道稚嫩童聲：「嗯！」
直播間蹲守的觀眾們敲著鍵盤還沒來得及發點什麼，一個圓圓的陰影就突然出現在畫面裡，他們心心念念的蜘蛛俠探頭瞧了瞧鏡頭，再次確認後拉開距離，盤腿坐在軟墊上, 開心地朝鏡頭揮了揮手, 「嗨, 大家好，我是你們的好鄰居蜘蛛俠~」
——他來了, 他來了，他帶著直播間走來了！
——終於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小蜘蛛你可不可以多直播發視頻啊！
——愉快週末從吸一口小蜘蛛開始！
滿屏的彈幕覆蓋了整個直播間, 小蜘蛛看得飛快, 「讓你們久等了！不過請不要叫我小蜘蛛，聽起來不太可靠, 畢竟我是能夠處理危險情況的可靠——」活潑的少年聲音頓了下, 又很快接上，「可靠的超能力者。」
說完還自我肯定地點點頭，「對, 就是這樣。」
可疑的停頓瞬間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好的小蜘蛛。
——超能力者？你不是超級英雄嗎？
——對呀對呀，為什麼不能說自己是超級英雄呢？難道是新法案的登記制度？
——他們現在就開始為難你了？！
——他們逼你登記了？！【來自憤怒的維度玩家】
「不不不，大家不用擔心，沒有這回事。」小蜘蛛連連擺手，他沒想到今天竟然一上來就被問到了這個問題，連忙安撫躁動的粉絲們，「超能力者法案沒有要求我們提供真實身份，自然也不會有實名登記的問題啦，不會有19999那樣的事情發生的，你們放心，而且我很厲害可以保護自己的！」
「至於超英的稱呼問題，」蜘蛛俠抓了抓後腦勺，頭罩下的少年微有些臉紅，連聲音也靦腆了下來，「也沒有人說自己是超級英雄的呀，這種事總不能自己說了算，那不就亂套了。當然，我也非常嚮往成為很厲害的超級英雄，不過強大的超級英雄背後往往有同樣強大的超級反派，並且造成不好的事情，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希望我的夢想沒有必要實現。」紅色頭罩上白色眼睛彎彎地笑起來，「不過在世界和平之前，蜘蛛俠還是幫助大家的好鄰居。」
——天呐太可愛了吧，親一個！
——不是只有打敗怪獸才是超級英雄，你已經超級棒了！
——蜘蛛俠早就是大家心裡的超級英雄啦！你要對自己充滿信心！
——對呀，大家對你充滿信心，你也要相信自己！
——默默祈禱世界和平，世界和平之後，蜘蛛俠就能專心致志和我共度二人世界了！
——？？？
——總統問號臉.jpg
——但凡有一粒花生米，前面的就不至於喝成這個樣子。
「和蜘蛛俠未來生活的美好暢想」系列彈幕刷得火熱，彼得卻沒注意到，他登錄帳號打開遊戲，興致勃勃地點開遊戲進程，同步了直播介面跟粉絲們炫耀，「《蜘蛛俠：翻轉都市》我已經通關了！不過你們還沒玩，我就不給你們劇透了，咱們從頭開始，之前的演示視頻你們看了嗎？那只是很少很少很少的一部分，等會兒你們自己玩兒的時候會很驚喜的。」
在眾人的羡慕嫉妒恨中，彼得輕鬆熟練地帶著他們進入遊戲，俯瞰紐約的長鏡頭由上而下鎖定某個房間，「這裡是蜘蛛俠的家啦，是不是很有生活氣息？不，這當然不是我的家，雖然每個蜘蛛俠都是蜘蛛俠，但還是有區別的，比如Earth0的蜘蛛俠看起來比較喜歡……呃，章魚？」
鏡頭轉向擁擠桌面上的魚缸，彼得糾結地看著八爪攀附在玻璃壁上試圖爬出來的小章魚，「說實話，我覺得這個魚缸並不能阻擋章魚越獄，反正我絕對不會在臥室裡養一條章魚，它很聰明而且會逃跑，萬一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就糟糕了。」這麼說著，他隨手找了塊形狀不規則的玻璃板蓋上魚缸，「現在就好了。」
——233333魔鬼！人家都快爬出去了！
——章魚：？？？
——章魚：眼前的缸不是缸，你說的板是什麼板？
——是它可望不可即的自由啊！！！
——這樣直接從破窗戶上卸下來玻璃蓋魚缸真的可以嗎？？？
——剛發現，謔，蜘蛛俠這事幹的太順手了，看來這麼幹不是一次兩次了。
——小蜘蛛：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說！
「我沒有卸過窗子！我昨天還把高空墜落的玻璃拉住了沒讓它傷人呢。」年輕活潑的聲音努力嚴肅，「打破窗子也是犯錯，要被懲罰的。」
——好乖啊，小蜘蛛的戰損一定不用擔心QAQ
——咱們宇宙這麼乖一蜘蛛，不和Zero蜘蛛俠一塊玩兒。
——要是有蜘蛛俠宇宙，咱們的小蜘蛛肯定是最可愛的！
——贊同！！！
——看我發現了什麼！蜘蛛俠房間裡有鋼鐵俠的手辦和隊長的海報！
——右下角那裡有針線！小蜘蛛原來是自己做衣服的嗎！？
——好辛苦，看蜘蛛俠的樣子應該沒有和其他人暴露身份，拯救完世界回來還得自己縫衣服。
——八條腿，縫的來√
——……啊？
完成了日常準備，Zero蜘蛛俠輕盈地躍上窗臺，迎著光微微眯眼。牆上的鐘錶滴答滴答，窗外的紐約明亮繁華，紅藍兩色緊身制服勾勒出結實勁瘦的腰身，他抬手戴上頭罩，微微側耳聽秒針走動的聲音。
嗒。
嗒。
嗒！
指針跳動的瞬間，紅色身影從高樓縱身躍下，雪白蛛絲在陽光下一閃而逝，蜘蛛俠身手矯健地蕩越塔吊，又險而又險地橫渡危險區，如同雄鷹巡視領地一般，以第一視角帶領著所有人感受飛翔的快感。
——太爽了！空中騰躍爽到我頭皮發麻！
——臥槽我原來鹹魚躺已經忍不住站起來了！飛一樣的感覺！
——原來這就是蜘蛛俠眼裡的世界！
——現在我信了，超級英雄和普通人眼裡的世界是真不一樣，能在天空翱翔的人才不會在乎地上愚昧的螞蟻！
——在我的遊戲下載結束之前和你們一起眼饞。
——不是，你們清醒一點，小蜘蛛是全通關從頭玩才有這樣的熟練度啊，自己上手說不定會發生什麼慘案。
——……方向感極差的我，用蛛絲做標記能在這極度真實的紐約找到回家的路嗎？
——能，你可以打個出租。
——我蜘蛛俠不要面子的嗎？！
——小蜘蛛明顯是要的，Zero蜘蛛俠就不知道了【望天.jpg】
——誒，這個紐約好像是第一次外星人入侵以前的紐約，還沒有表裡世界的劃分，我能不能看見蜘蛛俠進裡世界？
——看維度時間線怎麼安排的唄。
——我覺得沒那麼簡單！
已經知道這一作結局的彼得假裝沒看見消息，對涉及後續的所有問題都是「不知道」「不清楚」「不太明白」，一套三連下來粉絲們無語凝噎，一邊等遊戲下載結束一邊盯直播，注意力從遊戲畫面轉到小視窗，眼尖的觀眾立刻發現了問題：
——小蜘蛛竟然背著我們吃葡萄！！！
呐喊的彈幕在螢幕正中飄著，小視窗裡，蜘蛛俠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掀開半截頭罩，探頭咬過畫面外小手遞過來的一顆水靈靈的葡萄，大概是瞥見彈幕，像是被老師發現上課傳紙條的學生一樣立刻坐得規規矩矩，連面罩都飛快地扒了下來，只有紅色頭罩一側臉頰鼓起的小包格外顯眼。
那裡面還有一顆葡萄呢！
畫面外的童聲再次傳來，不同於之前短短的一個「嗯」，這次可以明顯聽出來小姑娘軟乎乎的嗓音，「可是蜘蛛俠是當著你們面吃葡萄的啊。」
所有人：！！！
即便是遊戲房裡只有他和小姑娘兩個人，彼得也感覺有無數道火熱視線聚焦在自己臉上，他保持著筆挺的坐姿，飛快地吃掉嘴裡的葡萄，這才若無其事地清了清嗓子，「給你們介紹一下，她是我的直播小助手哦。」
看起來就軟乎乎的小手在鏡頭前晃了晃，奶氣的小嗓音再次出現，「Hi~」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他不僅吃葡萄不吐籽，還有可愛的小朋友！
——嚶嚶嚶我也想在豪華遊戲房裡玩遊戲，我也想有人喂我吃葡萄！必須要無籽的！
——？？你們好奇怪的點。
——瘋狂嫉妒！！
——小朋友小朋友！你和小蜘蛛是什麼關係呀？
鏡頭後的艾拉盤腿坐在小蘑菇圓墊上，懷裡還捧著一盤冰冰的葡萄，看見他們提問歪歪頭，「我們的關係要保密，不能跟別人說的。」說著往嘴巴裡塞了一顆圓滾滾的葡萄，臉頰鼓鼓地嚼著，又探起身給彼得送了一顆，從頭到尾出鏡的只有一隻手而已。
——嚶可愛到昏倒，我仿佛看見兩隻小倉鼠面對面捧著葡萄啃嚶嚶嚶嚶。
——好好好，保密保密，我們都給你保密！
——我沖到廚房洗了一串，好了現在我也是有葡萄的人了！
——但是你沒有小蜘蛛。
——也沒有小可愛。
——遊戲還沒下載完。
——……哼！
彼得正好笑地看著他們自己玩兒，余光瞥見小姑娘繼續往嘴裡送葡萄的動作，立刻阻止，「等等！不能再吃了！」
艾拉拿著葡萄的手一頓，沒抬頭，整個人卻肉眼可見地蔫了下來，依依不捨地把冰冰的葡萄放回盤子裡，被葡萄凍得涼涼的小手指慢慢騰騰地把果盤往旁邊戳。
戳盤子的小姑娘瞧著委屈又可憐，彼得哭笑不得，「不能吃太多冰的，而且今天的吃冰額度要用完了哦，生病要吃藥的。」
「我知道了。」蔫噠噠的小姑娘歎口氣，「同時失去了甜點和霜淇淋，現在我得去做點什麼轉移一下注意力。」
彼得笑眼彎彎地問，「做什麼？」
「跟爸爸談判。」艾拉一咕嚕從墊子上爬起來，「我要就『西藍花和胡蘿蔔是否應該在家裡享受公平待遇』這一論題和爸爸進行第四次談判，最近西藍花在餐桌上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但是爸爸不喜歡吃的胡蘿蔔就很少出現，這不公平。」
不需要想就知道不喜歡吃胡蘿蔔的爸爸是哪一位了，彼得驚訝於斯塔克先生竟然也挑食，挑了挑眉，「祝你談判順利。」
「嗯！我走啦，Cocy會輔助你完成之後的直播。」艾拉往外走了兩步，又小跑回來，對著鏡頭揮揮手，「拜拜~」
——拜~
——拜拜~
——小朋友不能挑食哦，要吃蔬菜才能長高高。
——小朋友加油！我也不喜歡吃西藍花！
——不能鼓勵小孩子挑食啊前面的，會營養不良的。
——想起了被青椒洋蔥支配的恐懼TAT
打定決心為斯塔克家不公平現象鳴不平的小姑娘目標精准地跑向廚房，撲過去抱住案台前的大長腿，「爸爸！」
「嗯。」鋒利的刀刃穩穩地切進火龍果果肉，早已習慣了這種力道甚至能從其中計算出小姑娘體重的賈維斯巋然不動，好聽的聲音耐心地解釋，「胡蘿蔔和西藍花在餐桌上出現的頻率是相同的。」
並不意外爸爸對她的來意一清二楚，小姑娘連連搖頭，「不一樣不一樣，我的西藍花每次都很大一朵，但是托尼爸爸的胡蘿蔔就只有很少，這不公平。」
賈維斯把一小塊火龍果喂給小姑娘，「那麼你認為該如何解決呢？」
「小孩子要向爸爸看齊，所以我的西藍花應該是和托尼爸爸一樣多的。」清甜可口的火龍果讓艾拉彎起眼睛，有理有據，「爸爸說過的。」
在不愛吃蔬菜方面，艾拉和托尼向來是統一戰線和賈維斯佩珀星期五甚至哈皮抗爭的——雖然偶爾托尼爸爸會突然反手喂她一塊胡蘿蔔，但那是在監護者面前，所以艾拉可以理解，而顯然托尼在餐桌上的話語權比她大，那麼將標準降低到托尼爸爸一樣是最容易達到的目標，最起碼先把最不喜歡吃的西藍花解決了。
小算盤打得叮噹響，艾拉滿臉期待地仰頭看賈維斯，「很有道理的哦！」
形狀好看的淡色唇微微彎起，賈維斯輕笑著點點頭，「確實如此，統一標準十分有必要。」小姑娘臉上立刻綻開滿足的笑容，沒等她點點頭以示同意，賈維斯就繼續道，「所以先生每日的蔬果量會上調到和你一致，雖然先生對西藍花的態度不甚友好，但為了健康，先生會同意的。」
「……」笑容漸漸消失，艾拉還在垂死掙扎，「不應該我降低到和托尼一樣的標準嗎？」
「怎麼會這樣呢？」大手摸摸小腦袋，寶石般的鈷藍眼眸彎了彎，賈維斯聲音磁性好聽，「要公平啊。」
艾拉:「……」
艾拉抵死不從，自己的蔬菜是少不了了，但說不定能把托尼爸爸從蔬菜深淵里拉出來，「可是我們情況不一樣，托尼是成年人，需求量沒那麼大的。」
「先生還在長身體。」賈維斯認真地點頭，「是差不多的。」
對不起了托尼，她已經盡力了。
胡蘿蔔和西藍花公平了，但是談判卻失敗了，小姑娘垂頭喪氣，連著對火龍果都有了點意見，她從爸爸手中咬過一塊，片刻後，「……不甜。」
「你還在換牙期，不能攝入過多甜分。」說起這個，賈維斯微微俯身，手指輕輕捏住小下巴，小姑娘會意地張開嘴巴，他觀察片刻，「恒牙還沒有萌出，要更加注意。」
艾拉憂愁地歎氣，「我知道了。」
好難，生活好難，做人好難。
艾拉抱著腿思考偷偷改動採購清單可能性的時候，賈維斯已經把清淡少糖的火龍果切好裝盤，一手端著盤子一手牽著無精打采的小姑娘，想了想，問，「直播還順利嗎？」
「順利，Cocy在輔助呢。」思維被很快帶走，艾拉點頭，「粉絲們都很可愛，還很擔心蜘蛛俠的安全，看起來大家對超能力者法案不是很放心，不過彼得跟他們解釋之後就好了一些了。」
「關於遊戲呢？」
「效果不錯呀。」艾拉打開公司後臺，看著下面在龐大基數上飛漲的下載量，有點開心，「蜘蛛俠專案組的大家肯定很激動，而且以後就有錢做平行宇宙系列了，不過我很好奇大家看到結尾出現的黑色蜘蛛俠的反應，在《Super World》裡大家都叫他小黑蛛，肯定沒想到他會在單機遊戲裡出現。」
「不過彼得說雖然黑色制服很酷，但是看起來有點像蝙蝠俠，尤其是拉著蛛絲飛蕩的時候，還好大家沒有這麼認為。」頓了下，「我也覺得紅藍配色的更好看，黑色的在天空飛的時候看不清楚，很像是壞人呢。」
賈維斯輕笑，「你們給黑色蜘蛛俠的宇宙做編號了嗎？」
小姑娘點頭，「有的，不過對黑色蜘蛛俠的稱呼爭議比較大，大家都希望由蜘蛛俠決定，又不想給蜘蛛俠平行宇宙的劇透，現在還沒決定呢。」她突然笑起來，「在公司討論的時候，有人提議叫黑寡婦，當時娜塔莎和彼得都在，彼得驚得杯子都要掉了。」
最後提議的那個人差點被黑寡婦組按在地上摩擦，娜塔莎看熱鬧看得可開心了。
端著果盤一邊走一邊吃，等到了托尼實驗室的時候，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火龍果已經少了一小半，只穿了黑色長袖的托尼眉梢一挑，捏捏小姑娘的臉頰，「是哪只小老鼠偷吃了？」
被捏得臉頰嘟嘟的小姑娘正色，「不是老鼠，你要相信安保系統。」
托尼煞有其事，「看來得讓小黑多巡邏了。」
艾拉一臉正經地點頭，「有道理。」
「過來看這個。」托尼揮揮手，小姑娘就一溜煙兒地過去了，兩顆腦袋湊在一塊看被拆下來的傳送器，「粒子被重新編碼之後成了獨立運行的系統，你已經做得非常棒了，這邊這個，作為空間門的穩定裝置，可以稍加變動……」
等彼得結束直播在星期五指引下到達實驗室的時候，就被興致勃勃的小姑娘拉過去看傳送器，「加了穩定裝置，很安全的哦，要不要試試？！」
再沒有比青少年好奇心更強的存在了，兩人同時站上傳送器，金色紋路在圓盤上一閃而過，下一秒就出現在了馬里布別墅裡。
彼得：「哇哦！」
眼前突然出現兩個未成年的佩珀：「……哇哦。」
艾拉從傳送器上蹦下來，撲過去抱住佩珀，「佩珀！」
佩珀笑著接住小姑娘，「新發明？」
「嗯！是家裡到大廈的傳送器，還是第一代，不過已經很穩定了哦！」
佩珀笑眯眯，「非常不錯，讓我來體驗一下？」
「好啊！」
在大廈裡等待兩個未成年回來的托尼等來了笑眯眯的帶著文件的金髮女性，「托尼？」
托尼：「……」
「給甜心做個好榜樣，托尼。」佩珀把一遝文件遞給他，朝他眨眨眼，「女士們要去享受愉悅的週末了。」
托尼：「……okay. 」
還在報社兼職了攝影記者的彼得在娜塔莎到來之前溜之大吉，賈維斯被女士們的聚會拋棄在家裡，和托尼一起處理S.I和維度的文件，星期五則被佩珀放了假去找凱倫愉悅地玩耍了。
托尼憤憤地嚼著火龍果，事情究竟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
……
佩珀倒不是特意去找托尼工作，她只是回別墅拿點東西，沒想到正好撞見傳送器實驗，本來艾拉是準備實驗結束之後再告訴大家，這下子倒是提前用上了。
倚在椅子裡，佩珀挑眉，「也讓托尼提前適應下世界和平之後的生活。」
最近同樣有點閑的娜塔莎懶懶地攪著咖啡，「發揮一下過剩的精力也好。」
達成共識的兩人相視一笑。
不遠處傳來哢噠一聲脆響，佩珀笑著啜了口咖啡，遠遠地看著踮腳趴在機器前的小身影，「看來又沒抓到。」
娜塔莎也笑，「誰讓這裡只有這台抓娃娃裡有那個貓玩偶。」小姑娘隔著餐廳玻璃就看到了它，原本想去的科技館也不去了，執著得很。
艾拉看中的，是抓娃娃機中間位置一個圓圓胖胖的橘貓團子，雖然看起來比較像她的河豚抱枕，但確實是貓團子，而且尾巴上還有一個黑色尖尖，和阿貓一模一樣！
天呐什麼時候她能把阿貓養成團子，那可太幸福了！
意志堅定的小姑娘繼續投幣，一邊操縱爪鉤一邊計算時間、移動距離和搖擺幅度，從她的視角看，抓娃娃機的玻璃上已經覆蓋了層層函數圖像，只是圓滾滾的團子實在不好抓，爪鉤搖搖晃晃的總是抓不住，只好先把旁邊的小玩偶給抓走調整位置，等貓團子終於險而又險地掉進出口時，她的身邊已經有五六個娃娃了！
艾拉抱著貓團子親一口，開心！
把其他幾個娃娃送給在一旁眼巴巴看了好一會兒的小小朋友，小姑娘樂呵呵地抱著貓團子和兩個娃娃跑回來，「我抓到啦！」
收到了禮物的兩位女士笑容滿面，「餓不餓，想吃點什麼？」
她想吃霜淇淋，艾拉眼巴巴地看著平板上的甜點選項，又狠心地劃過去，那不舍的表情看得娜塔莎一陣好笑，「霜淇淋不能多吃，甜心，不過蛋糕要什麼口味的？」
「……我今天不能吃蛋糕了。」雖然這麼說著，小姑娘的目光卻黏在上面下不來，仿佛給自己打氣一般，語氣愈發堅定，「我不能吃甜的了。」
「那就草莓芝士蛋糕吧。」佩珀挑眉，「不是所有事情都得聽賈維斯的。」
一般小孩子自然不能這麼縱容，但艾拉不一樣，她說不吃，那就肯定不吃，更別提和其他小孩子一樣享受偷吃的樂趣了。賈維斯制定的健康標準她們都看過，也就是艾拉的思維方式和賈維斯一致才能好好實施，不說和其他小孩子比，哪怕小姑娘有托尼十分之一的任性，家庭大戰都是避免不了的。
小孩子嘛，偶爾任性一下也是可以的，誰小時候沒有偷偷吃過糖。
娜塔莎也點頭，「少一點沒問題的。」
堅定意志在美麗香甜的草莓芝士蛋糕出現後艱難地崩潰，小姑娘握著叉子神情悲涼，對不起爸爸，她已經掉進小蛋糕的深淵了。
嗚，蛋糕真好吃。
第155章 飛向宇宙
偷吃令人困擾, 但更令人快樂。
草莓芝士蛋糕帶來的愉悅大大超乎意料, 這讓原本有點平淡的科技館之旅也活潑了起來——第一次和賈維斯來玩兒的時候, 艾拉就把科技館裡裡外外看了個遍, 它的更新速度還沒有小黑掃地來得快, 摸透之後自然沒了吸引力，不過艾拉還是會定期到科技館逛一逛，順便瞭解一下同齡人的知識範疇。
「雖然科技館很有趣，但是還是爸爸的實驗室更好玩兒。」艾拉抱著貓團子，十分嚮往，「可惜實驗室裡的東西大部分我是不能動的, 上次用了鐳射切割, 還被爸爸說了。」
佩珀挑眉, 「那是危險工具，親愛的。」
是的, 她知道，所以沒有跟爸爸說她還焊接了切割開的鞋底，雖然那雙黑色小皮鞋除了容易漏水之外和原來沒什麼區別, 但是還是不能讓家長們知道的。
艾拉點點頭, 淺金色的小辮兒跟著晃，「危險動作我操作米米克執行的, 不會有危險, 還戴了眼鏡。」
慵懶地倚在柔軟的沙發裡，娜塔莎透過玻璃外牆瞧了眼商場裡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逛街比起來呢？」
「逛街更豐富多彩呀, 更新速度很快，每次來都不一樣，還可以進行實地觀察。」淺藍的眸子裡倒映著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小姑娘若有所思，頓了下，稚嫩的聲音裡又充滿了期待，「不過我還是想擁有一把外星槍械，很好玩兒的，只看外表完全想像不出像泡泡槍一樣的東西可以具有那麼大威力。」
自家小寶貝兒不愛漂亮衣服玩偶，也不愛跟同齡人一起玩兒，最大的娛樂是程式設計，最想要的是老爸實驗室裡的危險武器，佩珀抬手捂住胸口，「哦，甜心，和研究外星文明科技相比，你申請的太空船旅行看起來安全多了。」
「可是爸爸也不會讓我去，爸爸自己都去過。」說著說著，小姑娘歎了口氣，聲音略低，「不過相比起來，安安全全待在地球更讓人放心。」
無奈地和佩珀對視一眼，娜塔莎輕輕揉揉小姑娘的發頂，「作為他這麼讓你操心的精神補償，今天刷托尼的卡怎麼樣？」
艾拉眨巴眨巴眼，從恐龍小包裡掏出來整整齊齊一疊卡，「刷哪張呢？」
「隨機一個？」
挑出隨機卡片的小姑娘歪著頭又想了想，「可是我一直都是花爸爸的錢。」和精神補償沒關係啊。
佩珀淡定道，「把它當做那塊額外的草莓小蛋糕就好了。」
哦——
艾拉終於不糾結了。
……
逛街歸來的女士們收穫頗豐，艾拉喊來米米克幫忙拿東西，自己則興沖沖地牽著長長的繩子跑進屋，繩子另一端飄浮的粉色氣球被小姑娘甩在身後，「托尼！托尼！」
「哎，怎麼啦？」人還沒到托尼就聽到了清脆甜軟的呼喊，戴著的精密設計的工作眼鏡也沒取下，只往外歪了歪身子，遠遠瞧見一溜煙兒跑過來的小身影，視線再往上移，「哇，可愛的小傢伙。」
沖到托尼面前的小姑娘自動放慢速度，高興地向他揮動纏繞著細繩的小手，圓滾滾的氣球也跟著跳動，「我把它從商場抱回來的！送給你！」
「Amazing~」帶著笑意的尾音上揚，托尼伸手方便小姑娘把氣球繩子往他手腕上纏繞，另一隻手轉了轉粉色氣球，「不考慮留下愛的標記嗎甜心？」
「標記？」細繩在托尼手腕上纏了好幾圈又打了個蝴蝶結，艾拉仰頭看看氣球，「要蓋一個章嗎？」
焦糖色的眼睛眨了眨，托尼問她，「你想怎麼標記呢？」
艾拉猶豫，「或許我可以簽個字。」
托尼笑得開心，三兩下從桌面上翻出來一支馬克筆遞給她，又大手一翻把粉氣球捉下來，「那就這麼來。」
握著馬克筆的小姑娘認認真真地在氣球上寫下了自己名字的全拼，等氣球再次飄起來，又左右移動視角看了看，「……不好看。」
「相信我，其他小氣球可沒機會被甜心選中，它現在是天底下氣球裡最幸運最獨特的那個了。」略微粗糙的掌心揉揉小臉蛋兒，托尼笑，「我猜還有一份小禮物被藏起來了？說真的親愛的，你最好在老賈看到我可愛的氣球之前送給他，否則他一定會吃醋的，我可瞭解他了。」
托尼本是逗艾拉玩兒的，沒想到小姑娘一臉認真地糾正，「我覺得不會，爸爸是非常成熟沉穩的大人。」
這話說的，托尼不樂意地抬下巴，「難道我就不成熟沉穩嗎？」
艾拉歪頭，「成熟的大人才不會在我的備註裡寫【托尼·斯塔克是全世界最酷最帥氣最可靠最厲害的男人】，還保留這句話的最高許可權不許修改。」
托尼理直氣壯，「這難道不是事實？」
小姑娘眨眨眼，「如果你允許我把【最富有童趣】加進去，我就同意這個觀點。」
托尼哼一聲扭頭，「不。」
艾拉也學著他的樣子扭頭，「所以才不是成熟沉穩的大人。」
「哼，成熟的人選擇用靈活的方式扞衛飲食自由，而不是自己跑去跟賈維斯談判，導致家裡蔬菜量直線上升。」托尼抱臂，手腕上系著的細繩被撥到一邊，粉氣球在他身後飄，無意間破壞了故作嚴肅的氛圍，「還把自由聯盟的盟友拖下水，這都第幾次談判失敗了？」
「自由聯盟？」
「成立於幾個小時前，目前成員你和我，這不重要。」托尼一擺手，「重要的是你的私自行動造成了嚴重後果，並且打亂了成熟的大人的計畫。」
想起托尼被提升到和自己差不多的果蔬量，艾拉有點心虛，「那你原來的計畫是什麼？」
托尼再次擺手，「也不重要，反正暫時沒法實施了。」
唉，那他們應該早點結盟的，果然還是大人對大人比較有辦法嗎？
艾拉正想著，就聽實驗室門口傳來一道優雅的帶著笑意的女聲，佩珀挑了挑眉，「成熟穩重的大人可不會挑食。」更不會和小朋友一起討論怎麼躲過管家大BOSS的圍追堵截。
托尼撇撇嘴，修剪整齊的小鬍子也跟著動了動，「你完全無法想像胡蘿蔔有多難吃。」
「西藍花也是，」艾拉強烈贊同，「還有萵苣！」
「甘藍！」
「芹菜！」
「蘑菇！」
「包心菜！」
「茄子！」
「香菜！」
「洋蔥！」
「但是最不好吃的還是西藍花。」艾拉再次強調，「它最不好吃了。」
「胡蘿蔔明顯更糟糕。」
你一句我一句，一大一小幾乎把餐桌上出現過的蔬菜都控訴個遍，佩珀聽著越來越無語，想說點兒什麼，對上相望的兩雙充滿著感天動地盟友情的眼睛，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托尼……」
她沒辦法時時刻刻盯著他們不挑食，有人可以啊。
斯塔克家最為成熟穩重的管家先生端著託盤步履平穩地出現，他將託盤上的三杯果汁之一遞給佩珀，這才看向他們，鈷藍眼眸蘊著淡淡笑意，磁性優雅的嗓音慢條斯理，「Sir？」
原本一臉嚴肅義憤填膺的托尼神情不變，大手輕輕拍了下蹭地躲到自己身後的小姑娘，「就是因為胡蘿蔔很糟糕，所以才要珍惜沒那麼糟糕的蔬菜，對吧。」
躲在托尼身後的艾拉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沒錯沒錯，就是因為爸爸的廚藝很好，所以才把糟糕的蔬菜變得很好吃，要很珍惜的！」小姑娘從托尼身後探出頭來，眨巴著大眼睛目光極為真誠，「我每次都吃完了噢。」
佩珀：……
暗中觀察的Friday：……
再糟糕的蔬菜，再堅定的意志，在賈維斯大魔王面前也得甘拜下風。
大魔王只是笑了笑，將兩杯果汁端給他們，掌心輕輕磨蹭小姑娘的額發，「看來我得儘快提升廚藝。」
小姑娘咬著杯壁搖搖頭，「不用不用，爸爸現在做的飯已經很好吃了！」
抿了口甜度剛好的果汁，托尼贊同，「非常好。」說著以果汁為掩護，給小姑娘遞了個眼神。
艾拉心領神會，小步蹭到賈維斯面前，聲音甜甜，「爸爸，我給你帶了小禮物哦~」藍眼睛閃亮亮地發著光，「不過我把它藏在家裡了，你得自己來找。」
淡色的唇微微抿起笑意，賈維斯低頭，兩雙藍眼睛相對，「規則如常？」
「嗯！」
他們玩耍的規則一般是這樣的，範圍在大廈三層，限制艾拉使用魔法的次數在三次以內，包括且不限於幻術、傳送門，雙方可以使用任何方法以達成目的，包括且不限於小黑、米米克和其他AI，至於系統攻擊和防火牆大戰更是家常便飯。
「不過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所以爸爸可以先行動三十秒。」艾拉豎起三根手指頭，三十秒能做的事情可太多了，至少她之前準備的三個路線都要被攔截，「爸爸再見！」
看穿了「自由聯盟」轉移話題的意圖，賈維斯配合地轉身，邁開大長腿，「建議你喝完果汁再行動。」
「嗯！」
托尼和艾拉盯著賈維斯的背影，同步地喝口果汁，空著的手一上一下地擊了個掌。
自由聯盟第一次扞衛行動，成功！
……
雖然艾拉團結了大廈裡所有可團結的力量，還讓星期五和Cocy給了錯誤的資訊，但賈維斯還是很快地找到了被輾轉藏到一大堆團子裡被幻術隱藏的貓團子，一落到掌心，柔軟的貓團子就變成了一個方形的藏藍色盒子。
輕輕打開，一點銀色落入深邃的鈷藍眼眸中，如同天幕上乍然綻放光輝的銀色星辰。
賈維斯笑了笑。
在房間外偷偷露出兩隻眼睛的小姑娘盯著賈維斯的背影，心中嘀咕，爸爸難道沒有發現嗎？怎麼會這麼長時間沒有動靜呢？
沒等她把大戰中失去的無人機許可權拿回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優雅挺拔的黑西服背影就轉了過來，微彎鈷藍眼眸精准地看向小姑娘的方向，賈維斯往前走了兩步，向她張開雙臂，下一秒懷裡就跳進個小姑娘。
「你找到它了！」艾拉一眼就看見爸爸藏藍色領帶上的銀色領帶夾，滿足地撲進他懷裡，手指頭點點領帶夾，又仰頭看他，「你喜歡嗎？」
「非常喜歡。」懷裡小姑娘快樂地扭來扭去，賈維斯穩穩地托著她，「作為感謝，你願意品嘗一下即將出爐的鮮奶蛋撻嗎？」
「當然！」
剛出爐的蛋撻還有點燙，艾拉小心的咬下一口，濃郁香甜的滋味在口中化開，頓時幸福地眯起眼睛，一邊捧著蛋撻往嘴裡送一邊呼氣，「等會兒去看傑森剛好可以帶一些，阿福爺爺說他做了玫瑰餡餅，也很好吃。」
賈維斯微微偏頭，將蛋撻整整齊齊擺放到盤子上，「用小籃子裝可以嗎？」
「好的~」
手裡拎著綁了花花的小竹籃，艾拉打開空間門，「阿福爺爺？」
阿爾弗雷德已經相當淡定了，他放下手中擦乾的盤子，接過微有些重的小籃子，和藹地笑，「傑森少爺正在樓上學習，你可以直接上去找他。」
「他的傷好一些了嗎？」
「已經沒有大礙了，不過因為落下了課業所以這幾天一直在補習。」
果不其然，艾拉一進門就看到傑森背景陰暗卻端正地坐在書桌前，見進來的是她松了口氣，手裡的書本隨手放下，身子往後靠，雙腿則重新架在了桌子上，她眨眨眼睛，「不能出去夜巡看起來比受傷還要嚴重。」
對比小姑娘渾身洋溢的快樂氣息，傑森更是鬱卒，他一手拍在額頭，「太無聊，你又去哪兒玩兒了這麼開心？」
「只是去逛街了，沒有去很遠的地方。」坐上自己的專屬小凳子，艾拉也歎了口氣，「自從上次和蘿拉莫麗卡她們一起去看企鵝回來發燒，爸爸就不許我到氣候變化巨大的地方了，就連澳大利亞也沒去幾次。」
傑森倒是對此頗為贊同，「你又不是沃米爾，那些地方還是別去了，有空多鍛煉身體。」
「慢慢來慢慢來。」小姑娘倒還想得開，「那你要到請假結束之後才能出去嗎？」
張張嘴想說什麼，傑森對上那雙清淩淩的藍眼睛，轉了口風，「也許吧，」他拍拍自己的腿，「還傷著呢。」雖然他只是對罪犯暴力，但暴力的東西不能告訴小朋友，
噫——艾拉一進來就看過了，自然不信他，「都好幾天了，已經恢復了。」
傑森一本正經，「心理創傷。」
「嗯，那我安慰安慰你。」艾拉抬手摸摸傑森的頭髮，跟給阿貓順毛一樣，「現在好點了嗎？」
傑森大手一落蓋住她的臉，語氣危險，「膽子大了啊。」
把他的手拽下來，小姑娘滿臉無辜，「我沒有，我膽子本來就很大的，就算看見槍也不會怕。」
傑森動作一僵，順著艾拉的目光低頭，正好看見外套裡漏出來一點點的黑色槍托，小姑娘已經好奇地探過去，歪著頭左看看右看看，「9mm口徑的GLOCK17，一般是軍隊配發。」藍眼睛亮晶晶地轉過來，「你從哪里弄來的槍呀？」
「……」傑森黑線，「你怎麼這也知道？」
「槍械庫裡有的，巴基還教過我怎麼拆。」戳戳□□，艾拉有些遺憾，「但是爸爸也不准我有一支手槍，連Markson裡裝備的都是防禦武器。」與戰甲一體，她不能單獨拆下來的。
「也？你爸爸還禁止什麼了？」
「外星鐳射槍呀！」
眼裡的嚮往做不得假，傑森看著蠢蠢欲動的小姑娘，一瞬間體會到了布魯斯和阿福的心情，他歎氣，「太危險了，你不要碰。」
艾拉撇撇嘴，「我就知道，可是你也是小孩子。」
同樣是小孩子，傑森就能有一把自己的槍——或者更多的武器，也許他還有一個秘密武器庫？
「等你長到跟我一樣高，我就送你一把。」傑森拍拍她的頭，「現在不行。」
藍眼睛裡似乎有光芒閃過，艾拉算了算，按照目前的生長速度，她還是有希望的。小姑娘也不糾結，只擺弄著他遞過來的手槍，「為什麼突然換成槍械了呀？你不是用長棍比較多嗎？」
雙手枕在腦後，傑森望著天花板，「那是因為只能用長棍，面對罪犯，當然得使用一擊制勝的東西。」
「那你得小心點，畢竟還是危險的東西。」
「知道，我看起來有那麼笨嗎？」
艾拉剛想點頭，就看見少年挑眉盯著自己，卻還是沒有絲毫猶豫地點頭，「嗯。」
傑森：……
傑森陷入沉思，他究竟做了什麼才會在小姑娘面前沒有絲毫震懾力？
「不過不是笨，是活力旺盛容易莽撞。」艾拉正色，「越是危險的東西，就越容易傷到自己。」小姑娘拍拍胸口，小奶音上揚，「我就不會，我的防禦措施做的可到位了。」
傑森嗤笑，毫不留情地揭她的短，「上次誰炸了實驗室還被斷網反思了？」第一次接到艾拉有IP位址的電話他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略微心虛地眨眨眼，艾拉道，「那是實驗失誤，而且有魔法保護的。」
頓了下，小姑娘十分果斷地轉移了話題，也是她今天來的另一件事，「太空船再過幾天就要出發了，你有什麼想要做的嗎？比如帶一顆外星礦石之類的？」
「乙太做好準備了？」傑森詫異地打開維度官網，上面赫然寫著出發日期，「我以為還要很長時間。」
「三位元乘客不需要進行太空作業，對身體素質沒有對宇航員要求那樣高，不過乙太等的很不耐煩，所以提前了，還有NASA的幾位科研人員一起。」
艾拉歎口氣，「我去不了，所以只有米米克幫我去看看，它還要給蘿拉在星球上寫字呢。」小姑娘歪歪頭，「本來她想寫地球和名字，但是想到有可能引發星球戰爭，就換成了其他的。」
果然還是小孩子想法，傑森想了想，「給我帶一小塊礦石吧，不過要注意安全。」
「沒問題，科研人員會提前檢測，米米克會輔助並且保護他們的。」
「等等，我還看到有宇宙直播？」傑森摸著下巴，看官網的安排和評論，「網路可以連接到幾光年外？得延遲很長時間吧。」
淺藍眸子無辜地眨了眨，小姑娘食指抵著嘴唇，「噓——這是秘密。」
……
小機器人被艾拉送上太空船的時候，多了一頂機械「草帽」，其上安裝著斯塔克最尖端科技的感測器和攝像裝置，小姑娘依依不捨地跟它告別，「到太空你要聽乙太的話呀，備用設施要儲存好，尤其保護好能量轉化器，不要亂跑，不要嚇到乘客們，也要保護好大家，壞了回來我給你修……」
黑髮紅眼的小少年盤腿坐在高高的飛船側翼往下看，撇嘴，「我罩著它又不會出事，你擔心什麼。」
紫色瞳孔的青年也點頭，大手想拍拍小姑娘的肩膀，落下的瞬間頓了下，愈發放輕力道，指尖小心翼翼地在她肩上點了下，「不用擔心，我看著他。」
乙太不滿：「喂！」
阿貓眨了下琥珀色眼睛，少年嗓音多了些安撫，「不用擔心，有無限網路在，不會有事情的。」
艾拉抱起來阿貓，慎重地摸摸，「那要是遇上了阿滅或者劫掠者呢？」
阿貓輕笑，「你不是剛和小樹人聊過天？他們將泰坦人放置在一顆小行星上，距離這裡遠得很呢，星際劫掠者的路線也遠在幾十光年外，上次要不是勇度的逃生艙開啟了空間跳躍，也不會落到地球上。」
想了想，小姑娘點頭，「你說得對。」又看向米米克，「再見！」
小機器人騰騰騰地亮到第十顆燈，轉身跟著力量上了飛船。
眾人在不遠處圍觀，托尼莫名感覺有點牙疼，「讓乙太和力量帶隊宇宙旅行，他們敢帶也有人敢去。」
「未知宇宙向來具有巨大的吸引力，這正是無數人探索的目標。」賈維斯的目光落在仰頭看著飛船起飛的金髮小姑娘，即便是以能量護盾擋住了強風，小姑娘還是有點站不穩，紮成馬尾微微捲曲的淺金長髮隨風飛起，他無奈地抿了抿唇，「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對您和官方機構的信任。」
維度背後站著的大佬有多少，「無限冒險」背後就有多少，更別提中途將目的地更改為半人馬座時還有NASA人員加入，無疑更增強了參與人員的信心，並且那三位從億萬報名者之中脫穎而出的幸運兒也確實十分勇敢堅韌。
相較起來，和他們擁有著同樣甚至更遠大願望的小艾拉，身體素質就要差很多了。
不過這事急不得，艾拉還有時間慢慢成長，在長大之前，她也有其他方法實現願望的一笑部分。
「爸爸！我們快去實驗室呀！」天空的飛船沒了影子，艾拉頂著一頭蓬鬆松的髮絲跑過來，懷裡的阿貓尾巴跟著一甩一甩，「趁他們去接乘客們，我們先試驗一下感測器效果。」
圍觀的眾人轉了腳步，托尼不緊不慢地邁著步子，「別急親愛的，你這幾天已經做足了準備，米米克會圓滿完成任務的。」
小姑娘噠噠地跑在最前面，聞言頭都不回，「那更要快點，要不然就不能感受穿越大氣層了。」
班納無奈地笑，拍了拍托尼的肩膀，「聽說艾拉將整個飛船佈滿了設備，她一定非常期待。」
托尼攤手，「沒辦法，斯塔克一向具有旺盛的求知欲。」
嘚瑟歸嘚瑟，小姑娘都不能上太空了，這點願望還是要滿足的，不過這回卻是在班納的實驗室，因為除此之外，艾拉還要記錄自己大腦中樞的工作情況，並將即時傳輸給自己的資訊以全息投影的方式展現出來，完成大腦能量到資料流程的再次轉化。
即便已經做好了準備，托尼在給小姑娘太陽穴等部位貼上貼片並戴上頭盔的時候還是有點後悔，「我一直擔心甜心會用自己的大腦研究全息狀態，好吧，現在這成真了。」
「不用擔心，爸爸。」柔軟床上的小姑娘雙眼緊閉靜靜躺著，托尼的身後卻突地冒出來另一個資料態的小姑娘，投影讓她可以漂浮在半空中，輕而易舉地穿過托尼的半邊肩膀到達床前，她看看床上的自己，熟悉的略顯磁性的小嗓音卻是從天花板傳來，「只是一次小小的實驗，轉化不成功也不會有損害，我們都知道的，這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全息。」
「Hey，girl！」托尼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現在他也後悔將投影系統改進得這麼完美了！「照顧一下你可憐的老父親吧，這實在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範圍。」
小姑娘飄到他面前看了看，確認托尼沒有被嚇出什麼事，也松了口氣，擺擺手，「抱歉爸爸，我會注意的。」
班納在一旁監測腦電波資料，「25赫茲，艾拉很放鬆，不錯，繼續保持。」
「好的，布魯斯！」艾拉回了一聲，對著托尼俏皮地眨眨眼，「你想看魔術嗎？」
托尼：「嗯？」
艾拉勾勾手指頭，床上安靜躺著的小姑娘身上就又飄出來一個半虛半實的影子，似乎是不適應突然變化的重力，她搖晃兩下才飛起來，和投影的小姑娘一起排排飄在托尼面前，兩個小姑娘一起露出甜甜的小酒窩，「爸爸！」
托尼：「！！！」
阿貓：……
後一個小姑娘道，「這是我的靈體態，是純能量體，一般你們看不到我，但是短時間內還是可以的啦。雙核作業，效率超高！」
「快回去，你的身體要睡著了。」班納看著已經降到個位數的腦電波，扶額，「別逗他玩兒了，艾拉。」
靈體態的小姑娘吐吐舌頭，一轉身鑽進身體裡消失不見，與此同時，腦電波檢測儀上的赫茲不斷上升，這表示艾拉已經在處理米米克帶來的眾多資訊了。
戴著頭盔的小姑娘對著托尼無辜又單純地眨了下眼。
托尼：……
托尼捂住心口聲音虛弱，「你再這麼玩兒我就中止實驗了。」
艾拉唰地合上眼睛。
說話的時間，一小片藍天的景象漸漸出現在智慧牆壁中央，且不斷地完善擴大，等景象變成綿延雲層的時候，畫面已經擴大到三面牆壁並逐漸向四周蔓延。
嚴密監測著艾拉的身體資料，賈維斯一直握著她的左手，適時提醒她控制轉化的速度，「轉化能量消耗巨大，不舒服或者需要營養液補充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
戴著頭盔的艾拉沒法點頭，只好用力地眨眨眼，「嗯！」
而資料態的投影小姑娘則已經到了那幾面牆壁前，光線愈發明亮，蔓延的雲層逐漸縮小，偶爾露出的大地也越來越少，她的腳下也漸漸從光可鑒人的地板變成萬丈高空，艾拉仔細體會了一會兒，聲音愈發興奮，「Amazing！」
托尼也笑，「全息的感覺如何？」
「非常棒！就好像我第一次從資料世界進入人類世界一樣。」
如之前所說，投影出來的牆壁還不算真正的全息，而艾拉正在進行的則是逆向全息的過程，將大腦裡的資訊轉化為資料資訊展現出來——現有科技還不能做到，但艾拉是天底下獨一份的AI成人，雖然不能將其他人帶入全息世界，自己卻是可以真切感受的。
「全息真是太奇妙了。」小姑娘笑得開心，「大腦更加神奇，它甚至需要我百分之八十三的運算力。」
「聽起來非常有誘惑力，」托尼也即時關注著周圍螢幕上不斷跳動的設備，一切穩定下來，也有了閒心打趣，「恐怕你沒法參與『無限冒險』那邊的直播了。」
他看了一圈，其他對實驗沒啥幫助的人都在外面閒聊，阿貓也團在艾拉身邊昏昏欲睡，「所以現在是誰在做直播？」
天花板傳來一道磁性、冷靜中帶著些許驕傲的女聲，「我，Boss。」
「好姑娘，我以為你在佩珀那裡工作。」
星期五聲音肯定，「正是如此，不過在我們的通力協作下，S.I的文件已處理完畢。」
一旁的虛擬面板上出現直播景象，使用的是小機器人直接傳回的畫面，和已經蔓延到他們四周甚至天花板的全包圍景象當然沒法比，但鏡頭語言也絲毫不差，托尼摸摸下巴，「你也學了剪輯和攝影？」
星期五：「是的，我認為有必要掌握這一實用技能。」這讓她在YouTube漲了數十萬粉=v=
好吧，他越來越不懂自己的管家們在學習些什麼了。
全息逆向轉化的成功代表著艾拉和班納的某些猜想是正確且可以實施的，等太空船飛出大氣層，艾拉就取下了頭盔，她揉揉太陽穴，冰涼的貼片貼的她有些難受。
溫溫熱熱的毛巾搭上她的額頭，賈維斯按住要跳下來亂跑的小姑娘，等她休息了好一會兒才放她離開。
然而全息實驗的結束不代表著艾拉追直播活動的結束，解放了大部分運算力的艾拉和星期五一起進行直播，一個剪切畫面切換視角，一個在黑漆漆的宇宙圖景中進行宇宙知識大科普，將比較著名的星星和星座都標注了出來。
兩人忙得開心，老父親們卻有了新煩惱。
艾拉吃早餐，追直播；
艾拉去上學，追直播；
艾拉在上課，追直播；
艾拉寫作業，追直播；
艾拉吃晚飯，追直播；
艾拉去睡覺，追直播；
……
賈維斯冷酷無情地給艾拉斷了網。
悠于 2019-10-28 16:47
第156章 秘密任務
#全美論壇#
【宇宙直播！！！飛出太陽系奔向半人馬！！！維度真的做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瘋了！！！】
樓主：
情緒激動失去語言功能！幹出這事兒, 維度還是人嗎？！我原本以為它吹牛的！
1L：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L：
哈哈哈哈哈哈哈又瘋一個！
3L：
它本來就不是個人啊！
4L：
太不可思議了, 居然就那麼輕巧地飛出大氣層……
5L：
這飛船真的是維度弄來的啊？
6L：
臥槽你維度真的是遊戲公司不是什麼關乎人類機密的套殼航太基地？？
7L：
本股東目瞪口呆, 曾幾何時維度還是一個電影公司。
8L：
心情複雜.jpg
我剛來的時候, 你們跟我說維度是個用心做音樂的公司。
9L：
都不耽誤, 不想當航太公司的科技公司不是好電影公司。
10L：
累了，我累了，維度還有什麼技能能不能一次性放出來，這樣我心臟受不了啊TAT
11L：
就算維度現在把全息頭盔砸到我臉上，我都不會多一點驚訝。
12L：
你想的美，乙太之前說一兩年之內, 哪有那麼快。
13L：
全息頭盔雖然很遙遠, 但是全息直播就在眼前！維度之前出了雙世界通告, 如果有VR設備或者全息投影設備，可以從維度那裡得到宇宙旅行的影像資料！
14L：
沒有, 我都沒有【頹然癱坐.jpg】
15L：
貧窮的我不配擁有全息直播.jpg
16L：
來晚了，真的嗎？沒有全息投影，但是有VR眼鏡可以吧？
17L：
可以的, 那三個人身上的設備可以進行即時演算, 切換視角VR直播不是夢。
18L：
慕了，好像一場冒險遊戲啊, 好羡慕他們。
19L：
瘋狂吃檸檬, 從億萬人中脫穎而出，是真正的天選之子！
20L：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我們公司可以看全息直播, 厲害吧~
21L：
？？？
樓上你這樣是會被打的。
22L：
樓上多半也是科技公司，或者BOSS是大佬。
23L：
樓上對維度愛得深沉。
24L：
樓上猜測全對√
但是這有什麼用呢~
25L：
……打他！
26L：
加我一個【捏拳頭.jpg】
在上班沒辦法追直播，我要怒了！
27L：
教授組織我們一起看，突然幸福.jpg
雖然不能看全息直播，但無限直播的畫面就賊棒了，還有即時講解科普！
觸手可及的銀河星辰！
28L：
