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20-5-11 20:06
《(綜)野曬》作者：點辰【完結+番外】
文案：
全文完結，安心跳。
野曬一詞，蘊含著什麼呢？
暴露在風雨中，被風化的人骨。
她心底最清楚，
他渴望戰鬥。
她…只願意成為他的刃。
「我…是你的刃。」
食用須知：
1.CP更木劍八，OOC的話別打臉
2.番外緩更
3.涉及死神千年血戰篇的漫畫內容會解釋，涉及不多，安心閱讀
[大概節奏：死神[√]→火影[√]→死神[√]→海賊王[√]→死神[√]→綜合卷[√]→死神[√]]
斬魂刀系列第二彈，女主非穿越。
神秘代碼：一九/零一八/五三三八，敲門磚阿辰任意一篇文主角/配角名
PS：作者真心寫不來8600…雖然我很愛這一對，8600和劍八不是愛情勝似愛情，作者沒這個筆力，好這口的妹子咱們好聚好散，強行插|入作者會碎掉的【呸
被漫畫打臉辣，關於8600的一些部分會有私設，別介意。沒看過千年血戰篇的小天使可以無視麼麼噠。
內容標籤： 死神 火影 綜漫 無限流
搜索關鍵字：主角：野曬 ┃ 配角：更木劍八，旗木朔茂，朱洛基爾·米霍克 ┃ 其他：綜漫，死神，火影，海賊王
一句話簡介：更木劍八的斬魂刀。
[url=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2415793]原創網[/url]
悠于 2020-5-11 20:24
誕生之初
第1章
野曬一聲悶哼，從黑暗中醒來。
她茫然地看著四周，荒蕪得不像樣。坑坑窪窪的地面和上面的血跡似乎訴說著這是個沒有屍體的戰場。
碩大的地方中間，只有一顆枯樹，沒有樹葉，枝干上像播放器一樣映出一些景像。
野曬慢慢地走過去，才看清裡面映出的是什麼。
黑發黑瞳少年顯得稚嫩的臉上帶著些冷峻，右手拿著剛從穿著黑色和服的男人身上撈來的淺打，站在高高的屍堆上。
少年「嘁」了聲，看向身後打著顫拿著小刀的男人，提起刀緩緩走過去。
「不......不要殺我！！」男人發出驚恐的喊聲，往後退，一下子摔倒了，連滾帶爬地向後跑。
「喂喂喂。」
少年挑眉，眉宇間有些不屑和煩躁。
「不是要殺我嗎？難不成就這麼點本身？我還沒打夠啊！！」
少年提起刀來看看，看見刀上的血跡皺了皺眉，然後提起刀來舔了舔。
「怪......」男人大叫，「怪物啊——」
男人聲音還未落下，左肩就濺起一大灘血，倒在地上，眼看沒了氣。
「掃興。」少年翻了翻白眼，把刀抗在肩上，然後踏過男人的屍體徑直走去，「還以為死神有多強呢。」
「......」野曬看著樹上播放的場景面色不變，然後思考起來。
『我是誰？』
『我是野曬。』
『他是誰？』
『他......』
『他沒有名字。』
『我是他的......』
『斬魂刀。』
『嗯，我是他的斬魂刀。』
野曬思緒漸漸清晰，然後用略帶興奮的目光看向一路向前走的少年，心中萌生些許期待。
好想好想......告訴他自己的名字啊......野曬舔了舔唇角，又緩緩搖頭。
『不行。』
『現在還不行。』
她還沒有成為他的伙伴，不能告訴他自己的名字，至少要讓他得到自己的認可才行，野曬如是想著。
如果不能相互信任，那告訴他自己的名字不過是個空談，沒有任何意義。
野曬目光一閃，從枯樹邊失去蹤跡。
......
「你是誰？」
少年看著身後突然出現的七、八歲的白發女孩，出聲問道。
女孩一頭白色的齊耳短發，如果沒有同樣的白色短裙，恐怕他會把她當成一個男孩。她身上只有血紅的眸子和她身上的純白格格不入。明亮的眸子裡透出六份期待，兩分戰意，兩分嗜血。
『來挑事的嗎？』
這是少年的第一個想法。
「我叫......阿曬。」野曬張了張嘴，把自己的名字生生的咽下。
『現在不行。』
『還不行。』
就算再想說出來也要忍住，野曬咬了咬唇。
「阿曬？」少年用淺打敲了敲肩，「女人應該有這樣的名字嗎？嘛，算了，不管了，你是來打架的？」
「女人？」野曬重復了一下，眼神有些古怪，旋即恢復平靜，「打架嗎......如果你想的話。」
『斬魂刀分男女嗎？』
『打架......』
『你想的話，我隨時都可以。』
『只要是你。』
「我想的話？」少年挑眉，然後抽出刀，嘴角掛起嗜血的笑。
「這樣嗎。」野曬面色不變，擺出迎擊的架勢，絲毫不懼，「......我明白了。」
「唰——」
沒有戰鬥開始的提示語，只有刀破空而來的嘯聲。野曬抬起左手擋了一下，然後一個後空翻一腳踢上了少年的左肩。
雙方拉開距離，場景變得有些詭異。
在屍堆邊，一白發少女和一黑發少年對峙著，少年左肩紅腫一片，而少女左臂流了一會血冒起了白煙，恢復如初。
「你這家伙，是怪物嗎。」少年舔了舔嘴角，眼神裡掩蓋不住的嗜血與興奮，好像左肩上的傷不是他的。
傷？他從來不會在意這種東西。
他深深的感到，面前這個家伙和那些雜碎的不一樣。
至少不會讓他感到太無聊。
「......怪物？」野曬重復了一遍，然後聳了聳肩，「也許吧。」
『怪物的刀，不是怪物是什麼。』
「管你是什麼，和我打完這場。」少年不在意野曬的回答，拿起劍來，以看不清的速度飛快地衝了過去。
......
「哈......哈......」少年滿足地躺在地上，刀被仍在一旁，上面卻沒什麼血跡，「你這家伙......還真的是個怪物啊。」
並不是他沒有傷到野曬，野曬是他靈魂的衍生物，再怎麼強也只會跟他半斤八兩。
只是那些被沾上的血跡不一會就變成了蒸汽，一點痕跡沒留下。
「......」野曬輕笑，坐在他旁邊，血色的眸底也滿是愉悅，「是嗎。」
「喂，女人，以後跟我一起怎麼樣？」少年歪過頭，臉上是一些灰塵。
『這個對手不錯啊......』
『輕易放走以後就找不到了。』
「一起？」野曬愣了愣，有些亂的白色短發似乎翹起一撮呆毛。
「啊，一起去找那些強的家伙啊。」少年眼底永遠都是戰意。
「哎呀，你不怕我有什麼目的才來到你這裡嗎？」野曬垂了垂眼眸，食指輕敲著地面，「我可是突然出現的。」
「我管你啊。」少年盯著天空，「突然出現只能說你隱蔽得好，至於目的，那關我屁事。」
「唉？」野曬呆毛晃了晃，顯然完全沒想到少年的回答。
『主人他雖然好戰，可是......好單純啊，真的沒問題嗎？』
「唉個屁，你要是走了我絕對砍了你。」少年動了動手指，皺了皺眉。
『唔，之前太興奮了，動不了了啊。』
「好吧，那我留下。」野曬神色淡然，然後在他旁邊重重地躺下，正想放松一下，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就聞到了空氣裡的焦臭味。
皺了皺眉，她頭偏向左邊，看見一個已經殘破不堪的木牌。
木牌上用黑色的墨印著『八十區』。
『流魂街......八十區嗎？』
『還真是有夠亂的。』
『不過......』
野曬看了看一旁的毫無防備已經熟睡的少年，眸光柔和。
『隨他喜歡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喲西又是一個新坑，我是阿辰，大家請多指教！【別作死
本來這個坑當存稿坑很久了…我都有種不開的衝動了…但是我說過會填我還是想填完她！久等了！
雖然更新很慢但是我應該不會坑的麼麼扎！【你又在立flag
——
女主是劍八的刀，第一個世界是死神，死神的篇幅不管回來幾次都不會太長…_(:з』∠)_
——
以及除夕快樂www
第2章
流魂街八十區，更木。
這裡是最混亂的一個區，貧瘠，偷盜，犯罪隨處可見。
白發紅眸少女的白裙只沾了些許灰塵，走在街上一下就變成了眾矢之的，吸引了許多角落裡的視線。
大多數人的目光帶著怯懦與好奇，但這麼多的人，自然是少不了貪婪的。
野曬拿著之前從人屍體上搜刮來的錢，買了些食物，打算給主人拿去，但也只是干面包或者水源之類的東西。
『沒有靈壓的人，是不需要進食的』
這是作為魂魄的常識。
但只有在進食，『人』才會自己是『活著』的，所以不少人盯著野曬手中的食物。
野曬走著，忽然停下了腳步。
一、二、三......七、八，八個人。
八個人在跟蹤她。
按照最快的速度，去往主人的位置，只需要一分鐘。如果回到內心世界再出來，那便只需要一瞬。
可是這些雜魚......
野曬皺了皺眉，消失在原地。
那些跟蹤的人慌張了一瞬，然後看見地上被野曬留下的食物，眼底浮現一抹欣喜，下一秒，脖頸就都被一把殘破的刀貫穿。
「我不喜歡麻煩。」野曬抽回刀，血濺了出來，弄髒了她白色的裙子，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她松開手，刀掉落刀地上，消失不見。
『主人他......』
『也不喜歡麻煩吧？』
有些遲疑地撿起剛才放下的食物，野曬快步向著男孩的方向移動。
......
「哐當。」
裝水的木盆一下掉落在地上，野曬愣愣地站在那裡。
原本被她清理掉的屍體又堆起來了，堆砌成了一座三米高的小山。
旁邊黑發黑瞳的男孩正躺在地上，右臉貼著地，正在不停地流血。
野曬看見，隔他兩米遠的地方，一個黑發的女人站在那裡，胸口有一個一寸長的傷口，她表情有些呆滯，卻透出一抹興奮。
那抹興奮，和男孩與自己打的時候一模一樣。
相當不妙。
野曬神色一凝，刀出現在手中，直直地衝了出去，擋在少年面前，全身緊繃。
那人愣了愣，然後笑了起來。
這次愣住的換作了野曬。
「呵......呵呵......」
『喜悅。』
聽見對方斬魂刀心音的野曬一怔。
她沒有聽錯。
面前這個人和她的刀在『喜悅』。
她轉身看向男孩，他早應該因為失血過多失去意識。可眼下，他眼睛卻睜得大大的，嘴巴長著，大口喘著氣，不難看出嘴角微微上揚。
是『興奮』啊。
「你......」野曬皺眉。
『她比他強......』
『不。』
野曬瞳孔驟地一縮。
『不對。』
『她比他弱。』
可是，倒在地上的卻是他！
『她很強，但是比他弱。』
野曬放緩呼吸，細細打量面前這個人。她有著一頭黑色長發，披散在身後，姣好的面容，微笑著，但那種微笑只讓人覺得可怖。
「厭倦了嗎？」野曬的聲音在寂靜的場合被無限的放大。
隨後她就看見，那個人眼裡露出驚訝。
「他也厭倦了。」野曬余光瞥向男孩，想要彎彎嘴角，卻發現自己似乎有些表情缺乏，索性算了，「對刀的戰鬥。」
他早就厭倦了。
沒有能稱得上『敵人』的家伙作為對手的戰鬥，根本不叫戰鬥。
他......
野曬皺了皺眉。
他在壓制自己。
體驗了和面前這個人達到極限的戰鬥，開始壓制自己了。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他把自己壓在了和面前這個人同一線上。
面前這個人也是一樣，他們都給自己在這次的戰鬥中套上了枷鎖。
所以他『輸』了。
他第一次輸了。
「你走吧。」面前那個人這樣說，全然不顧自己胸前正中那個還在流血的傷口。
「......」野曬怔了怔。
『這個人......』
還沒等野曬離開，那個人便轉身了。
看著她一步步走遠，後面跟著穿著黑色和服的死神，野曬緩緩放下了刀，眼底的神色顯得有些晦暗不明。
她蹲下，扛起少年，快速移動起來。
『不妙。』
『......相當不妙。』
野曬現在心裡相當煩躁。
在流魂街這麼長時間，一直面對這些雜碎，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到極限的戰鬥。與她那場，也因為她沒有殺意而終止。
而他這個性格的人......
一旦真的體會到了戰鬥的樂趣，就會不停地挑戰極限。
給自己套上枷鎖。
對於他將來的戰鬥來說，可是相當不妙。
可是這種情況......即使野曬幫他指出，也絕對不可能改得過來。印入潛意識的念頭，很難辦。
對於作為他刀的野曬，也相當不利。
而且......
她無法認同這樣的他。
給自己套上枷鎖的主人，根本得不到斬魂刀的認同。哪怕之前野曬已經認可，但那是之前的他，現在......不行。
他叫出野曬名字這件事，因為今天的戰鬥，會被延後不知多久。
「啊......唔......」
聽見少年低聲喃喃的野曬停下腳步，把他平躺到地上，直接撕下了自己的裙子，開始給他的左臉擦血。
傷口不是很深，還沒沒傷到眼球，但一直在出血。
她小心翼翼地擦干淨他的左眼，然後又撕下裙子開始包扎。
「卯之......花......」
野曬手裡的動作頓了頓。
「卯之花......八千......流......」
『卯之花八千流。』
那個人的名字嗎。
她在心裡暗暗記下。
垂了垂眼瞼，野曬繼續手裡的動作。
「你清醒了，對嗎。」野曬低聲問。
「啊。」少年低低地應了聲，然後笑起來，「阿曬......和你不一樣......那樣的家伙，我第一次遇到啊。」
『那樣強的家伙......』
「她說她是......劍八啊。」
『那個名號......』
野曬給布條打了個活結，在他旁邊坐下，靜靜地，不回話。
寂靜許久，少年終於再次開口。
「我決定了啊，阿曬。」
野曬聞聲轉過頭去，就看見少年眼底閃爍著興奮。他用右手支起身子，左臉上剛固定好布條的傷口又滲出血來。
「從今往後，我的名字就叫更木劍八好了。」
少年低沉的聲音傳入野曬的耳畔。
「好。」
一陣沉默之後，他聽見她這麼答道。
流魂街八十區，更木。
少年有了一個名字。
更木劍八。
作者有話要說：
_(:з』∠)_原著在遇到8600的時候劍八說自己沒有名字
但我想，既然在少年的時候就遇到了卯之花，那麼就應該是有這個念頭了，但礙於身邊沒有任何人，他對名字這一點也就不做關注。
……你們就當劇情變了吧。
還有大除夕的你們都不冒泡我怎麼發紅包啊QAQ
第3章
一切看上去都沒什麼異常，但野曬明白，有什麼東西在劍八心裡有了一個不可撼動的位置。
『怎麼辦才好......』
野曬長出口氣，躺在劍八內心世界的枯木上。
原本顯得毫無生機的枯木竟冒出了幾片嫩葉，就像是劍八對已經厭倦的戰鬥重新燃起了希望一樣。
這原本是好事。
因為那個人本就是為戰鬥而生的。
可......
他和她疏遠了。
不是她單方面這樣認為，而是在那場戰鬥後，她原本因為靈魂本源和那幾天與他的熟悉打下的關系就變得很微妙。
除非她主動提出戰鬥，不然劍八幾乎不想搭理。
而戰鬥的時候，他總是無意識地開始壓制自己，然後再一點一點地飆升，導致原本和野曬實力近乎平等的他每次都是重傷。
「喂，你變強了？」
她仍然記得，那天劍八這樣對她說。
她一直都沒有變強啊......只是，你讓自己保持在『弱』的位置啊。
『該死的......』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思考無果，野曬煩躁地坐起身子，看向樹上映射出的劍八的情況。
嘴角一抽，她看見他旁邊的屍體又堆起來了......
「算了。」嘆息一聲，野曬干脆不再想這件事。
她揉了揉額角，閃身消失在枯木上。
......
「你又去找食物了？」劍八盯了一會野曬懷裡的木籃，嘁了一聲，「多管閑事。」
「你一直戰鬥，消耗很大。」野曬沒什麼表情，看著他不曾收起來的刀，「如果不補充食物會變成靈子。」
「......」劍八皺眉，抓起木籃裡的長面包，直接咬了下去，「你不去換身衣服嗎？」
野曬的白裙上早就沾滿了血跡，新的舊的深淺不一，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但她的表情太平淡了，劍八的印像裡，從見到她開始她的表情就沒變過。
「啊。」野曬應了聲，看著劍八身上早就殘破不堪的衣服，「你呢？」
「無所謂。」劍八咀嚼著面包，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他記得有時候還是能看得見流魂街那些女人去買衣服，他不明白衣裝有什麼好打扮的，又不可能變強。
但野曬一次也沒有提過衣物的事。
所以那件純白色的衣服染上血跡越來越多，由不同的敵人，不同的時間，從不同的方向噴灑上去，看上去就像一座血色的森林。
「最近想做什麼嗎？」野曬見劍八有些興致缺缺，垂下眼瞼，「八十區沒什麼強者。」
而且物資也有些缺乏了，這點野曬沒有說出來。
從七十八區開始往後數，食物和水就越來越少，這也是這三個區如此混亂的原因。
普通的魂魄不需要食物，因為大氣裡有足夠的靈子，所以他們呼吸就夠了。
可有靈壓的不一樣。
如果沒有足夠的食物和水來維生的話......會死。
野曬很清楚這一點。
劍八是需要食物和水的，她可以不要，只要劍八活著她就不會死。但現在八十區的物資不夠了，哪怕她可以從別人手裡搶奪，但終究有限。
她可以去其他區尋找食物，可就在附近幾個區尋找也只能是權宜之計。
所以她想試著讓劍八去別的區。
而且現在的八十區對劍八來說已經非常無趣了。
那個能傷到他的女人在那天之後再也沒有來過，去尋找食物的時候野曬也只是在遠處匆匆撇到一眼。
她把披在背後的長發扎到胸前，遮住了胸口唯一的刀傷。
「......其他區啊。」劍八摸了摸眼睛上的傷疤，和周圍皮膚不同的觸感格外明顯。
傷口從額頭穿過左眼一直到了下巴，是一條平整的直線，是那次戰鬥留下的。
是少年身上唯一的傷痕。
這道疤讓少年的面容從清秀變得成熟，再加上他的眼神，讓人遠遠望著就覺得有些可怖。
「阿曬，先和我打一場吧。」劍八放下手，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柄刀丟給野曬，「那些事情之後再說。」
「......」野曬單手接過刀，眼底露出黯然的神色來。
『那次碰見那個人，到底是好是壞。』
「叮——！」
刀碰撞到一起，發出刺耳的聲響。劍八的刀在上方壓著，野曬橫著擋下他的刀。她腳用力蹬地，翻轉到空中掙開力度。
劍八反手用刀背迎下野曬下揮的刀刃，狠狠地一揮，兩人拉開一段距離，在下一刻又飛速上前把距離拉近。
兩人都沒有防守，劍八的刀劈下，野曬的刀橫移，兩人身上皆出現了長長的傷口。
不同的是，野曬的傷從肩膀一直跨到肚臍，剛剛濺出血來，就飛速升溫，冒出一陣蒸汽，蒸汽散去，傷口就恢復如初。
「再來。」劍八沒有在意腰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又衝了上來。
野曬攔下他的刀，微微皺眉，另一只手握著的刀柄向上一彈，讓他一個措手不及，刀已經離手了。
可劍八沒有停下來。
他手抓到野曬的肩膀上，印出手指的紅痕來。
「哐。」
刀落地的聲音在劍八耳邊響起，他一怔，才發現是野曬放下了刀。
「就到這裡吧。」野曬聲音平靜，好像對疼痛沒有絲毫感覺，手搭上自己還被抓著的肩膀，「你的刀掉了。」
「戰鬥就是戰鬥，與刀無關。」劍八神色不悅。
「......是嗎。」
『即使刀掉了，也要戰鬥嗎。』
『那我算什麼？』
「你相信你的刀嗎？」野曬把自己晦暗的情緒收起來，血色的眸子看著面前的黑發少年。
「相信自己不就夠了。」劍八嗤笑道，「你我這種級別相信那種東西做什麼？」
『......那種東西？』
野曬看著劍八帶著嘲諷意義的笑容，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我......』
「你不相信同伴嗎。」野曬深吸口氣，告訴自己盡量要冷靜，瞥向一旁掉落的刀，「那如果這把刀斷了呢？」
「如果刀壞了，那就換一把，無所謂。」劍八松開手，走過去撿起那把刀鋒已經充滿缺口的刀來，「能戰鬥的東西，都一樣。」
「是嗎......」
『是嗎。』
「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騷年你的想法有問題，跟我學做菜吧【什麼鬼
……總而言之我的主角一直沒有正常的談過戀愛→_→
———
關於[卯之花八千流]：
[卯之花八千流]即為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身份是[初代劍八]。和劍八戰鬥後開始學習醫療，醫療術師承於零番隊的[雷迅天示郎]。
我有回復小天使，但是我擔心有人看不到評論…所以就在這裡解答好了。
第4章
之後一段時間野曬的態度很沉默，但劍八沒有太過關心這方面的事。
一周以後，他們去了七十九區。
七十九區並不比八十區好上多少，但至少有了房屋，不像八十區只有荒涼一片，就連那樣小小的一塊地都要拼死爭奪。
「不知道這裡有沒有能戰鬥的家伙。」劍八把刀扛在肩膀上，敲打了幾下。
野曬沒有說話，抬眼看了看他肩上的刀。
她知道，在醒來前很長一段時間，劍八都是用的這把刀。
這把刀已經很舊了。
長長的刀刃上已經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缺口，很容易就能辨析出它經歷了無數場戰鬥。
淺打是斬魂刀的載體，即使壞掉了，只要主人的意志堅定，靈壓足夠，就能直接修復。哪怕是完全損壞無法復原，持有新淺打的時候也能做到始解。
所以原本野曬並不擔心這把刀斷掉。
......可是現在不一樣。
『相信自己不就夠了。』
『相信那種東西做什麼？』
『如果刀壞了，那就換一把，無所謂。』
『能戰鬥的東西，都一樣。』
『無所謂。』
『都一樣。』
「喂！喂，阿曬！」
野曬猛地從恍惚的狀態清醒過來，看向皺著眉看著她的劍八。
「嘁，我還想砍你一刀讓你清醒清醒呢。」他眯起眼，神色不耐地把刀拿下來，「別在這種地方發呆啊。」
「......」野曬垂下眼瞼沒有回話，然後打量了一下周圍。
雖說有房子，但也殘缺不全，大多數連屋頂都沒有。一些人藏在屋子背後，利用房屋的遮掩，用貪婪的目光盯著他們。
「你手上還有水。」劍八指了指野曬手中抱著的木瓢。
「擔心他們搶？」野曬今天第一次開口，聲音沙啞，聽不出情緒。
「怎麼會。」他接過野曬手中的水，那些人紅著眼看著他直接把水灌了下去，流出來不少，從他的嘴角流下，順著脖頸浸透衣襟，然後全都滴落在了地上。
「哐當。」
他順手松開了手，木瓢掉落在地上，剩下的一點水也泵了出去。木瓢在地上轉了幾圈，發出並不悅耳的摩擦聲。
「喂，你們，都上吧。」
隨著他話音落下，那些藏起來的人全都衝了出來，神色狠戾，直接朝著劍八撲了過來。野曬退後一步，給他留出空間。
血液飛濺，野曬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目光平靜地看著他們一個個倒下。
他們以各種奇怪的姿勢堆砌起來，血往下浸，土壤被染成了暗紅色。
「阿劍。」野曬走過去蹲下身子撿起木瓢，然後站起身來，「夠了，沒有活人了。」
百米以內已經沒有靈壓了。
「這些家伙也太弱了......」劍八甩了甩刀上的血，皺眉看了她一會，「喂，你叫的那是什麼鬼稱呼啊。」
野曬是幾乎隨叫隨到的人，但她似乎什麼也不需要。
劍八從來沒有看見過野曬進食，連水也沒喝過一口。
對於魂魄來講，這實在是非常奇怪。
還有那異常的自我修復能力，簡直就像是虛的超速再生，也許還比那更快。
他可以肯定這不是虛的能力。他見過虛的超速再生，白色的液體在凝固之前會冒泡，可不會像她那樣冒蒸汽。
『......』
野曬沉默半晌，最後也只是緩緩低下了頭，輕聲道：「我想這樣叫，不可以嗎？」
『我想叫你阿劍。』
『......我一個人，叫你阿劍。』
在他還沒有信任手中的劍的現在，她只是想爭取這樣一個稱呼罷了。
「......」劍八的雙眼微微眯起，也感覺到了野曬有些奇怪的狀態，嗤笑一聲，「只是覺得這個稱呼很蠢罷了。」
野曬沒有說話，氣氛再次沉默下來。劍八難得地感到了煩躁，轉過身去直接大步向前，已經殘舊不堪的刀拖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
她站在原地沒有跟上去。
看著劍八的背影，野曬覺得地面和刀摩擦的聲音刺耳極了。
好像嘲笑著她可笑的信仰一樣。
『你還在期待些什麼呢？』
野曬這樣問自己，血色的眸底劃過一抹自嘲。
這樣的現狀已經無法挽回，那個人已經沉迷在戰鬥之中，只想享受強者之間戰鬥的快感，哪怕她提出他在自己壓制自己這一點......
他也只會嗤之以鼻。
野曬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或許只有讓那個女人來引導他解開這層枷鎖，可那個人在哪裡？
即使找到了那個人，她無法引導他又該怎麼辦？
她只覺得一陣悲哀。
『剛剛誕生的自己，就被拋棄了啊。』
『不是嗎，野曬？』
「喂，阿曬，這走哪邊啊？」少年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帶著些許不耐煩，「這裡怎麼這麼多岔路啊煩死了。」
野曬吸了吸鼻子，小步快跑跟了上去，就看看一個三岔路口。
「是左邊。」野曬沉吟片刻，指了指左邊的路。
「左邊啊......」劍八用刀背敲了敲肩膀，「可我覺得是中間啊。」
野曬：「......如果一直是你來指路的話我們永遠也走不出去的。」
劍八：「......嘖！」
長時間的相處，野曬發現劍八的方向感有些......姑且算是欠缺吧。
只要是他來指路，他們就沒有一次走對過路。
野曬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劍八的方向感會這麼差，她作為他的刀應該是他的影射才對，明明自己的方向感不錯啊。
還是說劍八的『方向感』全部都加到了『戰鬥直覺』上面？
難道說就是因為他的方向感不好所以誕生出來的她才會在這方面來補足嗎......
她苦思冥想了許久也沒想出答案來。
「中間的靈壓強，說不定有好的對手！」劍八死鴨子嘴硬地指著中間那條路，然後完全不打算給野曬勸說他的機會直接走了出去。
「......阿劍！」
劍八不出所料地聽見身後野曬叫喊他追過來的聲音。那個聲音已經沒有了這段時間的落寞和沉郁感。
他不悅地嘖了聲。
......該死的，他再也不要用方向感這種事情來打破僵局了。
作者有話要說：
路痴屬性沒得治_(:з』∠)_
人好少啊更新沒動力QAQ
第5章
黑發少年和白發少女站在一片荒原上，少年眉宇間帶著煩躁，少女的面容卻只有無奈。
「所以說我說走左邊啊......」野曬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自己純白色的短發，「我之前有到七十九區勘查......」
六十區之後的區域都在邊緣，走錯路的話就直接走出流魂街了。
本來如果走左邊那條路，就能在兩天內走到七十八區了。
......但是現在他們走錯了路。
並且這條路還朝著反方向去了。
他們現在來到了流魂街的邊緣，周邊已經是稀稀拉拉的灌木叢和枯死的樹木，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活物，明明東西比八十區要多卻看起來要更加荒涼。
「我們往回走吧。」野曬有些無奈。
「......」劍八神色僵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覺得走錯一條路應該不至於迷路到哪裡去，所以拐角之後就信心十足地繼續走了幾個岔路口，堅信自己絕對不會走錯。
然而......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野曬也劍八都沉默了，劍八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而看出他的尷尬的野曬也不好繼續說下去。
這時候，他們聽見了野獸的咆哮聲。
劍八把扛在肩膀上的刀輝下，心裡暗嘆終於有救場的事情了。野曬也安靜地站在原地沒有再開口。灌木叢裡悉悉索索的聲音正在靠近。
「吼——」
戴著白色骨質面具通體白色的怪物撲了出來，劍八下劈直接把它的面具劈開了，血撒了他一身。野曬皺眉，看著倒地之後正在變成白沙的怪物屍體。
「是虛。」野曬看著那頭怪物道。
「好弱。」劍八一臉嫌棄地用刀翻動了一下還沒有完全沙化的屍體，「明明這麼弱剛才那種靈壓是怎麼回事？」
在虛來到之前那股靈壓很是駭人，虛死亡後靈壓就消失了。
好不容易被勾起戰鬥欲望的劍八表示很無語。
「空有靈壓啊。」劍八用刀戳了戳完全變成沙的虛，「白高興一場。」
「......」野曬看著那堆沙沉默了一會，「走吧。」
劍八提起刀，白沙順著刀刃落下。兩人往回走去，野曬察覺到什麼，定住身子神色不安地往回看了看。那堆沙隨風飄散，已經少了一半。
「帶路啊，別磨蹭了，屍體都沒了有什麼好看的。」
身後傳來劍八的聲音，野曬回過神應了聲，再度瞥了一眼那個沙堆，這才匆匆跟了上去。
野曬和劍八離開以後，那灘已經被吹散的沙子又聚集了起來，似乎彙集成了一個人型。那個人型抬起手低頭看了看，扭動了一下脖子，骨節間發出哢哢的聲響。
它朝著兩人離開的方向望去，喉間發出類似野獸的低吼聲。
......
「今天天黑之前走不到七十八去了。」走著，野曬搖了搖頭，來這邊探查過多次的她對此很熟悉。
「那就隨便找個地方休息吧。」劍八雙手放在腦後，對此毫不在意。
「你上次的傷還沒好完。」野曬的目光在掃過劍八的右眼後移開，「應該找個稍微好點的地方養傷。」
「養什麼傷啊，傷口那種東西過幾天就好了。」劍八不耐煩地道，「就算到了又怎麼樣，七十八區能有什麼好地方，最多能搶個草席。」
野曬：「......如果沒有走錯路的話就不會這樣了啊。」
劍八：「......」能別提這件事嗎。
劍八的臉瞬間黑了下來，然後扭向一邊。
野曬無奈地搖了搖頭。
野曬按照以往的路線先去找好了地方，再從別人那裡搶來了草席。他們在兩間屋子之間的小巷裡鋪好了地，就歇下了。
其實旁邊的兩間屋也並不算好，可以直接透過牆上的洞看見屋裡的人。一個屋子裡全是孩子，另一個屋子裡有兩個老人。
屋子裡沒有任何食物，唯一一個裝水的水缸在中間的位置有一個裂口，根本不能盛多少水。
劍八看見之後嘖了聲，就果斷的無視了兩間屋，徑直走進兩間屋中間的小巷子裡。
野曬靠著牆壁，看了一眼靠在牆邊的長刀，再看向離自己一米不到，磕著腦袋閉上眼開始休息的劍八。
她心裡有些苦澀，離得這麼近，她卻不能告訴他自己的名字，不能把自己的信任交付給不相信刀的他。
她不知道自己要為此等待多久。
他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能在戰鬥中取勝，不是因為相信刀，而是因為相信自己。
這是她所不能認可的。
這是所有的斬魂刀都所不能認可的。
但即便如此，野曬覺得，自己的主人是個溫柔的人。
她說不清楚，但直覺告訴她的就是這樣，她對此也沒有任何質疑。
弱者才會殘忍，只有強者懂得溫柔。
她覺得，他是強者，哪怕現在壓制著自己也是一樣的，和實力無關。
他果決，強大，對自己的行動沒有任何質疑。刀指向的地方就是敵人，沒有任何理由也可以戰鬥。
戰鬥不需要理由，他是頭野獸，他不需要牢籠。
野曬想著，腦袋湊近劍八。
他閉著眼，緊蹙著眉，身體緊繃著。那是在流魂街長期生存所培養出來的狀態，隨時都可以起身戰鬥。
她手撫摸上他眼睛上的那道傷，傷還沒有完全愈合，疤也還有些軟，這一碰產生的疼痛讓劍八眉頭的弧度加深了些許。
感到劍八有所反應的野曬想要退後一些，白色的頭發掃到了劍八的臉。他不悅地把眼睛睜開，粗暴地直接用手把野曬的腦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這才閉上眼睛。
「別亂動，睡覺。」他不耐煩地說。
「......」
後腦上的那只手有些粗糙，上面應是早就結滿了繭和疤，卻寬厚而溫暖。野曬聽著劍八「撲通」「撲通」平穩的心跳聲，把心裡的苦澀全都拋在了腦後，剩下的只有安心。
她垂下眼瞼。
『他不需要牢籠。』
如果『享受戰鬥的樂趣』成為了困住野獸的牢籠......
『那就由我來把這個籠子打爛。』
「嗯。」
她蹭了蹭劍八，再挪動了一下身子，睡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十章以內去火影_(:з』∠)_
……人真的好少啊orz。
第6章
「早安。」
劍八醒來的時候野曬已經找好了水和食物放在不大的草席上，看樣子是已經等了很久了。
「怎麼不叫醒我？」劍八坐起身，揉了揉因為睡覺地方狹窄而有些酸痛的胳膊。
「多休息利於你的恢復。」野曬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劍八的左眼，「以你的性格絕對是舊傷沒好就添新傷。」
「胡說什麼啊，這可是我身上唯一的傷口啊。」劍八不屑地扭過頭，「那些弱者怎麼可能傷到我。」
野曬沉默片刻，手指直接朝著他左眼的地方戳了過去。
「好痛——！！」劍八捂住眼睛向後仰，「阿曬你這混蛋干什麼啊！！」
「傷口還沒愈合呢。」野曬無奈地看著他的反應，「要是傷口再深一些你可就沒命了啊。」
「......才不會。」劍八扭過頭矢口否認，「在和那些值得我殺的家伙們交戰完之前，我不會死的。」
「所以不能感染啊。」野曬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如果感染的話可能會死掉哦。」
「......你騙誰。」
「就這樣決定了，我們繼續走吧，得到有醫生的區去。」
「......都說了這種小傷不用找醫生啊！」
劍八看著完全沒聽他說話直接站起來提著他的刀就走的野曬，頓時頭大。他的恢復力根本不需要找醫生，這家伙真是煩。
女人都是這個樣子嗎？
他只好跟了上去。
「阿曬，你有聽見什麼聲音嗎？」走在野曬旁邊的劍八握著剛剛拿回來的刀，皺著眉看了看四周。
「......沒有。」野曬搖了搖頭。
但是有奇怪的靈壓。
「總覺得這個靈壓很熟悉。」劍八看著感受到靈壓的方向，刀已經從肩膀上放了下來劃在地面，留下一道劃痕。
「......」
「吼——」
咆哮聲和朝著他們撲過來的白色人影應正了野曬的猜測，野曬用手臂擋下了人影的利爪，向後翻躍。
「我和你想的一樣。」野曬說道。
眼前人型的東西是一只虛，渾身都是白色，看上去就像被油漆潑過。它的白色面具在左下角有一道裂痕，身後甩出一根長條狀的東西，應該是尾巴。
野曬的左臂發出「滋滋」的聲音，冒出白煙，傷口愈合後那裡有些發燙。
她以極快的速度繞到了虛的身後，虛的尾巴掃過地面，野曬高高地躍起，手裡的刀直接劈下去斬斷了虛的尾巴。
「吼——」
虛發出一聲怒吼，朝著野曬撲了過來。劍八用刀擋住它的利爪，揮出刀把虛彈開，虛被彈開後匍匐在那裡，即使臉上有著面具遮擋他們也能感受到它灼熱的視線。
「你什麼時候有的刀？」劍八微微側過頭瞥了一眼野曬手裡的刀，又把視線移開，「算了，無所謂了。」
那種事情......管他呢。
「接下來，這家伙是我的了。」
話音落下少年就出現在了虛的面前，虛的肩膀突然噴出血液來，繼而全身多出無數道血口。它發出哀嚎聲，爪子揮舞，卻總是擊不中劍八。
它忽然停了下來，隨後面前聚集起一顆紅黑色的球，變成一道光線朝著野曬的方向射出。野曬側過頭，閃了過去。幾秒後，身後傳來一陣爆炸聲。
「喂，都說了你這家伙是我的啊！」劍八不滿地把它的肩膀削了下來，聽著它一直沒有停歇的聲音挖挖耳朵，「怎麼這麼不經砍。」
虛倒在地上，失去一只手臂讓它感到虛弱。因為沒有死亡，手臂也沒有沙化，它的肩膀不停地流出血，不久就染紅了地面。
「我的名字是更木劍八。」少年看著地面上的虛露出一個張狂的笑容來，「記住啊！」
「......這種虛的話，你告訴它自己的名字也沒用吧。」野曬目光從把自己的腳浸泡的血中移開，「是沒有智慧的虛啊。」
「我只是先告訴它是誰打敗了它。」劍八放下刀，「才不管他聽不聽得見。」
「......你真是任性。」野曬面露無奈。
「什麼叫任性啊。」劍八嘀咕了聲，看著野曬的手愣了愣，「你的刀呢？」
「收起來了。」野曬說道。
刀就是她本身，拿在手中的刀不過是一種形式而已。只要她想，刀在不在手中都無所謂。始解也一樣，她都能夠使用。
......只是，現在不是適當的時機罷了。
在他的面前，至少在還沒有資格獲得刀的承認的他面前，她是絕對不使用始解的。
想到這裡，野曬的眸色黯了黯，但很快就恢復如常。
「比之前那只強一點，但是還是好弱。」劍八有些失望，「要是.......」
要是都和那個女人一樣強就好了。
「強者永遠是少數。」野曬搖了搖頭。
「......」劍八看了那只虛一眼。
它已經十分虛弱，連呼吸聲都變淺了，如果不是他感官敏銳都幾乎聽不見。野曬和劍八都清楚，這只虛，離死亡不遠了。
「走吧。」劍八用刀背拍打肩膀。
「......嗯。」野曬繞過地上的虛，走到劍八旁邊，「我們還得去找醫生。」
「......你為什麼總記著這個？」
「因為你的身|體很重要啊。」
「......」怎麼聽著這麼怪呢？
野曬邊說著變往前走，劍八撓了撓後腦勺，正准備跟上去就感覺周圍的靈壓很怪異。他瞳孔一縮，轉身就看見那只虛抬著頭，前方聚集好了一個紅黑色的光球。
那光球驟地收縮，然後變成一道光束朝著野曬的方向射了過去。
「阿曬！！」
野曬聞聲扭頭，只看見那道光束朝著自己襲來。
『這個距離太短了。』
她看得清虛閃的軌跡，意識上想要躲開，但一時間身|體反應不過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紅光占據了自己的眼睛。
......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野曬看見了石質的天花板。
她坐起身子，張望了一下四周，才認出來這裡是那裡。
「喲，小野曬~」爆炸頭的男人立刻湊過來蹲下，「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疼，要說出來啊別忍著，我會做你的貼心小棉襖~」
野曬：「......」
果然不管看幾次都無法適應。
她深吸口氣，看向他。
「二枚屋王悅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沒看過死神千年血戰篇的小天使關於[二枚屋王悅]可以自行度娘，也可以等下章我解釋_(:з』∠)_
至少本文來說出場不會太多的一個人物。
第7章
『二枚屋王悅』，是創造了斬魂刀的男人。
而此時這個許多人連名字都沒聽過的傳說中的人物正在她旁邊繞著轉圈。他的周圍還有許多樣貌各異的美麗女子，但野曬很清楚，那些人全部都是斬魂刀。
「不要叫大人啦！」王悅蹲在她旁邊單手撐著下巴，「叫『親愛的』怎麼樣？」
野曬：「......大人你不要總是這麼脫線。」
這種詞語不管怎樣她都不可能叫出口。
「啊啊，知道啦。」王悅盤腿坐下，雙手按在膝蓋上，「不過小野曬真的不打算換個主人嗎，還有機會喲。」
「......」野曬目光平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真是倔強呢。」王悅苦惱地說，「小野曬，這樣下去你不知道需要多久才可以始解呢。」
「我知道。」野曬血紅色的眸子裡沒有任何波動，「但我想，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就算需要等待的時間再漫長，也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野曬堅信這一點。
「如果小野曬真的這麼想的話——」王悅拉了個長調，「那就這樣吧，你休息一下，之後小梅拉帶你去離殿吧。」
「我不能留在鳳凰殿嗎？」野曬抿了抿嘴。
「我也想小野曬留在這裡呢。」王悅拍了拍野曬白色的小腦袋，「不過因為一些原因，小野曬需要去做一些事情，他會告訴你怎麼做的。」
野曬很清楚二枚屋王悅說的『他』是誰。
她輕輕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等他離開屋內之後就躺下開始發呆。
「休息好了嗎。」
大概十幾分鐘後，野曬聽見了女孩的聲音，她低低地應了聲就坐了起來，然後開始疊被子。
「我來吧。」梅拉走過來幫她疊好被子，看著野曬沉默不語的樣子皺起了眉，「你別太在意，殿主大人就那樣，只是胡鬧。」
「我知道。」野曬了然。
這位大人的性格就是這樣，在被鑄造出來的時候她就知道的。
她只是不太喜歡這種玩笑。
「你性格太認真啦，會吃大虧的。」梅拉拉起野曬的手，「走吧，去那位大人的離殿。」
「嗯。」
......
一路行走，跨過許多浮石才到達離殿。
比起被二枚屋王悅裝點得十分華麗的鳳凰殿，空蕩蕩的離殿顯得要樸素得多。跨入離殿的一瞬，野曬就感到一陣駭人的靈壓。
「就到這裡啦，接下來你自己進去了。」梅拉松開手，推了野曬一把。
「謝謝。」
野曬往前走著，走到石殿門前停住了腳步。
『進來吧。』
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野曬沒有任何猶豫地跨入了殿門。
坐在殿堂中間的男人沒有頭發，雙眉和胡子都非常濃密，看起來非常面善。他的頸部掛著一串紅色的大念珠，身著白色的羽織。
「兵主部一兵衛大人。」野曬略微躬身。
「過來吧，野曬。」兵主部一兵衛朝著野曬招了招手，「我得和你說一些事情。」
「是。」野曬走過去坐下，但看見自己有著血污的白裙和干淨的地面遲疑了一下。
「坐下吧，沒關系。」兵主部一兵衛說。
野曬盤腿坐下，看著面前的人。
兵主部一兵衛，是零番隊的領袖，是為屍魂界的所有事物命名的人。
包括『斬魂刀』這個名詞。
包括所有的斬魂刀的名字。
「那麼我就直接說正事了。」兵主部一兵衛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柄淺打遞給野曬，「你先拿著這個。」
野曬接過淺打。
「這麼說吧，野曬。」兵主部一兵衛直視她，「你應該也發現了，你的『骨』，有缺失。」
「......」野曬瞳孔一縮，「是的。」
她動了動左手手指，指的骨上有些缺口。這些缺口很細小，但顯然帶給她的感覺並不怎麼美妙，況且這對受傷之後本能快速愈合的她而言非常奇怪。
「我不清楚為什麼那只虛的虛閃會給你造成這麼大的影響，但野曬，這和你自己違反規則是有關系的。」兵主部一兵衛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你是第一個擅自實體化，跟在主人身邊的斬魂刀。」
「......非常抱歉。」
「你不應該和我道歉。」兵主部一兵衛搖頭，「現在你暫時回不去了，就算回到下面，你也只能待在那個人的內心世界，你明白嗎，野曬？」
「有什麼辦法嗎？」野曬抿了抿嘴。
「拿著這個。」兵主部一兵衛從身上摸出一跟紅色的細線，線上穿著一顆紅豆大小的珠子，「接下來你會經歷一場旅行，收集回來你的『骨』，然後用這顆白珠補全。」
「......需要多久？」野曬問道。
「時間這方面的問題得看你自己。」兵主部一兵衛舉起一根手指，「完成一場旅行之後你會回來，你可以選擇在零番隊還是他的內心世界。」
「那時候，可以在他身邊嗎？」她問。
「是可以的，不過時間不會太長。」他耐心地回答她。
「我明白了。」野曬接過細線，系在自己的脖子上，把白珠丟進裙子裡，「只是為什麼非幫我不可呢？」
二枚屋王悅幫她不奇怪，王悅喜歡斬魂刀，應該說那個人一直都與斬魂刀相伴。
但兵主部一兵衛活了那麼久，從屍魂界誕生之初就存在，沒有理由會幫她這把才尋得主人不久的刀。
「因為靈王大人說，千年之內，屍魂界有災。」他也沒有隱瞞太多，「而你會是拯救的關鍵之一。」
他說著，起了身。野曬也站了起來，跟上他。他們走過了幾個房間，才到達了一面鏡子面前。
鏡子並不光滑，像一潭水一樣不停的波動著。
「准備好了，那就出發吧。」兵主部一兵衛看向她，「還有什麼問題嗎，野曬？」
「......有。」野曬點頭。
「二枚屋王悅大人是創造斬魂刀的人，您是為斬魂刀取名的人。」她垂下腦袋，白色的碎發遮住了眼，「我很感謝，也很尊敬，但......」
「斬魂刀的主人只有一個。」
她抬起頭，目光灼灼，神色認真。
「請不要直呼我的名字，在他叫我之前。」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梅拉]，因為漫畫是黑白的我不知道她的發色瞳色就不進行外貌描寫了……
關於[兵主部一兵衛]所說的[下面]：零番隊的地理位置在瀞靈庭和流魂街的上方。
為什麼是找[骨]下章解釋，其實只要知道這是穿越理由就好了XD
下一章開始火影
刀的意義
第8章
對於野曬的話，兵主部一兵衛摸著胡子想了一會。就在野曬以為他已經走神了的時候，他突然又說話了。
「如果你這樣想的話，現在想一個假名比較好哦。」兵主部一兵衛這樣說道，「找到『骨』可能會經歷很多，你不可能一直是一個人。」
野曬張了張嘴，阿曬這個名字卡在了喉嚨裡。
『不。』
她想。
『不要用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只要他叫就好。』
她血色的眸子裡閃過些許猶豫，才看向兵主部一兵衛漆黑的眼睛。
「那就九野吧。」野曬說道，「在旅行的途中，我就叫九野好了。」
「那好吧。」兵主部一兵衛點頭，讓出一個位置，「從『鏡』進去吧，我想你應該能順著自己的感覺找到『骨』。」
「......是。」
她當然知道。
她的名字是『野曬』。
而『野曬』的意思是，暴露在風雨中，被風化的人骨。
所以......只有找到足夠多的，帶有靈壓頭蓋骨，她的『骨』才會恢復原狀。
這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補全所有的『骨』需要的靈壓的龐大的，但顯然並不是所有人的頭蓋骨都會含有這麼強大的靈壓。
她深吸口氣，跨出步子，朝著鏡跨了過去。
她的身子沒入鏡中，鏡蕩開幾圈波紋，最後恢復平靜。
......
旗木朔茂今天在執行消滅境內敵人的任務。
現在是木葉二十八年，由於一些原因，第二次忍界大戰有展開的趨勢，各國都開始搞起小動作，火之國境內的敵人也多了。
「嘿，朔茂，我們比賽吧！」前行途中，他旁邊黑發白眼的人說道，「看這次誰殺的敵人多怎麼樣？」
「好啊，反正你也比不過我。」旗木朔茂拔|出白牙，前進的速度也加快了些許，「要不要比誰先找到敵人？」
「得了吧，每次都你最快，我可不想和你們兩個鬧。」另一邊的人撓了撓頭，「真是麻煩死了，鹿久還等著我回家啊，早點結束就好了。」
「鹿鳴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怕麻煩。」旗木朔茂嘆了口氣，下一刻眼神凌厲起來，「准備好了啊。」
三人默契地分開了，原本的地方瞬間被插滿了苦無和千本。
「火遁·鳳仙火之術！」
聲音從旁邊傳來，旗木朔茂的身子一頓，下一刻就出現在敵人所在的地方，刀起刀落帶起一片血花。
「漂亮！」白眼的男人豎起了大拇指，「再來一個！」
「少來了清豎，快開啟白眼探查！」旗木朔茂對於隊友的性格也很無奈。
日向清豎嘿嘿地笑了聲，表情嚴肅起來，眼睛周邊暴起青筋。
「左邊，鹿鳴，他在向你那邊移動！」
「收到。」
奈良鹿鳴手上結印，腳下的影子拐了幾個彎，最終定格在敵人腳下。敵人的動作一停住，旗木朔茂的刀就奪走了他的性命。
「只有兩個啊......」日向清豎看著地上的屍體不滿地說道，「這可怎麼比啊。」
「所以我們就先回去吧。」旗木朔茂說。
「......真不知道清豎你那性格怎麼帶孩子。」奈良鹿鳴無語地撐著額頭。
「日差和日足都是好孩子，不用我說太多的！」日向清豎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你家鹿久才是吧，和你一樣怕麻煩以後可怎麼辦啊？」
「......」奈良鹿鳴瞪了他一眼。
「那個......」旗木朔茂咳嗽了聲。
「哦！說起兒子，朔茂還沒結婚吶！」日向清豎湊到旗木朔茂旁邊，手臂搭到他的肩膀上，「要不要我介紹一個族內的姑娘給你啊？」
「......日向家都是族內通婚吧。」旗木朔茂無奈地說。
「那總有其他家的姑娘吧。」日向清豎堅持不懈地說著。
「......我才十八歲。」
「不早啦！我十八歲的時候母上已經給我介紹了......」
奈良鹿鳴默默地看著已經完全忘記正事在勾肩搭背的兩個人，捂住臉長嘆口氣。
果然隊伍裡還是只有他一個正常人。
......啊，雖然是臨時小隊。
「好了別鬧了，該回去了。」奈良鹿鳴說道，然後他低頭，就愣住了，「......這是什麼？」
「唔？」日向清豎松開了手，馬上湊了過去，「什麼什麼？」
「泥土的硬度......這個腳印......」奈良鹿鳴蹲下身子沾起地上的一點泥土，「朔茂，那兩個人裡有光腳的嗎？」
旗木朔茂扭頭看了看兩局死屍，對著他搖了搖頭。
「還有別人。」奈良鹿鳴皺眉說道。
「追？」旗木朔茂問。
「喲西就這樣決定了我們出發！」日向清豎已經大跨步走了出去。
奈良鹿鳴又一次吐槽隊友的粗神經。
他轉頭看向旗木朔茂，對方只給了他一個無奈的眼神，就向著日向清豎的方向走去。
他跟了上去，一路尋著腳印。
旗木朔茂用刀在書上留下刻痕，這片森林大得過頭了，他們還得防止迷路。
腳印很小，應該是一個孩子，但一個孩子在火之國側面的森林顯然說不通。這片森林裡的猛獸不少，一不小心就會投向死亡的懷抱。
他們穿過層層密葉，好不容易才走出去。
陽光讓他們感到有些刺眼。當他們睜開眯起片刻的眼睛的時候，都愣在了原地。
他們一直不知道火之國側面的森林裡有這樣一個地方。一個不大的瀑布從懸崖上衝刷下來，在下面形成一個小小的水潭，水清澈見底，還能看見一些小魚在裡面游著。
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看見一個有著齊耳短發的男孩，或許應該說是女孩，他們可沒見過男孩穿裙子，除非是家長的惡作劇。
女孩看上去十一二歲，身著白色的短裙，短裙上面有些血污，可能是受了傷。她沒穿鞋子，光著小腳丫，那雙腳停留的地方就是腳印到達的地方。
她閉著眼，似乎是睡著了。
但讓他們震驚的是，女孩的靠枕......
是一只成年的雄獅。
原本看上去十分溫馴的雄獅在發現他們的存在後表情一下就變得猙獰起來，喉嚨裡發出屬於野獸的低吼。
日向清豎：「......我覺得我們應該先閃人。」
旗木朔茂：「也許可以先上樹？」
奈良鹿鳴：「......贊同。」
作者有話要說：
_(:з』∠)_如果有人告訴我鹿丸的爺爺和寧次的爺爺叫啥我就改，我只知道他們爸爸的名字
————
時間木葉28年。
旗木朔茂18歲，奈良鹿鳴和日向清豎32歲，這年奈良鹿久、日向日足、日向日差12歲。
設定三忍和旗木朔茂一樣大，所以卡卡西會在旗木朔茂24歲的時候出生。
日差32歲死了，中忍考試那年日足41歲寧次13歲，日足和日差是雙胞胎，也就是說寧次生在日差28歲那年_(:з』∠)_
對此我只想說計劃生育晚育做得好【大拇指【喂
第9章
「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的慘叫聲驚起了樹林的飛鳥。
「為什麼我做誘餌啊！」日向清豎狂奔著，「你們快從樹上下來啊混蛋！」
「沒辦法，我是後勤人員。」奈良鹿鳴淡定地說道。
「......嘛。」旗木朔茂沉默之後發出一個單音。
「個鬼啊快把獅子解決掉！」日向清豎一個後空翻，他原本在的地方的那棵樹直接倒了下去，上面還有幾道抓痕很一口深深的牙印。
「要不然我們回去把那個女孩叫醒？」旗木朔茂把頭扭向奈良鹿鳴，「這獅子之前都不想吵醒她。」
「......再等等。」奈良鹿鳴說道。
很奇怪。
這頭雄獅來追他們的時候，把身子輕輕挪動，就像不想吵醒在熟睡的女孩一樣。但剛剛挪出來，女孩的頭落在松軟的草地上的時候，獅子就朝他們狂奔過來了。
「會不會這頭獅子是那個女孩的？」旗木朔茂皺眉問道。
「不，是野生的。」奈良鹿鳴搖頭，「獅子這種東西家養的話問題會很大，而且你覺得它這個樣子是養大的？」
旗木朔茂看著差點被咬到屁股的日向清豎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真麻煩。」奈良鹿鳴躍下樹，手上結了個印，影子和獅子的影子連接在一起，獅子頓時無法動彈。
日向清豎直接把獅子揍了一頓。
「下手別那麼重，它是火之國的動物啊。」旗木朔茂拍拍他的肩膀。
「......」日向清豎表情幽怨，轉過身用手指了指褲子上的缺口。
「......嘛。」
「好了，我們去找那女孩。」奈良鹿鳴拍了拍身上的灰，「小心點。」
「嗯。」
......
三個人走回瀑布處的時候女孩還在熟睡，可能是因為戰鬥的地方足夠遠，並沒有打擾到她。她躺在那裡，就像個洋娃娃。
三人走過去，旗木朔茂蹲下身子把她扶起來，她依舊沒有蘇醒的跡像。他朝著另外兩人搖了搖頭：「是昏迷了。」
「哈？在火之國的森林昏迷？」日向清豎奇怪地問，「你確定不是間諜？」
「不，她的手上沒有繭。」奈良鹿鳴抓起女孩的手仔細看了看，「也沒有發現有刃具包和卷軸。」
無論是多年輕的忍者，手上都不免有一層繭，那是辛苦訓練和拼死戰鬥的證明。
當然，也不排除血繼限界的擁有者。
女孩的手很小，在奈良鹿鳴的手上只占了二分之一的位置。
她的眼睛閉著，看上去很安靜。
「但是有血啊。」日向清豎摸了摸下巴。
「不是她的。」旗木朔茂掀開女孩的裙子，確認沒有傷口後這樣說道。
奈良鹿鳴：「......你這樣脫女孩子衣服真的好嗎？」
旗木朔茂：「......哎？等等我只是......」
日向清豎：「不用解釋了你這注孤生的家伙。」
旗木朔茂：「......」
覺得解釋不通的旗木朔茂頭上滑下幾條黑線。
「帶回村子嗎？」旗木朔茂打斷了這個話題，「應該是個普通的孩子，在森林裡不管怎麼說都太危險了吧？」
「......」奈良鹿鳴盯了女孩一會，最後還是妥協了，「好吧。」
日向清豎也點了點頭。
他們兩個都已經為人父了，十一二歲......
正是他們孩子的年齡。
「那我來背吧。」旗木朔茂背起女孩，面罩後的嘴角扯了扯，「真輕啊。」
「哦？我來背試試看，很輕嗎？」日向清豎躍躍欲試。
「......別鬧，你會把她當球丟的。」奈良鹿鳴給了日向清豎的腦袋一拳。
......
三個人帶著女孩回了木葉。
旗木朔茂抱著女孩去了火影樓，三代火影問他另外兩個人去哪了的時候他表示奈良鹿鳴和日向清豎都有事。
......當然，這只是比較委婉的說法。
其實，那兩個人都被自家老婆拖走了。
「在火之國側面的森林裡發現的嗎。」猿飛日斬吸了口煙，「還有什麼發現嗎？」
「這孩子沒有查克拉。」旗木朔茂說道。
「......這樣啊。」猿飛日斬點點頭，「等她醒了再做定奪吧。」
女孩被送往了木葉的醫院。
雖然戰爭有開始的前兆，但現在還是和平期，醫院裡並沒有太多傷患。女孩被單獨安排在一個房間，一片潔白的病房顯得十分空曠。
旗木朔茂給她蓋好被子，就從窗戶走了。
他離開後，女孩睜開了眼。血紅色的眸子清明一片，完全沒有昏迷過的跡像。
她靠著醫院的白色枕頭坐起來，盯著窗外半晌，又提起胸前掛著白珠的紅線看了看。
『......兩個嗎。』
在那個森林死了兩個人，項鏈收集到了兩個人的靈壓。但這遠遠不夠，她能大概感受到補齊一根手指的『骨』，都可能需要成百上千人的靈壓。
這個世界的能力和靈壓不一樣，有的人很強大，但靈魂始終只是普通的『整』。
野曬輕嘆口氣，打量了一下病房。
她感覺到門外有兩個靈壓，窗外也有一個。
「吱呀——」
房門被推開，她看見一個戴著寫著「火」字的鬥笠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手上拿著煙鬥，一臉平和，但野曬能感受得到他身|體裡所蘊涵的力量。
「小姑娘，醒了嗎？」猿飛日斬看著目光放在他身上的野曬，「你叫什麼名字？」
「......」野曬盯著他歪了歪腦袋，說出了早就准備好的那個名字，「我叫九野。」
「九野嗎......」猿飛日斬皺了皺眉，「那麼，你為什麼出現在火之國的側面森林呢？」
「我不知道。」野曬很平靜地說道，「醒來的時候就在那裡了。」
野曬說的是實話，她從零番隊的鏡子出來之後直接掉在了那個森林裡，要不是作為刀她對滯空這點很清楚的話一定摔得不輕。
那時候她感到靈壓被消耗了，就索性到水潭邊靠著一只動物睡下了。本身動物對靈體要比活物親昵得多，並沒有對她感到反感。
野曬完全是他問什麼說什麼，沒有多余的字眼，再加上她本身有些表情缺乏，猿飛日斬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最後以失敗告終。
這時候，旗木朔茂又從門口進來了，提著一籃水果。
「朔茂啊，你來得正好，九野之後就暫時住在你家吧。」猿飛日斬說。
旗木朔茂：「......啥？」
作者有話要說：
朔茂papa你被三代坑了w
第10章
旗木朔茂不明所以地把野曬帶回了家。
其實他也明白三代為什麼這樣做，無非就是為了監視。戰爭快開始了，村裡大多數忍者都安排到了崗位上，一直讓這女孩待在醫院不合適，最好還是讓一個人帶她回家更方便。
......正好進門的他，無辜躺槍了。
「你叫什麼名字？我的名字是旗木朔茂。」旗木朔茂撓了撓頭，把拖鞋丟到地上，「你最近打算怎麼辦，在木葉久居嗎？」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女孩。
之前緊閉的眸子睜開了，是有些暗沉的血紅色，因為顏色有些深，瞳孔有些看不太清楚。目光往下，他才注意到她似乎一直是光著腳丫。
「不知道去哪裡。」野曬想了想，說道，「我叫九野。」
她穿上拖鞋，從來沒有穿過鞋的她從感官上來講只覺得有些不適，但沒什麼大問題。她打量了一下這間房子，很大，沒有太多擺設，看起來有些空曠，但意外的很干淨。
「我家只有我一個人，樓上還有一間主臥。」旗木朔茂翻找了一下衣櫃，「我一會出去一下給你買必需品，你能自己收拾一下嗎？」
野曬「喔」了聲。本來也是她來麻煩別人，什麼都讓別人來做的話她也有些過意不去。
旗木朔茂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留下野曬一個人在家裡。
野曬四處走了走，最後繞到了他家的後院。
後院很空曠，應該是個訓練場。四周立著一些木樁和稻草人，上面扎滿了金屬武器，還有一些上面有著刀痕。
野曬走過去蹲下，摸了摸刀痕，眼前一亮。
無論是木樁上的刀痕，還是已經被截斷的木樁的截面，都證實了持刀者是一個經驗豐富，道法高超的人。
野曬的眸子裡浮現出點點光亮，最後變成了一抹灼熱。
『想戰鬥。』
這個人是真正懂得刀的人，是一個強者。
『想戰鬥。』
野曬覺得喉嚨有些干燥，有什麼躁動不安，但這種感覺讓她非常興奮。
這種感覺很奇怪。
『戰。』
一種騷動，興奮、血液沸騰，她幾乎迫不及待地想要戰鬥。
「你怎麼跑到後院了？」
身後傳來聲音，野曬扭過頭，就看見銀發戴著面罩的人提著幾個口袋站在那裡，神色看起來有些無奈。
雖然他一直都是死魚眼。
看見他的一瞬間，野曬的心情平復了。
短刀就背在男人的身後，野曬深吸口氣，可以輕易的聞到他身上的血腥氣息。那股味道很淡，卻很好聞。
和阿劍的一樣。
但他們是完全不同的人。
「這裡刃具很多，到處亂跑會扎到手的唷。」旗木朔茂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道，「女孩子就不要在這種地方亂跑了。」
野曬看著他不說話。
旗木朔茂有些苦惱，蹲下身子和野曬平視。
啊啊，他不會哄小孩啊，為什麼三代要把這種事情交給他呢？
特別是這個女孩一看就不是普通女孩吧......就算不是敵方忍著也很難辦啊......就算這孩子在木葉住下也不可能一直住他家啊......
旗木朔茂撿起地上的千本往手指上扎了一下，手指上冒出一顆血珠。
「你看吧千本很危險的，其他刃具也是，快點進屋吧，我去做晚飯......」
「你用刀嗎？」野曬打斷了他笨拙的表達方式。
她的聲音清亮，在訓練場蕩開了。
旗木朔茂愣了愣，從身後抽出短刀：「你指這個？」
野曬點點頭。
看野曬又不說話了，旗木朔茂也不知道怎麼辦。他不是善於表達的人，也不知道這個年紀的小孩怎麼想。
他把刀的刀柄朝著野曬遞過去。
野曬沒有接過刀，她歪了歪腦袋，盯著旗木朔茂。
「你先拿著吧，感興趣不是嗎？」旗木朔茂晃了晃刀柄。
他倒不怕野曬是敵人奪刀偷襲他，他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自信。就算刀被奪去，也絕對可以取勝。
當然，取勝之後他絕對會第一時間搶回刀。
野曬接過刀，握住刀柄的一瞬間，她聽見了在腦海中響起的嗡鳴聲。
「他叫白牙。」旗木朔茂的手撫過刀刃，「是我的伙伴。」
野曬注意到，他叫白牙的名字的時候，聲音很輕，很溫柔。
「他陪了我很久了，我第一次上戰場就帶著他。」旗木朔茂說道。
「你信任他。」野曬握著刀柄，平靜地說出這句話。她看著白牙，這把刀樸實無華，什麼花紋都沒有，卻很耀眼。
或許耀眼的不是白牙，是這個人。
這是野曬第一次出現羨慕這種情緒。
『好羨慕，這把叫做白牙的刀。』
『如果阿劍和這個人一樣就好了。』
她如是想到。
「當然。」回答的時候旗木朔茂彎了彎眉眼，沒有任何猶豫，「白牙是我的同伴，是我的家人。」
「......」野曬的另一只手按到旗木朔茂撫摸白牙的手上。
旗木朔茂流露出不解的神色，但沒有把手抽走。
她的手很小，抓著旗木朔茂的手，把他的手挪動到刀柄上，再握緊。兩只小手包著那只抓著刀柄的大手，看上去有些好笑。
男人才十八歲，手卻十分粗糙，手掌裡滿是老繭，骨節也因為長期握刀有些變形。
「好溫暖。」
她突然說到。
旗木朔茂怔了怔。
「你一定是個溫柔點的人。」野曬握著那只手，溫暖的體溫從手上傳來，「白牙是這樣告訴我的。」
旗木朔茂因為野曬的話有些愣神。
沒人會說忍者溫柔，伴隨這個職業的是殺戮和鮮血，大多數出自別人口中的形容詞都是漠然或是冷血。
他第一次知道他這樣的忍者還能用溫暖和溫柔形容。
「那麼，能聽見白牙說話的九野也一定是個溫柔的人。」旗木朔茂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野曬的白發，那頭白發一下變得很亂。
野曬垂下眼瞼，不知道如何接下這句話。抬眼的時候，她看見了他依舊彎著的眉眼，隔著面罩的嘴角也有翹起的痕跡。
『很耀眼。』
『這個人，比任何人都要耀眼。』
她吸了吸鼻子，用微不可聞的聲音答了一聲「嗯」。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為何我碼好溫暖的時候莫名想哭。
朔茂papa用刀而且懂刀，野曬對他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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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開學就沒假期勤快了…所以今天最後一天我還是更一章吧。
之後都是隨機更新了。
第11章
吃過晚飯之後，野曬坐在旗木朔茂家的沙發上發呆。
野曬聽得見那把刀的聲音，但那聲音太模糊了。
她知道，那把刀已經隱隱有了刀魂的雛形，但這不夠。以人類的壽命來說，至少還需要三十年白牙才能真正擁有自己的意識。
但野曬很高興。
她知道刀魂的形成有多麼困難，作為沒有靈壓的普通人類來說刀可以擁有刀魂這是一件多麼奇跡的事情。
刀的認可是個神奇的過程，這個過程中雙方的情感都會有一定的影響。
死神能擁有斬魂刀，知道斬魂刀的名字有一部分原因是斬魂刀是主人靈體的一部分，並且因為是靈體更容易產生出刀魂。
但人類不一樣。
所以這個人更值得她認可。
她想等。
她想等到刀魂真正形成的那一天。
「你之後有什麼打算嗎？」旗木朔茂坐到她旁邊靠著沙發，「是一個人吧。」
野曬垂下眼瞼，血紅色的眸子有些暗淡。
『......的確是一個人啊。』
『如果阿劍在就好了。』
旗木朔茂覺得這個孩子不像是間諜，一方面是直覺，還有一方面是這孩子之前說的話。他和白牙有共鳴，但至少從未有人發現這一點。
而且他聽見白牙在興奮。
『她不是敵人。』
多年和白牙的相處讓他能明白白牙所想表達的意思。
「我不知道。」野曬蹙眉，旋即想到要收集『骨』的事情，「......我想上戰場。」
「想上戰場？」旗木朔茂有些錯愕，她這個年齡應該是躲戰爭都來不及吧，「是有什麼特殊原因嗎？」
「......因為戰爭會有很多人死。」野曬說道，「我需要一些東西才能回去。」
如果由她來殺人那必然會造成混亂。
再者她是斬魂刀，殺人類這件事又會違反一些規則，她可不希望因為這種事把自己離開劍八的時間拉長。
而且她沒有屠殺弱者的興趣。
在戰場上就好辦多了，她只要負責收集就好了。
......只是有必要的話，去做也麼沒有關系。
規則之她這樣的存在而言，大概是......
「回去？」旗木朔茂注意到野曬的用詞，有些奇怪地重復了一遍。
「......」
野曬不知道怎麼解釋。
或許對於人類而言這種事情不知道最好，但『骨』的收集需要大量的時間，她無法做到長時間的隱瞞。
不管是坦白還是隱瞞都很困難。
「你會相信我嗎？」野曬問道。
這個問題非常的不可思議。
應該說他們從見面到現在的時間還不夠一個小時，本來就只能算是陌生人，『相信』這種詞語也只是空談。
但他和他的刀是互相信任的，是她所希冀的那樣。她只是不想騙他，解釋起來卻太麻煩，且聽起來太過匪夷所思。
旗木朔茂皺了皺眉，眸底透出些許疑惑。
他隱隱覺得哪裡不對。
承諾這種事他不會輕易說出口，他是言出必行的人，說到就會做到。
他拍了拍野曬白色的腦袋，沒有說話。
野曬的神色黯了黯，但很快就恢復如常。這是意料之中的結果，她無話可說。但如果可以的話他更希望這個人的答案是『相信』。
「抱歉。」旗木朔茂選擇了比較委婉的說法，「我們認識的時間太短。」
「......」野曬搖了搖頭。
事實上旗木朔茂會給予回應對她而言已經是很好的一件事了。
至少對方不是很排斥她，也沒有覺得她之前的話和現在的問題問得有些莫名其妙，真是相當溫柔的一個人。
就目前而言已經足夠了。
「之前那頭獅子是你的嗎？」旗木朔茂忽然想起什麼，左手敲右手問道。
野曬覺得他可能是想做出靈光乍現的動作來，但礙於天生的死魚眼看起來很沒精神，再加上戴了個面罩根本看不到除眼睛以外的部分，完全不能做出他想做的表情。
『話題轉移得真是生硬呢。』
野曬眨了眨眼，眸底有著些許笑意。
「不是的。」野曬搖搖頭，「我只是和動物比較親近。」
「這樣啊......」旗木朔茂說，「就算如此，睡在它身上也是很大膽的舉動呢。」
『......』
「不激怒它的話，不會有事的。」野曬平靜地說，「除非它餓了。」
『他在試探。』
野曬頭腦中條理清晰。
那個戴著有『火』字鬥笠的中年男人應該是這個村子的頭領，他應該很信任旗木朔茂。在她到旗木朔茂家之後，之前一直黏在附近的靈壓就消失了。
「沒想到你還會開玩笑啊。」旗木朔茂笑道。
「不，我說的是事實。」野曬直視他的眼睛，表情看起來十分認真，「你可以回森林裡找那頭獅子試試看。」
旗木朔茂保持著微笑的表情，額角滴下一滴汗：「啊，不用了，我相信了。」
野曬「喔」了聲。
其實她不希望他們回到森林裡去看，那兩具屍體還在那裡。如果檢查屍體的話，他們會發現那兩具屍體已經沒有了頭骨。那兩個腦袋應該已經是軟趴趴的一團，輕輕觸碰都可能會變成令人作惡的模樣。
「我上去收拾房間。」野曬說道。
剛才直接就走到了訓練場，完全忘記了收拾房間這碼事。
「算了，我來吧，反正我已經回來了。」旗木朔茂嘆了口氣，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在訓練場沾上的灰，「有換洗的衣服嗎？」
「......」野曬搖了搖頭。
她的衣服是誕生之初就有的，原本潔白的裙子染上了不少血。但奇怪的是，除了血液以外，裙子並沒有沾上任何灰塵或污漬。
「這樣的話......」旗木朔茂想起衣櫃裡的一排衣服全是自己身上這款，有些苦惱，「明天我帶你去買衣服吧。」
最近幾天三代應該也不會給他安排任務。
「需要錢嗎？」野曬皺眉，「我是不是應該找個地方賺錢？」
寄住在他家的話用的東西始終是他的。
「嗯......這個就不用了。」旗木朔茂搖頭。
十二歲左右的孩子去賺錢太早了，他的積蓄不少，不差買衣服的錢。
「唔。」野曬忽然臉頰微紅，「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因為是靈體所以她一直忽略了衣物的事情，提起來反而讓她想起一件事。
旗木朔茂：「？」
野曬：「內褲怎麼辦？」
「......」
旗木朔茂覺得自己受到了成噸的打擊。
作者有話要說：
_(:з』∠)_
玩家旗木朔茂受到會心一擊，hp-99999
.
改bug
第12章
最後旗木朔茂還是拜托奈良鹿鳴去買了內褲。
奈良鹿鳴是有孩子的人，他去買才不會顯得奇怪。旗木朔茂可不想因為買了幾件女孩子的衣服和幾條內褲就被當做紳[hen]士[tai]。
......雖然奈良鹿鳴提著一袋子衣服遞給他的時候表情也很奇怪就是了。
旗木朔茂有種無法言喻的悲傷，要是當時他沒有推門進去就好了，九野交給鹿鳴或者清豎都好啊，他們家還有差不多大的小孩，說不定他們玩得來呢。
由於不知道野曬的喜好，奈良鹿鳴買的衣服是和野曬原來裙子一樣的純白色，內褲也是。在把衣服交給旗木朔茂的時候，他也看見了在旗木朔茂身後站著打量他的野曬。
他看著野曬贊賞道：「很漂亮的眼睛。」
那雙眼睛雖是血紅色，卻意外的干淨。
旗木朔茂對雙方介紹了名字，奈良鹿鳴和野曬也很快熟絡起來。但野曬並不愛說話，冷場的事情並不少見。
奈良鹿鳴的話裡時不時夾雜著一些試探，野曬聽出之後也坦然回答，沒有絲毫不對勁的地方。
野曬本身的秘密並不是很多，也不會牽扯到人類的利益，她覺得沒有必要坦明這些事。『骨』的事情，收集死人的就好。
而且最近附近出現的整數量不少，少則一年，多則五年，就會出現戰爭的開端。
這個世界應該是沒有類似屍魂界的存在的，人死以後的靈魂也不會像是她那邊一樣在外游蕩等待魂葬，幾天之內就會轉世。但正因為如此，這個世界沒有虛。
不管多強的人，靈魂都只是整，幾乎不存在靈壓。
地獄之門的開啟相當頻繁，野曬經常可以看見一些靈魂被拖入地獄。
那時候她才弄清楚，或許每個忍者都是『罪大惡極』的。
「九野是孤兒嗎？」奈良鹿鳴問道。
如果是孤兒，就算最後真的在木葉定居了，也會被收入孤兒院的。
「我不知道。」野曬答。
斬魂刀沒有父母，唯一能被稱作『親人』的就只有持刀的那個人。
「不知道算是什麼回答啊。」奈良鹿鳴撓了撓後腦勺，看上去有些苦惱，「不過九野你要住在木葉嗎？資料不全的話也會被當作孤兒處理的。」
「無所謂啊。」野曬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如果懷疑的話，我在外面找住的地方。」
她在這裡只是因為在森林裡發現她的是他們，換個地方也無所謂。待到戰爭開始，在哪裡收集骨都是一樣的。
野曬的話太露骨，奈良鹿鳴不禁咳嗽一聲。
「我們去吃烤肉吧。」他轉移話題道。
野曬歪了歪腦袋。
「朔茂請客。」他補充。
在一旁做家務的旗木朔茂：「......」
鹿鳴你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為什麼你提的注意要他請客？
「叫上清豎一起吧。」奈良鹿鳴見野曬不說話繼續道，「當時在森林裡發現你的人裡也有他，你可以見一見，他的性格挺好相處的。」
野曬猶豫了片刻，還說點頭了。
旗木朔茂：「......」
鹿鳴你這樣真的好嗎，用的是他的錢啊，清豎吃得不少啊。
「我覺得還可以帶上鹿久，要不讓清豎把他家那兩個小鬼也帶上？」奈良鹿鳴摸了摸下巴，「有同齡人作伴九野也會高興些吧。」
旗木朔茂：「......」
誰來保護他的錢包。
錢包：......
為什麼它又要瘦了，請讓它做一個安靜的胖子！
「朔茂的錢夠嗎？」野曬問到，「人會不會太多？太多我就不去了。」
野曬本身並不需要進食，她雖是靈體，可靈力本身來自劍八，只要劍八沒被餓死就沒關系。但為了裝作人類，她只好學習他們一日兩餐。
野曬直呼旗木朔茂的名字，奈良鹿鳴的表情登時有些微妙。他看向旗木朔茂，但旗木朔茂好像在短短一天裡就習慣了野曬對他的稱乎，說了句沒關系。
本來就是請她，她要是不去了就沒意思了。
旗木朔茂在昨晚沒少糾正野曬的稱呼。
最開始他讓她稱呼他朔茂叔叔，但又覺得哪裡不對，就改成了哥哥。結果女孩一直都叫著朔茂不改口，連君的尾音都沒有，就索性算了。
「一頓烤肉而已。」旗木朔茂笑道，「之後再做幾個任務就好。」
......雖然現在很肉疼。
旗木朔茂默默咽下喉頭一口老血。
鹿鳴你給他等著，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剛剛出門准備去叫日向清豎的奈良鹿鳴：「哈啾！」
奇怪，怎麼這麼冷？降溫了？
「可以和我戰一場嗎？」確定周圍沒有別的靈壓後，野曬對旗木朔茂說道，「只用刀，不用忍術的戰一場。」
「九野？」旗木朔茂皺眉，不太明白野曬的說法。
「白牙在興奮，你可以聽見的。」野曬的眸子有些發亮，「我想戰一場。」
她的血液在沸騰，之前平息的躁動又一次出現了，戰一場是最簡單的辦法。懷疑也好，不信任也罷，她都想戰。
「......」旗木朔茂撓了撓後腦，看上去有些苦惱。
野曬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這樣算不算是以大欺小？
但白牙的確在鳴叫，這種情況極少出現，說明她是一個可以匹敵自己的對手。旗木朔茂答應下來，卻也在細細打算之後怎麼辦。
野曬太坦然，不像是間|諜，但此刻她提出的要求卻讓旗木朔茂感到奇怪。
但後來這個念頭就被打消了。
走到訓練場，野曬的手中無端的多了一把長刀。刀看上去樸素且撲通，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他們沉默著，下一刻，身影同時從原地消失，再次出現刀刃已經碰撞在一起，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戰意像是石子投入水潭，瞬間蕩開。
數秒之內，兩人就交鋒了數次。訓練場的木樁和稻草人都在交鋒的瞬間被截斷，截面平滑如鏡。
旗木朔茂沒有用任何忍術，全憑一手刀法。他的刀法樸實無華，卻利落干脆，刀刀致命。野曬戰鬥全憑直覺，卻每次都能抓對點。
從戰鬥開始，旗木朔茂就知道他不得不認真了。
他們都只從對方的眸子裡讀出了一句話。
『戰，即是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戰，即是一切。』
這句話是劍八和卯之花戰鬥時那一話的封面，我超愛這句話的_(:з』∠)_
……我現在三開了，感覺好作死啊【doge臉
第13章
戰鬥結束後訓練場狼藉一片。
兩人都掛了彩，旗木朔茂的肩膀和小腿都有傷口，野曬的新衣服也被劃開了好幾道劃痕，看上去有些狼狽。
但對兩人而言，這都是久違的一戰。
「很久沒有這樣戰鬥過了。」旗木朔茂把白牙收回刀鞘，「九野你戰鬥起來還真是......」
他有些不知道怎麼形容野曬的戰鬥方式，那種像是野獸一樣毫無規律可循，卻又讓人感到暢快淋漓的戰鬥方式。
「我只會用刀。」野曬搖頭。
她站在那裡，白色裙子上的血跡開始蒸發，傷口飛速愈合，冒出蒸汽。最後只剩下衣服上大大小小的缺口證明著她戰鬥過這個事實。
旗木朔茂皺眉看著她，卻沒有多問。
冥冥之中有什麼告訴他，名為九野的女孩隱瞞了許多事，但這些事對木葉無害。但理性告訴他這件事應該告訴三代大人。
女孩很強，實力甚至和他不相上下，但她在生死之戰中可能會獲得更多的優勢。
「你要告訴那個大叔嗎？」仿佛聽見旗木朔茂所想，野曬這樣問道。
「那麼你會怎麼做？」旗木朔茂反問她。
「我不知道。」野曬依舊是這個答案，「我只想要一個住所，直到我可以回去。」
但她現在想就住在這裡。
直到白牙真正形成刀魂。
這是一種期望。
「......那就算了吧。」旗木朔茂按了按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我會看著你的。」
他能感覺到她沒有惡意。
在她顯露出惡意之前，他會看著她的。
「要包扎嗎？」野曬看著他手臂和小腿上的血漬，「傷口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傷口雖然不深，但人類的身體和她的不同。她的身上不可能會留下傷口，除了現在指骨裡殘缺的部分。
「啊，這個沒什麼。」旗木朔茂說道，「倒是你的衣服......」
新衣服就這樣被弄壞了啊。
「......對不起。」又要麻煩他們了。
「嘛，也沒什麼，反正鹿鳴也不窮......」旗木朔茂的目光有些漂移。
本來衣服就是他劃爛的，反倒是野曬說了對不起，他也怪不好意思的。但是一想到還能坑鹿鳴一筆他心理瞬間就平衡了。
「換身衣服吧，准備去吃烤肉。」旗木朔茂拍了拍身上的灰，「時間也不早了。」
野曬聽話地回到樓上換了衣服。
之前打鬥的時候拖鞋也壞掉了，她又變成了光著腳丫。奈良鹿鳴沒有買鞋，旗木朔茂只好在床底的箱子裡找出了他小時候的鞋子。
野曬坐在床上伸出腳看著腳上忍者穿的鞋，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白色連衣裙。
「走吧。」
旗木朔茂伸手拉起野曬，真正碰到的時候才覺得她的手真的好小。野曬似乎渾身都透出一股蒼白的氣息，除了眼睛以外，衣服是白色，頭發是白色，看上去有些奇怪。
「你走神了。」野曬歪了歪腦袋，「在想什麼？」
「沒什麼。」旗木朔茂搖了搖頭，移開目光，提起另一個話題，「你要參與戰爭的話，就要成為忍者啊。」
普通人是不會上戰場的。
「我不會『查克拉』。」野曬說，「也不會『忍術』。」
「但是你很強。」旗木朔茂說，「只要被人知道，就會被歸為忍者吧。」
「那就不讓別人知道。」野曬神色認真。
旗木朔茂露出無奈的表情。
野曬對他的信賴來得莫名其妙，又是這樣的性格，他實在有些沒轍。她對『刀』似乎有特別的情感，但旗木朔茂無法判斷是為什麼。
但這樣的信賴，不是他有恃無恐的籌碼。野曬留在木葉的事情還有待定奪，他不可能僅因為她的信賴就讓她居住下來，亦或者把她暴露出去。
「到了。」旗木朔茂松開手拍拍野曬的肩膀。
野曬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烤肉店裡熱鬧非凡，之前見過的奈良鹿鳴單手撐著下巴，看見他們之後露出笑容。另一個在一旁黑發白眼的男人已經吃了起來，嘴巴裡包著不少食物，一下子站了起來對著他們揮動雙手。
旁邊坐著三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一個扎著衝天辮，另外兩個留著長發，不難判斷出血緣關系。
「九野，這是日向清豎。」旗木朔茂指了指日向清豎。
「你好。」野曬對著日向清豎眨了眨眼。
「噢噢噢噢！」日向清豎丟下筷子，抱起野曬，「這才是十二歲孩子的樣子啊！日差和日足你們要像這樣啊！」
日向日差：「......」
日向日足：「不要，父親你好蠢。」
日向清豎：「......」
他家孩子一點都不可愛！到底是像誰啊！
要不是孩子都長得像他，他都以為是抱養的了......真讓人傷心。
「松手啊白痴，九野是女孩子啊。」奈良鹿鳴頓時露出死魚眼。
「哈哈哈一時激動。」日向清豎笑著把野曬放了下來，對著她介紹道，「我是日向清豎，這是我孩子，日足和日差。」
日向日足和日向日差對著野曬的方向點點頭，野曬也對此回應。
「這是奈良鹿鳴，你之前就見過啦。」日向清豎勾過奈良鹿鳴的脖子，「是個特別怕麻煩的家伙。這是奈良鹿久，好在鹿久沒繼承鹿鳴的性格......哎喲鹿鳴你干嘛打我？」
「你欠打。」奈良鹿鳴面色如常地收回冒煙的拳頭。
「你這家伙——」
日向清豎張牙舞爪地和奈良鹿鳴掐了起來，三個孩子站在旁邊就那麼看著，好像已經習以為常。奈良鹿久嘴角抽了抽，給他們讓開了位置，站到了餐桌的邊緣。日向日足還不耐煩地打了個哈欠。
「他們就這樣。」旗木朔茂聳聳肩，「你要不要和鹿久他們聊聊？」
同齡人之間應該有話題聊，就不用和他們這些大叔......咦？為什麼他要把自己歸類到大叔裡面，他才十八歲啊。
「......不用了。」
野曬看著他們怔神。
『這才是......能稱之為伙伴的......』
這是在流魂街她所不曾遇見過的。
『阿劍現在，所沒有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據說鹿丸的怕麻煩是隔代遺傳_(:з』∠)_
以下是野曬內心：
野曬：啊，好想阿劍。
野曬：阿劍沒有伙伴。
野曬：想阿劍信任我。
野曬：那個叫日向清豎的人好蠢。
……
等等，最後一個是不是不太對？
第14章
旗木朔茂是上忍，不可能一直留在家裡。
他出任務的時候，野曬只好一直呆在旗木宅。同時她也發現那時侯附近會多出不下兩個靈壓徘徊在她身邊。
大概是為了監視她。
現在是緊張時期，這很正常。
野曬疊好被子，准備出去走走。
木葉是個和平的村子，和流魂街八十區的混亂不一樣。至少表面上，所有人都過著比較富足的日子。
戰爭開始前的平靜時光不會很長。
拿著旗木朔茂留下的錢，野曬走在街上，打量著四周，偶爾還有人微笑著對她打招呼。事實上她並不太明白怎麼回應，想回以一笑嘴角卻總是僵住。
自己似乎並不太習慣做出那些表情，她想到。
她走過樹林，聽見男孩呵斥的聲音。走近一看，才發現是昨晚看見的三個男孩中的一個。他有著黑色的長發和白色的雙眸，正在揮掌。
「日向日差？」野曬喊出她記憶裡的名字。
男孩聽見自己的名字後愣了愣，轉頭看來才發現是昨晚才見過的同齡女孩。他回憶了一下，試探著叫到：「九野？」
是這個名字吧？因為只見過一面，她也沒有說太多話，作為被請的人反而是幾個人裡存在感最低的。
「你在做什麼？」野曬問。
「練習柔拳。」日差嘆了口氣。
「你的眼睛，很特別。」野曬看了他半晌說道。
「嗯，這是日向家的白眼，可以透視，也可以看見身後，是三大瞳術之一。」日差這才想起女孩應該是普通人，「野曬不是忍者呢。」
不是忍者，真好啊。
日差有些羨慕，卻也慶幸她不是。
「......」野曬沒有答話，盯著他看了許久，「額頭。」
「什麼？」日差愣了愣。
「你的額頭。」野曬抬手指向日差的護額，「有異物。」
野曬能清楚地看見人的靈魂，但日向日差的靈魂並不純粹，她能看見被護額遮擋住的地方有一個淡綠色的『×』，看上去礙眼極了。
「這裡有不屬於你身|體的東西，它阻礙了你。」野曬指了指額頭，又指向他的脖頸，「你看不見這裡的正後面。」
准確來說，應該是『第一胸椎』的正後面。但野曬並不懂這些標准的詞彙，她只是想指出這一點。
日向日差一下子僵住了，原本掛在嘴邊的微笑凝固在那裡，上翹也不是，下彎也不是。
「你不喜歡它。」野曬語氣肯定地說道。
「......你不該提起這個的。」日差有些尷尬地說道。
咒印是他永遠的痛，他永遠只能是分家。
他憎恨這一點。
他憎恨著宗家，憎恨著哥哥，甚至有些憎恨即使他是分家也依舊對他和日足沒有什麼區別的父親。
命運太殘酷，只是晚幾分鐘出生，他的一生就被改變了。
但野曬只是單純的指出所謂的『異物』，她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所代表的意義有什麼，又或者擁有它會怎樣。
她只是沒有目的性的說了出來。
日差是個喜惡分明的人，不可能因為這點去厭惡一個同齡的孩子。
「......」野曬沒有問為什麼，「你不喜歡日向日足。」
「我還真好奇你是怎麼分辨哥哥和我的。」那個話題沒有繼續下去，日差松了口氣，這樣說道。
「直覺。」野曬說。
其實她本來想說靈壓。
每個人的靈壓都有不同之處，因為靈魂本身會造成其靈壓的特異性，所以很容易就可以分辨長相相同的人。
但是人類應該不知道靈壓是什麼，於是野曬就脫口而出了『直覺』。
日差頓時有些納悶。
「還有氣息。」野曬想了想，補充道。
日向日差的氣息比日向日足要柔和得多。
「父親昨晚還想讓你來玩猜猜我和日足誰是誰的游戲。」日差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現在看來好在沒有。」
父親一直都那麼幼稚。
但正因為如此自己和日足的關系才緩和不少。
野曬：「那好無聊。」
日差：「......」九野還真是直白啊......
但是意外的......比起宗家的嘲諷，分家的冷漠，他更喜歡野曬這樣的人。
「這個動作的時候可以慢一點。」野曬抬起手從身前劃過。
日差有些奇怪地看著她，日向家柔拳的動作都是代代相傳，這樣隨意的更改未免太過草率。而且她並不是忍者，指手畫腳未免太自大。
但日差並不想因為這樣的想法而失去剛剛才認定為朋友的人，於是他抬起手再次打起了柔拳，在野曬說到的地方放慢了速度。
他驚異地看著手掌間的氣流，再回頭看向野曬，她依舊是一臉平淡。
放慢速度之後原本攻擊的動作似乎變成了格擋，但他發現沒那麼簡單。這個速度一旦對方攻過來，便可以借力打力將其移動向對自己有利的方向，如果自己要進攻，就會多出兩個出掌的方向。
僅僅因為一句話。
他打完一套拳，再回頭看野曬，卻發現她已經不在原地。
......
野曬說完之後就直接離開了。
和死神同為靈體，瞬步似乎沒有她想像中的難掌握。
她饒了很多圈子，把那些戴面具的人都甩掉，確定周圍沒有別的靈壓後才到了高處。這個地方被那些人稱作火影岩，可以看見整個村落。
她站在那深吸口氣，看著整個村子。
這個村子安寧美麗，和流魂街八十區的荒涼和充滿死氣完全不一樣。
......喔，如果忽視那些時不時打開的地獄之門的話。
她邁出步子，下面空蕩蕩的感覺反而讓她覺得自由舒暢。
另一邊旗木朔茂執行任務回來才剛剛到家，脫下了沾上血的裡衣，准備去浴室洗干淨身上的汗，但浴室似乎有些悶，他就打開窗子准備通下氣。
但打開窗子的那一刻，他瞳孔驟縮。
白發白裙的女孩在火影岩的上方，安靜地眺望著遠處。
這沒什麼大不了，那裡是很多人都喜歡去的地方。
但......
野曬的腳下，是空的。
作者有話要說：
據說，站在下面可以看見胖次。
…等等我在說啥？
第15章
以靈子制造立足點，達成在空中、水中停留或行走的目的，無論對於死神、虛還說滅卻師，都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應該說，對於擁有靈壓的人來講，是很普遍的。
但對於忍著來說，空中戰鬥，一直都是一塊致命的短板。忍術並不能幫助他們飛行，通靈獸和些許忍獸也許可以帶著他們飛，但在那樣的情況下，忍術和體術都是施展不開的。
野曬的動作無疑帶給了旗木朔茂視覺上的衝擊。
更何況她不是飛行，而更像是在那裡有著透明的地面，她輕而易舉地站在上面，表情平靜沒有任何異樣，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一時間旗木朔茂險些要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這一幕是種刺激著他的視覺神經，死魚眼都瞪大了。
野曬毫無察覺的站在那裡吹著風。
木葉空氣很好，至少比流魂街八十區要好太多了。
而且流魂街可沒有這樣的高處。
野曬喜歡......不，應該說是享受這樣的感覺。
她身材嬌小，只有十二三歲孩童的模樣，但她卻不喜歡仰視別人。能站在這樣的地方，帶給她一種睥睨眾生的感覺。
......不只是感覺啊。
如果阿劍可以信任她......
那她就所向無敵。
「......」
野曬深吸口氣，腳下立即一空，她一個翻越便以極快的速度俯衝出去。步伐平穩普通，但勝在速度，甚至比瞬步快上幾分。她衝過街道，村民卻只是感到一陣涼風，疑惑地轉頭，卻什麼也沒看見。
之前把戴面具的那些人甩掉了，讓她感覺要更自由些。
她跳上屋頂，越過街道，到達旗木朔茂家的時候從訓練場翻了進去。
她鼻子嗅了嗅，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不是旗木朔茂的，是別人的。幾天前的戰鬥足以讓她記住旗木朔茂的味道，還有他的血液的味道。
她光著腳丫走進屋子，卻沒有在木質的地板留下腳印。
沒有體溫的身體，根本不可能留下的印記。
她穿過走廊，正巧看見旗木朔茂走出浴室。他用浴巾裹著下身，銀色的長發滴滴答答地落著水。他用毛巾擦著頭發，看見野曬的時候頓了頓動作。
「出去了才回來嗎？」旗木朔茂問。
「嗯。」野曬點點頭，然後就站在不遠處就這麼看著他。
「怎麼了嗎？」旗木朔茂對女孩一直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的行為感到有些不解，「我身上有什麼東西嗎？」
野曬指了指他腰的地方。
旗木朔茂一愣，然後舒了口氣：「什麼啊，你說這個啊。」
他轉過身，野曬才看清那是什麼。
那是一道極長的傷疤，從右肩直直的跨到了左腰，已經愈合了很久。當時的傷口應該很深，才導致留下這樣的痕跡。
就像森林裡一道深深的溝壑，露出和周圍的泥土完全不符的顏色。
「痛嗎？」野曬問。
人類的傷如果留下痕跡，說不定會有後遺症吧。
「已經很長時間了，沒什麼。」他的把手臂伸到身後摸到那道粗糙的長疤，「說起來九野你的傷口......都是即時愈合啊。」
野曬眨了眨眼，坦然地「嗯」了聲。
她知道旗木朔茂是在試探，但戰鬥之後的那段時間他並沒有問，現在才提出這個問題，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但這沒關系。
野曬並不覺得有什麼。
「是的。」她說。
她是靈體，但只是斬魂刀。
所謂的身體只是一個形態，頭部，四肢，甚至內髒，不過只是一個外觀。只要阿劍活著，她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也不存在所謂的要害。
亦不會有傷口保存下來。
野曬這麼坦蕩旗木朔茂反而不好問下去了。
他嘆了口氣。
這簡單的性格反而比任何謹慎亦或是狡猾的人都要難處理啊，他又不可能說『九野你被懷疑了去趟審訊部吧』。
他覺得就算他這麼說了女孩也只會很淡定的「哦」一聲，乖乖去到審訊部，結果什麼事都查不出來。
「但是會痛。」她想了想說，「這點沒有區別。」
「......會痛？！」旗木朔茂猛地想起她之前不要命的打法，「你之前可是——」
野曬戰鬥起來有些慢熱，最開始她至少被他命中了不下三十刀，到後來才勢均力敵甚至對他有所壓制。
但她什麼表情也沒有，除了眼底的灼熱，看起來和平時一般無二。
「喔。」她發出一個單音，眨了眨眼，「習慣了。」
旗木朔茂看了她半晌，最後拍了拍她白色的小腦袋。
得受過多少傷才能習慣到受傷的時候連表情都沒有啊。
......事實上旗木朔茂忽視了一種至關重要的情況。
那就是面癱。
「你的秘密太多了。」旗木朔茂笑笑，「我真想知道些什麼。」
「好啊。」野曬抬眼，血紅色的眸子裡沒有任何情緒，「其實告訴你也沒有關系。」
旗木朔茂眼底滑過一抹驚訝，雖然知道她沒有過多隱瞞的意圖，但這來得太過簡單。旋即他平靜下來，靜待野曬的答案。
「我是靈體。」
她說。
「靈.....？」
「我是靈體，不是人類。」她重復了一遍。
旗木朔茂覺得她是在說笑，但女孩認真的神色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如果是玩笑的話也太可怕了。
野曬走近他，踮起腳把手放到他的胸膛上......她不夠高，也只能夠到這個位置。身體被觸碰讓旗木朔茂下意識地緊繃，等待她的下一步動作。
旗木朔茂忽然感受到一陣眩暈感和撕扯力，只覺得天昏地暗。回過神時他才發現自己側倒在地上。他撐起身子，覺得呼吸有些困難，胸口有些沉重。
他勉強抬頭朝野曬看去，才震驚地聚集起全身的力氣馬上從地上站了起來。
野曬站在那裡，血紅的眸子波瀾不驚，看上去毫無意外，就那麼望著他。
而在她的身旁的木質地板上，躺倒著一個胸口的鐵鏈和自己胸口相連，雙眸緊閉的『他』。
作者有話要說：
太直接了喂哪有就這樣把靈魂拉出來的
——
第一次上自然榜單沒幾天就下來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默默躺_(:з』∠)_
……
捉蟲
.
又捉蟲
第16章
「......」
旗木朔茂難掩震驚地看著野曬和那個他，手搭在沉重的鎖鏈上。
「這是身體。」野曬指了指地上的他，又看向他，「你是靈體。」
「九野，你到底是......」旗木朔茂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是因果鎖。」野曬沒有回答他，反而蹲下去抬起了那條鐵鏈，「如果身體和靈魂之間的鎖鏈斷了，你就會死亡。」
旗木朔茂身體緊繃，他清楚地意識到野曬此刻掌握著他的生死。本來胸口的鎖鏈很沉重，讓他想要扯斷，野曬出口之後他就放下了這個念頭。
他知道她沒有惡意，只是以最簡單的方法來證明自己令人匪夷所思的言論。
......但這方法也太直接了點。
旗木朔茂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
震驚是肯定的，好奇也有一些，還有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戰意，總之相當復雜。
「我想上戰場。」這時野曬再次提出了幾天前提到的話題，「......只有這樣，我才能回去。」
戰爭的時候，『骨』來得最快。只要能上戰場，她就能在短時間內收集到足夠的『骨』，雖然這個段時間指的可能是幾年。
「你來自哪裡？」旗木朔茂提出了疑問。
「靈魂的居所。」野曬回答得隱晦。
屍魂界的確是靈魂的住所，這是最通俗的說法，她也不用提及死神、虛，或者斬魂刀這樣的詞彙再去解釋。
旗木朔茂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如何繼續這個話題。
如果是這樣，之前的許多事都得以解釋，但這些也不能報告給三代大人了。關乎靈魂或是死者的事情，似乎一直是活著的人口中的禁忌。
「躺回去就可以了。」野曬見他不動，便出聲，「因果鎖完好，對你是沒有影響的。」
有一件事她沒有提及。
他能直接回到身體的原因是旁邊有擁有靈壓的她，如果真是普通的整脫離了身體，那麼只能等到因果鎖斷掉，真正迎來死亡。
旗木朔茂沉默著走到身體旁，說實話看著自己躺在地上這種事心情真是相當微妙。他躺下，再次睜眼，身體已經沒有了之前那樣的沉重感。
「這裡死者的靈魂似乎不會停留太久。」野曬說，「我不想你死。」
旗木朔茂聽得出她想要說什麼。
她想要他活得久一點。
他拍拍她的腦袋。
忍者的壽命向來不是自己可以決定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死在了敵人手上。
「剛剛那樣會不會很難受？」野曬蹭了蹭他的手心，溫暖的溫度從他手上傳來，「整離開身體應該會呼吸困難，但短時間不會有問題。」
旗木朔茂沒有問『整』是什麼，他知道一旦問出口，涉及的東西就多了。
有些事不宜知道的太多，雖然野曬或許不會忌諱告訴他這些，但他很清楚這些不是他應該詢問的事了。
「九野，這些......」旗木朔茂微微皺眉，「不要泄露出去。」
她告訴他這些是因為那種微妙的信任，但一旦泄露出去就會招來無盡的麻煩。
「沒關系。」野曬抬起手臂抓住腦袋上的手，「我不介意。」
無論旗木朔茂的選擇是怎樣都好，接納她、排斥她，隱瞞這些信息、告訴那個戴鬥笠的人這些信息......
『怎樣都好。』
她所在意的只是『旗木朔茂』與『白牙』本身，其他事根本無所謂。
更何況旗木朔茂這樣說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不會把這些事情泄露出去了。
「你啊......」旗木朔茂用另一只手撓了撓後腦，表情看上去苦惱極了，「真的上了戰場可和一對一的戰鬥不一樣啊。」
或許現在他知道野曬對他信任的理由和對刀的執著來自哪裡了。
那不是他應該踏足的領域。
「我明天給火影大人呈交記錄。」他嘆了口氣，「但你畢竟不是忍者，如果三身術都不會的話，是不會被允許上戰場的吧？」
「那麼體術呢？」野曬說出她從別人那裡聽來的詞彙，「日向日差也是用體術不是嗎。」
旗木朔茂很想說那是別人有血繼。
但是野曬沒有血繼限界這個概念，他也不想解釋太多，這樣反而麻煩。
「那個啊......」旗木朔茂喃喃，「那就這樣吧，之後直接給火影大人說你經過我的考核可以成為下忍就好了。」
這樣也能避免野曬和其他人接觸泄露過多信息了。
第二天猿飛日斬見了野曬一面。
確認了這個孩子眼底的清澈後，他只問了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而戰鬥。」
野曬的答案是：「大概是為了想要保護的人。」
但她想保護的人太少了。
現在只有更木劍八和旗木朔茂，而他們都不需要。
她是刀。
她希望能為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而戰鬥。
她對旗木朔茂的信任來自於他和白牙的相互信任，還有他深藏的，想要保護同伴的想法。
白牙會在那時候對她有所回應，就已經肯定了許多事情，無需多言。
她拿到了下忍的護額，回到旗木宅的時候拿起旗木朔茂的護額對比了一下。
旗木朔茂的護額邊角已經鏽跡斑斑，和她嶄新的下忍護額不一樣。她拿起護額在鼻邊，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已經好了嗎？」旗木朔茂推開門。
「嗯。」她輕輕地應了聲。
「那就下來吧，晚飯好了。」他的眼睛彎成月牙。
她放下護額走下樓梯，坐在木椅上拿起筷子。
旗木朔茂摘下面罩，露出剛毅的棱角。
「怎麼了？」旗木朔茂問。
野曬一直看著他，讓他有些不自在。
「......」
野曬眨了眨眼。
野曬想，世界的時間流速是不一樣的。
兵主部一兵衛告訴她，所有的世界都比屍魂界的時間要快。也許她回去的時候劍八已經不再是少年的模樣了也說不定。
但這樣很好。
人類的壽命太短了。
「沒什麼。」她說。
她希望他活得久一點。
直到她收集完所有的『骨』，直到她對阿劍說出自己的名字。
——直到她能親口告訴他，她的名字是『野曬』的那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這高高的flag。要知道papa的結局…哎。
下一章直接走第二次忍界大戰路線了，我果然不適合寫日常【吐血
捉蟲
第17章
和平沒有持續太久，大約兩年後戰爭就爆發了。
據旗木朔茂說，這是第二次忍界大戰。
野曬跟著旗木朔茂所帶的小隊前往了雨之國。
雨之國常年下雨，地上也都是大大小小的水窪，他們踩水前行，水花濺起的聲音一直沒有停歇。
「朔茂，一點鐘方向。」野曬說。
其余人只看見銀光一閃，一點鐘方向就多了一具雨忍的屍體，不由驚嘆女孩的感知能力和旗木朔茂的刀法之快。
他們沒有為此停留，只是加快了速度。
兩年裡，野曬沒有去往忍者學校，也沒有所謂的帶隊上忍。如果非要說，那麼就是旗木朔茂。
她依舊是十二歲的模樣，甚至沒有長高。頭發長長了些許，卻被她自己用剪刀剪掉。
這個隊伍裡只有她一個下忍，但沒有一個人輕視她。
原因有許多，最主要的是實力。
野曬有不下於任何一個上忍的實力，曾挑釁她的人都被她以最直接的方式送往了醫院，之後就再也沒人說她只是個下忍。
但只有旗木朔茂心裡清楚，野曬不止有這樣的實力。
「四點鐘、九點鐘方向十米和十六米，還有地下六米。」
野曬報出一連串的位置，通行的人立即行動，被發現的人也衝了出來，手裡劍朝著野曬襲來。她側過身子，下一刻那個人就被刀刺穿了要害。
野曬甩了甩已經完全濕透的白色短發。
人類的靈壓雖然微弱，卻准確地讓她捕捉到位置。
「目的地還有兩百米。」隊伍中的一人說。
他們加快腳步前行。
目的地是雨之國的一個情報屋，他們的任務是帶回雨之國的部署圖。
野曬不太習慣這樣的任務。
兩年裡她適應了忍者這個身份，但由於旗木朔茂幫她省略了許多瑣碎的事，她所需要做的也只是戰鬥。
但她畢竟不是真正的忍者。
忍者是人，而她是刀。
除了旗木朔茂，幾乎所有和她搭檔過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在看見她與人戰鬥的場景時感到恐懼。
就像是原始的、血腥的野獸，廝殺只是吃飯喝水一樣平常。
他們對野曬的獸性感到了害怕。
她在享受戰鬥，而敵人在忍耐。和她的戰鬥如此的難熬，無論是人海戰術還是派出精英都只會讓她更為享受。
戰意在滋長，瘋狂的滋長，她像是在夾縫中水源不足的種子，從戰敗者的鮮血中汲取著養分，貪婪極了。
刀刺破敵人的皮膚，敵人的血管，帶起一陣血柱，像是一條紅色的彩帶在空中飄舞。
他們清楚的看見，那雙眸子在戰鬥時不帶絲毫理性，有的只是興奮和渴望。
無論敵人是誰，都不會帶有絲毫猶豫。
「到了。」旗木朔茂沉聲道。
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間木屋，狹小而破舊。
旗木朔茂推門走進去，屋頂掉落下一串水珠在他銀色的短發上，讓他看起來有些狼狽。他走進去，脫下了套在外面的灰袍。
「很久沒有離村這麼遠了。」其中一人發出一聲感慨。
「任務期間嚴肅點。」另一人說道，又轉頭看向旗木朔茂，「隊長，接下來怎麼做？」
「......」旗木朔茂走到屋內的一個木桌旁摸索起來，「九野，能發現些什麼嗎？」
「桌角有血。」野曬回答。
旗木朔茂的手摸索到桌角，在片刻之間發現一個暗格。他抽出暗格，取出裡面的圖紙封印進卷軸裡。
「接下來我們分開行動。」旗木朔茂拿出另外四個卷軸給其他人，「山田，你帶兩人去雨之國邊境那條路，松本，你和另外兩人從岔路走。」
他頓了頓，看向野曬：「九野，你和我都單獨走，沒問題吧？」
野曬點點頭，從他手中接過一個卷軸。
下忍沒有類似中忍的綠馬甲那樣的服裝，野曬還是穿著白色的短裙，只有腳上穿著屬於忍者的涼鞋。她不太喜歡那個護額，就把它拴在了手臂上。
此時白裙上已是血跡斑斑，還有不少水污，讓她看起來像個髒兮兮的小乞丐。
「我從哪裡走。」她歪了歪腦袋詢問道。
旗木朔茂一愣，旋即笑道：「都可以。」
野曬可以走的路，從不只局限於地面。
其余兩個小隊在接到安排時就立刻離開，現在屋內只剩下了野曬和旗木朔茂。
「那邊有兩個人在往這邊趕。」野曬抬起手臂指向一個方向，「要處理掉嗎？」
旗木朔茂習慣性揉揉野曬白色的小腦袋，然後示意她不要聲張。他把卷軸放在背後，再拿出一根繩子把野曬的那個卷軸栓在了她的腰上。
「如果可以，繞過雨隱村最邊緣的那條路，在那旁邊的木屋還有一張地圖。」旗木朔茂利落地打了個活結，補充了一句，「不要戀戰。」
兩年下來他已經摸清了野曬的性格。她的實力他是放心的，但一旦遇到強者，她就會興奮起來。現在他們的任務是情報而不是殺敵，野曬太容易分心。
他知道她不喜歡這樣的生活，但她依舊會答應下來。
野曬低低地應了聲。
旗木朔茂結印，原地只留下一團煙霧。野曬推開門從正門離開，屋檐上的積水落下灑了她一身，讓她看上去有些狼狽。
兩個靈壓越來越近，野曬也不想多留，一瞬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個淡淡的殘影。
她繞過旗木朔茂所說的最邊緣的那條路，瞥見了他口中的那個木屋。
木屋門口有著一個中年男人守著，頭上戴著不屬於木葉的護額，但野曬並不知道那是屬於哪個忍者村。
事實上除了木葉的護額她一個也不認得。
刀出現在野曬手中，黑色的刀柄樸實無華，只有刀刃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她踏出步子，光明正大地走到男人面前。
男人沒料到敵人來得這麼大膽，在看見野曬綁在手臂上的護額時就喊出聲來。
「木——」
「嗤！」
男人的聲音還未從喉嚨裡發出，腦袋就和身體易了位。
野曬抬起手臂擦了擦臉上被濺到的血漬，脖頸上的項鏈紅光一閃，地上那顆頭顱頓時變成軟趴趴一團，模糊了地面。
作者有話要說：
我被死神668話的結尾打臉了_(:з』∠)_
雖然大概不會寫千年血戰那麼後面的地方…但我還是要改設定，所以8600這篇文裡，會變成野曬留下的靈壓的衍生物，果咩QAQ。
第18章
旗木朔茂帶著卷軸回木葉交了任務。
他身上還是濕噠噠的，雨之國的天氣非常詭異，常年下雨不曾停歇，但只要一踏出那片區域，就是晴空萬裡。
「九野呢？」
他交任務的時候猿飛日斬這樣問道。
「還有一張圖紙。」旗木朔茂說，「我交給她去了。」
「她還只是個下忍。」猿飛日斬皺眉吸了口煙，似乎是在責備旗木朔茂的衝動，「這會不會太草率。」
「不。」旗木朔茂搖頭，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
兩年過去，他已經沒再戴面罩，露出剛毅的棱角。死魚眼依舊有些沒精神，但嘴角的笑容讓他看起來令人感到舒心。
「我相信她。」他道，「她是個好孩子。」
他明白猿飛日斬所說的『她還是個下忍』是什麼意思。
野曬當初被帶回木葉來身份本身就查不到，拿到護額的過程也太過簡單，猿飛日斬會感到懷疑是情理之中。
他終究是一村之影，要為村子的安危著想。
但他認識的九野一直是個好孩子。
兩年裡發生的事情不少，女孩除了執行下忍常做的D級和C級任務以外，大多數時間都乖乖呆在旗木宅。
幾乎什麼都不懂的她會學著做家務，她學得很快，現在他回家的時候經常都能看見熱騰騰的飯菜。
就算在村子裡去，也總是被一些流浪的小動物或者小孩子纏上。那些貓咪喜歡跳上她的肩膀，那些幼鳥喜歡停在她的頭頂，那些小孩喜歡拉著她的衣角。
她總是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些，對著他露出苦惱的表情，卻不會把他們驅趕走。
這時她看起來才像是個小孩子。
他問她：「為什麼不把他們趕走？」
她答：「因為他們會難過。」
如此簡單的理由。
她總是說他溫柔，可在他看來比起雙手早就沾滿鮮血的他，她才是溫柔的那一個。
「......」猿飛日斬沉默片刻，「好吧。」
如果旗木朔茂認定這一點的話，他也不會說什麼。
旗木朔茂回到家中等到野曬回來。他坐在後院的台階上抽出白牙，細細擦拭起來。近段時間戰鬥頻繁，刀鞘有些磨損，讓他不得不費點心思保養。
血跡被輕輕擦干，刀刃映射出太陽的光輝，白牙發出一陣嗡鳴聲，旗木朔茂也了然地露出微笑。
「回來了啊，九野。」他抬頭看向從圍牆躍進來的女孩，把白牙放入刀鞘，「去過火影樓了嗎？」
「......」白發女孩搖搖頭。
她手中染血的刀一點一點消散，直到整把刀消失不見。她解開腰上的繩索，兩個卷軸掉落下來，上面還有些血跡。
「你給我的。」她指了指其中一個，又指向另一個，「你說的地圖。」
「有敵人嗎？」旗木朔茂問。
「嗯，都死了。」野曬點頭，「九個。」
旗木朔茂松了口氣。
野曬不喜歡留下禍患，她說九個，也就是包括潛伏的人也在內了。不過這樣的果斷在有些時候也很麻煩，沒法留下人來審訊。
審訊部不止一次和他說這件事了，但這也沒辦法。
她是如此的渴望戰鬥，想讓自己沐浴在鮮血之中。
旗木朔茂記得每次單獨帶野曬出任務，她都會獨自一人搶走敵人，而他的工作卻變成了讓敵人不要逃出這個範圍之內。
她的速度很快，且會在戰鬥中持續上升，直到肉眼看不清、感知也無法判斷的程度。只比她身高稍短的刀揮舞著，削、劈，鮮血從各個方向濺起。
她不在意自己身上偶爾受到的傷害，那些傷口即使流出血液也會在下一刻冒出滾燙的蒸汽，即刻愈合。
「辛苦了。」旗木朔茂撿起地上的卷軸，「去洗澡嗎？」
野曬歪了歪腦袋。
「一身血總得洗干淨吧。」他用卷軸敲了一下野曬的腦袋，「你是女孩子啊，九野。」
「那無所謂。」她扯扯自己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模樣的白色短裙，「你總喜歡打我的頭。」
「......嗯......」旗木朔茂彎彎眉眼，「因為九野很可愛啊。」
野曬不解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從哪裡得出的這個結論。
而且這兩件事根本沒有關聯。
「過幾天我大概會被指派到戰場，你和我一起嗎？」旗木朔茂問。
「......」野曬的紅眸閃過一些光芒，「好。」
這段時間下來收集到的『骨』只有兩位數，補齊的手指也只有一根不到。如果能在人群裡廝殺的話，也許會來的更快。
但其實她更想要的......是再和他戰一場。
傷口的快速愈合讓她感到了不快，她更希望她的傷口能留在身上，血管裡的血流淌出來染濕手臂和衣物，是如此的暢快淋漓。
和旗木朔茂戰鬥的時候，她便覺得血脈噴張，殺意和戰意就不斷地攀升。
只是......
只要一聽見白牙興奮地聲音，殺意便淡了下去。
野曬聽見白牙「嗚嗚」的聲音。
戰意，還有對旗木朔茂的信任。
默契絕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養成，無數次出生入死才能養成那樣的信任。就像她對劍八所渴望的那樣。
他和伙伴形影不離。
戰鬥帶給她快感，卻不能觸動她些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但旗木朔茂和白牙可以。
「風之國也拿到了雨忍村的情報呢。」他嘆到，「恐怕之後是混戰。」
野曬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叩叩。」
敲門聲響起，旗木朔茂愣了愣，看向野曬，野曬皺眉片刻後便走到門口去開門，站在門口的是日向日差。
「九野，父親死了。」日向日差開口，聲音有些嘶啞
野曬怔了怔。
日差說完這句話後便不再開口。
野曬走到他旁邊，拍打他的肩膀。
「你想哭。」野曬說，「所以哭吧。」
日差一聲不吭，抱住野曬，她能輕易地感到他的身體在顫抖。
片刻後，肩膀上有了濕潤的感覺。
野曬垂眸。
她喜歡戰鬥，卻不喜歡戰爭。
她需要戰爭，只是因為需要足夠的『骨』。
但她不喜歡。
因為他們不喜歡。
即使無父無母的她也能感受到失去帶來的沉痛。
戰爭留下的，是鮮血、是落寞、是毀於一旦的家園，更是永遠無法彌補的傷痛。
作者有話要說：
清豎大叔的便當【遞
= =不要打我
陌小諾扔了1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6-04-22 22:19:20
土豪麼麼噠_(:з』∠)_
有生之年第3個手榴彈
第19章
「這是我們的位置。」旗木朔茂指著地圖上說，「這裡是砂忍的位置，這是雲忍的位置。鹿鳴，能制定方案嗎？」
奈良鹿鳴摸摸下巴，然後用筆在某個位置打了個叉。
不出旗木朔茂所料，第二天他就被指派到了前線作戰，可以帶上四個人，他首先就選擇了奈良鹿鳴和野曬。
『腦』和『戰』。
剩余兩人是村子裡的精英上忍，實力也可以放心。
「這個位置易守難攻，可以先拿下。」奈良鹿鳴畫出一條路線到達畫叉的地方，「雨之國物資商的位置夜也離這裡很近，占領後就能獲取優勢。」
「要繞過雲忍的駐地？」旗木朔茂看著地圖皺眉。
「另一條路可能會遇上砂忍的突擊部隊，而且他們有結界。」奈良鹿鳴點頭，「走雲忍那邊的話，只要不被發現問題就不大。」
旗木朔茂沉吟片刻，搖了搖頭。
現在只有他們幾個人太勉強了，人數太多又容易暴露。
「那把砂忍突擊部隊的人殺光呢？」野曬出聲問。
「......那樣會引起他們警惕的。」奈良鹿鳴頭疼的看向野曬，「橫衝直撞是不行的啊。」
「九野，可以從上面過去嗎？」旗木朔茂問。
「我可以直接走過去他們看不見。」野曬想了想說，「但是那樣的話你們也無法確定我的位置了。」
她是靈體，只要回歸最初的狀態就可以讓人類無法看見，只是旗木朔茂和奈良鹿鳴也囊括在人類的範圍內，這不可行。
其實她更想直接用靈壓把那些人類全部壓垮，整不可能承受她這個級別的靈壓，會直接失去意識。
「......隱身術？」奈良鹿鳴問。
「不是。」旗木朔茂頭疼的說,「九野，下次不要提這個。」
「喔。」野曬乖乖點頭。
「潛伏花費的時間太多了。我去誘敵，你們從這條路過去，查克拉夠的話就用瞬身術，保留一半以上。」旗木朔茂指著地圖上雲忍的駐地，「超出查克拉的使用量就先隱藏起來提煉查克拉，如果遇到敵人就先折回來。」
「你一個人去很危險啊。」奈良鹿鳴微微皺眉，「要不再帶一個人？」
「我一個人反而比較好脫身。」旗木朔茂搖搖頭。
旗木朔茂起身，離開了原地。奈良鹿鳴撓著後腦嘆了口氣。
「走吧九野。」他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跟上。」
「嗯。」
野曬用瞬步跟上奈良鹿鳴的步伐，始終保持在離旗木朔茂百米以內的位置。只是周圍的靈壓越來越多，讓她感到喉嚨干燥，翻湧的戰意讓她眸底的血色愈發濃郁。
旗木朔茂停了下來，擲出四枚手裡劍，在敵人被阻隔的一瞬抽出了背後的白牙。
「叮！」
「叮！」
「叮！」
「叮！」
手裡劍被彈開之後是苦無與短刀相接的聲音，白牙以極快的速度與對方的苦無碰撞著，對方根本無暇結印使用忍術。
周圍的雲忍一擁而上，卻依舊有一些守著自己的位置。旗木朔茂移動著，面對眾多敵人顯得游刃有余。
奈良鹿鳴帶著野曬趁著現在快速穿過雲忍駐地，野曬的眸子卻閃過紅芒，戰意隱隱溢出。奈良鹿鳴察覺到不對回頭的時候她已經加入戰場和雲忍們撕起來了。
奈良鹿鳴：「......」
說好的直接過去呢？！
忍者們想的都是隱藏著穿過去，但野曬不這麼想。
她想要戰鬥。
她投身到戰場裡，周圍的人蜂擁而至，和旗木朔茂那邊的人數不相上下。她的手上突兀地出現一把刀，然後就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
只是她的速度太快了，浮光掠影一般，敵人死亡的地方只留下一片寒光。
「——」
刀刃再次帶起一片鮮血，野曬的步伐停住了。雲忍們抓住這個空隙圍了上來，她被包裹在了一層人牆裡。
但緊接著他們都退開了。
他們好似看見了恐怖的凶獸，那只凶獸喉嚨裡發出低吼，他們的動作凝固了，伴隨著席卷而來的殺意的，是沉重的壓迫感。
他們的呼吸粗重起來，旗木朔茂斬殺敵人的動作也是一滯，朝這邊看了過來。野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但他們只覺得身上的骨骼都要碎裂。
野曬終於挪動步子，手中的長刀滴落著血珠。她緩慢地向前走著，雲忍們才恍若初醒，幾個反應快的已經喊起來：
「撤退！撤退！撤退！」
但是這沒有任何用處，窒息感壓迫在胸口，下忍們已經無法忍耐，中忍也有些站立不穩，第一次上戰場的人甚至嘴裡吐出了白沫，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好弱。」白發女孩吐出簡短的句子。
她走過一個人的身邊，那個人就倒了下去。那雙小腳丫在泥土上留下極淺的印子，他們倒下去時瞪著眼睛，甚至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倒在地上才從身上滲出血來，深紅色浸染了地面。
『好弱。』
野曬想。
她沒有看見奈良鹿鳴臉上的驚愕，又或者說不在乎。
『好弱。』
『好弱。』
『好弱。』
戰意弱了下去，但這片區域早已經躺滿了屍體。旗木朔茂也收起了刀，一臉的凝重。野曬手裡的刀消失了，但她的手裡還有著血跡。
『阿劍，我好想你。』
野曬的喉嚨裡發出低吟，像是戰場上的悲歌。旗木朔茂靜靜地站在原地，奈良鹿鳴也沒有走過去。
她此刻像只迷路的小獸，完全沒有和旗木朔茂戰鬥時的那種興奮，眼裡盡是茫然。
她動了動指節，項鏈發出紅光。
食指補齊了。
但和弱者的戰鬥沒有意義。
她扭過頭看向旗木朔茂，眼底逐漸恢復清明。她小跑過去站在旗木朔茂面前。
「下次別這樣。」旗木朔茂松了口氣，在她面前蹲下身子認真地看著她。
無論是她那樣的狀態還是直接衝進敵營開始廝殺都讓人擔憂。
野曬垂下眸子，低低地說了聲「對不起」，乖順得像只小貓。
作者有話要說：
一沒忍住還是爆了靈壓。
但是一戰鬥就想起劍八，野曬來了兩年了，想劍八了。
——
雲忍們對不起，其實我本來想打岩忍的但是他們好像離木葉的營地比較遠【扭頭
——
陌小諾扔了1個火箭炮 投擲時間:2016-04-26 21:28:34
又收到了投喂_(:з』∠)_
第20章
雲忍直接退出了雨之國的爭奪。
這次他們的損失太大了，活著回來的全都只有上忍，還有一些被嚇得不輕。
活著回來的人口中，那個白發女孩宛如鬼神，把其他兩人的光輝都掩了下去。但比起鬼神，他們更願意稱她為『野獸』。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木葉在雨之鍋的營地裡，本來就因為旗木朔茂幾人奪下關鍵地點而高興的木葉忍者們士氣大漲。
一些性格直爽的人甚至直接把野曬拋了起來，野曬眼底的慌張和不知所措一閃而逝。
「真麻煩啊。」奈良鹿鳴小聲嘟囔著。
旗木朔茂聳了聳肩，眼底卻帶著笑意。
他知道野曬雖並不孤僻，卻不善與人相處，能有這樣的場合也是好的，至少不會在其他人眼裡造成高傲冷漠的形像。
從和她相處開始，他就知道她是個好孩子。
「接下來，就是砂忍。」奈良鹿鳴把一面小旗插在沙盤上，「側面突入。」
「雲忍不會再回來了嗎？」一名中忍問。
「不會，他們損失太大，而且他們有些事還沒有處理。」奈良鹿鳴搖頭，「而且以雲忍村的風格，退出了就是退出了。」
雲忍大多數都是些直爽的家伙。
「九野的實力暴露得太快，就呆在營地。」奈良鹿鳴看向野曬，「這次讓旗木上忍帶人去就可以了，注意隱蔽。」
公共場合他還是叫旗木朔茂為旗木上忍，野曬的稱呼不分場合，有時候讓高層的一些人心裡不舒服。
「為什麼？」野曬疑惑地問。
奈良鹿鳴：......因為你現身太快啊。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他並沒有說出口。他把拳頭放在嘴邊咳嗽了一聲：「九野你剛剛經歷一場戰鬥，需要休息，旗木上忍的消耗比較小......」
野曬打斷他：「我不累。」
奈良鹿鳴：......為什麼拆台這麼果斷？
你不累他累啊！
而且身心都累！
「總之這次交給旗木上忍就好了，你不用操心。」奈良鹿鳴嘆氣，「相信他。」
「......」野曬看向旗木朔茂。
「嗯，我相信他。」她說，「朔茂不會輸。」
她一直是相信他的。
旗木朔茂怔了怔，然後彎起眉眼笑了笑，彎成月牙的雙眼和上揚的嘴角都讓她一陣放松。
野曬喜歡他的笑。
和劍八的不一樣，比起嗜血的，充滿戰意的，不服輸的笑容，她似乎更喜歡旗木朔茂這樣溫和的笑。
就像一塊溫潤的玉。
兩年過去，他的頭發長長了，扎起來束在腦後，讓他看上去要內斂不少。可一旦拔刀，就會露出屬於他的鋒芒。
「可我想一起去。」野曬垂下眸子，同發色一樣純白的睫毛遮住了眼睛。
「你這幾天也一直奔波，休息一下吧。」旗木朔茂撓撓自己額前沒扎到的銀發，「就算不累也要好好地待在營地唷。」
野曬低下頭嗚咽了幾聲，低頭的樣子看上去有些委屈。
旗木朔茂暗自感慨野曬也會表露出這樣的情緒。
野曬一米五左右的身高讓一米八的他完全看不見她的表情，他只好蹲下了身子，卻只是看見一雙沒有波瀾的紅眸。
他眼裡閃過幾分無奈，習慣性地抬手揉揉野曬的短發。
「我很快就會回來。」
耳邊傳進旗木朔茂的承諾，野曬的神色怔松。
他的聲音裡總帶著讓人信服的魔力。
「好。」她說。
沒有多余的字眼，是對他實力和許下承諾的信任。
旗木朔茂手插|進野曬後腦的發隙，把她的腦袋按過來放在自己的頸窩，野曬能輕易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她蹭了蹭，對方銀色的頭發掃到她的臉頰。
「還是很涼呢。」旗木朔茂小聲說道，「多穿點衣服吧。」
「......」
野曬抬起手環過旗木朔茂的脖子，抓住了他的馬尾。
「唔！」
野曬往下一拉，就聽見了旗木朔茂有些吃痛的喊聲。他因為馬尾被往下拉而不得不揚起腦袋，野曬也從他的頸窩裡退了出來。
「很痛啊，九野。」旗木朔茂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剛剛沒有防備一下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野曬對此只是眨眨眼。
旗木朔茂嘆息，帶上一個小隊就出發了。
野曬站在那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帳篷打開的地方還有些雨水。
「去吃飯吧，晚上了。」奈良鹿鳴看著野曬一動不動的樣子也不知道她現在是個什麼狀態，「你還在長身體呢。」
野曬幽幽地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奈良鹿鳴頓時閉嘴了。
他怎麼就忘了兩年她都沒長高呢......