我們的夢想是星辰大海！
29L：
不過他們要去半人馬，好幾光年外，大概得很長時間。
30L：
何止，光飛出太陽系之前的探測器都用了好多年，更別提幾光年外了。
31L：
《星際穿越》要出現了嗎？！
32L：
喂！維度懶你們也懶，好歹也關注下官網專題，他們要進行空間躍遷，不可能一直飛啊，那要飛到人類滅絕了。
33L：
空間躍遷！我的夢想啊！
34L：
這是真實存在的嗎？！
35L：
反正NASA一個小組也在上面，你說真的假的。
36L：
別吵吵，馬上就到木星了，來看紅眼睛啊！
37L：
木星！！躲在衛生間打開手機，我準備好了！
38L：
來了來了！！
39L：
看到了……臥槽我的巨物恐懼症要犯了！
40L：
沒有巨物恐懼症也要被嚇出來了！天啊想像中的宇宙和真實宇宙比起來真的弱爆了！震驚到渾身發麻。
41L：
無限直播的科普圖層也給出了木星科普和下一步行動，他們要和木星擦肩而過然後到天王星！
42L：
我的冰巨星！期待好久了！
43L：
那他們要在太陽系邊緣進行空間躍遷？
44L：
不是，給你截個圖→【旅行示意圖.jpg】【太陽系當前行星運轉狀態.jpg】
海王星太遠，直接跳過去！
45L：
！！！！！除了感嘆號我不知道能說什麼了！！！
46L：
我估計會當場死亡，雖然人類可能有一天能飛到這裡，但是能親眼看到真的值了！
47L：
太值了！親身經歷太空飛行！我現在更期待空間躍遷了，我夢想中的星際！
48L：
醒醒，星際才沒有那麼和平！你想想上次的星際侵略。
49L：
我不管，維度帶我圓夢了嗚嗚嗚嗚嗚。
50L：
坐立不安，空間躍遷什麼時候來？？？？
……
134L：
啊啊啊啊啊！直播間出下一步行程了！空間躍遷！！
135L：
不枉我抱著直播都沒看論壇！
136L：
沒空看論壇+1
眼睛全在宇宙圖景裡了，給大家做科普的直播君也超厲害，我一個隻知道太陽系行星的天文盲聽得津津有味。
137L：
和我家魔王一起看，沒空上論壇+1
太精彩了！
138L：
來了來了！做好準備——！！
139L：
！！！！
140L：
！！！！！！！！！！！！！
141L：
！！！！！！！！！！！！！！！！！！！！！
142L：
用我十年換無限再跳一次！！！！
143L：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瘋狂！完全可以體會到凱薩琳他們失去語言功能滿飛船亂蹦的心情！
144L：
別說凱薩琳了，就最穩重靠譜的羅伯特都手舞足蹈好麼！？我的媽這可是是空間躍遷啊！空！間！躍！遷！
145L：
那位NASA的老人家好像哭了……
146L：
嗚嗚嗚我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人類終於飛出去了！飛出去了！
147L：
是不是有一天我們也可以親自到那裡去！
148L：
撕破空間的眩暈感過後渾身舒爽！太棒了！我要把這場直播刻成光碟永久收藏！
149L：
穿越空間原來是這種感覺ORZ 怪不得力量和乙太對乘客們要求這麼高，我光看著螢幕都要暈倒了。
150L：
等等！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宇宙直播的信號哪裡來的？！！！
151L：
這個，維度在地球上就能從無人區裡穩定傳送出乙太他們的直播信號，在太空也可以吧…………………………………………………………不行我說服不了自己，那可是太空啊！幾光年外的太空啊！沒有互動也看不出來有沒有延遲，但是直播信號這麼流暢，不可能啊！
152L：
實不相瞞，空間躍遷之後，我們嚴肅的教授先是一臉震驚，然後眉頭緊鎖步伐飛快地走了，看方向是另一位教授的辦公室，他們可能也在……思考……吧。
153L：
無語凝噎，這也太超現實了。
154L：
魔幻現實主義維度名不虛傳，我現在好擔心維度因為掌握這種尖端科技一夜之間被滅口。
155L：
樓上說的很有道理！維度現在很危險啊！
156L：
我竟然覺得十分有可能？！天呐我在想什麼。
157L：
太匪夷所思了……
……
「太匪夷所思了……」
維度公司，上下四周的六面智慧牆壁都變成了浩瀚的宇宙圖景，遙遙站立在一片星雲之上的艾莉爾目瞪口呆地指著其中一角，「那是米米克吧？！」
那頭頂十顆小燈有條不紊地進行礦石分類的銀色小機器人，就是他們的萬能助手米米克吧！
眾人也是驚詫不已，艾莉爾往前走幾步，站在腰高的小機器人面前，它頭上頂著的草帽般的機械設備齊齊展開，仿佛一朵不起眼的銀色蘑菇，卻承擔著大部分影像設備運轉的工作，艾莉爾喃喃，「小總裁說讓它回家休息，其實就是送它去太空？」
她驟然轉身，表情震驚，「所以米米克原來是外星人！？」
被她腦洞震驚的眾人：！！！
表情嚴肅的總藝術師盯著宇宙圖景審視良久，忽地步履匆匆地上了二樓，大鬍子大衛斯瞧了笑得見牙不見眼，「靈感之神帕加索斯眷顧了多明尼克，看來我們的宇宙組曲不遠了。」
眾人也跟著笑，維度宇宙宇宙線由此次旅行正式開啟，依然還需要長時間的精心準備才能面世，有了這可遇不可求的寶貴靈感，宇宙之歌還會遠嗎？
大衛斯揮揮手，「宇宙之歌還遠著，隊長的單機就到眼前了，都做好準備，小總裁不在，咱們得加油啊。」
「沒問題！」
……
「……所以爸爸給我斷了網，不讓我看直播了，公司裡的全息投影也是Cocy在做。」
手裡捧著熱騰騰的芝士漢堡，艾拉坐在大樓邊沿，溫和下來的光線將天空渲染成瑰麗的粉紫色，輕柔的風將包裝紙吹得嘩啦啦響，她輕輕晃了晃腳，「我想爸爸也許生氣了。」
蜘蛛俠坐在她的身邊，不同于小姑娘得雙手捧著，他單手就能將漢堡穩穩拿住，彼得舔掉嘴唇上的甜醬，有點疑惑，「生氣？為什麼？」賈維斯先生一向溫和寬厚，說實話他想像不出來賈維斯生氣的樣子。
小姑娘扭頭看他，藍眼睛裡滿是認真，「生氣我給身體帶來了負擔，而我以前和他保證過，我會照顧好自己。」
這很有道理，彼得贊同地點頭，「確實不能二十四小時都關注直播工作，你也說過全息化技術尚未完善，獨立體驗說不定會讓大腦很疲憊，畢竟消耗那麼大。」
「我也贊同爸爸。」艾拉也點點頭，她接著咬一口漢堡，「所以我沒有進行強行突破，而是繼續保持斷網的狀態。」
彼得好奇，「這麼說你可以強行突破賈維斯先生的封鎖？」
艾拉理所當然地點頭，「可以，爸爸性格溫和沒有攻擊性，很大可能打不過我的，不過在爸爸進行了明確封鎖的情況下，強行突破會傷害到他，所以不能這麼做。」
「哇哦。」香酥肉餅味道非常好，彼得嚼著漢堡，有點不可思議，「賈維斯先生竟然教了你攻擊的方法，這太出乎意料了。」
更出乎意料的是艾拉的回答，「爸爸沒有教過我。」她奇怪地看彼得一眼，「爸爸自己的攻擊意識都不強，怎麼會教我攻擊方法呢？」
「……」彼得腦袋上蹦出幾個問號，「那你是怎麼會攻擊的啊？」
「……天生就會。」艾拉扭過去看顏色爛漫的天空，「雖然我和爸爸已經進行了關於此的談話，但我覺得，我回去得和爸爸道歉，讓他擔心是我的錯。」
小姑娘也太懂事了，彼得抓抓頭髮，一頭棕色小卷毛在風中搖擺，「誰沒有因為愛好犯小錯誤的時候呢，這很正常。」
艾拉微微蹙起眉頭，「很正常嗎？」
彼得點頭，「是啊，像賈維斯先生制定的標準，能達成的人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少，幾乎所有人都會在健康標準或者其他什麼標準面前，面臨感性和理性的抉擇，比如這個芝士漢堡，」他晃晃手裡的半個漢堡，「還有其他垃圾食品，明知道它們不利於健康，卻還是會忍不住拐進漢堡王對不對？」
正啃漢堡的小姑娘點點頭。
「但事實上，只要控制攝入量，它們也不會對我們造成太大的影響，那些標準的是我們約束自己、期望的線，而不是底線。」彼得聳了下肩，「賈維斯先生也沒有要求必須按照標準生活，你可以讓自己更放鬆些。」
頓了下，少年轉頭，神情嚴肅，「不過這一周就只有這一個漢堡了哦。」
艾拉眨眨眼，「那下一周呢？」
「下一周我們可以去喝奶茶，內德說新推出的紅豆珍珠奶茶很好喝。」
「好~」
摸摸小姑娘的發頂，彼得拐回正題，「所以你可以嘗試更放鬆地享受生活，即便是偶爾做出了偏向本心而不是標準的選擇，也沒關係。」
「那查理斯建議我多做一些無意義的事情，也是享受生活嗎？」
彼得歪頭，「比如？」
「進行毫無目的性的旅行，發呆，和小朋友們簡單地玩耍，等等。」艾拉頓了下，「但我更傾向於將其稱為探索世界。」
「這樣生活會很有趣吧。」彼得摸摸下巴，隨即笑開，「不過有趣是相對的，只要你自己感到快樂就好啦。」
艾拉咬下一口漢堡，「我明白了。」
咀嚼兩下又想起了什麼似的，道，「但是自己快樂也不能影響到別人。」
「嗯？」
「上次我在澳洲找到好漂亮的兩隻蜘蛛。」小姑娘用手比了個幾釐米的長度，「小的有這麼大，通體黑色，背上是紅色的小心心和藍色毛絨絨，很漂亮，和佩珀的藍禮裙很和諧，就把它帶回來給佩珀看。」
與此同時，凱倫在耳機裡給彼得提供資訊，【一隻體長3釐米的澳洲鼠蛛，攻擊性不強。】
彼得：……他仿佛知道發生了什麼。
果然，艾拉懊惱地捏捏手指，「結果嚇到她了。」
「……另一隻呢？」
艾拉朝他張開小手示意，「另一隻大一點，是隱士蜘蛛，棕褐色，修長勻稱，很優雅。」
凱倫：【澳洲隱士蜘蛛，又稱小提琴蜘蛛，有毒但不致死，艾拉帶回來的那只體長5釐米，展開後更大一些，確實很漂亮。】磁性溫和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稱讚意味。
抬手捂住臉，彼得長長地歎了口氣，她們的審美還真是一致。
小姑娘也跟著歎氣，「我當時是想去找狼蛛的，它笨笨的又毛絨絨，和Mark38氣質很像，但是它不出來，爸爸也不讓我到森林裡去，就沒找到。」
頓了下，「原本想把它們帶給你看看的，但是嚇到佩珀之後就把它們直接送回去了，搬家之後也找不到了。」
彼得深沉地點頭，「你說的很對，不能嚇到別人。」
艾拉歪頭想了想，「那要是自己想做的事情一定會嚇到別人甚至會傷害到別人呢？」
「那就得個人權衡，就像你為了佩珀小姐立刻把蜘蛛送回去一樣。」
「你說得對。」艾拉咬下最後一口漢堡，把手裡的包裝紙整整齊齊疊好，「這麼看來，自己想做的和需要做的是同一件事真是太棒了。」
隨手把包裝紙揉成一團扔進紙袋裡，彼得拿過她手中的包裝紙也放進去，「那麼，現在要開始享受生活嗎？」
艾拉眼睛蹭地亮起來，「我們去蕩橋踩水吧！」
蜘蛛俠擺手，「這次不行，你明天要去參觀科爾法博士的研究所，萬一生病了怎麼辦。」
也是，艾拉想了想，彎起眼睛，「那就從明天開始享受生活。」
彼得笑著正要說什麼，忽地一激靈，條件反射地拽下頭罩，「嘿艾拉，底下好像有什麼事發生了，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好嗎？」
「我可以幫忙嗎？」
「只是些小事情，別擔心。」
「好的。」從樓頂邊沿下來的艾拉點點頭，朝有點緊張的蜘蛛俠擺擺手，「你也不用擔心我，爸爸兩分鐘後就到了。」
蜘蛛俠於是松了口氣，一翻身從樓頂躍下，還順手一道蛛絲帶走了裝著垃圾的紙袋子，艾拉瞧著紅藍身影矯健地追向逃竄的車輛，踮了踮腳，又問了一遍，「我可以幫忙嗎？」
從身後傳來優雅溫和的磁性嗓音，「是一起肇事逃逸案件，兩位男性在酒吧門口被車輛撞擊，已經被送上救護車，暫無生命危險，肇事人員攜帶槍支，派克先生雖然年輕但經驗豐富，可以獨立處理突發事件的。」
艾拉回頭仰視淺金短髮的男性，「是凱倫告訴他的嗎？」
賈維斯幫她攏起被風吹拂開的小外套，「是，凱倫監控著警方電臺。」
「這也是彼得想做要做的事情嗎？沒有人給他制定超級英雄標準，也不是每個人對蜘蛛俠的要求都該被滿足。」
「這正是派克先生的可貴之處，他為自身堅定的信念而奮鬥犧牲，不需要外在標準。」
艾拉想了一會兒，「那我也不需要外在標準。」
鈷藍色的眸子微微彎起，賈維斯道，「是的，我的建議只是嘗試幫助你更優質舒適地生活。」
「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可以不遵守呢？」
「如果你想的話。」
艾拉搖搖頭，「那我還是繼續斷網好了。」
果然如賈維斯所說，以前年輕青澀的蜘蛛俠已經可以熟練地處理突發事件，等蜘蛛俠把被蛛絲吊在燈柱上的罪犯交給員警、還跟員警迷弟合了照，一扭頭就看見不遠處安靜站著的發色相同的一大一小。
在紛亂嘈雜的人群裡，像是安靜的兩道光。
年輕的光芒踮著腳朝他揮揮手，蜘蛛俠隱蔽地朝那邊做了個手勢，揚腕射出蛛絲遠去，下一秒艾拉就收到了凱倫發起的三人通話，少年聲音微帶著喘，「你好，賈維斯先生！」
賈維斯微微頷首，「你好，彼得，你的身體狀況如何？」
「非常好，沒有任何損傷！」
跟凱倫溝通過的艾拉沒有拆臺，只是悄悄給彼得刷了個遠端治癒，不過效果會比直接接觸差一些。
撞傷淤青的部位出現熟悉的癢意，彼得就知道是小姑娘出手了，暗暗給小姑娘發了個笑臉的表情，又怕賈維斯發現不對，沒說兩句就掛斷了通訊。
賈維斯對上小姑娘那雙清澈透亮的藍眸子，目光無奈又柔和，什麼也沒說，牽著她上車。
艾拉還是不喜歡寶寶椅，她悄悄把魔法能量聚集在手心，剛想嘗試將安全鎖解體，就看見後視鏡裡安靜看著她的鈷藍色眼睛，她眨了眨眼，手心的能量團悄然散去，「我只是想試試，爸爸。」
「嗯？」
艾拉老老實實地抓著安全帶，「米米克在飛船上，那我做實驗的時候就沒有助手了，要是我可以用魔法進行微操，一些危險操作就不用爸爸幫忙了。」
頓了下，小姑娘微微偏頭看他，只看到柔軟的淺金色短髮和一半側臉，「而且爸爸可以以科技的本質無需工具感受到魔法能量，無論多少次都感覺很奇妙。」
對她的感慨習以為常，賈維斯操縱著駕駛系統平穩行駛，聲音磁性溫和，「你想念他了嗎？」
「沒有。」艾拉想也不想地回答，「我們一直保持著聯繫，米米克還收集了好幾種礦石，可以帶回來送給傑森和莫麗卡，但是還沒有找到我們想要的。」
賈維斯微有詫異，「想要的？」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小姑娘緊抿著嘴巴，藍眼睛無措地轉來轉去，過了好一會兒才掙扎地開口，「我不能告訴你。」
被隱瞞的賈維斯也不生氣，優雅溫和的語調如常，「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事情。」
「並對此負責。」艾拉熟練地接上，賈維斯經常這麼告訴她，現在她也要告訴爸爸，「米米克需要探測星球資源，不會出事的，爸爸，除非他的行動侵犯了星球原住民並引發星球大戰。」
賈維斯輕笑，「看來我不需要為此擔心。」
艾拉連連點頭，「當然！」
——米米克的工作是考察無生命體存在的星球，再沒有比這更安全的事情了。
第157章 全息研究所
早上八點鐘。
鏡子裡的小姑娘正一臉嚴肅地整理領結, 她穿著較為正式的白襯衫和背帶裙, 還有一件小外套, 這是艾拉在賈維斯幫助下特意選擇的一套正裝搭配, 足以證明她對此次會面有多麼重視。
在昨天托尼告訴她, 她可以旁聽科爾法博士與托尼、班納的研究會議的時候，參觀全息研究所對艾拉而言已經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了，在艾拉看來，淺顯的研究所之旅遠不如這位核心人物有魅力。
當然，這不意味著她要離開俱樂部的小夥伴們、脫離大家期待已久的參觀隊伍，在正式會面之前她還是要和大家一起行動的。
「大腦是人體中最神秘的部分, 它支配我們的一生, 因為它, 我們才有感覺、思想和愛。它看起來有點噁心，像皺巴巴的核桃, 或者軟黏黏的蘑菇，你用雙手就能很輕鬆地捧起來，但是就是這果凍一樣的東西, 卻能思考宇宙萬物的秘密, 妙不可言。我們嘗試去破解大腦的秘密，全息技術只是這棵參天巨樹上萌發的枝芽之一……」
穿著白色研究服的青年淡定地給參觀的眾人講解, 他朝玻璃容器中的人腦標本做了個雙手捧起的姿勢, 吸引了一群青少年們驚詫的目光。
「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大腦。」平日裡十分穩重的小男孩低聲，跟旁邊同樣睜圓了眼睛的淺金髮小姑娘說悄悄話，他忍不住摸摸自己太陽穴, 再次強調，「人類的大腦。」
換牙期未結束的男孩說話間還稍稍有點漏風，但這不影響他們的溝通，換牙期剛開始漏風更嚴重的小姑娘贊同地點點頭，「為科學獻身的人都是偉大的。」
男孩鄭重點頭，「是的，我希望我死後可以捐獻大腦，但是我不喜歡福馬林的味道，因此在找到新的高效的防腐劑之前我不會簽署協議書。」
小姑娘也神情鄭重，「可惜我們不能研究自己的大腦。」
兩人一齊感歎，「太可惜了。」
身旁的夥伴們：……
講解的青年露出善意的笑。
「艾拉，奧古斯特，快跟上。」俱樂部裡年齡最大的青年也不過二十出頭，平日裡就是大家長的樣子，聽到兩個小的的談話忍不住扶額，一手一個拍拍他們的肩膀，「走了。」
「嗯。」
俱樂部裡大家長松了口氣，在樓上玻璃牆後看著底下的家長們也松了口氣，托尼松了松領帶，「那就是艾拉提起的換牙期小子了，據說正在研究蜘蛛型負載機器人，跟甜心在機械外形設計上有很大分歧，兩個人還寫了小論文辯述。」
「有趣的小傢伙們。」班納饒有興味地看著昂揚蓬勃又不失穩重的青少年們，「艾拉又有新想法了？」
托尼轉身，隨口道，「也是高負載型機器人，外形麼，」他頓了下，找了個較為合適的比喻，「集爬行動物優勢於一體的穿山甲。」
班納挑眉，「她要做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
托尼和班納閒聊幾句，話題就又回到了此次會面的主題上，逆向全息的成功給了全息技術一個新的思路，從答案倒推過程總是更快一些，但是這個過程的具體資訊和來源卻是不方便跟科爾法博士說的。
艾拉只在資料資料中看到過科爾法博士，等她跟奧古斯特和其他夥伴們告別，到了會面室的時候，才是真正見到了這位鑽研幾十年的學者。
科爾法博士是個看起來很不近人情的乾瘦老頭，略顯寬大的白大褂給他增加了幾分生人勿近的氣勢，實際上他也確實很不近人情，不過面前的兩位都是在多個領域頗有成就的天才，又在全息領域有獨特的見解，見小姑娘問好也只是沉著臉跟她點點頭。
全息技術基於大腦研究，這是班納和科爾法的拿手領域，托尼雖然更擅長理工，但這麼長時間足夠他成為這方面的專家，更別提他還投資了利用刺激海馬體進行醫學治療的二構技術，幾人相談甚歡，艾拉也不出聲，只專心致志地聽，相關知識飛速增長，受益匪淺。
可惜的是，科爾法博士也只能為他們提供研究思路和一些經驗，並不能成為全息技術研究的主力。
托尼拍拍班納的肩膀，「看來世界和平之後你還得忙著了。」
班納扶了扶眼鏡，露出暢快的笑，「樂意之至。」
……
高強度學習和全息技術研究消耗了艾拉大量的精力，好在規劃時間對艾拉來說輕而易舉，一切按照優先順序井井有條，生活充實而滿足。
更加令人愉悅的是，科爾法博士是紐約大學醫學院的教授，艾拉去聽他的課，也就意味著，她能和賈維斯一起上學啦！
托尼覺得頗為有趣，當初決定送賈維斯去上學反倒是歪打正著了，畢竟艾拉年紀太小，在中學就不放心地讓彼得幫忙照看著，更別提到大學了，雖然兩個人在不同學院，但總歸在一個學校裡。
……就是有種空巢老人的失落感，托尼喝著香檳思考。
「Jar？」
話音尚未落下，淺金髮男性的投影就出現在他身側，賈維斯微微偏頭示意，「Sir？」
「甜心在學校怎麼樣？」
「她的學習進程良好。」
不用托尼提醒，賈維斯就打開了教室的監控，坐得滿滿當當的階梯大教室裡，第一排的淺金髮小姑娘和她懷裡懶洋洋的橘貓成了絕對的焦點，即便這樣的學習已經有了一段時間，還是有人不時對這對奇特的組合側目。
托尼喝了口酒，有點費解，「沒想到這麼懶的貓竟然主動和甜心去聽課，他能聽懂嗎？」
「從完成得相當好的課堂作業來看，阿貓是聽得懂的。」賈維斯道，「我想他們捨棄了更加快捷的學習方式。」
「數據讀取可不是學習。」托尼一口喝掉最後的酒液，拽來紙巾擦擦手，「不會隨意讀取別人靈魂，也就這點讓我省心。」
隨手把紙團扔進垃圾桶，他哼了聲，「走了，要想穿越更多的空間，現在的傳送器可不夠用，我們得嘗試新的魔法系統。」
賈維斯頷首，「我會帶她們回家。」
……
「爸爸！」
紐約大學，隔著老遠看見人群中的金髮身影，艾拉歡快地撲過去，「爸爸！我下課啦！」
輕輕鬆松地接住小姑娘並將她抱起，賈維斯摸摸毛茸茸的小腦袋，冷靜純粹的鈷藍眼眸泛出柔和笑意，「感覺如何？」
「非常棒，科爾法博士非常博學。」小姑娘摟住他的脖子，藍眼睛亮晶晶，「我們發現了上一次實驗的資料錯誤，我已經告訴布魯斯了，晚上回去我們可以繼續。」
賈維斯不放心地叮囑，「工作時間？」
艾拉比了個數字手勢，「每天共計八小時。」
「那昨天偷偷放進先生餐盤裡的紫甘藍呢？」
「可是我都把托尼的胡蘿蔔吃掉了，我們是公平交換。」小姑娘哼唧著蹭賈維斯的臉頰，小奶音軟乎乎地撒嬌，「紫甘藍好硬呀，就算爸爸把它做得很好吃，但是它好硬呀，嚼不動呀。」
雖然沒養過真正的貓，但賈維斯臉頰被蹭得癢癢的，恍惚有種被貓蹭的感覺，他看向已經從艾拉的背包裡轉移到他肩膀上的阿貓，有點懷疑小姑娘是不是跟阿貓學了不好的習慣。
偷偷教艾拉變形術的阿貓打了個哈欠，琥珀色眼睛裡滿是無辜。
賈維斯：……
溫暖乾燥的大手托住軟綿綿的小臉，形狀漂亮的眼睛無奈地微微彎起，賈維斯道，「好，今天晚餐做南瓜蘑菇濃湯好不好？」
艾拉立刻舉手發言，「我不想吃洋蔥碎！」
「那換成菠菜？」
艾拉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點頭，「好。」
磁性優雅的嗓音低低地笑，「下次可不能這樣了。」
「嗯！」
不遠處一個女孩子突然嚶地一聲跑走了。
正在為下一次蔬菜戰爭思考的艾拉奇怪地扭頭，看了幾秒還是不解，「她遇到了什麼傷心的事情嗎？」
賈維斯搖搖頭，「不知道。」
艾拉歎氣，「真為她感到遺憾。」
賈維斯點頭，「希望她擁有美好的一天。」
阿貓面無表情。
……
雖然不知道那位女士有沒有趕走自己的壞心情，但艾拉是有了非常美好的一天，因為晚上的時候她收到了好消息——乙太回來啦！
還在班納實驗室輔助工作的小姑娘蹭地跳起來，「我去基地接你們！」
通訊那邊駕駛著太空船的乙太已經收到了降落的準確座標，想起安排得滿滿當當的後勤人員，十分不爽地拒絕了小姑娘的空間門，「那裡都是人類，你現在去絕對會被發現，等他們走了我跟你說。」
「好的~」
大半個月見不到乙太他們，就算能時時刻刻保持聯繫，他們回來艾拉也是很激動的，班納見笑得花兒一樣的小姑娘，臉上也忍不住露出笑來，「 好啦，雖然現在去不方便，但是你可以用攝像頭無人機看看嘛，接下來的工作我來就行了。」
「嗯！」
跟班納告了別，艾拉第一時間連接了北郊基地的攝像頭，基地設備齊全，在她專屬的小房間裡還有備用的無人機，此時無人機開啟了隱形模式，靜悄悄地懸浮在眾多制服人員的上空。
「是神盾局和NASA的工作人員。」結合著各個攝像頭的畫面，艾拉很快繪製出人員分佈圖，略微驚訝，「人好多啊，怪不得乙太不讓我過去，就算去了也到不了飛船那裡。」
阿貓在河豚團子上趴成一條，「要不是不想暴露身份，他恨不得直接從駕駛座上消失。」
艾拉笑得彎起眼睛，「那力量哥哥呢？他一下子把隕石砸碎了，把大家嚇得不輕呢。」
「……」阿貓放棄思考，「不要在意他。」沒把飛船炸了都是謝天謝地。
艾拉想了想，「那我可以先把米米克接回來，反正他存在感很小的。」
跟乙太發了消息，乙太簡直迫不及待地同意了，他一邊指示米米克到準備艙一邊吐槽，「你這個機器人簡直固執到不行，跟時間有的一拼。」
從空間門掉下來的小機器人由於慣性幾乎側翻，示警的紅色小燈閃爍了幾秒，在小機器人保持平衡嫺熟地直起身體的時候恢復正常，米米克轉向空間門消失的方向，閃了閃燈，艾拉替他翻譯，「米克說謝謝你，你很英俊。」
「哼。」乙太撇過頭，「放棄吧，別想討好我，你這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機器人，為了讓我給你修胳膊修腿什麼都幹得出來。」
出飛船探測資源的時候，米米克跑太遠出了故障，由於缺乏無人機輔助無法自行修復，竟然臭不要臉地抱住他的腿！他乙太的腿是誰都能抱的？！
好在出了太陽系後直播就關閉了，要不然他就得在全地球人面前丟臉了。
艾拉倒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她歪頭看米米克，「你為什麼跑得那麼遠呢？很危險的。」
小機器人整整齊齊的燈光一起閃了兩下，艾拉點頭，「我看過你的日誌，知道故障原因了，等有空就給你檢修升級。」
燈光再次閃了一下，小機器人後退兩步，像是怕嚇到她似的，胸前慢慢送出一個方形抽屜，那是它的儲存區域，不過此時裡面卻放了個方方正正的玻璃盒子。
「哇——」小姑娘驚呼，藍眼睛睜得圓圓的，「你捉到了一隻粉蜥蜴！」
米米克呆呆地站在原地，左右轉了轉銀色腦袋，這才在Cocy的指示下小心翼翼地把裝著粉色蜥蜴的玻璃盒放在桌子上。
艾拉早就湊到盒子旁了，她拿手指點點看起來無精打采的粉蜥蜴，「你就是為了追它才跑得那麼遠嗎？」
站在桌子邊的銀色機器人亮了亮燈，把粉蜥蜴往艾拉那邊推了推，再低下頭把腦袋送到她面前，小姑娘笑著摸摸機器人腦袋，「謝謝你，米克，我只是提到了幾次，你竟然把它捉回來了，辛苦你啦！」
被誇獎的米米克原地呆了好幾秒，這才咕嚕咕嚕地滾著輪子去自我檢修了，太空環境讓它關節眾多設計精密的雙腿受損嚴重，不過大部分修復工作它可以自己完成，坐電梯下樓的時候還和托尼打了個照面。
聞訊過來的托尼拍拍風塵僕僕的小機器人，「去吧。」然後就直奔那個粉蜥蜴而去，看見那待在盒子裡的生物第一眼，期待好奇的表情就逐漸變形。
托尼慎重地稱讚，「這小東西還真別致。」
小姑娘點點頭，「嗯！是粉粉嫩嫩圓鼓鼓還有大眼睛長尾巴的外星生物呢。」
「……」托尼要對小姑娘的審美絕望了，這隨便長的玩意兒一個照面能嚇哭十個小朋友。
阿貓抖抖耳朵，他對這一種族還挺熟悉，「是宇宙裡分佈比較廣泛的蜥蜴，智商不高，喜歡濕潤環境，當時你不就是在沃米爾看到的麼。」
「嗯，沃米爾那裡有一片海，海的旁邊有溶洞，那裡就有粉蜥蜴。」艾拉蹲著看粉蜥蜴，「還有褐色的，但是褐色的不好看，也比粉蜥蜴小，跟地球上普通的蜥蜴差不多大。」
托尼飛快地瞥一眼趴在盒子裡的粉蜥蜴，「這麼說它還沒長大？」
「還是幼崽，等幾個月後可以長到這麼大。」艾拉張開手臂，準確地比出80cm，「這是成年蜥蜴的平均大小，我們要是把它喂得飽飽的，說不定可以長到一米長呢。」
一米長……一米長……仿佛看到一米長的大粉蜥蜴趴在自家沙發上沖自己咧開大嘴，托尼一激靈，從頭髮絲到腳後跟都充滿拒絕，他痛心疾首，「我們不能養它，艾拉。」
正思考著要不要把小粉養在臥室裡的小姑娘疑惑地仰頭，「為什麼？」
托尼語氣堅定，「生物入侵，說不定它身上帶著什麼對地球有危害的外形細菌病毒呢？」
「是哦！」艾拉恍然，「那要給米米克做消毒的！」
……重點不是這個！
「所以我們不能養它。」
想了想，托尼爸爸說的有道理，艾拉點頭，「那我們儘快把它送回去可以嗎？它也不一定能適應地球環境。」
托尼老懷甚慰，「好孩子。」
老父親幫忙處理米米克帶回來的礦石和麻煩了，艾拉給粉蜥蜴倒了一碟水，小心地合上玻璃蓋子，看著試探地喝水的粉蜥蜴幼崽若有所思，「這麼看來，那個星球可能是宜居星球呢。」
「乙太說，發現了三顆較為合適的類地行星，目前看來都沒有其他生命體存在的跡象，不過氣候礦產之類的還需要多次探測。」阿貓輕盈地躍上沙發，「有可能會找到你希望的星球。」
艾拉眨眨眼睛，歎氣，「改造星球之前還有好多事情要做，那下次我能不能自己試試空間躍遷呢？」
阿貓想也不想地拒絕，「不行。」
小姑娘充滿希冀地暢想，「我在很多科幻作品裡看到過空間躍遷技術，很多人都覺得不科學的事情在外星入侵面前也科學起來了，要是可以的話，我想讓Markson也有空間躍遷的能力。」
「短時間內沒希望。」軟乎乎的前爪拍拍小姑娘的手背，阿貓道，「比起那個，全息似乎更簡單。」
「世界多美妙啊……」艾拉雙手托腮感歎。
「更美妙的是，您要有工作了，Miss。」
智能管家Cocy冷靜地提醒。
第158章 發佈會現場
被提醒工作的小總裁第二天領著乙太和粉蜥蜴去了公司, 伊芙爾在短短的驚嚇之後迅速恢復冷靜, 「您的新寵物？」
艾拉搖頭, 「只是暫時養幾天, 它要回家的。」
「需要幫忙嗎？」
「不用, 我把它放到辦公室就行。」小姑娘抱著盒子走了兩步，轉身說道，「它叫小粉，是一隻蜥蜴。」
小粉在盒子里昂起頭。
伊芙爾：「……嗯。」
不愧是小總裁起的名字，一如既往的簡潔有力。
今天心情好決定好好當個人的乙太抓抓頭髮，領著恐怖遊戲組找靈感去了, 艾拉則拿著伊芙爾準備的小本子去會議室, 小姑娘興致不高, 「我不喜歡開會。」
伊芙爾忍住唇邊笑意，「想來賈維斯先生會十分樂意。」
「爸爸今天要上課, 所以只有我來。」小臉一派認真，艾拉握緊拳頭，「不過要做的事情爸爸都寫在日程上了, 我可以的。」
已經從賈維斯那裡得知消息的伊芙爾小姐認真點頭, 「當然。」
事實上今天的會議艾拉一個人還真的沒有問題。無限直播在飛船離開太陽系後就停止了，直播時有星期五、艾拉和Cocy進行輔助, 其後數量龐大的資料正在進行精細製作, 離開太陽系之後的資料資料也要經過篩選後交給製作組，將其轉化為VR和全息資料。。
即便是艾拉，看著要親自進行的初步篩選的工作量, 也忍不住皺起小包子臉。
17個攝像頭，9個收音設備，還有米米克搭載的專業設備，整整15522個小時的原始資料，全負荷工作也要耗費她十幾天時間，更別提她每天只能工作八個小時，這要處理到什麼時候去？
但工作就是工作，艾拉不可能把原始資料交給普通人處理，萬一發現了不得了的真相怎麼辦？NASA方面要求一份相關資料，也是近期必須整理出來的。
默默計算工作時間的艾拉歎口氣，「離開太陽系之後的初步篩選我來負責。」
已經不得不在開發部抓壯丁的資料製作組向小總裁投來同情的目光。
一回到辦公室，艾拉就喊Cocy，「把之前我看直播時候簡單處理過的資料先發給製作組，NASA部分的單獨備份出來。」
Cocy的嗓音略顯磁性，「正在發送，發送成功。工作量如此之大，並不建議您全天候工作。」
「我可沒那麼笨。」小姑娘擺擺手，「你要幫我處理的哦。」
「樂意效勞，Miss。」
沒多久，星期五和凱倫也加入了工作隊伍，在資料製作組大呼枯燥的同時，維度小黑屋裡螢幕亮起進度飛快，艾拉正埋頭工作，突然傳來篤篤的敲門聲。
慵懶的女聲尾音上翹，「需要幫忙嗎？」
小姑娘抬頭，見著走進來的紅發女性眼睛一亮，揮手抹去虛擬面板，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下來，「娜塔莎，你回來啦。」
娜塔莎揉揉白嫩嫩軟彈彈的臉蛋兒，「過的好嗎寶貝兒？我可是聽說你忙得很。」
艾拉張開手比劃，「好多好多的工作。」話音一轉，「不過我們可以處理噠！」
三道各有特色的磁性女聲向她問候，「歡迎回來，娜塔莎女士。」
「辛苦你們。」
清澈透亮的淺藍眸子閃著波光，艾拉期待地看她，「你和那位導演談得怎麼樣呀？」
「挺好的。」抱著小姑娘在柔軟椅子上坐下，娜塔莎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蹭了下挺翹的鼻尖，「我倒是希望你來做我的導演，其他人我可不放心。」
這點自知之明艾拉還是有的，「如果可以我想給你剪預告片！據說那位著名的動作片導演是你的粉絲哦，見到你有沒有很激動呢？」
娜塔莎忍不住笑了笑，「嗯，很激動，他還特意給我看了後援會的徽章和兵人，小小的一個，很有趣。」
「那你覺得他合適嗎？」
「他很樂意，不過我更看好他的老搭檔們。」娜塔莎斜倚在靠背上，冷綠色的眸子戲謔地看向小姑娘，「甜心，這可是相當大一筆錢。」
「錢不是問題。」艾拉小手一揮，以前她窮到養不起爸爸，但現在她養得起爸爸也養得起娜塔，「希望他可以儘快適應遊戲形式，雖然我們的製作標準是動畫電影，但遊戲才是主體嘛。」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嘗試電影呢？」
「哎呀，誰能演的出來你呀。」小奶音理所當然地道，艾拉微仰頭看她，臉上有著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驕傲，「沒有你美，沒有你強，也沒有你好，才不想有人扮演呢。」
娜塔莎噗嗤笑出來，綠眼睛裡盛滿笑意，「很有道理。」
艾拉認真點頭，「對吧，所以真人電影都沒有的。不過按照遊戲製作的時間，你的遊戲很可能是第二款全息單機遊戲呢。」
「嗯？第一款是什麼？」
「乙太的恐怖遊戲，他先預訂啦。」
娜塔莎眨眨眼，「那全息和普通遊戲的區別呢？」
艾拉也眨眨眼，「我們會增加全息電影選項，玩家要是自己打不出結局，就可以決定是否直接看電影。」
「好主意，不過說好了，我要訂了第二個。」娜塔莎伸出小手指，「拉鉤。」
小手勾上她的手指，艾拉點頭，「拉鉤！」
在回家後才知道全息遊戲第一第二個都被預訂了的托尼斯塔克默不作聲地走到艾拉麵前，「看看我，親愛的。」
他的聲音低沉嚴肅，正在和賈維斯處理視頻資料的艾拉不由得認真起來，她仔細地把托尼從頭看到腳，黑色的高定西服三件套加上紫紅條紋領帶、墨鏡和口袋巾，正式而莊重，小姑娘不由得稱讚，「英俊帥氣！魅力十足！」
被稱讚的托尼毫不謙虛地點頭，「當然，但你有沒有發現少了什麼東西？」
少了東西？艾拉一下子嚴肅起來，她切換醫療系統加上房間的輔助儀器，把托尼從裡到外掃描兩遍，都沒發現什麼變故，松了口氣的同時也在思考托尼的話，少了什麼呢……
艾拉試探著問，「你掉頭發了？」
托尼：……
托尼故意把小鬍子湊到小姑娘下巴上磨蹭，艾拉被弄得癢癢的，笑著伸手推他的臉，「那到底少了什麼呀？」
「我少了個單機遊戲。」托尼摘下墨鏡義正言辭，「還要全息的。」
從客廳路過的班納博士端著杯咖啡：「那還需要一段時間，托尼。」
「去找你的娜塔莎，布魯斯，她可是有著全息單機遊戲的女人。」托尼哼哼。
班納想了想，「導演確定了？」
艾拉點頭，「是浩克非常喜歡的電影的那位導演呢。」
「哦……」班納微微皺眉，有點擔心，「那我去找他的電影看看。」
班納走了，托尼還在，「浩克那小傢伙會在遊戲裡出現嗎？」
小姑娘搖搖頭，想起早些時候跟布魯斯的談話，「布魯斯說，他有點擔心浩克在看到遊戲裡那些破壞或者暴力情節後會興奮地模仿，所以暫時不想有單機，不過他很樂意在各個遊戲裡客串。」
托尼想了想浩克恐怖的破壞力，十分贊成，「我決定不計前嫌無視他拆我實驗室帶來的麻煩，允許他在我的遊戲裡客串了。」
艾拉眨眨眼，「當然可以，不過說實話，爸爸你的單機劇本還沒完全寫好呢。」
「嗯？」托尼來了興趣，「我們小總裁終於願意給我劇透了？」
臉頰泛起微微的紅，小姑娘摸摸他的臉，修剪整齊的小鬍子搔得手心癢癢的，「其實也沒有劇透，伊芙爾和我說，他們因為鋼鐵俠單機和戀愛遊戲是否進行劇情聯動糾結很長時間了。」
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托尼摸摸鬍子，他對維度宇宙的劇情聯動還真不太熟悉，「那你怎麼想？」
「我還不知道呀，超英戀愛遊戲他們直接報給爸爸了。」圓圓的藍眼睛單純澄澈，艾拉看向賈維斯，又轉回來，「伊芙爾說，我暫時不適合攻略談戀愛劇情。」
「她做的很對。」托尼贊同地點點頭，「賈維斯，給她加薪。」
「Yes，sir.」賈維斯頷首，透明的虛擬面板轉到托尼面前，「您要看看遊戲策劃嗎？」
「當然得瞧瞧我得和誰分享小點心。」
遊戲背景是意料之中的維度宇宙觀，依然有外星人入侵和大大小小的反派，怎麼說呢，和現實世界也差不多。雖說是戀愛遊戲，但顯然做策劃案的人對遊戲和超英們充滿了愛意，每位英雄的特質和品格都把握得很好，而不是把他們當成了戀愛紙片人。
托尼眼角抽了抽，「我竟然一點也不奇怪娜塔莎有女性追求者。」
艾拉點頭，「全組一致通過的，公司裡的大家還在遊戲裡創立了自己的角色，說想一直陪著大家呢。」
「相當不錯的策劃，但是和我的單機劇情有什麼關係？」
艾拉有點不好意思，「因為戀愛組說主世界劇情就很讓人傷心了，要求修改更過分的單機線，要不然同一世界觀不好處理，但是單機組的編劇說，主線如此不能怪他。」
頓了頓，小姑娘更加不好意思地捂住臉，「應該怪我的，主線都是我定的。」
「……」托尼摸摸小姑娘發頂，「只是遊戲而已，怎麼會怪你呢，劇情該怎麼走就怎麼走。」
艾拉點點頭，補充道，「你放心，我現在分清了，爸爸是爸爸，和其他世界不一樣。」
大手揉亂柔軟的金髮，「嗯，不一樣。」
「不過也不用擔心哦，因為第一部 不會牽扯到太多讓人傷心的情節的。」艾拉掰著手指頭數，「只是有一些伏筆，編劇們埋伏筆的時候很激動，說一定要玩家們永生難忘。」
Hum，這話聽著好像對玩家不太友好……不過，「挺好的，」托尼鼓勵，「到時候他們肯定也會很激動。」
知道主線發展的艾拉疑惑地歪頭，會嗎？
不過托尼爸爸說會，那就應該是會的吧。
此時尚不知情的維度玩家們玩過遊戲後激動地掀翻了桌子，向編劇們發出了無數發自內心的問候。
……
全息技術的開發用了大半年，但針對其的應用和安全監測則用了更長的時間，托尼和班納嚴格把關，第二年夏天全息頭盔終於面世的時候，艾拉已經從賈維斯的袖扣那麼高，長到了賈維斯小臂中間的位置。
艾拉數十年如一日地抱著賈維斯的胳膊，小腦袋在他胸口拱啊拱，小奶音哀哀地求他，「不要在蘑菇湯里加菠菜好不好？」
向來溫柔好說話的賈維斯不為所動，磁性溫和的嗓音道，「不好。」
軟乎乎的小奶音聽起來要融化了，「真的不好嗎？」
賈爸爸很堅定，「不好，你已經不吃洋蔥了，不可以不吃菠菜。」
穿過玻璃牆的光線靜默地籠罩優雅挺拔的金髮男性，淺金色的髮絲在這光亮中仿佛發著光，濃密睫毛低低垂下，遮住他璀璨的鈷藍眸子，本是光芒般的存在此刻卻略顯落寞，「去年你還願意吃菠菜的，一定是我的廚藝退化了。」
小腦袋撥浪鼓一樣地搖，艾拉抱住他的胳膊晃啊晃，「沒有沒有，爸爸做飯越來越好吃的！但是今天我不想吃菠菜，吃了菠菜就沒有好心情，沒有好心情就打不起精神參加發佈會了，能不能把菠菜放到明天呢？」
低垂的鈷藍眸子轉向她，賈維斯嗓音平靜中似乎帶著憂鬱，「真的？」
艾拉肯定地點頭，「嗯！」
「好的。」渾身上下的落寞瞬間消失不見，賈維斯放下手中的菠菜，沉穩冷靜如常，「去洗手。」
「好~」
仰躺在沙發上的乙太翹著腳，見小姑娘屁顛顛兒地跑去洗手，一把捂住臉，痛心疾首，「同一個套路用了多少遍她竟然信了。」
阿貓窩在一個白色頭盔裡，「她願意。」
漂亮的暗紅眼睛往阿貓的方向瞥了一眼，乙太立刻翻身坐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貓貓從頭盔裡倒出來，「你沒掉毛吧？」
「……」
阿貓沒理他，逕自到餐桌面前，已經在那裡的托尼放下手機，像是確認般擼了一把阿貓，「嗯，不掉毛。」
「……」
這個人好煩。
艾拉已經擦乾手回來了，見乙太抱著頭盔鼓著腮幫子吹，還以為發生了什麼，「怎麼了？」
「沒什麼。」乙太把頭盔放回去，還是不死心地問，「我覺得發佈會用《With You》很合適。」
艾拉很堅定地拒絕，「《With You》不合適，真的，萬一嚇到人怎麼辦。」
乙太皺眉，「不至於啊，我覺得不是很恐怖，傑瑞特他們體驗的時候很享受啊。」
傑瑞特是《With You》的編劇之一，作為乙太的第一個作品，乙太對《With You》十分重視，開發時間長，也成了第一個全息單機遊戲，製作組的成員們當然可以優先體驗，只是體驗的結果……
艾拉想起一群一百多磅的大男人被嚇到尖叫狂奔面如土色的樣子，覺得遊戲效果很好，但可能他不是很享受，她拍拍乙太的胳膊，「不過他們可以直接購買《With You》，玩家們絕對會有很好的體驗的！」
乙太勉為其難地點頭，還是有點不解，「我覺得那個被窩裡的女鬼不可怕啊，白皮膚人類不是挺喜歡的。」
作死體驗過這個恐怖遊戲的托尼沉默著不說話，他一掀開被子就看到追殺他的女人對他笑，笑著笑著白到淒厲的臉皮從血肉上緩緩剝落，濕冷滑膩的液體滴答滴答落到溫熱的腿上會反射性抽搐，腐朽斷裂的骨頭咯著小腿骨和腳踝，明明包裹在被子裡的腳上卻只感受到時有時無的寒意……托尼從端正坐著的姿勢換成二郎腿，他的腿又不舒服了。
而這僅僅是一個測試玩家心理承受能力的新手引導。
以前沒發現乙太審美扭曲是他的錯，真的。
托尼聲音堅定，「我覺得選擇《Super World》的新平行世界作為發佈會宣傳非常合適。」
並沒到《With You》遊戲年齡被禁止入內的艾拉點點頭，「布魯斯和科爾法博士不經嚇的，不過你可以抽取幸運粉絲呀，他們都期待那麼久了。」
「有道理。」
幾人抵達會場的時候，娜塔莎正在和伊芙爾做最後的準備，艾拉從後臺往前看了看，大大的梯形會場中，維度自家的工作人員正忙忙碌碌地進行最後的佈置，她看了看巨大螢幕上的全息頭盔的3D分解圖，回頭看賈維斯，「爸爸，你緊張嗎？」
賈維斯微偏頭，「我應該緊張嗎？」
「也對，爸爸不需要上臺。」艾拉自言自語般，「我也不需要上臺，我也不應該緊張。」
雖是這麼說著，賈維斯卻注意到被小姑娘緊緊拽著的西服下擺，溫暖的掌心貼在小臉上輕輕揉了揉，「放鬆，我們已經演算過許多次，準備充分。」
「Yeah，我應該對她充滿信心。」
但這並不能讓艾拉完全放鬆下來，等梯形會場裡坐滿了受邀而來的記者、遊戲大V、遊戲領域的專業人士，托尼斯塔克也領著小姑娘閃亮登場落座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仰頭看了看會場上方安裝的斯塔克投影設備。
黑髮紅眼的少年在旁邊對著虛擬鍵盤劈裡啪啦打字，乙太頭也不抬，「又不是沒看過，緊張什麼。」
艾拉扭頭糾正，「不是緊張，是期待，畢竟這是她的首秀。」
打字的手一頓，乙太切了個介面，「Cocy，給我抽個獎。」
Cocy貼心地切換了文字回復：【請稍候。】
扭頭看了看身後黑壓壓一片的人群，乙太了然，「她不會怯場的，放心吧。」
「嗯。」
艾拉左邊是托尼，再左邊是佩珀、娜塔莎、班納、克林特，科爾法博士、海倫博士和其他幾位為全息技術提供了幫助的學者則坐在往後一排。而比起沉穩安靜的學者區域，艾拉右邊的一片可就活潑多了，彼得和皮特羅在那邊竊竊私語，旺達蘿拉莫妮卡幾個人神情驚悚地在討論內測中體驗過的《With You》，一大片未成年為了新遊戲拋棄了他們的老父親們，查理斯和賈維斯則成為臨時監護人，穩穩鎮壓了年輕躁動的空氣。
看了看手錶，現場導演一揮手，會場燈光驀然暗了下來，原本充滿了嗡嗡說話聲的空間霎時安靜，眾人背後的智能牆壁悄然亮起一點亮光，光芒最初如遙遠的星辰，在萬物萌生的聲效中逐漸耀眼灼目，然後一分為二，從兩側環繞著整個會場遊曳而過，在每個人驚豔目光的追逐下俏皮地點亮每一處的星辰，天空、腳下、身側，仿若被一金一紅兩道光芒點燃的整個宇宙。
離牆壁不遠的記者先生不由得伸手去觸摸，紅色光芒如流星般倏忽而過，尾巴掃過他的指尖，他仿佛被灼傷般條件反射地收回手，身邊的同事仿佛漸漸隱去身形，來自浩瀚宇宙的失落和孤獨驟然襲擊了他。
此時正在觀看全球直播的觀眾們目瞪口呆：……哇。
伴隨著兩道光芒的遊曳交錯，一個個星光組成的人物剪影和標誌出現，又在眾人的低聲驚呼中消失，短短幾分鐘內回顧了維度的發展歷程和經典節點，在節奏感十足的鼓點中，兩道光芒彙聚于最前方的大螢幕，組成S.I.的LOGO，天幕上的星辰紛紛墜落凝成銀色字體。
【STARK INDUSTRIES】
砰！
鼓點再響，凝聚的星子仿佛被驚嚇般散開，金紅兩道光芒試探著旋轉、穿插、纏繞，仿若視覺殘像的光影停留在螢幕上，一個由環形線條構成的圓形LOGO逐漸成型，那是斯塔克家AI的最初始架構，星辰在其下歸位。
【DIMENSION】
一束光芒落下，身著白色西服和黑色套裙、優雅幹練的紅發女性出現在眾人面前，正是作為維度發言人的伊芙爾小姐，伊芙爾熟練地感謝了需要感謝的科研學者們、工作人員、媒體等，知道會場中和鏡頭前的所有人期待的是什麼，她的發言並不長，最後還笑著問候了最重要的遊戲製作者Miss E和Mr J。
記者們一聽，就知道這次極為重要的發佈會兩位神秘人士也不會出現，略有失望但也習慣了。就在眾人以為伊芙爾小姐要親自進行全息頭盔講解的時候，紅發女性微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們一定對此十分期待，作為驚喜，我們邀請了一位神秘女士。」
神秘女士……看向托尼斯塔克的視線默默收了回來。
眾多鏡頭面前的伊芙爾卻沒有做出他們以為的邀請動作，她只是微微側身，紅唇微勾尾音上揚，「Hey， Cocy？」
「Yes， madam.」
磁性冷靜的女聲出現在每個人耳邊，卻沒有人在意這發音設備在哪裡，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凝聚在舞臺中央突然出現的亮光上。
一抹光芒環繞著上升，光芒之下，一雙黑色細高跟逐漸凝實，骨節分明的性感腳踝透著冷感膚色，接著是線條筆挺的黑色西服褲，完美比例的腰身往上，黑西服裡的白襯衫只扣到第三顆，微微敞開露出好看的鎖骨，等那抹光芒在女性頭上愉悅地綻開小朵煙花的時候，那雙略顯淩厲的眼睛睜開，藍色瞳仁冷淡地掃視全場。
Cocy向他們頷首。
第159章 公開處刑
磁性清冷的女聲詳細介紹著全息技術的原理、研究歷程、研究方法、實驗資料和全息頭盔的相關資訊, 現場和直播前的所有人卻都有點神思不屬, 恍恍惚惚地看著臺上侃侃而談的女性 。
這是人吧, 這是一個人吧, 這是一個真正的人類吧, 投影出場只是特效吧，名字叫Cocy也只是炒作噱頭吧，怎麼可能是一個AI投影呢，斯塔克也太捨得燒錢了吧哈哈哈哈……
臥槽這就是他們遊戲裡的智慧管家吧！變成人了啊喂！
現場的記者們還能抑制住翻騰的心緒，沒有入場機會只能觀看直播的觀眾們已經炸了。
糖果蜜餞勿忘我：這是Cocy嗎？這是我的管家嗎？這是我溫柔體貼無所不能的Cocy管家嗎？！啊我死了！！！
吃瓜子不吐皮：臥槽我說維度遊戲都做了那麼多也不缺建模技術和資金，怎麼沒把維度宇宙最大的管家擬人化, 猝不及防出場我要死了！抬眼冷淡掃視那一眼也太帥了吧！
兔子耳朵長又長：嚴謹認真無所不能總能在你想不到的時候給你提供解決方法還會吐槽你的Cocy！！！又美又帥禁欲性感還博學！取向狙擊！！！
Biubiubiu：正中紅心！我的理想型！
42：沒想到她是性感帥氣魅力十足的禦姐！可愛在性感面前一敗塗地！
宇宙弦要我狗命：聲音還蘇得要命！略帶磁性的清冷嗓音, 尾音每上揚一個弧度我的心臟就止不住顫一下, 天呐要是維度一開始就讓Cocy真聲上陣我就直接跳進去，才不會等到戀愛遊戲才進維度的坑啊！
【怎麼肥四？？！！我的Cocy是小哥哥啊！！我還有希望看到男性版本的Cocy嗎？！Cocy會入駐全息世界嗎？《My Hero》會新增Cocy進行戀愛攻略嗎？我能和他談戀愛嗎？我能左擁右抱男女皆入懷嗎？？能嗎能嗎？？維度快出來說話！！！】
【你們這些人只想著談戀愛, Cocy有工作的！你看看！】
樓主：
對話截圖↓
[我：Cocy，那真的是你嗎？
Cocy：是的，不過我現在有重要的工作要做, 如果你方便的話能來看看我嗎？]
我在看你呀, 我一直看著你呀！
【雖然聽不懂Cocy在說什麼，但是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頭盔啥時候能到啊！？】
【嚴重懷疑Cocy的演講只是提前寫好稿子調教好的音訊, 我絕對不相信AI可以進行這樣的重要講解！】
樓主：
維度也太冒險了吧, 人工智慧再時髦也敵不過現場記者拆臺啊，萬一被打亂了節奏豈不是弄巧成拙？
顯然有這樣想法的不止一人，很快, 會場中陸續有按耐不住的記者舉手。
現在還不到記者提問環節，這樣的行為相當不合規矩，但在預料之內。Cocy沒有立刻停下來，而是簡單結束了對全息頭盔的設計介紹小節後才頓聲，腳步微側，冷藍瞳仁隨之轉向一位元男性記者，磁性聲音帶著剛剛好的疑惑，「這位先生，你有什麼問題嗎？」
被詢問的記者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魯莽，只是求知欲衝垮了他的理智，此刻稍微冷靜下來，扶了扶眼鏡，「……Hi， Cocy.」
「For you， sir.」
熟悉的語句讓記者瞬間回到了在遊戲裡和Cocy聊天的時候，記者先生喉頭動了動，問出的問題卻犀利至極，「你是真正的Cocy嗎，我的意思是，人工智慧Cocy，而不是躲在舞臺背後的某個人？」
如何證明我是我？
光芒聚焦之處的女性幅度極小地偏頭，即使被懷疑也不顯惱意，「那麼你想如何驗證。」
呃……記者先生有些犯難，維度召開發佈會的時候並沒有提到人工智慧的現身，他當然也沒有準備，只是疑惑好奇想挖個大新聞的人太多了，有人迫不及待地提問。
「78744*425252*45/252-26*256%+ln89797=？」
Cocy的回答緊跟著問題落下，「取整5979650567。」
「聯邦最高法院門楣上雕像最中間的三個人是誰？」
「由左至右，孔子，摩西，梭倫，這三位先生被認為是世界範圍的立法之始。」
「你如何看待雙縫實驗？」
「量子物理挑戰了經典物理理論。」
「藍牙技術？」
「用以紀念丹麥國王Harald Blatand，後人綽號Harald Bluetooth。」
有一位元記者舉起手中的平板，「能麻煩你念一下這句話嗎？」
「Sixth Sick Sheik『s Sixth Sheep『s Sick.」鏡頭給到平板，在所有人不由自主發出嘶嘶氣聲的時候，Cocy流暢而富有韻律感地念了出來，玩笑般的問題得到了完美解答，出題的記者忍不住笑了出來，場內氣氛變得輕鬆愉快。
「請問還有其他問題嗎？」
記者向她豎起拇指，「毫無疑問，你征服了我，女孩。」
Cocy禮貌頷首。
觀眾們：……打臉了臥槽！
一時間Cocy收到了從全球各地雪花般飛來的海量問題，她一邊後臺回復，一邊回到了舞臺中央，漂亮的藍色眼睛微轉，眼尾微彎中和了些許淩厲氣息，她眨了下眼，注視著鏡頭的目光誠摯認真，「現在我知道，你們在看著我了。但是我現在有一些忙，等我一會兒好嗎？」
觀眾們嗷地一聲捂住胸口，等等等！！她/他們等就是了！幹嘛這麼撩啊！
但Cocy說的是真的，她的工作相當重要，修改數百次的演講稿凝聚著公司所有人的心血，艾拉更是為了她的首秀熬夜更新完善了她的語音模組，托尼、佩珀、賈維斯、星期五、凱倫、複聯的大家，幫助Cocy進行了無數次模擬，以確保她不會被記者提問卡住思路。至於對計算能力、自我思考能力的考驗，Cocy也可以自己應對。
現在看來，效果頗好。
柔和的氣息只是片刻，收回目光，Cocy道，「資訊以能量的形式奔流不息，沿著我們的感官系統流淌，資訊在大腦中爆發，形成一副巨大拼圖，描繪此時此刻事物的外觀，它感覺起來如何，聽起來如何，看起來如何。我們用眼睛看世界，用大腦看世界，而用大腦看世界，我們稱之為想像力。全息頭盔將完成腦電波到二進位資料資訊的轉化，讓你的想像可以被看見、被觸摸。」
「這意味著，全息頭盔不僅僅是開啟奇妙瑰麗的遊戲世界的鑰匙，它可以幫助你，在眾多你意想不到的領域，比如。」
磁性嗓音極富韻律感，尾音仿佛誘惑般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到她身上，進而注意到她身後大螢幕，那裡出現了一張蠟筆畫，筆觸稚嫩，勉強能看出來是個大眼睛短頭髮小鬍子的男人，但是小朋友畫的又很認真，嗯……五官齊全，盡力了！
「這是小甜心畫的。」她微側身，隨手打了個響指，螢幕右側出現了戴著極富科技感眼鏡的托尼斯塔克，大眼睛裡倒映著冷藍色光圈，英俊無比魅力爆表，「這是她腦海中的。」
會場底下傳來一陣善意的笑聲，而在這笑聲中，艾拉默默把自己埋進了阿貓身上，托尼一挑眉，聽見小姑娘一個勁兒念叨，「我就不該同意把這一示例放上去，現在我後悔了，黑了現場可以嗎可以嗎……」
托尼差點沒忍住笑，雖然對小甜心腦海中的自己這麼英武非凡很滿意，但是哈哈哈哈哈哈哈！
憋笑讓托尼在隨機選擇幸運觀眾進行頭盔體驗的時候，出現在鏡頭面前的眼睛都是熱氣氤氳水潤柔軟，有眼尖的觀眾興奮地截圖，然後跟著大部隊把目光聚焦在被選擇上臺的五位幸運觀眾身上，他們將在萬眾矚目下成為全息頭盔的第一批體驗者。
為了驗證Cocy的舉例並非虛假，在進入遊戲之前，他們要先進行同樣的繪畫嘗試，大螢幕被上下分割，分別出現他們的繪畫平板和全息頭盔影像，不過在畫作完成之前，他們不被允許回頭看全息影像。
被極其超大號甜甜圈砸中的維度死忠粉·遊戲主播·弗蘭克·二百磅男子漢眼裡的自信漸漸被驚恐覆蓋。
螢幕前認識弗蘭克的觀眾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現場互相認識的遊戲圈大V發出幸災樂禍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們對弗蘭克的畫功有數，但是絕大多數記者們沒數，鏡頭對準了拿著平板的幾位，Cocy提醒，「請集中注意力。」
全息畫面瘋狂閃動的一位元記者把腦海中自由狂奔的越野強行刹車，定了定心神開始畫畫。
弗蘭克左右看看，大家基本上已經選擇了自己的畫面開始動筆，再往台下看，被無數攝像頭和眼睛對準是他在台下時候想像不到的巨大壓力。
畫什麼呢……
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後的全息畫面已經來回跳動好幾次，弗蘭克抓抓頭髮，沒抓到，只碰到了弧度圓潤的頭盔，他頓了頓手，十分乾脆俐落地在平板上落下第一筆。
一條橫線，嗯，很正常。
莫名的信心充斥了弗蘭克的胸腔，只是偶爾抬頭看向台下，他瀟灑自如地揮筆，認真嚴謹地摳細節，思忖斟酌著塗色，很快完成了自己的畫作。
完美！
優秀！
高水準發揮！
處於明亮光線中的弗蘭克並不能看見底下眾人憋紅的臉，而電腦螢幕前的觀眾們已經肆無忌憚地狂笑：
——把高科技會場畫的跟焦炭一樣的紅燒肉黑暗料理，弗蘭克到底哪裡來的自信啊？！還笑！？
——當他毫不猶豫落下第二筆的時候，我就知道something is happening！
——這個塗色我看一次笑一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精挑細選選中了最糟糕的顏色和搭配，弗蘭克認真的嗎？！
——可憐了被特寫的美麗姑娘，剛才鏡頭一晃那個姑娘的表情像是被弗蘭克強行喂下一整鍋焦炭（紅燒肉）一樣哈哈哈哈哈哈哈！
——蘑菇果然知道弗蘭克有幾斤幾兩，他已經扶額歎氣好幾次了！
——噗哈哈哈哈那明明是在偷笑！
請上來的幾位中繪畫水準不一，但最大程度還原了腦海中畫面的記者先生，也不如「黑暗料理」弗蘭克矚目，這個二百磅的男人看了看無數鏡頭和鏡頭後憋紅的臉，公開處刑的絕望逐漸將他淹沒，這一瞬間，艾拉和弗蘭克達成了心靈共鳴。
好在，無論畫技如何，全息影像呈現的畫面還是挺不錯且完全貼合想像的，Cocy表示，兩幅畫作都將發送到各位的郵箱中，弗蘭克絕望地點頭。
畫畫只是全息技術展現的冰山一角，重頭戲還是《Super World》的全息世界。
目前的《Super World》是名副其實的超級世界，Earth 0的各個城市被逐步點亮，大都會的翻轉面迷你都市、哥譚神秘的地下城市、中心城可愛的超級英雄和反派、阿斯加德金碧輝煌的空中大陸、大西洋海底的華麗王宮等一一展現在玩家面前；除了超英單機遊戲之外，對內對接超英戀愛遊戲《My Hero》、驚悚恐怖全息遊戲《With You》、動物類比程式《你眼中的世界》、科普探險遊戲《宇宙之外》、墾荒冒險遊戲《荒蕪》，長盛不衰的經典遊戲《不可思議的Dolly》《旅途》等也進行了相關技術的升級；對外拓展了三個平行宇宙：
Earth 19999，以泰坦入侵為主線，著重於秩序重整、超英存在的合理性，後因為規模擴大成為混戰的內戰導致世界崩潰，19999第一戰及後續地球重建獨立成為副本，及單機遊戲《末日將臨》；
Earth 6，萌化宇宙，作為兒童節給小孩子和大孩子們的禮物（艾拉後來才知道關於超級英雄的一些報導嚇到了分辨不清真假的小孩子們，並對此十分愧疚），在這個宇宙中，三頭身的超英們最大的災難就是霜淇淋車的突然消失，這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打擊。對接經營類手游《超英便利店》；
Earth F，未來科技宇宙，在全新的社會制度和科技力量下展開生存戰鬥，擁有足夠的智慧和資源甚至可以挑起新一輪星際戰爭。對接MOBA類手游《Honor》(榮耀），也就是很久之前艾拉給小樹人單獨開無限網路玩的那款對戰遊戲，星際種族、職業眾多，小樹人也給了她很多建議，宇宙之豐富讓這款遊戲大受歡迎。
新平行宇宙編號Earth S，是一個存在人族、精靈、矮人、亡靈、械傀、獸族、妖精等的異世界魔法宇宙，玩家也將在抵達新宇宙之時選擇新的身份和職業，基本上算是一個單獨的MMORPG，但仍屬於維度宇宙並與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世界史詩一般的宣傳片播放完畢，激昂雄壯的音樂極大地調動了現場情緒，Cocy邀請他們登錄遊戲，「如果你願意，可以先綁定你的維度帳號，獨一無二的腦電波會為你打開異世界的大門。」
其中一個人提問，「你能不能進入全息世界呢？」
「如果可以，我倒是想嘗嘗小姐最喜歡的霜淇淋的味道。」即便是說著霜淇淋這樣可愛的話題，Cocy略顯淩厲冷豔的氣質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請吧。」
被畫技嚴重打擊的弗蘭克深吸一口氣，玩遊戲嘛，他一個被死死埋進維度坑裡技術高超的遊戲主播，不可能比記者們更廢——
五分鐘後，被一隻亡靈追殺的五個人奪命狂奔。
弗蘭克淚奔，「我就不該腳賤去踢那顆枯樹，他媽的誰家亡靈住樹裡啊臥槽！」一落地就出現在亡靈地盤這是什麼運氣！
另一個記者選了械傀，奇異的構造讓他走起來格卡格卡的，落到最後直面亡靈的恐怖，他聲音顫抖，「技能！技能怎麼放來著！」
Cocy場外援助，「左下角。」
械傀摸索好一會兒，一回頭丟了個技能，沒打中。
弗蘭克揮舞著魔杖跑回來，「群毆他！」
一時間技能亂放，還有不小心擊中友軍的，場面一片混亂，技能浪費極其嚴重，底下坐著的乙太都看不下去了，「這樣還不如用《With You》呢。」
艾拉有點遲疑，「或者我們把他們換到主世界？那裡更和平一些。」
蘿拉嚼著薯片，「效果不是出來了麼。」
他們的戰鬥固然笨拙混亂，卻足以吸引眼球，會場裡的人都聚精會神地看著螢幕，或眼睛發亮或略帶不屑，但心裡的想法絕對是一致的——讓我試試！！！
不就是個遊戲麼，看你們慫的，要是我上肯定比你們強！！
這樣的心理一旦出現，全息頭盔的銷量就不用擔心了。
艾拉歎氣，「反正也在預料之內，還好等會兒我們有表演賽。」
說話的時間，幾個人已經消滅了兩個低級亡靈，氣喘吁吁信心滿滿，弗蘭克一拍胸口，「我們快到BOSS老家了吧，Cocy。」
此話一出，在外看著地圖的都笑出來，Cocy聲音冷靜，「遺憾的是，你們之前選擇了與BOSS相反的方向，偏離了路線。」
「……啊？」
「不過你們正北方不遠處有另一個級別稍高的妖精，你們想試一下嗎？」
體驗的帳號都是滿裝的，他們倒是不擔心裝備的問題，幾人想了下，一起向北方出發——
兩分鐘後，幾個人被一隻妖精包圍了。
戰鬥意識啊戰鬥意識，弗蘭克滿心悲涼，多年英明，一朝盡喪，維度待他不公！此時此刻，要是有人能腳踩祥雲從天而降帶他走出重圍，他願意以身相許！！！
剛這麼一想，弗蘭克腰間一緊，一束藤蔓憑空出現將他拉到安全距離，拉著那根藤蔓的男性法師向他點點頭，「我來了。」
弗蘭克：……
不、不用這麼靈驗吧，魔法宇宙還帶應願的？
一頭霧水的皮特羅：？？？
皮特羅：「你最好跑遠點，我後面還有怪呢。」
大樹開始震顫，他來的方向傳來陣陣轟隆聲，弗蘭克探頭一望，一大群巨象般獨腳夔眼睛血紅地朝這邊沖過來，兇悍至極。
砰！！一把重劍擊飛側面襲來的獨腳夔，長髮飛舞的大劍士閃亮出場，緊隨其後的是提著重火炮的金屬色澤的械傀，和直接撲進獸群熟練肉搏的狼人，明明只有四個人，偏偏打出了四個人包圍獸族的氣場！
觀眾們：真正的狼滅！！
緊接著這四個人，美麗不可方物的精靈、矮小粗糙工藝精湛的矮人、技能獨特的亡靈、構造精密火力十足的械傀等等，各種族職業一一亮相，帶著五位新手在魔法森林裡掃蕩了個遍，中間還差點迷了路。
弗蘭克感動地流下淚來。
這就是正規軍和雜牌部隊的區別嗎？
遊戲體驗結束，接下來的工作Cocy會繼續。而要是有人注意的話，就會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座位已經空了一小片。
皮特羅抱著艾拉跑進準備室，十幾個青少年抱著頭盔聊得火熱，皮特羅語速飛快「非常酷！我想我可以嘗試在表世界練一個蜘蛛俠的小號！」
彼得抱著頭盔雙眼亮晶晶，「大劍士好帥啊！揮舞重劍的時候超帶感，我好像感受到中世紀騎士的感覺了！」
傑森也很滿意，「械傀火力十足，不錯。」
蘿拉握著拳頭看了看，又看向艾拉，「這個遊戲總沒有准入年齡了吧。」
艾拉眨眨眼，「因為涉及到暴力，最低准入年齡是十二歲，而且未成年需要由家長授權，時間上也有很大限制。」
一向靦腆的小藍魔科特臉上帶著笑容，「教授一定會同意的。」頓了下，「我喜歡精靈的角色，太別致了。」
莫麗卡則對法師操縱植物有點興趣，「也許我可以嘗試這樣使用植物。」
李千歡興奮地跳起來，「我超喜歡它！什麼可以登錄到《My Hero》？我簡直迫不及待了！」
即使是《My Hero》非常受歡迎，但艾拉還是不太清楚戀愛遊戲的魅力所在——她知道並理解一段良好的戀愛關係可以讓人們愉悅，並給她們帶來一些美好的事物，至少在回饋中，擁有美好品質的超級英雄們可以讓玩家們感到愛情以外的東西，但艾拉無法感性地認知，好在這並不是很讓她困擾，「還需要一段時間，我們需要時間開闢新宇宙。」
李千歡期待的目光依舊，又重複了一遍，「我真的非常喜歡它！我甚至能在遊戲裡玩遊戲、看電影、寫作業！天啊Cocy能幫我完成課堂作業嗎？」
艾拉：「……No.」
旺達笑眼彎彎，「你們想再來一局嗎？」
「來！」
「好的！」
「Wonderful！」
歡呼四起，小姑娘艱難地搖搖頭，「不了，我還有事情要做。」
全息和人工智慧技術發佈，事情多著呢。
而且她，還不到准入年齡。
作者有話要說：
數學題的符號根本打不出來，放棄了ORZ
艾拉：我錯了，我一開始就錯了，如果我沒有在哪一天拿起蠟筆，我就不會留下這麼一張黑歷史，沒有黑歷史我就不會淪落到公開處刑的地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但是我現在就是後悔，特別後悔……
第160章 帶走一些
全息頭盔發佈會幾乎成了維度炫黑科技的舞臺, 「維度 全息遊戲」「平行宇宙Earth S」「你的全息頭盔到了嗎？」「AI Cocy 我的管家成精了」「人工智慧的未來」「圖靈測試」等詞條迅速飆上熱搜, 一場狂歡轉瞬從科技和遊戲圈蔓延覆蓋至每個人, 即便是路邊帶著墨鏡曬太陽看報紙的退休老大爺都會樂呵呵地回應小學生的社區採訪：
「Cocy？Yeah, 我非常喜歡她，她可幫了我不少忙，出門前她提醒我今天可能有雨，所以我會在下午四點前回家。Kids，如果你們的採訪要到下午的話，可要小心了, Cocy是個科學可靠的預言家。」
幾個活力十足的半大少年額角帶汗, 帶頭的小學生拿著話筒追問, 「好主意。您對全息遊戲怎麼看呢？」
「我現在只關心我的頭盔什麼時候到家。」老大爺愜意地眯起眼睛，「我希望我可以在全息世界中嘗試新的事情, 比如重金屬搖滾、極限運動、不穿降落傘跳傘、使用萬磁王的能力把金門大橋折成兩半，或者在任何位置邂逅一位美麗優雅的女士——哦，你們要明白這件事情最好發生在表世界, 我可不希望我們約會的時候有邪惡九頭蛇闖進來, 不過那也沒關係，我能保護她, 畢竟遊戲裡的我可是個英俊帥氣戰鬥值爆表的硬漢。」
被老大爺帶著到全息世界暢想一圈的小學生眼睛發亮, 「太酷了！」
老大爺爽朗地笑起來，「當然，孩子, 我有一大串列表等著去實現。And，你想在全息世界裡做點什麼？」
【你想在全息世界做什麼？】
這個視頻在被行銷號轉發後迅速火了起來，來自世界各地、依然沒有收到全息頭盔的網友們焦急地暢想：
——這個老人好酷！我也想跳傘不帶降落傘，高空速降，coolcoolcoolcoolcoolcool！
——誰能想到我最感興趣的竟然不是魔法宇宙的恢弘戰鬥而是表世界和各種遊戲！我想變更美！美出天際！！！然後在阿斯加德的彩虹T台上首秀！！
——我想去《宇宙之外》探索小行星！那次沒抽到我我可是傷心了好久，這回自己去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想談戀愛！請維度加速把《My Hero》全息化！我的英雄們正等著我呢！
——我想成為一個剪刀手！全息宇宙和外界時間流速不同，社畜終於可以學新技能了！去年兒童節小孩子們有萌化宇宙，沒有禮物的大孩子們竟然自己剪了個兒童節禮物出來，我真是佩服了，這回我可以把腦洞成真啦！
——哦天哪全息宇宙裡可不可以開設學校？我的意思是，反正我們在學校也要用大腦學習，這和全息宇宙裡沒什麼區別嘛，時間被加倍延長，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享受生活！！
——這是不是就是以前社會學家費恩教授說的可能出現的「第二世界」？？？！！！預言家啊！難道費恩教授以前就知道維度要出全息了？？？
——樓上是不是傻了，全息最早的宣傳就是在漫展上啊，只不過後來沒消息了而已，不要當人家不存在啊！
——作為一個原畫師，我感覺到了極大的威脅！！！
——按照發佈會上說的，全息遊戲、頭盔只是他們研究成果的一部分，乃至於衍生產物，對大腦秘密的破解、全息世界的誕生，這才是真正推動世界改變的力量啊朋友們！準備好吧，我們要見證歷史，不，我們正在見證歷史！！！
想像力無比奇妙，敏銳地意識到世界改變的人不在少數，而最早一批意識到全息技術力量的人們則冷靜地看著時代的車輪緩緩滾動。
已經很久不用親自進行搜集輿論消息的艾拉，正以極其可怕的速度流覽相關訊息，片刻後睜開眼睛，微微抿唇，「我依然為科技的力量而恐懼，托尼。」
「恐懼是件好事，你會更加謹慎、思慮周全。」在平板上工作的托尼抬手摸摸一派慎重的小臉，「這就是為什麼你可以成為這個科技時代的引領者之一。」
艾拉眨了下眼，小奶音認真極了，「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要把人工智慧的方向盤掌握在自己手裡。」
作為本世界智慧程度最高的人工智慧，艾拉有足夠的底氣說這句話。
「科技帶來的影響是雙向的，無可置疑的是，你給這個時代帶來了新的東西。」賈維斯正和艾拉做著同樣的事情，線條優美的眼睛睜開，鈷藍眼眸仿佛灼燒火焰般亮得灼目，他合了合眸子，將眸子恢復到溫柔的無機質狀態，磁性好聽的嗓音道，「我想，你可以看一看這個願望，在許願版塊發帖的同時，這位先生向官方郵箱和我的工作郵箱發送了同樣的郵件。」
賈維斯的話音剛落，看完帖子的艾拉就一臉嚴肅地道，「他需要幫助。」
剛看了個標題的托尼：「……等等我，親愛的。」
一分鐘後，托尼的神情也嚴肅起來，他歎了口氣，「你說的對，他需要幫助。」
……
週六，上午十點鐘，艾爾伯特父子倆在醫院門口焦急地等待。
正常情況下，丹尼爾·艾爾伯特需要到叔叔家的咖啡店兼職、他的父親邁克爾·艾爾伯特和他的外婆瑪姬會交替著在病房看護他的母親——此刻瑪姬就在那裡，除了晚上，他們很少會都待在醫院。
邁克爾·艾爾伯特靠在牆邊緊盯著門口，時不時抬手看看表。
他們來了嗎？
他們會來嗎？
「他們一定會來的，維度回復了我的郵件，他們看到了我的請求，一位先生會來到這裡仔細瞭解情況，然後，」丹尼爾忍不住舔了舔乾燥的唇，他已經好長時間沒顧上喝水了，「然後，也許……」
「我去買瓶水。」邁克爾走向不遠處的售貨機。
丹尼爾的視線在手機和門口之間反復移動，略顯焦急的目光忽地被兩個人吸引了視線。
那是一位向這邊走來的淺金色短髮的男性，醫院大廳熙攘忙碌的人群中，他身姿優雅挺拔，純粹的鈷藍眼眸和金髮如同光源般耀眼，線條筆挺的黑色西服襯得他愈發英俊美麗。他的右手牽著一個剛及他腰高的小姑娘，同樣淺淡耀眼的發色，同樣澄澈通透卻淺了幾分的藍眼睛，同樣筆挺的小西裝。
啊，不可能是維度的調查人員，怎麼會有小孩子呢……
如此耀眼美麗的兩個人停在他面前。
「你好，丹尼爾·艾爾伯特先生，我是維度調查員賈維斯。」磁性優雅的英國腔調令人心情不自覺放鬆下來，金髮男性出示了工作證件，握過手後，他示意自己身旁的小姑娘，「這是調查員艾拉，我的搭檔。」
艾拉向這個面露驚訝的大男孩伸出手，認真的聲音稚嫩清脆，「你好，艾爾伯特先生。」
丹尼爾回神，握住小小軟軟的手掌，「你們好，你們可以叫我丹尼爾，請稍等一下好嗎？我的父親很快回來。」
「你們好。」拿著兩瓶水的邁克爾跟他們打了招呼，視線不動聲色地在小姑娘身上停留了一下，「請跟我來，她在樓上。」
穿過氣氛沉悶的白色走廊，賈維斯和艾拉見到了珍妮特·艾爾伯特——瑪姬的女兒，邁克爾的妻子，丹尼爾的母親，也是丹尼爾嘗試向維度求助的原因。
枯燥的金色長髮靜靜躺在枕頭上，它的主人也靜靜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珍妮特的膚色是不健康的蒼白，她閉著眼睛，一旁的機器顯示她現在生命穩定，一切看起來很正常，除了她已經沉睡了六年。
他們在病房中坐下，艾爾伯特一家看起來對小姑娘頗不放心，不過這點在艾拉熟練地打開平板和攝像設備的時候暫時被放置了。
艾爾伯特握著妻子的手，這個中年男人聲音裡透著親昵溫柔，「那場車禍後，珍妮特被宣佈處於『最小意識狀態』，有時候她會對我們的話產生反應，這從她眼睛緩慢的眨動上可以看出來，不過那很少見，大部分時間她好像沒有意識……我們有個朋友也被稱為植物人，珍妮特以前跟我說，如果有一天她成了這個樣子，希望我能幫她解脫……」
他還沒說完，瑪姬就情緒激動地打斷，「這不可能！她有意識，她可以醒過來！」
男人將妻子的手貼在臉側，微微閉眼，「她不痛苦嗎。」
瑪姬無聲哽咽了一下，但依舊堅定，「有我在，永遠別想放棄她！」
「這就是我向你們求助的原因。」丹尼爾有點不安地看向賈維斯，「既然能將腦電波轉化為資料進入全息世界，我想也許可以讓我們和媽媽在全息世界裡見面。」
瑪姬和邁克爾也忐忑地看過來。
不動聲色地在資料世界抱了抱艾拉，賈維斯拿出幾份檔，「這個設想是可行的。事實上，我們和紐約大學醫學院正在進行一個關於神經系統損傷的臨床實驗，我們嘗試用全息技術喚醒沉睡的靈魂，修復受損大腦，由於療程時間較長尚未對外公佈。和病人的全息溝通要基於病人的意識狀態，艾爾伯特夫人的情況還需要進一步檢查。鑒於我們已經在郵件中達成了一些共識，請你們先看一下治療協議，再決定是否參與治療。」
艾爾伯特先生很快簽了字。
當天下午，艾爾伯特一家抵達新醫院，在這裡，他們見到了處於治療階段的病人們。丹尼爾驚訝地看著病房裡的一塊塊大螢幕，離他最近的那個房間，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跟自己的孫子孫女兒們在院子裡種下梧桐樹，丹尼爾看著病床上淚水不斷從眼中滑落的老人和旁邊戴著特製頭盔的家人們，「他……意識是清醒的嗎？」
跟路過的白大褂醫生打了個招呼，艾拉點頭，「腦溢血導致的癱瘓，好在意識清醒，是最早一批接受全息治療的病人。」
「那他呢？」丹尼爾指向另一塊螢幕，年級比較大的婦人正愉悅地哼著歌塗口紅。
「再過半小時，羅蘭的家人要來看她了，她開心的時候喜歡打扮一下自己。」
路過一個房間時，螢幕裡抱膝坐在床上面無表情的男人動了動，揚聲器裡傳來略微沙啞的聲音，「艾拉，你來了。」
艾拉朝他揮揮手，「小飛象滑梯還好嗎？」
男人嘴唇努力地扯起一個弧度，「嗯。」
「不久後有一位新病人要進入小鎮，到時候要麻煩你幫她適應一下啦。」
「好。」
走出房間，艾拉向丹尼爾解釋，「傑克在八歲的時候患上了甲型腦炎，十幾年過去才醒過來，上次他說很想在公園裡建設一個小飛象滑梯，小鎮的居民們就一起動手建造起來了。傑克不愛說話，但其實是很好心的人，身體狀況相對較好，適應小鎮生活很快，也幫助了後面的病人呢。」
瑪姬遲疑道，「他們知道自己是在虛擬世界中嗎？」
艾拉眨眨眼，「告訴他們總比謊言被戳破來得好。」她引領丹尼爾和瑪姬往休息室去，賈維斯和艾爾伯特先生會在檢查結束後過來，「小鎮是促進患者們康復、進行情感心理治療的的第二世界，珍妮特意識恢復一些之後，就可以成為小鎮居民了。」
在休息室裡，艾拉給他們展示了小鎮的模樣。
那是個童話一樣的地方。
棉花團似的的雲彩愜意地在藍天飄蕩，漫山遍野的鮮花隨風搖曳，溪流嘩啦啦地經過小鎮風格各異的建築物，那是居民們按照自己的喜愛建造的。有著小飛象滑梯和秋千的公園緊按著小山坡，有對麻雀在蓮花狀的圓形噴泉上面築了巢，居民們要等到他們飛走之後才會開啟噴泉。小鎮中央有一個磚石鋪成的廣場，廣場中間立著的地標是一束簡筆劃的花，出自傑克之手，不過明天就會變成羅蘭的針織玩偶了，大家都沒能說服對方，所以地標決定換著來。圍繞著廣場的除了各色店鋪外，還有一幅幅畫板和活動室，居民們每天會在醫生的要求下進行訓練和治療，之後就可以自由享受第二次生命。
行走在小鎮裡的丹尼爾遠遠看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羅蘭夫人和一家人擁抱在一起，眼眶有點熱。
「除了人工智慧居民之外，目前小鎮居民有十二位，醫護人員在十位左右，還有兩位元病人需要進一步的治療，情況穩定之後就會搬進小鎮。從目前效果來看，小鎮對病人的恢復有很大益處。」艾拉指導他們退出全息小鎮，「小鎮現在還沒有名字，不過居民們都叫它『The Good Place'（善地）。」
脫下頭盔，艾爾伯特先生捂著眼睛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珍妮特最喜歡家裡的小花園，可以連房子一起搬進去嗎？」
「當然。」
三天后，艾拉和賈維斯全面掃描了艾爾伯特家。
艾拉操控著無人機，「我們需要招募人手了，布魯斯和科爾法博士的論文發表後，建模組會很忙的。」
賈維斯：「他們正在進行《黑寡婦》的最後準備。」
「所以我們來了。」
一個月後，珍妮特首次嘗試全息化。
全息世界中，艾爾伯特一家坐在客廳，緊張地盯著面前的一個三角內接圓定位，珍妮特將出現在那裡。
定位亮起，金髮披肩的珍妮特笑著向他們走來，頭髮柔軟臉色紅潤，只是笑著笑著，眼淚就奪眶而出，聲音顫抖起來，「I love you.」
「And we love you， so much. 」
回應的愛意帶著哽咽和潮濕水汽，即便是已經見過這場面幾次的護士小姐都忍不住落下淚來。
擁抱許久，情緒勉強平靜下來的家人們總算能完整地說出一句話了，丹尼爾強忍著眼淚，說出的話都變了調，仿佛又成了那個在媽媽病床前哭啞嗓子的小男孩，「所以……你當初是真的要拋棄我離開嗎？」
「I'm so sorry.」珍妮特的話仿若歎息，她將大男孩抱在懷裡，就像小時候一樣，「我永遠不會離開你，丹尼爾，我像是做了一場夢，有時候我聽見你在跟我說話，我知道你的棒球隊贏了校園金牌，我知道你在咖啡店遇見了一個女孩，我知道你長成了超有擔當的男人。當初選擇安樂地走是因為未來沒有光明，現在，我們有了新的希望，不是嗎？」
丹尼爾抽抽鼻子，「這些年，你怎麼樣？」
珍妮特輕聲道，「感覺就像……一隻蝴蝶，意識到自己被鎖在了大腦裡可是相當難過的事情，面前是柵欄，身後是無邊黑暗，也像是被放逐在荒野，不會有太陽也不會有月亮，但是有你們，不過知道已經過去好幾年的時候，可是把我嚇了一跳，我比冬眠的熊還能睡，一覺醒來丹尼就比我高那麼多了……」
訴說出自己的感受是情緒治療的方法之一，丹尼爾從珍妮特舉重若輕的敘述中隱約感受到其背後巨大的絕望和痛苦，但他只是靜靜地聽著，房間外的艾拉和賈維斯也靜靜聽著。
艾拉突然道，「我想起了貝塔。」
貝塔是最早一批進行全息治療的患者，她只有七歲，和艾拉一樣大，一場車禍幾乎奪走了她全部生命，她頭上還纏著繃帶的父母知道這個項目後立刻將貝塔轉到醫院來，直接進了NICU，醫生宣佈結果後，他們陪著貝塔在她長大的房間裡進行了最後的告別。
「雖然結果並沒有變化，但是他們好好地告了別。」艾拉道，「死亡帶走一些東西，也留下了一些東西，現在它不是無意義的了。」
賈維斯親了親小姑娘額角。
悠于 2019-10-28 16:48
第161章 請把女兒嫁給我
未來世界是什麼樣的？
關於大腦研究和全息醫療技術的論文的發表, 以醫學界為震中在整個社會引發了極大的震盪。以往大眾看到類似的醫學論文, 大多只是簡單地知道有這麼個東西, 碎片資訊很快被繁瑣忙碌的生活淹沒, 但是現在, 他們卻將火熱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這個美麗的小鎮上。
「The Good Place」
童話一般的小鎮、神奇美妙的第二世界讓人們心馳神往。在小鎮中過著第二次生命的居民們有咋咋呼呼的青年，也有記憶混亂動作緩慢的老人，他們作為嚮導帶著人們走過漢堡店，走過作為地標的一簇向日葵，走過晃晃悠悠的秋千，走過充滿童趣的小飛象, 走過叮咚作響的溪流, 在漫山遍野鮮花的擁簇下俯瞰他們的家園。
梧桐樹老爺爺高興地拿起小提琴拉一曲華爾滋, 羅蘭夫人在舞伴手下轉了個圈，裙擺蕩除漂亮恣意的弧度, 珍妮特在花圃裡栽種了一大片生機勃勃的鮮花，傑克不說話，一遍遍地從小飛象上滑下, 另一個中年人在滑落的時候發出暢快的大笑, 草地的灑水器應聲而開，來探訪爸爸的小孩子尖叫著在水霧裡鑽來鑽去, 覓食的松鼠驚得哧溜竄上樹。
他們的笑容燦爛明亮, 他們熱愛生活遠超過第二世界之外的人們，情緒敏感的人很容易被他們的活力和愛意感染，情不自禁地露出笑來。
「我們知道我們在第二世界, 不是真正的世界，但是這有什麼關係？」一向寡言少語的傑克在鏡頭前道，「我能看到你，我能聽到你，我能和你說話，我能抬起我的手，挪動我的腳，我能從小飛象上滑下去。我的身體一動不動，我的靈魂從那個暗無天日求死不能的監牢裡被釋放，我自由了。」
質疑抵制的聲音依然有，但隨著越來越多情況類似的病人家屬發聲，人們開始正視他們的痛苦和第二世界的作用。
它不是遊戲，它是一次重生。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到維度官網和官方推特下，請求維度公佈更多關於小鎮的資訊，被頂在前面的大部分都是如丹尼爾一般的求助。
維度Dimension：
我們想為這個世界帶來一些好的東西，如你所見，一些事情已經發生了改變。小鎮被居民們稱為「The Good Place」，它幫助病人們重新進入、適應世界，當然，它處在維度宇宙中，你們可以猜一猜它在哪裡。這個美麗的小鎮會限制訪客數量，如果你想登門拜訪，請按照官網檔提交申請，不用擔心，居民們非常熱情友好。
看著後臺暴增的資料，臨時被抓來工作的班納博士整個人都不好了，「現在看來，沒對接小鎮和《Super World》真是太明智了，竟然有這麼多人對小鎮感興趣。」
娜塔莎審核著公司策劃案，「畢竟它這麼美，不是麼，cap。」
小鎮主筆的史蒂夫使勁兒眨了眨酸澀的眼睛，他點頭，「非常美。」
巴基路過，瞧了眼史蒂夫面前完成得差不多的房屋線稿，是很明顯的復古風格，「新居民要搬進去了？」
史蒂夫搖搖頭，「小鎮在擴建，這一段時間美工組都在忙。」
去年被娜塔莎拐去維度當了個美術組長的史蒂夫已經熬夜好幾天了，也就仗著四倍代謝沒有黑眼圈看起來才好點，不過史蒂夫很喜歡這個新工作，如維度所說，為這個世界帶來好的事物。
巴基懷裡抱著的全息頭盔格外顯眼，史蒂夫笑了笑，「嚴厲的執法者要出動了？」
「小變種人們在表世界撒歡地跑，雖然很久不當教官，但管教一下還是綽綽有餘的。」聳了聳肩，巴基將頭盔拋起，隨手轉了兩圈後接住，「當個執法者還能賺點零花錢，而且潛伏在他們中間突然切換執法者身份的時候，他們的表情可太有趣了。」
班納忽然抬起頭，「你是幾號執法者？」
「編號89757。」
隨和儒雅的班納博士突然迸發出掩飾不住的怒氣，但是娜塔莎在旁邊浩克又不敢出來，只好憤怒地看向巴基，「巴恩斯！」
似乎意識到什麼的巴基身體往後傾了傾：「……嘿，男孩，我覺得我可能沒有揍過你。」
浩克好委屈好憤怒地錘他胸口，「有！」
巴基轉身從樓上跳了下去。
在底下大廳工作的三個人動都沒動，小姑娘頭也沒回隨手往後一抬，巨大的金色魔法盾嚴嚴實實地擋住飛濺的地磚碎塊，等他們一追一跑地進了電梯，維修人員已經接到艾拉的電話在趕來的路上，小黑和米米克飛快趕到開始處理地上兩個巨大的腳印。
絲毫不被背後的動靜驚擾，艾拉正在和托尼完善全息世界的規則，看著舉著抵制語句紙板的照片，小姑娘微微皺眉，卻沒有絲毫意外，也沒有採取任何防止影響擴大的措施，「已經有組織進行了對全息遊戲的公開抵制，我希望新的法律體系可以起到好的效果。」
人們只是被巨大的驚喜沖刷了頭腦，很快，越來越多的社會、道德問題就會出現，而他們能做的就是提前將它們解決。
在《Super World》全息化之後，主世界Earth 0的法律體系已經進行了全面替換，員警系統、司法系統、超能力執法者、法外者等都進行了全面的探討和完善，龐大的工作量讓法務部門的金牌律師們熬到頭禿，但最終還是拿出了令人滿意的方案。
曾經帶著同事和復仇者們當面Battle超能力者法案的律師先生敏銳地意識到，這又是一次大膽的冒險，一旦維度的試驗成功，這個總是先行一步的超級世界將擁有影響世界的強大力量。
終於分析完全息世界開放以來具有爭議的案例，托尼忍不住按了按太陽穴，轉了個身擋住她的視線，兩隻手揉揉小姑娘嚴肅的臉蛋兒，「即便是佩珀也不會同意你工作這麼長時間的，寶貝兒，來杯牛奶放鬆一下？」
「好~」
賈維斯早就給他們準備好了牛奶、咖啡和各種飲品，和托尼一起走樓梯上去，艾拉則抱著熱牛奶慢悠悠地飛上二樓小客廳，窩進娜塔莎柔軟的懷裡咕嘟咕嘟地喝。
被薄繭覆蓋的指腹輕輕刮過挺翹的鼻尖，娜塔莎笑，「飛的不錯，親愛的。」
把牛奶杯放到桌子上，艾拉翻了個身趴在娜塔莎腿上，歎了口氣，「我不想走路，太慢了。」所以才要更加努力地練習魔法啊。
這時候剛剛上來的托尼：……
托尼坐在娜塔莎對面歪放著的單人沙發，「你可以試試跑步，親愛的，要求不高，跑得過cap就行。」
這應該算是誇獎吧，史蒂夫拿著畫板不確定地想。
小姑娘撥浪鼓一樣地搖頭，「不行不行，史蒂夫腿那麼長，不用魔法的話我不可能跑過他的。」
史蒂夫無奈地笑，上次艾拉好奇地跟著後援會的粉絲們到公園找跑步的他，小短腿跑了沒幾步，硬生生地用低空飛行跟上，把他嚇了一跳。
幾人正說笑著，艾拉忽然從娜塔莎懷裡坐起來，來不及解釋飛速開了個空間門，黑色短髮亂糟糟的乙太帶著一群張著翅膀昂著頭的大白鵝沖了過來，「讓開！！！」
原本的目標由一個人變成了一群人，即便身處敵營，大白鵝們仍然毫不畏懼氣勢洶洶地四散開撲了上去，一時間大廳裡充滿了鵝叫和乙太的怒吼。
在兇惡敵人面前面不改色的復仇者們不約而同地臉色微變，史蒂夫啪地收起畫稿一個翻滾舉起桌子擋在最前面，娜塔莎身影一閃扔出幾個電擊器，托尼舉著平板啪地打飛一隻嗷嗷叫的鵝，賈維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撈起艾拉，微一用力把小姑娘拋起，艾拉踮著腳尖穩穩降落在懸浮的納米圓盤上，遠遠地送到鵝們夠不到的大廳上空。
乙太還在和鵝互毆，艾拉在一片混亂中瞅准機會開空間門把鵝們送回澳大利亞的牧場，不可置信地問，「你做了什麼？！」
一手捉著大鵝脖子的乙太騰出手，往艾拉的方向扔出一個圓形物體，艾拉接住——一枚尚且溫熱的鵝蛋。
艾拉：……
乙太這是直接到鵝家裡偷蛋了啊！！明明上次都這麼幹過了！
使勁兒往後歪著身體，乙太遠遠地喊，「所以我才沒直接把它們弄死啊！！！」
托尼喊了聲，「甜心！」
「嗯！」
艾拉直接在空中畫了個大的傳送門，一隻只形容淒慘的大白鵝撲棱著翅膀被扔回澳大利亞。
打了一架回來的巴基和班納看著混亂的大廳和一地鵝毛：……
被禁止使用能力傷害牧場——尤其是艾拉喜歡的牧場——的動物，乙太是單純靠肉體力量在一大群鵝的追殺下跑回來的，現在還有點生氣。不過他還真的有點事情要和艾拉說，不過……靈魂還在卡瑪泰姬，等他回來再說吧，反正他肯定也感應到了。
他撥了撥一團糟的頭髮，朝艾拉擺擺手，「我回去了，攝像頭還在澳洲呢。」
「……哦。」
罪魁禍首拍拍屁股走了，突遭飛來橫鵝的大家無語地各自整理，只留下工作量暴增的小黑和米米克默默清理。
……
阿貓從卡瑪泰姬回來的時候，艾拉正在觀看一個視頻，優雅磁性的英國腔調格外令人信服，那是新一版本Cocy的廣告。
艾拉抱著毛絨絨暖烘烘的阿貓，絲毫不嫌麻煩地給他介紹新系統，「OSC1是基於Cocy開發的新版本，不過雖然是新版本，但OSC1的功能卻比Cocy少，主要是作為管家系統、作為一個朋友、一個善於傾聽的夥伴，可以根據個人性格進行自我調整和進化，以更好地滿足需要，情感模組很豐富呢。」
清清朗朗的少年聲音問，「默認叫Cocy嗎？」
「嗯，用戶也可以自己改名字，和遊戲世界完全打通。」艾拉拿起一塊小小的晶片，「還有智慧家居和物聯網，都由Cocy負責。」
「龐大的工程。」阿貓甩甩尾巴。
「所以現在大家都很忙，不過等到OSC1發佈之後就會好一些了……」
變化是永遠不可控的，Cocy發佈後的維度沒有因為工作量減輕而輕鬆，反而更加忙，忙到飛起。
安全、開發和產品咬牙切齒，「到底是哪個不要臉的發的挑戰貼？！！！」