野曬卻不是生氣他提起這件事。
只是旗木朔茂提到『體溫』，奈良鹿鳴提到『身高』，都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她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們，無論她穿多少件衣服，他永遠也不會有體溫，無論過去多少年，她的模樣也不會有變化。
卍解會改變她的外貌，但她不會用的。
她無論身在何處，只要卍解就會對劍八造成一定的影響，如果超過他所能承受的範圍，不僅會暫時失去理智，還會損傷身體。
所以她不能毫無顧忌的使用卍解。
至於始解......現在還沒人能讓她用出來。
哪怕是旗木朔茂也不可以。
野曬移回目光，沉默了許久，徑直走到最角落的地鋪，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
旁邊有些喧鬧，他們難得沒有啃兵糧丸，因為勝利，會做菜的女忍紛紛出動，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奈良鹿鳴在沙盤上擺弄許久，時不時露出沉思的神色。
「別看啦，大軍師，來吃飯。」一個上忍笑罵道。
「是是是。」奈良鹿鳴無奈地答應，放下了手中的小旗。
他盛了碗飯，抬眼就看見角落裡縮成一團的野曬。
「哎，還沒吃飯就去睡了啊。」奈良鹿鳴看著嘆氣。
這年頭的小鬼怎麼這麼麻煩。
果然小鬼心海底針。
還是他家鹿久好。
奈良鹿鳴默默地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裡咀嚼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_(:з』∠)_
很久以前
我就想拉朔茂papa的馬尾啦。
他和自來也大叔的馬尾看起來都好舒服的樣子。
當然，我更喜歡斑爺的頭發，好想蹭啊QAQ
第21章
旗木朔茂口中的「很快」並不是野曬所想像的字面意思。
砂忍那邊的情況有些復雜，他需要時間處理。木葉的營地戰鬥力也有些空虛了，野曬已經斬殺了幾次潛入進來的別國忍者。
但這太無趣了。
戰鬥得不到滿足的野曬整個人都顯得病怏怏的，頭上偶爾會翹起的呆毛都耷拉了下去，不管怎麼都翹不起來。
看著讓人心疼。
奈良鹿鳴本來准備過去安慰一下她，結果下一秒就看見別國的忍者被她發現後直接砍成了兩半，血灑了一地。
奈良鹿鳴頓時覺得身上涼嗖嗖的。
說好的軟妹呢？
然而野曬毫無知覺，只是苦惱地低頭看向自己再次染血的白色短裙。
又弄髒了，朔茂回來會生氣的。
明明她覺得這種事無關緊要，他卻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
野曬甩甩腦袋，把頭上的雨水甩掉。
她感覺到遠處有四個靈壓在交戰，並且其中三個靈壓是在營地裡感受過的。他們似乎打得很辛苦。
「我可以出去嗎？」她扭頭看向奈良鹿鳴。
「啊......」奈良鹿鳴撓撓腦袋，「注意安全。」
得到默認的野曬炮彈似的衝了出去，留下奈良鹿鳴一個人站在原地瞠目結舌。他知道能讓野曬興奮的只有戰鬥，但這種情況還真是少。
奈良鹿鳴盤算了一下如果這時候旗木朔茂回來了他該怎麼解釋。
仔細想了想，似乎不太好解釋。
「......好麻煩。」一下想到各種可能性的奈良鹿鳴一下就死魚眼了，「果然還是不解釋了吧，反正解釋了朔茂也管不了九野。」
在和砂忍交戰的旗木朔茂打了個噴嚏。
野曬出了營地就一直朝著那四個靈壓的方向瞬步，卻在即將到達的時侯嗅到一股極淡的味道。
她動了動鼻子，然後止住了腳步。
是毒。
她不怕受傷，但毒素對她是有影響的。她同樣會中毒。
但前提是那毒得由靈子構成。
這個世界的人根本不知道什麼是靈子，也沒有擁有靈壓的人，沒人可以制造出能讓她中毒的毒素來。
野曬因不太好聞的味道皺皺鼻頭。
此刻她已經可以看見正在交戰的四個人，三男一女，其中兩男一女戴著木葉的護額，在營地裡見過，另一個人她不認識。
那個人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連嘴上也是有著遮擋物，只露了一雙眼睛。
她把目光移向木葉的三個人。
一個人是白發，眼角有著紅痕，鼻子上有一顆不明顯的痣，一個黑發金眸，渾身緊繃，一個金發，是個女子。
相同的地方是表情都很嚴肅，看上去疲憊卻不敢松弛。
野曬的紅眸裡露出一絲光芒，刀出現在手中朝著戴著面罩的那個人直接劈了過去。那人一驚，手中的鐮刀把野曬的刀擋了下來。
『毒的位置......』
野曬的腳丫朝著他的腹部踢去，那人一驚，向後退去。
「那個人是......」金發女人怔然。
「『野獸』。」黑發金眸的男人眯起雙眼，死死地盯著衝上前去和山椒魚半藏交戰的野曬。
白發紅眸，血色短裙，是前幾天把雲忍擊退的那個『野獸』沒錯。
大蛇丸渾身緊繃著隨時准備出手，卻在下一刻眼底爆發出強烈的光芒來。
他看見白發女孩腰部受傷，卻立即冒出滾燙的白色蒸汽，傷口消失得無影無蹤，除了衣服上的缺口，連血跡都沒有。
他可以萬分確定這和綱手的術不一樣，而且——
她不畏懼山椒魚半藏的毒。
她同他們一樣呼吸著這片區域的空氣，卻絲毫不受山椒魚的毒素影響。
他焦躁了。
戰鬥不重要了，勝負不重要了。
他的目光無法從女孩身上移開，他找到了。
那是完美的——
「大蛇丸？」
自來也的聲音讓他猛地驚醒。
「沒事吧？還是毒素沒有清理干淨？」自來也擔憂地問。
「......不。」大蛇丸回答，之後就沉默了。
野曬的速度太快，肉眼幾乎看不清，紅色和紫色的身影纏鬥在一起，他們完全不敢想像那是之前和他們三人聯手打得狼狽的山椒魚半藏。
「好厲害。」自來也說。
「體術很強。」綱手點頭。
「不。」大蛇丸把聲音壓低，「不只是這樣。」
她的體術的確很強，但勝在快，更勝在那驚人的恢復力。
無視毒素，忽略傷口。
她肆無忌憚。
生命就應該這樣。
大蛇丸想。
破解了死亡的，才是完美的生命。
思緒千回萬轉，野曬和山椒魚半藏的戰鬥已經結束，她後退到大蛇丸三忍面前，抬頭看著躍回到山椒魚頭頂的山椒魚半藏。
「木葉的忍者。」他沉吟片刻，「年輕有為。」
被稱為『半神』的他對贊賞毫不吝嗇。
就像幾分鐘前才賦予了他們三人『三忍』這個稱號一般。
「......」
野曬對他的贊賞毫無反應，血色的眸子毫無波瀾。
「我不喜歡仰視別人。」沉默片刻後她開口說道。
山椒魚半藏明顯一愣，然後大笑起來。那笑聲來得莫名其妙，野曬只覺得怪異，她疑惑地看向自己正背後的大蛇丸，大蛇丸迎上她的目光，舔了舔唇角。
......都是些奇怪的人。
大笑之後山椒魚半藏收起了自己巨大的通靈獸，意味深長地看了野曬一眼，揚長而去。
「雨之國的戰爭到此為止了，我的輸贏已經無所謂了。」
其他區域已經被別村的忍者破壞，即使他贏了這一處，也無力回天。
「好厲害啊。」山椒魚半藏一走自來也就跑到野曬面前蹲了下來，「你叫九野是吧，今年多大啊？」
就算山椒魚半藏剛和他們打完消耗很大，能打成這樣也是真的很厲害啊！
野曬：「你為什麼要蹲下。」
自來也：「唉？你不是不喜歡仰視別人嗎？」
野曬：「......」
迷之沉默。
野曬：「不用特意這樣。」
「那樣的戰鬥方式，我大概知道為什麼他們叫你『野獸』了。」綱手見半藏離開之後才松了口氣。
野曬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大蛇丸看著野曬茫然的表情，若有所思。
作者有話要說：
我果然。
還是愛蛇叔_(:з』∠)_
第22章
野曬和綱手等人交換了名字。
其實她覺得這並不重要，她在木葉能叫出名字的人不多，一只手都可以數過來，她覺得她並不需要認識太多人。
可有人不這麼想。
「你還小嘛！要多交朋友啊！」自來也爽朗地笑道，「和大蛇丸一樣陰沉沉的就不好了！」
大蛇丸瞪了自來也一眼。
野曬：「......我很陰沉嗎？」
「也不算啦......」自來也撓頭，「話太少了。」
大蛇丸至少還會對他放嘲諷，但是回營地的路上如無必要野曬根本不說話，沉默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十二歲的孩子。
「有受傷嗎？」綱手問。
野曬搖頭。
大蛇丸看向她衣服上的切口，隱去眼底的炙熱。
現在還不是時候，得等到單獨相處的時候才能詢問。
注意到大蛇丸目光的野曬看向他，露出疑惑的神色來，不一會就移開了注意力。
『很敏銳。』
大蛇丸心底評價道。
「這邊挺偏僻的，你是怎麼找過來的？」大蛇丸用嘶啞的聲音問道，「這麼短時間請求支援的消息應該還沒傳回營地。」
「這裡有戰鬥的氣息。」野曬直截了當地說。
靈壓這麼亂，就是戰鬥的氣息沒錯了。
「......這算什麼答案啊？」自來也苦悶地撓了撓自己翹起的頭發，「這不是和直覺一樣的回答嗎？」
「閉嘴吧，你肋骨還沒長好，想被扎到肺？」綱手手上的醫療忍術一直都沒停過。
「啊哈哈......」自來也訕訕地笑了兩聲。
「你們知道旗木朔茂什麼時候才回來嗎？」野曬問出自己最想問的問題來，「他已經出去三天了。」
明明說好很快就回來的。
「旗木朔茂？」綱手回憶了一下那個銀發男人的樣貌，「......不是很清楚。」
話出口的一瞬間綱手就看見野曬的呆毛耷拉了下來。
綱手：「......」
這孩子好像很黏旗木上忍啊。
「你也不用太擔心，旗木上忍很強，不會有問題。」大蛇丸倒是對她的狀態挺感興趣，「雨之國境內的戰爭大概這個月就會結束了。」
「那什麼時候才會全部結束？」野曬抬頭問他。
「那種事......誰知道呢。」大蛇丸嗤笑了聲。
野曬沒有繼續說話。
她不是很喜歡這個名為大蛇丸的男人帶給她的感覺。和他站在一起的時候她會覺得陰郁和沉悶，因為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和她交談有目的性。
她不知道那個目的是什麼。
察覺到野曬沉默的大蛇丸眯起了眼，金色的眸子裡興趣盎然。
回到營地以後奈良鹿鳴看見她和大蛇丸他們一起，整個人都嚇炸了，母雞護崽似的趕忙把野曬拉了過去。
迎著野曬不解的目光奈良鹿鳴只覺得頭大。
「大蛇丸上忍很危險啊，自來也他們還好，別走那麼近。」奈良鹿鳴說，「小心被蛇吃掉。」
最後一句一聽就是嚇小孩的。
但野曬聽得出奈良鹿鳴的關心，也就應了下來。
至於他的勸告，野曬並沒有放在心上。
或許那種侵略性的氣息她並不是很喜歡，但絕稱不上危險。
這段時間清閑了下來，奈良鹿鳴不讓她上戰場。
她用目光表達著自己的不滿，甚至於奈良鹿鳴走到哪她都跟著他。
包括廁所，她就在門口等。
營地裡很多女忍都用看人渣的眼神看著他，這讓他特別心塞。後來他終於忍無可忍地扭頭看向面無表情的野曬。
「小祖宗，最近的任務都是情報類的，我不敢讓你上啊！」他簡直快要抓狂了。
野曬上戰場絕對是血洗一片，他哪敢讓她去收集情報啊？
然後奈良鹿鳴發現野曬似乎對他癟起了嘴。
奈良鹿鳴：「......」
賣萌也沒用！想都別想！
幾天後這種狀況依舊持續，奈良鹿鳴終於炸了。
給自來也安排任務的時候他一把握住了對方的手，目光真摯：「九野交給你幾天，等旗木上忍回來就成。」
說完就把任務手續交給了他，強行抓著他的手簽了字就風風火火地跑了。任務等級C，內容是照顧九野。
一臉懵逼的自來也：「......啥？」
他最近剛收了三個徒弟，現在帶的小孩又要多一個了？
好可怕，綱手、大蛇丸你們在哪快來幫幫他！
綱手根本不可能耐心帶小孩，至於大蛇丸......前兩天才揚言說彌彥他們那種孩子死了才是解脫，他不敢給啊。
自來也：我選擇狗帶。
哪知道遇見大蛇丸的時候他很淡定的說了一聲「好啊」。
自來也欣慰得簡直要跳起來，結果吧唧一聲摔在地上。
野曬：「......」
大蛇丸：「......」媽的智障。
雖然摔了一跤，但自來也站起來之後還是很高興的走了。
大蛇丸面無表情的目送他離開。
這家伙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尷尬兩個字怎麼寫？
「......」野曬看向大蛇丸，「我不想在這裡。」
奈良鹿鳴沒和她說就把她給安排了。
「那種事無所謂，我也只照顧你一段時間。」大蛇丸呵呵笑了兩聲，「旗木上忍還有一段時間才會回來。」
野曬周身的氣息一下就變得很不開心。
「我的帳篷在營地西面，去的時候不要打翻東西。」大蛇丸坐到身旁的巨石上直接打開卷軸開始看，「不打擾我就行。」
野曬歪了歪腦袋，露出不解的神情。
之前那種侵略性的氣息明明很明顯，為什麼她到這裡來之後他反而不作出任何行動了呢？
像是捕食者在捕食前的潛伏。
野曬沒有馬上去他的帳篷。
她爬上那塊和她一樣高的巨石上，想看看他在做什麼。巨石頂部有些矮，野曬蹭了蹭大蛇丸的手臂，從他的腋下鑽了過去，如願看見了卷軸的內容。
兩人此時的姿勢就像是大蛇丸用手臂夾著野曬一樣。
大蛇丸的表情頓時有些怪異，他不得不分心看向身旁的白發小鬼。她的神情專注，看著他手中攤開的卷軸。
『......算了。』
他移回了目光，保持著這個姿勢繼續看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還是忍不住在朔茂papa不在的時候寫蛇叔_(:з』∠)_
突然覺得火影卷我還能寫很長。
大概要寫到土哥把寫輪眼給卡卡西野曬才走
【捉蟲
第23章
直到深夜大蛇丸才想起要回帳篷的事。
他動了動僵硬的手臂，左臂下還有一個物件，他愣了一瞬。
野曬太安靜了，趴在那一動不動，大蛇丸看卷軸的時候也太過專注，以至於忘了腋下還有個小孩。
此時野曬磕著眼皮，顯然熟睡很久了。
大蛇丸不是會在這方面小心翼翼的人，他直接握拳朝著野曬的腦袋輕敲過去，誰知還沒落在她頭上，就被一只小手穩穩地接住了。
那只手很小，卻蘊含著強大的力量。大蛇丸自認沒有用力，但這麼突然一下絕不是十二歲的小孩反手能接下的。
野曬似乎接下拳頭後才醒過來，松手揉了揉眼睛，眼底還有著剛睡醒的茫然。
大蛇丸眯起了眼。
她完全沒注意到剛才的事情。
真是可怕的本能。
「小鬼，該回營地了。」他說。
野曬點點頭，聽話地站了起來，躍下巨石。
大蛇丸領著野曬往自己的帳篷走，雨之國夜晚的月亮特別明亮，但他並不喜歡。
野曬緊緊地跟在他身後，大蛇丸的帳篷有些靠近營地的邊緣，因此路程遙遠一些。
走到帳篷前，大蛇丸掀開帳篷的簾子，野曬走進去怔愣了片刻才明白他白天所說的不要弄亂了是什麼意思。
地上、桌面上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器皿和溶液，還有大大小小的報告單，上面寫著一些野曬看不懂的復雜文字。
「床在那邊。」大蛇丸朝著一個方向昂起下巴。
「......」野曬沉默了許久，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那些，是什麼？」
「一些無關緊要的失敗品。」大蛇丸淡然地說道。
野曬有些不理解地看著他。
失敗品？
是指什麼方面的失敗？
「現在，去睡覺吧小鬼。」他說，「這些不是你該知道的。」
「我有名字。」野曬說，「我叫九野。」
身為斬魂刀的她本就對名字極為敏感，大蛇丸三番四次地叫她小鬼讓她感到有些不舒服。即使九野是個假名，也比這樣的稱呼要好上許多。
大蛇丸的眼底似乎劃過一抹驚訝。
「那你得拿出能讓我叫你名字的資本才行。」他笑著說，「除了戰鬥以外。」
這個女孩在實力方面的確有這個資本，但這遠遠不夠，戰鬥的實力並不是一切。
「......」野曬的臉上露出思考的表情。
大蛇丸雙手抱臂。
他在等，等這個女孩能給他什麼樣的答復。
「那麼，大蛇丸。」她說，「大蛇丸。」
大蛇丸有一瞬的怔神，然後他笑了，笑得愉悅，興奮地舔了舔嘴角，金眸閃爍著奇藝的光芒，愉悅的情緒要從眼角溢出來。
「好吧，九野。」他笑著說，「現在去睡覺。」
野曬點點頭，跑到角落縮進被子裡。
野曬聽話的態度讓大蛇丸挑了挑眉。
她沒有說任何多余的話，比如這些器皿和溶液是什麼，又是為了什麼而放置在這裡，又比如為什麼他對她那麼冷淡。
這讓大蛇丸很滿意。
他喜歡聰明的孩子，顯然野曬並不愚笨。
至少在他眼裡比自來也帶的那三個天真的小鬼聰明多了。
他隨手把卷軸放在桌子上，一天的研讀讓他已經把這份資料吃透，剩下的只是實踐。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比卷軸對他更有吸引力。
是野曬。
他的好奇心驅使他不得不把目光放在這個自稱九野的女孩身上。
來歷不明的女孩，兩年沒做任務的下忍，驚人的恢復力和野獸一般的戰鬥意志......哦不，那不叫戰鬥，那叫廝殺。
野獸從來不懂的戰鬥，他們只懂得廝殺。
太神秘了不是嗎？
她的身上幾乎滿是問號。
他深深地看著她的方向，女孩正牽著被子把自己包裹起來，看起來就像只粽子。
而且似乎很沒生活常識。
大蛇丸眼底思索的光芒更盛。
像是剛出生的女嬰，模仿著大人的一舉一動，一路學會了許多東西，染上了大人的色彩，最後卻成為了獨|立的個體。
除了戰鬥，她似乎大多數習慣和經驗都是在木葉學會的。
這讓大蛇丸有了探知的欲望。
她來自哪裡，她的恢復力來自體質還是力量，對戰鬥的渴求是習慣還是本能？
謎團一個又一個，他不能馬上弄清楚，但他並不著急。
他很有耐心。
蛇在吞下獵物之前，是潛伏著挨餓的。
他望著她的方向許久，側過頭吹滅了蠟燭。
......
野曬醒的很早。
當她看見旁邊坐著看卷軸的大蛇丸時，下意識地說出了「早安」。
大蛇丸瞥向她，似乎不太理解她的做法。野曬雙眼流露出迷茫的表情來，旗木朔茂和奈良鹿鳴都是這樣做的，難道不應該說早安嗎？
「現在才四點。」他側過頭，手搭在自己的膝蓋上轉身向她。
「你有好多卷軸。」野曬眨了眨眼說。
他說現在才四點，但晚上他和她也都是凌晨才休息。她覺得奇怪，人類的休息時間不夠的話，對身體一定是不好的。
他為什麼要看這麼多卷軸？
「啊，是嗎。」大蛇丸不以為然地收起了卷軸，「重要的並不多。」
野曬歪了歪腦袋，伸手想要拿那個卷軸，大蛇丸也不躲閃，任由那個已經卷好的卷軸再次滾落在地被打開，露出裡面的內容。
『死亡。』
『生命。』
看見這樣的詞彙，野曬似乎並不意外。她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是那樣平靜，不因任何事而有所波動。
她看了許久，終於抬起了頭。
那雙金眸灼灼地看著她，幾乎要把她洞穿，只可惜野曬血紅的雙眸中沒有任何情緒，無論好奇、恐懼或是憤怒。
「你做不到的。」她的聲音毫無起伏。
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一般，沒有任何嘲笑的意味，正因為這樣才令大蛇丸提不起惱怒一類的情緒來。
她知道了他對她的渴望來自哪裡，卻沒有任何表態。
「你做不到的。」她的神色認真了些，又重復了一遍。
「......」大蛇丸眸底的火焰始終沒有熄滅。
野曬低頭卷起卷軸，把它遞回大蛇丸的手中。
她本以為他們能相處的很好，在旗木朔茂回來前的時間裡。
如果不是他擁有那樣貪婪的目光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我。
更啦。
.
捉蟲
第24章
大蛇丸沒有太在意野曬說的話，至少當晚是那樣的。
野曬也沒有做出離開亦或是攻擊他的舉動，即使知道了他對自己的目的也依舊很平靜。
大蛇丸的帳篷裡東西多而雜，卻很整齊。野曬沒有去動那些東西，她記得大蛇丸對她的叮囑，不要碰壞東西。
她也沒那麼多好奇心。
「你好忙。」野曬看著配著不知道什麼液體的大蛇丸。
「是嗎。」大蛇丸不鹹不淡地回了一聲。
野曬看著顏色奇怪的液體，歪了歪腦袋。
「你要是閑就出去走走吧，別惹麻煩。」大蛇丸說。
「不要。」野曬小聲說，「都一樣。」
現在奈良鹿鳴都不讓她去戰鬥。
她好想旗木朔茂。
......更想阿劍。
「我想去看一個人，但我現在不方便離開，怎麼辦呢？」野曬抬頭看他。
「......」大蛇丸手上動作一頓，皺眉思索了一陣，「用影分身一類的術不就好了。」
野曬的眼睛亮了起來。
她之前就沒有注意這件事情，但說不定可行。
她是斬魂刀，她是野曬，但野曬所代表的，只是始解啊。
如果......是卍解呢？
卍解和始解本就是兩個意識，她作為斬魂刀而存在，把卍解分離出去說不定可行呢？
「......你根本不會忍術吧。」大蛇丸話音剛落就想起之前的種種，扭過頭來「你想去看誰？旗木朔茂嗎？」
野曬搖了搖頭，眼底卻滿是喜悅。
她小聲地說了句謝謝，跑出了帳篷。
大蛇丸挑眉。
這道謝來得可真容易。
......
野曬直接跑出了營地。
雨之國的環境也不太適合植物生存，沒有火之國那樣繁茂的樹林，她找了很久才找到隱蔽的地方。
野曬深吸口氣，把藏進衣服裡的紅色掛墜拉了出來，猶豫了一會，開始分離自己的靈壓。
強行分離靈壓是個痛苦的過程，更何況劍八還沒到能使用卍解的程度。
過程持續了十分鐘不到野曬的額頭上就流下了汗珠，身為刀魂她自然知道這有多糟糕，不由加快了進度。
靈壓被分散成靈子在她眼前彙聚，成了一個很小的人形，她實在是支撐不下去，便停止了分離。
靈子聚集出的人形很小，她逐漸凝實，最後變成了一個粉色短發的女嬰。
女嬰比一般的嬰兒要瘦弱一些，她睜開自己的眼睛，打量起周圍，最後把目光放在了野曬身上。
「......你好。」野曬蹲下身子。
好幼小。
也許到了成熟階段也不會比她更高。
「咿呀！」女嬰這樣回應她，咯咯地笑著。
野曬有些怔神。
也許這樣也好。
她始終做不出這樣的表情，這個孩子在阿劍身邊的話，一定比她會好的多吧。
「你能明白我說的話，對嗎？」野曬抬手放在女嬰的腦袋上揉了揉。
『......哎，糟糕。』
野曬突然覺得有些不妙。
『好像把朔茂摸腦袋的習慣學來了。』
好在女嬰也沒有抗拒野曬。她點點頭親昵地蹭了蹭野曬的手，往她懷裡爬去，野曬只好往後坐下。
「那......你知道我想做什麼了。」野曬松了口氣，手抓住胸前的那顆珠子，「我送你回屍魂界。」
開啟穿界門需要耗費龐大的靈壓，經歷那樣的消耗後她也不能確定女嬰的落腳點。
但她相信她會找到他的。
野曬的手指放在女嬰的額心，靈壓附著在那裡。
這樣她就能通過她了解阿劍的情況了。
「咿呀~啊啊......」女嬰笑著抬起手想要觸碰野曬的臉頰。
野曬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神色認真。
「阿劍就拜托你了。」
女嬰嘟起了嘴，表情也嚴肅起來，只是幼小的樣子做出這種表情只會讓人覺得很可愛。
「謝謝。」野曬單抱住女嬰站起身子，另一只手扯下了掛墜，握住那顆珠子。她手臂抬起朝著前方，靈力不停地朝著珠子灌了進去。
靈力湧入珠子，最後由主動灌輸變成了強行撕扯，本就耗費了不少靈力的野曬臉色蒼白起來。
從屍魂界來到這時用的是靈王宮的穿界門，而現在她自己來制造，才明白這到底需要多龐大的靈壓。
眼前的空間撕裂開來，黑漆漆一片根本不知道通往屍魂界的哪裡。女嬰咿咿呀呀地叫著，野曬把掛墜戴了回去，把女嬰放在地上。
女嬰戀戀不舍地蹭了蹭野曬的手，就轉身朝著穿界門爬去。
感受著女嬰和自己魂魄的聯系野曬神色怔松。
這樣就好了，阿劍那邊應該也不會有問題了。
「真是有趣。」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她猛地回頭，膚色蒼白的黑發男人就站在那裡靠著身後的大樹，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是什麼時候？
野曬警覺地退後了一步。
是從一開始嗎？不，不對，她的感知足夠探查周圍的人。
那麼就是因為穿界門的構造而造成了太大的消耗。
「這扇門通向哪裡？」大蛇丸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你可以走進去試試看。」野曬瞥了穿界門一眼，不出意料幾分鐘後它就會關閉，「如果你不擔心死亡的話。」
屍魂界無論何處靈子都太濃郁。
普通的魂魄一旦進入都不會活得太長久，特別是......活人。
靈子隱隱從穿界門中溢出，感覺到周身壓力有些異常的大蛇丸微微皺眉，那扇門給他的感受並不好。
「九野，你究竟是什麼？」大蛇丸垂下手臂走進了些許，「那個嬰兒又是誰？」
「......」野曬沉默了。
她沒料到暴露的這麼快。
難道他要成為第二個知道的人嗎？
「你知道後，會怎麼做？」她問。
「什麼也不做。」大蛇丸笑道。
野曬不能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話。
要殺了他嗎？
只要放出靈壓就能讓只有普通魂魄的人類呼吸困難，殺死一個實力強大的忍者似乎不是太難。
野曬的手上靈壓雀躍著，隨時准備變成一把刀。
可目光觸及大蛇丸額頭上的護額時她便松開了手。
她不能那樣做。
因為木葉的人都是旗木朔茂的同伴。
「請幫我保密。」野曬說。
大蛇丸笑出聲來。
「悉聽尊便。」
作者有話要說：
他幫了你個忙，卻也發現了你的秘密。
——
我在想一個問題_(:з』∠)_
如果我今年能完結蛇鱗的話。
野曬明年能完結嗎？？？【。
第25章
野曬澄清了一些事情，但那只讓大蛇丸對她更感興趣。
「所以你是......魂魄嗎？」他饒有興趣地問，「怎麼證明這一點呢？」
野曬沒有回答他，血紅的眸底波瀾不驚，沒有因為他的話流露出任何情緒，甚至連瞳孔收縮這種最基本的反應也沒有。
「你想要我怎麼證明呢？」許久後，野曬說到。
「我研究一個問題研究了很久。」大蛇丸笑起來，「那就是身體。」
「身體？」
「血繼限界如果沒有那一族的血脈，就不可能擁有，可奇怪的是......」他的眼底迸發出光芒來，「無論如何改變身體，屬性也不會改變。」
轉移靈魂到另一句身體也好，輸入其他身體的血液也好......屬性無論如何都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我想知道......查克拉屬性的根本......」他目光灼灼地看著野曬，「是否是靈魂呢？」
「......」野曬看著他半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也許是，如果真如他所說的話。
但她並不清楚這一點，她從未擁有過他們那種名為查克拉的力量。
「九野，給我你的血。」他終於提出了要求。
野曬知道，自己不能拒絕。
她所能夠答應下來的，都是用來交換的籌碼。
野曬沉默著憑空抽出了刀，漠視大蛇丸眼底的炙熱，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但血液剛剛流出，就冒起了滾燙的蒸汽，傷口愈合了。
「不行的。」野曬搖搖頭。
大蛇丸拿出了針筒，抬起野曬的手臂，抽出一管血液來。可惜的是，血液剛剛晃動幾下，就沸騰起來，連同針筒一起融化了。大蛇丸松開了手，還是有一部分沾到了蒸汽，留下一道灼痕。
「真是恐怖的高溫。」他驚訝地說道，「你的血液，溫度一直是這麼高嗎？」
剛剛說完，他自己就否定了這個說法。如果真是這樣，那針筒扎進去的那一刻就融化了吧，哪會等到抽取完成。
「你可真是讓我驚喜，九野。」大蛇丸笑起來，金眸的被光芒淹沒，「你說自己是魂魄，那又為何會有這樣的血液呢？」
野曬不想解釋，也不能解釋。
因為那是刀的血液啊。
刀上沾染的血液，最後都沉澱下來，比她的眼眸更艷麗，更奪目。
蒸騰的血液是她的戰意，炙熱而灼人。
「大蛇丸大人！「
外面傳來喊聲，大蛇丸不悅地擲出一枚苦無，剛衝進帳篷的男人就停下了，嚇得一動不敢動。
「什麼事？」大蛇丸的聲音有些不耐煩，正事被打斷讓他很不高興。
「......繩、繩樹下忍......」男人磕磕巴巴地說，「犧牲了。」
大蛇丸僵住了，之前因探究而帶來的喜悅統統消失不見。他的瞳孔縮成一條極細的線，看上去讓人覺得可怖。
男人看著大蛇丸的表情不敢再說下去。
村子裡的人都知道繩樹是大蛇丸的弟子，也知道這個性格孤僻的人對繩樹有多疼愛，他甚至不敢說出繩樹的死因來。
被炸死，內髒被掏空。
他得承受多大的打擊。
「......在哪裡？」大蛇丸問，聲音變得嘶啞。
「在營地南邊兩百米......」
男人還未說完，大蛇丸就消失在了原地，速度快得讓人瞠目結舌。他正想轉過頭對野曬說你可以換個住所了大蛇丸大人情緒可能不穩定，就發現女孩已經不見蹤影。
......
大蛇丸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到達了繩樹的所在地。
雨還在下，靠近目的地的時候他放慢了腳步，藏在樹的陰影後，望像那個躺在綱手懷裡十二三歲的孩子。
綱手在哭啊。
很久沒看見她這樣了。
他沉默地看著抱著繩樹嚎哭的綱手，不敢前進，也不敢後退。
一時間他竟沒有勇氣上前安慰，也沒有勇氣逃離。他的雙腳灌了鉛似的沉重，根本無法挪到分毫。
昨天那個少年還在對著他笑。
像個小太陽。
「人類......真是容易破碎的東西啊。」
他輕聲說。
『為什麼會這麼脆弱呢？』
『還是說足夠強大就能改變？』
『還是說......』
『這是永遠無法改變的。』
「你看上去很難過。」
野曬站在他身後說。
「......」大蛇丸沒有回頭，看著再也不可能睜開眼的繩樹，目光怎麼也移不開，「是啊。」
他的確......很難過。
原因很多。
野曬沉默地站到他旁邊，看著不遠處的少年。
她原以為他會說「怎麼會」亦或是「沒有」一類的詞彙，日向日差和其他人都是這樣的，旗木朔茂也是。
哪知道他竟承認得如此坦蕩。
承認了自己很難過。
少年旁邊站著一個一摸一樣的少年，胸前的因果鎖鏈以及很短，輕輕搖晃著，發出只有野曬聽得見的響聲。他已經非常透明，好想下一秒就要消失。
那是這個世界的特質，除非執念深到一個境界，否則魂魄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會往生。
似乎是在一個小時以內。
但他讓野曬感到驚訝。
這裡的魂魄，大部分都去了地獄，而少年周身完全沒有開啟地獄之門的跡像。
忍者是罪孽深重的職業。
這是旗木朔茂告訴她的。
但那個少年似乎太干淨了，地獄都不願意為他敞開那扇門。
「你看得見什麼？」大蛇丸出聲問道。
「......」野曬張了張嘴，不知該怎麼回答他。
她看見少年扭過了頭看著他們的方向，咧開了嘴在笑，露出豁牙來，明明已經是冰冷的魂魄，卻讓人覺得溫暖。
盛滿了陽光。
「我看見了太陽。」她如是說。
「......」
大蛇丸的眼睛微微睜大，金色的眸子發亮，目光微移，朝著繩樹的魂魄所站立的方向，不願移開。
野曬沒有再說話，靜靜地站在他身旁。
她知道他看不見的。
他的靈魂也只是『整』。
「這樣啊。」
許久後，他發出一聲輕笑。
「我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我什麼也沒看見」是黑化線，然而我們的耿直girl被動走上了治愈線
朔茂papa要回來啦
第26章
大蛇丸沒再提起關於保密的事，甚至也沒再找野曬要過血液或是毛發一類的物品。
野曬覺得疑惑。
但這份疑惑卻被旗木朔茂的回歸衝洗得干干淨淨。
旗木朔茂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頭發上衣服上全是灰。野曬直接衝過去撲了上去，抱著他的脖頸不撒手。旗木朔茂因為身高緣故不得不一直弓著身子，卻不舍推開野曬。
「我回來了。「他彎了彎眉眼。
野曬蹭蹭他的脖頸。
也許這就是人類喜悅的情緒。
這是野曬極少體會到的。
「旗木上忍。」大蛇丸站在他身後幾米外的地方雙手抱臂，「你可真讓人好等啊。」
「你等我？」旗木朔茂指指自己。
「......」大蛇丸沉默數秒，發出一聲嘲諷的笑，「當然不是。」
大蛇丸這讓的態度讓旗木朔茂有些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這種帶著敵視的態度是怎麼來的，他似乎和這個人沒什麼過節吧？
而且同為木葉的人忍者，也不太可能結怨。
「雨之國的戰爭就快結束了。」旗木朔茂不再理會大蛇丸，揉揉野曬的腦袋，「很快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我們。』
『家。』
野曬喉嚨裡發出含糊不清的應答聲，手臂抱得更緊了。
旗木朔茂對她而言很重要，更重要的是來自他的信任和認可。
可旗木朔茂一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就不禁想起劍八來。
阿劍什麼時候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她不知道，但她想也許還要很久，她需要經歷漫長的等待。
她太在意阿劍了。
誕生之初看見的第一個人，誕生之初的第一次戰鬥，誕生之初的第一次同行。
她太在意他了，在意到哪怕她再不舍旗木朔茂，也無法不時刻眷戀著那個名叫更木劍八的少年。
本應該快要忘記的事一下從記憶裡湧出來。
這場戰爭快要結束了，她補齊了一根手指。
最多到三根的時候，她就會離開。她最多還能再經歷三場戰爭，還能在旗木朔茂身邊停留三場戰爭的時間。
她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裡，每收集一次骨，就已經破壞了平衡，她不可能直接將其完全打破，那對這個世界不公平，兵主部一兵衛也會讓她回去。
她希冀著一個人，卻眷戀著另外一個人。
她希望阿劍能和旗木朔茂一樣，和自己的伙伴形影不離。
她想她太貪婪了。
「回村後再親熱吧。」大蛇丸不悅地眯起了眼，「不出所料十天內我們就得去風之國了。」
即便知道這個女孩和旗木朔茂的關系，他卻依舊感到不爽。她太輕易地染上了他的色彩，以及無法再做更改。
大蛇丸清楚，旗木朔茂很強。
那是一種絕對的實力，這個男人可以說已經達到影級，他還無法匹敵，自來也和綱手也無法做到。
他本應該敬他三分，但現在卻出言嘲諷。
他想把野曬納為己有。
不知是因為她的純粹、特別和性格，也許......還有別的什麼東西。
少有的東西。
野曬戀戀不舍地退出旗木朔茂的懷抱，乖乖站好，旗木朔茂終於能站起身子，才覺得脖頸一陣發酸。
「那就回村子吧。」他笑著說，勾起的嘴角顯得溫暖，「今天我做飯。」
野曬點點頭。
兩年下來她已經學會很多東西，包括做飯。旗木朔茂會做的菜她都會做，而且味道還不賴。
他似乎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下廚，這樣的表現說明他很高興。
但總有人不高興了。
大蛇丸在一旁嘖了聲，只覺得旗木朔茂異常礙眼。他多看了野曬幾眼，便轉身離開。
野曬抬頭，疑惑地望著他離去，不理解他為什麼不高興。但片刻後她便忽略了這一點，跟著旗木朔茂去收拾回村的物品了。
......
回到木葉並沒有花費太長時間。
一群人風風火火地跑回火影樓，又風風火火地跑回家。野曬趴在旗木朔茂的背上，看著他奔波了一下午。
「今天我來吧。」野曬說，「作為交換，明天三頓都你做。」
旗木朔茂愣了愣，然後露出笑容：「好啊。「
野曬把旗木朔茂推進浴室，便出門去買菜。她記得旗木朔茂喜歡吃秋刀魚，就去常去的那家買了秋刀魚。
回家的時候旗木朔茂正從浴室裡出來，身上還纏繞著霧氣。
他怔了怔，然後彎彎眉眼：「很快啊。」
野曬點點頭。
她急迫地想要回來，以至於去和回都用上了瞬步。
野曬到廚房把米飯煮上，開始切菜。旗木朔茂坐在廚房外的餐桌上單手撐著下巴，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九野，你介意多個人吃飯嗎？」他突然問道。
野曬搖搖頭，她自然不介意這種事情，但她又覺得困惑，誰要來做客？
「九野，我想......」旗木朔茂猶豫著說，「我喜歡上了一個普通人。」
一個不是忍者的普通人。
野曬沉默了，她放下手裡的魚，走到餐桌旁。
「那麼那個人喜歡朔茂嗎？」她問道，「如果有一天朔茂死了，她會哭嗎？會去那塊大石頭那看你嗎？」
野曬問得太露骨，她不太會委婉地問。
旗木朔茂想了想，揉了揉野曬的腦袋：「會的吧，美奈子和九野一樣溫柔呢。」
『美奈子。』
野曬低低地答應了聲。
她沒見過那個人，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 但既然旗木朔茂這樣說的話，就一定是個很好的人吧。
「那我做好菜出門好了。」野曬說，「是美奈子要來吃飯嗎？」
她本身是不用進食的，如果旗木朔茂喜歡那個人的話，那讓他們單獨一起吃飯更好吧。她出去逛逛就可以了。
被直接這樣問讓旗木朔茂有些尷尬，但還是說了聲是。
野曬回到廚房把菜燒好，蓋上鍋蓋估算了一下時間。
「十分鐘後就好，那我出去了。」野曬說，「嗯......那個......」
後半句話野曬說得有些猶豫，旗木朔茂不解地看著她：「怎麼了？」
野曬：「......嗯，度個良宵？」
旗木朔茂：「......」
他頓時覺得非常頭疼。
旗木朔茂：「誰教你的？」
野曬：「......奈良鹿鳴。」
旗木朔茂：「......」
很好。
奈良鹿鳴，他記住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反正出場不多，我就選了個大眾的名字。
生完卡卡西就可以領便當的媽媽桑…
.
「如果有一天朔茂死了，她會哭嗎？會去那塊大石頭那看你嗎？」
可惜的是，她比他死得早。
而到最後旗木朔茂的名字也沒能刻上慰靈碑。
第27章
旗木朔茂和美奈子吃飯的時候，野曬在窗外偷偷看了看。
褐色的長發披在胸前，灰色的眸子裡滿是溫柔。她的嘴角微微上揚，下巴上有一顆不太明顯的痣。
野曬看見後就離開屋子去了街上。
嗯......奈良鹿鳴說的，給別人留一點空間？
雖然她不是特別理解這句話，但還是照做了。
況且，旗木朔茂對那個人很溫柔。
和對她的溫柔不一樣，如果說旗木朔茂對她是關心的話，對美奈子更像是一種小心翼翼又不失主動的情感。
野曬無法形容那種情感。
也許......像是她對阿劍？
她這樣想到，卻依舊不太明白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野曬穿過街道，與許多人擦肩而過。她感覺到有很多人回頭看她，指指點點的聲音透過空氣穿進耳朵。
「那是野獸啊。」
「好小，我還以為是村子裡的上忍呢。」
「......這個年紀就要上戰場......」
野曬面露困惑地回過頭，那些人卻已經轉回腦袋不再談論這件事了。
她繼續走著，一直到走上樓梯，到了火影岩的最上面。她喜歡來這裡，因為這裡能看見整個木葉村，也更清淨。
她深吸口氣，森林的味道撲面而來，衝淡了她身上的血氣。
她可以輕易感受到村子裡所有人的靈壓......雖然因為全都是整而顯得非常脆弱，但靈力的波動很獨特，每個人都有所不同。
她看著火影樓的方向，自來也在向火影報告任務，感應東邊的住房區，日向日差和日向日足在吵架。
不知道在吵什麼，片刻之後日向日差蜷縮起來在地上不動了，日向日足離開了那裡。
野曬消失在原地，腳踩著靈子制造的立足點朝著日向日差的方向飛奔，很快她就看見了那個已經比兩年前高了許多的大男孩。
他此刻跪坐在地上死死捂著自己的腦袋、眼睛緊閉著，嘴唇發白，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看上去非常痛苦。
他在忍耐。
野曬蹲下兩只手扶住他的腦袋，很快就發現了異常。
是他頭上那個『×』。
那個符號讓他感到痛苦。
野曬把靈子傳入符號裡，日向日差的神色終於放松了些，卻還是一陣發虛。他強撐著抬頭看了野曬一眼，就暈了過去。
野曬皺了皺眉，扶起日向日差的身子靠在旁邊的樹上。
按剛才的情況來看，大概和日向日足有關。
她原本以為兩兄弟只是關系有些不好，日向日差雖然討厭日向日足，但好歹把他但哥哥，但日向日足為什麼這麼對他？
野曬不明白。
她去買了一瓶水，等日向日差醒來。虛弱的少年直到深夜才醒來，看著身旁的女孩，他愣了愣，原本緊繃的神色緩和下來。
「謝謝。」他小聲說。
「......」野曬沉默片刻，「他做了什麼？」
日向日差僵住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該怎麼對野曬說日向宗家和分家的事呢？
他和哥哥本來就有矛盾，只是父親不在意這件事，即使他是分家也一樣深愛著他，可哥哥被那個觀念影響得太深了。
父親已一死去，矛盾便激化了。
原本不常被使用的咒印，現在只要和哥哥爭執就會發動。
籠中鳥，也只能是籠中鳥了。
籠中之鳥永遠不可能自由的展翅高飛。
日向日差的眸底劃過一抹苦澀，閉口不言。
野曬覺得他是不太想提這件事，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是......又輪到你來安慰我啊，九野。」日向日差仰起頭，看著野曬的眼睛，「父親剛離開那時候也是。」
日向日差的眼眸雪白一片，野曬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垂下眼眸拍拍他的肩膀。
「我真的想幫哥哥。」日向日足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酸澀，「可哥哥太固執了。」
固執得那個人甚至不願在家族中讓他喊出哥哥這個詞。
可他始終是他弟弟啊。
宗家也好，分家也罷，哪怕再厭惡日向日足，他和沒有否定過日向日足是他的哥哥，是繼母親去世，父親戰死後他唯一的親人。
可他卻把宗家和分家的界限分得那麼清楚。
宛若一道鴻溝。
「......「野曬不太了解日向日差家中的事，但至少可以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很沉重，「痛嗎？」
「啊。」日向日差眯起眼微笑起來，兩只眼成了一條縫，嘴角上揚，「托你的福，現在好多啦。」
可他卻把右手放在胸口，攥緊了拳頭，甚至有些顫抖。
當然痛了。
最痛的就是這顆心啊。
「吶，九野。」他知道她很快就會注意到這件事，只好轉移話題，「幾年了，你都沒長高呢。」
兩年多的時間裡，日向日差的身高飛速抽長，一直到了一米七的個子，野曬的體型卻紋絲不動，連白色的短發都生長得極為緩慢，甚至不足半指。
「長不高的。」野曬搖搖頭。
除非始解。
但她現在沒有這個打算。
「誒，九野的體質很特殊嗎？」日向日差眨眨眼，看上去輕松不少，「是有什麼特別的血繼限界嗎？」
他也只是問問，木葉那個白發紅眸的野獸沒有任何血繼限界。
「沒有。」野曬淡然地接話，「你什麼時候回家？」
「......這個嘛。」日向日差抬眼看向星辰明亮的夜空，「今晚就不回家了。」
免得他和哥哥都不高興。
「九野呢？這麼晚了。」他反問道，「旗木前輩應該在家吧。「
「......」
「難道和旗木前輩吵架了嗎？」
「沒有。」
「那怎麼了？難道旗木前輩又有任務出去了嗎？「
「......不是。」
野曬的一再否定反而勾起了日向日差的好奇心。他坐起身來，和野曬湊得極近，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
「那真奇怪啊。」日向日差苦惱地說，「那你為什麼不回家？」
「......「
野曬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解釋。
最後她打算實話實說。
「朔茂帶了女朋友回家。」
......奈良鹿鳴好像是說的這個詞來的。
「旗木前輩的女朋友啊......等等——九野你怎麼知道女朋友這種詞彙的？！」
在泡溫泉的奈良鹿鳴打了個噴嚏。
他摸了摸鼻子，怎麼老打噴嚏。
一定是換季才會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野曬對自己的情感判斷導致忠誠線歪了…
.
日差少年你的重點不應該是旗木朔茂那類人會這麼早交女朋友嗎！
.
奈良鹿鳴：差評！毛巾質量不好感冒了！
旗木朔茂：呵呵。
日向日差：【鄧布利多搖頭.jpg】
第28章
休憩的時間太短暫。
回村還沒到兩天，他們就又要去攻打砂隱村了。先被派去的是三忍，旗木朔茂在支援部隊，暫時沒有安排行動。
旗木朔茂收拾忍具包的時候野曬就眼巴巴地把他望著，望得他一陣不自在，只好放寬了語氣：「這次是突進，需要俘虜的。」
野曬總是會把人殺光，如果沒有俘虜的話會很麻煩。
況且，她的實力暴露太多了。如果說一個人殲滅了雷忍駐地的部隊還可以說是情有可原，說她強大，那這次突進就找不到理由了。
倘若她真殺進去，面對的可能是整個砂隱村的所有忍者。
無論結果怎樣，都會驚動整個忍界。
他知道，她做得到。
名為九野的女孩，很強，強大得離譜。
不只是實力的強大，還有那種來自靈魂上的威壓。無論多強的人面對那種靈魂上的窒息感，實力都會下降不止一個百分點。
「乖乖呆在家裡。」旗木朔茂抬手撫摸野曬的臉，「最多一年，我就回來。」
和砂隱打和雨之國不同。
這次得打持久戰，他絕不可能承諾幾個月就回來。
野曬的嘴巴抿成一條直線，看上去有些難過。
「不行的，九野。」旗木朔茂輕聲說，「而且這兩年你的戰鬥太頻繁了。」
頻繁得引起了其他村子的警惕，都開始瘋狂的查找九野的資料，想要了解她的來歷，她的能力。
結果一無所獲。
連三代也有所察覺。
他不希望這些事給九野帶來困擾。
適當的讓步能讓她更好的生存下去，比起幾場戰鬥，還是她的安全更重要。
「為什麼那麼久呢？」野曬問。
「......」旗木朔茂動作一頓，「這是戰爭啊，九野。」
戰爭和戰鬥，是不同的。
旗木朔茂仍記得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那時他還太年輕，忍校畢業沒多久。
戰場上血紅的太陽照耀著大地，比九野的眸子還要艷麗。原本顏色溫暖的土地滿是刺目的鮮血，扎得他雙眼生疼。
清理戰場並不容易，火遁燒焦了屍體，屍體發出一陣陣焦臭味，面容也難以分辨。土遁活埋了同伴，連挖出屍體都很艱難。
目光所及之處，皆為地獄。
「戰爭的時間，總不會太短，已經一年多了不是嗎？」旗木朔茂道。
「可你還要去一年。」野曬語氣委屈，「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如果說是以前她還可以在旗木朔茂外出時接任務，那戰爭時期她該接些什麼樣的任務才能熬過一年呢？
野曬不知道。
茫然，慌亂，所有不安的情緒都湧了上來。
「九野可以的。」旗木朔茂兩眼彎彎，「九野什麼都能做得到。」
他的語氣如第一次見面那樣溫柔。
野曬往前挪挪步子，把旗木朔茂抱起來。旗木朔茂蹲著身子，野曬一抱便正好保住他的整個頭，看上去不協調而可笑。
「才不是。」野曬嘟囔道，「哪有什麼......」
如果什麼都能做得到，她已經讓阿劍不再壓制自己了啊。
如果什麼都能做得到，她已經不用再收集骨來補足指節了啊。
如果什麼都能做得到，她已經......
野曬喉嚨裡發出嗚咽聲，把剛想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
如果什麼都能的話......
已經......
已經可以告訴面前這個人自己的名字了呀。
「可以的。」旗木朔茂站起身來，「要有自信啊，像戰鬥一樣。」
「......」野曬乖順地低下腦袋，失落地「嗯」了聲。
野曬知道他想安慰她，可像戰鬥時那樣高昂的情緒始終提不起來，或者說，即使現在就戰鬥也不一定能讓心情好起來吧。
他必須去戰鬥，而她不能去。
可在這個世界只有在他身邊的時候才能如此安心。
像在那邊只有在阿劍身邊一樣。
她是多希望他們叫自己『野曬』啊。
『斬魂刀的主人必須第一個知道斬魂刀的名字。』
野曬垂下眼瞼，手握住胸前的那顆白珠，眼底盡是苦澀。
「一年後見。」他揉揉她的腦袋，轉身准備離開。
「那！那......」
他走到門口，身後的女孩突然大聲喊起來。他轉過頭，就看見她神色認真地仰頭望著他。
「我、我等你回來。」她說。
旗木朔茂一愣，隨後笑起來。
他轉身關上門，空蕩蕩的木地板上只站著沒穿鞋子的白發女孩。
野曬的手緊緊地握著那顆白珠，轉身上樓將其從脖子上取了下來，瘋狂地灌注起靈力來。與上次的緩慢灌注不同，屋內的靈力剎那間充盈，密度變得越來越大，靈壓強大得讓人窒息。
空間緩緩撕裂開，裂縫中不是上次那樣的一片黑暗，她能看見流魂街七十區後破敗的街道。
她抬起腳，又僵住了。
萬一......
萬一錯過了一年呢？
她緩緩放下腳，握著白珠的手力度也放松了。
這時一個粉色的小東西從裂縫裡滾了過來，野曬連忙松開了手，紅線拴著的白珠掉落在地上彈了幾下，裂縫也立刻消失。
野曬盯著粉色的小嬰兒，呆住了。
這個是......她分離出去的卍解？
嬰兒吃痛地摸摸腦袋，抬頭看見野曬便眼前一亮。
「曬！」嬰兒咯咯地笑起來，「吶！曬！」
「......已經可以說話了嗎？」野曬蹲下身子，「這樣的話，就可以慢慢變成大人了吧。」
當時本就是因為靈力不足才會這樣，如果能夠正常的話自然最好。雖然是個漫長的過程，但也總會恢復的。
「唔......你是，曬。」嬰兒眨眨眼，手指向野曬，又指向自己，「我是草鹿八千流。」
「那是......名字？」野曬愣了愣。
「八千流。」八千流昂起下吧，肉嘟嘟的小臉上驕傲一覽無余，「小劍起的，獨一無二的名字！」
「獨一無二......嗎。」
野曬想起那個名為卯之花八千流的女人來。
「嗯，是的。」野曬抱起幼小的八千流蹭了蹭她粉色的短發。
「這是個獨一無二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卯之花隊長也是個好人，可她是初代劍八，一個時代劍八只能有一個。
我覺得我要開始拉時間線了，再不快點我覺得十萬以內火影完不了啊。
十章以內我盡量讓卡卡西出生…吧…盡量QAQ
第29章
八千流的存在並不好隱藏。
村子裡的人很快就發現了她的存在，連日向日差都好奇地來問她這嬰兒哪來的，難道是旗木朔茂女朋友生的。
野曬沉默數秒，只好回答：「撿的。」
......總不能回答是她造的或者分離出去的吧？
「誒......撿的啊。」日向日差抱起八千流，「挺可愛的嘛。」
八千流「啪」地把雙手拍在日向日差臉上，肉嘟嘟的小手把他臉頰兩邊的肉擠向中間。
野曬：「噗。」
日向日差：「......不要面無表情的發出笑聲啊，很詭異的。」
他把八千流遞回給野曬，八千流很自然地就朝著野曬伸出了手。野曬接過她，她就把頭埋進野曬的頸窩裡。
「真粘你啊。」日向日差感嘆道，「說起來村子裡小孩子都挺粘你呢。」
「有嗎？」野曬眨眨眼。
「有啊，感覺很多家的小孩都這樣呢......「日向日差說。
他當然不會說他小時候也是了。
雖然已經過去兩年，可野曬一點也沒長高，他已經高出她不止半個頭了。日向日差雖然疑惑，但始終沒問出來。
誰沒有那麼點秘密。
「你不回家？「她問。
「能不回去就不回去吧，每天報個平安就行了。」日向日差語氣平淡，「反正是分家，也不怕血跡外流，他哪會擔心啊。」
「......日向日足，是個什麼樣的人呢？」野曬沉默片刻問道。
「哥哥啊......」日向日差想了想，「一個嚴肅古板，家族利益至上，宗家分家界限分得很清楚的那種人吧。」
真是一點也不想提最後一項。
「能去掉嗎。」野曬抬手摸向日向日差的護額。
日向日差反射似的退後一步，捂著護額說話都結巴了：「有有有話好好說別亂摸摸摸摸啊！」
野曬：「......」
她只是想問那個符號能不能消掉而已。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日向日差放下手握拳在嘴邊輕咳一聲：「也不是不可能，可要宗家才能消除，所以就幾乎不可能了。」
「你為什麼還站那麼遠。」野曬歪腦袋。
「小差！吶曬，小差是不是喜歡你？」八千流軟糯的聲音響起，「耳朵紅！小差羞！」
日向日差一下紅透了耳根，衝過去捂八千流的嘴。
「閉嘴啊才沒有！小鬼你胡說什麼！」
「唔......小差笨。」
「誰笨啊！啊！口水！」
野曬：「......」完全聽不懂這兩個人在說什麼。
她連自己分離出去的卍解她都搞不懂了。
她看著還在吵鬧的二人嘆了口氣。
也好在日向日差情緒波動大沒注意到八千流對她的稱呼，曬這個名字放在流魂街喊喊倒是沒什麼，要是在這被人聽見，事情就大條了。
在這裡，她的名字是九野啊。
野曬想，他們大概還要爭執很久，就干脆跑回房間去做飯了。出來的時候本以為爭吵已經結束了，哪知道他們不知玩起了什麼游戲，日向日差臉上貼滿了畫滿鬼畫符的紙條。
野曬：「......別玩了進來吃飯。」
八千流倒是飛快的爬進了屋，「咯咯」的笑聲一直沒有停下，慢他一步走進來的日向日差表情才叫一個苦。
飯前得好好洗把臉。
日向日差在洗手間摘下護額，在看見那個印記時愣了愣神，旋即眸底劃過一抹苦澀。他用水衝干淨臉上沾到的墨汁，動作飛快地把護額系了回去。
「八千流對嗎，年紀還小吧，不用兌奶嗎？」日向日差問道，「還是戰爭時期沒有奶粉賣？」
「......」野曬完全不知道怎麼回答，默默看向了剛坐在椅子上的八千流。
八千流一臉懵懂：「奶粉？」
她看看日向日差，又看向野曬，滿臉都寫滿了疑惑。
......果然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野曬垂下眼瞼隱去一些情緒。
她已經猜到了這種情況，八千流和她的相處模式，以及她的認知都只說明了一件事：她真的只是個初生的嬰兒。
最多只是比普通嬰兒要成長得更快。
她甚至連自己是戰魂刀的一部分都不知道，也不清楚為什麼更喜歡粘著野曬和劍八。
「叩叩。」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野曬的思緒。
她有些疑惑，誰會在晚飯時間來朔茂家裡？
她打開門，愣了半晌才開口：「請問有事嗎？」
「嗯......那個......你就是九野吧。」褐色長發的女人笑了笑。
「......」野曬眨眨眼，「朔茂出任務了，要一年才回來。」
「啊......我知道的。」她抿了抿嘴，「我只是過來看看。」
野曬覺得不太好拒絕，就干脆挽留她下來吃晚餐。美奈子搖搖頭，卻在看見屋內的八千流時一愣。
「那是最近他們說的那個孩子嗎？」她問。
野曬點頭。
八千流的事情傳來，但知道的人也是以為她是個普通的被撿回來的嬰兒。
就算火影懷疑間諜，也只會懷疑到她身上，而不會是一個不滿周歲吐詞不清的小女嬰，更何況這個小女嬰這麼乖巧。
「我能看看她嗎？」美奈子問。
野曬看向八千流，八千流懵懂地看著她。
她遲疑著點點頭。
「好可愛。」她走過去溫柔地揉了揉八千流粉色的短發，「真好啊。」
八千流歪歪腦袋，也沒有躲開。
這個人沒有惡意，雖然被除了野曬和劍八以外的人揉腦袋很不舒服，但這個人的氣息出乎意料的溫暖。
野曬覺得美奈子的態度有些奇怪，可她甚至不知道她和旗木朔茂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她又在想些什麼。
可她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兩個靈壓。
「你喜歡小孩子？」她這樣問。
旁邊的日向日差聽見她問得這麼直接差點沒一口飯噴出來。
「也不是啦......」美奈子慌張地擺手。
野曬看著她，直到她有些窘迫地撓撓臉頰，奇怪的紅暈染上耳尖。
「那個......怎麼說呢......總覺得和九野這樣大的孩子直接這麼說也不太好呢。」美奈子有些不好意思，卻依舊滿眼是幸福，「......我懷孕了。」
野曬：「......」
這就是奈良鹿鳴說的一擊命中？
遠在風之國的奈良鹿鳴：等等風之國下午不是很熱嗎怎麼涼颼颼的？
作者有話要說：
八千流不清楚自己哪來的又是什麼，千年血戰篇看見劍八用始解才回憶起一些東西。
日差少年初戀時期，等一陣就過去了，事實上大多數人都很清楚初戀並不是適合自己的那樣的人。
以及美奈子懷上卡卡西。
十章以內三三出生計劃！
以及奈良爺爺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總是打噴嚏…所謂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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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蟲
第30章
野曬在美奈子來訪時才知道，旗木朔茂在離村之前就和她去領了證，只是現在戰火紛飛，並不是適合舉行婚禮的時候。
時間過得飛快，在木葉裡野曬過著快要發霉的那種日子，日向日差後來來得倒是沒那麼頻繁了，任務變多，戰爭也激化了。
美奈子的肚子越來越大，她總是來到旗木朔茂家裡找野曬聊天。野曬是不善言辭的那種人，常常不知道該怎麼接她的話。
「他什麼時候才回來呢。」美奈子看向窗外。
「......」野曬沉默片刻，「他說一年。」
「一年啊......」美奈子輕嘆了聲，低下頭撫摸自己的肚子，眼底的擔憂最後都變成了淡淡的溫柔。
時間哪是那麼容易承諾的東西呢。
後來靈壓恢復了，野曬想著找個時間把八千流送回去。八千流眨眨褐色的大眼睛，不太理解野曬的意思。
「嗯！我的確很想回到小劍那邊去哦。」在野曬問她的時候，八千流坦然地點頭，「可小差也出去了，我走之後去曬就是一個人了呀。」
八千流因為在野曬身邊，得到充足的靈力，已經是兩三歲小孩的模樣。粉色的短發不修邊幅，臉上還有可愛的紅暈。
「......」野曬沒想過這一點，先是愣了愣，然後蹲下身子與她平視，「可那邊阿劍也是一個人呢？」
「咦？不會啦！有小光頭！還有......弓親？」八千流努力回憶之前的事情，「小劍身邊現在是有人的！可曬沒有！」
野曬把八千流抱起來放在椅子上，嘆息了聲。
八千流太敏銳了。
又或者說她不擅與人相處這點太過明顯，無論是在村子裡還是與美奈子的相處。
「他會回來的。」野曬血色的眼眸微微發亮。
八千流咬住手指：「唔，如果曬這麼說的話......」
她已經做好回去的准備了，如果她真是這麼認為的話。
可八千流看著野曬光亮的眼眸，似乎是不想現在就做這件事。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撲進野曬懷裡，粉色的小腦袋蹭著她的胸口。
野曬的靈壓，野曬的味道，都是她喜歡的。
「我會回去的哦。」八千流說，「可我想和曬一起等那個人回家。」
野曬想把八千流放回椅子上的動作一頓，「嗯」了聲。
美奈子在後面一段時間來的少了。
這個溫柔的女人不知因為什麼緣故，身體越來越虛弱，也愈發擔心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一年過去旗木朔茂也終於傳來了消息。
一人之力，手持一刀，戰勝了砂忍有名的傀儡師夫婦。
他名聲大噪，手中毫無裝飾簡單的短刀讓砂忍節節敗退。
他們用他的刀來稱呼他......
木葉白牙。
「啊，真是......太好了。」美奈子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露出虛弱的笑容，「他勝利了呢。」
「嗯。」野曬替她打開食盒，「味增湯。」
他快回來了。
野曬滿心都是這個念頭。
可面前美奈子的模樣卻讓她覺得這個女人在旗木朔茂回來之前就會死去。人的病並不會影響到魂魄，野曬也無法弄清楚原因。
「他會難過。」野曬說，「不行了嗎？」
「誒，是哦。」美奈子微笑，「我清楚自己的身體，所以九野，不用這樣的。」
「......」野曬頭上那搓毛耷拉下來。
「不過呢，沒關系的。」她笑著說，「還有孩子呢，我會撐下去的。」
是的，她會撐下去的。
直到孩子生了下來。
剛出生的小孩子皺巴巴的，和野曬想像中與八千流相似的樣子完全不同。孩子頭上有著短短的銀發。
野曬用手拉下襁褓，孩子不舒服地動了動。
她看見那孩子和美奈子一樣下巴上有一顆痣。
「和旗木大人真像。」她纖細的手拂過孩子的頭。
「很像嗎？」野曬覺得自己完全看不出來，明明只是一團。
「九野還是小孩子呢，知道嗎，小孩子長大會變可愛哦。」美奈子笑起來。
「......」
野曬低低地應了聲。
事實上她永遠不可能長大。
美奈子和她說了好多話，她的願望，她的希冀，強烈卻溫柔。
「我希望，他將來成長成一個出色的忍者.，就像旗木大人那樣.....但也只是將來。」
「我想他長大，卻不希望他長得太快，他會有一個溫暖的童年，會牽著父親寬大粗糙的手，笑著走回家。」
「他會交到很要好的朋友，會拌嘴，會吵架，但可以交付自己的後背給他。」
「然後會有一個漂亮的女朋友，那個女朋友比媽媽我能干，會做飯，會做家務，會每天等他做完任務回家。」
「當他慢慢老去，周身有許多人陪伴，不會孤獨。」
「他會做許多傻事，最後再回頭看的時候，把它們當作最美好的回憶。」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勾起一個微笑：
「叫卡卡西吧，這個孩子，就叫卡卡西。」
然後——
美奈子去世了。
唯一能看得見的野曬目睹了一個魂魄的離去與另一個魂魄的誕生，那個原本微弱的魂魄終於鮮活起來。
「哇啊——」
孩子的哭聲幾乎響徹了整棟樓，野曬卻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沉默了許久，把被單掩過美奈子的面孔。
美奈子的嘴角掛著微笑，那是野曬所見過的最溫暖的笑容。
那和旗木朔茂的笑不一樣。
她去和三代作了說明，三代沉重地吸了口煙，嘆了口氣。
「我知道了，朔茂大概一周內就會回來，這孩子是交給你還是暗部？」
「......我會照顧好的。」野曬不太想把旗木朔茂的孩子交給陌生人。
已經有了照顧八千流的經歷，野曬並沒有覺得照顧嬰兒有多困難。
至於奶......嗯......找鄰居的阿姨吧，奶粉似乎不太好。
一周很快就過去，野曬也把八千流送回了屍魂界，她每天都坐在木質的台階上等著她等了一年的那個人。
她低頭看著自己晃動的腳丫，直到男人的影子籠罩在上方。
她抬頭，那個人頭上纏著已經被時間染黃的布，銀色的短發也黯淡不少，氣息更加內斂，腰間短刀的刀鞘也有了磨痕。
他用和一年前一樣的聲音說——
「我回來了。」
「嗯。」
野曬擦擦自己的眼角，站起來撲進他懷裡。
「歡迎回來，朔茂。」
作者有話要說：
美奈子永遠也不知道這些話對卡卡西而言是多美好的願望。
對不起我發便當如此順手…【躺
我覺得這邊已經算是月更了。
寫完第二天就發什麼的…【哭唧
第31章
旗木朔茂從三代火影那裡清楚了所有事。
他沉默著回家，野曬不知道他是怎麼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詢問。
他和以往一樣入睡，野曬卻覺得他在房間裡孤單得緊，月光照在他身上勾出一個冷硬的輪廓，在地板上投下漆黑的影子。
第二天早上，野曬起來的時候發現桌子上是一碗熱乎乎的粥。
「九野，辛苦你了。」旗木朔茂揉揉她的頭，「......真是抱歉，我沒想到會這樣。」
他是個實力強大的忍者，卻不是個好丈夫。
「那個孩子叫什麼。？」他問。
「卡卡西。」野曬答，「......旗木卡卡西。」
旗木朔茂發出嘆息聲。
「朔茂難過嗎？」野曬把手放在他的臉頰兩邊，「不要難過好不好？」
「不是難過。」旗木朔茂輕輕抓住野曬的手腕，「只是太突然了......我知道美奈子身體不好，但我以為......」
以為什麼？
聲音已經掩在喉嚨裡，野曬根本聽不見後面的話。
但明明就很難過。
日向清豎死的時候日向日差也是那樣，但面前這個人早就被時光打磨得在這種時候哭不出聲來，流不出眼淚。
他很在意她，他在意很多人，而那些人很多都離去了。
也許是在戰爭中失去的戰友，有也許是......美奈子那樣的人。
在一個少年死去的時候，她以為不坦誠的一個人都能簡單地說：「我很難過。」
那個人原本銳利的金色眸子十分寧靜，卻流淌著哀傷。
但旗木朔茂卻不可以。
「稍微有點累。」旗木朔茂說，「過幾天就好了。」
野曬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野曬隱約知道，他現在不能哭，哪怕失去了再重要的東西也不能。
『英雄』在這個時候哭泣，戰爭就又該開始了，因為勝利者的軟弱。
他只能對著所有人笑，對村子裡的人，對敵人，對任何人。軟弱不能在這個時候體現出來，絕對不能。
「要去買花嗎？「野曬這樣問道。
她記得和日向日差一起去慰靈碑的時候帶過花。
「......」旗木朔茂微微一怔，不太好的情緒終於隱去，他笑著嘆了口氣，然後捏住野曬的臉頰，「好吧，明天一起。」
野曬扭過頭，看向他放在桌上的短刀。
「白牙也一起。」他無奈地補充道。
野曬垂下眼眸嗯了聲。
早飯後旗木朔茂去看了卡卡西，嬰兒床裡的卡卡西只穿了尿不濕，而且都穿歪了，看樣子那孩子也不太會照顧小孩這種事情。
旗木朔茂伸手，在即將出碰到他時頓了頓，然後用一根手指放在卡卡西的手心。
「那麼，今後請多指教了。」他輕聲說，「卡卡西。」
也許是因為手心癢，卡卡西哼唧了聲，動了動，想要翻身又翻不過去的樣子讓旗木朔茂有些想笑，幫了他一把。
翻過身的卡卡西把心情全寫在了臉上，他嘴角彎起，然後嘟起嘴吐了個泡泡。
旗木朔茂終於笑出聲來。
他手指放在卡卡西的小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就見他皺了皺鼻子。
野曬站在門口，神色怔松。
從戰爭開始......
從戰爭開始，他就好久好久沒有再露出那樣的表情。
要結束了。
戰爭後協議的簽署在幾天後，野曬不太理解那些事情，所以旗木朔茂沒有提起，但她知道那樣的事情在短時間內不會再有。
不在戰爭時期，她也無法收集到大量的骨了。
但她想留在這。
她的確非常想念阿劍，無時不刻地想念著。這個盤踞在她心底的想法日夜滋長，但她隱約覺得不應該現在回去。
白牙的嗡鳴聲越來越響亮，聽得見的只有她，旗木朔茂也許能感覺到一些。
那把短刀的魂魄，十年內就會形成了。
她想見見『他』——又或許是『她』。
那個陪伴了旗木朔茂十多年的白牙，她可以看見他的模樣，可以聽見他的聲音，她喜歡旗木朔茂，對白牙也一樣。
他不是英雄，從來不是。
他是美奈子是丈夫，是卡卡西的父親，是白牙的主人。
是旗木朔茂。
唯一的。
可英雄不是唯一的。
野曬的手抓住吊在脖頸上的那顆白珠上，血紅的眸子流淌著熒光。
再等最多十年就好，她不缺這十年，已是魂魄之身的更木劍八也不缺。
野曬走上前趴在嬰兒床邊。
「朔茂。」她喊。
「......我在。」旗木朔茂說，「九野，我回家了。」
『......嗯。』
『你回家了。』
野曬無聲的回答。
......
第二天他們一起去了墓地。
忍者和普通人埋葬的地方是不一樣的，慰靈碑和墓地很近，但不是同一處。
旗木朔茂把花放在身前，看著眼前嶄新的、刻著美奈子名字的墓碑，嘆息一聲，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
他不戴面罩了，從戰場回來就不戴了。
野曬能看見他抿起的嘴。
「真巧啊。」
身後傳來嘶啞的聲音，旗木朔茂身子一頓，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草屑。
「大蛇丸上忍。」他聲音沒有起伏地打了個招呼。
「白牙。」大蛇丸扯扯嘴角，「你可是錯過了不少東西。」
「......」旗木朔茂微微皺眉，對於之前同樣處在戰場的大蛇丸說出這樣的話感到有些不悅。
大蛇丸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野曬，出人意料的利落轉身。
野曬露出不解的神色。
「......是去看繩樹那孩子吧。」旗木朔茂低聲說，「九野，你和大蛇丸......很熟悉？」
野曬這才想起那個被她稱作過太陽的少年。她又聽見旗木朔茂後來的問題，猶豫片刻便點了點頭。
「去看看嗎？」他問。
野曬沒有回答，小跑著跟上了大蛇丸的步子。旗木朔茂嘆息了聲，轉身離開。
大蛇丸察覺到野曬跟了上來，微微挑眉。
「那個小鬼呢？」大蛇丸問。
野曬思索片刻，覺得他應該是問的八千流。
「她回去了。」野曬如實說道。
大蛇丸眯了眯眼，探究的光芒一閃而逝。
回去？回到哪裡？
他只看見那個櫻色頭發的孩子被她放進那個裂縫裡，一段時間後又一只由她在旗木大宅照顧，去向何方根本不清楚。
那個裂縫通往的是哪呢？
他沒有問。
隱隱約約的，他覺得自己一旦問了這個問題，當萬劫不復。
強壓下心底的躁動，大蛇丸移開目光。
走到了地點，他蹲下身子，在慰靈碑前放下一柄苦無。野曬就那樣靜靜地立在他身旁，感到疑惑也不會詢問。
「晉升中忍的禮物，要好好的收下啊，繩樹。」
大蛇丸用嘶啞的聲音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卡卡西33的英雄papa。
先讓我舔舔小只33
第32章
「pa、p——」
「papa。」
「pa、pa......」
「嗯對沒錯就是這樣卡卡西！再來一次！papa——」
「papa——爸、爸爸！」
旗木朔茂整個人都要笑得合不攏嘴。
卡卡西開始學說話了，第一個詞就是「爸爸。」
傻爸爸抱著孩子到處炫耀，到處喊爸爸的事情後來成為一大黑歷史。
然而下一步教學很失敗。
「叫姐姐。」旗木朔茂抬起卡卡西的小手指著野曬，「nene。」
「n、九野！」
旗木朔茂：......咦？
傻爸爸一臉懵逼看向面癱小姑娘。
「我跟他說了名字。」野曬歪了歪腦袋。
傻爸爸不死心地抱起嬰兒。
「叫nene。」
「九野！」
「叫nene。」
「九野！」
「nene！」
「九野！」
旗木朔茂頓時覺得悲傷逆流成河。
「就叫名字也沒什麼不好。」野曬說，「他還小。」
就如野曬所說那樣，他還小。
旗木朔茂只能放棄這個教學，轉而教起他其他的詞彙。有些事也急不來，時間會帶來很多東西。
「說起來當時我就在想啊。」旗木朔茂搖搖頭，「要是是像九野這樣可愛的女孩子就好了。」
野曬頭上的呆毛晃了晃。
「嘛，男孩也不錯。」他笑起來，眼底流淌著溫柔。
這是旗木家的孩子。
這是他的孩子。
「九野還有多少時間呢？」旗木朔茂忽然這樣說道，他仍記得才剛認識野曬時她說的那些話，「能回去了嗎？」
「......」野曬垂下眼眸，「還早著呢。」
還早著呢。
她還要......
她還要陪他等下去呢。
「是嗎......」旗木朔茂平躺到地上，把卡卡西高高舉起，卡卡西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那真是太好了。」
這樣的話，卡卡西也有人陪了。
美奈子也會安心許多吧。
「......嗯。」
野曬安靜地看著他。
原本齊耳的短發已經快到下巴，女孩子柔和的輪廓也逐漸顯現出來，只是因為嬰兒肥的臉蛋有些不明顯。
「九野有想過......住下來嗎？」
他突然出聲。
「——」
野曬眼睛微微睜大。
「不是說在離開前的這段時間，我是說......」旗木朔茂眼底流轉著什麼，「算了，當我沒說吧。」
「......不可以的。」野曬輕聲說，「我要回去。」
阿劍還在那裡。
阿劍還沒有叫出她的名字。
「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我不能不回去。」野曬認真的說，「很重要，就像你對白牙一樣，他對我而言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沒有因為野曬的比喻感到奇怪，他和白牙之間被她這樣說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只是旗木朔茂有些驚訝。
「我也只是說說，如果很重要的話，那就努力吧。」旗木朔茂笑笑，「最近任務比較少，你需要戰鬥的話，再等一段時間吧。」
「不著急的。」她說，「朔茂為什麼問這個？」
旗木朔茂愣了愣，旋即輕笑出聲。
也對，按理說他早就了解九野的性格了啊。他怎麼能還期待她就順著他轉移話題的說下去呢？太直白了啊。
「大概是......一個人太寂寞？」他半開玩笑地說，「有些事不能說太透喔？」
野曬疑惑地歪歪腦袋。
「我呢......」旗木朔茂揉亂她的白發，「很希望看見九野的笑容啊。」
『......笑容？』
野曬不明白。
可旗木朔茂很清楚。
他知道九野願意和他待在一起，和白牙待在一起，比起和村子裡的人接觸，在旗木宅時這孩子的氣息會放松很多。
但放松不代表喜悅。
他能感受到她細微的情緒，卻從來沒有見過她的笑容。
三年多了，她從沒在他面前笑過。
「......不明白。」野曬低聲把自己所想的說了出來，「為什麼？」
「那個對你很重要的人......會讓你露出笑容嗎？」旗木朔茂沒有回答，反問道，「還是僅僅是所執著的存在？」
他問出這樣的話時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那孩子血紅的眼眸中明亮一片，比戰鬥時還要亮，比提起白牙和他時更耀眼，像是放在日光下的紅寶石。
眸中的情緒比美奈子看他還要柔軟，和在戰鬥時那番被稱作野獸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也許會吧。」野曬很少給出這種答案。
她總是說「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悅，但她知道阿劍是她活著的證明，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一想到他，她就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渾身溫暖極了。她是多麼希望從他口中聽見自己的名字。
他是她所能看見的，內心世界枯樹上一切。
是她的一切。
「我沒有笑過。」野曬抿了抿嘴，「但是如果——」
她的聲音突然頓住了，腦海中浮現出更木劍八的模樣。那個左眼被留下疤痕的少年神色桀驁，朝她伸出了手，嘴巴一張一合，吐出了那個名字。
旗木朔茂沒有因為她的停頓而接話。
他看見她的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仿若一潭靜水中忽然泛起的漣漪。
那是一個，不明顯的，淺淺的微笑。
旗木朔茂覺得，那並不需要太多詞彙去形容。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笑，這讓他肯定了那個人對於女孩的重要性。
笑容轉瞬即逝，連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旗木朔茂嘆息了聲，又聽見卡卡西因為被無視而發出的不滿的聲音。
「乖一點啊。」他有些泄氣地捏住卡卡西的鼻子，「打屁股哦？」
「唔、爸......」卡卡西被捏住鼻子，含糊不清地說著，肉嘟嘟的雙手努力地想把那只罪惡的大手從鼻子上扒下來，「嗚......」
不管怎麼都弄不下那只手的卡卡西鼓起了臉頰，「哇」地哭了。
旗木朔茂：「......？？？！！！」
野曬：「啊，哭了。」
旗木朔茂立刻松開手，哪知道哭聲更大了，他求助地看向野曬，野曬面無表情。
旗木朔茂：......好想喊救命。
他手忙腳亂地用各種方法安慰卡卡西，哪還有一點戰鬥時冷靜的樣子。
好不容易平息了哭聲，他才覺得帶孩子簡直比S級任務還累。
「......以前真不該嘲笑鹿鳴和清豎啊......」他躺在地板上說。
野曬不明覺厲。
旗木朔茂扭過頭看向野曬，又抬起手掌放在她腦袋上。
「總之呢，九野可以感到喜悅的話——」旗木朔茂微笑著說，「那真是太好了。」
野曬看了看卡卡西，又蹭了蹭他長滿了繭的手。
......他說得對。
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只卡卡西33努力在papa和野曬之間證明存在感，「你們聊天都把我忘掉惹」什麼的XD
中二期到來之前33還只是個粘爸爸以爸爸為驕傲的普通小孩子嘛。
.
又要拉時間線了呢【摸下巴
第33章
「父親今天回來嗎？」
軟糯的聲音響起，野曬只是搖了搖頭，順便把煲好的湯放在桌上。
銀發的孩子整個人趴在桌子上，皺了皺鼻子。對於野曬的不語習以為常，卻又有所不滿，別扭又不想說出口的樣子只讓人覺得可愛。
「還有幾天呢。」野曬想了想說，「鹿鳴說是後天。」
「嗯。」得到確定回答道卡卡西來了精神。
轉眼卡卡西就三歲了。
本來只能在床上滾滾爬爬的小家伙已經能跟在她身旁四處亂晃，對周身充滿好奇，唯一像旗木朔茂的地方就是頭發。
......野曬不覺得很圓潤的卡卡西和旗木朔茂有哪裡像，至少目前不覺得。
但一轉眼那個孩子就可以和她交談了，野曬的心情還是很微妙的。
卡卡西咀嚼秋刀魚的動作突然頓住了，他表情僵硬地保持著那個動作。野曬疑惑地歪了歪腦袋，就看見他碗裡的那一小塊魚肉。
......不會吧。
野曬眼睛微微睜大，跳下桌子跑到桌子對面拍打起卡卡西的背。卡卡西滿臉通紅地咳嗽起來，取出刺後坐在那也不說話了，一臉悶悶不樂。
野曬疑惑，難道還卡著？
她稍微用了點力朝著卡卡西的背拍了下去。
......於是奈良鹿鳴進門就看見銀發幼童被白發紅眸的女孩一巴掌拍到桌子上。
奈良鹿鳴：「......」
少女你就這麼帶孩子真的沒問題嗎？！
看見門被推開，野曬一愣，一看見是熟人才放下了警惕。
「任務下來了，九野。」奈良鹿鳴晃了晃手裡拿著的任務書，「久違了吧？」
意料之中女孩爆發出一股震懾的氣息，原本溫和的感覺一下變得銳利。離得最近的卡卡西汗毛一下就豎了起來。
卡卡西趴在那根本不敢動，手在桌子上微微顫抖。
他大腦一片空白，直到女孩慢慢收斂，才抬起頭。
他茫然地看向野曬，她依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只是......他覺得有哪些地方不一樣。
『剛剛真的......是九野嗎？』
他不禁這樣想到。
奈良鹿鳴已經很久沒來找過野曬了，第二次忍界大戰結束後她也很少出任務，這種指認下來的更是鮮有。
卡卡西拉起面罩，遲疑了一下，就迅速跑進房間關上了門。
他知道每個忍者的任務書都是秘密。
奈良鹿鳴盯了卡卡西跑進的屋子一會。
記事開始卡卡西就喜歡把旗木朔茂以前的面罩翻出來給自己戴上，現在倒是成了習慣，不出門也會戴上面罩。
明明旗木朔茂很久都沒戴了。
奈良鹿鳴摸了摸下巴，嘆息了聲。
「還真是崇拜朔茂啊，那孩子。」他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一旁桌子上擺放的只有苦無大小的刀，「模仿得很多。」
父親是他的驕傲，他以此為豪。
「......不明白。」野曬垂下眼眸，沒有絲毫之前的氣勢，「他不是朔茂。」
無論怎樣模仿一個人都不可能成為那個人，無論多麼相似，都僅僅是相似罷了。野曬眼裡分明地割開了旗木卡卡西和旗木朔茂。
「......」奈良鹿鳴沉默了一會，才覺得自己好像提起來什麼糟糕的事情。
九野沒有父母，對卡卡西的這種情感自然也不會有所體會，就算有父母，能成就這種性格的，也絕不會是和旗木朔茂相似的人。
「他啊......」奈良鹿鳴找不著合適的形容詞，只好笑著說道，「根本沒人會像吧。」
實力、心性、謀略，全都是一流的，自成一派的刀法誰也學不會。倒不是說那不是旗木家的刀法，只是哪怕是同一套刀法被不同的人用起來都會有不同的氣勢。
旗木朔茂本身就像一把刀，剛毅、果斷、銳利，卻也有著刀背的堅固與溫和。
簡直就是下一任火影嘛，比三代的三個徒弟還要合適。
「任務是什麼？」野曬問。
「去終焉之谷接應朔茂......說起來你還沒去過那地方。」奈良鹿鳴說完就嘟囔起來。
「終焉之谷......？」野曬不覺得這個地名有多好。
「地形都被戰鬥改變了，初代和宇智波斑戰鬥的地方。」奈良鹿鳴說。
改變地形啊......
奈良鹿鳴隱約覺得野曬也做得到，畢竟她戰鬥起來應該可以說是恐怖。
壓倒性的氣勢，但與其說是氣勢，比如說更像是查克拉的實體化壓在對手身上。可他察覺不到她的查克拉。
野曬眼中升騰起戰意，可一想，火影被稱作三代，那麼初代應該已經過去了久遠的時間。她有些失望地「喔」了聲，只滿心期盼地想到旗木朔茂那去。
奈良鹿鳴帶她跑起來，本以為她跟不上，哪知道這樣的速度她還游刃有余，便以最快的速度到了任務地點。
旗木朔茂靠在一棵樹邊，半磕著眼眸，看見不遠處刺眼的白色才提起了精神。
到了目的地二人就減緩了速度，野曬光著腳丫走到旗木朔茂面前，抿了抿嘴。
旗木朔茂打量著幾天不見的野曬。
戰爭時期過去，他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她的鋒芒，在家中和村子裡她也只是一副孩子的模樣。
可現在不一樣。
她只是站在那，白發和白色的短裙襯得血色的眸子透亮。
她只是站在那，就像一把出鞘的刀。
可越是這樣，他越清晰地想起往昔的一幕幕。
旗木朔茂是知道的。
那個叫九野的女孩終究會離開。
他十八歲，她十二歲。
他二十歲，她十二歲。
他二十三歲，她十二歲。
他從曾經的少年成了大人，有了孩子，身上多了幾道疤，她卻依舊是戰場上的野獸，在家做飯都要踮起腳尖的女孩。
好像永遠也不會變一樣。
旗木朔茂能察覺到一些。
從她最開始所說的靈體、整，以及他自己親眼所見的東西.......九野的存在，非常不可思議。
但無論如何，五年下來旗木朔茂只確定了一件事情。
她是家人。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說野曬喜歡更木劍八是因為魂魄、本能這些原因的話，那喜歡旗木朔茂就是因為他對同伴的信賴。
同伴這種詞從來都不只是指人嘛w
第34章
奈良鹿鳴覺得自己多少都低估了野曬。
應該說......她的腳程幾乎無人能及。
知道路後她總是提前到達那個地方隱藏起來等他們，順便勘察了附近的情報。因為不習慣的緣故情報並不齊全，但也多爭取了不少時間。
他從沒看見過她的隱藏手段，無聲無息，隨時能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當然，如果她真的懂什麼是隱藏的話。
奈良鹿鳴看著一地的頭被割得干脆利落的屍體，默默把誇獎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看一具具屍體驚恐的表情就知道她絕對是先現身再殺人絕對不是背後捅刀子啊。
「還有多遠？」野曬趴在桌子上。
「快到了。」奈良鹿鳴嘆息了聲，「別心急。」
她的確很強，這點已經不用再確認了。
但她並不適合做一個忍者。
如果不是因為旗木朔茂，恐怕連護額都不會拿吧。
想到這裡，奈良鹿鳴又不禁回憶起最初在森林裡看見女孩的樣子，更覺得她不像個忍者。她不應該在忍村這種地方，既是對她的一種束縛，又讓她與周圍格格不入。
而且......她的存在......
要說的話......是突兀吧。
『九野』的存在，很突兀。
「這次要竊取資料，要滅口。」旗木朔茂笑了笑，「駐守大約三十名中忍和無名上忍。」
「這可不是個小數字啊......」奈良鹿鳴挑眉，「真是沒頭緒。」
要不是駐守的人這麼多，也不至於帶野曬來了。這麼長時間沒有戰鬥，多少也有些手癢了，時間剛好。
不過數量對她來說也沒什麼意義就是了。
真要用全力的話，和尾獸沒什麼區別吧？
「九野。」旗木朔茂低聲道，「全部交給你，但忍耐一下，我和鹿鳴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再動手。」
一直到放資料的房間是一條筆直的走廊，沒有人駐守但很有可能有機關。人在房間裡面，至於在天花板還是地底下......這就不好說了。
野曬點頭。
雖然覺得殺光之後再進去比他們出來後再殺光要方便，但她知道他總有自己的打算，既然不能理解，那照做就好了。
先還是後沒什麼實質上的差異。
等他們先走後她還要把骨收集起來。
活動活動手指，仍然非常不適，這讓野曬不禁皺起了眉。
進度已經慢了下來，如果不是為了旗木朔茂，她應該之前就離開的。
但她現在不敢離開，這裡不一樣，和屍魂界與現世不一樣。人死後立刻轉生和兩個世界的時間差讓她不能離開再回來。
一旦錯過就再也沒有了見證的機會。
而且......
她不想他下地獄。
縱然滿手鮮血，罪孽一身，和其他忍者在這一點上沒有任何差別，她也想幫他把那扇門關上。
去了地獄就逃不掉了，每次她都能在那扇門關閉以前聽見不曾停歇的哀鳴。
旗木朔茂的動作很快，野曬守在外面也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只看見他剛進去就拿著卷軸跳了出來，挽手從身後拔出短刀擲入後面忍者的胸口，奈良鹿鳴跟出來的時候把刀□□丟回給他。
那時已經進行過無數次戰鬥培養出來的默契，白牙經同伴的手又回到他身邊。
野曬放出靈壓，追擊的人動作一頓，原本對著奈良鹿鳴小腿的千本一下就射偏了，沒進石質的地面。
下一刻血肉橫飛，倒下的忍者一個接一個。
旗木朔茂松了口氣，轉手放了個火遁把卷軸給燒了。
「真是......被擺了一道啊。」他靠著牆，扯了扯嘴角，「算了，真的那一份位置也清楚了，先撤嗎？」
「那也要能撤才行啊。」奈良鹿鳴眼角一跳，轉頭手就指向一旁，「你看看你家九野。」
話音剛落就被被擊飛的忍者噴了一臉血。
奈良鹿鳴：「......」
媽的，回去要加任務錢，不然不干了！
委托的大名有毛病非要指認九野！
仍在密室中的忍者進退兩難，木葉的野獸在門口虎視眈眈，為了守備這裡又沒有其他的出口。他們原想守著女孩進來，用地理的優勢給予她致命一擊。
但當他們覺得呼吸困難、意識模糊的時候已經遲了。
之前出現的壓迫感幾何倍的增長，幾個中忍已經承受不住地倒在地上。
他們抽搐著，直到長刀割破他們的咽喉。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並且不是第一次了，奈良鹿鳴很難想像有人會這樣戰鬥。
那種壓迫感似乎可以控制，繞開了他們二人。
直到戰鬥結束，地面的石磚全都被染成紅色。
女孩垂下手臂，刀消失在手裡，轉過頭小跑著到旗木朔茂身邊。他揉揉那個白色的腦袋，對著身旁的同伴聳了聳肩。
「總之，先回去吧。」旗木朔茂說，「真的那一份之後再......」
他話還沒有說完，天空就傳來了叫聲，他一愣，反射性地伸出手臂，接住了降落的忍鷹。他從忍鷹腿上取下紙條，看著內容久久不語。
「有新任務了。」他放飛了忍鷹，彎了彎眉眼。
野曬奇怪地看了飛走的忍鷹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野曬覺得......他是不想笑的。
走了一段路，下雨了。
就算是有新任務，他們也需要休息，更何況雨天也不好趕路。
說好了輪流守夜的時間，旗木朔茂催促著野曬去休息。雖然有些奇怪，也並不需要睡眠，但野曬還是進了帳篷閉上了眼。
野曬呼吸平穩後，旗木朔茂坐在帳篷邊的岩石上，雙手交疊著微微用力。
「怎麼了？」奈良鹿鳴從帳篷裡探出頭
「不，沒什麼。」他笑了笑，「只是最近覺得......怪怪的。」
奈良鹿鳴沉默著沒有說話，鑽了出來站到他旁邊，從包裡拿出一根煙叼在嘴上，打火機卻怎麼都點不燃。
旗木朔茂閉上眼仰起頭，任由雨打在自己臉上。
任務太頻繁了，頻繁得不正常。
倒不是說任務是強制性的，但那樣的難度，村子裡現在大多數能執行的人都還在修養或者在執行別的任務，推脫過來，就只剩下他了。
更何況忍鷹已經送來消息，
他不得不接下來。
執行完長期任務，回家休息時間甚至沒有戰爭間隙回去的多，事情一件接著一件。
——就像算計好的一樣。
無論他內心再怎麼否定，也禁不住這樣一次次地推敲。
村子究竟......想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_(:з』∠)_老實說我差點因為papa的事情對木葉路轉黑…
.
嗯對，雖然新年的時候這篇我肯定不會更新【…
但是留言的話我會記得發紅包哦！每篇文的評論區我都會翻的XD明天更蛇鱗的時候我再去說一次麼麼噠。
第35章
上一個任務真正的卷軸沒有拿到，就不算是完成，新來的任務自然就延後了。
野曬不太理解，她本就不常出村，同時完成任務這種事情也沒聽說過。主動接取的人的確是有，但是村子同時派發......
她嗅到一絲不對勁。
野曬仰起頭，看向正在和賣菜的老奶奶交談的旗木朔茂，他淺笑著像是在討價還價，時不時還和老奶奶扯些家常。
老奶奶期待地問：「你這個年紀啊，成婚了嗎？看你樣子家庭條件挺不錯的，要不要我介紹幾個小姑娘？」
旗木朔茂尷尬笑：「......阿姨，我有孩子了。」
老奶奶驚訝地看向野曬：「哎呀這樣啊，這是你女兒吧，都這麼大了，挺水靈的！」
旗木朔茂：「......」
奈良鹿鳴扶額。
每次打探情報都能弄成這樣，真是不能忽略荷爾蒙這種東西啊。
也不是說旗木朔茂長得有多帥，要說顏值，宇智波家才個個是美人，黑發黑眸皮膚白尖下巴，就算抬著下巴一臉傲慢也養眼，但旗木朔茂有的是一種氣質。
這個男人剛毅又溫柔，強大卻不傲慢，那是一種強者獨有的沉澱。
「阿姨，最近有沒有什麼怪事啊？」旗木朔茂趕緊轉移話題。
「怪事？你不說我還真想不起來，最近小野家要嫁女兒啦！不過聽說要嫁的人家是個忍者。」老奶奶嘖嘖幾聲，「可惜啦，也不知道還能和平幾年，開戰起來怕是......」
怕是小野家的姑娘要守寡。
老奶奶嘆息一聲，搖搖頭就閉口不談了。
旗木朔茂看向奈良鹿鳴，奈良鹿鳴點點頭，比了個手勢。
旗木朔茂會意地別過了頭。
「多謝。」他朝著老奶奶說，「這附近有什麼客棧嗎？我和朋友在旅行。」
「這條路一直走，十多分鐘就到了。」老奶奶指著一個方向。
「您看，我這還帶著一個孩子，你這麼一說又要開戰了我也不放心，有忍者的地方可別說哪天就打起來了......」旗木朔茂躊躇一會，「那位忍者住在什麼地方？離客棧遠嗎？」
「可不是嗎......你這麼一說......」老奶奶露出憐憫的神色來，「放心吧，那位忍者之前路過才對小野小姐一見鐘情，他人還在土之國呢。」
『很好，所以東西從小野家偷出來難度不大。』
奈良鹿鳴摸摸下巴，分析著已有的情報。
「怎麼了？」野曬歪了歪腦袋。
「搞不好那個岩忍這兩天就要回來一趟，畢竟我們把假的卷軸給拿走了。」奈良鹿鳴搔搔頭，「真麻煩。」
「......」
「小野家的人很大概率不是要嫁女兒，而是被威脅了。」奈良鹿鳴目光不曾從旗木朔茂附近離開，「一般忍村之間的事情都不會干涉到普通人。」
說到這他嫌惡地皺了皺眉，顯然是對那名岩忍的做法感到不滿。
他越界了。
野曬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她剛要說些什麼，就頓住了。
她扭頭看向身後，卻什麼也沒看見。
她剛才似乎看見了一個......蒼老的靈魂，肉體並不年輕，但是就是覺得哪裡很違和，生命力有些超標，怪怪的。
那個人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像年輕時候的旗木朔茂一樣戴了面罩，頭上也包裹了起來，只露出一對碧綠的眼睛。
「好了，先去客棧吧。」旗木朔茂拍拍奈良鹿鳴的肩膀，「都差不多了吧？」
奈良鹿鳴指了指野曬。
「......九野？」
「嗯？」野曬回過神。
「很少見你這樣發呆啊。」旗木朔茂說，「感受到什麼了嗎？」
猶豫片刻，野曬搖頭。
並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
他們一路朝著客棧的方向走，走到半路奈良鹿鳴分了個影|分|身去找小野家的位置。野曬仿若未聞地走著，時不時朝路攤上新奇的小東西看去。
「你對這些感興趣？」奈良鹿鳴摸摸下巴，心想也是，九野還是個小姑娘呢。
「......」野曬抿了抿嘴，「沒有見過。」
流魂街八十區，是最殘酷，也最貧窮的地區，自然不可能有這些東西。
別說是攤販了，稍微膽小一些的家伙都會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也許過兩天還能看見誰死了，他的東西就能名正言順地拿過來了。
並不是誰都會發瘋去搶奪別人的東西，也並不是誰都像更木劍八一樣強大。
八十區，最少的是物資，最多的，是屍體。
寸草不生的地面所掩埋的、所遮蓋的......是數不清的屍體。
「並不是感興趣。」她頓了頓，「......那些東西，並沒有用。」
實體化，和劍八相識，那段時間探查情報也最多只走到了七十六區，盡管不如八十區血腥，但也不會有所謂的商販。
即使有，也無人光顧。
因為在那種地方，除了水源和食物，根本沒有什麼值得去換取。
奈良鹿鳴沉默了。
不是要安慰，眼前這個幾年下來就沒有長高的孩子不是那種需要安慰的人。只是她說得太平靜，才讓奈良鹿鳴有所不安。
即使是戰爭時期的孩子，也能在流亡中看見商販。
但她不是，她所說的就是她所經歷的。
那是一種習以為常。
「要不要買點東西？」他提議道，「比如衣服？」
「......會弄髒。」野曬扯了扯自己的白色短裙。
「反正遲早都還要買......」奈良鹿鳴挑眉，「任務結束後帶回去吧。」
縱然謎團重重，但毫無疑問的是，她是一張剛染上顏色的白紙。
對於這樣的她，旗木朔茂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你用影|分|身回來的時候買吧。」野曬覺得自己說不過他。
「挑都懶得挑嗎？」
「不知道怎麼選。」
「說起來之前戰鬥的時候也有敵人用影分|身......你分辨得也很快。」提起影分|身奈良鹿鳴就回憶起戰鬥的時候，「但是很麻煩啊，數量挺多的，為什麼只攻擊本體？」
就算知道誰是本體，衝到本體身前之前也是要解決一下障礙物的啊。
眼前白發的女孩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上去有些糾結。
最後她小聲說：
「......影分|身不出血。」
「......」
奈良鹿鳴木。
......旗木朔茂你到底怎麼教九野的？！
旗木朔茂：......我冤枉。
作者有話要說：
之後野曬就是周更了w
第36章
『——也不知道還能和平幾年。』
那個老奶奶是這麼說的。
野曬想，如果戰爭持續得久的話，她也許能多待一段時間。
只是太久的話，旗木朔茂心裡不會好過。
因為，是人類啊。
「我在小野家附近布置了結界，不過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手段察覺或者破解。」奈良鹿鳴說，「要去和小野家談談嗎？」
旗木朔茂搖搖頭。
現在去會打草驚蛇的，岩忍會得到消息。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但前提是岩忍能看得見。
「九野？」
「需要說什麼？」野曬歪了歪腦袋，「我是可以進去，也可以在不被發覺的情況下交談，但是要說什麼？」
需要的話她也可以托夢，與其說是托夢不如說是直接到小野家女兒的內心世界去。
和夢不同，那樣留下來的記憶是完整的。
「你別做出這樣的事就好了。」旗木朔茂露出無奈的表情，手做出握的動作，放在胸口裝作在拉扯什麼，「不是誰都能冷靜得下來。」
「......可是這樣最快啊。」
「......你還真想這麼做啊。」
奈良鹿鳴：「......」完全不知道這兩個秘密交流的是什麼。
旗木朔茂所指的自然是當初野曬直接把他的靈魂拉出來的事情，他當時可是受到不小的驚嚇，要不是心理承受能力強，他肯定嚇都嚇死了。
狐疑地看了旗木朔茂一眼，奈良鹿鳴把行動計劃書丟給過去，轉眼就看見野曬盯著他。
奈良鹿鳴：「別看我，給你也沒用，反正你不會遵守的。」
野曬：「......」
「獲取卷軸是一回事，那個岩忍得滅口。」奈良鹿鳴假裝沒有看見聽見滅口眼睛就開始發亮的野曬，「委托人給的信息也不是很明確，但是如果他活著回去，自然會查到是木葉接取的任務。」
「然後就會有開始戰爭的理由。」旗木朔茂接著說了下去，隨後嘆息了聲，「真是一群不消停的家伙。」
第二次忍界大戰的教訓還不夠嗎？
『......不消停。』
奈良鹿鳴不由多看了旗木朔茂一眼。
村子也沒有消停過，最近頻繁的任務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只不過是順帶，旗木朔茂才是最主要的。
這絕對關系到上層，至於是三代還是長老團，甚至是火之國的大名......這就不得而知了。
奈良鹿鳴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覺得有些恐慌，又不敢肯定。
那種對旗木朔茂的針對，已經給出了確切的答案，可他卻不敢相信這一點。
——村子的決定，竟是要舍棄旗木朔茂。
為什麼？
這個時代已經快要更替了，三代過不了多久就會傳位給四代，沉穩剛毅的旗木朔茂無疑是最好的選擇，甚至優於三忍。
這種時候村子竟然......
奈良鹿鳴只覺得心裡冰涼一片。
他知道眼前那個眉目柔和的男人已經察覺到了，卻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坦然地把後背交給了村子。
他那麼敏銳，怎麼會不知道？
只是他是那麼信任與愛著木葉。
「總有人會從中獲取利益的。」奈良鹿鳴皺了皺眉。
『還是說......合約......』
「別想那麼多。」奈良鹿鳴頓了頓說。
旋即又覺得有些自嘲，也不知道這句話是在說旗木朔茂還是在說自己。
旗木朔茂點頭，嘆息了聲。
「那就先把卷軸拿到手吧，今晚好好休息，保持充足的精力。」他扭頭看向野曬，「九野，能拜托你守夜嗎？」
「嗯。」
本來就不需要睡眠，守夜就守夜吧。
而且最近旗木朔茂的精神不是很好的樣子，讓野曬有些困惑。
看著旗木朔茂率先走進客棧的房間，她歪了歪腦袋，又想不出來是為什麼。
他平時不應該是這樣的，似乎連判斷都延遲了些許。
「最近......怎麼了嗎？」她扭頭看向奈良鹿鳴問。
「不好說啊。」奈良鹿鳴點了根煙。
吐了個煙圈，他微微皺眉。
被稱作野獸的九野敏銳程度並不亞於旗木朔茂，只是她不懂村子裡的那些事情。不懂也沒什麼，直覺完全可以幫她解決大部分的事。
只是她發覺了旗木朔茂的不對勁。
想想也沒什麼問題，作為同伴的他都能發現，又何況是與旗木朔茂同居了幾年的野曬。
「九野，最近恐怕要出什麼事情。」奈良鹿鳴垂下眼眸，「你注意著點朔茂。」
一早就察覺到了，女孩並不該屬於忍者。倘若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也許她還能幫旗木朔茂逃過一劫。
野曬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晚上也不用太防範，真有襲擊的話說不定還有新的情報。」他慢悠悠地說，「我和他倒也不擔心被攻擊，你也要好好休息才是。」
「那我什麼時候去問呢？」野曬說的是去小野家的事情。
「不急。」奈良鹿鳴也不知道她用什麼辦法問，但從旗木朔茂的態度看來就不是什麼溫和的方式，「明天再說吧。」
「好。」
野曬說完就瞬步到了房頂，走廊上只剩下還在吸煙的奈良鹿鳴。
奈良鹿鳴挑眉。
沒結印啊，不是瞬身術嗎？說起來的確沒見過她用忍術......
九野的強大與她和旗木朔茂的親密讓大多數人都放棄了追究。至於她強大與身體上毫無成長的現像到底是因為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即使這樣，他還是不能放心。
畢竟她和旗木朔茂也不是經常膩在一起，分開的時間遠比在一起的多。
再者高層已經決定了這件事，他們一定會被刻意地安排分開，這次任務能巧合到九野沒有時間空隙單獨回去已經讓他很意外了。
本身能讓九野參與上個任務就是奈良鹿鳴自己爭取的。
本來是單獨給旗木朔茂的任務。
「連三代也默認了嗎......」他輕聲喃喃，只覺得這殘酷，「啊啊......」
饒是他一時間也想不到該怎麼辦。
猜到又怎樣呢？知道高層到底怎麼想又怎樣呢？想不出解決的辦法，所作所為都是徒勞，甚至會把他推向更深的地方。
『刻意的......嗎。』
他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沉重。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考據之後就覺得，旗木朔茂自殺的事件真心很趕巧_(:з』∠)_
就水門上任的時間而言是在十六歲到二十歲之間，對於火影這個職位太年輕了，所以在此之前三代肯定是另有考慮的，最合適的不過三忍和旗木朔茂。
顯然大三忍那麼一點點的旗木朔茂在各個方面顯得比他們要穩重。
可偏偏這個節骨眼旗木朔茂任務出問題…你們真的信了是旗木朔茂自己玻璃心嗎ヽ(￣д￣;)ノ
用刀那麼多年心性堅韌怎麼可能因為這麼點事情就玻璃心嘛。
總之具體之後要提我就不扯正文內容了，嗯，會寫到的。
第37章
奈良鹿鳴晚上睡得不好。
一方面是不太適應，另一方面是對旗木朔茂的擔憂。
畢竟已經是這麼長時間的同伴了，日向清豎已經走了，旗木朔茂要是再出點什麼事，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頂著黑眼圈，奈良鹿鳴打了個哈欠，正准備推門出去，就瞧見桌子上擺著一張紙條。
『我去問她了。』
奈良鹿鳴：「......」我去。
這麼簡潔一看就是九野，又tm擅自行動。
他頭疼地按住額角，一遍又一遍對自己催眠，這又不是第一次了著急什麼啊，反正那家伙也不會真正意義上遇到什麼危險吧。
也沒什麼必要告訴旗木朔茂了，估計他最近心裡滋味也不好受。
「就這兩天了......」奈良鹿鳴看向窗外，天還沒亮，遠處剛泛起魚肚白，「還是先考慮一下下一個任務的事......」
下一個任務是暗殺，完成後應該可以回村歇兩天。
並不是說村子放棄了之前的決定，而是察覺了九野跟來這件事。
「真是麻煩啊......」他喃喃道，「情況太糟糕了。」
......
野曬穿過高高的圍牆，旁邊一早就起來打掃庭院的人對她視若無物。
本身就是靈體，不被看見才是正常的。
「梨音小姐最近又病了。」
「在等那一位吧，真是可憐......」
女佣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野曬在旁邊駐足一會，才走進了房間。小野家很大，她不確定那位小姐的位置，只好一間一間地找起來，直到看見放滿了玩具的屋子中床上的人。
『是叫梨音嗎......』
她走到躺在床上的少女前蹲下來細細打量，小野梨音很瘦，十五六歲的樣子，看上去有些營養不良，膚色也有點不健康。
野曬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人。
她身邊的人總是強大的，更木劍八那樣的，旗木朔茂那樣的，再不濟，也至少能拿得起武器。
但是小野梨音臉色蒼白又瘦弱的模樣，似乎站立時風稍大一點她就會倒下，她的胳膊和腿很細，一定是舉不起任何武器的，甚至是苦無都太沉重。
......讓她覺得，好脆弱。
她這才意識到她對人類似乎走進了一個誤區，直到現在才走出來。
仔細想想，美奈子也是這樣，才會離開旗木朔茂。
野曬垂下眼眸，手探向小野梨音的額頭，化作金色的顆粒消失在原地。
她要去小野梨音內心世界談談，沒有靈壓的人類內心世界並不具備斬魂刀這樣的守護者，甚至不是一個能構成空間的地方。
但是某種程度上的確能表達那個人內心所擁有的的一切。
野曬想起誕生時那裡的一片荒蕪與那顆枯樹，抿了抿嘴。
小野梨音的內心世界和她的住所沒有太大差別，硬要說的話，是圍牆邊的魚塘裡多了些生氣，錦鯉躍起帶起的水花折射出暖日的光。
十六七歲的女孩坐在魚塘邊上，腳丫在水裡劃著。
她看見野曬，一怔，勾起了嘴角。
「你是來接我的嗎？」她問。
野曬：「？」
「真好啊......」沒有注意到野曬的表情，她繼續說，「好想去外面啊。」
「你不出去嗎？「野曬問。
「不行哦，父親說要等忍者大人把卷軸帶走呢。」
野曬沉默了，不知道該怎麼與她繼續說下去。
她不曾去過外面，以及她的言行證實了一些事。恐怕和奈良鹿鳴打算滅口那個岩忍一樣，他也打算將知曉卷軸的小野家屠殺吧。
「如果是壞人呢？」野曬問。
「但是，我想出去啊。」小野梨音搖搖頭，眸中閃爍著希冀的光芒，「好想去外面啊。」
這是她第二次說這句話。
她只以為是夢，以為野曬是她臆想出來的客人。
已經無法進行勸說了，更何況野曬本身就不善言辭。
從內心世界脫離出來，她默默離開，穿過木門，就像從未有人來過一樣。
小野梨音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眼底還有些許剛醒來的茫然與困惑，尚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的邊界。
野曬打算先找找卷軸在哪裡。
既然之前那個是假的，那麼真的那個應該和那個樣子差不多。不過也不排除這裡仍有假卷軸就是了。
野曬的直覺告訴她，卷軸不在屋子裡，但不在屋子裡會在哪呢？
她遲疑了一會，看向了地面。
『......穿過去嗎？』
她考慮了片刻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地下的情況她不清楚，固然靈體的姿態不會觸發任何東西，但她卻隱隱約約感到了不安。
目的沒有達成，野曬只好往回走去。她抬眼看了看天氣，突然扭頭看向一旁，就看見那個之前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的人。
人類看不見不想讓人看見的野曬，他自然也沒有發現她，只是看著手裡的任務卷軸和一份地圖。
他沒有像之前那樣把頭也裹起來，只是像旗木朔茂原來那樣戴著遮了半張臉的面罩。黑發剛及下巴，有些翹起。
野曬看了他半晌。
雖然沒有關系，但果然還是很在意。
「你是忍者嗎？」她現出身形問道。
顯然男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朝著野曬丟去了武器。
他面色陰沉下來，才意識到這個人是突然出現的。
是什麼忍術嗎？不對......感覺不到查克拉。
野曬是想打個招呼再仔細看看他的，旗木朔茂和他說過，對人要有禮貌。
......當然，奈良鹿鳴要是知道她是這麼個有禮貌絕對一巴掌朝著旗木朔茂糊過去了。
「沒有護額嗎？」她問，「你頭上只有繃帶呢，是浪忍嗎？」
男人皺了皺眉，似乎是對野曬的一再發問感到了不耐。他手抖了抖，應該在准備戰鬥。野曬手裡並沒有出現那把刀，她只是看著他的手。
「那些線是什麼？」她又問。
男人瞳孔驟然收縮，卻仍有些遲疑。
他自以為是警惕的，從朧忍叛逃後，他再也沒有放松過片刻。
但他在她出現之前卻毫無察覺，甚至她出現後也沒有表露出戰鬥的姿態來。他壓下離開的衝動，抬手做出結印的姿勢，看著她不說話了。
敏銳、迅速以及強大。
......毫無疑問，現在動手，他會敗。
作者有話要說：
_(:з』∠)_嗯，有小天使猜對的，是角都。
劇情二十年前左右…角都爺爺劇情的時候是97還是98歲來的，現在七十多。
明天又要更命運了呢…月更好容易忘時間
第38章
野曬眨了眨眼，歪著腦袋盯著那個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
如果不是能看見魂魄的話，根本不會知道他已經年近七十了。
「......」男人見她沒有想要戰鬥的樣子，垂下了本想結印的手臂，「野獸。」
應該沒錯了，白發紅眸，白色短裙，再加上記憶中模糊的印像，他不覺得自己認錯了人。
野曬沒反應，過了一會才想起來那是那些人給她的稱呼。
「我的名字是九野。」她說。
男人微微皺眉，似乎對她自報姓名的事有些不明白。知道稱號就夠了，名字反而容易暴露一些透露弱點的信息。
而且這個被稱作野獸的小女孩......
他目光掃過野曬光潔的小手和沒穿鞋的腳丫。
『......真的是那個第二次忍界大戰屠殺了那麼多雲忍的怪物嗎？』
他不禁懷疑起來，可以想到之前女孩的敏銳，就打消了疑慮。
問題在於他感知不到她的查克拉，甚至不知道她的屬性。他是還缺兩顆心髒，但還不想要眼前這個女孩的。
命怎麼也不會嫌長。
就在思考的片刻，野曬已經湊到了他跟前，角都不由緊繃起神經。
事實上他是見證過她的戰鬥的，戰場上存在的人一般都很繁雜，不多他一個。
角都覺得，自己活了這麼多年，該見的也都見過了，但見證過無數去戰鬥的他從沒見過她那樣的。
視線無法捕捉，戰鬥之後只遺下敵人的一地殘骸。那些傷□□錯著，本應該是猙獰的，卻因為切口的快速平滑一片。
血浸染到泥土中，原本在晚霞下就猩紅一片的地面更讓人覺得森然。
最奇怪的是屍體。
那種屍體連帶到換錢所去都根本沒有半分可能，頭骨全都不見了。他完全不敢想那是一種怎樣殘忍的手法。
「你好奇怪。」她朝著他身上嗅了嗅，「像是有好多人......」
角都瞳孔收縮，想要後退卻硬生生止住了步子。
擁有多個心髒這件事情這麼容易被察覺嗎？還是說只是試探？
不......不是試探，她之前提到的線也是。
一個照面，就察覺了地怨虞，真是可怕。
不過大家都是出任務，現在又不是戰爭時期，應該不會見人就殺吧？
......頭骨沒了，他剩三個心髒也沒用。
「那麼九野。」他從善如流地改口叫她的名字，聲音低沉地說，「你來這裡是執行任務？」
「......陪朔茂。」她小聲說。
『......旗木朔茂？』
角都在腦海中搜索了片刻才找到這個名字，那個男人在忍者中的確相當出名，但卻大多數人只知道他的稱號白牙。
就像他本來也只知道她是野獸。
既然沒有要動手的意思，那報個名字轉身就走皆大歡喜。
角都是這麼想的，但是眼前野曬一直直勾勾地盯著他讓他很不自在，而且那雙血紅的眼眸裡完全看不出情緒來，他甚至擔心他一旦退後半步她就會攻上來。
現在沒有那個意思不代表一會沒有，人都是多變的。
況且，太近了。
角都皺眉，側身躲過野曬將要觸碰到他胸口的手指。
野曬動作一滯，似乎才剛回想起兩人不是一個村的忍者，她甚至沒有看見他的護額。
「小野家的任務。」她肯定地說，「你是這個。」
角都：「......」她怎麼知道我任務，等等不對啊？
媽的委托人，不知道去一個忍村委托了就不要跑到其他地方委托嗎？！
一點規矩都不懂！
角都面罩下的臉又點僵，早知道還是該接懸賞任務，本來想放松一下順手接個找東西的任務，結果搞出這種事情。木葉白牙和這個小鬼肯定也接了那個任務，不然怎麼那麼清楚？
結果還是要打嗎？
可眼前白發女孩的眼底沒有絲毫戰意，甚至白裙都是干干淨淨的，他之前在戰場上看見她的時候那身裙子總是被染成深淺不一的紅色。
那時已經干涸的和才染上的，從敵人身上濺出的染料。
「你想怎樣？」他問。
野曬抬起頭，表情有些困惑。這讓角都焦躁起來。
完全不知道她想做什麼，突然就叫住他又不說要干什麼，看這樣子只是一時興起？還有沒有身為忍者的自覺？
他瞪了他一眼，就要抬腳離開。
「血腥味......」她突然開口，「你在哪殺的人？」
角都：「？」
『在哪殺的人......？』
想起之前戰場上的種種，他意味深長地多看了她幾眼。
原來是這樣。
也不知道木葉的人知道了這家伙這麼嗜殺是個什麼想法？
「賞金任務的對像罷了，到處都是。」他壓低聲音說，片刻後古怪地笑了聲，「你現在的懸賞也不低啊，九野。」
有實力的家伙們大多都被懸賞，而這個看上去十五歲不到的小鬼就價值幾百萬。
也不奇怪，第二次忍界大戰她殺了那麼多雲忍，起步價就有一百多萬。
這個數字還在上漲。
不過也沒幾個有膽的敢接殺她的任務。
「賞金？」野曬眨眨眼，「任務書上那樣的？」
「差不多吧。」
角都發現一件詭異的事情，自己的心情居然平靜下來了。
沒有放松警惕，但的確是平靜了，沒有了之前面對強大對手與不知如何應對的焦躁。
周圍熱鬧起來，他不著痕跡地看了周圍一圈。動物不知道什麼時候聚起來了，角落的貓，電線上的鳥，但它們都安靜極了。
仔細的話也只能聽見它們的呼吸與心跳。
不懼她身上的血腥氣息，是想要親近的姿態，卻也不從躲藏的陰影中走出來。
溫軟，輕柔，像害怕侵擾了什麼。
白發女孩仿佛沒有察覺這件事，還陷在賞金任務的困惑裡。
......那是這個人所擁有的，能讓生命平息不安的力量。
那是一種天賦，與生俱來。
「怎麼了？」她見角都神色有些奇怪，出聲問道。
「......」
『真是可怕啊。』
角都沉默著搖了搖頭。
作者有話要說：
角都大概還有兩章…我好像低估了自己拖劇情的能力【跪
.
前兩天在作者群看見一個ZZ跑來和管理說讓管理找jj負責人讓他們對唐七不要造謠2333媽呀樂死我了，還說自己是tq助理，之後tq要設法搞跨jj，叫jj文學的群就是jj的官方群了？又不是編輯群，就算是也不一定有負責人啊【哭笑不得
就是看了看他空間覺得有點生氣，說大風做過女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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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一大段話吧，我也不太想吐槽，就是說要設法搞跨jj吧…雖然每天說著jj抽成這樣吃棗藥丸但我還是挺愛jj的，說話要負責呀大佬【聳肩
.
早上遇到摩托車碰瓷，遲到一個小時，我就看著我媽和他理論然後我坐在滴滴上並沒有注意到…司機走錯了路。
然後他開著導航，走錯兩很多次，開到目的地我發現，他目的地設置錯了。
_(:з』∠)_好悲傷
.
中午更新了然而jj並不顯示
jj你對得起我這麼愛你嗎【深沉
第39章
白發女孩遞給角都一疊通緝令。
角都沉默著接過，想著為什麼會變成這種狀況。
本來也只是說幾句話，甚至連她的目的都還沒有明確，就莫名其妙地帶著她到拿通緝令的地方了。
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哪著了魔。
「挑好了嗎？」他問。
野曬搖搖頭，苦惱地挑選著手裡的通緝令。
『......過於干淨了。』
他碧綠的眸子深沉，看著還在翻動通緝令的女孩。女孩毫無察覺地一頁頁看著，這段時間長長了些許的短發已經蹭到耳垂。
分明染指的人命那麼多，看上去卻那麼干淨。
看吧，明明現在還在挑選著要下地獄的人。
這太矛盾了。
不只是外表帶來的欺騙性，固然她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和幾年前第二次忍界大戰的時候沒什麼區別，甚至身上沒有血。但更重要的是，她對是錯的判斷，她的行為、眼神以及那種奇異的懵懂......
讓人覺得......她才是那種無害的、毛茸茸的小動物。
或者說......讓人想不惜代價染上顏色的一張紙。
「隨便哪個實力都不弱。」他有些不耐地打斷了她翻動的動作，指著一個額頭上有疤的人，「你不是在任務途中嗎？白牙應該很擔心你？」
「但是......」野曬躊躇起來。
好不容易有不等到戰爭就能收集到骨的事。
「小鬼，殺人猶猶豫豫的可不好。」角都冷哼了聲。
只是一句嘲諷罷了，他清楚得很，這個小鬼殺起人來哪有什麼猶豫，現在的溫吞多半是因為其他事情。
「你可以讓我自己去。」她抬頭認真地說。
角都一哽，這麼說倒是沒什麼問題。
他為什麼要給她帶路？
「......」
野曬說完後就盯著他不動了，又露出最開始碰面時的表情，那種細微的面部變化並不明顯，但已經活了七十多年的角都仍能察覺出來。
「會下地獄的。」她說，「你會下地獄的。」
那些生命力，只有三分之一是真正屬於他，其他全是從別人那掠奪而來。這樣的惡人，死後會被拖進地獄。
角都聽見這句話擰起了眉。
這是在咒他嗎？無緣無故的。
「忍者都會下地獄的。」他原本就平靜得莫名，這一下又陰沉下來，「不過是個時間罷了。」
「不是。」野曬搖了搖頭，遲疑一會，又重復了一遍，「......不是。」
的確大多數忍者死後都下了地獄。
野曬一直都看得見，映在血紅色眸子裡敞開的地獄之門無時不刻呼嘯著，那些被拖進去的靈魂發出慘叫，卻最終無法掙脫。
但並不是所有人。
總有那麼幾個人，他們戴著護額，對胸口的鎖鏈迷茫的很，卻只是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人被拉進去，自己被留在了原地。
角都臉色不太好。
如果不是擔心打不過，他才不想在這和她瞎耗。
這種人沒辦法看透，也很難確定她下一步會做什麼，根本沒辦法用普通人的思路去揣測她，饒是活了這麼久的他，也幾乎沒見過這種人。
純白與血紅的，不同於他們這些色彩斑駁的人。
「那也是死後的事了。」他冷哼了聲，「地獄有什麼關系。」
「......並不是。」野曬有些苦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又覺得不該透露屍魂界的存在，本身兩個世界的差異就很大。
角都不想廢話。
多說一會就多浪費一點賺錢的時間。
「那個人這幾天會出現在這附近，守株待兔就可以了，不過你也該回......」
角都話音未落，眼前便只留下一道白色的殘影。他瞳孔一縮，轉身就看見一個胸口被洞穿的男人，那男人額頭上有一塊疤。
男人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悶哼了聲。那把插在他胸口的刀被收了回去，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然後倒了下去，紅色以他為中心蔓延，浸染了那件淺褐色的衣服和原本貧瘠地面。
他倒下後，終於露出了他身後的女孩。女孩手裡還握著刀，保持著抽離的姿勢。她面無表情地垂下眼眸，松開了手。刀哐當掉在地上，立即消失不見。
角都長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口，好在臉上的面罩蓋過了他的失態。
恐怖的速度。
並不是瞬身術，盡管第一次看見就覺得有所差別，但近看才了解到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
二代火影的速度聞名忍界，但那是因為他有飛雷神。而這只野獸，絕不是依靠忍術。他剛剛甚至感受到了風刮傷自己的臉。
男人並不是毫無反應地被殺死，至少他意識到了自己無法結印，死前用苦無捅向了後面。金屬沒入女孩的腹部。
「......喂。」角都皺眉喊道。
野曬眨了眨眼，直接將苦無拔了出來。染血的白裙上破了一個洞，卻在下一刻就開始冒蒸汽。蒸氣是滾燙的，角都甚至能看見因此鼓起來的衣裙和她因此閉上的眼。
她撈起裙子，露出裙子下白皙的皮膚來。
角都不由呆住了，那那有什麼傷口，孩童的皮膚平滑一片，連印記都不曾有過。
野曬將裙子掀起來，似乎有些苦惱該怎麼回去交差。此時脖頸前的項鏈光芒一閃，地面上那人屍體的頭顱便軟了下去。
角都：「......」這個怎麼拿到換錢所去？
心塞這種事情終於繼奈良鹿鳴後跑到角都身上，七旬老人覺得自己很想捂心口，這特麼太浪費了。
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奇怪......最近白牙的任務似乎頻繁得很，不然他也沒機會遇見野曬。
「哈......又是這種手段麼？」角都忽地笑了聲，卻不怎麼真切，「也對。」
野曬露出困惑的表情來，抬頭看著他，不明角都所指的是什麼。
「......」角都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多言，皺了皺眉不再說話。
他還沒有打算將曾經的經歷告訴一個剛認識的小鬼。
固然看見有人忠於村子卻又要和他一樣很不爽，但這太多事。
「小鬼，有錢麼？你想接著殺懸賞犯我就先走了。」他最終不再想糾纏，「有錢的話把之前的任務讓給你，委托人是同一個，我還懶得費心思把違反規則的家伙殺掉。」
野曬想了想，默默遞過了旗木朔茂幫她開的存折。她不需要人類的東西，再加上任務和旗木朔茂給的也省下了一些錢，應該可以的吧......？
「不過想必你也沒多少錢，要不我給你打個九——」
角都話還沒說完就傻眼了。
存折上的一長串數字幾乎要把他給閃瞎。
「......這些夠了。」他默默咽下了後半句話。
野曬：「喔。」
角都：「......」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她「喔」我居然有點氣。
作者有話要說：
寫角都大概就這麼個理由吧，也不是平白無故刷。
以前玩究極風暴玩到角都支線的時候…熏疼三秒。
以及上星期人好少，你們都不愛我了_(:з』∠)_
第40章
男人忠於村子，接受了村子派下來的那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殺死火影，千手柱間。
忍者生涯中順利的男人本以為只是有些困難，便從朧忍村邁步走向了火之國。
那裡比自己的國家富裕了太多太多，羨慕的同時也依舊沒有被動搖，忍者是為任務而活著的存在。
千手柱間從屋子裡走出來，他展開了暗殺。與忍界之神的戰鬥非常辛苦，他用盡渾身解數才殺了他，自己已經體力不支。
但那具屍體卻變作了木人。
鼓掌的聲音從樹叢裡傳來，千手柱間走出來，對他進行了一番誇贊。
「村子培養出你這樣的忍者也不容易，你走吧。」
是寬容。
男人沉默著，有些羞愧，又有些欽佩。
他剛撐著身子站起來，就聽見身後有聲音。還來不及反應，千手柱間的木遁就替他擋了下來。水龍擊在那截從地面長出的樹木上，濺了他一臉水。
千手扉間和千手柱間爭執起來，那個白發的男人並不願意放他走。
他們打起來了，男人心驚，又暗罵自己的自大，以為這樣就能殺死忍界之神。
他落荒而逃。
他回到村子，卻被人攻擊了——
重傷的他堪堪躲過，只是依舊陷入昏迷。
醒來的時候他被人關押了，見他清醒，那些人壓著他帶到了高層面前。他覺得渾身沒有力氣，只能期望不要被怪罪。
高層卻拿出一封信紙說：
「為了金錢通敵，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男人心裡冰涼一片。
他想要辯駁、想要掙扎——但他沒有力氣，他連面罩下的嘴都無法張開。
他被下藥了。
他沉默的模樣被當作默認，高層馬上下了命令把他丟進地牢。他狼狽地被丟到地牢的地面上，滾動了幾圈，衣服都被刮破。
喘著粗氣，他已經沒了心思憤怒，或者莫大的絕望淹沒了他。
他一動不動地趴在那，直到他隱約聽見了外面的談話。
「這樣就可以了吧？」
「放心吧......」
勉強抬起眼皮，卻瞥見了木葉的暗部裝扮。
他終於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千手柱間有那份寬容放過他，但此時兩個村子都需要岩之國戰敗，他們合作了。
千手扉間利用了他，利用了個徹底。
男人不禁感到一陣自嘲。
他開始積攢力氣，直到牢房打開的那一天，他殺了看守，殺了木葉接頭的暗部，殺了高層，奪走了地怨虞，逃離了朧忍。
千手扉間的計劃也因此功虧一簣，陷入尷尬的境地。
只是分明報了仇，他卻再也提不起一絲一毫的快感，連胸腔裡的憤恨都已經燃燒殆盡，沒了分毫。
「因為金錢通敵嗎？」
他眼底閃過茫然的神色。
「......那便如此吧。」
......