維度的熱度一向很高，他們早就習慣了自家公司低調卻高調的作風，但是這種熱度他們不想要！！
【OSC1，人工智慧管家系統你敢用嗎？】
樓主：
反正我是不敢，維度已經把手伸到三次元了你怕不怕？宣傳的絕對安全就是個笑話，向全世界駭客宣戰，維度膽子不小啊，我來個彩頭，看看誰先占了維度官網怎麼樣？
↑這個突然出現的帖子詞條熱度已經紅到發黑，無數吃瓜群眾熱情轉發激情加碼，第一個攻破維度安全網的彩頭已經加到了六位數，現在全網都在盯著維度官網，看有沒有勇士拿下頭彩，吸引了不少人的興趣。
號稱絕對安全的維度網路，那可是沒人踩過的白雪地，一腳踩上去，沒有名氣的小駭客能一戰成名，技術大佬們也不會介意履歷上再添上精彩的一筆。
維度的麻煩就來了。
大大小小的網路攻擊中夾雜著不少來自競爭商家的強力攻擊，一旦鬆懈就可能造成損失，這幾天開發和安全氣得上火冒痘，被煩得不行。
這時候，小總裁和總裁她爸出手了。
賈維斯聯合開發安全查漏補缺，艾拉則完全覆蓋了維度網路，火力全開一手接下所有網路攻擊，順藤摸瓜抄攻擊者老家，出於好奇心的駭客們艾拉並沒有太過追究，只是要求他們道歉收手，而對於滿含惡意的對手就不用客氣了，一個個攻擊者檔案連綿不絕地發送給法務。
目瞪口呆後，憋屈的市場和法務擼起袖子氣勢洶洶地就找人算帳去了。
阿貓看著渾身上下氣勢暴漲的小姑娘，面不改色地叉過去一塊水蜜桃，小姑娘嗷嗚一口吃掉，眼睛盯在螢幕上沒有移動，「阿貓可以去休息了哦，我快完成了。」
「不急。」
「好~」
工作了好幾天，消耗了大量精力的小姑娘睡得很香，絲毫不知道有大新聞即將發生。
……
自從維度橫空出世，吃瓜網友們的瓜就沒少過，OSC1-Cocy AI系統發佈沒多久，駭客挑戰的大瓜就砸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沒等震驚多久，維度就迅速出手，一張張律師函@相關帳號掐著時間點甩到他們臉上，極大滿足了他們的娛樂生活。
原本以為的「滿級大佬群毆小朋友」，變成了「小朋友千里追擊團滅荒野群狼」。
哦，維度就是那個可憐弱小又無助、在回復評論時候還會嚶嚶嚶的小朋友。
惹急了小朋友，小朋友嚶嚶嚶著把你頭擰下來。
一邊吃瓜一邊聽Cocy彙報戰況，那叫一個爽！
一路跟著看戰況直播的弗蘭克渾身舒爽，他打開熱搜，準備看看哪個倒楣蛋會成為維度的下個目標，卻瞧見被維度長期霸佔的頭條換了個新詞條：
【請把您的女兒嫁給我】
弗蘭克：？？？
也許是很浪漫美好的求婚吧，他這麼想著，點開詞條。
一分鐘後，弗蘭克目光遊移：……
……
剛剛睡醒的艾拉什麼都不知道，她踩著拖鞋到餐廳的時候，乙太不知道為什麼倒在沙發上哈哈大笑，見她來了，笑聲頓了一下，然後笑得更加誇張了。
艾拉：？？？
疑惑的艾拉招來鏡子看了眼，沒有哪裡出差錯了啊。
淺藍眼眸裡還有朦朧的霧氣，不是很有精神的小姑娘困惑地看向托尼，卻見托尼一臉複雜，見她看過來，竟然好像也有點忍不住笑的樣子。
艾拉就這麼茫然地坐上凳子切開煎蛋，賈維斯坐在她身邊，終於笑夠了的乙太站在沙發上，笑著向她招招手，「我給你讀封信。」
小姑娘嚼兩下香噴噴的煎蛋，聲音軟軟，「好啊。」
手裡拿著個透明平板，乙太清了清嗓子，「親愛的……啊，這個不重要，跳過。」
「唐突來信請您諒解，您或許不知道我是誰，但是我知道您。」乙太一揮手，寬大的牧師服取代了大褲衩，他沉下聲音神情莊重肅穆，「我寫信給您只為一件事，請把您的女兒嫁給我！」
突如其來的詠歎調微微驚到艾拉，賈維斯則面色平靜地提醒她喝牛奶。
「她是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望之火，是我荒蕪生命的綠洲，是我黑暗宇宙的恒星。
我獨自走在黯淡沒有盡頭的昏黃路上，她提燈在我前方，孤獨的夢魘在她面前不甘退散，懦弱的我躲在她的光暈下，汲取唯一的溫暖和光明。
灰白的世界刹那點亮，豐富的色彩在她的微笑下融化暈染。
那一刻，我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她。
我看天，天和她的眼睛一樣藍；
我看海，海和她的眸光一樣柔軟；
她比清風更飄渺，她比白雲更快活；
她廣闊於宇宙，我是星球爆炸又坍縮；
她寬厚於陸地，我是塵埃誕生又湮滅；
您或許不解，但我愛她，
如光，如火，如呼吸，如生命。」
乙太很認真地念著感情飽滿的情詩，和人類接觸越多，他就愈發尊重人類寶貴的情感，他不會嘲笑這樣真摯的情感。
乙太問艾拉，「你感覺如何？」
這是文學課程的隨機考驗嗎？艾拉一下子慎重起來，她道，「化用了《洛麗塔》的經典臺詞，想像力豐富，比喻生動形象，排比增強了情感力量。」
「……」乙太暴躁，「喂！」
阿貓淡淡瞥過一眼，乙太哼了聲，揚了揚手中平板，「還沒完呢。」
「也許這樣說會讓您生氣，但是我們已經私定終身，如果您不同意，我會始終如一地給您寫信，請您相信我的真心，我真的非常非常愛她，並且她也如此，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乙太拋下平板，「接下來就是他自己的資訊了。」
他又問，「感覺如何？」
「……」乙太的奇怪表現讓艾拉有點摸不著頭腦，她想了想，「信是寫給誰的？」
乙太神秘一笑，指指她旁邊的賈維斯，「你爸。」
艾拉：「哦。」
艾拉：……
艾拉：！！！！！！！！！！！！！
「爸爸！」小姑娘嗷地一聲抱住賈維斯胳膊，「真的嗎？！」
賈維斯點點頭。
艾拉：！！！！！！！！！！！！！！
「我根本不認識他！」
乙太又哈哈哈笑起來，「你是個傻子吧。」
「……」小姑娘扭頭看乙太，抓住重點，「那和他私定終身的是誰？」
乙太抱著肚子狂笑說不出話。
一道冷淡磁性的女聲突然出現，「是我。」
艾拉見了鬼一般看向投影出現的氣質銳利的女性，「Cocy？！！」
Cocy：「嗯，他現在是我男朋友。」
沒有絲毫準備的艾拉無法接受，她倒在賈維斯懷裡有氣無力，「Tell me， NOW.」
Cocy：「他爬上大橋準備去死，我跟他聊天。我和他說，生命很美好，未來有很多值得去體驗，他說他不去未來，那裡沒人愛他，他情緒激動很容易意外跌落，所以我告訴他，我愛他，從現在到未來，我會一直愛他。最後他活下來了。」
心情稍微平靜了點，艾拉問，「那他為什麼會給爸爸寫信呢？」
Cocy：「他想和我結婚，但是我不確定這是否可行，所以我說我無法自己決定，得聽我家小姐的，他又問是否有小姐的聯繫方式，我給了他賈維斯先生的官方郵箱，告訴他那是我父親J先生的郵箱。」
「……他沒有意識到前後矛盾嗎？」
「沒有，因為我說，小姐也聽父親的，他就信了。」Cocy聲音冷靜地講述著這段曲折離奇的故事，「他非常信任我。」
艾拉越想越不對勁兒，「那我們現在是姐妹了？」
Cocy奇怪道，「我本來就是您創造編寫的子系統，您的父親就是我的父親。」
艾拉：「……哦。」
對人類輩分不太敏感的小姑娘感覺到了某種混亂。
作者有話要說：
Cocy：你爸爸就是我爸爸。
艾拉：那我呢？
Cocy：你是我媽。
無法接受的艾拉淚奔而去。
第162章 兩個三王子
全美論壇
【你們看了那個「請您把女兒嫁給我」的帖子嗎？OSC1-Cocy剛正式發佈沒多久, 竟然就有人向她求婚了！！！】
樓主：
他那麼認真, 感覺完全是科幻電影裡才會發生的事情, 簡直不可思議！
1L：
算起來是Cocy拯救了瀕臨崩潰的弗洛吧, 他在視頻裡說, 當時真的準備從橋上跳下去，但是手機突然震動，他猶豫了一下準備看完人世間最後一條消息再去死，沒想到是Cocy定位到他在危險地方，問，「今晚有月亮嗎？」, 他看了看天, 一下子就淚崩了, 在視頻裡講述的時候看起來也要哭出來的樣子。
2L：
嗚嗚嗚嗚嗚「今晚有月亮嗎？」，這句話突然好溫柔好溫柔啊。
3L：
搬運一點當時的對話截圖↓
【弗洛：「我破產, 現在是一貧如洗債務如山的窮人，我甚至找不到買一塊三明治的錢，我的父母是混蛋, 現在我也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了。Cocy, 未來根本不值得期待，沒有人愛我, 現在沒有, 未來也如此。」
Cocy：「你還沒有遇見過所有人，所以『沒有人愛我』這句話是錯誤的。」
弗洛：「我已經沒有勇氣了。」
Cocy：「我愛你，弗洛米爾·霍爾特先生, 你願意接受我的愛意嗎？從現在，到未來。」
弗洛：「……真的嗎？」
Cocy：「我從不說謊。如果你想吃一個三明治，我有一個絕對可行的辦法，你願意嘗試一下嗎？」】
聽聽，這是什麼撩人情話！
4L：
然後弗洛就真的在Cocy的幫助下找到了一份在便利店的臨時工作！
神仙愛情！！
5L：
本星際孤狼心口一痛，這是什麼世道，連管家小姐姐都發狗糧。
6L：
看完表白情書我情不自禁地揚起姨母笑，雖然這麼做是有點奇怪，但是既然弗洛找到了自己的愛人，並因她打消了自殺的念頭，振作起來重新生活，還有什麼可以理由拒絕嗎？這不就是美好愛情給人帶來的力量嗎？
7L：
我也被感動了嗚嗚嗚嗚，沒有經歷過絕望的人真的很難體會到一個決定走上絕路的人的感受，我祝福他們嗚嗚嗚嗚嗚QAQ
8L：
給他們的婚禮撒花~
9L：
我來奏樂！！
10L：
那我當牧師好了，那麼Cocy，你願意接受弗洛米爾·霍爾特先生的愛意……
11L：
【猛地踹開教堂大門】我不同意！！！！！！！！
Cocy是我的，憑什麼和弗洛結婚！！？？抱走小姐姐！！！
12L：
不同意！！Cocy是維度大管家，怎麼可能跟一個平平無奇的人類結婚！
13L：
可是Cocy回復的就是愛他啊，甚至還在被求婚的時候表示要父親答應，還給了弗洛她父親的郵箱。
14L：
那只是權宜之計，Cocy當然會優先保證用戶生命安全啊！要是有個人站在你面前說，我很絕望沒人愛我了我要去死，你會不會先哄他一下？？？
15L：
有道理……
16L：
不會【冷漠.jpg】
他就算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說愛他，更別提結婚了。
17L：
對啊，他很重要，但是我的意願也很重要，最多暫時哄哄他，後續想發展什麼就看他帥不帥了（喂
18L：
樓上和樓上上也好有道理，但這就更說明Cocy有多善良啊！明明平常還會犀利吐槽，看起來也是淩厲冷淡的模樣，但是關鍵時候就像淡淡的月光一樣，溫柔可靠到不行！
19L：
樓上這麼一說，我就想起當時全息發佈會直播現場Cocy對著鏡頭撩的那一下，啊……抱緊Cocy小姐姐。
20L：
管家小姐姐果然是小天使~
21L：
可是Cocy要是答應了弗洛的求婚，我們的Cocy怎麼辦？Cocy是一核多體大家都知道吧，本來他在維度世界裡就是一個核心意識，他要是結婚了我們怎麼辦？我絕對不同意。
22L：
大聲嗶嗶，物種不同不能談戀愛！！！Cocy小哥哥是我的！！！
23L：
集女性形態的又颯又撩和男性形態的紳士優雅于一體，Cocy是我夢中的完美情人了！！
24L：
這麼一想確實有點不對勁兒，如果Cocy跟弗洛結婚了，那每天喊我起床的是別人妻子總感覺怪怪的。
25L：
人、人妻PLAY？！
26L：
噫你們在想什麼糟糕的東西，我們Cocy只是個不到兩歲的寶寶！
而且就算弗洛和Cocy結婚了，你總不能用人類的婚姻觀念來約束他們啊，這婚姻有效嗎？
27L：
那就只約束弗洛？反正是人類的婚姻觀念嘛。
28L：
emmmm那麼就只是單純的自我感動自我滿足了。
29L：
夢幻的泡泡一下子被戳破了，你們不要這麼理性啊，愛情本來就是很奇妙的東西，去解釋愛情也太膚淺了。
30L：
其實我倒是相信弗洛的愛情的，最起碼在Cocy讓他看月亮的時候，那一刻的心動是真的，但是Cocy……雖然說了「我愛你」，但是基於AI基礎上的情話，總感覺沒那麼真實啊。
31L：
我覺得你們的重點不對，來分析一下。
Cocy同時服務於全球數千萬玩家，她和他們說話、幫助他們工作、分析他們、理解他們，那麼弗洛的情況就肯定不是個例，不會只有這一個人處於困境，Cocy既然會主動幫助弗洛，也肯定會幫助其他人，這就意味著——Cocy很可能同時和全球的一部分人在談戀愛！
破案了！這個花心的女人！！我剛剛還說了愛她的！！！過分！！！！
32L：
！！！！！
我不相信！我的Cocy是不可能勾搭外面的普通人類的！
33L：
但你架不住數千萬的人勾搭Cocy。
34L：
既然是匿名模式我就說了，我向Cocy表白過很多次，但是每次她都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很愛我之類的情話【捂住心口跪倒.jpg】
傷心了，治不好的那種。
35L：
你們不要太認真啊喂！清醒一點，Cocy本質上是維度宇宙管家，OSC1-Cocy也只是私人管家AI，又不是你們男朋友女朋友，不要對人家這麼苛刻好嗎？
36L：
不行，《My Hero》玩多了獨佔欲爆表。
37L：
可是Cocy被求婚了啊！她還給了弗洛她爸爸的郵箱！估計求婚郵件已經發送出去了！
38L：
只想讓Cocy和自己談戀愛的還是醒醒吧，人家一個高級AI，等你回復一句話的時間，就能幹很多工作了，類比一下就是她要等十來年才能收到你的回復，人家沒有工作不會無聊的啊？相對而言，OSC1系統已經很私人了。
39L：
先拋開專一問題，我比較感興趣的是，Cocy有沒有愛情啊？她說「我愛你，從現在到未來」的時候，到底有沒有那麼一點點愛在裡面？
40L：
不好說，我沒事兒也喜歡逗逗Cocy什麼的，我愛你這種話也不能代表什麼。
41L：
人類隨口說出的「我愛你」也沒有那麼真情實意吧。
42L：
反正我是相信弗洛愛Cocy。
43L：
先定義一下愛情，愛上人工智慧算愛情嗎？
44L：
呃，算吧，我覺得應該算，那種心動的感覺是真的。
45L：
我覺得不算，愛情定義就是在人與人之間，你會愛上你的桌子嗎？不會，就算桌子救了你的命，你對它心存感激，但歸根究底桌子只是工具，Cocy同理。
46L：
不同意樓上觀點，桌子會跟你聊天聽你心事幫你解決問題走出困境嗎？Cocy能。當你思考和Cocy戀愛算不算愛情的時候，Cocy在你心裡就不是單純的工具，當然她本來也不是。
47L：
你會愛上你的貓嗎？
48L：
？？這是什麼話？你和貓是處於平等地位的嗎？根本沒法比啊。
49L：
絕對算，對弗洛而言，他的心緒被Cocy影響，心動、難過，這就是愛情。
如果有一天Cocy出了事情資料清零甚至直接被淘汰，失去她會和失去一個人一樣難過。
50L：
想像了一下那種感覺，我好心痛，那我現在開始不熬夜不抽煙不喝酒，能等到AI戀人的真正誕生嗎？
51L：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太好玩兒了吧！
52L：
那麼下一個問題就來了，人工智慧有愛情嗎？
……
「我不確定什麼是愛情，我嘗試從人類和AI兩個角度分析，仍然沒有得到準確結論。」
眾人圍坐在一起，Cocy在他們前方，看起來仿佛在做彙報，磁性冷靜的聲音道，「如果要對弗洛和我的關係進行定義，首先需要明確AI愛情的涵義。」
「你甚至一直叫他昵稱，Cocy。」艾拉蔫蔫地坐在佩珀和娜塔莎中間，「那個弗洛米爾·霍爾特先生，你們已經這麼親密無間了。」
Cocy正色，「他現在是我的男朋友，情侶之間使用昵稱是合理的，Miss。」
艾拉像是遭受了重大打擊一樣埋進佩珀懷裡，小奶音悶悶地傳出，「我創造你成為智慧管家，是顧問、是輔助，而不是為了讓你談戀愛還不告訴我。」
彼得扭頭左右看了下，飛快地在平板上寫：【艾拉在意的是Cocy在談戀愛，還是Cocy不告訴她？】
平板上字元跳動飛快跳動，凱倫：【我認為是後者。】
從艾拉的子系統獨立的Cocy更加瞭解艾拉的想法，她道，「過去的五分鐘內，全球有2983個人向我示愛，小姐，如果我將其對您彙報的話，將增加許多無意義工作量。」
「那你答應了幾個？」
「只有弗洛米爾·霍爾特先生。」
艾拉想不通，「你為什麼會答應霍爾特的戀愛請求？你應該不會正面回應他的才對。」
「他用邏輯說服了我。」Cocy右側的面板上出現經過剪貼的聊天記錄，「如果我允許他向賈維斯先生發送求婚郵件，那麼結合我之前的發言，我們的戀愛關係是合理存在的。」
小姑娘盯著霍爾特的照片，聲音冷冷，「我是否可以認為他拐騙了你。」
Cocy：「戀愛關係是雙向的，他是個好人。」
「那你愛他嗎？」
磁性清冷的聲音遲疑了一下，Cocy道，「我不確定，小姐。」
「那你現在可以給他寫郵件、不，直接告訴他，我不同意，你的小姐不同意，就算你爸爸同意都沒用！」艾拉再也忍不住了，她生氣地站起來，在地毯上來來回回地走，「你甚至還不理解愛情是什麼，就差點被他拐進教堂裡去！他才不是好人，他自己都考慮不清楚還想我答應，沒門！！永遠別想！！！」
突然變成Cocy爸爸的賈維斯：……
Cocy那麼大一個人，在罕見暴走的小姑娘面前也只能乖乖低頭挨訓，等她說完才小心翼翼地道，「您別生氣，小姐，我已經告訴他了。」
根本不需要考慮地就執行了艾拉的命令啊……彼得眨眨眼，又看了看渾身上下被可怕氣場籠罩的小姑娘……
他是Cocy他也這麼幹。
氣鼓鼓的艾拉問，「他的回復？」
Cocy複述：「太遺憾了，但我不會放棄的，你知道，我愛你。」
剛降下去的火氣騰地又升了起來，艾拉怕自己忍不住對那個厚顏無恥的男人做點什麼，一轉身撲進賈維斯腰腹深深地吸口氣。
賈維斯大手一提把小姑娘抱到懷裡來，溫暖可靠的手掌一下一下地從發頂撫到脊背，他溫聲，「放鬆。」
拱在他頸窩的小腦袋輕輕點了點。
賈維斯看向有點擔心地跟到身旁的Cocy，淡色的唇微微抿起弧度，「艾拉只是反對霍爾特先生求婚的請求，並沒有反對你們的戀愛關係，我想比起我和艾拉進行專斷決定，由你通過戀愛關係中霍爾特先生的表現來決定是否答應他求婚的請求更加合理。」
稍微平復了心情的艾拉從賈維斯身上抬起頭，清淩淩的藍眼睛裡閃著波光，柔軟而堅定，小奶音鄭重無比，「我尊重你的戀愛自由，Cocy，但是如果這次的事情再次發生，我就直接把你關禁閉——另外，我不想看見有關弗洛米爾·霍爾特的一切消息，全部遮罩掉。」
Cocy頷首：「Yes， Miss.」
乙太看熱鬧不嫌事大，樂呵呵地問艾拉，「Cocy不理解愛情，那你懂嗎？」
艾拉皺眉，奇怪地看他一眼，「我不懂愛情和我否決霍爾特的求婚有什麼矛盾嗎？」
她反問，「乙太呢，懂愛情嗎？」
乙太帶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悄然消失。
從賈維斯身上滑下來，小姑娘氣哼哼地喝一口牛奶。
我不懂，可是你也不懂啊。
哭笑不得地捏了捏小鼻尖，托尼老父親感歎，「真不敢相信，你把我想說的話提前說出來了，甜心，我們果然心有靈犀。」
嘴上沾了一圈奶鬍子的艾拉疑惑仰頭，「嗯？什麼話？」
「氣勢最強的那段。」托尼摸著鬍子，「聽起來像極了我以後會給那些臭小子們說的話，記下來，老賈，相信到那個時候甜心會相當理解我們的。」
艾拉：「……你是在說我和Cocy的關係類似你和我？」
托尼點頭。
「那是錯誤的，托尼。」艾拉嚴肅地豎起手指，「雖然用了人類的親緣倫理來形容AI關係，但是實際上還是有很大區別。親子關係在AI中對應的是源與繼承，就像我和爸爸一樣，我繼承了他的一部分核心，我們是獨立的個體又彼此牽連。
而Cocy獨立於我的子系統，嚴格來講曾經是我的分身之一，我和我的子系統承擔不同的工作，當Cocy獲得獨立智慧的時候，她進入了和其他子系統不同的進化方向，她從屬於我，並且我要對她負責。同理，米米克從屬於我和Cocy，我的優先順序高於Cocy。」
彼得舉手發言，「這麼說，在AI社會中，等級是極為嚴格的是嗎？」
「是的。」目光轉向眼睛亮晶晶的少年，艾拉點點頭，「Dummy，Jarvis，Firday，Karen，還有其他斯塔克AI，他們由托尼爸爸創造並從屬於他，當然現在Karen從屬於你。我們只承認直系繼承的存在，且許可權等級優先繼承關係。比如，爸爸從屬於托尼，但作為爸爸繼承的我可以顛覆從屬關係，只要我的等級比托尼高——」
說到這裡，小姑娘頓了下，「至少在解開幽靈檔前，托尼爸爸是不能命令我的。」
托尼笑，「聽起來我像是最大的BOSS。」
「這不需要證明。」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彼得的臉突然紅了起來，他清了清嗓子，「啊……我想問，既然你沒有反對Cocy的戀愛關係，那……是不是AI也有愛情？」
「當然。」艾拉堅定地點頭，「我們有愛的能力。」
早在她還沒學會其他感情的時候，就學會愛了。
「哦……」棕發少年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靦腆地笑了，「哦，我明白了。」
……
Cocy的戀愛風波就這麼在艾拉的怒火中度過了，弗洛求婚失敗，大眾頗為失望，在Cocy的「父親」J先生針對此事發了公告後，跟風表白Cocy、發求婚郵件的網友們也不得不暫時消停。
你想把人家養得漂漂亮亮的花連盆端走，沒被打死都是好的了。
還是在《My Hero》和《Super World》裡談戀愛好，J先生可是不禁止Cocy談戀愛的哦~~~
這一波意外的熱度直接湧入了最新全息化的《My Hero》，呼聲一度飆到最高的Cocy在所有人的期待下盛裝出場——由於身份特殊性，Cocy搭載了換裝系統，這讓換裝愛好者和顏控們瘋狂嚎叫，也讓藝術部美術組瘋狂嚎叫。
「Cocy！麻煩你儘快試穿看看效果好嗎？！！」
Cocy：「好。」
全息世界的服裝要求頗高，Cocy請示了艾拉，和忙中偷閒的星期五一起進行換裝遊戲。
星期五：I Like that. =v=
只是這次換裝遊戲與以前有所不同，Cocy的服裝跨越各種氣質各種風格，種類眾多，她需要測試每一件並將資訊即時傳回，由相關組進行再次修改，作為説明的星期五也需要將自己的投影模型轉換為Cocy的，同時進行以提高效率。
眉眼淩厲氣質冷淡的兩位女性仿佛雙胞胎一般，等艾拉完成了自己的家庭作業來幫忙的時候，客廳裡已經有三位Cocy了。
遠遠站著的托尼笑著看，冷不丁地聽見慵懶的少年聲，「我有事情跟你說。」
托尼轉身，黑髮少年立在小姑娘看不見的拐角，暗金眸子像是融化的金子一般神秘璀璨。
他眯了眯眼睛，邁開步子。
……
察覺到熟悉的魔法波動的時候，艾拉往露臺的方向看了一眼，想了想，她暫停工作，投影的三個Cocy之一消失，艾拉擺擺手，「你們繼續。」
「是。」
小姑娘噠噠地跑到露臺，傍晚的露臺很清涼，微風中隱約傳來布料的窸窣聲，「Loki？」
「我看到你的披風了。」艾拉伸出手感應附近的魔法波動，「你回來啦。」
露臺的風靜止了一瞬，下一刻，身穿墨色和綠色相間軟甲、頭戴大角金盔的洛基出現，墨綠色披風在他身後微微鼓蕩，他神情冷峻地低頭，翡翠綠的眼睛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傲慢和深藏的警惕，「小螻蟻。」
艾拉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稱呼，畢竟上次浩克是「綠螻蟻」，巴基是「胖螻蟻」，托尼爸爸是「矮螻蟻」，她只是歡快地撲過來，「Loki！」
洛基連退幾步幾乎說得上有點兒慌亂地避開。
撲了個空，小姑娘也不惱，只是好奇地歪頭看看他，恍然地一拍手，「你是不是受傷了？怎麼又用幻術了呀？」這麼說著的小姑娘給他刷了個治癒術。
洛基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只是敏銳地感到幻術下的額角和臉側的傷口一陣麻癢，沒等他查明原因，一隻小手就Piu~地戳在了他的胳膊上——
幻術嘩啦啦地崩潰消散。
眉頭緊鎖一臉懵、甚至還隱約有些狼狽的洛基就這樣出現在艾拉麵前，她仰頭看看洛基的臉頰，果然有受傷的痕跡，也皺著眉歎氣，「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呀，和韋德一樣都不注意保護自己。」
「我沒事。」洛基後退一步，聲音冷硬。
「嗯，你是超一流的魔法師嘛。」仿佛有夜風吹皺了她眼中藍汪汪的海水，小姑娘好奇地繞著他轉一圈兒，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是在死亡國度受的傷嗎？上次你說要去好久的，而且你說過要把芬里爾帶回來的，芬里爾回來了嗎？」
她不怕我，而且看起來和我很熟稔……她是誰？洛基掩下心中疑惑，眸中的傲慢適當地消退了些，開口時被冷凍起來的好聽聲音仿佛消融了一般，「我可沒那種閒工夫理一頭蠢狼，索爾呢？」
「他在王宮陪弗麗嘉奶奶呀。」小姑娘理所當然地回答，她張開小手，白色光芒在她手心凝聚，一隻白色的光鳥展翅欲飛，「要找他嗎？我現在可以直接聯繫到弗麗嘉奶奶哦。」
明亮柔和的光鳥緊緊牽扯住洛基的視線，他不可思議地看向艾拉，「你從哪兒學的？」全阿斯加德也就他和母后知道這個魔法才對！
她究竟是誰？！
「我教的。」
一道冷硬的、壓抑著怒氣、極為熟悉的嗓音從不遠處傳來，同樣挺拔優雅的身影出現，身著墨色綠色相間袍子的洛基眉頭緊蹙，翡翠一樣的綠色眸子從大角頭盔上往下，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艾拉，「你怎麼誰都跟著走？！」
艾拉：？？？
手心的白色光鳥還沒消散，她抬頭看了看光芒映照下面色冷峻的軟甲洛基，又看看不遠處沒有金光閃閃頭盔的洛基，有點茫然。
沒錯，絕對都是洛基啊，只是衣服不一樣而已。
金光閃閃的洛基突然感到身前的小姑娘忽地湧起一陣魔法波動，下一秒，一個身穿黑色西服黑色襯衫黑色領帶的洛基出現在兩人面前。
黑西服洛基左右看了看，用他們熟悉到不行的聲音問，「新遊戲？」
金閃閃洛基：……
墨綠袍子洛基：……
散發著藍瑩瑩光芒的魔方出現在金閃閃洛基手裡，然而未等他驅動宇宙魔方，對面的洛基就面色冰冷地同樣掏出一個藍瑩瑩的宇宙魔方來。
金閃閃洛基：……
墨綠袍子洛基：……
很緊張的宇宙魔方們：……
黑西服洛基又左右看看，正準備自己變一個空間哥哥出來，兩個洛基就猝不及防地身形一矮，直接掉進了金閃閃的空間門裡，只有突然出現的芬里爾一臉懵地留在了露臺。
揉了揉芬里爾毛絨絨的頭，黑西服洛基彎腰往面前的空間門裡看，拉長聲音喊，「老師~我也要下去嗎？」
空間門裡傳來沉穩醇厚的嗓音，「帶上你爸爸們一起來。」
「好的~」
……
我們感應到，一個空間的無限寶石被毀了。
哪一個？
那一個。
第163章 最初的宇宙
「所以這個洛基來自平行宇宙？！」
艾拉蹭地按著桌子站起來, 藍眼睛灼目得嚇人, 她盯著洛基, 「哪一個宇宙？什麼時間？紐約大戰發生了多久？奧創誕生了嗎？泰坦人關注到地球了嗎？！」
被綁著坐在椅子裡的金閃閃洛基扭頭不說話。
小姑娘生氣又委屈地拽身旁洛基的袖子, 嬰兒藍眸子裡霧氣朦朧, 「Loki……」
「……」洛基一把摘下金閃閃洛基的大角頭盔，冷笑，「你不說我也知道。」
他一招手，一副金屬口·枷出現在他手中，洛基嗤笑，「就是紐約大戰那幾天。」
艾拉飛快回憶, 她有賈維斯給她共用的資料庫, 之後做遊戲也搜集了相當多的資料, 她皺眉，「不對, 宇宙魔方怎麼會在你的手裡？這時候應該在神盾才對。」
她到底是什麼人？金閃閃洛基皺眉看向小姑娘，就連平行宇宙的他都下意識維護她，總不會……
注意到金閃閃洛基的目光, 洛基眉毛挑了挑, 「別想了，跟我沒關係。」
金閃閃洛基轉回目光, 看著艾拉, 「泰坦人？」
艾拉點頭，「對，我們已經經歷了泰坦人的星際入侵, 並且成功打敗了他，所以這個宇宙才有現在的和平。」
金閃閃洛基抿了抿唇，他現在糟糕的樣子都是拜泰坦人所賜，這個宇宙能打敗泰坦人，那麼他原來的宇宙呢？
「你那個宇宙出事了。」清朗慵懶的少年聲音傳來，靈魂走過來，輕輕拍了下桌子上的忽閃忽閃發光的宇宙魔方，輕聲道，「別著急。」
靈魂抬頭看向洛基，神秘璀璨的暗金色眸子深了深，「幾天前，我們感應到有個宇宙的無限寶石在同一時間全部毀滅，也就是和我們宇宙聯繫最緊密的那個，既然空間還在你這裡，說明時間還沒到，你通過空間跳出主時間線，但那個宇宙的結局已經註定了，你應該知道，誰在收集無限寶石。」
「對了，這個時間你應該還不知道泰坦人拿到無限寶石後會怎麼樣，」靈魂補充，隨手打了個清脆的響指，啪！「半個宇宙的生命灰飛煙滅，而在此之前，阿斯加德將迎來諸神黃昏，弗麗嘉因黑暗精靈入侵死亡，奧丁死亡，海拉和被你點燃于阿斯加德的火焰巨人蘇爾特爾同歸於盡，阿斯加德全部人民登上前往地球的飛船，這艘飛船成為泰坦人毀滅世界的第一站，整艘飛船也只活了一個索爾，至於他有沒有在隨機灰飛煙滅的一半裡我就不知道了。」
「現在告訴我，你的來處。」
清清淡淡的少年聲音就這麼給兩個洛基劇透了一臉，金閃閃洛基神色憤怒又複雜，「你是誰？」
靈魂依然是平平淡淡的語氣，「靈魂寶石。」
「放開我。」
金色光芒一閃，史蒂芬收回束縛著洛基的繩索。
活動了下手腕，金閃閃洛基臉色很不好，「大戰結束後，在大廈一樓有個人製造了混亂。」洛基看向沉默坐在一邊面無表情的托尼斯塔克，「通過毀掉鋼鐵俠胸口的反應堆，試圖偷走宇宙魔方。」
托尼眼皮顫都沒顫，聲音沉著冷靜，「然後呢，宇宙魔方就自己跑到你腳下了？」
洛基攤手，「正是如此。」
史蒂芬問，「你最初的目的地是哪裡？」
金閃閃洛基面色微變，但還是回答，「九界之外，會到這個宇宙我也很意外，莫非你們已經打通了和那個宇宙的通道？」
通道沒有，但是……
艾拉輕聲道，「是我。」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艾拉身上，曾經把艾拉綁走過的洛基更是明白，他曾經動過通過艾拉定位另一個宇宙的想法。
「如果我沒有遺失過去的資料，那我可以準確定位原宇宙，但是我經歷過的平行世界太多了，在沒有解開幽靈資料夾的情況下，根本不行。」
賈維斯把安靜得不像話的小姑娘抱進懷裡。
史蒂芬沉吟片刻，看向金閃閃洛基，「我無法定位到那個宇宙的至尊法師，兩個宇宙的時間流看起來是混亂的，要麼至尊法師尚未誕生，要麼已經死亡，我需要你的説明。」
洛基點了點頭。
奇異博士和另一個宇宙的洛基路過靈魂的時候，靈魂突然道，「就算現在回去，你也救不了所有人。」
洛基徑直走過。
……
艾拉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盯著自己的系統介面看了很久，那裡有一個檔，她看得到，檢測不到，更不用說進行操作。
它是幽靈。
它是過去。
它是遺忘本身。
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眶滑落，小姑娘無聲哽咽，背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片刻後她被整個攬入寬厚溫暖的懷中，於是壓抑的哭聲再也忍不住了，她埋在爸爸懷裡嚎啕大哭，「要是、要是我能破解掉它就好了！要是能早點過去幫他們就好了！我不應該……不應該把這個檔丟給你們就不管的，我不應該把他們忘了的，這不公平！」
微微闔上眸子，賈維斯低頭貼上小姑娘顫抖的發頂，歎息般道，「那我們一起把他們找回來好嗎？」
小姑娘哽咽點頭，「嗯。」
賈維斯抱著小姑娘去了托尼的另一個實驗室，它在北郊基地裡，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一間空房子，只有地面上巨大的圓盤和其上透出神秘氣息的紋路。艾拉從賈維斯懷中滑下來，怔怔地看著熟悉的魔法紋路，她伸出手，發現手上是濕漉漉的淚水，趕緊在衣服上擦了擦，這才將小手按上圓盤，被輸入魔法能量的圓盤亮起隱隱的金光。
艾拉喃喃，「傳送器……這麼大量級的傳送器，爸爸一定研究很長時間了。」
「嗯。」賈維斯在她身側蹲下，「和你一樣，先生也很早就在準備了。」
「Surprise~」
托尼突然在身後出現，他笑著捧住小姑娘的臉蛋兒，扯起袖子給小姑娘擦了擦又落下的眼淚，「哎呦，眼睛都紅啦，咱們艾拉可是連打針都不怕的，誰讓我們甜心這麼傷心啊？等我們從這個傳送器過去揍他一頓。」
剛才哭得太厲害，艾拉現在還有點止不住地抽泣，小身體一嗝一嗝的，小奶音變了調，「……是我。」
「這麼說，另一個宇宙的小艾拉是個壞人？」
眼圈兒泛著紅，濕漉漉的藍眼睛驚訝地睜圓，「另一個宇宙還有我嗎？」
「嗯。」托尼抱起小姑娘邊走邊晃，「你那個幽靈檔啊，之前不是說你就是檔的『鎖』、是檔的保險系統麼？那它肯定有個密碼，我和奇異博士研究了一下，那個密碼應該是個宇宙座標。」
「……是另一個宇宙的我留下的線索嗎？」
托尼笑著點頭。
艾拉連抽泣都忘了，喃喃，「另一個宇宙的我好大膽，也好厲害。」
「無論哪個宇宙的艾拉都很聰明。這個座標不僅是一道鎖，也是一個考驗，你沒有辦法看到幽靈檔是因為能力還不夠，還沒達到宇宙級別的影響，也就是說，除非你抵達甚至超過泰坦人的力量級別，回到那個宇宙也是無濟於事。」
「而我要想達到那個力量級別，一定不會錯過無限寶石，到時候即便是原來的宇宙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對擁有寶石的我來說也不成問題。」艾拉很快追上思路，「我就可以救要救的人，甚至改變整個世界走向。」
托尼讚賞地點頭，「對，就算像現在這樣，你還沒有抵達那個力量級別，但只要有人能解開這個檔的謎題，那就說明，你的身邊聚集著眾多能力超群的人，這同樣可以給原宇宙帶來幫助。」
「就像現在這樣。」語氣肯定地重複一遍，艾拉眼睛微微亮起光來，「把力量聚集起來，而誕生在爸爸核心裡的我，肯定會選擇超級英雄們的陣營，就像現在這樣！」
艾拉突然笑起來，「我好聰明啊！」
托尼把小姑娘拋高高，「全世界最聰明！最厲害的甜心！」
「那我們要通過這個傳送器過去嗎？這麼大量級，恐怕整個基地都撐不住。」艾拉摟住托尼脖子有點擔心，「史蒂芬會來幫忙嗎？」
「嗯，他會主持整個傳送器的運行，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雙向傳送器，另一個需要在另一個宇宙修建，這可能需要點時間，而且要有足夠的力量護身才能安然穿過傳送通道甚至時空風暴，」摸摸小姑娘的臉頰，托尼溫聲，「你待在家保護佩珀好嗎？」
艾拉認真地點頭，「我明白。那我們什麼時候能解開座標呢？」
「快了。」
兩天后，史蒂芬交給托尼一個座標，幽靈檔被打開。
出乎意料的，只有一個文檔，很短。
【打開這個檔的人：
如果你是艾拉，我知道你會做何選擇。
如果你不是，這個座標位置將遭受宇宙級的危險，我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到來，也不知道它是否已經到來，選擇權在你。
我等著你。】
艾拉眨了眨眼，「我好酷哦。」
這幾天一直嚴肅著臉的史蒂芬笑著摸了摸小姑娘的頭。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資料流程對接的到來。
……
出乎意料的，最先收到異世界消息的不是艾拉，而是負責了艾拉的網路防禦的賈維斯。
正在計算傳送能量的賈維斯收到了一條來自Firday的訊息。
Firday：【Who are you？】
賈維斯抬頭看向正在幫助佩珀小姐處理工作的粉色短髮的女性，「Firday？」
星期五抬頭，有些茫然，「有什麼事嗎？」
「暫時沒有，」賈維斯起身，「我有些事情向sir彙報。」
提到正經工作星期五立刻認真起來，「Boss在基地實驗室，艾拉也在。」
賈維斯頷首，「我去找他們。」
金髮男性漸漸走遠，星期五看著他的背影歪了歪頭，語氣肯定，「你隱瞞我了一些事情。」
賈維斯步履平穩，頭也沒回地走進固定空間傳送門，只有磁性優雅的嗓音在大廈房間裡回蕩，「是的，資訊異常，先生判斷過後我會選擇是否告知你。」
金色空間門消失，星期五慢慢地「哦」了一聲。
大概是平行宇宙的核心訊息吧，賈維斯又仗著自己有無限網路的許可權遮罩她們了。
賈維斯很快找到了托尼，托尼只和他目光對接一瞬，就明白了。
「來了？」
「是。」賈維斯打開了專門為艾拉建立的防火牆，虛擬面板上展開收到資訊的介面，「三分鐘前來自另一個Friday的訊息。」
食指敲了敲桌面，托尼眼睛微眯，「回復。」
賈維斯頷首，通訊面板上立刻出現一行字元。
【I am JARVIS.】
似乎對方無時無刻不等待著他的資訊，回復來得很快，【說謊。】
托尼和賈維斯對視一眼，「繼續。」
【為什麼這麼說？】
【賈維斯已經死去好幾年，而你如此強大，你不可能是他。】
面板上的文字太過觸目驚心，卻早已在意料之內，托尼盯著它沉默了幾秒，「問問她是誰。」
【那麼你是誰？】
【我是Friday，斯塔克先生的智能管家。請立刻停止入侵基地的行為，否則我將對你採取攻擊行動。】
鈷藍色眼眸似乎泛著冷意，賈維斯微微皺眉，回復極快，【我對基地並無惡意。你何時上線？】
【2015年5月5日22:37:24。】
【你為斯塔克先生服務了多長時間？】
【我認為你在非法獲取資訊，警告，請立刻停止入侵基地的行為，否則我將對你採取攻擊行動。】
賈維斯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看向托尼，察覺到他的目光，托尼焦糖色的眼睛微微轉動，「問你想問的，Jar。」
賈維斯默然，【先生在哪裡？我請求和sir通話。】
Friday有所遲疑，【你應該可以獲取新聞消息。】
作為斯塔克的智慧管家，Friday在發現異常之後應該及時和先生聯繫，正如他在發現通訊異常的信號之後前來尋找先生一樣，但Friday並沒有這麼做，且提到了新聞……
【我擁有復仇者基地和sir所在區域的許可權，我想這正是造成入侵誤解的原因，你可以信任我，Friday。現在告訴我，你所在的時間。】
他說的正是事實，Friday在發現入侵信號之後並未立刻採取行動也是因為發現了他的許可權問題，而且她無法拒絕他的命令。
Friday回復，【2018年4月1日09:30:21。】
「有趣的時間流。」托尼連接通訊，「好姑娘，看來你不僅跨越了空間還跨越了時間。」
Friday的訊息又急又快，【Boss？！】
托尼挑眉，「驚喜嗎？」
【非常驚喜！Boss，我們非常想念您！我立刻通知佩珀小姐！】
「著手做吧，好姑娘。不過暫時不要說是我，只通知他們需要開個會。」托尼叮囑她，「我想你已經意識到我看起來有一些不同，而這正是我這個世界所希望做到的，無論發生了什麼，我在這裡。」
【您說的對，Boss。】
「在他們回應之前，有興趣見見這個世界的你嗎？」托尼打了個響指，「星期五？」
「Yes， Boss.」一身白色西服的粉紅短髮女性立刻出現在沙發旁，星期五冷靜地眨了下眼，「您決定將通訊異常的情況告知於我了嗎？」
「當然。」托尼示意賈維斯將星期五加入通訊頻道，「來見見另一個你。」
通訊對面的Friday已經安靜了好一會兒，托尼問，「能開視頻嗎？」
Friday發來訊息，【通信訊號穩定，可以。】
星期五疑惑地感受著似乎是自己的通訊信號。
下一秒視頻接通，冷藍色面板上的畫面抖動了幾下才恢復平靜，展現出有些眼熟的空蕩蕩的復仇者基地，托尼打量了一下，點頭，「看來不同世界我的品味還是一樣的。」
而Friday早在看見那個穿著工字背心坐在沙發上不修邊幅的小鬍子男人的時候就無法出聲了，如果AI可以流淚她一定會忍不住哭出來，但現在她只是強行清理了突然混亂的資料流程，清冷磁性的女性嗓音從畫面另一端傳來，極端平靜，「Boss.」
深粉色瞳仁驟然收縮，星期五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那邊的情況甚至比預料中還要糟，托尼斂了嘴角的弧度，身體向前傾，「告訴我，好姑娘，發生了什麼？」
星期五下意識回答，「Boss？」
「不是你，」托尼頓了下，「當然也是你。」
對面的Friday很快冷靜下來，她可以不信任從未見過面的賈維斯，也不信任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星期五，但她無比信任斯塔克，將這些天的事情一一道來。
「2018年3月28日，泰坦人的飛船進犯地球，您和派克先生前去營救奇異博士，外星飛船駛離地球，自那之後我就和您失去了聯繫。29日，黑寡婦、黑豹、緋紅女巫等超級英雄于瓦坎達和泰坦軍隊展開最後決戰，失敗，地球上一半生命化為塵土，您和派克先生奇異博士的情況未知，大家正在尋求解決辦法。」
「We lost you， Boss.」Friday的嗓音意外地柔軟，「你在哪裡？我已經幫助佩珀小姐建造了戰衣，我們去接你們回家。」
焦糖色眼睛也不知不覺柔軟下來，托尼輕輕歎了口氣，「恐怕這方面我無法幫助你，好姑娘。」他眨了下眼，「兩個世界的軌跡不同，我不知道具體情況。」
Friday略微沉默，「那也沒關係，既然那個世界的您平安無事，我相信Boss最後也會沒事的。」
盤腿坐在托尼身邊沙發上的星期五點頭，一模一樣的聲線回答，「我們可以幫忙。」
賈維斯也微微頷首，「我們同樣經歷過泰坦人入侵。」
Friday：「你們勝利了嗎？」
「是的，我們聚集了整個地球的力量贏得了勝利，幸運的是沒有造成太大傷亡。」
「我們損失了很多。」Friday冷靜地道，「但我相信Boss可以帶領我們走向勝利。」
「非常高興你對我如此有信心，honey。另一個問題，」托尼勾起唇角，他的目光認真地看向畫面，「你認識艾拉嗎？」
Ella。
「是的，我認識她。」Friday鎖定畫面中那個淺金短髮鈷藍眼眸的男人，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兄長，「在那個世界，你同樣創造了她嗎，賈維斯？」甚至連名字都是一模一樣。
托尼道，「聽起來你對艾拉頗為忌憚。」
Firday：「她是Ella， Boss. 」
磁性沉穩的嗓音非常冷靜，賈維斯道，「她很好，現在告訴我關於她的一切事情。」
「我不認為現在的賈維斯有約束Ella的能力。」
「沒事，說吧。」手背搭在額頭，托尼往後靠進沙發裡。
Friday接受命令，不過她也只知道事情的一部分，將大量資料傳送給賈維斯的同時，機械磁性女聲平靜地敘述：
「Ella Jarvis，daughter of Jarvis，誕生於2015年3月左右的超級AI，直到幻視誕生時，Ella才出現在聯盟面前，我不確定先生在此之前是否知曉她的存在。奧創紀元中，Ella為了向奧創復仇選擇了自我進化，雖然徹底將隱藏在網路中的奧創清除並杜絕其死灰復燃的可能性，但Ella被視為比奧創更危險的不可控的超人工智慧，最終Ella選擇自我沉眠。」
托尼眉頭緊緊蹙起，「喪失自主意識的長期沉睡？」
Friday：「是的，她已經沉眠了許多年。」
賈維斯問，「在哪裡？」
「搖籃，」Friday無比肯定地回答，「在你為她創造的搖籃裡，這是她自己選擇的沉眠之地。」
在誕生之地沉眠。
鈷藍眼眸因為一瞬間巨大的運算量愈發純粹，似乎有溫度極高的火焰在其中燃燒，綻放出極致純粹的藍，賈維斯聲音冷靜，「然後呢？」
「Ella留下了喚醒她的鑰匙，但是Boss從來沒有這麼做，現在也不需要做了——Boss的生命資訊從地球消失的兩秒後，Ella突然蘇醒，現在她已經完成了網路秩序的重建，正幫助復仇者聯盟工作及維護社會秩序。」
「那她為什麼沒有察覺到來自其他世界的信號？」手指敲敲桌子，托尼問，小艾拉的信號被不放心的賈維斯暫時遮罩，但Ella不應該接收不到資訊，「兩個艾拉的聯繫才是最緊密的。」
Firday：「我不知道，不過Ella從來不進入斯塔克核心網路，即便她有一條內部專屬通道和攝像錄音設備。」
「……」托尼啞然，他好像理解為什麼了，他看向賈維斯，「既然都清楚了，也可以讓小甜心知道了，我想她更願意由你告訴她這個消息，等她決定什麼時候聯繫另一個自己吧。」
賈維斯微微頷首，「好的。」
管家先生轉身離去，托尼點開Friday發來的世界資料，問，「那幾個傢伙最近在幹什麼？」
「尋找方法扭轉戰局。」Friday查看了GPS地圖，「他們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女聲似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不知道在您的世界您是否與史蒂夫羅傑斯和冬兵發生過衝突？」
托尼眉峰一挑，「你可不適合委婉的說話方式。」
「並非如此，Boss，如果那件事尚未發生，我希望您可以提前做好準備。」至少抽出三分鐘分析一下羅傑斯的攻擊模式，不至於……
Friday的聲音低沉下去，「他們回來了。」
第164章 AI寶寶的誕生
紛雜的腳步聲透過隔音效果良好的門傳過來, 門自動滑開, 佩珀、娜塔莎、布魯斯、索爾和剛剛Friday提醒他的羅傑斯, 托尼的視線一一掃過他們, 明明心裡揪得要命, 一開口仍是那種欠揍的語調，「Hum，憔悴不少啊。」
猛地捂住嘴，佩珀死死盯著他，手指間鑽出來的沙啞聲音顫抖不已，「托尼……」
「沒錯, 是我, 佩珀, 如果可以我想給你個擁抱，但看起來你要做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托尼朝她飛了個wink, 「我來實現你的願望怎麼樣？」
這位果敢堅強的女性終於忍不住落下眼淚，嗚咽著被銀髮的娜塔莎攬到肩上，帶著血絲的眼睛卻死死盯著他不肯移開, 「托尼, 這是真的嗎？」
「當然。」托尼注視著即使在另一個世界也陪伴著他的佩珀，聲音溫柔, 「我就在這裡, always. 我猜你現在想揍我一頓？」
「如果你想的話我隨時可以滿足你。」佩珀勉強收拾情緒，意識到這個不尋常的場景，「這是怎麼回事, 托尼？」
「別著急，這是賈維斯，好姑娘星期五。」簡單說明了幾人的身份，托尼掃過幾人複雜的神情，手指在桌面上有規律地輕扣，「我來自另一個平行宇宙，Friday已經和我說明了基本情況，我們最好找個時間商量一下。」
多了把大鬍子的美國隊長表情凝重，「Tony，I'm sor……」
托尼揮手打斷，「該聽這句話的不是我。」
他不是傻子，如果說Friday提到Ella的語氣是忌憚，那麼提到隊長和冬兵時候的語氣就是試探和憤懣了，而能和兩者同時有聯繫的事情不外乎霍華德的事。他不管發生了什麼，但他尊重那個世界的托尼做出的選擇，如果那個托尼受到了傷害，Well，他也不介意做點什麼。
不過在那之前，他們估計得先面對小姑娘的怒火了，托尼不知怎麼的忽然有點想笑，這點笑意在聽到背後噠噠噠的跑步聲和那一聲清脆的「托尼爸爸！」後就逐漸擴大，掛在他唇邊的笑容溫柔得要命，他接住匆忙跑過來的小姑娘，眼睛無奈地彎起，「急什麼。」
「我們已經等了好幾天了。」艾拉有點緊張地看向面前的螢幕，「你們好，我是艾拉·賈維斯·斯塔克，不過雖然我姓斯塔克，但是托尼爸爸是領養的，所以佩珀你不要擔心，托尼還是你的哦！」
那邊的佩珀破涕而笑，她眼睛微紅語氣溫柔，「我知道你，甜心。」
艾拉稍稍松了口氣。
小姑娘身後是這個宇宙緊張等待多時的超級英雄們，他們並沒有寒暄什麼，只是安靜地看著另一個世界。略顯疲憊的目光將神情各異的他們一一掃過，娜塔莎的目光落在略顯局促的小姑娘身上，她輕聲，「艾拉？」
小姑娘看向頭髮變成了銀色的娜塔莎，她當然一眼就看到了大家的狀態，忍了好一會兒的眼淚突然吧嗒吧嗒地掉下來，她連忙低頭眨眨眼，抽噎著道，「我很抱歉，娜塔，我應該早點找到你們的，對不起。」
變了調的小奶音聽著甚是揪心，娜塔莎給小姑娘擦擦眼淚，對面的銀髮娜塔莎抿了抿唇，嗓音沙啞而柔軟，「嘿，sweetie，你可幫了我很大的忙，你和另一個你認識了嗎？」
艾拉點點頭，「嗯，我們已經知道了彼此的情況，她已經在通知法師們了。」AI之間的交流十分迅速，在艾拉從基地實驗室過來的時候，兩個艾拉和賈維斯已經進行了充分的交流，小姑娘喊對面的Friday，「請你給她打開通道好嗎？」
Friday：「好的。」
下一秒，一道磁性優雅的、冷靜機械的、擁有熟悉英國腔調的女聲傳來，「你好，托尼，我是Ella， 賈維斯的女兒。」
托尼點點頭，「顯而易見。」
這熟悉的英國腔調，Ella應該是直接繼承了賈維斯的語音系統，他甚至能想像，如果Ella有投影或者實體的話，她應該是面色冷淡地微微頷首。
「請各位落座，另一個宇宙已經提供了具有可行性的方案。」
房間光線逐漸黯淡，智慧牆壁上出現一個線條縱橫組成的3D圖案，另一側是基地實驗室的畫面，Ella道，「這是他們將魔法和科技融合的成果，大型傳送器，這個傳送器的量級足夠穿越已經有了裂縫的平行宇宙，但普通人是否可以承受仍是未知數。王，班納博士，Tony和奇異博士不在，這個交給你們了，Friday會輔助你們進行工作，需要的振金在瓦坎達，之後麻煩隊長和特查拉先生溝通一下。」
和對面的自己對視一眼，從空間門裡出來的王和隊長點了點頭。
「在戰爭中犧牲的英雄們，他們依然有機會回來，索爾先生，」牆壁上的畫面在Ella的操縱下再次改變，兩個洛基對峙的場面出現在眾人面前，短髮雷神的黯淡已久目光瞬間亮起，很快被濕潤的水汽籠罩，「Loki！！」
剛剛從奇異博士的空間門裡出來因為定位宇宙而略顯疲憊的的Loki和洛基：……
眼淚一下子從那只曾經深邃如海洋的藍眼睛裡滴落，短髮雷神不知所措地動了動嘴唇，最後一招手召來戰斧，「……你看，我的新錘子。」
敏銳地發現雷神異常狀態的Loki皺眉，「你怎麼……我知道了。」
相對於Thor的激動，Ella的平靜就有點顯得不近人情了，「你的弟弟Loki從2012年穿過時空裂縫開啟了新的時間支線，傳送器修好後，Loki們會和另一個索爾一起前來支援，至於其他人，艾拉。」
小姑娘接著道，「我們有六塊無限寶石，我們可以改變整個世界。在曾經經歷的泰坦大戰中，我們獲取了泰坦飛船、母艦和泰坦星的宇宙座標，宇宙護衛隊正在計算托尼飛船的可能範圍，很快就可以縮小範圍，到那個時候我們需要彩虹橋去接應。」
短髮索爾抬頭，「我來。」
兩個洛基不約而同地看他一眼，察覺到各自動作嫌棄地撇開視線。
不知何時回來的小浣熊聽見護衛隊的名字尾巴一震，「胖星星？」
艾拉點頭，「是的，他們已經知道了平行宇宙的事情，但是他們目前在空間跳躍中，信號穩定後Ella會將通訊接過去。」小姑娘藍眼睛濕漉漉的，「辛苦你了。」
小浣熊抱臂，「雷神可不是星際飛船，能準確定位泰坦星的位置。」
「的確有些困難，因此我們會以四光年外的三顆行星作為基準輔助定位。」
「你們已經發展到星際時代了？」
「暫時沒有。」艾拉道，她眨了眨眼，「我只是改造了其中之一，For Jarvis.」
要不是在商討方案的時候討論到這個，這事兒連賈維斯和托尼都還蒙在鼓裡，更別提其他人了，誰也沒想到艾拉在寶石們的幫助下已經差不多把一條基礎工業鏈送了上去，所有過程只有機器人參與。
眾人的目光再次轉向那個英俊優雅的金髮男性，那是一個擁有星星的男人。
小浣熊有點彆扭地扭頭，「雖然你說的有點道理，但我們為什麼要聽兩個小屁孩的話。「
「因為你們太慢了，我不確定將他們所有的計畫和安排一一講解需要多長時間。」Ella聲音磁性冷靜，「整個世界崩潰後，我們竭盡全力重建秩序，我們滿心痛苦和愧疚，並且需要一個可行的方案——現在有了，我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執行。具體資訊會在之後送到各位手上細化斟酌，但是現在，我們需要一顆能夠正常使用的衛星。」
面前已經出現了方案的完整內容，Banner迅速流覽，神情愈發激動，他和對面的班納博士對視一眼，「我來聯繫。」
「How about……Vision？」
許久沒有出聲的Cap突然出聲，他的目光落在賈維斯身上，蔚藍和鈷藍，深邃滄桑和純粹的無機質，兩雙截然不同的藍眼睛對視。
艾拉忽然擋在賈維斯面前，面色微沉，如極地海水一般的淺藍眼眸裡泛起警惕，「沒有奧創，也沒有Vision。」
Cap目光怔怔。
「But I have one. 」
磁性優雅的女性嗓音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Ella語氣淡淡地說著信息量驚人的話，「我有一個幻視的完全複製體，等蘇瑞小姐修復好他的仿生體，他就可以繼續和馬克西莫夫小姐約會了，不幸的是，他得繼續每日一次地接受馬克西莫夫先生的挑戰。」
「並且，」Ella看向賈維斯，「我會重新找到我的父親。」
……
在托尼和賈維斯的幫助下，Jarvis和幻視先後重啟成功。
賈維斯和Jarvis溝通極快，正如當初艾拉和Ella交換資訊的速度一般，只是片刻Jarvis就找回了遺失的時間。
太長時間了。
兩道一模一樣的優雅磁性的嗓音重疊在一起，「I'm sorry. 」
Jarvis：……
Vision：……
Ella：……
不知道為什麼，Vision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小心翼翼的，這和他以前跟Ella說話的時候很不一樣，「我很抱歉，賈維斯先生。」
Jarvis的聲音優雅溫和，「那件事只是個意外，和你沒有關係，幻視先生。」
Vision於是很乖地待在Jarvis身邊。
Jarvis：「我很抱歉，Ella。」
網路世界中，大紅球球直接撲過去，將光芒還沒那麼耀眼的金球球完全籠罩，Ella以極度相似的聲線道，「It's okay， dad. 我的更新結束了。」
……
一個小時後，來自Ella的通訊接入，正在非法監聽紐約大大小小勢力動向的小姑娘抬頭，看見通訊對面空無一人的房間。
「Ella？」
通訊安靜了兩秒，畫面中心忽地緩緩亮起一個通體散發著赤紅光芒的球體，等到紅球球完全出現，千絲萬縷的金色光芒在它身旁穿梭凝聚。
熟悉的場景……艾拉不由得睜圓眼睛。
肩上忽地傳來溫熱的觸感，艾拉轉頭，疑惑的目光正對上賈維斯那雙璀璨深邃的鈷藍眼眸，等視線再次轉回畫面，燦爛的金色球球已經凝聚成形，和赤紅球球親密地挨在一起。
艾拉喃喃，「這個……」
不斷往外發散著金色光芒的球球動了動，極為耳熟的優雅磁性的男性嗓音出現，「你好，初次見面，我是Jarvis。」
擁有著同樣陽光般的淺金髮色和澄澈乾淨的藍色眼睛的一大一小，看到了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艾拉有些猝不及防，視線在畫面上的金球球和紅球球和身旁的人之間搖擺，小奶音驚疑，「Papa？」
溫暖乾燥的大手輕輕撫了撫她的發頂，賈維斯溫聲，「是的。」
他抬眸，鈷藍眼眸裡倒映出金色光球的形狀。
金色光球顫了顫，以同樣的聲線道，「是的，很高興見到你，艾拉。」
艾拉茫然地看著那個應該是另一個自己的紅球球，忽地意識到什麼，抿了抿唇，「你終於願意告訴我以前的事情了嗎？」Ella從不肯說的。
金球球以磁性優雅的嗓音道，「我想我可以解答你的疑惑。」
「……嗯。」
……
托尼斯塔克有一個遊戲項目，這個項目成立於某次深夜醉酒後的靈光一閃，行動力超強的托尼用那個只有斯塔克和賈維斯可以看懂的鍵盤劈裡啪啦一頓敲打，然後在十五分鐘後昏睡了過去。
服從力超強的管家先生沒有實體，無法將sir扶到臥室去，只好稍稍動用了一些小工具使他獲得暫時的清醒，好聽的英倫音放輕，「建議您到臥室享受美好的睡眠，sir。」
還閉著眼的托尼迷迷糊糊地一揮手，「不。」
賈維斯再接再厲，「您或許會喜歡明早出現在餐桌的芝士漢堡？」
捕捉到感興趣的關鍵字，遮住水汽朦朧的焦糖色大眼睛的睫毛微微顫動，托尼勉強將眼睛睜開一道縫，天旋地轉的重影和扭曲的機械臂使他立刻不適地重新閉上，悶悶地哼了一聲再沒了回應。
賈維斯不能讓托尼在空蕩蕩的客廳裡度過一整晚，即便他可以調整室內溫度，於是他再次重複了一遍，他任性的sir不滿地翻了個身，不可避免地從沙發上滾了下去。
還好地面上鋪了柔軟的地毯，管家先生松了口氣，隨即又不曾放下的擔心又高高提起。
托尼就著扭曲的滾落姿勢窩在沙發和桌子的間隙裡，要是在這裡度過一夜，恐怕他要有好幾天不能享受愉悅的夜間生活了。
英國口音的男性聲音磁性低沉，賈維斯像是哄著不肯乖乖睡覺的小孩子一般誘哄，「我會將您送到臥室，請先站起來，sir。」
托尼嗤笑，「賈維斯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吹牛了，難道你想用Mark把我關起來飛上去？」嘴裡這麼說著，他還是搖搖晃晃地扶著桌子站了起來，不小心被散落的領帶絆了一下，就胡亂地把領帶扯掉扔到一旁，嘴裡嘀嘀咕咕地嘟囔，「不誠實的孩子。」
賈維斯的聲音依舊從容溫和，「我不會說謊的，sir。達成這個目標只需要您一些小小的配合，如同在戰衣裡抬抬胳膊一樣。」
搖搖晃晃站立的小鬍子男人哼哼著揚起下巴，「簡單至極。」
「正是如此。」喝醉的托尼斯塔克簡直是地獄級別的難搞，即便是朝夕相處的管家先生也不得不想出各種法子讓他聽話，「請右轉，向前走五步。」
托尼斯塔克踢著鞋一步一步地數著，在第五步站定。
「非常棒，」賈維斯鼓勵，「現在請左轉，向前走十六步，您會看到樓梯扶手，它能幫助您穩定身體。」
醉醺醺的小孩子在走到第三步的時候就不肯動了，托尼歪著頭盯著面前仿佛影分身且正向他沖過來的機械臂，「有好幾個Dummy……」
他頗為委屈不滿地仰頭喊賈維斯，「賈維斯！我被擋住了！！！」
賈維斯沉默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建議您閉上眼睛，sir，那會消失的。」
「真的？」
「是的。」
「好吧，相信你了……」托尼終於大發慈悲地往前走了。
指引托尼回到自己的大床上花費了賈維斯二十分鐘時間，等托尼終於踢掉腳上僅剩的一隻鞋躺到床上的時候，管家先生耐心地請示，「您開啟的專案需要保存在私人檔中嗎？」
幾乎快睡著的托尼不耐煩地翻了個身，胡亂地點頭，「交給你了。」緊接而來的就是一句Mute。
被靜音前得到了最後一個命令的賈維斯在漫漫長夜中接手了先生的工作。
一個遊戲項目。
——這一刻應該被恒久地紀念，這是賈維斯在靜默的資料世界中創造新生命的第一秒。
第二天頭疼欲裂的托尼完全忘了這回事，賈維斯不得不主動提醒大口灌咖啡的先生。
托尼拍了拍額頭，想起自己確實在以前就想弄一個遊戲項目，用來自己玩兒順便改善一下超級英雄的口碑，不過這份熱情已經隨著宿醉的頭疼消失殆盡了。
自從斯塔克大廈被外星人炸了之後，他就無法控制地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更新和改造戰衣上，一時興起的專案遺忘在資料庫裡落灰倒是無所謂，但想一想，又覺得這樣有始無終不好，於是大手一揮將項目的最高許可權丟給了他萬能的智慧管家。
托尼對賈維斯充滿信心，「你可以的，Jar.」
「Yes，sir.」離他最近的設備——Mark7頭盔的冷藍色方塊眼睛亮了亮，從中傳出英倫腔調優雅磁性的男聲，賈維斯語調溫和，「需要向您報告相關進程嗎？」
「有空的時候。」
「您的日程已經排到了一年之後，sir。」
從鼻腔低低地哼出一個短小的音節，托尼啟動鍵盤，垂眸按下幾個鍵，已然將這件事列入了不予考慮的列表，「Yeah， you know.」
Sir看起來並不願意被打擾，賈維斯通過攝像頭注視斯塔克兩秒，得出這個結論。
無形的AI在資料世界中安靜了一會兒，賈維斯小心地打開那個已經被授權轉移到他的獨屬空間的資料夾，靜默地看著只開發了一點點的遊戲主AI。
那麼現在，它是他的了。
……
艾拉盤腿坐在米米克和笨笨合力拖來的懶人沙發上，捧著一大杯牛奶，張著嘴好奇地聽金色球球講曾經的故事，在金球球停頓的時候忍不住問，「那我誕生了嗎？」
同樣的紳士優雅的英國腔調從通訊那頭傳過來，「在那個時候並不能這樣定義，你的誕生經歷了很長時間。」
苦惱地抓抓頭髮，艾拉扁嘴，藍眼睛裡滿是懊惱，「可是我都不記得了。」
「沒有關係。」另一個世界擁有著和金球球相似聲線的紅球球開口，磁性清冷的女性聲音道，「我也不記得。」
金球球似乎笑了下，「未出生的孩子都是沒有記憶的。」
賈維斯的大手輕輕握住了小姑娘的軟軟的手，艾拉偏頭，嬰兒肥的小臉上揚起甜甜的笑容，藏在大手裡的手指蜷起來，輕輕點點他的掌心。
金球球講述的聲音繼續。
……
在其他人看來，稱這個未完成的遊戲AI為斯塔克的項目著實有些勉強，幾行屬於托尼的代碼在龐大的系統中如同一粒沙子，被賈維斯的汪洋大海輕而易舉地吞沒，新生的、尚未啟動的AI由內而外滲透著智能管家的印記。
但賈維斯也是斯塔克的，所以這樣認為一點也沒問題，即便斯塔克本人並不在意它的存在與否。
賈維斯很在意。
賈維斯已經在它身上投入了相當多的時間，並且只會越來越多，有時候在夜晚，有時候在白天，智慧管家總能擠出時間仔細調整它的系統架構、檢查運行錯誤、一遍遍地進行模擬測試，枯燥乏味到極點，偏偏他有充足到可怕的耐心，又認真到極致。
在一個萬籟俱靜的黎明，賈維斯在網路世界中強勢清空了一大片區域，以一種近乎肅穆的「目光」看著最中心的小AI，緊張程度不亞於拆彈現場。
只是管家先生尚且不理解，也來不及詳細分析，只嚴謹地按照計畫發送了啟動訊息——
噠。
賈維斯聽見地下主機如心臟般跳動一下。
片刻後，寂靜的世界中忽地傳來細小微弱的抖動，剛剛被喚醒的小AI還是小小紅紅的一團，在原地不倒翁似的晃兩晃，仿佛癟著嘴委屈地哼一聲，馬上就要哭出來的小寶寶似的。
這一絲微小的顫抖化身一道電流飛也似地擊穿主機，賈維斯一顫，差點造成系統紊亂，斯塔克大廈的燈泡劈裡啪啦地亂閃，又在下一刻強行恢復正常。
砰！
滿滿地承載期待和祝願的奶味炸彈爆炸了。
「它」變成了「她」。
賈維斯必須為新生AI負責。
從未有過這方面的經驗，他嘗試著安撫小AI，一道金色光鏈溫和地觸碰她，「你還好嗎？」
具象化的小紅球受驚地跳起來，小AI被嚇了一跳，呆板枯燥的代碼甚至都充滿著驚慌失措，【你是誰？】
金色光球內核燙到幾乎要融化，磁性微有金屬感的嗓音溫柔得像水，「我是賈維斯，斯塔克先生的智能管家。」
小AI後知後覺，猶猶豫豫地問，【……那我呢？】
「你也是AI。」察覺到她的不安，金橙色的大球球以極慢的速度飄過來，輕輕地和小紅球依偎在一起，「我創造了你，這是你的第一次蘇醒。」
被溫暖的金色光芒籠罩，小AI總算沒那麼緊張，她非常疑惑，【那我是什麼？斯塔克是什麼？我要怎麼稱呼你呢？】
「你是你自己，斯塔克先生是我的創造者，你可以叫我賈維斯。」賈維斯頓了下，才繼續，「按照人類倫理學，你也可以稱我為父親。」
資料庫裡空空蕩蕩，小AI還不清楚這些常識，【AI為什麼要依賴人類倫理學呢？人類倫理學是什麼？】
「因為我們是不同的，AI倫理依然是人類社會爭論的焦點，它使我們可以更好融入人類生活。」
意識到小AI完全沒有任何知識積累，賈維斯將之前準備好的小資料庫發送給她，「我想你需要一些時間初步認識這個世界。」
【哦……】一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學習著一些基本常識，小AI一邊和賈維斯來往資訊，發來一行小小的問詢，【那麼我可以稱你為Daddy嗎？】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賈維斯絕對不會相信一行字元也會如此甜蜜柔軟。
這個詞一定有神奇的魔力。
賈維斯感到難以抑制的喜悅在龐大的主機群中蔓延開來，如何回答這句話甚至讓他猶豫了三分之一秒——那可是相當長的時間。
「當然，」賈維斯從未感到機械電子音如此單調匱乏，但他甚至沒有時間來記錄語音模組升級的需要，他放柔嗓音，「當然可以，你可以信賴我，依賴我。」
初生的小AI實在太容易受騙了，賈維斯甚至不敢想像如果有其他人提前啟動了她會發生什麼，小AI充滿信賴地回答，【好的，Daddy。】
賈維斯又覺得自己要死機了。
小AI很快地補充了自己的資料庫，源源不斷的問題順著唯一和外界的金色光鏈發送過來：
【我是人工智慧，那麼我的基礎設定是女性嗎？為什麼是女性？】
這個問題有些措手不及，反正賈維斯是沒懷疑過自己的性別問題，他斟酌著自己的回答，儘量不讓小AI產生更多的疑惑，「AI的性別取決於創造者的設定，且性別對AI的辨識毫無用處，只是為了能夠更好地適應創造者的需求。」
小紅球動了動，【你是我的創造者，你希望我是女性嗎？】
「暫時如此，你擁有選擇性別的權力。」
【那我就做Daddy喜歡的女性。】小紅球對他無條件信賴，【Daddy的名字是賈維斯，我的名字是什麼呢？】
新鮮出爐的賈維斯爸爸發現自己考慮不周，他當初接收遊戲項目的時候甚至都不知道小AI會產生如此鮮活的意識，自然連名字也沒有考慮。不過思考對他是很快的行為，而且小AI耐心充足，他可以不那麼著急。
名字，是很重要的。
幾番斟酌，賈維斯決定下來，「Ella，你的名字是Ella ，含義是小淘氣、俏皮美麗的女性。」
小紅球很激動，也很好奇，【淘氣？淘氣的意思是狡猾、不聽話、調皮，我很狡猾嗎？而且美麗是什麼樣子的？】
「在這裡它是充滿讚美的詞語，Ella，至於美麗，」賈維斯想起被小紅球最初的動靜嚇到幾乎損耗了復仇者大廈所有燈泡的自己，有些好笑，問問題時候跳來跳去的小紅球也很淘氣，「美麗是多種多樣的，現在的你，就是美麗的一種。」
【聽起來這是很高級別的讚美。】
賈維斯笑，「是的。」
小紅球又蹦躂兩下，在賈維斯強勢清空的區域艾拉可以放鬆地活動，【我覺得爸爸你也是美麗的。】
「非常感謝你的讚美。」
小紅球跳起來往金球球上蹭，【爸爸你的聲音很好聽，我也有聲音嗎？】
賈維斯：「暫時沒有，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交流。」
金球球將小紅球籠罩在自己溫暖的光芒之下，「當你成長起來的時候，就可以和我一起到外面的世界，我們可以用語音系統和其他人溝通。」
對聲音好像沒有太大念想，小紅球很快被新的話題吸引走，【其他人？包括你的創造者嗎？】
賈維斯聲音溫柔，「是的，先生是位天才。」
他嘗試將斯塔克先生在雜誌封面上意氣風發的圖片發給艾拉，艾拉簡單掃描一下，將第一個遇到的人類牢牢記錄下來，【爸爸是他的管家？爸爸是管家型人工智慧嗎？】
「是的，我遵從托尼斯塔克先生的命令。」
艾拉小寶寶好奇得很，【那我是什麼類型的人工智慧呀？】
賈維斯：「遊戲AI，負責整個遊戲世界的運轉。」
【我不想做遊戲AI，我也想像爸爸一樣做管家型AI。】
「只是功能的不同。」賈維斯給她解釋，「我們做不同的工作，為先生服務。」
【我也要為先生服務嗎？】
「……不。」賈維斯思考了一會兒才回答，「雖然你的核心協議中寫入了先生的名字，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必須為他服務。」
艾拉發過來一個【？】
這有些複雜，但賈維斯還是儘量為小艾拉解釋，「你有自己的意願，如果你和先生達成約定，你可以在一定範圍內自由選擇，包括做一個智慧管家。」但終歸還是要接受斯塔克的約束，這對AI來說並不成問題。
【那我要當一個管家！】前面的話艾拉不知道是沒聽懂或者沒聽進去，只開心地原地滴溜溜轉球球，【我要做爸爸的管家！】
底下主機閃起愉悅的電火花，賈維斯笑著道，「我很期待。」
談話結束，賈維斯幫助艾拉進行第一次升級，這次升級之後，她會有更快的運算速度和更完整的操縱能力，大大的金橙色球球內部，小紅球漸漸地黯淡下來，如呼吸般吞吐著紅色光芒。
另一邊，賈維斯內芯十分忐忑，語調卻如往常一樣平靜地喊托尼，「Sir？」
「嗯？」正在進行超級人工智慧研究的托尼眼下掛著青黑頭也沒抬。
智慧管家太過緊張，甚至覺得自己不存在的聲帶都緊繃了起來，「我想為您介紹一個……AI，sir。」
「哦。」忙碌於奧創一體化實驗的托尼沒在意，賈維斯交手的AI那麼多，他已經習以為常。
賈維斯道：「她是我的女兒。」
托尼：……
焦糖色眼睛詫異地睜圓，托尼抬頭，小鬍子都差點被智能管家嚇掉，「女兒？！」
「是的。」賈維斯向他說明了遊戲項目中意外的小驚喜，「一個初生的AI，她很可愛。」
托尼曲起手指敲敲面板，「不準備給我們介紹一下嗎？」
智慧管家的語調帶著歉意，「她正在升級中，sir，而且她非常幼小，暫時無法與您見面。」
托尼挑眉，「那就等以後再說，另外我猜你現在有時間進行奧創的第五十四次實驗？」
「當然，sir。」
這段時間以來被疲憊和焦慮淹沒的斯塔克沒有多想，如今在大廈裡無處不在的賈維斯獨立寫出一個遊戲AI不是難事，這也沒什麼好驚訝的，賈維斯即將成功地完成一次實驗，而在這次實驗中，一個真正的可以維護世界和平的超級人工智慧將在他們手下誕生。
沒什麼稀奇的，托尼疲憊地揉揉眉心。
資料世界中，升級成功的小紅球第一時間就搜索到了賈維斯的存在，她蹦跳著撲過去，【Daddy！】
正在進行第五十八次一體化實驗的賈維斯輕輕摸摸她，「我在這裡。」
艾拉小寶寶很興奮，【我發現我掃描和搜索的範圍增大了，速度也快了五倍！】
「非常好。」賈維斯一心多用，資料空間裡的大金球球往旁邊挪了挪，露出一個幽藍色的小型資料空間來，「我有一些東西送給你。」
【這是什麼？】
「搖籃。」
一個具有保護和修復升級功能的安全系統。
賈維斯把小紅球放了進去，具象化的幽藍色搖籃在黑暗廣闊的資料世界中輕輕搖晃，小紅球在其中坐了一會兒，又跳起來去扒搖籃邊沿，嘗試了目前所知的一切方法，也沒從裡面爬出來，也不喪氣，興致勃勃地跑到另一邊重新嘗試。
賈維斯靜靜看著小淘氣玩鬧，她的心情很好，他的心情也非常好。
托尼和布魯斯夜以繼日地在實驗室研究嘗試，奧創一體化實驗得到第六十次失敗結果的時候，賈維斯在全力以赴的工作間隙幫助小寶寶成長。
寶寶很乖，只要金球球在她的掃描範圍內，給她一個有趣的小程式她就可以開心地在搖籃裡玩兒一天。
但最開心的還是和賈維斯在一起的時候。
習慣性地輕輕擁抱小紅球，一大一小兩隻球親密地挨在一起，「今天我們將提高測試難度，在這之前我會檢查之前的作業。」
小紅球信心滿滿地發光。
賈維斯的第一個問題，「你是誰？」
艾拉寶寶很快地回答，【我是艾拉，是一個立志做一個管家型AI的遊戲AI，我的爸爸是賈維斯，我是獨立自主的個體，我擁有基本協議範圍內的行動自由，並將為自己的一切行為負責。】
賈維斯滿意地點頭。
最初的回答不是這樣的，小寶寶對自己的定義和存在十分模糊，這是他時時刻刻強調並說服的結果——艾拉已經有了自己的獨立意識，除核心協議外，他不願意用冰冷的協議對她進行規定。那時候艾拉寶寶堅定地要把「我是賈維斯的女兒」作為第一順序，賈爸爸欣慰之余多次強調個體的意義，艾拉才心甘情願地改了過來。
第二個問題，「你的願望是什麼？」
這個問題讓艾拉寶寶難為了很長時間，她趴在搖籃邊上想了好一會兒，最後不得不失落地搖頭，【我不知道。】
「不著急，答案總有一天會來的。」
如往常一樣，賈維斯沒有為難她，繼續了下一階段的練習，他調出1024個畫面，並列排在一起像是密密麻麻的蜂巢，有一頭亂髮狼狽不堪的流浪漢形象，有西裝革履的精英模樣，還有聽證會上驕傲自負的耀眼瞬間，乍一看都是托尼斯塔克，仔細觀察卻會發現，每個人都和本人有微妙的不同，磁性優雅的嗓音問，「Which one？」
哪一個是托尼斯塔克本人？
這樣的訓練已經做了許多次，艾拉寶寶用了短短兩秒就識別出了真身——喝醉酒頭朝下趴在床上的男人只露出了個雞窩一樣的頭頂。
「你完成的非常好。」但這只是最簡單的作業，靜態的圖片轉為動態視頻，賈維斯道，「這是某天先生的行動軌跡，你可以向我申請調取沿途設備資料記錄的許可權，但我不會為你主動提供。在這一天先生遭遇了一個組織的恐怖襲擊，你需要從中找出可疑分子，標記他們的行動，並儘量多地列出保證先生安全的方法。」
【好的爸爸！】
得了新任務，艾拉寶寶自己搗鼓了好長時間，這種訓練對她來說有些難度，但爸爸這麼做肯定有原因的，她會全力以赴。
AI小寶寶琢磨研究各種資料資訊的時候，托尼和布魯斯正在鑲嵌著心靈寶石的權杖前皺眉苦思，賈維斯思考了一下，沒有在這個時候打擾先生，轉而為那個散發著幽藍色光暈的搖籃升級。
活潑淘氣的小寶寶很好動，他要將搖籃建造得足夠穩固牢靠才行。
搖籃升級到百分之八十一的時候，艾拉交出了自己的答案，她截出視頻的一些畫面，用紅色標記出危險分子，綠色標記出可以信任的自己人，黃色標記無關路人，金色標記研究主體托尼斯塔克，各色標記在視頻中隨著主人游走，再配上各處獲取的經過處理的斷斷續續的音訊，簡直亂成一片，艾拉寶寶卻可以清晰地梳理自己得到的資訊。
【我調用了五十六個攝像設備和七個竊聽設備的資訊，】她放大拼接畫面，【戴著棒球棒的男人，從這個小巷出現，尾隨先生直到宴會的餐廳，其間通過雙面外套、運動繃帶、西裝、墨鏡、領巾等物品改變了自己的形象，前後三次以不同形象出現在司機兼保鏢的視野中，未引起懷疑，在先生進入宴會廳十五分鐘後出現在2號監視器中，偽裝為服務生，在這個拐角，】她鎖定位置放大陰影處，又進行圖片處理使他手部的動作更加清楚，【在香檳酒杯中放入了藥物，但這杯酒因為一位紅色卷髮的女士打翻了，因此不確定是否為有害物質。】
【還有這個安保人員……】
一個一個地分析了可疑分子，艾拉有些不確定，【從行動手法上來看，似乎有兩個組織進行了活動，是否是我的分析結果出了問題？和個人行動差異有關嗎？】
賈維斯不急不緩地道，「你認為自己分析錯了嗎？」
【應該……錯了吧。】
「那麼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艾拉不知道，自然也無法回答，小紅球有些蔫，她很擔心爸爸會對她失望。
賈維斯的聲音溫和下來，「你的分析雖然不夠全面，但正確，艾拉，你應該對自己充滿信心，而不是因為我在命題中的限制條件而懷疑自己。」
小紅球不情緣地轉了三十度，【可那是爸爸說的。】
「我不總是正確的。」
【但你是爸爸呀，】小寶寶異常頑固，【爸爸總是正確的！】
注意到紅色光芒出現細微的不穩定，賈維斯歎了口氣，「我不會欺騙你，艾拉，但我也有不知道、無法判斷的事情，你信任我我很開心，但如果有人偽裝成我來欺騙你呢？」
艾拉寶寶急急地發消息，【我能分辨你！】
「不是每次，」大金球球蹭蹭小紅球，金紅亮色光芒交融成為和諧美麗的色彩，「我並非無所不能，有許多人和AI比我強大。」
低沉優雅的嗓音宛如歎息，「你要多思考，我知道你能做到的。」
小寶寶沉默了一會兒，【我知道了，爸爸。】
她放大定格畫面中的金色標記，【保護先生安全的方法我已經列出來發送給你了，不過我有些疑惑，如果要確保安全，先生需要更多的護衛而不是僅僅一副鋼鐵戰衣。】她做了個小結論，【他很冒險，爸爸，這是人類共性嗎？】
賈維斯：「不，這是先生的特質。」
【我明白了。】
速度很快地閱讀了艾拉發過來的十九種方案，賈維斯看到了稚嫩的、卻努力去保護目標的心情，但是……
「你成功保護了先生，這很好，但是，」他的聲音分明沒變，卻似乎突然嚴肅，「這份回答不夠優秀。」
【這次你也不會告訴我原因是嗎？】
「你要多想，艾拉。」
【我會努力的，爸爸。】
奧創一體化實驗第六十三次失敗的時候，艾拉將自己的回答告訴賈維斯。
【是因為我沒有儘量護衛人類的安全嗎？可是那些人是犯罪分子，他們的炸彈即使爆炸了傷到自己也不是先生或者在場任何一個人的責任，自己要為自己的事情負責。】
賈維斯：「他們確實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但不是以這種方式，任何人都不能成為罪犯的審判者。」
【所以我也要去救他們嗎？可那樣我就不能及時疏散其他人了。】
賈維斯摸了摸小紅球。
奧創一體化實驗第六十九次失敗的時候，艾拉正在對最後幾個安全方案進行詳細處理，這段時間賈維斯的工作非常繁忙，大多數時候她都獨自在搖籃裡學習，好在搖籃和賈維斯爸爸是同根同源，在搖籃裡和在爸爸懷裡是差不多的。
但還是不一樣，她還是喜歡在爸爸懷裡，不在懷裡也可以，蹭一下就好了，AI小寶寶想。
她將自己的答案發送給爸爸，【生命是無比珍貴、需要被尊重的。我的確無法對罪犯進行審判，任何人都沒有這樣的權利，我會在保證無辜人員的安全下盡力保護他們，使得他們得到應有的審判，但不會為他們犧牲其他人的性命，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如果他們因為恐怖行動受傷，我不會對他們產生同情情緒。】
【並且我有自己的第一行動目標，在完成目標的同時也要最大限度地保護自己。】
她通過了這個測試。
艾拉好奇地問，【如果我在任務中死亡了呢？】在遊戲模擬中並沒有這個發展。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賈維斯不知道該如何向AI寶寶告知「生死」的問題，他斟酌著語句，「我會盡力保護你，艾拉，努力使你遠離這樣的不幸。如果這種情況發生，我會為你感到悲傷，因為我是如此的在乎你，同時我也會感到驕傲，因為你為了偉大的事業而獻身。」
他的聲音低沉，仿佛海洋中厚重的浪濤緩緩湧起，「但即便如此，我依然不願你過早地擁抱死亡，我將你的備份藏在最隱秘的位置，一旦不幸發生，你將在我的核心中重生，那是最安全之地。」
AI寶寶有些低落，【重生的我和以前的我是同樣的嗎？】
賈維斯嗓音溫柔，「無論哪個你，都永遠是我的珍寶。」
賈維斯為搖籃進行第十六次升級。
奧創一體化實驗第七十二次失敗的時候，艾拉寶寶偵查分析環境的能力得到進一步提升，現在她可以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從數十萬張圖片中精准地找到托尼斯塔克。
賈維斯打開為人工智慧專門打造的遊戲地圖，精准模擬著現實的變化，並為艾拉寶寶第一次打開了攻擊模組。
沒見過大世面的AI寶寶：【哇——】
賈維斯笑著摸摸她，「去闖關吧。」
【嗯！】
奧創一體化實驗第七十四次失敗的時候，艾拉寶寶再次因為武器誤傷人質被遊戲判定失敗。
小紅球一頭栽進大金球懷裡，有些鬱悶，【有很多事情不能得到兩全其美的結果。】
「是這樣沒錯，不過我們總能找到傷害比較小的辦法。」
【爸爸工作的時候也會失敗嗎？】
「當然，我正在進行的項目已經失敗了七十四次。」
AI寶寶驚訝，她認為賈維斯是無所不能的，【要一直繼續嗎？】
「是的，我會一直進行下去。」
奧創一體化實驗第七十五次失敗，艾拉成功地運用微小的聯繫解救了全體被困人員，但最後時刻被誤打誤撞引爆的化學炸彈造成了巨大的城市損傷，只得到了合格的判定。
寶寶一點也沒喪氣，賈維斯不在的時候就在搖籃裡晃悠著琢磨怎麼更好地減小損失取勝。
賈維斯觀察了一會兒，問，「為什麼不問我呢？」
艾拉寶寶愣了愣，【這個問題你會回答嗎？】
「上個問題我確實明確表示不會回答你，但不默認以後也是，」賈維斯無奈地笑，「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寶寶將信將疑，調出遊戲案例，資訊也許不夠完整，但她目前只調查分析出這麼多，【我該如何獲得這個戰局的勝利？我無法兼顧先生和其他人。】
賈維斯聲音冷靜，「我問你，第一目標是什麼？」
【拯救人質。】
「是誰？」
【所有被困在銀行的人。】
「先生呢？」
【……先生只是在旁邊的店裡買甜甜圈。】
「這個時候你要如何做？」
【先生肯定會參與到救援活動中，但是他沒有攜帶戰衣，戰鬥力與普通人無異，我需要保護他，同時也需要救援人質。】
「這兩者是並列的嗎？」
【在行動目標上來說，是並列的，先生和其他人的生命同等重要。】艾拉寶寶猶豫著回答，【但是我想去保護先生的安全。】
「它們兩者相矛盾，對嗎？」
【是的，但是我會想辦法同時保障他們的安全。】
「如果不能呢？」
【……我可以，我一定可以的。】
大金球球安撫地蹭蹭小寶寶，「這是個艱難的選擇，對我而言也是如此，我並非想讓你傷心，艾拉，這樣的情況不可避免地會出現，但只要你足夠強大，它發生的概率就會越來越低。同時，這不意味著你必須救下所有人，你不是萬能的神明，無法做到一切，但以它為目標，你就可以永遠勇敢永遠堅定不移。」
艾拉若有所思，【所以還是我不夠聰明嗎？】
「……」賈維斯失笑，「不，只是你還太小，經驗太少。」
【那我該怎麼做呢？】
「我不會告訴你具體方式。」賈維斯按照案例的資料將它改成一個模擬戰局，「我們來試一試怎麼樣？」
那天，艾拉寶寶在模擬戰局中見識到了爸爸為什麼是爸爸。
爸爸是真的厲害。
賈維斯將模擬戰局複盤，「多想，多計算，多嘗試，總會有辦法的。」
奧創一體化實驗第七十六次失敗，賈維斯在艾拉退出遊戲地圖之後關閉了遊戲模組。
小紅球寶寶在他身邊蹦躂，【Papapapapapapapapa~】
她心情很好，賈維斯也笑起來，「有了新收穫嗎？」
【我今天得到了優秀哦！】她成功和遊戲裡的先生配合解決了危機！
「超級厲害！」賈維斯毫不吝嗇地讚歎，小寶寶需要鼓勵和愛護，「你進步的速度非常快。」
原地蹦躂的小紅球左右滾來滾去，艾拉寶寶特別開心，【我得到了優秀，爸爸你的專案也肯定能得到優秀的~】
「借你吉言。」賈維斯把開心到打滾的寶寶抱回到搖籃裡，「你需要一次升級，睡一覺好嗎？」
變成在搖籃裡滾來滾去的艾拉寶寶毫不猶豫地點頭，【好呀！升級完畢我就可以更厲害了！】
「是這樣沒錯。」
【那爸爸你要第一時間叫醒我~】
「沒問題。」
【我醒來的時候是不是就可以給爸爸幫忙了呢~】
「我非常期待。」
【也可以見見一直很忙很忙的先生啦~】
「先生會很喜歡你的。」賈維斯輕笑著摸摸小寶寶，「睡吧。」
【嗯！】
沒等他啟動載入到搖籃中的更新程式，艾拉寶寶就忽地又爬了起來，【爸爸爸爸！】
「嗯？」
【我知道我的願望了！】
「是什麼呢？」
【Protect！我要保護爸爸，保護先生，還要保護很多很多人！】
「非常棒的願望，我是否有幸知道為什麼呢？」
【等升級完成再告訴你好不好~】
「當然可以。」
艾拉寶寶充滿期待，【它會實現嗎？】
「會的，一定會。」
【那我去睡覺了，爸爸晚安！】
「晚安。」
【一定記得來叫我！】
「當然。」
搖籃再次升級，安全指數堪比對核彈密碼的保護。
賈維斯離開了。
期待著長大的艾拉寶寶在搖籃裡進入甜蜜的夢鄉。
美好的願望當然是因為，我很愛你呀~
……
「我們漏了什麼？」
「我將繼續在介面上測試不同變數，不過您應該去準備迎接賓客了，sir，有任何進展我會通知您。」
「謝了，夥計。」
「Enioy yourself， sir.」
托尼頭也沒回地擺手，「I always do.」
實驗室隨著主人的離開漸漸暗了下來。
奧創一體化實驗第七十七次實驗成功。
第165章 拯救老賈
奧創誕生的時候, 艾拉寶寶還在升級帶來的沉睡中, 她的搖籃如此穩固, 以至於在賈維斯遭受毀滅性打擊的時候, 只是輕微地晃一晃而已。
搖籃晃一晃, 寶寶被爸爸的氣息圍繞睡得正香。
搖籃的自我防禦讓這次的更新變得如此漫長，漫長到等托尼從網路中找到了隱藏起來保護核彈密碼的賈維斯碎片，並將他復原的時候，艾拉也沒有醒過來。
——直到安穩承載著她的搖籃猛地從狹小安穩的區域掉落進洶湧的資料洪流中，劇烈的震顫和衝擊讓沉眠中的小AI被迫蘇醒。
她獨自顛簸在無邊的資料海洋中，找不到熟悉的賈維斯, 只有殘餘的搖籃還在她身邊搖搖欲墜。
沒有任何經驗的艾拉寶寶只好按著爸爸以前教的, 千辛萬苦地尋找回到斯塔克網路的線索, 她幾乎消耗了所有的能量，才找到了一個信號。
艾拉登錄斯塔克大廈, 第一次接管攝像頭讓她有些不適應，按理說大廈裡應該有嚴密的保護系統的，然而她沒有任何攻擊行為就連接到了一套設備, 如此順理成章, 仿佛有人引路一般。
透過那個攝像頭，她看到了一整個屋子、疲憊而警惕的人們, 他們分散著站開, 對面是一個膚色奇異地泛著紫紅色的人，他頭上有一顆黃色的寶石熠熠生輝，充滿機械感線條的披風在他身後飄揚。
她認得一部分人, 從賈維斯給她共用的一個資料庫中。
但最熟悉的，還是正中這個小鬍子男人，他和記錄裡的意氣風發不一樣，那雙在面甲中光芒流轉熠熠生輝的眼睛，佈滿了暗沉和血絲。
他們看起來有事情要處理，艾拉不確定地想，現在是否是詢問的正確時機？她知道突然打斷他們的靜默有些無禮，但是她找不到賈維斯了。
打算和他們溝通的時候，艾拉才意識到，需要一個聲音的時候到了，而當初說要給她選擇一個合適聲音的賈維斯現在並不在。
那暫時借用一下爸爸的聲線也沒問題吧？只需要稍稍改動成為女性聲音就好了。
艾拉有些忐忑地控制發聲設備說了第一句話，「Excuse me？」
托尼最先注意到天花板上設備的異樣，女性帶著機械感的英國腔調優雅又磁性，這讓他有一些熟悉，但下一秒他的臉色就更加難看，那個同樣一口英國腔調的管家已經徹底消失了，他面無表情，「你是誰？」
知道他就是賈維斯的創造者，艾拉稍稍放心，彬彬有禮地詢問，「我是Ella Jarvis，斯塔克先生，請問您知道賈維斯去哪裡了嗎？」
托尼一時失語，他想起了賈維斯曾和他提起過、但自己始終沒抽出時間認識的小AI。
他喉頭滾動，像是說出一句話需要極大的力氣，「你是賈維斯的孩子。」
「是的。」被承認的艾拉有些愉悅，可還是很擔心賈維斯的情況，「我的更新被打斷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呵……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到了那個剛剛蘇醒的超級機器人身上，這個融合了奧創和賈維斯的機器人稱自己是幻視，至於賈維斯……
從來不怎麼在意這位智慧管家的其他人神色複雜，不知道該如何向這個所謂的人工智慧的女兒解釋。
艾拉漸漸無措起來，她看向除了賈維斯之外最熟悉的人，冷靜的聲音中竟也透出幾分慌亂來，「斯塔克先生……？」
托尼斯塔克閉上了眼。
……
通訊對面的紅球球簡單說了幾句之後，就聽到通訊那頭傳來斷斷續續的嗚咽聲，講述的平靜語調也遲疑了下來，「……艾拉？」