角都猛地睜開眼，迸發出殺氣，片刻後才察覺自己是在客棧。
『......能相信的，只有金錢。』
默念一遍說了幾十年的話，角都下了床，不知道為什麼會想起曾經的事來。
興許是白牙的事吧。
他無法發出嘲笑聲，那個男人即將被負擔，是和他同樣的包袱。
但想必，那種人不會背叛自己的村子。
他聽著自己三顆心髒的跳動......似乎已經找不回那時的感覺了。
會痛是好事，至少那證明還沒有麻木。
但現在的他，以及麻木太久了，幾十年過去，連恨意都沒法再提起來，和那時一樣。
眯了眯眼，回憶起之前的事情，他又打開了那份存折，琢磨著要不要把錢先給取出來，放進自己的存折裡。
但轉念一想又放下了這件事。
至於為什麼對白牙感興趣......
「......真是多事。」
他小聲說道，也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別人。
......
「這樣啊......」旗木朔茂對有人念叨自己毫不知情，聽著野曬訴說的情況撓了撓頭，「沒法談，那就先偷吧，今晚就行動。」
「好，免得夜長夢多。」奈良鹿鳴也表示贊同。
「那九野你就......九野？」旗木朔茂發現野曬有些走神。
「......」
野曬沒回答，瞬步出了屋子。
「發生什麼了？」旗木朔茂一愣。
「回來就這樣了。」奈良鹿鳴聳聳肩。
野曬跑到屋頂上坐下，抱著雙腿蜷縮起來，猩紅的眸子盯著天空發呆。
之前那個人說的，是什麼意思呢？
她本來不太注意這些事情，也不該特別關注那麼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但偏偏她從那個人的話裡感到了不安。
『又是這種手段。』
什麼手段？又是誰針對誰？
不明白。
但好在意。
微風拂過野曬的短發，出行一天沾上了不少泥土，白發都顯得灰撲撲的。她晃晃腦袋把灰抖掉，皺了皺鼻子打了個噴嚏。
晚上奈良鹿鳴潛入小野家盜取卷軸，回客棧的路上刻意放慢腳步，終於等到了突襲的人。他默數著時間，感受到一陣涼風，那人就在身後定格了。
「呀——」他保持著結印的姿勢，微笑道，「真險。」
他身後苦無離他的頭只有毫釐，那個人被黑色纏繞著，無法動彈。
「晚上啊，真是個好時間。」他似是感嘆，尖銳的黑影捅進來人的心髒。
奈良鹿鳴保持著吊兒郎當的樣子，在殺死對方後還打了個哈欠。而事實上，那雙銳利的眼睛與打哈欠的手正對旗木朔茂做著指揮。
片刻後，幾個方位都傳來了慘叫。
「這樣就沒問題了。」旗木朔茂翻出院牆，「九野呢？」
「沒什麼精神。」奈良鹿鳴搖搖頭，手指向角落靠著牆發呆的野曬。
換作平時，她一定會比旗木朔茂更快的解決敵人。
旗木朔茂有些苦惱，卻不知道怎麼辦。
事實上，他並不擅長解決這些問題，對卡卡西也是，九野也是。不過兩人都沒有會讓他特別操心的地方。
但現在不一樣。
『察覺到了嗎......？』
他嘆息了聲，又別無辦法。
到現在他也不知道村子到底怎麼想，如果關系的她，又該怎麼辦呢？
回村的路上三個人都沉默的很，回去交了任務，旗木朔茂回到家野曬都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他推開卡卡西房間的門，小心翼翼給他掖好被角。男孩有些不舒服地扭了扭，旗木朔茂頓時僵在那，直到缺點他沒有醒來才松了口氣，躡手躡腳地出去關上房門。
休息還不到一晚，旗木朔茂又出村執行任務，和幾個野曬並不熟悉的人。
連奈良鹿鳴都不在隊伍裡。
看著旗木朔茂出村的時候，野曬才覺得哪裡不對勁。
木葉村口的燈光打在男人線條堅毅的後背上，白牙安靜地呆在鞘中，她卻覺得隱約聽見了悲鳴。
他向前走著，道別之後就沒有回頭。
直到光線在猩紅的眸子裡消失不見，直到男人的背影被吞噬在黑暗裡。
作者有話要說：
角都的事情不是亂來，究極風暴支線和火ol都有。
說起來還真都是扉間的鍋【滑稽
.
我覺得我有信心五十章內寫完火影了！嗯！
.
我忘了設存稿箱…_(:з』∠)_
第41章
村子裡平靜得異常。
野曬出門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晚霞燦爛地燃燒著，燒得比以往都要紅艷，讓她覺得非常不安。
這個時間旗木朔茂還沒回來。
她本應該習以為常，卻覺得哪裡有些說不上的怪異。
「......那個人......背叛了村子。」
她動了動耳朵，聽見細碎的聲音，有些困惑地抬頭看去，原本聚在一起的人立即散開來，像是在害怕她的注視。
『......發生了什麼？』
野曬垂下頭不再看他們，只向前走著，豎起耳朵聽。
見野曬不再將視線放在他們身上，那些人又聚起來。大概都是些熟悉的人，三三兩兩地在一起說著話，內容卻大抵是相似的。
「他竟然放棄了任務。」
「可惜......」
那些人時不時發出嘆息聲，野曬不明白他們的意圖，直到她聽見——
「......旗木朔茂......」
野曬的眼眸微微睜大。
朔茂他放棄了任務？
他已經回來了嗎？
顯然還沒有，野曬並沒有察覺到他的靈壓出現在村子裡，但他們所說的那些話卻讓她更加不安起來。
村子裡的人不是不會討論旗木朔茂，但以往，他們總是稱贊著、露出仰慕的神色。
今天，他們用輕蔑甚至是厭惡的語氣......有的還將那種神色附著到她身上。
奈良鹿鳴的話似乎應驗了，最近會出點什麼事。
她向忍校的方向走著，大門打開的時候卡卡西朝她撲過來。
「今天父親是不是要回家？」他有些雀躍，又隱忍著讓自己不要將那些表情全都顯露在臉上，「快回來了吧？說好的！」
野曬輕輕「嗯」了聲。
她牽起卡卡西的手。
幾年來卡卡西不停地竄高，她卻一點也沒長，這讓卡卡西覺得自己過不了多久就要超越她，當然，只是身高。
他知道自己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呢。
身高只是個小目標嘛。
是誰雀躍的內心沒過多久就沉靜下來，卡卡西發現周圍來接孩子的大人們在看著他和野曬。
大人們的目光和平常......不一樣。
「......九野？」卡卡西有些不安地拉扯著野曬的裙角。
「......」野曬沒有說話，只是抬頭掃視一圈，那些人便拉著孩子轉身就走，不一會周圍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她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至少就算是旗木朔茂出了什麼問題，消息也應該在他回來以後才會擴散。
現在......
野曬猶豫著，是不是應該去找奈良鹿鳴。
她不擅長處理這些事，就如她不擅處理與周圍人的關系一樣。
「你先回家，我去找奈良鹿鳴問一問。」野曬拍拍卡卡西的背，「晚飯在廚房，吃完後記得洗碗。」
卡卡西遲疑一會，點頭離開了。
野曬在卡卡西離開後直接往奈良鹿鳴家跑去。
毫無疑問她的速度很快，但是那遠比不上消息傳遞的速度。當她從二樓推開奈良鹿鳴家的窗戶，就見他一臉凝重地沉思。
看見窗戶突然打開，他本能地想要攻擊，看見野曬後身體一頓。
「......九野你怎麼不走門。」
「窗戶比較快。」
奈良鹿鳴煩躁地抓抓頭發，片刻後說：「你看見了。」
他敢肯定她看見了，也聽見了村子裡那些人討論著旗木朔茂。
「到底怎麼了？」野曬問。
「......」
奈良鹿鳴深吸口氣，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對她解釋。旗木朔茂的確是任務失敗了，這是僅有的一次，但這——
「太奇怪了。」野曬小聲說，「為什麼大家都在說朔茂？」
......是的，太奇怪了。
奈良鹿鳴對此也是這樣想。
任何忍者都會有失敗的經歷，沒有誰的人生會是完整無缺的，英雄也好普通人也罷，即使是仍在當政的三代也在年輕時搞砸過任務，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旗木朔茂這件事會在村子裡鬧得這麼大？村子是故意的，他深知這一點，他甚至清楚高層都默認了這件事。
「朔茂他因為同伴放棄了任務，任務失敗了。」奈良鹿鳴沉聲說，「他還沒回來，但是忍鷹已經把消息傳回來了。」
並且在刻意的情況下被擴散了。
「他傍晚就該回來了。」奈良鹿鳴抿嘴。
他知道有村子在推波助瀾，他知道有大名在施加壓力，他知道有人想趁機得到利益，他全部都知道，因為他有個好腦子。
但他卻該死的無能為力。
「......有什麼不對嗎？」野曬露出困惑的神情，「同伴不是最重要的嗎......？」
她因此渴望著劍八，因此認可了旗木朔茂，這樣的想法哪裡不對？
奈良鹿鳴張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他也想這樣說，但可惜的是那些人什麼也看不見，那些無法從迷霧中找著真相的家伙們只知道忍者的法則：任務是第一位的。
除此之外，什麼也不是。
「九野，你要知道，我們是忍者。」他喉嚨一陣干澀。
「......」
野曬依舊是困惑的，但她知道大概和這有關。
「我不是。」她說。
奈良鹿鳴撐在桌上的手攥緊，最後松開。他抬頭：「你最近注意點暗部，繞著點，還有......那孩子。」
野曬並不知曉根的存在，但旗木朔茂出事，總會有人對她下手，他不可能放著她不管。
雖然不擔心她的實力會出什麼事，但還是保險為好。而且村子現在這個情況，消息很快就會傳到卡卡西耳朵裡。
野曬「喔」了聲。
沒有得到什麼確切的信息，也至少知道了事情的確與旗木朔茂有關。奈良鹿鳴有著自己的打算，她也不好多問。
唯一讓她在意的只有為了同伴放棄任務。
這難道不是正確的嗎？
她想，也許當她再待上一段時間，和村子裡的其他人開始更多的接觸，也許就會明白了。
但她的困惑並沒有持續那麼長的時間。
因為那些被摒棄、被遺忘的東西，沒有被任何指責旗木朔茂的人想起。
是的，那時候她便不再困惑了。
「——」
因為那時候她便知道了，所謂人是有著多麼復雜的含義。
作者有話要說：
玩火影最進活動開寶藏圖，然後下課我一看組織群就是這樣：
A：你開了嗎？
B：沒啊，425金幣呢
A：哦哦，晚上慫恿【——】開一個
B：@A好，慫她
A：她肯定開的
——
作為【——】的正准備冒泡的我：………
隨後默默地選擇了潛水_(:з』∠)_
——
——
fgo愚人節卡面有毒
但是超可愛怎麼破——!
第42章
他將村子的利益棄之不顧，使村子和火之國遭受了巨大的損失。
他冒險救出的同伴對他惡語相向，木葉白牙的名聲一落千丈，如果是死於戰場也還好，但他回來了。
他帶著重傷的同伴回來了。
奈良鹿鳴看著從火影樓走出來的旗木朔茂一言不發。
他從來不知道那個寧折不彎的男人竟也會流露出這樣的神情。
是不甘、是嘲諷。
是疼痛。
旗木朔茂擦著他走了過去，頓了頓，步子邁得更大了。
奈良鹿鳴仰頭發出嘆息，沒有叫住他，也沒有跨進火影樓半步。他大概已經猜到了結局，只是無可奈何。
野曬才剛找過他沒多久，他可該怎麼和她說呢？
如果只是任務失敗還好，即使讓村子和火之國受了損失，只要下達一點懲罰就好，例如長期任務、又或者去邊境，也可以退休。
但村子什麼有沒有做。
村子沉默了。
他們任由哪些言論傳播著，不贊同，亦不為他澄清。
旗木朔茂已經毀了。
奈良鹿鳴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轉身回家的路上咬著，不狠吸，也不用手拿，掉落的煙灰與嗆人的煙味也只是讓他更清醒。
他沒有錯。
唯有這一點，他是肯定的。
「......奈良上忍。」
他停下來：「啊，日差。」
日向日差此刻看上去有些窘迫。
他的衣物完好無損，但身上卻滿是細密的傷口，臉上的小傷口還在滲血。他喊住他後便跟了上來。
「旗木前輩他——」
「嗯，是真的。」奈良鹿鳴也沒有為其辯解，「雖然消息傳遞得有些不正常......而且......不過這件事的確是事實。」
無從否認，連旗木朔茂自己也沒有對此反駁，這才是令他最棘手的問題。
「......」日向日差流露出幾分失落，「哥哥讓我不要問，但是九野她......」
「嗯，受打擊最大的人中應該有她吧，不過她的話至少懂得怎麼調節自己的情緒。」雖然有點血腥暴力，「但是卡卡西問題都點大。」
那孩子還沒忍校畢業啊。
而且——
奈良鹿鳴覺得有些事不要說出來為好。
旗木朔茂的決定，恐怕會很極端。
因為村子是他的榮耀，之所以稱為榮耀，便是因為絕不可能退讓。
然而他的榮耀拋棄了他。
日向日差想得不如他多，卻也依稀覺得不對勁。他去詢問日向日足，已經成為族長的哥哥卻只給了他一個眼神。
大概是很難過吧。
他覺得此刻旗木朔茂一定是難過的，因為他太愛這個村子了，就像他一直愛著哥哥一樣。
正因為如此，被摒棄、被數落，才更讓他悲傷失落。
「不能去和三代談談嗎？」日向日差問。
「不行啊。」奈良鹿鳴松開嘴，腳攆了攆掉落在地的煙頭，「就算三代不太可能是主導，也不可能再挽回了。」
他深知的，是三代的仁慈。
但仁慈亦為優柔寡斷。
這份優柔寡斷，導致現在去挽回這件事已經太晚，導致那個人心中已經有什麼墜落破碎無法復原。
「——」
日向日差皺眉，想反駁些什麼，卻在看見奈良鹿鳴沉重的眼神後說不出話來。
他是在意的，成為伙伴這麼多年怎麼會對此無動於衷，但是......毫無辦法。
......
旗木朔茂回家時家裡甚至沒有開燈。
他去卡卡西的房間看了看，那孩子並沒有回來。
他嘆息了聲。
不是沒聽見那些話，挖苦得太過了。曾經他所背負的光輝有多耀眼，此時他所遭遇的刀鋒割開的傷口就越深。
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可以選擇不聽，但卡卡西不行。
他還太年幼，不懂得為什麼。
「......回來了啊。」他輕聲說。
野曬就站在他身後。
她依舊是面無表情的，他們認識以來她就一直是那樣。
「你看上去可快哭了。」他彎彎眉眼。
「......」野曬沉默一會，沒有問他發生了什麼，「晚飯在冰箱。」
「嗯。」他點頭。
他們默契地沒有提起任務的事。
旗木朔茂若無其事的從冰箱取出飯菜加熱，野曬就坐在餐桌上手撐著臉頰。她看著他一口一口地扒飯。他一聲不吭的樣子，在經歷了起起落落後，即使是美味的飯菜也難以下咽。
野曬是知道的，他已經做出了什麼決定。
靜謐是可怕的，除了碗筷碰撞的聲響，周遭沒有任何聲音。
只是那碰撞的聲音卻像滴滴答答的時鐘，在為將要發生的事倒計時。
「之後，你打算怎麼辦？」她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旗木朔茂動作一頓，隨後放下了碗筷。
他神色復雜地看著她。
她向來是直白的。
不擅長表露情緒的她此刻卻抓著自己的衣裙，白皙的手掌隔著衣服也掐出了印，傷口在滾燙的蒸汽中愈合。
「你知道了。」他笑了笑，「去找過鹿鳴了嗎？」
野曬點頭。
「沒准還能看見我呢？按照你之前那樣觸碰靈魂的話——」他下意識地想安慰野曬，忽地察覺到這並不是能隨便提起的話題，又垂下眼眸，「抱歉。」
『——你為什麼而道歉？』
野曬開始發顫，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所以奈良鹿鳴所透露的，關於他的決定，是真的。
「......九野，我沒辦法囑托你照顧好卡卡西。」旗木朔茂一如既往將手放在她腦袋上，「你終究是要離開的。」
「——」
野曬張了張嘴，她第一次這樣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沒來由地一陣難過。
最終，她輕咬嘴唇。
「......知道嗎，朔茂。」
她聲音隨著身體發顫。
「所謂刀，和尊嚴其實很像。」
她拍開了男人寬厚溫暖的手，轉身跑進屋裡。
男人保持著那個姿勢呆在了原地，右手還握著沒有放下的木筷。
......是第一次。
她連頭都不讓他摸了。
旗木朔茂覺得心裡一陣發苦。
只是，已經別無選擇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所謂刀，和尊嚴其實很像
死神單行本的卷首語，封面是斬月
我好久之前寫大概還在死神卷的時候過這一章，但是後來發現寫下來野曬其實比較軟，於是重寫了一遍_(:з』∠)_
.
閑來無事買了個fgo石頭號…結果抽下來伯爵五寶了還出了孔明阿福安妮童謠b叔和黑槍呆…突然舍不得丟掉，而且石頭還有剩QAQ但是我要肝119級的大號根本沒時間肝啊QAQ
果然小號這種東西都有毒【手動再見
第43章
旗木朔茂沒有留在家裡過夜。
第二天晚上卡卡西回家的時候，只看見一桌子他愛吃的菜，鹽燒秋刀魚、味增汁茄子都有，甚至他的碗裡還有一塊已經挑出刺的魚肉。
他眼圈一紅。
指甲已經掐進了手心裡，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有多用力。
他想要推開父親的房門，卻在門口猶豫不決。當他終於推開了房門——
鋪天蓋地的猩紅占據了他的眼。
......
野曬沒有和旗木朔茂道別。
她只是踹了一腳地獄之門，讓它緊緊地關上，然後看著旗木朔茂化作靈子，就快要消失在原地。因為沒有怨恨，所以不會停留。
旗木朔茂在看見她關門的舉動後怔愣一下，才意識到曾經野曬總是無意識地看向一旁的空地是為什麼。
他目光復雜地看著她，最後什麼也沒說。他朝著野曬招了招手，女孩與平時一般聽話地小跑過來。
他從腳開始消散，速度不快。嘆息著，他蹲下身，伸出手用拇指擦拭掉她的眼淚。
——她哭了。
她一聲不吭地流著淚，猩紅的眸子被淚水染得晶瑩。皺皺鼻子，她對此感到不適，卻遠比不上此刻內心的難過。
靈子蔓延到了臉上，他只覺得這孩子的眼淚比她傷口時的蒸汽要滾燙。最終，他傾下腦袋，淺吻了女孩的額頭。
他做了個口型，說『別哭』。
那個靈魂消失了。
靈子細碎的金屑粘在野曬的白色衣裙上，隨後消散。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當靈壓消失的時候，旗木宅外的暗部也終於散了。
野曬這時才重新實體化從院子裡回到屋中。
抬起手臂擦淨臉上的水漬，野曬猩紅的眼眸黯淡了不少。她的眼角微紅，因為不是傷口，所以並沒有恢復。
她終於發出了細碎的嗚咽聲，在喉嚨無法咽下的悲鳴幾乎又要讓她流出淚來。
「你可真狼狽。」後院的門傳來聲音。
野曬轉過身，沉默著跑進屋裡。
大蛇丸站在那沒有動。
他雙手抱臂看著這個英雄家的院子，金色的眸子眯起，眸底的情緒讓人看得不真切。片刻後，他垂下手臂，發出譏誚森冷的笑聲。
懂得為什麼而活的人，幾乎什麼都能忍受。
可他所忍受的，卻讓他發笑。
「他的名字可刻不上慰靈碑。」他好心出聲提醒，「你要怎麼做？」
「......」野曬沒有回答。
她一時摸不透這個人在想什麼。只是她又想起戰爭時的事情，當他看著那個光一樣的少年的屍體，又是不是這樣的心情。
見野曬沒發聲，大蛇丸也不追問，本來到這裡來也只是一時興起。
那個男人自殺的緣由，能看清的人並不多。
「注意點根吧......嗯，你不清楚什麼是根，那就注意點暗部吧。」他說，「順便提醒你一句，那個小鬼可沒你這麼平靜。」
詭計喜歡偽裝，真理喜歡陽光。
旗木朔茂所遭遇的，讓他對這個村子更加失望。
只是，這就是木葉。
是那個男人所深愛的，引以為榮的木葉。
尊嚴與榮耀，他最終是選擇了後者。
......畢竟，他是個那樣溫柔的人。
他親手將自己的尊嚴粉碎，只為給予那份過於沉重的榮耀一地容身之所。
「......」
野曬握住掛在脖子上的珠子，力度緊了緊。
「你是要走的吧？」大蛇丸仍然記得那個女嬰，「不處理好的話，會很難堪。」
「......你要幫我嗎？」她問。
「不。」他果斷地說，「我只是對你感興趣，要來我這裡嗎？」
蛇終於吐著蛇信，拋出橄欖枝。
「你說過你是魂魄......那麼，你是否和他道別了呢？」大蛇丸說。
野曬搖頭。
既是拒絕了他，也否定了告別這件事。
她沒有告別。
因為那樣的話......她不知道該如何出口。
她忽然消失在原地，大蛇丸一驚，猛然反應過來那並不是瞬身術。只是此刻他的情緒不為此躁動，才沒有失了方寸。
他喉結動了動，隨後轉身離開了。
他一整天沒有去接任務，在村子裡游蕩著，碰見自來也也沒有打招呼。白發青年的臉上也有些難過，畢竟那人是曾尊敬的前輩。
直到傍晚，他又聽見外面傳來的消息。
游蕩在各地的被懸賞的判忍被殺了許多，土之國那邊的戰場也突然死了不少人，余下的只有生者與死者，沒有傷者。
據目擊者說那個殺人鬼是少女的身高，身著白色的連衣裙，蒼白的發色與猩紅的眸子和當年的『野獸』一般無二。
只是木葉的『野獸』沒有長大，死者的頭顱也沒有如被野獸殺死的人那樣失去頭骨。那人的武器也有所不同，不是與身高長度相近的太刀，而是一把巨斧。
巨斧襯出少女身材的纖細柔弱，也讓那力量顯得更可怖。
畢竟任誰也不會覺得看上去十六七歲的少女能舉起自己身高兩倍多的武器來。
血腥味被染得黏稠沉重。
只有那個殺人鬼知道，這是一場無聲的葬禮。
夜，一場大雨衝洗了整個火之國。
那些浸入泥土的，是雨水，是鮮血。
——是給死者的祭品。
他不禁笑起來。
這份禮物，也是隆重。
或許他早就肯定了對於九野的猜測，卻一直否定著那樣的說法，只因為這樣的存在太匪夷所思。
到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他雙手抱臂站在雨中，冷眼看著慌忙跑動的行人。
一滴雨如一個音符，落在耳朵裡......可真是動聽的交響樂。
還有幾個忍者罵罵咧咧地說著旗木朔茂的事，感嘆著這段時間太倒霉。
大蛇丸沉默著，眼底卻盡是嘲諷。
沒有受過傷的人，才會譏笑別人身上的傷痕。
人便是這樣的惡劣，哪怕對方已經是個死者也不放過這樣的機會。
淋過雨的空氣潮濕得淹了人心。
他一陣惋惜。
他已經放棄了將野曬拉進自己的陣營裡，他知道，旗木朔茂的死，讓那個原本懵懂的幼獸得到了蛻變。
大約所有活著的、有情感的生物都是這樣。
唯有失去過，唯有痛苦過......
你便知道這時光，這生活給了你什麼，你為了成長，付出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不寫自殺過程，麼麼。
不想虐自己_(:з』∠)_
大概還有一兩章火影結束？我估計老是失誤所以也別太在意這個數據咳。
.
小太陽卡池是有毒的。
大號不出就算了，兩個石頭號加起來一千石頭為什麼不出QAQ
第44章
空氣中彌漫著鐵鏽味。
雨停了，野曬拖著刀，太刀在粗糙的地面摩擦著，石頭磕磕絆絆，發出細微的碰撞聲。她走到木葉門口，松開手，刀哐當掉在地上，化作金光消失不見。
沒有守衛，或者說有沒有都是無關緊要的。
她走得很慢，臉上隱隱透出疲憊。
走過幾條街道她才覺得......
旗木宅似乎顯得更安靜了。
如果在曾經，也許還有路過的人指著這裡說：這裡住著一個英雄。
野曬拉起自己的裙子擦淨臉上的血跡。
事實上這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她身上的血太多了，有的經過一夜已經干涸成了血痂，根本擦不干淨，況且裙子也已經不再是白色。
那片血色的森林已經成為了血色的海。
她走進院子，就見銀發男孩蜷縮在台階上，面罩把臉遮得嚴嚴實實。
她走過去坐在他旁邊。
男孩似乎瑟縮了下。
那股腥味太濃，她甚至對此毫不掩飾，就任由這副可怕的模樣暴露在別人眼前。
「他也很難過。」野曬沉默半晌說。
......事實上，他們之中，沒有人不難過。
「他救了同伴。」她繼續說，「......他......」
「你知道什麼？！」卡卡西抬頭大聲說，他已經被逼到了邊緣，只需要一句話就會被激怒，「你說他難過，那為什麼拋下我？」
他猛地從台階上站了起來，指甲死死地摳著手心。
「忍者守則說過的，任務最優先，不是嗎？」
男孩越說越激動，紅了眼眶。
「他那樣的人根本不配稱為忍——」
「啪！」
寂靜的房間裡，忽然響起的聲音清脆而響亮，打斷了銀發男孩還未說出口的話，旋即那半張臉飛速的紅腫起來。
昏暗的燈光把巴掌印照得通紅。
他還保持著別過頭的樣子，愣愣的樣子，顯然還沒反應過來。
「道歉。」野曬吐出兩個字，神色冰冷，猩紅的眼底露出憤怒的光芒來。
「......」他伸手摸了摸臉頰，因為野曬的話有些不知所措。
事實上，他從來不知道，她也會生氣。
野曬大多是時候都是溫軟乖巧的，大概是只有在戰場上才會顯露出興奮的氣息。只有那一次奈良鹿鳴來找她，卡卡西才感覺到自己在顫栗。
一巴掌冷靜下來他知道自己說過頭了，但野曬生氣的確是頭一次。
「給他道歉。」野曬重復了一遍，面無表情的樣子在滿身鮮紅的外表下顯得有些可怖。
隨後，她看著他，一字一頓的道：「他是，你的父親。」
『他是你的父親。』
『他不會不愛你。』
卡卡西咬緊了唇，手握成拳頭攥緊，一聲不吭。
野曬沒有顯露出靈壓，但那股殺氣已經讓他出了汗。少年恐懼著與他朝夕相處的人，對此感到心驚。
但他依舊沒有開口。
野曬不是不明白朔茂對卡卡西的影響。正因為太愛自己的父親，所以在他遭到全村人的指責的時候，才會那麼難以接受。
旗木朔茂是明白的，他看得很清楚，他知道最難受的不是他，是卡卡西。
他可以不在意別人的侮辱，但卡卡西不可能不在意，因為旗木是他心裡的白牙，是他的英雄，是他的驕傲。
野曬轉身離開。
卡卡西一怔，他跨出一步想追過去，腳卻像黏在了原地。
他執拗的認定著什麼，失去了追過去的勇氣。
他眼底露出愧疚，最後收回了腳步。
他想他已經失去了追出去的資格。
九野是對的，他想。
那個人是他的父親。
——剛剛，他想要脫口而出的，是什麼呢？
......
血色的人影在火影岩落座。
她覺得一陣悲哀，卻又無法去怪卡卡西。
現在他只是覺得遭到了屬於自己的驕傲的背叛。
他無法去想、無法去判斷所發生的一切。因為他和她一樣憤怒、一樣悲傷，所以感到無措。
旗木朔茂遭遇了什麼，這個孩子完全不知道。
野曬知道那個人是驕傲的，天才和強者都是驕傲的，而那個驕傲的人卻選擇了這樣的方式去死。
僅僅是任務失敗，卻會讓一個尊嚴高如天的天才恥辱到拋下年幼的孩子選擇自殺......
野曬不懂。
但對人心的不懂並不妨礙她的直覺。
旗木朔茂早就預料到了，在之前的任務中就有了預感，他只有這樣選擇——
只有這樣選擇，卡卡西才能平安的長大。
他是該長大的。
白晝之光，豈知夜色之深。
只是本不應該知道得這麼早，野曬也是同樣的。
她垂下頭，呆毛耷拉下來，鮮紅的液體滴落在她眼前。
她想離開了。
......但她甚至還沒和任何人道別。
......
時光荏苒。
十三歲的卡卡西拉起面罩，整理著忍具，在看見白牙的時候收拾的動作一頓，猶豫片刻，還是將短刀帶上了。
他知道任務可能會有危險，但沒料到神無毗發生的事會是這樣的......讓他無法忘懷。
「嗚！」
刀劃過他的左眼，極力忽視臉上的粘稠，卡卡西殺死一個岩忍。
他喘著氣，有些懊惱之前為什麼沒和帶土直接一起走。但現在懊惱沒有任何用處，他只有加快進度，哪怕遲一秒琳和帶土都可能會有危險。
那個吊車尾......！！
『不重視同伴的人，連廢物都不如。』
他突然覺得心裡有些晦澀。
是的......那時候父親也是......
他抽出短刀，雙手握緊，與眼前的岩忍對立著，心裡緊張地計算著時間，但又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越著急，就越可能出現意外，得不償失。
終於，那個岩忍露出破綻。卡卡西向前衝刺，低下身在地面滑去，這原本應該可以打岩忍個措手不及——
「叮——！哢......咯......」
他費力地撐住從旁邊偷襲的另一個人。
數量計算錯了，這一點是致命的。急迫下揮出的白牙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隨後上面出現了一個裂口。
卡卡西瞳孔收縮。
裂口逐漸變大，如蜘蛛網一般蔓延，遍布了整個刀刃。
「呲！」
白牙碎了。
他咬牙，手攥緊了。勝負一念之間，他已經輸了。
然後他就看見了......那個白色的身影。
他已經好幾年沒看見那個人了。
自從父親去世，他每天回家都會看見擺在桌子上的飯菜，每次回到房間都能看見清洗好的衣物，但從未見過野曬。
她不想見他。
......但她沒有離開。
手不自覺地松開了，刀柄落在地面。
他楞楞地看著被稱作野獸的女孩收割著敵人的生命，迅速、狠辣、強大。這樣的野曬是他從未見過的。
跌坐在地上，卡卡西眼睛睜大，他想要喊出聲來，又覺得喉嚨一陣干澀。
岩忍人頭落地，她回頭看了他一眼。
她似乎顫了顫睫毛，猩紅一閃而逝。
那雙眼睛辨認著他，在傷口復原的蒸汽中......神色顯得朦朧且復雜。
隨後她撿起白牙的刀柄，又拾起一塊塊碎片。那些碎片將她的手割傷，快速愈合的蒸汽不停地冒著。
最後一塊碎片拾起，她轉身。
卡卡西突然撐起身子想要站起來，他預感到了不安。
「等......！！」
話未出口，她就消失了。
卡卡西站起來，攥了攥拳，轉身飛奔起來。
帶土和琳還在等著他，他現在不能在這個地方猶豫不決。
「——」
他離開的地方隱約傳來嘆息聲。
白發女孩站在那，手裡是無數的碎片。她垂下眼瞼，手指溫柔地拂過，時而停頓，時而顫抖。
『知道嗎，朔茂。』
『所謂刀，和尊嚴其實很像。』
一旦折斷，就無法復原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卡卡西回家的時候，桌上沒有他愛吃的飯菜。推開屋門，也沒有洗干淨疊好的衣物。
坐在後院的台階上，他蜷縮起身子。
——幾年前，他也是這樣的。
同樣的，他都剛失去一個重要的人。
喉嚨裡嗚咽聲壓抑著，最終咽下。
如果早一些察覺就好了。
「對不起。」
「......對不起。」
他小聲說著，一遍又一遍。
但是太遲了。
沒人聽得見。
————
以上我覺得我寫不了一章又不想寫番外…嗯，所以…交代一下情況啦。
火影卷over_(:з』∠)_
上章忘記說了那個身高變高的野曬是始解狀態，巨斧就是劍八千年血戰篇始解的那個。
始解狀態野曬形像是封面。
接下來回死神逛一圈就去海賊啦！
.
上完課發現有蟲就捉了_(:з』∠)_
同伴
第45章
「......野曬。」
她僵坐在浮石上，才驚覺自己似乎已經十多年沒有聽見過自己真正的名字。扭過頭，就見粗曠的光頭男人過來盤膝坐下，眼睛一如既往睜得溜圓。
「很在意吧。」他說，「雖然已經達成了目的，但你也有了心事。」
「兵主部一兵衛大人。」野曬回得有些冷硬，她是知道他不太喜歡別人直呼他名字的，「除了阿劍以外，我還能有什麼心事呢？」
分明是假話。
哪怕不是作為和尚眼的兵主部一兵衛，任誰都能看得出她在說謊。
「去找王悅那裡吧。」兵主部一兵衛沒有多言，「再不然，回更木劍八那裡吧。」
野曬抿了抿唇。
她站起來，舉起裝著白牙碎片的包裹。
「請您——請幫我保管他。」她說，「我回阿劍那裡，再過不久又要離開，屆時再找二枚屋王悅大人幫忙。」
她知道這位零番隊隊長、為所有斬魂刀命名的長者是寬容的，對死神、對人類......對斬魂刀。
她將碎片小心翼翼放在地上。
「去吧。」他說。
野曬點頭，消失在原地。
......
大概是察覺到了什麼，原本熟睡的長發男人翻了個身。
他面目凶惡，左臉有一道從眉骨上一直延伸到下巴的長疤，為他添了幾分猙獰。只是他此刻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慵懶硬生生把猙獰驅散了幾分。頭發應該是許久沒有打理過了，雜亂地散著。
光頭和妹妹頭的男人坐在旁邊。光頭抱著手裡的刀，盯著他，發現男人翻身之後迅速移開了目光。
「喂......跟來不要亂添麻煩啊。」男人騷騷頭，語氣緩慢。
「......明明亂添麻煩的......嗚！」光頭小聲嘟囔，剛說一半頭就被人往後揚起。
「吶吶！小劍！那邊好像有什麼有趣的東西我們去看看吧！」粉色頭發的小孩整個人掛在了光頭腦袋上，興奮地朝著男人喊，「小光頭你剛剛要說什麼啊？」
被被扯著脖子強行往後揚腦袋的斑目一角口吐白沫。
「嘛......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綾瀨川弓親接話。
「有趣的東西嗎......」更木劍八重復一了遍，「那就去看看吧。」
說著，他站了起來。女孩笑嘻嘻的地松開扒著斑目一角的手，小跑到他身邊去，雙手背在背後。
男人高大、粗曠，在他旁邊剛超過膝蓋高度的女孩顯得愈發嬌小。
「喂，之前不是說要去當死神嗎？」斑目一角揉揉脖子。
「那件事不著急，去當死神不過是為了找點樂子。」更木劍八伸了個懶腰，「草鹿，你發現了什麼？」
想去瀞靈庭不過是因為那個女人。
少年時期的那個女人模樣已經模糊得不得了，只有那雙與他相似的眼睛與後來再也沒遇見過的殺氣讓他記憶猶新。
......以及......
「靈壓喔！」八千流說。
更木劍八的眼睛亮了。
現在在六十三區，還沒到比較和平的區域，雖然比不上八十區的混亂，但也覺稱不上有規矩。因為區域以及不在邊界，所以也沒有虛。
有靈壓的家伙，大多都是不甘寂寞的在找事。
「那就你來指路——」
「不，等等。」斑目一角在他將指揮權交給八千流之前就雙手比叉，「你們的方向感真的沒問題嗎？！」
「什麼啊，我每次都能一下找到路啊？」更木劍八有點不滿了。
斑目一角：......哦。
綾瀨川弓親：微笑.jpg
依舊不承認自己是路痴的劍八：？？？
斑目一角：「還是我帶路吧......光追著靈壓你們不出三分鐘准迷路。」
綾瀨川弓親見斑目一角站了起來，就跟著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臉上露出幾分嫌棄：「這地方真髒。」
「得了吧，這種地方，你以為誰像你啊，屋子收拾得那麼干淨。」斑目一角嘟囔。
大概是因為對區域的熟悉，一些小的巷道為他們提供了不少便利，很快就到了要找的地方。
但讓人奇怪的是，這裡空有靈壓，不見人影。
「唔？」八千流手指放在嘴上，「奇怪呀。」
明明應該是野曬的氣息才對......
八千流想起來，野曬好像告訴小劍的名字是阿曬，有些疑惑地去回憶，卻發現那一片區域是模糊的。
覺得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只是在他們身邊的時候很快就會忘記這一點。
「本來想給小劍驚喜的。」八千流嘟嘴，「應該在這呀。」
雖然有趣的東西指的不是野曬，但的確是在這個方向，為什麼會沒人呢。
「驚喜？」更木劍八重復了一遍，「......的確就在這裡。」
話音剛落，不遠處就響起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靈壓一陣飆高，這個距離已經能聞見濃郁的血腥味。更木劍八有些興奮了，但又有種說不出的熟悉。
在拐角出現白色人影時，他想也不想就衝了出去。太刀與他手中已經磨損得有了無數細小缺口的刀碰撞在一起，一瞬擦出了火光。
他沸騰起來了。
骨子裡的戰意在叫囂，那份渴望在沉寂中被激起。
——直到刀擦傷了她的腰。
蒸汽冒出，更木劍八的眼眸微微睜大。
他這時才又撿起被打斷的回憶。
卯之花八千流這個名字刻進了他的血液裡。
......以及，還有個消失了很長時間的人。
如果說他至少還能記得那個差點殺了他的女人叫做卯之花八千流，那麼那個白色短發的女孩......他幾乎都快要忘記她的存在。
每天廝殺根本記不清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十年還是幾百年也完全不知道。
「......什麼啊，是你這家伙啊。」他停下攻擊，垂著手臂沉默看了她不短的時間，似乎是現在才認出她來，語氣像是已經失去了興趣「不告而別還以為你死了呢。」
「......」白發女孩捏住自己的裙角，另一只手握緊了刀，「我會活下去。」
『只要你還存在，我就會活下去。』
『哪怕你還沒有叫出我的名字，哪怕你依舊沒有懂的同伴的含義。』
『我因為你而誕生，因為你而戰鬥。』
『......所以，只要你仍活著，只要你仍握著手中的刀。』
『......我都會一直、一直在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
_(:з』∠)_野曬的定位其實蠻辛苦的…畢竟劍八和一護打之前…唔
我對死神的愛沒有那麼多了…不想寫長呢【摸下巴
十章左右我們就去海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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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蟲
第46章
兩個之前的氛圍一直很沉默。
更木劍八很快就察覺到了野曬的變化，最初見面的時候，她與他更相似些，現在看來，像是失去了什麼。
......只是像他們這樣為了享受戰鬥而活的人，還能失去什麼呢。
「喂。」他率先打破了沉默，「那之後怎麼回事？」
「......受了傷。」野曬愣了愣，才想起是去到零番隊前所遭遇近距離的虛閃，「養傷之後......有些找不到路。」
她不擅長說謊，但沉靜的表情並不能讓別人看出什麼。
「這樣啊，方向感可真不好。」更木劍八嗤笑了聲。
野曬：「......」
並、並不是她的方向感有問題才對？
她哽了一下的那種表情取悅了更木劍八。那種沒來由的、與多年以前相似的親切感驅使劍八作出了讓一旁斑目一角和綾瀨川弓親感到有些驚悚的舉動。
他揉了揉野曬的頭發。
野曬的眼睛睜大了，直到那只布滿繭的手挪開依舊沒有回過神來。
猩紅的眸子顫抖著，幾乎要流下淚來。
他依舊是溫柔的。
和那時候會打破尷尬局面自己帶路一樣，他只是比其他人都不擅長表達，因為他是個只會戰鬥的笨蛋。
「雖然迷路幾百年這種理由有點爛，不過無所謂了。」更木劍八說，「什麼時候打一架？」
......嗯，約架啊......
「不行的，我的問題還沒有解決。」野曬垂下眼眸，「等全盛之時，我再與你戰鬥。」
指骨依舊是缺失的，補充的程度還遠遠不夠。
她的確足夠強大，甚至比無意識壓制著自己的更木劍八要強大的多，但她卻不能因此就應戰。
即使他壓制著自己，但戰鬥時那種狀態會一點一點被解放。這是個艱難的過程，但毫無疑問會發生。
而當他那慢熱的解放過程到達頂峰，有所缺失的她就得始解才能贏戰了。
......但是不行。
在現在的他面前，始解是不行的。
而對於更木劍八，與這樣的她戰鬥......
是不能盡興的。
更木劍八沉默了一會。
這家伙還真是了解他，明明認識了不過幾天，又分別了百年。
不過有這樣的承諾就足夠了。
他並不是那種在意細節的人。
「那好吧。」更木劍八有些無所謂地說，「那麼之後有什麼打算？我要去瀞靈庭。」
野曬露出茫然的神色。
......是在邀請她嗎？
「......是因為，卯之花八千流嗎？」
是的，是這個名字。
更木劍八眯起眼，露出一個嗜血的笑。
他沒有把這個名字告訴任何人，只是他為草鹿八千流起的名字提醒著他，這是唯一絕對不能忘記的。
只要提起她，就會想起唯一一次拼盡全力的時候。
只有提起她——
身上唯一的疤痕才會隱隱作痛。
「我不能成為死神的。」野曬頓了頓，「......但我會等你。」
「這樣啊。」
更木劍八沒有任何表示，語氣也依舊是平淡的，這讓野曬覺得，他早就知道了這個答案，對她提問不過是為了確認。
野曬不禁側頭看向他。
男人已經完全褪去了少年時的青澀，那道顯眼的疤痕如同藤蔓攀附在他臉上，只是這樣的形容並不恰當，那疤過於鋒利筆直，似是斷壁。
他的面目逐漸有了棱角，散發出成熟的味道，卻在呲牙的時候還能看見虎牙。黑發披散在肩膀上，不再是百年之前的短發。
至於眼神，少了一分凶狠，多了一份慵懶與......索然無味。
野曬黯了黯眼眸。
如果是在戰鬥的話，那雙眼也許還會亮起來，露出曾經的神色。
說完話後更木劍八就坐到旁邊的枯木靠著睡覺了，不一會就發出呼嚕聲。
「喂，你和更木是什麼關系？」斑目一角湊過來，趁著更木劍八打盹趕緊問道，「認識很久了？」
「......的確，很久了。」野曬回答時避開了前一個問題，「你們與他......是同伴嗎？」
斑目一角愣了愣，剛想回答算不上，就見野曬眼底隱約閃過些什麼，似是希冀，又像是失望的前奏。
他將本要出口的話咽下，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暫時是吧。」
那個人太強大了，強大到他們甚至不夠資格做他的同伴。
......可他的確默認了他們同行。
「名字。」斑目一角說，「我是斑目一角，你叫什麼？」
「......阿曬。」野曬抿唇。
「你對人家小姑娘就這麼感興趣？」綾瀨川弓親笑了，「之後怎麼打算想好了嗎？」
「走一步算一步吧......嘛，已經打算追隨那家伙了，還想那麼多做什麼？」斑目一角斜了他一眼，「在哪不都一樣？」
「小曬！小曬！」八千流從野曬的腋窩鑽了進來，「回來你都不理我！只顧著和小劍說話！」
「......抱歉。」野曬蹭了蹭八千流粉色的頭發，「我只是，太高興了。」
分明悲哀的情緒還沒有散去，她卻因為與更木劍八相見而感到喜悅。
交錯的情感讓她調整不過來。
「你也認識啊......不得了。」看著八千流對野曬的態度，斑目一角小聲嘟囔起來，「喂，你很強吧？打一架怎麼樣？」
「你要是又要跳墊腳舞我就先走了。」綾瀨川弓親見他要邀戰，斜了他一眼，露出嫌棄的真的，「傷眼睛。」
「......喂！」
斑目一角和綾瀨川弓親很快就掐在一起。大聲嚷嚷著傾訴自己的不滿，張牙舞爪的樣子簡直像個小鬼。
『要是，和阿劍......』
野曬一時間覺得有些恍惚。
八千流眨眨眼，也不知道野曬在想些什麼，就干脆地整個人趴在了野曬腿上，兩手撐著臉頰。
「小光頭和小孔雀感情真好呢。」她感嘆。
『......小孔雀？』
野曬低頭看了八千流一會，默了。
原來除了路痴這個技能，八千流還很有起名的天賦。
......總覺得這個天賦還有個人也有，是誰來的？
另一個世界在和自來也修行，只與野曬在慰靈碑偶然遇見過一次的某金發少年，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摸頭這個動作對野曬來說…嗯…
經過旗木朔茂的事之後，算是意義重大吧。
劍八戳野曬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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氪了一單出黑貞…還好還好【喘口氣
第47章
目的地在瀞靈庭，需要跨過整個流魂街。
流魂街大大小小八十個區，範圍怎麼也談不上小，從六十多區開始就極度混亂，最亂的，當屬更木劍八曾經待過的八十區。
他們往中心走，漸漸的，再也沒在地面上看見屍體。
......終於進入了普通的居民區。
沒有了廝殺的對像，也沒有人會看見食物與水源就瘋一般地衝上來爭搶，但自然，僅剩的、淡淡的血腥味也不過是從邊緣的混亂地區飄來的了。
察覺到這裡沒有能戰鬥的家伙，更木劍八啊不由打了個哈欠。
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太久沒有遇見過對手，也就只好期待所謂的死神與瀞靈庭。護廷十三隊中，他只知道那個女人所在的十一番隊。
那是個戰鬥番隊，想必會有不少可以大戰一場的家伙吧。
「沒水了......你們有錢嗎？」綾瀨川弓親抖了抖隨身攜帶的水壺。
得到的答案是齊齊搖頭。
綾瀨川弓親不禁扶額，認命似的走進街道。
「小光頭，小孔雀有錢嗎？」八千流拉拉斑目一角的褲腿。
「哦，沒有吧。」斑目一角撓頭，「不過那家伙會有辦法就是了。」
的確是有辦法。
綾瀨川弓親蹲下身與一個擺攤的老奶奶交談著，臉上掛著微笑。他嘴巴張張合合，那老奶奶竟從身後的竹籃裡找出水壺來交給了他。
「好厲害啊，小孔雀。」八千流說。
綾瀨川弓親道了聲謝，拿起水壺晃了晃，朝著斑目一角的方向挑眉。
斑目一角別回頭不看他。
「沒指望你們幾個去要水。」綾瀨川弓親走近把水壺丟過來，「離瀞靈庭還遠呢，不過加快腳程的話兩天就到了。」
「啊啊......最近的是北門吧？」斑目一角把刀橫在肩上，「是誰守？」
「斷藏丸。」更木劍八懶洋洋地答了聲，「那家伙太弱了。」
斑目一角嘴角一抽。
他知道四個守門的家伙實力對更木來說是不怎麼樣，但好歹守門這麼多年了啊，怎麼說也是精英，有席官實力吧。
「兕丹坊和他挺熟的。」斑目一角無視更木劍八繼續說道，「不過這邊太遠了聯系不上啊......」
反而是綾瀨川弓親奇怪地看了他一樣：「你去過西門？我怎麼不知道？」
「那次你發燒我去找藥......」斑目一角小聲嘟囔，「西門那邊有藥鋪。」
野曬聽他們說話，只是眨眨眼睛。
她對屍魂界整體都算不上熟悉，硬要說的話，只有零番隊可以找得到路。
但那個地方太特別了......不算一枚王屋悅的一眾實體化斬魂刀，整個零番隊不過五人。還有就是，靈王宮內的靈王。
她手撫摸上掛在脖子上的白珠。
這也是『骨骼』，不過，是零番隊中任意一人的骨骼。具體是誰的她並不知曉。
零番隊成員的骨骼全被靈王之力重新構架，成為了所謂的『王鍵』，唯有擁有『王鍵』，才能通往靈王宮。
換言之......如果沒有這條項鏈，或者零番隊成員不親自下界來屍魂界......
——就沒有任何人能進入靈王宮。
「在想什麼？小曬？」八千流手在野曬眼前晃動，「是渴了嗎？」
「......不。」野曬猶豫了一會，「八千流，你還記得多少......？」
「？」八千流露出迷茫的神色。
『......果然是不記得的吧。』
野曬垂下眼瞼。
她不記得自己的來由，不記得自己便是卍解本身，在身體與腦中的記憶留下的，僅僅是對本體的她與更木劍八啊的依賴。
原本只是猜測，現在卻幾乎可以認定了。
「阿劍這些年怎麼樣？」她問。
「小劍啊......」八千流仰頭看向一旁又無聊得靠樹小憩的更木劍八啊，「還好啦，但是始終找不到對手，小劍不開心。」
「會有的。」野曬說。
「嗯！」八千流嘿嘿笑起來，「小劍最棒了！」
八千流笑得很開心。
她是滿足的，對於一切毫不知情的她，不會擁有野曬這樣的苦惱。
甚至，有著自己的名字，能讓更木劍八真正叫出來的名字。
這本是野曬唯一所渴求的。
她抬眼看向開始拌嘴的綾瀨川弓親和斑目一角。他們打鬧著，說著無傷大雅的罵人的話，漸漸發展成了相互揪著衣服一副要干架的姿態。
但那卻不是站鬥。
是同伴之間的、毫無間隙的姿態。
來流魂街之前，她是再次進入過更木劍八的內心世界的。
那棵枯樹變得更加高大......卻也更加凄涼。枝干的末梢漆黑，竟生不出葉片來，甚至隱隱散發出死寂的氣息。
......本不應該是那樣。
她在那裡佇立許久，抿唇不語。
「天快黑了。」野曬說，「我們先找住處吧。」
斑目一角一愣：「也對......喂！更木！走啦！」
「啊啊......知道了。」更木劍八懶懶地應了聲才走過來，「那種事情你們去做就好了啊，自己要跟過來。」
斑目一角：「......話是這樣說沒錯啦但我又不是保姆為什麼要我去找啊！」
綾瀨川弓親：「你閉嘴吧怎麼看保姆都是我不是你啊......」
斑目一角：「什麼？！難道平時去買菜的不是我？！」
綾瀨川弓親：「砍價的是我啊！一個盆你就換一斤菜你虧不虧啊！」
......兩個人又吵了起來。
八千流在旁邊開始助威，一會給這個加油一會給那個說贊，本來該消停的兩個人更起勁了，一時間這架吵得熱火朝天。
更木劍八死魚眼看著他們，只覺得頭上有只烏鴉喊著「AHO——AHO——」飛了過去。
吵架狀態一直維持到了半夜，再不找住處今晚就要露宿荒野了，兩個人終於淡定下來，別過頭不看對方。
想起同行期間的種種，以及兩個人明明一起生活還老是吵架的狀態，更木劍八不禁騷了騷腦袋，問自己為什麼要帶走兩個實力雖然不錯但拖後腿拖得很另類的奇葩。
想了許久，走出一段路更木劍八才開口：「果然，你們好麻煩。」
莫名其妙被吐槽的兩個人：「......」
「不，麻煩的明明是你啊！」X2
野曬：「......」
不是很懂你們的相處模式。
作者有話要說：
把98給零番隊的設定拉出來溜了一圈。
可能很多人看死神tv完結就沒翻漫畫，後來千年血戰的篇幅還是挺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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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з』∠)_
野曬其實對一角和弓親的相處模式很羨慕。
各種意義上。
第48章
沒有戰鬥的地方顯得無趣。
更木劍八瞥了正在和八千流玩起猜石頭在哪只手的游戲的野曬，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焦躁。
那時候她消失得莫名其妙。
被虛閃直接命中後，什麼也沒留下，甚至感知不到靈子的氣息。
靈壓是直接消失，而不是緩慢消散。即使猜到了她可能是主動離開而不是死去也毫無辦法，更木劍八在哪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她回來。
那是第一個與他同行的人。
其他人太弱。
「喂。」更木劍八出聲，「你什麼時候又要走？」
野曬一愣，連抓著石頭的手都不由自主緊了緊，八千流開始抱怨明明猜對了卻扳不開手。她有些尷尬地攤開手，隨後拍拍八千流的頭，讓她先自己去玩。
「大概在你們到瀞靈庭的時候吧。」她沒有說多余的話。
早該知道的，他的敏銳一如往常。
「啊，那快了。」更木劍八淡淡地回應，不出意外，下午就要到了，「你這次又要那樣消失嗎？」
野曬有些詫異。
事實上，如果毫不在乎，他根本沒有必要問她是否離開，更不必說她離開的方式。但現在她似乎知道了更木劍八不是她想像中那樣毫不在意同伴。
他在意，自己卻不知道。他不信任，卻下意識決得正確。
......只要，等到他不再壓制自己。
只要等到他不再為了戰鬥，為了尋求極致的樂趣而下意識將自己的實力壓制，只要他能意識到這一點——
「我在瀞靈庭等你，什麼時候回來？」他問。
「......」
「雖然不是特別重要，不過我還需要你來見證啊。」他說，「我會殺了那家伙的。」
「......我會來找你。」
野曬輕聲回答，以減緩聲音裡的顫抖。
更木劍八沒有回應這句話。
他拉起野曬的手，用自己粗糙的、干燥的拇指磨擦著她的手心，最後又緩緩地放下，說：「你沒有長大。」
你沒有長大，眼睛裡卻多了些什麼。
原本漂亮的顏色變深了。
......漸漸接近鮮血凝結的痂。
野曬睫毛微顫。
他對她是清楚的，更何況旗木朔茂死去時，那份情感太過濃烈，是她第一次承受這樣的重擔。
維系他們的，是靈魂。
他理應知曉。
「嘛，不過到了再分開和現在分開也沒什麼差別，聽你之前說要恢復的事情，是還有事要做吧？」他自己換了話題，「不會耽誤？」
「不會。」野曬回答，「那件事會很快的......我保證。」
指骨補充的進度太慢了，更木劍八的話提醒了她。
她因為旗木朔茂而耽誤了太久......在下一個世界，必須加快進度了。
得到答復的更木劍八點頭，轉身要走開，忽地想起什麼，抽出刀。
野曬正以為他想戰鬥而准備開口拒絕，就聽見男人低沉的聲音。
「沒換。」
猩紅的眼眸微微睜大，情感正要傾瀉而出，男人便收起了把柄殘舊的刀。
女孩原本想伸出手觸碰刀刃，此刻卻只是顫了顫手指。
那柄刀仍是她離開時的那把，上面遍布著細碎的切口，如若不是沒有鏽跡，恐怕只讓人覺得是把鈍刀。
畢竟它看上去太脆弱了，是只要輕輕用力就會折斷的模樣。
她探究的目光看著他，似乎想得到他突然這樣說的原因。
那份答案......對她太重要了。
更木劍八輕嗤一聲，想起以前這家伙的眼神也是這樣認真，反而澄澈得讓人猜不透。如今蒙上一層薄痂，也沒什麼區別。
「那就稍微快些吧，到了之後你也能早些出發。」他說。
「嗯。」
趕路途中野曬總是時不時抬頭看向更木劍八，試圖從他臉上讀出什麼，卻總是失敗。更木劍八一直是那副懶散的面孔，更何況野曬本就不會讀人心。
有幾次她想，要是自己有奈良鹿鳴那樣聰明就好了。
可以找到讓他呼喚自己的方法，可以讓他解放自己，而不是這樣被動。
傍晚，他們到達北門。
那扇門開著，像是敞開懷抱。更木劍八毫不在意地向前走著，直到腳跨過門檻。
「喂！等等，更木！」
斑目一角急了，大聲喊起來。更木劍八聞聲抬頭，沉重的巨門落下，眼看就要砸在他身上，從天而降一個巨大的人影落在了門口——
「什麼人膽敢闖進瀞......靈庭......」三米多高的巨人說到一半就泄了氣勢。
左眼有疤的男人輕松地單手扛起了幾百噸的石門，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巨人，平淡的開口：「喲。」
「喲個鬼啊——!！等等你這家伙不是在八十區嗎怎麼跑這來了？！」
名叫斷藏丸的人炸裂了。
「你那時候不是說對死神不感興趣嗎？！」
「你進去我就要掉工資了。」
「總而言之我們先說好你別砍我......」
斷藏丸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來。
更木劍八不耐煩地挖挖耳朵，還吹吹小指：「說夠了嗎？我進去了。」
「......」斷藏丸，「進去個屁！你根本沒聽我說話吧！！」
巨人露出委屈的神色，斑目一角看得目瞪口呆。
不是他說......這場景真的超違和啊！！居然還哭出來了！！你不是守門的嗎你哭個什麼勁啊？！
綾瀨川弓親默默扭開了頭。
兕丹坊也是一急就哭，估計四個守門人都一個德行。
最後斷藏丸還是沒攔住更木劍八，在武力的脅迫下乖乖抬門。
更木劍八走進屈伸了個懶腰，回過頭。
他遲疑了片刻，還是叫出了她曾留下的名字。
「在我殺了那個女人之前回來，阿曬。」
野曬在聽見名字的那一剎猛地抬頭，看向更木劍八的背影。她的喉嚨一陣干澀，八千流在跟上去的時候拉住她的袖子，有些擔憂地問她怎麼了。
「......沒什麼。」她最終把想要吶喊出聲的名字咽下。
如果她此刻將名字告訴更木劍八，那麼那道隔閡將頃刻消散。如果他遲遲無法叫出那個名字，她也許應該引導他。
但——
那是生長在絕崖邊緣的花。
想要采摘它必須有勇氣。
此刻的野曬沒有那樣的勇氣開口。
作者有話要說：
與其說是沒有勇氣，不如說是期望被放大了吧。
劍八之前的狀態基本讓她覺得等他叫名字快沒戲了，現在說刀沒換這種事情對野曬而言觸動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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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崖邊緣的花那句出自莎士比亞，原本是說愛情的_(:з』∠)_
我以前挺喜歡莎士比亞的直到我被fgo那個大叔洗腦了2333
原本印像有氣質的大叔變成了逗比的大叔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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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z聯動好累啊_(:з』∠)_
不想動【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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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jj什麼時候文案設置有了視角…?怪怪的。
第49章
旅途又要開始。
野曬垂下眼瞼，靜靜等待著兵主部一兵衛開啟那扇門。她坐在白色的台階上，擺動著小腿，嬌小的樣子如上次一樣。
兵主部一兵衛來的時候，只說了一句話。
「去二枚屋王悅那吧。」
這是對她前往更木劍八那之前的請求的回應。
她深深鞠了一躬，就朝著二枚屋王悅所在的鳳凰殿跑去。
鳳凰殿平時都非常熱鬧，因為一眾女性斬魂刀的存在，也因為二枚屋王悅風流的性格。但今天踏進去時，野曬覺得有些冷清。
只有梅拉在沙發上趴著，二枚屋王悅撫弄著她翹起的頭發。
「喲寶貝！」見野曬來了他一點也不意外，招手之後又摸摸下巴，「是為了之前兵主部說的事情嗎？」
大抵是知道野曬停留的時間不多，他甚至沒有像平時一樣說些調情的話，反而讓野曬一滯。
她毫不猶豫地點頭。
「甜心，你確定嗎？」二枚屋王悅摘下掛在頸部的耳機，笑容收斂了些許，「他的確有了刀魂，但他的主人應該已經不在了。我可以重鑄他，但他的選擇並不由我來決定。」
「我知道，白牙他——」野曬眼底露出晦澀的情感，「我只是——」
「噓。」二枚屋王悅食指按住野曬的嘴唇，阻斷了她將要出口的話，「哎呀哎呀，我只是勸勸你，可不是要讓你哭啊親愛的。」
野曬睜著眼，有些茫然。
「那好吧，既然這樣我就不推辭了。」他接過裝著碎刀的布包，「來看看吧，野曬？」
他是極少正經地呼喚斬魂刀名字的。
即使知道名字的重要性，在擁有眾多斬魂刀的這裡，他也總是加上「小」的前綴，用輕浮的、隨意的稱呼來叫她們。
不同於兵主部，野曬對他叫出自己的名字是不抗拒的。
並不是說她厭惡兵主部一兵衛呼喚自己的真名，只是......那個人的語氣太平靜了。
他為屍魂界的一切命名，他對這裡的一切一視同仁，她的名字對他而言並不特殊，只是大海中的一滴水。
而二枚屋王悅像是父親，是所有斬魂刀的父親。他打造了整個屍魂界的斬魂刀，他明白所有斬魂刀的心情——
他愛著所有的斬魂刀。
所以，他大概是不喜歡更木劍八的吧。
那個人甚至現在仍覺得自己不需要同伴，即使野曬報以極高的期待，短時間內也絕不會真的交付予刀信任。
即使這樣，他也不會說出口。
因為鍛造所有刀的他知道，斬魂刀的主人對其而言是怎樣的存在。
「好了，小梅拉，來搭把手！」二枚屋王悅朝著屋內看著他們許久的女孩招手，「有正事做啦！」
「......知道啦。」梅拉嘆息了聲。
鍛造台在走過屋子的懸崖邊。
分明是懸浮在空中的零番隊，在鳳凰殿的懸崖邊卻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懸崖上僅有的鍛造台顯得破舊又孤獨。
男人取下來自己的寬框太陽鏡丟給了梅拉，將布包裡的鐵片倒在鍛造台上。
他忍不住微微皺眉。
與其說是損壞嚴重，不如說是已經開始擁有意識的這把短刀，不願讓自己的主人孤獨離去，苦撐許久之後，終於斷裂。
不然也不會碎得這麼徹底。
「好啦各位——歡迎來到我的秀場！」
二枚屋王悅話音落下，野曬身後又跳出幾名斬魂刀。她不知曉她們的名字，但至少知道她們是他的好助手。
一名取下來纏在面部的繃帶，拔出一顆牙猛地拉伸，那顆牙立即變成了一柄黑色的錘子。梅拉噴出火焰，點燃了鍛造爐。
此刻二枚屋王悅已經取下了墨鏡，扎好自己後腦翹起的頭發。
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會取下自己的墨鏡。
「好啦野曬小寶貝，睜大眼看清楚了。」二枚屋王悅揮動著錘子，一下一下捶打著被燒得通紅的碎片，「這家伙的顏色，可是很漂亮啊!」
他是笑著的，卻與平時不一樣。
二枚屋王悅這個人，平時都輕浮的笑著，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流露出認真的神色。
每一錘回響的聲音都久久不會散去，靈壓推動著懸崖邊的海水，激起層層巨浪。爐火的溫度極高，汗水成股的流下，眼眸中映出的，唯有眼前的火焰。
那是極其絢麗的顏色。
短刀的碎片包裹在青色的火焰裡，火燃得老高，偶爾閃爍出金色的光芒，刺眼灼目。
「叮——!！」
男人這一錘用足了力氣，火焰一下拔高，掀起一陣熱浪！周圍的海水退縮了，波紋驟然平靜，下一刻，突然以鍛造台為中心，爆出十米高的海浪！
海水在沸騰，懸崖上的火焰凌厲而恣肆——
水干涸了。
原來那不是浪，而是高溫與靈壓直接蒸騰了這片海。
「來吧野曬。」他沒有再加上前綴與昵稱，「抓住這把你所在意的刀。」
野曬毫不猶豫地上前，握住了那把滾燙的刀。
她的手冒出蒸汽，與刀接觸的地方發出「滋滋」的聲響，她卻只是更用力地握緊了刀柄，隨後深吸口氣，舉起了短刀。
她說——
「白牙。」
周遭驟然寂靜，下一刻如石子投入湖泊般泛起層層漣漪，是一股無邊的殺意。但隱藏在殺意中的......是刀的顫抖。
野曬眼睛酸澀。
刀和人是一樣的。
伴隨著創傷與痛苦，按照自己的意志在路上前行，想要戰勝強敵，想要保護同伴。
是一樣的。
他的內心會吶喊，會動搖。
在旗木朔茂做出選擇的時候，在旗木朔茂遭到迫害的時候，在旗木朔茂用他來割斷自己脖頸的時候——
他在吶喊，在動搖，在顫抖。
白牙像他的主人一樣堅強。
但也同樣脆弱。
名刀蒙塵，此刻卻重新露出了鋒芒。
火焰中，一個人的姿態正在形成。
「白牙。」
野曬又叫了一次。
殺意戛然而止。
火焰開始收斂，那人的身體逐漸凝實。盡管火光仍然刺目，也能看得出那是一個男人。
當野曬真正看清他的面孔時，眼淚終於無法遏止地從眼裡洶湧而出，順著臉頰滾落，最後滴落在地上。
她抽噎起來，走過去抱住他，身體劇烈地抽動著，卻不發一言。
男人手拍在女孩白色的腦袋上，力道輕柔，粗糙的手傳遞著溫暖。
女孩瑟縮了下，擁得更緊了。
男人的目光始終安靜而溫柔。
他是無法安慰野曬的，他同樣痛苦。
但至少他不怨恨，也無法怨恨那個人最後的選擇。他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錯誤，同伴才是最重要的存在。
只是現在......
——他有著旗木朔茂的面容。
「白牙......」她小聲地、斷斷續續地喊著，「白、白牙......」
恐怕旗木朔茂也未曾見過她這般慌亂的模樣。
男人垂下眼眸，蹲身將野曬徹底擁入懷裡。
「......我在。」
他輕聲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吧？嘿嘿嘿嘿預謀許久【喂
告訴我，驚不驚喜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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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之後可以走海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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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蟲，更新在中午，麼麼
刀劍之別
第50章
偉大航路一如既往的不平靜。
這段時間某個群島又掀起了風浪，據說有個人屠殺了四五個海賊團，船長的賞金都在一億左右。
對，屠殺。
被殺的海賊都被干淨利落的手法所斬殺，脖頸與頭顱被割斷的地方那種銳利的劍氣讓人清楚的知道那個人是個實力強大的劍客。
手法固然利落，海賊死去時也不會感到太大的痛苦，只是......當打撈的漁民在撈起一個軟趴趴的腦袋，才驚恐地大叫起來。
肉體在海水中浸泡久了會腐爛，但骸骨會嗎？
原本劍客的美名一下就變成了殘忍的惡名。
年輕人們一下驚慌起來，甚至擔憂著劍客下一次到來會不會取島上人的性命，會不會用同樣殘忍的手法剔去頭骨。有些本想出海當海賊的，也只好暫時放下了念頭。
只有一些老漁民淡定地抽著煙，說他們還是太年輕，不懂別人，也不感激別人，就隨便下了定義。
「你怎麼就知道她只殺海賊不是裝和善？」年輕人問，「哪天島上說不定就死人了呢。」
老漁民沒有為劍客說好話，辯駁那種東西本來就沒用。
人總是這樣，一個善人哪怕犯下一件惡事就被稱作虛偽，一個惡人做下一件好事就被看作良知未泯。
但幾個老漁民都說了一件事，雖然表達不一樣，但都是一個意思：
「那個小姑娘比你們這些想著出海掠奪找財寶的家伙，眼睛可干淨多了。」
......
野曬自然知道自己殺人的事情再漸漸被傳開，最開始是這個群島，往後一定會傳出去。
這個世界與旗木朔茂那個世界不一樣，它的主場是大海，這意味著野曬不可能一直只在這一個島上。
事實上野曬有點郁悶。
他們也都知道她拿的是刀，可為什麼偏偏說是劍客呢？
......而且明明是刀氣不是劍氣啦。
她有些苦惱地想著，緊接著就感到白牙的靈壓一陣一陣安撫著她。
「嗯，我知道的，沒有生氣。」野曬拉拉掛在肩膀上的帶子，「時間也不早了......先回去吧。」
黑色的帶子纏在野曬身上，將短刀牢牢綁在背後。
鍛造的最後一刻，她用手握住了白牙。白牙的意志尚不足以凝聚成真正的魂魄，所以二枚屋王悅讓她握住的目的，是灌注進自己的靈魂。
斬魂刀與主人是一體的，但也是獨立的。
野曬將靈魂注入的那一刻起，就意味著白牙要維持意識，要維持形體，所消耗的是她的靈力。
但她並不能支撐他維持那個樣子太久。
想到這裡，她又摸摸耳朵。
「哼哼哼，女孩子戴個項鏈多不好，像已婚一樣，簡直像結婚戒指嘛。」
這是二枚屋王悅說的話，他將她收集骨的項鏈改造了，現在是一個乳白的耳環，扣在她耳垂上。
項鏈哪裡像已婚......？
......不能理解。
「奶粉......啊，尿布忘記了。」野曬翻找起一個布包。
為什麼需要尿布，這是一著值得深思的問題。
......因為她需要帶孩子啊。
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野曬遇見上島的海賊，解決完後正准備離開，一個女人拉住了她的短裙。
現在的她用著始解的姿態，是十六七歲的少女模樣，裙子也是吊帶的，這一拉差點讓帶子從肩上滑落下去。
她是思考過才做出這個決定，那就是保持始解。始解時實力更強，而且了解這個世界後她就明白，原本的模樣並不適合在這個世界生存。
女孩與少女的概念終究是不同的。
況且現在模樣也更利於白牙的魂魄補充靈力，她也就沒有再多想。
女人滿身血污，黑色的長發已經被粘稠的液體凝結成股。她懷裡抱著一個襁褓，裹著一個看上去出生不久的孩子。
「請幫幫我。」她說，「我快死了。」
野曬原本是想拒絕的。
她蹲下身子，與匍匐在地上的女人平視，最後將目光定格在嬰兒身上。
那孩子淺淺地呼吸著，似乎是感覺到有人注視他，才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那是一雙璨金色的眸子，讓野曬有一瞬的恍惚。顏色和大蛇丸的很像，但比起那種陰冷粘稠的視線，這個孩子卻有一種看穿一切的銳利。
像鷹的眼睛一樣。
他看著野曬，安安靜靜的，一點也不鬧，眼底映出她的模樣，還有湛藍的天空。
「他叫什麼名字？「她問。
女人流露出驚喜的神色，既然她這樣問，就等同於是答應了自己的請求。
原本克拉伊咖那島就是一座孤島，而且遍地都是野獸，被海賊追殺的女人並不覺得自己有機會活下去。
此刻孩子卻有了希望。
「米霍克，朱洛基爾·米霍克。」黑發女人滿眼溫柔，沾血的手拂過孩子的臉龐，又戳進那迷你的小手中，「就拜托你了，非常感謝......」
話音未落就斷了氣。
之後，野曬嫻熟地帶著孩子，包攬了換尿布、喂奶等一切事務，畢竟孤島上也沒有人可以幫忙。
唯一令她慶幸的是，島上有一座城堡，沒有人居住。城堡被森林包圍，周邊都是野獸，狒狒居多，也沒什麼人能進去。
至於狒狒為什麼不攻擊野曬......
嗯，放靈壓就好。
某種程度上來講靈壓其實非常好用。
後來野曬經常出現在鄰島購物，這時候連賣奶粉的阿姨都眼熟了她，就說「哎呀知道了是這個奶粉吧？小九野真是個合格的姐姐呢。」
......老實說她的名字用本地語言來講其實非常奇怪。
但由於出來的時間總是匆忙，她也並不在意這些事，也就沒有過多追究其他問題。
出島圖中偶爾也會遇見一些問題，就造成了屠殺海賊的局面。野曬始解的本體台巨大也太有標志性，這讓她不得不開始使用白牙。
事實證明刀之間是有一種無形默契的。
當過了一年時間，也就是最近，她才後知後覺地思考起來......雖然她很感興趣沒錯的確也答應下來了要幫那個人但是她為什麼又要帶孩子？
......好像，那個人死的樣子也似曾相識。
野曬：我陷入了沉思.jpg
作者有話要說：
嗯，卷名等高考完再加吧_(:з』∠)_
還好離高考還有幾天我有時間寫這章嘿嘿嘿。
童年期不長，之後就到穿大叔時期，不急，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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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麼眼熟…
美奈子：我就笑笑不說話。
旗木麻麻深藏功與名
第51章
「九野，教我。」男孩一臉嚴肅，舉著竹刀，「剛剛那只猩猩躲起來了，我找不到。」
野曬看了他一會，慢吞吞地說：「那就找到再學吧，你現在力量也不夠。」
「......」男孩瞪了她一會，金眸中隱隱透著委屈，一會就移開了目光，推開沉重的城堡大門走了出去。
時間很快。
就像當初的卡卡西一樣，人類的生長總是很快的。只是米霍克七歲，卻遠比當時的卡卡西要懂事。
野曬會換尿布，會買菜，也會做生活上的種種小事，但她卻不懂得怎麼與他相處。
曾經有村子裡的人，有旗木朔茂，如今克拉伊咖那島只是一座孤島，沒有人煙，購物也只能跑到鄰島上。
米霍克至今為止沒有見過除她以外的任何人。
她不知道怎麼教他人應有的禮儀、交流方式甚至是文字......她自己都不經常接觸這些。值得慶幸的是米霍克喜歡翻弄她有時帶回來的報紙書籍，所以文字方面不成問題。
而且......那孩子很喜歡刀。
一碰到刀，他的眼睛立馬就亮了，原本就漂亮的顏色顯得更加明亮澄澈，仿佛映出整個世界的倒影。
他執著於著野曬學習刀法，最終卻被她丟給島上的狒狒。
沒過多久，野曬聽見門口的聲響，就跑去開門。
男孩留著背頭，因為汗液浸濕而有幾股耷拉在了前面，臉上有幾道刮傷，來自於狒狒的爪子。他攥著竹刀的刀柄，皺眉看著野曬。
「一靠近城堡狒狒就不見了。」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郁悶，「......你又不肯和我打。」
野曬：「還太早了。」
現在米霍克並不適合和她戰鬥，她又不會控制自己的力道。
而且她並不是很會教學這樣的事情，米霍克在接觸刀後的極端時間內就已經有了自己的風格，如果她再插手其中，只會顯得多余。
「過來。」野曬朝著米霍克招了招手。
米霍克不情願地走到野曬旁的椅子上坐下，看著沾了酒精的棉簽離自己越來越進，在碰上傷口的時候才「嘶」了聲。
他僵著身子看著眼前十六七歲的少女，似乎從照顧他開始就沒有任何變化，只齊下巴的短發也沒有生長的跡像。
那雙猩紅的眸子專注地盯著他臉上的傷口，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她會一直這樣嗎？
會一直是這般少女的模樣，直到他長大成年，直到他成為一個獨當一面的大人......又或者等到他老去？
米霍克放在膝蓋上的手攥緊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思考這件事。
野曬從不會回避他的問題，無論是怎樣的事情只要她知道她就會回答
......但他問不出口。
「吃飯吧，我去收拾桌子。」野曬收起酒精。
米霍克安靜地坐在那，飯菜端上來才開始狼吞虎咽。
野曬想，這個島是不是太冷清了，也許應該帶米霍克去別的島上走一走。
縱然七年過來他也耐下了寂寞，但這個孩子終究是人類。野曬不可能僅因方便就一直讓他留在島上。
而且——
男孩璨金的眸子依然明亮，鼓著腮幫子咀嚼著嘴裡的肉，活像只倉鼠。他在抬眼注意到野曬目光時愣了一下，有些困惑地喊道：「九野？」
野曬抿嘴，隨後拍拍他的頭，示意沒什麼事。
而且，也一定是會出海的吧。
他才剛開始成長，尚且年幼就已經表現出自己的天賦與對自由、強者的渴望。
那種渴望不遜於更木劍八，最終會呈現一個必然的結果，而且尚未沾染血腥的他要更純粹。
野曬看向他握著刀叉的手，那雙手甚至不及她不始解的樣子要大，卻已經布滿了薄繭。他喜歡刀，而不是和更木劍八一樣純粹的想要戰鬥。
想到這裡，她目光柔和了些。
他得天獨厚。
而且遲早有一天會自己出去闖蕩。
「想出海嗎，米霍克。」她突然說。
米霍克拒絕的動作頓了頓，隨後斬釘截鐵地說：「想。」
從好久以前就想出海看看了。
每次穿過島上的叢林跑到海邊，看見平靜的海面，就想知道真正航船之時會看見怎樣的波瀾，怎樣的不同。
都說偉大航路天氣多變，危機四伏，但這克拉伊咖那島太平經，甚至季節也是不變的夏秋交替之時。
並不是說島上不好，只是除了猩猩......
除了猩猩......和九野......
「明年，明年我就能擊敗島上所有的猩猩。」米霍克眼睛發亮，「那時候和我打一場吧，九野。」
「你打不過我。」野曬趴到桌上。
「嗯，我知道，現在而言。」
米霍克知道她一向是直白的，也一直是尊重他決定的。
所以只要變強就好了。
「......」
野曬沒有直接對他的話作出評價。
「米霍克，明天開始，用刀吧，竹刀可以收起來了。」她緩緩地說，「我去給你找一把刀，但是出海以後，你要自己找一把刀。」
「......好。」
他還沒有意識到野曬所言的自己找一把刀有著怎樣的意義，但他因為她的話而感到欣喜與雀躍，他將要握起真正的刀。
——野曬認可了他的成長。
「在那之前。」野曬從身後拔出白牙，將男孩的手輕輕放在短刀的刀背上，「米霍克，你知道，刀與劍的區別嗎？」
「......」男孩一愣，隨後抿唇，「我知道。」
刀與劍，是不同的。
野曬從沒有這樣說過，但他知道她一直是這樣想的。
劍的兩刃都是鋒利的，絕不會有他現在所觸碰到、堅實的後背。在觸碰劍的瞬間，雙目就會被刺目的顏色沾染。
白牙發出細微的嗡鳴。
「我......」
他張嘴發出低沉的聲音，金眸發亮，直直地盯著野曬。他的瞳孔微微顫抖著，神色復雜卻堅定。
他深吸口氣，發出短促的喘息聲，手從刀尖一直撫摸到刀柄，最終停留在那只比他要大卻纖細的手上這才平穩了語調：
「......我有的啊。」
「我有想保護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成長的不只是才握到米霍克，更是經歷了火影一系列事情的野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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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提到野曬在海賊是始解的樣子，我老忘說事…其實就是封面的樣子啦_(:з』∠)_
幼女→少女這樣的【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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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我會在之後確定更新頻率的~目前不變麼麼扎，至少下星期更新前不會變啦，我還不確定有什麼事情要處理所以暫時不能做出什麼暑假期間【我要日更】【我要隔日更】的承諾啦。主要受到高考摧殘我很長時間沒有像更以惡那樣提前存那麼多了，基本都是周五寫完存，周六發的。
說到做到是美德，目前我還沒有破例，以後也不想_(:з』∠)_
謝謝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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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准備開喪屍！就是那個[綜]吐喪屍是病，得治！
嗯，畫風其實也不是很詭異…吐的場景我會盡力略過去的，有感興趣的可以收藏啊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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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以及上一章忘記吐槽自己。
我以為我死神能寫十章結果我只寫了五章？？？exm？？？
第52章
作為武器，無論在哪個世界，□□的歷史都是極為悠久的。
它可以將人從喉部劈成兩半，卻有足夠堅實的刀背給予持刀者以支撐。它堅韌，剛毅，且擁有自己的精神。
劍有雙刃適於戮、刺，而刀僅一刃。
野曬沒有教過米霍克任何刀法，卻在他握起竹刀的第一天就告訴他雙手握刀。
其實這是不必要的，野曬自身也極少雙手握刀。但如果可以達到足夠認真的程度，例如面對更木劍八，她也許會這樣做。
雙手是對刀、對對方的尊重。
......但野曬曾殺戮的對像，並沒有強大到值得她用雙手。
若只說戰鬥對像的話，那個人——
「野曬。」銀發男人揉揉少女的頭，「不要想太多。」
「嗯。」野曬蹭了蹭頭頂的手。
即使已是少女模樣，還是不免比男人矮了一截。
單獨外出，有足夠的靈力時，野曬是會讓白牙實體化的。
他從她為他灌輸魂魄時，便知曉了她的真名。即使無奈於她告訴旗木朔茂的只是化名，也沒有怪她。
他知道名字有著怎樣的意義。
「......該找些賺錢的事了。」野曬手上抓著才為米霍克找到的刀，「總是找海賊去換錢也不是辦法。」
「沒辦法，畢竟野曬又不是賞金獵人，要照顧那孩子也不能離島太遠呢。」白牙笑起來，「附近路過的海賊也太少了。」
「......也對，我應該找一點......固定的......工作？」
她有些困惑地說著，卻腳步不停地前行。
倘若此時有人看見，定會覺得驚異。少女光潔的腳丫踏在海面上，如履平地，而原本應該有著波濤的海面，在她踏過去時也會變得平靜。
仔細看的話，她的腳與海面其實是有一定距離的。
而男人卻是結實地站立在上面，接觸的地方泛開圈圈波紋。
即使是成為了類似斬魂刀的存在，但白牙終究不是旗木朔茂靈魂的衍生，對靈力的使用不習慣，還是沿用了查克拉的力量體系。
至於白牙會不會結印......嗯，這是個深奧的問題。
「明年他出海了也不用了吧？」白牙垂眸，「固定工作......是有什麼打算嗎？」
「嗯。」
現在這樣指骨補齊的進度實在太慢了。
就像木葉和平那段時間一樣，無法接觸大型的戰爭，她就無法更快地修復自己的雙手，無法恢復全部的實力。
——已經答應了更木劍八，要於全盛時期戰鬥。
所以想要更快一些。
「先去看看吧，附近有靈壓嗎？」白牙問。
「大約五海裡吧。」野曬側頭，仿佛已經隔著海面看見正在航行的船只，「沒有能力者，也沒有特別的靈壓。」
說來也微妙。
如果說野曬的世界基本將死神、虛與人類隔開在了三個空間，白牙的世界也將普通人與忍者幾乎分割，那這個世界擁有力量的人與普通人，便是混雜的。
被稱作惡魔果實能力者的人們，並沒有與普通人分開。
那些人的靈壓與常人有細微卻奇異的不同......就像是純淨的水中滴入了一滴墨，卻靜靜地懸浮在那裡沒有擴散開。
「嗯......那好吧。」白牙笑了笑，「我去吧。」
話音落下就消失在了原地。
野曬靜靜地站立在那裡，抬手捋了捋耳邊的白色短發。
每次都需要找有海軍的島將殺死的海賊拿去換錢，其實非常麻煩。且不提平時都是在克拉伊咖那島附近找海賊，根本沒有海軍的分部可以直接換錢，就說那個隔了兩個島的最近的那個分部管事的海軍少將已經快被野曬每次去都一身血的樣子給嚇出心理陰影了。
不是說能升職到少將的人見不得血，而是野曬面無表情地把新鮮的、才剛切下來的頭往辦公桌上一扔——
坐在辦公桌上少將的心理感覺，不可說也。
一般別人都是帶整個的來換賞金，每次都只有個頭的其實相當另類。
當白牙帶回了海賊的頭，變回短刀的模樣重新插/回她身後的刀鞘中她仍站在那發呆。
深吸口氣，野曬開始瞬步往前衝刺起來，只在海面留下一個淡淡的殘影。途中見到之前被白牙擊沉的海賊船，也只是面無表情地微微昂頭，耳上的白珠便微微一閃。
海軍分部一會就到達了。這裡算不上大，由於不是主要的要塞，這裡也沒有什麼重兵把守，幾個看守的海軍七年下來看野曬已經看眼熟了，有新人來的時候還會指著她介紹一下。
走進要塞，穿過走廊，走進最大的房間，少女把頭往桌子上一扔，少將像以往一樣抖了下，比對了一下通緝令，吩咐人去拿錢，就見她又要轉身走出去，連忙叫住了她：「等等！」
野曬轉過身，眸底露出些許困惑。
「九野小姐對吧。」少將握拳在嘴邊咳嗽了聲，「是這樣的，你有沒有意願加入海軍？」
野曬頓住腳步，眨了眨眼，就這麼看著他。
老實說被這麼看著......少將心理壓力有點大。
最開始接下這個要塞他還只是個中尉，現在都是慢慢升職升上來的，還有野曬這些年抓......不對，殺了不少海賊的功勞在裡面。
如實將情報上報給總部馬琳焚多之後，上層提出了邀請。
......但是他覺得，這個女孩不一定會答應。
要是有貫徹正義的意圖，那麼出海的時候大概就會加入海軍，而不是為了維持生計而直接去做......賞金獵人？
「近年來你為海軍提供了不少幫助，這片海域也安定不少。」少將繼續說，「如果僅僅是為了錢也沒有必要這樣堅持地在這片海域抓海賊，對吧？」
野曬點頭。
其實也只是為了補指骨，另一方面籌錢給米霍克買刀。對她而言，刀很好挑選，但重點就在於價格。
附近島上的黑市有不少好刀，但七八千萬貝利起步的價格......就算野曬對這方面不明感也知道不是小數目。
「加入海軍就能有固定的收入，抓海賊這件事並不會受到影響。」他說，「以你這幾年的功績，至少能直接達到中尉的軍銜，也能有良好的收入。」
「海軍需要你這樣的人，雖然是有本部直接安排，應該不會安排在這附近，但對你應該是有益無害。」
作為少將他有責任弄清對方的背景，但無奈，這個人每次來的時候甚至都不乘船，跟蹤也沒辦法，只能暫時往特殊的果實能力方面猜想了。
「......我會考慮的。」野曬垂下眼瞼，低聲回應，「能讓我再多了解一下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少將：……我甚至沒有名字？？？
……下章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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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時間還早…但是我想把斑姐那個存稿坑改成蛇子的……_(:з』∠)_之前開坑完全是因為究極風暴的劇情……然後現在我現在對柱斑…吃不下了，自己產糧也有點勉強。
其實斑姐的預收大多數也是蛇子坑來的…我覺得我哪天還是去說一下【被打
嗯，算上要填喪屍，時間其實還久，我覺得我得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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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炒雞歐！！FGO抽了五發十連，前四發都出金！1瑪麗1長江2愛迪生1c玉！平均下來就是一發一個_(:з』∠)_而且還有兩個虛數一個棱鏡
不敢相信。
但是，沒有黑狗【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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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暫定隔日更吧，有事情再更改。
第53章
「呀啊，上校的實習......嗯，我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只是個上尉啊......」少將一邊帶野曬參觀要塞一邊翻查著手裡的資料，「你說是吧？」
野曬：盯——
「......別這麼看我啦，要介紹的其實也不多，雖然我很想慷慨激昂地介紹一番，但是海軍內部並沒有表面那麼光鮮。」
少將的名字叫蒂法，聽著有些女氣。
進要塞參觀這麼半個小時時間裡野曬了解了很多，比如海軍的階級分布、平時的工作還有蒂法的為人。
......怎麼說呢，七年前第一次丟人頭覺得他膽小，現在相處下來又覺得......他實力似乎不錯，而且比較隨性。
對熟人很像二枚屋王悅的類型。
既然要介紹海軍，在辦公室坐著干巴巴地講未免也太寒酸了，蒂法干脆就帶野曬在要塞裡到處逛起來。不過要塞內部的確沒什麼可以逛的地方，很多地方是軍事重地，也就只能走走船塢和廚房那樣的區域。
但是這個人完全沒有起到很好的導游作用。
從辦公室出來手裡就拿著一份應該是上級給他的近期升職的新人列表，時不時還和野曬抱怨「啊好羨慕啊」「我年輕時候怎麼沒有這麼高職位」「嘿我和你講我以前比他帥多了」。
其實這個人也就三十出頭。
野曬：冷漠.jpg
「海軍的規矩很多，不過只要出於正義的話大多數時候就算是比較偏激的行動都是可以執行的。」蒂法晃了晃手裡的一疊紙，「畢竟，海賊們搞起事來，大海就要翻天。」
「正義？」野曬終於出聲，音調有些上挑。
蒂法側頭看向野曬。
「什麼是正義？」她問。
蒂法沉默了，停下了腳步，披在身上的大衣隨之晃動，正義兩個字分外顯眼。
有些想法的家伙在加入海軍時都會問這個問題，本部招兵也經常把這個問題當做題目。但事實上這個問題無論怎樣回答都是敷衍的。
「我很難給你明確的答案。」他說，「但是就是因為追求正義，我才會加入海軍。」
「我第一次見你是中尉。」野曬語氣平平。
就之前蒂法介紹到階層而言，這七年他已經往上踏了六級了。
「嗯，本身這個要塞的地位也不高，不然當時也不會安排我一個中尉來管。」聊起無關緊要的事情蒂法語氣倒是很輕松，「邀請你還有個原因，今年我就要調走了。」
一個少將，海軍不可能總安排在可有可無的位置上。
野曬：「哦。」
蒂法：「......你就不能多給點反應？」
「新調來那個家伙表面是個中校，其實應該是CP的家伙，你要繼續這麼下去遲早被暗殺。」蒂法隨意地就把安排給抖了出來。
「那就換個地方，也就多隔六七個島的距離。」
蒂法：「......」
你到底是用什麼來代步的，六七個島很近嗎？？
「簡而言之，關於正義的問題你得自己去想，明確的答案我沒辦法給你，至於我的話......」蒂法終於把歪的樓給直回去，「我只想，我在任的這段時間，管理的那片區域，不會發生任何搶掠，不會有任何屍體。」
這樣的想法很難實現。
野曬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我會考慮，不過時間不早了。」野曬微微昂首，「你還有多久被調走？」
「一兩個月內吧......我本來沒指望你會考慮。」蒂法哈哈笑道，「你家有電話蟲嗎？號碼是多少？之後好聯系。」
野曬：「......」
她默默回憶起城堡裡的每一個角落......似乎還真沒有電話蟲。
說起來電話蟲是什麼？他在辦公桌上放的蝸牛嗎？
野·村裡人·孤島人士·信息封閉·曬：「......」
蒂法看見她面露無辜就嘴角一抽，好吧有些實力強的家伙比較孤高，沒有電話蟲也是很正常的（並不是。
「那你記我的號碼吧。」他從善如流地從信息單中隨意抽出一張就在空白的背面落下一串數字，「私人號碼。」
「好。」野曬接過，折疊起來收下。
「說來......那是二十一大快刀中的櫻十吧？」蒂法看向野曬手中所拿太刀的目光中帶著探究，少女一向只用她那把短刀，無緣無故不會換新刀吧，這可是把太刀，種類都不一樣。
「二十一......什.....？」野曬說到一半就卡殼了，「買給孩子。」
什麼二十一大快刀、十二大快刀，野曬根本不懂，選刀完全是靠自己眼光，當時黑市也就這刀最好了。
不過米霍克的刀法還沒定型，以後換刀是很有可能的，這把刀只是用來入手。
「......等等你才多大？有孩子？」蒂法一臉震驚。
「......不是我的。」野曬涼颼颼地盯著他，一陣沉默之後才開口。
「嚇我一跳。」蒂法拍胸口。
雖然大海這麼大，會駐顏的家伙肯定也有。不過就蒂法的眼光看來，就算是野曬七年來容貌沒有變化，她也不會是那種老不死的妖怪。
對世界的認知也的確如同她的外貌那樣，在十六七歲的程度。
「不過......櫻十這把快刀......給小孩子......」蒂法摸摸下巴。
不說這個長度，重量肯定也是超額的，再說給小孩子這麼好的刀是不是有些浪費？莫不是這孩子是她徒弟？
蒂法：嗯，很有必要調查一下，話說我是不是應該問問她住哪。
他正想開口，就聽見走廊盡頭傳來急切的「踏踏」聲，不一會就跑來一個海軍士兵。野曬瞥了一眼他的軍銜，按照之前蒂法所講的話，這應該是個少校。
「少將，是澤法大將的電話。」少校敬了個禮，就將電話蟲遞給蒂法。
「呀啊，那就下次再談吧。」蒂法知道這是有事了，「麻煩將九野小姐帶出去吧。」
「是！」少校再次敬禮，轉頭看向野曬。
「那打擾了，之後再聯系。」野曬點頭，沒有再多言。
在木葉的那段時間已經讓她懂得了什麼時候應該回避，這樣才能不給旗木朔茂惹麻煩。
野曬走出要塞的一瞬就看見赤紅的夕陽。
算算時間也該回去做飯了。
......唔，稍微有點晚，希望米霍克沒有餓肚子。
作者有話要說：
米霍克：#論鏟屎官的失蹤#
第54章
即使野曬速度很快，回去的時候也已經過了飯點了。
推開厚重的大門，男孩不在大廳。野曬走到二樓廚房查看，就聞到一陣有些嗆人的味道，捂著鼻子揭開了鍋蓋。
看見黑乎乎一片。
「......」
等等米霍克該不會是吃的這個畫面被屏蔽的東西吧？
豆豆眼地看著鍋許久，野曬輕咳一聲，推開廚房的窗戶，才看見樹林中一道極細的、裊裊升起的黑煙。
嗯，看來應該是吃過燒烤了，他的燒烤技術她還是放心的。
莫名松了口氣。
那麼，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在房間看書了。
野曬收拾完廚房，看了看時間，大約過了米霍克看書的時間才推開書房的門。
「你回來了。」留著背頭的男孩看見野曬就是一愣，隨後繼續墊腳將書放回書架的動作，「今天好晚。」
「嗯，有些事情。」野曬丟出櫻十，「刀。」
米霍克接住太刀，因為手裡的分量彎了彎膝蓋。
太刀畢竟不再是原來自己拿的竹刀，幾磅的重量讓他一下沒有適應，刀柄的觸感也有所不同，更重要的是，這把刀很長。
七歲的米霍克只有一米二五，也就比八千流高上一個頭，櫻十足足有一百四十公分，當米霍克將它立直時就顯露出了他們之間的差距。
米霍克將刀橫過來，雙手捧著，目光復雜地看向站在書房門口的野曬。
要說的話，米霍克對野曬的情感不是淡泊的，但遠稱不上依賴。
野曬對米霍克沒有什麼隱瞞，他問，她就答，其中自然也有父母的問題。所以米霍克也明白，與其說她發了善心收養了他，不如說是心血來潮。
生活上她也是極為放縱，在他第一次握刀後也開始給予幫助，卻不是教學。
......有些想不明白。
野曬沒有幫他做到這一點的理由......這把刀，一看就是上品，刀的鋒利並不是現在的他能完全駕馭的。
他低頭，目光掃過刀身，最後在刀鞘上發現了細小的文字。
「......櫻十。」米霍克的表情有些微妙，「......叫櫻十？」
因為長期和野曬一起生活，就連那種半面癱的模樣也學去了七八分，這種微妙的表情實在是少見。
露出這種表情完全是因為太刀的名字讓他有點......唔。
這個名字太內斂了，是一種含蓄的風格。
......一點也不酷。
米霍克癟嘴。
「之後，暫時就用她吧。」野曬說，「出海之後，你大概遇得見更合適的刀。」
米霍克注意到野曬對櫻十的稱謂，有些疑惑，但沒有多問：「好。」
野曬點頭，下一刻就微微皺眉，敏銳的感知讓她知道，有什麼人上島了，人數還不少。擴大靈壓的感知程度，就發現了停靠在西岸的海賊船。
來得有些不是時候，原本想讓米霍克用島上的猩猩練手的。
不過也好......人和猩猩畢竟不一樣，既然來了，那就正好讓米霍克適應新刀。
再仔細查看一遍，確認沒有能力者之後野曬轉頭看向米霍克：「想看看整個島嗎？」
「啊？」米霍克茫然，「整個島？」
克拉伊咖那島沒有懸崖，古堡固然大，但站在頂端尚不足以俯視整座島嶼。野曬突然這樣說，讓他有些不懂她的意圖。
「嗯。」野曬也就直說了，「島上來了點客人。」
米霍克露出了然的神色。
一般島上出現不懷好意的人都是野曬去清理，不會刻意告訴他。不過這次......野曬的意思是，要他試試看嗎？
「過來，抱著我。」野曬張開雙臂。
「......還是背吧。」米霍克盯了野曬半晌，才憋出這麼一句話。
野曬點頭，轉身蹲下，在男孩環住她的脖子後起身推開了書房的窗戶。書房在二樓，古堡本就高大，這個位置有十幾米的高度。
「等——！！九野你不是要——！！」跳出去吧！
米霍克反應過來驚呼出聲，還沒說完臉上就刮起一陣風。沒感受過這種氣流的他眼睛微眯，再睜開眼時已經到達了離城堡頂部十六七米的高度。
身下有些殘舊的古堡，整座島翠綠色的森林，夕陽下外圍曬得金燦燦的沙灘，以及被燒得通紅的大海，一覽無余。
這樣的景色讓他移不開目光。
米霍克嘴巴開合幾次才緩過神，神差鬼使地開口：「九野，你喜歡天空嗎？」
「嗯，比起大海，我大概是更喜歡天空吧。」野曬坦然地說。
此時米霍克才低頭注意起野曬的腳下。
明明空無一物，她卻如履平地。
......還往前走了兩步，把腳上的泥蹭掉了，顯然泥沒有野曬的能力，脫身就往下墜落，吧唧一下掉進下面張嘴打哈欠的猩猩嘴裡。
米霍克：......怎麼蹭掉的？？
男孩有些無語。
「那邊，看見了嗎？」野曬朝著正前方昂了昂下巴。
米霍克沉默著點頭，手卻更緊地環住了她的脖子。
此刻他整個人貼在她的後背上，才想起以往所察覺到的違和。小時候野曬牽過他的手，他覺得很冰，卻只以為是她冷。
卻沒想到她的脖頸也是冷的，後背也是冷的。
......這是她的溫度。
「給她開刃吧。」野曬語氣平淡，「刀要見血。」
「......」男孩握著櫻十的手攥緊，「好。」
得到答復的野曬俯身衝向海岸。
米霍克從來不知道，野曬有這麼快。風凌厲得讓他睜不開眼，但這樣的狀況並沒有持續，一個呼吸間，他們就落地了。
落在一群壯漢中間。
「什麼人？」
「沒想到荒島上還有女人和小孩！」
「船長！今天要有收獲啦！」
「哈哈哈哈哈。」
原本因為突然有人出現嚇了一跳的海賊很快就嚷嚷起來。
米霍克臉色有些陰沉，抿起嘴唇。
這些人讓他厭惡，尤其是那些說話的家伙。
野曬將他放下，幫他取下了櫻十的刀鞘。櫻十太長了，如果野曬不幫忙，米霍克甚至不能將她取出來。
「哎喲這個小鬼要用刀！」
「哈哈哈哈哈那把刀看起來不錯啊！」
如此的聲音此起彼伏，帶著嘲笑。
下一瞬有個男人的人頭就落地了。
「什——」
米霍克冷然地看著旁邊發出驚呼的人。
野曬很早就告誡過他，不要小看對手，即使他不值得你用出全力。警惕是戰鬥的基礎，直覺是戰鬥的警鐘。
甩下刀身上的血，米霍克右腿微微向後移動，隨後不適應地皺眉。
他的體力不夠。
櫻十沒有辦法完全施展，而且現在海賊們也拿出了武器。
很棘手。
優秀的戰鬥意識讓米霍克不由放緩了呼吸。
下一刻，璨金的眸子猛然睜大。
海賊突然只剩下了圍著他的五六個人，他們的身後，是血肉橫飛的畫面。白發少女握著短刀，海風肆意地將她的頭發揚起。
她一瞬間解決了所有敵人！
「敵人適量就夠了。」她說，「開刃不需要那麼多。」
米霍克眼裡燃氣炙熱的光彩，突然覺得手中的太刀沒有那麼沉重。他深吸口氣，腳後用力一躍朝著最近的那人劈去。
「呵啊——！！」
......
......
戰鬥持續了很久，直到天空被繁星覆蓋。
米霍克抬起手臂擦擦臉上的血跡，最後一人丟掉了手裡的刀，大喊著「怪物」，不停地後退，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連滾帶爬地跑掉了。
喘口氣，米霍克扭頭看向野曬，又看向跑遠的海賊，想了想，抬起櫻十指著他逃走的方向，面無表情地說：「廢物點心。」
原本打算誇獎一番的野曬：「......」
等等這詞你哪學的？？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就體會到朔茂papa曾經的心情2333333
這大概就是爹媽吧【不
.
在家好好的有點事情剛有點頭緒就被拉到婆婆家…哎_(:з』∠)_
第55章
米霍克比以前更勤奮了。
早上比原來早了一個小時，入眠也晚了一個小時。他用更多的時間來揮劍，去找島上猩猩的次數反而減少。
島上偶爾有海賊登陸，大部分都被野曬解決，留下那麼幾個。
她總能估算到他的極限，當米霍克打倒剩余的海賊，也就疲憊得倒在沙灘上喘氣。
......在自己真正拿起刀之前，這些人都是野曬解決的吧？
米霍克抬起手臂擦干淨額頭上的汗，用太刀插|在地上勉強撐起身子，璨金的眸子染上海的湛藍，澄澈一片。
原本覺得已經能獨當一面，結果握起刀的時候才發現還差得很遠。
就連最基礎的體力也太差勁了。
眨眨眼，米霍克扭頭看向回城堡的路，是一串淺淺的、嬌小的腳印。
她帶他踩在天空俯衝到海岸，卻總是在他開始戰鬥時慢慢走回去，不驕不躁，淡然寡言。
「一年......」
一年後挑戰野曬，一年後出海。
......還有時間。
想要變強。
——想要接觸真實的她的世界。
......
野曬沒有急於聯系蒂法。
的確進入海軍，無論其中的規矩如何，她都有辦法能獲得固定的收入，奪得更多的骨，加快進度，但這並不是必要的。
一年後米霍克就要離開克拉伊咖那島，屆時，她在這個世界就真正的自由了，海軍這個身份反而會變成限制。
曾懵懂單純，但漸漸的，她也必須開始思考這些事情。
「白牙。」
「嗯，我在。」
呼喚名字就得到了響應。
「我要接受邀請嗎？」野曬流露出些許茫然的神色。
她依舊是不成熟的，衡量利弊也不夠全面，想要征求信任之人的意見。
「可以去，提前說一年後就要離開就好了。」白牙的聲音像是在笑，「大多數時候目標也都是海賊，不樹敵的話就沒問題。」
「......所以就算是海軍問題也不大？」
「我沒這麼說......不過以你的目的而言的話，海軍看起來人數好像是要多一點。」
完全不覺得自己在討論什麼恐怖血腥話題的兩把刀一刀一句地說著，其實還順便在清理附近的海賊，血把這岸海域都給染紅。
隨著血腥味來的海王類鑽出海面的時候都往回縮了下，證實畫面有點陰森。
野曬看向巨大的海王類，歪歪頭。
海王類慫了，低頭下來朝著野曬身上蹭了蹭，猙獰的臉上露出討好的神色，還嗷嗷叫了兩聲。野曬沉默了，原本她以為還得用靈壓把它嚇跑。
長得太醜所以賣起萌一點也不可愛，野曬決定先一腳把它踹開，結果海王類扭動的身子略微停頓，嘶吼起來，頭向下按傾斜露出脊背。
「你讓我上去？」野曬開口問。
海王類的回答是又向下微微傾斜。
『......是要去什麼地方嗎？』
野曬摸摸海王類的眼皮，一腳踩了上去。
得到回答的海王類興奮地仰頭，野曬只好抓住它身上的鱗片防止自己掉下去，順便將白牙插|回刀鞘。
緊接著海王類開始下潛，海水的浮力與阻力讓她不由抓得更緊，眼睛有些睜不開，就干脆地閉上，憑借聽力與靈壓記錄著路線，以免丟失了回來的路。
本就是刀也不用生物必須的氧氣，只是海水衝刷著身體多少讓她有些不舒服。適應水流後，猩紅的眼眸睜開了。這片區域應該也只是淺海，目的地應該在岸上，海王類沒有深淺，但在這水下野曬卻看見了奇藝的風景。
早就憑借靈壓知道海底的生物不少，卻是第一次自己看見。
海王類的數量很多，在幾十米下交錯著，緩慢地游動著，像是在尋找什麼獵物。一條條海王類形態顏色各不相同，好似纏繞在一起的彩帶。
只是......這個數量，密度未免太高了。
大約是離目的地近了，海王類浮出了海面，浪花拍打著野曬的臉。她踩穩它的後背，緩緩站立起來，才看清幾百米外的島嶼。
全然是枯木，不像是有野獸出沒的樣子，缺乏生機。
『有些像更木劍八的內心世界。』
野曬甩甩腦袋將畫面抹去。
阿劍內心世界的那棵樹上已經長出了新葉，一定過不了多久......
「吼——！！」
靠近海岸了，海王類突然仰頭將野曬往幾十米外的岸邊甩去，若不是憑借靈子在空氣中踏了一步，野曬怕是得摔一跤。
做完這一切海王類就飛快地下潛逃走了。
野曬站在海岸面色如常地擰干自己的裙子，探測島上的靈壓。
嗯，如她所料應該是座荒島，不過島的另一邊有兩個人......也沒有能力者那種奇怪的靈壓，卻有種奇怪的感覺。
好奇心驅使野曬前去查看，海王類的目的應該也就是那兩個人。
裙子可以擰干，但頭發就有點麻煩。之前潛入海水中，野曬整個人都濕透了，她甚至從衣服裡掏出一條魚。
海水蒸發，白色的腦袋上析出一顆顆白色的鹽粒，在太陽下閃閃發光。
少女穿過枯木森林，就見兩個男人在海邊，一個大字型地躺著，船長的帽子落在不遠處的地面，另一個坐在他旁邊手裡拿著一瓶朗姆酒。
『是海賊嗎？』
這麼想著，野曬走進了些。
躺著的男人應在該在昏迷，衣服破破爛爛，右臂的袖子完全沒有了，還有一道豁大的傷口在流血。旁邊的男人雖然在喝酒，但目光裡顯然也透露著擔憂。
而且那兩張臉......野曬著實覺得眼熟。
盯了一會才想起在通緝令上看見過，賞金還不低，但奈何通緝令那麼厚一疊，名字她也記不起來，不過躺著的那個人名字似乎叫羅傑。
能記起來的原因還是通緝令上那張毫無陰霾的笑臉。
靠近後能明顯察覺到坐在一旁男人肌肉的緊繃，即使察覺了她的靠近也沒有妄動。
野曬停下了腳步，站在離他們三四米外的地方。
他們很強，直覺這樣朝野曬訴說著。但是那個叫羅傑的男人卻透出一種讓人喜歡的氣息，讓她不想現在戰鬥，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將原本因警惕拔|出的白牙放回刀鞘，野曬才繼續往前走。
走到羅傑的側面，他才看清兩個人的模樣。
坐著的男人一頭金色的短發，面帶笑容地看著她，手卻按在腰間的西洋劍上。而躺著的那位好像並不是昏迷，如通緝令上的臉上，眉宇間盡是放松，鼻子裡還吹出了泡泡。
至於從身後看本就破爛的衣物......正面來看身上完全只有細碎得成不成樣子的布條，可以窺見身體的全貌，用只穿著褲襠形容幾乎不為過。
大概是遇見海難或者別的什麼才被迫到了這座島上吧。
野曬這麼想著，正欲開口，羅傑就睜開了眼。
羅傑非常順手地將手伸向了野曬的裙子，就聽刺啦一聲，裙子被撕下一根半米的布條。他坐起來咬著一頭很自然地把白布條纏在自己的傷口上，打好結後好兄弟一樣拍拍野曬的腿：「謝啦！就知道海王類會找來救兵的，不過小姑娘你有點矮啊哈哈哈哈哈哈！你說是不是啊雷利！」
整個過程不超過一分鐘。
野曬站在那全程面無表情。
目睹全程的雷利：「......」
羅傑你自己作死能不能不要帶上我！
作者有話要說：
*羅傑的能力有聆聽萬物之音，和路飛一樣的。
我覺得吧，能聽見自然能交流。
所以吧現在這個情況…走好不送【不是
.
野曬：我哪裡矮？始解有一米六好嗎？？？
第56章
哥爾·D·羅傑此人率真、直腸子，深得同伴信賴，雖然小事上常有讓人無言以對的舉動，但大事上從不出錯，技術光憑直覺也足以讓人信服。
......問題在於，雷利覺得，撕別人姑娘裙子來當繃帶並不能歸納進小事裡好嗎？！
雷利目光緩緩上移，直對別人小姑娘表情應該是懵逼的臉，自己原本保留的那點警惕心也被羅傑的舉動轟得渣都不剩。
——你說你干啥不好你要撕別人小姑娘裙子啊？！
「雷利你那什麼表情啊！海王類叫來的家伙肯定不會那麼小噗——」
沾著細沙的腳丫狠狠地朝著羅傑的臉踩了下去，還毫不留情地碾了幾下。
野曬：「腳滑。」
雷利：「......」
不管在哪裡都不要惹女人羅傑你怎麼就是不懂呢......
「這個笨蛋......」雷利不禁扶額，完全不打算拯救自家船長了。
不作不死大概就是這麼個道理吧......
好在野曬對這方面的事情並沒有特別在意，只是覺得又要外出購物很麻煩，當羅傑整個腦袋埋進沙裡時就收回了腳。
「你叫海王類帶我來的？」野曬開門見山地問，「怎麼做到的？」
動物會對她親昵，但她並不懂得他們的語言，而這個人......顯然做得到。
「就是叫它搬救兵來啊，不過沒想到是個小姑娘。」羅傑呸呸呸把嘴裡的沙吐干淨，露出一個傻笑，「駕馭的了海王類肯定很厲害啊！」
「......」野曬打量他一會，「你就不怕，搬來的不是救兵，是敵人？」
這樣問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野曬現在的立場，基本算是賞金獵人，海王類找來的不是能救他們的人。
「要相信小動物的直覺嘛哈哈哈哈哈。」羅傑把自己被碾得亂糟糟的胡子理順大笑起來，完全不在意被踩臉的事情，「你說是不是啊雷利！」
雷利不答，把朗姆酒咕嚕兩口喝掉，掂量了下酒瓶的分量，就朝羅傑頭上一的敲。
「你每次這樣問我准沒好事，還有海王類和小動物也不沾邊。」雷利翻個白眼，隨後扭頭看向野曬，「對不起啊小妹妹，裙子......之後回船上的話賠你一條吧，別和這個笨蛋過不去。」
不過船上似乎沒有吊帶裙，純白色就更不用說了......女海賊一般都是穿這個胸罩和內褲就能上街，夏琪雖然比較喜歡休閑裝，但也比較緊身。
「這麼說吧，我們遇見風暴，這家伙說看見了什麼東西，趴在船邊，我去拉他，結果我們就被......」雷利覺得這麼說多少有點丟臉，「吹飛了。」
野曬：「找得到船的方向嗎？」
「不能，指針也壞掉了。」雷利嘆息道，「真是糟糕啊。」
「有什麼關系！」羅傑做起來，「我真的那時候看見有人魚啊！這才進偉大航路幾個島啊！居然能看見人魚！」
「......」
雷利......雷利不想和白痴說話並朝他臉上丟了一把沙。
羅傑：今天我的臉多災多難。
「人魚......？」野曬露出困惑的神色。
她不曾接觸過這些，即使七年過去了她也沒有見過能被稱作人魚的生物。她徘徊的區域範圍太小了，離開克拉伊咖那，不會超過十個島的距離。
也沒有去過海底。
羅傑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後對野曬說：「就是長著魚尾巴的漂亮大姐姐喔！」
長著魚尾巴的......大姐姐......
野曬：「能被你稱作大姐姐的，都是多大啊。」
羅傑：「......」
等、等等，這是重點嗎？！人魚不是很夢幻的嗎？大人都會給小孩子講這樣的故事啊？小姑娘你怎麼這麼沒童心！
「不，是對你來說的大姐姐。」羅傑試圖挽救一下人魚的形像，「非常漂亮，而且胸部非常大。」
野曬正在思考比自己大是個什麼情況。
如果算上還沒有醒來的，更木劍八自己使用刀的時候的歲月......好像稍微有點大。
「行了......有心思說這個還不如想辦法離開這座島，那群家伙還在等我們呢。」雷利真的不想羅傑把話題越帶越遠了，轉頭看向野曬，「可以問你的名字嗎？」
「我叫九野。」野曬說，「那麼，是要我幫忙帶你們離開？」
「嗯，你來這裡的話應該有船只，我們需要借用一下，到魯魯島就好，到了就能聯系同伴。」雷利點頭，「可以嗎？」
「......我沒有船。」野曬如實說，「但我可以帶你們離開。」
雷利點頭，她這樣說道自然是有她的辦法，也許是什麼特殊的果實能力者也說不定。而且既然羅傑說不會是敵人，那就沒有什麼大問題。
要知道這個笨蛋船長的直覺一向非常准，已經是可怕的程度了。
「非常感謝。」雷利松了口氣，「我是席爾巴斯·雷利，他是哥爾·D·羅傑。」
羅傑的懸賞已經達到了三億，雷利的懸賞也不低，不過雷利覺得，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應該還不至於接觸這種東西——
「嗯，我知道，懸賞三億貝利，懸賞兩億一千萬貝利。」野曬非常自然的點頭。
「......」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雷利表情有點復雜，羅傑已經捂著肚子笑得滾在地上。
「雷利你那副正經樣子真是哈哈哈哈哈哈哈！」羅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這不是什麼都知道了嗎？」
「......夠了你閉嘴吧白痴船長。」雷利掩面。
「所以什麼時候出發？」野曬也沒在意他們的反應，「有報酬嗎？」
......一個小姑娘和兩個應該被別人看來窮凶惡極的大海賊談報酬，這個畫面是非常清奇的。
「唔，錢的話是沒問題，得看你要什麼。」羅傑坐起來拍拍褲腿上的沙，「我的船上要是有，那就可以給你。」
這倒是真的。
羅傑不是個小氣人，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做到。區區報酬，掠奪了那麼多的寶藏，就算是惡魔果實也可以直接送出去。
野曬想了想，抬手摸摸耳墜。
「有什麼比較好的刀嗎？或者......有什麼地方戰爭比較激烈？」
她問。
作者有話要說：
野曬：踩臉.jpg
.
金時池歪bich醬…我也快歪習慣了…
話說bich醬好帶感啊，連擊的時候一只腳踩在對方（我打的狗糧）身上，拿著鞭子papapapa，說著：ho la ha ya ku= =
覺得自己突然彎掉【不是
第57章
野曬對於羅傑的名字是有疑問的。
雷利介紹他時，說他的名字叫哥爾·D·羅傑，但是野曬卻清楚的記得通緝令上的名字是哥爾·羅傑，中間那個D是什麼？
看他直爽的樣子也不像是會對別人隱瞞姓名的人，那麼這樣做的人就是通緝令的發布者，海軍了。
或者說更深一層的世界政府。
羅傑對於現在的情況是興奮的。
一只手拉著小姑娘的腿，另一只手還能碰到旁邊飛過去的海鷗，天上的風景可真好啊！
也不像是果實能力，也不是空島那樣借助風貝在飛，她甚至也沒有翅膀，卻行走在空中。這樣的能力也許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
而且說走就走，這行動力就是海賊需要的，真想把這孩子拉上船啊！
雷利現在的表情是生無可戀的。
......當然，大概每個小鬼都會幻想自己在天上飛。
然而他現在不是小鬼了啊！！羅傑還在旁邊晃來晃去當蕩秋千啊！你沒看見丫頭臉上已經出現疑似不耐煩的表情了嗎！
再蕩人就要飛出去了！
「嗯，到了。」野曬甩腳將羅傑丟了出去，然後像踩在樓梯上那樣慢慢下移直到雷利能踩在地面上。
雷利：啊，真的飛出去了......這大概就是差別待遇吧。
雖然這麼想著，他還說冷靜地松開手向野曬道謝，轉頭就看見野曬一步步從他身上踩過去。
雷利：......
果然還是在記仇......吧......
「找電話蟲吧！順便問問他們刀和戰爭的事。」雷利拉了羅傑一把，壓低聲音，「都說了在外面的時候不要亂來了。」
「有什麼關系！她很有意思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羅傑咧嘴笑起來，「喂，要不要來我的船上啊？」
「不要。」野曬拒絕得果斷。
海軍的邀請她還沒有考慮好，自然也不會輕易就去當海賊。
羅傑完全沒有在意，笑得更肆意了。
「不過九野對吧......你這名字真難讀，你要刀是要自己用嗎？」雷利在這個空隙問，「要什麼樣的刀？戰場......往南走那個島再按照指針的方向三個島，扎伊島在發生戰爭。」
「......謝謝。」野曬點頭，指著地上已經莫名其妙開始打滾的羅傑，「你們不是要聯系同伴嗎？」
雷利拉著......不，拖著地上的羅傑離開港口，去島上的店鋪借電話蟲。野曬坐到海邊的台階上翹著腿等他們。
「你就不擔心他們跑了？」銀發男人坐到她旁邊敲了下她的腦袋。
「不會。」野曬揉揉頭，「......很純粹的人。」
雖然和以前殺過的人一樣是海賊，但感覺很不一樣。單純、直率卻不輕浮，這樣的人很難讓人厭惡起來，而且他看上去頭腦簡單，但其實是一種很特別的氣質。
......非常、非常特別。
野曬難以形容那種感覺。
「呼。」白牙站起來叉腰，「你直覺准，你說了算。」
他低下頭，少女坐在那，頭上還散落著之前的鹽粒。此時已經是傍晚，陽光變得血紅，映得她的頭發色彩斑斕。她垂下眼眸，給被撕破的裙子打了個結，系在腰上，露出小巧的肚臍和純白的內褲，曲著的雙腿沾著砂礫，卻光潔漂亮。
白牙愣了愣，隨後取下身上的上忍馬甲披在她身上，只是做出這樣的動作才想起來，當他變回刀，這件外衣也會消失。
「野曬。」他揉揉他的頭發，一如原本的旗木朔茂。
「......」
野曬沒有回應他，只是盯著海面。
他朝野曬靠近了一步，卻被她用刀鞘輕輕抵住了腿。
然後她搖頭了。
男人剛毅的棱角模糊一瞬，神情有些晦澀，最終什麼也沒說，又坐下，曲起一條腿，和她一樣盯著海盡頭的線。
白牙知道自己對野曬而言是重要的，但那個位置已經不會再移動了。
他有著旗木朔茂的面容，同樣溫柔的眼眸，同樣刺目的銀發，甚至是背後有一道同樣深如溝壑的刀疤；他有著旗木朔茂的習慣，同樣會揉她的頭發。
幾乎什麼都是一樣的。
但他不是旗木朔茂。
「我好想他們。」野曬將頭埋進膝蓋與胸口之間，「好想朔茂，好想阿劍。」
「嗯，我知道。」白牙輕聲回答。
她總是會看著他的面孔發呆，保養本體時也會偶爾停下，只因為想起折斷自己尊嚴的人。
但白牙卻明白，旗木朔茂也許是比不上她口中的阿劍的......不，二者的性質不同，很難拿來比較，但同樣具有分量。
他聽她提過那個叫阿劍的男人。她提起他時語氣總是會放緩，猩紅的眸中露出某種希冀，是和想起旗木朔茂時完全不同的神色。
每當這種時候白牙就會覺得，人生遇到的每一個人，出場順序真的很重要，有的人如果換一個時間認識，也許就會有不同的結局。
......如果叫醒野曬的人是旗木朔茂就好了，有時候白牙會這樣想。
只是了解斬魂刀以後便知道毫無可能。
「嘿九野！聯系到了！我問了下，船上沒什麼好刀，不過有把好刀的消息！」渾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隨後又停頓片刻，「呃啊，這位是？」
野曬平靜地站起來，轉過身看向回來的羅傑和雷利。
「我的刀。」她說。
「啊......刀......」雷利眼尖地發現野曬手中只有刀柄，露出了然的神色。
在偉大航路什麼都不稀奇，就算是刀變人神秘，但也並不是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現在世界政府也不知道用了什麼科技，給武器也能喂惡魔果實。
貝加龐克為世界政府提供了無數武器，讓海賊們受過不少打擊，卻不得不讓人承認他是獨一無二的天才。
「嗯，戰場的消息之前和你說了，這個拿著。」羅傑丟給野曬一張羊皮卷，「這上面寫著黑刀夜的消息，算是藏寶圖吧！」
說到這，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我再問一次，你真的不和我出海嗎？」
白牙神色有些緊繃，這樣的言語似乎是威脅，曾經的作戰已經聽過不少類似的措辭，這讓他不得不做好戰鬥的准備。
「不要。」野曬依舊這樣回答。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就今後在海上相見吧！」羅傑爽快地笑起來，完全沒有在意她的回答，「你的海，不會只有這裡吧！」
「嗯，但是，現在他們在這裡。」野曬抓住已經站立的白牙的手。
白牙神色復雜。
他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情緒，緘口不言。
不同於野曬對更木劍八，對旗木朔茂......
白牙對野曬......是不能說出口的。
有些情感，只能止於唇齒，掩於歲月。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暗示夠明顯嗎？
......超明顯吧。
不過我並沒有說過情感就是愛情喔麼麼噠，以前被坑怕了我還是標一下orz
.
明天本來應該更命運，這兩天忙著高考志願方面的事情，讓我歇一天吧。不過具體更不更還是看情況。
野曬有幾章存稿，不用擔心。
.
大約七月一號開喪屍，目前的更新節奏是：
野曬-命運-野曬-吃土-野曬（循環）
開了之後的更新節奏就是：
野曬-命運-野曬-吃土-野曬-喪屍-野曬（循環）了。
也就是說野曬隔日保持其他基本算是周更_(:з』∠)_
我覺得我今年一定能完結野曬【一口毒奶【不
第58章
野曬沒有打開羊皮卷查看，道謝之後就離開。
只是回到克拉伊咖那島才發現，南岸又停著一艘海賊船，與原本她見過的不同，很大，即使收起了海賊旗靜靠在岸也能隱隱窺見它乘風破浪的姿態。
......是現在的米霍克無法解決的。
野曬垂眸，隱去身形，迅速朝著島中心城堡的位置移動，不久就見到古堡敞開的大門。
放緩腳步，卻突然聽見大廳傳出歡快的歌唱聲與笑聲，她不由一愣，現出身形走到門口。裡面堆滿了海賊，但他們面目卻不凶惡，還有個同米霍克一樣大的紅發孩子搭著米霍克的肩膀。
「小孩子不能喝酒！」一個男人奪過紅發男孩的酒杯。
「哈？！什麼啊庫洛卡斯！巴基都在喝啊！你看啊！」男孩坐不住了指著另一邊灌酒把臉變得和鼻子一樣紅的藍發男孩，「喂巴基！不能喝——」
「吵死了啊！巴基大人那裡是小孩了啊？！」被稱作巴基的小孩朝男孩方向丟出一個酒瓶，「你剛才說我紅鼻子了吧你這混蛋！」
......不，他並沒有。
野曬盯著屋內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說起來為什麼他們這麼久都沒發現她？
酒瓶越過人群從高空墜向男孩，比他先反應過來的是米霍克。他抽出腰間的太刀，准確地劈向酒瓶，酒瓶停頓一瞬後就斷裂成兩半，切口平滑。
海賊們瞬間安靜下來。
直到酒瓶落地，發出「哐當」的響聲，變成碎片。
「——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鬼真厲害啊！跟我們出海吧！」
「未來是個大劍豪啊！」
「這劍法不錯啊哈哈哈哈哈哈！」
海賊們不知怎麼大笑著歡呼起來，熱鬧的氣氛比起剛才有過之無不及。
「是刀。」米霍克嚴肅地糾正，「......不是劍。」
「也沒差啦。」
「嗯？不是一個東西嗎？」
米霍克繃著小臉又重復了一遍，但仍然沒有什麼效果。
野曬嘆息一聲，踏進屋子。
有海賊看了過來，被擠在中間的米霍克也發現了異樣，立即站了起來，發現門口的野曬後立即小跑撲進了她懷裡。
「啊......凶巴巴的小鬼還有這一面啊。」
「所以我們是外人啊~」
「咿呀你這什麼語調超惡心——？！」
海賊們又開始嘰嘰喳喳起來，隨後一個女人抬手示意他們安靜，走到野曬跟前身子微傾伸出右手：「你好，你應該就是城堡的主人？我們是羅傑海賊團，因為島上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借宿，所以想在這休息一下。」
語畢她又補充了一句：「我是夏琪。」
野曬握住她的手點頭：「我是九野。」
「唔啊！你是米霍克的姐姐？」紅發男孩好不容易才從人群裡擠出來，「我是香克斯！是米霍克的朋友！」
「......不是姐姐。」埋頭在野曬懷裡的米霍克扭過頭，又覺得有些沒說服力，又重復了一遍，「不是姐姐。」
野曬拍拍米霍克的背頭。
老實說有些意外。
雖然近段時間就打算帶米霍克去其他島上多接觸一些，不過這樣也不錯，而且看上去他接受良好，還交到了朋友。
米霍克是外冷內熱的類型，香克斯看上去是完全不同的風格......硬要說的話，有些像羅傑。
「米霍克能交到朋友，我很高興。」野曬真心實意地說，「如果你們想帶他出海的話——」
「......不要。」米霍克松開抱著她的手，聲音有些悶悶的，「現在不要，說好的一年後。」
「欸......這樣啊。」香克斯撓撓頭，臉上也沒什麼尷尬的神色，「也沒關系，以後在大海上遇見的話，再邀請你！羅傑船長是很好的人，你一定喜歡！」
『......他是不是說羅傑？』
野曬表情微僵，片刻後才調整回來。
之前沒有注意聽，這麼想來，夏琪介紹的時候也說他們是羅傑海賊團......
海賊團一般也不會重名，更何況羅傑已經懸賞幾億，是個大海賊了，就更沒這個可能了，這個巧合真是......
「你們的船長叫羅傑，副船長叫雷利？」野曬覺得還是直接說出來比較好，「我之前在一座荒島遇見他們。」
海賊們突然就沉默了，隨後爆發出一陣劇烈的歡呼，「小姑娘厲害啊」「這就是老大說的小姑娘啊光看臉還沒反應過來」之類的話此起彼伏。
野曬有點茫然，將目光投向了夏琪。
夏琪對她聳肩，隨後過來手搭上她的肩膀：「嘛，作為感謝，加入宴會吧！玩得高興點！」
周圍的海賊歡呼起來，幾個男人直接把野曬抬起來，在她有些無措的時候將她移動到了中間，放下她的時候還有幾個人塞了幾瓶酒在她手裡。
即使是在木葉戰爭時期的軍營裡，她也沒有體會過這種熱鬧的氣氛。
......不知道怎麼處理，但是感覺不壞。
米霍克顯然有些不開心。他朝著野曬的方向擠過去，用刀鞘撬開旁邊比自己高得多的大人們，湊到野曬身邊才坐下，奪過野曬手裡的酒。
「小孩子不能喝酒。」他低著頭，「你別喝。」
然後仰頭將酒咕嚕咕嚕地灌了下去，喝的有些急，晶瑩的液體順著下顎流下，直到酒瓶見底，他才抬手擦嘴。
「哈哈哈哈哈哈小鬼好酒量！」
「哎喲護短啊！」
野曬看著他把酒喝完，自己奪過旁邊人的酒瓶，也一口氣喝了下去，聽著身旁「呵呵哈哈哈哈哈小姑娘也好酒量啊！」的稱贊，將米霍克手裡的酒奪了回來。
她不會醉。
酒不是靈子構成，只要不是靈子構成的東西，始終無法對她造成真正的影響。
只是想起，旗木朔茂也喝醉過。
她再次仰起頭灌酒，眼眸卻睜得大大的，仿佛看見遠處的人。
米霍克蜷縮起來靠到她身上，打了個酒嗝，臉色有些紅。
野曬從懷裡拿出羊皮卷塞到他手裡，那是關於刀的消息。原本就是給他的，需要他自己去尋找，才有意義。
「九野......我交到朋友了。」他接過羊皮卷卻不在意是什麼東西，小聲說著，卻又有些像抱怨，「香克斯又傻又難纏。」
「是羈絆。」野曬嘴角微微翹起，對他糾正，微小的弧度難以察覺，「他是你的羈絆。」
米霍克愣住，手緊緊地攥著羊皮卷。
他仰起頭，意識朦朧間只看見她嘴角的笑容。
......不同於這座島四季不變的綠。
即使微不可查，也淡雅清甜，馥郁芬芳。
作者有話要說：
微醺狀態眼前場景都是美圖版本…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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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號開喪屍，麼麼噠。
以及其實還沒完全想好設定。
反正我從來沒寫過大綱看著走吧哈哈哈哈哈【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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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蟲
第59章
野曬把玩著酒瓶。
天一亮海賊團的人就走了，大人們都醒得很早，收拾好堆滿食物殘渣和酒瓶的城堡，將香克斯和巴基兩個醉過去打呼嚕的小孩被扛著搬走。
米霍克對這些事毫無察覺，睡得很沉。
他喝了兩瓶酒，有些醉，但是意識很清醒，卻靠著野曬睡著了。
人走以後野曬將他抱回房間蓋上被子。
原本以為香克斯邀請他，也許他會樂意提前離開，但現在看來，還是要滿這一年的期限。而近段時間，她得好好考慮一下海軍的事。
在蒂法被調離那座要塞之前，她得作出決定。
能像白牙說的那樣當一年的海軍就退役固然是好的，但這樣做過於傲慢，給別人留下不好的印像後也許骨的收集反而會變得困難。
這七年來雖然要照顧米霍克，但野曬的自由時間也是繁多的，左手的骨已經快要完全補齊，很快就要開始右手。
這意味著她很快就可以回去，得到休憩的時間，也許再去一趟其他世界就可以完全的......
「呼。」野曬長出口氣。
但是要加入海軍的話，她還要考慮許多除收集以外的事情。一想起蒂法提到的「海軍沒有表面那麼光鮮」，就知道內裡的復雜程度不一般。
況且真按照他所說那樣已加入就直接上任一個職位的話......不太好辦啊
一個位置的獲取並不只是權利，與之俱來的是責任。
那時候他接到大將澤法的電話，也讓野曬有些在意。
能成為大將的人，是否非常強大？之前覺得羅傑很強，但那種隱約的親近感讓她暫時放棄，如果是大將，那——
「......最近客人似乎有點多呢。」突然感受到岸邊的氣息，野曬丟掉手中的酒瓶。
到達空中，野曬看向海岸，只見一艘軍艦在海邊，旗幟正在收起，但收起前純白旗幟上藍色錨勾的標志還是很好認的。
她頓時有些困惑。
海軍應該不知道她的住所才對，而且船上的靈壓也沒有蒂法的。
他們來這裡干什麼？
剛這樣想野曬就明白了，最近其他島一直在傳有個海軍中將追著羅傑海賊團不放的事，這艘海軍軍艦也許就是聽聞了羅傑的消息才來到這。
這樣的話，也沒必要特地跑到岸邊去了。
野曬腳下靈子踩空，任由自己墜落到地上，隨後拍干淨裙子上的灰塵，走進屋關上沉重的大門。
......不過昨天他們鬧到凌晨，米霍克需要休息，如果能將他們拒之門外就好了。
「咚咚咚」
還沒發一會呆敲門聲便響起了，興許是因為古堡大門比普通的門要厚實，甚至不是原來在木葉時經常聽見的「叩叩」聲。
野曬拉開門，是幾個長相平凡的海軍士兵。士兵看見野曬時呆了呆，似乎是沒想到開門的會是一個年輕少女。
「你好，我們是剛登島的海軍。」他敬禮，「......我們剛剛查看了一下，島上的居民應該只有你們一家......請問之前有海賊來過嗎？」
單刀直入。
野曬面色不變，隨後誠實地點頭：「來過，走了。」
「好的，可以描述一下海賊團的主要特征碼？」士兵看上去有些緊張，「請問你家有沒有什麼經濟損失？......啊，我才成為海軍不久，不太清楚還要問什麼......」
野曬：「......他們海賊旗上有胡子，我並沒有經濟損失。」
感覺這個士兵不太靠譜，原來是新人。
「非常感謝。」他鞠了一躬，轉身喊起來，「卡普中將！羅傑海賊團來過了——」
「哦，既然這樣那就先進去坐坐吧！」遠處一個中年男人一拍自己的狗頭帽，很自然地走過來。狗頭帽遮住半張臉，只露出他一口閃耀的白牙，「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野曬語氣平淡，「不過我弟弟在睡覺，請不要上二樓。」
考慮到之前蒂法對『我孩子』這個稱呼反應非常大，還是換個說法比較好。
陸陸續續有海軍走進野曬家門，四處搜查起羅傑海賊團的線索，不過也許是考慮到主人家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他們並沒有發翻箱倒櫃。
反而是被稱作卡普的男人，一進門就躺在沙發上打起了呼嚕。
......好隨便，很羅傑一樣隨便。
還是說放浪不羈的人都一個睡姿？看吧他鼻子也吹泡泡了。
野曬看著他半晌，才坐到旁邊的小沙發上，單手撐起下巴。
總之海軍搜查完就會走了，也不會像羅傑海賊團那樣開個宴會到第二天，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如果長官是這樣一個人的話，也不會發生其他島上偶爾發生的海軍軍官掠奪的事情吧。
狗頭帽遮住眼睛，他睡的正香。野曬覺得自己應該上樓看看米霍克，便起身。
「小姑娘，我是蒙奇·D·卡普。」被認為睡著的卡普鼻子吹出的泡泡破裂，「之前羅傑真的來過這裡嗎？」
只說羅傑的話，的確沒有。
「我不知道，但是他們中沒有人戴船長的帽子。」野曬如實回答，「怎麼了？」
他說的名字讓野曬想起羅傑的全名。
......有些在意。
「......請問，D是什麼意思？」在卡普繼續提問之前，野曬提出自己的困惑，「之前有聽他們說過那個羅傑的名字裡也有......但是通緝令並沒有寫。」
「唔，這個。」卡普坐起身，扯下自己的狗頭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個有些特別的隱姓罷了，大概是名字有這個字的家伙，都會搞出一番事吧。」
「......」野曬盯了他一會，「大叔你笑得......」
像羅傑，但是現在不能惹上麻煩，她並沒有說出口。
......還有那個什麼『大概是名字有這個字的家伙，都會搞出一番事』難道是在自誇嗎？
「好了，找不到就收工！」卡普大吼一聲。
「是！」原本還在搜查的海軍全部原地立正敬禮然後整齊地列隊從門口出去了。
卡普手揣進兜裡，跨出門檻時回頭看了野曬一眼，也瞥見了她身後的短刀。他頓了頓腳步，卻沒有停留，帶上了門。
野曬手指摩擦掛在身前的帶子。
她用刀，但是不戰鬥的話，別人是看不出來的。作為靈體她的手甚至磨不出繭子，哪怕是再熟悉用刀者的人，也會判斷失誤。
海軍來得快也去得快。
野曬很快就感覺到岸邊的船開走了，不過先繞著島嶼轉了一圈，應該是覺得沒有找到羅傑海賊團的蹤跡有點不甘心。
野曬想，也許在海軍會再遇見那個叫卡普的男人，那時候他會露出驚訝的表情嗎？
驚訝於她用刀，驚訝於她是少將蒂法報告給總部的那個七年來捕殺了無數海賊的少女？
應該不會吧。
且不說他是中將，會不會了解到高層的事情，就算是知道，他也只會哈哈哈大笑，露出兩排整齊的牙。
和羅傑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卡普看得出來野曬說的實話，但是就是覺得她見過羅傑。
不駐扎繼續搜查是因為繼續下去就沒意義了，再等羅傑跑更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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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喪屍…這天，我又想起了四開的恐懼…哈哈哈哈有點方啊
第60章
卡普離開野曬立即去找了蒂法。
這個時候天才剛亮，蒂法已經在辦公桌上批改文件，在一陣「布魯布魯」聲下接聽了電話蟲，野曬站在門外，敲門的手頓住。
「摩西摩西，這裡是少將蒂法。」房間內聲音傳來，「請問是哪位？」
「我是澤法。」
......那天那個給他打電話的人？
野曬靠在門邊，敏銳的聽力讓她不用緊貼著門也能聽清談話的內容。
「我最近在處理四皇的事情，白胡子手下的海賊團在有意識地收納一些新人海賊，你那邊海域有不少家伙蠢蠢欲動，稍微注意一下。」
「是，我會注意的。」
「還有就是我收徒的事情，波魯薩利諾也二十二了，我希望他調去你那裡一段時間，就當是實踐。這樣你也能拖延一段時間繼續在那片海域，招攬的工作還沒有完成吧？」
「......是，但是波魯薩利諾上校他......和您關系很不好吧？」
「這點我也沒有辦法，那小子......」
野曬不了解海軍，所以很難提取到更多的有效信息。
但至少她明白了蒂法會在這裡待上遠超他之前所說的一個月這個量的時間，相對的，會有大將澤法的弟子來到這裡。
那麼，就不急。
掐好時間，野曬不敲門。
「......我明白了。」聽見敲門聲蒂法便掛斷了電話，「我還有點事，先掛了。請進！」
野曬推開門，掃了眼他那堆得高高的文件和旁邊亂成一團的通緝令。
「九野你來啦，我正愁聯系不到你......不是給你電話蟲的號碼了？怎麼不提前聯系我？」蒂法將手上的東西理成一摞，「是考慮好了？」
「考慮的差不多了。」野曬點頭，「我拒絕這個邀請。」
「果然呢。」蒂法露出了然的神色，「你這樣......」
「我可以以海軍的名義去抓捕海賊，但是我不會加入海軍。」野曬打斷蒂法的話，「海軍的規矩太多了，而且你之前也提到，海軍沒有表面這麼光鮮。」
「呀......我有說過？」蒂法一愣，「......還真是糟糕啊。」
但顯然她並不是因為這個理由，而是有自己的安排。
「海軍不會因為一個賞金獵人的加入制定新的規矩，你這樣就算是外編人員也太勉強了。」蒂法撓頭。
「嗯，還有就是，海軍的衣服我不喜歡。」野曬認真地說，「你那披風好傻啊。」
蒂法：「......」這是應該說出來的事情嗎？！
刀形態的白牙：「......」野曬你變了你以前不說這種話的。
「我還是希望你加入的......讓我想想，之前開會的時候是提到過七武海計劃什麼的......」蒂法摸摸下巴，「你要是有興趣的話......」
「沒興趣。」野曬果斷回答，「無論是怎樣的位置，與之相對的責任，我無法承擔。」
「......這樣啊。」
蒂法收斂起平時開玩笑的表情，從紙堆中抽出一張，羽毛筆蘸好墨水開始落筆，流利的字體在紙上看著清新漂亮。
「我寫信給澤法大將讓他安排一下，你有什麼具體的要求現在說，我會盡量為你爭取。」蒂法垂著頭繼續書寫，「你的性格太自由，不去做海賊我已經謝天謝地了，能這樣其實不錯。」
野曬走到辦公室前拉開椅子坐下，看著他的字寫了一行又一行。
「你沒必要的，海軍不缺我這樣一個人。」她語氣平淡。
「但我需要。」蒂法手上的工作毫不停頓，「這片海域混亂太久了，這七年因為你安定了些，但這遠遠不夠，我需要一個契機。」
男人沒有猶豫地將自己的利用與算計說了出來。
這樣的利用並沒有給野曬造成任何害處，但這種就是一種利用，他能直接說出來這一點讓野曬有些驚訝。
「我希望時限只有一年，這一年我會盡量幫助海軍，活動的範圍也不會有所改變。」野曬也就不忌諱地提出要求，「但是一年後，我不肯定。」
那時米霍克就要出海，如果他要去做海賊，或去找那個叫香克斯的男孩，局面會變得很麻煩。
「一年？真是短暫，不過也足夠了。」蒂法挑眉，「澤法大將人好，應該能批下來。」
野曬目光放到桌面上的通緝令上，翻找起來。
蒂法想做什麼都與她沒有太大關系。只要能達成目的就好，野曬並不在意取來的『骨』，是海軍的還是海賊的。
這個世界的勢力劃分並不如木葉那裡明確，光是島嶼就太多了，她很難確定自己的立場。既然如此，有一個偏向就顯得非常重要了。
「......這個是......」野曬拿起一張通緝令。
不同於其他通緝令，這張通緝令上只有背影，但白色短發與那染血的吊帶裙卻太好認了些。微側的頭可以隱約看見眼眸的紅色光芒，短刀上的血滴落在海賊船木制的地板上，頃刻浸染。
「是你吧。」蒂法接著野曬的話說了下去，順便從她手中抽出了那張通緝令，「政府的家伙拍的，沒有正臉。我確認是你後，這張照片的印刷就停止了。」
他沒有說謊，這張通緝令上只有照片，沒有懸賞的金額，甚至沒有姓名。
「女孩子殺起人來像撕咬獵物的野獸一樣。」他一笑，「拍照的家伙嚇壞了。」
「......嗯，我知道有人。」
她對靈壓太敏銳，不是沒有感覺到。但是既然目標是海賊，牽扯到其他人身上就沒必要了。她清理海賊又總是不留活口，能砍頭就直接砍頭。砍、劈這些過於簡單的戰鬥方式，一旦沾染上殘忍的畫面，就顯得有些瘋狂了。
「好了，不說這個，下個星期有個臭小子要過來。」蒂法自然地轉移話題，「他來實踐，不過嘛，那家伙就算接手要塞也不會認真管事的，性格太散漫了。」
「臭小子？」野曬眨眨眼。
「性格惡劣又不聽勸，和自家老師關系惡劣得很。」蒂法微笑，「在要塞看見的話躲開就行了。」
「......有什麼特征嗎？」
「一身黃吧，有果實能力，閃閃的。」
野曬：「......」
這個形容真是......一言難盡。
作者有話要說：
黃猿大叔？
不，現在還是個小青年=v=
最近忙成狗【doge
到底是誰和我說的高三畢業的暑假輕松【眼神死
第61章
申請很快就審核下來。
野曬手中拿著印著掠奪許可證的小冊子，心下有些感嘆。
其實和蒂法說的那個七武海計劃參與者得到的沒什麼區別，只是更缺乏束縛，她更自由，時間也更短暫。
這段時間，她能以海軍的名義去收集更多的骨。船長被規定活著帶回要塞，之後運往本部的推進城，但並沒有規定沒進行懸賞的船員。
這樣就足夠了。
不過野曬出門並不會帶通緝令......船長好認，有懸賞的船員就有些麻煩，野曬已經失手好幾次，這讓蒂法非常頭疼。
只是嘛......戰鬥這種事情總會有失誤，死一兩個很正常，蒂法正好用這個理由去搪塞來運輸的中將。
野曬拿到了專門的工作服。與海軍的略有不同，蒂法考慮到她本身的性格，大概也不會願意穿海軍的衣服，干脆給她拿了一件印著正義的披風，將校階級基本都有披風，原本野曬如果加入海軍，馬上就會擁有。
在某天野曬准備將懸賞的海賊丟進蒂法的辦公室，就看見他旁邊的座位上坐著一個穿著黃色條紋西裝的......大叔？
回想起之前蒂法的描述，這個人應該就是來任職的上校。
上校這個職位，已經馬上要成為准將。
而且這個人，遠比蒂法要年輕......嗯，看臉看不出來。
「澤法老師讓我來這裡，你也知道是為什麼吧？」男人說話非常緩慢，嘴形有些奇怪，「我完全掌握你的工作後，你就要走了。」
「......你這臭小子說話真討厭？我調走之後說不定就是中將了。」
「你升職太快，中將這兩年不太可能~不過，真可怕啊。」
「可怕的是你吧......見誰都說好可怕......嘴上示弱這種事情很討厭啊？而且你的語調有點欠揍啊？」
......很好，看來屋內氣氛很和諧。
野曬面無表情地把海賊丟進去，「咚」地一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她拍拍手，轉身就准備離開。
「啊，九野，稍等一下！」蒂法叫住她，「這是波魯薩利諾，你稍微認識一下，有時候我不在辦公室你就和他完成工作。」
野曬：「哦。」
「......等等你就不能表現得有一點不舍嗎？」
野曬仰頭想了想，搖頭。
蒂法：「......」
相處七年能不能有點友情？
「喲，九野對嗎？以後請多指教，不出意外半年內我就會取代蒂法中將的位置。」波魯薩利諾朝著野曬說。
「......你不是喜歡嘴上示弱？怎麼這次說話這麼囂張？」蒂法頭上爆出青筋，「半年？少說大話，這個要塞雖然不重要，但是該管理的東西一樣也不少！」
「好可怕啊~」
「......」
以野曬的眼光看來......蒂法快炸了。
不，他已經炸了。
忽視了野曬，忘記了禮儀，黑色的金屬色澤裹上蒂法的拳頭。他舉起拳，狠狠地朝著波魯薩利諾的方向砸了下去。
男人原本的位置一陣金光閃過，野曬頓時覺得肩膀上多了份重量。蒂法的拳頭落在那椅子上，金屬椅頃刻四分五裂。
「同事之間下手真重啊，居然還用霸氣。」波魯薩利諾的語氣依舊緩慢而輕佻。
野曬扒開波魯薩利諾的手，手指向地上還在掙扎的海賊。
「......好了我會處理，九野你也太快了，今天第四個了，光是船長的賞金加起來就有三億多......」蒂法手上的漆黑褪去，小聲嘟囔起來，「臭小子沒大沒小......可怕的明明是你吧？」
野曬點頭，轉身就走。
「嗯~機會難得，九野也是要塞的人吧？」波魯薩利諾記住了之前蒂法叫她的名字，「帶我逛逛要塞怎麼樣，說不定半年會縮短到四個月？」
蒂法：「......」氣到爆炸。
「我對要塞不熟。」野曬冷淡地拒絕，「先走了。」
「......每次都只待這麼一會，和以前沒什麼區別啊。」蒂法嘆息了聲，「抓捕方面真是厲害，幾艇軍艦都敵不上她一個人。」
「哦~？小姑娘這麼厲害。」波魯薩利諾若有所思，「是個劍客？」
「是刀客，她強調過，當著她面別亂說。」蒂法把地上的海賊丟給他，「先把他關起來，你比較快。」
「真會使喚人啊，蒂法少將。」
「......你再繼續說話我就忍不住打你，你是不是以為你快我就沒辦法？」
「怎麼會？真可怕啊~」
「......」
走出海軍要塞剛踏上海面一步的野曬，身後突然爆出一陣極強的閃光，幾乎掩蓋了投在腳下的陰影，隨後便聽見了不遠處傳來的巨大爆炸聲。
她突然覺得，以後這座要塞怕是體驗要雞飛狗跳的日子。
野曬回頭看了眼掛在要塞內鐘樓上的時鐘，覺得時間尚早，還可以再去狩獵。
開始為海軍工作後，她更集中地開始抓捕，骨收集的進度加快，但相對的，正因為變成了為海軍工作，得到的懸賞賞金減少了。
不過已經不再需求大量金錢來買刀的野曬已經不再需要那麼多賞金，只要能維持米霍克的生活就足夠了。只是每次屍體都被她丟下海，那樣頭骨缺失的屍體不能讓人看見，留下的空蕩蕩的海賊船是會讓人生疑的。
「......髒了？」野曬低頭看向自己披風的一角，沾染著血跡，之前沒有注意。
「野曬，你太心急了。」白牙低聲道。
「我知道。」野曬輕輕點頭，「在蒂法被代替之前......嗯？下雪了......」
偉大航道天氣一向多變。
野曬總是從海上走回島去，自然也經歷過了許多不同的天氣。但是這片海域和克拉伊咖那島一樣，總是處於炎熱的季節，不穩定的天氣非常少見。
「......我第一次看見雪。」野曬伸手接住飄下來的雪花。
溫度驟降，雪落在海面上，結出一層薄薄的冰霜。
野曬的體溫冰涼，雪飄在身上並不會融化，不一會身上的斑斑血跡也被飄零白雪所覆蓋。
「我倒是見過很多次。」白牙笑起來，「野曬你沒去過鐵之國，雪很厚呢。」
「......」
野曬想起，米霍克也沒見過雪。
她匆匆地往回走，回到海軍要塞時蒂法愣住，聽見野曬找他要照相機時有些哭笑不得。
「送你了，不值錢。」蒂法丟給她一個黑色的相機。
野曬眨眨眼，接過相機就給蒂法照了張相，轉身就走。
雪景依舊還在，只是天空已經開始放晴。她舉起相機「哢嚓」「哢嚓」地拍著，當腳下的薄冰融化，才垂下了手。
米霍克打開門時只覺得，這天野曬回家回得很早。
手裡拿著一個綁著歪歪扭扭蝴蝶結的相機，頭上還沒有消融的雪晶瑩透亮。
作者有話要說：
野曬：想送禮物不知道怎麼包…就這樣吧【打結.jpg
第62章
陽光肆無忌憚地照射下來，穿過層層枝葉，碎成斑駁絢麗的一片。樹蔭下的男孩一下一下揮動著手上緊握的太刀，皮膚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
他喘著氣，抬起手臂擦擦額頭和脖子上的汗。
野曬大多數時間是不在島上的，從他可以開始舉起竹刀，她就只負責他的一日三餐，其余時間總要去忙別的什麼事情。
米霍克想，等自己強大起來，就可以了解她，了解更多。
現在他還沒有自恃強大的資本。
只是......他如此希望著。
有一天能擊敗這個人，被換一種眼光對待。
現在是午後，天氣炎熱，島上的猩猩也會去尋找地方避暑，現在他又正好不想與猩猩戰鬥，練習揮劍是很好的選擇。
停下後身體發出疲憊的警告，米霍克只好將櫻十插回刀鞘。觸碰到刀鞘時，他的動作略微停頓，隨後從懷裡掏出之前野曬交給他的羊皮卷。
這是一張寶藏圖，寶藏在偉大航路中的某一處，那裡藏著黑刀夜。
米霍克有一種直覺，他會有一把新的刀，然後在之後冒險的途中，陪伴他很長的時間。但一想到櫻十，他又抿唇，收起了泛黃的羊皮卷。
時間過得太快。
一年何其短暫，米霍克已經度過八歲的生日，期限將盡，他突然覺得，他給自己定下的時間是不是太短了。
他回到古堡抬頭看向時鐘下的日歷，密密麻麻的x後還有一排，也就是一周。
一周時間，實力無論怎樣提升，都難以達到目標的高度。即使他現在可以獨自應付一船海賊，獨自戰勝島上的狒狒王......也難以想像擊敗野曬的模樣。
那個人，在他的印像中是不敗的。
所以野曬晚上回來時，米霍克埋頭扒飯，總是偷偷從指隙間觀察野曬，試圖找到她的弱點。
野曬發現了，但沒有說話。
那天終於到來，米霍克雙手握著櫻十，擺出戰鬥的姿態，緊繃身體的每一寸，警惕地看著眼前的野曬。
是在沙灘上的戰鬥，海浪衝刷著海岸，不時沒過兩人的腳跟又退去。
他深吸口氣，刀刃橫掃而去，卻被野曬用手接住了。金眸瞳孔微縮，布滿薄繭的雙手試圖奪回刀刃，那只手卻握得更緊。鋒利的太刀割開少女的皮肉，深可見骨，下一刻傷口處卻冒出滾燙的蒸汽。
距離太近，米霍克不由咳嗽起來，高溫也讓他臉頰發紅。
「你為什麼不用刀？」米霍克有些困惑。
野曬知道他一年前所說的戰鬥，便是刀之間的對決。米霍克也知道她是聽得懂的，但是如今她的舉動讓他不解。
「......你還無法打敗我。」
這句話激怒了他。
他小腿用力，太刀掙脫了那只手的控制，隨後朝她的咽喉刺去，勢要逼她用出短刀。他對野曬抱有情感，但無法原諒她這樣輕易的否定這一年的努力。
那樣的語氣太輕描淡寫了。
隨著刀刃離開，野曬的手也已經愈合。她手握成拳，在刀尖刺中自己之前狠狠地朝地上砸去。
整座島嶼都狠狠地震動了幾下，海岸邊黃沙飛揚。
米霍克停住了動作，眼眸中的憤怒逐漸消散，下一刻動作就快了不止一星半點，原本刺擊的動作轉為劈，他也迅速跳躍到了她的右側。她的右拳還在地面，是無法迅速接下這把刀的。
此刻野曬才抽出了短刀。
短刀的倒杯迎下太刀刀刃，摩擦發出「哢哢哢」的聲響。
野曬左腿後移，借力將米霍克抵了出去。這份力量不小，男孩少說退後了十多步。
「知道我剛才為什麼不用刀嗎？「野曬輕聲問。
「......我還無法打敗你。」他回答，「但是現在可以。」
他剛剛走入了誤區。
少女不敗的模樣堅不可摧，讓他無法真正展露自己的鋒芒。
需要打敗的不是野曬，而是還不能直面強敵的自己的軟弱。
他扯起嘴角，璨金的眸子澄澈明亮，尖銳鋒利。
那是捕食者發現獵物的興奮。
野曬揚了揚下巴。
「來。」
男孩彈射而出，動作比最開始更加迅捷准確。他瞄准著她的要害和她戰鬥時暴露出的空隙，即使那股蒸汽燙得他手指疼痛，也只是加強他的興致。
他是火焰。
火焰永遠只滾燙的。
縱然明白野曬沒有用出全力，但他也明白，她現在站立在自己極限的台階上，背對頂端，一步步後退，讓他能一步步前進，踏上更高的階梯。
不是教導，不是縱容，也不是輕視。
她選擇了最適合他的方式。
戰鬥從白天一直持續到黑夜，少女的實力一點一點解放著，男孩的動作也越來越有力。
最終，他氣喘吁吁地癱倒在地上，眼睛卻在黑夜裡發亮。他渾身是細小的傷口，到處都流著血，卻楊著嘴角。
野曬將米霍克背回了家，蘸酒精的棉球一點一點擦拭著他的傷口，他卻渾然不覺傷口刺激的疼痛，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我要出海了。」他說。
「嗯。」
「......要出海了。」他身子前傾，摟住野曬的脖子，終於顯露出辛苦一天的疲憊，打了個哈欠，「明天你會在島上嗎？」
「嗯，明天我送你出海。」野曬輕聲回答，隨後將米霍克擺正以好上藥，「你出海之前，我不走。」
聞言，米霍克笑起來，眼眸中滿是喜悅與希冀。
「米霍克笑起來很帥氣啊。」野曬捏著米霍克的臉頰，「出海之後不管在哪裡一定都會很受歡迎的吧？」
「......！！」
米霍克當即就炸了，原本的疲憊一哄而散，臉色爆紅，拍開野曬的手，抓起櫻十就跑出城堡。
......結果在台階絆住腳吧唧一聲摔在地上。
野曬：「......？？？」舊傷沒好添新傷......
白牙：「......」
白牙有點委屈。
你甚至沒有說過我帥。
作者有話要說：
然後就長成了很少對人笑的悶騷大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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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蟲
第63章
一年將至，意味的不只是米霍克將要出海，也是野曬將要脫離海軍的工作。
波魯薩利諾的確如他所說半年就完全接管了要塞的工作，閑下來的蒂法在調走前還來看望了野曬。
至於怎麼找到的地址？
蒂法表示，對於野曬這樣的人死纏爛打非常有效。
只是當到了克拉伊咖那島之後，他卻久違地沉默下來，鬧騰的次數也少了。這座島沒有人煙，他似乎也有些理解了野曬孤僻的性格。
「調走之後呢，私人電話依舊可以接通，你可以放心打給我。」蒂法有些無奈，她沒給他打過電話，「至於那家伙......大概兩三年就會又升職吧。」
他抱怨了幾句，最後只好總結：新人都是怪物。
已經半年沒有聯系蒂法，反而有些想念。
野曬從另一個港口買了一艘漁船，又購買了一些食物和藥品。和島上的人交流了解出海需要什麼後，又購買了指針和放置在船底驅趕海王類的海樓石。
這天早上她沒有去海軍要塞，說好等米霍克出海她才離開，跑出來購物已經站在違背約定的邊界線上了。
將船靠到岸邊，野曬回家上二樓推開米霍克臥室的門。
野曬下手不重，但是傷口一累加看上去還是有些駭人。他閉著眼，露出的那只手抓著枕頭，被子被翻開，露出一條腿和一小塊肚子。
她走過把他的腳擺正，給他蓋好被子。
男孩睡得太沉了，以原本的敏銳程度，有人進屋就該察覺的，此刻卻只是微微皺眉，又犯了個身。
現在還是清晨，離平時他起來還有一段時間。
於是她回到一樓翻找起還可以用上的東西，還有幾塊完整的木板，萬一船漏水了還可以堵上......雖然她不知道米霍克會不會修船。
野曬自己也沒坐過船，在海面步行成了習慣，自己行動反而更加敏捷迅速。
擊沉海賊團時船上的任何一人都不會想到襲擊的人甚至沒有乘船。
「......九野？」米霍克站在樓梯上揉著眼睛，還打了個哈欠，「你在干什麼？」
「找內褲。」野曬從衣櫃翻出來的衣服都快要堆成山了。
米霍克哽了一下，完全沒預料到野曬這種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話。
「你先收拾一下，出海不急，先去西岸，我得給你看點東西。」野曬疊好幾件襯衫和一件棉襖放進木箱。
看東西？
米霍克雖然有些困惑，但仍聽話地去換好衣服，出房間還拿上了櫻十。
西岸在城堡的背面，米霍克不是經常去那邊。那邊猩猩少，樹更茂密，不好練習刀法，而且也沒有值得注意的地方。
野曬帶他去西岸......是看什麼？
他跟在她後面走著，直到少女率先停下腳步。
然後他就愣住了。
她面前的，是一塊石碑，石碑前泥土稀松，因靠近海岸而顯得有些潮濕。雖然石碑上沒有任何文字，但還是能看得出這是一塊墓碑。
「九野？」他出聲詢問。
野曬站了一會，才出開口：「這是你母親。」
當初那個人已經瀕死，將米霍克交給她也只是說了他的名字，其余的......野曬一概不知。
由於沒有執念，她走得太過干脆，魂魄離開軀體就直接消散，她也沒有時間去詢問。野曬安頓好米霍克後回來收拾了屍體，立了碑。
她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名字、年紀，也不清楚這個世界的時間年份，無法在石碑上刻字。
這是她唯一能做的。
......因為那時候她覺得，這是米霍克為一所擁有的。但現在看來，他學會了許多，擁有的人生的財富也豐厚起來。
「......」米霍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該感謝？野曬告訴他生母的屍體所在地點，還是該怨恨呢？她甚至八年來都沒有告訴過他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下午再走吧，三點風大。」野曬習慣這片海域的天氣，也逐漸摸清了規律，「中午想吃點什麼？」
「......芝士蛋糕。」美食的誘惑下立即拋棄一切困惑煩惱。
「......飯後甜點我會做的，主食呢？」
「面。」
這個組合畫風很是清奇，有時候野曬也搞不懂米霍克的口味。
不過飯後喜歡吃甜點是真的。
而且自從上次羅傑海賊團來過這裡，米霍克就開始喜歡上酒，總是盯著餐桌上的幾個酒瓶。但是年紀太小喝酒的確不好，他也沒有主動提出來，就是晚上會偷偷去倒兩杯。
野曬發現了但野曬不說。
等他出海後所有一切都要自己規劃，喜歡酒的話，喝也沒有關系。
午飯過後米霍克從家裡翻出航海地圖，指針擺在上面來回搖晃。
「指針儲存時間兩個小時，已經滿了。」野曬說。
原本她還打算再買個電話蟲，但她也不用，現在給他又能拿來做什麼呢？等他將來需要了，自己會再去買。
「不一定要多交朋友，但是香克斯是可以的。」她還記得那個紅發男孩像極了羅傑的笑臉，「學會判斷以後，能交的朋友會很少，但都很重要。」
「......」米霍克默默點頭，把指針收進懷裡。
「櫻十不適合你，你遲早要再找一把適合你的刀。」野曬拍拍米霍克的腦袋，「不需要有多好，你能夠信任他......就足夠了。」
也許可以達到白牙破碎之前的程度吧。
「那櫻十怎麼辦？」他問，「......我不打算成為二刀流。」
櫻十是把好刀。
能在世界上名列前茅已經說明了這一點。
但她真的不適合米霍克。現在對他剛好甚至略顯沉重，待他成年，這把刀的重量就太輕了。不合適的刀，是無法斬殺強敵的。
野曬避開了這個問題。
這遲早需要他自己去想。
「然後......」野曬輕聲說，「累了就回家吧。」
這是能被稱作家的地方。
廚房還未洗干淨的餐具，床榻上剛寫好的被子......都是生活的痕跡。
米霍克怔怔地看著她。
像是看著她，就看見了那日立於雲端之上所看見的，無邊大大海與湛藍的天空。
作者有話要說：
flag。
之後會發生猝不及防的事情2333
海賊我還能再戰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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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號要去日本玩啦，嘿嘿嘿。
這篇更新我會設置存稿箱的，其他的我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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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go一發十連出酒吞超開心的！我終於有兩排五星了！我終於每個職介都有金光炮了，哭唧唧…啊不對，黑貞是單的_(:з』∠)_
再來一發金槍就能全五星助戰啦【氪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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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蟲
第64章
辭去海軍的工作，野曬頓時輕松不少。米霍克出海以後她便沒有了要固定回家的時間，可以考慮去其他海域走一走。
這幾年一直都在附近的海域，也不曾出過偉大航路。整片大海被偉大航路與紅土大陸分割為四個海域，野曬對此還是很感興趣。
海王類活躍的無風帶一般沒有船只通過，不過野曬曾看見蒂法命令軍艦往那邊航行。
野曬踏足在海面，沒有指針也沒有地圖，明明穿過了無風帶，卻無法確定自己在哪片海域。不過附近這個顛倒山應該算是一個明顯的路標。
「小姑娘是要去買食材嗎？」一個老人問，「那邊有海王類的肉，很難得啊。」
野曬抬眼看去才發現自己似乎在這座島上的集市。
「請問......哪裡有賣電話蟲嗎？」野曬覺得自己應該問問蒂法自己的位置，直接問島上的人在哪座島沒什麼實際意義。
「嗯......電話蟲的店在港口那邊，沿著這條路走就能看見，有三家，招牌上都是花哨的電話蟲，很好認。」
「謝謝。」
野曬道謝後就直奔電話蟲的店。
店主是個胖女人，店裡沒什麼人，色彩大小各不相同的電話蟲擺在有標價櫃子裡，另一邊還有一個選號碼的表格。
「哎呀小姑娘買電話蟲啊？想要什麼類型的？」店主搓搓手就湊上來了，也許是客人稀少，她對野曬非常熱情，「島內打電話的話小電話蟲就足夠了，越大的電話蟲信號越好。」
「......」野曬指著一個純白的電話蟲，「這個呢？」
「呀，這個一般人用不上，是反竊聽的。」店主指了指它旁邊的黑色電話蟲，「這款是竊聽用的。」
野曬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隨後挑選了一個紅殼的電話蟲。
「這邊是飼料，電話蟲一般什麼都吃，不過飼料比較方便。」店主從旁邊拖出一個袋子，從裡面掏出一個個巴掌大的小布袋，「這個大小的電話蟲，每天一小袋就夠了。」
「多少貝利？」
「一共八百萬。」
野曬沒有買過這一類的東西，手上也不缺錢，很直接的給了她八百萬貝利。店主反而有些吃驚她沒有砍價，八百萬可不是什麼小數目，不是普通人家孩子拿得出手的。
「小姑娘一個人來羅格鎮？」她有些擔憂地問，把野曬當成了獨自出門的富家大小姐，「沒人一起嗎？島上還有人販子，小心點啊。」
「謝謝。」野曬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對她的關心道了聲謝。
「我有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兒，要是和你一樣禮貌就好了。」店主嘖嘖嘆道。
「......謝謝。」
野曬覺得，要是她的女兒真的和她一樣大，她絕對不會高興的......
出了店門找了一個集裝箱坐下，野曬撥通了蒂法留給她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她就見電話蟲雙眼睜開，露出她非常熟悉的神情，嘴巴撅起——
「摩西摩西，這裡是上校波魯薩利諾。」
「哢噠。」果斷扣下電話蟲。
掛斷電話後野曬陷入了沉思。
蒂法給他的不是私人電話嗎？為什麼接電話的是波魯薩利諾？還有電話蟲原來是會雪人表情的嗎？
深吸口氣，把剛剛的當成幻覺，野曬再次撥通電話。
「......摩西摩西，這裡是蒂法。」
野曬：還好，真是嚇我一跳。
「蒂法，我是九野。」野曬說。
「咦？我還以為我給你的號碼你丟了呢，這麼長時間都不打給我，什麼事啊？」電話蟲露出興奮的表情。
「......剛剛......？」
「波魯薩利諾回總部我們碰到了，這個說來話長......臭小子有點惡趣味。」
「嗯，我想問你，羅格鎮是哪？附近有座顛倒山。」
「......」電話蟲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你這是迷路嗎？迷路到偉大航路入口去了？」
......哦。
「沒有迷路，我在散步。」野曬說得義正嚴辭。
「......從偉大航路中間散步到入口？」
「嗯。」
沒有亂說，事實如此。
沒有目的地到處走走可不就是散步麼。
「羅格鎮在偉大航路的入口......嘛，也算進入偉大航路的必經之地吧，除了物流比較豐富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畢竟是海域交彙的地方嘛。」
「你在海軍總部？」野曬問。
「嗯，准備開會吧......也多謝你這一年，我收網收得差不多了，那片海域過不了多久就能徹底安定了。」蒂法笑道，「雖然不喜歡那個臭小子，但我也不能否認有他的功勞。」
野曬不知道他所說的收網是什麼，只是發現他似乎有些低落。
「蒂法？」她喊道。
「嗯？啊，沒事。」蒂法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真的不考慮加入海軍嗎？」
「不要。」野曬依舊這樣回答。
「那好吧，有事隨時聯系我。」
「好。」
掛斷電話，電話蟲的眼睛閉上垂了下去。
野曬也沒有思慮太多。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她和蒂法也勉強能算是朋友，處事能力這一點還是相信的。不過是情緒上的問題，他很快就能調整。
沉吟片刻，野曬覺得自己應該定個目標。漫無目的地走不是不可，只是太過無趣。就算是她所需要的骨，也得找得到戰爭所在的地點才行。
這麼想著，她走進一家賣藏寶圖的店。這樣的店一般不會賣什麼真貨，但野曬也並不需要藏寶地點有多少寶藏，只是解悶罷了。路上遇見的海賊船就擊沉收集骨，不缺錢也不需要拿到海軍要塞去換。
說不定，路上還能遇見出海修行的米霍克。
隨便買了幾張藏寶圖，野曬便准備上路了。藏寶圖上也表明了海域，這個寶藏的地點似乎是在東海。
野曬站在港口，拿著藏寶圖，低頭看看，又抬頭掃向一望無際的大海，再低頭，又抬頭。
她踏出一步，又覺得哪裡不對。
藏寶圖上雖然表明了路線，但沒有坐標。她將圖倒過來，覺得也沒什麼違和。
少女沉默了。
......走哪邊是東海啊？
作者有話要說：
野曬：我自豪的覺得我和阿劍、八千流不一樣的時候，我迷路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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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蟲
第65章
由於實在是不認得藏寶圖的構造，野曬放棄了徒步行走，選擇了雇佣港口的漁夫。有些漁夫本就是東海來的，回去的路也清楚。
畢竟東海這麼大片海域，靠近羅格鎮的還是不少。
漁夫要的錢也不多，野曬拿出一百萬貝利的時候就已經擺手嫌過了。
「小姑娘從哪來的？東海人嗎？」漁夫收拾旁邊放著的漁網問，「還用刀呢，是哪個劍道館的吧？」
野曬沉默著點頭。
說自己是偉大航路來的也沒什麼必要，只會讓人笑一笑罷了。至於劍道館......刀與劍的區別，她明白就好。
不用刀的普通人糾正了也沒什麼實際意義。
「東海這些年啊，也清淨了不少。」漁夫嘆道，「沒什麼好的產業，打漁也不如北海......要是能出幾個厲害的角色就好啦。」
「清靜些也好。」野曬說。
厲害的角色，以這個世界看來，只有航海達到一定的成就才可以被這樣稱呼。海軍一步步升職需要許多年，反倒是海賊一旦被懸賞就名揚世界。
......但是這麼多年下來，野曬所遇見的大多數海賊都不是什麼好角色。
燒殺搶掠，太常見了。
就算蒂法提到過海軍內部有黑暗，但野曬覺得那些黑暗至少不會像他們那樣明目張膽。
野曬不排斥殺人。
她是刀，是武器，會浸染鮮血。
......只是，明明是為了保護而存在，卻被拿去毫無理由的用來掠奪，這讓她不舒服，所以才選擇幫海軍。
羅傑還有他海賊團裡那樣的人，太少了。
「也對。」漁夫呵呵笑起來，「大概十多分鐘就能到木瓜島，下一個島珍獸島也挺近的，小姑娘在那裡下船嗎？」
「......木瓜？」
「盛產木瓜。」漁夫介紹，「島上十多米的木瓜都有。」
「......」
果然是自己只徘徊在一片海域見識太短的緣故嗎。
「就在木瓜島吧。」野曬打開藏寶圖看了看，雖然沒有標明島嶼的名稱，但是最近的應該就算木瓜島了。
「好。」漁夫點頭，「不過一百萬確實有些多......下船的時候我送你幾斤魚吧！雖然值不了多少錢，但是是今天剛打的，新鮮！」
「......謝謝。」野曬小聲說。
拒絕只會讓他用其他方式想彌補，魚對她也沒什麼用，上島之後就送人吧。
說完之後氣氛就沉默下來，一直持續到登島。
野曬拖著一網魚上島，把魚分給了島上的居民，才再次拿起手上的藏寶圖細細打量。也虧這個世界算得上是民風淳樸，有陌生人送東西他們也沒露出類似警惕的表情。
上島之後覺得輕松多了，根據地形她很快就判斷出自己的位置。
這座島如漁夫所說到處都是木瓜，甚至房子也是掏空的大木瓜構成的，隨時可以聞到一股清甜的氣息。只是島上的動物似乎不多，靈壓感受出來，到處都只有普通人。
似乎有一處有些密集呢......
野曬眨眨眼，才確定了附近有海賊。
她開始移動，步子跨得並不急迫。周圍耕作的人卻只感覺到一陣風吹過去，哪還有什麼人。她很快到達了目的地，是一個小酒館。
以前也遇到過不少這樣的場景，都大同小異。無非是海賊給酒館找茬，給自己找樂子。
「有沒有果汁？」
戴著船長帽的海賊原本抓著酒館老板的衣領正凶神惡煞地說這些什麼，聽見門口有聲音，頓時哈哈大笑。
「喂！小的們！這座島上還有人沒有人知道這酒館被我們木瓜山賊團包了嗎？」
野曬：「......」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還有山賊。
......果然真的是自己只徘徊在一片海域見識太短的緣故嗎。
而且這個名字，莫不是本土山賊？
「還是個小姑娘！長得還不......」
話音未落，短刀就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握刀的人也懶得威脅，緊貼皮膚的刀刃滲出絲絲血跡，及時疼痛襲來他也不敢動彈。
「滾吧。」她說。
酒館內的海賊一哄而散。
「謝謝啊，小姑娘。」酒館老板擦擦汗，「......要是死人了生意就不好做了。」
「嗯。」野曬仰起頭，「請問有果汁嗎？」
「果汁沒有，有朗姆酒。」老板說，「度數不高。」
酒和果汁對野曬沒什麼區別，酒精對她沒有作用，至今她也不知道喝醉是什麼感覺。
接過酒杯，野曬抿了一口就問：「島上是不是有座山洞？」
「嗯，去的人都有去無回，都是衝著寶藏去的。」老板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比起野曬他毫不含蓄地灌了半杯，「小姑娘，你是衝著寶藏來的？」
「......只是打發時間。」她說，「去海上殺海賊也一樣可以得到寶藏。」
酒館老板打了個冷戰。
話說成這樣，就沒什麼好勸說的了。他向她指明了洞穴的位置，正准備收拾之前被山賊糟蹋得一塌糊塗的酒館，就又聽見了外面的嚷叫聲。
野曬抿酒的動作一頓，隨後自然地把整杯酒喝光。酒館老板突然感到一陣無形的壓力，轉瞬即逝，好像是錯覺，反應過來的時候野曬已經起身出去了。
「等等小姑娘！外面還有山——」
他喊著衝出門，聲音突然哽住了。
門外山賊倒了一片，偏偏身上什麼傷口都沒有，卻一個兩個口吐白沫。走近看卻發現他們全部都嵌進了地裡。
放完靈壓野曬就直接離開，找到了藏寶圖上的洞穴。
但是這個洞在山的一端，野曬站在那，遠遠地可以看見另一端的光亮。與其說這是個山洞，不如說是條隧道。
看上去也沒什麼寶藏的樣子。
野曬走進去，聽著水從上面滴落的聲音，很快就到了光源。
已經快走出洞穴了。
輕嘆假貨害人的野曬跨出了最後一步。
可走出洞穴她才覺得哪裡不對。
她走這個洞穴不過花了幾分鐘，路程也不長，但她進來的時候是晚上，怎麼出來天就亮了？島上也有點不對勁......木瓜看上去更大了。
她沉默片刻，立即轉身從洞穴走了回去。
走到盡頭......天還是亮的。
......糟糕。
野曬突然明白了酒館老板說的都有去無回是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一般人走出洞還會再倒回去走一次麼23333其實走一次時間沒那麼久的但是走了兩趟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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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時間線調好啦，是不是猝不及防=v=
咱們海上餐廳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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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了沒顯示…我刷一遍…
第66章
思慮片刻後，野曬前往了原本酒館在的位置，意料之外的是，那裡只有一片廢墟，哪還有什麼酒館。
走進後仔細看了看被腐蝕得不成樣子的殘骸，才確認了時間過去不止一星半點。這樣看來，島上的木瓜固然都變大了，藤蔓卻瘋長無人處理。
......探查靈壓後才發現，這已經是座荒島。
「真糟糕。「她喃喃道。
原本只是出來打發時間，卻不想著一打發就過了頭。她本還想著出來一段時間就回城堡收拾，米霍克想回來的時候能好好睡一覺。
現在當務之急是確定具體的時間，野曬打定主意，先回羅格鎮看一看。畢竟她對海圓歷的年份不敏感，根據外界變化了解時間反而更方便。
或者......問蒂法？
野曬遲疑片刻，拿出紅殼的電話蟲，隨後又放了回去。
事情還不能確定的情況下冒然詢問也不太好。
只是原本野曬從海面跑到羅格鎮只需要不到十分鐘，卻遭遇了兩次海賊船。權衡之下她還是做了個原本一樣的事。
......總覺得，海賊變多了。
野曬略微垂眸，側身閃開了海賊濺出的血液。
還要去有人的島上，一身血也不太好。
踏足在港口，野曬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比起她一小時前停留過的羅格鎮，現在的羅格鎮......熱鬧得多。
不僅集市販賣的魚類更加豐富，人流量也翻了好幾倍。原本有些破敗的店面也全部翻新，沒有哪一家店鋪缺少人煙。
看樣子，她錯過的時間裡發生了大事情。
野曬循著自己的記憶找到那家賣電話蟲的店，店主卻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不再是原本那個胖老板。因為人多，她也沒有刻意招攬野曬。
「你好，請問......」野曬走到櫃台前，「原本的老板呢？有些豐滿那一位。」
「......你說的是我母親嗎？」婦女愣了愣，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她十多年前就去世了......請問是有什麼事嗎？」
野曬：「......沒什麼。」
胖店主不是說她女兒和她差不多大嗎......她外表大約也就十六七歲，這下子熱了大麻煩了。野曬道謝之後就走出店門，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我在。」白牙安撫地出聲，「別擔心。」
「嗯，我知道。」野曬輕聲說。
原本對她而言，在哪個時間、哪個世界都是無所謂的。只要能夠回去，能夠收集足夠的骨，就沒什麼差別。
但現在，她有些擔心米霍克。
就電話蟲店的老板來看，時間至少過去了三十年......就算是那個人顯老也肯定有二十年。這麼多年她一次也沒有回克拉伊咖那島。
米霍克呢？
他回去過嗎？他是否疑惑她不在那裡？他是否有了新的刀，又是怎樣處理櫻十，能力達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呢？
野曬一概不知。
「只是有些擔心米霍克。」她抿嘴，「現在他一定已經是一個出色的大人了吧。」
「也許吧。」白牙回答。
野曬又一次回到港口。這裡不像之前那樣停著漁船，而是一排整齊的海賊船。野曬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又覺得一陣困惑。
就算是數量增長，也太多了。
這些年發生了什麼才使得海賊的數目瘋長？
不過海賊的話，最後一定會去偉大航路吧。
只有偉大航路才有更多的冒險、更多的寶藏。
顛倒山也不遠，等他們出海就可以了。
這樣想著，野曬靈體化隱去身型，走上了其中一艘海賊船，閉上眼開始小憩。變化太快，她需要一些時間消化現在發生的事。
但野曬絲毫不知自己走進了一個誤區。
也許三十年前，成為海賊的人會因為夢想全部朝著偉大航路航行，但在大航海時代已經開啟的現在，徘徊在四海的海賊團並不在少數。
出海航行的人，理由各異。
所以當少女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看見一個飄蕩在海上的建築，還有點懵。
船上的海賊都已經下船了，進到那個建築裡。他們似乎也不是第一次來了，有幾個還熟絡地和一個穿著白色圍裙的人打著招呼。
......廚師？
野曬沉默了。
現在的人進偉大航路之前是要先去吃一頓的麼？
現出身形跳下船，確定離顛倒山距離更遠，野曬嘆息了聲。正准備直接從海面穿過無風帶就被餐廳的人迷迷糊糊地拉了進去。
她察覺到這並不是海上建築，而是一艘提供食物的船。
「歡迎光臨海上餐廳巴蒂拉！」一個穿著西裝的金發少年遞過菜單，「可愛的小姐，請問需要些什麼？」
「......」野曬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開口。
少年給她的感覺過於熱情了。她不太知道怎麼和這樣的人相處，完全沒有經驗，而且她也並不需要食物，說是意外來到這裡又有些......
看出了少女臉上的為難，少年將菜單放在桌子上翻開，輕柔地說：「是不熟悉菜品嗎？沒關系，這裡什麼都有，沒有錢也可以，畢竟海上......」
「他在撩你。」白牙篤定的聲音在她腦中響起。
野曬腦袋頓時有點卡殼。
......真的，完全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
「轟——！！」
突然一聲巨響，整艘船都震動了好一陣。金發少年聲音頓住，扭頭看向廚房：「喂派迪，什麼情況？」
聲音非常隨意，還有種微妙的嫌棄，和對野曬說話的樣子完全不同。
「有顆炮彈打在上面了！之前有預定的客人來了，香吉你這混蛋快去准備！沒事和小姑娘說什麼話！」綠色寸頭的人從廚房伸出腦袋，手裡還舉著鍋勺。
「哈？你這混蛋，白痴嗎？這是客人！」被稱作香吉的少年咬了咬口中的煙，「她還沒點菜呢我憑什麼去給臭男人做菜？！」
「有錢是大爺！」寸頭朝香吉丟出鍋勺，「都說了那家伙提前預定了！先做好再搭訕吧你這白痴！」
「哈？！」香吉一腳把鍋勺踹回去，低頭換上微笑的表情，「小姐你先看看菜單，我一會就回來~」
野曬：「......好的。」
不是很懂這家餐廳。
作者有話要說：
香吉是各種意義上第一個來撩的
劇情上線w
第67章
場面變得非常奇怪。
先是一個海軍上尉來這裡吃飯，和叫山治的少年吵了起來，原因是那個少尉在故意找茬。野曬翻著菜單微微皺眉。
她接觸的海軍其實並不多，蒂法要塞的海軍、波魯薩利諾，還有就是卡普。
原來海軍中還有這樣的人嗎......？
山治只用腳，那名少尉被踢得滿頭是血。
寸頭廚師出來看見這一幕直接炸了，和山治吵了起來。
「......這是什麼西餐廳！不應該讓這種毆打顧客的西餐廳存在......」得到喘息時間的上尉坐在地上，「我要馬上聯絡政府......毀掉這家店......」
餐廳內頓時吵鬧起來。
野曬沉默片刻，掏出了電話蟲。
「莫西莫西......嗯？這個電話，是九野嗎？」
是蒂法的聲音。
只是比起原本，這個聲音成熟的許多，還有些喑啞。
「是我。」野曬說，「蒂法，最近還好嗎？」
「還行吧，越來越忙了......哎。真少見，你找我什麼事？我可是頭發都開始白了，想偷閑了啊。」
「你還記得我上次給你打電話是什麼時間嗎？」野曬輕聲問。
「唔啊，我看看日歷......我調離那一年......三十三年前......吧？」蒂法的聲音有些不確定，「怎麼了？不過的確有點久啊，這麼久沒聽見你聲音了還真懷念。」
......三十三年前。
即使早有預估，她也不由深吸口氣。
「......事實上，我給你打電話是一個多小時以前。」野曬如是說，「我打發時間的時候穿過一個洞穴，結果......發生了點意外。」
「......」電話蟲那邊沉默許久才出聲，「你不是吧......喂喂，你也會犯這種錯誤嗎？」
「反應過來已經發生了。」野曬垂眸。
「這樣......很多變化你都不知道......你那邊怎麼這麼吵？」
「有個上尉丟了面子，找茬被揍了。」她語氣平淡，「說要給政府打電話拆了餐廳。」
「我不記得尚未有這樣的權利。」蒂法快被逗笑了，把電話蟲給他吧。」
野曬合上眼前的菜單，拿著電話蟲站起身，在原本就混亂的環境中並不起眼。但當她走到那個少尉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時，無意成了各方目光的聚集地。
「搞什麼！這家餐廳......這家......」上尉仍在語氣抓狂地喊著。
「喂？這裡是中將蒂法。」
電話蟲中傳出極為淡漠的聲音，周遭頓時安靜下來。攔著山治擔心他上去揍人的廚師們停下了，上尉也傻眼地看著手托電話蟲的野曬。
「不用你打電話給政府，我有個朋友在那吃飯，先打給我了。」電話蟲作出皺眉的表情，「上尉......是嗎？你的名字？」
他語音上挑，問得意味不明，上尉不由打了個冷顫。
沒人敢冒充海軍中將。
而且這個聲音他的確聽過，在最開始加入海軍時正好是那位中將進行了演講......！
「這裡是赫波迪上尉。」他擦擦臉上被打出的血想站起來，「中將打電話來的意思是......」
「我說過了，是我的朋友打給我，不是我撥過去的。」蒂法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九野，發生了什麼事？」
「這家海上餐廳毆打顧客！我付過了錢他們卻沒有按照要求來！不把顧客當回事！態度惡劣，簡直和海賊一樣！！中將！聯系政府把這裡拆了吧！！」
野曬尚未開口，赫波迪就連珠炮似的喊了起來，仿佛找到了靠山。
「......你這家伙！！」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山治握緊了拳，正准備上前就瞥見從門裡走出來的有著金色麻花胡子的大叔，頓時安靜下來。
麻花胡子大叔衝著他搖搖頭，又朝著野曬昂了昂下巴。
「......說夠了嗎？」蒂法片刻後才出聲。
「是、是！」
電話蟲的眼睛眯起，即使沒有見到蒂法本人，赫波迪也本能地感受到了壓力。他咽下口水，覺得一陣不安。
「上尉，你的正義呢？」他說。
赫波迪愣住了。
「你的正義，被狗吃了嗎？」蒂法冷笑，「真是趾高氣昂啊。」
赫波迪心裡咯噔一下。
原本指望中將會站在他這邊，但現在看來情況完全相反。
「你要是我帶的兵，現在已經不是海軍了。」那邊傳來吐煙圈的聲音，應該是他在抽煙，「我會和政府申請——」
「讓你革職一段時間，好好反省反省。」
赫波迪目光呆滯，周圍的其他人也全部傻眼。
誰都沒料到會發生這種神轉折，原本他們以為的流程是：上尉挨頓揍，回去舉報一發，餐廳會吃些苦頭，以後照舊。
現在的流程是：有個小姑娘打電話給海軍中將，中將把上尉罵了，上尉革職，海上餐廳毫發無損。
眾人：......還有這種操作？
「九野，之後回原來那個要塞找我吧......電話聯系。」和野曬說話的時候蒂法語氣一下就緩和下來，「既然回來了就好，我也還和你交代一下情況。」
「嗯，我還要把披風還你。」野曬眨眨眼，認真道。
「那就不用了。」蒂法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玩意你拿著吧，雖然一年之約過去了，你想用也能用，給海軍漲面子，嗯？」
「不要。」野曬眼神死，「醜。」
「......將校的披風你居然嫌醜。」蒂法嘀咕道，「啊啊，這麼久了我再問你一次怎麼樣？來不來當海軍？」
「不要。」拒絕臉。
「......電話蟲已經把你微妙的嫌棄表達出來了啊？」
「嗯，我掛了。」
「喂等——哢噠。」
野曬收起電話蟲抬頭，就看見所有人，包括廚師、顧客和這位上尉，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大概是蒂法說話前後語氣反差太大，這群人都嚇傻了。
「不可能的吧......」
「海軍中將......」
細碎的討論生漸漸響起，但更多的還是好奇。
好奇海軍中將，好奇少女的身份，好奇這麼年輕的女孩子怎麼會和海軍中將成為朋友，是普通朋友還是有特殊關系。
「假、假的吧......」赫波迪喉結滾動。
「欸？仔細看，不是剛剛那個人嗎？」
好奇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野曬一愣，扭頭看去。
戴草帽的少年在廚房門口看著上尉，有些驚訝地張開嘴。
「......」野曬打量他片刻，看向山治，「廚師先生。」
「嗯？嗯！」山治一下還沒反應過來。
「我的菜點好了。」她遞出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在手上的菜單。
「好的~可愛的小姐，很樂意為你服務。」山治紳士地接過菜單，又低頭看了眼赫波迪，十分自然地轉身朝廚房走去。
隨後還有一些小意外。
海軍軍艦內的一名克裡克海賊團的海賊槍殺了一名海軍，進來要用餐，被寸頭廚師打了出去。
雖然後來山治的靈壓湊到他身邊......但野曬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不過是一場鬧劇。
大多數人已經繼續用餐，但仍有幾道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對野曬而言，並沒有關系。
......只是，那頂草帽，她仍有些在意。
作者有話要說：
克拉伊咖那島開宴會的時候香克斯已經戴草帽了
第68章
「久等了，稍微去做了點事。」山治將海鮮和米飯擺在桌上，捏下嘴上的煙，「多加了兩份小菜，請不要介意。」
「......謝謝。」野曬禮貌地說，「能幫我拿杯酒嗎？」
「是~~~」山治眼冒桃心，立即將手伸向水壺，「樂意效勞！」
野曬：「......」
等等，為什麼她聽見了奇怪的顫音？
剛剛那個沉著冷靜的人呢？靈壓沒變啊？！
少女沉默的樣子顯得很冷淡，但之前的舉動還是讓人看得出她的善良。山治笑了笑，倒完紅酒後，將酒瓶上的緞帶系在了杯腳。隨後他說了句「請用」才起身去招待其他的客人。
「山治。」麻花胡子的大叔廚師出聲，「別去招惹，那女孩不是你惹得起的。」
「哈？說什麼呢臭老頭。」山治有些莫名奇妙，「我這樣是因為她是位可愛的lady！你怎麼在意起身份來了？」
「白痴，我不是說她和海軍中將的關系！」他沉聲道，「那個家伙......」
小口咀嚼著眼前的蝦，野曬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此時她才想起，那個麻花胡子的大叔是在哪裡見過的。
通緝令。
叉子在口中一頓，她輕輕咬住。
紅腳哲夫。
雖然並沒有在自己的海域遇見過這個人，但那樣價值的懸賞，她的確在通緝令堆裡分出了一定的注意力給他。
但是他會知道她就有些奇怪了，畢竟她在那片海域不曾出去，只是偶然的追擊才會離開幾百海裡。而且他現在這樣在東海開了餐廳......是放棄了偉大航路嗎？
「那可不是什麼小姑娘，盡管失蹤這麼多年，但毫無疑問......」哲夫神色凝重，「她仍是頭凶猛的野獸。」
「野獸？」山治重復了一遍，依舊有些不明白，「什麼意思？」
哲夫意味深長地看向野曬，此時她正好回頭，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下一刻酒分別移開。
他不再回答山治的問題，扭頭看向一邊。山治嘖了聲，也不再詢問，去給其他女性顧客倒酒。
「你們這些家伙！竟然丟下我在這吃這麼美味的東西，太過分了吧！！」
少年音量不小，野曬又本對他有關注，就見他和一桌顧客大鬧起來。桌上只有三人，大概是他的同伴。但是他為什麼......從廚房走出來，還穿著圍裙？
野曬目光在他左眼下的疤微微停留，移動到那眼熟的草帽上。
......如果可以的話，就問一問吧。
繼少年和同伴的爭吵後山治和哲夫又吵了起來，哲夫讓他滾去當海賊，雜七雜八扯了一堆理由，還踹給了他個過肩摔。
只是......那些「花心」「和廚師吵架」的理由雖然能看得出是真的，卻並不像是他讓他離開的原因。
「請問——」野曬看向山治，「那個戴草帽的，是......？」
「......啊。」山治從地上爬起來，揉揉後腦，「炮彈打爛了餐廳頂部，他要留下來還債的雜物工......臭老頭下手真重......」
「他叫什麼？」她問。
「我並不會去記臭男人的名字......不過如果是你的話我就幫你問吧~」語氣立即上揚，「說起來，還沒問你的名字呢，可愛的小姐~？」
「叫我九野就好。」野曬說。
「九野......真是個特別的名字。」山治桃心眼，轉眼看向草帽少年立即換上一副凶神惡煞的面孔，「喂！雜物工！你叫什麼名字？」
「啊？」少年眨眼，摳鼻，「我叫蒙奇·D·路飛，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
「白痴！後半句可以省略！」
「憑什麼啊？！」
......D？
野曬默默記下。
反正現在過去的三十三年已經不可挽回，她更想悠閑地放松一段時間，再補齊兩指就回去。那麼在這裡多呆一段時間也無妨。
那個叫路飛的少年要還債的話，還得在這工作一段時間吧。這段時間裡，她就能問清他與香克斯的關系了。
不過，真是奇怪啊。
一年前遇見的羅傑，香克斯，和這個少年竟是這般相似。
此時依舊能感受到暗處的關注。
野曬順勢起身，走向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時就聽見身後傳來渾厚的聲音。
「你來東海做什麼？不是在偉大航路幫海軍嗎？」
她抬頭，就看見了鏡子裡雙手抱臂靠著衛生間門的哲夫正皺眉看著她。
「我也很奇怪曾經懸賞上億的海賊會離開偉大航路開餐廳。」野曬甩干淨手上的水，「我只是出來打發時間。」
這是實話。
只是沒想到這一打發就是幾十年。
「......銷聲匿跡三十多年，你看上去並沒有成長？」
野曬：「......」
雖然知道他說的是外表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想到身高。
「我迷路了。」野曬不覺得這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木瓜島有個山洞，穿過以後我就來到了這個時間，老實說，很麻煩。」
哲夫不笨。
即使匪夷所思，他也立即明白了前因後果。
這片大海上發生什麼都不足為奇。
「原來是這樣......那還真是感謝你不抓捕這家餐廳的家伙們。」哲夫哼了聲。
這家海上餐廳好幾個廚師都是曾有懸賞的海賊，包括他自己，通緝令並不會因為他們從事了別的行業而取消。
「我幫海軍一年。」野曬轉過身正對他，「時間已經到了。」
也就是說，抓不抓是她的自由。
「你對那個雜物工很關注？」哲夫問。
「......他的帽子。」
「......原來如此。」哲夫愣了片刻才笑了出來，「原來你還關注過這些事情，怎麼，他要還債一年，你要留下來嗎？」
「弄清楚了，就離開。」
「那好吧——」哲夫的聲音似是嘆息，「這段時間裡，你吃飯不用給錢。」
野曬露出困惑的神色。
「當是你不抓捕那群混蛋的回禮。」哲夫走到洗手間門口，「......雖然，這樣的回禮多少有些沒誠意吧。」
他帶上了洗手間的門。
野曬有些意外。
或者說，這一天裡，讓她意外的事情已經發生了許多。
無論是山洞，戴草帽的少年，還是哲夫的話。
但真正讓她意外的事情，發生在兩天後。
作者有話要說：
采用在火影時候的外號~
懶得換_(:з』∠)_
劇情的東西盡量不寫多了。
.
捉蟲
第69章
事情發生得很突然。
一艘破爛的海賊船突然出現在海面上朝著海上餐廳駛來，餐廳裡的顧客都認出了那面海賊旗，說是東海的霸主。
野曬：......我不認識還真是對不起。
野曬並不知道兩天前那個叫阿金的海賊和山治之間發生了什麼，但當阿金扶著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走進餐廳請求食物，甚至在地上下跪，所有人都在喊著將他交給海軍的時候，山治端出了一盤炒飯。
男人狼吞虎咽，流下了眼淚。
......只是，這並不真實。
野曬看著虛偽的眼淚，已經料到了下一步會發生什麼。
吃飽喝足的叫克裡克的海賊，揚言說要奪走這艘船。
在發生了一些打鬥，死亡了幾名廚師後，哲夫提著一袋食物丟給了他。從兩人的對話看來，應該是相互知道的。
哲夫稱克裡克是偉大航路的敗兵。
說到偉大航路時，哲夫深深地看了野曬一眼。
當克裡克離開海上餐廳回到船上時，阿金跪坐在地上，崩潰寫滿了整張臉。草帽少年倒是興致勃勃地和伙伴們討論著要去打克裡克。
「對了阿金！」路飛喊道。
「......什麼？」阿金顯然還沒回過神來。
「你不是說你對偉大航路一無所知嗎？可你不是去過嗎？」他問。
「......」
阿金雙手抱頭蜷縮起來，陷入長久的沉默。
「我的確是什麼都不知道，真令人難以置信......進入偉大航路的第七天，那天的事太不真實了......像做夢一樣！」終於開口，他卻說得語無倫次，「到現在我的腦子還是一片混亂......突然出現的......」
「一個男人！」他捂著半張臉，仿佛陷入回憶，瞳孔劇烈地收縮著，「竟然消滅了50艘船的艦隊！」
「啊！！」
「不可能！！」
「一個人就擊敗了海賊艦隊？！」
「我們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艦隊的船就一只只沉下去了......如果那時候沒有暴風雨的話。」他頓了頓，整個人匍匐到了地面，「我們的主船也肯定會被擊沉。」
「......！！」
也許是阿金話中的恐懼，又也許是那樣的數量詞刺激了野曬的神經。
海上餐廳內的所有人，突然一陣尖銳的殺意......不，是戰意。冰冷刺骨的感覺仿若將整個人壓在了海底，胸口喘不過氣。
只是那種感覺立即退潮般消逝了。
阿金跪在地上，衣衫被汗水浸透，生生咽下了後面的話。
這裡也有......
他感受過。
那種無法戰勝的、令人膽戰心驚的恐懼。
少女推開椅子起身，這種動作在此時寂靜的餐廳裡非常突兀。
「他不是說要搶船嗎？」她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那殺了他沒問題吧？」
「......你感興趣了嗎？『野獸』。」哲夫出聲，「對這個時代而言，你沉寂了這麼久，其實你一刻不曾消停。現在這副模樣，是對強者產生興趣了嗎？」
他未曾聽說過只出現在那片海域的『野獸』會露出這樣的神態。但是強者之心......便是這樣一種存在。
「喂，你在說什麼啊臭老頭？那個小姐不是叫九野嗎？『野獸』這種沒禮貌的稱呼是什麼？外號嗎？」山治覺得莫名奇妙，「小姐你去也太危險了！這是我們餐廳的......」
「她？」哲夫打斷了山治的話，「最不會覺得危險的，也就是她了吧。」
『野獸』。
這個與曾在木葉戰爭時被別的村子所叫喊的一抹一樣的稱呼，在野曬照顧米霍克的七年裡成長，在為海軍工作的一年裡成型。
三十年前的時代，被海賊所知。
盡管她的活動範圍很小，但進入那片區域的海賊，無論是剛剛上路的幾千萬的新人，還是懸賞幾億的大海賊......都無一生還。
所以後來很少有人選擇去碰壁。
「......什麼意思......」山治不由看向了野曬。
「我想知道，關於那個人更多的情報。」野曬低頭看向阿金，「他有什麼特征嗎？」
「......那個男人，有一雙鷹一般的眼睛。」阿金還在混亂當中，抱著腦袋瑟瑟發抖，「整個艦隊......一瞬就......」
「......」
野曬明白，問不出更多的信息了。
和時代脫節的她，也不可能根據這麼點信息就知道是誰。
只是......鷹一樣的眼睛......總感覺......
「這麼說，就應該是『鷹眼』了。」哲夫說。
野曬：......
這個信息也沒有卵用。
「竟然對付整個艦隊，難道他和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嗎？」山治發問。
「沒有這回事！事情發生得很突然！」阿金反駁。
「是不是打擾他睡午覺了......」哲夫摸摸胡子。
「別開玩笑了！！」阿金反應激烈，「我們的艦隊怎麼可能因為這種理由而被打敗！！」
「別生氣，我只是假設。比如說偉大航路就是這麼一個地方。」哲夫說得意味深長，「九野也因為類似的理由，做過類似的事情吧。」
「......！！」
語出驚人。
了解到這句話信息量的人都以極其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了野曬。
「不，一般我外出不睡覺。」野曬一本正經地說，「看見就殺，沒看見就不管。」
但是靈壓偵查『看見』的距離......稍微有點遠。
「一本正經的樣子好可愛......」山治喃喃，結果下一秒就被哲夫打了，「啊臭老頭你做什麼！！」
「都和你說了不要肖想......」哲夫一臉恨鐵不成鋼，「你現在還在想那種事情嗎？！」
突然，外面傳來了巨大的聲響。
一干廚師連忙跑出去查看，卻見克裡克本就破爛不堪的海賊船被劈成了兩半！
「起錨！不然餐廳也要遭殃！」有人喊道。
野曬站在門口，死死地盯著船被劈開的地方。
男人十指交叉，翹著二郎腿低頭坐在黑色小船上，戴著綴有白絨毛的黑色禮帽，身著酒紅色上衣與黑色背心，背後背著一把十字型的大刀。
是了。
盡管長高了，盡管是陰沉的衣著，盡管沒有再使用那把她贈予的太刀。
這個靈壓，毫無疑問——
少女深吸口氣，復雜而細微的聲音飄散在空氣中。
「......米霍克。」
作者有話要說：
我大概是個傻的。
組裝梅裡號組裝了整整一天結果手指痛得沒法敲鍵盤qaq…
日貨大概就是這點不好。
…說明書都是日文的，哭唧。
第70章
「混賬！！你到底和我們有什麼深仇大恨！！滿世界追殺我們！！」
克裡克海賊團的人站在船只殘骸上，朝著戴禮帽的男人怒吼。
男人看向一邊，似乎陷入思索。片刻後才抬頭：「打發時間。」
......果然。
野曬站在海上餐廳內，只從人群的縫隙中看著那個已經與幼年時的稚嫩完全不同的男人。即使改變了很多，也隱隱看得出當年的輪廓。
最重要的是......眼睛。
他的眼睛，和她第一眼在襁褓中所看見的一樣漂亮明亮。
海賊團的人朝著他射出子彈，卻全都沒有命中。子彈沒入海水，濺起小片的水花。
「不管打多少次，全都沒打中。他用刀鋒改變了子彈的軌跡。」草帽少年的同伴，綠頭發的劍士已經踏上了海賊船的甲板，站在了離米霍克最近的地方，「從沒見過這麼柔和的劍......」
「不柔的劍不強。」米霍克將黑刀放回身後。
野曬踏出海上餐廳的門，從綠發少年的眼底看見了炙熱。
少年取下臂膀上的頭巾系在頭上，水滴耳環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眼底的光芒與那時候米霍克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樣，只是更加鋒利，仿佛從刀身上背負了什麼。
......但是，並不奇怪。
他所持有的三把刀中，其中白色的那把，就背負了不止一個人的魂魄。
那些海賊似乎是從他持有三把刀認出了他。
他在東海似乎也是頗有名氣的海賊獵人。
他向著米霍克發出了挑戰。
「贏不了的。」野曬輕聲說，「差距太大了。」
「......你看『鷹眼』的眼神，有些奇怪啊。」哲夫低頭看向她，「是認識嗎？」
「......」野曬沒有說話。
這太過巧合了。
就算是確定她更替了時代，准備去蒂法那了解更多，之後也確實是打算去找米霍克，她也從未想過會會這樣相遇。
如果他現在看見了她，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呢？
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八歲的孩子，不會再因為重逢的喜悅就撲進她懷裡，就算這樣，現在的她也抱不住他了。
他已經長大了。
成熟、強大、沉穩。
已經......
「如果你也算是劍客。」說到這個詞，米霍克略微停頓皺了皺眉，「那麼用不著交鋒，你我之間的力量懸殊想必是一目了然吧。敢於向我挑戰的勇氣，是出自你的志氣呢......」
「還是出自無知？」
「這是我的夢想。」索隆將一把刀咬住，「也是為了一個和摯友的約定。」
「你剛剛說他贏不了？」哲夫問。
「嗯。」野曬點頭，「如果認真的話，只要一擊。」
「開玩笑吧？再怎麼也要......」山治扭過頭，「嗯？他怎麼拿那麼小把刀？」
米霍克沒有用他背後的黑刀。
他取下了脖子上的十字掛墜，摘下刀鞘，展露出那把比白牙更短的短刀。面對索隆三把刀的攻擊，他另一只手甚至沒有任何動作地拿著迷你的刀鞘，單手輕松接下了這一擊。
少年被刺激到了，大聲喊叫著攻擊，但那柄小刀卻更敏捷。
他們一邊戰鬥，米霍克一邊詢問著什麼，神色一如既往地嚴肅認真。
小刀沒入了索隆的胸口。
「不是吧......就那麼一把小刀......」山治咬著的煙掉了。
「刀不能以大小來評判。」野曬目光掃過那把十字小刀，「應該已經用了二十年了......他只是依據實力做出了判斷，沒有看輕那個人。」
「......」山治愣了愣，旋即看見了野曬身後的短刀。
這個人......也是劍客嗎？
「難道你想就這樣被刺穿心髒嗎？」米霍克保持著刺的姿勢，「為何不後退？」
「呵，誰知道呢？感覺只要退後了一步......」索隆顫抖著，「很多重要的誓言呵事情都會被破壞，好像再也不能回到這裡了。」
「是的，這就是失敗。」米霍克說。
「那我更不能後退了......哪怕賠上小命。」索隆垂下眼眸，再次看向他時，堅定寫滿了整張臉，「還是死了痛快！」
「......」
這讓的決心令人吃驚。
與其失敗，倒不如選擇死亡。
但這樣的原因，是為了守護他口中的某個誓言。
米霍克拔出小刀，少年的胸口的血液頓時爭先恐後地湧出來。
「小子，報上名來。」他說。
『米霍克，你知道，刀與劍的區別嗎？』
那個人的聲音仿佛在耳邊響起。
那時候他是怎麼回答的呢？
『我有的啊。』
『我有想要保護的人。』
聽上去問題與答案似乎不相符合。
「羅羅諾亞·索隆！」少年握緊手中的刀。
「我會記住的。很久沒遇到『強者』了。」米霍克拔出身後的黑刀，「然後，我會以劍客的禮儀，用這把世界最強的黑刀結束你。」
刀是武器。
但刀不是為了去爭奪什麼，去沾染什麼。他的刀背，遠比刀刃要堅韌。
「我比較強。」白牙的聲音在野曬腦中響起。
野曬看得入神，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片刻後回過神，頓時覺得有些無奈。
「嗯，白牙很強。」她柔聲道。
黑刀與三把刀碰撞，除了那把白色刀鞘的刀完好無損，另外兩把都直接斷裂，無法再使用。
短暫的沉默後，索隆將那把刀收回刀鞘，轉身張開雙臂，一副迎接的姿態。
「干什麼......」米霍克略微停頓。
「背後的傷痕，是劍客的恥辱。」他笑著，喘著粗氣，血從嘴和鼻子裡成股地流下。
「說得好。」米霍克笑了。
贊美之後，那把刀狠狠地揮下，帶起一串血珠。
草帽少年終於叫喊他的名字。
索隆落入水中，被撈起來後舉起刀立下了誓言——
「我絕對......咳、咳咳......」他一只手捂著頭，眼淚、汗水和血液混合著流下，「不會再輸了！！」
「在打敗他，成為大劍豪之前......」
「我絕對......不會再輸了！！」
「你有意見嗎？海賊王！！」
「嘻嘻嘻嘻嘻！！」路飛露出傻笑，「沒意見！！」
笑容從他轉身說出『背後的傷痕，是劍客的恥辱』這樣的話時，就一直掛在米霍克臉上。
他已經很久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人了。
米霍克轉身准備離開，人們忙碌起來，分散開，海上餐廳那人沒那麼密集了。克裡克出聲挑釁，米霍克微微皺眉，並不打算破壞玩得暢快得來的好心情。
只是當他微微側頭，『無聊』將要脫口而出時，白色的人影撞進了他的眼中。
那雙倒映著熟悉面孔的璨金眸子亮得滲人。
米霍克沉默著，手再次伸向了身後的刀柄。
下一刻，鋒利的一擊劈開了整個海面，卷起了幾米高的巨浪！
作者有話要說：
原本提要突然寫個英文只是心血來潮233333覺得夢想直接掛上去太low了嘛！
不過現在想想……感覺D之一族的D就是Dream？
我陷入了沉思.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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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ry扔了1個火箭炮 投擲時間:2017-07-22 00:3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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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灌溉營養液 +5 2017-07-22 01:16:46
名字不見啦哈哈哈哈哈哈都是jj的錯哈哈哈哈哈哈哈
麼麼噠！
第71章
原本以為事情結束的人們全都嚇了一跳，海浪席卷的高度足以將海上餐廳整個包裹淹沒，誰都沒料到鷹眼會突然攻擊這個方向。
「哇啊！你干什麼啊！」因為焦急彈射到米霍克旁邊甲板上的路飛喊道，「突然就......！！」
「......」
米霍克沒有回答他。
或者說，此時他眼裡，除了那個白影，容不下任何人。
事實沒有讓他失望。
所有人都開始惶恐，海浪將要席卷而下之時，水靜止了。
像是錄像帶在放映的過程中按下了暫停鍵，浪固定在空中。瞬息之後，水垂直落下，掀起不小的波濤。
白裙少女站在原本被劈開一條溝壑的海面上，猩紅的眸子裡閃爍著復雜的光。
米霍克仍保持著揮刀的姿態。
「啊，還好還好，好厲害啊......」路飛壓壓草帽，嘴巴撅起，扭頭看向野曬，「那個女孩子......站在海面上？」
站在海面上。
那裡沒有漂浮的甲板碎片，沒有海獸或是海王類。
她就站在那裡，與在陸地上毫無差別。
米霍克抿唇，禮帽在臉上投下一層陰影。
那是獨一無二的能力，他不可能會認錯。
闖下世界第一大劍豪的名聲後，他就回到了原本的住所，克拉伊咖那島。只是回去時，他推開那扇熟悉的大門，就被抖落的灰塵嗆得咳嗽。
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即使察覺到了這一點，米霍克也沒有多想。
也許野曬也只是和他一樣出去闖蕩，不用再照顧他，自然也就有了空閑的時間，那幾年不回家也是正常的。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漸漸否定了這一點。
希望是一回事，判斷是另一回事。
他已經不是那種懷揣著希望、想像活下去的毛頭小子。
她失蹤了。
他去許多海域，有了七武海的資格後，很多不為人知的地方也可以進入。但是這麼多年下來，他甚至沒看見過她一眼。
櫻十在一場戰鬥中丟失，後來出現在了金獅子的腳上，她遺留下的唯一的東西，只剩下那個老舊的相機。
「真是......意外之喜。」米霍克壓下細微的顫音，「原本今日一戰就心情愉悅，沒想到......」
「啊啊？什麼什麼？」路飛看看米霍克，又看看野曬，一頭霧水，「怎麼了？」
「......」
野曬朝著他的方向走去。
她大概是明白的。
對她而言，只是一段時間沒有見面。雖然那個人從孩子變成了成熟的大人，但也只是令她有些感慨。但對米霍克而言呢？她不知道他過了多久才回到島上，但一定......等了很久吧。
此時的他看上去那樣激動。
畢竟，她許下『累了就回家吧』這樣的承諾。
不告而別是讓人很難過的事情。
所以就算是離開第一個世界時她不想見卡卡西，也在拿走白牙的時候去見了他最後一面。
少女一步步往前，直到站在男人面前。
他已經是接近兩米的個頭，她卻依舊是一米六的模樣。
「長高了。」她仰著頭，「......果然我還是不習慣仰視別人啊。」
奈何這個世界的人個個都長得這麼高大。
「......」米霍克沉默不語。
隨後，他單膝跪下，把少女拉進懷裡，粗糙的手指抵住她的後背，觸碰著她的溫度：「這樣就不是仰視了。」
她還是一樣冷。
體溫永遠是這樣，捂也捂不熱。
「很抱歉，遇到點意外。」野曬蹭蹭他的頸窩，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現在說還算晚嗎？」
「......」
「歡迎回家。」她貼著他的耳朵，「我在這裡。」
「......嗯。」
這樣的畫面對於別人來說也許是奇怪的，無論是廚師、顧客還是克裡克海賊團的人，都將驚異或愕然的表情掛在臉上。
如果說鷹眼對索隆的認可尚在人的認知範圍之內的話，那這件事顯然是意外的。
世界第一大劍豪也會露出這種......溫柔的表情。
「發生了什麼啊......喂，臭老頭，那個......」山治有些語無倫次。
「都說了讓你不要招惹她，簡單來說就是那家伙迷路從三十三年前迷到這了。」哲夫哼了聲，「不過真沒想到，鷹眼與野獸......似乎有什麼緊密的關系......」
「喂，鷹眼。」
煞風景的聲音響起了。
米霍克微微皺眉，將野曬的身子扶正，起身看向出聲的克裡克。
「你不是來取我首級的嗎？這顆東海霸王的頭！」克裡克咧嘴笑著。
「我有這麼說過嗎？」米霍克將淡漠掛在臉上，「今天玩得很暢快，還遇見了一直要找的人。現在，我要回去睡覺了。」
「哼，別自以為是了，雖然你已經玩夠了，可我還沒出手呢！」他大聲喊道，然後嘲笑似的說，「還一直要找的人？那小姑娘才多大？該不會是你的私生女吧！」
「......」
如果說之前米霍克的表情是不耐，那麼現在，只能說是陰沉了。
本就因為他的挑釁顯得冰冷的眼神現在更是可以掉出冰渣。
「你好吵。」在米霍克開口前，野曬說話了，「認識不到差距嗎？」
「怎麼？說中真相惱羞成怒了嗎？」克裡克抬手，身上的鎧甲射出子彈，「回去之前先死在這裡吧！！」
「......不知悔改。」
米霍克帶著怒火的聲音響起了。
他正要揮刀，卻驟地感到一陣壓力。顯然這正片區域的人都感覺到了，一些海賊已經直接趴在地上口吐白沫，意志力稍強一些的人也在那霎時壓曲了腿。
......是很熟悉的招式。
他看向野曬。
野曬甚至沒有拔|出慣用的短刀，只是站在那裡，任輕微的海風吹著額前細碎的白發。
「雖然我並不在意。」野曬輕聲道，「但米霍克生氣了。」
「......」克裡克已經渾身都是冷汗了。
「如果我不在這裡的話，米霍克大概會直接走人吧。」野曬垂下眼眸，「能麻煩你死在這裡嗎？正好這一船——」
這一船的『骨』，是很大的補充。
「喂！你別出手啊！」路飛著急了，「那是我要打飛的家伙！！」
「......」野曬抬眼看向他。
少年抱在一旁船殘骸的旗杆上，認真地盯著野曬，還賭氣似的鼓起了腮幫子。
「......你的帽子。」
「啊？」路飛茫然。
「你的帽子，是香克斯的嗎？」
「欸——？！」路飛張大了嘴，「你認識香克斯嗎！」
「......算是吧。」野曬也不知道見過他小時候一面算不算認識，「你的帽子是......」
「我要成為海賊王！然後找到香克斯！」他握拳，眼睛裡閃耀著光芒，「把帽子還給他！」
......是贈予嗎。
野曬扯扯米霍克的衣角。
他側頭看向她。
「回家吧，米霍克。」她說。
「......好。」
無論如何，無論發生了什麼。
米霍克拉起披風掩去眾人集中在野曬身上的視線。
......她依然是少年時他所憧憬的那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吧…是這樣的：
米霍克：沒劈到正好確認是真的，劈到了就賺了【義正言辭.jpg
蜜汁邏輯2333
第72章
形似棺材的小船在海面上飄蕩著。
回程的路上，野曬講清楚了事情的緣由雙方便陷入了沉默。只是野曬覺得，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雖然在她回看過去時他只是看著海面。
踏上島時，野曬才覺得變化不小。
樹木更加繁茂，島上猩猩的靈壓......也變多了。
「一會再去一個島......沒問題吧？」
米霍克站在野曬身側，雙手抱臂。
『是在征求她的意見嗎？』
「......」野曬仰頭看向他，他那嚴肅的表情和之前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嘴角還往下耷拉了，「嗯，我沒問題。」
「那就先回去......」聲音一頓。
米霍克本想說先回去收拾收拾，就突然想起，她本就是當天出門，現在回來，哪還有什麼要收拾的東西。
......想必，他對她而言，也只是才離去幾日的小鬼。
「怎麼了？」野曬見他步伐放緩，有些困惑。
她一如以前的不會表達，米霍克以前也是，所以她在他面前有什麼總是直截了當地說出來，不然兩個人相處就太累了。
「......」米霍克嘆息了聲，「我們真是反了。」
野曬一怔。
隨後她停下腳步，拉住了米霍克的手。
這些年他一定很努力地在鑽研刀法吧。
野曬這沒想到。
曾經稚嫩的雙手如今已經長滿了繭，粗糙的質感摸著發癢。即使比不上樹皮那樣凹凸不平，但也絕稱不上光滑了。
「沒有。」她輕聲說。
「......也許吧。」米霍克神色有些復雜。
該慶幸嗎？
即使自己對他突然從孩子變成了大人，她的態度也沒有任何改變。
「你很喜歡剛才那個孩子嗎？」野曬說的是索隆。
「作為毛頭小子還太嫩了。」米霍克眼底劃過一抹贊賞，「不過的確值得期待，我倒是希望有除你以外的人......」
除她以外的人什麼呢？
話到嘴邊，他便咽了下去，不再言語。
回到城堡，野曬發現干淨了許多。
原本這裡就只有她和米霍克居住，平時也沒有客人，她基本也就只收拾必要的地方，比如廚房、大廳、書房、她和米霍克的房間。
但是現在整個城堡都可以說是閃閃發亮的。
「米霍克，很喜歡收拾嗎......？」她問。
「我只是不想你哪天回來住在不干淨的地方。」米霍克搖搖頭，「不過很多地方稍微收拾一下本來也不積灰。」
從大廳穿過去路過廚房，野曬甚至看見了男人用的白色圍裙。
『......變成很好的大人了。』
她再次肯定。
「櫻十在二十歲那年弄丟了。」他道，「我本以為會一直用下去。」
「櫻十不適合你。」她依舊這樣說，「現在的刀很好，不是因為他的質量有多好，在世界上有多出名，只是，他適合你。」
這把叫夜的黑刀，如當初的白牙一般，已經隱約有了刀魂的痕跡。
他們磨合得很好。
「嗯。」他點頭，「那走吧。」
回來的目的似乎只是為了讓她著家。
「一下子跳過了這麼長時間，你錯過了許多重要的事情，我一會在路上說給你聽。」米霍克丟給野曬一件外套，「路上有冬島的海域，帶上吧。」
那是和他身上所穿的酒紅大衣相同的款式。
野曬沒有拒絕。
雖然她並不怕冷，體溫也不會因為多件衣服而變得溫暖。
他應該知道這一點才對。
路上米霍克緩緩地說著，野曬也一點一點消化著所發生的事情。
他『世界第一大劍豪』的名聲她已經聽過了，他也沒有細講。他所講述的，是從哥爾·D·羅傑自首開始。
現在是與她曾經所待的不同的時代。
年輕人們都懷著一腔熱血，想要出海，想要看見One Piece這份巨大的財寶。
『想要我的財寶嗎？想要的話可以全部給你！去找吧！我把所有的財寶都放在那裡。』
盡管米霍克依舊面無表情地說著，語氣也並不激昂，野曬卻仿佛看見了那個人說這句話的場景。
雷雨中，斷頭台上的男人大笑著，灑脫地說出這樣的話。
全世界都聽見了。
野曬垂眸。
正因為這樣......海賊變多了嗎。
也許是好事吧，對她而言。
「到了。」米霍克跨出船，向野曬伸出手。
她握著他的手走出小船，踏在泥土上。
「哇啊！！」
「鷹眼！你來這裡干什麼！」
島上有人，再看見米霍克的時候就全炸開了鍋，一臉防備的樣子。
「不用吵，我不是來找你們的。」米霍克詢問，「你們的頭兒去哪了？」
隨後又皺眉小聲喃喃：「竟然在這種島上露營......這家伙真是悠閑。」
是來找認識的人啊。
野曬了然地跟在他身後。身旁的海賊投來驚奇或困惑的目光，她也沒有理會，只是跟著米霍克向前走著。
「頭！頭！頭兒——」
報信的海賊走在他們前面喊著。
「嗯？」
成熟男人的聲音響起。
「是鷹眼啊？稀客，稀客。」不遠處一把大太陽傘下，男人坐在那裡，僅有的一只手臂搭在腿上，「我現在心情不好......你是想找我決一勝負嗎？」
「哼，到現在跟你這獨臂人，還談什麼決鬥？」米霍克哼了聲，拿出一個通緝令，「我發現一伙有趣的海賊，這令我突然想起你以前說過的一些事。就是在一個小村裡的，那個有趣的小鬼......」
「什麼！莫非！」在旁邊的幾個海賊都喊起來。
「你來了嗎？」紅發男人終於抬起頭，露出左眼上的疤痕，與臉上的笑容，「路飛。」
「喂！各位！來喝吧！！一醉方休！！」突然，本還有著煞氣的表情就變成了幸福洋溢的傻笑。
野曬：「......」
「還要喝？你剛才喝多了，現在不是正難受嗎？」旁邊的人問。
「蠢貨！這樣大喜的日子怎麼能不喝酒！」男人立即反駁，舉著酒杯遞給米霍克，「鷹眼，你也來喝兩口吧！」
「......」
米霍克走過去坐到他旁邊，他立即就勾肩搭背地黏了上來，完全看不出之前所謂『心情不好』的樣子。
「嗯？你是......」男人眨眨眼。
米霍克走過去坐下，自然也就露出了在他身後因矮小而被擋住的野曬。
野曬也朝著他眨了眨眼。
這樣的特征也不難認出了。
草帽與紅發聯系在一起，再細細地打量他的輪廓，他就是那時候在羅傑船上的那個叫香克斯的男孩。
「你難道是......」香克斯做出嚴肅的表情，手摸著下巴一臉思考，隨後一拍大腿站了起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九野的女兒！」
野曬還沒說話，米霍克就面無表情地起身把裝滿酒的酒杯直接扣在了香克斯頭上。
作者有話要說：
作死二號23333
哥爾·仙貝·D·被踩臉·羅傑：哈哈哈哈哈哈【撓頭
第73章
「呀......你早說嘛。」紅發男人渾身酒氣，腦袋上頂著個碩大的包哈哈大笑，「你以前沒這麼開不起玩笑啊鷹眼！」
米霍克冷哼了聲，雙手抱臂。
「不過真沒想到會遇見這樣的事......九野那時候還挺有名氣的，不過現在幾乎沒什麼人記得吧。」香克斯咂咂嘴，「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呢？」
話音落下，米霍克也將目光放在了野曬身上。
這個問題也是他想問的。
「我原本想，米霍克出海了，我再找一些東西，就離開。」野曬抱著比自己的手要大得多的酒杯，「只是沒想到，一轉眼他就長大了。」
可不是一轉眼嗎。
米霍克咕咚咕咚灌下一杯酒，沒說話。
「那就再等一段時間吧。」野曬說，「我也想看看米霍克現在的生活。」
「他？他自由得很啊，還是七武海呢。」香克斯打了個酒嗝，臉色有些發紅，「哎呀一天到晚閑得沒事做，剛去了東海呢。」
「沒事做？」米霍克微微眯眼，「最閑的恐怕是你吧，整日宴會聚酒。」
「我可比不上你啊......」
野曬單手撐著下巴。
七武海這個稱呼，以前的確聽蒂法說起過。那麼現在米霍克是在為政府工作嗎？
「別多想。」米霍克抬手想拍拍野曬的頭，在要碰到的時候僵住了，收回手放在嘴邊咳嗽一聲，「也就必要的時候去，沒什麼事。」
「你想拍就拍啊。」香克斯嘿嘿笑起來，「這幅不自在的樣子算什麼啊？」
米霍克瞪了香克斯一眼。
「我本來想去找蒂法問一問，但是遇見了米霍克，就不必了。」野曬說，「這段時間......這些年，你們一直有聯系嗎？」
「當然啊！」香克斯立馬用手臂勾住米霍克的脖子，「不過這家伙冷淡的很啊，笑都很少笑。」
「......唔。」
其實也正常，野曬以前也很少見到米霍克笑。
最令她驚訝的，也就是遇見那個叫索隆的少年時他的笑容了吧。
「不過我比較在意啊，鷹眼是世界第一大劍豪了，那時候聽羅傑船長說了九野似乎也很強......」香克斯眼睛發亮，「劍法方面，誰比較強？」
「是刀。」
「刀法。」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這樣的重疊讓兩個人都是一愣，唯有香克斯又捂著肚子笑得更歡了。野曬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到底哪裡好笑了？
「很少看見這家伙鬧別......喂你舉刀干什麼？」香克斯說到一半連忙喊住眼前的人，「你不是說我獨臂不和我打嗎？」
米霍克輕嗤一聲松開了握著黑刀夜的手：「那你也不要自己管不住嘴。」
「我哪管不住嘴？」香克斯翻白眼，「我說的大實話啊！」
野曬：感覺有點插不上話。
她完全沒見過這種相處模式......不，也許有，但離那份記憶，已經過去了談不上短的一段時間。
讓她快要遺忘。
「事情說的差不多了，告辭了。」米霍克起身，丟開喝的一干二淨的酒杯，「既然是你看好的人，就自己多關照點。」
「啊，路飛那邊我會注意的。」香克斯扯開嘴角，「我還等著他把帽子還給我呢。」
「......」
野曬跟著起身跟在米霍克身後。
其實香克斯提起的誰比較強這個問題，她也很在意。
刀與用刀的人畢竟是不同的。如果用上靈壓的話，一定是她比較強，這個世界的靈魂也都是普通人的靈魂，但如果只是刀法呢？
作為武器的她，和使用武器的......
野曬依舊對強者抱有戰意。
但面對米霍克，這份戰意頃刻煙消雲散，再也凝聚不起半分。
不同於面對旗木朔茂，從嬰兒開始撫養米霍克讓野曬有了一種特殊的情感。這種情感也許比不上母愛那樣深沉，但足以在她心裡占據很大的位置。
「米霍克之後，有事情要忙嗎？」踏上船她問。
「原本打算下個星期沒事去北海打發打發時間。」米霍克說，「但既然你回來了，那就算了。」
「我可以陪你去。」野曬眨眨眼。
「不。」米霍克異常堅定地否決，「我就待在家裡。」
米霍克拉起了錨，想起什麼，扭頭問：「你之前說蒂法，是那個海軍中將？」
「嗯？」野曬片刻後才反應過來，「現在的話，他的確是中將了。」
「你那時候就認識海軍。」米霍克語調平淡，「每天出去，是給海軍辦事嗎？」
「後來是。」野曬點頭承認，「最開始只是......像賞金獵人吧？我得養你，還得籌錢買刀，這樣是最快的。」
米霍克一愣，隨後才說：「......這樣。」
「嗯。」野曬曲腿，扭頭看向平靜的海，「認識的海軍也不多，記得名字的也只有蒂法、波魯薩利諾和澤法。」
少女對後面兩個名字多響亮毫不知情，米霍克也沒有點破。
一個是已經被通緝的，海軍叛變的大將，另一個是當任的大將黃猿。
「米霍克，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要走了。」野曬輕聲說。
原本她就想悠閑一段時間再補齊兩指就回去，對米霍克而言，恐怕就是和之前差不多的狀態吧。
如果沒有木瓜島的經歷，那米霍克冒險回來，就再也見不到野曬。
「嗯，你說過了，你原本就是這樣打算的。」米霍克壓下帽子，「不過不是說過一段時間嗎？有什麼想做的事嗎？」
「......也沒什麼。」野曬看著他，「就待在家裡吧。」
「待在家裡？」
「嗯，想陪陪你。」
米霍克原本十指交叉的手僵住。
他抬頭看向野曬。
她和三十四年前一樣。
一樣清澈明朗，不帶任何瑕疵。
仿佛這世間一切的肮髒危險，她全都不曾看見。
猩紅的眸子裡倒映著自己的模樣，和那時沒有任何區別，細細地勾勒著他的輪廓，除此之外便是浩瀚的海洋。
米霍克意識到，此時除了他，她什麼也沒看見。
路過冬島附近時，天空飄起了雪花，海面上漂浮著薄薄的一層冰。
「九野。」他喊道。
野曬歪歪腦袋，露出不解的神色。
「這次，我來說吧。」他將准備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歡迎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重回基三…搞事服真可怕，為什麼不能賣裝備，好窮啊
第74章
生活仿佛變回了原來的節奏。
只是被照顧的那方變成了野曬。
原本由她包攬的家務、戰鬥甚至用餐方面，全部成了米霍克的工作。在家中不是大廳就是臥室，連廚房也不用去幫忙，一下就變得太過清閑了。
看著廚房中圍著圍裙做飯的米霍克，再想起那時候廚房裡的黑乎乎的物體，野曬就覺得心情十分微妙，食物放進口中也是眼前一亮。
和海上餐廳時候吃到食物的簡單清爽不一樣，非常細膩。那畢竟是為大海上的人提供食物，易攝糖是最重要的，但米霍克做的菜就像甜點，給人帶來好心情。
就算野曬並不需要食物，也多吃了幾口。
米霍克就坐在桌子的另一邊靜靜地看著她。
「最近沒什麼事，我也一直在家。」他說，「具體的我也不好講......書房堆了很多報紙。」
野曬點頭。
很久以前米霍克就有看報紙的習慣。
餐後野曬就窩在了書房，按照整理好的順序看著報紙頭版。
三十三年報紙一定是很多的，米霍克所留下的也只是重大事件。說來也好笑，誰想得到這些報紙如今還用得上呢？
從羅傑自首開始，大事件出現的頻率就直線上升。四皇、七武海、金獅子、革命軍......逐漸掀起風浪。
「......羅傑......」野曬腦海中浮現出他的笑容來。
這樣一個人，開啟了新的時代，這個時代更激烈、更富有色彩，但與以前相比，野曬說不出好壞。
畢竟與他相同的海賊太少了。
野曬整理好看完的報紙，長出口氣。
米霍克也察覺到了她原本的打算，既然如此，那她就再休憩一年吧。
一年以後，她便回到阿劍身邊去，再經歷一次旅行，就能徹底的補齊手指......恢復所有的實力了。
本體上，可以不再有任何缺口。
平靜的日子就這樣過著，平凡又平淡，對野曬而言卻很新奇。
......什麼時候，過過這樣的日子呢？
直到幾個月後，米霍克是說是收到七武海聚會的通知。
「是政府的事嗎？」野曬眨眨眼，「我可以問問蒂法。」
「不會耽誤太久。」米霍克壓了壓帽檐，「想必是有什麼事需要出力吧......結束了我很快就回來。」
「好。」
米霍克和以前的她一樣也不用電話蟲，她還有些好奇海軍是怎麼聯系到他的。
米霍克離開沒兩天，一聲巨響把野曬從睡夢中吵醒了。
此刻是深夜，島上的狒狒也都不鬧騰了，這種動靜很不正常。但正因為動靜大，又很突然，野曬才得以肯定不是海賊船靠岸。
下床走上城堡頂部，野曬就看見城堡門口一個粉色雙馬尾的女孩拿著一把酒紅色的傘從地上慢吞吞地爬起來。
「嗚嗚好痛！什麼嘛那頭大熊！」女孩扶正腦袋上的皇冠，大聲叫喊，「突然就把我拍過來了！唔好像也不是突然，有問我如果旅行想去什麼地方來的......」
野曬：「......」
拍？怎麼拍？
有果實叫拍拍果實嗎？
但是看上去她也不是本來就想來這裡......先觀察一下吧。
女孩先繞著城堡走了走，有時候還氣憤地跺腳咒罵著之前提到那個人，又滿意地對著承包點頭，說著「唔的確陰暗又潮濕嘛！」「還真是古都呀！」絮絮叨叨之後心情一下就變好了。
野曬：「......」
變得好快。
「唔，總之先進去看看吧！要是有奴僕就更好了！」她雙手一拍，靈魂從身體裡脫離出來，飄進了城堡，身體倒在門邊。
野曬眼神一凝。
她未曾想過生者的靈魂能脫離肉體，這個女孩也應該是能力者了。
那麼，即便她隱去身形靈體化，女孩也有很大可能能看見她。
但目前她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惡意......也不像是以前的海賊，這樣突然到訪的客人，野曬覺得作為主人家還是應該接待一下的。
至少告訴她這座城堡不是無人區。
「唔很干淨嘛......」女孩飄著，「那應該就有奴僕啦~呵羅呵羅呵羅~」
女孩身邊凝聚了幾個幽靈，半透明的樣子圍繞她旋轉著，吐著舌頭的樣子讓人害怕不起來。
「奴僕你在哪呀~哼哼哼~」女孩翻找著大廳的角落......與其說是翻找，不如說是穿透過去看，畢竟這副模樣觸碰不到任何東西，「出來的話就咻~的一下——」
「啪。」
「在那邊！」女孩立即轉身，指著一干幽靈衝了過去。
然後......
然後，那雙手，「吧唧」一聲拍在野曬的胸口上。
「耶？怎麼軟軟的......」女孩表情瞬間懵逼，手腳僵硬還捏了捏手上的軟物，又往前推了推，幽靈也和她一樣做了這個動作，但是，推不動。
唔，推不動的肯定只有靈魂啦~有身體的話穿過去對方一消極她就多一個奴僕了！
等等，穿不過......
女孩腦袋機械似的緩緩抬起，手還保持著推的動作，眼睛就看見了那沒有表情的面孔。
「嗚嗷啊啊啊啊啊啊啊！！鬼啊QAQ！！」
幽靈眼睛瞪出眼眶，舌頭都收回去了，女孩瞬間捂著臉大叫出來，眼睛鼻涕瞬間奪眶而出，下一刻就露出蚊香眼暈了過去。
野曬：「......」
她看著眼前暈過去的女孩子的魂魄，頓時有些茫然。
......等等你不也是鬼嗎？嚇暈過去算是個什麼意思？！
好心地把女孩抱起回到樓下放進身體裡，再把她搬進客房野曬才回去繼續休息。至於要詢問什麼，也只有等第二天了。
早上女孩醒得很早。
她如往常一樣撐懶腰，打了個哈欠，又擦擦眼角的眼淚，裹著被子茫然地望著前方。
「咦？」她眨眨眼，「我怎麼在這？」
於是她開始回憶，和草帽一伙戰鬥、被大熊拍飛，逛古堡......哦對！現在是在古堡裡面！但是她是怎麼睡著的？
記憶馬上就要浮現出來，房間的門突然就「吱呀」一聲推開了。
白發白裙的少女站在那裡，手上還拿著早餐：「你醒——」
尾音還沒出來。
「鬼——啊！」
兩眼一瞪，再一翻，又暈了。
野曬：「......」
這日子沒法過了，米霍克你還是快回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被真·鬼嚇暈的佩羅娜。
襲胸2333
.
沒有頂上戰爭→v→
這卷主要目的是放松野曬的，比較火影搞了這麼多事心情不好。
如果確實想看，正文完之後可以和劍八一起浪一次，也可以平行世界~不方嘛。
.
第五卷回死神，征集一下第六卷的內容，是綜合卷，我想好要寫的是開頭獵人和結尾fgo，中間可以走其他的，想看可以留，普及率比較高的都會考慮麼麼噠。
反正這篇文已經彙集了三大民工漫已經滿足我一大心願了_(:з』∠)_
第75章
「我我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對我怎麼樣的話莫利亞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野曬無奈地看著在床上裹著被子的女孩，強調自己並不會怎麼樣。
......明明是她家呀，她就這麼闖進來還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好像她欺負了她一樣。
女孩的名字叫佩羅娜。
根據她的話，她應該是七武海之一月光·莫利亞的部下，至於怎麼來到克拉伊咖那島的......就是因為她口中的熊。
巴索羅米·熊，和米霍克一樣，是七武海。
為什麼一個七武海之一要跑到另一個的底盤去？而且他們不是應該和米霍克一樣受到召集嗎......怎麼那麼閑？
「嗚嗚嗚嗚居然真的有鬼......」佩羅娜整個人縮在被子裡，「我雖然說要旅行的話要在陰暗潮濕的古都，要在詛咒中度過余生，但是我沒說要連娃娃和僕人都沒有的地方呀！不要果實能力都不起作用的鬼啊！」
野曬：「......」
米霍克小時候又不玩娃娃，家裡哪來的娃娃。
「這些事情不要說出來。」野曬坐在床邊，「被聽見會很麻煩的。」
「啊？呵羅呵羅！原來是這樣，這裡還有活人住的吧！」佩羅娜露出松了口氣的樣子，「你要不要當我的僕人啊？這樣我就幫你保密！」
野曬：「......你確定？」這種時候還有心思威脅呢。
但是米霍克知道的話，很難猜到他會有什麼反應呢。
「......算了吧，我想要可愛一點的僕人。」佩羅娜撅起嘴，「雖然你長相合格了，但是性格一點也不合格......住這裡的那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米霍克？米霍克應該很有名氣的......」
「誰啊？我沒聽過這個名字耶。」佩羅娜從被子裡鑽出來湊近野曬，好奇的樣子哪還有半分之前的恐懼。
「嗯......也對，外人都叫他鷹眼來的......」野曬露出思考的表情。
說起來連香克斯也叫他鷹眼，分明是摯友的話，直呼名字也沒有什麼關系。
「鷹......等等，你說那個鷹眼！？」佩羅娜雙手搭在野曬肩膀上使勁搖晃，「和莫利亞大人一樣是七武海的鷹眼？！」
「嗯。」
「......你居然和那個看上去古板的大叔住在一起......難道你是這座古堡的幽魂不能離開嗎？」佩羅娜一臉不可思議，「真是太可憐了。」
「......」米霍克古板嗎？
野曬深深地覺得，佩羅娜似乎對米霍克有什麼誤會。
「要不然你幫我抱著身體我們去別的島吧，你是鬼，那肯定能飛咯。」佩羅娜滿臉認真，「從了那個整天面無表情的大叔真的太可憐了，大不了我帶你去莫利亞大人那裡嘛！」
......果然有誤會。
「不怕我了？」野曬握住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不怕了！」佩羅娜說著還煞有其事地點頭，「和你聊天還挺好的，我還沒見過除了我制造的以外的幽靈呢！」
「......因為都消散了。」野曬輕聲說。
「咦？」
「死後，沒有執念的亡靈不會停留，會立即轉生。」對於這樣性格的小女孩野曬還是很有好感的，「有執念的，也只會停留幾天。罪惡者，會下地獄。」
這個世界也沒有虛和死神，這樣的規則已經很好了。
「地獄？地獄是什麼樣子？」佩羅娜眼睛發亮，「是陰森的嗎？血腥的嗎？有沒有惡鬼？有沒有僵屍？」
野曬：「......」
萬萬沒想到有人聽說了地獄不害怕還一臉興奮向往的樣子。
「你想看看嗎？」野曬問。
「當然啊！」佩羅娜渾身透著求知的氣息，隨後又察覺到野曬這樣問必然是有理由的，「難道說你能去？帶我去看看吧！」
野曬想了想就答應了。
米霍克也不在家，她自己一個人也沒事干。
「你先從軀殼裡出來吧。」野曬抬手撩起佩羅娜的劉海，「地獄那種地方，人是進不去的。」
「好啊。」佩羅娜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怎麼去啊？」
野曬拉著靈魂出竅的佩羅娜的手，出了城堡跑起來。她的速度依舊是快的，幾瞬就已經掠過了幾個海島，佩羅娜飄在空中被拉著手，被風吹得頭暈目眩。
「你慢......啊啊啊......」野曬停下的時候佩羅娜已經蚊香眼了，「跑出來干什麼呀？」
她晃晃腦袋，低頭就看見下面是一船正在行凶的海賊，大笑著用刀砍向了岸邊的孩子。
「......真惡心。」佩羅娜小聲說，「你不是——」
她還沒說完，手上的觸感就消失了，下一刻就見那個海賊人頭落地，血噴灑了那孩子一身，周圍的海賊也全被擊殺。
......太快了。
佩羅娜咽了咽口水：「這年頭鬼這麼厲害的嗎......」
她不是沒見過死人，在莫利亞的船上見過太多了，但更多的還是被制造出來的僵屍。那些屍體也為了能更好的強化，大多數都保持完好。
但是眼前的，頭顱落下，四肢橫飛，內髒也從傷口裡滑落出來。
血紅色的畫面，讓她很不舒服。
「你做什麼啊！不是看地獄嗎？出來殺人做什麼啊？」佩羅娜飄到野曬身邊。
野曬沒說話，用短刀指指眼前。
海賊們的靈魂出現了，本還有一絲茫然，看見野曬，眼神頓時凶狠起來。然而這份凶狠還沒有維持多久，就被打破了。
佩羅娜看見，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扇巨大的們，兩個骷髏在門邊拉開門，門內一下噴出來許多鎖鏈，將海賊們捆綁得結結實實。
他們慘叫著被拖進去，胸口的鐵鏈與那些鐵鏈融在一起。
「......不是吧。」佩羅娜完全移不開目光，「這就是地獄的門啊......」
「活人是看不見的。」野曬點頭。
「他們胸口的鎖鏈是什麼呀？」佩羅娜手放在胸前做拉扯的姿勢，「為什麼我沒有啊？」
「大概就是你果實能力帶來的吧」野曬垂下眼眸。
「唔，我們進去看看吧！」佩羅娜說，「不是來看地獄的嗎？快走啊們要關了，我想看看地獄是什麼樣子！」
野曬很順從地帶她進去看了地獄。
......然後？
然後從地獄出來的佩羅娜被帶回城堡之後三天沒理野曬。
作者有話要說：
嚇得不輕。
第76章
地獄並不是什麼好地方。
作為生前犯下重罪的人所墮入的地方，那裡設備了許多類似警衛的巨型怪物，不停地抓捕地獄中的靈魂，然後殺掉。
這是連死神都禁止進入的地方。
因為對那些警衛而言，進入地獄的靈魂，全都是抓捕的對像。
當然，被殺死並不意味著消失。
被抓住的靈魂被咽下，被撕碎，然後重生在地獄的最底層的血池之中，由此，被纏繞上層層束縛。這些束縛是肉眼所看不見的，但只要鎖鏈還在，就永遠也無法逃離地獄。
被殺，復活，這是一個死循環。
即使抓住機會逃離了地獄，也會被鎖鏈拉回去。
這樣的地方，遠比野曬狩獵的場景要刺激眼球。
佩羅娜心塞得整個人都焉了，地獄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不是陰暗潮濕，而是暴力血腥，也沒有僵屍，那些家伙一點也不可愛。
「你的長相是我唯一的安慰了。」當佩羅娜緩過來的時候一看見野曬進房間就緊緊地抱住了她，「地獄的人怎麼都那麼醜。」
野曬：「......」
聽著哪裡怪怪的。
就當是誇她吧。
「總而言之我也沒地方去，莫利亞大人被草帽小子打敗了，你是這間城堡的主人的話，我住這沒問題吧？」佩羅娜兩臂張開，做出向往的姿態，「不過這個城堡太不可愛了！我們去買點可愛的東西來裝......」
「不要。」野曬面無表情。
「噫？你不讓我住進來？！」
「可以。」
「那我們就去買點娃——」
「不要。」
「......」
語氣堅決果斷。
佩羅娜：......這個鬼怎麼這麼沒有少女氣息！
「喂，鷹眼真的不知道你是鬼嗎？」佩羅娜湊過來，「為什麼你明明是鬼卻碰得到東西？我用果實能力的時候就不行？」
「嚴格來算，並不是鬼。」野曬想了想，「你這樣認為也沒問題，不過米霍克確實不知道。」
留下佩羅娜有兩個原因。
一是她並不是那種懸賞金額很高的海賊，殺了也沒什麼用處，二來米霍克和她的性格都不是很活躍，有這樣一個人生活的氣氛會好很多。
就當再養一個就可以了。
白牙：......你對養孩子有什麼誤區？
「不過你做的飯真好吃，特別是甜點。」佩羅娜舔舔嘴唇，「鷹眼是不會做飯才留你這麼個廚子的嗎？」
「......現在的話，米霍克做飯比我好吃，而且因為閑暇時間太多，他習慣喝茶。」
米霍克泡茶和咖啡都很好喝。
沒有注意到野曬口中的『現在』，佩羅娜頓時對未來的伙食充滿了向往。
平靜的生活總是過得很快，一聲和佩羅娜掉到這個島一樣的巨響驚動了在臥室看書的野曬。她嘆息了聲，覺得那個叫熊的人怎麼這麼愛拍人。
掉落方式都是一樣的。
不過這個靈壓有種淡淡的熟悉感，應該是曾經見過但沒有交往的人。
「什麼聲音啊。」佩羅娜從客房出來打了個哈欠，揉揉眼角的眼淚，「唔......等等，又有人被大熊拍過來了？」
瞬間清醒陷入興奮狀態。
「我先去看看！一會回來！」佩羅娜馬上脫離身體飄起來，「真期待啊~不知道是誰！」
野曬看著倒在地上的佩羅娜的身體，默默思考起自己是不是太好相處了，才造成現在這種狀況。
......算了，等米霍克回來吧。
沒過多久，佩羅娜就飄回來了。
「怎麼？」野曬看著她一臉糾結的樣子有些困惑「不是要去看嗎？」
「......看見了。」
「唔，認識？」
「草帽一伙的劍士......唔啊好煩啊！」佩羅娜把頭發抓亂，「好不容易來個人為什麼是他啊！」
野曬回憶了下，才想起佩羅娜之前說的草帽一伙把月光·莫利亞擊敗的事。
而且『草帽一伙』，應該指的就是那個叫做路飛的少年的海賊團吧，劍士如果不出意料......就是用三把刀那個了。
「九野你快來幫我搬人啦，那家伙我搬不動。」佩羅娜靈魂鑽回身體，起身拍拍裙子上的灰，「不管的話說不定一會就被狒狒吃掉了。」
野曬：盯——
「......對不起，請幫我搬一下。」
野曬點頭，就從窗戶跳了出去，尋著靈壓把索隆搬了回來，安置在了客房。
他傷的很重，不只是表面的，內傷更為嚴重，還有長期積累的那種疲勞，導致他甚至連魂魄都顯得虛弱。
遠比挑戰米霍克那時要傷的慘。
「呵羅呵羅呵羅，被大熊打成這樣，快不行了吧？」佩羅娜陰臉笑，「活該！」
「......然後你還是把他救回來了。」
「......那、那是因為無聊啊！整個島上就我們兩個你還是個鬼！」佩羅娜小聲反駁，「總之先急救吧！再不處理他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
野曬從床底下拉出醫藥箱。
說實在的她並不擅長處理這種嚴重的傷，旗木朔茂基本不受傷就不說了，米霍克從小受的就是輕傷，這種她只能做到應急。
「我上藥，你纏繃帶。」
說完話，野曬直接擰開一瓶酒精倒在了索隆身上。少年的身子猛烈地抽搐起來，因為沒有意識，四肢甚至出現了應激，手臂反應一下彈了起來，被野曬「啪」地打了下去。
佩羅娜：「......」
從沒見過這麼簡單粗暴倒酒精的，酒精棉呢？被你吃了？
「他全身都是傷，用酒精棉太麻煩也太小氣了，這樣比較快。」野曬解讀到她的眼神說，「你用毛巾擦一下，消毒基本就完成了。」
佩羅娜只好乖乖用毛巾把酒精擦散開到他全身，感受到他身體本能的微微顫栗，眼神不由多了幾分憐憫。
酒精擦傷口肯定痛，更何況直接淋上來。
佩羅娜：這可不是我整你，你就安心去吧呵羅呵羅呵羅。
野曬從頭到腳地給索隆上藥，佩羅娜也就從頭到腳的給他包扎，但是這包扎技術......並不怎麼好。
白發少女看著眼前被裹成僵屍的索隆，默默無語。
「有點發燒。」佩羅娜摸摸他的額頭。
「有嗎？」野曬眨眨眼，「感覺不出來。」
「當然了，你就是個天然冰袋。」佩羅娜沒好氣地說，「你手放這吧！不用毛巾了！」
「......」
這天晚上，佩羅娜頭上頂著個包，眼角掛著委屈的眼淚，咬牙給繃帶少年換了一晚上敷額頭的毛巾。
作者有話要說：
野曬：......又撿了一個人。
第77章
索隆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他睜開眼，被刺眼的陽光扎了一下，微微皺眉。
「活過來了......」他喃喃，「這是什麼地方......」
他迷糊了好一陣才清醒過來，身上一陣陣的疼痛似乎比之前還要嚴重。意識清明之後，出現在回憶中的便是大熊的問題。
『如果去旅行，你打算去哪？』
索隆眉毛一皺，額頭上暴起青筋。
「喔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呀啊啊啊啊啊啊！！」
旁邊坐在椅子上的佩羅娜好不容易等到他燒退了又怕出什麼狀況，在這守了一夜早就昏昏欲睡，被這麼一嚇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
「嗯？你......你怎麼在這？」索隆終於發現旁邊有人，臉上露出茫然的神色。
「我還想問你呢！！怎麼突然大叫啊？！」佩羅娜氣不打一處來。
「我的刀呢？」索隆沒有回答她，眼睛四處亂轉。
「傻瓜才會給你武器呢！！」佩羅娜把毛巾從他頭上拿下來捂在在他口鼻上，看著他臉憋紅身體又不能動的樣子好一會才拿下來。
「你謀殺啊！」索隆大吼。
「我呸！我照顧你一夜了，我是你恩人，恩人你懂嗎？！」佩羅娜做了個鬼臉，「算了......你醒了我就先去睡了，好困啊......」
索隆一愣，這才注意到自己渾身都是繃帶。
雖然捆綁的技術非常差勁，許多地方也都是松垮的，但是都消過毒而且已經上好了藥，處理得很細心。
「喂，嘶——痛？！」
他正要詢問，身體就傳來陣陣刺痛。
佩羅娜出房間前就看見他扭曲的表情。
那樣消的毒，能不痛嗎，看著都讓人害怕。
「呵羅呵羅呵羅，你就先自己一個人待會吧，一會城堡主人就來啦~」佩羅娜流露出幾分憐憫。
「喂，等等，你還沒告訴我這是哪？這又——」索隆掙扎著想要起來，身體非常不給力地只是微微顫動，傷口還出血染紅了繃帶。
「喂！你是不是傻的啊！看不出來自己多重傷啊？！」佩羅娜站門口不動了。
「哈？！你才是傻......對不起我是個傻的orz」
佩羅娜看著被消極幽靈穿過的索隆拍拍手，哼了聲關上了門。
不聽話就要好好處理才行。
......嗯，野曬那種穿不過去的就算了。
不過這裡沒什麼可愛的東西......要不然把那個綠藻頭劍士先做成庫瑪西？
佩羅娜認真思考起這個計劃實施的可能性，又飄遍了城堡的每一個角落，非常順利地找到了布、棉花、繃帶和針線。
「滿分！就這麼辦！呵羅呵羅呵......」
「怎麼辦？」
佩羅娜一僵，扭頭就看見野曬端著一碗粥面無表情地站在她身後。
「沒、沒有！那個，他醒了！」佩羅娜已經快對野曬起陰影了，以前都是她嚇別人的份，「你進去看看嗎？」
「嗯。」野曬點頭，然後朝著樓下揚了揚下巴，「我有准備早飯，吃過再去睡吧。」
「......不會只有粥吧？」
「有甜點，也有茶，粥是給他喝的。」受那麼重傷還昏迷這麼久吃別的傷胃。
野曬推開門，見索隆在盯著窗外發呆。
事實上他現在動彈不得，除了發呆也沒什麼事可做了。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也只是轉動眼球。
「你是......」索隆打量著野曬。
也不奇怪，這才幾個月，既然他執著於米霍克，那對他身邊的她至少應該有個印像。
「......誰啊？」
野曬：「......」
嗯，那時候他喊完『不會再輸』之後就躺了，沒看見她也正常。
或者說這樣才好，如果他能在米霍克回來之前就離開的話，她也能省下不少麻煩事吧。雖然她對他那把刀與他的關系很感興趣，但遠達不到『在意』的程度。
米霍克也比較喜歡清淨。
「剛剛她說的城堡主人......？」索隆過了一會就自己反應過來了，「打擾了。」
「嗯。」野曬輕聲回應，把粥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感覺怎麼樣？」
「啊......有點痛，現在還沒法動。」他想轉動脖子，最終失敗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知道『草帽路飛』嗎？」
「嗯。」
「你有辦法知道他的下落嗎？我們被打散了，還有能不能把刀還我？」
「你的刀不在我這裡，佩羅娜說她要保管。」野曬舀起粥吹了吹，「啊——」
「那家伙......」索隆咬牙，「剛剛又對我用能力......」
最後還是乖乖喝粥了。
他現在的身體還處在崩潰的邊緣，每天都要重新包扎。喂完粥以後野曬就將他扶起來靠在床邊開始拆繃帶。
索隆坐起來就看見她身後的短刀，頓時一愣。
「你也是劍士......？」他問。
「是刀客。」野曬平靜地糾正，「你還不夠了解自己，和自己的刀。」
「......」
索隆承認這一點。
挑戰鷹眼後，那家伙也說過，讓他盡快了解自己。
但是眼前這個人是怎麼在這麼短時間裡得出這個結論的？她甚至沒看見過自己戰鬥。
還有那個『是刀客』......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和『劍士』有什麼區別嗎？
「啊，也對。」他略微垂眸，「要是更強一些的話......就不至於變成這副模樣了吧。」
野曬沒說話。
她靜靜地重新上藥，系上繃帶。
「你知道刀與劍的區別在那裡嗎？」就在索隆覺得她不在想說話的時候，她出聲了。
「哈？」索隆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刀不就是劍嗎？」
他這樣說沒有任何問題。
在這個世界的概念之中，刀就是劍。
「那我這樣問你吧。」野曬給繃帶打好結，聽著他吃痛抽氣的聲音，「你的刀，是為了什麼而揮動？」
......為什麼而揮動？
索隆擰眉。
當然是為曾經的誓言，為過去的承諾，為現在的同伴。
他永遠清楚自己揮刀是為了達成怎樣的目標，有些事情只有揮動手中的刀刃才能夠得到實現。
說到底這些都是一樣的，刀能夠鋒利，能夠劈開所有障礙，能贏得勝利是因為——
「我有想要保護的東西。」
陽光灑在他臉上，映得眉宇間的情緒愈發閃耀。
作者有話要說：
說了一樣的話，嘿嘿嘿
第78章
這個叫做索隆的少年......怎麼說呢。
讓野曬有一種十分微妙的感覺。
能說出那樣的話，至少證明了他了解刀的意義究竟是什麼，但要細說的話，他仍然在朦朧之間，沒有找到路。
他的傷的確很重，幾天下來仍然連挪動手指都十分困難。因為佩羅娜似乎和他很熟，野曬就拜托她照顧他的起居。
不過效果似乎......不太理想。
野曬看著眼前被裝進一只......應該是玩具熊中的索隆，原本詢問的話全都咽了下去，看向一旁叉腰欣賞的佩羅娜。
「怎麼樣！雖然這家伙一點也不可愛但是不說話還是將就的！」佩羅娜自豪地挺起胸脯，「庫瑪西最棒了！」
......這只玩具熊的名字？
野曬默默將目光移向窗外。
「你這家伙對我做了什麼啊！」索隆額頭上滑下黑線，「把我弄出來啊！」
「不要！我答應照顧你你就不該給我點回報？」佩羅娜做鬼臉，「庫瑪西比你可愛多了，變成他的樣子你有什麼不滿？」
「哈？！這個破熊......對不起我是個破熊，我就不該存在於世上orz」
野曬：「......」
看著被消極幽靈穿過後表情生無可戀的索隆，野曬頓時覺得有點懵。
原來佩羅娜的能力是這個樣子的？她還以為就是靈魂出竅。
「喂，九野，你看今天的報紙了嗎？」佩羅娜扭過頭。
「還沒有。」野曬沉吟片刻，「有什麼事嗎？」
佩羅娜把桌子上的報紙丟給了她。
「波斯卡斯·D·艾斯處決......？」野曬念了出來，又覺得困惑。
她甚至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這麼大的字在頭條上印著，想必照片上這個二十出頭的雀斑少年也很有名氣吧。
「啊？」索隆這才緩過來，「那個人，不是路飛的哥哥嗎？」
「嗯？你沒開玩笑吧，波斯卡斯·D·艾斯是海賊王羅傑的孩子啊。」佩羅娜飄到他旁邊，「你是被消極得腦子不清醒啦？」
「我沒開玩笑，之前遇見過的。」索隆略微皺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這預感沒錯，呵羅呵羅呵羅~」佩羅娜煞有其事地點頭，「白胡子很定會去救人，海軍召集了七武海，莫利亞大人之前就收到通知了。」
「......這麼說來，米霍克也是。」野曬回想起米霍克之前的話。
白胡子這個名字總算讓野曬覺得熟悉了。
三十三年前通緝令上的懸賞金額就非常高，和羅傑差不多，讓她印像深刻。只是只從通緝令上見過，她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人。
「米霍克......？」索隆面露茫然，沒聽過七武海有這麼個名字，想了半天才後知後覺地大喊起來，「啊？！你認識鷹眼？！」
「......唔嗯。」
「你也用刀......難道你也挑戰過他？這個稱呼太熟的吧，你才多大啊？」索隆似乎想坐起來一點，奈何玩具熊的身軀太過巨大，他本身也沒什麼力氣。
野曬覺得這幾個問題都有點難回答。
「多大這個根本說不准吧。」佩羅娜嘀咕起來，「你說話太毀氣氛啦，庫瑪西安靜的時候比較可愛。」
「所以說我不是你那頭——對不起我是一只啞熊orz」
野曬：「......」
這個能力，好奇特啊。
索隆似乎是想做出『orz』的樣子又礙於身體做不出來呢。
「對不起我是個不能動的廢渣......人生已經沒有意義了......」
「......」
你昨天說話的志氣呢？！
「果然我的能力還是有用的嘛~呵羅呵羅呵羅~」佩羅娜掩嘴笑起來，「只要不是那個長鼻子，都還是起作用的嘛！」
「......」野曬看著她不說話。
「......」心虛地咳嗽了聲，佩羅娜繼續之前的話題，「不過波斯卡斯·D艾斯是草帽的哥哥的話，他應該會去吧？」
「大概吧，公開處刑那種事情。」索隆小聲說，「你這家伙......」
「嗯？」
「不，沒事，能給我看報紙嗎？」他改口。
「沒必要了。」野曬折起報紙，「看樣子你短期也好不了，想給你個心理准備吧。這個處刑結束後，米霍克大概就要回來了。」
「......等等，你是說，鷹眼住在這裡！？」
索隆的表情非常震驚，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額頭上還滴下幾滴汗。
「是吧，悶騷大叔和蘿莉少女的日常畫面很有衝擊力吧。」佩羅娜還嫌他不夠驚嚇，「你這表情比之前好多了。」
「......不是這個問題吧？！她才多大啊？！」
野曬：「......」
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的樣子，他都是第二次說這句話了？
哦，這個世界的人長得都比較高......那這麼說來她看上去應該更小了？
但是總體來說，她絕對比他大吧？
野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我今天出門一趟，你別在家裡亂來。」野曬這才說起正事，「既然米霍克是去做那種事情那幾天內也不會回來了......我去一趟海軍要塞。」
「海軍要塞？我還以為是海賊呢。」佩羅娜撇嘴，「晚飯前回來喔~」
「......你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
「沒辦法啦，呵羅呵羅~我不會做飯嘛，這個白痴劍士又不能動。」
野曬眼神死。
懂了，生活白痴。
不過也沒什麼大問題，她本就打算晚飯前回來的。只是想去原來那個要塞確認一些事情。
「下午三點給他換藥。」野曬說，「換藥的時候把他拆出來，之後要不要裝回去隨便你。」
索隆：「喂等......噗！」
話還沒說完就被佩羅娜糊了口罩。
糊完之後佩羅娜還非常滿意地點頭：「好！這樣就安靜了」
索隆：「......」
總覺得自己被視為了底層群眾。
但是兩個人的關系......的確讓他有些在意。
最開始在海上餐廳應該是聽見過這個人的聲音，但是沒料到是個小孩子。而且那時候她好像很關注路飛頭上的草帽。
和鷹眼碰面後她就離開了海上餐廳，是一直與鷹眼住在一起嗎？那那個時候驚人的斬擊又是怎麼一回事。
索隆覺得腦子有些亂。
但是最讓他懵逼的就只有一件事。
幾天內他肯定是走不了的，但是只要那個女孩說的是真的，那鷹眼就快回來了，所以總結下來就是：他得和鷹眼住一塊？
......有點驚悚啊？
作者有話要說：
廢話不然你怎麼打狒狒王
.