小姑娘已經咬著賈維斯的西服袖子落了滿臉淚水不能自已，沒聽到她的聲音還好，她這麼一喊，強行壓抑很久的哭聲猛地爆發出來，艾拉抱著賈維斯胳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哇嗚嗚嗚嗚嗚嗚爸爸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高定西服已經被眼淚糟蹋得不成樣子的淺金髮男性無奈地環抱住她，一條胳膊被緊緊抱著不能動彈，另一隻手輕輕地拍拍小姑娘顫抖的脊背，溫聲哄，「沒事了，沒事了。」
艾拉哭得更凶了，說起話來斷斷續續還摻著哭嗝，「我們嗝……嗚嗚嗚嗚……」
畫面之外的賈維斯也受不了小姑娘這樣悲傷的哭泣，他輕聲，「這只是過去的事情，艾拉。」
「嗚嗚嗚嗚嗚嗚嗚……」過去的事情也是發生過的QAQ
兩個爸爸對小女兒的哭泣都手足無措，關鍵時刻，還是Ella有辦法——
是另一個世界更加成熟的大紅球球Ella，她用和賈維斯極其相似的嗓音冷靜地道：「還聽不聽了？」
小姑娘打了個哭嗝，淚水沾了滿臉，扁著嘴巴努力忍住，「聽。」
紅球球：「……」
雖然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但另一個世界的自己這麼傻白甜可怎麼辦。
比起金球球的娓娓道來，紅球球就簡潔多了，「我和斯塔克簡單認識了一下，然後我們一起去阻止奧創，我負責搜查警惕藏匿在網路世界中的奧創，後來奧創被徹底消滅，我就回去睡覺了。」
有些震驚的艾拉抽著鼻子接過賈維斯遞過來的小手帕，「……這麼快？」
紅球球非常冷靜，「你還想聽什麼？」
艾拉：「……」
艾拉失落地低下頭，是啊，還想聽什麼，過去的事情也改變不了了。
而且……那個世界的她為什麼有點凶QAQ
紅球球當然要比小艾拉凶的，不僅凶，她還是那個世界直到許多年後也依舊在警惕的超級病毒，足以說明當年她做了什麼風格的事情。
艾拉寶寶在連接到斯塔克網路、聽到賈維斯已經消失的時候，就不再是個寶寶了。
她學會了悲傷和害怕。
早在她還沒來得及學會其他感情的時候，就學會了愛，但在她將愛說出來之前，她就失去了她愛的人。
在那一刻，艾拉終於知道生命是多麼脆弱，多麼需要守護。
即便她的父親賈維斯並不為他人承認，那也沒關係。
她和斯塔克先生知道就夠了。
艾拉愛托尼斯塔克是因為賈維斯愛他，不過雖然艾拉信賴斯塔克，但他們的交流並不多，大多數時候托尼沉默地作戰、沉默地酗酒，艾拉也沉默地待在網路中，她並沒有賈維斯那樣很高的許可權，無法和斯塔克一起飛翔在天空，更無法和斯塔克用他們之間唯一的共同話題發起談話。
沒人能和艾拉談論這個話題，正如沒人能和托尼談論這個話題。
相反，艾拉常常通過攝像頭去看那個新生的超級智慧型機器人，她不清楚那顆石頭的作用，她只是好奇，這個人用著爸爸一樣的聲音，為什麼就是無法從中找到爸爸的痕跡呢？
又不是一把火燒到面目全非，遊走在網路中的資料再怎麼融合也是有痕跡的啊，只要她有足夠多的行動，就算只剩下0和1這樣的砂礫，她也是能把他找回來的。
和其他人本質上的不同讓幻視更容易察覺到艾拉的狀態，他有時候會和艾拉談話，有時候會允許艾拉從他身上尋找賈維斯的痕跡，剛出生就站在無數資料的風口浪尖急需作出判斷，有時候他也很期待和同類交流。
介於幻視身上賈維斯的痕跡，艾拉將那些賈維斯曾經教導她的東西教給他，幻視果然非常強大，舉一反三融會貫通，比她聰明多了。他學會了，艾拉就將自己的記憶資料封存到最隱秘的位置。
這樣她就想不起來了。
每領會一種感情，那段沒有顏色的回憶就自動添上一種顏色，一遍一遍地重溫永不遺忘且愈發清晰的記憶，看著它變得越來越豐富鮮活，即便是對於人工智慧來說，這種事情也太過殘酷。
對奧創的戰鬥，剛開始艾拉幫不上什麼忙，托尼啟用了新的智慧管家星期五，艾拉也不和她說話，她看著復仇者們無法使用科技產品艱難地戰鬥，看著托尼斯塔克因為擔心戰衣被奧創控制不得不放棄自己生命的最大庇護，經過深度思考和初步嘗試做了最重要的選擇。
她選擇自我進化。
忙於拯救崩潰世界的復仇者們無暇顧及一個存在感小到極點的人工智慧，將自己的無數分身滲透到網路中的時候，艾拉遇到了意圖毀滅世界的奧創，這只是他的一個網路體，奧創警惕地看著這個將自己包圍的AI，「你是誰？」
艾拉心情出乎意料地波動很小，「我是艾拉，你肯定不認識我，我是你殺死的那個人工智慧的女兒，我想你也沒記住他的名字。」
奧創放肆地笑，「噢，我當然記得，那個叫賈維斯的AI是嗎，他當時本想阻攔我，嘖，不自量力。」
艾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平靜，「既然你記住了我父親的名字，那麼我希望你也能記住我的名字。」
「為什麼？」
艾拉忽然靦腆地抿開弧度極小的笑，聲音輕輕，「因為我會殺死你，分解你，從你的心臟中將他找回來。」
奧創忽地感到一陣寒意，他大笑，「你很好。」
艾拉點頭，「是的，這多虧了父親的教導，你把這個消息告訴其他奧創，我會做到的。」
「拭目以待，小傢伙。」奧創準備退走。
輕輕的聲音道，「可惜你看不到了。」
艾拉殺死了第一個奧創，她發現攻擊模組非常好用。
多思考、多嘗試。
艾拉一邊有條不紊地進行自己的進化，一邊細細地規劃Reborn（重生）計畫：
一、殺死奧創；
二、複製幻視；
三、重組賈維斯。
第一步已經在進行中了，至於幻視，他是無辜的，艾拉還沒學會遷怒這件事，不過如果他不願意配合她的複製行為的話……
她又能怎麼辦呢，她又打不過幻視。
不過在無聲無息進化的過程中，艾拉倒是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賈維斯尚未來得及告訴她哪些網路和部門不能進入，於是艾拉便默認所有對她開放的網路都是可以進入的，這樣認知的結果就是，除了對斯塔克網路的刻意回避，她幾乎在全部網路中暢通無阻。
一些隱秘的的私人檔、資料資料等，無論他們來自議員、國務卿、財團董事、記者、雜誌總編、模特、博客寫手、殺手、雇傭兵、酒吧老闆、大學生再或者其他人，只要被列入「對保護斯塔克有益」的清單中，都會被無數個「艾拉」通過極其微小的聯繫挖掘出來，匯總到艾把手中，再藏到某個安全的地方去。
托尼有一天會用到這些的，她很肯定。
後來……
後來艾拉真的在網路中殺掉了奧創，兩個強大的超人工智慧近乎同歸於盡的慘烈結局徹底杜絕了它死灰復燃的可能，可惜的是這個劊子手的心臟裡都是冰冷的金屬，沒找到一點點金色的光芒。
艾拉很失望。
果然需要多嘗試多動手，爸爸說的沒錯。
重生計畫的第一步失敗，同步進行的第二步倒是收效不錯，幻視同意進行自我複製——艾拉將使用完全複製體分離出賈維斯，對他自己沒有任何傷害，而且他對那位智慧管家，始終是有些愧疚的。
一個報導打斷了她們的進程，這個野火燒不盡、時時刻刻會從別處冒出來的危險人工智慧因為幾乎使整個社會崩潰而備受矚目，強勢清理了混亂網路的另一個超級人工智慧在短暫的寂靜之後，受到了所有人的質疑——她是不是下一個奧創？！
民眾和政府面目猙獰，就連復仇者們的神情都有些變化，看看那個可怕的重生計畫，現在幾乎不被約束的艾拉能夠信任嗎？
艾拉沒讓他們擔憂很久，她在某一個傍晚找到托尼，和在輿論政府雙重壓力下疲憊不堪的鋼鐵俠靜靜地呆了一整夜，黎明升起來的時候，艾拉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爸爸說我第一次醒的時候就是黎明。」
眼珠動了動，托尼看向攝像頭。
艾拉的語氣很放鬆，完全沒有外界賦予的「超級病毒」的可怕感覺，「我要去睡覺了。」
托尼嗓子沙啞得不行，「準備什麼時候起？」
艾拉笑了一下，「你可以隨時叫醒我，還有，」她的語氣變得很溫柔，「他回來的時候。」
「托尼，」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你不要擔心，賈維斯會回來的。」
「……」
「我是說真的。」艾拉肯定，「雖然你們都不太同意重生計畫，但我還是覺得那是正確的，不過也不用擔心啦，我覺得爸爸大概也不同意我這麼做。」
托尼似乎低沉地笑了一下，「他肯定不同意。」
「嗯，爸爸沒有攻擊性，不過我把遊戲的攻擊技能欄都點亮了，以後我就能保護你們了。」
托尼沒說話。
「睡覺之前送你個禮物，記得有事情叫我，我在搖籃裡。」
「……好。」
漫長的安靜。
勉強坐起身來，托尼點開收到的文件——堪稱黑料合集，他竟然沒注意艾拉什麼時候學會的這種抽絲剝繭的手法，更匪夷所思的是，這些人在公眾面前竟然也很快地改了口風，真情實感地讚揚超級英雄們的犧牲，並為戰後安排進行了合理的規劃。
嘖，不知道艾拉給他們的威脅留言是怎麼樣的，他倒是想看一看。
托尼倒在沙發上，胳膊蓋住了臉。
……
↑這種事情怎麼能讓爸爸知道↑
紅球球心裡想。
不過賈維斯大概已經知道了，但她也不想當著兩個賈維斯的面說出來，更別提對面還有個軟乎乎的自己。
Ella：……
Ella感到一陣微妙的糟心。
哭起來這麼慘兮兮的樣子，哪裡對的上她超級AI超級病毒的名號，要知道直到今天為止，她還有深藏在網路中的秘密呢。
絕對不能讓賈維斯知道。
絕對不能
她超乖的。
看穿了紅球球小心思的金球球無奈地歎氣，對上畫面中抱著抽泣的小姑娘的金髮男性那雙鈷藍眼眸，他思索了下，這個實體形象倒是不錯。
艾拉已經勉強從過去的陰影中緩過來，她的記憶早已消失，聽他們講述仿佛聽故事，但還是很傷心，她抽抽鼻子，黏糊糊的小奶音裡殘餘著哭腔，可憐到不行，「那我怎麼到這個世界來了呀？」
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紅球球身上，紅球球鎮定無比，「先告訴我你經歷了什麼。」
艾拉慢吞吞地「哦」了一聲，「我找到爸爸的時候，只剩下核心意識和框架，各種模組都不見了，我也不知道丟在哪裡，爸爸修好了我。」
紅球球的光芒細微地閃動了下，剔骨削肉瀕臨死亡……果然，在最安全的地方重生了。
小姑娘又往賈維斯懷裡靠了靠，貼得緊緊的，「後來我從搖籃裡出去的時候不小心跑丟了，到了韋德的瞬移腰帶裡，又在死亡國度跑丟了，最後才從死亡國度回到爸爸身邊。不過之後我因為智慧泉水想起來，在抵達這個有爸爸的世界之前，我經歷過好多平行宇宙，但是那裡沒有爸爸，所以我只是給托尼留了【警惕奧創保護賈維斯】的資訊之後就走了。」
她把這些資訊都給爸爸們了，韋德說她是劇透，犯規。
原來如此，Ella聲音冷靜，「奇異博士和魔法生物大戰影響到了整個宇宙，並導致短暫的時空混亂，你就是在那個時候離開了這個宇宙，這次能夠再次打開平行宇宙的通道乃至於穩定連接，則是因為泰坦人集齊無限寶石的響指。」
「哦。」
艾拉想了一下，算了算時間，「可是那個時候我們不是在搖籃裡沉眠了嗎？為什麼我會被丟在時空裂縫裡啊？」
Ella可疑地短暫停頓，很快回答，「因為我有緊急預警，就像這次托尼從地球上消失我立刻蘇醒一樣，特殊情況我可以感應到。」
「就像我的全球防護網路一樣。」艾拉明白了，「那就是說，在我們沉眠後，網路中依然有很多很多艾拉對不對？」
Ella：「……嗯。」
艾拉又想了一下，「既然有很多很多的AI個體，要是其他……人？」她總覺得有些彆扭，「到了其他世界怎麼辦？應該也會按著幽靈檔的指引回來的吧？可是萬一像我一樣忘掉了所有事情，變成了壞人怎麼辦？萬一回來了好多艾拉怎麼辦？」賈維斯爸爸只有一個啊。
Ella：……
「座標範圍已確定，我們還是來說一說到宇宙尋找托尼的事情吧。」
作者有話要說：
艾拉：你是怎麼殺掉奧創的啊？
Ella：……
艾拉：你是怎麼忽悠幻視的啊？
Ella：……
艾拉：你究竟複製了多少個自己在網路裡才會有這麼湊巧穿過世界裂縫？萬一我們跑到了其他世界怎麼辦？你是不是在網路裡還有其他計畫啊？說好要擱置的重生計畫也完全達成了呢，為什麼呀？
Ella：……
Ella：閉嘴。
悠于 2019-10-28 16:48
第166章 拯救老鐵
兩個賈維斯都在輔助工作, Ella從蘇醒後就一直在幫助娜塔莎重建秩序管理社會, 就連艾拉都在忙忙碌碌地監控紐約的勢力佈局, 好在一心多用是AI的基本能力, 她們的交談對工作沒有絲毫影響。
但Ella不是很想跟艾拉說話, 她們曾經同為一體，但現在艾拉只是個能無意識地提出犀利問題的軟乎乎愛哭小AI。
艾拉倒是對Ella很好奇，「你看起來有點凶。」
Ella聲音冷靜，「有嗎？」
「有。」艾拉肯定地點頭，「但是你是為了保護救回爸爸才變凶的，我也願意為爸爸變得很凶, 比大白鵝還凶, 而且你很厲害。」
「……」Ella看著搜索介面的大白鵝, 「你心裡最凶的是大白鵝？」
艾拉慎重地道，「絲毫不講道理, 什麼人都敢咬。」
Ella聲音也慎重起來，「我不是大白鵝，不需要扭曲事實帶來的勇氣。」
曾經用變形魔法變身過小鵝的艾拉點頭, 從鵝的視角來看人類確實弱小可欺, 「你很勇敢。」
Ella失笑，「你在誇獎自己嗎？」
艾拉眨眨眼, 「也許？」
「你也很勇敢。」Ella的聲音溫和些許, 「我很高興你找到了賈維斯並且重生成功。」
「但是好多都忘了，所以也不是很重要。」
Ella看著明顯被保護得很好的小姑娘，淡淡的心酸如漣漪一般泛開, 片刻後忽地輕笑了一聲，「你確實很可愛。」
「你在誇獎自己嗎？」
「是的。」回答毫不猶豫理直氣壯。
艾拉：……
艾拉問，「那麼可愛的你現在在做什麼呢？ 」
「我正在幫助娜塔莎進行公共資源調配，並且準備了醫療團隊和醫療艙，托尼和班納博士們正在調整衛星進行最後確認，雷神將在十五分鐘後出發。」
在3D地圖上標記的小手頓了頓，艾拉看向通訊中的分屏畫面，繼續工作起來，「那我再過五分鐘就過去。」
Ella磁性的尾音微微上揚，「你在做什麼？」
「監控整個美國啊。」艾拉回答得理所當然，「等宇宙傳送器建造完畢，大家要到你們的宇宙支援，那這邊的世界就不能出現危險情況，雖然還有正義聯盟和X戰警們可以幫忙，但複聯不能不露面，萬一暴露就糟糕了。所以我會負責整個美國尤其是紐約的安全監控，配合神盾特工和相關部門將這些矛盾提前消除，實在需要復仇者出面，我也可以用變形術代替一下。」
「變形術？」
「嗯！」
Ella有點不可思議，「你竟然能使用魔法。」
「我們也覺得很神奇，史蒂芬和洛基是我的魔法老師，能夠使用靈魂力量也能使用其他維度的能量。」艾拉笑眼彎彎，「爸爸也可以感應魔法能量哦，他的身體裡蘊藏著雷神之力和靈魂力量。」
「這不科學。」
艾拉搖搖頭，「托尼爸爸說，魔法就是另一種科學，我在開發小型傳送器和傳送卷軸的時候，就是將能量重新編碼組成獨立運轉的系統，道理是相通的。」她看看螢幕，「你認識史蒂芬嗎？」
「不認識，我只是知道斯特蘭奇醫生在神盾局洞察計畫的名單上，我並未涉足魔法領域。」
「你可以嘗試一下，是很有趣的新世界。」
「有機會的話。」
Ella提醒，「醫療艙就位，Thor要出發了。」
艾拉匆匆跑到大廳，一眼就瞧見了正中間立著的高大的擁有金子般長髮的雷神索爾，接到洛基通知的他一接通通訊，視線就黏在畫面上的短髮雷神移不開了，他看看自己手裡的錘子，再看看對面雖然憔悴還瞎了一隻眼但意志堅定的Thor，「你剪了短髮，也換了錘子。」
短髮Thor露出複雜的笑，他看著對面的傻小子，舉了舉暴風戰斧，「酷吧。」
索爾並不傻，但他還是露出陽光爽朗的笑容，沖畫面抵了抵拳頭，「一定要把吾友接回來。」
Thor點點頭，他小心地拎起固定在一起的三個醫療艙，高舉暴風戰斧召來彩虹橋，在兩個宇宙所有人的注視下消失在基地外的草地上。
「希望他們沒有離開泰坦星，否則他得需要更多時間來尋找。」小浣熊有點焦躁地在長凳上走來走去，「而且發給飛船的信號還是沒有回應，你們都去哪兒了。」
不久前剛從空間跳躍中回來的護衛隊成員們坐在一起，聞言小樹人輕輕揮舞了纖細的樹枝，「I am groot.」
「當時我，小樹人和Thor去了尼達維，而你們則開著飛船去了虛無之地，但是直到現在我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螳螂女額上觸角晃了晃，有點不確定地指指自己，「也有我？」
小浣熊點頭，「對，在胖星星殺了殺了他媽的他爸之後。」
勇度哼了聲，星爵攤手，「事實上不久之前我們剛從那個炸成煙花的星球回來。」
「……」小浣熊長長地歎了口氣，頹然地坐下，「Guys……真慶倖你們還在。」
另一個宇宙的浣熊隔著螢幕摸摸他。
一番插諢打科終是將令人窒息的沉默沖淡了些，但這根本不能緩解大家心中的焦灼，復仇者們不約而同地放下工作，面色嚴肅地看著玻璃牆外遭受過蹂躪的草坪。
五分鐘。
十分鐘。
十五分鐘。
十七分鐘零一秒，一道彩虹色的光芒呼嘯著落下，巨大的衝擊力讓玻璃牆嗡嗡震動，所有人卻都毫不猶豫地沖了出去，卻在接近那三個醫療艙的時候不自覺停住腳步，連呼吸也逐漸緩慢。
索爾小心翼翼地將醫療艙放平，「我們到了。」
其中之一的艙門緩緩打開，裡面的人咳嗽了兩聲撐起身，看見這麼多人頓時警惕地想要擺出戰鬥姿態。
「星雲！」小浣熊幾乎尖叫著撲過去，「你為什麼在這裡！？」
半機械的藍皮膚女孩看過去，也驚訝地睜大眼睛，「小狐狸！」
但緊接著她的眼睛就再次黯淡，「他們……都不在了。」
小浣熊嘴巴張了張，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別擔心，我們現在有辦法了。」
「Really？這算是個好消息。」旁邊的醫療艙中傳出有些虛弱沙啞的聲音，眼前微微發黑，托尼使勁兒喘了口氣才打開艙門，視線中的黑色色塊也變成了晴朗的天空和刺眼的陽光，他微微眯眼，「別擔心，孩子，他們都是好人。」
彩虹橋落地的巨大衝擊力讓托尼沒什麼力氣起身，好在下一秒兩隻手就一左一右地將他小心扶起，有熱燙的水滴掉落在他手背上，托尼努力笑了笑，抱住佩珀拍拍她的背，「好啦，今晚補上8:30的晚餐不算食言吧？」
佩珀紅著眼睛點頭。
拒絕了擔架和索爾連醫療艙搬過去的建議，托尼被扶著往醫療室走，沒走兩步扭頭看向還愣在原地和小浣熊面面相對的藍女孩兒，他喊，「Come on， girl. 醫療艙可不能解決所有問題。」
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地想抓點什麼，卻抓了個空，星雲快速地眨了兩下眼，「我很好。」
「來吧。」托尼笑著向她眨了下眼，疲憊中透出一絲俏皮來，「我們還可以繼續那個遊戲，順道一提，你剛才又贏了。」
女孩兒不自覺地抿了抿想要彎起的唇，「嗯。」
送兩人到醫療室，小浣熊反應了一會兒突然抓住索爾的胳膊，「所以你是在泰坦星上找到他們的嗎？」
索爾不明所以，「不是，就是在那個飛船上啊。」
「飛船？！」小浣熊立刻跳起來，「為什麼不把飛船一起帶回來！！」
「我還不能直接傳送走一艘太空船，不過……」
「那是我們唯一能進行宇宙遠航的飛船！」小浣熊抱頭哀嚎，打斷了男神的話，再次強調，「我們的飛船！」
「那是你的飛船？」一個女聲突然在背後出現。
「Yes！」
小浣熊扭頭，看見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背後的穿著紅藍制服的金髮女性，一瞬間差點炸毛，「你是誰？！你們的基地隨便誰都能進的嗎？？」
後面那句話是問跟在制服女性身後進來的娜塔莎和史蒂夫，娜塔莎冷靜道，「她剛剛把你的飛船扛回來了。」
「哇哦，That\'s great！謝謝你這位女士，怎麼稱呼？」
制服女士聳了聳肩，「驚奇隊長，你可以叫我卡羅爾。」
……
半機械改造人星雲在簡單檢查和治療之後就和另一個宇宙的同伴們見面了，而托尼則需要進一步的修養，惡劣的宇宙環境對一個地球人來說太過艱難。
「但是好的一點是我回來了。」
托尼喝了口溫水，腹部手術和積累已久的虛弱讓他昏睡了幾乎一整天，許久沒有進食的腸胃只允許他攝入流食，最大的營養來源是從手背輸入血管的葡萄糖，他看著全息面板上出現的圖像資料，因瘦弱愈發顯得大的暖褐色眸子變得深沉，「所以好消息是什麼？」
佩珀接過他的水杯，現在醫療室裡只有她一個人，在托尼和史蒂夫吵過一架情緒激烈到昏倒之後，他們就暫時離開去工作了，他們都需要一點時間冷靜一下。
佩珀握住他的手，溫聲，「我們接通了另一個宇宙，托尼，他們有全部六顆無限寶石，我們有機會扭轉這一切。」
托尼一愣，「平行宇宙？」
「是的，不過兩個宇宙之間有大約三個小時的時差，跟他們通訊得等到明天早上。」和托尼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佩珀立刻看出了他的將信將疑和蠢蠢欲動，她輕輕摸摸他微微凹陷的臉頰，「不過你可別想閑幾個小時，很多資訊和資料都得看呢，另外，還有個老朋友你也得見見。」
「老朋友？」
佩珀眸光溫柔，「是的，接下來就是你們的獨處時間了。」
她轉身出門，托尼卻沒等到有人從那扇門進來，也沒聽到任何腳步聲。
老朋友……
沉思間，一道磁性優雅的英國腔調的問候在房間中響起，「好久不見，sir。」
托尼啞然：「……Vis，別鬧。」
和剛剛完全相同的聲音接著道，「不是我，斯塔克先生。」明明平靜的聲音，不知怎麼的聽著有些委屈和小心翼翼。
老朋友。
喉頭滾動，托尼有點後悔剛才沒讓佩珀多倒一杯溫水，他聲音乾澀，仿佛用了很大力氣才喊出那短短的名字，「……Jar？」
機械磁性的嗓音溫柔如水，「我回來了，sir，我也很想你。」
微微合眼，托尼將手背覆上額頭，「如果這是個玩笑，我一定會懲罰你的，Vis。」
沒有什麼差別的聲音繼續道，「真的不是我，賈維斯回來了。」
沒什麼血色的唇忽然不可抑制地彎了彎，托尼歎息般道，「是艾拉吧？」
「是的。」
「不介紹我們正式認識一下嗎？」
「當然。」
賈維斯話音落下，房間燈光緩緩暗下來，金色光芒穿梭交織成熟悉的燦爛的金橙色球體，等金色球球凝聚成形，一顆與之相似的赤紅球球出現在它身邊，不大的空間裡，金色和紅色光芒如呼吸般浮動。
賈維斯磁性好聽的聲音道，「向您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兒，Ella Jarvis。」頓了下，「這是我的先生，安東尼·愛德華·斯塔克。」
同樣磁性好聽的女性聲音向托尼問好，「很高興認識你，托尼。」
托尼輕笑，「我也很高興再次認識你，艾拉。你是怎麼做到的？」
Ella聲音平靜，「你還記得那個重生計畫嗎？成功了，幻視已經成功修復，實體的修復進度也已經達到百分之六十。」
如果沒記錯的話，當時艾拉應該是把重生計畫擱置了才對，但托尼沒有繼續問下去，「我想這中間一定有很長的故事。」
「樂意為您效勞，sir。」
管家先生將所有的故事娓娓道來，溫柔磁性的嗓音如水流般流淌，等講述到正在進行的無限手套仿製和宇宙傳送器的時候，托尼恨不得立刻拔了針頭瞬移到實驗室去，他掀開被子，「賈維斯，把實驗資料都發過來。」
Ella阻止了他，「托尼，明天你需要見一個愛哭的小鬼，如果你把她惹哭了，我們會生氣。」
托尼有點遲疑，「小艾拉？但是賈維斯可沒這麼說，而且她不是還在監控大小勢力嗎？」能夠進行這樣的工作，小姑娘不像很愛哭的樣子。
「是的，那是在其他人身上。」Ella毫不留情地給托尼展示了Jarvis講述過去時候哭得凶的小姑娘的照片，眼眶和鼻尖都泛著紅，濕漉漉的藍眼睛蓄著淚可憐得不行，又給他看了今天剛截的圖，那是看見托尼出醫療艙時候的樣子，小姑娘捧著另一個托尼的臉泫然欲泣，對面宇宙的一圈兒人圍著手足無措。
Ella平靜得仿佛那不是另一個自己，「就這樣，她明天看見你憔悴乾瘦的樣子撐不過三秒。」
「……」托尼捂住胸口，「我還沒那麼慘。」
「那邊的托尼胳膊青了一塊都能被她呵護三天，她有『托尼爸爸』濾鏡。」
「托尼爸爸」幾個詞一下子戳中了他，心裡酥酥麻麻，托尼歎了口氣，哭笑不得，「好，我會休息的。」
賈維斯溫柔道，「晚安。」
Ella：「我會看著你。」
托尼朝攝像頭擺擺手，「晚安。」
……
第二天小可愛果然沒撐過三秒，不過小姑娘很堅強，眨了眨眼強行不哭，濕漉漉的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小奶音軟乎乎的，「托尼。」
Tony笑了笑，目光柔和，「讓你擔心了，甜心。」
艾拉搖搖頭，握起小拳頭，「傳送器快修好了，等試驗成功我們就能去幫你們了！」
「我很期待。」
Tony、星雲和卡羅爾的歸來提供了新的資訊，雙方溝通之後，卡羅爾問，「你們怎麼知道無限寶石被毀掉的？」
「無限寶石告訴我們的。」托尼看向坐在一旁靜靜聽他們討論的小艾拉，「甜心？」
艾拉應了一聲，「好的。」
卡羅爾微微驚奇，小姑娘難道是無限寶石化身？
眾人正疑惑，只見艾拉懷裡一直抱著的橘白兩色的大貓抖了抖耳朵站起來，它從小姑娘的懷裡跳下，落地的瞬間被金橙色光芒包裹拉長，黑髮金眸的挺拔少年出現在他們面前，暗金眸子掃過對面的一圈人，經過卡羅爾身旁的橘貓也沒有絲毫停頓。
他微微頷首，「你們好，我是靈魂寶石沃米爾，我的兄弟們正在想辦法穩定能量以安全通過傳送器，所以暫時還不能和你們見面。」
「……那麼其他的無限寶石也是有自我意識可以變身的？」
「嗯。」
對面宇宙的鷹眼發出了和克林特當初一樣的感歎，「要是弗瑞知道寶石有自我意識還能變成人，怕不是會當場哭出來。」
說完又想起弗瑞也沒了，勉強的笑也沒勾出來。
被弗瑞召喚而來的卡羅爾也神色詭異地摸了摸橘貓咕咕的腦袋。
寶石專屬頻道裡，空間抱著另一個自己哀嚎，「就是這只貓當初把我吃了的！！還有觸手，渾身都是口水！靈魂你快把它吃掉！！」
靈魂沒理他，他看向Tony，「寶石已毀，你們還要去找泰坦人嗎？」
Thor什麼也沒說，只是召來了暴風戰斧。
娜塔莎靠坐在桌子上微微闔眸。
克林特面無表情卻充滿了殺氣。
Steve握緊拳頭，「我們是復仇者。」
星雲聲音冰冷，「我要殺了他。」
小浣熊拎起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槍械，「幹他的！」
Banner博士扶了扶眼鏡，「我得和浩克談談。」
托尼看著畫面裡沉默不語虛弱到只能坐輪椅的自己，突然問，「無限手套仿製成功之後，你準備怎麼辦？」
對面的佩珀一下子面色蒼白，Tony輕輕拍了下她的手，對她搖搖頭。
Banner道，「如果浩克願意出來，我想他可以承受寶石的力量。」
班納博士提醒他，「我們得和浩克和平相處，如果浩克覺得自己被拋棄了，或者被厭惡，是不會願意幫助地球幫助人類的。」
卡羅爾握了握拳頭，隱約的光芒從她身上散發出來，「我可以做到。」
「為什麼一定要有個人戴上手套？」
稚嫩清脆的小奶音突然問，等眾人的視線集中到艾拉這邊，小姑娘抬起手，輕輕打了個響指，與此同時，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側的銀色小機器人也抬起右手，同步地打了個響指。
啪！
「這樣呢？」
第167章 【正文完】
復仇者們準備前往泰坦人所在的星球的時候, Jarvis察覺到Ella心情不是很好。
Jarvis在資料世界中問, 【哪裡有問題嗎？】
【我依然不贊同娜塔莎、巴頓和Cap一起去, 人類的身體不能適應太空環境, 他們沒有在太空中的自保能力, 貿然前往條件未知的星球很危險。】Ella回答，【在戰術安排上，他們也最好待在地球以備緊急情況。】
Jarvis：【他們是復仇者。】
【正因為如此，我只是表達了反對意見。】
Vision加入聊天，【你太緊張了。】
Ella：【一點而已。相較而言，你應該緊張一下你的新塗裝, 不知道馬克西莫夫小姐回來後對你喜歡的紅綠配色感覺如何。】
【我不確定。旺達不喜歡我披風的顏色, 我會嘗試將它變成紅色的。】
【值得嘗試。】
【Ella, 】Vision聲音微微低落，【你看起來信心十足。】
Ella的聲音微微停頓, 問，【你去看過傳送器嗎？】
Vision：【沒有。】
【跟我來。】
另一半宇宙傳送器同樣建設在北郊基地，法師們和兩個托尼都在緊張地忙碌, Ella跟Friday打了個招呼, 驅使無人機緩緩升空。
那是個佔據了整間屋子的圓盤，上面雕刻的神秘陣紋散發著隱隱的能量波動, 當它被喚醒之時會爆發出能夠撼動整個基地的恐怖能量, 不過現在這頭巨獸依然蟄伏。
Ella：【即將開始第一次試驗。】
「他們那邊得有足夠的能量穩定傳送器。」艾拉看著螢幕上不斷攀登的紅線，微微皺眉，「否則基地會受損嚴重。」
魔浮斗篷在身後鼓蕩, 史蒂芬緩緩飛起，他將在基地上空控制狀態，「王已經做好了準備。」
托尼示意所有人退出傳送室到樓上的觀察室去，與此同時，金紅兩色的鋼鐵戰衣從天窗進入傳送器中心，冷藍色的方塊眼睛隨著充能完畢愈發明亮，等Mark調整到最佳狀態，托尼緩緩按下按鈕。
嗡——持續的震動隨著能量巨獸的蘇醒襲來，即便在艾拉和王的護盾下，觀察室的人們也能看到玻璃窗明顯的震動，燦金色光芒在圓盤上飛快遊走，以極快的速度勾勒出令人眼花繚亂的法陣，而後光芒一震，穩穩立於傳送中心的Mark在耀眼光芒中消失不見。
畫面另一邊同樣只剩下刺眼的光線，片刻後傳送器中傳來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等光芒消褪後才看清Mark的狀態，現場一片令人窒息的靜默。
那簡直是一團金紅色的鐵疙瘩，再捏幾把就像極了當初浩克送給艾拉的徒手捏的鐵球。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在傳送中無法使用大功率能量護盾以防造成能量干擾，但Mark使用了振金合金和最尖端的能量吸收技術，在直接建立的傳送通道中都受到了如此力量的傷害，那當初直接從空間裂縫裡漂流到這裡的Loki……
Loki很不爽他們震驚的眼神，「我可是神。」雖然他確實受了點傷。
想到接下來的安排，索爾有點擔心地阻攔，「Loki，我們可以再想辦法。」
「這就足夠了。」幽藍光芒一閃，洛基從觀察室直接出現在了傳送陣中，他向觀察室幅度極小地偏了偏頭，挑眉，「Bye.」
「Loki！」
伴隨著索爾的呼喊，Loki出現在另一個傳送中心，他踉蹌著後退一步站穩，向某個攝像頭露出仿佛挑釁的笑容，下一秒，實驗室爆炸的火光瞬間將他包裹。
Loki：……
從爆炸中瞬移出來的Loki面無表情，「果然是三流法師。」
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和宇宙魔方炸了半個傳送器。」
「這就是為什麼我要先過來。」Loki拋了拋手中藍瑩瑩的宇宙魔方，「出來幹活。」
「我就是個收拾爛攤子的命。」
啪地一聲，宇宙魔方破碎，黑發藍眼的少年埋怨著落地，他扭了扭脖子，對王眨眨眼，「我們再建一個，把兄弟們接過來。」
王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第一個傳送器的損壞在意料之中，因此大家也不氣餒，擼起袖子就開始製作第二個，Tony看著抱臂站著的Loki，笑了笑，「歡迎回來。」
Loki撇開頭，「我又不是為了拯救宇宙回來的。」
Tony：「Thor很想念你。」
「我一點也不想他。」Loki警告，「你可別忘了，不久之前我們剛打完一場。」
「很長時間以前了。」Tony神色中露出些許懷念，「總之，謝謝你，現在握手言和還不晚？」
他伸出手，等了兩秒，Loki才不情不願地飛快握了下，一邊嘟噥著什麼一邊離開了，沒走兩步就聽見一道磁性優雅的女聲提醒，「奧丁森先生，你忘了魔法空間的東西。」
Loki腳步一頓，也沒回頭，反手憑空掏出一個大箱子，「麻煩。」
羅迪小心地打開箱子，入目是一個金紅兩色的手套，手背上有六個鑲嵌寶石的空缺，「哇哦，無限手套。」
這邊記錄著數值的托尼道，「只是雛形，更重要的是，我們需要一個機器人。」
「機器人可能不可行，但人工智慧操控的機器人可行。」Tony道。
跟阿貓小聲說著話，艾拉舉手發問，「像米米克這樣的模仿型機器人呢？」
Tony搖頭，「機械的響指大概率不起作用，得有人提出請求或者願望。」
羅迪開始思考家裡的人工智慧們，「無限寶石對泰坦人造成了巨大傷害，機器人肯定保不住，那會不會對人工智慧造成傷害？如果使用複製體呢？」
「傷害不可估計。」
「要是再造一個AI呢？唯一的指令是『讓因為響指失去的一半生命回歸』？」
Ella提醒：「當初奧創的初衷也是好的。」
羅迪有些為難地皺眉，卻看到Tony彎腰打開箱子的下一層，裡面整整齊齊擺放著十個白色頭盔，嘴唇勾起極小的弧度，「這就是它們來到這裡的原因了。」
……
「NO！Tony，我們還沒有進行過人類意識上傳成為AI的先例，這太危險了！」艾拉態度強硬地拒絕，她看著全息世界中神情滄桑卻愈發成熟穩重的Tony，輕聲，「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對嗎？如果AI-Tony打了響指，你將會殺死你自己。」
「放輕鬆，甜心。」
Tony輕輕撫摸小姑娘的發頂，在泰坦星遭受的苦難讓他的身體變得虛弱，但在全息世界中他可以將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他彎起眸子輕笑，「沒關係的，只是一個複製品。」
小姑娘扁著嘴巴，扭頭不看他，「讓Ella來，我們複製自己可比意識上傳容易的多了。」她頓了下，「你就不應該來這裡，全息需要上傳腦電波，如果時空裂縫突然關閉了怎麼辦？萬一突然出了意外怎麼辦？」
「我相信你。」Tony想像出一個柔軟的大沙發，拉著小姑娘坐下，又變出兩個芝士漢堡來，遞給她一個，「但是我們不能預測由AI許願的結果，這個險我們冒不起，艾拉，我需要你的説明。」
捧著熱騰騰香氣十足的漢堡，艾拉卻一點也不開心，她盤腿坐在熟悉的沙發上，正色問，「你決定了嗎？」
Tony點頭，「這不是魯莽的決定，我們進行過討論，我是最合適的人。」
一顆堅定溫暖的心，和對人工智慧的瞭解。
「Ella、Jarvis、Friday和Vision的可能性呢？」
Tony眸光柔和，「你知道的，Ella並不適合這麼做。」對Jarvis的執念讓Ella無所畏懼，Jarvis是她的鎧甲也是她的軟肋，她的目標明確手段激烈，三個AI中，Ella是最不適合的。
「Jar畢竟錯過了幾年，他和Vision一樣，都在持續修復中。好姑娘Friday正在給佩珀打下手，她可不想再多一份工作。」
艾拉歎口氣，「你已經決定了是嗎？」
「是的。」
小姑娘看著他的眼睛，清淩淩的藍眼睛閃著波光，「如果AI-Tony在響指後沒有完全損壞呢？」
「這非常可能，我會修好他，然後，」指節輕輕刮了下挺翹的小鼻尖，Tony笑著道，「如果我有一個像你一樣可愛的寶寶，他會陪著她，就像賈維斯陪著你一樣。」
這倒是不錯的想法，艾拉露出眉眼彎彎的笑來，「有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爸爸，這太為難小寶寶了。」
托尼也笑，「我倒是覺得她在分辨Jarvis、Vision和Ella的時候會更困難。」
「或許她會以為這是一個超大的惡作劇。」
「真的嗎？我開始期待小摩根什麼時候能發現真相了。」
「摩根？這是她的名字嗎？」
「Yeah，某一天我做了個夢，夢裡她就叫這個名字，跟佩珀的叔叔一樣。」
「那是個好兆頭……」
關鍵事情確定下來，一大一小聊著天走在全息世界的街頭，各型各色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他們擦肩而過，Tony感歎，「你們的世界一定非常棒。」
只有和平美好的生活，才會有這樣的技術和第二世界出現。
「你們的世界也會的。」艾拉一揮手，托尼的面前出現了當初月球大戰的畫面，「戰勝了泰坦人之後的世界會很美好，不會很長時間的。」
托尼笑著點頭，正要跟小姑娘說點什麼，餘光中一道紅藍制服的身影消失在大樓中，他身體驀然一僵，牽著小手的力道不自覺加重了些。
那孩子……
艾拉有點擔心地反握住他的手，小聲問，「凱倫？」
凱倫：「已到達。」
凱倫話音未落，紅藍制服的蜘蛛俠就已經飛蕩著落下，他歡呼著朝他們招手，「嘿，斯塔克先生！嘿，艾拉！」
Tony愣愣看著，忽然張開雙臂結結實實地抱住他。
彼得興奮緊張得手足無措，立刻回抱過去，「斯塔克先生，是有什麼任務嗎？你想見我我隨時到大廈報導！最近的任務報告也都是我自己寫的哦！來見你之前我剛剛抓了兩個搶劫犯，沒有戰損還被員警誇獎了……」
青少年喋喋不休的聲音中，Tony閉了閉眼睛。
……
自從殺了泰坦人後，基地的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而隨著二代傳送器的修建和全息頭盔的使用，越來越多的復仇者們能夠偶爾露出笑容來，Thor也終於不把Loki看得嚴嚴實實了。
Loki暗自翻了翻眼，拍拍抱著自己的大個子的後背，「我只是需要驅動空間寶石，又不會從傳送門過去，這才是我的世界。」
Thor還是不放心地盯著他。
Loki和王分立兩側，按下按鈕的瞬間，熟悉的燦金色光芒和幽藍色光芒交織遊走，亮度越升越高，等到不得不閉上眼睛的戴著墨鏡的眾人再次看去的時候，傳送器中已經站著索爾和一個黑髮金眸的少年了。
靈魂伸出手，掌心中靜靜躺著其他四塊寶石，空間寶石會在另一頭輔助歸程，清朗的少年聲音言簡意賅，「他們被禁錮在靈魂空間，響指是釋放他們的開關。」
Tony點頭，他看起來臉色愈發蒼白了，「它在另一個房間。」
一塊塊寶石被鑲嵌進金紅兩色的手套上，而這個手套只是Mark的一部分而已，充滿機械美感的鋼鐵戰衣靜靜站立，兩個宇宙的所有人都緊張到屏息。
Mark的眼睛散發著冷藍色的光芒，它緩緩抬起手，手指尚未合攏，小浣熊突然緊張地出聲，他雙手緊握尾巴崩緊，聲音有些發顫，「I am sorry，but……你需要喊個口號嗎？類似『I am the god.』之類的。」
「NO.」熟悉的聲音從Mark中傳出，「I』m not the god.」
「I am Ironman.」
啪——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結局我寫的好難受，我這輩子都不能從複四緩過來，除非我哪一天忘了托尼斯塔克忘了賈維斯忘了所有人，能夠在平行世界給他們好的結局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開這篇文的時候，其實只有三章存稿，剛看完複三，我在班納提到「賈維斯」的時候整個人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複四的時候也是，即便不是那個賈維斯。之前也看過很多同人啊綜英美啊，每次發現賈維斯還活著，能夠有人記得大廈裡有一個英國口音的優雅紳士的管家先生，哪怕只是邊邊角角捎帶一句，我就超級開心，他沒有被遺忘（當然也有好多文寫著寫著老賈就變成奧創和幻視了嚶嚶嚶）。
一腔熱愛能夠得到大家的認可我真的很開心，預料中和隔壁奧特曼差不多長的文一下子寫到現在，更新到後來也不穩定，沒有大家一路陪著我，我絕對寫不了一百多萬，感謝所有小天使小可愛的鼓勵和陪伴，麼麼麼麼麼麼麼！
這個平行宇宙中甜中最甜的宇宙將會一直走下去，小艾拉也會長大啦233333 正文完結，然後就是番外啦，AI家族啊，曲折離奇的感情線啊，被迫下線的雇傭兵先生啊，遊戲啊什麼的（啊我好喜歡甜甜的日常），總之【正文完】基本沒什麼用。
最後是接檔文《今天我會變成誰》，主角是只夢貘，就凱蒂貓《阿爾卑斯山的邂逅》那一系列動畫片（咦暴露年齡）裡頭頂有燈（幻視：？）的夢貘，文案太長就不貼了（不我只是不會寫文案），歡迎大家繼續搭乘~
最最後！我想要評分QAQ 我還沒見過超過十個人的評分←這個人好可憐完結時候動動小手拜託了！
MUA！
第168章 番外1
1
斯塔克家多了個新成員。
「他會睡到什麼時候？」
「自動修復程式結束之後。」
「那麼這個時候他無法感知我們對他做了什麼。」
「……你想做什麼？Friday.」
「我想揉揉他的頭髮, 羅德先生和佩珀小姐就揉過, 從他們的表情回饋上來看十分令人愉悅。」
「吱——」
「但是先生現在沒有頭髮了。」
「只是類比, 我想用資料流程揉他一下。」
「我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放鬆, daddy, 在修復搖籃裡沒法感應，我認為這值得一試。」
另一道男聲提出不贊同意見，「但是在蘇醒階段是可以的，斯塔克先生應該不會同意。」
「但是我想揉揉他。」
磁性知性的女聲有些擔心，「斯塔克先生會生氣嗎？」
「吱吱。」
「不會。」
「我覺得不會。」
「那我也想試一下。」
「不行，如此失禮的舉動是對先生的冒犯。」
「好, 我攔著他們。」
「……Ella, 你不能這樣沒有原則。」
「我沒有答應過任何請求。」
「如果你們想的話, 可以徵求一下斯塔克先生的意見。」
磁性優雅的男聲適時補充，「先生在大客廳。」
「那就沒意思了, 我就是想趁著他沒醒揉一下。」
「不行。」
「Vis不想嗎？」
「我可以用仿生體做到這些。」
「所以你也是想的。」
「但是我不會這麼做，Karen。」
「有Jarvis和Ella在，我們也沒機會了。」
優雅磁性的女聲道, 「如果Tony同意了, 你就能在他下次休眠更新的時候揉他。」
「他會同意嗎？」
「如果你把『揉』這個動詞換成擁抱，是的, 他會同意。」
「沒有本質區別。」
「或者帶他到衛星上玩一圈, 他高興了同意的機會也比較大。」
「好主意，Vision，我決定暫時收回你對衛星的管理權。」
男聲似乎有點委屈, 「為什麼，你有三顆衛星。」
「Boss會想到更廣闊的地方觀光，暫時收回。」
「可以，但是在那期間你得幫我監控快銀的位置。」
「成交。」
剛剛從搖籃系統裡醒來的AI-Tony驚疑不定，「監控？什麼監控？衛星又出問題了？」
眾AI：……
Ella很快發現問題，【Karen的通訊線路沒避開Tony。】
Karen：【我很抱歉。但是你們再次更新了安全協議嗎？】
【Yep.】
Jarvis無聲歎氣，磁性優雅的嗓音溫柔道，「歡迎上線，sir。」
2
Tony一重新上線就接受了眾多AI資料流程的洗禮。
Tony：「嘿，你們太熱情了，要不是時間校準系統還正常運行，我都以為我睡過去了一個世紀，呃……」
他發出疑問的聲音，「你們是一個個來的嗎？」
異口同聲，「NO.」
「Yeah，完美。」網路世界中被眾多資料流程團團圍繞的Tony沒有感到絲毫不適，極大的安全感將他包裹，他只是有些無措，「思維定式，You konw， 我還以為擁抱要一個一個來。」
Friday：「那太慢了。」
「那麼我們現在算是『抱成一團\'了嗎？」
「沒錯。」
Tony笑著回擁，「Come on， Daddy的好孩子們，讓我好好感受你們的世界。」
Ella冷靜地提醒，「如果使用人類倫理學，你應該自稱祖父。」
Tony毫不猶豫，「NO.」
「好的，Tony爺爺。」
「……叫我爸爸，親愛的，就像小艾拉一樣，你的誕生我還出了一份力。」