這個星期有申榜…所以…周四開始應該會多更一些啦。
畢竟隔日字數肯定不夠的。
具體更新情況我會說的，麼麼噠
第79章
那座海軍要塞沒什麼變化。
只是守衛的海軍大概換了幾波，已經沒有當初認識的人了。野曬站在門前的時候，被攔了下來。
嗯，的確應該如此。
但她想詢問的是這些年發生事情的細節，蒂法已然是中將，上次給他打電話似乎就在本部開會，這座本就不怎麼重要的要塞，他想必已經不再管理。
「我來換賞金。」野曬丟出一個鼻青臉腫的海賊。
所以來這裡之前，她先隨便捕獵了一個幾千萬的海賊。
「好、好的！請稍等！」守衛敬禮，就往裡跑去了。
一會，一名穿著粉色外衣，披著將校披風，左腿大腿上有蜘蛛紋身的高挑女人走了出來，看見野曬後先是一驚，隨後咳嗽一聲。
「我是准將桃兔。」她聲音一頓，「你是叫九野？」
野曬點頭。
「......我以前是蒂法中將的秘書。」桃兔揉揉額角，「你先去以前中將的辦公室吧，我一會就來，樹上還有些事。」
哦呀？
雖說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野曬把海賊丟給了守衛，就朝著熟悉的方位走去。蒂法的辦公室興許是有段時間沒人使用了，積了不少灰。
後來負責這裡的是波魯薩利諾，再後來......她就不清楚了。
「好了。」桃兔推開門，一撩額前的幾縷頭發，「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蒂法中將給我打了電話，說你有東西要問他但是後來沒聯系他，應該會來這裡。」
「你原本不是守這裡的？」野曬歪歪腦袋。
「廢話，將校這個時間基本都回本部了，今天和你說完我也要走。」桃兔坐到野曬對面翹起二郎腿，端起眼前的茶杯，「好了你有什麼想問的？」
「不多。」野曬頓了頓，「關於羅傑、澤法和波魯薩利諾。」
桃兔直接一口茶噴出來。
「你可真會問一些不得了的東西......」桃兔擦擦嘴角，「海賊王和兩個大將......」
「我先做了了解。」野曬說，「現在的大將都是有外號的，但是之前......是發生了什麼？」
「中將說你錯過了三十三年......你這一錯過還真是百年來的重大事件全都沒看見。」桃兔也不喝茶了，「海賊王哥爾·羅傑，在羅格鎮行刑，聽中將說是自首的，不過本部傳出去的消息是抓住的。」
「為什麼？」野曬歪歪頭。
「彰顯一下海軍有多厲害唄。」桃兔壓低聲音，俯身向前，「然後呢，本部就帶著人去抓他快生孩子的老婆啦。」
桃兔那副樣子讓野曬有些想笑。
說話的樣子都和蒂法那時候差不多。
「作為女人我是挺欽佩那人的，不過如今，他們的孩子就要被處刑了。」桃兔嘖嘖嘆息，「至於澤法......你想問什麼？」
「一年......不，三十四年前。」野曬問，「蒂法就不再提起澤法了。」
「現在只能叫他Z，他現在可是有賞金的。」桃兔糾正，「海軍內部已經很少有人提他了，還有幾個准將跟著他跑了。」
「......跑了？」
「從本部跑了唄~我跟你說啊......」
「布魯布魯布魯......」
一陣電話蟲的叫聲打斷了桃兔原本一臉八卦想說出來的話。她一臉不耐地撇嘴，拿起電話蟲：「摩西摩西？」
「這裡少將斯摩格。」電話蟲一副咬牙的樣子，那邊的人應該是叼著煙，「B-13要塞的上校？」
「不這裡是准將桃兔。」桃兔翻了個白眼，「你個老煙鬼打電話做什麼啊？有事呢？」
「......桃兔。」電話蟲皺眉，「你怎麼還沒回本部？」
「行刑還有幾天呢，來得及，蒂法中將有任務給我，你有事快說。」桃兔對著野曬做了個噓的姿勢。
「那邊有一批海樓石要運到本部，既然你要回來，那就順便帶過來吧。」電話蟲一臉冷漠，「和你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嘿？！說什麼你這死煙鬼——」
「嘟嘟......啪。」
「......」
「......」
桃兔頭發都快豎起來了。
「少將了不起啊！等著！我兩年就升中將！」
「他是......？」
「啊，說到這個。」桃兔做手敲右手，「斯摩格是Z的徒弟誒！雖然沒跟Z一起走不過應該了解事情經過！我們打回去吧？」
野曬：「......問他也不一定會說吧。」
「欸，也對。繼續說，波魯薩利諾不是黃猿大將嗎？你還要問他啊？」桃兔說，「你問這些到底想干嘛啊？」
「只是，確認一下。」野曬昂首，「我對那時候的事情，有些在意罷了。」
那時候蒂法心不在焉的樣子是很明顯的，讓她有些好奇時發生了什麼事情。
八年時間相處下來，他們已然算是朋友。這樣的人際關系對野曬而言實屬不可多得。況且答應再陪米霍克一年，他不可能一年都待在家裡，也會需要打發時間。
野曬覺得，找好打發時間的事情會比較好。
「你雖然不是海賊也不是海軍......喂，你不會是想去抓捕Z吧？憑這麼點信息？」桃兔看著她，「想做什麼啊？」
「......想問一問，他所堅守的是什麼。」
野曬沒見過從海軍叛逃的。
成為海軍的理由是正義，那只要這份正義還在，應該就不會出現這種問題。
所以唯一的理由是，他堅守著什麼，只有脫離海軍，才能守得住底線。
「他這些年有沒有奇特的舉動？」她問。
「......沒有殺死過一個海賊？」桃兔說得有些不確定，「你就為了問這個？你知道Z的途徑，只有中將吧。」
「嗯。」
野曬在害怕一些事情。
明明還有不到一年就要回去，她卻覺得十分不安，似乎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一直以來，她所堅守的理由只源於阿劍。
那種不安，如一把銳利的劍，直指此事。
如何堅守，如何讓阿劍打破那個牢籠，她必須開始細細思考這件事。
......至少，在意外真正來臨之時，不要崩潰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flag這種東西…要插一身_(:з』∠)_
桃兔是黃金城那個劇場版基本沒有戲份的小姐姐。
也不要在意出場或者年齡bug了…這個事件的功能其實就是…插flag【正色
.
四川的小天使還好嗎…有沒有受傷的？
.
這周更新頻率明天更新說，麼麼噠。
上榜前的應該不算字數但是我又不想調整時間…【撓頭
第80章
佩羅娜和索隆相處得意外的很好。
小姑娘當初跟隨莫利亞的理由本就只是想要有人陪伴，這世上因為果實能力而被當作怪物的例子很多。
也或許，是因為她本身的天真爛漫，為了可愛的事物才選擇追隨。
總結下來就是，她本性不壞，與海上的大多數海賊都不同。
「你是怎麼回事啊，幾天了還不能動，和我們戰鬥的時候沒把你打成這樣啊。」佩羅娜嘀咕著給他換藥，「就算之後遇見熊也不至於這幅模樣吧？」
「......」索隆沒吭聲。
只有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傷得這麼嚴重。
熊用能力彈出了路飛身體中所有的傷痕與疲憊，與他約定只要他能承受，就放過路飛。
在真正體會到之前......他從來不知道路飛所承受的，如此之多。就算在到達香波地之前休息了一段時間，但也難以恢復。
「因為路飛是個好船長。」他閉上眼，「我要睡了。」
「哈？！你這算什麼回答啊！他是個好船長還能讓你變成這樣？」佩羅娜有些莫名其妙，「喂別睡，你睡了我怎麼辦啊？喂！」
完全不管佩羅娜在旁邊吵鬧，索隆打了個哈欠就直接睡著了。
「什麼啊！我還好心給你拿報紙......」給繃帶系上一個蝴蝶結，佩羅娜坐在一旁賭氣，「九野什麼時候才回來啊......」
但越是這種安靜的時候，越是想不通。
那家伙是鬼，這是肯定的，不然就算能力不起效，像對那個長鼻子那樣，但至少也能穿透身體。
但是為什麼作為鬼能碰得到實物呢？她用果實能力的時候就不行。
她說留在人間的鬼是因為沒有執念，那她那個樣子難道是有什麼執念嗎？也不像啊？而且和鷹眼住在一起這一點也非常奇怪......
「想不通......」佩羅娜手撐著下巴低聲喃喃。
「什麼想不通？」
「欸？！咿呀——！！」
佩羅娜嚇得真·靈魂出竅。
她飄在半空氣急敗壞地指著野曬：「你怎麼總是突然出現啊！超嚇人的！」
「......這是我家。」
「......」無法反駁。
「是什麼想不通？」野曬蓋上一旁佩羅娜沒收拾好的藥箱的蓋子。
「......喂，你真是鬼的話，記得生前的事情嗎？」佩羅娜問。
野曬一愣。
她又不是真的鬼，哪來什麼生前。
「沒有。」野曬搖搖頭，會忘。
屍魂界的魂魄，都不記得生前的事情。而且死後也不一定在流魂街的哪個區，就算是一起死的人也幾乎不可能在一個地方。
畢竟如果記得，或在一起，會產生許多不必要的糾紛。
這是世界所賦予的『規則』。
「欸......這樣啊，那如果生前有重要的事或人怎麼辦？」佩羅娜磕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會記得。」野曬如實說，「無論多重要都一樣。」
那樣的記憶是無法給予希冀的存在。
「......喔。」佩羅娜答應了聲，看上去有些低落，「我去外面看看。」
「......」
野曬沒搭理她，卻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比起她，佩羅娜才是真的表裡如一的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這個年齡出海，又是這種性格，家中家人尚在的話，一定是會阻止的。
這片大海不如表面溫和。
「......喂。」佩羅娜飄走後索隆就睜開了眼，「她說的鬼是怎麼一回事？」
「字面意思。」野曬知道他早就醒了，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他，「今天的報紙。」
「......」索隆眉頭一皺。
「火拳艾斯和白胡子死在海軍本部，草帽路飛重傷被救走。」念完標題之後她聲音一頓，隨後補充，「四皇香克斯攔截了海軍。」
「路飛？！嘎啊......」索隆掙扎著想要起來，卻被身上撕裂的疼痛刺激得渾身發抖，「路飛的哥哥......死了？」
野曬沒說話，只把報紙放到他眼前。
索隆「嘶」了聲。
「這上面可沒寫四皇。」他冷靜地說，「你去過戰場了？」
「沒有。」野曬依舊沒什麼表情，「雖然我對那種地方比較擅長應付，但是，這次不感興趣。」
活人太多的地方沒辦法收集『骨』。
就算拿到手了還要費盡心思去掩飾屍體的異樣，傷腦子。
只是，的確去附近看了看。
桃兔要運輸海樓石去總部，她跟著去觀望了下，隨後感受到靈壓的密集程度之後就放棄了前往戰場。
米霍克沒什麼事就好，她也不想多呆。
那樣的地方，不知道地獄的門會開啟多少次，慘叫聲過於刺耳了。
「......呃啊......」索隆呻|吟了聲。
才被分開沒多久就發生這種事情，現在當務之急是快點恢復回香波地集合才行。完全沒辦法忽視報紙上有著的路飛的照片。
......那種崩潰的神情，不應該有的。
「不要想著亂動，你至少還要兩天才勉強能夠下床。」野曬確定索隆身體裡沒有能力者那種微妙的靈壓，「你只會延長時間。」
「......我們約定三天，在香波地集合。」他低聲喃喃，「我可不想遲到啊。」
「那你們現在至少就要有兩個人遲到了。」野曬戳戳他手臂上的肌肉。
嗯，比在海上餐廳那時候結實多了。
成長得很快，沒有辜負米霍克的期待。
但成長......畢竟只代表了潛力，他離頂端還太遠了。
「......」
索隆沉默。
本以為無代價地收留自己便已經是表態，現在看來也只是一時興起，也有可能只是因為鷹眼的緣故。
她對路飛的興趣也十分淺薄。
「米霍克大概明天就要回來，我還暫時不想把你丟出去。」野曬翻找起櫃子來。
「哈？」索隆半晌後才給了反應，「......喂，這麼隨便啊。」
「所以，恢復之後給我看看你的刀法。」野曬丟出找到的三把刀，「我想知道米霍克有沒有看錯人。」
「......哼。」
感受到壓在身上的重量，索隆咧嘴露出一個笑容。
「這話前後根本不搭邊啊。」
作者有話要說：
入二次元坑最開始看的就是海賊…最愛的到現在依舊是索隆【托腮
不過就因為是真愛所有不敢下手嫖呢2333
…所以我整個小學加初中都沒有找到同好他們都嫌我大海賊太長了！那時候才645哪裡長了！【掀桌.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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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單2W…所以就1更/2更/1/2這樣更新啦…畢竟我是一個沒有3K字的人…
也就是今天（8.11）、星期天（8.13）、星期二（8.15）雙更，其余日更_(:з』∠)_
第一更依舊12：00，第二更更新時間下午19:00
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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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魚喵喵喵扔了1個火箭炮 投擲時間:2017-08-10 18:44:34
麼麼噠！
第81章
是個萬裡無雲的好天氣。
野曬坐在海灘，漫過的海水蹭蹭她的腳丫又褪去。
遠遠的已經能看見米霍克的船，野曬眨眨眼，又將目光放遠了些，望見了海軍的軍艦。
......海軍來做什麼？
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先回去讓索隆藏一藏，不過海軍也不會大張旗鼓地進米霍克的家門吧？畢竟米霍克現在那麼有名氣......
當船只靠近岸邊，野曬便站起來，順便將被海風吹亂的頭發別到耳後。
米霍克看見她後壓了壓帽檐。
總覺得這一幕十分熟悉。
那時候每當他和島上的猩猩戰鬥，回到家時她也總是站在門口，雙手背在身後，一副迎接的姿態。進屋後她就拿出藥箱給他上藥，要不就是端上已經准備好的晚飯。
她站在海邊的模樣，就像年輕時他幻想的那樣。
他出航回來，她就站在海邊等他回家。
......只是，現在才得到實現。
上岸的時候他抬起手，在她腦袋上微微一僵，隨後轉為了拍拍她的肩膀。
海軍的軍艦也緩慢地停靠在了岸邊，海軍士兵拋錨、在船上喊著，就見渾身煙霧的人從船上飄下來。
又是那種微妙的靈壓......能力者嗎？
野曬抬眼看向眼前的人。
銀灰色的短發，叼著煙，手上拿著一個造型奇特的十手，海軍的外套敞著，露出結實的肌肉，將校的披風在海風的吹拂下揚起。
怎麼說呢......和蒂法、波魯薩利諾與桃兔給她的感覺都不一樣。
「跟來島上，海軍的作為是不是太多余了。」米霍克連頭都沒回。
「命令是護送七武海回到自己的住處。」那人咬著煙語氣也沒好多少，「雖然覺得沒必要，不過已經到了，我馬上就會帶人離開。」
「哼，護送......」米霍克哼了聲。
那人似乎也對本部這樣的命令有所不滿，聽出他口中的嘲諷也沒說話，只是看見他身旁的野曬才皺起了眉頭。
......不是說鷹眼是獨居嗎？為什麼島上會有小孩子？
注意到有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野曬抬頭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那個聲音和咬煙的動作非常眼熟。
「這樣的島上，也有小孩子？」男人直接問了出來，質疑的態度十分明顯。
「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嗎？」米霍克反問，「少將，你該回總部了。」
男人咬煙，隨後察覺到野曬正在打量他。此時米霍克依舊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你叫什麼名字？」她小跑過來問。
「......」他凶惡的表情一滯，「斯摩格。」
哦，是這樣。
是桃兔電話蟲裡的那個人。
「他不喜歡無關的人太多。」她說，「你快走吧。」
斯摩格覺得，一個小孩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有些微妙。而且這孩子年齡應該也不大，身高才剛到他胸口，手臂和腿也很細。
不戰鬥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這樣的身體蘊藏多大的力量。
斯摩格雖然不明白鷹眼在想些什麼，與小孩子相處表情卻也很自然地柔和下來。他抬起手摘下手套拍拍那顆白色的小腦袋：「啊，很快就走。」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感到一陣寒戰。那種視線非常明顯，而且不是這個孩子的。這個島上只有鷹眼的話......等等他不是才剛走？
朱洛基爾·視線來源·米霍克：我都沒拍過她頭，你這混賬。
野曬指著他的武器：「我能看看嗎？」
斯摩格沉默一會轉身就走了。
......不是他不滿足小孩子要求，而是這個十手，被海賊女帝踹壞了，還沒修。
「少將！東西......咦？要走了嗎？」深藍發色的少女迷糊地推推眼鏡，從軍艦上望下來，就看見斯摩格往回走，「不是才剛停靠嗎？」
「沒事了，走了。「他略微皺眉。
「好、好的！」少女扭頭朝著甲板上喊起來，「起錨——!！」
那名叫做斯摩格的少將就直接下身變成煙霧飛上去了。
野曬沉吟片刻，也轉身往回走了。
雖然很想問澤法，也就是現在的Z的事情，但是看樣子他也不會了解太多，他靈魂的色澤彰顯了他的年齡。
三十三年前，他才多大呢？
也許拜師還沒多久澤法就離開了。
真要問的話，野曬覺得自己應該直接問蒂法或者波魯薩利諾。上次和桃兔交談，她應該也把她詢問的內容告訴蒂法了。
「米霍克，家裡有人。」野曬拉拉米霍克的披風。
「你收留的？」
「嗯。」點頭。
「那就留著吧。」
一路走回家，野曬發現很多狒狒躲在樹後或在枝頭上打量她。有幾只小的想上前來，又被年老的拉了回去。
她抬眼看向它們，那只狒狒拉著幼崽又退後了幾步。
這麼多年過去，這裡的狒狒幾乎也換了一批了，但原本的仍有剩余。年輕的狒狒們懼怕一直住在這的米霍克，年老的狒狒們懼怕著野曬。
他們被稱作人類模仿器，卻依舊懼怕強者。
這是生物的本能。
如果說對米霍克，狒狒王尚能模仿的話，那對野曬就沒轍了。
畢竟速度太快了，無論是視線還是肢體都跟不上。
米霍克回去以後也沒有查看客房。
他很自然地脫下外套走進廚房圍上圍裙開始做飯。只是以野曬的視角看得很清楚......他做的是兩人份的。
......那兩個人，餓一頓沒關系吧。
還沒過多久就感到樓上有動靜。野曬上二樓推開門，就見佩羅娜死死地壓著正在掙扎的索隆，消極幽靈一個接一個穿過少年的身體，但他仍然奮爭著。
「傷還沒好吧，這是做什麼？」野曬歪歪頭。
「這個白痴要用這個狀態去挑戰鷹眼......真是不要命了！」佩羅娜連忙說。
「......」
野曬一愣，看向索隆。
雖然他雙手握著刀，嘴上也咬著，看上去很有活力，但很輕易就能發現拿著刀的手在微微顫抖，非常勉強。
「你是要做什麼呢？」她問，「你應該很清楚，現在的你還無法擊敗米霍克吧。」
海上餐廳的事的確激勵了他，但只是這段時間的成長，是不夠的。
「因為，知道自己無法戰勝就退縮的話，是不行的吧。」他咬著刀柄，說話有些含糊不清，「那樣的話，我不是永遠無法打敗他了嗎？」
「......」
野曬這才正視起少年真正閃閃發亮的地方。
無論他實力如何，都值得被贊賞，因為——
他擊敗了本能。
作者有話要說：
蜜汁吃醋。
第82章
最後米霍克讓他先擊敗島上的猩猩。
野曬莫名覺得這個模式似曾相識。
......錯覺吧。
野曬趁著這個時間去找米霍克說了澤法的事情。
「Z......？他這幾年的確一直在活動。」米霍克喝了口紅茶，「不過就算有發現蹤跡，也不一定找得到他。」
「嗯。」野曬神色淡然地點頭，「找不著就算了。」
並不是必要的。
只是因為那種不安，想要詢問找到信念上的答案。
「......」米霍克拿起擺放在一旁的帽子拍拍上面的灰塵，「那好吧，我陪你去，不過是件閑事，就當打發時間。」
「教索隆也是閑事嗎？」
「世間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閑事。」米霍克戴上帽子，嘴唇抿起，「走吧。」
他並不清楚她為什麼要找這樣一個人，但......
既已知道她終究會離開，他只好用盡所有的時間陪伴在她身邊。
無關曾經她的撫養或話語，只是難以放下，難以釋懷，硬要說的話——
不過是人終究會被其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擾一生。
......
澤法的蹤跡很難尋找。
一方面是不知道他四處行動的動機，另一點是他從沒有殺過海賊，行動地點似乎也很隱秘。米霍克陪著野曬找了幾個島，也始終沒有消息。
事實上野曬一個人的話會快許多。
但是說好要和他一起。
「那個人手臂是炮彈......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女孩子，不過看見他們已經是上個月的事情了。」被詢問的老人說。
「年輕女孩子？」
「二十多歲吧，扎著馬尾，好像叫他老師？」老人說得有些不確定。
「謝謝。」
野曬道過謝，專頭看向一旁的米霍克。
這樣就出行，其實是非常任性的要求。
「要繼續找嗎？」米霍克雙手抱臂，也看不出到底是什麼觀點，「這樣找下去大概也沒什麼結果。」
「......不一定要找到。」野曬看著米霍克，「只是有了明確答案的話，才不會......」
才不會什麼呢？
野曬對此也只是有一個模糊的直覺，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要找的人也不一定是澤法，只是依照八年來蒂法與之通話的內容，他一定是知道堅守為何物，又為什麼的人。
「之後，要回哪裡去呢？」米霍克一只腳踏上船，「有什麼打算？」
野曬一怔，隨後才緩聲說：「只是......要回誕生的地方，然後又開始旅行。」
「......旅行嗎。」米霍克重復了一遍。
原本她也只是在旅途之中吧。
然後遇見了他素未謀面的母親，被托付，就留了下來。待到他開始自己的人生，她就要離開，這是多正常的事。
明明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也早就想清楚了，她當著他的面告別......卻還是覺得不舍。
「那累了，家還在那。」米霍克拉著她的手讓她踏在船上的腳步穩當。
「......嗯。」
野曬很難說自己還會不會回來。
船剛剛起錨，野曬就感受到一陣熟悉的靈壓。她回過頭，見到一道刺眼的閃光。只是這道閃光在島的另一頭。
「黃猿嗎？」米霍克微微皺眉。
野曬才記起，波路撒利諾也是澤法的學生。
「也是找過來的吧。」野曬眨眨眼，「大將真忙呢。」
「哼，世界政府......」米霍克輕嗤了一聲，但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既然找不到，那就先回去吧。」
她不可能真的知道世界政府內部的肮髒。
米霍克深知野曬這個人的簡單，所以沒有點透這些事。但是身為七武海，這些年所接觸的，實在是太多了。
她恐怕連最淺顯的奴隸買賣都不清楚。
「你很看好那個小鬼嗎？」坐在船上，米霍克翹起腿，身體靠在邊上，「不然，也不至於收留吧。」
「米霍克也很看好啊。」野曬說得理所當然，「他遲早會了解自己的刀。」
「他還早得很。」米霍克壓下帽子，「不過，當那個小子成為海賊王的時候......他一定，能來挑戰我了吧。」
野曬看見，他嘴角勾起一個肆意的笑。
和在海上餐廳那時候一樣。
回去的路上米霍克要去采購一些東西，野曬本想跟著，結果被拒絕了。
雖然有些奇怪，但野曬還是自己先回了克拉伊咖那島。
回到城堡，在灌木的遮掩之間，她看見了低頭的索隆。
野曬不由放慢了腳步。
坐在台階上的少年，將刀橫放在盤起的雙腿上，嘴上咬著帕子，手上拿著保養用的粉棒，神情專注地敲打著刀身。
他手上的動作細致，眼神之中......竟是溫柔。
「唔。」他瞧見了一片青翠之中明顯的白色，拿下嘴裡的帕子，「你回來啦？」
「嗯。」野曬走到他旁邊坐下，「在保養刀。」
「不保養，他們怎麼和我走下去？」索隆將粉棒放下，一臉正直，「我一直都這樣的。」
那種不同於之前野曬所見的神色讓她覺得......有些可愛。
然後野曬就抬手拍了拍索隆腦袋。
索隆：「......？？？」剛剛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拍我？
「那就一直這樣下去吧。」野曬抿嘴，「我不是很懂刀的保養，能教一教我嗎？」
「等等......和道一文字的刀柄還有一點。」索隆拿起帕子，細細擦拭起太刀的花紋，「你應該用刀很久了吧，不懂保養嗎？」
「嗯。」
她自己的話，阿劍從沒給她保養過，她自己也沒辦法保養。
白牙的話......也許曾經旗木朔茂是經常保養的吧，但是現在有了她的靈力溫養，就顯得有些沒必要了。
「我一會幫你保養一次吧，你記下來之後嘗試幾次就好......你的應該是短刀，不會要很久的。」索隆也沒在意，最後擦拭一遍刀身，將和道一文字收回刀鞘，「給我吧。」
野曬解下身上的帶子，將白牙遞到他手上。
「這把刀......」索隆將白牙拔|出刀鞘，「歷史很久了吧？」
「嗯，很久了。」野曬手指觸碰白牙的刀尖，「但是他的上一任主人......」
「別說這個了，你用得很好吧？」索隆沒心思聽歷史，「雖然很久沒保養，但幾乎沒有磨損，你很厲害啊。」
「......」
不。
野曬看著目光澄澈的少年，嘆息了聲。
能一眼看出白牙的狀況，厲害的，是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
保養梗是源於我以前買的一個手辦…不過那個手辦是兩年後啦。
還是露背露胸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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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在奶奶家超不方便…終於回來了。
下午更喪屍和吃土，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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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補番補這補著…突然發現凌晨四點半了…
第83章
到家按照往常的習慣去樓上探望索隆的時候，野曬看見他手上拿著最新的報紙，皺著眉思考著什麼。
完全沒注意到門口有人。
也不是說不夠警覺，只是過於專注了，程度不亞於保養刀的時候。
「怎麼了？」她出聲喊道。
「啊？」索隆這才反應過來門被推開了，想放下手中的報紙，卻因為酸痛的感覺扭曲了臉，「啊嘶——」
舉太久了，傷口沒裂開，但是酸麻痛混合在一起可不是什麼好滋味。
野曬貼心地幫他把手放了下去。
「......」拿起報紙，野曬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在首頁把草帽舉在胸前哀悼的路飛，「是有什麼信息嗎？」
「......2Y3D，是路飛留下的信息。」他撐起身子坐起來，「我暫時應該不用遲到了。」
野曬一愣，才想起之前索隆口中的三天的約定。
2Y所指......是2年嗎？
「鷹眼也回來了嗎？」他問。
「米霍克去買東西了，應該很快就回來了。」野曬說話間感覺到了米霍克正在靠近城堡的靈壓，聲音一頓，「馬上到了。」
「......哈。」
他抓過床邊的刀，踩上窗戶：「我之後再回來。」
就跳了出去。
「......」
野曬歪歪腦袋，不太明白他要去做什麼。
「呵羅呵羅，再怎麼還不是個笨蛋。」佩羅娜穿牆出來，「執著鷹眼有什麼用，再怎麼努力還不是打不過。」
「有想法就有機會。」野曬疊好床上的被子，「你之前去哪了？」
「出去逛了逛......吶，九野。」佩羅娜停在她面前，「為什麼我自己出去的時候就看不見地獄呢？」
「......」
是疑惑，也許他也是質問。
只有和野曬一起的時候，才看得見地獄。
畢竟，世界有世界的規則，就算她的果實能力與靈魂有關，也接觸不到超脫規則的領域。
「也許只是沒遇上呢？」野曬語氣平靜，「罪惡深重的人，才會進入地獄呢。」
「......說得好像哪個海賊不是罪惡深重一樣。」佩羅娜小聲嘟囔。
小孩子氣。
野曬輕嘆了聲。
「米霍克去廚房了，想喝咖啡嗎？」野曬問，「應該也有甜點。」
「當然要！我要放五包糖！」佩羅娜抱臂翹起屁股飄在空中，朝著野曬撅起嘴，「你之前誇他泡茶和咖啡好喝我還沒試呢！」
唔，喜歡甜的啊。
野曬應下來，慢慢走到廚房讓米霍克多泡一杯咖啡。
「沒必要。」米霍克抿了一口杯子，「你要喝的話，就泡。」
「好吧。」野曬頓時有些無奈。
米霍克拿了一瓶紅酒倒上，把咖啡杯子遞給了野曬。
「溫度剛好。」他略微躬身。
說完後就拿著托盤和高腳杯往大廳走去。
幼年時他總是喜歡在大廳看報紙和書籍，最開始是因為那裡光線最好，也有方便用餐的桌椅，少年時回來依舊喜歡在那。
說不定什麼時候，門就被回家的人推開了。
野曬拿著杯子一陣怔愣，咖啡的香氣撲面而來。米霍克不給咖啡放糖，野曬喝了一口，苦澀的味道頓時在舌尖化開了。
......溫度剛好。
她駐足好一會，才轉身離開廚房。
在走廊上，他突然聽見樓下大廳傳來聲響。
「拜托了......」
......那個少年的聲音？
野曬趴在邊緣，看著下面的人。米霍克坐在他最常坐的位置上，背靠著椅子，看著在不遠處的索隆。
他在米霍克面前跪下，頭重重地磕下，整個地面都震動了片刻。他的身體似乎承受了巨大的壓力，肩膀上緩慢的滴落著血液。
「請教我！」他大聲喊道，「劍術！」
「......」
「我是看錯人了，羅羅諾亞·索隆......你竟然向敵人低頭求教。」米霍克的臉色陰沉下來，在長久的沉默後開口，「真是不知廉恥呢。」
「滾出去，我對沒用的男人不感興趣。」
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差。
「......」
索隆保持著頭著地的動作沒有動彈。
「你在干嗎......別再丟人現眼了。」米霍克的臉色愈發不好看了。
「我要變強！」他說。
血腥味更加濃郁了。
野曬猶豫著是否要下樓去。
佩羅娜在大廳與另一個房間之間的走廊的陰影之中藏著，偷聽著他們的談話。
「被狒狒打敗，出不了海，又恬不知恥地回來，對這樣的男人我沒什麼好說的。」米霍克閉上眼，眉宇之間盡是不耐。
「狒狒已經干掉了。」
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大廳中。
米霍克看向他。
「之後就是你的人頭了。」
他繼續說著，毫不在乎地對著要取下人頭的對像這樣說著。
「——但現在我沒有自以為到以為.......能夠打敗你的地步。」
「真不明白......既然還是我為敵人，為什麼想我低頭求救呢？」即使心中隱約有了答案，他還是這樣問了，「到底是為什麼？」
「為了超越你。」
索隆抬起腦袋，額角的血滴落下來，與地面上的紅斑淌成一片。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想讓我親手培養一個將來會取我人頭的劍士嗎？真是奇怪的家伙，哈哈哈！」米霍克仰頭大笑起來。
他對這個年輕劍士越來越滿意了。
「愚蠢的幼稚的行為一點沒變，不過看樣子你已經找到比自己野心更重要的東西了。」他垂下眼眸，「喂，幽靈小丫頭，幫這家伙處理好傷口！」
「哈啊？！不許命令我！」佩羅娜從陰影裡探出頭來。
「傷治好就開始訓練。」
索隆露出驚喜的笑容。
「先說好！我不是因為想你好起來才幫你包扎啊！」佩羅娜朝著索隆做了個鬼臉，「自己上樓，我會准備藥箱的。」
「當然會很快好起來啊！」索隆說。
「......你這個人是不是聾啊！」
佩羅娜翻了個白眼飄上二樓准備回到身體裡，就看見野曬的目光跟著她飄了上來，頓時意識到剛剛的全部這家伙都看見了。
包括她剛剛躲在走廊鑽出來的慫樣。
「看什麼看啦！」佩羅娜氣呼呼地和野曬鼻子抵鼻子，「偷看很有意思嗎？」
「......唔。」野曬眨眨眼，答非所問，「關系很好嘛。」
「......」
「——咿呀！！你說什麼啦！！」
明白野曬所指的佩羅娜馬上炸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比較喜歡不苦的咖啡。
焦糖瑪奇朵什麼的。
第84章
野曬很難說米霍克是個好老師。
......也許也說不上老師。
她站在城堡的頂端，俯視著又一次去挑戰狒狒王的少年。
「還不是被放養了，呵羅呵羅呵羅。」佩羅娜飄在她旁邊一手撐著傘一手叉腰，「喂，你之前和鷹眼說你要走了是不是？」
「嗯，怎麼了？」
「喂......你走了我和那個蠢貨怎麼辦啊？」佩羅娜急了，「那個陰沉大叔會不會趕我們走啊？」
「不會，所以安心。」野曬踮起腳拍拍佩羅娜的頭，「米霍克哪裡陰沉了？昨天你才見他笑呢？」
「......突然笑起來超恐怖的好不好！」佩羅娜反駁。
「你不是喜歡恐怖的東西嗎？」
「不是這個恐怖啦！」佩羅娜在空中蹬了蹬腳，「你都不覺得嗎？！」
「沒有啊，米霍克笑起來很帥氣。」臉色認真，看不出絲毫做作。
「......」
佩羅娜連翻白眼。
「之後你有什麼打算呢？」野曬覺得自己之後的行蹤並不能拿出來說，只好問她。
「等這家伙好起來之後就回去找庫瑪西。」佩羅娜立即回答，「這家伙扮庫瑪西太不合格了！一點也不可愛！」
野曬：「......」
你強迫人家的好嗎？還用幽靈穿別人，現在還要嫌棄。
「什麼時候走啊？」佩羅娜問。
「還有一個多月吧。」野曬算了算時間。
一年並不長。
就像當時米霍克要挑戰她，約定一年，也不過瞬息之間。
下方的少年和狒狒王拉開了距離，擦擦額頭上的汗漬，回頭走向城堡。野曬抬眼看向太陽，就知道又要到晚餐時間了。
制定訓練的時間之後，索隆倒是准時。
超額的想法大概是有的，只是衡量利弊之後就放棄了。
野曬回到城堡大廳，看向剛關上大門將刀查回刀鞘的少年。
他變了不少，最明顯的就是裝束，丟掉了原來的汗衫，披著一件綠色的外套，裡面不再穿衣服。狒狒王比才剛開始冒險的他強大太多，總是受傷，包扎太麻煩，久而久之下來，就習慣了這身。
「砍傷了肩膀。」索隆瞧見野曬，咧嘴露出一個笑，「再多幾次，就沒問題了。」
野曬看見他綠色腹卷上的一片深紅，不說話。
果然，下一刻他就晃了晃，側身「咚」地倒在地上。
「佩羅娜。」野曬輕車熟路地朝著正上方喊起來。
「知道啦！為什麼每次他都倒在門口啊！」佩羅娜已經回到身體，提著藥箱快步下著樓梯，「就不能有一次走回房間嗎？」
「因為每次都剛剛好到極限吧。」野曬目光掃過他身上各處細碎的傷口，「雖然時間卡得剛剛好，但是已經拼盡全力了。」
都是為了他的船長。
佩羅娜嘿咻嘿咻地把索隆扛上了樓。
「一個月......」野曬垂下眼瞼。
一個月又能做什麼呢。
留下也許是因為愧疚，但這樣根本算不上補償。
他早就展開雙翅學會了獨自飛翔，她留下又能做些什麼？
「晚上好。」她適時地偏過頭，朝著從房間走出的米霍克打招呼。
「......呼。」米霍克挑眉，「那小子進步很快。」
「超越你要多久呢？」野曬歪了歪腦袋。
「他？」米霍克笑了，「他還早得很呢，還做不到。」
『他還做不到。』
一時間米霍克有些恍惚。
那時候她在他面前也說過類似的話，只是......不盡相同。實力與心性是兩碼事，雖然那小子相對晚了些卻也不算太遲。
說來可笑。
少年時希望快些長大，成為能打敗她的人，能離她更近一些，現在反而難以對她拔刀了。那日海上餐廳不過是為了證明那不是多日思念所遺留的殘像。
那時候為什麼著急呢？明明後來要成為大人很久。
成為與那不同的、無法再用那樣的模式與她生活的大人。
「怎麼了？」興許是米霍克的目光停留得太久，野曬覺得有些困惑。
「沒什麼。」他矢口否認，「只是突然覺得，世界變得狹隘了。」
這麼長時間只注視著一個人的感覺，還真是久違了。
「狹隘......？」野曬不解，「怎麼會呢？」
「怎麼不會？」他反問。
「因為那時候米霍克問我，是不是更喜歡天空啊。」野曬理所當然地說，「就算無法找到合適的對手，這個世界依舊是廣闊的。」
「......哼哼，哈哈哈哈哈。」米霍克笑起來，「說得沒錯！」
這樣的理由毫無根據。
但是並沒有錯。
「你們下面吵什麼啊！」佩羅娜在二樓走廊上抗議，「還讓不讓人好好包扎啦！吵死了啊！」
「幽靈小丫頭，靜下來，別那麼浮躁。」米霍克心情相當好，也沒在意她亂發脾氣，「那小子醒了記得和他說，明天休息一天。」
「哈？！」佩羅娜覺得莫名其妙，「不是都半年多了嗎？休息什麼啊？」
「我有東西教給他。」米霍克伸出一根手指，「既然知道『呼吸』的原理，那他應該很快就能學會劈開軍艦的招式了。」
「劈開......軍艦？！」佩羅娜瞠目結舌，「你再說什麼啊？！」
唔。
野曬眨眼。
也對，佩羅娜沒見過海上餐廳的場面。
「我也可以的。」野曬小聲說。
就算不用刀，靈壓直接壓也可以把船給壓裂了。
「當然。」米霍克說。
然後他第一次揉了野曬的頭發。
......
白駒過隙。
野曬站在城堡的台階下，看著台階上的米霍克。
「要走了啊。」他沉聲說。
「嗯。」野曬點點頭。
男人嘆息了聲。
他走下台階，蹲下身子，抱住她的腰，在她愣神之際又收了回來。那雙成年男人的手中，捏著紅色緞帶的兩頭。
他確認松緊不會太為難面前的女孩後，打了一個蝴蝶結。
他看著這個蝴蝶結，目光深邃。
「......米霍克？」她輕聲喊道。
「......」他沉默著站起來。
「禮物。」他說。
紅色的緞帶似乎太長了。
穿過森林吹來的風，帶起悠長的弧度。
作者有話要說：
海賊卷完啦=v=
比起火影卷這卷和平好多。
回死神回收一下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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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審核emmm
我刷新一下。
絕望
第85章
女孩的腳丫落在地面，朝著漂浮的宮殿望去。
依舊不能確定時間。
她呼出口氣，決定先去二枚屋王悅那裡問一下刀保養的事宜。索隆畢竟沒用過短刀，不同的刀肯定有所差別。
鳳凰殿和往常一樣熱鬧，女性的斬魂刀圍繞著二枚屋王悅。他正蒙著眼睛到處摸索著。
「小梅拉~哪邊啊？」他問。
「左邊啦，白痴。」梅拉扭頭嘁了聲，正好看見進門的野曬，「哦！野曬回來啦？」
「嗯？小野曬回來了？」二枚屋王悅拉下眼睛上的布條，目光掃過她的雙手，「看樣子恢復得不錯。」
「嗯。」野曬點頭，「阿劍最近怎麼樣？」
「......」
二枚屋王悅眯了眯眼收起了輕松的表情，沉默片刻才說：「嘛......還是你自己去確認比較好。」
「怎麼了？」野曬流露不解的神色。
「最近瀞靈庭有點亂，某個毛頭小子想造王鍵。」梅拉大大咧咧地把腳往沙發上一跨，「有用的東西在一個死神小丫頭體內，然後他就利用了點東西，那個小丫頭被判刑了，有個人類來屍魂界救她。」
「......人類，來屍魂界？」野曬一怔。
聞所未聞。
「現在勉強可以說是個死神吧。」二枚屋王悅摸摸下巴，「野曬，收回始解吧。」
野曬聽話地變回了十一二歲女孩的模樣。
「找那小子的話，你直接去瀞靈庭吧。」他咧嘴一笑，「現在情況有些亂，我想辦法通知一聲，隊長級看見你耳環就知道不是敵人了，至於其余的......很簡單吧。」
「嗯。」野曬點頭。
其余的，用靈壓就能壓垮。
也沒有必要戰鬥，她要用全速離開，誰也追不上。
野曬靈子化消失在原地，再次現出身形，腳便踩在藍色的磚瓦上。
說來她還沒有進入過瀞靈庭，因為每次都是經過阿劍的內心世界再出來，不會離他太遠。原本從靈王宮也可以下來到達瀞靈庭，但那個入口很少開啟。
周圍的靈壓非常多，幾乎所有的死神都出動了。所有的死神都穿著黑色的死霸裝，要是以她現在的樣子走出去會非常顯眼。
但是沒什麼必要隱藏。
......而且已經被發現了。
野曬瞧著被破壞的牆壁旁仰頭一臉驚愕又茫然地盯著她的橘發少年，還有眼角有著紅色眼影嘴巴張大看著她的光頭男人，沉默了。
「阿曬？」斑目一角躺在地上，「你為什麼在瀞靈庭？」
「小孩子......？」橘發少年有些不可思議。
「哈？什麼小孩子？」斑目一角說，「喂，阿曬，你跑來瀞靈庭做什麼？這兩天防備應該很森嚴啊！」
「來找阿劍。」野曬說。
「不是，你們聊天我沒意見，你能不能......先下來。」橘發少年手顫抖地捂住臉低下頭，「這個角度實在太......」
斑目一角死魚眼了一秒，咆哮了：「在看哪裡啊你這混蛋？！」
「怪我啊？！是她突然出現在上面啊？！」少年吼回去，「你們認識啊？」
「不是這個問題......喂，阿曬，你找隊長干什麼？」斑目一角頭疼地扭頭看向跳下牆來的野曬，「你不是在流魂街嗎？」
「找隊長？」這句話讓少年立刻警覺。
「你起不來。」野曬沒有回答斑目一角的問題。
「啊，被這小子打成重傷，差點沒命了。」斑目一角無所謂地把手枕在腦後，「真是的......完全不像個剛用斬魂刀的人啊。」
斑目一角的話讓野曬確認了這個橘發少年應該就是二枚屋王悅所說的闖進屍魂界的人類。
靈力......非常龐大，即使沒有釋放靈壓，也能感受到。
「......我現在不想管你們什麼事啦，我朝你打聽個事。」少年朝斑目一角道。
「我就知道會這樣，算我倒霉。」斑目一角哼了聲，盡力仰頭，讓他的樣子能映進眼裡，「想問什麼？我的生日嗎？」
「是關於朽木露琪亞的下落。」他道。
「？！」斑目一角瞪大眼，「朽木？那個殛囚嗎？你們找他干嘛？」
「你們......？」野曬重復了一遍。
二枚屋王悅可沒說清楚是又其他人。
這個少年的靈力不尋常，但其他人......
「我是來救她的。」少年說。
「什、什麼？！來......來救她......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也就七八個吧？」
「五個人和一只動物。」
「啊，還有動物？就憑你們幾個也想救人？」
「怎麼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開、開什麼玩笑！瘋了吧你！」斑目一角眼淚都笑出來了。
雖然如此，斑目一角還是把位置告訴了他。臨走之前問了個問題。
「你們幾個人裡，誰最厲害？」
「......」少年沉默片刻，「應該是我吧。」
「——」斑目一角好一會才開口，「這樣。」
斑目一角：嗯，還好，輸了不虧。
「喂，阿曬，你跟著這小子好了。」他大聲喊道，「隊長肯定會找過來，現在人多，你不一定找得到，而且他又路痴。」
「哈？你在說什麼啊？我帶她？」少年莫名其妙，「不是，你們隊長會找過來？」
「阿劍喜歡厲害的人。」野曬回答了，「他會來找你的。」
「......他很厲害嗎？」少年問。
「等你遇到就知道啦。」斑目一角挑眉，「不過你也要能活到那時候。」
「......那好吧，你跟著我，但是別惹麻煩啊。」少年撓撓頭，似乎想做出無奈的表情又沒辦法拜托皺眉的習慣，「人來了你會幫我攔著嗎？」
野曬：「......不會。」
斑目一角：「......你想的美，再不走就有人來了，快走吧。」
「喔！」少年背過身蹲下，「喂，上來。」
野曬眨眼。
「小孩子跑得慢，我背你啊。」他理所應當地說道，「快點，趕時間。」
雖然很想說她肯定比他快，但野曬還是上去了。
少年表情一直都保持在凶神惡煞可以形容的境地，但是心思卻很細膩。
野曬坐上去後，少年確定她坐穩了，對斑目一角道了聲謝，就朝著他前所說的關押露琪亞的白塔飛奔起來。
「你叫什麼啊。」少年前進著，頭微微揚起問道。
「阿曬。」
「好，阿曬，我叫黑崎一護。」他笑了笑，「暫時請多指教了。」
作者有話要說：
瀞字手機出不來…
第86章
黑崎一護帶著野曬飛奔，一邊尋找著之前跑丟的同伴。
「——喂！！岩鷲！你在哪！你還活著就放個煙火給我看看！！」他深吸口氣手放在嘴邊大聲喊道，卻在經過一個巷道聲音弱了下來，「混......賬......」
巷道裡的一群死神們：「......」
幾秒之後，黑崎一護身後追著數十名死神。
「慘了，忘了自己正在被追殺......」黑崎一護背好野曬，額頭上滴下幾滴汗，「那家伙到底跑哪去了！」
野曬沉默了幾秒，聽者身後死神諸如「橘色頭發的死神！就是他！」之類的喊聲，抬起手臂把他的頭捂住了。
「你在做什麼啊！」黑崎一護茫然。
「他們說是橘色頭發的死神。」野曬嚴肅臉。
「......你這樣也遮不住啊？」
「......」
野曬收回了手臂。
當黑崎一護終於松了口氣的時候，她撩起裙子捂在了他頭上。
黑崎一護：「......」
比妹妹還糟心，救命。
「女孩子不要隨便把裙子撩起來！」黑崎一護連忙分出一只手把裙子拉下去，手還有點抖，「這種動作太——！！」
他還沒說完，前面就出現一面牆壁，連忙拐角，卻正好看見迎面衝來看著他熱淚盈眶的岩鷲，連忙揮手。
「喂喂喂你別過來啊！你怎麼也這麼多人追殺啊！這樣會和有什麼意義！！」身後同樣一群死神的戴頭巾的男人眼睛都要瞪出來了，連忙揮手，「你怎麼還帶著小孩子啊！！你別揮手啊！！啊啊啊啊！！」
將要撞到一起的時候黑崎一護躍起踢向了他身後的人，兩人一起打出了一片空地。周圍的死神也察覺到了他們的對手不簡單，沒有再毫無章法地攻擊。
「好像沒人退縮啊，這些家伙。」岩鷲臉上滴下一滴汗，「你還沒解釋呢，怎麼帶個小孩？」
「我找人，跟著他能找到。」野曬如實說。
「......很危險的啊，喂。」岩鷲的目光仍然放在死神身上，「你就帶著她啊？」
「之前一角說他們隊長會來找我......我就讓她跟著了啊，她很輕的。」黑崎一護覺得沒什麼毛病，「沒什麼大影響。」
這邊交談還沒結束，死神人群之中就跌出一個和周圍一群大漢畫風不符的小個子。
岩鷲：「......我想到辦法了。」
黑崎一護：「真巧我也是。」
小個子還在茫然。
岩鷲：「喂你們還不閃開！」揪著小個子衣領。
黑崎一護：「要是你們還想讓自己同伴活命的話！」用刀放在小個子脖子上。
野曬：「......」好默契。
不知名的小個子：「QAQ」哭唧。
然而威脅並沒有卵用。
一群死神表示他們是十一番隊，小個子是四番隊。
「十一......」
之前斑目一角說阿劍是隊長，那麼也就是說這些人——
「轟——！！」
還沒來得及思考，旁邊的牆壁就背轟開了，趁著煙塵遮掩視線的時候，黑崎一護背起她趕快和岩鷲跑起來。
「......」
野曬呼出口氣，抓緊黑崎一護的脖子。
沒關系，不急。
阿劍很快就會來的，耽誤這一會沒有關系。
......
「我叫山田花太郎。」
小個子介紹自己。
名字說出來後背各種嫌棄不好記。
了解到他們想要去白塔，花太郎表示自己知道去往白塔的捷徑，並且願意帶路。
「這下好辦了。」黑崎一護說。
「還有問題沒解決呢。」岩鷲雙手抱臂，「之前你說，這個孩子要找誰？」
「斑目一角他們番隊的隊長。」黑崎一護坐下，手搭在膝蓋上，「應該就是十一番隊的隊長吧......他說是肯定會來找我的。」
「十一......」花太郎咽了咽口水，「是......更木隊長嗎？」
「更木？喂小子，正好，我們還需要些情報。」岩鷲拉過花太郎，「十一番隊的隊長是個什麼樣的人？」
「......」
花太郎沒說話，但是已經開始冒冷汗了。他的瞳孔收縮著，似乎是在回憶。
野曬尤為清楚。
阿劍對他而言也只能是可怕了。
他的靈壓非常弱，如果站在阿劍面前，一定會被壓垮的。
「是很厲害的一個人......十一番是戰鬥番隊，而他們的隊長......這樣說你們能明白嗎？」花太郎小聲說，「是和我們四番隊這樣的治療番隊完全不一樣的。」
「你說......治療番隊？」野曬出聲詢問。
她問得突兀。
原本三人打堆的房間裡，她卻坐在角落，及時是一身格格不入的白也顯得十分沒有存在感。突然問這樣的問題足以讓人意識到她的在意。
「啊，嗯，我們四番隊是專門負責治療、清理的番隊。」花太郎愣了愣就低下頭，表情有些不好意思，「所以經常被看不起......」
「隊長叫什麼？」
「咦、咦？」
「你的隊長，叫什麼名字？有什麼特征碼？」她問。
「你問這些干嘛啊？」黑崎一護扭過頭，「你不是在意十一番的隊長嗎？」
當然是因為阿劍。
野曬沒有回答，只是盯著花太郎。
在這樣的注視下這位青澀的少年顯得有些緊張，磕磕巴巴地說：「卯、卯之花烈隊長，是一位非常溫柔的女性......特征......隊長她把辮子扎在胸前。」
這樣的話，就沒錯了。
雖然信息不多，但野曬大概能猜到這個卯之花烈，大概就是曾經擊敗阿劍的卯之花八千流。只是為什麼將辮子扎在胸前......
大約是為了遮掩身上層被名為更木劍八的少年留下的，唯一的疤痕。
「你還要跟著我嗎？先說好，我們是旅禍，之前那樣被追殺是小意思。」黑崎一護站起來拍拍褲腿上的灰塵，「接下來要面對的應該都是些不得了的家伙，我也分不出手來保護你。你要找的那家伙是十一番的隊長的話，就算你們認識，看見你和我們在一起也一定會出手的吧？」
「我知道。」野曬點頭，「但是我並不覺得他對隊長這個職位會有太多的責任心。」
換言之，就算他出手，也不會是為了瀞靈庭。
這個少年還未成熟，他的靈壓遠不及野曬最初遇見的更木劍八。
但是那個男人為自己鑄就了牢籠，實力永遠壓制在與看得上眼的對手旗鼓相當，那他就有一戰的能力。
......如果。
野曬想。
如果這次，阿劍能打破牢籠的話，那就太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flag二號
.
捉蟲
.
又捉蟲QAQ
第87章
密道很長。
花太郎一邊走一邊解釋這裡除了他們負責清掃的四番隊沒什麼人會來，一邊判斷著錯綜復雜的道路。
「花太郎。」黑崎一護出聲問道，「你為什麼......願意這樣幫我們？我們可是敵人啊，只因為我們要去白塔，你為什麼什麼也不問就為我們帶路呢？」
「——」花太郎深吸口氣才說話，「有關你的事，我聽露琪亞小姐說了很多。」
「黑崎一護先生。」他轉過頭，臉上是不同於之前的怯懦的神色，「請你務必救出......露琪亞小姐。」
花太郎說了許多關於露琪亞的事情。
野曬並不知道那個人，但也能從他的語氣了解到那人的溫柔。
「阿曬，跟緊一點。」黑崎一護轉過頭，「一會到了以後你在塔外等我，我會回來找你。」
「......」
該怎麼形容呢。
這個總是皺眉的少年也是一個溫柔的人，最讓野曬欣賞的一點，是他懂得什麼叫做保護。刀為了同伴的自由揮動，為了保護同伴揮動。
不同於他表現出的堅硬的外殼，本身是一個非常柔軟的人。
於萍水相逢的、無關緊要的她也付出了那種類似責任的情感。
「說起來......你怎麼沒穿鞋啊？」他正准備小跑起來，就看見野曬光溜溜的腳丫，一拍腦袋「啊對，我忘了你說流魂街來的了，說起來露琪亞也是流魂街出身啊。」
「......」
面對野曬的沉默，橘發的少年撓撓頭，撕下手上纏繞的部分繃帶，確認不會影響到傷口之後蹲下身朝野曬招了招手。
野曬眨眼，乖乖走過去。
少年抬起她的一只腳，嘴咬著繃帶的一頭，纏繞起來。
「這裡路上石子多，傷腳。就算是已經死了，也要愛惜自己。」他手法嫻熟地纏著，「不要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底線是會後退的。」
「......」
「看不出來啊一護，你包扎技術很好啊。」岩鷲有些驚奇。
「......習慣了。」黑崎一護嘆息了聲，「從小就看得見幽靈，也經常遇見奇怪的事情。那些家伙很多都不愛惜自己，我的話，能幫的話還是想幫忙。」
裹腳工作進行得很快。
野曬抬起腳仔細瞧了瞧，包得很結實，底部也有刻意加厚，和穿了一雙鞋沒什麼區別。雖然不習慣這種感覺，自己也不是他口中那種死去的亡靈，還是說了聲謝謝。
「好了，走吧！」黑崎一護背上野曬，「還是這樣吧，比較快。」
到達目的地後花太郎推開頭上的磚爬了出去。
「好壯觀......估計一會是場硬仗......」岩鷲看著高聳的白塔。
「......台階那好像有人。」
「那......那個人是......」花太郎抖得像個篩子，「阿散井戀次......六番隊副隊長！」
岩鷲：「副隊長？！」
很快黑崎一護和阿散井戀次就打了起來。
顯然隊長與副隊長給他們的刺激非常大，花太郎站在那根本不敢動彈，就像站在猛虎面前的兔子，只能瑟瑟發抖。
「......」
靈壓非常不錯。
但是黑崎一護的潛力要更高。
野曬盯著隨著打鬥變得破破爛爛的階梯與地面，考慮著黑崎一護之前說的在塔外等他這件事的可實施性。
......根本沒辦法的吧，很快就會有人來的。
「副隊長，很強嗎？」她問。
「你在說什麼啊！那可是副隊......」岩鷲轉過頭，突然噤聲。
她的目光依然那麼平靜，猩紅的眸子像盛在壇中的血，毫無波動。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十一二歲的孩子。
......流魂街本身也沒有誰真的是十一二歲的孩子。
畢竟會一直保持生前的面容。
岩鷲突然意識到，一個普通的流魂街居民沒什麼要找十一番隊的隊長呢？流魂街中的人，好友進了瀞靈庭成為死神不是沒有，但都絕不會闖進來。
海燕大哥成為死神，他們也依舊在流魂街。
「......喂，你找那個隊長，到底是做什麼？」岩鷲嚴肅起來，「之前那些家伙是十一番的話，你留下就可以找到那個人，為什麼還要跟著我們？你的目的是什麼？」
「......」野曬仍看著還在戰鬥的黑崎一護。
這個人十分特別。
讓她幾乎覺得，如果阿劍——
「喂！」岩鷲拉動她腰上的緞帶把她拉過去，「我在問你呢！」
「......別動那個。」
「......？？」
「別動，我的緞帶。」野曬一字一頓地說著。
當岩鷲聽清她在說什麼的時候，手已經松開了。
「跟著他和阿劍沒有關系，而且你們不一定能站在他面前。」野曬整理好那個被折騰得一塌糊塗的蝴蝶結，「對現在的你們，太難了。」
花太郎感受到副隊長的靈壓就已經渾身發抖，如果站在更木劍八面前，恐怕瞬息之間就會倒下。
「你們對戰鬥的覺悟不夠。」她說。
「......你是說我們沒有下定決心去救朽木露琪亞嗎？」岩鷲沉下聲，「開什麼玩笑！」
並不是那個意思。
野曬也沒有做多余的解釋。
這個少年和阿散井戀次兩敗俱傷，但還是贏得了勝利。
岩鷲和花太郎有抬又拖地把他帶回了地道。此時好幾個死神的靈壓正在朝這邊移動，就算是剛剛質問野曬的岩鷲也沒有精力顧忌她。
因此忽略了她眼底的熾熱。
「我花一晚上就能治好他。」花太郎擦擦額頭上的汗，「岩鷲先生你先休息吧！......欸？那個，阿曬呢？」
岩鷲一愣。
「她好像......沒下來。」他皺眉，「該死......難道是死神的奸細......」
「不會的吧，就算是奸細也是我比較方便吧？」花太郎不好意思地撓撓臉，「而且她的靈壓也沒有和地面上的人在一起......」
「上面的地形根本沒地方躲吧。」
「......不是啦。」花太郎給黑崎一護止血，搖了搖頭，「怎麼說呢......之前注意到，那個小妹妹給我的感覺並不像是人的魂魄。」
「嗯？」岩鷲一震，「怎麼？」
「因為我是四番隊嘛，治療的時候經常要顧忌靈壓的狀況，所以對這些有點敏感。」花太郎越說越小聲，「雖然我很弱小，但好歹也是七席呀。」
雖然覺得奇怪，但是具體的地方花太郎並不敢在岩鷲面前說出來。
那個女孩給他的感覺，更像是......
曾在夢境之中見到的，瓠丸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瓠丸
花太郎的斬魂刀。
第88章
是夜。
瀞靈庭靜謐無聲，甚至沒有什麼巡邏的死神。野曬坐在深藍的磚瓦上，看著因為月光鍍上一層朦朧的街道。
既然被懷疑，就分開。
野曬覺得事情很簡單，沒必要糾結什麼，於是在他們拖走傷員的時候就離開了白塔，但沒有走遠。
等黑崎一護和更木劍八戰鬥起來，靈壓就會覆蓋這片區域，她只要朝著最密集的地方去就好。
她曾想過直接回到他的內心世界去，但是卻退縮了。
那顆參天大樹，現在究竟是什麼模樣，她要看見阿劍現在的狀態才能夠確定。她退縮了，不敢直接去面對那個結果。
那時候的新葉......不知道是否還存在。
在外面的話，能直接與他見面，能觸碰到他，也能看見還跟在他身邊的八千流。
已經是隊長的話，想必已經過去好多年了吧。
遠比她和米霍克生活的八年要來的長。
野曬撐起下吧，靈壓細致地覆蓋在這片區域，以判斷是否該轉移位置。
被發現也沒關系。
很長時間沒有進行過像樣的戰鬥了，能好好打一場也不錯。單手恢復以後也能算是熱身，為與阿劍的約定。
「進來喝杯茶嗎？」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野曬腳丫擺動的動作一頓。
她微微側過頭，就見種滿植物的小院裡站著一個穿著白色羽織，白色長發過肩的人。他手上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臉上是溫和的微笑。
野曬起身跳下，站在他面前，眼睛似乎無聲地詢問著他為什麼邀請她。
「先進來坐吧。」他笑了笑，轉身走向裡面的小亭。
他率先坐下，正要說請坐的時候似乎身體不適，抬起手捂住嘴咳嗽了幾聲。
野曬坐在他對面的位置上，靜靜地看著他。
「別光坐著，喝茶吧。」他微笑著，「一會該涼了。」
野曬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
嘗到味道後，野曬默默仰頭把一杯茶喝完。
「慢點喝，還有一壺呢。」他笑她的急切，隨後收斂起笑容，「你是斬魂刀吧。」
野曬放下茶杯的動作一頓。
「別緊張，只是雙魚理告訴我是這樣的。」他安撫似的將茶杯再次倒滿，「原來斬魂刀有這樣的形態。」
「......」野曬垂下頭，「是可以的。」
除了高濃度的靈壓，還因為——
「他沒有叫我。」她說。
男人一愣，似乎沒料到是這麼一回事。
「......抱歉。」他輕聲道，「我是浮竹十四郎，你希望我怎麼稱呼你呢？」
「叫阿曬就好。」野曬想了想這個人應該是阿劍的同事，「你的刀......是怎麼看待我的？」
這樣問太直接了。
能是怎樣看待呢？
浮竹十四郎沉默片刻，嘆息了聲。
「雙魚理說，你很孤獨。」他放下茶杯，目光溫和，「他說你進行了漫長又孤獨的旅行，然後獨自回來。」
「並不是獨自。」野曬說，「我認識了許多人，也擁有了同伴。」
比如旗木朔茂，比如白牙，比如米霍克。
「但你說，他沒有叫你。」他的目光始終是平靜溫柔的。
大概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吧，也許因為自己斬魂刀的話知道了野曬的狀況，也可能心中有著憐憫和不忍，卻不會表露出來。
他尊重這把他不熟悉的刀。
「在這住一晚上吧，你應該也無處可去。」他說，「你的靈壓很奇怪......是有什麼地方缺失了嗎？」
「......」
「好吧，問得太多余了。」浮竹十四郎露出無奈的神色，「住下來嗎？你應該和旅禍沒什麼關系。」
「你身體不好？」她挑起另一個話題。
浮竹十四郎有些詫異，卻還是說：「老毛病了，小時候差點死掉。」
看上去十分輕松。
「......明天，我去找他，然後離開。」野曬這樣的回答算是默認留下，「你為什麼叫住我呢？」
「誰知道呢？」他抿了口茶，「也許只是不忍你一個人坐在那裡吧。」
野曬直接趴在桌子上：「我在這睡就好。」
浮竹十四郎哭笑不得：「那怎麼行？我會安排房間的......」
「我是刀。」她打斷他的話，「不需要的。」
浮竹十四郎無言以對，最後只好妥協：「好吧......我會拿來被櫥的。阿曬，你身後背的，是你的本體嗎？」
「不是。」野曬搖頭，「他叫白牙。」
「是把短刀呢，你為什麼要攜帶自己以外的刀呢？」他問。
「你聽過二枚屋王悅嗎？」
「......好吧。」
他不再追問。
茶涼了，他便起身，要去拿一套被櫥來。走了一趟來回，女孩仍舊坐在那，只是抽出了短刀來回撫摸著。
看樣子是真的打算睡在這裡了。
習慣在外面睡的話，主人成為死神以前應該是在流魂街吧。
他輕輕將被櫥放在地上，正准備離開，就聽見她出聲了。
「他會叫我的。」她篤定地道，「會的。」
好一會他才意識到她這是在回答他之前的問題。
「......如果沒等到呢？」他不禁這樣問。
「我會等下去。」她裹進被櫥裡，整張臉都埋了進去，說話有些嗡，「他會叫的。」
她一次又一次肯定地說著。
因為無論得到怎樣的結果，她都要等下去，等到那個人叫出自己真正的名字。
這就是為什麼野曬存活至今。
——答案始終是他。
真是固執呢。
浮竹十四郎十分無奈，但一想到雙魚理，又覺得這很平常。斬魂刀和主人是一體的，沒有得到呼喚，就相當於沒有得到認可。
沒有被信任，不被承認是自己的一部分。
對斬魂刀而言，這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這個女孩的靈壓很強，那她的主人應該也非常優秀，這讓浮竹十四郎想到明明是隊長級斬魂刀卻沒有名字的那個人。
他聲稱那副破舊碎裂的模樣，就是一直處於解放狀態的斬魂刀。
浮竹十四郎很難想像，他的斬魂刀是怎樣一種心情。
......一定無法如同眼前這個少女這般樂觀吧。
與其說是樂觀，不如說是未曾接觸過世間的失望。
希望她的主人很快就能叫出她的名字吧。
浮竹十四郎這麼想到。
作者有話要說：
浮竹不是單純的請喝茶，他有套情報。
畢竟原著監視一護的提議是他提出的…內裡並沒有表面這麼溫厚啦_(:з』∠)_
不過最後的祝願是真的。
.
3號flag…
第89章
「我的斬魂刀沒有名字。」男人將手中的刀橫在面前，「我的刀就是這樣，它並沒有被封印。這就是我斬魂刀的......本來面目。」
野曬有一瞬間的怔愣，才坐起身。
她甩甩腦袋看向眼前的枯木，又見到了枯木上的景像。
應該是睡得太沉了，阿劍一戰鬥，距離又算不上遠，她就回到了這裡。
但是......
他在說什麼？
野曬覺得腦子裡嗡嗡一片。
那個黑色的眼罩不停地吞噬著更木劍八的靈壓，但黑崎一護依舊節節敗退，最後被那把刀貫穿了身體。
但野曬根本看不見。
她看不見他的勝利，她看不見他的盡興。
現在她的思緒中，只重復著一句。
『我的斬魂刀沒有名字。』
「你在......」
她嘴唇翁動，只能抖出模糊的言語。
「我的斬魂刀之所以不封印，是因為靈壓太過強大，根本無法將其封印。為此我平時作戰，總會有所保留。」
『我的斬魂刀沒有名字。』
「說......」
「不這樣做的話，面對無能的對手，根本無法享受到戰鬥的樂趣。」
『我的斬魂刀沒有名字。』
「——什麼！！」
靈壓的浪潮席卷了整個內心世界，枯木被風暴所傷，幾根樹枝被高高拋起，最後掉落在地上，被壓成一攤粉末。
但外界的更木劍八毫無察覺。
他轉身不再面對倒地的黑崎一護，無聊地把刀劃過地面，被刀劃過彈起的石子發出令人煩躁的聲音。
「你還沒有叫我......」
她聲音壓抑著，卻是不可置信的哀嚎。
她無論怎樣都可以忍受。
時間再久也好，他無法察覺她就在身邊也罷，她可以引導，可以等待，可以為此遭受一切。
「你還沒有......」
她為什麼一次次離開，為什麼一次次回來？
他怎麼可以——
「你怎麼可以......阿劍......」
野曬渾身發抖，猩紅的眸子劇烈地顫抖著，眼前因為激動的情緒模糊一片。她感覺到有什麼在燃燒，已經快要將她毀掉。
樹上的鏡像出現了一個渾身漆黑的男人。
他朝著黑崎一護的方向走去，更木劍八卻沒看見。時間仿佛靜止了，只剩下那個男人和倒在地上的少年。
他將他拖進他的內心世界，卻因為野曬的窺伺，兩個世界有了短暫的融合。
名為斬月的男人看了野曬一眼。
野曬說不出他的眼神中有些什麼，但是冷漠之下的憐憫與不忍已經透露出來。
少年與白色的自己戰鬥，野曬隱約聽見了他內心的聲音。
『我只知道名字......』
『我想要了解......！！』
那把刀將自己交付予他。
少年重新站了起來，衝向更木劍八，刀狠狠地揮下，砍傷了他的左肩。
「對不住了，我不想再消耗下去了，我現在就要結束這場戰鬥。」黑崎一護一臉認真。
「現在就結束？那怎麼可以......難得我覺得......」更木劍八用刀插在牆上穩住身體，「——這麼有趣！！」
「我巴不得把時間拖得越久越好！！」
他立即衝上前與少年廝殺。
野曬本應該是高興的。
更木劍八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品嘗過興奮與享受的滋味，如今終於可以如願以償，她是應該為他感到高興的。
「嗚......」
她的喉嚨中發出細碎的嗚咽聲，雙目死死地盯著世界交錯之間尚能看見的斬月。
「你聽到沒有，一護。」斬月的手搭上黑崎一護的右肩，「他的刀在悲鳴。」
「......」黑崎一護皺眉，「是的。」
「可他聽不到。」他說，「彼此不相信的額一起作戰，只會削弱戰鬥力。」
「嗚啊......」
野曬分明看見斬月的目光在她身上。
為什麼？
為什麼明明她還在這裡，他卻要這般對著她說出來！！
「你在......」
為什麼？
為什麼你就能得到那份信任？
「——炫耀嗎！！」
她幾乎是嘶吼出聲。
然而吼聲中，僅有的只是哭腔。
野曬第一次知道原來嫉妒是這種感覺。
妒火在胸口燃燒，嗆人的黑煙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那些一味相信自己實力的人，是不會了解的。」他恍若未聞，「一護......你相信我嗎？」
「當然。」少年篤定道。
分明昨夜，她便是用這樣篤定的語氣說——
『他會叫我的。』
「我把所有的力量都交付給你，你就盡管去用吧。」黑崎一護說著，「我希望......你也能助我一臂之力。」
「......」
「......好的。」
一只比黑崎一護膚色要白皙的手握上了那把刀的刀柄。
「你只是一個人應戰，我又怎麼會輸給你呢。」黑崎一護雙手緊緊地握住刀柄。
「可笑至極。」
更木劍八的面容上毫無笑意。
野曬已經整個人縮在地上，滿臉淚痕。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內心世界已經不再交錯，不再看見藍色的高樓，只剩下被漆黑渲染的枯木，一幅被火焰所燃燒的模樣。
黑煙已經隨著火焰散去了。
但在火焰熄滅以後，只剩下濃重的悲哀與絕望。
......
......
草鹿八千流坐在劍八旁邊，聽他說著話。
她為他能盡興感到高興，他卻提起了他們剛碰面的事情。
她記得很清楚，那時候的場景隨著回憶浮出水面，連天空當時飄過了幾片雲彩都記得一清二楚。
那時候，他為她起了名字。
「已經被我遺忘好久了，那種沒有名字的痛苦......別人都叫著彼此的名字，而我卻沒有。」他的表情怔松，「那是種什麼感覺啊？」
「這一天，我已經等得太久了。」他舉起手中被折斷的刀，「喂......你或許有自己的想法，不過接下來......你必須告訴我，你的——名字。」
「——」
沒有任何回應。
男人原本期待的雙眸閉上，笑了聲。
「嘖......還是沒反應嗎......」
他自嘲般說著，笑容逐漸收斂，變成了咬牙。他握刀的手捂住臉，聲音一陣發顫：「可惡......我想變得更強......！！」
「難得碰上不錯的對手，我還要變得更強才行！我要戰鬥，我要繼續變強......已經很久不曾有過......這種感覺了......」
上一次要變強......是什麼時候呢？
那個人還在身邊，面對那個女人。
「我想變得更強！！」
手攥緊刀柄，他這樣對著天空嘶吼。
......在這樣一戰之後，更木劍八的確明白了許多。
只是，他不知道那時候他所給予對方的絕望。
錯過了便是錯過了。
唯有將期許寄予遙遠的將來。
作者有話要說：
野曬付諸行動的理由是，她覺得只要去做了，就能看見希望。
事實如此。
很多事不是因為看得見希望才去做，而是因為做了才看得見希望。
然而卻在擁抱希望時迎來了崩壞的結局。
綜上，野曬還是好姑娘，懟斬月其實是因為太激動_(:з』∠)_【並沒有卵聯系
至於最後為什麼沒有回應…劍八說完可笑至極野曬就走了啊!【。
嗯…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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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設存稿箱時間…萬分抱歉QAQ
在此之前
第90章
「長老爺爺你快看！祭壇上有個小姐姐！」
褐色眼睛的金發小男孩拉著老者的衣袖將他拉到祭壇，手指向祭壇中間一個蜷縮在地面渾身白色的人。
「......」
長老安撫了男孩，卻對那個人保持著警惕。
是突然出現的的孩子，看上去大約十一二歲，穿著白色吊帶裙，白發有些髒兮兮的。她的手攥緊，不停地抽動著。
「是個比我大一點的姐姐！」男孩喊道。
「嗯，看樣子是的，酷拉皮卡。」長老摸摸他的頭，「她看上去似乎很累，你能先把她帶回家照顧她嗎？醒後帶她來找我。」
「嗯！交給我吧！」
男孩跑過去「嘿咻嘿咻」地試圖背起女孩。
女孩似乎被磕得不太舒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露出猩紅的眸子，茫然地抬頭，又再次昏迷過去。
長老瞳孔微微收縮，男孩背走了女孩依舊在那駐足。
許久，他才喃喃著開口：「神啊......」
酷拉皮卡回到屋小心翼翼將她放到床上，試探了一下她額頭的溫度，卻一下縮回了手。
「好冰......」他有些驚愕，馬上反應過來去抓她的手，感覺到同樣冰涼的溫度後立即去燒水，准備好了盆子和毛巾。
給女孩蓋好被子，酷拉皮卡等水燒開，便打濕毛巾放在她的額頭。
雖然覺得應該不是發燒，但還是處理一下比較好。
這個體溫太讓人擔憂了。
酷拉皮卡趴在床邊，眨眨漂亮澄澈的大眼睛。
他從沒出過窟盧塔的村子，也從沒見過除了金發以外的人。村子裡的人全像是一個模子打出來的，也都穿著主色調是藍色的族服，這個人就顯得獨特了。
她的頭發是白色的，裙子是白色的，甚至睫毛也是白色的。
酷拉皮卡覺得，如果這個小姐姐留著長發說不定會好看許多。雖然短發也很漂亮，但讓她太男氣了。
......但是為什麼會出現在祭壇中間呢？
酷拉皮卡撐起下吧，依舊困惑。
但現在這個姐姐應該是生病了，得先好好照顧，才能詢問。
......
酷拉皮卡揉揉眼睛。
他眯起眼輕嘶了聲才挪動起酸痛的胳膊，坐起來回憶昨天發生的事情。
眼前床鋪的被子已經被折好，女孩不見蹤影，讓他一下清醒過來，沒有洗漱就推開家門想要尋找白色的身影。
推開門，陽光闖進家中，他就愣住了。
女孩坐在家門口的小板凳上，身上停留了幾只白鴿。一只白鴿在她肩膀上，頗為親昵地蹭了從她的臉頰。
她撓撓白鴿的羽毛，白鴿撲騰幾下飛走了。
她動作頓住，轉過頭，看向酷拉皮卡：「你醒了？」
「嗯......啊......」剛要回答是的酷拉皮卡反應過來哪裡不太對，問話的立場似乎反了，「那個，姐姐，你是什麼時候......？」
他的臉頰因為之前野曬的提問微微發紅。
「剛醒，出來透氣。」野曬垂下眼眸。
酷拉皮卡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也是紅色的。
平時見慣了族裡大人們時不時出現的紅色眼睛，他本應該習以為常才對，但這雙眼睛不一樣，給他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以貧乏的詞彙，只能說是覺得有些壓抑。
剛起床就問她出現在那的原因也不太好，酷拉皮卡壓下心中的好奇，坐到她旁邊。
「謝謝你照顧我。」雖然這樣的照顧並不必要，野曬還是輕聲道謝，「可以告訴我這是哪裡嗎？」
「是窟盧塔族喔！」酷拉皮卡露出一個陽光的笑。
「......」等於沒說。
野曬也不打算再問了，只是坐在那，眺望著剛升起沒多久的太陽。
天是一片青色，幾片橘紅稀散地分布在天空中，範圍緩緩擴大。
「姐姐，你叫什麼名字？」酷拉皮卡問，「我是酷拉皮卡。」
聽見『名字』這樣的字眼，野曬的手指微微抽動。
沉默許久她才開口：
「......叫我九野就好。」
酷拉皮卡總覺得叫九野的小姐姐看上去很難過。
一定是經歷了什麼不好的事。
「姐姐，既然醒了，我們就去找長老吧！」酷拉皮卡站起來拉她的手，「姐姐一定是生病了，讓長老看一下比較好。」
「......」
野曬由他拉著穿過村莊，一路上還有不少人和男孩打招呼。
上次一次......不對，是在木葉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樣。那個長老應該是與火影相似地位的人，只是這個村莊並沒有木葉那麼大。
只有一個族群。
像日向那樣。
酷拉皮卡口中的長老是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臉上布滿了皺紋。酷拉皮卡蹦過去抱住他，他樂呵呵地把他托了起來。
「姐姐醒了，我就帶她過來了。」酷拉皮卡嘿嘿笑道，「長老爺爺，你幫她看看吧！姐姐生病了！」
「我會的。」他放下他說，「你先回家吧。」
「咦？」酷拉皮卡一愣，「但是......」
看長老的表情像是有什麼事情。
酷拉皮卡雖有困惑，還是乖乖離開了他家，關門的時候朝他做了個鬼臉。
「......」
野曬坐在木板凳上，靜靜地看著老人。
和那時候是一樣的，想必他又要問，為什麼出現在那裡，或者目的是什麼，名字，來自哪裡。
但是老人什麼也沒問。
他只是細細地打量著野曬的雙眼，然後伸出了手。粗糙的，帶有些許疤痕的手插入野曬的發隙，小心翼翼地撥開劉海。
「......？」野曬困惑地歪了歪腦袋。
「神啊......」老人聲音發顫，「感謝......」
野曬聽不懂。
他臉上出現虔誠的神情，一遍一遍說著什麼。
「神使啊。」他聲音顫抖著說，「您在為什麼悲哀呢？」
「......」
野曬不明白自己身上哪點讓他將自己當作了所謂的神使。
只是......為什麼悲哀呢？
眼眸微磕，野曬拉開老人的手。
「為何痛苦呢？」
他繼續說。
「因為我沒有被呼喚。」她輕聲道，「因為他不曾聽見我的聲音。」
「......會聽見的。」老人說，「神他，會聽見的。」
野曬不知他們信仰的神。
......但這真誠的祝福，她的確是收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神使是怎麼回事離開獵人會解釋。
不是很習慣日常emmmm
下章窟盧塔族就要…嗯。
第91章
在這樣的地方居住的確讓人平靜。
窟盧塔族沒有外人，民風淳樸，村莊周圍都是森林，隱藏得十分隱蔽，環境也很不錯。陽光透過樹葉投下細碎的陽光，映在女孩白色的小腦袋上。
像是默認了她神使的身份，這裡的人就這麼稱呼她。
「......」
野曬沒有去糾正，這樣沒什麼實際意義。
因為這裡的和平，野曬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收集到骨。
或者說，她現在本就不想去收集。
雖然只剩幾指的數目，但野曬覺得，她需要冷靜一段時間。
不去戰鬥，不見鮮血。
『我的斬魂刀沒有名字。』
野曬神色有一剎那的恍惚。
那時候她清楚地聽見他的心跳，就像最初在流魂街那時一樣，堅實有力，悅耳動聽。所以她知道，他只是說出了真心話。
......為什麼呢？
為什麼他會這樣說？
野曬最終只能將責任歸於她一直以來沒有呆在他身邊。
但是......有八千流啊。
他怎麼可以......
野曬從未體驗過如此令人窒息的難過。
像是潮水鋪天蓋地地將她淹沒，無法呼吸，呼救聲不被人聽見，身上被捅出的傷口無法愈合，還要被海水一遍遍衝刷。
她從沒想過會變成這樣。
「九野姐姐！」酷拉皮卡喊道，「你在發什麼呆？」
酷拉皮卡的呼喚讓她回過神，輕輕搖頭。
「姐姐，我們去南邊的森林玩吧！」酷拉皮卡說，「吉納姐姐說看見了新的魔獸，去看看吧？」
「......」
酷拉皮卡仍然叫她姐姐，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叫她神使。
她仍不知道長老說她是神使的依據是什麼，外貌嗎？還是氣息？
「什麼樣的魔獸？」她問。
「嗯......說是在那邊的小木屋看見的，在空氣裡就能游動的骨魚。」酷拉皮卡眼睛發亮，「我們一起去吧！」
「好吧。」野曬低聲答應。
在空氣裡游動的骨魚......在木屋裡嗎？
這讓野曬覺得木屋像個魚缸。
魚缸裡的魚只能被人飼養，應該不是野生的魔獸。
「應該穿過那條路......嗯......我看看。」酷拉皮卡扒開幾米高的植株，尋找著小路，「木屋好像要走很長一段路欸。」
「具體位置呢？」野曬一邊詢問一邊用靈壓進行探查。
事實證明野曬的直覺是對的。
酷拉皮卡所說的木屋中，有三個人，身上都被什麼包裹住了，給野曬的感覺很像曾見過的惡魔果實能力者。
應該是這個世界所特有的。
雖然沒有開口提醒酷拉皮卡，但她也拉近了自己與男孩的距離，並保持警惕。
那幾個靈壓太陌生了。
野曬不知道自己在這裡生活了多長時間，但至少已經把村中窟盧塔族人的靈壓都認了個遍。
「到啦！」從灌木叢中鑽出來，酷拉皮卡笑著指著眼前的木屋，「就是那個！」
屋中的人似乎也有所察覺，位置進行了小範圍的移動。
酷拉皮卡高興的跑過去趴到窗邊，卻沒能透過窗戶看見裡面吉納說的骨魚。他困惑地撓撓臉，扭頭看向野曬。
「姐姐......好像沒有啊。」他有些失落，「沒看見吉納姐姐說的魚。」
「嗯，的確沒有。」野曬向前走了兩步。
屋裡的人都站在了這個窗戶的視覺死角。
而且......裡面似乎有死人。
「怎麼這樣......我是覺得姐姐好像一直都不開心才帶姐姐過來的啊。」酷拉皮卡撅嘴，「什麼都沒看見不就白過來了嗎？」
「......」
並沒有白來。
忽視了酷拉皮卡說自己不開心的事情，野曬握緊了他的手，扭頭就跑。
「姐、姐姐？」酷拉皮卡腳下踉蹌差點跌倒，「怎麼突然——」
野曬沒有回答，只是快步往回奔跑。雖然沒有用類似瞬步的速度前進，但這個速度對酷拉皮卡仍然有些勉強。
「別回頭看。」野曬輕聲說。
酷拉皮卡一怔。
然而這種事情，越是忠告，就越讓人忍不住去做。
酷拉皮卡回頭了。
然後立即轉了回來。
他瞳孔劇烈地收縮著。
強忍著胃中的翻湧，抬手捂住嘴，但酷拉皮卡還是發出了嗚咽的聲音，眼淚和唾液爭前恐後地湧出來。
身後的人沒有追上來。
「那是......什......」
「是屍體。」
「不，那是誰——」
「吉納。」
「......」
野曬的回答讓酷拉皮卡徹底打破了剛剛一眼是幻覺的幻想。
他忍不住再次回頭。
此時已經跑出了很遠的路，灌木與雜草擋住他的視線，但他還是能看見那裡的一片血色。金色長發的女孩滿臉血污，雙目是一片空洞，身上全是傷口。她被人用一只手提起，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浸濕了泥土。
提著她的男人身材高大，留著灰色刺蝟長發，穿著熊皮衣服。
大概是感到吉納的無聊，他略微皺眉後就將屍體丟掉。
「吉納姐的......眼睛......」酷拉皮卡聲音發顫。
「嗯，被挖走了。」
不過應該不是那個男人挖的。
剛剛站在他旁邊那個一身黑的矮子......
「......」酷拉皮卡咬住嘴唇。
「回去以後你先藏好，有人在。」野曬確認幾個陌生靈壓的位置，「別回自己家裡。」
酷拉皮卡一聲不吭地點頭。
他無法適應野曬的冷靜。
雖然平時她一直給人這樣的感覺，但遇到這種事情，還能面無表情，只能說是冷酷了吧。
「九野呢？」他問，「你去做什麼？」
「......」
這個問題野曬難以回答。
她能去做什麼呢？
在這樣的孩子面前顯露出不同於人類的異常不太好，他也不可能像幽靈狀態的佩羅娜那樣承受這樣的速度。
所以野曬拉著他奔跑的途中，只能感受到靈壓在一個個消失。
和她戰鬥時的速度去一般無二。
但對方不止一個人，應該與木屋中的人是一伙的。
酷拉皮卡擦干淨臉上不知什麼時候淌滿的淚水，跨出了步入村莊的最後一步。
男孩的雙眼，被火焰與鮮血染成了紅色。
「快躲起來。」野曬說，「他們追過來了。」
木屋幾人的靈壓已經在朝這邊走了，是要與另外幾人彙合的路線。
村莊內的所有房屋幾乎都被燒毀，焦黑的木不停地垮下，然後顯露出倒在房屋中，與吉納同樣雙目空洞的屍體。
酷拉皮卡躲進了附近一個完好的木桶中，從縫隙看著外面。
他試圖在躲藏的這段時間裡尋找還活著的人。
但是什麼也沒有。
他只能聞見火焰燒焦屍體，焚毀房屋帶來的一陣陣讓他難受的氣味，看不見任何一個跑動的、穿著藍色主調的他認識的人。
野曬朝著那幾人的方向走了幾步，面前的房屋轟然垮塌，倒在了她身上。
身體燃燒的疼痛和滋滋劈啪的聲音讓她略微皺眉。身體也起了反應，傷口處冒出白煙來，但白煙的溫度一向很高，火燃得更旺盛了。
「應該沒活口了吧？」
埋在廢墟中的野曬聽見了男人粗曠的聲音。
「別太大意了，這裡不是沒有有念能力的家伙。」
另一個男聲，陰沉嘶啞。
野曬撐起身體，推開了壓在身上還在燃燒的木頭。
發現動靜的一行人頓時安靜下來。
白色短裙的女孩站在火中，讓她看起來分外顯眼。
她低著頭，額前的碎發掩住了雙眼，卻又透過空襲隱約散發出紅光。眼前燃得過高的火焰讓她只能隱約看清那些人。
大約十個靈壓。
「還有活人啊！」之前提著吉納的男人興奮地准備上前。
「窩金。」旁邊一個留著背頭，額頭上紋著逆十字的少年叫住他，示意他不要衝動。
然後他看見她抬頭了。
他禁不住想要贊嘆。
「看樣子，這裡有比火紅眼更珍貴的寶物。」他說。
旁邊金發的少年撓撓頭，碧色的眸子才從手機上移開，順應黑發少年的話將目光移向前方。矮小的少年冷哼了聲，也沒反駁。
旁邊紫發的女孩警惕著火焰中站起的人。
他們都看見了。
那是一雙比火紅眼還美的眼睛。
女孩眼中的情緒十分冷漠，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在燃燒，不在意周遭的屍體，也不在意他們是群什麼人。
她手裡握著短刀，站在那沒有向前。
隔著火焰，也能看見那猩紅所帶的美麗。
和火紅眼相似，同樣是紅色。只是那樣的神情與色彩，卻讓其如同鮮血凝結後的痂，將雙眼的光芒全部遮掩，只要剝開，就能瞧見血淋淋的傷口。
予人感官比火紅眼被挖出時的恐懼與憤怒全然不同。
仿佛溺死在絕望裡。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
我會被打【。
第92章
「團長，真的不繼續找嗎？」咖啡廳裡，金發少年擺弄著筆記本電腦，「雖然窟盧塔族不用電子設備，但是之後逃出去一定會被某些地方的攝像頭拍下來吧？」
「不用，俠客。」
被稱作團長的黑發少年透過玻璃看向遠處還冒著黑煙的村莊。
「雖然黑道擺了一道，還是拿到幾雙眼睛嘛。」俠客嘻嘻笑道，「七大美色也很一般嘛。」
「活著的比死亡的要美麗，不過死去的眼睛......也別有一番風味。」
少年名字叫庫洛洛·魯西魯，幻影旅團團長。
屠殺窟盧塔族後，原本想抓住那個白裙女孩，但她抱起一個木桶飛快離開了，應該是不想與他們戰鬥。
那個孩子，並不是窟盧塔族的人。
「活動剛完就解散了呢......我剛想和飛坦說發現了款新游戲。」俠客合上筆記本電腦，「團長，接下來......？」
「如果她在意那些死掉的人，會來找我們的。」庫洛洛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那個小孩，可不像是沒有攻擊力的家伙。」
「嗯，說的也是。」
盡管嚴重溢滿絕望，卻也無法掩蓋那是頭沐浴鮮血的野獸的事實。
發起狠來，絕不會比流星街來的他們要可愛。
......
野曬沒有應戰。
那些人的靈壓都有那種微妙感，鑒於曾見過的惡魔果實能力者的多樣性，野曬選擇了先帶酷拉皮卡離開。
在無法確認對方能力與強大程度的情況下戰鬥，野曬可以無所謂受傷，反正最後一定會贏得勝利，但她不一定保護的了酷拉皮卡。
真的遇見強者的話，是分不出精力的。
她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在跑，那幾人的靈壓的確追了一段路，但酷拉皮卡有木桶保護，無所顧忌的野曬他們是追不上的。
等真正拉開距離，她已經站在一個不知名小鎮的門口。
野曬撬開木桶，酷拉皮卡整個人蜷縮在裡面，雙手抱著膝蓋，被焦炭染得漆黑的臉上滿是淚水。她將他抱出來，倒過木桶讓他坐在上面，他仍一聲不吭。
「酷拉皮卡。」她喊道。
她沒遇見過這樣的事情，但也知道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並不好受。
「九野......」他拉住她的裙角，「你不是神使嗎，你能救他們對不對？」
「......酷拉皮卡。」野曬並不擅長安慰與謊言，只能叫他的名字。
「嗚......」
酷拉皮卡顯然也知道這只是不可能實現的期望。
他抱住野曬，把臉埋進她的頸窩裡，將哭聲生生咽下，只是抓著她後背的手用力之大暴露了他內心的痛苦。
野曬輕拍他的後背。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要承受這樣的災難，實在是過於沉重。
「我想報仇。」他悶聲說道，「他們為什麼這樣做？我好恨......」
野曬無法理解仇恨是一種怎樣的情感。
因為就算阿劍那樣，她最多也只能感到憤怒與哀傷，無法憎恨那個人。
......畢竟，不全然是他的錯。
「我們先找住處吧。」她說，「身上有錢嗎？」
酷拉皮卡坐起來搖搖頭，剛要說話就打了個淚嗝，神色茫然地看著野曬。
沒錢就不好辦了。
要是她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當然沒問題，既不需要進食也不需要住所，但現在帶著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和海軍一樣的機制，有懸賞海賊一類的東西。
「有這個......」酷拉皮卡怯生生地從褲兜裡掏出一串項鏈，「吉納姐姐以前的......」
雖然項鏈不是什麼名貴的珠寶，也不是黃金，但上面紋著許多古老的文字，應該能值上一些錢。野曬找了家當鋪將項鏈當掉，大概有兩百萬戒尼。
足夠用來生活一段時間了。
找好旅店，野曬正要出門去看看周圍的地形與情況，就被酷拉皮卡拉住了裙子。
野曬自然也了解他的擔憂，揉揉他的頭發：「我很快就回來。」
酷拉皮卡猶豫一會才松開了手。
野曬出門選擇了靈體化。
雖然不認識文字，但走進店中總能知道是做什麼的。她在周圍逛了一圈，找到了幾家飯店和服裝店，還有一些買賣幻獸蛋的和武器店。
在小巷子裡顯露身形，野曬買了點吃的帶回去。
回到旅店的時候，野曬敲門卻沒得到回應，只好拿出鑰匙開門。門推開後她才發現，酷拉皮卡已經窩在床上睡著了。
雖然才到中午，但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他的身體與精神都已經十分疲倦。他蜷縮在床上，沒蓋被子，眼角紅彤彤的，顯然才剛哭過。
「九野你回來啦......」酷拉皮卡揉揉眼，「什麼味道......」
「我買了飯菜。」野曬將食物放在桌上，「吃一些吧。」
酷拉皮卡一向很聰明。
所以他很快已經冷靜下來，衡量了利弊，也沒有做出偏激的舉動，乖乖吃飯。
但野曬知道，某些情感已經在他心裡扎根。
除了這頓的飯菜，野曬還買了一些干糧。雖然知道這些肯定比不上旗木朔茂曾用過的兵糧丸，但也能撐上一段時間。
野曬對靈壓的探查並不能到達太遠的地方，萬一她不在，那些人又找了過來，酷拉皮卡最好還是呆在房間裡。
野曬看著男孩將飯菜大口大口咽下。
他已經不笑了，恐怕現在吃東西也味同嚼蠟。
酷拉皮卡迅速把飯吃完，沉默一會後看向野曬：「九野，你能幫我變強嗎？」
他知道即使族中的人稱她為神使，她也不能為族滅負任何責任。之前他那樣詢問，也只是腦子不清醒想要推卸責任。
「我只能教你刀法。」野曬說，「但是你並不合適。」
懷著仇恨、抱有目的的他，很難獲得刀刀認可。即使他能學會強大的、使用的刀方式，也只是將其當作工具。
他無法用刀來守護同伴。
「......那我怎麼辦呢。」他低聲說，「我想報仇。」
一想到那些空洞的眼眶，酷拉皮卡腔中的憎恨便燃燒起來，如那時看見的族中燃燒的火一般旺盛，一般炙熱。
幾乎要將他燃燒殆盡。
「你得先長大。」野曬垂下眼眸。
「......」
酷拉皮卡不說話。
他手撫上眼睛，抿起了嘴。
必須報仇，否則他的家人，他的族人，怎能瞑目。
......一定，要報仇。
要把眼睛全部奪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獵人大概十多章的樣子。
主要是有東西給野曬，所以相關內容中只有酷拉皮卡和旅團…本來有小伊…我寫著寫著忘掉了emmm要改的話好麻煩。
以及別打死旅團嘛030，他們還有用呢【。
而且報仇這種事情不是酷拉皮卡親自來的話是很難釋懷的。
.
居然要我加更…作為一個2k黨我上章有3k欸，你們的良心呢_(:з』∠)_
第93章
野曬買了很多衣服回來。
窟盧塔族的衣服太顯眼了，雖然街上很多人穿著奇異的服裝，但是如果是那些人的話，一定一眼就能認出來。
不過他們並沒有見過酷拉皮卡。
野曬思慮片刻，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換身衣服。
......還是算了吧，已經習慣了。而且換掉的話，米霍克給的緞帶系在哪裡呢？她的頭發太短，也不好用來扎頭發，難道說要換成始解的姿態嗎？
太麻煩了。
酷拉皮卡還在熟睡，野曬便上街去繼續勘察情況。
那幾個人裡其中兩個的靈壓已經出現在鎮上，但看樣子並不是追著他們來的，只是湊巧。野曬雖然沒有去找他們，但也沒有刻意規避。
白牙恢復成人的樣子和野曬一同行動。
他伸了個懶腰。
因為整整一年都和米霍克住在一起，他也不好變成這副樣子去打擾他們，已經有段時間卻沒有活動筋骨了。
現在好不容易出來走走，如果遇見他們的話，還能打一架。
刀的骨子裡總是會渴望戰鬥。
「這個世界又不一樣呢。」白牙感嘆道。
原來在旗木朔茂身邊，去交任務偶爾也會看見火影使用的筆記本電腦，回到家中也有電視洗衣機，但那些科技的程度遠達不到這個世界的繁榮。
與遍布島嶼的那個世界每個島的科技程度也不一樣。
「......嗯。」野曬的心情微妙的有些復雜。
說實話最開始在窟盧塔族生活了這麼段時間，她本以為這個世界和忍者的世界是差不多的，現在一走出來就發覺自己想錯了。
「遇見了怎麼辦？」白牙問。
「是在木屋那幾個，他們不一定看清了我的樣子。」野曬拉住白牙的手，「需要學習這個世界的文字嗎？」
似乎有些復雜。
就算野曬的學習能力很強，恐怕也要用不少時間。
「我來就好。」白牙目光柔和，「不用擔心。」
白牙一直呆在她身邊，也知道她這次回到更木劍八身邊發生了些什麼。
他為她感到難過，卻別無辦法。
現在她想放慢進度冷靜一下的話，他自然會陪著她。
野曬點點頭。
也好在雖然這個世界的文字書寫不同，但口語是一樣的。去到書店買書的時候，白牙很自然地詢問店員要學習文字的書。
店員看見還沒收銀台高的野曬，表示很樂意親自帶他們挑選。
「這麼大的孩子才學習文字不多見呢。」店員一邊挑選出幾本書籍，一邊調侃道，「不過挺可愛的，孩子的媽媽一定很漂亮吧？」
「因為家裡出了點事。」白牙神色十分自然，「我也很抱歉讓她這麼晚才開始學習。」
「基礎應用文字應該就是這三本了，百科全書需要嗎？」
「麻煩了，非常感謝。」
總共花費了六千戒尼。
不太懂貨幣的野曬也不知道這個價格是貴還是便宜，不過按這樣的節奏那兩百萬戒尼夠酷拉皮卡生活好長一段時間了。
「文字不用著急，先弄清楚這個世界的特點是什麼。」白牙提著一袋書，另一只手拉著野曬。
他原本所在的地方特點是忍者，米霍克所在地世界特點是海軍與海賊，這個世界一定也有特別的地方。
否則野曬不會感受到那些人身上微妙的靈壓。
「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野曬輕聲說。
但是人群中也的確有那種靈壓，雖然數量不多，但的確是存在的。好幾個有些相似，大體上可以分為六種。
「......啊，看樣子咱們得走快點了。」白牙突然說。
野曬一愣，才反應過來，在鎮上那兩個靈壓已經很近了。
似乎是在快餐店。
她扭頭看向一旁，就見那時提著吉納的粗曠高大的男人與一個扎衝天揪拿刀的人坐在那。高大的那一個大大咧咧地兩腿張開，一手撐在腿上，另一只手撐著下巴。
雖然面朝店外，卻沒有注意到他們。
野曬眨眨眼，然後拉了拉白牙的手。
「......要接觸嗎？」白牙嘆息了聲，「不過也快到晚飯時間了，坐會吧。」
白牙注意到，野曬將自己的太刀本體拿在了手中。
......那個拿刀的男人，是值得注意的人嗎？
坐在他們的旁桌，野曬細細感受他們的靈壓。
比普通人的要濃郁純粹，而且這兩人有相似之處。
她拿著菜單，不知道該點些什麼。
「麻煩來兩份冰淇淋。」白牙也看出她的尷尬，干脆就點了甜點，「香草味就好，謝謝。」
服務員記下後就又去忙了。
「你說下次活動得到什麼時候啊？」衝天揪的人臉上有些不耐煩，「這次也就那麼幾雙眼睛，也不知道拿來干嘛。」
「團長喜歡，反正我不懂。」粗曠的男人哼了聲，「那些家伙也太弱了。」
「黑幫下了藥，不然也不會這麼不過癮。」衝天揪的男人顯然也很不爽。
野曬記得，那時候那個背頭的男人稱呼高大的那個為窩金。
只是另一個就真的不知道了。
沒有那時的匆忙......野曬注意到他應該也才十多歲，稱為男人好像太過了。
「你對他的刀感興趣？」白牙毫不忌諱地問。
「嗯......一定用了很久了。」野曬輕聲說，「已經是同伴了。」
兩個人完全沒把注意力放在野曬和白牙身上。
他們談論屠殺窟盧塔族的事情時表情十分平常，一定是經常做燒殺搶掠的事情，也習慣了被人窺伺，不是不注意他們，而是知道了也不在意吧。
更何況對方還有個小孩子。
野曬舀起一勺冰淇淋放進嘴裡。
「酷拉皮卡還要很久呢。」野曬說。
他們對於那個男孩來說，過於強大了。他需要長時間的訓練才能夠達到其他們的高度，達成報仇的目的。
對於男孩想要報仇的想法，野曬並不贊同，也談不上反對。
只是他還不夠強大。
「他們吃的什麼啊。」野曬眨眨眼，「菜單上有嗎？」
「......」白牙盯了會他們的餐桌，「大概......是有的吧。」
兩把刀雙雙沉默。
認不得字真可怕。
第94章
原本就要接觸，現在去也沒什麼。
野曬站起身朝著窩金兩人的餐桌走去。
大概是依舊保持著警惕之心，衝天揪的手一直按在刀柄上。
野曬走到他們餐桌前駐足，兩人也扭過頭來看著她。她實在是太矮小了，沒有始解的初始形態只是十一二歲女孩的模樣，甚至還沒到窩金的腰。即使他坐著，她也沒能達到他的胸口。
「你們吃的是什麼？」野曬問。
窩金一愣，然後納悶地撓頭。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說吧！」衝天揪指著他大笑起來。
野曬頭上一排問號。
「魔獸炒飯。」窩金哼哼了兩聲，「別得意啊，不就一個小賭嗎？」
野曬這才明白過來，她大概是成了兩人的賭局了。
「是哪一個？」野曬遞出菜單給窩金，「我不認識字。」
窩金嘴角一抽。
「小姑娘他不識字，來，我給你指。」衝天揪奪過窩金拿在手裡的菜單，「不過沒想到還有人敢來這樣問啊......你不會是流星街來的吧？」
流星街。
是個地名，對野曬來說是個新名詞。
野曬請注意到，即使在調侃她，這個人的手依然放在刀柄上。
「這個。」男人指著給野曬，然後繼續嘲笑窩金，「團長都說了要學通用文字了，怎麼樣，現在知道了？」
「學來有什麼用？想要的搶就是了。」窩金一咧嘴。
如果野曬是真的小朋友，應該已經嚇哭了。
然而野曬兩只手抬起放到了窩金嘴上，把他的嘴一癟。
野曬：「叔叔你笑起來好嚇人。」
白牙：「噗——!！」噴出冰淇淋。
窩金：「......」面色如翔。
衝天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拍桌大笑。
白牙內心有點崩潰。
天知道他怎麼會想起野曬對旗木朔茂說內褲怎麼辦的場景。
銀發男人擦擦嘴，咳嗽一聲走過去，手搭上野曬的肩膀：「不好意思，她就是這樣，請多包涵。」
野曬仰起頭盯著白牙，收回了雙手，困惑的意味明顯。
「喂.....你叫什麼？」衝天揪沒理會白牙。
「......」野曬看向他，沒說話。
「我叫信長，你叫什麼？」他又問了一遍。
「我是九野。」野曬說。
窩金有些納悶地擦嘴：「走了，信長。」
「嗯？去哪？我覺得這小丫頭挺有意思的。」信長不樂意了，轉頭看向白牙，「喂，你是她爸？」
白牙：「......」
該怎麼說？
「白牙是我的同伴。」野曬說，「......我沒有父母。」
畢竟她是斬魂刀。
信長摸摸下巴。
窩金有些不耐煩了，干脆站起來准備走人。
「晚點走吧。」信長拉住窩金，看向野曬的表情變得嚴肅，「不是想我們留下來嗎？在進來之前，就在盯著我們看吧？」
「嗯。」野曬點頭。
「是想報仇，還是想拿賞金？」他問。
他的語氣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看樣子面對這樣的事情也只是稀松平常。
野曬眨眨眼。
「看樣子都不是......喂，你這家伙不會也是強化系的吧？」信長沒能捕捉到她臉上有類似恐懼與憤怒的表情。
強化系。
野曬覺得大概是六種裡面的其中一種。
她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看著他的刀。
信長注意到她的目光，咧嘴一笑。
「直白點說吧，跟著我們是想做什麼？」窩金打了個哈欠，「從剛剛開始......」
話音還沒落下周圍突然傳來驚叫聲，原本還在吃飯的人們全都跑起來。窩金眉頭一皺，看向一旁的信長。
「看樣子黑幫打算滅口。」信長咧嘴一笑，「怎麼辦？」
「打唄！」窩金大喝一聲，站起來衝了出去。
白牙抱起野曬，用收銀台暫時作為掩體。
「......白牙？」
「抱歉啊，雖然知道你不在意受傷，不過我已經習慣那家伙作為忍者的戰鬥方式了。」白牙灑脫地笑了笑，「要不我變回本體？」
野曬搖頭。
她從旁探出頭去，一顆子彈擦著她的臉頰過去，傷口還沒能流出血來便愈合了。她看向不遠處一片黑壓壓的人群，歪了歪頭。
他們說的黑幫嗎......
在看向窩金和信長，兩人被一層奇異的能量包裹著。
野曬很喜歡那層能量。
如果說靈力是『死』的能量，那這種，便是屬於『生』的。
盡管不需要，但要是說吃下惡魔果實野曬尚能獲得獨特的能力，那麼這個世界的這份力量，便是野曬絕對無法學來的。
因為是為死神的刀劍，她當歸於死者的領域。
那些黑榜的人都穿著十分統一的西裝，手上拿著槍支，但比野曬見過的海軍的槍支要高級一些。他們對著信長與窩金不停地射擊，卻全被那層能量阻擋在外。
......或者說，就算沒有那層能量，他們的肉體也足夠用來阻擋子彈。
「野曬。」白牙喊道，「你打算幫那個孩子做到何種地步呢？」
「能獨自生活就走。」野曬仍然看著慢慢向前走還沒展開攻擊的兩人。
她並不想為酷拉皮卡報仇。
因為就算在窟盧塔族居住了一段時間，對他們的印像不錯，也不能成為野曬幫助報仇的理由。
她太淡漠了。
那些人尚不能在她心中占下一席之地。
白牙知道這一點，在開口時大概也猜到了答案。
只是他覺得......那孩子有些像旗木朔茂剛剛離去時的卡卡西。如果沒人去管，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陷入自我毀滅。
在長大之前，他需要心理支撐，需要家人。
如果野曬一開始就不在便好，但她在這裡，他便不能失去她。
否則這個支柱便會垮塌。
窩金一步步靠近黑幫的人，他們就一步步後退，直到抵住身後的牆壁。
最近的那人仰頭咽了咽口水，就見活動了下肩膀的窩金咧嘴一笑。他正要開口，臉上便遭到了衝擊，整個人都被打飛出去，沒入旁邊的牆壁裡，掀起一大陣灰塵。
周圍的黑幫止不住地後退。
「事情不簡單吶。」白牙咂咂嘴，「之前那個人說到滅口，那之前窟盧塔族的事情......」
他們有合作。
那麼便是黑幫和這兩個人所在的團體共同做了那樣的事。既然提到滅口，那麼現在他們便是敵對方了。
可惜的是，那些人幾乎都是普通人。
在強化系的二人面前，似乎顯得有些不堪一擊了。
「無所謂了。」野曬說。
過程如何，與結果毫無關聯。
酷拉皮卡的仇敵，依舊是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_(:з』∠)_
第95章
兩人戰鬥得十分悠哉。
大概也知道對方沒什麼能好好戰鬥的人，他們都沒用出全力，只是慢慢走過去，然後擊殺。
讓野曬喜歡的事，那個叫信長的人，拔刀術非常純熟。
他已經與他的刀有了非比尋常的默契。
這讓她......十分羨慕。
白牙拍拍野曬的腦袋。
「我沒事。」野曬輕聲說。
只是再次看見這種場景，就覺得一陣陣的難過。
野曬感受到一個靈壓的靠近，是六種之中，與兩人不同的一種。
那人從屋頂跳下來，接住了窩金打向一個黑幫的拳頭。沒有遭受拳頭打擊的黑幫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驚恐地看著差點要了他命的高大男人。
「嘿，先走啊。」來人踹了黑幫一腳，「不跑等死嗎？」
撿回一條命的人這才丟下槍迅速跑走了。
尿撒了一地。
「好了......你們也都散了吧！不會念的你們對付不了這家伙的。」他朝著周圍的人高聲喊道，「交給我就好了！」
「有點囂張啊。」窩金收回拳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來人是名三十歲左右的男性，一頭褐色的短發，下巴到嘴角有一道疤。
「我是格蒙。」他叼著煙，朝著窩金吐了口煙，「你們會念，又被上面的家伙雇佣，既然他們想滅口......你們應該說流星街來的吧？」
野曬不懂這個邏輯。
但那兩人顯然是懂的，信長一咧嘴：「是啊。」
「也不知道那群白痴怎麼想的......你們應該也就不到二十歲吧？才從流星街出來，開念也沒幾年。」格蒙揉揉額角，「乖乖站著，留你們個全屍怎麼樣？」
這就是真的目中無人了。
但也提供給野曬不少信息，比如，那種生機蓬勃的能力，叫念。
「嘿，既然知道我們是流星街來的，這又是在搞什麼？」信長撓撓自己的胡子，「當初不是說好一起行動，眼睛平分？」
「那些家伙的話可信不得。」格蒙哼哼幾聲，「要不我先讓你們幾招？」
面對請張開雙臂坦然站在他面前的黑幫男人，窩金並沒有直接攻擊。
他性子直，但並不代表不長腦子。這家伙能說出這種話，一定是念方面的高手，也有自己的底牌，恐怕才離開流星街的他們還搞不定。
「說起來，藏在那邊偷看的小姑娘和你們一起的嗎？」格蒙吹了個口哨。「長得不錯，說不定Boss會喜歡。」
沒有探頭看的白牙：「......「
你這樣會被打死。
野曬並沒有故意隱藏氣息，探頭的樣子以格蒙的角度的確也很容易看見。只是他說出這種話，野曬還有點懵。
「不是，大概是沒來得及跑。」窩金哼了聲，「這可是你自找的——！！」
他大喝一聲，蓄力後一拳結實地打在格蒙腦袋上。
但格蒙沒有動。
他依舊保持著雙臂張開的姿勢，只是帽子被拳風帶飛了去。
「嘿，不用點力嗎？」他挑釁道。
「我來。」
信長衝到他面前，斬擊一瞬發動，卻卡在他的腰上，完全無法沒入他的皮膚分毫，更別說傷到血肉了。
「還不錯。」格蒙評價，「有點痛。」
「有點不對勁。」白牙雖然沒在看，但是靈壓卻一直在感知。
「嗯。」野曬干脆整個人走出去然後坐在了收銀台旁邊。正大光明地看他們戰鬥。
反正也沒打算躲藏，被發現了就這樣看。
「他們的念，被那個人吸走了。」野曬眼睛盯著從刀刃處緩慢流失的念。
並不是窩金與信長無法傷到這個男人，只是在接觸的一瞬間，附著在攻擊上的力量與念都被那個人吸收了。
因此那個人身上的念也變得比之前更濃厚起來。
格蒙臉上露出笑意。
對，就是這樣，總有人無法發現這一點，所以他才能夠越來越強......！
信長停下了攻擊，皺眉看著他，但窩金仍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他身上，仿佛將他當做了沙包，出拳的速度越來越快。
隨著窩金的攻擊加快，格蒙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大。
「他輸定了。」白牙嘆息了聲。
也不知道他是在說誰。
野曬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
事發突然。
格蒙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機械般扭頭，就見自己的手臂裂開了好幾道縫，滲出血來，念也抵不住。
「不，等......！」他忍不住喊出來，卻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只能看著傷口越來越多，「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身上承載的力量終於到達了一個極限值，將他的肉體崩壞。
應該是從沒遇見這種情況，或是對自己的自信而沒有讓能力全部發揮。
窩金卻像找著了樂趣，攻擊一刻不曾停下。
「早發現你能吸了。」信長兩手揣進兜裡，「不過想看看你能吸多少。喂，窩金，下次遇見這種讓我來啊？」
「知道啦！」窩金大笑著打出最後一拳。
這一拳落在格蒙的腹部。
再也承受不住這種力量的黑幫男人口鼻流出血來，忍不住喃喃：「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明明是一群新......」
他身上的念薄弱下去，話還沒說完就被窩金打飛了。
「因為你太弱了啊，白痴。」窩金說道，「走了，沒想到這麼無聊。」
信長一聳肩，笑著跟了上去。
「......看樣子那孩子的路很長啊。」白牙說。
「嗯。」
他必須通過多年的努力，才能達到那個程度。
不過按照那個格蒙的說法的話，野曬現在倒是對流星街這個地方比較感興趣。
那個地方......孕育出了許多這樣的強者嗎？
「你對那個念有什麼感覺？」白牙站起來，順便從沒被破壞的桌子上拿過還沒吃完的冰淇淋舔了一口，「給我的感覺和查克拉不太一樣。」
查克拉雖然也是由細胞提取，但主體來自靜脈，也在靜脈流動，而念似乎是來自全身都沒個細胞，每個毛孔，遍布全身而使用。
「嗯，很不一樣。」野曬回答。
她准備先去找找看一些關於那時候長老稱她為神使的原因。
總覺得和念也有關系。
她轉頭看向空無一人的店面，又看了眼窩金吃得干干淨淨的魔獸炒飯。
......居然吃這麼干淨，和外表形像不一樣呢。
「怎麼了？」白牙問。
野曬......野曬委屈巴巴的手指向那個空盤子。
白牙：「......」
不是吧你真想點來吃啊。
作者有話要說：
野曬：我餓了【不
第96章
小鎮上的生活十分平靜，酷拉皮卡也沒有提起那些人的事情，只是擺脫野曬幫他帶了去許多書回來。
只是野曬知道，他很快就會行動起來。
因為他想報仇，所以需要足夠多的信息。
窟盧塔族沒有網絡，但首次接觸這方面的酷拉皮卡卻學習得很快，通過各種渠道，他終於找到了各種懸賞中的那群人。
「幻影旅團......」酷拉皮卡拳頭攥緊，將頁面最小化後又點開另一個。
那是一家拍賣場的拍賣信息。
他目光掃視著一件又一件的拍賣品，最終定格在一雙浸泡在福爾馬林中的火紅眼上。
男孩的眼睛變得通紅，按著鼠標的力氣一下變大，卻最終忍耐下來。他深吸口氣，將網頁保存，又拿出筆記本記下信息。
野曬經常出門，他一個人在旅店的時候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因為他的力量還不夠。
當白發女孩推開門，將買回來的東西放在桌上，酷拉皮卡開口了。
「九野。」他問，「你能弄到一億戒尼嗎？」
無論是哪個世界的貨幣，一億都絕對不是個小數目。
野曬卻沒有詢問他准備拿來做什麼，只是要了搖頭。
她對這裡還不熟悉，短時間弄到一億實在是有些難，畢竟之前酷拉皮卡提供的項鏈也只價值兩百萬戒尼。
酷拉皮卡褐色的眸子頓時有些暗淡。
「你想做什麼？」她問。
「我想把大家的眼睛買回來。」男孩如實說，「我看了一下拍賣的底價，大概是七千萬，那麼拍賣下來折中大概是一億。」
「一億一雙。」野曬揉揉他的耳朵，「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酷拉皮卡抿了抿嘴唇：「總會有辦法的。」
窟盧塔族的人本來也不多，恐怕兩百人都不到，但真的要全部拿回來，需要的金額可不是個小數目。
況且拍賣會這種地方，又怎麼可能全都買得回來。
「這個拍賣會大概是什麼時候？」野曬問。
「一個月後。」酷拉皮卡渾身一震，希冀的目光看向野曬，「要去嗎？」
野曬沒有回答。
但酷拉皮卡卻仿佛燃起了希望，好幾天都在網上搜查能夠迅速賺錢的方法。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去做賞金獵人，或者去天空競技場。
但是很遺憾，這兩樣無論那樣都需要身份信息，野曬並沒有這種東西。獵人的考核也需要十二歲才能參加，酷拉皮卡的年齡不夠。
打工的話肯定不行，這麼高的金額，遙遙無期。
殺人越貨倒是可以考慮，但野曬覺得帶壞酷拉皮卡不太好。
白牙：......當然不好。
回旅店的時候白牙都沒有用人形，酷拉皮卡現在依然不知道他的存在，只是有時候會對著野曬背著的短刀發呆。
大概一周以後，野曬帶著酷拉皮卡去了另一座小鎮。
原因無他，之前那群人的其中四個出現在了這裡，而且距離他們不遠。
要是之前那兩個人野曬還能用他們耿直的性格歸結於巧合的話，那這次顯然不行。
四個人已經是團體行動了。
酷拉皮卡沒有反對的被她帶著離開。
他相當冷靜，冷靜得不像個不滿十歲的孩子。
野曬也知道他這樣的狀態不對，但她並不擅長引導。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她教給了酷拉皮卡一些基礎的格鬥，事實上是白牙給的技巧，畢竟她干架干起來不要命，那種方式不適合酷拉皮卡。
他的學習能力很強，多看幾次就能吸收，在一周的最後一天，力量尚且不足的拳頭終於能打在渾身白色的斬魂刀身上。
雖然不能留下傷口，但也值得誇贊了。
這時那四人的靈壓又出現在了這個鎮上。
野曬帶著酷拉皮卡離開，發現手裡的錢大概只剩下了五十萬。
為男孩療傷的藥物花去了不少錢。
按照行程到達的地方不再是小鎮，而是一座大城市。
同時也是那個拍賣會舉行的城市。
男孩仰頭看向高樓上各色的閃耀的的廣告，神色一陣恍惚。
大城市的旅店也要貴上不少，先付了一個星期房費，他們手中的錢也只剩下了二十萬。按照這個物價差距，也不知道能生活多久。
酷拉皮卡找到拍賣場的地址之後就好幾次站在門前發呆。
「雖然沒錢買，但是我們可以進去看看。」野曬看出他的難過，如此說道。
「......可是......沒有票......」酷拉皮卡蜷縮在床上，眼睛紅彤彤的。
沒票有關系嗎？
當然沒關系。
野曬想的話，對於那幾雙眼睛，偷、搶都十分容易。
但她沒有。
因為那是男孩自己賦予自己的責任，她無法代替他去完成。
距離拍賣會還有兩天的時候，那四個人的靈壓又出現在城市中。
世上不會存在這種巧合，野曬可以肯定，他們被追蹤了。他們並沒有見過酷拉皮卡，所以應該是追蹤的她。
野曬並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大概是電子設備吧。」對追蹤輕車熟路的白牙摸摸鼻子，「雖然不像忍獸那種追蹤，但也一定需要某些信息才可以。」
「電子設備......」野曬眨眨眼。
攝像頭嗎？
於是野曬讓酷拉皮卡自己離開，重新去找了一架旅店，自己靈體化去找到了他。
第二天那四人出現在兩人原本的旅店，卻發現空無一人。
金發碧眼的少年頓時有些納悶。
「居然不見了，團長，怎麼辦？」他詢問身邊穿著皮大衣的少年。
「......」少年顯然也有些意外。
他合上手裡的書，在房間裡走了一圈，確認前一夜還有生活痕跡後暫時將這逃離的手段歸結為對方的能力。
他對那個在火焰中站起來的小女孩更感興趣了。
此時野曬已經確定了他們的手段，出門會注意攝像頭，甚至還靈體化在他們身邊走了一圈。
四個人。
一個穿著皮大衣的背頭，一個金發碧眼的精通電子設備，一個只比她稍高的陰沉少年，還有一個面容精致的紫發少女。
三種靈壓。
離拍賣會開始，還有一天。
第97章
有時候酷拉皮卡會覺得，野曬似乎知道很多，但就是不告訴他。
大概知道她是為自己好，但他還是覺得不安。
因為野曬在保護他。
......除了要復仇以外，他覺得自己要擺脫這一點，也必須盡快變強。
他不能總依賴著這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女孩。
白牙：「......」
不，你錯了，她比你大很多。
拍賣會在晚上，現在還是白天。野曬近期出門都是靈體化，再在隱秘的地方顯出實體。只要對方找不到他們的住所，酷拉皮卡就是安全的。
只是偶爾靈體化觀察他們的時候，紫發少女像是有所察覺地微微皺眉。
雖然無法確定是什麼，但她發現了有東西在觀察他們。
盡管是一群不滿二十的少男少女，卻都很強大。
都是來自那個所謂的流星街嗎......？
野曬對那個與流魂街名字相似的地方產生了興趣。
只是就算是感興趣，也不是現在要想的事。既然答應了酷拉皮卡要進拍賣場，她就要去勘察情況。
拍賣場已經在幾天前就開始布置，因為貨物全部到齊而有了森嚴的守備，不是內部人員很難進入。
買家似乎也有專用的票。
野曬要混進去不難，帶酷拉皮卡的話......
女孩思考起搶票不被發現的可能性。
......不是很擅長這種事情。
「我來吧。」白牙嘆氣，「兩張嗎？」
「嗯，你和酷拉皮卡的。」野曬說。
白牙：「......」
啊，原來如此，繼父女之後，是父子嗎？
那小子的氣質的確可以。
「他還沒見過我吧。」白牙無奈，「野曬，他現在，很難信任除你以外的任何人。」
「我知道。」
所以白牙扮演的角色，只是被雇佣來幫忙的人。
大概是習慣忍者的工作，搶票這件事進行得很順利。白牙確定將被搶富豪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並且不會在短時間醒來後，才離開去找野曬。
酷拉皮卡對白牙的存在相當警惕，就算野曬說他是個雇佣兵他也不願相信，只因為能夠進入拍賣場才勉強跟在了他身邊。
畢竟白牙的樣貌，是旗木朔茂的。
銀色的長發，剛毅的棱角，結實的身體。
甚至那道從肩膀延展到腰的長疤都一模一樣。
很難讓人相信他是個普通的雇佣兵。
晚上進入的時候，酷拉皮卡被白牙拉著手，一臉不自在。
雖然這樣的拍賣會一般都會戴上面具，但酷拉皮卡的年齡的確太小了，門衛投來懷疑的目光，白牙便拉了男孩一把，將他藏在了身後。
像個怕生的大少爺。
野曬已經在拍賣場內，但仍沒有露出身形。
那四個人的靈壓在裡面。
雖然離他們的位置不是很近，但也說不上遠，野曬的發色又太醒目，只好暫時保持現狀。
「別回頭，一會看見......也不要激動。」白牙低聲說道，「明白嗎？」
酷拉皮卡立即反應過來，那些人就在身後。
他強壓下轉身的衝動，眼眸隱隱透出緋色，最後又黯了下去。這時候無論是轉身還是交談，都是不合適的舉動。
拍賣進行著，有許多世界級的寶物，還有一些遺跡中開發的古老物件。
「接下來，讓我們請上壓箱底中的一件！七大美色之一——火紅眼！」
拍賣師的聲音宏亮，穿透了整個拍賣場。買家們頓時沸騰起來，有的甚至興奮得站了起來。野曬站到拍賣場的角落，看著那四個人。
他們只饒有興趣地盯著台上，沒有別的動作。
因為這段時間總在他們身邊徘徊，野曬也知道了他們的名字。
叫瑪琪的女孩皺眉看向野曬所在的角落。
「怎麼了？」庫洛洛問。
「......有什麼東西，在看我們。」瑪琪顯然對此有些厭惡，「這幾天都是。」
「奇怪......」俠客拿著手機有些納悶，「監控應該沒問題......那個人簡直像是突然消失。」
「......」飛坦嘁了聲，翹起二郎腿。
他們的票，似乎也是搶來的。
不過那幾個買家並沒有白牙搶的那個人那麼好運。
「原本以為這場拍賣會會有線索，猜錯了嗎？」庫洛洛露出思索的表情，「瑪琪？」
「......我的直覺是指向這裡。」
她的直覺並沒有錯。
俠客也的確從監控看見渾身白色的女孩近期一直在這附近徘徊，顯然對拍賣會卻很在意的樣子，但是現在並沒有看見她的身影。
酷拉皮卡聽見拍賣品的名字後就攥緊了拳頭，面具後的雙目一片緋紅。他咬著牙讓自己盡量不要發出聲音，眼淚卻還是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他的同胞，他的家人，他們的眼睛就被如此當作商品，擺在展台上。
他無法吶喊，無法取回，無法報仇。
現在的他，什麼也做不了。
白牙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美麗與強大之物總是會被人窺伺，所以日向一族才會有籠中鳥的咒印。
卻不想......這個世界比他們那，在這方面殘酷的多。
竟在上流社會，做得如此明目張膽。
「我一定......」酷拉皮卡抽噎著發出細微的聲音，又將尾音咽了下去。
倔強得讓人心疼。
野曬也注意到了他的異常，但此時她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幻影旅團的四人身上。即使在網絡上知道了部分信息，也要親眼確認。
盜賊團體......
......值不值得，打一場呢？
「走吧。」庫洛洛站起身，「既然不在這裡，就在附近找找線索吧。俠客，你留下。」
「了解。」俠客踹起手機，靠在座椅上，「不過之前和她一起的男人......是誰呢？」
白牙被拍到了。
「......」庫洛洛垂下眼眸，「會知道的。」
只要順著這條線找下去，很快就能知道。
畢竟......按目前的情況來看，那個女孩也不是真的想躲著他們。
是那天的木桶有蹊蹺。
裡面會是什麼呢？
財富、窟盧塔族的重要物品......還是說......
但無關緊要。
只要拜托這一層面，那個人一定會站到他們面前。
那個眼神，甚至比流星街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像頭野獸。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我知道審核是制度…
但是有時候舊章突然沒審就鎖了好麻煩喔emmm
自己審章又是隨機的根本沒見過自己…還沒到自己他就說沒章了你去審評論吧QAQ
jj對免費文太不友好了QAQ
.
我又忘了設時間……
第98章
酷拉皮卡像是一夜之間成長了起來。
窟盧塔族的覆滅是引子，拍賣會是養料。
白牙在走出拍賣場就與男孩道別，在准備和野曬彙合時發現留在拍賣場內的金發少年跟在了他身後。
跟蹤技巧並不是特別出色。
不過似乎有什麼隱藏氣息的手段。
白牙走到一個小巷內，轉身等著少年站在拐口。
「什麼嘛，居然已經發現了啊。」金發碧眼的少年挑眉，「我的絕，有那麼差勁嗎？」
「只是目光太明顯了。」白牙笑了笑。
和旗木朔茂這麼多年，跟蹤、藏匿、戰鬥......全部都是忍者的老本行，他沒可能不會。氣息的確十分薄弱，但在行家面前還不夠看。
「跟著我的目的，是什麼呢？」白牙問。
少年的年齡不大，約莫十五歲。
或者說，他們整個團隊都過於年輕。
「別這麼嚴肅嘛大叔，只是想問問，你認識那個小妹妹嗎？」俠客笑嘻嘻地問，「你似乎很長時間都與她在一起哦？」
「小妹妹？」白牙重復了一遍他的說辭，「原來如此，找九野嗎？」
「嗯？九野？真是不像女孩子的名字呢。」
透露一部分無關緊要的信息，往往能讓對方露出破綻。
白牙在少年還沒反應過來時就衝到了他面前，將他反手壓在了地上。少年顯然之前就有所准備，但卻沒能掙開。
「武器是針嗎？」白牙見他被控制的那只手中攥著一根針。
「嗯......誰知道呢？」俠客試圖撐起身子，無果後放棄了，「啊啊......真是失策。」
雖然猜到男人可能很強，但還是有插上天線的幾率的。現在看來，自己就被這樣抓住的話，麻煩就大了。
絕會被察覺，天線沒辦法施展，難道要自插？
「......」白牙從他手中取下天線。
附著有念。
「找到九野，要做什麼呢？」白牙繼續問。
「嗯......做什麼啊？應該也沒什麼吧，只是團長對她很感興趣。」俠客神色自然，「大叔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並不是無法反抗。
白牙確認這一點後松開手踹了一腳他的屁股。
「哇啊！」俠客一下就躥起來，「大叔你做什麼啊！」
「九野比我要強，我不建議你們去找她。」白牙揉揉額角，「只是感興趣的話，她也對你們感興趣了......但不是時候。」
只要酷拉皮卡能獨自生活了，想怎樣都可以。
野曬應該不拒絕任何層次的戰鬥。
因為她是刀。
「誒......居然沒有追究我們做的事情嗎？」俠客眨眨眼，「真是奇怪呢。」
確認白牙不想殺他之後就有恃無恐了。
「自然有人會追究。」白牙說得意味深長。
他不討厭有天賦的小鬼。
至於滅族這種事情......殺的人多了，自然也是不在意的。善惡對錯，本就是無法直接用來形容的。
他們手中沾滿鮮血，他所沾染的鮮血，遠比他們多。
每殺一次人，就會承擔一份罪孽，也應當被人仇恨。
這是因果。
「別跟著我了，也別監視九野。」白牙將俠客的手機提在手中舉起，「想要回去嗎？」
「咦？」俠客一愣，連忙摸褲兜，「我的手機？！」
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摸去的！這個人也沒有用絕這樣的技巧......實力竟然差距有這麼大嗎？
白牙把手機丟回給他，轉身就離開了。
忠告已經給了。
該怎麼做決定時他們的事。
俠客拿到手機後苦惱地撓撓頭。
『團長，那個人很厲害哦，要等一段時間呢0v0。』
『from俠客』
發完短信後俠客就坐在小巷子裡，頭仰起看向天空。
「原來還是有厲害的家伙嘛......」他小聲說道。
庫洛洛聽見手機的聲響，閱讀完信息後沉吟片刻，看向瑪琪。
「瑪琪，你怎麼看？」他問。
「等。」瑪琪說。
等到那個女孩處理完她想處理的事，自然就能見到了。
「......既然你這麼說。」庫洛洛嘆息了聲，「我們先找家旅店吧。」
「哼。」旁邊個子矮小的男人眼睛眯起。
等這樣的詞彙讓人煩躁。
「俠客只給了這條短信嗎？」他問。
「嗯，看樣子那個人很強呢。」庫洛洛點頭，「不過不擔心與我們見面的話......」
那天逃走果然是為了保護什麼嗎？
拿著旅店的鑰匙，飛坦走到七樓去開房，鑰匙一陣旋轉也沒有打開，他嘖了聲才發覺好像走錯了房間。
煩躁地轉身，卻突然撞上一個衝過來的小鬼。
「喂，小鬼。」他說，「不看路嗎？」
金發的小鬼一陣發抖。
「抱、抱歉。」
甚至沒敢抬頭。
飛坦冷哼了聲，繞過他走向另一間房。
男孩坐在地上好一會才站起來，打開另一間房進了屋。飛坦沒看見的是，男孩進屋後靠著關上的門大口喘氣，劉海下的雙眼一片緋紅。
他好一會才平復了自己的情緒。
......沒有錯的......
在木屋那裡......看見過。
雖然沒有看清，但是特征絕對......
現在就在一個旅館裡，有著他的仇人。
酷拉皮卡告誡自己要冷靜。
他知道對方，而對方不知道他，不能衝動。
「......怎麼了？」野曬已在屋內，見他站在門口，歪了歪腦袋，「身體不舒服嗎？」
雖然感覺到門口有靈壓......但應該沒有發生衝突才對。
不過居然在同一個旅店，真讓人新奇。
「九野，我看見幻影旅團的人了。」他走過來抱住她，「我該怎麼辦？」
「......」野曬拍了拍他的後背，「明天開始，你盡量學會獨自生活。」
「......九野？」
「我會教給你基本的戰鬥技巧，以及一些生活方面的事情，直到你能獨立。」野曬說，「因為要報仇的，是你。」
酷拉皮卡渾身一震。
盡管知道她早晚會離開，但這樣說，難道是在劃清界限嗎？
「酷拉皮卡，你很聰明。」盡管相處時間不長，但野曬多少也知道男孩喜歡看書，「所以報仇這件事，正面擊潰不是唯一的選擇。」
男孩並不適合她的戰鬥方式。
野曬完全想像不出他像自己一樣在戰鬥中揮刀的樣子。
盡管心懷仇恨，他的眼眸也依舊干淨，當復仇的那一刻到來，恐怕這雙眼睛，多少會發生變化吧。
......像她得到那個答案時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大概不更新麼麼噠，雖然有存稿但是明天有了後天就沒了emmm
今天出去露營，本來昨天想把明天的寫了結果B萌給醫生拉了一天的票…寫應援詞之後睡不著覺，熬夜蹲到今天七點…_(:з』∠)_
第99章
酷拉皮卡開始學習各方面的事情。
不再像是原本坐在樹蔭下閱讀讓人放松的讀物那樣，而是投入了大量的精力。
野曬既然說要教，就是真的教。要讓男孩獨立，生活方面與戰鬥方面都是需要引導的。畢竟，酷拉皮卡與米霍克不一樣。
米霍克從小就與她生活在一起，刀法是從一開始就有基礎，生活方面，他也知道該怎麼簡單應對。
但酷拉皮卡不行。
在此之前，他就是在窟盧塔族中生活的普通孩子，沒有經歷過戰鬥，也許會洗菜洗碗洗衣，但連做菜都不會。
野曬並不會傳統的教學，因為米霍克太自覺了，總是主動要求她、要求自己。於是，訓練內容她只好詢問白牙。
跟著旗木朔茂去過忍校的白牙自然清楚訓練的方法與限度。
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尚且不明，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身體要練結實。
酷拉皮卡提了一星期的水桶。
他的身體不算強壯，有些偏瘦，舉水桶不到一個小時就覺得手臂酸痛，好幾次松開手將水潑在了地上。
他抬起手臂抹了把臉，又跑出去接水。
再後來是提著水桶跑圈，因為附近住著幻影旅團的人，他也不好出門，就在屋子裡繞著桌子跑。矮腳桌本就不大，跑暈之後他甚至會忘記自己跑了多少圈。
俯臥撐、仰臥起坐......這些都是非常簡單的訓練內容。
只是堅持難能可貴。
白牙無法用忍校的方法來教育酷拉皮卡，因為他不適合做忍者。
不是所有人都能生活在黑暗中的。
所以暗殺技巧這一類，白牙全都沒有告訴野曬。
當一個月過去，男孩的身體有了起色，身上也能看見一些肌肉，就開始學習投擲。
......這個野曬還真沒法教。
事先出來試試課題是個好選擇。
白牙看著眼前全部脫靶的手裡劍沉默了。
「......看樣子，我是沒辦法教呢。」野曬撓撓臉頰。
白牙又以雇佣兵的形像出現了。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酷拉皮卡對他沒那麼排斥了，但仍然說不上喜歡。況且野曬兩次都找他，只說明兩人是認識的。
像是捧在手中的瑰寶，原來早就有人發現的那種感覺。
「手臂抬高一點。」白牙蹲下身抬起酷拉皮卡的手臂，又頂住他的後背，「注意重心。」
投擲是個技術活。
白牙給酷拉皮卡最初練習用的是千本，質量輕，造成的傷害也小。至於手裡劍......干脆就算了。
那是忍者用的東西。
給予得太多了就相當於決定了男孩要走的路。
大約是善於計算，投擲方面酷拉皮卡學的很快，多瞄准一會就很容易能命中靶心，但白牙卻一拳對著他的腦袋敲了下去。
「嗚啊！」酷拉皮卡捂住腦袋，「你做什麼啊！」
「戰鬥的時候沒那麼多時間讓你去瞄准，拿出直覺和手感來。」白牙略微皺眉，「勝負就在一瞬，你這是不自信。」
酷拉皮卡一愣，小聲嘟囔了幾句，拿起千本在次投擲。
沒有命中靶心，在七環的位置，但勝在出手快。
「很好。」白牙揉揉男孩剛剛被他敲打的地方，「記住一件事，永遠不要妄想投擲類的武器能傷害到對方，它只是用來混淆視線。」
那樣的武器很難造成致命傷。
「......你是叫白牙嗎？」訓練持續一段時間後酷拉皮卡才詢問他，「你和九野......是什麼關系？」
「是同伴。」白牙微笑。
「......這樣。」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他幾乎快要忘記了，她不只是長老說的神使。
她有自己的同伴，應該也有......自己的家人。
酷拉皮卡突然覺得想將野曬留下的想法十分自私，但一想起她要離開，他腔中就湧起一陣酸澀。
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你也可以是。」白牙見他垂頭不語，揉了揉他金色頭發，「別想太多。」
「......那離開後，你們會去哪裡呢？」
「......」
白牙半晌沒說話。
「九野是突然出現在祭壇的......雖然長老爺爺叫她神使，但我卻什麼也不明白。」酷拉皮卡的聲音裡透著難過，「現在只有她了......如果她......」
如果她死去，他的心理防線就要完全坍塌了。
「我喜歡九野。」男孩悶悶地說道，「不是因為她是神使，也不是因為她是我現在唯一能依靠的人，我只想她能好好的。」
那天清晨的噩夢，一次就夠了。
「那家伙聽見，會挺高興的吧。」白牙呵呵笑起來，「這麼說吧，離開之後，我和她回去很遠很遠的地方旅行，有機會的話，說不定還會回來看你。」
反正野曬現在應該也不太想回到更木劍八身邊。
她想用補全骨這段時間的旅途，讓自己冷靜一下。
「很遠的地方......」
指什麼呢？
就像他現在也可以說，族人們去了很遠的地方。
「九野的家在哪裡呢？」他問。
「也在很遠的地方。」
「......那我復仇之後......」他拉拉白牙的衣袖，「能去看看嗎？」
「......」
白牙不知道，但也不想說謊告訴他可以。
屍魂界是死者的住所這一點就已經決定了這件事不可能實現，就算他在報仇途中死去，也只會順應這個世界的規則前往輪回。
酷拉皮卡很聰明，見男人沉默，就知道這是不該挑起的話題。
他正要說起別的事情，就聽見門被敲響了。白牙確認靈壓後眼神一凝，朝著酷拉皮卡比完手勢就躲了起來。
平時有客房或者外賣敲門他也會這樣，所以酷拉皮卡並沒有太過在意。
男孩打開門，看見一個頭上綁著繃帶的碎發青年，他穿著一件白襯衫，臉上是溫和的微笑。
「你好，我是庫洛洛·魯西魯，在406住，我聽見這裡好像有什麼打碎的聲音......」他有些抱歉地說，「打擾了，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沒有，謝謝您的關心。」
青年看上去讓人親近，嘴角的微笑也十分得體，但酷拉皮卡無法擺出禮貌的表情來。
雖然那天沒有看見，但這張臉的確在通緝令上見過。
......他甚至膽大到不隱藏自己的姓名。
「好吧。」青年的表情看上去很無奈。
他帶上門，好像從未有人來過。
......如果除去黏在門把上那只附著有念的眼球的話。
第100章
念是一種什麼樣的東西呢？
白牙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無法確切形容它帶來的感覺。除了澎湃的生命力，還有之前窩金二人提到的強化系這樣的種類，似乎還與人的心思有關。
就像眼前，他能清楚地感覺到那只眼球上的惡意。
瞳仁漆黑的眼球在門把上附著著，纖細的血管想在上面生了根。它到處轉悠著，打量著這個房間裡的一切。過了一會，那只眼球的旁邊，又長出一只耳朵。
酷拉皮卡沒有理會它們，轉身准備繼續訓練，卻不見白牙的蹤影。
「......？」
平時有人來他也會躲起來，但人走了就該出來了啊。
酷拉皮卡推開平時白牙躲藏房間的門，就見白牙朝他招了招手。
雖然困惑，但酷拉皮卡還是進去關上了房門。門把上的眼睛轉了幾圈，沒看見人就眯了起來，只有耳朵在微微抖動。
「......」
見白牙做出噓的手勢，酷拉皮卡撓撓頭，坐到了桌子邊，拿起紙筆寫道：怎麼了？
白牙接過筆，以生澀的文字寫道：被監視了。
白牙學習這個世界文字的時間不長，有的字實在是讓他難以描述，一個圈可以說是一個字，畫小一點又是另外一個字。
好在字數不多，酷拉皮卡略微愣神就懂了他的意思。
他寫：怎麼辦？
白牙寫：你繼續訓練投擲，他應該只是懷疑，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我會通知九野暫時不要回來。
這下句子長了。
酷拉皮卡好一會才從這不標准的字體中明白過來。他遲疑片刻點了點頭，推開門出去，面色如常地繼續練習投擲。
接下來的幾天本來除了投擲就是閱讀，既然白牙已經教導了方法，他就一定能學會。
至於被監視的事情......唯有沉住氣。
他知道他們，而他們不認識他。
敵明我暗，不能拋棄這個優勢。
白牙靈體化翻窗離開，在快餐店附近找到野曬。
「......監視？」野曬歪了歪腦袋，「眼球和耳朵......」
感覺這樣的能力很特別。
「嗯，那孩子看不見。」白牙撓撓翹起的頭發，「應該只有會念的人，才能看得見吧。」
「真是便利的能力。」他補充道，「那眼球和砂之眼很像。」
「不會回去的話，去哪呢？」野曬眨眨眼，「沒什麼事可做......」
「回一趟窟盧塔族的遺址吧。」白牙建議，「我之前也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那個長老，要稱呼你為神使呢？」
「......」
窟盧塔族離這座城市的路程不算近。
但對於野曬而言，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
一路飛馳，到達的時候野曬站在村口，一時間有些怔愣。
以前這裡並不繁華，窟盧塔族就是一個普通的村落，這裡的人生活得非常平凡，建築也沒有城市裡的那些高樓，都是一些低矮的木屋。
但至少它是美麗的。
......現在，一地狼藉。
野曬腳踩在火焰燃燒後留下的焦炭上，繼續前行留下一個個小巧的漆黑腳印。
沒有一座房屋是完整的，全部都只剩下殘骸，原本飼養的雞鴨也全都只有屍體和一地羽毛。人的屍體一具都沒有剩下，似乎被人搬走了。
她走了兩步，又覺得不舒服，略微皺眉看向腳下。
腳上是那時候黑崎一護給她纏上的繃帶，因為一直沒有破損，所以一直沒有取下。這下被地上的殘骸劃破，就顯得有些難受了。
野曬取下繃帶，才繼續朝著祭壇的方向走去。
那是她最初出現的地方。
事實上她出現之處與神使這個詞應該沒有多大關系，就像她出現在木葉的森林，出現在克拉伊咖那島一樣。
祭壇是四角的，四方各有一根石柱，石柱上各有一張人臉，分別雕刻著喜怒哀樂。
野曬手撫過石柱，隨後走向中央。
地面上的圖案不是對稱的，但野曬並不知道這是什麼，只是以紅色為主色，剩余的縫隙由白色來填充。
「不會只是因為顏色吧。」白牙站在祭壇下，雙手抱臂。
野曬點點頭，躍向高空站住腳。
「......」
原來如此。
不對稱的原因是，這是一只左眼。
站在祭壇中央很難看出來，一到高出，就明顯了。
「白牙，那邊有塊石碑。」她輕聲道。
白牙一頓，扭頭看向她所指的地方，的確有一塊石碑。不過這塊石碑看上去不太完整，像是上半塊被整個敲碎了。
周圍倒是很多碎石，但碎得有些過頭......換言之，沒辦法復原。
白牙走近，用手擦去上面漆黑的顏色，顯露出上面的文字。
「天......使者，在火紅......同胞？」白牙覺得自己半吊子的通用文字翻譯起來實在是太困難了。
他看向野曬，臉上的表情完全是文盲何苦為難文盲的寫照。
野曬撓撓臉。
......好像是沒考慮到文字因素之類的。
「之前你去那個長老家的時候，他應該是有個書櫃吧。」白牙面露無奈，「我們先去他家把書都拿出來，應該有線索。文字也不急，我應該能慢慢掌握。」
「......好的。」
然而事實是，長老家的書，除了被燒壞的，全都被人搬走了。
「黑幫......還是......？」白牙手指碾起書頁的殘渣。
最終仍沒有收集到足夠的線索。
剩下的書都已經是完全找不到文字的漆黑，風一吹就會碎。
回到城鎮也不能光明正大回旅店，不過野曬的確對白牙說的眼和耳有些感興趣。如果這是那個少年的能力，那麼念所包含的運用方式就遠比她想像的要豐富。
其實她對酷拉皮卡的感情也不深厚......要不然，直接離開算了？
......但在這個世界收集的骨太少了。
名為法律的東西比那兩個世界都要嚴格，大範圍的死者失去頭骨一定會引起恐慌......不過在那頭遇見窩金的時候她還是這樣做了。
死去的黑幫少說有幾十人。
嗯......蒂法教的，叫扣黑鍋。
「不然，就這樣去找他們吧。」野曬輕聲說，「......我也想知道，他們找我想做什麼。」
那種人也不會在意這種黑鍋，所以一定是有其他理由。
「嗯。」白牙揉揉她的腦袋。
白牙不知道自己在野曬心目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但至少她於他非常重要......不止因為她於旗木朔茂的陪伴，還因為她是同伴。
她看上去與原來沒有任何差別，但更木劍八說的話，對她打擊很大。
......那是來自最重要的人的否定。
無論未來如何，只談現在，無論她去哪裡，他總會陪著她的。
她需要陪伴。
作者有話要說：
咱們回到隔日更吧。
我不申榜單了qwq
肝野曬結果導致其他幾個坑說好6天更拖了十幾天…
果然還是慢節奏比較適合我。
第101章
當下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錢。
原本的兩百萬已經只零散的剩下十幾萬，普通的日常生活也許還能持續一段時間，但再加上酷拉皮卡訓練所需，就不足夠了。
讓人難堪的是，野曬並沒有什麼賺錢的技巧。
與米霍克生活的時候暫時扮演了賞金獵人的角色，但現在的情況......這一定位顯然不適用。
先不說通緝令的文字問題......對念的了解程度也不夠高。
並不是說沒有信心取得勝利，只是野曬一向不喜歡麻煩的事情。
「花銷原來這麼大的嗎......」野曬陷入了沉思。
抓捕海賊的賞金總是以千萬或者億為單位，海上海賊並不少，她就從未拮據過。沒想到現在還會遇見這種情況。
「也不能像朔茂以前那樣接任務呢......」白牙沉吟片刻，「要不我們去打劫吧。」
野曬：「......」
「打劫......？」
過了好一會她才給出反應。
「就去打劫那個幻影旅團吧。」白牙笑起來，「既然那孩子是因為他們變成現在的樣子，那我們去索要一點補償也沒什麼問題吧？」
「......」
好像很有道理。
野曬完全沒覺得哪裡不對。
反正現在去找他們她也沒和酷拉皮卡一起，搶完就走似乎是個好主意。
「不過看樣子也沒有白跑一趟。」白牙瞥了眼石碑，「我去找找有沒有紙，先把上面的內容拓印下來。」
「好。」
不得不說忍者真是一個十分全能的職業。
回到城鎮之後，確認了幻影旅團在城鎮內的四人有兩人不在旅店中，野曬便衝著在外的兩人而去。
雖然為之前沒有過度關注......不過其中一人好像是頭上有十字的少年。
按照他之前的種種表現，應該是類似頭領的人物。
另一個沒有仔細記，但不是白牙之前攔下的那個金發少年。
白牙變回本體，野曬將他插|回身後的刀鞘，靈體化到達了兩人的位置。
是一條巷道。
和之前窩金二人的狀況類似，不過野曬似乎來晚了，地面上已經滿是身著西服的人的屍體。她站在房頂上俯視著他們，考慮著該怎麼出現。
另外一人是紫發少女。
她似乎有所察覺，臉上滴落冷汗，神色有些不妙地抬頭。
「怎麼了，瑪琪？」庫洛洛抬頭。
狹窄巷道的上方空空如也。
......但瑪琪的直覺向來是准確的。
「和之前一樣的......有什麼人，在看著我們。」被盯上的滋味不好受，知道了卻不能確定對方的位置也讓她有些煩躁。
「......」庫洛洛合上手中的書本，兩手揣進皮大衣的兜裡。
瑪琪沒有一直感受到視線，也就是說那個人並沒有跟蹤他們。但是顯然現在的狀況是，那個人不止一次以他們為目標。
黑幫的殺手嗎？也不對......他們機會太多了，不用這樣猶豫。
「先回旅店吧。」庫洛洛說。
「......那個男孩有什麼狀況嗎？」
「應該是獨居，一整天都在訓練投擲。」庫洛洛有些感興趣，「那種手法有些奇特，但價值不高。」
那屬於技巧，不是念，也沒辦法盜取。
面色如常地踏過地面的屍體，走到巷道口子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
白色短發的女孩站在那裡，穿著和那天如出一轍的白色吊帶裙，猩紅的眸子看著他。她雙手下垂，似是毫無防備的模樣。
她有著十一二歲孩童的外表，他卻無法從她的眼讀取到天真。
很特別。
流星街孩子的眼睛也不會含有天真這一層情感，但那是因為廝殺、生存所磨滅了，並不是先天沒有的。
庫洛洛覺得......她眼中的殘忍與漠然，與生俱來。
哪怕面無表情，也沒有殺意，那是鐫刻在本能中的她自己。
「是處理好事情了嗎？真是麻煩你找到我了。」庫洛洛沒有慌亂，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我是幻影旅團的團長庫洛洛·魯西魯。」
「......」
野曬近距離地打量著他。
十五六歲，但留著背頭讓他看上去有二十出頭。看上去有些瘦弱，但身體素質很好。
「九野。」野曬這樣說道。
「那麼，九野。」庫洛洛說，「既然知道我在找你，又為什麼來到我眼前呢？」
自然不是為了窟盧塔族。
他看得出她不是那種會為了這樣一個族......
「打劫。」野曬認真道。
......群。
庫洛洛：「......」
不安套路出牌讓庫洛洛有點懵。
作為一個強盜頭子，他被打劫了。
「我需要錢，但是其他方法都好麻煩。」野曬直截了當地說，「你打不過我，所以我要打劫你，就算沒有現金，也有東西可以換。」
「......」
你打不過我這句話從她口中說出來如此稀松平常。
「團長。」瑪琪輕聲道，「她說的是真話。」
「......」
庫洛洛從懵然中回過頭，臉上的表情依舊得體。他露出一個微笑：「那麼......好吧，在此之前，我能先請你喝杯咖啡嗎？」
「好。」
簡單短促的回答彰顯了她的自信。
呼出口氣，庫洛洛帶著野曬到了最近的一家咖啡店，並讓瑪琪不用擔心，先自己回旅店去，他稍後就回去。
這個發展暫時是和平的。
......如果無視咖啡店的服務生看他的表情是『居然約這麼小的女孩子莫不是個戀童癖』的話！
「卡布奇諾就好。」野曬坐好，非常自然地看著他。
庫洛洛一怔。
窟盧塔族的發展比不上城市科技，燒房子的時候他也沒看見類似咖啡機一類的物品，那麼......九野這樣的表現是怎麼回事呢？
似乎經常喝。
庫洛洛沒有掩飾眼中的探究。
既然已經知道對方的實力強大，也暫時沒有攻擊的打算，那就算意圖露骨些，她也不會在意吧。
少年的判斷並沒有出錯。
野曬現在只想著他身上什麼東西比較值錢，掃視幾圈之後目光定格在他的耳環上。
她不了解珠寶與金屬，但是......這個耳環顯然價值不菲。
「那麼，先說說窟盧塔族的事情吧。」庫洛洛率先挑起了話題，「你是什麼看法呢？」
單刀直入。
野曬歪了歪腦袋，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
他此刻的眼神讓她覺得非常熟悉，像極了發現八千流的大蛇丸。
她保持姿勢一會，開口：
「那麼你對我呢？是什麼看法？」
作者有話要說：
說白了就是窺伺嘛。
現在旅團少年們都十五六歲才出來兩三年呢
第102章
......是什麼看法嗎？
庫洛洛無法立即回答這個問題。
事實上，最開始只是由眼神所產生的興趣，想要一探究竟。現在他更想關注的，是這個女孩本身。
「你和窟盧塔族是什麼關系呢？」他表現得並不急切，「你的眼睛不是火紅眼，你也並不為那些人悲傷。」
「這不重要。」野曬說。
僅僅是『神使』這一層面，她並不覺得是有什麼關系。
興許是那個人搞錯了。
「好吧。」庫洛洛看上去有些無奈，「九野，如你所見，我身上並沒有什麼可以讓你打劫的東西，流星街出身也不會——」
「耳環。」野曬打斷他的話。
庫洛洛：「......」
這麼識貨的嗎。
液態礦石作為七大美色之一的確價值不菲，但是單看一眼並不一定看得出來。野曬這樣的舉動讓他更加肯定了她不簡單。
「這樣吧......你打劫也是因為缺錢吧？液態......我的耳環的確具有一定價值，但並不是很高。」他放緩語速，「我有一個提議，對我們都沒有壞處，你想聽嗎？」
野曬很想說不想。
但是白牙突然與她交談，讓她先聽一聽，她便點頭。
「是這樣，我想邀請你，同我的旅團一起去窟盧塔族內部一處隱秘的遺跡。」庫洛洛十指交疊，「遺跡開發定會有值錢的東西，並且......也會有你想要的信息。」
「......」
被看出來了。
野曬眨眨眼，似乎在認真思考這項提議。
比起打劫......似乎要更費時？但是長久看來，如果開發出的東西價值足夠，那麼她之後交予酷拉皮卡訓練方式之後再將錢給他就不用再留下了。
......好像是開發遺跡好一點。
他的旅團也都是些年紀不大的少年少女，野曬覺得，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如何？」他問。
庫洛洛對女性，比較擅長的是博取好感，再取得情報或者能力。但是眼前的女孩雖為女性，卻存在明顯的『異常』。
以往博取好感的方式不太合適，只有明確地表明目的。
「我怎麼聯系你們呢。」她輕聲說。
「這段時間，我和我的團員都在XX旅店。」庫洛洛松了口氣，「順便，我能問問你是怎樣隱藏自己的嗎？」
俠客作為黑客非常合格，來到這個城鎮的第一天就把所有監控給黑了，按理說只要她出現在監控範圍內，就能被他們找到。
但她後來銷聲匿跡......可就太奇怪了。
幾天都不出現在攝像頭範圍內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就算是旅店，入住總也會經過有監控的地方。她也沒有更換裝扮形像，也沒有更換的可能。
畢竟之前她的態度，就稱得上高傲了。
或者說，理所當然。
「......」
說靈體化也不懂。
不想解釋。
庫洛洛非常自然地理解成了高冷。
「這張卡上有大約五百萬戒尼，就當是雇佣你。」他遞出一張卡，「請不要介意。」
野曬：「......」
接過卡後野曬覺得，她有點想違約。
但考慮到酷拉皮卡的開銷，還是點了點頭。
將剩余的咖啡喝完，野曬離開咖啡店，准備先去取錢。卡肯定是不能直接交給酷拉皮卡用的，轉賬也行不通。
但是卡上的名字為什麼是......西索？
......誰啊？
雙贏的庫洛洛：耶。
毫不知情的西索：......
卡上的確有五百多萬戒尼，最終野曬將其包好帶進了酷拉皮卡的放假，並告訴他不要拿到客廳去，就算要開卡去存，也要分開存。
酷拉皮卡：「......九野，這個錢是不是來得不干淨？」
不然干嘛藏著掖著。
野曬想了想，搖頭。
雇佣金多干淨啊。
對雇佣一類事的彎彎繞繞野曬不全然清楚，就都詢問白牙。
「過兩天再去找他。」白牙揉揉她的腦袋，「現在有錢了，就不急。如果對方覺得你急於用錢，會出問題的。」
「朔茂以前做的任務......也是這樣嗎？」
固然野曬曾待在木葉，但只在與旗木朔茂一起時才出村。
他以前......也總是執行這樣的任務嗎？
「是。」白牙嘆氣，「忍者，就是給別人賣命。」
「所以習慣處理這些事嗎？」
「沒辦法。」
自從阿劍說出那樣的話，她就總是提起原來的事情。
這讓白牙有些不安。
兩天後，野曬敲響旅店的門，半晌沒人打開。
她遲疑片刻，把門踹開了。
屋內一人突然衝上前來，手中的傘刺向她。她抽出白牙接下，「叮」聲後，刀刃無法前進半分。她穩穩地站在原地，看向攻擊她的人。
是幻影旅團中比較矮小的那一個。
比她高不了多少。
「飛坦。」
坐在沙發上的庫洛洛喊了聲，少年冷哼一聲收回了傘。
沒了傘遮掩視線，野曬才看清屋內的人。
是在城鎮內的四人，其他都不在。
「那麼，我已經給他們介紹過你了。」庫洛洛微笑，指著旁邊的同伴開始介紹，「這是瑪琪、飛坦和俠客。」
叫俠客的金發少年朝著野曬揮了揮手：「嘿！那天那個大叔呢？」
「......」
「啊......我多話了嗎？」俠客見野曬沉默，撓撓頭，「抱歉抱歉。」
「那麼，沒問題的話就出發吧。」庫洛洛抬眼看向野曬。
野曬表示沒問題。
去往窟盧塔的路上，幾人並未放慢速度。
按這個年齡段來講，他們已經非常強大了，速度也很快。但是此刻全速沒有必要，顯得更像是一種試探。
野曬跟在他們身後，還覺得有些慢。
用全速太快，直接跑又太慢。
野曬：......好辛苦。
到達窟盧塔族之後，野曬拍拍裙子上的灰，探究的目光看向庫洛洛。
「遺跡是我們在木屋附近發現的。」庫洛洛說，「按照窩金的說法，你應該知道木屋在哪裡。」
「那個女孩呢？」
「窩金殺死那個？」飛坦冷哼，「早就被黑幫把實體都運走了吧。」
奇怪......火紅眼還可以解釋，屍體為什麼要帶走？
野曬雖然困惑，但沒有多問。
往木屋的方向走去，跟著庫洛洛到了一個洞窟門口。
「女士優先。」他說。
野曬往前踏了一步。
無數箭矢便朝她射來。
她站在原地沒有動。
箭矢射空揚起一陣煙塵，煙塵散去後，庫洛洛就見她站在那裡，臉色平常，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前提是無視她身上插著的箭矢。
作者有話要說：
野曬：默默拔箭.gif
.
明天更喪屍emmmm
有點卡導致半個月沒更orz
第103章
野曬將箭一根根拔出。
箭上的倒勾帶出血肉，傷口開始愈合，一陣陣蒸汽代替了煙塵，擋住了幻影旅團四人的眼。當她將箭全部清理干淨，蒸汽也都不見，才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
好似她沒有中箭，之前看見的渾身箭矢的模樣全是幻覺。
衣物由靈子構成，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那麼，我們繼續往裡走吧。」庫洛洛說道。
表情像真的將剛剛的事當做假像。
「......」
野曬一語不發。
雖說是遺跡，但她確能感受到其中密集的靈壓。沒有活人，那就只有執念深重的魂魄。她的確無畏，但這幾人進去......
手上沾染窟盧塔族鮮血的他們，可能會死。
「當心看不見的東西。」野曬好心提醒道。
提醒到這個地步便是極限。
「看不見的東西？」庫洛洛看向瑪琪。
「......」
瑪琪看上去臉色很是蒼白，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她的直覺一向准確，那麼野曬所言，便是真的。
「這個遺跡，應該記載了與窟盧塔族的神有關的內容。」他神色自然地說，「不過一直沒有開啟，內容也無人知曉。」
「有人知道。」野曬輕聲說。
比如那個長老。
只是他沒有告訴其他人。
「這隧道好長啊。」俠客此刻收起了手機，「沒有往地底，手機但是已經沒信號了。」
「是念嗎？」
「大概吧~」
手機......是什麼？
野曬回頭看了眼俠客手裡的鐵盒子。
用來通訊的，和電話蟲一樣的嗎？
「注意腳下......飛坦！」
庫洛洛剛說出口，就見飛坦腳下的石磚陷了下去。頭頂突然冒出機關，噴出一陣不明氣體。他咳嗽幾聲，捏住口鼻讓氣體盡量不要進入身體。
明明是野曬走在前面，她也踩過了那塊磚，為什麼飛坦踩上去才觸動？
來不及多想，氣體就消散了。
只是原本的五人，只剩下他和野曬。
「......暗道。」他沉吟片刻開口，「我們被分開了。」
「嗯。」野曬點頭。
有辦法可以不分開，但她不想做。
兩個人行動也比較方便。
「那就順著這條路走吧。」他手撫摸石壁，確認沒有回去的機關後露出無奈的神色，「應該可以通往一處。」
「怎麼發現這裡是遺跡的？」野曬問。
「最開始是那個叫吉納的女孩發現的。」庫洛洛回答得毫無罪惡感，「我只是和她聊天知道的。」
......套情報套來的嗎。
只是獲得信息之後就挖去她的雙眼，也真是稱得上殘忍。
「為什麼之前不來遺跡呢？」她又問。
「我對你的興趣，比遺跡要大。」庫洛洛點燃石壁上的火把，手中出現一本書，「你很強大，卻不會念。」
「......我學不會念的。」
「那真遺憾。」
暗道不長，走了幾分鐘就到了一處空曠的房間。
庫洛洛將石壁上的火把全部點燃，四周頓時亮堂起來。房間似乎由特殊的材料築造，全都是黑色，石壁上有許多紅色勾勒的壁畫。
紅黑色彩交替在光線不好的情況下並不容易看清全貌。
「應該有密道。」庫洛洛說。
其實野曬覺得......她完全可以靈體化穿到最裡面，拿了東西走人。
但是就算庫洛洛他們做了那樣的事情，就這樣走掉也有些......不厚道？
白牙：完全不，我們走吧。
野曬：.....
「那本書，是你的武器嗎？」野曬問。
「並不是。」
唔，說謊。
野曬沒有細究，用良好的視力看向石壁。
「是右眼。「
她說。
石壁上用紅色勾勒的，是一只右眼。
野曬覺得奇怪，祭壇和這裡都只繪上一只眼，顯然是有特別的意義。但這裡的眼要簡單得多，周圍也沒有祭壇那樣復雜的紋理。
「......」庫洛洛細細查看一番才點頭，「的確是右眼。」
但是她的視力未免也太好了。
她之前說不會念，他也的確無法從他身上感覺到念。但既然無法使用，那麼她的一切就都源自她本身。
全是身體的力量。
單憑雙眼的視力，在黑暗的情況下，無需適應就能看清嗎？
野曬手撫上石壁。
十分光滑，不像是石頭的樣子......反而......
「軟的......？」庫洛洛手指已經沒入了牆中。
野曬一愣。
雖然光滑但不應該是是軟的啊。
「之前我聽見黑幫的人說，你們是流星街的人。」野曬將手靈體化，做出同樣浸入的樣子，「流星街，是什麼樣的地方呢？」
「......呵。」
聽見這樣的問題，庫洛洛輕笑了聲。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將背頭放了下來，劉海在額前半遮掩了眼眸，也讓他看上去更加年輕，顯露出只比野曬大一點的模樣。
「是被拋棄的地方。」他說，「外面的人，不知道很正常。」
「你們......」
「你想去看看嗎？」他看著野曬的雙眸發出邀請，「那種地方，也只有親眼看見，才能確認。」
「......」
他沒有用其他詞彙形容那個地方。
只是野曬無法想像什麼樣才算是被拋棄的地方。
「左邊有機關。」庫洛洛遞過火把，「看看吧。」
「......」
雖然無所謂，單野曬覺得有些反感。
洞口是一次，現在又是一次。
所謂的女士優先，也只是讓她來試探機關。
「是石碑。」她看向角落，卻沒有動。
本就無法識得文字，交給他才是正常的。
「......通用文字。」庫洛洛蹲下，抹下石碑上的灰塵，「以火紅眼為證，神與我們同在。」
「......」
類似的句子野曬以前也聽見過，在窟盧塔族唱歌的時候經常會唱到這樣的歌詞。只是看上去這歌詞與機關並沒有什麼關系。
「他們信仰的是什麼神呢？你知道嗎，九野。」
「......」
「真遺憾。」
見野曬用沉默相對，他就知道了大致情況。
「以火紅眼為證......」野曬喃喃了一遍。
剛剛毫無反應的石壁突然蠕動起來，上面繪制的右眼眨了一下。
那並不是真正的眼睛，或許圖案慢慢變成了閉上的姿態更為合適。眨眼後，石壁化作液體，崩潰一般融在地面。
「......」
看著石壁消失後露出的密道，庫洛洛眼眸深沉。
作者有話要說：
白牙：我的主意多好_(:з』∠)_
第104章
密道比之前的暗道要長。
庫洛洛從那時開始沉默，仍讓野曬走在前方。
走完密道，又是一個房間。這個房間比之前的要小一些，卻在靠牆的地方放置了一個石棺。石棺的大小......
大約能容下一個十二三歲小孩。
野曬站在密道口，沒有走進去。
「怎麼停下了？」庫洛洛終於出聲詢問。
「......」
這很難解釋。
眼前原本應該空曠的房間，至少有十個魂魄，直勾勾地看著他們，讓她十分不舒服。那些魂魄胸口的因果鎖全都連在地面，長度讓他們無法走出這個房間。
全都是地縛靈。
庫洛洛也有所察覺。
他手中的書開始迅速翻動，在一頁停止，發出淡淡的光，隨後在上面出現一副白色的眼鏡。庫洛洛戴上眼鏡，瞳孔微微收縮。
「死者的念......」庫洛洛輕聲道，「不用真實眼鏡竟然無法察覺。」
「......」
死者的念？
野曬不知道庫洛洛看見的是否就是眼前這些魂魄，但之前她所察覺到的念，的確是生者才能夠擁有，死者的是怎麼回事？
「對我們沒有敵意。」他向前踏了一步。
正是這一步刺激了地縛靈的神經。
剛剛盯著他們的地縛靈們全都朝這邊衝來，惡意鋪天蓋地地壓下來，分明是普通人的魂魄，卻已經形成靈壓。
野曬拉著庫洛洛後退了一步。
地縛靈受到鎖鏈的限制，只能衝到他們跟前，無法進入他們站立的密道。他們張牙舞爪地先前拉伸，鎖鏈碰撞的聲響讓她覺得刺耳。
「......只能束縛在房間中嗎？」庫洛洛遲疑著，「如何前行？」
他的話讓野曬確定他看不見因果鎖。
「你看見了什麼？」她問。
「一只魔獸......念形成的魔獸，沒有見過，不知是什麼物種。」庫洛洛說，「幾乎占滿了整座房間。」
「......」
果然，他們所見不同。
但是地縛靈散發的惡意的確都感受到了。
野曬示意庫洛洛不要向前走，自己踏進了房間。
地縛靈突然如圖看見猛虎的兔子，超後方退去，直到貼上後方的牆壁。她繼續朝前走了一步，他們頓時發出哀嚎。
「它在怕你。」庫洛洛饒有興趣地說。
「......」
這些地縛靈不知道在這多久了，已經只殘留下本能。當他們遇見比自身強大得多的東西，自然會趨利避害。
野曬繼續往前，走到石棺的地方。
石棺上繪著一雙眼......與祭壇與之前的房間不同的是，它們緊閉著。
庫洛洛看著眼前的巨獸一會，便將探究的目光移向背對他的野曬。
雖然不是窟盧塔族的人，但的確與他們有關。之前那只右眼的事情還未弄清，如今念獸又顯露這番模樣。
「我能進來嗎？」他問。
「他們會攻擊你，我不會保護你。」野曬語氣淡然。
『......他們。』
庫洛洛嘆息了聲，書本又開始翻動。他從中取出一塊布，套在自己身上，徑直朝著野曬的方向走來。
地縛靈們像毫無察覺一般，依舊縮在角落。
野曬困惑地看向他。
「我的絕還不夠熟練，但有可以使用的能力。」庫洛洛解釋道，「你剛剛看著這個石棺，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野曬如實說，「但這個房間沒有其他東西了。」
要打開嗎？
庫洛洛看著那雙緊閉的眼，一時間有些遲疑。
萬一有機關，強行打開觸動了的話......原本與其他人分開就是意料之外，要是在這裡出事，就麻煩了。
野曬眨眼。
她敲了敲石棺，確定是空的之後就拔出了白牙。
「等等。」庫洛洛出聲，「你要做什麼？」
「......撬開。」
「......」
庫洛洛：我剛想不能強行打開你就准備強行打開能不能給點面子。
沒有注意少年一哽的模樣，野曬將刀刃插入縫隙，下一刻就覺得有些不對。
棺材都是先裝入屍或是陪葬物品才關上，所以很容易找到關上的地方。但是這個石棺的棺蓋很奇怪......只有四角像是蓋上去的，其他地方都是連接在一起的。
就像是專門雕刻成這個樣子，讓它顯得像個棺材。
但若不是真的石棺，中間又為什麼是空心的？
野曬收起白牙，跳到石棺上面。
庫洛洛：「......你要做什麼？」
女孩看了他一眼，一腳跺了下去。
庫洛洛：「......」
看著棺蓋碎成渣渣，庫洛洛覺得人有點不好。
一個女孩子怎麼行動方式像窩金一樣。
石棺報廢，地縛靈們全都朝著這個方向湧來，像是被吸了進去。地縛靈這樣的動作帶起一陣氣流，掀起野曬的裙子。
庫洛洛用手擋住氣流，呼出口氣，待氣流停止看向棺中。
空空如也。
『有些失望。』
庫洛洛不禁這麼覺得。
原本以為至少該有具屍體。
野曬用手搬開周圍較大的碎石，尋著微弱的靈壓，探入灰塵之間。
手捏住細小的物件後便是一頓。
她將物體捏入手中，取出後攤開手。
......是一顆紅色的珠子。
准確來說，是用紅色珠子制作的耳環。
與她所佩戴的一模一樣。
「......」庫洛洛眼底閃過思索的光。
野曬看著耳環一陣愣神，隨後便覺得右手一陣酥麻，兩根手指都得到了補充。她抿唇不語，隨後朝庫洛洛說：「走吧。」
「......看樣子，是沒有了。」庫洛洛面露無奈。
石棺被破壞時，左邊的石壁便升起，露出了接下來的路。
「......」
她知道他分明看見了。
沒有點破庫洛洛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野曬將耳環戴在右耳上。
至此終於對長老叫她神使的事情有了些許線索。
這枚耳環，毫無疑問也是出自二枚屋王悅之手。那個人的靈壓太獨特了，他所鍛造的物品，都是無法仿造的。
......所以，那個神明，大約是與他有關。
這枚耳環與她本就擁有的是一樣的，只是其中本就儲存了大量的頭骨，讓她能夠在頃刻間補齊兩指。
她感到了鍛造者的溫柔。
手指撫過耳環，野曬垂下眼眸，跟在庫洛洛身後。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說啦，還是有人關心野曬的_(:з』∠)_
.
emmm日常吐個槽。
所以說我真的有在考據啊…真的bug我會改呀_(:з』∠)_我文風既沒有繁瑣的描寫也沒有華麗的辭藻就只是想把事情寫出來…為什麼還會被跳了看沒看見之後說是bug呢明明標注了或者明明說了有改動…蜜汁委屈QAQ
啊。
不要太介意_(:з』∠)_
是蛇子不是野曬的事情麼麼噠。
就是一個暑假遇見不止一次了還是同一章的問題，真的只是吐個槽…
雖然平時日常生活也有很多槽但都被我輸入之後又刪掉了怕你們看見非正文太多了不開心【。
但是偶爾嘛，偶爾。
作者有話要說短了這麼多天了偶爾還是想長一次【。
第105章
整個遺跡的機關並不多。
或者說，傷人的機關不多。除去洞口的箭矢，與之前的地縛靈，就沒有了。剩余的機關也只是破解之後開啟之後的路。
庫洛洛很快便感到了無趣。
他現在唯一感興趣的對像只剩下了野曬。
毫無疑問，她與這座遺跡是有關聯的。在暗道處，他讀出石碑上的文字並沒有反應，而她念出來就開啟了機關。剛剛的石棺大小也有蹊蹺，還有那枚耳環......
這座遺跡看樣子少說也有幾百年了，那些東西卻像是為她准備的，真是奇怪。
「九野。」他喊道，「看樣子這座遺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
「......」
所以給酷拉皮卡賺生活費的計劃失敗了嗎。
「雖然如此，出去以後，還是會給你剩下的雇佣金。」庫洛洛沉聲道，「辛苦了。」
野曬覺得，他的話中有別的意思。
沒有細究，她繼續往前走著。
這座遺跡應該是專門為她准備的，由二枚屋王悅建造，無論是地縛靈、耳環還是現在感受到的微妙的、熟悉的靈壓，都證明了這一點。
「是嗎。」她輕聲道。
如果不出意料，她應該不會出去了。
二枚屋王悅既然准備這樣的地方......那麼，他就對現在她與阿劍的狀況早有所料。
那個最了解斬魂刀的男人，早就知道她會走到這樣的境地，無法直言，卻一直在無聲地幫助她。
野曬很感激。
靈壓隨著深入變得更濃厚了。
她看著眼前比之前更小的房間，眨眨眼。
「......真是奇怪。」庫洛洛說。
整個房間只能站立十人的模樣，正中間有一口井。
井不大。
要說的話——
他探究的目光移到野曬身上。
「剛好夠我跳下去，對嗎？」她道。
「嗯，真是神奇。」庫洛洛似是感嘆地道。
「......」
本就是為她造的，剛好哪裡神奇。
只是棺材是為了給她耳環，這井又是做什麼？而且這個感覺......
像她去往其他世界所用的那張鏡子。
「我很好奇，九野。」庫洛洛說，「事到如今，你仍不肯告訴我你與窟盧塔族的關系嗎？」
「......也許有，也許沒有。」
她並不知道二枚屋王悅曾經做過什麼，這個問題實在難以回答。世界時間流逝的速度有所不同，也許這個遺跡對那個人來說只是前幾天才建造的。
神使這個稱呼也不奇怪了。
「唔。」這個回答相當於沒有呢。
庫洛洛手中的書頁翻動起來。
「你要和我打嗎？」野曬輕聲問道。
周圍突然多出了幾條白色的骨魚，在她周圍游動著。雖是死物，但野曬仍能感受到它們想要咬她的欲望。
「怎麼會。」庫洛洛輕聲笑道，「只是，想知道這座遺跡的秘密。」
「......」
野曬抽出白牙，指向庫洛洛，靈壓無聲地蔓延。
骨魚一陣抽搐，宛如擱淺的活魚，落到地上開始拍著地面掙扎。庫洛洛後退一步，沉默著看向骨魚。
「......圓嗎？不，不是念......」他喃喃道。
「你沒必要試探我。」野曬先前走了幾步，「我很快就離開了。」
「......？」
只要沒錯的話，井和鏡子的用途是一樣的。
二枚屋王悅大概也知道了她現在無心回去，才會做出這樣的安排。通過井回去的不是靈王殿，而是另外的世界。
「你見過地獄嗎？」野曬突兀地道。
「地獄......嗎。」庫洛洛一愣，「真遺憾，並沒有。」
書中的地獄，囚禁著罪惡的靈魂，有著惡魔與墮天使，它們誘導著人心，給予人絕望。但庫洛洛覺得，地獄再怎麼也不會比流星街更亂了。
「是嗎。」野曬輕聲道。
原來如此。
覆滅窟盧塔族後沒有任何罪惡感，不是因為無畏，而是本就沒有感覺。殺戮早就是家常便飯，只是多幾個人，不值一提。
只是想要，所以去做。遵從自己的欲望，所以去搶奪。
「那麼，我走了。」野曬向後一躍，腳點在井的邊沿。
庫洛洛看著她，沒有說話。
「也許在很久以後，你會看見地獄。」毫無疑問，這個人死後會被拉入那個地方，「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什麼呢？
她沒有說下去。
庫洛洛就眼睜睜看著她向後退了一步，躍進了井中。
他低頭看去。
井中沒有人，她消失了。
「......原來如此。」
那耳環不止能吸收那個念獸，同時也是這井的鑰匙。那麼現在這座遺跡應該沒有其他東西了，也不知道現在瑪琪他們那邊怎麼樣。
一路前來的通道全都是暢通的，沒有任何遮掩。他往回走著，直到最初幾人分開的密室。
密室的門已經打開。
他一路往回走，走出遺跡，就見三人站在那。
「團長，有什麼發現嗎？」俠客問。
「......有些有趣的東西。」庫洛洛說，「你們的情況呢？」
「隧道盡頭有一間大密室，我們進去後它就關上了。」瑪琪搖搖頭，「打開後我們出來沒多久你就出來了。」
飛坦嘖了聲。
「......」
原來如此。
他與野曬進入的才是真正的遺跡，其他人都被關起來了。也許他本來也要和野曬分開，走在一起只是巧合？
......不，不對。
那時候她發現了石碑，卻沒有立即念出上面的字來。
「......呵。」
被擺了一道嗎......
「看樣子，窟盧塔族的神，很了不得呢。」他笑道。
「團長......？」俠客撓撓頭。
「沒感覺到嗎？那可怕的念。」庫洛洛微微側頭。
「......啊。」飛坦冷哼了聲，「這個遺跡，已經進不去了。」
整個遺跡從他們出來開始，就被裹上了一層很厚的念。
無法判斷是屬於四大行中的哪一種，但毫無疑問，闖進去的話就會死。
剛剛如果繼續跟著野曬跳入井中也會死，說不定連俠客他們都會被鎖死在遺跡中，造成團滅的結局。
俠客：「嗯......那之前那個應該是和她一起的大叔呢？」
飛坦：「鬼知道啊。」
庫洛洛看著洞口，眼中的興趣沒有消退半分。
如果說這一切全都是那個『神』的安排......
那口井，又是通往何地呢？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說旅團有用辣。
獵人比較短，或者說這一卷每個世界都沒有火影和海賊的長度……
第106章
「咳咳、咳......」
野曬爬出古井，被灰塵嗆得不行。
雖然知道井和那面鏡子的作用是一樣的，但是沒想到通過之後還要自己爬上來。這口井比她跳下去的要大，也更古老。
......所以十分積灰。
坐在井口，她確認了現在是在森林裡。樹根纏繞交錯在井上，散發著自然的味道。
「......」
附近似乎是有村莊。
野曬感覺到有許多普通人在那裡居住，也有幾個靈壓稍強的人，還有......與惡魔果實能力者與念能力者相似的人。
也或許不是人類。
應該先去落腳嗎？
沉吟片刻野曬覺得還是就這樣離開比較好。
不同於以前住在旗木朔茂家、照顧米霍克或者酷拉皮卡，現在的她並不需要融入到人群之間去，所以這樣的行為沒有必要。
但是......
似乎是有人察覺到什麼，正在往這邊靠近。
野曬隱去身形，決定暗中觀察。
過來的不止一個人，兩女兩男，還有一個小孩。
「奇怪......剛剛確實覺得這邊......」法師裝扮的男人手指扣住下巴，「應該沒錯，和死魂蟲的感覺很像。」
「不會是感覺錯了吧？」旁邊背著巨大回力標的女人叉腰。
野曬覺得很新奇。
一行人中一個紅衣少年一頭白發，頭上還有一對犬類的耳朵。他聳聳鼻子，似乎在嗅味道，隨後哼了聲。
「沒有味道，搞錯了吧？」少年說。
......不是人類。
野曬意識到這一點，才去觀察其他人。
「這一帶很少有妖怪吧......畢竟已經靠近神社了。」旁邊一個騎著自行車的女孩說，「而且井這邊，也沒有可以吸引妖怪的地方了呀。」
「如果是和你一樣，從五百年後來的呢。」白發少年說。
「那不可能吧？」少女嘟囔道。
騎自行車的少女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不談服裝，連舉止也是。
五百年後嗎......
野曬靠近她，炸了眨眼。
靈魂的靈子濃度很高，十分純淨。但是這種構造靈魂本身的靈子，並不能拿出來像死神一樣直接使用，必須要類似斬魂刀一樣的載體。
那麼，載體就應該是她所攜帶的弓箭了。
「戈薇，讓開。」
少年突然喊道。
被稱作戈薇的少女雖然愣了愣，但還是馬上反應過來離開了原地。少年立即揮刀，刀刃砸到野曬站立的地面，留下裂縫。
然而野曬靈體化的模樣，對實體而言，既不能被看見，也不能被傷害。
「犬夜叉？」戈薇不安地問。
「那裡有東西。」少年肯定地道。
大概是直覺一類的東西，令他察覺到了野曬的存在。
野曬蹲下身，手撫摸刀刃。
這把刀之前被放置在與自身大小不相符合的刀鞘......不對，是剛好的刀鞘中，只是拔出後才顯露出被靈力傾注的模樣。
名字叫......
鐵碎牙嗎。
鐵碎牙發出一陣欣喜的嗡鳴聲。
「突然？！」法師拉著身旁的女人後退了一步。
地上那只淺黃色的小動物也呲牙咧嘴地朝著野曬的方向低吼起來，但大約是因為體型，只能發出「啾啾」聲。
「果然有什麼東西。」犬夜叉喃喃，「但是為什麼鐵碎牙......」
沒有敵意，而且還有種興奮的親近？
這太奇怪了。
野曬覺得十分新奇。
如果不算斬月的話，這時她第一次接觸本就有刀魂的刀，而且意識已經十分清晰，到了能夠認定主人的程度。
只是難以用語言交流罷了。
比白牙當初的程度要更深一些。
但是......他與這個名叫犬夜叉的少年羈絆還算不上深，這個程度的智慧應該不算由他而來。
之前他們提到妖怪......這個少年，是妖怪嗎？
「喂，你是誰，快現身。」犬夜叉舉起刀。
「......」
「我用結界試試。」法師凝重道，「犬夜叉，你讓開一點。」
「哈？你的結界不是用來隱身嗎？」紅衣少年一臉莫名，「有什麼用啊？」
「......他要是隱身的話就可以現出來了啊。」法師額頭上跳出十字，「你管那麼多干嘛啊，趕緊讓開。」
犬夜叉「唔」了聲，還是乖乖退開了。
野曬看著法師。
結界嗎......
但問題在於，她並不是隱身啊。
所以最後，結界也並沒有起作用。
「......他真的還在這裡嗎？」法師嘟囔道。
「所以說還是你太沒用了吧......」
「什麼？珊瑚，別這麼說啊！」
「會不會是變身成草木一類的東西了？」旁邊狐狸模樣的小孩子開口道，「如果是成熟的大妖怪的話，變身術應該很純熟的。」
「......別把其他妖怪都想成和你一樣的狐狸呀，白痴。」
「什麼！犬夜叉！」小孩氣呼呼地朝他丟了塊石頭。
犬夜叉耷拉著死魚眼，側頭躲開了。
石頭剛好從野曬的腦門傳過去。
「......」
雖然靈體化不會被碰到，但好歹也是有感覺的啊。
野曬默默走到小孩面前，蹲下身把手戳進小孩的腦袋裡。
「唔啊啊啊啊啊！好冰！有什麼穿進來了！」小孩立即捂著腦袋大喊起來。
「什麼？！該不會是附身？！七寶你別亂動！我貼個符！」
「我也是妖怪啊！彌勒你別貼！」
旁邊兩個少女......非常默契地嘆了口氣。
應該已經是日常了，這種模式。
「好了，七寶，別鬧了。」戈薇拍拍七寶的腦袋。
「但、但是剛剛真的有東西！」七寶哭唧唧地抱住她的腿，「嗚哇啊啊啊。」
野曬：「......」
好像，鬧過頭了。
「嘖。」犬夜叉雙手抱臂，「真的不打算出來嗎？」
嗯，其實還是有出現的打算。
那把刀，很想問一問。
於是野曬摸向鐵碎牙。
鐵碎牙再次嗡鳴起來，傳遞著繁瑣的信息。
「用犬妖牙齒鍛造的嗎......」野曬沉吟片刻，「白牙你......」
「......」
白牙突然就明白了，她語句中間的停頓是指的什麼。
「我不是牙，我是鐵啊，鐵。」他無奈地糾正道，「命名方面不能這麼說吧？」
「嗯......也對，剛剛鐵碎牙說有只狼妖叫鋼牙。」
「......」
白牙覺得，這個撞名的世界真是太操|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已結開學啦。
暫時還是保持隔日，到存稿不夠再變成周更吧。
第107章
野曬最終還是現身。
空地之中突然出現一個人是一件很嚇人的事，事實如此，眼前的紅衣少年被嚇壞了，直接摟著校服少女往後跳了一大段。
「......小孩子？」戈薇不確定地道。
很多妖怪也都有小孩子外貌，但是她身上並沒有妖氣，反而是靈力十分濃郁。
「戈薇，你離遠一點。」犬夜叉微微挪動步子擋到少女前面，「這家伙身上......什麼氣味都沒有。」
「咦？」戈薇一愣，「犬夜叉，沒有氣味......是什麼意思？」
「只要是活著的，無論是人還是妖怪，都會沾染上各種各樣的氣味，比如青草陽光，比如飯菜，比如女.......呃咳咳咳。」法師說到一半突然握拳在嘴邊咳嗽起來，「身為犬妖的犬夜叉對氣味自然更加敏感。」
「......」
原來如此。
野曬站在那，仰頭看著一行人。
畢竟她是刀，以魂魄的形式行動。就算她能實體化，靈子本身卻是不存在實體的，自然難以染上味道。
嗅覺......果然是犬類。
「吶......你是誰？」戈薇蹲下身子問道。
沒有主動攻擊，應該不是衝著四魂之玉來的妖怪。
而且就衝著這小孩子的模樣......也打不下去啊。
「......」
野曬覺得自己似乎有個壞習慣。
別人自報家門之後自己才說名字。
所有人都沒有妄動，反倒是地上那只米黃色的雙尾小貓叫了兩聲，跑過去蹭了蹭野曬的腿。
「雲母......？」珊瑚驚訝地喊出聲來。
叫做雲母的貓妖又叫了兩聲。
野曬眨眨眼，蹲下身子。
雲母也眨眨眼，然後舔了舔她的手掌。
「你叫雲母嗎？」她問。
雲母很開心地往她身上一蹦。
野曬給它撓撓下巴，它便很舒服地眯上了眼。
雲母是珊瑚的寵物，很少像這樣親近其他人。
最奇怪的是......親近一個陌生人。
「那個......」珊瑚也蹲了下來，和野曬平視，「我是珊瑚，你叫什麼？」
野曬看了扎馬尾的女性好一會，才從雲母的叫聲中回神。
「我叫九野。」她站起身說。
「喂，你到底是什麼人？」犬夜叉雙手抱臂，「突然出現在井旁邊......」
「......」
她通過井來到這裡，當然不可能出現在其他地方。
前幾次都是空降，這次從地下爬上來她也很無奈啊。
「你，是鬼吧。」他說。
戈薇愣了愣。
「這麼說來......好像的確是呢。」法師摸摸下巴，「沒有氣味、可以隱身，靈力純淨卻只是小孩子......應該就是鬼了。」
「這麼小的孩子......」戈薇喃喃道。
這麼小就死了，這個時代真殘酷。
「喲西，我來給她超度吧！」法師擼袖子。
野曬：「......」
似乎是對野曬無語的心情有所感應，懷裡的雲母又蹭了兩下後發出稚嫩的喊叫，朝著法師撲了過去，在他臉上狠狠地抓了下去。
「哇啊啊啊啊啊啊！！」
「......彌勒，你是白痴嗎。」珊瑚捂臉。
「唔......」戈薇對眼前的狀況也有些莫名，「我是日暮戈薇，請問你出現在這裡是為什麼呢？」
「一開始就在這裡了。」野曬平靜地說。
這是實話。
總有人問她來自哪裡，要做什麼，她也只能這樣回答。
來到這個世界就在這裡。
「你這家伙......」犬夜叉聳了聳鼻子，臉上的表情有些凶惡。
不過事實證明這張少年的臉一點威力也沒有，做出凶惡的表情來也一點都不嚇人，反而讓人覺得他很可愛。
「狗狗。」野曬說。
犬夜叉：「......」
這種喊法很容易讓人炸毛，犬夜叉也確實炸毛了。
他腦門上突出一個井字，抄起鐵碎牙就要砍向野曬。
「犬夜叉你給我坐下！」
少女的聲音在他砍下去之前響起，他猝不及防地臉著地，把地面砸出一個大坑。
「大概是剛剛死去的亡靈。」彌勒終於掙脫了雲母的爪子，「雖然很奇怪為什麼有實體......但是沒有記憶的話只有這種解釋了。」
「唔呸、咳咳咳。」犬夜叉爬起來吐掉嘴裡的土，「誰知道這家伙是不是裝的啊！而且連味道都沒有，太危險了！就算是真的沒有記憶，又是奈落的分|身怎麼辦？」
野曬安靜如雞地看著他們給她安身份。
感覺人類特別容易想多。
「那你也不能妄下定論吧！萬一是無辜的怎麼辦！」戈薇兩手叉腰。
「少來了，怎麼可能是普通小孩的亡靈啊？剛剛鐵碎牙都共鳴了啊！」犬夜叉反駁，「你稍微有點戒心好不好啊！太傻了！」
「......你給我坐下！！」
犬妖少年再次入土。
野曬：「......」
雖然是他自己嘴賤，但是總覺得好可憐的樣子。
「你們繼續，我先走了。」野曬說。
「欸？」
三臉懵逼，還有一個在土裡。
「你們不是在吵架嗎？」野曬歪歪頭，「我走了。」
「......那個，不是......啊啊啊。」戈薇撓撓頭，「你不想找回自己的屍體或者抓凶手嗎？凶手可能是為了四魂......唔，凶手可能在附近喔。」
珊瑚：「戈薇你這個話題......」
犬夜叉：「太牽強了。」
彌勒：「還容易嚇壞小孩。」
戈薇：「......」
「四魂之玉是什麼？」她注意到這個被提及到兩次的詞，「為什麼妖怪要搶？」
「......嗚啊。」
戈薇瞬間意識到自己好像多嘴了。
「你不知道四魂之玉？」彌勒問。
「......？」
看她一臉困惑的樣子就知道是真的不知道了。
戈薇心裡瞬間對犬夜叉充滿了譴責。
無辜的狗子：「......」
不過這種東西的確是不知道最好。戈薇打了個哈哈把這件事帶過去了，向野曬問道：「你要去村子裡做客嗎？」
野曬一愣。
「你看，你既然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裡，那為什麼不去找找線索呢？」戈薇說，「說不定村子裡有認識你的人呢？」
戈薇覺得，既然是小孩子的亡魂，又在這附近，說不定是村子裡的小孩。
這樣帶回去一方面能確認是不是，另一方面也許能知道讓她死去的凶手的下落。失足之類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很大概率是妖怪所為。
出現在附近的妖怪的目的很可能就是為了四魂之玉而來。
然而這根本不可能，野曬知道這一點。
但她還是點頭了。
到現在，她還是無法拒絕人的好意。
作者有話要說：
軍訓。
令人智熄_(:з』∠)_
在此之前我從沒想過腳會蹲腫…
.
我看了一下存稿箱。
軍訓期間野曬這邊更新我應該沒問題，其他就可能慢一點啦。
大概可能都是二十五號完了以後才更，當然能早一些的話我會盡力的。
麼麼噠。
第108章
村莊十分淳樸。
野曬跟在少女身後，眨了眨眼。
「就是這裡了。」戈薇說。
這樣的體驗對野曬很新奇。
整個村莊......都是普通人。
木葉也同樣是村子，但其中有許多忍者，同時村子也很大，完全可以說是一座城市。但這裡......應該才是正常的村莊。
人們耕作、飼養牲畜、搭建房屋。
「我警告你啊。」犬夜叉哼了聲，「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唔嗯。」
誰會在這種美麗平凡的地方做多余的事情呢。
戈薇一行人在村子裡詢問，最終還是沒有認識野曬的人，也沒有人聽說過九野這個名字。犬夜叉鼻子出氣：「這是當然的吧？」
「......你給我坐下！」
半妖少年慘遭蹂|躪。
「沒必要的。」野曬說，「沒有認識的人。」
「確實不是村子裡的......」戈薇有些苦惱，「我們先去找楓婆婆。」
他們口中的楓婆婆是個大約七十歲的老人。
老人見到野曬先是十分驚訝，隨後朝著戈薇說：「也許她可以和你們一起去找四魂之玉的碎片。」
「哈？！」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犬夜叉，「老太婆你在說什麼啊？」
「楓婆婆......這樣說是有什麼原因嗎？」
「她的耳環。」老人頓了頓，「是神物。」
「......」
野曬眨眨眼。
說是神物好像也沒什麼毛病，畢竟出自身為死神的二枚屋王悅之手。不過看樣子，老人所了解到的，與窟盧塔族相似。
那個男人，幫她想好了後路。
野曬內心復雜。
「神物？」珊瑚愣了愣，「也就是說......」
「神物不是普通人能佩戴的，亡靈也一樣。」楓婆婆說，「這個孩子有神性。」
「咦、咦？」戈薇捧臉，「這麼說，這個孩子是神靈嗎？！」
「不是神靈。」楓婆婆糾正道，「但擁有神性。」
「這麼說......」彌勒摸下巴。
雖說如此，神性也是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並不是誰都相信的。比如半妖少年，他正一臉不爽地盯著野曬的耳朵看。
「那和她能和我們一起去找四魂之玉碎片有什麼關系？」犬夜叉抖了抖耳朵，「就算她真的有什麼神性，也沒有卵用吧。」
「......你這是大不敬。」楓婆婆默默望。
「坐下！」
少年又吃土了。
「神性意味著對妖怪有著天然的優勢。」楓婆婆端起茶杯，「犬夜叉，如果你觸碰她，就會被灼傷。如果是妖怪觸碰她，可能會被淨化。」
「淨化......指什麼？」戈薇問。
「破魔之箭也是一種淨化。」
「這樣......那因為犬夜叉是半妖，所以程度要輕一些嗎？」
「嗯。」
野曬安安靜靜地喝茶。
這個世界比起之前的煥然一新，至少原本的主體只有人類，但現在她卻接觸到了妖怪、半妖這樣的新詞彙。
半妖，顧名思義就是只有一半是妖怪。
另一半......是人類嗎？
「看什麼看！」注意到野曬的視線，犬夜叉齜牙咧嘴，「瞧不起人嗎？」
「......」野曬覺得他這個樣子很有意思，「耳朵，很漂亮。」
「......」
珊瑚和彌勒飛快按下了險些炸毛的犬夜叉。
雲母叫了兩聲，跳上野曬的肩膀，蹭得她臉癢。
「雲母好粘你啊......」珊瑚感嘆。
「雲母也是妖怪吧？為什麼......」戈薇疑惑地說。
「他沒有惡意，也就不會被傷害。」楓婆婆道，「不過親近的原因......就不清楚了。」
野曬撓撓雲母的下巴，將他抱進懷裡。
和以前粘她的小動物一個樣子，完全看不出來是妖怪。
至於她之前說的灼傷......大概是妖怪的力量和靈力也有所差別，才會有那種後果吧。沒有惡意自然不會有力量的接觸交融，自然就不會被傷害了。
「你們說的四魂之玉......是什麼？」她發問了。
安靜許久第一次開口就是關鍵性問題。
四魂之玉是什麼呢？這個問題說簡單也簡單，說困難也困難。
那是她們巫女一直守護的寶玉，能實現願望，能增強妖怪的妖力，但要問它具體是什麼......卻也絕不可能是玉。
該怎麼形容這魂的結晶呢？
「是能增強力量的東西，因為我的原因變成碎片散落在了各地......我們不能讓它落到壞人手裡。」戈薇說。
野曬歪歪腦袋。
好像是這麼回事，是生物，就會追求力量的。既然有這種東西，那麼他們之前的懷疑也理所應當。
「你的靈力很舒服。」野曬垂下眼瞼。
那是輪回所帶來的。
「那麼，你要和我們一起去找四魂之玉的碎片嗎？」珊瑚問。
雲母站起來舔野曬的下巴，像是在催促她答應。
野曬對這樣的邀請自然是不介意的。
也許二枚屋王悅料到了這種發展，才會給她這個耳環。而以尋找為名的旅行，也的確能讓人內心平靜。
可這樣......真的好嗎？
雖然對骨的收集暫時也不急切了，但遇見該收集的時候，野曬也不會浪費。
她並不覺得，這一行人看見類似第二次忍界大戰那樣被她掠奪骨後堆積屍體的場景能夠無動於衷，還這麼友好。
憐憫的天性，對野曬來說，是利刃。
看見的第一眼就知道了，他們無法成為像旗木朔茂那樣的同伴。
「誰要這家伙一起啊......」犬夜叉嘟囔了句，直接從門走出去了。
「喂......」 彌勒喊了聲。
結果還是沒叫住。
「如果不和我們一起的話，那就好好待在村子裡，楓婆婆應該會照顧好你的。」珊瑚見她沒有反應，開口了，「可以嗎，楓婆婆？」
「我是沒問題......」楓婆婆點頭，「也能防止她因為沒有記憶被人利用......」
「......」
野曬沒有否認記憶問題。
反正他們都想多了......她就干脆不解釋了。
「你們之前說的奈落是誰？」她問。
兩次提問都是這種問題。
「之後再慢慢解釋也不遲。」彌勒輕咳一聲，「九野你......是跟著我們一起呢，還是留在村子呢？」
都是不錯的選擇。
不過考慮到二枚屋王悅的用心......
「我和你們一起吧。」野曬垂下眼眸，「能告訴我更詳細的內容嗎？」
也許妖怪的骨......會比人類的更快呢？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時間間隔長了我不太記得了。
剩的手指是兩根還是三根…？
第109章
出行途中野曬了解了大概情況。
簡單來說，奈落是個半妖，和他們在搶四魂之玉。
戈薇：......好簡潔，而且並沒有哪裡不對。
一路上其余人都關心的問了她很多問題，比如耳環的來由，還有確認她是否真的不清楚為什麼出現在那裡。
只有半妖少年一路雙手抱臂頭朝著看不見她的方向揚起。
好像是一開始就不太喜歡她的樣子......老實說野曬並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
有不熟悉的，和她不怎麼交流的，但這樣明顯的......應該說是厭惡？她還是第一次見。
「你討厭我嗎？」她問。
犬夜叉腳步一頓，扭頭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當然的吧？莫名其妙出現還要跟著我們。」他琥珀色的眸子瞪著他，「誰知道你是不是什麼危險的家伙。」
「唔。」
對哦。
但是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啊。
出現在木葉、克拉伊咖那島、窟盧塔族都是這樣的，並沒有什麼區別。難道說從天而降和地底爬出來是不同的？
野曬陷入了沉思。
「而且我不覺得，什麼亡靈之類的東西，身上會帶刀。」他繼續說，「你生前......該不會是個殺人鬼吧？」
「殺人鬼？」
這個形容也是第一次聽見。
他的評價都很新奇呢。
不過判斷的確是正確的。
刀這種東西......
「犬夜叉，說什麼呢？」戈薇推著自行車，扭頭就見他低頭和野曬說話，「別欺負九野啊。」
「哈？」少年瞪眼，指著自己鼻子「我欺負她？」
戈薇見他這樣就知道是沒有這回事了。不過礙於犬夜叉的態度，她還是噘嘴看著他，等著他緩和。
「......你盯我干嘛啊，長針眼啦？」
「......你給我坐下！」
野曬：「......」
感覺認識以來，他已經坐下了很多次。
以畫風清奇的姿勢。
「這是日常了，請不要介意。」彌勒湊到野曬身邊，「九野啊......你之後——」
「啪！」
鹹豬手被珊瑚的飛來骨阻攔了。
彌勒：「......」
珊瑚：「法師！小孩子你也下手！」
雙眼之中只有兩個字：人渣。
野曬：「......」
剛剛發生了什麼？
白牙：他剛剛想摸你屁股。
野曬：？？？
摸......摸屁股？
又是一個新操|作......
「天色好像也不早了......我們先找地方休息吧！」七寶說。
「也對......犬夜叉，附近有村莊嗎？」戈薇點頭。
從地上爬起來沒多久的犬夜叉拍干淨頭上的土，任勞任怨地跑向遠處。一聲不吭的樣子似乎是已經習慣了這種節奏。
「你們以前都這樣嗎？」野曬問。
「嗯，犬夜叉嗅覺比較好，追蹤敵人和勘查情況很重要。」戈薇拍拍野曬的頭，「九野你的刀......能用嗎？」
果然還是不止犬夜叉看見。
野曬眨眼，「嗯」了聲。
「那就保護好自己。」戈薇嚴肅臉，「有時候是會遇見很危險的妖怪的。」
「......嗯。」
這種關心也真是久違了。
不過附近好像有靈壓在靠近。
和七寶與雲母的很類似，應該屬於妖怪。
出聲提醒好像也來不及了。
那個靈壓已經和犬夜叉撞在了一起，看移動的模式......已經打起來了。
一行人仿佛沒感覺到一樣還在慢悠悠地走，果然還是提醒一下吧。
野曬剛要開口，戰鬥的動靜就變大了。犬夜叉前往的森林方向發生了巨大的爆炸，煙塵很大，幾乎在他們這個距離都能聞到硝煙味。
「風之傷？犬夜叉和什麼人打起來了！」戈薇騎上自行車，「九野，上來！」
「雲母！」珊瑚喊了聲，雲母立即變大，她騎上去拉著彌勒也坐了上去，率先往戰鬥發生的地方飛去。
野曬坐在自行車後座，抱住戈薇的腰。
大概是經常使用這樣的交通工具，戈薇的移動速度不慢。不過看樣子，到地方也要幾分鐘時間了。
「九野，你一會不要離我太遠。」戈薇說，「妖怪戰鬥起來......」
「......」
野曬覺得沒關系。
大不了就打架嘛。
不停地聽見銳器碰撞的聲音，還聽見了什麼打在地面上。按這個頻率，應該是鞭子，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材質。
自行車進入森林以後便不太方便了，輪胎一路顛簸。戈薇卯足了勁使勁蹬著，給野曬造成一種車子要壞掉的錯覺。
犬夜叉好像打得很謹慎的樣子。
但野曬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很謹慎的人啊，是被壓著打嗎？還是說對手是認識的人所以放不開？
一個急剎，野曬鼻子撞到戈薇背上。
她停好自行車就衝了出去，留下野曬坐在那揉著微紅的鼻子。
「妖怪......」野曬翻下對自己來說還有些高的自行車，看向戈薇跑的方向，有些不解。
戰鬥在戈薇跑過去之後節奏就變慢了，現在甚至停了下來。
直到現在野曬仍沒有對妖怪做出准確的定義，強大還是弱小，又有那些特征全然不明白，只能靠靈壓來判斷其與人類的區別。
只見過犬夜叉、雲母和七寶的野曬，還處於茫然之中。
只是當她慢慢走近戰鬥發生的地方，眼睛卻亮了起來。
戰鬥的痕跡十分明顯。
周圍的樹木朝外倒下，露出焦黑的、被鞭子所傷的內裡，散發出一陣陣被腐蝕的焦臭。地面也被破壞得一塌糊塗，土壤被翻起，周圍全是碎石與殘枝。
銀色長發的男人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額上的月印與臉上的紅紋映得面色發冷。
他手上的鞭子似乎不是實物，而是由能量凝聚。沒有看趕過來的戈薇一眼，琥珀色的眸子裡滿是漠然。
渾身無傷的樣子讓野曬確認了他實力與犬夜叉的差別。
「你又要做什麼？殺生丸。」犬夜叉氣喘吁吁地舉著鐵碎牙，「又來搶奪鐵碎牙嗎？」
「......」
被稱作殺生丸的男人只是略微皺眉。
他收起鞭子，看向野曬。
「冥界的使者......？」他沉聲道，「竟然有實體嗎？」
「......」
這樣的形容真是第一次聽見，但也沒什麼錯誤。而且這個妖怪，是這漫長的旅行以來第一個一眼就認出她是彼世之物的。
這個妖怪給她的感覺和犬夜叉有點相似。
於是野曬盯著他半晌......
「狗狗。」
做出了同樣的反應。
犬夜叉：「......」
第110章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周圍頓時寂靜無聲。
雲母搖了搖尾巴，有點無法理解現在的狀況。他看著一臉嚴肅認真的野曬，叫了聲，試圖詢問一下現在的狀況。
然而體型變大的雲母不像之前發出的是「啾啾」聲，更像是猛獸的吼聲。
戈薇十分震驚，一臉「=口=」已經泄露了內心想法。
怎麼辦萬一殺生丸下一秒砍過了她護不住啊啊啊啊！
但是殺生丸好像覺得野曬說的沒毛病。
沉吟片刻後，他收起了鞭子。
「你們，看見鈴了嗎？」他問。
「......誰知道啊？」犬夜叉楞了一下，握緊了手裡的刀，「那個小鬼不是跟著你嗎？」
「......」殺生丸略微皺眉，掃視了周圍的人一圈，轉身就要離開。
「喂！你話都不說就打過來，現在又要走，算什麼啊？」犬夜叉齜牙咧嘴，「難道不分個勝負嗎？」
「無聊。」殺生丸聲音淡漠。
之前野曬在殺生丸的右側。
他轉身之後，她便到了左側，卻一眼窺見了一把太刀。
......似乎是很特別的一把刀。
「天生牙......」
野曬將一瞬知道的名字念出聲來。
聲音微弱蚊蟲，但犬妖的聽力極好，殺生丸立即皺眉扭過了頭，視線固定在野曬身上。
「那個......殺生丸，鈴怎麼了嗎？」戈薇鼓起勇氣問道。
「與你無關。」他說。
戈薇：......嗨呀好氣呀！你突然打過來問現在又說不關你事是什麼操作啦！
「喂......你剛剛說的，冥界的使者，是怎麼回事？」犬夜叉問。
不得不說半妖少年還是很會抓關鍵的。
冥界的使者，是當生命逝去之時才會出現，將靈魂強行帶回冥界的家伙，不過那些家伙是看不見的，用來形容野曬......太奇怪了。
但殺生丸也沒必要說些奇怪的話轉移他們注意。
「字面意思。」殺生丸也沒有解釋的心思。
目光在野曬身上駐足一段時間之後，他便踏步准備離開。
「啊啊啊殺生丸大人你不要拋下我！！」
一直被忽視的矮小妖怪跨著小短腿從旁邊追了上去，剛剛跑到他旁邊就被「噗嘰」一聲踩到腳下。
還被不著痕跡地攆了兩下。
「邪見還真是......」戈薇嘴角抽搐。
「一如既往的慘啊。」彌勒補充。
「總而言之，沒事就好。」戈薇松了口氣，看向半妖少年，「犬夜叉，有受傷嗎？」
「......沒什麼大問題。」
犬夜叉回答之後聳聳鼻子。
很難說清楚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但讓他比較在意的是殺生丸口中的「冥界的使者」。那是個鬼魂這點沒錯，但鬼魂和冥界使者是不可能互通的。
那些家伙像是押送罪犯的，而死者就是犯人。
怎麼可能是同一種東西？
「鈴走丟了嗎......真是奇怪啊。」珊瑚低頭，手扶在飛來骨上，「殺生丸平時應該很關注那個孩子的？」
「嗯。」戈薇點頭，「如果又是奈落的陰謀就糟糕了。」
「......」
他們好像和殺生丸很熟的樣子。
野曬沒吱聲，但她現在對天生牙的興趣要高於鐵碎牙，很想知道那把刀是什麼樣的存在。剛剛交流的時間太短了，根本沒辦法知道他的信息。
那把刀，身上甚至沒有刀所擁有的血腥與戾氣，與生靈十分親近。
對刀而言，這毫無疑問是一種『失常』。
仿佛丟棄了自己斬殺的功效，只為了守護與拯救而存在。
這太奇怪了。
是拋棄了刀刃嗎......？
「你們認識嗎？」
野曬向來是直接的，這次也不例外。
戈薇撓撓臉，觀察了一會犬夜叉的臉色，才咳嗽一聲說道：「那是犬夜叉的哥哥。」
「唔，很像。」
「誰和那家伙像啊？！」犬夜叉聽見這種說辭就炸毛了。
「......確實像啊。」
只有有親緣關系的靈壓才會有這種相似性。
犬夜叉炸得更厲害了，舉著還沒收起來的鐵碎牙像要馬上砍過來的樣子。
最後以戈薇的「坐下」收場。
「你真的覺得他們像嗎？」戈薇教訓完犬夜叉後看向野曬。
那兩個人除去發色與瞳色，戈薇覺得相似的地方實在太少了，光是說氣質就相差了十萬八千裡。
唔嗯，不是嫌棄犬夜叉的意思。
只是殺生丸的確不負貴公子的稱號。
「很像。」野曬點頭，「氣息和靈魂。」
「氣息肯定啦，但是靈魂......」戈薇眨眨眼，「就算你這麼說......」
此時她才意識到楓婆婆說的神性代表著什麼。
即使是她這樣強大的靈力，也是不能直視人的靈魂的。但她卻說這對兄弟的靈魂很像。
犬夜叉終於從地上爬起來。他咳嗽了幾聲拍掉身上的土，盯著野曬半晌，哼了聲。
「附近有座廟可以休息。」他雙手抱臂地扭過頭，「附近應該也沒有別的妖怪了。」
「麻煩你啦，犬夜叉。」戈薇說。
「......」
犬夜叉擺擺手，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
「又鬧別扭啦。」彌勒感嘆道，「有時候真搞不懂呢。」
「你個好色法師能懂什麼啦......」
野曬站定一會，繼續問：「那把刀，和那把刀是什麼關系？」
「欸？」戈薇一臉茫然。
這個問題太突然了，而且用詞相當模糊，兩個那把刀肯定是代指不同的武器，但是她完全沒辦法分辨她指的是什麼。
戈薇：嗚哇。
突然覺得九野比殺生丸還麻煩是怎麼回事QAQ
「犬夜叉的，和殺生丸的。」野曬補充道。
「啊......鐵碎牙和天生牙嗎？」戈薇松了口氣，「......鐵碎牙和天生牙，都是犬夜叉的父親的牙做成的刀。」
「......牙？」
「嗯，大妖怪的牙有這樣的能力不奇怪啦。」
「......」
野曬覺得......十分新奇。
雖然知道材料一定與眾不同，但她的思考範圍也在金屬裡，就算刀以牙命名，她也沒想到過真的是用牙鍛造的。
就像她是『野曬』，也不可能是用頭骨鍛造一樣。
以那樣的材料基本不可能鍛造出刀來。
用『骨』來補充，也只是因為性質上的相似而已。
「那家伙一直不服氣他把刀留給我，幾次都跑來搶。」
犬夜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聽見這樣的問題，哼哼了幾聲。
「但都沒搶到。」
他補充。
「......搶到了，也沒用的吧？」
那種已經有了自己意識的，成型的刀劍，是不可能為除主人以外的人所用的。
作者有話要說：
軍訓真是十分漫長…
第111章
自相遇依賴犬夜叉對野曬的態度都說不上好。
但是殺生丸的事情之後，他只是經常沉默地看著她，沒有之前那樣的言論。也許是對『冥界的使者』抱有困惑，也許是聽見了她叫喊天生牙的名字。
原因不明。
在廟裡呆的那一晚野曬也發覺他一直盯著她。
......雖然她不用休息，但這樣的視線讓她覺得怪怪的。
大多數時候戈薇一行人都是步行，只有遇見線索或是戰鬥的時候才會加快速度。倒是路上遇見一個跳蚤妖怪。
這個妖怪吸了口犬夜叉的血，然後被「pia」地打了。
「冥加爺爺！」戈薇把妖怪捧起來，「是有什麼事嗎？」
「嗯......」冥加哼唧了幾聲才蹦起來，「奈落抓了鈴。」
「欸？！」戈薇驚呼。
對啊，之前殺生丸也出來找鈴。
「殺生丸也沒有四魂之玉碎片啊，奈落抓鈴做什麼？」犬夜叉皺眉。
「不知道啊！」冥加坐在戈薇手心，搖了搖頭，突然發現了野曬，「咦？你們有新人加入啊，隊伍又壯大了？」
「......」
野曬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冥加下一秒就蹦跶到她肩膀上，准備下口。
野曬眼疾手快地在他吸血之前就把他拍暈了。
「別吸。」野曬輕聲說，「你會死的。」
她的傷口能夠愈合不假，速度也十分迅速，但相對的，恢復時的高溫並不是因為傷口產生，而是因為她的血液本就有上千度，冥加這一口下去，絕對會死的。
這溫度，決不低於鍛刀時的鐵。
只要她還是刀，還擁有戰意，血液的溫度就不會冷卻。
「......你不是什麼都不記得嗎？」犬夜叉小聲地嘟囔道。
「......」
野曬不答。
冥加站起來暈乎乎的轉了幾圈，緩過神才蹦跶回犬夜叉這裡。
「真疼......」他摸摸鼻子，「犬夜叉少爺，我之前在齊城看見神樂了。」
「那個家伙，又是奈落派她去做什麼事吧。」犬夜叉皺眉。
「要去調查嗎？」珊瑚問。
「雖然我也很想這麼說......但是有其他妖怪告訴我，在九城看見了奈落的□□。」冥加搖頭，「不知道在做什麼。」
「那我們分頭行動？」七寶撓撓頭。
分頭行動一向是個好辦法。
最後彌勒、珊瑚、七寶和雲母一組，犬夜叉、戈薇、冥加和野曬一組。
冥加拍手叫好。
但野曬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是電燈泡。
明眼人都看得出犬夜叉和戈薇是一對。於是野曬提出要和彌勒他們一組，但最後被犬夜叉給否決了。
「我還得看著你，免得出什麼意外。」他咧嘴露出虎牙。
「......」
到頭來還是不信任。
其實本來一行人對她的信任就薄弱，只是犬夜叉表現的比較明顯罷了。
「嘛。」兩組人分別一段時間之後冥加開口，「其實這樣分組也是有原因的......九城那邊除了奈落，還發現了桔梗的死魂蟲。」
「什麼？有桔梗的線索？」犬夜叉炸毛，「你怎麼不早說？我們該去九城啊！」
「......就猜到你是這個反應我們才應該去齊城。」冥加摸摸鼻子，窩進他的頭發裡，「桔梗現在大概也不太想見你。」
戈薇低下頭沉默不語。
「桔梗是誰？」野曬困惑地問。
她總是聽見新名字。
「嗯......」冥加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犬夜叉。
桔梗是個好姑娘，冷靜溫柔實力強，但是戈薇在這裡，冥加就不好給野曬直接解釋了。
這三個人之間的情感太過錯綜復雜，冥加沒辦法評價。
「是犬夜叉以前的愛人啦。」戈薇回答，「也是我的前世喔。」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笑著的，但野曬卻覺得她有些失落。她想了想，湊過去踮起腳摸了摸戈薇的腦袋。
「別難過。」野曬說。
以前她猶豫、難過的時候，旗木朔茂和白牙都是這麼做的。所以她覺得，這樣一來戈薇應該也能好過些。
野曬的身高，墊腳摸戈薇的頭還是有些勉強。
但戈薇的確被安慰到了。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看向一旁緘口不言的犬夜叉：「你那個表情做什麼呀？我又沒生氣。」
「......」犬夜叉眼神死，「你每次說沒生氣的時候都生氣了。」
「但我這次真的沒有啊。」
「......哦。」
「......」
「......」
「坐下。」
戈薇面無表情地喊出讓犬夜叉入土的咒語。
冥加：「......」
原來，這是犬夜叉少爺的經驗之談。
「但是，前世......？」野曬這才想起戈薇之前的形容。
疑點越來越多了。
她看見的戈薇的魂魄干淨透亮，並且十分完整，並沒有什麼缺失的地方，按理來說前世與今生的生命體是不可能同時存在的才對。
「這個說起來很復雜啦。」戈薇撓撓臉，有些不好意思，「總之都是奈落的錯......雖然我對犬夜叉和桔梗的事情有點小情緒，但是我知道桔梗是個很好的人。」
「......」
「而且啊......犬夜叉也一直為我和桔梗的事情苦惱吧。」她趁著犬夜叉還沒爬起來聽不見，小聲說，「不去桔梗那邊，不碰面的話他應該就不會那麼苦惱和難過吧。」
很溫柔的人。
野曬眨眨眼，然後走過去牽住了戈薇的手。
她的溫柔和旗木朔茂、米霍克是完全不同的類型。野曬所認識的那兩個人，已經是頂天立的強者了，看待事物的眼光也比較長遠，但溫柔只給予少數的人。
但是戈薇靈力雖熱很強，也有自視甚高的資本，但她以弱者的目光去對待一切。
是非常簡單的、和她的心一樣柔軟的溫柔。
「那你不會難過嗎？」她問。
「當然會啊，因為我其實......」戈薇臉頰微紅，含糊了過去，「但是桔梗和犬夜叉也很般配呀，如果沒有奈落的話，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吧。」
「......」
野曬並不清楚他們與奈落之間發生過什麼。
所以，她說：「但是，現在和他一起的是你。」
戈薇愣住了。
「他現在和你一起旅行，一起冒險，在保護你。」她說，「所以不要難過。」
戈薇握著野曬的手微微收緊。
隨後她笑了。
少女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美，也沒有魅惑眾生的魔力，只是恬淡簡樸。
但她笑得十分溫暖。
微暈紅潮一線，襯出她嘴角的弧度。
宛如冬日陽光，融冰化雪。
精靈雀躍在眼角。
作者有話要說：
我挺喜歡戈薇的，少年漫裡面十分稀有的沒什麼黑點的女主，雖然和桔梗的事情有點復雜但都是狗子的錯！
第112章
因為進行了交流，戈薇對野曬的態度變得十分親切。
嗯......讓犬夜叉瞪野曬的次數飆升回最開始認識時的那種情況的親切。
野曬難以判斷這是好還是不好。
冥加：「當然會這樣吧......遭受前任和現任精神摧殘的同時還要提防被戴帽子，嗯，犬夜叉少爺真是辛苦。」
野曬：「？？？」
白牙：「......」
白牙看著野曬相當茫然的表情，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言語。
嗯......反正現在是本體，不交流就好啦。
野曬頂著一頭問號走進齊城。
「......這座城市——」
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和之前一路上的稀散不同，妖怪的靈壓幾乎布滿了整座城市。
「怎麼了？」戈薇見野曬站住不動了，有些擔憂。
「這座城市裡的居民，好像都是妖怪啊。」犬夜叉皺眉，「而且我好像聞到了讓人討厭的味道......冥加爺爺，你怎麼沒告訴我啊？」
「唔、這個......」
冥加支支吾吾說不清楚，最後跳進戈薇的衣服裡藏起來了。
「犬夜叉你到底在說什麼呀？」戈薇一臉莫名其妙，「令人討厭的氣味是指誰？」
「......沒有啦。」犬夜叉含糊其辭，「算了，總而言之，不是什麼重要的家伙。」
「......」戈薇狐疑地看著他。
肯定有貓......不對，狗膩。
「首先要做什麼呢？調查嗎？」野曬出聲詢問，「戈薇你能通過城門嗎？」
「呀？」被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愣的戈薇發出一個單音，隨後才慢吞吞地說，「應該沒問題吧，迄今為止都是這樣的，只要說是異國的服飾就好啦，反而是九野你的——」
等等。
戈薇意識到一個非常、非常嚴重的問題。
如果野曬她是這個時代的亡靈，為什麼她身上穿的是連衣裙——？！而且她還是在井那裡出現的，搞不好......嗚哇！！
「......戈薇？」
聽見野曬困惑的喊聲，戈薇才從近乎抓狂的情緒中緩過來：「沒、沒事！總之我們先走吧！」
這個問題完全不是一兩句能說清楚的呀！
戈薇：但是野曬現在什麼都不記得的話就算問也問不出來啊......還是先調查奈落的事情好了！
少女拽著臉上表情也變成了「？？？」的犬夜叉就朝著城門走去。
野曬：「......」我被丟下了呀？
野曬小跑追上去，就見事態變成了戈薇揪著犬夜叉的耳朵進了城，連門衛都沒敢上前阻攔。她沉默一會後，就跟著跑了進去。
好像是拽著跑到半路因為什麼吵起來了就揪著耳朵走了的樣子......
犬夜叉真是，比她還不會哄人啊。
白牙：「......」
不。
你那個，叫天然哄人好嗎？被動技能啊。
進城之後野曬仔細打量了一下。
之前的感覺沒有出錯，這座城市的大部分居民都是妖怪，商鋪老板、地攤的攤主們其中有一些甚至大搖大擺地露出了妖怪的特征。
比如身邊飄花瓣，或者頭上長角.....什麼的。
「咦？這座城市......」戈薇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好多妖怪啊......」
「正因為這樣奈落才會在這裡下手吧，做什麼都不奇怪，而且不同類的妖怪起爭執也很正常。」犬夜叉好不容易擺脫了戈薇的手，抖了抖耳朵，「很麻煩啊。」
「......」
其實也沒有那麼麻煩。
野曬覺得，如果她能知道奈落的靈壓是什麼樣的話，尋找就不成問題了。
但沒有遇見過，這個辦法自然沒法使用。
「那個，請問——」戈薇看向一旁桃紅色的妖怪。
「嗯？」妖怪眨眨眼，取下了兜帽露出包包頭和呆毛，「怎麼了？」
「請問，最近這座城市有沒有......唔，半妖之類的來過？或者是操縱風的妖怪？」戈薇斟酌了一下問道。
「這座城市的妖怪一向很多，半妖也不少，就算你這麼問......」妖怪看上去有些苦惱的樣子，「每天來來往往的，我也剛到不久啊。」
「欸？」
「因為聽說齊城就是這樣的地方嘛，妖怪、人類甚至半妖都在一起生活。」妖怪兩手一拍，「所以我就過來住啦。」
「這麼說來......好像是。」戈薇眨眨眼。
妖怪對半妖是很厭惡，也很敏感的，但是這裡的妖怪看見犬夜叉一點也沒露出討厭的表情來，好像是習以為常。
「你是人類吧，雖然也有......不過這座城市的大多數人類對妖怪的接受程度還是不高，所以聚集在北邊。」妖怪踏著木屐，湊近戈薇，「新來的話也不至於從這個門進吧？」
「......呀。」
糟，沒收集好情報就進來了。
「不過也沒關系啦，我是清水，是桃花妖，你叫什麼名字？」妖怪笑嘻嘻地說道，「那邊那個家伙是犬妖吧？」
「啊......嗯！我是戈薇，他是犬夜叉。」戈薇點頭，「那個......」
「這個靈力很舒服啊，你是巫女吧？」清水又往戈薇身邊湊了湊，「嗯，我不討厭巫女。」
犬夜叉舉起一只手攔在桃花妖和戈薇之間，一臉戒備地看著她。
「欸——」清水一臉稀奇，「這樣啊！」
......總覺得桃花妖好像明白了什麼。
野曬眼神死。
但是按照之前的情況，妖怪的名字應該和物種的畫風是一樣的。
為什麼桃花妖要叫清水？
「嗯？」清水瞧見跟在他們身後的野曬，「你......」
「......？」
「真奇怪啊......你這家伙身上怎麼沒有味道？」清水嗅嗅野曬，一臉奇怪，「簡直不像是活著。」
「——」
這樣嗎。
原來這是妖怪都能注意到的『異常』嗎？
「也不像是鬼呀......嗯？」清水把野曬翻來覆去看了個遍，最後目光定格在她的耳環上，好奇地伸出手指，「這個——」
野曬側頭躲了過去。
雖然不知道楓婆婆說的是不是對的，但是無緣無故傷到妖怪的話總是不好的。
「唔。」清水見她這樣也沒繼續，「你們一起的嗎？」
「嗯？嗯嗯！」戈薇點頭，「她叫九野。」
「這麼說吧，看你們新來的，客棧之類的可以往城中心走，比較多。」清水指出一條路，「然後呢.....」
「喂，你之前說這個地方人、妖、半妖都有，才到這裡來。」犬夜叉突然發問，「為什麼？」
「我不討厭半妖喔，但你要是這個態度就另當別論了。」清水眉頭一皺，「我當然有我的原因啦！」
「......呼。」野曬呼出口氣，「你能幫我們帶路嗎？」
「欸？這個可以。」清水點頭。
「.....野曬？」
白牙輕聲呼喚道。
「我有預感。」她喃喃。
關於半妖的預感。
也許和他們口中的奈落有關。
作者有話要說：
_(:з』∠)_
不要代入yys的桃花妖麼麼噠。
第113章
野曬覺得，犬夜叉好像對新認識的人都有滿值的警惕性。
這點和戈薇的親和力完全不一樣。
「就是那邊那家啦。」清水抬手指向客棧，「這家好像早晨和晚上還提供免費的溫泉。」
「咦？溫泉嗎？」戈薇眨眨眼，「對哦，累了這麼多天了，也可以去泡溫泉......」
犬夜叉：「......」盯——
「那麼就送到這裡吧，我走啦。」清水朝著戈薇擺擺手。
犬夜叉：「......」盯——
「嗯，我覺得你給人感覺好親切啊，你家在哪啊？你在這住了一段時間了吧？我有問題可以去問你嗎？」戈薇積極地道。
「我肯定沒問題啦。」
犬夜叉：「......」盯——
野曬：「......」
感覺，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酸味。
「怎麼了犬夜叉？」戈薇和清水揮手道別，轉頭就看見犬夜叉蹲在客棧門口盯著她，「是發現了什麼嗎？」
「......沒有。」犬夜叉站起來扭過頭，「我們進去吧。」
「......」
野曬看了眼犬夜叉的表情。
已經冷靜下來了，做出了漠不關心的姿態。但按照之前的狀況看來，犬夜叉的直覺一般都還是准確的，至少對危險是這樣。
雖然還不確定是不是因為多疑。
「......只是吃醋啦。」白牙無奈道，「你想太多了。」
「不，那個桃花妖的確有問題。」野曬沉吟片刻，「但是問題不在她身上。」
她之前說的『我的原因』，大概就是問題所在。
會來到這種人、妖甚至半妖都能共存的城市的，一定都是有原因的家伙。
「九野？」戈薇喊道。
「你們先進去吧。」野曬說，「我先出去逛一逛。」
用靈體化的姿態去調查一下為好。
不過雖然之前犬夜叉、七寶和雲母都不能發現靈體化的她，還是要以防萬一，不能湊得太近，她對妖怪的了解過少。
但即使是發生戰鬥，也沒有關系。
對於戰鬥，她不會逃避，更不會敗北。
「嗯......那好吧。」戈薇把自行車靠在牆邊，「要不，犬夜叉和你一起去吧？」
「哈？」犬夜叉手指向自己，「不對啊，我走了你怎麼辦？」
「我戰鬥你肯定能知道啊，我的靈力你已經很熟悉了才對。」戈薇叉腰，「但是九野是小孩子，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
「......好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見戈薇一臉認真，犬夜叉也就沒有再爭論。
不過單獨行動能避開戈薇的話，正好也能問這家伙一些問題。
「......」野曬眨眨眼。
多一個人也沒什麼。
不過兩人的外貌都很扎眼，白發這種特征，無論在哪都不尋常。
「先說好，你要是惹麻煩，我可不管你。」犬夜叉說。
「沒什麼麻煩可惹的。」野曬平靜地看著他，「先去妖怪那邊看看吧？」
「很難說啊。」犬夜叉冷哼了聲，「不從人類這邊查起嗎？」
「你們說的呀，那個奈落，是半妖吧。」野曬並沒有覺得這片區域有奇怪的地方，「那麼藏在人類這邊不是很奇怪嗎？」
外表、氣息都是可以隱藏的。
但靈魂不可以。
「......那家伙沒那麼簡單。」
犬夜叉琥珀色的眸子暗沉。
沒錯，奈落每次行動的目的都不小，而且會搞出很大的亂子。如果這次真的又是他的話，這座城市很快就會亂起來。
「你不喜歡這裡嗎？」她問。
「......」犬夜叉腳步頓了頓，「談不上喜歡不喜歡。」
只是稀奇吧。
從小到大挨了那麼多白眼，遭了那麼多毒打。妖怪、人類毫無疑問都是不喜歡半妖這樣的存在的。
血脈不純在妖怪中是恥辱，一半屬於人類的他，根本不可能融入進去。
至於人類......只要不是人類，對他們而言有區別嗎？
全部都是避之不及、厭惡之至的存在。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但是不要動戈薇。」離客棧遠了，犬夜叉才說這樣的話，「你怎麼知道天生牙的？」
唔。
他也聽見了。
「我聽見了。」野曬如實說，「他告訴我的。」
「誰？」
「天生牙。」
「——」
犬夜叉瞪著野曬。
「我認真問你呢，別開玩笑啊？」犬夜叉雙手抱臂。
「沒有開玩笑。」
一般真話都是沒人信的。
所以野曬十分耿直地拔|出了白牙。
「什麼啊，露出馬腳了嗎？」犬夜叉咧嘴拔|出了鐵碎牙，「要在這裡打嗎？」
野曬沒說話，然後敲了敲短刀。
隨後犬夜叉目瞪口呆地看著白牙從刀變成了一團白光，白光漸漸成型，變成了一個銀發的男人。男人表情十分無奈，抬起手敲了敲野曬的腦袋。
「刀、刀......」犬夜叉指著白牙。
白牙翻了個白眼。
嗯，可以理解半妖少年的驚恐。
雖然這個世界構架有很大的不同，但是親眼看見刀變成人衝擊力還是蠻大的。野曬這個做法和當時把旗木朔茂的靈魂直接推出去沒什麼區別。
「做法太直接了。」白牙嘆息了聲，然後看向犬夜叉，「你好，我是白牙，是九野的刀。」
「......」犬夜叉咽了咽口水，湊近嗅了嗅，「全是金屬的味道......你真是刀啊！」
「是。」白牙昂首。
但是失憶的亡靈為什麼會有這麼一把刀？太可疑了。
「就算是這樣，那殺生丸之前說的冥界的使者是什麼意思？」犬夜叉繼續發問，「你——」
這個問題說到一半就被突如其來的事故打斷了。
旁邊的樓房突然垮塌，路人尖叫起來，連忙離開，但仍有一部分圍觀了過來。事情發生得過於突然，完整的房屋一下就只剩下了碎瓦。
「犬夜叉。」野曬說，「很奇怪。」
「......不用你說，我感覺到了。」犬夜叉嘁了聲，「最猛勝......」
最猛勝。
新名詞讓野曬矚目。
倒塌的房屋上方，盤旋著一群蜂類，比普通的蜜蜂大得多。
而且那個靈壓，明顯屬於妖怪的範疇。
「奈落這家伙，也太明目張膽了......」犬夜叉突然單臂抱起野曬，「我們先走！」
野曬：「為什麼要跑？」
「最猛勝除了拖延時間大多數時間被他用來監視，那些家伙從房間裡飛出來還沒看見我們。」犬夜叉邊跑邊說，「清理起來麻煩，而且我也不可能帶著你戰鬥。」
「......」
別扭的家伙。
還是幫幫忙吧。
野曬猩紅的眸子看向那屋頂。
此時犬夜叉倘若回頭，便會看見在靈壓下化作粉末的最猛勝。
作者有話要說：
emmm
一個問題。
因為之前很多人想看銀魂…但是我確實不擅長吐槽，嗯…而且還沒補完番。
總而言之就是比較擔心OOC的問題，所以大概不會寫…_(:з』∠)_
所以想寫巨人/魔禁之類的。
FZ也可以寫，因為已經決定最後一卷寫FGO了嘛，給野曬一個科普也是可以的2333不過梅菲斯特還在打fate本，所以不會短期安排，寫多會膩。
對野曬…其實除了刀與人、同伴與戰鬥，我還想寫絕望與希望啦。
話說想寫巨人的事情咱們悄悄咪咪的就好！不要評論區說出來，畢竟巨人在黑名單。
我很慫的【。
第114章
跑到安全的巷道犬夜叉才把野曬放了下來。
少年抱人的姿勢與其說是抱不如說是提著，野曬被擱得肚子不舒服。好在這算不上是傷，一瞬就恢復了。
「這麼大膽。」犬夜叉叉腰，「沒想到他會直接在這座城裡放最猛勝，得趕快通知戈薇才行。」
「已經出來了，就多看會吧。」野曬拍拍犬夜叉的背。
「也對......等等，那家伙呢？」犬夜叉這才反應過來白牙不見了。
野曬默默地指了指刀鞘中的短刀。
「但是為什麼，他這次竟然這麼不警惕......」犬夜叉皺眉，「這太奇怪了。」
「.....之前清水說過，這座城市的狀況。」野曬說，「所以，這樣成群的妖怪出現並不奇怪，他當然可以這樣做。」
而且就算他用半妖之身在這座城市徘徊，也不會影響周圍的人吧。
這座城市，的確是藏身的好地方。
不過也好在這件事打斷了他剛剛的問題，現在暫時沒有想起來的樣子。
野曬：「現在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啊，平時都是戈薇拿主意。」
「......」
「......」
蜜汁沉默。
「要不然，我們去找清水吧？」野曬提議道，「可以把事情告訴她，向她尋求幫助。」
野曬對桃花妖的印像還是不錯的，雖然直覺指向她，但並不是直接的。這樣去求助的話，再不濟也能獲得些許線索。
「我不信任她。」犬夜叉皺眉，「你也一樣。」
「——」
不信任桃花妖，還是不信任野曬呢？
犬夜叉似乎有兩層意思。
「嗯，沒關系。」
野曬已經快習慣被懷疑了。
犬夜叉顯然對她的答復不太滿意，瞪著她好半晌。
「但是現在只能去找清水吧？」野曬繼續道，「除此之外，你想得到從哪裡開始調查嗎？」
犬夜叉：「......」
確實想不到。
雖然對桃花妖談不上信任，但她身上也沒有奈落的氣味，總比再去城裡隨便拉幾個人問來得好，萬一就遇見奈落的耳目了呢？
之前冥加說是看見了神樂，現在還沒有神樂的蹤跡，貿然行動不好。
說起來......
犬夜叉：「冥加爺爺呢？」
野曬：「......」默默搖頭。
犬夜叉：「......」
半妖少年日常頭疼。
「那個桃花妖之前說她家在哪？」犬夜叉問，「你記得吧？」
野曬點頭。
其實根本不記得。
但只要她的靈壓還在這座城裡，找到就不難。現在沒有移動，應該就是在家裡才對。她旁邊還有一個靈壓......
野曬「咦」了聲。
「怎麼了？」犬夜叉皺眉。
野曬搖頭。
清水身邊還有一個靈壓，但那個靈壓給她的感覺十分奇怪。按波動來分類，應該是個半妖，但是給她的感覺，像是徘徊在生死之間。
無法斷言那是生靈，也不能說他是死者。
「......要不我背你吧。」犬夜叉沉默一會提議，卻又覺得野曬會誤會，補充了下，「一會萬一走散了，我可懶得回去找你。」
「......」
這個路線怎麼這麼熟悉？
野曬低頭看了看自己光潔的小腳丫，又看看犬夜叉，默默點頭。
所以說雖然比較容易炸毛，但犬夜叉還是個和黑崎一護一樣溫柔的好少年。
野曬攀上少年的背，臉被亂糟糟的白發蹭的發癢。犬夜叉掂量了下女孩的重量，微微皺眉。
總覺得太輕了些。
「妖怪的壽命，都很長嗎？」野曬把腦袋放在犬夜叉的頸窩。
「可以這麼說吧，你別亂動，當心掉下去。」犬夜叉蹦上屋頂，「妖怪大多數壽命都很長，除非是比較特殊的，比如螢火蟲。」
「和物種有關的嗎？」
「這是當然的吧。」犬夜叉聳聳鼻子，「蟲子變成的妖怪怎麼也不可能和龍之類的來作比較吧。」
「那之前你說的父親，為什麼......？」
「......」
犬夜叉陷入了沉默，讓野曬以為自己是不是進入了禁區。
但確實奇怪，因為野曬所看見的，犬夜叉的靈魂也還沒跨過百年的坎。按這座城市裡看見的妖怪來推算的話，他還是個孩子。
一個孩子的父親應該正值壯年，為什麼會死去之後任由兩個兒子搶奪自己留下的武器？
「為了保護母親吧。」他說。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自言自語的呢喃。
「......在那邊。」
野曬不再提起這個話題，抬手指向清水靈壓的方向。
大概是通過這句話野曬就明白了，犬夜叉的母親對他而言，就像旗木朔茂之於卡卡西那樣沉重。
不是不可提起的話題，但提起的時候就像在揭開傷疤。
將好不容易凝結的痂揭開可不是什麼好的體驗。
犬夜叉從屋頂快速移動，一邊警覺周圍是否有之前的最猛勝。
「我得跟你說清楚，我不是懷疑你。」犬夜叉突然道，「只是你給我的感覺太奇怪了。」
「——？」
「說不明白。」他皺眉，「總而言之，發生戰鬥的話，注意安全。」
「嗯。」
沒什麼好注意的。
這軀體，不畏懼傷痕，不畏懼毒素，即使會痛，也只是暫時的。
高溫之後什麼也不會留下。
來到這邊也不過幾天。
野曬反而有些想念酷拉皮卡。
留下了五百萬，肯定是足夠生活一段時間了，但是她始終沒有回去，那孩子會做出怎樣的判斷？
甚至沒有好好道別。
「......下去。」
她道。
犬夜叉立即做出反應，躍下了屋頂，靠牆隱蔽。
隨後就看見一片羽毛從頭頂快速地飄了過去。
「神樂？」犬夜叉低聲道。
女人穿著綠色的內襯和紅色內和服，馬尾上插著一根羽毛。
「女孩子？」野曬眨眨眼。
「你別小看那家伙，她是奈落的□□。」犬夜叉嘁了聲，「得先追上去！」
然後就直接蹦出去往女人飛的方向跑。
......好衝動。
野曬不禁這麼想。
比她遇見好對手的時候還要衝動，怪不得要一直和戈薇一起行動。
但沒關系，追過去也好。
她在名為神樂的妖怪身上，感覺到了和清水屋內的那個人，相似的靈壓。但這麼說有些不准確，應該說是她身上攜帶的東西，與清水屋內的那個人身上有的是同一件。
能將死者以那種姿態停留在此世的物品。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
真苦逼，國慶沒有回家的票了_(:з』∠)_
.
雖然已經在大學了但感覺還是像高中一樣…
一樣有早操和晚自習【。
第115章
從犬夜叉追蹤開始，神樂就有所察覺了。
本來半妖少年也只是魯莽地追了上去，甚至沒做任何隱蔽工作，連跟蹤這種詞用起來都太奢侈了，只能說是跟著跑。
神樂沒有跑遠，在城外的空地著陸。
她打開扇子遮住半張臉，看著不遠處拔|出鐵碎牙的犬夜叉。
「真是犬類，這麼快就察覺了這裡的事情嗎？」她微微皺眉。
「喂，神樂，奈落又有什麼陰謀？」犬夜叉問。
「哼。」
神樂甩出幾道風刃。
犬夜叉揮開風刃，見她後退，就要追上去。
要跑嗎？
「——」
不對，要逃跑的話，根本就沒必要在這裡停下來。
而且剛剛的攻擊也沒有殺氣。
「提醒你一下吧，犬夜叉。」神樂說，「奈落想要這裡變成一座死城。」
「哈？這對他有什麼好處？」犬夜叉覺得莫名其妙，「就算這裡有四魂之玉碎片，他也沒必要這麼做吧？」
「誰知道呢？」神樂眼眸深沉，「我就說到這裡，你好自為之。」
她抽出頭上的羽毛，羽毛立即變大，成為了與剛剛一般無二的舟，載起她就飛向了高空。
「喂！！」犬夜叉大喊，「你不會就為了說這麼幾句話吧？！」
「......」
神樂沒有回答。
野曬向前踏了一步。
「你想讓她掉下來嗎？」
女孩的聲音十分平靜。
「哈？」
犬夜叉扭頭看向她。
猩紅的眼眸像被什麼遮擋一半，幾乎看見光芒。他就是很不喜歡這一點，這雙眼睛像是死掉了一樣。
明明顏色很漂亮。
「你想讓她掉下來嗎？」她再次問道。
「當然的吧？話還沒說清楚啊。」犬夜叉咧嘴。
野曬深吸口氣。
然後犬夜叉突然感到周遭陷入了一個類似結界的狀態。
不，很明顯這不是結界，只是這片範圍被誰給予了莫大的壓力，這壓力直接從靈魂產生，根本無從躲避。他悶哼了聲，膝蓋彎曲。
會死。
意識告訴他，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絕對會死。
靈魂會被碾碎。
他盡力站直身體，看向野曬。
因為壓力，他的視線有些不清晰，只能看見一個大概的輪廓。她站在那，雙手背在身後，頭仰著，看著天空中的神樂。
順著她的視線看向羽舟，那純白的羽舟正在劇烈的顫抖，隨後以驚人的速度下墜，「咚」地一聲砸進了地裡！
真的是砸，碎石都濺到了他的臉，擦出了傷口。
隨後壓力如潮水般消退。
犬夜叉才意識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剛剛甚至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生命被人捏在手裡的感覺不是沒有體驗過，但他以前絕沒有覺得這樣無助。不是被捏住咽喉、不是被刺入心髒。
仿佛全身上下每一寸都壓上了千斤巨石，要將他活活壓死。
「下來了。」野曬說。
「——！！」
犬夜叉瞳孔微微收縮。
他張口想要詢問剛剛發生了什麼，汗液卻順著臉頰滑近了口中，讓他稍微冷靜了些。
「九野，你到底是什麼？」他問。
詢問剛剛是什麼招式之類的沒有必要了。
只要知道她是什麼，是妖怪，是人類，是鬼魂甚至神明——
「我就是九野啊。」女孩回答的理所應當。
或者說是答非所問。
犬夜叉咬了咬牙，最後決定先看看神樂的情況。他挪動步子走向剛剛羽舟墜落造成的深坑，舉著鐵碎牙一直保持警惕。
走進才覺得警惕完全沒有必要。
該怎麼說呢？
原來他剛剛感受到的壓力已經是輕松的了，神樂已經跌進了大約一米深的地方，表情一片空白，呼吸十分急促。
這麼看來，剛剛他站的地方只壓出了兩個淺腳印完全是野曬可以放松的結果。
神樂似乎是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她在坑底撐起身子，艱難地抬頭仰視犬夜叉。
「又找了什麼幫手嗎——？」她輕聲道，「真是不得了的家伙。」
「我也沒想到啊。」犬夜叉撇嘴，「所以才覺得......」
那家伙根本用不著保護吧。
之前對她的保護太多余了，就算楓婆婆說的神物沒有任何作用，光她這一手都夠妖怪受的了。
那是無法躲避的窒息感。
「好吧，你想知道什麼？」神樂坐在坑底也沒爬上來，「目的我可是不能說的。」
「哈？」
「我還是挺惜命的。」
「——」
對啊，神樂的心髒還在奈落手上。
犬夜叉有些懊惱。
這樣一來不是又什麼都不知道了嗎？和放她走有什麼差別？
「他為什麼要這裡變成一座死城？」犬夜叉問。
「誰知道？最初的目的大概是把你們引過來，沒想到我就把你們引過來了，根本不需要下一步。」神樂嗤笑，「你與其現在和我在這打探，不如回去看一看發生了什麼。」
「......！！」
犬夜叉立即轉身看向城池。
「——結界？！」
整座城被淡紫色籠罩。
「要不了多久就會不滿瘴氣了吧？」神樂道，「虧你還有心思跑來我這裡，日暮戈薇......該不會在城內吧？」
這個問題不需要回答。
犬夜叉全速衝向了齊城，不再理會坑裡的神樂。
「......」
野曬眨眨眼。
結界嗎......
離開忍者的世界後就沒見過了，還以為是那裡獨有的呢，現在看來好像性質差不多。
「你是他們的新同伴？」神樂看向還站在上方的野曬。
「......」野曬沉默半晌，搖了搖頭。
算不算是同伴。
只是暫時消解旅途的寂寞。
「那家伙，應該也通過神無看見你了。」神樂捂著胸口咳嗽了聲，「......下手真重。」
「奈落嗎？」
「......嗯？同行卻不清楚嗎？」
「那個半妖，是什麼樣呢？」
「......」
原來如此。
簡短的交談讓神樂大致知道了她幫助犬夜叉的原因。
無關四魂之玉，也無關奈落的作為，只是對其中的某些因素感興趣。
非善，非惡。
或者是明明為善，卻允許惡。
只要有人能拿出她感興趣的籌碼，並且不會觸及她的底線，也許就能令她倒戈。
說是倒戈有些不恰當。
神樂抿起嘴唇。
這家伙，根本就沒有站在任何立場上。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寫到後面發現。
奈落根本沒有沒用戲份【。
第116章
野曬也轉身離開了。
神樂最終還是沒有給她答案，但之前提供的信息也不錯。
『奈落想要毀掉這座城市』、『奈落想要引誘戈薇來這座城市』、『他通過神無看見了你』。
神樂身上攜帶的與清水身邊的人攜帶的同樣的物品，就是線索。至於『神無』，正好解釋了野曬自與戈薇相遇以來就一直感覺到的若有若無的視線。
他一直透過什麼東西在觀察他們。
野曬慢吞吞地走向城門，犬夜叉在那裡胡亂砍著結界，卻沒有撼動結界分毫。
「喂，九野，剛剛的招數再來一次！」犬夜叉喊道。
「......靈壓壓不垮的。」
就算是無形的，結界也屬於物質的範疇，靈壓這種東西不會對它起作用。
除非——
「這個結界在吸收城內的人的魂魄吧？」犬夜叉說，「你也看到了。」
「......」
野曬的確看到了。
守城的護衛已經倒下，雖然還活著但狀態十分虛弱。組成靈魂的靈子不停地從人類、妖怪和半妖的身體中飄出，最後凝聚在結界上。
這個結界正在以城內生靈的魂魄為養料壯大自己。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妖怪、鬼甚至神靈都無所謂！」犬夜叉抓過她的手，「總而言之你的招數對靈魂有作用，對吧！」
「嗯。」
「那就打開結界啊！」
「做不到。」
「......！！」
野曬手指觸碰半透明的結界，上面頓時蕩漾開一圈圈的波紋。
「它是吸收魂魄構架的，而且並不是剛剛才開始。」野曬輕聲說，「已經存在、儲存了至少半個月了，只是現在才發動。」
「但是這種程度......！！」
「破壞很簡單。」野曬手指戳了戳，「但是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
「魂魄不能回收。」
靈壓是什麼？
是高密度的靈力造成的壓力，和水壓、大氣壓是一個道理。空空如也的易拉罐在海底會被擠壓得變形，脆弱的魂魄在靈壓下同樣也無法堅持。
既然結界的能源來自魂魄，那麼使用靈壓自然能使結界破壞。
但破壞以後呢？
破碎的魂魄石無法重組的。
現在這些魂魄雖然被吸收進結界之中，但他們還都是獨立的個體，只是為其提供著能量，但靈壓一旦壓下去，這些魂魄就會被全部碾碎。
碾碎成靈子，就無法復原了。
到時候這些生靈就不是昏迷這麼簡單，魂魄暫時離體還能存活，魂魄被消滅可就直接死亡了。
簡單來說，就是這些人全都會死。
「這——啊啊啊！！」
犬夜叉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一時間非常抓狂，揪著自己的耳朵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劈不開嗎？」野曬眨眨眼，看向鐵碎牙。
「能劈開我就不會問你了啊？！」犬夜叉向結界揮刀，立即被彈開了刀刃，「奈落那家伙真陰險！！」
「......不應該呀。」
鐵碎牙的聲音也很焦急，但並不是無法做到才產生的。
「你先靜下來。」她說。
「怎麼靜得下來啊？戈薇還在裡面啊！」犬夜叉吼道。
「你得，靜下來。」野曬放慢語速。
犬夜叉皺眉，隨後咬咬牙開始深呼吸。
「靜下來，然後，你聽見了什麼？」
聽見了什麼......
犬夜叉抿嘴不語。
『把力量......』
......男人的聲音。
很陌生，很飄渺，但卻有種奇妙的親切感。
『聚集在......』
總覺得應該是熟悉的對像，但他有確定這聲音從來沒聽見過。
靜下來是為了聽見他的聲音嗎？
妖力在聚集，卷起了風，將他腳底的樹葉和他的白發都吹了起來。
他傾聽著那個聲音，然後轉頭直面結界。
『用風之傷。』
「風之傷——！！」
狂風凝聚的刀刃比以往都要渾厚與鋒利，直直地劈向結界。結界一陣劇烈的顫抖，隨後那被風所傷的地方如被擊碎的玻璃般露出裂痕。
「繼續。」野曬輕聲道。
讓他聽見鐵碎牙的聲音可不容易。
犬夜叉的性格直率，但過於急躁，所以即使那把刀已經有了意識，有了為主的觀念，卻依舊沒有辦法和他交流。
「喝啊——」
風壓不斷加強，銳利的刀鋒壓在結界上。
犬夜叉雙手握緊刀柄，精力更加集中了。
「哢。」
結界發出碎裂的聲音。
「哢哢哢哢哢——」
蛛網般的裂縫不停地擴大，最終被風之傷敲碎出一個大口。
「啊！」犬夜叉驚訝地喊了聲，隨後回過神立即衝了進去，往客棧的方向衝去。
對野曬抱有再多的懷疑也不能現在耽誤時間。
野曬站在那，靜靜地看著結界。
被斬落的碎片沒有掉落，而是漂浮在空中，漸漸重新分解成靈子的姿態，再結合到結界上去。淡紫色的結界裂口處不斷的在恢復，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原狀。
「......這種類型的結界嗎？」白牙不知什麼時候又站在了野曬身邊，「要進去嗎？」
「嗯。」
雖然是能吸收魂魄來壯大自己的結界，但並沒有強大到能吸收她的地步。
趨利避害的特性會讓它避開野曬。
不過要吸收她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進度還沒到一半，這結界就會被『撐死』。
得不償失的事情，結界的主人應該不會做吧？
「我應該沒問題的，這個結界恢復也還要大概十多分鐘。」野曬沉吟片刻，「但修復之後，犬夜叉也會......」
畢竟只是普通魂魄不是屬於『異常』的東西。
野曬垂下眼眸，隨後跨進了結界之中。
原本修復而造成的入口減小因為她的動作又恢復了原狀。
與其說是趨利避害，不如說是一種恐懼。
因為靈子與魂魄本就是同類的東西，就像一滴水與一杯水的區別。水滴靠近這杯水，就會融入其中，失去自我。
結界本身也隱約意識到了這一點，才不願接觸她。
「那就快點吧。」白牙拍拍野曬的腦袋，「他跑遠了。」
「嗯。」
應該很快也能確認那個奈落的目的了。
野曬迅速朝著犬夜叉的方向奔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忘了設時間_(:з』∠)_
第117章
戈薇沒有如圖城裡其他人那樣昏迷。
只是當她從溫泉出來，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的時候，卻發現櫃台老板娘趴在桌子上一幅昏沉的樣子，也不像是睡著了，就意識到了不對。
她才剛換上浴衣，甚至沒有去拿放在澡堂外的內衣，就跑出了客棧。
街道上倒下了許多人與妖怪。
「......發生了什麼？」戈薇瞠目結舌。
就泡個溫泉的時間，這些人都怎麼了？
「戈薇——！！」
少年的聲音傳來，戈薇驚喜地回頭。
「犬夜叉！發生什麼了？」她立即問道。
「是奈落。」犬夜叉簡短的回答，隨後轉身蹲下，「你先上來出城再說！」
「但是城裡的人怎麼辦？」戈薇不干了，「......說起來我怎沒事？」
「你身上還帶著四魂之玉歲片，這個結界暫時吸收不了你的力量。」犬夜叉朝她招手，「你再不上來，一會結界恢復了就來不及了。」
「不行，得先救人！」
「......都說了得先出去啊！」
三番兩次說同一件事犬夜叉也急了，就去拉戈薇的衣服。
但是浴衣這個東西......戈薇之前為了快點處理完跑出來，帶子也沒有系緊，甚至本來應該是左壓右的衣領都壓反了，還沒拉平......