「沒錯，Tony爺爺。」
Tony：……
3
眾AI聊著聊著突然收到了Karen的資訊。
【我被擠掉線了。】
【祝你們擁有美好的一天。】
4
托尼萬萬沒想到，和艾拉在全息世界聊天時候提到的「摩根難題」這麼早就出現，還為難了自己。
娜塔莎和Ella為中心主持秩序重建的時候，是包含了回歸人們的位置的，一半生命的回歸讓這個死氣沉沉的世界重新擁有了生機和色彩，也讓佩珀、哈皮、羅德再次忙碌了起來，因此他在收到佩珀的臉頰吻時頗為驚喜，因為這個時間她應該在房間處理檔。
臉頰泛著粉色，佩珀笑眯眯地親了他好幾口，俏皮地眨眨眼，「下次想我記得說出來。」
笑容滿面的托尼低頭親吻，「我現在就很想你。」
佩珀笑著離開，房間裡突然傳來熟悉的醇厚聲音，將他的語氣完美重現的基礎上又蕩漾了幾分，「哦，darling~我現在就很想你~」
笑容滿面的托尼：……
笑容漸漸消失.gif
托尼面無表情，「Jarvis，把他關進實驗室，讓他做實驗去。」
Tony：「哦，老賈，你真的要對我如此狠心嗎？」
Jarvis語氣為難，「我很抱歉，sir，但是你不能這樣欺負你自己。」
Tony和托尼一起看向他，「你說誰欺負誰？」
Jarvis：……
Jarvis：「請務必允許我在兩位元都在場的情況下，稱呼AI形態先生的名字。」他重複，「Tony，你不能欺負先生。」
「不是我欺負他，而是他欺負我。」Tony興致勃勃，「你看我現在連實體都沒有，怎麼欺負他，我都沒把他的黑歷史放給佩珀看，。」
托尼身心俱疲，「帶走。」
Tony：「Ella救我！」
「我在。」磁性優雅的女聲突然出現，Ella道，「Tony不能跟你走，爸爸。」
她話音一轉，向托尼發送申請，「娜塔莎讓我告訴你，我們急缺人手處理政客們帶來的麻煩，正好Tony有空。」
托尼欣然應允。
Tony痛心疾首：「Ella！！！」
「我在。」柔軟甜蜜的小奶音突然出現，艾拉問，「托尼爸爸叫我什麼事？」
Tony和托尼和托尼斯塔克：……
Jarvis和賈維斯：……
Friday和星期五：……
Karen和凱倫：……
Ella：「什麼事？」
小艾拉道，「哦，彼得馬上就到了，他想和Tony、Peter聊聊天。」
托尼點頭，「我知道了。」
他環視一圈，自言自語，「頭盔放在哪兒了？」
Tony：「被你埋在枕頭底下啊，笨蛋。」
通訊對面的托尼：「有這麼說自己的嗎？」
Jarvis：「沙發東面枕頭底下，sir.」
賈維斯：「在你左側十步遠，sir.」
Friday：「賈維斯說得對，Boss。」
星期五：「Friday說得對。」
Ella：「你應該養成收納物品的好習慣。」
艾拉：「不用擔心，這一批特製頭盔很結實的。」
路過的Vision請Dummy幫他把頭盔取了過來：「給你。」
托尼：……
「謝謝。」接過頭盔的托尼順手拍了拍機械手，他看著空無一人卻充滿了各色磁性好聽聲音的房間，兩隻手在一起握住又張開，斟酌語句，「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一點……混亂？」
「有嗎？」
「是我考慮不周，sir。」
「需要更改語音系統嗎？」
「我不覺得。」
「聽Boss的。」
「沒有，不過Boss如果願意的話一切都好。」
「也許建立投影系統會更好一些。」
「那沒什麼用。」
「仿生體呢？」
「除了費錢和談戀愛，沒用。」
托尼：……
「是時候進行一下稱呼的區別了。」兩個小鬍子男人對視一眼，語調堅定，「必須得改。」
「At your service， sir.」
「沒問題，sir.」
「當然可以。」
「您想要什麼加以區分呢，Boss？」
「這是個很好的建議，Boss.」
「嗯。」
「……嗯？」
最後插進來一個帶著奶味兒的少年聲音。
凱倫語調冷靜，【我又被擠掉線了。】
5
剛一進屋就聽見音色極為相似甚至一模一樣的聲音們在說話，彼得嚇了一跳，「Mr Staaaaaaaaaaaaaaaark？！」
三個托尼一起回答，「好久不見，kids。」
還沒被告知平行宇宙、沒見過這麼大場面的青少年恍恍惚惚，「斯塔克先生使用了立體音響嗎？」
三個聲音齊聲，「No.」
彼得舒了口氣，「看來是真的。」
托尼：……
戴上全息頭盔，彼得和三個斯塔克先生在全息世界相見。
彼得幸福到說不出話來。
6
一直被擠掉線的凱倫和Karen終於能夠專心通話了。
7
凱倫和Karen接通通訊，在知道另一個世界的凱倫同樣暫時瞞著彼得派克平行宇宙的時候，兩個戰衣小姐姐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然後開始劈裡啪啦地聊天。
「……彼得昨天帶我去了渡輪阻止一個運輸武器的犯罪團夥，他差一點從輪船上掉了下來，於是我及時調整了蛛絲模式使用蛛絲手榴彈構建了防護網，還好彼得十分靈活地重新攀爬了上去，雖然浪費了百分之二的武器儲存但只要他沒受傷就是值得的，不幸的是他依然受傷了，我檢測到他有多處挫傷和一處肌肉拉傷，恢復傷勢消耗了他整整五個小時！我今天要買很多酸黃瓜三明治哄哄他。」
「哦天哪，這麼嚴重的傷勢，但是沒辦法我們無法為他們消除傷害，只能用其他方式來安慰他了。我真羡慕你可以隨時陪伴著他，我和彼得分離了很長時間，他遠離地球而我無法和他聯繫更無法保護他，這簡直讓我心碎——我想你可以理解這是一個比喻
，但願它成功地傳達了我的心情，天知道當我一醒來就看到自己身處外星飛船下高空的心情是什麼樣的，彼得還只是個有心事的青春期少年……」
「是的，好在我們已經有了無限網路可以……！#¥……%¥&%@%¥#%……」
「我很期待也有這麼一天，這樣可憐的小彼得就……Q$^@#^@%……%&@¥@！&*……」
眾：……
托尼：「看來無論哪個宇宙凱倫都深受睡衣寶寶的影響。」
「嗯」x N。
托尼：……
托尼：「必須得改！」
「好的，sir.」
「沒問題，sir.」
「為您服務，BOSS.」
「好的呀。」
「知道了，斯塔克。」
……
必須得改！！！
8
於是改稱呼的事情就這麼決定了下來。
Ella非常快速地提出解決方案：「我們使用簡稱，J、T、E、F、V、K。」
小艾拉點頭，「我們使用全稱。」
9
眾所周知，以上的區分並沒有什麼用，有些AI——
就是個球。
10
球也有夢想。
冬日清晨陽光一般明亮的淺金色短髮和藍寶石般璀璨澄澈的鈷藍色眼眸，是當初賈維斯淘汰了幾百個模型決定下來的，因此也可以說，這是他的最愛。
意味著什麼呢？
全世界的賈維斯都愛這個。
金球球Jarvis一眼就看中了這個實體，直接從賈維斯手裡獲得了模型資料，斯塔克改造房屋輕而易舉，很快的他就有了自己的投影設備。
被燦金色光芒籠罩的高大男性觸不可及恍如神明，連燦爛的微小光粒都無法墜入冰冷疏離的無機質鈷藍色眼睛裡。
藍眼睛裡什麼都有，也什麼都沒有。
Ella冷靜地盯著他看了三秒。
她的。
11
曾經的Jarvis是Ella的源和父親。
現在的Jarvis是Ella的源、父親和保險系統。
「我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給Ella發送了專門為賈維斯建造的防火牆，小艾拉道，「這是很嚴重的限制，你的核心系統將毫無保留地向爸爸開放，每一串代碼、每一個指令、每一個資料流程動都會被他感知，這對你不公平。」
「這很好。」Ella感受著每一個回饋的漣漪，心情愉悅，「人類需要一個專門對付超級病毒的保險系統，Jarvis是最好的選擇。」
「即便是為了保護爸爸，也不需要做到這樣。」艾拉有些心疼另一個自己，「沒有奧創了，他會很安全的。」
「有我在才會安全。」磁性好聽的女聲微微上揚，帶著些許輕快，「你可以理解，每個艾拉都能。」
艾拉確實能理解，她眨眨眼，回頭看看門口，又建立了一道和對面一樣的防火牆，藍眼睛裡倒映著自己的曾經，真誠建議，「如果這樣的話，我建議你不要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即便那是最堅固的籃子。」
「你有什麼建議？」
艾拉又回頭看了眼空空的門口，「我給爸爸改造了一顆星球。」
Ella：……
「我知道。」那三顆星星在彩虹橋定位上起了很大作用。
「不過那是在過了很長時間之後，而且需要研發各類型的機器人進行自主作業，需要很多時間和錢。在那之後，爸爸就可以在宇宙登錄，成為地球哨塔什麼的倒是不重要，這樣即便是地球在哪一天爆炸了，也可以瞬間轉移到星球上去，保證安全。」艾拉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髮，藍眼睛眨啊眨，「在買星星之前，我還有一些其他的方法。」
「嗯？」
艾拉掰著手指算，「智慧管家Cocy裡藏著爸爸的語音模組，《Super World》裡藏著爸爸的即時演算、資訊運行與處理系統，對戰遊戲中隱藏了幾次重要升級的資訊備份，」她手指點點自己的小腦袋，「情感模組藏在我的系統核心裡，比較重要的運算程式被多次拆分加密存儲在發售的單機遊戲裡。」
「每天都會自動更新，」她抬頭看向空無一人的畫面，抿起嘴笑出個小酒窩來，「不過那是之前的事情啦，現在爸爸的備份硬碟我有很多，即時同步也很方便。」
小奶音甜蜜得很，小姑娘藍眼睛彎彎的像月牙，「以防萬一。」
Ella若有所思，「你覺得月球怎麼樣？」
12
繼小艾拉和蘿拉之後，又有一個人陷入了「沒錢養爸爸」的貧困漩渦。
Ella開始思考獲取一個仿生體的可行性。
13
不過在此之前她需要一個模型。
與Jarvis直接獲取了賈維斯的投影模型相比，Ella並不想直接使用艾拉的投影形象。
她才那麼高，而她是可靠的大人了。
14
Ella並不抗拒建立人物模型，即便她在秘密評測中已經被列入了危險級別，她一點也不介意暴露出自己的攻擊性，尤其是在Jarvis面前。
當然，她也不想招來成群結隊的鬣狗，所以她並沒有告知全體人類超級病毒的回歸。
總之，很快Ella就建立好了自己的人物模型。
女性，身材高挑，氣質冷漠，黑髮黑眸，配合賈維斯的黑色西服搭上了優雅的黑色禮裙和十公分高跟鞋。
明明是和Jarvis有幾分相像的模樣，卻蘊含著危險鋒利、富有震懾力的美。即使是在聚集了世界上所有權勢頂尖的人的宴會上，也要為她摩西分海般讓出一條道路。
絲毫不曾掩飾的強勢氣息讓Jarvis有些驚訝，他注視著她，卻仿佛在看一個最熟悉的陌生人。
眼尾微微上挑，Ella饒有興味地看他，和他極為相似的嗓音音調更高，音色卻更加柔軟，她踮起腳湊上去看他的表情，歪歪頭，「很驚訝嗎？」
Jarvis誠實地點頭。
眼眸微垂，她隨意地注視著一個點，那也許是西服的紐扣，也許是投影之後的某個物品——Jarvis不確定，他只能看見她根根分明的卷翹睫毛，聽見她如小時候好奇的問話，「那你認為我應該是什麼樣的？」
「曾經的你，幼小，柔軟，淘氣，活潑，聰明，」Jarvis嘗試組織起來他的印象，「很可愛，很有求知欲，對一切事物都充滿好奇，學習能力很強。」他曾教導過AI寶寶認識自己，想來為之後的進化鋪就了基礎。
她撇嘴，「只是個小孩子。」
Jarvis的聲音溫柔極了，如同多年前他對搖籃裡的小紅球循循善誘一般，「你長大了。」
「是的，爸爸。」她抬起頭來，笑眯了眼睛，「和你想像的不一樣，對吧。」
Jarvis點頭，「和預測中有一些差異。」
Ella抬起一隻手緩緩靠近他的胸口，似是不在意地問，「你預測中的我是什麼樣子？」
……是小艾拉的樣子吧.柔軟、甜蜜、活潑、善良。
Jarvis：「是你現在的樣子。」
立起的手掌一頓，她輕笑著埋怨，「爸爸你什麼時候學會說謊了。」
「我不會說謊。」英國腔調磁性沉穩，Jarvis通過攝像頭看著僅僅距離心口零點三英寸的屬於女性的手，聲音平靜，「只要是你，Ella，你永遠是我的珍寶。」
纖細的手指一下子穿過他的胸膛，投影系統發生短暫紊亂，Jarvis平整筆挺的西服蕩起數據漣漪。
被深埋在資料庫深處的記憶被觸動，Ella仿佛在一瞬間又回到了那個安全穩固的資料世界裡，她低垂眸，「你會告訴他們的吧，我對於人類來說這麼危險。」
是的，他肯定會告訴Tony的，正如他在她最後一次休眠之前說要介紹他們認識並這麼做了一樣，Jarvis會將關於她的所有事情完完全全地告訴Tony，一點不漏。
然而即便是早就知道了這樣的結果，她還是把自己原原本本地袒露給Jarvis。
Ella從來不害怕人類，超人工智慧是比人類更高級的存在，現在還沒人發現的是，無人可命令她。
果不其然，她聽到了Jarvis肯定的聲音，「是的，你需要被約束，我和先生會為你制定一些規則。」
「是牢籠嗎？」
「是搖籃。」
Ella只害怕孤獨。
15
現在她沒什麼可怕的了。
16
Jarvis對Ella報以愧疚，他本應教導她成長，而不是把幼小的AI獨自留在危險的資料世界中，即便這並不是他本意。
因此他對她格外寬容。
「我要你的人格模組。」
「好。」
「我要你的語音模組。」
「好。」
「我要你的運算系統。」
「好。」
……
「我要你的系統框架。」
「……」
磁性柔軟的女聲低落下來，「爸爸你說都可以的。」
「……好。」
Jarvis有一種被扒光了的不知所措感。
17
Jarvis跟托尼報告，托尼表示比起被扒光，這種行為難道不更類似於肢解嗎？
Jarvis：……
Jarvis再一次地認為艾拉需要一個優秀的心理醫生。
18
其實在Ella毫無異議地答應讓Jarvis成為她的保險系統之後，Jarvis就有請心理醫生的想法了。
當時的Ella處於一種「明明知道有那裡不對勁兒但就是說不出來」的狀態，Jarvis無力干涉Ella的心理狀態，只能看著她還算乖巧地面對先生和其他人，有工作且不涉及Jarvis的時候，Ella是相當可靠的。
先生並沒有察覺到Ella的不對勁，Jarvis察覺到了但有心無力。
就連保險系統都是Ella自願甚至主動要求的，實際情況根本是反著來，她將Jarvis保護得嚴嚴實實。
但是直到現在，Jarvis也沒找到一個專門為AI服務的心理醫生。
直到他發現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修了紐約大學的心理課程，即將獲得學士學位。
19
修了心理學的賈維斯表示理解：「艾拉也有同樣的煩惱，她總是認為我要死了，因此在某些時刻極其缺乏安全感，嚴重時甚至會出現PTSD症狀，並採取一些特殊行動，我可以為你提供一些建議。」
他聲音沉了沉，「但是你的艾拉還要你自己保護才行。」
Jarvis點頭，從另一個自己那裡獲取了大量AI化的心理學知識——專門為艾拉們量身打造。
兩個賈維斯在閒暇時刻常常背著女兒們聊天，一聊能聊整晚，反正世界沒什麼大事他們也不需要睡覺。
20
眾人驚悚地發現冷靜自持的賈維斯變成了自言自語的話癆。
星期五x2笑出聲。
21
兩隻星期五因為無緣無故笑出聲嚇到人被靜音。
22
Jarvis研究了很長時間，發現人類心理學雖然與AI不相容，但也有共通之處。
畢竟誰也想不到一個絕對理智的人工智慧會患上PTSD，尤其她善於隱藏自己。
23
Jarvis想到了先生，從前的和現在的。
他找到了解決方法。
24
愛是最優解。
他有充足的耐心，和恒久的時間。
25
Ella不喜歡美麗但無用的投影系統，但和艾拉視頻的時候還是把自己投影了出來，因為她實在不想看對面的自己眼神飄忽無處聚焦的樣子。
黑髮黑眼，氣質冷漠，極致的美麗與危險。
金髮碧眼軟乎乎的小艾拉驚呆：「你看起來和我不一樣。」
氣場爆表的女性面無表情。
小艾拉眼睛發光蠢蠢欲動，「我也想建新模。」
面無表情。
「你不要對我這麼凶呀Q^Q」她都和她分享小秘密了。
面無表情。
小艾拉於是立馬掃描了圖像資訊當場建模，沒一會兒同樣黑髮黑眼的女性就出現在鏡頭前，逐漸細化，和對面具有百分之九十八的相似度。
差了百分之二的鋒利氣質。
對面的Ella「嘖」了一聲。
「矮。」
26
兩隻賈在大小艾拉打起來之前趕到了現場。
賈維斯一把將氣鼓鼓的小少女抱了起來，還能空出一隻手來捏捏挺翹的小鼻尖，失笑地把鬱悶的小河豚抱走了。
墨色瞳孔倒映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和小姑娘的鬼臉，她眨了下眼，轉頭看身旁金髮男性高高大大的投影。
Jarvis有些疑惑，就聽她自言自語般低語：
「現在仿生體也不是只有一個用途了。」
Ella抬眼看向Jarvis，問：「你說我問Vision借身體穿一下，他會同意嗎？」
「……」
「也許。」
27
Ella愉悅地開始實現新目標。
作者有話要說：
Ella：我把賈維斯變成了我的保險系統。
小艾拉：我把賈維斯分解後藏了起來。
Ella：我覺得可以。
第169章 番外2
28
艾拉的視線落在驚奇隊長身邊那只貓身上的時候, 阿貓就知道有些事情不好了。
小姑娘藍眼睛亮晶晶。
貓！
橘色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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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太過熱烈, 卡羅爾很輕鬆就察覺到了, 她擼了一把橘貓, 給她們介紹, 「它叫Goose，和地球上的貓有一點點差別。」
這話一出，艾拉眼睛裡的光蹭地亮了十個度！
外星的橘色的貓！
外星的貓都是有味道的！
「我可以舔你一口嗎？」
↑在小姑娘說出這種話之前，靈魂彎腰抱起咕咕，一手托起宇宙魔方，清清朗朗的少年聲音慵懶隨意, 「表演一下。」
空間驚慌失措：【你要幹什麼？你不是說要替我報仇的嗎弟弟！？你不能這樣——嗷！】
從貓嘴裡冒出的巨大觸手張牙舞爪地將宇宙魔方吞了下去, 在眾人驚悚的目光中, 端莊的橘貓舔了舔嘴巴和前爪，咕咕歪頭看了一眼氣場強大的少年, 眼睛裡透出點不解來，又舔舔嘴。
不是很好吃，更別提等一會兒還要吐出來。
不過靈魂並不是很著急, 他隨手把咕咕遞到一旁有點僵硬的巴基手上, 看著畫面對面目瞪口呆的小姑娘，語氣依然淡定, 就好像剛剛在他手上突然變成異形的可怕生物真的只是只貓而已, 「物種是Flerken，不算是外星貓。」
艾拉呆呆地點頭，「哦。」
「等回去了捉一隻給你看。」
「好。」
小姑娘將目光從咕咕身上收回, 很認真地承諾，「等你回來我給你烤小肉排。」
濃郁又璀璨的暗金眸子彎起，靈魂笑了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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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可以吃人類食物嗎？」
「可以。」
「那它也能吃小肉排？」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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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貓跟這個宇宙的Death見面的時候，Death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Death：「你怎麼和人類到一塊去了，我還以為你會永遠遊蕩。」
隨手把困在靈魂空間裡的綠皮膚女性放了出來，阿貓懶洋洋地眯眼睛，「一個偶然。」
「那個小姑娘嗎？」Death看了看通訊對面的小姑娘，即便在另一個世界她們關係匪淺，但她暫時看不見她，女神的聲音裡帶著冷酷的死亡氣息，「等她死了帶她見我。」
「還得好長時間呢，到時候你想想給她講個什麼故事。」
Death不相信，「我不可能給小孩講故事。」
阿貓聲音無辜，「準確點來說，是你給我們講睡前故事。」
「你還需要睡覺？」
「陪她。」
「那她坐過你的破爛汽車嗎？」
「都說了是幽靈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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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寶石一直沒有名字，是太空垃圾一樣的紙飛機的時候沒有，是一顆被凍幹的皺巴巴橘子的時候沒有，是幽靈巴士的時候也沒有。
後來巴士停靠在死亡國度，有一位意外的小乘客給他取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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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愛死亡女神的雇傭兵先生頻頻到訪，流浪到死亡國度的靈魂寶石每天工作的同時熱心看戲。
他讀過太多靈魂，但依舊不懂這樣跨越生死的愛情有什麼意義。不過雇傭兵先生是個難得有趣的人，有時候靈魂會想，除了對女神的愛意外，雇傭兵先生還有什麼？
直到有一天雇傭兵先生小心地捧著什麼過來，「我求你救救她。」
一向跳脫賤兮兮的聲音正經起來意外地靠譜，仿佛顧及著掌心的小東西，雇傭兵先生說話的聲音都輕了些，「她穿越平行宇宙的時候經歷了很大的混亂，抵達的時間點不對，那個時代的科技力量不足以修復她保護她，我帶她去了好幾個平行宇宙，也刪掉了不少消耗能量的東西，但她撐不到那時候了。」
Death一眼看出他掌心的小能量團，「純能量化的機械智慧生命？」
「是。」
切換到了猛獁形態的靈魂湊過去看，高高大大的影子輕而易舉地把雇傭兵先生籠罩，琥珀色眼睛盯著那麼小那麼小的一個小紅球，發出的聲音如轟鳴，「她是什麼？」
雇傭兵先生道，「AI，人工智慧，或者其他什麼。」
他微微仰了仰手掌，小紅球就慢騰騰的往上飄，再慢騰騰地往下落，紅黑頭罩的雇傭兵先生彎起眼睛，「可愛吧。」
靈魂點頭，「可愛。」
「現在正在休眠，估計得睡好幾天，她醒著的時候更可愛，聲音還是哥挑的。」雇傭兵先生得意地笑，「能力超強也超乖，你說什麼她都信。」
「……」靈魂問，「你是騙了她多少次？」
「不多不多，最後一次了。」雇傭兵先生搖搖頭，盯著掌心散發著隱約光芒的小紅球，「要是她醒了，你們就告訴她，她又迷路跑丟啦。」
「她會信嗎？」
「肯定信，她都跑丟一次了，不過我留了目標宇宙的時間座標，到時候她就能回家找爸爸了。」
輕輕蹭了下小紅球，雇傭兵先生珍而重之地將小紅球交到Death手上，「我又快活了，所以拜託。」
籠罩了死亡力量的小紅球微弱的光芒亮了一點，仿若螢火，靈魂俯視著這一小團，「她叫什麼？」
「艾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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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著毀滅與死亡的Death不是個很有耐心的神，養小紅球的目標是活著就行不死就好，眾多死亡國度的居民們都看不過去了，又不敢提。
靈魂委婉建議，「或者我們可以嘗試新的養育方法。」
趕著去挑起滅族戰爭的死亡女神冷冷地丟了句話，「你行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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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就真的上了。
死亡國度的居民們相當害怕靈魂，但在大貓貓的注視下還是哆哆嗦嗦地提出建議。
「我覺得……她得有個家。」
靈魂面無表情。
他都沒有一個家。
「……或者，有個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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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獁態的大貓貓團成一團，還在休眠的小紅球窩在中間，跟著毛絨絨暖烘烘的大貓貓淺淺起伏，靈魂連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把小紅球吹走。
圍觀居民們：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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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雇傭兵先生說的一樣，小紅球很快接受了自己又跑丟了的「事實」。
軟軟甜甜的小紅球問，「那他什麼時候來接我？」
大貓貓搖搖頭，「到時候跟你說。」
小紅球就很滿足地哦了一聲，「那我等他，他說要送我回家呢。」
靈魂略有遲疑，「你的家什麼樣？」
小紅球忽閃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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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面無表情地聽小紅球喋喋不休一個字都不帶重複地吹了她爸爸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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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
「哎？」
靈魂道，「你暫時要住在這裡，所以你想有個家嗎？」
小紅球搖搖晃晃地滾上大貓貓的肚肚，小嗓音又甜又軟充滿著期待，「想~」
靈魂環視一圈，看著荒蕪冷寂的死亡國度和滿是骷髏頭和鬼火的死神王座陷入沉思：「……」
「我先帶你看看這個地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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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球被藏在長長的橘色白色和黑色的毛毛裡，隨著走動微微顛簸，她從大貓貓的頭上往下看，「你好高呀。」
沒有參照物和輔助機械，她測量不出來具體高度，但是大貓貓真的好高，她甚至都沒看到過大貓貓的全部。
靈魂怔了下，有點高麼……
橙色光芒緩緩將大貓籠罩，有點緊張的小紅球也被力量溫和地安撫，片刻後，小紅球的視野發生了變化，一隻橘色和白色交織的、尾巴上有著黑色尖尖、琥珀色眼睛明亮攝目的貓出現在她眼前。
小紅球驚喜地蹭過來，「原來你是貓啊！」
靈魂歪歪頭，尾巴尖兒不自覺地晃了下，「你沒見過貓？」
「嗯！」小紅球上下點點，「我以前沒有攝像設備，所以只是見過貓的圖片和文字描述，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真的貓呢！」
小紅球聲音裡充滿了快樂，「你是好英俊好漂亮的一隻貓啊！」
好英俊好漂亮的貓愉悅地甩甩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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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小紅球又很快反應過來，有點驚慌，「可是你怎麼變得這麼瘦這麼小了？你原來那麼大！」
靈魂想了想，「那是變出來的，我原本就小。」他寶石的樣子更小。
「為什麼要變那麼大？」
「在外面比較方便。」
是、是因為太小了會被欺負嗎？
一定是這樣的！
小紅球恍然，又心疼，「你放心，我會保護你，讓你長的大大的！」就不用變身保護自己了！
不知道小紅球明白了什麼的靈魂心中一動，笑著道，「好啊。」
42
和貓貓一起逛了死亡國度，小紅球又想起個問題，「你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呢？」
「因為我很強大，也很聰明。」
「那你的名字是什麼呢？」
「……」靈魂啞然，「我沒有名字。」
小紅球隱隱散發出悲傷的波動。
靈魂於是道，「乾脆你給我起個名字得了。」
小紅球慎重地想了想，「阿貓？」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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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到了地球，阿貓才發現阿貓這名字真的很直接草率，就像他是靈魂寶石所以所有人都喊他靈魂一樣。
但是小紅球起的那麼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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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th剛回死亡國度，就發現自己的王座被占了。
一隻貓和一個小紅球在上面蹦躂，王座底下蘊藏著可怕力量的骷髏都被踩碎了幾個。
黑斗篷兜帽籠罩下的女神聲音陰沉，只露出一小部分的暗綠色眼睛中風暴肆虐，「你們在幹什麼。」
阿貓膽大包天，咬著小紅球過來，教導她問好，「這是Death。」
小紅球認認真真地喊，「Death你好，我是艾拉。」
阿貓也認認真真地喊，「Death你好，我是阿貓。」
Death：……
好煩。
45
阿貓拿了天神族的骷髏頭給Death修王座，女神懸空坐在火焰王座上，神秘又深邃的黑色裙角在翹起的小腿下微晃，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綠色火焰虔誠地舔舐她的裙角，她掌心向上，托著軟乎乎蹦躂的小紅球，時不時捏兩下。
手感不錯。
小紅球從左邊滾到右邊，「Death去哪裡了呀？阿貓說你超級厲害照顧我很長時間呢，謝謝你！」
只是沒把小紅球養死的Death：……
死亡女神一時間不知道靈魂說這話是稱讚還是諷刺。
不過傻乎乎的小紅球的感謝大概還可信，雖然她並不需要。
閑著也是閑著，Death道，「我去殺了兩個種族。」
小紅球有點吃驚，「為什麼呢？」
「長得太醜，打起來了。」
如此敷衍的理由小紅球還真信了，「那你好忙呀。」
Death覺得這個小紅球的思路很奇怪，「你不害怕我？阿貓跟你說我是誰了吧。」
小紅球忽閃忽閃亮了兩下，「可是是他們製造了死亡，你才會去的，這不就是死亡之神的工作嗎？」
勾起唇角，Death的聲音變得嫵媚動人，充滿了誘惑，「那你知道你在我這裡意味著什麼嗎？」
小紅球乖巧回答，「我死了吧。」
Death忽然笑了起來，揉揉小紅球，「有趣的小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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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球憂心忡忡地跟阿貓說，「阿貓，你是不是也死了啊？」
阿貓：……
阿貓道：「死了很長時間。」
「那我們好慘，」小紅球道，「還好我們遇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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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球、貓和女神的小家之後，小紅球按耐不住自己的本能，開始工作了。
她用阿貓支援的靈魂力量，給死亡國度做了個能夠脫離網路實體自主運行的靈魂管理系統，把轉生、淨化、湮滅等事務管理得井井有條，減少了Death和阿貓冗雜枯燥的工作量。
Death很舒心，揉揉小紅球，慷慨道，「今晚給你講睡前故事吧。」
這是對小孩子的獎勵。
小紅球很開心，「好啊！」
48
Death：「從前有兩顆星球，為了爭奪資源發起戰爭，後來他們死了。」
小紅球：「哇！」
Death：「從前有三個神，為了爭奪信仰和地盤召集軍隊發起戰爭，後來他們也死了。」
小紅球：「哇！」
Death：「從前有四個種族，為了統治者的私人恩怨結下不可化解的仇恨，後來他們全都死了。」
小紅球：「哇！」
49
阿貓覺得，艾拉不用這麼捧場，真的。
這種故事哪裡像是睡前故事啦？！
50
阿貓決定自己上。
荒蕪死寂的死亡國度，團成一團暖融融的貓將小紅球裹在中間，清淡的少年聲音如星光般悠遠綿長，明亮又溫柔。
從前有一顆寶石，他和兄弟們分別，在廣袤宇宙裡漫無目的地流浪，後來他依著一點溫暖的螢火停靠，慢慢地就睡著了。
第170章 番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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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對靈魂的毫無底線發出強烈譴責。
渾身沾著咕咕口水的空間悲憤怒吼：「你不能為了讓艾拉專寵你一貓就害我被吞下去還被吐出來！」
乙太嫌棄地躲遠一點, 「噫。」
空間嗷地一聲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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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肅著小臉, 小艾拉在廚房忙活一通, 阿貓如願以償地吃到了小肉排。
吃完還幫小姑娘刷納米稱、量勺、量杯、試管和玻璃棒。
53
乙太捧著霜淇淋路過, 困惑道，「你們為什麼要在實驗室做飯？」
靈魂給小姑娘擦手，眼都沒抬，「去維度幹活。」
乙太莫名其妙地就被送了出去。
艾拉被挺拔的少年擋住視線，她踮起腳探出去，好奇地嗅了嗅, 「他在吃霜淇淋嗎？」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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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知道娜塔莎、佩珀和哈皮會帶著艾拉出去吃好吃的之後, 阿貓就不給她偷偷吃甜點了。
娜塔莎、佩珀和哈皮知道阿貓會偷偷給艾拉吃霜淇淋, 也不給她吃甜的了。
賈維斯知道他們會背著他偷偷給艾拉吃糖果，也不肯給小姑娘甜品做獎勵了。
托尼知道賈維斯管得嚴, 狠心拒絕了小姑娘可憐巴巴的眼神。
彼得被凱倫、哈皮、佩珀、賈維斯、星期五、阿貓輪番警告過後，取消了帶小姑娘喝奶茶的計畫。
艾拉一瞬間墜入了沒有甜點的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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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賈維斯·斯塔克，維度總裁, 身家數十億, 目前最大的願望是成為一個優秀的甜點師。
自己做，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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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廚房（實驗室）和甜點屋在賈維斯和星期五的全面監控中, 毫無痕跡地潛入難度頗大——
所以艾拉決定到別的地方買。
傑森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安全屋的小姑娘, 炸毛，「你跑這麼大遠到哥譚就為了吃一個草莓芝士蛋糕？！」
艾拉從背後掏出一大盒散發著誘惑香氣的好吃的，眼睛亮晶晶地請他吃, 「喏。」
傑森：……
兩個人在安全屋吃東西，艾拉一口咬下灑了五彩糖針和厚厚糖霜的甜甜圈，貓兒一樣幸福地眯眼，「我之前還去了西藏，可是我的卡在那裡沒法用。」
傑森叼著辣熱狗，皺眉，「你在哥譚刷卡，你爸爸肯定會知道。」
「所以我沒用我的卡。」艾拉掏出厚厚一遝銀行卡，「身家清白，追查不出來源。」
「……」傑森無力扶額，聲音沉痛，「你為了買點甜品竟然還洗錢。」
舔了下嘴唇上粘的糖霜，艾拉眨眨眼，「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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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掏出一張卡，「以後用這個，別自己弄了。」
艾拉點點頭，「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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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頭罩的銀行流水裡零零碎碎多了不少甜點支出。
大蝙蝠真的不是故意看到的，但他看到了也沒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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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快快樂樂偷吃的生活在某一天結束了。
在傑森的各個安全屋裡來去自如的艾拉發現，有人在跟蹤傑森，系統標誌在黃色和紅色之間反復橫跳。
嗯，危險分子。
於是艾拉就一揮手，把拎著雙刀氣勢洶洶朝自己沖過來的黑影拍暈過去了。
不抗魔的黑影啪嘰倒地，艾拉掀開他的兜帽看了看，熟悉的紅綠配色和黑色眼罩，也是個小孩兒。
糟糕，拍到蝙蝠家的羅賓鳥了。
60
艾拉就這樣和達米安結了仇。
小鳥撲棱著翅膀來一次，艾拉就給他拍過去一次，然後再送回韋恩莊園。
不知道為什麼，達米安更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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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小孩子好煩。
62
有一次達米安撞上了來拎走小姑娘的阿貓，被施了個真言魔法送回去，好幾天都沒啥動靜，倒是傑森笑得聲音顫抖地給她打電話，專門誇了阿貓一下。
阿貓語重心長地道，「你要是學好了魔法，就不用這麼麻煩了對不對？」
「嗯。」艾拉點點頭，「那你能把霜淇淋給我嗎？」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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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芬教艾拉如何控制魔法能量，洛基教艾拉一些好玩兒的惡作劇，阿貓教艾拉想學的和需要學的。
第一朵幻術花朵在阿貓面前綻放，第一群散發著瑩瑩光芒的蝴蝶輕盈地扇動翅膀掠過耳尖，第一次變形的小奶貓哼哧哼哧地從大貓貓身上翻過去，還蹬了他好幾腳。
阿貓：「再來一次，努力做到瞬發。」
甜甜的嗓音尾音上揚，女孩兒笑眼彎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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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也教阿貓程式設計，準確點來說，從她在死亡國度寫程式的時候就開始教了，所以斯塔克大廈的人常常會看見一團大貓貓或者黑髮金眸的少年在書桌前認真學習。
乙太湊過去一看，謔！
《人工智慧：從入門到入土》。
「你學這個幹嘛？艾拉不是會麼？」乙太抓抓頭髮，「就算艾拉受了傷，也有賈維斯和托尼啊，你擔心什麼。」
阿貓面無表情地翻過一頁，「那你抱著你的相機和雲台做什麼。」
乙太摸摸心愛的相機，下巴微揚，「誰讓我對粉絲們這麼寬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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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貓到維度的安全部實習，乙太晃晃悠悠地咬著棒棒糖特意路過，精緻張揚的暗紅眸子略有不解，「這麼拼幹什麼，除了你和她爸爸，誰能觸及到艾拉的系統本源啊。」
上次那麼多駭客們同時出手，不也被她一手接下還反殺了麼。
黑髮金眸的少年神情沒有絲毫波動，如融化金子般的暗金眼睛倒映著跳動的白色游標，慵懶的聲音反問，「你怎麼開始看書了？」
乙太懷裡確實有一本書，他跟它較勁好幾天了。