犬夜叉這一拉，帶子直接落地。
半妖少年看著眼前的一片春光，目光呆滯。
「咿呀——！！坐下！！」
戈薇炸了，連忙把衣服裹好，臉色通紅地大喊。
「唔嘎！」犬夜叉猝不及防地直接趴下。
野曬跑過來，就剛好看見這一幕。
「......你們在干嘛呀。」
她問。
「沒、沒有啦。」戈薇臉上的紅還沒有消退，她只覺得渾身都很燙，「九野，你沒事吧？」
「嗯，結界發動的時候，我和犬夜叉都在城外。」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問。
野曬把出門之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所以奈落想殺死整座城的人？」戈薇一邊系好帶子，一邊問，「......以前最多也就村莊大小，沒想到這次竟然......」
「你該聽犬夜叉的，先出去。」野曬頓了頓，「這個結界應該是在外面才能破解的類型。」
戈薇注意到野曬的用詞。
「那你呢......？」
她問。
「我沒有關系，我不是生者。」因為沒有解釋結界的原理，又不想暴露自身，野曬選擇了更為簡單的說法，「你們在外面找破解的辦法，我在裡面可以接應你們。」
其實是想去看看清水那裡。
之前犬夜叉說戈薇身上帶著四魂之玉碎片，野曬感覺到那種力量與神樂和清水身邊那個人所攜帶的是一樣的。
......所以，那時候湊巧問路的桃花妖，也許對這件事是知情的。
並不是說她就一定與那個奈落有所關聯，只是那用四魂之玉歲片強行留在此世的人，就是清水隱瞞的理由。
「那你要小心。」戈薇雙手達在野曬肩膀上，「遇到危險一定要快跑。」
「......」
野曬沒有回應。
事實上她對『危險』這個概念並不清楚。
「犬夜叉！」
戈薇朝著旁邊喊道。
蹲在旁邊死魚眼看著她倆交談的犬夜叉這才站了起來。
他背上戈薇，再把戈薇沒換上的校服放進衣服裡，才看向野曬。盡管懷疑、不信任，但她剛剛確實幫了他。
「......小心點。」他將頭扭向一邊，小聲說道，「遇到不能對付的家伙，往正門跑，如果沒在正門看見我們，你就想辦法發信號。」
「......」
「之前的聲音我現在大致能聽見，應該還能再次破壞。」他皺眉，「但是這個結界隨著時間在增強，你是想去找什麼吧，抓緊時間。」
「好。」
別扭的關心。
目視犬夜叉和戈薇離開，野曬將注意了放在清水身上。
她和那個人的位置一直都沒有變。
之前往這邊的時候就讓白牙先過去了，現在應該已經有線索了。
但是奇怪的是，那個叫殺生丸的人的靈壓突然出現在城裡——？
「......咦？」
他來做什麼。
那個叫邪見的小妖怪也沒跟進來的樣子。
......也是朝著桃花妖的方向去的。
野曬到達離那個位置大概二三十米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這一片區域都布滿了最猛勝，昆蟲模樣的妖怪布滿了天空，密密麻麻的樣子讓人看著很不舒服。地面也有許多蟲蛇，都緩慢地蠕動著。
而且空氣裡彌漫的......
「毒素嗎。」
可惜與結界不同，無法對靈魂起作用。
好像對人類的作用也比對妖怪要大。
野曬靈體化走進了院子裡。
這裡應該就是清水家了，院子裡還種了桃花樹，書上的花開得正盛。應該是用這個世界的力量來維持的，現在怎麼看都不是桃花盛開的季節。
院子裡的最猛勝依舊多得讓人心煩，但地面的昆蟲與蛇類都變得稀少，看樣子屋內也沒什麼妖怪了。
按靈壓的狀況來看，清水的靈魂並沒有被結界吸收。
而且最古怪的地方是......
野曬駐足。
雖然有院子，但屋子不大，甚至沒有鋪榻榻米，不過整個房子沒有分房間，整個都是貫通的，因此顯得很寬闊。
屋內的正中間躺著一個少年。
少年的樣貌和跪坐在旁的清水七分相似，但是氣息卻是半妖。
所以之前才對犬夜叉的話反應過激嗎。
少年的胸口有一片區域散發著微光。
清水坐在那一臉擔憂地看著他，雙手緊握著少年的手，貼在自己臉邊，一直呢喃著什麼。
那塊發光的地方，鑲嵌著四魂之玉碎片。
但就野曬的直覺來講，那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和正要變成虛的人的魂魄一樣渾濁不清，是一種扭曲的存在。而且裡面夾雜的惡意，根本數也數不過來。
這樣的東西真的能讓人變強嗎？
野曬正准備先出身形，房屋就垮塌了。磚瓦和灰塵一起落下，清水警惕地盯著那一處。
入目是雙黑色的鬼魁靴，隨後便是一片純白。
「鈴呢？」
男人的第一句話，就是質問。
作者有話要說：
遲了將近一個月才去影院看小蜘蛛,但還是超開心！！
嗚哇這個小蜘蛛超級嫩！！！小蜘蛛歡迎回家！！！
以及大家國慶快樂！
第118章
「鈴呢？」
簡短的問句。
清水松開抓著少年的手，站起來一臉警惕地看著殺生丸。
「犬妖嗎。」她戴上自己桃紅色的兜帽，「我不認識什麼鈴。」
殺生丸皺眉，隨後將目光放到少年身上。
「半妖嗎？」殺生丸說，「靠四魂之玉來復活嗎？靈魂殘缺，不可能做到的。」
「——」
野曬終於知道了那個異常的地方在哪裡。
如果說結界是外圍物品，那少年胸口的四魂之玉碎片就是核心。死者復活本就是禁|忌，而且前提是靈魂本身沒有損傷。
正常情況下，靈魂也是不會遭到損傷的，生前所傷只能是肉|體。
所以——
「所以需要這個結界啊。」清水昂首，「雖然無法信任那個叫奈落的家伙，但是這個辦法的確是可行的。」
需要用其它魂魄來補足。
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但野曬深知，這種辦法同樣不可行。
就像破壞結界之後被吸收的魂魄不能恢復原樣一樣的道理，用來補足的部分不過是新生的靈子造就，就像沙粒構建的沙灘。
重新運來的沙，真的能讓沙灘恢復原樣嗎？
新的沙灘，沒有經歷過原本的浪潮，沒有人踩踏留下氣息，沒有海龜產下的卵，也沒有被衝刷上岸的貝殼與珍珠。
它是新的。
因此一無所有。
這樣的做法，與造就一個新生兒沒有任何區別。
「......」
殺生丸眉頭皺緊，顯然對桃花妖的說法有些厭惡。
「看樣子，你也已經是個強大的妖怪了。」清水眨眨眼，「所以，一個半妖的命當然不重要吧？」
「......」
這兩件事似乎沒什麼關聯。
「但是這種事，也只有在這座城市才能做到了。」清水輕聲說，「只有這樣的城市，才能達到魂魄的平衡。」
「......」
殺生丸看樣子也不想和她繼續廢話了。
他甩手，現出了上次野曬看見的那根綠色的光鞭，就朝著清水的方向甩去。清水站在少年身前沒有躲閃，硬生生承受了一擊。
被光鞭打到的地方一片焦黑，還冒出滋滋的黑煙。清水吃痛地眯了眯眼，隨後身上發出綠光，便愈合了傷口。
「你打吧，到底是你打的快，還是我愈合快呢？」清水說，「反正馬上就要完成了。」
「......」
殺生丸的整張臉上都寫著不開心。
雖然知道她能治好傷口還是『piapiapia』打了好幾鞭的那種不開心。
野曬眼神死。
觀摩一會之後，她低頭看向地面。
地底還有一個靈壓，年齡十歲以下，是個女孩，應該就是殺生丸要找到鈴。但是目前的狀況，就很讓人深思了。
以清水和殺生丸的話來推測，策劃這一切的是奈落。如果說神樂出現的目的是為了引來戈薇和犬夜叉，鈴的目的是為了引來殺生丸，那這樣做的更深一層目的是什麼？
——......一網打盡？
野曬眨眨眼。
隨後先前走了幾步，抽出白牙，現出實體。
直接捅了少年一刀。
白牙：......
清水：——！！！
殺生丸：——？！
「清、清竹！」
清水驚恐地喊出聲來，轉身的時候直接摔倒，摔倒後仍手忙腳亂地朝少年身上摸索，似是想確認他的生命特征。
殺生丸的表情看上去也有點......像被哽住了。
至於是因為沒發現房間裡還有個人，還是因為目標先被人捅了，就不得而知了。
不是戰鬥，野曬也有些興致缺缺，但位置依舊捅得很准就是了。
四魂之玉碎片的位置是在心髒。
於是野曬捅了之後，還翻了翻把碎片給翻了出來。
野曬拿著碎片，起身看著趴在少年身上的桃花妖。
......接觸到碎片之後，更不舒服了。
就像一直有人在心裡重復一個聲音。
『他沒有叫你。』
「——」
『放棄吧。』
「——」
『你只是武器而已。』
「——」
『只要是武器，什麼都可以。』
「——」
『只要能戰鬥，什麼都沒關系。』
盡管野曬並不會因為這樣的聲音就動搖，但還是不免想起那些不太好的回憶。
更何況，這些事情的發生，本就離現在時間不長。
正因為這樣，野曬更確定了這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真的要用這個來復活他嗎？」野曬小聲問。
毫無疑問，就算成功復活了，用這種東西為引，以全城的靈魂為祭，他的復活也不過是成就類似『虛』那樣的存在。
甚至更扭曲，成為能稱之為『惡』的東西。
只是為了讓他活過來，就讓他去承受，這太奇怪了。
「你不是為了救活他，只是因為愧疚。」
就是這樣。
只是為了補足自己內心的空洞。
「......你是那時候，那個......」清水抱著少年，仰頭看向近在咫尺的野曬，「那個人類和那個半妖根本沒事吧！你為什麼要——」
「......」
的確無關緊要。
對野曬而言，除了收集骨以外的事全都是多余的。
但這些多余包括了與旗木朔茂的生活、照顧米霍克與酷拉皮卡以及現在的這場旅行，以及沒走一個世界就回去的舉動。
「因為我想這樣做。」她說。
很多行為並不需要理由去促使。
「......冥界的使者嗎。」殺生丸看著野曬，「是來處理的嗎？」
此岸與彼岸發生的事本來毫無關聯，但破壞平衡便會有制衡的舉動。冥界的使者除了帶走死者的魂魄，也會進行這些工作。
這些原本都是死神的工作。
野曬沒有否認殺生丸的話，只是側頭看向少年的屍體。
之前想要完全復活，所以他的魂魄被強行留在了身體內。
現在碎片取出來了，魂魄也就出來了。
連接著身體的因果鎖早就斷裂，腐蝕也快要到達胸口，而到達的時候，少年就會變成虛。
野曬抬起右手，太刀在那裡漸漸成型。
「等、等等！你要做什麼？不要傷害清竹！」
清水這才從因殺生丸口中的稱呼產生的震驚中回過神，想要站起身來。
野曬呼出口氣。
隨後，她向前邁了一步，手翻了個轉，將刀柄那頭印在了少年的額頭上。
松開刀柄，靈子的印記在那裡成型。
少年笑了。
隨後風化般消失不見。
野曬垂下手臂，看向仍躺在地面的屍體。
......這似乎是第一次行使斬魂刀的職責。
作者有話要說：
_(:з』∠)_
電腦卡得心累。
雲匕扔了1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7-09-29 06:16:33
第119章
也許是因為妖怪和人類的不同，少年消失的一剎那，清水看見了少年的影子。
「不——」她低呼出聲。
「......」
野曬沉默不語。
桃花妖伸手去抓少年殘留的影子。
當然什麼也沒觸碰到。
活人是留不住死人的，妖怪也一樣。
「再不離開，他就要壞掉了。」野曬語調平靜。
而且就算作為扭曲的存在復活，也是不行的。碎片與靈魂作為結界的核心，就算有了生氣，也只能呆在結界裡面，否則雙方都會崩塌。
清水怔怔地望著少年消失的地方。
殺生丸略微皺眉後，再次問：「鈴呢？」
「地下室。」野曬感受著靈壓說。
殺生丸不再停留，也沒有理會仍站立在那的野曬和跪坐在地淚流滿面的桃花妖，直接擊穿了地板去找人。
清水呆坐在那裡。
顯然是無措的。
卻不怨恨。
也許早就知道會有這種結果吧。
野曬看了她一會，走到她一步遠的地方蹲下身，握住桃花妖的手，將刀柄處的紋路同樣印到了她的掌心。
「如果你死去，他還沒有轉世的話。」野曬一頓，「用這個能找到他。」
和屍魂界的機制是一個道理，人死去，靈魂被魂葬，前往屍魂界居住，很長時間後才會轉世，用這樣的時間達到平衡。
然而就算是一起死的人也不一定會在屍魂界流魂街的同一個區。
但如果是由同一把斬魂刀魂葬的話......刀紋會指引他們。
對於有深厚羈絆的人，分離是十分痛苦的。
野曬深知這一點。
「......我不想有人犧牲的。」
清水喃喃道。
「嗯。」
野曬輕聲應和，沒有多言。
桃花妖的話像是在解釋或狡辯。但是想救一個人，懷有對其他人的惡意的話，是無法做到這個程度的。
......然而想法越純粹，就會越可怕。
盡管時間不長，城裡也死了不少生靈。
大多都是人類。
野曬手指微動，收去那些骨，以少量妖怪確定了骨的質量。
確實比人類好上不少。
在清水再度開口之前，野曬說：「你離開吧。」
「——」
「沒有人知道你在這裡。」
「......但這裡已經是我們的家了啊。」
「......」
桃花妖的言語讓野曬愣住。
最終，她沉默不語地轉身離開。
有些事，野曬始終無法懂得。
離開清水家之後，她尋著靈壓朝城外奔去，片刻後便見到了坐在地上的犬夜叉和一臉擔憂左右踱步的戈薇。
「九野！」戈薇看見野曬，拍拍胸口松了口氣，「沒出什麼事吧？」
「沒有，你們呢？」
「殺生丸突然衝進去了！」戈薇回憶起來還覺得有點懵，「然後結界過了一會就自行消失了，你有什麼發現嗎？」
「......」
野曬攤開手，露出掌心中的四魂之玉碎片。
「......咦？」
戈薇覺得十分奇怪。
一般被發現的四魂之玉碎片都是烏黑的，也就是被污染的，但是野曬手中的這一片卻清澈透亮，絲毫沒有渾濁的跡像，甚至......
甚至比她最初見到的，那枚完整的玉還要干淨漂亮。
是因為神物的原因嗎......？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確認野曬身上有沒有傷。
戈薇上上下下將野曬檢查了個遍，確認沒有傷口之後才松了口氣。
「雖然知道你是為了破除結界，但是下次單獨行動一定要說清楚！」戈薇嚴肅地說，「一定要告訴我才可以！犬夜叉雖然知道但他太笨了，你這樣萬一出事怎麼辦？」
犬夜叉：「......」十分想反駁就不知道怎麼下口。
「我沒關系。」野曬輕聲說。
「怎麼可能沒關系！一個小孩子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怎麼可以擅自往中心跑呢？」戈薇鼓起臉。
「......」
野曬總覺得，戈薇應該是忘記了她是靈體這一事實，真的把她當作了十一二歲的小女孩來看待。
雖然遇見知道仍將她這樣看待的人不是第一次了，卻仍舊......
「你碰見殺生丸了吧？」犬夜叉問，「他找著鈴了嗎？」
「地下室。」野曬想了想說，「他下去了。」
「......地下室？！」犬夜叉提高聲音，「你下去看了嗎？」
「？」
犬夜叉嘁了聲，立即跑了起來。
「犬夜叉！」
戈薇高聲喊他，他卻越跑越遠。少女心急地將野曬抱上就座，拿起弓箭騎上了自行車就開始全速前進。
野曬感到困惑。
為什麼犬夜叉要著急往那裡趕？應該已經沒有——
等等。
野曬低頭。
之前原本只有小女孩靈壓的地下室，多出了別的東西。靈壓出現得十分突兀，之前她完全沒有察覺。
野曬意識到，自己似乎對靈壓的勘查過於自信了。
原本世界與世界之間就是不同的，出現這樣的情況很自然，但她卻下意識地忽略了這一點。
沉吟片刻，她往直前的方向移動。
到達桃花妖住所的時候，房屋已經轟然垮塌，取而代之的是在殘破木塊中揮舞的無數觸手。殺生丸站在離其幾米外的空地，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犬夜叉舉刀警惕地對著屋裡的怪物。
由於野曬確認事態之後就立即全速過來，戈薇還沒到，場面就有些僵持。
「所以你干嘛讓那個小鬼亂跑啊？」犬夜叉嘟囔起來，「被奈落抓了還不是活該。」
殺生丸擰眉，一鞭子抽在犬夜叉腳邊。
「喂，九野。」犬夜叉喊道，「之前那個，能再用一次嗎？」
靈壓嗎？
的確是隨時可以使用，本來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技巧。
但是在哪些觸手中纏繞的，是殺生丸找的小女孩，還有一些城裡的居民。挨個分離太耗費精力，但不做處理，靈壓一壓下去，他們全都會死。
野曬覺得有和犬夜叉他們打好關系的必要，但她不擅長這樣的事。
「......奈落。」見野曬不答，犬夜叉便沒追問，只是咬牙切齒地喊出一個名字，「每次都搞出這種事情......！」
『......嗯。』
雖然還是不明狀況。
但野曬大概知道了這個奈落應該是個攪屎棍。
第120章
奈落確實是個攪屎棍。
根據戈薇他們的描述，這個半妖導致了五十年前犬夜叉與桔梗的分離，在他們現在收集碎片的路上又多加阻撓。
但野曬覺得十分奇怪。
這個叫奈落的半妖......他的目的是什麼？
拆散桔梗與犬夜叉，他能得到什麼？得到四魂之玉難道也是為了成為完整的妖怪嗎？那樣無數妖怪的集合......又能變成什麼樣的完整的妖怪呢。
既然他們提到他的陰險，那他總不至於連思考這些的頭腦也沒有吧。
很多東西，從一開始就不成立。
但野曬不清楚細節，也不能妄下推論。
「......」
殺生丸一聲不吭地攻擊著，尋找著觸手中的女孩。
雖然著急但也沒有想和犬夜叉合作的樣子。
戈薇很快也到了。
少女射出破魔之箭救下了一些人與妖怪，但速度不夠快，箭矢的數量也有限，很快就陷入了力不從心的境地。
這個觸手能夠再生。
原本只是要破壞的話並不難，但要不傷到被抓住的人，就顯得尤為麻煩。
不能用靈壓，就只能砍。
太小家子氣了。
野曬不喜歡麻煩。
沉默間，她感覺到原本已經離開的桃花妖又在逐漸朝這邊靠近。待桃紅色的兜帽進入視野，野曬才微微愣住。
清水是一個人來到房屋面前。
她將雙手抬起，對准了那間屋子。
現在是要做什麼呢？
阻止他們的營救行動嗎。
野曬還未作出判斷，拔地而起的樹木便朝觸手襲去，枝葉柔軟而又堅韌，將觸手牢牢纏住。雖然不足以完全阻止它們的行動，但也造成了一定的限制。
樹根生長的地方是桃花妖的身前。
她似乎有些吃力，半眯起了眼，然後大聲吼起來：
「喂！你這家伙快點啊！」
野曬一愣。
這話顯然不是在喊她或者犬夜叉與殺生丸，戈薇也不像，那除此之外——
「好啦！吵死了！」
少年的聲音傳來。
野曬突然嗅到一陣獸類的味道。
......毫無疑問是犬類。
但與殺生丸與犬夜叉都不同。
那種沾染了無數同類的味道，是與狗不同的動物。
扎馬尾的少年踩著樹木一路前進，一腳朝著觸手的方向劈了下去。他的腳上似乎纏繞著風，接觸到觸手之後立即將其攪碎了。
犬夜叉一看就少年就吊起了死魚眼。
「......啊啊，一進城就聞到了討厭的味道，沒想到現在還在啊。」犬夜叉小聲嘟囔道，「陰魂不散的家伙。」
「你說誰陰魂不散啊？我又不是跟著你來這裡的。」少年嘖了聲，「別說的好像只有你能來這裡一樣。」
「那麼，你來這裡干嘛啊？」犬夜叉哼哼道，「你這種家伙，沒必要來這種地方吧？」
兩人顯然都是認識的。
戈薇好像也是認識的。
「鋼牙......？」戈薇不確定地喊道，「你怎麼在這裡？」
「喲！」被稱作鋼牙的身掛狼皮的妖怪朝著她招手，「是這樣啦，清水找我來幫忙，沒想到你們也在這裡啊！」
「......你和那個桃花妖認識？」犬夜叉狐疑地問道。
問了個白痴問題，所以換來了狼妖的白眼。
「總而言之，先解決這裡的事情吧！又是奈落吧？」鋼牙咧嘴，「不過雖然清水沒有解釋，肯定也多少和她有關系。」
「......」
桃花妖沒說話。
或者本來處於敵對，現在卻招來了幫手這種事情，本來就不值得拿來說吧。況且整件事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況且，肯定是沒有人會信任——
「那就拜托了，鋼牙！」戈薇點頭，「也拜托了......清水。」
清水抬手操縱樹木的手僵住。
她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詢問的聲音來。
她突然意識到，利用自己的半妖想要傷害的人是非常特別的存在。無關身份與能力，只是因為她就是這樣的人。
「......你們放心戰鬥好了。」她將其他的話咽下，神色復雜地說道，「我會負責給你們和居民治療的，所以......」
她無法說出請相信我這樣的話來。
但是戈薇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信任。
破魔之箭毫不猶豫地擊穿了與樹糾纏在一起的觸手，與此同時解脫了一些被束縛的居民。居民裡妖怪、半妖不在少數，自然也會被傷到。桃花妖深吸口氣，操縱樹木將他們挪開，進行治療。
這是個大工程。
盡管這邊有六個人在戰鬥，對手只是觸手而已，但也仍需要小心。治療是有限度的，破魔之箭要是刺穿了妖怪的要害，後果就不堪設想。
所以清水的工作，全是技術活。
殺生丸一直在處理邊緣，鞭子的攻擊範圍並沒有擴大到那天和犬夜叉戰鬥的那種程度。這樣一來，主要攻擊的就只有犬夜叉和鋼牙。
兩人似乎是相似的類型，但也許因為狼是群居動物，鋼牙考慮的要細致很多，途中一直朝著清水指揮。
已經可以確認他們是熟人了。
野曬眨眨眼，不太理解清水的變化。
......嗯，其實也沒有變化吧。
只是為了那個少年而已。
從頭到尾。
野曬確認狀況之後離開了戰鬥集中的地點，跑到了外圍才開啟了靈壓。
原本四處飛舞的最猛勝和地面無數的蟲類、節肢動物全都被頃刻碾碎，只殘留下一些血液與毒液。
簡單的工作。
將周圍基本清理干淨，野曬就躍上了附近較高的房屋，看他們戰鬥。這種戰鬥不是她喜歡的，而且她覺得，她無法參與進去。
犬夜叉與戈薇，鋼牙與清水，甚至是殺生丸也是為了自己的羈絆......
只有她身邊一直伴隨著漫無邊際的孤獨與荒蕪。
「......」
似乎起風了。
風將野曬本就不太整齊的短發吹得很亂，遮掩了原本漂亮的猩紅色眼眸。只是那雙眼睛並沒有像原本那樣顯露出希冀的光芒。
那裡的色彩被某種情感擋住了。
白牙顯出身形，站定在她身邊。
然後與往常一樣輕拍她的頭。
作者有話要說：
又開學了。
假期真短…
第121章
幾人合作，事情很快就得到了解決。
殺生丸抱著昏迷過去的小女孩微微皺眉，轉身就准備離開，完全沒有和犬夜叉他們多說一句話的意思。
也許是擔心顛簸到女孩，他只是緩步行走，沒有快速行徑。
走到野曬旁邊的時候，他微微頓足，仰頭看向她。
「你打算一直留在這裡嗎？」他問。
這個問題從他的角度來問並不奇怪。
因為天生牙的原因接觸到許多次冥界的使者，也斬殺了這些使者，鈴就是這樣救下來的。但是這個女孩與他以往所看見的都全然不同。
最明確的一點異常就是能為常人所見。
「......」
野曬當然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
她有遲早都要回去的地方，但絕不是現在。
她需要漫長的時光來彌補。
女孩聽懂了殺生丸的問題，但其他人聽見後都還有些茫然，只有犬夜叉聳聳鼻子，大概知道了一些原委。
「好了，沒問題我就先走了，銀太那邊最近也遇到些事情。」鋼牙撓撓頭沒有在意這件事，「再見啦，戈薇。」
「嗯！好的，下次見。」戈薇回應，然後揪過犬夜叉的耳朵，「鋼牙幫了我們誒，你都不道別嗎？」
犬夜叉瞪著鋼牙不說話。
鋼牙露出得意的表情，然後趁著戈薇背對他，作出口型。
鋼牙：白痴。
犬夜叉：.......
狗子立即舉起了鐵碎牙。
「坐下！」
然後立即吃土了。
清水看著他們半晌，挪動步子也准備離開。
「那個......清水。」戈薇注意到她的動作，「你也要走嗎？」
「嗯，怎麼說我也是罪魁禍首之一吧？」桃花妖笑嘻嘻地說，「反轉清竹也不在了，我也沒有留下這座城市的理由了吧？」
是騙人的。
野曬清楚的記得，那時候她說讓她離開的時候，這個妖怪口中吐出的話。
怎麼會沒有理由呢。
「怎麼會沒有理由呢？」戈薇毫不猶豫地說道，「那個半妖少年——就是清竹，他一定很喜歡這座城市吧？」
「......」
是的，很喜歡。
不會遭到妖怪的白眼，不會被人類懼怕與厭惡，這裡就是這樣一座城市。
「所以，還是有理由留下來的吧？」戈薇輕聲說，「......你明明很愛他呀。」
「——」
愛是一個奇妙的詞彙。
清水雙手拉住自己的兜帽，想將露出奇怪表情的臉藏起來。
她現在覺得有種細微的酸澀，但又覺得溫暖得不得了，完全沒有一點因為少年死去帶來的不甘與悲傷。
「他愛著這座城市，你愛著他，現在他不在了......你可以代替他好好愛這座城市啊。」戈薇說，「你不喜歡嗎......？」
「......不。」清水的聲音微微發顫，「那孩子喜歡的......我全部......」
「得了吧。」犬夜叉終於爬了起來，「你不覺得這樣太啰嗦了嗎？」
「......你還真敢說。」
清水被犬夜叉逗樂了。
後來又交流了一段時間，清水確定留下。
「好在事情解決了......這麼晚還能泡溫泉嗎？」戈薇松了口氣，「我才剛進去犬夜叉就衝進來了......」
「嗯嗯，我去和老板說說吧！那家客棧我挺熟的。」
「九野要一起泡嗎？」戈薇看向野曬。
「......」
野曬不太好拒絕。
但是她完全沒有接觸過溫泉這樣的東西......也沒有過不著寸縷面對別人的經歷，突然就感到一陣危機感。
......怎麼辦？
戈薇拉著野曬一路回到房間換好了浴衣之後就開始幫野曬脫裙子。
「和服左領壓右領是活人的穿法......反過來嘛，唔......」戈薇說道，「不過為了不嚇到老板還是拜托九野你就這樣穿啦。」
「......」
野曬安靜如雞。
反而是戈薇十分糾結。
雖然知道野曬穿的裙子是現代服飾，但內褲又好像是戰國晚期那樣的......而且十一二歲樣子的女孩也沒有穿bra。
......雖然有些女孩子的確很晚才開始穿bra啦。
戈薇突然有些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是不是錯了。
不過懷疑已經是另一碼事了。
給野曬換好衣服之後戈薇拉著她的手走向浴室，開始洗澡。
但野曬很尷尬。
和泡溫泉是一個道理......她也沒有和別人一起到浴場過的經歷。泡溫泉前還需要洗干淨，這整段時間野曬都十分僵硬。
也不是害羞。
野曬難以形容這種體驗。
「九野......」戈薇幫野曬衝背，「你真的不記得爬上井之前的事情嗎？」
「......」
「唔......算了，這樣吧。」戈薇說，「下次我回去的時候，你和我一起進井吧！就算不能過去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能過去的話也算解決一個謎題，再好不過了。
「我沒意見。」
但是以上次的狀況來看，她躍下那口井，與戈薇到達的地點應該不是同一處。
她將繼續這漫長的旅行。
流浪在一個又一個與他相離的世界，心依舊被囚禁在那裡......這樣的一場旅行。
也是好事。
她無法與戈薇成為長久的同伴。
短暫的話對他們而言會更美好些。
城中剛剛經歷了浩劫，可以說是極大的幾十米的溫泉池也只有戈薇和野曬兩個人。戈薇脫下浴衣，將半張臉也浸進了溫泉水裡，吐出泡泡。
「嗚啊......溫泉真是好啊。」她呼出口氣說，「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了！」
......嗯。
野曬靠著邊緣坐著，默默點頭。
雖然溫泉的溫度並不能讓她的體溫升高，但很舒服。
心理上的。
「總之呢......之後就先給你買幾套衣服，然後bra......嗯......」戈薇吐著泡泡含糊不清地說著，「如果能找到你的家人就好了。」
「......」
『家人。』
唯一能以家人相稱的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呢。
擁有那樣思想的他，一定會被名為黑崎一護的少年擊敗......然後呢？他會做出怎樣的判斷？如果說......
野曬意識到，自己那時候的情感影響了自己的判斷，導致自己錯過了她最重要之人選擇的時刻。
但是她又難以判斷，那時候他的選擇是怎樣的。
被絕望所占據的心經不起第二次敲擊。
所以她逃了。
逃到了絕不會見到他的地方。
「九野一定很孤獨吧。」戈薇閉上眼，因為溫泉而有些暈乎乎的。
「......」野曬沉默後垂下眼眸，「不孤獨。」
......並不孤獨。
她的旅途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有人陪伴。
作者有話要說：
_(:з』∠)_
我看了一下進度，我覺得今年寫不完了怎麼辦qwq
媽耶要不我們走巨人火影fgo之後就回死神吧，回死神前這卷平衡下來一個世界二十章的話我還有60+章…?
最開始我以為這本最多寫二十萬的樣子…
這樣子按我的速度明年喪屍和命運根本填不完啦噫
第122章
在帶不帶野曬走這件事情上戈薇和犬夜叉發生了爭論。
應該說是很自然的事情，犬夜叉一直對野曬保有懷疑的態度，又怎麼可能讓戈薇單獨和危險的家伙一起回家？
讓他跟著回去他又不樂意，最後戈薇氣結地自己回去了。
留下野曬和犬夜叉大眼瞪小眼。
「......」
「......」
秉著沉默是金的原則，兩個人都沒說話。
也不知道彌勒幾人那邊怎麼樣了，出什麼事沒有，不過應該都知道回到村子來彙合吧。
而且野曬總覺得彌勒手上有什麼東西的樣子。
「你打算跟到什麼時候呢？」犬夜叉突然問道，「按照殺生丸那樣說的話......你肯定不能長久的留下吧？」
「......」
「關於......我還是知道一些的。」他嘟囔道，「如果你一直停留在此世的話......一定會引來更多糾紛吧？就像這次的事情，本來四魂之玉應該並沒有那種吸引魂魄的能力。」
犬夜叉沒有說錯，野曬也知道自己帶來了一定影響。
但對於他最後的一句話她不認同，那叫做四魂之玉的東西，本來就是魂魄的聚合，吸引並能儲存魂魄並不奇怪。
至於犬夜叉是怎麼做出這種判斷......大概是了解程度不夠吧。
對於相似的東西才會有更明顯的感應，屬於生者領域的他無法察覺也是正常。
出言提醒太過多余，野曬便繼續沉默，過了好一會才詢問與此無關的話題。
「戈薇一般什麼時候回來？」
「要准備東西的話......一兩天吧，她也沒說這次回去要考試。」
嗯，半妖少年態度良好，雖然態度別扭。
不讓她一起去應該也沒有懷疑那麼嚴重......可能就是吃醋？
野曬陷入沉思。
「總覺得你在想什麼奇怪的東西......」
「......」短暫停頓，「沒有。」
「你也太明顯了吧？」犬夜叉呲牙咧嘴，「算了......我想問問你關於你那把刀的事情。」
「嗯？」
「鐵碎牙說......他叫白牙。」他說，「他並不是妖怪，我也沒有聽過刀妖這種東西，這種形態說是付喪神也很勉強。」
「......」
的確。
但是也不算勉強，只要是以刀劍為原型的話，歸類為付喪神都是可以的。
「你可以讓我再聽一次鐵碎牙的聲音嗎？」他提出了讓野曬有些驚訝的問題。
「為什麼？」
「......」
這下沉默的換做了犬夜叉。
「......雖然我聽他的聲音是男性的，但是非常、非常像母親。」半晌後，他輕聲說，「我沒見過父親，無法判斷以父親的牙鍛造的他究竟像不像他，但是真的很像母親，只要聽見他的聲音，我就覺得十分安心。」
是難以啟齒的理由。
半妖已經是個大男孩了，就算以妖怪來算可能還沒有成年，但毫無疑問應該獨當一面。這樣對母親的眷戀與依賴，對他而言有些丟臉。
但他仍就說出來了。
愛終究是超過尊嚴的。
「......我做不到的。」
「......」
「但你可以。」見少年有些失落，野曬繼續說道，「他可以說是伴你而生的刀劍......只要你願意呼喚他，只要你願意使用他，只要你願意信任他，只要你願意了解他，你就能聽見他的聲音。」
『只要他願意呼喚我，只要他願意使用我，只要他願意信任我，只要他願意了解我。』
『——......我就會回應他。』
細細想來，自己原本的願望，也只是這樣而已。
說到底，作為武器的他們都是一樣的。
「......」
犬夜叉有些愣神。
女孩的形容太過抽像，但這樣的要求的確不難。他一直信任、呼喚、使用鐵碎牙，但是似乎還不夠了解。
「......我怎樣才能了解他呢？」他問，「我想要了解——」
『我想要了解。』
半妖說出了與那時候的黑崎一護一模一樣的話。
野曬欣慰又難過。
她回憶起那時候被妒火燃燒的自己。
「你只要將這旅途進行下去。」她說，「只要你走下去，一定可以聽見他的聲音。」
是純粹的人。
野曬喜歡純粹的人，她相信鐵碎牙也一樣，不然就不會給予他認可。
經過這樣的交談，兩人的關系緩和不少，至少犬夜叉沒有像之前那樣總是對她沉默以對，還時不時問問她的狀況。
「......大概戈薇回來，我就會離開吧。」野曬眨眨眼，「我的旅途大概比你們還要長久與遙遠。」
「我總覺得你在找什麼東西。」犬夜叉抖抖耳朵，「但又不是具體的，就像你對我說的要了解鐵碎牙一樣。」
毫無依據但又十分准確。
野曬點點頭算是回答。
戈薇在第二天就回來了，帶上了一些補給的食物，還有一袋子衣服。她朝著野曬招招手，然後拿出了襯衫與短裙。
「襯衫我就買的白色啦......袖子比較寬松，你穿著應該比較舒服。」戈薇舉著襯衫，「至於裙子......紅色你應該不討厭吧......？」
「嗯，不討厭。」
沒有拒絕戈薇的好意，野曬乖乖換上了襯衫與短裙。
「唔啊......超可愛的。」戈薇拍手，「我下次回去看看有什麼配飾，可以和你的耳環搭配一下！」
女孩子一旦找到換裝玩偶就停不下來了。
戈薇本來也買了好幾套，就拉著野曬不停地試衣服。不過換來換去，最後還是白襯衫與紅短裙最般配。
也不是其他不好看，只是野曬本身的色彩就太單調。
如果混入其他顏色......就沒有原來那麼純粹了。
穿好最好看的一套，戈薇把野曬推出了屋子，就看見犬夜叉坐在面前的岩石上挖耳朵。
......想炫耀自己眼光的心一點不剩，少女憤怒地喊出了「坐下！」
野曬：「......」
感覺犬夜叉總是莫名其妙躺槍。
又在村子呆了兩天，得到了彌勒他們馬上就要回來的消息，野曬向戈薇提出了告別一事。
「......欸？要走了嗎？」戈薇有些茫然，「九野你是想起什麼了嘛？」
解釋太麻煩，於是野曬點頭。
「這樣嗎......那真是太好了。」少女松了口氣露出微笑，「那麼......和我們一起這段時間，開心嗎？」
「......嗯。」
「那真是太好了......就算以後有些東西想不起來，但我希望你能記得的，都是開心的東西。」她眉眼溫柔，「九野很好，所以我不希望你遇見悲傷的事情。」
「......」
「如果想做的事做不到了，我會一直歡迎你的，無論是在這個村莊還是我家。」少女補充，「唔，九野你還沒去我家看過呢......我好想把爺爺、媽媽和草太介紹給你呀。」
「......嗯，我也很想認識他們。」
短暫的沉默後，野曬用同樣溫柔的語氣回應。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不能寫巨人，但我還是寫啦…好像也快十章了我也不想停更換呀。
我有認真看禁寫的黑名單啦…
本來這篇就算到v線也沒打算v了…所以大家評論區別出現巨人這種詞彙就好，至於人名什麼的應該沒關系…?我們要悄悄的=v=
標題我也會注意不出現巨人相關字眼的=v=
說到底巨人、喰種這些禁播的原因，也只是因為暴力血腥…因為被認為是傳播負能量。
但是我始終覺得,他們都是最優秀的作品，主人公用正能量去對抗世界的負能量，因此才能在絕望中誕生希望。
因為戰鬥才能贏得希望。
......傳播負能量的從來不是作品，而是對作品有偏見的人。
只是這樣而已。
嗯，因為之前吃了版權局x廣電的安利（？？？），我還是不說他們壞話了。
我啥也沒說【。
第123章
離開的工具依舊是井。
不過這次野曬爬出井後覺得位置不太對。
之前都是森林，這次也仍舊是。但令她十分詫異的是，走出森林之後，是一望無際的、渺無人煙的平原。
非常奇怪。
不像二枚屋王悅會幫她選的地方。
徘徊一會之後她發現不少動物，鹿、老虎，還有一種十分奇怪的生物。
是人類的靈壓，但生命體征十分微弱，仿佛遭遇了什麼浩劫，尋找過去之後卻發現是幾米高的巨物。
人類的模樣，又十分巨大，可以稱之為巨人吧。
對方的行動非常遲緩，臉上的表情也很滑稽，一副完全沒有發現野曬的樣子。
......很奇怪，一般有東西進入視角，就算不在意也會做出一些相應反應才對，但他對動物與野曬都視而不見。
連動物也至少有親近野曬的跡像。
靈壓基本聚集在頸部。
看著巨人活動得不協調的模樣，野曬拍拍身旁鹿的腦袋，開始了詢問。
鹿說是有人類活動的地方的，但是離這裡很遠。在短暫的交流後，鹿背起了野曬，開始奔跑起來。
一路上看見很多巨人。
各種大小的都有，也有像是比較高大的人類那樣的，但是身材□□與面部特征完全可以輕易判斷出屬於巨人的範疇。
而且共同特征是完全沒有察覺到野曬的存在。
野曬確定自己沒有靈體化。
是為了觀察情況才選擇騎鹿前行的，也更清晰的了解了地形，詢問了路上的動物更多的信息。
最關鍵的信息大概是巨人以人類為食。
野曬也在巨人的胃裡發現了數量不少的骨。這些屍體被什麼東西固定了，即使野曬取走了骨，也不會呈現扭曲的姿態。
但這樣的生物既然不消化人類，為什麼以人類為食？
野曬不解。
大約十分鐘後，到達了鹿說的人類的居所。
映入眼簾的是幾十米高的城牆，才是特殊，看上去很堅硬，但不像是人類能夠完成的工程......當然，不排除這裡也有妖怪這種可能。
但靈壓覆蓋的範圍內沒有發現。
城牆將所有人類圈存在內，整個牆壁完全沒有銜接的地方，排除了是一磚一瓦蓋起來的可能性。而且野曬感覺到，城牆之內那種微弱的靈壓，毫無疑問是之前路上遇到的巨人。
城牆是空心的。
之中藏著無數的巨人。
這樣的判斷讓野曬更加不解。
如果是巨人以人類為食，那人類又是怎麼做到這種程度的？
「回去吧。」野曬摸摸鹿的角，「我自己進去就好。」
鹿抬起頭舔了舔野曬的手指，親昵地叫了幾聲，轉身離開了。
野曬靈體化穿過了城牆。
牆內的人文化達不到酷拉皮卡哪個世界那樣的繁華，但也沒有低到犬夜叉那裡戰國時代的程度。
但觀察一些人後，野曬覺得自己的外貌太特殊了些。
忍者們習以為常，海賊們不在意，妖怪也有長相特殊的，但這裡的卻都太平凡了。
白發與紅瞳，不管哪一樣都不正常。
但好在戈薇給野曬買的衣服雖有些顯眼但也比那純白的連衣裙看著要正常。
像個人類，就是這樣一回事。
在攤販處順走一個帶帽子的披風，野曬走到小巷內顯出身形。她披上深色的披風，一下就將身上吸引人的地方遮掩。
按照鹿的說法，只要巨人攻擊人類，就會有無數的屍體，一般吃下去的也不會咬壞頭部，骨的收集很簡單。
只是說總會有人類跑回去回收屍體。
野曬並不是那麼理解屍體的意義。
一直都是隱約有所感覺，但不明確。
說到底她也一直只是在增加屍體的數量而已。
「是調查兵團......」
野曬微微駐足。
城門打開了。
那應該是整個城牆唯一脆弱的地方，材質只是普通的木頭。
但是那些巨人是看見目標才開始行動的樣子，被遮擋在城牆內，完全不會有什麼問題。
被稱作調查兵團的人都披著綠色的披風。
他們騎著馬從城門進來，大多都顯得疲倦又狼狽，中間的一匹馬拖著木板車，上面運著一些衣物碎片......和一些殘肢。
周圍的人似乎都很清楚他們是做什麼的。
「城外調查。」野曬喃喃道。
探索是件好事。
但是看樣子犧牲很大，這些人也全都是普通人，並沒有以前的世界遇見的人所擁有的那些能力，不過腰上佩戴的機器十分精巧。
以刀片為武器，氣體為動力，要說缺點的話，大概是無法長久作戰。
自然也沒辦法構成羈絆。
一名士兵將半截腿部遞給一旁一位從他們進城起就惴惴不安的婦人。
婦人在短暫的怔愣之後抱著殘肢痛哭失聲，士兵無法出出言安慰，只能於心不忍地將頭扭開。
野曬覺得這樣的場面十分熟悉，就在很久之前見過。
......在第二次忍界大戰的時候。
那些忍者與普通人都為了同伴與親人的離去感到難過，但大多數沒有像這樣流淚，以及表露出絕望。
她躍上這圈城牆內最高的鐘樓，再往上跳躍後站立，確認了一下牆內的構造。
大約分為了三個部分，城牆都是同樣的。按照靈壓來判斷的話，地下也生活有人。全部確認沒有花費她多少時間，但真的確認完後，覺得有些失望。
沒有查克拉、惡魔果實、念、妖怪。
除卻巨人，平凡無奇。
野曬也很不想收集巨人的『骨』。
但是與普通人戰鬥又覺得太無趣。
難道要跟在出去的人後面撿骨頭？
野曬覺得非常不開心。
這個操作明明是狗狗。
剛剛分別的犬夜叉：？？？
但一想到現在出來本來就是為了靜心，野曬又沒那麼煩躁了。考慮到二枚屋王悅的用心，她覺得他可能比較希望她幫助人類。
那就暫且留在城裡吧。
看樣子牆內的三部分同時也是貧富與地位的差別，為了不起眼，野曬就留在了最外圈。由於不需要進食與休息，也沒有尋找住所。
抱有這種想法的野曬在兩天後遇見一件事。
靈壓十分微妙——完全可以說是人類的、體型高過城牆的巨人，踢開了那扇脆弱的木門。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五百是重寫的。
被wps抽掉了…有些內容我不記得了QAQ
總、總而言之看著寫吧！
悄悄寫的所以小天使們記得要噓......咱們不知道巨人，什麼巨人？不存在的【。
第124章。
城牆被破壞的後果就是巨人們蜂擁而入。
簡直就像從水缸底部破洞中漏出的水。
巨人們大都行動遲緩，然而他們巨大的體型對人類而言，就算行動緩慢也依舊能捕捉到人類。能逃的人尖叫著逃離，被抓住的人絕望地吶喊。
單方面的屠殺。
就像她與弱者戰鬥一樣。
他們——由於尚且擁有人類的靈壓，雖然微弱，但野曬也不能否定的確存在，所以她沒有以它們來代稱。
他們要抓住人，要追逐人，即使是附帶的，也會大範圍的破壞建築物。他們如小孩翻找般揭開屋頂，然後抓出他們心儀的玩具。
「......」
雖然場面還沒有她戰鬥的時候血腥，但野曬依舊感到了不適應。人甚至沒有能力反抗，只要被抓在手中，就與死亡無異。
要救嗎？
她看著巨人被房屋的磚瓦割傷後冒出蒸汽恢復如初的傷口。
和她的復原模式完全不同，但是從表面看來是一樣的，就算她不至於因為這點事情受傷......
「咚！」
身體的反應比思考要快。
野曬撐起一塊倒下的牆壁，看著不遠處差點被壓住的兩個孩子。
「——」
女孩在關心男孩的傷勢，但男孩顯然陷入了震驚狀態，盯著野曬的雙眼中瞳孔都以肉眼可見的幅度都在顫抖。
「你是精靈嗎？」他問。
「......」
野曬動了動腳趾。
她的身高不太夠，踩在地面沒辦法撐起石塊而不傷到他們，只要以靈子為支點做出了踩在空中的事情。
在之前的幾個世界都還可以讓人勉強接受......但是這裡好像不行。
最重要的是——
她摸了摸腦袋，不出意料摸到了毛茸茸的短發。
兜帽掉了。
灰撲撲的衣裳與純白的發色對比鮮明，牆投下的陰影只遮擋住了兩個孩子，縫隙中漏出的陽光灑在野曬身上，使得她整個人發亮。
「——你是精靈嗎？是書上那種會實現願望的精靈嗎？」
男孩再次發問。
他的聲音發顫，仿佛為了某種事情而感到激動。
野曬當然沒有回答。
她朝著一旁的女孩揚了揚下巴，女孩立即反應過來，將還癱坐在地上的男孩拉起來拉出了牆壁倒下會壓住的範圍。
將牆壁推開太顯眼了。
靈體化一瞬，任由牆倒下，野曬便站在了上面。
陽光更刺眼了。
金色灑在嬌小的身軀上，好像白發都在發光，如果耳朵也變成尖耳的話，的確像是白日的精靈。
像在夢裡一樣。
野曬垂下眼眸。
女孩顯然也是震驚的，但她比男孩要冷靜的多，至少知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快離開。巨人越來越多了，再不離開就來不及了。
用力地拖起男孩，就帶著他開始狂奔起來。
男孩依然戀戀不舍地看著野曬的方向。
「三笠！那不是童話，那是外面的世界......城門打開了，巨人進來了，但是精靈也進來了。」男孩一邊跑一邊說，語速因為激動快的不得了，「書裡的都是真的，外面會有沙漠，會有海，會——」
「艾倫。」三笠深吸口氣，「我們得快點上船才行。」
只因為看見從沒想過的東西就輕易判斷是不行的。
況且調查兵團出城這麼多次，為什麼他們從來沒有說過牆外有什麼精靈呢。也許是他們走得不夠遠，也許是他們的精力有限，但此前完全沒有任何跡像。
雖說如此，見到艾倫的反應就讓三笠覺得，那也許是可以稱作『希望』的東西。
能暫時壓下失去母親的悲傷，暫時停下對巨人無意義的憤怒，依舊抱有對城外、對美好的期待，給他帶來『希望』。
微小、渺茫甚至可以說是如果沒有遇見，就覺得那根本是假的。
「說得對。」艾倫喃喃道，「我們得先快點找到阿爾敏，然後上船才行。」
得先到第二道城牆裡去。
得加入調查兵團才行！
在兩個孩子奔跑的時候，野曬落回地面。
巨人對她依然沒有反應。
她現在感興趣的是那個幾十米高的巨人。
雖然體型格外大，但是也依舊是人類才該擁有的靈壓。而且那一腳踹開城門之後他就消失了......就視野而言。
用靈壓來找也很簡單。
現在他已經混進了人群裡。
「——」
看樣子最外層到最後也不會剩下什麼人了。
野曬趁著人全都在逃難，尋找起相對完整的房屋來。現在相對沒有什麼要做的事情，所以需要一個地方來做據點。
人總是懼怕認知之外的東西，因此野曬沒有更多的去救人。
在此之後，又有一名巨人撞開了通往船那邊的門。
那名巨人渾身都是堅硬的鎧甲。
......應該很耐砍的樣子。
野曬偷偷站在他腳後跟。
本來這個巨人好像撞完就想走的樣子，剛跑了兩步，就發現地上有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站在那裡，姿勢非常不自然地後退了兩步。
......好像被嚇到了。
「你能看見我。」
鎧之巨人剛剛那兩步已經跑到了船上看不見的地方。
四周的巨人發現缺口，開始朝著那個方向湧入，但他們完全沒有攻擊野曬的意思。鎧之巨人愣愣地站在那裡，顯得有些傻。
嗯，本來是有點傻，聽見這句話之後就傻完了。
「——你真的，是巨人嗎？」確認自己出現在他的視野中，野曬躍起，停留在合適高度的空中，「你應該也要上船吧。」
鎧之巨人做出了反應。
他握緊拳頭從旁側擊向了野曬。
野曬沒有用白牙，准確來說白牙現在雖然已經是與斬魂刀類似之物，但他的本體依舊只是普通的鐵，盡管經過了二枚屋王悅的再度鍛造，也不會超過一個限度。
簡而言之，承受這樣的碰撞太勉強了。
忍者們較量的也總是技巧，純力量幾乎不存在。
於是她抽出本體，抬起手臂直於身前，另一只手按住了這只手臂。
「咚。」
是肉體碰撞發出的悶響。
太刀刺穿了堅硬的鎧甲，沒入了肉中。
女孩穩穩地站在那，猩紅的眸子直視著巨人鎧甲陰影下的雙眼。
作者有話要說：
野曬：居然有人想打我。
萊納：……………………………………
.
作者收藏520的加更。
給你們筆芯！
.
然後有小天使在上章提到巨人的作者是軍國主義和司令的原型是某占戈犯的事情。
其實是因為大多數網站引用178的解說，直接帶歪了。
下面我來詳細給一下資料…
.
【關於匹西斯原型作者的回答】
「沒錯！居然能被發現呢！真是嚇到了……
我進行了一定程度的誇張，所以與原型基本上沒什麼關系了，
而且，以我這種水平的畫功，居然以這位大將為原型，這實在是太過厚顏無恥了，但是，我的確是參考的這一位……
日餓戰爭時期的趣事也非常厲害，
但他放棄元帥的資格，跑去鄉下當小學校長，還有為自己在戰爭時代失去的士兵而度過了簡樸的一生等等，他那率直的人格和態度令人感到十分敬畏啊。」
並沒有提到行軍與戰爭方面的內容。
以秋山好古為原型只是提到人格方面啦。
放棄元帥資格這件事不也是不喜歡戰爭的表現嗎…所以有些報道真的…emmm
.
【關於諫山創是軍國主義】
各方似乎都是這樣說的。
但是前面提到…各方的資源都來自178的解說…
其實只是這個作者前幾代留下的問題。
作者說到自己前幾代都在軍中…然後…報道就變成了，他是軍國主義【。
「自己」承認是軍國主義，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巨人最開始紅的時候諫山創在采訪中提到：男主角其實就是他自己內心渴望的化身，他從小身體虛弱，類似於「弱肉強食」的觀念就在他心中扎根，於是他想變強大，變成巨人，做一個守護大家的英雄。
26歲的諫山創說的。
這樣一個人......真的像網上傳聞那樣嗎？
其實【作者說：巨人的原型是貪婪的中國人】這一傳言也有待考證。
——
我覺得這樣說就很明確了。
很多其實只是虛傳…有興趣的小天使可以找找資料。
所以…
【作者自己承認原型就是秋山好古，一個參與過多場對中國的戰爭，殺人無數的戰犯（當然作者眼裡他是英雄）。讓這片子在中國上映才是對中國的侮辱。】
emmmm
某微博人士的這段話我就不做評價了。
大家注意看見傳言覺得不對勁的時候記得找原文喔。
因為影射暗示某些事其實對作者這種…職業？而言的話…其實很麻煩啦，沒有必要的話一般都不會去做的。
雖然當時看見這種傳聞去找資料求證確實還是花費了我不少時間emmmm
總而言之我解釋清楚啦！
我對巨人沒啥特殊情感啦，也不用在意什麼的2333有什麼問題可以直說啦。
第125章
只要是有智慧的生物，遇見認知之外的東西都是會做出應激反應的。
眼前的鎧之巨人也不例外。
野曬接下拳頭顯然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而且這個小女孩站在空中，這一點就足夠讓人感到震驚了。
「要繼續嗎。」她輕聲問。
用靈壓是最簡單的方法，不過靈壓這種範圍性的東西將周圍的巨人一起壓垮肯定有人類會進行一通猜測。
鎧之巨人用行動告訴了她答案。
由於這只手被刀固定無法行動，就用了另一只手，像拍打昆蟲一樣打向了野曬。
這樣的舉動很不明智......野曬用一只腳踹向了這個大巴掌。巨人的手臂直接脫臼，向後面高高揚起，打在了牆上。
「......沒有復原呢。」
野曬的音量一直是足夠巨人聽見的。
意識到女孩不對勁的鎧之巨人抽出最初攻擊的右手想要逃離，卻發現她不見了蹤影。他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感到頭頂有巨大的衝擊力，將他擊向了地面！
「咚！」
重物倒地的巨響，隨後是碎石塊飛起後落地的聲音。
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突然意識到無法掌控下身。他撐起身，入目便是一片血紅。
「——！」
十分整齊的切口。
他的整個下半身被刀刃割開，按這個切口看來，顯然只有一刀。血從切口一股股流出，散發出一陣腥臭味。
這顯然不是人類能做到的。
巨人也不行。
最讓他驚恐的是，女孩跳到他的鼻子上俯視著他，甩干淨太刀上的血液，開口道：
「你不出來嗎？」
「——」
連嘶吼聲都無法發出了。
他幾乎要以為，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戰士』的秘密。
見巨人沒有回應，野曬便十分自然地在他的鼻尖坐下。由於鎧之巨人全身覆蓋了堅硬的鎧甲，坐上來的感覺也不是很舒服。
但野曬也不挑剔。
她撐起下巴，依舊看著他被鎧甲遮掩的眼睛。
「——」
巨人認輸了。
暫時妥協的鎧之巨人渾身冒出蒸汽，隨後原地只剩下一座巨大的骨骼，頭骨下方趴著一個金發的青年。
他喘著粗氣，有些疲倦的樣子。
野曬從頭骨上跳下，走到他身前。
「你叫什麼？」她問。
「萊納·布朗。」這種時候再保持沉默就很不明智了，青年撐起身站了起來說出自己的名字，然後就沉默了。
以巨人的姿態看人都差不多......這樣一看，女孩好像確實......非常——
「......我不喜歡仰視別人。」野曬也看出來了青年表情的微妙。
「......我知道了。」萊納默默坐了下來。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這個女孩子顯然只有一米五不到吧！雖然白發紅瞳看上去也不像人類的樣子，但應該也只有十一二歲......
野曬當然不知道萊納內心的碎碎念。
她看了看周圍，確認沒有巨人察覺到骨骼下的青年後才再次看向他。
這個名字的風格有些像那片大海。
「你是人類才對，為什麼？」她問。
「你不是人類，也不是巨人。」萊納沒有回答，只是平靜地說這樣的話，「你要幫助牆內這一邊嗎？」
「......」
「看樣子你也不了解，也對，你——」
「外面也有人嗎？」
萊納確定了這個女孩子完全不知道真想......但問題就在於這裡！
不知道為什麼知道他是人變的巨人，不知道為什麼要打他！她甚至沒有去打貝特霍爾德。
萊納：委屈.jpg
尚不知情的貝特霍爾德：......？？？
但是現在問題來了。
他該怎麼回答她呢？
「......當然。」他說，「世界很大。」
「我知道世界很大，但為什麼人要待在這裡呢？」野曬沒有理會他的搪塞。
不過在這裡說話也不安全，考慮到萊納被巨人吃掉的可能性，野曬將他夾在腋下迅速移動到之前看中的尚且完整的建築物中。
被小女孩夾著跑還被風吹得腮幫子鼓起的萊納：「......」
突然有點懷疑人生。
講道理不是應該反過來嗎？
牆壁完整度高的房子屋內也不錯，就算原本住在這的人跑的時候可能有點急，打翻了花瓶。
把萊納丟到沙發上，野曬拖過一根板凳來坐到他對面，確定自己做上去比他高之後才再次盯著他。
萊納：「......講道理，女孩子坐的時候都喜歡面對面？」
野曬：「......」
野曬想了想之後坐到了他旁邊。
萊納：「......」
更緊張了好嗎。
「那麼，你是來自外面的。外面的哪裡還有人居住？你是怎麼變成巨人的？」野曬在一個陳述句之後就拋出幾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往裡跑？」
「——」
准備往裡跑這點都被發現了。
「之前那個很大的，已經上船了。」
「——！」
「我對人與巨人的關系不感興趣，你的答案決定了我接下來決定做什麼。」野曬平靜地說，「所以不要和我說謊。」
萊納意識到這個女孩子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語氣之中的淡漠，無論是對巨人還是對人類。
而且這樣的特征......果然不是人類吧。
簡直就像沒有黑色素一樣，連睫毛都是純白色。
「嗯，我還想問一下，萊納·布朗......萊納是姓？」
「呃，是名字。」萊納因為野曬最後這個問題沒那麼緊張了，稍微緩和一會之後開始了試探，「所以，你並沒有打算幫助牆內的人，對嗎？」
野曬看著他不說話。
她以為她已經說的很明確了，他的答案決定一切。
畢竟這個青年是她來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人。
「找東西......不對，找人。」萊納過了好一會才說，「具體在哪裡出現，出現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沒有說謊。
野曬眨眨眼，又朝他湊近了些。
萊納看上去有些緊張，都冒汗了。
「那我跟著你。」野曬說。
「！！」
「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她繼續說，「要破壞城牆？吃人，還是——」
「等等等等。」萊納往旁邊挪了一截距離，雙手擺出大大的叉，「我以為我現在算人質？不是，你現在打算放我走？你跟著我算是什麼啊？」
「我不在意你是什麼。」野曬如實說，「我現在想跟著你。」
「我是有同伴的。」萊納覺得臉上有點發燙，「你不會想——」
「你不會想他死。」
「......」
萊納臉上的溫度迅速消退。
「你的答案決定了我接下來的行動，我沒有在開玩笑。」野曬認真道。
萊納：嗯，我懂了。
這個真不是開玩笑。
突然生無可戀怎麼辦，自殺還來得及嗎。
作者有話要說：
寫作談判讀作威脅。
野曬完全沒意識到2333
走過海賊的野曬下意識覺得前姓後名…
第126章
萊納迫不得已把野曬帶上了。
萊納：呸。
撤回前言。
說反了，是野曬進入第二道城牆的時候把萊納捎上了。
原本萊納的打算是撞開城牆之後解除巨人化，再混進人群裡上船，經過野曬的事情這麼一耽誤，就錯過了時機。
野曬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
於是帶著萊納上天了。
萊納：......
雖然緊緊地抱住看上去年紀非常小的女孩子很不好，但是萊納覺得從高空掉下去更恐怖，特別是在沒有體力再次巨人化的情況下。
掉下去就直接摔死了。
——果然是除了人與巨人之外的存在吧。
萊納呼出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稍微放松了些抓著女孩肩膀的力度。他盡力將頭揚起，放進女孩的頸窩。
女孩的步伐很慢，仿佛是為了迎合他，想讓他適應高空。
『步伐』。
這並不是鳥類的飛行，而是在空中行走，這裡沒有肉眼可見的立足點，女孩的身後也沒有童話裡的翅膀。
萊納清楚自己招惹到大家伙了。
......嗯，當然不是指個頭。
這個女孩比他矮好幾個頭呢。
「我要去訓練兵團。」萊納忍不住說，「你打算怎麼跟過來？」
「訓練兵團？」
「......等等，你不會......」
不會連訓練兵團都不知道吧。
萊納從野曬的表情中真的讀出了『她什麼也不知道』這樣的信息。他現在越來越困惑，所以她之前為什麼一言不合就把他打地裡？！
不知道人類與巨人之間的立場、關系，不知道他的目的，只是因為他選擇了攻擊她，他就被暴揍了一頓。
......雖然好像受傷的也只是巨人化的部分，但是看著身子被從中截斷真的十分驚悚。
「不知道。」野曬直截了當的說。
也不是很想了解。
從名字來看應該是培養士兵的兵團。
「你要找的人也會去嗎？」她問。
「一定會吧......牆壁被破壞的話，他就已經把家丟掉了啊，為了奪回......一定會吧。」
「那你為什麼要找到他呢？」
「......」
「......」
「——為了回到家鄉。」
萊納的答案並不明確。
野曬也並不需要太明確的那種答案。
到了小巷子裡，野曬就把萊納放下了，然後告訴他今晚再去找他。
萊納：「......」今晚我肯定和貝特霍爾德——
野曬：「有其他人我就把他砍了。」
萊納：「......」
萊納完全不懷疑野曬一刀下來的威力。
但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萊納也沒辦法接著說下去。
「你究竟是什麼？」他只好問道。
「......」
「既然你並不打算殺我，那你至少得告訴我，你是什麼吧？」他繼續說，「我畏懼你的實力，但我是戰士。」
「......」
底線嗎。
野曬眨眨眼，隨後將兜帽重新戴回頭上，仰起頭看著他。此時青年的雙眼沒了鎧甲的遮掩，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堅毅明亮。
「你真的想知道嗎？」野曬抬起手放到萊納胸口。
白牙覺得有不好的預感。
萊納的身高和旗木朔茂差不多，這個姿勢簡直就和野曬最開始要和旗木朔茂解釋的時候沒區別！不對，這個根本不叫解釋好嗎？！
行動派過頭了啊？
果然下一秒，萊納的魂魄就被拽了出來。
拽。
野曬對青年沒有對旗木朔茂那時候那麼溫柔，推出去之後還能讓對方站立，這一拽直接把萊納拉翻在了地上。青年的軀殼「咚」地一聲倒地，魂魄在地上滾了幾圈，因果鎖的鏈條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無論是誰遇見這種情況都是會茫然的，萊納也不例外。
他首先感到了呼吸有些沉重，但不至於太困難，隨後想要撐起身子，就瞥見了胸口扎得牢固的鎖鏈。
「——？」
與形像不符的困惑寫滿了整張臉。
萊納磨蹭了好一會才站起來，然後注意到自己躺在地上的『屍體』。
他蜜色的眸子裡瞳孔微微收縮，隨後視線不可置信地轉向站在一旁的野曬，喉結上下滾動了好幾次，卻最終沒能說出話來。
這種情況下再問她是什麼還有什麼意義嗎？
......完全不能理解。
在萊納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野曬躬下身子，抓起因果鎖，掂量了下，就要拉扯。在此之前，萊納抓住了她的手。
......開玩笑，就算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也知道這是絕對不能斷的東西！
「你還是想知道嗎？」野曬再次問道。
「......」萊納眉頭擰起，「不想了。」
野曬點頭，然後推了他一把。
萊納回過神的時候，魂魄已經回到了身體裡。雖然感覺還有點噓，但沒什麼大問題。
這下也確定絕對不能告訴貝特霍爾德了。
......絕對不能拉他下水。
就算女孩外表的模樣完全無法讓他產生太深層的、懼怕的情緒......
萊納：......反差萌？
咳，亂了，重來。
巨人為什麼讓人感到懼怕？
當巨人沒有焦距的雙眼定格在獵物身上時，遠比毒蛇要可怕。人類太弱小，只要那巨大的手掌將人舉起，再輕輕地捏下去，後果可想而知。
被吞食下去的人也不會立即死亡，只會在胃液裡翻騰——那可怕的刑具不會殺死人，只會折磨人，讓人發瘋。
但毫無疑問，這些家伙是已知的。
這個女孩屬於未知的領域，他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麼。
萊納勸誡自己一定要冷靜，但一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他就擔心自己腦子發熱和眼前的小姑娘打起來......而且還完全打不過。
說著真丟臉......
「你要做什麼就去做吧，我也想知道這座城......到底是個什麼樣子。」野曬拍了拍身上的灰，「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
真是個不好說話的家伙。
但看樣子順從一些就沒什麼大問題。
萊納默默點頭之後，站起身離開了。
野曬看他跑出小巷。
沒有表露出恐懼這點值得贊賞。
但是大多數人，都是用恐懼來強迫自己前進。
沒有將對自己的恐懼顯露表面的萊納·布朗，同樣懼怕著其他的東西。
她又拉了拉兜帽，也消失在原地。
作者有話要說：
抽空上了一下電腦版。
前段時間jj又吞評論…emmmm
.
推篇英美。
[綜英美]無法逾越的顏值bug
被拜托推薦的，看文案我覺得挺有意思的2333不好看不要找我【。
這是我第一次在完結前就推文還不是自己的【？？？
第127章
事情進展得還算順利。
雖然不是通過船只進入的城內，但魚龍混雜，還是正常的登記、領取食物，也成功去訓練兵團報了名。
萊納松了口氣，打算去和貝特霍爾德彙合。
只是一想起女孩的模樣，他就覺得腦子裡混亂得不得了。
就算那時候回答「不想了」，青年的腦子裡還是有一個揮之不去的問題——
『她到底是什麼』。
「......真糟糕。」
下次見面先把名字問清楚好了。
「萊納——！！」
聽見同伴的喊聲，萊納平復心情，快步跑去。
......
......
野曬的情報一向來得很快。
抬手讓手上的鳥類離開，野曬將自己融進人群之中。
大約了解了這裡的情況，也明白了幾個兵團之間的關系。現在附近進行登記、發放食物的，應該就是駐扎兵團了。
悠長的歷史之中，人類一度因被巨人捕食而崩潰，面臨生存危機的人只好建造了那三重城牆。
......因此也失去了自由。
按照外面的荒蕪程度來看，萊納原本所在的地方人類也不會比這裡多太多，那麼這兩個地方，幾乎就可以說是這個世界的『支柱』了。
可以說和米霍克所在的那片大海完全相反。
平靜地在牆裡苟且一生，還是衝出牆外追逐自由。
如果是那群生活在大海上的人，毫無疑問會選擇後者，但這對於城牆內的人顯然是難以抉擇。
調查兵團大多數是選擇後者的人。
「......」野曬看著同樣加入了群眾疏散的調查兵團，目光駐足在他們披風上自由之翼的紋章，輕聲喃喃，「世界沒辦法裝進瓶子裡。」
但人也沒辦法飛起來。
所以為什麼要留在這裡？
見證人類飛起來嗎？
野曬依舊不懂二枚屋王悅的用意。
旅途只是為了讓她的心靜下來......酷拉皮卡會經常安慰她，與戈薇的旅途本身就很輕松，那在這裡是為什麼？
沒方向。
但也沒什麼關系。
盡管對人類沒什麼可以廝殺的對像，但巨人這麼多......至少清洗刀刃肯定是做得到的。
至於看見她的人會怎麼想？
誰管他呢。
「野曬，可以稍微調查一下。」白牙在混進人群的時候就站在了她旁邊，「類似『神使』的身份，也許有也說不定呢？」
「有也不可能像窟盧塔族那樣安逸。」
「雖說如此......說起來之前那個孩子叫你精靈吧。」白牙嘆道，「野曬的話......」
嗯，如果不殺人的話，的確很像精靈吧。
個頭很小，外貌也很獨特，把穿著的灰鬥篷取下露出戈薇選的白襯衫與紅短裙的話就更像了，要是頭上再來兩個小觸須......
白牙腦內放飛。
「......你在想什麼？」
「哈哈哈哈哈沒有。」白牙撓撓頭，「接下來做什麼？」
「我想回最開始來這裡的森林看看。」野曬頓了頓，「在此之前先找到訓練兵團的位置。」
雖然用靈壓就能找到萊納，但這座城池本身還是很大的，野曬並不能完全用靈壓覆蓋，知道位置的話，回來就能直接去，靠近之後人就好找了。
白牙看得出野曬對那個叫萊納的青年還是很上心的。
也不能這麼說......按以往的情況看來野曬總是對在每個世界遇見的第一個人很上心，也存有一定的好感，會給予一定幫助。
但現在的情況嘛，她對那孩子是什麼態度還真不好說。
野曬停下腳步。
前方的人群有些騷動。
「就是你！你們剛剛撞了我，偷走了我的面包！」婦人提著籃子指著面前的兩個孩子大喊，「快交出來！」
「我沒有偷你的面包！」少年氣憤地大喊，握住拳頭上前一步，「這個面包是阿爾敏的！」
「怎麼？！還想打人嗎？」婦人見少年做出那種動作，也更加憤慨，「現在的孩子......！！真是沒家教！！」
「你說什——」
婦人的話顯然戳到了少年的痛處。
少年氣得發抖。
但是......兩個孩子？
野曬突然覺得站在那的一男一女很眼熟。
「是那時候救下的。」白牙提醒道。
那時候女孩撐起了牆壁，替兩個孩子從建築下逃離爭取了時間。在她看來也許沒什麼，但這的確給了他們從巨人口中逃離的機會。
「他們在做什麼？」
「......這個嘛。」白牙扯扯身上的鬥篷，「大概是被碰瓷了吧。」
白牙記得那時候他們之間的稱呼。
三笠和艾倫，應該是這個。
少年應該是很直率的一個人，就白牙的眼光看來，不像是會去偷面包。反而是這個婦人，雖然模樣很是憤怒，但是目光游移。
普通人也許沒那麼敏感，但是對白牙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本能的就要去觀察。
此處在爭吵，也有了一些圍觀的人，但大多數人還是領取了物資就迅速離去。
按之前的了解看來，這種糾紛駐扎兵團應該來解決的。
但是負責這裡的兩個年輕男人只是在一旁聊天說笑。
「說對了吧？！一定是父母早就丟掉你們，就是個野——」
婦人還在喊著。
但顯然這種話已經觸及到男孩的底線了。
他沉下臉，拳頭攥緊，仿佛下一秒就要揮拳打出來。女孩顯然也知道他的憤怒，甚至沒有勸解或伸手阻攔。
「咚。」
被接下了。
是一個中年大叔，站在婦人面前接下了少年的拳頭。這一拳顯然不輕，男人的手臂肌肉繃緊，捏住他的拳頭好一會才放松下來。
「漢尼斯——！！」
少年是認識這個駐扎兵團的大叔的。
所以對他攔下拳頭的舉動不解。
漢尼斯見沒有出現事故才松了口氣，轉頭就開始對婦人進行調解，同時給少女使眼色。少女秒懂地拉著少年後退了幾步。
這種地方把糾紛鬧大的話，就很麻煩。
漢尼斯以盡量溫和的態度將婦人的情緒平復下來，然後才走向兩個孩子。
「你們沒事就好。」他擦擦額頭，「現在先——」
他盯著不遠處銀發的男人半晌，才試探著開口：
「......懷特教官？」
白牙：哈？
作者有話要說：
白·懵逼·牙。
.
被色構作業逼瘋…
.
捉蟲
第128章
事情是這樣的。
漢尼斯屬於駐扎兵團，那麼理所當然——他曾經也在訓練兵團待過。
「你、您不是退休很長時間了嗎？」漢尼斯上前一步，額頭冒汗，「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應該在皇宮內才對啊。」
白牙：「......」
持續懵逼。
野曬懂了。
野曬：「嗯，有身份。」棒讀。
白牙：「......」
哦。
真的安排了身份。
但是這次不是野曬，是他。
白牙：鬼知道那個二枚屋王悅怎麼想的。
「只是出來看看。」白牙對於偽裝技巧還是爛熟於心的，沉默一小會就開始與之對話，「沒想到看見這樣一幕。」
「教、教官？」艾倫還沒長好的喉結上下滾動，「你是訓練兵團的長官嗎？我想加入調查——嗚嗚嗚嗚！」
被漢尼斯捂住嘴。
「艾倫，你們先去安頓好。」漢尼斯一個勁給三笠使眼色。
白牙：「......」
等等。
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設？！難道是大蛇丸那種很陰的類型嗎？為什麼這個男人看樣子對他很......
「我說了，只是出來看看。」他無奈地道，「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
「......」
白牙：你為什麼要沉默？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長官這麼和藹可親難道你不應該大聲說「是」嗎？！
「是。」好一會漢尼斯才開口。
好像松了口氣的樣子。
說到底還是因為野曬戴了兜帽不起眼，白牙就直接穿著便裝，銀發在人堆裡實在太顯眼了，又不是七八十的老太太。
說起來大叔的教官......好像確實應該是爺爺了吧？
野曬懷疑地看向白牙。
白牙：「......」
糟心。
「你們真的沒拿那個人的面包吧。」漢尼斯拍拍艾倫的腦袋，「說起來，阿爾敏呢？」
「面包就是阿爾敏的啊！」艾倫揮手撥開漢尼斯的手，語氣頗為不滿，「我怎麼可能拿那種人的面包？她居然那樣說媽媽......」
「......好啦。」漢尼斯沉默片刻後才開口，「別想那麼多。」
他當然理解男孩才剛剛失去母親的心情。
就算男孩每次都在說他只是坐在城門那喝酒，是個頹廢沒用的大叔，但他覺得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
只有沒有今天這種事發生的時候他才能好好做個頹廢大叔啊。
說到底，士兵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看見巨人的時候腿都軟了，但是——
要保護他們才行。
這是他們身為士兵的責任。
那些說他們軟弱的家伙就讓他們說去吧，只有真正面對巨人的時候才能體會到那種感覺。
因為弱小。
因為脆弱。
他們一定無法對抗力量。
普通人手無寸鐵，即使擁有武器也無法對抗巨人——但他們擁有保護他們的力量。所以要保護，保護應該保護的人民。
這就是士兵。
「......」野曬拉了拉白牙的衣袖。
她看見了，漢尼斯眼中的悲傷與柔軟。
人就是因為這樣才擁有力量。
「......好吧。」白牙嘆息了聲。
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對他的身份展開調查了吧，既然他是個教官，那野曬的身份也很好辦，只要遮一下頭發就可以了。
紅瞳雖然稀少但不是沒有。
「懷特教官......那個......」漢尼斯和兩個孩子交談完後又轉過頭，發現白牙還站在那裡，「你怎麼還......」
「......」
他到底是被怕還是被嫌棄。
感覺剛剛講的都白講了。
「他們是想成為士兵嗎？」他問。
「是啊......那孩子說，要將巨人全部驅逐，一個不剩呢。」漢尼斯說到這個也有些無奈，「調查兵團的死亡率太高了啊。」
會擔心也是理所當然吧。
父親不知所蹤，母親也......
他可以說是他們最後的可以說是親人的人了。
「渴望自由的，無論怎樣的偶會渴望自由。」白牙說，「如果不是這樣，最終也無法獲得自由。」
但是那孩子想做的恐怕很難實現。
按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巨人並不只是單純的巨人。就算現在將侵入的巨人全部清理干淨，還是會出現別的問題。
光是城牆，就說明了牽扯到政|治。
「......自由。」
人終究是渴望自由的。
「我先離開了。」長時間接觸容易露出破綻，「還有點事。」
「啊啊......我知道。」漢尼斯表示理解，「辛苦了。」
白牙拉著野曬進入了人群裡。
「......呀，感覺比以前好相處多了。」漢尼斯松了口氣，「果然對新兵要嚴格得多嗎？真是教官通病啊......」
白·還沒走遠·聽力極佳·牙：......我沒病。
野曬：......
突然覺得二枚屋王悅好像有點偏心。
「先從訓練兵團入手吧......他們招生到什麼時候？」
「往裡走有宣傳區。」
但是很煩人的是訓練軍團的宣傳附近還有人在宣傳城牆教......野曬不明白城牆有什麼好信仰的，特別是以那種東西堆徹的城牆。
「——」
雖說是調查，但帶著野曬也很不方便。
教官帶著一個小孩子什麼的，太奇怪了。
「我去看看那兩個孩子。」野曬頓了頓，「男孩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非要說的話，很像是萊納。
他的身體有問題。
「奇怪？」白牙重復了一遍。
「嗯。」野曬點頭，「靈壓是正常的。」
但是好像身體承受不住靈魂帶來的負擔了。
原本只要是身體和靈魂契合就不會發生這種狀況，他應該經受過某種改造，萊納也是。如果不出意料，就是那種變成巨人的改造。
那種改造對身體的損傷非常大。
野曬對這些不了解，對數據也不敏感，只能說少年剩下的壽命在十年以內。
......十是個多麼短的數字啊。
「我會注意的，如果他會進入調查兵團的話。」白牙拍拍野曬的頭，「......你覺得我用什麼理由重新當教官比較合適？」
「......重新當教官？」野曬眨眨眼。
嗯，也是個好主意。
能隨時觀察萊納。
「那就閑來無事吧。」
「......」
所以是閑到沒事做才回去嗎。
理由好像沒什麼問題......但白牙就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錯覺吧。
作者有話要說：
懷特是white音譯。
因為弱小那裡有一部分是根據fgo泳裝活動改的。
瑪麗那段話我很喜歡。
.
繼續被色構作業逼瘋…
第129章
野曬跟著艾倫和三笠，他們和一個金發男孩彙合了，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阿爾敏。
「阿爾敏。」艾倫抿嘴。
然後把剛剛的事情講了一遍。
「你也別太生氣了......現在好多人都只顧現在的。」阿爾敏撓撓臉，「但是很奇怪啊......那個懷特教官長什麼樣？」
「啊？」艾倫愣了會，「銀發，看上去很年輕的樣子，三十出頭吧......感覺很沒精神。對了，沒有穿兵團的衣服。」
「......是退役了嗎？」
「那個年齡應該不至於退役吧。」三笠皺眉，「而且漢尼斯之前說他應該在憲兵團。」
「去憲兵團享受安逸嗎......可惡......」艾倫握緊拳頭，「之前漢尼斯站出來之前也一直在看戲，完全沒有幫我們的意思。」
「應該不是這樣。」阿爾敏對艾倫的怨念糾正道，「如果要享受安逸，就不可能去做教官了吧？一定有什麼原因才對......而且之前他也沒辦法判斷那個阿姨說話的真假呀。」
三個少年少女已經走到了相對空曠的地方。
「那現在怎麼辦？去報名嗎？」艾倫問。
「訓練兵團隨時可以去，但是我覺得我們偷偷跟上那個懷特去看看吧？」阿爾敏提議，「應該不是疏散群眾那麼簡單。」
三笠：「復議。」
野曬：「......」
不想就這樣回去和白牙會師。
她記下三個孩子的樣貌，轉身離開。
「......」
艾倫回頭看了一眼。
「怎麼了艾倫？」
「沒有......我覺得剛剛那個孩子......」艾倫遲疑著沒有說完。
很像那時候救了他們的那個精靈。
但是現在這裡這個裝扮的人也太多了，孩子也太多了。
而且那個時候......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都不會覺得，有精靈吧。
就算在阿爾敏面前說出來他也未必會相信，知道這件事的只有三笠和他而已。
「好啦，快走吧，再不走就很難跟上了。」阿爾敏催促道，「當教官肯定也至少是將校級別的家伙了啊。」
「......說得對。」跟上了也容易跟丟的。
沒時間想這些了。
那種感覺，應該只是錯覺才對。
......
......
野曬回到之前的森林看了看。
井已經消失了，也就是說離開這裡的工具肯定不是井。
至於之前戈薇那裡的井......應該是因為本來就有吧。
「原本不該在的東西就無法長久存在嗎......」
野曬抬頭，掃視周圍一圈表情滑稽的巨人。
看樣在白牙要搞清狀況還需要一些時間，她可以先找找離開的途徑。沒有了井，總歸是有其他離開的地方的。
用耳環就可以回去。
但那個人應該知道她現在完全不想回去才對。
而且，既然只攻擊人類，那這些巨人到底是怎麼判斷眼前的是否是人類呢？
......顯然不是外表吧。
就算她再怎麼有非人的特征，就外表來看也大體是人類才對，就算有什麼明顯的差別野曬也不覺得他們有那個智力來分辨。
觀察一段時間之後，野曬沒有發現特別的東西。
看樣子離開的鑰匙不在這個森林中。
跳上最高的樹，看見的仍然只有一望無際的平原。
「......線索在城內嗎。」
如果將人類看作一方，萊納那邊看作一方......
野曬很想將今天遇到的當做城牆內的國家被入侵，是他們抵抗外敵，但又確實不是這麼一回事。
巨人的靈壓，還有城牆，全都是大問題。
只是既然離開的地方還需要尋找，那在城內就需要休息的場所，這個就得看白牙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教官至少會有住的地方吧。
回城花費的時間也只是幾個呼吸。
野曬先到了之前難民們進城領取物資的地方，再循著白牙的靈壓慢慢走去。為了防止他還沒有辦完事的情況，野曬使用的是靈體。
事實上他確實也沒辦完事。
白牙和穿著有兩朵薔薇披風的人交談著，神色中滿是無奈，然後擺了擺手。
像是達成了什麼協議。
穿披風的人露出松了口氣的樣子，然後從旁邊相同裝扮的人那裡接過一個扁平的木箱，遞給了白牙。
「那麼，懷特教官，這一屆的新兵就要交給你了。」那人說。
「嗯，沒什麼問題，說到底我現在也只是教官而已。」白牙語氣平淡。
「哪裡的話！就算現在您——」他頓了頓，「每一屆都會有一些......不知道您......」
「嗯，我會先篩選一批的。」白牙笑了笑，「不是什麼人都能成為士兵的。」
看樣子是快要好了。
野曬眨眨眼，擴大靈壓的勘察範圍。
三個孩子好像離得很遠的樣子......應該是半路就跟丟了吧。忍者自有防追蹤的技巧，普通人當然跟不上啦。
「辛苦了。」白牙最後說道，「那麼我就先回去准備？」
「嗯，軍團內也有安排房間，懷特教官你現在要搬過去嗎？」
「總得先收拾收拾吧？」
「哈哈哈哈，說的也是。」
都是客套話了。
交談結束以後白牙就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野曬就跟在他旁邊。他沒有開口說話，畢竟靈體的樣子也只有他看得見。
「好了嗎？」在沒人的地方野曬才顯露身形。
「大概查清楚了。」白牙掂量了一下手裡的箱子，「以前是調查兵團的兵長，後來因為受傷就退役去做教官，和皇室發生了一些口角爭執......就退役了。」
白牙說得有些概括，但野曬大致也了解了情況。
「現在要回去當教官嗎？」
「嗯，當然。」白牙點頭。
「我去看了，找不到井。」野曬說。
「......找不到？」
「離開的地方應該在城內。」
「啊......看樣子我這個選擇是做對了。」白牙失笑，「說起來，之前那三個孩子跟蹤我呢，也不知道想做什麼。」
「......」
懷疑你是個辣雞人渣。
野曬覺得這樣說出來不太好的樣子，就沒開口。
「也沒什麼收拾的東西，但樣子還是要做一下的，我們去采購些東西再去兵團吧。」白牙揉揉脖子，「沒問題吧？」
「......」野曬搖頭，「有。」
「呃？」
「我們沒錢。」
「......」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而且有熟悉的風味。
作者有話要說：
蜜汁熟悉2333
.
調整了一下時間線。
原本是五年後艾倫才去訓練兵團，調整之後我也不知道了emmmm
總而言之就是。
這一年就去啦。
所以年齡也有調整。
.
我忘記了
存稿箱qwq
我設成2018辣qwq
第130章
錢這種東西只要想弄就很好弄，野曬打劫了幾個欺負難民的混混就解決了這件事。
但看樣子第二道城牆內的人也不是很歡迎逃難進來的人呢，不然也不至於發生鬥毆。
也是理所當然吧。
人變多了，物資也就變少了，就會爭奪。
「還算整潔......就是灰有點多。」白牙推開教官住房間的們就被灰塵嗆得咳嗽，「看來得打掃一下啊。」
「......」
並不是有點多。
就算野曬不是很挑剔也不想坐在灰有幾毫米厚的椅子和床上。
「很長時間沒人住了吧這裡......」白牙手指撫過桌面，微微皺眉。
當他順手關上門的時候，才看見寫著「懷特」的掛在門上的木牌。他微微一愣，才反應過來這應該就是「他」的房間。
「......休息之後就沒人住了嗎。」白牙嘆道，「還以為看這物資缺乏的樣子，總會收拾出來給別人住呢。」
「......」
因為沒人住所以廢棄了很長時間的樣子呢。
「野曬有什麼需要的嗎？好像是單人床......」
「我沒意見，也不需要休眠。」
「呀......話是這麼說。」白牙撓撓頭，「萬一有人夜襲——」
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了。
士兵打扮的、扎馬尾戴眼鏡的人在門口撐著木門，低頭喘著粗氣。
嗯，從剛剛開始就一只聽見樓下有震耳欲聾的腳步聲，踏踏踏的聲音整棟樓都聽得見，原來最終目的地是這裡嗎？
突然，來者抬起了頭。
突然，來者衝到了白牙面前。
突然，來者緊緊地握住了白牙的雙手。
「啊啊啊啊啊！懷特教官！！」她激動地大喊，「我粉你很久了！今天終於見到真人了！看檔案我還以為沒機會了呢噗咳咳咳咳！」
太激動導致被口水嗆到。
「您真的是六十歲的老爺爺嗎？看上去真年輕！」當剛剛的事情沒發生過，她握著白牙的手上下搖晃，「嗚哇啊啊啊啊居然是真人啊嗚嗚嗚嗚......」
......和之前的動作一樣突然地，哭了起來。
白牙：「......」
這年頭粉絲都這麼可怕的嗎。
「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調查兵團分隊長韓吉·佐耶！」她進行了摘下眼鏡擦干眼淚再戴上眼鏡的流程，松開握著白牙的手，將手放到心髒，「歡迎您的到來！」
「......啊，感謝。」白牙有點被嚇到了，「既然這樣，能幫我收拾一下屋子嗎？」
「當然可以！我的榮幸！」回答相當迅速。
回答完臉上激動的表情也褪去了。
如果忽視還殘留的紅暈的話，就好像之前的事情完全沒發生過。
韓吉推推眼鏡，掃視了房間一圈，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步子飛快地下樓拿來了清掃用具，然後推門准備......出去？
「......韓吉分隊長？」
「請不要介意！您現在可以先出去逛一逛，我去找利威爾兵長過來。」韓吉眼鏡反光，「他有潔癖，一定能打掃得非常干淨。」
「是讓他幫忙打掃嗎？」
「不，我只要叫他過來就好。」
白牙：「......」
原來還是個切開黑？
「當然，您如果留下等待我也非常期待。」韓吉補充道，「新舊兵長的見面一定能擦出火花來！」
然後「砰」地關上了門。
野曬：「......」
風風火火的。
而且從進門到離開完全沒發現她的樣子。
是太專注了麼。
「真是相當......狂熱啊。」白牙嘆道。
不過說是他的粉絲，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這麼......奇葩吧？
反而是對他和那個利威爾見面的熱情度要高一些。
「那就等收拾完之後再鋪床吧。」白牙看向站在一旁還盯著門口的野曬，「嗯？」
「......」默默點頭。
時間也不早了的樣子，正好可以去找萊納了。
這個時間應該和他的同伴在一起吃晚飯吧......好像也只有面包的樣子，物資太緊缺了。
應該只有多喝水？
野曬陷入沉思。
「那我就再去和訓練兵團的人接觸一下吧。」白牙呼出口氣，「看樣子『我』的形像相當復雜啊......真是難辦。」
「你還得接觸團長。」
「嗯......畢竟是老兵長，看看後輩也很正常啊。」沒辦法的事。
野曬不喜歡復雜的事情。
「好啦，你就先去逛逛，其他事情我來就好了。」白牙已經很清楚野曬的習慣，將復雜的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多逛一會也沒關系。」
「......好。」
反正現在沒事做，野曬就想起之前的一些細節。
巨人進入城牆的時候那些士兵好像是在砍後頸。
所以萊納這樣的弱點也是在後頸嗎？
野曬：陷入沉思。
萊納：......後頸一涼。
從正門被白牙帶進來，野曬自然也要從正門出去，一路上收獲不少目光。新奇的、憐憫的......敬畏的？
越來越不明白「懷特」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之前韓吉還說是六十多歲的老爺爺。
......雖然白牙是銀發說是老爺爺肯定也有人信啦，目前為止還沒見過銀發的人呢。
「那個......」
現在新兵的招攬還沒有完成，訓練兵團裡只有一些老兵，來自各個兵團，處理雜事。畢竟訓練還沒開始，前期工作也很復雜。
至於那個機器怎麼用......
白牙的學習能力應該足夠，很快就能學會的吧......？
「那個，小姑娘？」
野曬聞聲抬頭。
「看你沒聽見的樣子。」金發男人打了個哈哈，「你和懷特長官......呃，教官一起，但是兵營不是小孩子能來的地方啊。」
「我不是小孩子。」野曬平靜地陳述事實。
「嗯嗯。」男人敷衍，小孩子都不喜歡別人這樣稱呼自己，「能問一問你和懷特教官是什麼關系嗎？」
「......」
進來的時候就知道肯定會有人問這個，但野曬一時間卻想不出答案來。
「不想說也沒關系——」
「是家人。」她說。
男人一愣，低頭，目光撞進那雙猩紅的眸子裡。
「他是家人。」她重復道。
她很長時間都進入了思維的誤區，但當有人問起，她卻覺得十分清醒。
白牙是刀，是同伴，是家人。
「......他陪了我很長時間。」
在這漫長的旅途中。
在回到阿劍身邊之前。
作者有話要說：
沒說韓吉是因為懷特是前教官才激動喔2333
.
六十歲老爺爺白牙【。
其實白牙按旗木朔茂從小佩戴來算好像…確實六十左右…?
媽耶.jpg
.
作業繁多存稿見底。
徹底死亡之前保持野曬的隔日和喪屍的周更。
命運我再看看…
第131章
「......新兵的名單？」
白牙抖了抖手上的一疊紙。
最終還是沒和現在那個兵長見面。
嗯......據說是因為對方識破了韓吉的詭計。
「是的......因為還在報名，所以不全。」士兵點頭，「大多數都是從瑪利亞城牆那邊過來的，年齡不大。」
「都是些失去家的孩子啊。」
「......是啊。」士兵嘆息了聲，「都是些孩子啊。」
不過該嚴格的就該嚴格。
白牙不太清楚訓練的內容，不同的教官也會有不同的教學模式，這些都取決於教官本身，所以沒有固定的訓練樣板。
只是敬禮和那個立體機動裝置是肯定要學的。
其他的，就是素養問題了。
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戰鬥方式，也會有不同的成長方向，三忍就是很好的例子。
「全權交給我來教學......真的沒問題嗎？」白牙翻了幾頁，露出微笑，「我可是已經老了啊。」
之前韓吉的確提到「他」是個六十多歲的老爺爺了啊。
「哪裡的話！您還年輕啊，懷特教官。」士兵搖頭，「如果不是因為傷和皇室的事情，現在怎麼會——」
士兵的嘴唇不再蠕動。
他看見白牙的面孔上露出淡淡的傷感與懷念，覺得自己似乎觸摸到了禁區。
「啊，沒事。」白牙見他不再言語，拍拍他的肩膀，「那你去忙吧，我會注意的。」
只是稍稍想起了旗木朔茂的事情。
現在離那時候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白牙卻依舊記得那個男人那時候所承受的重擔。
『懷特』因為皇室。
旗木朔茂因為村子。
只是二枚屋王悅安排的這個身份，只是退役，現在也有機會重新回來，但那個男人啊，一生都為了木葉在戰鬥。
木葉被他視作自己的榮光——
因為不能退讓，才被稱作榮光啊。
再後來。
被稱作旗木朔茂的那個男人。
既溫柔、隱忍。
又堅強、智慧。
卻被自己的榮光背叛了。
舍棄了自己的尊嚴，以最糟糕的方式離開了。
連出任務死掉也比那樣好太多。
白牙記得。
野曬那時候選擇了逃避不能理解這件事的卡卡西。
他一再地想，如果回到過去，也許野曬會每晚每晚的誰在卡卡西身邊，講述那個名為旗木朔茂的人的故事。
講述他的過去，他的背負。
這些故事在那孩子腦海裡變成一幅幅畫面，伴他入眠。
野曬不在的時候，他始終被男孩佩戴著，所以他知道那時候他並沒有表面表現的那麼冷硬堅強。
無數次驚醒，無數次的流淚。
那孩子的痛苦，並不比旗木朔茂少。
父親是他的驕傲。
所以當他父親所遺留的白牙被折斷的時候，他仍然緊握著刀柄。
不想松手。
就算可以立即放開，再用其他忍具來戰鬥，也無法放開。
他總覺得只要放手，就會失去些什麼。
「......真的沒關系嗎？」士兵表露出對長官的擔憂。
「呀......我差不多也快習慣了。」白牙笑道，「所以不要擔心。」
「好吧......祝您萬事順利。」士兵說。
「感謝，祝武運昌隆。」
交談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
不過這點時間韓吉已經把房間清掃的差不多了。據說是因為沒有拐來兵長所以自告奮勇要做清潔。
「感覺真奇怪呢。」
白牙總覺得韓吉像以前認識的什麼人。
絕對就是旗木朔茂身邊的人，但具體是誰總想不起來。不過他也覺得還沒了解就去臆測別人不太好，也沒多想。
「懷特教官——收拾好啦——」
韓吉在樓上推開窗戶揮舞著拖把。
「可以住進來啦——」
聲音大得整個院子裡都聽得見。
......沒擠干的拖把還灑了白牙一臉水。
突然有點懷疑韓吉做清潔的質量。
韓吉說完之後也沒給白牙反應時間，自顧自地把門關上，噔噔噔地跑下樓就跳到白牙面前瞪著他。
還面帶紅暈的那種。
簡直像原來卡卡西剛開始養的帕克。
......嗯，帕克最後也變成了死魚眼這點就不提了。
白牙覺得別人辛辛苦苦干了活，他也沒什麼好獎勵的......就咳嗽了一聲，然後摸了摸韓吉的頭。
韓吉一聲尖叫跑走了。
白牙：「......」
分隊長著麼不靠譜的嗎。
正這麼想著，韓吉從另一頭跑回來了。
白牙：「......」
合著你剛剛是在跑圈？
「我就和他們打賭了吧，就說懷特教官沒有傳聞裡那麼可怕，又不是在訓練新兵。」韓吉嘿嘿笑道，「而且......和古怪的那位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啊。」
「嗯？」
那位？
「啊！您不介意吧......？」韓吉以為他『嗯』的是打賭的事情，「應該不介意吧！」
「啊，我不介意。」
來這裡之後大多數士兵都對他唯唯諾諾的，有韓吉這樣的白牙反而覺得放松不少。
不過她原本也不是訓練兵團的人，估計也只能在這裡停留一小會吧，短暫的時間裡放松下心情也不錯。
「說起來......那個穿著鬥篷的小姑娘呢？」韓吉左顧右盼，突然問道，「從剛剛開始就沒看見人......」
「嗯？」
原來有注意到嗎。
看樣子也不是他和野曬想的那樣嘛。
「我讓她出去逛逛了，畢竟和我留在這也是很無聊的。」白牙陳述事實，隨後以平靜的語氣發問，「能給我講講......你在兵團裡的職務嗎？」
當然不是指分隊長這種淺顯的層面。
白牙覺得她肯定能明白他說的是例如指揮、前線作戰、醫療負責這些內容。
然後......
然後韓吉的眼睛突然就亮了，紅暈也重新浮現上來，病態的興奮一下子爆棚。
「您真的想知道嗎？！」
「嗯。」難道是什麼秘密職務？這麼興奮。
「研究巨人！」
「？」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雖然活捉巨人代價非常大，但是研究成果也很棒！」韓吉捧起臉眼睛biubiubiu的，這狀態就差整個人轉圈了，「啊啊啊啊您願意聽我講真是太好了！」
「......」
原來之前的完全不是錯覺。
當然像某個人。
......像大蛇丸啊。
「我每次和別人講要不就是把人嚇跑要不然他們就睡著了您能聽我講真是太好了嗚嗚嗚嗚嗚嗚......」
不僅重復了之前的話，還哭了起來。
白牙：「......」野曬你要不要考慮早點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韓吉的遭遇其實非常簡單…
利威爾：踩臉.gif
第132章
野曬打了個噴嚏。
......奇怪。
她是不會生病的才對，這種事情不該發生的。
揉揉鼻子，她重新看向端坐在眼前的萊納。
比起上次見面，他這樣坐在椅子上背挺直的狀態顯然要緊張得多。附近都是些來報名的新兵，沒有那個很大的巨人的靈壓。
提前把同伴支開了嗎。
野曬審視地看向萊納。
萊納脊背繃得更直了。
「你報名了？」她問。
「......是。」
「嗯，那之後請多指教吧。」
「......」
萊納突然意識到，自己只注意了女孩的物種，沒有注意她的身份。
請多指教是個什麼情況？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在此之前萊納還是想知道關鍵的部分，「至少得告訴我怎麼稱呼你吧？精靈小姐。」
......第二次被這樣叫呢。
野曬眨眨眼：「九野。」
萊納一愣。
這是個與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的名字。要知道，這種名字一聽就是東洋的風格，現在東洋人也都快滅絕了，有的大多也都是混血。
這種名字的出現，非常稀奇。
「你的同伴叫什麼？」
「......貝特霍爾德。」
野曬「唔」了聲。
「好像還有幾天才進入兵團的樣子，你打算做什麼呢？」她問。
「......先進行偵察吧。」
「唔嗯。」
野曬眨眨眼，突然將頭湊近他。距離一下縮小嚇了萊納一跳，他強行忍下後仰躲避的衝動，目光毫不躲閃地盯著野曬的雙眼。
果然還是太近了。
萊納覺得臉上發燙，自己完全沒有這麼近距離的和這種女孩子交流過，質軟的白發因距離的緣故不停地掃著他的臉頰，癢的不得了。
......之前似乎也沒有這麼近距離的打量她。
真的是小孩子啊。
甚至比真正十一二歲的孩子還要幼小，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外表稚嫩，說話的語氣也從來不嚴肅，只是那種隨和平靜的調子，但每次對話他都覺得異常緊張。
感覺自己簡直想被蛇盯住的兔子。
......不，這個形容不恰當。
就外貌而言，她才像個兔子吧，那種毛茸茸的、天真爛漫的白兔。
所以就算清楚她的危險性，也依舊難以升起警惕之心。
而且兔子的話——
也許內裡也是吧。
畢竟她很多事都不知道。
「脖頸。」野曬輕聲問道，手緩慢地攀上萊納的後頸。
萊納汗毛立起，內心立即收齊了對方是只兔子的想法。
這根本不是脖頸不脖頸的問題，巨人狀態下脖頸的確是他所在的弱點區域，但是現在這個樣子他和普通人沒區別啊？
野曬說完脖頸之後就安靜下來，沒再言語。
萊納甚至不清楚她想說什麼。
「你有發現什麼奇特的東西嗎？」野曬問。
「奇特的......？」
不清楚她想問什麼。
萊納回憶一會後就搖頭了。
但他的注意力始終無法集中，因為野曬的手依舊觸摸著他的脖頸。
溫度很低，這個天氣完全不可能會這樣。萊納從第一次與之交手就意識到，她是個用刀的老手，不然那時候上下半身的切口不可能那麼整齊。
但她的手上甚至沒有繭。
光滑細膩，與外表一樣，是屬於孩童的。
萊納心不在焉的想東想西，野曬見他搖頭也知道了線索大概不在他身上，稍微想了想後就拉開了距離。
畢竟青年看上去很緊張的樣子。
「要找的人，是艾倫嗎？」
「——」
看萊納的反應野曬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但野曬本身其實並不在意這一點，只是好奇萊納為什麼要找他。
除去與他們的相似點，應該只是一個熱血衝動的少年而已。
年輕而無知。
......卻正因如此而純粹。
「......你提到的之後請多指教，是什麼情況？」
萊納終於找回這個問題。
「我會經常去看你......直到我離開。」
這句話的信息量相當大，萊納腦子一下就亂糟了。
這意味著她找到了長期守著他還不會被人類發現的方法，也意味著她不會長時間停留在這城牆內。
......長久看來也許是好事？
畢竟要離開嘛。
「我是直接用九野稱呼你嗎？」萊納問。
青年在短暫的時間裡慢慢摸索到了與女孩相處的方法。
不輕視，不忤逆，不說謊，基本就不會出現什麼危險狀況。於是摸索到方法的戰士開始了嘗試，試圖拉近距離，獲取更多的信息。
「嗯。」野曬覺得沒什麼大問題。
只是一個名字。
......只是一個名字而已。
真糟糕，提到某個詞彙就有不好的回憶。
「你說你要離開，你要在這裡......我是說城牆內，待多久？」
「不知道。」
對於萊納的問題野曬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回答得格外誠實。
於是萊納變得相當頭疼。
「算了......你離開的時候會告訴我嗎？」
「......」
野曬本來想說是的。
然後一下就想起了酷拉皮卡的事情，於是在點了兩下頭之後瘋狂地搖頭。
「......」
大概是在被砍成兩半截之後就沒見野曬做過什麼實質性的可怕事情，又見證了她後來太多的不靠譜，萊納死魚眼地回了她六個點。
「......你在想什麼？」
「不......什麼也沒有。」
萊納突然覺得，精靈小姐還是很可愛的。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該怎麼瞞著貝特霍爾的呢？
野曬的存在太顯眼了。
無論是因為對她實力的忌憚，還是其他原因......為了奪回的計劃和保證貝特霍爾德的安全，他只能想辦法了。
......但她這個樣子甚至不能說是去當兵的啊？！
他和貝特霍爾德在城牆裡也只有這麼兩年，說是朋友這理由也太不走心了！
「你之前的刀呢？」萊納換了個話題。
野曬眨眨眼。
不知道萊納說的是她的本體還是白牙。
本體的話本來就是靈子的產物，隨時可以消失或出現，至於白牙......他現在還忙著了解當教官的相關事項呢。
「他在溜達。」依舊耿直的野曬說出了白牙的動向。
「......」
萊納：刀怎麼溜達？？？
懵逼.jpg
作者有話要說：
真·溜達。
.
色構完畢之後，被海報人物設計與之類的弄得崩潰……我一個同人向的畫手為什麼要畫原創角色呢…
作業這個東西真是個謎…
第133章
萊納會一部分的巨大化。
比如一只手，一只腳這樣的操作。
在那之後萊納十分小心地和野曬提到想讓她幫忙訓練戰鬥——畢竟這樣的老師也不可多得。野曬也沒有什麼事做，就答應了。
正好他們訓練的時間是從六點開始，萊納提及這件事的現在才凌晨四點。
——然而。
巨人的骨質量很輕。
應該說，巨人巨大的骨骼全部加起來，與正常人的骨骼質量一致......所以就一部分而言，實在太輕了。
萊納被抱著大手舉高高了。
萊納：「......」
不不不不等等等等，就算手是正常質量但是他一個一米八幾的被一個一米五都不到的小女孩舉起來這個場面還是很詭異啊？！
然後被duang地摔在了地上。
......仿佛能遇見野曬將來把他拉著然後左右摔的場景。
所以不作不死啊。
萊納真心祈禱被他支出去打探情報的貝特霍爾德能早點回來。
說到情報......
萊納躺在地上兩臂張開，略微皺眉。
之前的消息好像是......要換教官。
原本的應該是個嚴肅的光頭，但是現在好像換成了一個老爺爺。
......說起來為什麼老爺爺了還不退役啊。
萊納眼神死。
「你的同伴回來了。」野曬坐在樹上，俯視著下方的萊納。
萊納：......原來我的祈禱被聽見了嗎！謝天謝地！
但是她是怎麼知道貝特霍爾德回來了的？
他仍想不明白她到底是通過偵查還是預判，總是能提前很長時間就察覺到有人靠近這裡，並給予他相應的提示。
而且，野曬對他的態度太朦朧了。
......如果真的有辦法的話，也許能把這個家伙拉來他們這邊吧。
可也只是拉過來而已。
他無法想像出這樣一個家伙被什麼而束縛。
「那我走了。」野曬跳下樹，掀起灰塵的同時在地上留下兩個小小的腳印，「那麼，晚點見。」
「......」
萊納慢吞吞地起身。
原地已經不見野曬的蹤影，不過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差不多也快習了慣野曬的來無影去無蹤，只是不了解原理而已。
精靈消失是會留下無法觸及的金色粉末的嗎？
......那是繪本才會有的東西吧。
青年嘆息了聲，計算著時間，順便清理了一下地面野曬留下的腳印。
很淺，甚至還沒面包在地上放一下留下的印子來得深。
「萊納。」
「喔。」
聽見聲音後他回應了聲，簡單收拾了一下著裝就進屋了。
總之也只有隨機應變了吧。
好像從貝特霍爾德踹開城門開始他就一直倒霉呢......
......
......
在訓練兵團的生活開始了。
萊納深刻地體會到了野曬說的晚點見是什麼意思。
新兵們將隊列站的很整齊，並以拳頭放在心髒的姿勢迎接要相處幾年的教官。
教官看上去並不像傳言中那個六十多歲的老爺爺，看這只有三十多歲的模樣，臉上也沒有皺紋。他一頭銀色的短發......不對，長發，只是扎成馬尾那樣垂在身後，不太明顯。
棱角剛毅，眼神平靜，而且......是典型的東洋人面孔。
真是稀奇，東洋人已經快滅絕了，連混血都很難找到，沒想到這個教官......
......但是為什麼，那孩子戴著兜帽就那樣端個小板凳在那坐著？！
教官你沒看見嗎？！
教官你沒看見周圍這是幾個兵也沒看見嗎？！
「接下來的三年裡，由我來帶你們。」白牙站在兵營的前方，稍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士兵們，「......嗯，人比我預想的多呢。」
二百一十八名。
該怎麼說呢......大多數應該是抱著進入憲兵團的想法來的吧。
尋求安穩的生活。
「那麼，我們開始第一課吧。」白牙笑了笑，「先將敬禮的手放下......一會我再給你們糾正，現在，站好了，我有幾個問題問你們。」
白牙還沒有摸清這裡的人的戰鬥模式。
但第一課是必須的。
「——你們，有過戰鬥的經歷嗎？」
這點很重要。
忍者們總是很小就要上戰場，執行任務，白牙甚至記得旗木朔茂第一次殺人是四歲，卡卡西第一次是七歲。
這裡不如他們那裡殘酷，但能否去戰鬥，這點十分重要。
白牙問完之後周圍的幾個士兵就將准備好的一疊白紙分發了下去。
「是否戰鬥過寫在第一行。」他繼續道，「然後在上面寫上你們為什麼想要成為士兵，以及想加入那個兵團。」
至於什麼才屬於「戰鬥過」這個範圍，那就是看他們自己的判斷了。
都是十二歲以上的少年了，不至於這點判斷力也沒有。
「上交給你們周圍的士兵就好......以及注意你們的表現，平時表現，我是交給他們評分的。」白牙說得意味深長，「如果平時分不過，最後在我這裡考核，就算你是第一名，也別想畢業，和下一期一起再來三年吧。」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白牙並不確定他和野曬是否能留下三年這麼長的時間。
他們的停留時間太不穩定了......忍者的世界野曬呆了十幾年，妖怪的世界她只休息了幾天。
「現在。」白牙頓了頓，「獻出你們的心髒。」
少年們齊刷刷地將手都放在了胸口——當然，這只是說說而已。
放高了、放矮了、放反了、放歪了的什麼都有，看上去真是難以用整齊來形容。
「拳頭捏緊，周圍的前輩們會幫你們調整姿勢。」白牙眯起眼，「調整完後，保持這個姿勢兩個小時。」
隱約聽見一片噓聲。
士兵這種存在白牙並不是沒有見過，大名府多的是。
素質很關鍵。
「長官？」一旁的士兵將收來的紙張遞給白牙。
白牙點頭示意，用這疊紙在手上排出聲響。
有些家伙似乎根本沒把戰鬥當回事。
「敬禮結束之後，我再回來安排上午的後續內容。」白牙轉身准備走進屋內，「下午......我會刷掉一半的人。」
一片嘩然。
原本舉臂就舉得酸痛有的還因為姿勢不標准被周圍的老兵教訓的少年少女們中不少發出了抽氣聲。
「那麼......九野，麻煩你了。」
白牙話音落下，野曬點頭站起。
萊納愣住了。
雖然依舊是那身服裝，但是......這分明是十六七歲的少女。
甚至胸前的起伏都比之前明顯。
沒有聽錯名字，沒有認錯人。
......也沒有穿士兵或者長官的衣服。
萊納覺得事情愈發麻煩了。
作者有話要說：
萬聖…嗯。
大家過得開心嗎2333
我最開心的是每次過節都能看見群裡好多v文太太日萬啊。
不管看沒看過看見他們哭唧唧還要日萬就好開心【。
第134章
白牙說讓野曬看著，就真的沒在踏進屋裡後再走出來，新兵們很快都開始抱怨起來。
「什麼啊......留下一個士兵都不是的女孩子，讓我們在這裡曬太陽，這個教官到底是做什麼的啊。」
野曬以極好的聽力聽見了一些抱怨和贊同的應和。
她沉吟片刻後，兜帽下的雙眼看向萊納。
青年也正在看她，眼中滿是困惑茫然。
為了站在這裡顯得不那麼突兀，野曬選擇了始解的姿態，外觀也就變成了十六七歲少女的模樣......身高往上蹭了十多公分。
「......」
野曬環視了一周。
有好幾個類似萊納的人。
但是也沒什麼關系了。
白牙進屋以後周遭同樣站著的士兵們也松了口氣，放松了對新兵的看管，有的甚至坐到了地上，還抬手擦了擦汗。
對他們而言，與這樣的老前輩攜手教學壓力似乎很大。
他們坐下了，有的新兵也不樂意了。兩個小時的時間不短，將拳頭用力地貼在胸口要不了多久就會累。他們偷瞄著旁邊的士兵，悄悄放松了手的力道。
野曬看見了。
她默默地向他走去，站在了他的跟前。
不得不說來報道的新兵們身體素質大都還不錯，自然也包括身高方面。少年比野曬高了半個頭，在她走近的時候就發現了她。
但仍沒有再次將拳頭握緊。
可以意思意思做出這樣的動作——但他不服氣。
藏頭露尾，連臉都不曾露出的人，有什麼資格看管他們呢？
然後——
「咚！」
野曬給了他一個結結實實的過肩摔。
力度一般，但少年直接懵了，仰著腦袋躺在地上半天反應不過來。
「他讓我看著。」野曬說，「所以不要亂來。」
本來也是不關心的，但白牙打算認真一點，那她投入一點精力也是可以的。
野曬正打算接著說下去，就聽見一旁有人倒地的聲音。
有一個金發男孩暈倒了，周圍的人連忙扶住他。
那張面孔野曬認識，是那天跟蹤白牙的三個孩子之一，名字應該叫阿爾敏。
才半小時就暈倒了。
「......「
士兵們指揮旁邊的新兵重新站好，跑過去把人扶了起來。
「中暑了。」一個士兵說。
「......」
真稀奇，身體素質差成這樣的話，仍然要來當兵嗎？
野曬兜帽下的眼睛眨了眨，緩慢地移向旁邊的艾倫和三笠。兩個少年少女的目光緊緊地粘在阿爾敏身上，男孩甚至開始咬唇了。
好像也是舉臂舉得很累了在拼命忍耐的樣子，反而是旁邊的女孩子看上去要輕松很多。
「有藥嗎？」野曬問。
士兵愣了愣，隨後點頭。
不過這樣的肯定和否定也沒什麼區別，瑪麗亞之牆淪陷的現在，物資緊缺，藥物怎麼能用在一個新兵身上？
再說中暑這種事情，躺一段時間就好了。
金發少年意識朦朧，野曬思慮片刻後就讓士兵把他抬進屋裡休息。不過訓練場附近只有一個房間，那就是白牙的「辦公室」。
艾倫露出松了口氣的樣子。
但現在時間尚早，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也站過這兩個小時。
......三笠肯定可以啦。
艾倫有些無奈地想。
「還有一個半小時。」野曬說，「我會看著你們的。」
話音落下，她就聽見一片嗤笑聲。
大概是覺得一個人看兩百多人無論怎樣也無法巨細無遺吧......但很遺憾，野曬能做到。於是有些家伙就遭殃了。
假裝中暑的、放松力度的、小聲講話的......
統統過肩摔。
畢竟也不能用刀捅，最省力又能給點教訓的辦法就只有這個了。
「咚。」
又有人倒下了。
野曬看了看時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
她走到那個人跟前，看著扎著馬尾的女孩子眨眨眼，等待士兵把她扶起來。只是看著她渾渾噩噩的表情，又覺得不像中暑。
「咕——咕咕——」
「......「
肚子叫的聲音。
野曬和一旁的士兵頭上都出現了一排省略號，士兵更是無語地直接松開了扶著女孩的手，讓她「噗嘰」一聲再次臉著地。
「......」
看剛剛的表現體力應該還是很好的，難道就因為肚子餓......
「肚子好餓......」少女悶聲道，「沒吃早飯就出門真是失策嗚哇......」
野曬：冷漠.jpg
突然不想管了。
還是讓她餓著吧。
「午飯時間是幾點？」野曬像征性地問旁邊的士兵。
「十二點整。」
唔。
那就讓她餓吧。
白牙規定的站立時間也還沒有結束，野曬把少女扶起來，在她茫然的眼神中，把她的腰帶收了四分之一。
少女：「......」露出了希望破碎的表情。
不過看樣子白牙上午也不會進行什麼體能訓練了，刷下去的一般人怎麼也不會是因為體能不足，畢竟人本就是一種能力分配不均衡的生物。
但是她這個樣子......
野曬看著重新站直的少女，雖然重新做出了敬禮的姿勢，但好像兩邊臉頰都凹進去了，表情也是生無可戀的樣子。
仿佛看見眼睛那的陰影畫出的無數豎線。
白牙要用那些填寫上去的理由來判斷刷下去哪些人，肯定也材料不足吧。
上午將繼續的，應該是關於意志方面的內容。
時間真是相當漫長，但後來也沒人倒下了。聽見士兵吹哨的那一剎那，好多人都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揉自己酸痛的手臂。
士兵們視而不見。
但都看在眼裡吧。
哨音響起的時候白牙也從屋裡走了出來。
「我大致看了一下，你們寫得都不錯。」白牙的聲音略帶贊賞，「但是我之前說了——我今天我刷掉一半的人。」
一百人不是小數目。
「所以，我們繼續上午的訓練。」他頓了頓，「休息十分鐘，然後整隊，我們換個地方。」
「......去哪裡？」有少年舉手提問。
「——」
白牙嘆息了聲。
還是不懂服從的意義啊。
但現在沒關系，可以解釋。
「你真的想知道嗎？」他說。
少年毫不猶豫地點頭。
「我們先休息十分鐘，然後全體士兵，換上裝備，新兵們，就這樣跟上。」他灰色的眼眸眯起。
「——我們，去你們上船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和禿頭教官走不同路線_(:з』∠)_
其實我也不記得他怎麼訓練了。
依稀記得每個人都被吼【。
.
薩莎以為野曬要給她吃的，結果沒想到勒緊了褲腰帶
要哭了2333
第135章
上船的地方。
很多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但當所有人腦子轉過了彎，整個兵營就陷入了騷動之中。
那個地方，是在第二道牆和第三道牆之間的，尚被巨人支配的區域。
「開、開什麼玩笑啊！」
那種地方根本沒辦法休憩，更別說是訓練了！
這個教官——
「你瘋了吧！」終於有人喊了出來。
「嗯？」白牙挑眉。
他只是選擇了簡單粗暴的方式而已。
上船的地方正是第二道牆的入口，撤退也比較方便，雖然兩百多人基數很大，目標也顯得暴露，但並不是保護不過來。
他已經摸清了立體機動裝置的使用門路，用查克拉加以輔助的話，也可以不使用氣體和磨損刀片。
也就是說，他的裝備是無消耗的。
再加上們來就是靈體的緣故，身體上也不會感到疲憊，只是在訓練時間保護新兵，已經是綽綽有余了。
再不濟，還有野曬呢。
「不想去，就退出。」白牙聲音平淡，「你們是士兵，不是那些享樂的家伙。」
本來也是自願報名的吧。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野曬拉拉白牙的衣袖。
「別擔心。」白牙微笑，「我有分寸。」
「......」
不是這個問題。
只是野曬覺得，用這種方法的話，也許刷下去的人不止一半吧。
真的好嗎？
這裡與忍者的村莊不同，量也是極其重要的吧？
「——別擔心。」白牙重復道。
白牙清楚與戰爭有關的一切事項。
新兵們再不情願，也只能跟著走了。
野曬微微抬頭，看向萊納。
萊納也在看她。
少年抿嘴看著她，似乎有許多問題想要問她，但是現在他們的距離太遠了，這種想法不現實。
而且......也對要去城牆外這件事感到不安吧。
不變成巨人的萊納，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少年而已。
他朝著她找了張嘴，最後神色復雜地扭回頭去跟上了大部隊。
「......」
果然還是想說什麼吧。
無論是關於她的模樣，還是與「懷特教官」的關系。
訓練兵團的所在地不算非常裡面，但離他們上船的位置也不算太遠，很快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
但顯然，面對巨人恐懼的不止是新兵。
無論經歷多麼漫長的戰爭，對於自己食物鏈上層的生物，只要活著就會有顫栗的感覺。至於這樣的顫栗來自於哪種情緒，是有個體差異的。
就比如韓吉只是興奮。
而且這些士兵來自各個兵團，想必對巨人的認知也是有區別的。
「打開門，穿過洞......你們就能看見你們將來的對手了。」白牙看著在船上已經站好的新兵，「希望你們沒人會尿褲子。」
已經看見有人兩腿發抖了。
「——」
野曬跟在白牙身後走上船。
准確來說應該是第二次坐船吧。
第一次是米霍克的小船。
她揚起下顎。
船上的士兵們站在最邊緣，刀刃已經拿在手中，是隨時准備出擊的模樣。
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也許剛剛駛出洞穴就會看見巨人滑稽的臉......然後被抓在對方手中生吞下咽，體驗骨骼破碎，血肉橫飛的滋味。
他們專注認真，脊背繃直。
是好奇野曬的存在的，但沒有一個人詢問。
不是白牙解說過的緣故，他並不是會為這種事去專門解釋的人。所以還是因為士兵的素質吧。
也有可能覺得無所謂，或者對懷特有一種絕對的信任。
兵長到底是種什麼樣的職位呢......？
突然對韓吉口中的利威爾兵長產生好奇。
野曬拉扯帽檐，將猩紅的眸子遮掩。
洞不長。
很快第一縷陽光就泄露進來，灑在船頭的人身上。現在已經十點過了，日光開始變得灼熱刺眼，讓人視線模糊。
也因此加劇了心中的恐懼。
船只完全暴露在了河道上。
出洞了。
值得慶幸的是，附近並沒有巨人，最近的也在二十米以外。
是士兵們完全可以反應過來的距離。
但這對新兵們就不是那麼友善了。
盡管大多都來自瑪麗亞之牆，但還有一部分是本就在牆內的，甚至根本沒近距離接觸過巨人，也不知道這場災難的恐怖。
「這是第一課。」白牙說得意味深長，「你們需要面對危險的勇氣，如果連這都不具有的話，那還是離開為好。」
以及......相信同伴。
這才是最重要的。
士兵們迅速找好了著陸的地點，操縱著立體機動裝置離開了船只到達附近的建築。沒了士兵的管理，兩百多人頓時開始形成小群體，認識的人彼此靠攏，試圖尋求一點心理安慰。
白牙依舊站在船尾。
發現目標後，巨人們開始靠近了。
由於數量的原因，他們全都朝著船只的方向靠攏。
「啊......」
有一個少年禁不住叫出聲來。
他的瞳孔劇烈地顫抖著，面色慘白像是刷了一層白油漆。他雙手緊緊地握住船沿，將圍欄都摳出了指甲印。
——離得很近了。
當到達船邊時，那個巨人蹲了下來。他雙手抱著膝蓋，像個孩子一樣歪著腦袋打量著眼前面露恐懼的少年，巨大的雙眸仰視著他，其中映出他的身體與他身後的天空。
如果是一個女孩子如此專注地看著自己，少年也許還會有點小驕傲。這樣澄澈的一雙眼眸裡，除了這個世界就只有他。
......但如果這個「眼裡只有他」的對像，換成巨人的話......
少年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他臉上的慘淡消去了，余下的只有一片空白。
巨人也站了起來，抬起與身體大小完全不協調的手，准備抓取眼前的少年。
「噗噗。」
是奇怪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思緒。
集中精力重新看向手的陰影已經將自己覆蓋的巨人，他發現他一動不動，幾秒後，後頸的肉掉到地上，龐大的身軀也跟著倒下。
「得、得救了。」他輕聲道，然後看向一旁站在一旁木桶上的士兵。
「稍微往裡面走點啊，新兵。」女性士兵面露無奈，「還是說你對我們這麼有信心？雖然很高興是沒錯，但這可不只是訓練啊。」
不是訓練。
從上船開始少年就明白了這一點，但從沒想過會是這番模樣。
「懷特教官，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嚴格呢。」她側頭看向已經在船尾坐下的白牙，「今年的新兵能留下的家伙......應該都相當優秀吧。」
「......」少年沉默一會，並沒有聽話地往裡走，「前輩叫什麼名字？」
「嗯？我嗎？」女性士兵眨眨眼，「佩特拉·拉爾，調查兵團精英——雖然很想說請多指教，但是經歷這種事情後，原本想要加入調查兵團的也會刷下去不少吧......」
「......人類怎麼可能戰勝巨人呢。」
「真消極呀。」佩特拉看著少年垂頭的模樣無奈地笑了笑，「但是經歷了那種事......會說出這種話也是沒辦法的吧。但至少，得相信我們，並懷有希望啊。」
「——」
少年猛地扭頭，看向表面悠閑的白牙。
不遠處的白牙似乎也感受到了強烈的視線，朝著他，緩緩地勾起唇角。
無論處於哪種環境，總是有聰明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
讓少年的場合。
白牙帶團這一點吸引了每個兵團來看情況。
所以…現在與其說是訓練兵團，不如說是混合型【。
出現什麼有點眼熟的角色不要介意【。
反正我也不會多寫【。
.
下星期。
emmm野曬寫jjdjr不敢申榜_(:з』∠)_
吐喪屍想申…第一次榜應該不會字數很多…吧…應該寫的完？
………但我又想起野曬第一次榜單就是2w5…十分恐懼_(:з』∠)_
好糾結。
第136章
無法斷定巨人尋找人類是通過什麼方式。
視覺？那遠處的巨人即使沒有看見人類也在往這裡聚集，嗅覺？為什麼這些蠢家伙不翻牆，聽覺？別鬧，他們走起路來就哐當哐當的。
......但不對。
野曬眨眨眼，看著一個又一個倒下的巨人。
他們的質量與正常人毫無差別，就像之前萊納的那條手臂一樣，巨大但不笨重。
事實上這相當奇怪。
就像給肌肉施加了膨化劑一樣，讓他們都顯得輕飄飄的。盡管走路聲音很大，但倒在地上的時候，地面甚至沒有出現裂痕。
但這些都是題外話。
只有野曬這樣的非人才能做到的輕松的姿態。
人類們不得不集中精力應對眼前的巨人，就算是不用割後頸的新兵們也一樣。
數量越來越多了。
這麼多糕點在這裡聚集，想必這些家伙都快想流口水了吧。
「啊......懷特教官叫你九野對吧？」佩特拉朝著野曬的方向看來，眨眨眼，「稍微往裡面站一點，你沒帶裝備吧？」
「.....」
野曬沒有挪動步伐。
先不提巨人們像是看不見她，就算看見又怎樣呢？
她別過頭看向萊納。
少年和他高瘦的同伴站在一起，靠著船內側房間的牆壁，也是一副緊張的模樣，冷汗從額角流到下巴。
並不是偽裝。
能變成巨人的萊納，同樣對巨人心存恐懼。
野曬覺得，她也許需要對萊納重新定位。
「呀......真高冷。」
見野曬不理會自己，佩特拉不禁發出嘆息聲，只是巨人繁多，也沒時間感嘆了。她稍作停留，確認了一下之前那個少年的精神狀態，立即再次加入戰鬥。
「......」
是弱小的。
與之前的那個世界認識的人都不同。
這個世界的人類，毫無疑問都是弱小的。
——但他們卻掙扎得比她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劇烈，都要刺眼。
明明已經是失去水的魚，卻不停地跳躍，水珠濺射開來，將陽光撒開。
「——」
戰鬥開始吃力起來了。
來自各個兵團的士兵們漸漸有些力不從心，盡管船內有准備好的補給，但體力還是有些跟不上，數量太多，也太密集了。
白牙站了起來，拿起了旁邊的立體機動裝置。
野曬一愣：「你要去嗎？」
「嗯，我現在是長官吧，保護部下很正常喔。」白牙笑了笑，肉眼無法看見的查克拉順著手指附著到刀柄與刀刃上，「嗯嗯，有孩子尿褲子了呢。」
「......」
好像是有新兵尿褲子了。
野曬默默地看著他。
這麼快......就會用了嗎？
「畢竟是武器吧。」仿佛知道野曬心中所想，白牙輕聲道。
就算是一次性武器，也是武器。
他們是同樣的東西，要理解也很容易。
「如果出現什麼狀況的話，就拜托了，九野。」白牙揉揉野曬的腦袋。
「......我知道了。」
再怎麼出現意外也不可能會有白牙的腦袋被咬掉之類的情況吧。
得到同伴允許的白牙笑了笑，腰上噴氣的裝置發動起來，將他彈射出去。鋼絲也只是掩護而已，他用查克拉附著腳步，從牆側靠近了巨人——
很快。
比任何一個士兵都要快。
以旗木朔茂為藍本的白牙，身體遠比普通人要強韌優秀。
所以在鼓舞士氣這一點上,白牙起到了非常好的效果。
利用鋼絲的韌性將巨人的嘴擋住，救下一個新兵的白牙立即開始清掃四周，巨人倒下的速度開始加快。
船四周出現了一塊空區，並且這個區域還在擴大。
「......那位真是，威風不減當年啊。」
有忙裡偷閑的士兵感嘆道。
野曬不明白「懷特」是什麼樣子。
但是二枚屋王悅的話，大概會讓他和白牙本就相似吧。
顯然一個人的加入就將戰況強行翻轉的情況讓許多新兵很不習慣。
一個兩個張大嘴巴的樣子。
「船可以往回開了。」彈到空中的白牙高聲喊道，「稍微注意一下河道不要被占領！」
「是！......長官！」
白牙話音剛落身後就出現一張大嘴，剛剛答應的士兵連忙喊叫起來。
是被他們稱作奇行種的東西。
趁著周圍被其他巨人遮擋了他視線的時候像跳遠一樣直接到了他的最近處，然後准備一口將他咬下。
「......」
無法感受到野曬的存在卻能從他這裡感受到吸引力嗎......？
不得不說二枚屋王悅在細節方面做得真是......