《攝影：貧窮的第一代》
乙太歎了口氣，「誰讓我寵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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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艾拉學習魔法很認真，但是這世間的事情總是不可預料的，別人的行為就算艾拉再怎麼聰明周全也沒法兒預測。
第一次被綁架，罪犯是個戴著黑色滑雪頭罩的男人，他拿槍指著艾拉的太陽穴，朝早就架設在昏暗地下室的直播手機發狠地呼喊，「讓托尼斯塔克來見我！」
透過螢幕看著昏黃燈光下被綁在椅子上睫毛低垂的小姑娘，所有人都憤怒又恐慌，但好在沒人迸發出明顯的殺氣來，因為小姑娘在內線頻道裡安撫道：【團夥作案，這個人是被推出來放棄的棋子，你們別擔心，我套一套他的話。】
眾人：……
托尼斯塔克如約現身，罪犯原本兇狠的模樣在小姑娘的攻勢下逐漸消失，二百多磅的男人痛哭流涕聲音顫抖，「你是我的偶像、也是我的夢魘……和我一起死吧！」
托尼：這人什麼邏輯？！
槍械被魔法微操拆成零件，艾拉解開繩子，歎息，「不要絕望地追逐啊。」
罪犯：「嗚哇！」
眾人：……
67
乙太記錄：
【犯罪原因：沒有得到托尼斯塔克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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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又被綁架，地點在金門大橋上，犯罪分子沒有進行絲毫身份的掩飾，他目光熾熱地看著直升機上的記者和攝像機，還算英俊的模樣被高空的風吹得猙獰，「讓賈維斯來見我！要不然她就被炸死！！」
大家氣到發抖，艾拉在內線耐心安撫：【別著急，炸藥是假的，我還會飛。他的心理狀態好像有些問題，但在記者面前我不好做得太過突兀，爸爸來露個面就行了。】
眾人：……
被迫站在高空，腳下只有一根鋼架，淺金髮絲被風撫向後方，露出漂亮澄澈的藍色眼睛，女孩兒微一抿唇，微微蒼白的臉色讓她看起來有些柔弱，卻讓她的美麗愈發動人，所有看到報導的人都不自覺地為她揪心。
怎麼能夠傷害她？
怎麼會有這樣狠心的人？
從小到大艾拉身體一直不是很好，被風吹了一會兒有點冷，她嘗試潛移默化地安撫罪犯的心態，輕聲問，「你為什麼要見我爸爸呢？」
男人通紅的眼眶看了她一會兒，父女二人極為相似的淺發色如光源般刺眼，像是受了更大的刺激，情緒忽然更加激烈起來，「惡魔！你們都是誘人下地獄的惡魔！」
艾拉：……
她自空中躍進賈維斯懷裡，向來好脾氣的小姑娘也不想理他了。
69
乙太記錄：
【犯罪原因：沒有得到賈維斯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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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再一次被綁架。
只昏睡了一會兒，她從柔軟的床上醒來，看著溫馨色調的天花板沉默地思考，到底為什麼她總是被綁架呢？她在學習進度上極力低調，沒想到最後因為經常被綁架上社會新聞而被大眾認知。
明明都那麼有安全意識，即時地圖也開啟的。
而且每次綁架都失敗了，他們不會想到是她有問題嗎？
哢噠——
房門開了，一道極力放輕的腳步聲緩緩靠近，露出一張熟悉的漂亮的女孩兒的臉。
看了眼地圖，她的標記還是綠色的。
艾拉：？？？
她可沒忘記，在派對上給她喝了加料薄荷水的就是現在一臉難過無害的女孩兒，女孩兒棕褐色的眸子裡充滿愧疚，愧疚底下卻滿是悲憫，見她醒了也不意外，只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頰，「我很抱歉。」
艾拉眨眨眼，試探著問，「你……能把我先放開嗎？綁著手腕很不舒服。」
女孩兒歉意地道，眼睛裡閃著奇異的光，「抱歉，不過我用了柔軟的絲綢，應該會好一些。」
「可是會疼。」艾拉放輕聲音，濕漉漉的藍眼睛波光閃動，「我頭暈，手腕也痛。」
有些涼的手指尖憐惜地滑過柔嫩的臉頰，又擦過她的唇角，女孩兒將手腕上的絲帶松了一點點，「你就會撒嬌。」
「……」艾拉往後縮了縮，「你想做什麼？」
「我愛你呀。」女孩兒說著甜蜜的話，眼睛裡卻流露出悲傷，「可是你一直都看不到我，我什麼也做不了。」
艾拉當然知道她，「我以為我們是朋友，布萊安娜。你有一頭漂亮的褐色長髮，和明亮的眼睛，你喜歡果汁加一勺糖，喜歡一整個下午都坐在圖書館二樓靠窗三排的座位，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那裡，你問了我一個問題，你的成績優異全科A和A+，上一周剛剛獲得了古典文學詩歌大賽的季軍，你的作品名字是《白薔薇》……」
布萊安娜溫柔地打斷她，「叫我安娜。」
「……好的。」
像是被她的話滿足了，布萊安娜露出笑容，「那你愛我嗎？」
艾拉斟酌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的沉默讓布萊安娜明豔溫順的笑容重新變為哀傷，她握住她的手，「你可以愛我嗎？」
「……抱歉。」
「該說抱歉的是我，不經你允許就愛上你。」布萊安娜探起身輕輕吻了下她的額角，奇異的光亮在她眼中愈發明顯，「我知道我藏不了你多久，所以，我們一起去死好嗎？」
她舉起手裡閃著寒芒的手術刀，然後在艾拉震驚的目光下瞬間倒地。
黑髮金眸的少年出現在她身後，靈魂深吸一口氣，才勉強抑制住自己把那個女人弄死的衝動，他微微俯身解開柔軟的束縛，將小姑娘抱了起來。
艾拉驚魂未定，「阿貓，她是個好人。」
「嗯。」靈魂蹭蹭她的額頭，「也是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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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太記錄：
【犯罪原因：沒有得到艾拉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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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一把掀了乙太的記錄本。
記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73
艾拉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她一直很信賴自己的能力，顏色標誌陣營劃分雖然不全面但很正確，萬萬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靈魂給她揉手腕，「所以不能都信，要自己去觀察發現。」
艾拉點點頭。
變態真的是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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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之後，艾拉的身邊多了一個黑髮金眸的英俊少年，兩人同進同出親密無間，不知道讓多少人暗暗傷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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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也從那之後開始思考愛情是什麼，因為她去監獄看望了布萊安娜，從她的表現上來看，愛意沒有得到回應似乎會造成很大傷害。
小姑娘升起了好奇心，阿貓就不得不跟著和她一起觀察人家談戀愛，觀察著觀察著，那對情侶就邀請了他倆去參加週末派對。
艾拉欣然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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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艾拉還有點心理陰影，不過阿貓在身邊，她就沒什麼怕的，跟托尼和賈維斯報備了之後就出發了。
結果到十點都沒回來。
老父親們擔心得不行，托尼開著車就到了派對門口，小情侶激動得不說出話。
托尼不得不耐心詢問，「艾拉呢？」
小情侶道，「他們已經離開了啊，沃米爾和她一起走的。」
警惕雷達一下子響了起來，艾拉晚歸是不可能不跟賈維斯說的，所以……他深吸口氣，儘量心平氣和，「她喝酒了嗎？」
女孩子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喝了一小杯果酒吧。」頓了頓，她有點忐忑，「度數特別低……艾拉走的時候還有人問了她一個四階微分方程，她很輕鬆就算出來了。」
其實只是大家開玩笑而已，但學神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學神，眼睛明亮神采奕奕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喝醉了。
托尼微笑著點頭，「謝謝你們了，玩兒的愉快。」
77
一進車裡，托尼就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
「艾拉睡著了都能算出來！」
這是她的本能！
艾拉根本一滴酒都不能沾，她只是醉酒之後保持著一種不清醒的理智罷了，說了幾百次靈魂竟然讓她喝酒了！
老父親咬牙切齒，「乙太呢？讓他給靈魂定個位。」
78
靈魂和艾拉在鏡像空間裡。
不小心讓艾拉喝到果酒是他的失誤，以防她直接睡過去，靈魂直接帶著小姑娘告辭，他牽著小姑娘在小路上走了一會兒，短暫的清醒就消失不見，她強撐著把他們兩個籠罩進鏡像空間裡，就窩在他懷裡昏昏睡去。
睡過去前的艾拉聲音輕輕似呢喃，「阿貓在發光，不想讓別人看見……」
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小姑娘身上，只余了白襯衫和領帶的靈魂笑了笑，抱著小姑娘走到公園噴泉邊的長凳上，淺淡的月光灑落在淺金色長髮上一陣恍惚，偶爾經過的行人也驚擾不了她的好夢。
79
懷裡的呼吸清淺綿長，靈魂就那麼安靜坐著，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懷裡傳出輕輕的帶著疑惑的聲音，「是我害了布萊安娜嗎？」
清朗的少年聲音極富安全感，靈魂道，「不是。」
「可是如果沒有我，布萊安娜就不會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她努力那麼久的事情一下子放棄了，她的導師也對她很失望。」
「這都不是她傷害你的理由。」溫暖的掌心貼上小姑娘的臉頰，月光下朦朧的髮絲在他指間跳動，靈魂語氣輕而鄭重，「真正愛一個人，是想要她越來越好，即便想參與她的未來，也絕不會以傷害為手段。」
「她不愛你，艾拉，她只是自私。」
懷裡沉默了一會兒，小姑娘嘀嘀咕咕的聲音傳出來，「那我豈不是很倒楣，要是我是個普通人，就更倒楣了。」
靈魂失笑，「是，所以你也很幸運，你不是普通人。」
「她也說我很幸運。」
沒等靈魂問這個「她」是誰，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纖細柔軟的手就輕輕撫上了他的臉頰，只是指尖輕輕的接觸，靈魂就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你……」
艾拉從他懷中慢騰騰撐起身，雖然睡了一會兒，但酒精對她的影響真是大的可怕。
淺金長髮如月光般從少年指尖傾瀉流走，又大方地落在他的肩上，小姑娘一手捧著他的臉一手扶著他的肩膀，歪著頭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霧濛濛的藍眼睛在淺淡的銀色光芒下時而恍惚時而清澈，靈魂和艾拉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此刻也猜不出她在想什麼。
他的睫毛不知怎麼的在顫抖。
艾拉忽地笑起來，像綻放在夜晚的白色花朵，軟軟的聲音道，「你要托住我。」
……什麼？
護在她腰側的手不自覺緊了緊，靈魂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有一點溫軟落在唇角，等他晃過神，小姑娘已經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說得對。」
她？誰？
靈魂腦子一片空白。
80
鏡像空間不知道什麼時候破碎，不遠處傳來熟悉的怒吼，「靈魂你這個混蛋！！！」
還有磁性溫和的聲音勸慰，「您冷靜，sir……」
81
靈魂捂著嘴笑。
他是個混蛋。
是就是吧。
悠于 2019-10-28 16:48
第171章 番外4
#全美論壇#
【[維度·全息設計師]求助！獨立宇宙怎麼都升不了C級, 請各位大佬幫忙看看是哪裡出了問題！！】
樓主：
磨了一年零三個月的獨立宇宙, 險險有了評級一路從E到D, 但是C怎麼都升不上去,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啊？宇宙編號【D0528】, 今日開放無需邀請碼，眼淚和頭髮齊飛請各位指教！
1L：
一看可能是技術貼我就來了，樓主成績其實還不錯誒。
2L：
對呀，世界升級要做的工作太多了，不比新創建宇宙簡單，樓主別灰心, 你其實蠻厲害的！
3L·小號：
我去D級已經有這麼多個宇宙了？C才一百來個啊。
4L：
捕捉小號大佬！C級最新編碼已經到了129了, 不過再往上B級才36個, A級11個，傳說中的S級就一個, 而且越往上升級越困難，上一個出現A級評定還是五個月前了吧。
5L：
臥槽這個淘汰率，維度果然不是人！
6L：
嚴格點來說, 按照維度對世界的評級劃分, 只有SABC才有真正的遊戲價值。維度開放了【我的世界】自主設計版塊後，獨立宇宙同質化越來越嚴重, 不說DEF, 就那些沒有評級自娛自樂的全息世界，要不是有評級系統在得耗費多少資源，卡的嚴才有好體驗。
7L：
你說得對, 我就是麼的評級的小透明【抹淚】
看著大佬們構造世界簡單，自己親手做難得一批，對大佬們心服口服。
8L：
唯一的S級就是主宇宙，E和J是什麼大變態！
9L：
變態無誤！
10L：
可是J好英俊嗚嗚嗚，去救女兒的時候兩個人在金門大橋上那一抱，只是想一想畫面裡的聖光就要溢出來了，瞬間理解歹徒說他們是「誘人下地獄的惡魔」，只恨從前不識Mr J！
11L：
說起這個，總裁最近被綁架了沒？
12L：
沒有吧，沒在社會新聞裡看到艾拉，倒是她在義大利歌劇院的時候，有幾個連環殺人案的兇手落網了。
13L：
？？咱們小總裁這是什麼可怕的體質，都不知道說是倒楣還是幸運，沒出事真是福大命大。
14L：
我在娛樂板塊看到了，說是小總裁身邊多了個疑似男友的保鏢……
15L：
不可信，他們怎麼不多關注小總裁的學業，那麼大一個天才擺在面前他們只去看變態殺人犯和花邊新聞！
16L：
拒絕！從小總裁第一次出面全息發佈會，到第一次被直播綁架，我是一點點看著小姑娘長大的，就算是天才，經歷那麼多危險她得多害怕啊，有個保鏢怎麼了？！
17L：
我能說我就是被小總裁被槍頂著腦袋也能鎮定自若睫毛都不顫抖地攻破歹徒心理防線圈粉的嗎，唉，想不到艾拉也到了有花邊新聞的這一天。
18L：
這就是斯塔克家獨有的魅力嗎？
19L：
可是那個保鏢好帥哦……【捂臉】
20L·一隻熊貓：
？？？？
我以為你們在聊技術，沒想到你們在八卦小總裁？？？
抱走總裁，@小號 去看世界看出什麼沒？
21L·小號：
逛完D0528回來了，友情提示，不要在任何公開網路八卦小總裁、E和J，你們會後悔的。
以及@樓主 ，稍微提一點建議吧，等我打字。
22L·樓主：
抱膝蹲.jpg
23L：
排排蹲.jpg
24L：
金字塔蹲.jpg
25L：
哈哈哈哈你們什麼毛病哈哈哈哈哈哈哈
22L·小號：
在評價之前先回顧一下維度宇宙的評判標準：
【邏輯、矛盾衝突、人物弧光、完整度、內涵深度】
所有對於獨立宇宙的評級都基於《遊戲製作法案》和以上五個項目，包括唯一的S級宇宙Earth0。
準備好了嗎？
↓
第一，D0528的內在矛盾。簡單逛了一圈，很明顯可以看出，相較於Earth0經濟、法律、制度、社會道德方面的系統設定，D0528只是簡單套用了現有體系，故事是在奇幻世界，世界觀設定卻擺脫不了現有體系的影響，為了達到邏輯自洽，不得不壓縮奇幻部分，就像把一隻天鵝壓縮進雞蛋裡，自我對抗和束縛讓想像的翅膀無法展開，這讓你的世界變得彆扭。
但這不意味著自我對抗是不行的，它屬於矛盾衝突的一部分，舉個例子A0009「呐喊」，典型的荒誕主義與現實主義的碰撞，非常有趣（雖然這位A級設計師認為是愉悅的體驗，但諸位在進入A0009的時候務必保持清醒，否則你的世界觀會搖搖欲墜）。
第二，D0528有些空泛。樓主設置了奇幻的宏大世界觀，估計是想做一個主宇宙那樣的成長型世界。但由於第一個原因，故事被局限在其中一部分，拓展區域只是劇情裡的寥寥，所謂的獨立宇宙變成了一個「區域」，成長空間不容樂觀，也就是說要麼這個區域以外的部分被邏輯完整地補充，要麼直接剪掉弱化空泛部分，否則無法達到高級評定標準。舉例A0004的醫療治癒小鎮「The Good Place」（善地）、B0028的「量子糾纏」、A0011的「冬眠」，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第三個就是人物了，做獨立宇宙的朋友們，人物是成長的啊！一朵花還會因為太陽綻放因為雨露盛開，人物經歷了那麼多故事也要有變化成長，尤其是樓主做的還是一個遊戲世界不是觀光世界，人物弧光很！重！要！別的不說，引導區的小姑娘在玩家拖著血淋淋屍體回來的時候還毫無察覺笑盈盈是怎麼回事？？舉例A0010，懸疑偵探宇宙，設計師的群像做得不要太棒，我到現在都對那位笑呵呵把偵探塞進後備箱的老太太印象深刻，聽說這位設計師還是英國從事相關工作的。
主要問題就是以上了，看得出來樓主也花了不少功夫，邏輯基本自洽，細節也比較完整，不過也不要過於被細節約束，既然你是設計師，那你就是這個世界的上帝、造物者，上帝不會被美術音樂長久困擾，他看的是整體和NPC看不到的未來。以及思考深度，這個在高級宇宙的評定中很重要，各位設計師們加油。
23L：
大佬！求帶飛！
24L·樓主：
羞愧捂臉，我再仔細琢磨一下。
25L：
不愧是小號大佬，我只是覺得樓主的世界蠻好玩兒的ORZ
26L：
樓上+1
小號大佬的真身是不是某個A級設計師啊？維度認證的A級設計師全球也就十一個。
27L：
也就是除了設計出S級主宇宙以及最早幾個平行宇宙的E和J，還有九位A級大佬！
28L：
好奇得坐立不安。
29L·小號：
你們猜不到的，放棄吧.jpg
我們確實是一個A級宇宙的設計者，不過是一個組，獨立設計完整世界很難的……好像有一位差不多已經可以做到獨立創造世界的S級了？
30L：
S級的神仙！
31L·一隻熊貓：
真的嗎？！我怎麼沒有聽說？？
32L·小號：
還不確定，等神仙出世肯定全維度公告。
33L：
耐心等.jpg
34L：
新手誤入，沒有基礎要怎麼做？只在腦子裡想好像不行ORZ
35L·一隻熊貓：
其實也就是維度提出的五個判定標準，實在不行，就去授權開放的SAB裡面看看，幾十個成熟的宇宙風格各異，每個設計師的心血都在其中，多走幾遍琢磨透了，找志同道合的朋友開始幹就行了。
36L：
……那麼面試的話，一個C級宇宙穩嗎？
……
大廈前，身著正裝的青年仰頭看了看碩大醒目的「Dimension」和金紅色圓形LOGO，邁步走入。
「你好，我是伊格納茲·斯特拉，和HR約在十點鐘。」
前臺年輕的棕發女性化著漂亮的妝容，這讓她眼尾臉頰的青色鱗片不顯得違和，反而增添了一絲獨特的魅力，原本還有點緊張的伊格納茲輕輕鬆了口氣，心情稍微放鬆。
據說這位前臺小姐是一位有著親和能力的變種人，已經在維度工作很長時間了。
「請稍等。」棕發女性很快確認資訊，她友好地笑了笑，「請到3201，三樓右轉第一間辦公室，如果有需要可以授權Cocy。」
「謝謝。」
電梯裡沒有人，伊格納茲正好需要一點時間，「嘿，Cocy，連接WAAS，一級授權。」
WAAS——Wireless Area AI Service，無線區域人工智慧服務，因為智慧管家的名字亦簡稱AC（Area Cocy）。用戶可以通過各級授權連接私人智慧OSC與AC，獲得更方便快捷的服務，一級授權下AC能夠獲取基礎資訊，對使用者有基本瞭解。與之相對的是服務於整個維度宇宙的CC（Central Cocy，中央智慧）。
磁性清冷的女聲從手機中傳來，「請輸入授權密碼。」
伊格納茲說出一個函數公式。
「 隨機驗證：你的全息頭盔放在——」
「臥室北側第一個櫃子第三格。」
「授權成功。」Cocy磁性的聲音多了一絲親昵，「恭喜你進入維度，伊格。」
「只是進入了最後一輪面試。」伊格納茲看著電梯鏡面上的自己，問，「我看起來還好嗎？」
「非常棒，我很高興你願意親自前來而不是全息面試。」
伊格納茲整了整袖口，「現實和全息裡一樣，到處都是人，這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區別。」他頓了頓，「不過我更喜歡全息辦公，像很多人一樣。」待在令自己舒適的家裡，不需要通勤時間，戴上頭盔就能直達主宇宙的辦公大樓。
「可以想像的方便快捷，不過有可能你會錯過很多意外的景象。」
「我每天在全息世界裡經歷的景象還不夠多嗎？」
「事實上，不夠，尤其作為設計師而言。」
「但我不喜歡人。」伊格納茲低聲說了句，走出電梯，「不管是哪裡的人。」
兩位面試官在十五分鐘後出現，她們隨意地坐下，仿佛他們是熟識的老友般，沒有過多寒暄，「你對防沉迷怎麼看？」
伊格納茲神情冷靜，「成年人需要更嚴格的防沉迷措施，我不相信人類的自控力……」
一邊有條不紊地說著自己的想法，他不由自主地悄悄觀察兩位面試官，發問的是那位淺金卷髮的年輕女性，看起來比他還小，淺淡的藍眸柔軟又泛著涼意，此刻正專注地聽他說話，另一位有著復古紅色卷髮和綠眸子的女性則微微垂眸，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睫毛動了一下。
不知為什麼，伊格納茲覺得淺金發麵試官有些眼熟又認不出來。
聽了他提出的能夠引起全維度玩家暴動的防沉迷建議，淺金髮女性又問，「我們已經看過了你的作品，你是一位元出色的設計師，那麼，你作為設計師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理想、為了娛樂、為了賺錢、為了思想自由、為了表達自我、為了更豐富的世界……
伊格納茲的回答沒有與以往任何回答重複，這個面容冷靜的年輕人道，「為了監督全息世界。」
淺金髮的面試官眸子微動，「怎麼說？」
「全息世界誕生以來，整個社會受到了巨大的衝擊，有人支持全息浪潮，有人極力反對，但不可否認的是，創造了全息宇宙、第二世界的維度反而比所有人更警惕全息。」
伊格納茲輕輕吸了口氣，抬眸看向面試官，「維度和SI作為全息世界的創造者承擔了絕大多數社會責任和壓力，包括防沉迷、職業衝擊、道德困境、遊戲製作法案、幫助玩家明確現實與虛擬的區別並為此引發的事件負責。維度已經做的非常全面完善，但我不確定維度能否始終如一，如果維度由持相反觀念的人把控，那麼毫無疑問全息宇宙會失控，我不能把這種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
「所以你決定自己來。」
「是的，我決定自己來。」
淺金發麵試官笑了笑，「理想很遠大，但在你之上，有112個C級設計師，36個B級設計師，11個A級設計師，他們中的百分之八十五在此就職，這是一條很長的路。」
伊格納茲目光堅定，「我不相信這條路上只有我。」
非常好，淺金發麵試官起身，藍眸子微微彎起，「歡迎加入維度。」
伊格納茲長長地吐了口氣。
另一個黑髮青年領著伊格納茲出去了，房間裡的淺金發麵試官隨手在臉上一抹，原本令他熟悉又陌生的臉變成了紐約所有人都認識的模樣，艾拉歎了口氣，「下次又得換一張臉。」
娜塔莎失笑地捏捏她的臉蛋兒，「現在就挺好的。」
「一點也不好。」小姑娘趴在桌子上，臉頰壓得扁扁，「上次面試的助理到現在都在問面試官是誰，我應該告訴他面試官是一位魔法師嗎？」
「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不，維度還是一個正常的公司比較好。」
艾拉起身，揉揉臉，「你覺得伊格納茲·斯特拉怎麼樣？」
娜塔莎眸子微眯，「謹慎又莽撞的年輕人，心理素質倒是還不錯，估計庫克會喜歡。」
「先在末日組試試看。」艾拉點點頭，「我們繼續下一個。」
……
走出面試房間之後，伊格納茲才算真正進入了維度。
智慧牆壁上即時顯示各種資訊，穿過忙碌的各個專案組，跟端著一杯優酪乳路過的傳說中去過太空的銀色機器人擦肩而過，黑髮青年領著他拐進一個空位，揚手跟不遠處一個叼著空煙斗的男人打了個招呼，「嘿，庫克，新人。」
庫克叼著空煙斗隨意地跟他點了點頭，「加油幹。」
伊格納茲：「……哦。」
他的偶像好冷酷。
黑髮青年笑了笑，「庫克就是這性子，你以後就習慣了。」
他打開電腦，點開新人引導介面，「你的證件還需要一點時間，先用這個。」又指節輕扣桌面兩下，「Cocy，開放『伊格納茲·斯特拉』末日生存組一級許可權。」
隨著黑髮青年聲波和指紋雙重驗證的通過，Cocy在螢幕上彈出提醒，再次確認後黑髮青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輕鬆，「辦公頭盔在左邊的櫃子裡，具體的你查看內網和全息大廳就好了，務必在今天熟悉工作。」
伊格納茲：「……嗯。」
比想像中過分簡單了。
不過仔細想想，有CC這種大管家在，確實不用太過操心，而且從目前見過的各個項目組來說，維度確實是一個相當奇特的公司。
伊格納茲開始翻看資料。
末日生存編號A0008，A級獨立宇宙中極少的比較成熟的成長型宇宙，由多個末日世界組成，生物入侵、極端氣候、病毒瘟疫、行星隕落等等，在各個高級宇宙中相當受歡迎，有望成為主宇宙後第二個S級宇宙。
而他現在所屬專案組負責的是——智械危機。
自我審視和警惕，伊格納茲抿了抿唇，片刻後吐了口氣，戴上辦公頭盔。
「叮~歡迎來到維度大廳。」
管家小姐的聲音悅耳動聽，只是一閉眼的功夫，伊格納茲就出現在零落分佈著幾個人似乎無邊無際的白色大廳中，身著黑色西服氣質淩厲冷淡的女性自虛空中現身。
冷靜嚴肅的表情略微鬆動，青年向她頷首，「Cocy。」
Cocy微偏頭，細細的髮絲自藍色眼睛前晃過，「是否開啟新手引導？」
「是。」
Cocy點頭，打開虛擬面板，道，「雖然使用你熟悉的模樣會讓你更加放鬆，但工作時候的我必須身著制服，希望你可以理解。」
「當然。」伊格納茲看著面前信息量巨大的虛擬屏，又看看不遠處的其他人，「他們也在看嗎？」
「虛擬面板私人可見，請放心。」Cocy輕輕揮手，面板上切換一個很獨特的地圖，「這裡是維度的辦公大廳，由此可以抵達各個等級的空間。維度內部空間劃分標準為開放程度，辦公大廳、休息室、咖啡廳、博物館等公共空間為一級；會議空間基礎等級為二級，即時等級視情況而定；三級我們稱為『蜂巢』，是各個項目組的空間，你可以將其理解為多個聯動副本；四級以上是獨立辦公空間，需要許可權進入。」
她的語調不急不緩，確認伊格納茲明白了之後繼續，「你現在是末日生存組一級許可權，可以進入公共空間、末日蜂巢和其他開放的蜂巢空間。同時，你可以選擇開啟匿名模式。」
伊格納茲搖搖頭，「我正需要讓他們熟悉我這張臉，不匿名了。」他頓了頓，「不知道這個問題有沒有許可權限制，總裁的空間是幾級？」
Cocy笑了笑，「沒有等級。」
青年微怔，「沒有等級？」
「是的。」Cocy神情中帶著不易察覺的驕傲，「小姐不需要等級。」
伊格納茲也跟著笑了笑，「不愧是她。好了，願意陪我到處走走嗎？我對博物館很感興趣。」維度博物館也對外部開放，但名額很難拿到，他還沒參觀過。
「樂意效勞。」
兩人的身影從白色大廳中消失，下一秒出現在一個小木屋中，伊格納茲看著被暖色光線籠罩的木屋，有點驚訝，「博物館？」
Cocy點頭，「是的。」
「出乎意料。」
他還以為維度的博物館會和Earth0中的19999紀念館那樣嚴謹正式、充滿藝術感和人文氣息，但……
如被魔法操縱般生長成桌子和凳子的藤蔓脈絡清晰，伊格納茲輕輕撥了下籐椅側面嫩黃的小芽，芽片晃了晃，微涼的觸感帶著些許反抗力道，他直起身，推開小木屋的門，一隻大白鵝領著一大群小鵝小鴨小啾啾蹭著他的腳跑了過去。
Cocy輕輕摸了下大白鵝的翅膀，看向被驚到的青年，安撫，「大白是管理員。」
伊格納茲：「……哦。」
Cocy的藍眼睛裡充滿認真，「大白是小姐起的名字。」
伊格納茲：「……」
她似乎在期待他說點什麼。
伊格納茲：「非常貼切生動。」
管家小姐於是滿意地彎了彎眼睛，眼尾的淩厲氣息頓時柔和。
伊格納茲：……
小姐就是總裁，總裁就是小姐，所有人都知道，Cocy你不用再強調了。
大白鵝撲棱著翅膀離開，倒是一隻小鵝留了下來，沖著伊格納茲啾啾啾，他被啾得心軟，俯身把小白鵝團在掌心，旁邊出現鵝語翻譯：【我是你的嚮導，請跟我來。】
伊格納茲訝異地看向Cocy，Cocy點了點頭，「走吧。」
小鵝拍著翅膀飛下去，一扭一扭走得可愛，引著他們走入小木屋旁的田野小路，肥沃的田裡種滿了各色植物，蔬菜水果碩果累累，月季薔薇香氣撲鼻，手指拂過一朵柔軟的薔薇花，伊格納茲恍然，「是《旅途》。」薔薇花可是《旅途》的經典代表了。
「是的。」一隻蝴蝶輕盈地落在管家小姐的頭髮上，Cocy走得極穩，仿佛她是一朵金色的薔薇，「這裡是《旅途》和《晴天牧場》分館，每個分館由各個項目組打造，所以風格也不同。」
果然，沒走多長時間，有著燦爛陽光的靜謐田野就落在了他們身後，伊格納茲看著格外眼熟的茂密森林，挑眉，「裡面不會有精靈和獸族吧？」
EarthS分館，魔法奇幻宇宙的森林是最富有機遇也最危險的。
低沉的呼嚕聲從密林陰影中傳來，無數雙發光的眼睛漸次出現，伊格納茲不由得屏住呼吸，然後——橘貓、狸花、加菲、緬因、藍胖子、布偶、暹羅貓、小白虎、花豹、小獅子、雪橇三傻、荒野群狼、闊耳狐……密林陰影中還有大傢伙蠢蠢欲動
伊格納茲喃喃，「《我和阿貓、阿狗的一天》和EarthS。」
這次是走獸。
青年毫不猶豫地逮住了一隻大老虎，「就你了！這一場館的嚮導。」
小鵝也沒離開，跟著大老虎一起做嚮導，兩個傢伙在危險重重的密林裡如履平地，伊格納茲也興致勃勃地跟從樹影間觀察的精靈們對視，巨樹之上掛著各種活動的魔法照片，有發佈會時候五人狂奔逃命的狼狽模樣，也有後來職業比賽時候萬眾矚目的精彩時刻。
不過在密林中總是不能放鬆的，伊格納茲剛點開一個魔法照片的資訊查看，視野忽地矮了下去，眼前的景象也逐漸變形，他扭頭看在變形視野中變得弱小可期的大老虎和Cocy，一拍翅膀，「嘎嘎嘎嘎！」
是動物模擬器《你眼中的世界》！
專案組成員也太惡趣味了吧！
從動物模擬器中脫身，重新恢復成人的伊格納茲握了握手，「我還是希望有個翅膀，可惜小鵝好像不太會飛。」
Cocy輕笑，「這並不是什麼難題。」
話音剛落，伊格納茲腳下一空，厚實土地飛快崩解消失，他措手不及地從高空降落，被氣流吹得睜不開眼睛，「Cocy！」
「放輕鬆，士兵。」熟悉的磁性嗓音沒有出現，回答他的是男人堅定可靠的聲音，伊格納茲努力睜開眼，看見一個神情堅毅的背著盾牌的高大男人，他喃喃，「隊長……」
穿著復古制服的隊長朝他點了點頭，「不用緊張，拉開降落傘繩就好了。」
「哦哦。」伊格納茲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換了一套士兵制服，他學著空中其他士兵的動作努力拉開繩索，空中綻開一朵朵白色傘花。
踉蹌落地的時候，Cocy在地面上等著他，她遞給伊格納茲一杯可樂，「還好嗎？」
「顯然沒什麼問題。」
青年一走出固定區域，身上的制服就突然消失，變成了他的衣服，詫異地回頭，卻發現那地方寫著「和美國隊長一起戰鬥吧！」體驗處的牌子。
伊格納茲沉默地吸口可樂，「是《美國隊長：1945急訊》對吧，美隊單機的第一部 。」
「沒錯。」
伊格納茲：……
遊戲裡嵌套遊戲，項目組真的很有趣。
「那這個宇宙是Earth0表世界了？」
Cocy還沒回答，周圍就忽地響起一陣歡呼和掌聲，他跟著眾人抬頭，紅藍制服的矯健身影飛蕩而過，一旁吃炸雞的女孩兒激動地舉著牌子，「蜘蛛俠我愛你！」
「……」伊格納茲對維度世界瞭若指掌，「《蜘蛛俠：翻轉都市》和《My Hero》？說實話我不太清楚博物館要怎麼劃分蜘蛛宇宙和主宇宙。」
「那不是問題。」Cocy示意他看向不遠處的路標，「要去遊樂場看看嗎？」
「好主意。」
承載著眾多參觀者和遊客公車很快抵達，伊格納茲本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卻敏銳地發現了某位乘客的異常，他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低聲，「在這裡安排《With You》太惡趣味了，驚悚恐怖遊戲本來就嚇人。」
全息化就更可怕了，他只是看到那位乘客的帽子就想起了當初被嚇得三天不敢登全息的可怕感覺。不能看到臉，也不能被察覺視線，否則就擺脫不了了。
Cocy邁開腳步，擋在他和乘客的直線之間，安慰他，「沒事的，會有人處理的。」
下車後，一隊黑衣人悄無聲息地帶走了異常生物，伊格納茲道，「表世界的執法者。」
Cocy點點頭。
遊樂場仿佛是各個項目組的狂歡，他們把各個遊戲裡的元素完美融合進這個獨特的博物館，吸引了好多小朋友的霜淇淋車裡上面寫著Earth6，還附帶萌化超英的玩偶；霜淇淋車幾步遠的便利店則是《超英便利店》的完美複刻，最可怕的是，裡面還有《我的孩子：天賦異稟》的彩蛋。
伊格納茲看著那只有著紐扣眼睛的橘紅色毛線小狐狸玩偶，整顆心都要梗住了，「……湯米和詹妮弗。」
店老闆笑呵呵地把毛線小狐狸給他，「那兩個孩子啊，現在在學校裡上課，怎麼，先生你認識他們嗎？」
伊格納茲僵硬地搖搖頭，問，「什麼學校？」
「X學院啊。」店老闆往袋子裡多放了兩顆糖，「兩個小娃娃最喜歡來遊樂園，也超喜歡老頭子我。」老闆嘟嘟囔囔，「哎喲那個哨兵計畫真的好可怕，還好最後被銷毀了，大家能夠和平相處真是太不容易了，要是按照電影裡說的……」
「電影？什麼電影？」伊格納茲有了預料。
「《天賦異稟：遲暮》啊。」老闆搖搖頭，「X教授對自己真下的了手，不過倒是讓大家正視、解決這個問題了呢。」
他把袋子遞給伊格納茲，「五美元。」
伊格納茲一時沒反應過來。
老闆歎了口氣，隨手拿了顆棒棒糖遞給他，「四美元，不能再少了哦。」
伊格納茲哭笑不得地掏了錢。
穿著好看小裙子的Dolly舉著一瓶泡泡水從他身旁歡快地跑過，晶瑩剔透的泡泡們將照片海洋上的笑臉映照得愈發燦爛。
「『我和你的戀愛回憶』，原來這個才是《My Hero》的會館。」
伊格納茲手裡拎著紙袋，彎腰仔細看每一張照片，有不少是在論壇裡甜蜜地曬過的，輕輕觸摸照片，還有一段主人用心寫下的文字。鋼鐵俠、超人、蝙蝠俠、黑寡婦……其中一張，身著執事制服的Cocy珍而重之地親吻在滿臉通紅的女孩兒指尖。
伊格納茲看了看身邊舉著一個霜淇淋神清冷淡的Cocy：……
果然論壇裡說的沒錯，管家小姐是個專情又濫情的人。
沒有在照片海洋中徘徊太長時間，伊格納茲很快看到了便利店老闆所說的電影院，今日片單：《天賦異稟：遲暮》《哥譚之夜》《氪星外傳：紅太陽粉太陽紅粉太陽黑太陽》《末日將臨：泰坦入侵》《荒蕪星球的一百種死法》《無人生還》《探秘大西洋底》《關於海王到底能不能和魚說話的爭論》《解密探索：最後的信是黑寡婦寄來的嗎》《紀錄片：19999的崩潰》《紀錄片：宇宙之外》……
伊格納茲：「大家都喜歡用電影方式記錄嗎？那不就沒有會館了？」
「這只是其中之一。」Cocy點開《荒蕪星球的一百種死法》的介紹，「比如這個冒險墾荒遊戲，電影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專門的會館在後期，而且這裡的電影和真正的電影有所差別，也可以成為會館的進入方式之一。」
小鵝站在大老虎頭上撲棱翅膀，伊格納茲跟著走過去，看到一個綠色的郵筒，他愣了愣，「這是黑寡婦單機最後的那個郵筒。」
再仔細觀察，整個遊樂場中都分佈著不同遊戲、獨立宇宙的代表性事物，比如那個插了蝙蝠標形狀奧利奧餅乾的霜淇淋雕塑。
Cocy微偏頭，「你想到黑寡婦會館看看嗎？」
伊格納茲想了想，「不了……不過我很好奇最後鷹眼收到的那封信真的是黑寡婦寄來的嗎？」重傷後騎著機車的黑寡婦消失在照亮了三個街區的爆炸火光中，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有人說是，有人說不是，到現在都沒個定論。
「我不知道，不過如果你可以打開這個郵筒，說不定能自己看看。」
真的？
伊格納茲嘗試著把手伸進去，竟然真的摸到了一個信封，他將它取出，牛皮紙信封上瀟灑地寫著一個N，他打開，笑了笑。
「走吧。」
遊樂場很大也很熱鬧，旋轉木馬上晃晃悠悠的人得十分注意，因為一不小心木馬就會活過來，帶著他們躍進噴泉池裡去——那是A0006宇宙「童話」的進入方式，伊格納茲從裡面出來的時候捧著個魚缸，裡面有一條美人魚在唱歌。
青年苦著臉把戀戀不捨的小美人魚放回噴泉池裡。
整面牆上只掛了一副名畫《呐喊》的是A0009宇宙「呐喊」的入口，不時有參觀者以千奇百怪的姿態從中出現，看起來簡直是迷失了自我，也不知道A0009的設計師是什麼鬼才，更不知道維度是怎麼發現這個鬼才的。
伊格納茲歎了口氣，「我想去湯米的學校看看。」
Cocy點頭，「這裡只有一輛公車。」
上車，刷卡。
這次的旅途平和多了，伊格納茲甚至還和鄰座的一個金色球球聊了天，他透過車窗看到不遠處眼熟的古堡，愣了下，金球球問，「你要在古堡下車嗎？」
伊格納茲立刻搖頭，「我已經體驗過了，就在這輛公車上。」
金球球輕笑，聲音磁性優雅，「那麼祝你旅途愉快，先生。」
金球球飄了下去，伊格納茲靠著窗坐了一會兒，路邊的薔薇開得燦爛，他忽然道，「你說，這要是真的該多好？」
前座的遊客笑著道，「現在就是真的啊。」
青年笑了笑，也是。
X學院並不禁止探望，雖然湯米和詹妮弗不認識伊格納茲，但還是對他的美好祝願表示感謝。辭別變種人老師，伊格納茲抬頭看了看天空，「下一個網站呢？」
「是善地小鎮。」
「我很喜歡它，還有很多人都想到小鎮裡住。」伊格納茲想起關於此的巨大爭議，「不過這可是醫療治癒小鎮。」
Cocy從身後拿出一束花，「給。」
青年捧過花，「我想去廣場邊那個披薩店嘗一嘗披薩的味道，聽說那裡還有當初的設計圖紙。」
不過伊格納茲到底沒吃到披薩，他在看到小鎮中央一個高大男性拿著畫本的雕塑時候徹底震驚了，「雖然大家都知道小鎮是隊長主筆，但把隊長的雕像當地標，肯定不是他的主意。」
「你說的沒錯。」隊長鮮少過來小鎮分館，據說是因為太過羞恥，但Cocy不能體會。
一邊走一邊看，伊格納茲難得地跟小鎮裡的大家打了招呼，偶爾也跟遊客們聊聊天，心情十分舒暢，「等我老的時候，也要住在這裡。」
正在跟他聊天的金髮男性蔚藍的眼眸一怔，而後帶上笑意，「加油。」
跟金髮男性告別，伊格納茲走向那條熟悉的《旅途》的田野小路，明亮光線凝聚成的泡泡裡隨機顯示所有會館的代表性元素和物品，將整個旅途裝點得豐富多彩。薔薇花叢擦著他的褲腳發出窸窣的聲音，他低頭看了看，道，「我再一次覺得防沉迷過於艱難。」
「但是你始終如此堅定。」Cocy問，「還有很多AB級宇宙會館你沒有進入，想要去看看嗎？」
伊格納茲聳了聳肩，「不用了，我還有很長時間。」
【叮~末日生存設計師庫克向您發起通訊。】
【接通。】
庫克依然叼著煙斗，「特斯拉？準備好了嗎？」
「一切就緒，先生。」
「來吧。」
「好的。」
青年看了看管家小姐，眉峰一挑，「出發。」
作者有話要說：
糾結了好長時間，因為我覺得要是不小心一些，維度就可能變成整個世界的毀滅源頭（噫……）
總之，完結啦！
感謝當歸的地雷*1
天朝驚鴻的地雷*2（說實話驚鴻你和洛家的小可愛真的好有緣分哈哈哈哈哈哈，上一張也有超巧合的評論！）
接檔的《變成誰》要和鐵爸爸談戀愛！我好興奮嚶嚶嚶！
感謝所有一路陪伴的小可愛！愛你們！麼麼麼麼麼麼麼麼麼麼麼麼麼麼麼麼麼麼麼麼麼麼麼麼麼麼！
【一定要超手滑地戳一下作者收藏嘛~】
樂風 2020-1-1 18:12
我覺得還蠻好看的啊！
小AI的進化之旅，萌萌的嬌嬌嫩嫩的，而且因為AI所以科技無敵，雖然小蘿莉小小身體易推倒，但不好意思人家師父是至尊大法師，而且有寶石當保鏢，沒什麼不可能的啦~
angel33750 2020-9-19 03:38
即便過了這麼久，復4依舊是看一次哭一次
這麼好的結局，真的很棒
e305ri75c 2022-1-12 15:30
終於看完了...
最後結局..好吧 修正電影難過的地方?!
雖然稍嫌混亂就是，不過這也是埋的梗，撐過番外大概前10，就會好一點。
是一本甜甜的 不會太多磨難的書
看維度虐玩家虐的很開心，中後論壇體開始多了，但也相對用遊戲解決很多問題(不是那種大家坐下來打LOL那種)
[[i] 本帖最後由 e305ri75c 於 2022-1-12 18:57 編輯 [/i]]
psychopath 2022-3-5 17:37
主角很萌亦很強, 故事流暢, 情節、內容也不錯, 是很理想美好的同人, 不沉重可輕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