白牙感受到身後的熱氣，略微皺眉後轉身削掉了巨人的咬肌。
咬肌是人體很重要的一個部分，當這裡被削掉後，下顎就無法抬起，嘴巴沒辦法閉合。由於刀刃附著了少量的查克拉，削這個動作白牙做得相當輕松。
人類本身是無法做到直接削掉巨人的咬肌的。
失去重心的巨人朝著地面傾斜，仍執著地抬頭看向回船的白牙。
失去整個下顎的巨人傷口處滋滋地冒著白煙，可怖的高溫修復著他的傷口。他著模樣太不好看了，暴露在空氣中的扁桃體還在隨風晃動著。
既然已經這樣了，還是給致命一擊比較好吧。
白牙這樣想著，鋼絲猛地射向地面，從那個巨人還沒倒下留下的縫隙中鑽了過去，再調整位置衝到了他的後頸。
「哢！」
後頸砍下來了。
但刀片也隨之碎裂。
「果然......」他無奈地晃了晃手裡的刀，「......沒辦法承擔過量的查克拉嗎？「
還是得特制的查克拉刀才行啊......不然就算再好的材料也承受不了，更別說這質量普通的鋼制刀片了。
但這樣才真實吧。
船上的新兵一些露出了松口氣的樣子呢。
對人的認知來說，強大與弱小，都是需要一個限度的。
白牙知道野曬無法明白這一點。
所以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由他來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30W了啊。
果然綜會比單漫寫的長…
其實
野曬最開始
預計只有25W啦。
.
話說有沒有人知道四戰是從漫畫第幾話開始啊…
寫下卷火影前先復習一下。
畢竟寫蛇子的時候我也只扯了一丟丟…完全不記得了。
只記得斑爺的裙裙和土哥一本正經的解釋烏合之眾【。
.
和室友鬧了點不愉快。
今天莫名其妙一直懟我，從上課到做作業。
開學以來啊i她都上課不帶筆作業沒顏料全部工具都是我的…
然後做完之後。
就開始對我不友善了
…
mdzz
鬼吉爾火冒
第137章
平安返航。
大多數時間用在前往港口和回到兵營上，在那頭待的時間甚至還沒有半個小時。但對於大多數新兵而言，這半個小時比一整天還要漫長。
上午的訓練時間還剩下半個小時。
新兵感到了痛苦。
「原本以為今天就是最開始那樣的軍姿相關呢......」有人嘟囔道，「怎麼這麼恐怖啊......」
「......」
一旁的萊納覺得，自己已經預見了未來幾年的辛酸。
不僅因為這個教官的嚴格與教育方式，也因為他似乎和野曬很熟的樣子......那豈不是那家伙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跑來找他了？
「怎麼了？」貝特霍爾德問。
「......沒什麼，該集合了。」
午休的時候那家伙應該會過來找他吧，就算不來找他也會想辦法約他出去。
......然而野曬並沒有。
萊納心心念想了一中午，甚至沒休息好就被叫了起來准備下午的訓練。
而且那名叫懷特的教官身邊，白發少女不見蹤影。
他在那講著什麼，揮動著手中的一踏之前由他們填寫的信息，但不知道是因為距離太遠還是心不在焉，萊納聽不清他在講些什麼。
接下來那個男人開始念名字，毫無征兆地開始念，並沒有說被點出的人要做什麼，讓所有新兵都十分緊張。
大約點了七八十人的樣子。
當萊納終於能聽清他的聲音了，他的下一句話就是：
「剛才點到了，可以走了。」
走這個字眼讓很多人直接懵了。
「嗯，我說得不夠明確嗎？」白牙露出苦惱的表情，「剛剛點到的，你們不合格。」
一片嘩然。
「原本我以為能清理一半，看樣子你們比較優秀，留下了三分之二。」無數新兵們的喧嘩，白牙自顧自地說著，「下午就教你們關於握刀的基本動作——」
被驅逐的新兵們嘰嘰喳喳起來，吵鬧的聲音讓白牙停下了自己的宣講。
他嘆息了聲，隨後直接轉身進了屋子。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萊納看見他在進去前回頭看了他一眼。就目前而言，懷特教官沒有露出任何凶狠的神情或是嚴厲的舉動，但他卻覺得難以呼吸。
這個人哪怕不顯露出能稱之為嚴肅的樣子，也能給予人莫大的壓力。
......那孩子，告訴了教官嗎？
剛這樣想著萊納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如果九野真的將他和貝特霍爾德的身份全都抖出......那現在的事態肯定不會輕松。
但他應該沒有表現出任何值得人注意的地方才對。
「下午解散，你們可以各自回到寢室，之前被念到名字的人就不用來了。」士兵代替白牙宣講，「晚飯前會再有一次集合。」
即使是給了休息時間也難以感到輕松。
誰知道下次集合是不是又要體驗一次上午的驚悚？
萊納瞥了一眼遠處的艾倫三人。
少女的反應還算良好，雖然再次直面巨人，但仍有余力保護身邊的兩人，至少之前在船上還知道讓他們盡快移動到船內。
但兩名少年的狀態就不太好，臉色蒼白的樣子看著就知道虛弱。
「這個教官......」看著艾倫干嘔的樣子，三笠的臉色有些陰沉。
訓練嚴格是必須的，但這種方式顯然太偏激了。艾倫現在還對媽媽的死心存陰影，那個教官竟然直接——！！
「......三笠，我覺得我誤會他了。」艾倫抿嘴，「如果是為了安逸才成為士兵的話......」
一定不會用這種方式來訓練吧。
「說不定以前是調查兵團的呢。」他扯了扯嘴角。
「嗯，可能性很大。」阿爾敏贊通道，「但總給我一種違和感......」
該怎麼說呢。
不像是士兵......更像是雇佣兵的那種感覺？
但也沒有痞的樣子。
「果然還是很奇怪吧......他明明就那麼年輕，身手也很厲害，退役的原因根本沒有啊。」艾倫嘟囔道。
剛剛走近的萊納：「......」
年輕？
也就沒做過調查的家伙才這麼覺得了。
......無非就是長得年輕吧。
不過目前解散的話，她總會來找他了吧......之前到底做什麼去了？
「那個女孩子才是最奇怪的吧。」三笠補充道，「應該不屬於任何一個兵團。」
「而且也不露臉......」艾倫小聲道。
「......」
不遠處的萊納突然有點莫名其妙的小自豪。
好像自己是唯一一個看見過野曬臉的人，她是他的秘密。
自動忽視白牙.jpg
——秘密。
萊納將這個詞咀嚼了一遍。
事態從一開始好像就沒他預想的那麼糟糕。
「總而言之有一下午的休息時間了......先做些調查吧，新兵裡總有知道這個教官的人吧......」阿爾敏說，「問前輩的話也可以？訓練現在不行，沒教給我們訓練的方式。」
「能問的到嗎......？」
「阿爾敏說得對。」三笠點頭，「得知道那個懷特的為人。」
「......」
根本無法了解到的吧。
萊納轉身離開，靠近混在人群裡的貝特霍爾德。
「下午去做什麼好呢......」他將雙手放在腦後，「居然真的剃掉了這麼多人啊......真是個可怕的家伙。」
「嗯，往常來講，報名的時候身體不合適的人已經被拒絕了才對......」貝特霍爾德也覺得奇怪，「教官旁邊那個人......」
「那不重要吧，也不是兵團的。」
「......」貝特霍爾德一愣，覺得萊納這話哪裡奇怪又說不上來，「說的也是。」
現在也只能扮演好『士兵』的角色了吧。
解散之後新兵們都各自離開，但仍有幾個人留在那裡。
也許是沒地方可去，又也許是——
「嗚哇......」
少女捂著肚子跪坐在地上依舊生無可戀的樣子。
肚子不停的發出「咕嚕」的聲音。
「要餓死了......沒有力氣QAQ」
路過的萊納：「......」
之前倒下是因為肚子餓丟的人還不夠嗎！
看他看嘛啊他身上又沒有吃的！
「......」
半塊面包被丟到少女面前。
少女一副得救了的模樣，抓起面包一臉幸福地咀嚼起來，還含糊地朝著眼前穿著鬥篷的人說謝謝。
萊納看著突然出現的人愣住了，正要開口，又將聲音咽了下去。
貝特霍爾德還在他旁邊呢。
......精靈小姐是他的秘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覺得按照這個模式下去要是我每次都找你們求安慰…
我就要被摸脫毛了_(:з』∠)_
難道肝游戲都沒禿我還是會聖僧_(:з』∠)_
.
上章。
jj又吞評論
第138章
精靈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迄今為止，萊納仍舊無法說出合適的形容詞來。
嬌小卻不弱小，天真而不殘忍，並且常常做出讓人無法理解的舉動。
就像現在。
萊納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給之前一直無視的少女食物。
總不見得是心軟吧。
讓自己的腳步盡量自然起來，前進途中目光卻忍不住不停地往野曬的方向瞄，他喉結動了動，始終沒開口。
野曬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青年腳步一頓。
「一會見。」
他看見野曬做出這樣的口型。
「吶，貝特霍爾德。」
「嗯？」
「我們下午去集市吧。」
「？？？」貝特霍爾德露出茫然的表情。
「雖然兵團衣食住行都提供，但是我們總得買些東西吧？」萊納強行開始東拉西扯，「冬天也快到了，說不定還得買棉襖什麼的......我之前看了一下，宿舍也沒有刮胡刀......」
「......」
貝特霍爾德難得回了同伴六個點。
然後無聲地點頭。
就差沒說一句你開心就好。
「......」
「......」
無語相望。
萊納突然很想捂臉。
「刷下去的三分之一，大多數都不是瑪麗亞之牆進來的吧。」貝特霍爾德看出同伴的窘迫，「這個教官，真敏銳。」
「......所以說啊。」
該說還好他們沒被刷下去嗎？
不然計劃從一開始就崩潰了啊。
強行奪回肯定會失敗的。
「萊納。」
「......」
「你該不會......」貝特霍爾德遲疑著說，「有約吧？」
「......」
這麼說好像也沒毛病。
但野曬從來沒和他約定過具體的什麼地點和時間見面，只要他能抽的出時間來，她就能找得過來。
方法完全不明，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
盡管見識過空中行走這種奇幻的事了，但還是覺得突然出現和消失是很嚇人的。
突然出現消失的東西......應該可以說是幽靈了吧......
內心吐槽的萊納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在某種程度上get到了真相。
「應該算是有約吧。」萊納含糊其辭，也沒否定。
否定才會讓人起疑。
貝特霍爾德了然地點頭，沒有多問：「那我們就晚上集合再見面吧。」
在城牆內，他們也都沒采取行動的時候應該也不會遇見什麼危險，只是分開半天而已，他們是同伴，但也不是形影不離的那種。
萊納松了口氣，面不改色地朝他點點頭。
野曬已經不見了，不過一會就會自己冒出來了。
萊納整理了一下心情，朝人煙稀少的方向走去。
他對野生變成大人的事還是有些好奇，但顯然，那是精靈小姐自己特有的方法，再怎麼打探也不會增加對他的好感。
至於與教官之間的事情......暫時擱置比較好。
「......還是那個樣子可愛些吧。」
萊納忍不住嘟囔。
看見野曬抽長的身高，他的警惕心也忍不住飆高，但是一回憶起十一二歲女孩的模樣，心又咚地落回了肚子裡。
果然第一印像和外貌都是很重要的。
由於瑪麗亞城牆的攻破，現在羅賽之牆這裡人口增多，要說沒有人煙的地方的話，也只有那種陰暗的巷道了，要不然，就是地下街。
萊納游蕩了些許時間，才在一處密林附近停下。
有一點人應該沒關系吧，野曬也不是每次談話都要對他拳打腳踢或者帶他空中漫步的。
......那次天上走真的心理陰影。
萊納忍不住嘆氣。
現在也才下午兩三點吧，太陽真毒啊......
他靠著附近的樹坐下，躲進樹蔭裡。
野曬很快就來了。
「你午休的時候去做什麼了？」
萊納直接詢問。
圈圈繞繞的猜疑反而麻煩，而且按照前幾次的經驗來看——
「轉了一圈。」
野曬會實話實說。
「一圈......？」萊納疑惑。
「嗯。」野曬點頭，「整個城比我預想的要小。」
盡管比靈壓覆蓋的範圍大那麼一些，但真的只能用城來形容，野曬甚至無法說它是一個國家。
太小了。
「你的家鄉呢？」野曬摘下兜帽，坐到萊納旁邊，「有多大呢？」
萊納一愣。
馬萊嗎......
「應該可以說大吧......但是......」萊納溫吞地說，「也就那樣了。」
對精靈小姐來說，就算是馬萊，也是很小的地方吧。
不只是指地域。
有時候僅通過交談，他就能察覺到她所窺見過的廣闊的世界，那是與眼光狹隘的他們所不同的『世界』。
不只有艾爾迪亞、馬萊和城牆的『世界』。
所以，盡管覺得家鄉還算大，盡管無比期盼回到家鄉，他也沒有進行誇贊與形容。
太狹隘了。
「如果成功奪回的話......也許會大一些吧。」他曲起雙腿，十指交叉。
家鄉與城牆最終是會發生戰爭的。
他與貝特霍爾德來到這裡就是以不發生戰爭為目的，希望造成最小的損失。
盡管城牆中的人是惡魔的後裔。
他們是戰士，不是劊子手。
誰都不會願意來做這樣的事情，流離失所、親朋死去，這些事他早就經歷過了，因此也理解他們的苦痛。
野曬眨眨眼。
她對人類與人類之間的爭執不感興趣。
硬要說的話，無論是萊納要將艾倫帶回去，還是艾倫要消滅所有巨人，都有著十分淺顯的道理——
「做不到就會死。」野曬頓了頓，「僅此而已。」
萊納一愣。
這算是......評價嗎？
與之前的話題完全銜接不上，但只要想一想就能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就是這樣。
做不到就會死。
他深吸口氣，側頭看向野曬。
她仍然使用著十六七歲的少女模樣，卻依舊有著幼女的輪廓。灰塵仿佛無法在她頭上沾染，瑩白的頭發因陽光變成了溫暖的顏色。
呆毛翹著，隨著風左右搖晃。
她看著草地，猩紅的眸子中仿佛倒映了整個世界，平靜而專注。
「我知道。」沉默許久，萊納最終這樣說，「但是......我是戰士啊。」
「......」
「九野。」萊納說，「如果結束的時候你還在的話，要去我的家鄉看看嗎？」
「如果你還活著的話。」野曬語調平淡。
「......啊，大概會盡快結束吧。」
成為戰士之後也只有五年壽命了。
再去掉在訓練兵團的三年的話，也只能盡快結束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萊納注意到了眼界問題。
然後就是被威脅但是有好感，所以情感一度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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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
你為什麼
每次都吃評論QAQ
後台看著卻不能回是種怎麼樣的體驗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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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十一快樂
大家剁手啊2333
第139章
訓練十分緊湊。
自第一天下午的休息後，懷特教官再也沒給過他們休息日，盡管晚上給的睡眠時間相當充足，睡眠質量也出奇的好，阿爾敏仍然有些不安。
「說起來，漢尼斯也是懷特教官帶的嗎......？」他轉頭問艾倫，「總感覺很久遠的樣子。」
「啊。」兩人睡在鄰床，艾倫了翻個身，將被子裹上來，「的確好久遠啊......我還是覺得他不像老爺爺......說起來肌肉好酸啊。」
「當然的吧......你又不是三笠。」阿爾敏笑了，「那種訓練量肯定會累啊。」
「沒累啊？」艾倫撓頭，「就是酸......其實做起來感覺沒有很累。」
也是奇怪。
本來以為負重跑那種事情他可能也撐不下來，但沒想到就連阿爾敏也撐下來了......明明大家都是一樣的重量，但體能不同的人在跑完後卻表現出了幾乎相同的反應。
「教官很有經驗啊......」
「對啊。」
那麼厲害的人為什麼要退役呢......？
阿爾敏和艾倫道了聲晚安，腦子裡的問題卻揮之不去。
一個人就能殺掉那麼多巨人，如果瑪利亞之牆被攻破的時候那個人就在的話，也許就不會犧牲那麼多人了。
但阿爾敏心裡清楚，這只是將責任推卸給強者。
罪魁禍首還是巨人。
他之前肯定也在其他兵團，但依現在的狀況看來根本沒辦法判斷到底是哪個，而且來協助的士兵也都是各個兵團都有的。
原本以為和漢尼斯一樣的駐扎兵團的人會懶散一些，但沒想到在懷特面前一個兩個都精神抖擻。
......雖然懷特一進屋也會露出松口氣的表情就是了。
「......不可怕呀。」阿爾敏嘟囔道。
除了第一天那件事，後來也沒什麼奇怪的舉動了。
想不明白前輩們和漢尼斯的反應。
最奇怪的還是那個女孩子。
看樣子艾倫的身體層面是真的累了，結束交談後很快就呼呼大睡，鼻子還冒出了個泡泡。
阿爾敏無奈地笑了笑。
還是艾倫心寬啊......雖然說出那樣的豪言壯志，但是根本就沒想那麼多。其實也很正常啦，現在這個狀況，訓練都夠累了，哪還有什麼心思考慮其他的呢？
「你睡不著嗎？」
「——！！」
耳畔突然冒出的女聲把阿爾敏嚇壞了。
他縮身之後立即轉身坐起，汗毛豎立地瞪著床邊突然出現的鬥篷少女。他好一會才在少女的沉默中反應過來。
「那個......」他遲疑著問，「你是......」
剛剛一時被嚇到了，現在才發現好像是教官旁邊那個女孩子。
「是睡不著嗎？」野曬坐到他的床邊再次問道。
「啊......是。」阿爾敏如實回答，畢竟也不知道少女在兵團裡是什麼樣的職務，但他覺得至少應該是前輩。
「唔嗯。」
野曬眨眨眼。
「那早點睡吧。」
阿爾敏：「？？？」QAQ？？？
他可是本來還有點睡意結果真的被嚇到睡不著了耶？這樣說真的大丈夫嗎？
話說她是來做什麼的啊......這邊應該是男宿舍才對......
看出阿爾敏的困惑，野曬道：「他讓我來的。」
其實只是過來晃一晃。
「欸......？」阿爾敏一愣，「查寢嗎......」
「......」
新詞彙。
野曬默默點頭。
「我能問問你的名字嗎？」盡管看不見野曬的臉，阿爾敏還是出於禮貌地問了。
「九野。」
周圍的人都睡得很熟，根本不會注意到這裡多出的人。
雖然是身體疲憊，但警惕性還是不夠。
「本來想突擊檢查。」野曬頓了頓，說出白牙的想法來，「但是現在還不行......如果做的話，又會刷掉一半。」
阿爾敏：「......」
這個教官。
真的。
好喜歡。
刷人啊......
野曬又掃視了一圈，看了看新兵們的情況。
事實上還有幾個人醒著......比如萊納。
萊納聽見熟悉的聲音就驚醒了。
沒什麼特別的情況。
野曬走出屋子。
睡不著阿爾敏：「......」
突然好難過。
好想把艾倫搖醒怎麼辦！
......
......
第二天早上阿爾敏頂著一雙熊貓眼。
「怎麼了阿爾敏......？」艾倫十分茫然。
「沒有......要是艾倫你晚一分鐘睡就好了。」
「？？？」
「是遇見什麼事了嗎？」三笠問。
「嗯......昨晚有查寢。」阿爾敏打了個哈欠，「三笠你們那邊沒有嗎？」
「沒有。」三笠回憶了一下，搖搖頭。
「欸......？」
艾倫繼續茫然，有查寢嗎......？
「昨晚有人沒回來吧......」艾倫小聲道，「該不會又要——」
「啪啪啪。」
鼓掌的聲音打斷了艾倫的話。
白牙站在軍隊的最前方，手上拿著一張紙。
紙不厚，陽光卻盛，只能看見背面的他們瞧見了上面的幾行字......應該是幾個名字。
「相信昨晚你們都休息的很好。」白牙笑了笑，「但是有幾個人夜不歸宿。」
「......」
真的耶。
艾倫驚了。
這個教官又要——
「兵團不需要不守規矩的家伙。」白牙將紙丟開，「我並不是那麼守規矩的人，但是有些時候這些是你們必須學習的。」
規矩不是死的。
一板一眼的規矩固然能讓事情井井有條，同事加快進度，但是許多混沌的東西更能推進發展。
就像忍者們執行任務也會需要許多判斷一樣。
「今天開始接觸立體機動裝置，你們全給我在三天內學會，我會給你們一個星期的訓練時間。」白牙沒有念那些人的名字，「半個月後你們就可以進行一下比賽，在訓練到比賽的這段空檔期，你們自由安排。」
「教官！」新兵喊道。
「說。」白牙昂首。
「比賽指的是什麼？」
比賽分為很多種，競速、比分......方式都有所不同，白牙說得十分籠統，許多人都心存不安。
這份不安下一秒就實現了。
「問的很好。」白牙哈哈大笑，「要知道，最好的訓練，就是實戰，所以比賽當然是實戰。」
新兵們：「？？？！！！」
只要聯想一下之前的事情就知道實戰指的是什麼。
白牙直接丟下一顆重磅□□。
「這次空檔期有五天，該怎麼做全看你們自己。」白牙繼續說道，「如果沒問題的話，今天就是教學的第一天。」
白牙側身，露出了身後的幾箱裝備。
「......」
阿爾敏決定收回之前說白牙不可怕的話。
有效，但危險。
他真的只是教官嗎......？
第140章
領取完裝備之後在士兵的帶領下開始訓練，訓練兵團的後方就是樹林，也很容易進行練習。新裝備的適應需要一些時間，但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刷掉一部分人的緣故，大家適應的都不錯。
......除了艾倫。
在架子上穿著裝備，倒掛著面對下面笑聲一片的艾倫覺得腦子裡一片懵然。
「欸......？」
他不由發出疑惑的單音。
他晃了晃身子，覺得胯那裡卡得很緊，再晃，就看見了旁邊倒著的白牙。
「那、那個！教官！」他大聲喊道，「請讓我再試一次！」
該、該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被踢出兵團吧！絕對不行！
「......」白牙扶額，「九野。」
野曬直接斬斷了鋼絲。
——好、好快。
倒立的視野不好，但艾倫明明一直注視著野曬，卻完全沒看見她出刀，連殘影也沒有，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摔在地上了。
刀是藏在鬥篷裡嗎......？
但是完全沒有風，出刀的痕跡也沒有。
「好、好厲害......」他忍不住小聲說道。
白牙取下掛著的立體機動裝置，左右擺弄了一下。
「......啊。」艾倫立即反應過來，「請讓我再試一次！」
兵團裡說話都靠吼。
但是隔這麼近吼起來真的很糟心。
白牙揉揉耳朵，將裝置丟在地上。
「不用了。」白牙說，「你先去休息一下。」
「......欸？但是——」
「好啦，你裝備有問題，我先給你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別那麼緊張。」白牙看艾倫一身冷汗，差點沒笑出來，「我又不吃人。」
......但你會刷人啊。
艾倫盯著白牙不說話了。
「呀啊啊......真是，一個兩個都把我當老虎。」
白牙抱怨道。
真的野獸可是在旁邊啊。
說起來......訓練了有這麼幾天了，野曬應該也有離開的鑰匙的門路了吧？
再不濟，五天的空檔期拿來做這件事也足夠了，不然他也不會預留這麼長的時間了。之前野曬接觸萊納，白牙也還不清楚狀況。
只知道和城牆內是對立的吧。
「是！」艾倫反應過來之後迅速起身朝著白牙敬禮。
「下一個是誰？過來試裝備啦。」白牙朝著新兵們招手。
裝備的適應在慢慢進行。
野曬斬斷鋼絲之後就坐到了旁邊的木箱上。
現在這個兵團只有一百五十人不到了，管理上也不再需要那麼多士兵，其他兵團的士兵也都撤回去了不少。
其實原本根本不需要其他兵團的人，那些士兵好像全部都是聽到『懷特』回歸了才過來湊熱鬧的......？
還是說其他兵團的人，全部都想知道『懷特』的動態呢？
野曬打了個哈欠。
其實也都無所謂。
幾天下來，她也發現了『鑰匙』的線索。
能作為打開世界鑰匙的東西，本身也會纏繞微妙的靈壓，只是由於太過微妙，所以容易和萊納他們那種狀況搞混。
冷靜下來之後，尋找並不難。
是在艾倫身上的某件物品。
所以......大概那五天之內得和萊納道個別？
想起才定下的約定，野曬又覺得會不會太早了。
木箱都集中在屋前，艾倫就在旁邊休息，離野曬不遠。少年坐在那還是顯得有些不安，好像生怕下一秒白牙又抽什麼風。
「你為什麼要成為士兵呢？」野曬問。
「欸、嗯？」艾倫一愣，左右看了看，手指著自己，「我嗎？」
......坐著的好像沒別人了吧。
「......我要將巨人一個不留的驅逐出去」艾倫見野曬不語，硬著頭皮回答，「只有這樣，才可以......」
隨後的聲音含糊不清。
「但是你們太弱小了。」野曬說出自己的評價，「做不到的。」
如果一直保持現狀的話，以這個世界的人的弱小，少年是無法做到的。並且野曬總覺得......這幅一意孤行的模樣，像是那時候的卡卡西。
盡管類似的地方很少，但野曬不喜歡。
非常、非常不喜歡。
艾倫呆愣了一瞬。
「可以做到的！為了自由，一定得去做吧！」他猛地站起來，對野曬的話有些憤怒，「如果什麼都不去做的話，怎麼知道不行呢？」
「如果做了還是不行呢？」
大多數事都是只有做了才看得見希望，野曬知道這一點。
但是並不是所有事。
迄今為止，她為這場旅行付出的都仿佛是徒勞，畢竟那個時候，那個人那樣說——
『我的刀沒有名字。』
「一定可以的。」艾倫目光堅定，「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說，但是你明明很強吧？」
就算他很多事都不懂，但光是斬斷鋼絲的事情他就可以斷言野曬的強大。
「你明明很強，卻要和那些家伙一樣的想法嗎？要依賴城牆嗎？要像牲畜一樣固守在這裡嗎？」艾倫連珠炮一樣地問，「明明只要心懷希望的話，都可以做到的，調查兵團這麼多年一直都在努力啊！！」
少年語調激動。
顯然，他會錯了野曬的意，但察覺到了野曬經歷過什麼。
「......希望......？」
那種事真的會有希望嗎？
如果她回到那裡，告訴他『請呼喚我』......
名為更木劍八的男人，真的能聽見嗎？
明明連八千流都忘記了自己是什麼，她的呼喚他真的能聽見嗎？
「你們一個個都是這樣，總說希望是幻想。」艾倫抿嘴，「明明只要團結起來的話，就可以做到的吧，就算巨人再厲害......」
「那你做給我看吧。」野曬說。
艾倫愣住。
「比賽那天，做給我看。」她繼續說道，「讓我看見希望。」
能做到哪種程度呢？
如果他真的能做到打動她的話，就算幫一把也是可以的吧。
只是驅逐巨人而已。
她根本不在意哪邊是正確的。
「......你到底遇見過什麼啊。」艾倫沉默後，眼裡滿是復雜，「只是那時候的災難的話，根本不會說出這種話吧。」
「......」
野曬不語。
如果真的可以的話。
請在她心裡重新萌芽吧，讓她再次想回到那裡。
回到阿劍身邊去。
第141章
既然決定看看艾倫的表現，那就不急那五天的空檔期了。
靈壓是種會交融的東西，貼別是性質相似的，所以拿到鑰匙後她會立即離開......他們的教官『懷特』也會消失。
「白牙。」野曬靠在成年男人的肩膀上，「希望那種東西......真的存在嗎？」
「——」白牙嘆息了聲，「你不是一直相信著存在嗎？」
就算說著這種困惑的話語，她的眼神也干涸了，但白牙始終堅信她相信著微妙的希望的存在。
如果她真的不相信的話——
這場旅行，想必早就結束了吧。
「因為相信著，所以才一直堅持到現在啊。」他揉揉野曬的頭，在她茫然的目光中，將她擁入懷裡，「你得相信他啊，野曬。」
「......我已經相信了太久了。」
她一直看著他。
她心心念念想著的總是他。
野曬蹭了蹭白牙的胸口，
「沒關系的。」白牙道，「在真的迎來結局前，我會陪著你的。」
野曬的想法白牙當然知道。
畢竟，即使這麼多年過去她也仍沒有被世界的顏色沾染，是與跟著旗木朔茂多年的他完全不同的顏色。
因此，他希望她相信下去，希望那個人叫她。
這樣她才會一直是這樣的顏色。
干淨又明亮。
如果可以的話，不要再出現那時候的眼神了。
「你聽見我和他的約定了？」野曬問。
「嗯。」
「你怎麼看？」
「不要在意我的看法啊。」白牙笑道，「你只要看他的表現就好......說起來，找到鑰匙了？」
「嗯，鑰匙就是鑰匙。」
字面意思。
離開的『鑰匙』是一把鑰匙。
就在艾倫身上。
只要使用那把鑰匙上附著的靈壓就好，並不需要它本身。
「是嘛......這樣。」
既然野曬這麼說那肯定是沒問題啦。
白牙又和野曬交代了點事情，就回木屋去了。
最近有也有些事情。
訓練並團裡協助他帶新兵的基本沒有本兵團的士兵，都是其他兵團要安插進來的......盡管沒什麼影響，但多少有些苦惱吧。
調查兵團的人雖然也有對他的調查，但大多數時候也都盡心盡力，其他兵團，特別是駐扎兵團......稍微有點偷懶啊。
憲兵團還好，畢竟都是優秀的士兵才能進入。
「嗯......要不要額外給士兵安排訓練呢......？」
白牙陷入沉思。
好像不太好的樣子。
「那個......懷特教官？」
「唔嗯？」
白牙看向門口。
「佩特拉對嗎？」男人覺得自己應該沒有記錯名字，「有什麼事嗎？」
「是！」淺褐發色的少女立正在門口。
「......稍微放松點吧，現在沒在訓練。」
「是。」佩特拉愣了愣，隨後微笑，「教官，埃爾文團長想見你。」
「唔？」
白牙表情空白了下。
......埃爾文是誰來的。
團長，嗯，團長。
調查兵團嗎？
「調查兵團的團長為什麼要見我？」白牙坐到木凳上，雙手交疊，「現在的我難道還能幫得上調查兵團的忙嗎？」
「......我也不知道具體要商談什麼事情。」佩特拉說，「但團長說你畢竟是前任兵長，和皇室的矛盾也可以拿來做參考。」
「......」
看樣子這個叫埃爾文的男人相當直接。
「好吧......今天下午就有空，你可以安排一下。」白牙揉揉額角，「以及幫我轉告一下，我的訓練期不會很長。」
「嗯，我知道。」佩特拉擔憂的道，「懷特兵長......你的身體不能支撐長時間的戰鬥吧？」
呀......這個稱呼。
「為什麼這麼說呢？」白牙眼眸深沉，「已經做過調查了？」
「埃爾文團長說在你面前不用顧忌就可以說......」佩特拉小聲道，「因為矛盾，所以不能再出牆，因為傷，所以盡管可以戰鬥，但不能持續很長時間。」
「......」
「訓練這件事應該也是瞞著皇室做的......只和訓練軍團交涉，所以才能訓練這段時間。」
不得不說二枚屋王悅安排的很好。
這是對他、對野曬的了解，以及對人性的剖析。
已經准備好了退路嗎......
「真概括呢，明明了解了，卻還是要來找我談嗎？」白牙垂下眼眸，「真是個閑人啊。」
「請不要這麼說！」佩特拉搖頭，「團長已經足夠——」
「嗯，我知道。」
閑人不會進那種死亡率高得比忍者還恐怖的兵團，也沒可能在那個職位站得住腳。
「我知道就可以了，讓他直接來這就好，也不用去單獨找地方。」白牙擺擺手，「你先回去吧......順便看看新兵的情況。」
「......」
佩特拉怔了怔，隨後點頭准備離開。
她走到門口，略微頓足，隨後回過頭。
「......懷特教官想要教會他們依賴同伴吧。」她溫柔地道，「因為事件的衝擊力，所以絕不會忘記這時的經歷，當戰鬥時，就會想要依賴同伴。」
去相信、去協作，而不是單打獨鬥。
與巨人的戰鬥中，這點非常重要，但許多新兵卻並不懂得。
對人類而言，巨人強大、令人恐懼，只憑一個人根本沒辦法長久的堅持下去。
因此需要同伴，無論是戰鬥還是心靈。
「......非常感謝您。」她輕聲說道。
說完後便關門離開。
「啊啊。」白牙嘆息了聲。
溫柔型的女孩子真好啊。
野曬雖然很溫柔但完全不是一個系列啊。
說起來......
「她真的和韓吉一個兵團嗎......」
總覺得有點難以想像的樣子，所以還是忽略吧。
畫風不對啊。
白牙走到窗口。
新兵們用各種姿勢嘗試著立體驅動裝置，甚至還有一兩個一不小心就摔個狗啃泥。
白牙：......沒眼看。
只是吊起來平衡性都不錯，一動就暴露弱點了。
感覺一星期好像有點少的樣子。
要不然給他們的訓練加點料？再去一次上船的地方？
訓練中的新兵集體渾身一冷。
媽耶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雖然關注新兵，但白牙還是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的樣子。
不是已經找到鑰匙了嗎......
野曬現在出去是做什麼了......？
白牙：我陷入了沉思.jpg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對巨人第一季的人物印像已經不是很深了…
但是又心疼佩妹，又心疼阿妮
我真是根牆頭草【。
第142章
由於對二枚屋王悅安排這個世界的原因相當茫然，野曬的日常工作除了待在白牙身邊，就只剩下閑逛。
鑰匙已經找到了嘛。
然後現在的狀況就是——
「喂。」只比她高一點的男人面露不耐，「這個小鬼是從哪裡進來的？」
「......」
野曬眨眨眼，隨後躲過了男人想要挑她帽子的刀。
手摘就好為什麼非要用刀挑？
「嗯？」男人的表情更不耐煩了。
「你好矮。」 野曬說。
真的矮。
真的就只比她高那麼一點......她比白牙矮一個多頭耶。
「......」
男人的表情好像空白了一瞬間，隨後野曬就聽見嘖的一聲。
男人的腿朝著她的方向橫掃過來，完全沒有任何顧忌。
野曬後退一步躲開了。
動作很快，但仍在人類的範圍內。
無法攻擊到她。
「那個懷特帶的家伙嗎？」男人聲音低沉，「跑到調查兵團來做什麼？」
......這不是知道她是誰嗎？
不過大概也就她一直是這個裝扮吧。
明明是再正常的場合出現在所有人面前，卻用遮掩的裝扮，反而顯得有些躲躲藏藏了。但也是沒辦法的事，她的模樣在這個世界的人看來太奇怪了吧。
如果說白牙的銀發還能用『老爺爺』來解釋，那她怎麼說呢？
少年白？
「別穿著這一身進屋。」他皺眉。
「......？」
野曬歪頭。
為什麼要進屋。
「哼，不是來找埃爾文的嗎......」
「埃爾文？」野曬眨眼。
完全不知道這個人，也許白牙接觸過吧，但野曬並不清楚。
「......」
男人回了他六個點，轉身就走。
「利威爾兵......！欸？」
剛剛回來的佩特拉正喊出聲就見男人進屋去了，有點茫然地停下小跑的動作，隨後看向不遠處的野曬。
「嗯......你是九野？」
應該沒叫錯名字吧......懷特教官這樣叫她好多次了。
但真是個奇怪的名字，九野到底是名字還是全名？不管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而且少女的性格......也說不上內向，用一個詞形容就可以了。
難懂。
野曬點點頭，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唔嗯。
和她差不多高。
......但是和始解狀態差不多高的話......
野曬目光默默下移。
「欸？怎麼了？」
「沒有，只是測量一下。」
「？？？」
看著佩特拉的一臉問號，野曬准備轉身離開，但是又覺得哪裡不太對......
「你剛剛叫他利威爾？」野曬問。
「嗯，是利威爾兵長。」佩特拉點頭回答。
看樣子懷特教官平時也不會和野曬說這些的吧。
畢竟......聽聲音看體型，野曬比她還要年輕，應該是和那群新兵差不多的年齡，身材也比較嬌小，說不定身體也不好。
說不定就是因為這樣才訓練的時候也帶在身邊呢？
佩特拉選擇性忽視了野曬那時候的過肩摔。
「......」
野曬突然之間知道了為什麼利威爾要用刀來挑她的鬥篷。
「他是不是有潔癖？」野曬嚴肅臉。
「......兵長確實很愛干淨啦。」
果然。
韓吉的原話就是「不，我只要叫他過來就好。」
......所以說，只要看見髒的，就會忍不住嗎。
野曬有些為難的扯了扯身上的鬥篷......混進城裡的時候從別人那搶來的，上面的灰也不少，還有一些污漬。
白牙肯定不在乎，她也不在乎，但是這個樣子......
她對利威爾感興趣呀。
這個樣子肯定招厭了吧。
看著野曬的動作佩特拉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沒關系啦，兵長就是稍微有點介意而已。」佩特拉微笑，「你覺得實在不太好的話，倉庫裡應該也有新的鬥篷。」
「......」
「為什麼要把自己遮起來呢？聽聲音的話，九野應該很可愛才對......」佩特拉繼續說道，「就算是東洋人血統很稀少，也沒必要......」
「倉庫在哪裡？」
「欸？」
「我想要新鬥篷。」野曬頓了頓，「有白色嗎？」
「唔......應該有吧，不過得清洗一下。」
鬥篷不是為了讓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嗎？白色更顯眼了呀。
所以只是為了遮住自己的樣子嗎？
佩特拉對野曬的樣貌產生了好奇，但出於禮貌並沒有詢問。
一定是有原因才遮起來的吧。
萬一是什麼傷口呢。
「清洗......」野曬小聲重復了一遍。
糟糕。
自己好像並沒有什麼生活方面的技能，做飯還是和旗木朔茂學的，至於洗衣服這種事情，卡卡西會，她就完全沒學。
「......」
讓白牙洗麼？
野曬陷入沉思。
「是不會洗嗎？」佩特拉見她不語，猜到了個七七八八，「......要不然我來洗吧？最近也受了懷特教官很多照顧......」
「刷——」
野曬抬起刀用刀背接下了從天而降的白色鬥篷。
與其說是從天而降，不如說是從三樓吧。
三樓有一個房間窗戶敞開著，男人站在那死魚眼地看著他們，在野曬接下鬥篷並將目光上移的時候「嘖」了聲，關上了窗戶。
「兵長......」佩特拉愣住了。
「......」野曬將鬥篷拿在手裡，眨了眨眼，「謝謝？」
肯定能聽見吧，剛剛站在窗戶那聽了這麼久。
她低頭看看手裡的鬥篷，又看向佩特拉的時候。再次陷入了沉默中。佩特拉看利威爾的眼神是野曬見過的，但又覺得有些奇妙。
憧憬。
這樣的詞彙野曬並不陌生。
她對阿劍的，卡卡西對旗木朔茂的，索隆對米霍克的......都可以稱作憧憬。
因為遙不可及，因為到後來面對時會狼狽不堪，因為各種復雜又微妙的情感融合在一起，而形成了憧憬。
「□□......？」回過神的佩特拉臉色微紅，一句對不起正要說出口，就瞧見野曬手裡還沒收回的太刀。
原來現在還有人會用這個的呀。
好像的確是東洋人的武器吧......
「......」
野曬作出將刀收入鬥篷的動作才分解了刀刃。
「啊！聊天忘記了，得快點告訴團長才行！」佩特拉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一樣，慌亂地朝著屋子跑去，「明天見！」
「......」
意料之外的道別。
野曬拿著鬥篷，站立許久才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野曬不是刺蝟，也不會排斥......但對別人好意還是會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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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扔了1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7-11-15 23:4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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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з』∠)_
小櫻的手辦終於到了。
然而我還是沒看見劇場版。
FSN的HF劇場版我沒看見QAQ哪裡有資源嗎？？誰能告訴我結局是哪條線啊櫻之夢還是春天歸來啊QAQ
雖然游戲早就拿完了全部結局和圖鑒但還是想看電影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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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業爆炸。
尼祿祭整個馬死踏變成一條鹹魚…這次大概剛好6池吧…
第143章
「新鬥篷？」白牙看著再次恢復一身白的野曬，「很漂亮，但會不會太顯眼了？」
「......」默默搖頭。
「是嗎......你不在意就好。」白牙朝著椅背一躺，「那個團長也是個煩人的家伙啊......」
「怎麼了？」野曬歪頭。
「嗯......是昨天的事情。」白牙嘆了口氣，「明明是派人急急忙忙地找我，我說了下午有時間，又把見面拖到了今天......這種心理戰真的有必要嗎？」
「試探嗎。」野曬問。
「不算吧，不過說是想了解我與皇室的矛盾，其實還是有些其他東西要問。」白牙重新坐直，手放到桌面上，「比如......巨人。」
懷特肯定是對巨人有更深一層地了解的。
但白牙本身對巨人的了解甚至還不如他們多，畢竟來到這個世界也只有這麼短的時間，要說有什麼發現的話，就只有靈壓了。
是人類的靈壓，卻比人類微弱。
這並不是什麼能說出口的線索。
「我可是愛莫能助啊。」白牙露出無奈的表情。
不過說起來......野曬的新鬥篷是哪來的呢？
「利威爾送的。」野曬直接說，順便扣上了新鬥篷的高領的扣子，「比原來的好用。」
「嗯......兵長嗎。」白牙記得這個名字，「下午大概會和團長一起過來吧。」
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但是主動給野曬鬥篷的話——
白牙呼出口氣。
這也許是二枚屋王悅所料到的吧。
料到這孩子無論在哪裡，無論經歷了怎樣的事情，都會一如既往的溫柔，因此，也會遇見同樣溫柔的人。
這樣......很好。
後續的工作的話，就是在野曬決定離開後辭去這個剛剛上任的職位吧。
至於萊納·布朗與野曬之間發生過了什麼，那不關他的事。
現在難度最大的應該是下午的會談了......直覺來講，白牙認為這個將會談推後一天的艾爾文團長會比較難纏。
「有潔癖。」野曬補充。
「嗯......？」白牙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野曬在說什麼，「啊......」
這個......怎麼說呢。
有潔癖也不是件壞事吧......
「還有什麼其他發現嗎？」白牙問的是幾天來野曬單獨行動時的事。
「......死者的魂魄很多，都是大約一個月後輪回。」野曬頓了頓，「但是徘徊的數量比人死去的要多。」
「這麼說的話——」
「全部。」
之前的推論成真了。
巨人的本質就是人類吧。
如果人類想要尋求真相，而白牙提供了這個線索，毫無疑問他們將向前跨進很大一步，但這樣真的好嗎？
野曬說完後就站到了窗邊，看著還在摸索裝置的少年少女們，然後直接從窗戶越了出去。一樓而已，也不會造成什麼恐慌。
只是白色在日光下稍微有些顯眼而已。
「早上好。」門邊的佩特拉微笑道，「新鬥篷很合適。」
「......」野曬眨眨眼，「早上好。」
「嗯！」佩特拉回應，「今天也來看他們訓練嗎？」
「......他說要的。」
「放松一些也可以哦，我們還看著呢，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
野曬搖頭。
「也沒關系啦......說起來，九野有特別看好的新兵嗎？」佩特拉繼續說，「今年的新兵經過篩選之後感覺比往年要優秀一些。」
佩特拉覺得，野曬並沒有她所表現出來的那麼難以相處。
她只是寡言而已......盡管如此，當她與之說話的時候，少女也不會表現出淡漠的樣子，會好好回話。
只是一個內向的、依靠懷特教官的少女而已。
「看好......」野曬重復了一遍，隨後陷入沉思。
沒想過這個問題。
人類本來就各有各的特長，均衡反而難以發揮出作用來，所以她也不可能對於誰抱有很高的評價。
萊納和他的同伴、艾倫身邊的女孩子還有好幾個都十分優秀，但都朝著不同的方向發展。
「有很多嗎？」佩特拉眨眨眼。
「......嗯。」
這樣說也沒問題吧，確實挺多的，一雙手數不過來。
「這樣啊......這屆的確要優秀很多呢。」佩特拉抿嘴。
「你喜歡利威爾嗎？」野曬突然問道。
佩特拉一愣。
少女的臉上漸漸染上溫暖的色彩，似乎因為突然被問到這個話題完全沒有任何防備，眼神出現一絲慌亂。
「那、那個，你看出來啦......」佩特拉小聲說，「這麼明顯嗎？」
「......」
「能幫我保密嗎？雖然我覺得其實兵團裡很多人都知道......」
「為什麼？」
他們總是喜歡把自己的憧憬隱藏起來，盡管自己也一樣，但野曬覺得，如果阿劍願意叫她的名字，那就算把一切都暴露出來也無妨。
因為本該如此。
「......我是士兵呀。」
佩特拉早就知道這個答案，因此用這個來回答野曬。
「......」
這個答案涵蓋了許多原因。
「唔......」佩特拉突然一震，「團長他們已經到了？」
「嗯。」
從後門進去的。
野曬感覺到了靈壓但沒說出來，至於佩特拉是怎麼發現的......馬自己從後院跑來前面了，兩匹。
「那個......你要去聽嗎？」
「......」
本來不想的，不然為什麼要出來？
但是佩特拉這麼一說她又想了。
「......」野曬默默拉住佩特拉的手。
「咦？」佩特拉指了指自己，「我也一起嗎......？」
野曬：點頭.gif
「偷聽不太好吧......」
野曬：搖頭.gif
「唔......幾樓？」
野曬：「二樓。」
她對交談內容本身沒什麼興趣，只是對人感興趣。
對埃爾文團長和利威爾兵長。
而且......
他們身邊圍繞了許多存在。
尊敬的、不舍的死亡不久的亡靈。
是不會進入地獄的魂魄。
野曬拉著佩特拉走到二樓的房間。
他們說話並沒有壓低聲音講悄悄話，也沒必要，於是野曬便聽見了陌生的聲音。
「那麼我便直說了。」男人說說，「我希望你回到城外調查的工作中來。」
「......謔哦。」
野曬聽見白牙發出驚訝的呼聲。
「這個不行吧......我現在可是騎馬都成問題啊。」白牙暗有所指。
「不。」
利威爾的聲音。
「這家伙說的，你可以和我騎一匹馬。」
野曬：......？？？
佩特拉：......？？？？？
這什麼操作，gaygay的。
作者有話要說：
要走啦。
一看火影四戰我就回去翻了斑爺的裙裙飄舞的圖2333
第144章
埃爾文的要求是白牙沒想到的。
不過雖然在意料之外——
「我明白你的意思，已經被突破一面牆的情況下的確需要更多的戰鬥力。」白牙撐起下巴，「但我已經是個老爺爺了，受不起這些罪了。」
「那位司令也是老爺爺了。」埃爾文語氣平靜。
「但是我的情況有所不同。」白牙說，「更何況我在給他們做完這段時間的訓練後......就回去了。」
「回哪？席納之牆內嗎？」利威爾皺眉。
「這個......誰知道呢。」
白牙沒有給出准確的答案。
「其他有什麼需要的我也許可以幫上忙，但這點不行。」同意就意味著要留下來，這點肯定是否決的，「如果沒有的話，那就請回吧。」
「......真是如傳說中一樣固執呢。」
埃爾文這個評價就讓白牙有點不開心了。
他哪固執了？
「我會回來培育新兵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白牙深沉道，「如果再做更多要求的話，那我還是直接走吧，我早就退役，這次也只是拜托了別人而已。」
「......」
資料庫裡沒有『懷特』的資料。
被焚毀了。
埃爾文在短暫的沉默後嘆息了聲。
「失禮了。」他說，「那麼能告訴我們，你上次出牆的時候發現的線索嗎？聽說是你將這個線索告訴皇室，才引發的矛盾。」
「——」
白牙並不清楚這一點。
但他卻知道該怎麼回答。
「誰知道呢？」他磕下眼眸，「如果巨人在掙扎呢？」
掙扎這個詞用得十分微妙。
因為已經猜到了巨人本身就是人類，於是白牙自然可以給出一個主關的推測......被『巨人』所包裹的『人類』在掙扎。
這點並不是確定的，只是一個可能性而已。
然而說出口的話，就會產生更多的意義。
「掙扎......？」
門外的佩特拉發出困惑的聲音。
要說掙扎的話，人類才是在掙扎吧。面對那樣強大的對手，只有不斷掙扎著戰鬥才能夠看得見希望。
「......」
野曬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無趣的話題。
「欸？九野？」佩特拉追過來，「怎麼了？」
「......沒有。」
「感覺你的反應不太對......」
「不喜歡而已。」野曬說，「他們沒資格要求他。」
「......」佩特拉一愣，隨後表情有些為難，「團長他......也是為了人類呀。而且不聽後續內容的話，你也不能這麼說呀。」
「他不想。」野曬站在樓梯口說。
「哢噠。」
門開了。
後來應該也沒什麼內容了，但沒想到這麼快。
金發男人和利威爾一起走出門來，利威爾看見樓道的野曬和佩特拉，關門的動作停頓了一瞬，隨後發出「嘁」的聲音。
野曬眨眨眼，在佩特拉開口問好前拉著她下樓了。
佩特拉當然沒有聽見，但野曬就算是到了樓道口，也能聽清屋內的談話內容。
白牙說——
『寒露掠過，地上才成霜。』
......又是一句難以理解的話。
野曬下樓後松開佩特拉的手，小跑進訓練空地後的樹林裡。
「九野——？」
佩特拉將手放在嘴邊叫她，她卻沒有回應。
「......」
野曬躍上了樹，回頭看向還在訓練的新兵們。
萊納剛剛就注意到了她，目光還停留在野曬消失的方向，導致插在樹干上的鐵絲繃緊後沒有收縮，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收，直接把他倒著拉了出去。
吊到了樹上。
萊納：「......」
體驗了一把艾倫的經歷，一點也不美好。
他默默弓起身子開始解開綁住裝置的帶子。
真奇怪啊......精靈小姐應該不是什麼會受刺激的家伙才對。
之前也會行蹤不明，但是是一開始就不在，要不然就會一直坐在集裝箱哪裡守著他們訓練，雖然一直都沒做什麼事的樣子，還是給他們很大壓力。
之前的過肩摔還是很有威力的。
現在這種突然跑掉的情況還沒出現過。
是教官那裡出了什麼事嗎......？
「貝特霍爾德！」他喊道，「我去裡面看看！」
反正樹林也是訓練的範圍，只是裡面的樹更密集一些不方面行動，作為初學者的他們才都在門口徘徊而已。
現在他已經基本掌握了，進去也沒多大問題，實在不行就在地上跑嘛。
「喂——九野——」
萊納確定自己進入深處後才開始呼喊。
樹林比他預想的要大，完全可以說是一片森林了，和城牆外那個巨木森林比起來也不會小，只是樹不夠高而已。
......還有就是樹不夠粗。
「咚！」
反應迅速換了顆樹的萊納看著剛剛折斷的樹，陷入沉默。
「你重。」
「我才沒——」萊納下意識地反駁，才發現野曬站在了離他稍高一點的樹干上，「......啊。」
「追我做什麼？」野曬歪了歪腦袋。
「......」萊納調整了一下姿勢爬上樹干坐下，「你才是吧。」
突然跑起來，肯定有事情。
「......不高興。」野曬摘下鬥篷的帽子。
她多少意識到了，白牙說的話一起說是給利威爾和埃爾文聽，不如說是說給她的。
『白露掠過，地上才成霜。』
「......明明知道我就在外面。」野曬小聲說，「說這種話。」
就好像在說她沒有去做一樣。
明明已經做了這麼久，是那個人沒有回應她。
「教官肯定是為了你好吧。」萊納也不清楚狀況，「你們......生活在一起？」
「......」搖頭。
這種說法太奇怪了。
兩把刀生活在一起這句話肯定有問題。
「呃......總而言之，在一起很長時間了吧。」萊納抽了抽嘴角，「他應該是希望你理解什麼事。」
「......」
「難道你還能找教官撒嬌說你不想聽什麼話之類的嗎......？」
「......」搖頭。
畫面太奇怪，拒絕想像。
「所以啦，想開點就好了。」萊納拍拍樹干。
野曬盯了他半晌，慢吞吞地坐下了。
「你太重了。」她說。
「......我知道我不輕，但這點不用說兩遍吧？」萊納忍不住說。
野曬：搖頭.gif
在青年還摸不著頭腦的時候，突然聽見「哢哢」的聲響。
「......？？？」
萊納還沒做出反應，就覺得屁股下的樹干晃了晃。
「喂喂......不是吧......等、等等——」
「哢哢哢！嚓！」
仿佛玩弄青年一般，樹干斷到某個程度停了下來，在他呼出口氣剛剛放松的時候，最後一點直接斷裂。
萊納摔在了地上。
「......都說你太重了。」
坐在半空中的野曬再次重復道。
她提醒過了。
嗯，不關她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萊納95kg…也就是190斤…
順帶嚴格來講野曬體重是0喔23333
第145章
一個星期十分短暫，很快就到了白牙說的『比賽』時間。
他們要再一次面對巨人。
有了上一次的經歷，這次應該不會太糟糕，只是......上次跟去的士兵，這次並不會與他們同行，一起的只有白牙和野曬。
只有拿起刀才能保護自己。
新兵們都知道白牙之前說的都不是開玩笑，因此訓練期內十分拼命。
「嗯，相信你們過去的一個星期裡，已經基本掌握了立體機動裝置的使用方法，休息的五天也讓你們精神飽滿。」白牙在兵團的最前方踱步，「那麼現在，到你們展示訓練成果的時候了。」
新兵們顯得十分緊張。
「今天比分決定一切，平時的訓練我都看在眼裡，虛報會對不起自己喔？」他停下步子，「有些家伙還想證明自己......我們稍後就要上船......那麼，現在你們想的是什麼？」
「為人類獻出心髒！！」
聲音整齊劃一。
白牙點頭，准備將他們再次帶到上船的地方。
以往肯定也沒有教官做過這種短期訓練就投入戰鬥的事，畢竟......就新兵訓練而言，這太瘋狂了。
「我得先和你們說清楚。」白牙在隊伍的最前端，「今天是我最後一天帶你們。」
「——」
「所以，拿出成果來啊，臭小子們。」
野曬拉了拉白牙的衣袖。
「啊......沒問題吧？」白牙問。
野曬點頭。
沒有了士兵的支援，那防止新兵死亡的工作就自然而然到了她的手中。
『面對的越多，就越有勇氣，所以背後就交給你了。』
白牙是這樣說的。
他們需要無所顧忌地勇往直前，但戰鬥終究是戰鬥，會以什麼方式死去誰也不清楚。
而既然是最後一天，那就算露出自己的模樣，隨心所欲的去戰鬥，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她回頭看了一眼。
之前說要證明給她看的少年一直盯著她，眼神炙熱明亮。他見她回頭，握著刀柄的手緊了緊。
『證明』不是什麼簡單的事。
新兵們走上船，憑著記憶站到之前士兵們站著的、可以說是比較容易出擊的位置上，也有一部分站得更裡面了些。
「——」
船出洞了。
這天的太陽沒有那天那麼刺眼，能清晰地看見巨人們的位置。
地上還有幾具巨大的骨架，是那天戰鬥時留下的。
這種戰鬥可不能亂跑。
他們見周圍暫時沒有巨人，立即衝出去占領了幾個制高點。野曬緩慢地走到船的邊緣，放開了靈壓的偵查。
應該說新兵們的運氣不錯......周圍一圈游蕩的家伙不太多。
「補給物品就在船內，所以除了斬殺，你們還得保護好船只。」白牙沉聲道，「當然......省一點氣體，直接翻牆回去也沒問題。」
但那就算逃兵了。
白牙篩選出來的家伙裡，不會有逃兵。
「——」
第一斬殺巨人的出現了。
是艾倫身邊的叫三笠的少女，在艾倫身後的房屋下突然冒出巨人的頭的時候，割下了那家伙的後頸肉。
巨人倒地的聲音仿佛是一個信號。
原本為數不多的巨人全都開始騷動，地面也發出劇烈的震動，應該說其它巨人也從四面八方趕來了。
「嘿......要加油了啊，小鬼們。」
白牙眯眼。
比賽正式開始了。
他們還沒經歷過戰鬥，也沒什麼謀略，但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已經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團體，懂得了團結協作。
然而確實太稚嫩了。
野曬突兀地出現在捏住新兵的巨人的手腕上，將其斬斷。
正式開始才進行了大約十分鐘而已，就有新兵開始力不從心了。
......也很正常吧。
野曬沒有理會被救下的新兵的呆愣，抬頭掃視了一圈。
巨人的數量似乎太多了，幾乎把這裡圍了起來。那天帶他們出來也沒有這麼多巨人，至少不會把船圍住。
「能站起來嗎？」野曬朝著跌倒的新兵伸手。
新兵連忙握住站起來，道謝後再次加入了戰鬥。
他告訴自己，只是自己沒看清她的動作而已。
然而下一刻......所有的新兵們都只看見巨人一個個倒下。
「咚」「咚」的聲音此起彼伏，簡直快的不可思議。而巨人們倒下前，他們都能看見站在後頸處的一抹白色。
隨後就是噴灑的血液與灼熱的蒸汽。
「什、什麼啊......」艾倫愣住了。
如果說之前斬斷鋼絲的事情還能說是動作快的話，那現在就只能說是奇跡了。
沒有裝置、沒有他們用的刀片，被稱作九野的女孩子簡直就像是在瞬間移動，每次都會斬殺一個巨人，而幾個呼吸內，巨人就倒下了一大片。
「——」
無法思考。
艾倫覺得自己有些缺氧，連握住刀的手都沒了力氣。
隱約間好像聽見阿爾敏在叫自己，回頭卻看見巨人滑稽的臉和張大的嘴，扁桃體暴露在空氣中左右搖晃著，甩落了唾液。
「嗤！」
這個巨人也被斬殺了。
但是與其說是本就應該的、後頸被砍掉，不如說是整個脖子被整齊地切了下來，是個圓柱體。那是身為人類的他們根本無法做到的。
巨人倒下，趴在了房屋上。
艾倫呆呆地看著站在切口處的少女。
......不，已經是女孩了。
不再用始解的模樣作為偽裝，鬥篷也因此變得過於寬大，帽子滑落下來，露出稚嫩的臉。
猩紅的眸子直視著他。
和那天一樣。
「——」
艾倫說不出話來。
「你的證明呢？」她輕聲問。
艾倫回過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
「......我會做到的。」他說，「我要保護三笠和阿爾敏，奪回城牆，把巨人驅逐出去。」
「......」
和之前的回答一樣。
但是少了些噴怒與衝動。
野曬往前跨了一步，踩上少年站立的屋頂，又一腳把身後正在蒸發的殘骸踢了下去。
然後她靠近到他面前，把頭埋進他胸口裡。
艾倫覺得自己突然整個人都傻了。
就在他覺得她要做什麼的時候，她後退了一步，手中拿著一把鑰匙。
艾倫怔了怔，連忙掏出懷裡的鑰匙。
精靈小姐手裡的鑰匙是透明的，水晶般的紅色，他的鑰匙還掛在脖子上。
「——那麼。」野曬輕聲道，「感謝你給我希望。」
艾倫不明白她的話。
他只看見女孩化作點點金色的光消失在太陽下。
作者有話要說：
回火影_(:з』∠)_
希望對野曬來說是用來支持自己的東西。
說到這個是不是有人猜到fgo寫啥了啊…
第146章
事情是這樣的。
由於宇智波佐助想問初代幾個問題，然後大蛇丸便再次進行了穢土轉生。
然而事情和大蛇丸想像中有點不一樣。
初代在回答佐助問題的時候開始講故事，和二代直接解釋寫輪眼原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完全就是文理科的區別。
在故事到達尾聲，佐助也做出了決定，他們准備前往戰場的時候——
剛剛被劃破肚子的死神再次出現了。
......然後肚子再一次破掉。
切口毫無疑問是刀痕，而最讓他震驚的是裡面走出的人。
是女孩。
白發紅眸的女孩和消失前最後一次見面一般無二，甚至發絲也沒有長長，只是服裝發生了些許變化。
她跨步出來，打量了一下四周。
「九野......？」猿飛日斬不確定地喊道。
「九野。」大蛇丸的聲音反而淡定多了，「好久不見。」
這是很久以前就確定的東西。
與旗木朔茂的相處方式、以及那個女嬰的出現......很容易就讓他出現了猜測，只是多少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現在的事情正好證明了這一點。
女孩與死神有關。
「......」
野曬眨眨眼。
她將變回本體的白牙收回刀鞘中，盯了大蛇丸半晌。
「怎麼，不打個招呼嗎？」大蛇丸以他獨有的嘶啞聲音輕笑。
「大蛇丸。」野曬喊了聲，就將目光移開。
稍微有點奇怪。
活著的人只有大蛇丸和他身邊的幾個少年，但旁邊還有幾個陌生面孔——
「亡靈......？」野曬仰頭又看了半晌，才辨認出其中一個，「唔，三代。」
「......」猿飛日斬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現在的狀況絕對是異常的。
......但宇智波佐助剛剛才問了那樣的問題，現在一看見原本消失的女孩，他就想起多年以前旗木朔茂的事情。
錯的毫無疑問是村子。
他因此心懷愧疚。
「......你回來了。」他最終只能擠出這樣干癟的句子。
「現在別說這些了，三代。」大蛇丸微微眯眼，「九野，既然回來了，那我問你......你想戰鬥嗎？」
這樣的問句對其他還不明狀況的人來說節奏太快了。
他們甚至還不知道她是誰，盡管通過三代和大蛇丸的話，知道她是他們認識的，但就外表來看，她太年幼。
大蛇丸為什麼對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說好久不見？
「......」
「她是誰？」宇智波佐助直接的問出了他們都想知道的問題。
「佐助君，這可是我的老朋友了。」大蛇丸古怪地笑道，「怎麼說，也曾是木葉的忍者吧。」
「曾經？」千手扉間重復了這個詞。
「哦呀，可不是指叛忍。」大蛇丸略微解釋，卻不說完，「那可是另一個故事了。」
然而剛剛聽完初代故事的宇智波佐助沒心思再聽一個故事了。
「戰鬥在哪裡？」野曬順著大蛇丸的問題說。
「在外面。」大蛇丸的金眸明亮，「要出去嗎？」
「......欸。」鬼燈水月小聲嘟囔，「不是要聽佐助的意見嗎......？」
「啊啊，真是抱歉。」大蛇丸毫無誠意地道歉，「只是看見老朋友，太興奮了。」
「......」
宇智波佐助似乎陷入了思考中。
半晌後，他才開口：「我聽過這個名字，父親說起過，你就是那個『野獸』？」
「——」
事實上，野曬還沒有從再次回到這個世界這件事中回過神來，佐助這個問題算是徹底打開了她的思緒。
原本壓在心底的、關於旗木朔茂的、白牙的、卡卡西的全部，都浮現在了記憶的表面。
靈壓壓下來了。
最為吃力的是身為死者的四位火影。如果說作為生者的大蛇丸他們還能承受的話，那對穢土轉生的他們而言，就是遭罪了。
穢土轉生是召回死者靈魂，再以穢土為載體讓死者暫時復活的術，被召喚出的人無論受到怎樣的傷害都能復原，因為那些攻擊都無法傷到靈魂。
但其實這樣一來，承載力量與生命的，就不再是靈魂與肉體對半分，而全是靈魂了。
「唔——!！」
火影們膝蓋都微微彎曲，對莫大的壓力感到震驚。
特別是千手扉間。
「直接對靈魂產生的攻擊？」他有些吃力地說道，「這是——」
「——」
宇智波佐助將刀刃橫在了野曬的脖子上。
「停下。」少年說，「我還需要他們......需要他們保護這個鼬愛的村子。」
「......他愛的村子。」
這樣的詞彙再次刺激了野曬的神經。
她收斂了靈壓，扭頭看向比她高一截的少年，隨後將手搭上了他放在她脖頸的刀刃上。
「九野。」大蛇丸說，「別把刀弄壞了。」
「......」野曬沉默一會，無視宇智波佐助，走到了他身邊，「你變老了。」
「不。」大蛇丸否定了這一點，「只是你沒變。」
「......」
她沒變嗎？
野曬可以肯定，自己與剛剛開始收集骨的自己是不同的。無論是心態還是情感，都是不同的，但大蛇丸卻說得篤定。
「啊啊......像是失去什麼又找回了一部分的樣子呢，九野。」
「......」
「『野獸』指的是什麼......？」千手柱間問。
這個問題的出現十分正常。
但猿飛日斬陷入了沉默，大蛇丸也沒給出答案。
「九野是木葉的忍者。」出人意料的，給出回答的是波風水門，「因為戰鬥方式以及戰果......被其他村子稱為野獸，失蹤後村子裡很多人也這樣叫。」
但她活躍的時間太短了。
那幾年她總是和旗木朔茂一起行動，在那位逝去後，總是不知所蹤。
但是波風水門卻記得。
他記得尚還是少年時，站在慰靈碑前轉身就看見的女孩。
她的模樣讓人印像太深刻了，無論怎樣都忘不掉。她看著那刻著無數名字的石碑，什麼也不說，眼中卻有悲傷的情緒在流轉。
他有搭話......但顯然，她已經不記得他了。
那個人在她心裡的比重遠比一面之緣的少年要重得多。
「......」宇智波佐助面無表情，「你為什麼會失蹤？木葉對你......做了什麼？」
「——」
該驚嘆少年的敏銳。
他發現了野曬與他相似的地方，並提出了問題。
猿飛日斬發出一聲嘆息，卻沒出言阻止。
卡卡西原本也該憎恨村子的。
但旗木朔茂生前的影響，以及野曬那時候的照顧......以及神無毗的事，讓他擺脫了那些事情。
......事實上，年幼的佐助，和少年時的卡卡西很像。
野曬也發現了這一點。
「與你無關。」她輕聲說完就抬頭看向大蛇丸，「他說要為誰戰鬥......是怎麼一回事？」
「哦呀。」大蛇丸笑道，「你不是不喜歡仰視別人嗎？」
「......」
「呵呵......我們慢慢說吧，先出去，延誤戰機可就不好了。」
水月拉緊大蛇丸的衣袖。
......噫。
被二代火影嚇融了，剛剛又差點化地上了。
媽耶難不成這個小女孩是個老妖精QAQ
作者有話要說：
蛇叔上線。
水門的事情和前面的銜接一下…
總而言之各個世界的番外全部屯到正文完再寫
第147章
「......讓世界做夢嗎？」
「可以這麼說吧。」
大蛇丸笑呵呵地回答了野曬的問題。
跟在後面的水月覺得非常想死。
現在這個狀況真的太詭異了，大蛇丸這個態度絕對稱得上是和藹，他對佐助都沒這麼和藹......這個木葉的『野獸』到底什麼來頭啊。
「不解釋一下這家伙的問題嗎？」趕路途中的宇智波佐助有些不耐煩了。
初代二代四代都趕著去了戰場，他們稍微慢一點，三代也因為想看看野曬的態度留了下來。畢竟按那時候這孩子的作為來看，就算現在她站到宇智波斑那邊去，也沒有任何理論上的問題。
這是木葉欠他們的。
這都是這麼多年下來，他們這一輩所欠下的債。
「如果九野不想解釋的話，那就不提了吧。」大蛇丸的心情顯得很好，「我還不想承擔這家伙的怒火啊。」
「......」野曬眨眨眼。
她並不會為這種事生氣。
但的確不想說。
那不是什麼好的回憶。
「為什麼你背我？「野曬提出疑問。
從剛剛的屋子出來大蛇丸就要求背著她。
「你太快了，但不知道方向吧。」大蛇丸說，「與其跟著初代他們，和熟人一起不是更好嗎？」
「......我能找得到。」野曬輕聲說，「往卡卡西的方向去就好了吧。」
「......」
宇智波佐助聽見卡卡西的名字後也覺得有點不太對了。
他對野獸知道的並不多，僅僅是個名號而已。
她到底能到什麼程度？這個模樣是怎麼回事？和卡卡西又有什麼關系——
「佐助君......」
「......」
不行。
香磷也來了。
之後問出來畫風絕對會突變。
「九野，旗木卡卡西再次見到你真的好嗎？」大蛇丸嘆息道，「不告而別的可是你啊......因為你的緣故我還再觀察了旗木宅幾年呢。」
「......沒關系，只是想給他看點東西。」
並且......如果白牙想留下來呆在卡卡西身邊的話......
「我不會。」白牙與野曬交流道，「現在那孩子並不需要我。」
或者說，白牙知道此時野曬比卡卡西更需要他。
那孩子已經徹底成長起來了，有了自己的同伴，走出了旗木朔茂的陰影，也不再是那時候的帶刺少年，但野曬不一樣。
在那個人叫她之前，她仍需要他。
「看點東西嗎？」大蛇丸聲音拖長，說得意味深長。
他當然也看見了她所攜帶的短刀。
雖然那時候卡卡西沒把刀帶回來，卻也說了那刀斷了。現在看來，是野曬將白牙給帶走了......不過卡卡西也沒必要說謊。
費盡心思把刀復原了嗎？
「去戰場竟然一點也不興奮嗎？」大蛇丸眯了眯眼，「真不像你。」
「我喜歡戰鬥，但對戰爭不感興趣。」野曬手搭在大蛇丸脖子上，興致缺缺地道，「而且你不是說敵人只有兩個嗎。」
還有一個和三代一樣是亡靈。
野曬覺得完全可以靈壓直接壓......和死者戰鬥興趣多少有點缺乏。
「......九野。」猿飛日斬終於開口，「你為什麼離開，又為什麼回來呢？」
「......」野曬愣了愣，隨後垂下頭，「都是一樣的。」
因為阿劍來到這裡，因為不舍留下，因為旗木朔茂的死離開，又因為要回到阿劍身邊去回到這裡。
「這樣的話題不是太掃興了嗎？」大蛇丸仰頭，「哦呀，快到了......不過看樣子我們得分開行動了。」
「......」
「佐助，你急著去戰場，那就去吧。」他眯眼，「我們隨後就到。」
少年一言不發地向下躍去。
大蛇丸轉向，踩到地面後將野曬放下。
野曬朝著靈壓的方向看去，就瞧見了身體變成兩半的綱手。
「......」
野曬記得她。
盡管相處的時間沒有和大蛇丸那麼長，但她和自來也她都記得，還是自來也歡快的把她丟給了大蛇丸。
「火影原來是個老太婆嗎......」水月蹲下身子，「真慘......都斷成兩半了。」
「......」
野曬盯著綱手沉默不語。
「九野......你是否說過，忍者最終都會下地獄？」與蛞蝓交涉完畢，大蛇丸繼續說道。
「......」
野曬目光探究地看著他。
她不記得自己是否說過了，畢竟已經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旅行。但是既然他突然這樣問，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吧。
「我死過一次了......那扇門真是美麗啊。」大蛇丸古怪地笑了聲。
「等等......地獄是什麼意思？」香磷問。
「字面意思。」大蛇丸不再解釋，「好了......開始正經工作了，水月，把綱手的身體接上。」
「你見過地獄了？」野曬問。
「只是在門口徘徊了一下而已......具體看見的話，還得問三代他們吧。」大蛇丸瞥了眼一旁的猿飛日斬，「火影們應該看得很清楚。」
「......但是他們魂魄的身上，沒有鎖鏈。」
「穢土轉生造成的效果而已。」
水月：......
怎麼辦。
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現在找機會跑路到底行不行啊。
「不過......真是胡來啊，綱手。」大蛇丸聲音頓了頓。
綱手清醒過來，和大蛇丸交談一會後才看向野曬。
「你是......」綱手怔了怔，「那孩子——」
「她可不是孩子了啊，綱手。」大蛇丸頓了頓，「不，應該說本來就不是孩子吧......她是原本我們不該接觸到的存在。」
「......怎麼回事？」
水月：......
還是聽不懂。
什麼叫他們本不該接觸到的存在啊。
這家伙難道是尾獸嗎？
「不過......九野，你要去戰場的話，就快一點吧。」大蛇丸補充道。
「你剛剛還說我該留下。」野曬眨眨眼。
「哦呀，這種東西是會變的嘛。」大蛇丸笑了笑，「你想戰鬥的話，雖然是死者......卻也許能讓你盡興喔？」
「等等......你說宇智波斑讓這孩子盡興？」綱手撐起身子，表情不善，「這太胡來了。」
「綱手，你忘記了嗎？那時候半藏的反應。」
「——」
無法反駁。
那時候女孩說『我不喜歡仰視別人』，半藏大笑之後就離開了。
某種意義上也是順從了她的話。
「我很期待，綱手。」大蛇丸的金眸中興致盎然，「原本佐助君的加入已經讓我十分期待了......現在的話，應該會更加精彩吧。」
第148章
很難解釋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當千手柱間用明神門的鳥居控制住十尾，卡卡西被宇智波帶土吸進神威空間的時候，野曬出現了。
戰場上所有忍者都隨時注意著戰況，憑空多出一個人自然引人矚目。
「小孩子......？」漩渦鳴人愣了愣。
不同於少年的困惑......許多老一輩的忍者都做出了反應，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盡管服裝有所改變，仍然有不少人認識她。
野獸出現在戰場的次數並不多，但只要出現，就總是單方面的屠殺。
她是戰場的噩夢。
「是野獸......」
戰場上的聲音回蕩著。
「呀......看樣子那孩子挺出名的？」千手柱間維持著結印的手勢，眨了眨眼，「其他村的好像很多都認識？」
不過好像都是負面印像呢。
仿佛沒有察覺到下方的無數視線，女孩盯著坐在那沒心思和千手柱間與千手扉間□□戰鬥的宇智波斑，沉默半晌，抬手朝著虛空一握，便多出了一把太刀。
沒有用白牙。
......明明感覺到靈壓就在這，卻沒瞧見卡卡西。
「她是在飛嗎？」千手柱間問。
「不......九野只是踩在天上而已，並不是飛行。」波風水門做出了解釋，「大概我們這一輩對她了解的程度要深一些吧。」
只要見過她的戰鬥，就永遠忘不掉。
波風水門相信所有在戰場上見過她的人都是這樣的。
野曬根本沒有給宇智波斑反應時間。
穢土轉生的男人還沒來得及驚訝於空中站立的少女，便迎來氣勢洶洶的一擊。
「叮！」
冷兵器相撞的聲音。
他還沒仔細去看少女的外貌，接住一招後，緊接著就是無數殘影，叮叮的急吟不斷從武器交接處響起。
他甚至沒心思去管前方空地兩個火影留下的□□了。
好在盡管攻擊來得迅速，他也不至於急躁或應接不暇。
宇智波斑發力用團扇一擋，借著推力終於拉開了於女孩的距離。
仿佛是戰鬥的默契，野曬暫時停下了。
大蛇丸說的對，她也許會遇見值得戰鬥的人。
同時宇智波斑也終於有空隙來打量自己的對手。
他相當意外，雖然忍者不分年齡，但野曬的外表實在太小了，十二三歲就這個時代而言，應該才剛剛成為忍者。
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瞥了眼自己的鎧甲。
刀痕。
穢土轉生的軀殼，同樣是以穢土造就了甲胄的模樣。
這個狀態下，無論受到什麼樣的傷害都能復原，而剛剛造成的這個切口完全沒有恢復的跡像。
「直接攻擊靈魂嗎？」宇智波斑沉聲道，「後生可畏，你的名字？」
他不知道對方在忍術方面的造詣，但就憑刀法，已經可以說是可怕了。
剛剛接下的攻擊憑借的全是經驗與直覺，她的速度非常快，就算他的輪回眼一直開啟，也依舊沒能捕捉到刀的軌跡。
甚至連人也只有一抹白影。
換身黑衣服也許就融進夜空中了吧。
瞳力也無法捕捉的話，到底有多快呢？
也許該慶幸武器並不是穢土出來的吧。
「......」野曬歪了歪腦袋。
回頭看了一眼下方的忍者們，她又轉回來，小聲問了一句：「你叫什麼？「
宇智波斑愣了愣，隨後有些想笑。
燃起他鬥志的家伙除了千手柱間，竟然還真是個小姑娘。
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就衝上來了......看樣子也完全沒了解到戰場的狀況。
說不定也不是幫忍聯的。
「宇智波斑。」他低笑了聲，「現在，可以說你的名字了嗎？」
「九野。」
沒聽過的名字。
也沒有護額。
戰鬥再次沒有前奏的開始了。
也許就是這樣，戰鬥中的人總會有一種奇異的默契。
宇智波斑抄起背後的勾玉團扇迎在身前，下一刻作為支撐踩在後面的右腿就在地面劃出一道溝壑。
女孩的腳蹬在團扇上，將他的位置推後了大約兩米。
這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力量。
他動作略微停頓，團扇傾角變小，再狠狠地一抬，將女孩送向了空中。
原本這一舉動是可以定勝負了。
常人在空中是無法移動的，就算有忍術作為輔助，但空中沒有借力點，便不能調整迎接點姿勢，也沒辦法改變墜落方向。
但野曬卻沒有這一缺陷。
光潔的腳丫一蹬，她立即翻了回來，再次壓在了宇智波斑的團扇上。
宇智波斑難得感到了棘手。
而且對方似乎也能預測他的行動......不像是戰鬥經驗，更像是一種直覺，一種未開化的野性。
他突然想起那些家伙剛剛叫喊的稱呼。
——野獸。
攻擊接踵而至。
宇智波斑不禁贊嘆對手的體力與戰鬥技巧，燃起的鬥志已經轉化為了更為強烈的戰意。
這事情非常意外的事情。
原本以為這次戰爭能引起他注意的仍只有千手柱間而已。
只有他值得。
對方的戰鬥方式讓他覺得背脊發涼......穢土轉生的身軀應該是毫無感覺的，但他仍體會到了這一點。她無畏的攻擊著，正面也好，對著防御的空隙也罷，他都不得不接下來。
在計劃完成之前，他可不想因為這種事成為失敗者。
他低笑了兩聲，眼睛微微眯起，興致缺缺的神色已然完全褪去。
這種戰鬥十分難得，不僅是因為久違，還有其所帶來的愉悅與享受。
「你這家伙，難不成是武器嗎？」他再次接下攻擊，「嗯？」
「——」
猩紅的眸子裡除了炙熱，什麼也沒有。
那不是人該有的眼神。
宇智波斑無法從她的眼裡看見強者應有的高傲、思量，除去戰意，余下的是對世界的俯瞰。
「......嘿。」
盡管難以形容那種感覺......但他知道那可不是活著的家伙該有的眼神。
「九野。」他道，「你也是死者啊。」
「——」
此時大蛇丸也趕了過來。
他仰頭，看著與完全壓制忍聯的宇智波斑對峙的野曬笑了。
時隔多年再次看見野曬，他又想起了年輕時自己對她的評價。
『——她肆無忌憚。』
第149章
身形單薄脆弱的女孩單手拿著太刀，站在穢土轉生的男人一米外的地方。
她呆毛晃了晃，似乎是對宇智波斑的話有所反應。
「我不是。」野曬說，「而你是。」
「......」
輪回眼中難以看出任何情緒，但野曬仍察覺到男人意識到了什麼。
她向前跨了一步，月光蒙在她身上像是塗了一層灰色。
「事到如今，仍有人會來勸解嗎？」他沉吟片刻說道，「難道這種程度的話就能讓我動搖嗎？」
「？」
野曬歪了歪腦袋，露出困惑的神色。
「原來如此，只是實話實說......沒意識到自己話中的深意啊。」宇智波斑發出一聲短促的笑，「無所謂了，要繼續嗎？」
他本該了解這一點。
而野曬的話提醒了他。
生者的戰爭，後輩們卻一直想要依靠身為死者的他們......他和柱間，還有那些被穢土轉生的家伙們，缺少了他們，這場戰爭根本打不起來吧。
戰爭該是活人的事情。
從第一次戰爭開始，想要資源也好，想要領土也罷，也有像他和柱間一樣天真的渴求和平也的家伙。
......但戰爭本身應該是由活著的人來發動，活著的人來戰鬥，也由活著的人來結束。
這才是戰爭本身。
而現在......就算他是作俑者，但必須要死者介入這樣的戰爭才能進行下去......無論是哪一邊取得了勝利都顯得很可笑吧。
這樣的世界何其可悲。
野曬還在對宇智波斑的反應感到茫然，困惑的與白牙交流起來。
對此，白牙的答復是這樣的：
「宇智波家的人想的比較多......大概就是聽一想五說十這樣的，你不用考慮太多，想打就打就行了。」
野曬：？？？
聽一想五說十是什麼操作......？
「不要了。」野曬眨眨眼，「打傷你，很麻煩。」
穢土轉生以穢土為載體，她一用刀，傷到的就是魂魄。魂魄雖然與肉體一樣能緩慢的修復，但她並不知曉方法，玩意破壞了這個世界的魂魄的循環就相當糟糕了。
每個世界的魂魄與活人都構成了一個沙漏，但如果魂魄的數量變少，就會在沙漏的玻璃壁上開一個洞。
「呣嗯......這算是自傲嗎？」宇智波斑再次原地坐下，「我能問你戰鬥的理由嗎？」
此刻他已經不再把她當作突然出現的小鬼，而是看成與己相同的強者。
雖然沒有千手柱間那樣特別。
時間仿佛被拉長了。
野曬一時間無法回答這個問題......要說戰鬥的理由的話，長久以來都是那個男人支撐著她，但只說現在的話——
大概只是為了卡卡西生活的世界吧。
盡管在享受戰鬥，她也無法否認站在這些人這邊的初衷。
而且卡卡西現在很好。
叫宇智波佐助的少年也認得他，大蛇丸在背著她的路上也稍微提及了些......那孩子已經完全不同了。
他不再孓然一身。
在野曬回答前，發生了點小意外。
宇智波帶土突然出現在了十尾的背部，胸口被貫穿的模樣。他劇烈的咳嗽著，發出磨砂紙擦過地面的啞啞聲。他翻滾著身體，讓人看著就感到沉重。
離這邊有些距離......但野曬覺得這個靈壓稍微有些熟悉，興許是感受到的次數不多，她甚至說不出他的名字來。
「哼.......」
宇智波斑有所行動了。
而伴隨他行動而來的，是覆蓋宇智波帶土半邊身體的黑色。
「——」
野曬看著他，不做任何動作，再過一會，和宇智波斑一樣坐下了。
「人多很煩。」面對宇智波斑表露出的些許詫異，野曬輕聲說道，「我找不到人。」
「喔？你在找人嗎？」宇智波斑略微挑眉，「說起來，你還沒回答我......呵，失敗了啊。」
他原本想再次提問，就見宇智波帶土被波風水門通過飛雷神擊中。
大概是顆廢棋了......發生的太快了啊。
「沒有為什麼戰鬥。」野曬說，「所有人都是為自己而戰，你也一樣。」
「哼......呵呵哈哈哈哈，這倒是沒說錯。」
說到底，只是為各自的夢想而戰。
不過意外真是頻頻發生啊。
十尾的身體一瞬便被吸納進了宇智波帶土的身體，野曬也能感覺到其中靈壓的移動，而那些了解的人們說出了現在的狀況——
「十尾人柱力......」
「......」
野曬回頭看了一眼。
靈壓上有些微妙，像是在與什麼抗爭著。名為宇智波帶土的男人原本該被另外的靈壓擊敗，卻有什麼苦苦支撐著他。
她再次站了起來。
「喔？要去支援了嗎？」宇智波斑單手撐地，「看樣子我也沒辦法這麼悠閑了啊。」
「......」
並不是要去支援。
那個人的魂魄，簡直像是要四分五裂了。雖然外在表現得很強悍，他們應對得也有些吃力，但那個人也在苦苦支撐。
不是他的身體還沒適應那個大家伙，而是他的靈魂與精神還沒准備好。
「說起來，沒看見你用忍術呢......你是木葉的嗎？」
「......」野曬眨眨眼，「不是，護額丟掉了。」
就算還在肯定也已經生鏽了吧。
最後這個問題其實也只是隨口一問，忍聯那邊也有許多不是忍者的家伙。
不過......戰況真是多變啊。
帶土似乎已經快要控制好了，作為人柱力的外觀也發生了些改變——
「嚓啦！」
「——」
野曬突然出現在了宇智波帶土的身後，一腳踹了過去。
宇智波帶土失去意識倒了下去。
......不，這麼說不對。
擁有輪回眼的宇智波斑清楚的看見了那個從身體中被彈出去的另一個帶土，也確信剛剛聽見的鐵鏈晃動的聲音並不是錯覺。
然而那些人只是震驚於十尾人柱力被輕易擊墜而已。
被踢出來的帶土單手拉住了連接著身體的鎖鏈，也有些茫然的樣子。
「......真是驚喜啊。」
宇智波斑喃喃道。
曾經應該也見過這般景像，但他一度以為只是遲暮的幻覺。
所以......這個外表稚嫩的女孩，應該是——
「冥界的使者......嗎？」
第150章
宇智波帶土茫然的掉落在地上，仰頭看著仍在墜落的自己。
他原本應該已經掌控了十尾的力量，成為了人柱力，但後來發生的事太突然，他完全沒時間做出反應。
「呃——」
他喉結滾動發出聲音，卻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他意識到周圍的人完全沒有察覺到他，只是將注意力放在那個比他後一步落地、與他連接著鎖鏈的他。
狀況難以理解，但他仍強撐起身子，卻意識到宇智波斑在看自己，宇智波佐助的目光也在這個方向游移。
「喂，鳴人。」宇智波佐助盯著他的方向，「這裡有什麼東西。」
「欸？我感覺也有......佐助你看見什麼了？」
「一個模糊的輪廓......還有看上去讓我很不舒服的鎖鏈。」
「——」
這下可糟糕了。
宇智波帶土皺眉看向站在空中的罪魁禍首。
野曬神色平靜地落地了，隨後徑直走到他身前蹲下：「卡卡西呢？」
「——」
「在你附近，但看不見。」野曬輕聲道，「我找他。」
「欸？你認識卡卡西老師？說起來突然出現的——」漩渦鳴人有些卡殼，「你是誰啊？」
「鳴人，不要亂叫，九野對卡卡西可以說是姐姐吧。」波風水門手拍上漩渦鳴人的肩膀，「也可能更特別......所以這次回來，是為了卡卡西嗎？」
「......不。」野曬說，「只是湊巧回到了這裡而已，我很快就會離開。」
讓卡卡西見一面白牙，了了他的念想，以及......野曬想真正與卡卡西道別。
那時候一聲不吭的離開，也是出於無奈。現在她從旗木朔茂的事情中平息，還是想好好的和那孩子說再見。
同時也想知道他現在的模樣。
「你叫他老師？「
「啊！卡卡西老師是我們的老師啊。」漩渦鳴人嘿嘿傻笑。
「真是父子啊。」白牙感嘆道。
「？」
「他以前和波風水門一起出過任務。」
所以白牙也見過波風水門嗎......？
野曬對這個同樣是死者的男人幾乎沒什麼印像。
「對了，你做了什麼啊？這家伙為什麼突然就......」
「鳴人。」宇智波佐助沉聲道，「離這家伙遠一點。」
永恆萬花筒能看見模糊的輪廓，那麼輪回眼想必看得更加清楚吧......但宇智波斑仍沒有輕舉妄動，他意識到了什麼，覺得不該和這個女孩正面抗衡。
即便如此......在看不真切的情況下，少年仍了解到女孩將什麼重要的東西從宇智波帶土體內剝離了。
剝離的對像顯然不是十尾，而是更為重要的東西。
「什麼啊......？」
漩渦鳴人有點茫然。
比起宇智波佐助，更為警惕的是宇智波帶土。
他皺眉，試圖站起來，卻因為身體的沉重放棄了這一舉動。查克拉無法調動，身軀軟弱無力......也就是說，現在他在她的可控範圍內嗎？
「哦呀，真是難得的一幕。」大蛇丸簡直想鼓掌了，「那裡存在的，應該是宇智波帶土的靈魂吧？」
「——」宇智波帶土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不是沒有過與靈魂有關的忍術作為先例，穢土轉生，以及綱手以前的男友用的術都在這個範疇，但絕不是這樣的。
他意識到這不是忍術，甚至不是一種攻擊方式，而是女孩的存在十分特別，甚至比尾獸還要奇異。
「......」
猜對了......還是說已經有研究了呢？
野曬朝著大蛇丸眨眨眼，沒有否定這一點。既然他提到發起戰爭的人，那她只要用簡單一點的方法來解決問題就好了。
火影們也湊過來了，顯然也聽見了大蛇丸的話。
而且大約是因為穢土轉生，他們也能隱約看見宇智波帶土，只是沒有宇智波斑看得那麼真切。
「那麼現在只要把斑解決就沒問題了吧。」千手扉間雙手抱臂，「雖然很感興趣......但現在這不是關鍵。」
「不要。」野曬說。
千手扉間一哽。
拒絕的也太干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千手柱間大笑起來，「也沒辦法啊！不過如果你是死神之類的話，應該不是小孩子了？」
「......」
野曬看向大蛇丸。
大蛇丸：「......」
這麼說來確實如此吧......但是現在的野曬頭腦中的知識肯定和那時候是不同的，那時的她沒有任何常識，完全可以說是嬰兒。
稍加思索後，大蛇丸替野曬回答了。
「她還是個孩子。」他說，「毫無疑問。」
如果不出意料的話，她應該也擁有成長後的姿態，比現在更強大、更完美、更讓人著迷。
但她不想用。
「只是九野......你回來，只是為了卡卡西嗎？「大蛇丸沉聲道。
「什麼意思？「宇智波佐助皺眉。
「......」
「喜歡就占有，困惑就理解，厭倦便離開。」大蛇丸聲音低沉嘶啞，「你一直都是這樣做的，只是不夠徹底......既然你已經這樣強大，那為什麼不能更加肆無忌憚？」
「——」
野曬沒說話。
說到強大這一點，她一直是知道的。她的力量足夠強大，足夠用來擊敗任何敵人，她無數次的想過，只要阿劍願意相信她，他面前就不存在任何敵人。
但是——
「沒辦法的。」野曬輕聲說，「我在等他。」
她是為了那個人才誕生的。
如果他想肆無忌憚的話，那她為此戰鬥也無妨。但是他所想的，始終只是戰鬥而已。她喜歡他這一點，又為此感到難過。
「喔......「大蛇丸意識到她指的一定不是旗木朔茂，「九野，真的是這樣嗎？」
「......」
「不過算了，現在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佐助，他們在說什麼啊......」漩渦鳴人悄悄咪咪湊到宇智波佐助耳邊，「大蛇丸是不是越來越神經了啊？完全聽不懂。」
「......不，只是你智商受限而已。」宇智波佐助露出微妙的嫌棄的表情，朝著春野櫻的方向靠了一步。
「我以前聽誰說過。」野曬突然道，「英雄的家人總是不幸福的......卡卡西也是這樣嗎？」
一旁的波風水門一愣。
這句話......總覺得耳熟，稍加回憶，才想起是很久以前在慰靈碑遇見她的時候說的。可惜的是，這既算不上安慰，也沒辦法讓人好受。
「沒有吧......卡卡西老師平時就喜歡看小黃書，也經常笑啊，而且千年殺......呃......」漩渦鳴人回答了，只是說到一半臉色突然有些奇怪，立即轉移了話題，「總而言之，老爸也是英雄啊！但是現在的我覺得非常、非常幸福！」
「——」
「你有個好兒子。」千手扉間意味深長地說。
......也是呢。
這是他和玖辛奈的孩子，是他弟子和老師的學生，而現在——
波風水門面露無奈，湛藍的眸子裡卻盛滿了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扉間：我好歹是上一本的男主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
.
第151章
就算大多數人對野曬抱有懷疑的態度，但毫無疑問現在她是站在宇智波斑的對立面......那麼現在的問題，便是宇智波帶土了。
男人嘗試著挪動身軀，胸口連接著鎖鏈的地方卻一陣刺痛。
野曬想了想，選擇了靈體化。
大變活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會嚇到人，周圍的人也當然被嚇了一跳，直到一直盯著野曬所在地的宇智波佐助說了一句「她還在這裡」。
雖然意味不明但總有幾個聰明人能懂。
大蛇丸就很自然地扭頭和三代說他們現在該去打宇智波斑，反正十尾和宇智波帶土一起躺著呢。
猿飛日斬：「......」
好像並沒有哪裡不對。
話雖是這樣，但火影們的不靠譜程度超乎宇智波帶土的想像，男人的死人臉裂了好幾次。
「離開身體太長時間的話會死的。」野曬蹲下身平視著還盯著火影們宇智波帶土，「還是說需要我幫你把鎖鏈斬斷加快進度？」
「......你是什麼？」
雖然答案是明確的『刀』但野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白牙給了她解決方案，於是野曬開口道：「旅者。」
「和大蛇丸說的一樣嗎？」宇智波帶土問。
「嗯，就剩我們了。」
靈體狀態沒人能看見，不過宇智波斑似乎對這邊的狀況有所察覺，宇智波佐助也能模糊的感應到他們。
「是嗎......你不是忍者吧，但你一定了解世界的黑暗。」宇智波帶土強撐著坐起來，「為什麼會幫他們那邊？」
既然有這樣的能力，對於穢土轉生的家伙們來說就是克星了，曉、曾經的影們，甚至是宇智波斑那個程度，對她來說應該都是信手拈來，但之前她不曾出現過，直到現在才開始戰鬥，並且打鬥多少有些漫不經心。
只有那麼幾種可能性而已。
「卡卡西呢？」野曬不答，只問剛剛的問題。
「在我的眼裡。」宇智波帶土嘲諷地道，「要找他嗎？」
白牙：「......」
白牙當然是知道卡卡西的下落宇智波帶土的寫輪眼能力有關，但是這種時候他說這種話，嗯......
少年啊。
哦，不對。
大叔啊，你的眼睛不要了？
如白牙所料的是，野曬聽見宇智波帶土的話就一直盯著他的眼睛，似乎在考慮卡卡西在哪一只裡。
隨後非常自然地走到宇智波帶土的身體旁邊，彎腰伸出了兩根手指——
「啪。」
白牙現身了，抓住野曬的手。
「野曬。」他輕聲道，「不能這樣。」
「......唔。」
大多數時候野曬還是很聽話的。
她乖乖垂下手。
白牙松了口氣的同時，看向一旁的宇智波帶土。對方好像是因為意外狀況太多了，看見一個人突然出現也沒有露出收到驚嚇的樣子。
嘛......不排除他現在有點面癱嘛。
現在這雙眼睛瞳孔有沒有什麼變化也看不出來啊。
「能稍微談一下嗎？」白牙笑得有些無奈，「帶土君？」
「——」
忍者對這方面是十分敏感的。
因此，白牙所說話的語氣、句式、稱呼都告訴了宇智波帶土一件事。
「你認識我。」他篤定的說道。
不是以宇智波斑、阿飛、無名之人這些身份行走的他，而是宇智波帶土本人。
而他作為宇智波帶土行走在世間的時間......啊，對了。
大概只是在神無毗的事情發生以前吧。
所以這個人——在大約二十年前就認識他。
「嗯......可以這麼說吧。」白牙也不否認這一點，「所以現在可以告訴我，是什麼造成了你的變化嗎？」
白牙記得那個少年。
和所有的宇智波都不同——天真、善良、樂觀、活潑，盡管被稱作吊車尾，卻依舊沒有放棄追逐著自己的夢想。
甚至衣服上也混著溫暖的顏色，不像其他宇智波一樣一片深沉。
「珍視同伴的你，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呢？」
白牙比野曬更為清楚大蛇丸所提出的信息，也知道這些事發生的嚴重性，正因如此，才感到奇怪。
「喔？你不知道嗎？神無毗的事情。」宇智波帶土反而感到奇怪了，「你也不是木葉的忍者......」
說到一半他的聲音就卡在了口龍裡。
眼前的男人外貌十分眼熟，銀色頭發，前面的頭發刺刺的，和卡卡西一樣，身後的卻柔順的扎了起來。臉部棱角剛毅，是大約三十歲的模樣。
上忍的服裝......
「木葉的......」宇智波帶土瞳孔收縮，「白牙？！」
「嗯......那是我的名字，啊，不是外號。」
居然叫出來了啊。
白牙有些無奈。
卡卡西小時候，旗木朔茂任務沒那麼忙碌的時候還是經常送他去學校的。
『他是你的父親。』
『他不會不愛你。』
「——」
宇智波帶土再次陷入了震驚中。
野曬見白牙說得起勁，眨眨眼坐到了旁邊去，稍微思索後抬頭看向還沒有動靜的宇智波斑。
他看見了。
大約是那雙眼睛本身的特殊性，野曬可以確定那個男人可以清楚地看見這裡發生的一切，只是聽不見聲音。
難以分辨情緒法的藍紫色輪回眼看著她。
在對上視線後，宇智波斑率先移開了視線。
「喂，柱間。」他高聲道，「現在有時間打了吧？」
「當然！雖然不清楚狀況，但是斑，你的計劃被破壞了吧。」千手柱間回以一個爽朗的笑容，「那就沒問題了！」
「哼，還真敢說。」
藍色巨人拔地而起，隨之出現的是巨木的巨人。
「......哇啊。」漩渦鳴人發出了短暫的呼聲，「好大！」
宇智波佐助瞥了他眼，似乎「嘁」了聲。
他的也很大啊。
誇敵人......這家伙真是不分場合。
「大哥和斑......那就沒辦法插手了。」千手扉間皺眉，「猴子......那孩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九野的話，說實在的我也不太清楚。」猿飛日斬搖搖頭，然後看向大蛇丸。
「......哦呀，這可不行。」大蛇丸發出短促的低笑，「那是那孩子的秘密。」
雖然在三代面前有這種事情還是有些驕傲，但有的東西是得做夠的。
他可是在多年以前，答應了她要保密啊。
不守信可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佐助：我的也很大
【緊接著掏出了…
_(:з』∠)_
第152章
野曬坐在石頭上，兩只小腿前後蹬著。
因為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開始了打鬥，似乎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兩人身上，忽略了還躺在地上的宇智波帶土。
白牙和他的談話時間也延長了。
他仿佛面對的是拷問一樣，始終對白牙保持警惕，就算因為一個個信息感到震驚，也仍然沒有妥協。
不過......人類也能做到這個程度啊。
野曬看著打得難解難分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揮刀劈開了一塊被彈過來的巨石。
「嗯......地形都改變了啊。」白牙也抬頭看了眼，語氣感嘆，「初代那時候真是比現在要厲害得多呢。」
「......」
「這麼說吧，帶土。」白牙也不再使用敬稱了，「現在她想看看那孩子，如果沒有太大問題的話，我們就不會幫這邊了。」
「......」
「嘛，我也不介意用強硬點的手段就是了。」
「你我不知道，但那孩子的眼神一定是了解世界的黑暗的吧。」宇智波帶土語氣漠然，「只是為了見卡卡西而已——為什麼執著於與我交談？」
「......」
白牙無法代替野曬回答這種問題，但就他自身而言，只是想保護那個男人愛著的村子而已。
「你既然知道我的樣子，那就一定知道旗木朔茂的故事吧。」他看著宇智波帶土半晌才這樣說道。
「......知道一些。」宇智波帶土點頭，「為什麼提起這個？」
「你知道那個男人是怎麼死的嗎？」
「因為忍者的規則。」他皺眉，「放棄了任務，去救了同伴。」
「不。」白牙否定了這一點，「只是因為人。」
「——」宇智波帶土瞳孔收縮，連輪回眼也顯露出明顯的情緒來。
白牙席地而坐，深灰的眸子看著宇智波帶土，最終發出一聲嘆息。
「這麼說來，還是第一次認真說這件事呢。」白牙將手撘在自己曲起的一條腿上，「違背忍者的規則沒什麼大不了的，規則都是人訂的，當不合理的時候，就需要打破，所以他並沒有做錯。」
「......」
「但是這是很重要的一點，你明白契機是什麼意思嗎？」白牙伸出一根手指，「神無毗就是你的契機。」
大蛇丸說的有一句話白牙十分認同。
『人都是會變的。』
「那個男人在救下同伴後，任務已經失敗，但是他是高於三忍的強者，也對村子十分重要......你應該明白一個實力強於三忍的忍者對村子來說，是多麼不錯吧。」白牙道，「但那時候已經不在戰爭中了。」
「......所以木葉將他拋棄了嗎？」
「說是拋棄也不准確......呀，我真是不擅長說這種事呢。」白牙撓撓後腦，「在重要角色出了問題之後，村子會庇佑他，『給予懲罰』、『給予責罵』，都是很好的、讓人們原諒他錯誤的方法，況且，那件事明面說是重大損失，但對木葉來說並不沉重。」
「——」宇智波帶土發出一聲嗤笑。
「但是有權利做出這件事的村子卻沉默了，什麼也沒做，只是任由村子裡的人用那樣的眼光看他，讓他背負了原本不必背負的罪責。」白牙頓了頓，「你知道為什麼嗎？」
「交易吧。」宇智波帶土垂下眼眸，異色的眼中滿是譏諷，「木葉太強了，要讓其他村子感到安心，就得有這樣的『契機』。」
「嗯，你很明白。」
所以，與其說那個男人被拋棄了，不如說他是和平的『祭品』。
他知道這一點，卻依舊按照村子的意思做了......背負著屈辱死在了家裡，脖子處的傷口干淨利落。
「那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宇智波帶土咬牙，「那為什麼要阻止我？那個舍棄自己尊嚴的男人對你而言應該說重要的存在吧？！」
「宇智波帶土。」白牙叫出他的全名，「我說這個不是想讓你感到共鳴。」
「——」
「旗木卡卡西比你更有恨木葉與這個世界的資格。」
「——！」
記憶浮現出來了。
那時候的旗木卡卡西，就像現在的宇智波佐助一樣渾身是刺，甚至還要冰冷一些。
病逝的母親，因為村子而死去的父親，最後甚至一直陪伴他的那個女孩也離開了——甚至帶走了父親的遺物。
「但他因為你改變了。」白牙湊近了些，將手指插入宇智波帶土的發隙，然後揉了揉他的頭。
「——別碰我。」宇智波帶土難堪地移動頭部，卻因為沒有力量始終沒辦法掙脫白牙不滿粗繭的手。
「帶土，你應該明白才對。」白牙眼眸深沉，「你之於卡卡西，比漩渦鳴人之於宇智波佐助更為重要。」
「他已經不需要了，他只需要那時的我留給他的影子而已。」宇智波帶土嘲笑著，「說到底也只是個懦弱的男人而已。」
「你在說你自己嗎？」
「......」
男人沒有反駁，只是眼神略帶凶狠地看著他。
「算了......找到進去的方法了嗎？」白牙也沒有強求宇智波帶他回應他，只扭頭看向野曬。
「嗯。」野曬跳下石頭，手中憑空出現太刀，反手在空中一劃，便出現了一道裂縫。
「什——」
「不是拖延時間，只是想告訴你而已。」白牙起身走到野曬身邊，「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而且我覺得......你應該知道，那個人只是利用你而已。」
不等宇智波帶土回話，白牙就拉開那道細縫，走了進去。
「喔，很大嘛。」
入眼就是寬敞的空間，白牙不禁贊嘆了聲。
雖然因為空曠而顯得稍微有些荒蕪，但的確是很大，無論是戰鬥還是進行其他事情都很不錯。
而且因為空間是持續存在，眼睛的作用只是連通這裡，消耗應該也不會很大。
稍微觀察了一下，白牙就發現了目標。
卡卡西盤腿坐在那裡，看樣子實在等待時機。只要宇智波帶土使用寫輪眼，他就能抓住時機來攻擊他。
長大了呢。
白牙目光柔和。
不過看樣子又要談心了啊。
這樣想著，白牙現出了身形。
第153章
該說是忍者的警覺吧，白牙進入空間的一瞬卡卡西其實就有所反應，盡管什麼都沒看見，卻仍將身體緊繃。
而在白牙現身的那一瞬，卡卡西的苦無便撞在了短刀上。
「啊啊......」白牙看著近在咫尺的卡卡西的臉，輕聲嘆息，「別太著急啊。」
「——」
卡卡西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連拉開距離都忘記了。
「嗯......確實是......」
喚回卡卡西思緒的是男人的感嘆聲。
他立即向後一躍，在幾米外驚疑不定地看著這個與他父親一模一樣的男人，似乎想找到幻術或者變身術的痕跡。
......穢土轉生也不是。
「你是誰......？」他沉聲問，「用死者的外貌，似乎不太好吧？」
「嗯，確實不太好，但除此之外，我已經沒有了呢。」白牙撓撓頭，看著他警惕的模樣，一時間心中只余下惆悵，「可以用的模樣。」
「......」
卡卡西陷入沉默，直到——
「長大了呢。」
使用著他父親面容的男人面容溫柔地說著，然後湊近了些。
將手掌覆在了他頭上。
「——」
卡卡西瞪大了雙眼，瞳孔劇烈地顫抖著。
不可思議。
被男人觸碰的時候，他感到一股難以形容的安心。與父親的不同，更像是那個時候父親離開了，他只有緊握著他留下的短刀時......
「啊啊。」白牙垂下眼瞼，揉揉卡卡西刺手的頭發，「真是......長大了。」
卡卡西感到不可思議，白牙也覺得不可思議。
那時候，他還沒有被折斷的時候，那孩子緊緊地握著他，不肯放下忍者的法則，對同伴理性又毒舌......而且沒有笑容。
現在卻光憑眼神就能知道是個溫柔的人。
「你——」卡卡西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不知道該問些什麼。
他一定是認識他的，他能確定這一點，卻無法呼喚他的名字。
那種安心感讓他不由自主想要抓牢，只是此時他仍保有冷靜與對眼前男人的警惕。他竭力掙脫男人的手，向後躍了一段距離。
「嗯......也難怪。」白牙還是稍微有點受傷，「需要我解釋嗎？」
「......」卡卡西盯著他，身體略微弓著，隨時做好戰鬥的准備，「這是當然的吧。」
「那麼......九野，你來解釋吧。」
「——!」
令人震驚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卡卡西立即將目光投向了白牙身後的位置。同樣通過裂縫進來的女孩拍了拍白鬥篷上的灰塵才抬眼與他目光相接。
是熟悉的雙眼。
猩紅的眸子仿佛承載了整個世界，又好像什麼也沒有。明明是艷麗的色彩，卻讓他震驚的心靜了下來。
卡卡西始終記得那個總是在父親不在時照顧他飲食起居的少女，盡管寡言，盡管淡漠，卻總有數不盡的溫柔。
少年的他將母親的、父親的和九野的溫柔分得很清楚。
母親在他出生時就去世了，但那雙手的溫度他卻無法忘懷，父愛如山，他後來才明白那個人背負的重擔。
......然後便是九野。
那個人的手很小，從最開始能蓋住他的雙手，到後來能被他的雙手蓋住，她像一直沒長大一樣，他不停的長高，她紋絲不動。
「九野......？」卡卡西的聲音有些干澀。
她仍是沒有變化的。
外貌、眼神，連衣裙上的血色也是。
只是那血像是新鮮的，如血滴入水中染成的輕柔的綢緞。
「......」野曬看著他，好一會才喊出聲，「卡卡西。」
「......」
卡卡西雙臂垂下。
他很清楚，那個人是無法被模仿的，戰鬥方式、行動軌跡以及那些細微的習慣。
野曬是特別的。
「你回來了。」卡卡西深色復雜，在說出這句話後面罩下的嘴張開又閉上，不知道怎麼繼續與她交談。
那時候她離開了。
......他甚至還沒道歉。
「嗯。」野曬眨眼，「我回來了。」
和印像中的卡卡西完全不一樣，硬要說的話......
「像朔茂了。」她說。
銀發的男人瞪大了雙眼，似乎正因女孩的評價感到無所適從。反應過來後他慌亂笨拙地將忍具放回腿上的包裡，胡亂摸淨了身前傷口的血液，整個人都繃直了。
簡直像個犯了錯後站在老師面前等待責罵的孩子。
他很確定野曬不會和他戰鬥，如果她想的話，第一時間他就倒下了。
雖然少年時除了在神無毗他從沒見過她戰鬥的樣子，卻仍在十多年的時光裡聽見了不少關於她的故事。
所以——
「要留下多久呢？」他問。
父親已經不在村子了，他也無法成為她留下的理由。即便眷戀，心中也極為清楚她所在意的人是誰。
「......」野曬見他緊張，沉吟了一會，「不問他了嗎？」
「九野不會允許的吧，模仿父親那樣的事。」卡卡西神色復雜，「你不打算說的話，我不會問的。」
「......」
「能進到這裡來，帶土他......怎麼樣了？」
比起故人重逢更在意戰況，的確比原本優秀了很多。
野曬直白地說：「趴下了。」
卡卡西：「......啊。」
意料之中。
但還是覺得......帶土真可憐啊，遇上九野。
宇智波帶土：......呸。
「進行了點簡單粗暴的教育吧。」白牙總結，「那麼，卡卡西，要出去嗎？」
「......」
卡卡西看向白牙，略微皺眉後點頭。
他當然還對男人的存在抱有疑惑，只是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再加上野曬並沒有對此多說，他就不好再問。
這一切判斷的前提都是：野曬不會是那邊的人。
如果她是站在宇智波斑那邊的，那簡直比帶土的變化還不可思議。
「不過嘛......先不急。」白牙笑了，「卡卡西，有什麼話想對這孩子說的嗎？」
「——」
白牙看出了卡卡西的猶豫，於是推了他一把。
「確實。」他說，「九野......能先聽我說兩句話嗎？」
野曬仰頭看著他，用沉默來等待他的話。
「歡迎回來。」他說，「還有......對不起。」
是遲來的道歉。
那時候的自己太稚嫩，也太不負責了，這個道歉不僅是給九野......也是給父親的。就算那時候已經見到了父親，但還是有些話沒能說出口。
「嗯。」野曬說，「我原諒你。」
作者有話要說：
此處省略683字的對室友叨叨
雖然很想抱怨但是回頭看感覺太占位置了…
.
卡卡西/白牙/野曬會面現場！
卡卡西：你到底叫什麼啊！！！
白牙：你猜【微笑
野曬：【默默望
帶土：【繼續躺
第154章
事態的發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宇智波斑以極快的速度和千手柱間約好了什麼，野曬從宇智波帶土的空間裡出來的時候，被稱作初代火影的男人正勾著那個世界的敵人在傻兮兮的大笑。
盤坐在地上沒辦法做什麼的宇智波帶土表情也很......生無可戀。
「蠢大哥......」千手扉間露出了死魚眼。
由於野曬和白牙率先出來，使用的也是靈體，除了宇智波斑往這邊看了一眼，並沒有什麼人注意到。
「傳說是真的啊......初代和宇智波斑，關系真不錯。」白牙贊嘆了聲，看向宇智波帶土，「想好了嗎？」
「......都是沒辦法的事吧，你說得對。」宇智波帶土依舊一副厭世顏，「但我對這個世界的看法沒有改變。」
「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好了小子，想和卡卡西聊會嗎？」
「......」
宇智波帶土默了。
他才在神威空間裡和卡卡西進行了深入的交談......甚至被捅了心髒，雖然他是故意的，但再談心一次真的大丈夫？
「不想聊也沒關系，在這多坐會，多看會。」白牙神態自然地在他旁邊坐下，「反正也影響不到你。」
「哼。」
比起這邊的悠閑，卡卡西就有些繁忙了。
從空間裡出來，白牙和野曬就不見蹤影，反倒是見他突然出現的鳴人高興得飛撲了過來，還蹭了蹭。
「鳴人......別亂動，我現在可渾身是傷啊。」卡卡西把鳴人放下，彎彎眉眼，「戰況怎麼樣了？」
「初代大叔不知道和宇智波斑達成了什麼協議，反正岩石臉的二代大叔很不高興的樣子。」漩渦鳴人稍微總結了下。
「......啊......？」
卡卡西大腦當機了下，過了會抬頭才看見被穢土轉生出來的影們。
雖然這個戰況發生什麼都不稀奇，連野曬都回來了，但是......
「叫二代岩石臉不太好吧......？」
「有什麼啦，就他最像村子裡的石像啊。」漩渦鳴人眯眼噘嘴，「而且雖然糾正我很多次但大叔不在意啊。」
「不，我還是有點在意。」千手扉間面無表情地反駁。
卡卡西：「......」
總而言之，還是先了解情況吧。
「三代大人。」他看向一旁的猿飛日斬。
「卡卡西。」猿飛日斬嘆息了聲，「你見到九野了嗎？」
「......是的。」
「是嗎......那也好。」
猿飛日斬的表情也放松了些。
「現在怎麼樣了......？」卡卡西問。
「簡單來說的話，初代大人和宇智波斑聊了會，也可以說是邊打邊聊。」猿飛日斬嘆息了聲，「好像達成了什麼共識。」
「欸......？」
卡卡西有點懵逼。
「......」野曬顯出身形，朝著卡卡西眨了眨眼。
卡卡西背對著她是沒看見，大蛇丸瞧見了，喉嚨裡發出一聲古怪低沉的笑，隨後兩手一攤，開口了：
「既然暫時不用擔心月之眼的問題了，那我們就來談談你的問題吧，九野。」他的金眸裡光芒灼灼，「你打算留下多久？」
「——」
一樣的問題。
野曬沒辦法回答。
但是既然已經見到了卡卡西，那她也沒有留下的打算了。現在唯一的問題是離開的『鑰匙』還沒找到，肯定不是來的時候的死神的肚子......那東西現在沒辦法鑽回去了。
從艾倫那拿來的鑰匙在使用一次後便報廢。
「這對卡卡西來說想必是相當重要的問題吧。」大蛇丸蹲下身子，「你怎麼想？」
「......這無關緊要。」
「喔？」
「朔茂已經不在了。」
「......啊啊。」
終究還是小看了那個男人在女孩心中的地位嗎......或者說，用人類的觀念來推斷她的想法這一觀念本就是不對的。
愛屋及烏這件事，根本不存在。
「那現在你仍想要守護他愛的村子嗎？」
「那不是你們的事情嗎？」
「哦呀......」大蛇丸面露驚訝，「比那時候伶牙俐齒了呢。」
「沒有。」野曬垂下眼眸，「只是事實。」
本身她也不可能做太多這樣的事。
而且這場戰爭應該也不只是他們想讓全世界都做夢這麼簡單——野曬清楚地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的不完整的靈壓潛伏在附近，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如果不是宇智波斑的人准備奇襲，那就是更加復雜的事態。
「那家伙......」宇智波帶土盯著野曬半晌，才扭頭問白牙，「她怎麼和大蛇丸這麼熟？」
大蛇丸的性格和為人都很......難以形容，但不管怎麼說都不像是和野曬能成為朋友的人。
「這個我也不知道了。」白牙搖搖頭。
她認識大蛇丸的時候，旗木朔茂可不在她身邊。當回過神來，這兩個人已經神奇的熟絡了起來。
大蛇丸在村子裡偶爾遇見她也都會打招呼，對旗木朔茂反而要冷淡一些。
這對白牙而言也是相當稀奇的一件事，不過他也不太在意。
「算了，只是宇智波斑那家伙......竟然比我還先妥協啊。」宇智波帶土輕嗤了聲，「才剛剛說過要將千手柱間收入囊中那種奇怪的話就......哼。」
「初代說了什麼嗎？」白牙問。
「什麼都沒有，他們打了一架，然後和好了。」宇智波帶土皺眉，「那家伙可不是不堅定的家伙，是發現什麼了嗎......」
「——」
宇智波帶土的話提醒了白牙。
他立即起身抽刀劈向男人身體的方向，但仍然遲了。
同一時間，火遁也朝著那個方向發動，卻什麼也沒燒著。使用火遁的宇智波斑嘁了聲，立即朝這邊趕了過來。
「啊......糟糕。」白牙按住宇智波帶土的肩膀，用抱歉的語調開口，「你可能暫時回不去了。」
「什麼......呃！」宇智波帶土也正為剛剛兩人突然發動進攻感到震驚，緊接著就感到胸口一痛，捂住痛源發出一聲低呼。
靈魂與身體相連的鎖鏈斷掉了。
黑色包裹了宇智波帶土的身體，隨後拖著他強行站了起來。
——然後。
天空中的圓月失去了雲的遮蓋，美麗而刺目。
昭映著地面上突兀長出的、巨大的花朵。
第155章
黑色占據了宇智波帶土的整個身體。
他怔怔地看著自己發生劇變的身體，半晌才怒吼出聲：「黑絕——！！」
不遠處的宇智波斑松開了結印的手，冷哼了聲。
「遲了嗎？」他沉聲道，「真是難纏的家伙？」
「斑？」千手柱間對他的反應感到有些奇怪。
「帶土對我來說是顆廢棋了，沒想到還是被利用了嗎......柱間，要准備戰鬥了。」他沒有回答，只是這樣說，「那個小姑娘呢？」
「喔！要並肩作戰是嗎！」完全不顧宇智波斑之前的話，千手柱間一下興奮起來，「真是久違了啊！」
「——」
白牙眯眼看著被黑色包裹的男人，腿向後斜跨了一步。
因果鎖斷裂，宇智波帶土應該也感受不到疼痛了......但白牙卻清楚地感受到了強大的力量在那具軀殼中電流般延展，幾乎要將其撕碎。
「你還真是好運，帶土。」他呼出口氣，「還在那裡的話，大概是要痛得失去意識了。」
「......」宇智波帶土咬牙看著那個方向，眼神凌厲。
確實體會不到身體的感覺了，但看著『自己』發生這種事，對心理還是很大的衝擊。
黑絕這種做法......類似輪回天生嗎？
「不是復活宇智波斑......那家伙要做什麼？」他自然不會眼拙得看不見宇智波斑的作態，「這股查克拉——」
太驚人了。
「......」野曬頭上的呆毛被氣流衝得快變形了。
終於出現了與普通人不同的靈壓，但也只是達到了死神的程度而已......主要的力量還是在『查克拉』上。
最終，站在那裡的變成了一個白色長發的、長角的女人。
「力量不完整嗎......月之眼也沒有發動。」女人微微皺眉，「這是......」
「身體不合適的話，很抱歉，媽媽。」黑色的人影從她的袖中探出頭來，「只是如果再不采取行動的話，計劃就要失敗了。」
「果然嗎......黑絕那家伙。」宇智波斑輕嗤了聲，「如果帶土沒有藏著點小心思，被用身體的就是我了吧？」
「？」
「柱間，原本我以為在我完全復活以前，我們不會交戰，但一打起來，交換信息之後我就意識到了不對。」他解說起來，「你們千手家祖傳的那東西，信息和石板對不上。」
「石板......啊！那東西？」
「對，永恆萬花筒和輪回眼看見的信息是不同的。」宇智波斑眯眼，「意識到不對後，我已經給了黑絕機會了，沒想到......呵。」
「那麼，斑現在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吧？」千手柱間嘿嘿笑了兩聲，「雖然被暗算還是會帶來不少好事嘛。」
「......你還真敢說。」
應該就是六道仙人被封印的母親，輝夜姬了。
不過......月之眼在黑絕的計劃中占據的地位應該不小，復活的輝夜姬也因此感到有些不滿了。既然神樹的地位是奪取查克拉的話......
「柱間，速戰速決。」宇智波斑率先衝了出去，「可以的話，用木遁牽制住神樹。」
野曬看著立場與之前截然相反的宇智波斑，露出困惑的表情來。
「別發呆了，出問題了你也得上。」白牙手握成拳頭，輕敲野曬的腦袋，「怎麼，看見厲害的對手不高興嗎？」
「......可以始解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
「那個人。」野曬看向衝向女人的宇智波斑，「為什麼要將立場反過來呢？」
「那位老祖宗發現自己被利用了所以倒戈也不奇怪吧。」白牙嘆息了聲，「不過......如果那位被打敗，他還會不會繼續，這可不好說。」
「嗯。」野曬眉頭舒展開來，「會繼續的吧。」
「你可真肯定......帶土怎麼辦呢？」
野曬呆了下，認認真真思考起來。
......這確實是個問題。
最開始完全沒有殺死宇智波帶土的打算，現在因果鎖斷掉完全是意外。而且好像因為死亡的時候魂魄不在身體裡，軀殼也被占據了，非正常死亡的宇智波帶土的魂魄完全沒被這個世界的『機制』察覺。
連地獄之門也沒打開。
「白牙。」野曬語氣嚴肅，「我不知道怎麼辦了。」
「......我也不知道啊？」
銀發男人扶額。
糟糕......平時野曬雖然呆但是也很靠譜，居然也會遇見完全不知道怎麼辦的事情嗎？
「要不然帶走......？」
白牙：「......」不不不不不你還要去找更木劍八呢怎麼能撈個男人回去？
先不說那個人什麼反應，他在屍魂界怎麼呆下去都是個大問題吧？！
完全沒有領悟到白牙無聲的拒絕，野曬甚至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隨後身影消失。
「咚！」
輝夜姬抬手擋住了野曬橫踢過去的一腳。
野曬瞳孔微縮。
不起作用......？」
「原來如此......那個術可以說是粘合劑嗎？」白牙也顯出實體，隨後朝三位火影的方向後退了幾步。
「你是——」波風水門看見白牙的樣貌也有些驚訝。
「唔，我不是朔茂。」白牙給出了簡短的解釋，「不過現在事態有些麻煩了。」
「怎麼說？」千手扉間皺眉。
「那孩子可以將魂魄與身體分離，就像你們看見的宇智波帶土。一般來說，只要對像是魂魄被儲存在軀殼內的對像，她都能輕易做到這一點。」白牙神色凝重了些許。
「那麼剛才......是沒有成功嗎？」
「恐怕是的。」
注意到了野曬，對術進行了更改，適靈魂強行粘合在軀殼裡，僅是推力根本沒辦法將其分離。
只有戰鬥到讓她被封印......不，死亡嗎？
「那只有像鳴人之前那樣用仙術才能傷到她嗎？」波風水門問。
「這個不一定......初代和宇智波斑，那兩個孩子也是，原本他們來戰鬥應該是最合適的選擇吧。」
白牙注意到了他們靈壓奇異的相似。
原本不該出現這種情況，但穢土轉生這樣的術，可以說是創造了奇跡。
『他們』是『他們』的轉世。
「原本......？」
「啊，原本。」
白牙的語氣也頗為無奈。
這才是最糟糕的事。
野曬被挑起了戰意的話......其他人很難有插手的余地吧。
但是即便如此......也無需擔心。
她是為戰鬥而生的啊。
第156章
「咚！」
在一腳被攔下後，野曬立即借力翻身，用另一只腳再次踢向輝夜姬的頭。
......被袖中出現的棍狀物質擋下了。
輝夜姬雪白的眼眸看著野曬，開口正要說些什，卻在下一秒發現眼前的人不見了蹤影，她略微皺眉，「鏘」的一聲，棒子和太刀的刀背擦出一陣火花。
她感到有點不對勁，卻完全沒有慌亂的意思，半晌才道：「死神的刀嗎？」
「——」
野曬的眼睛微微睜大。
這是在別的......不，她唯一一個做出正確判斷的人。
甚至與她同源的阿劍也沒有發現這一點，輝夜姬卻輕易地確認了她的身份。
她瞬身拉開了一段距離，站到幾米外的空中。
與她不同，輝夜姬是飛在空中的，戰鬥方式顯然也不同。野曬手甩了一下太刀，靈力聚集起來，又產生了以往戰鬥時的靈壓。
周圍的、下方的忍者也有些開始苦苦支撐......但野曬注意到這對輝夜姬的影響不大。
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像是某種源頭，雖然靈力不強，卻生生不息。
濃重的查克拉。
野曬深吸口氣，對輝夜姬的力量感到些許棘手。
說到底她也只是刀而已，在這個世界短短十數載，根本還沒理解到忍術所涵蓋的範圍。旗木朔茂因為刀法精妙，也沒那麼依賴忍術。
她更多的關於忍術的認知都從大蛇丸那裡獲得......卻不適用於來對付輝夜姬。
她身上的東西，除了三只眼睛，其他野曬全都沒見過。簡單粗暴的方法固然能戰鬥，但野曬並不是沒吃過虧。
最開始的缺失就是因為沒有了解到虛的全部特性以及大意。
「查克拉......是我的。」
輝夜姬完全沒有和野曬廢話，說出這話後立即抬手對准神樹，隨後忍聯中驚叫連連——他們被什麼捕捉了。
對像是所有的忍者。
「......發生什麼了？」宇智波帶土對現狀還有些茫然，卻也知道事情的凝重，「喂......白牙？」
「嗯，別擔心，不過帶土......事情已經這樣了，還是不打算幫卡卡西嗎？」
「......」
「那我換種說法吧，還是不打算承認原本的自己嗎？」
宇智波帶土面露厭惡之色，好半晌才說道：「少說這種話了。」
「帶土，現在不是鬧別扭的時候。」白牙收刀入鞘，走到宇智波帶土身邊，「那孩子需要你......不只是從前的你。」
「......」
「你始終是他的光。」
交談持續的時間並不長。
周遭正被巨大的力量所摧毀，神樹捕捉著一個又一個忍者，忍聯的忍者畢竟也都是人類。
在見到那樣強大的存在時，他們無法無動於衷。
「......是我輸了嗎？」宇智波帶土喃喃道。
忍者們在逃命......盡管漩渦鳴人他們足夠努力了，但始終有太多人逃不開追著查克拉過來的藤蔓。
白牙嘆息了聲，將手覆到宇智波帶土頭上，在他再洗開口嫌棄之前，松開手用兩根手指朝著他額頭狠狠一彈。
「唔！」他捂住額頭瞪著白牙。
「我把靈力借給你，然後幫幫他們。」白牙語氣平靜，「帶土，厭世與自卑是不同的。」
「——」
「迷茫或者走錯路，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你見證過了那時候的卡卡西，應該明白他現在的心情才對。」
宇智波帶土瞥眼。
不遠處的卡卡西指揮著附近的忍者疏散，躲避神樹的藤蔓。他的查克拉顯然早就要見底了，那只猩紅的左眼卻一直顯露在外。
「那個白痴......」
「嗯，我從來不覺得他是個聰明的孩子。」白牙彎彎眉眼，「不然就不會鑽那麼多次牛角尖了。」
白牙身上靈力驟起。
力量仿佛撕破了這副旗木朔茂模樣的軀殼，靈壓幾乎形成實質，成為一道白色雷光，直衝天際。
這片地區本就因為神樹的侵略變得毫無生氣，掛在上面的忍者們都奄奄一息。雷光降臨後，藤蔓退潮般向後縮去，丟下了那些被抓取的忍者。
「我還沒試過呢，看樣子威力不錯。」白牙略帶滿意地點頭，隨後再次看向宇智波帶土，「帶土，把手給我。」
「......」
宇智波帶土沉默著，最後仍然妥協了。
他將手伸向銀發的男人，在將要觸碰到他布滿繭的手時略微停頓，隨後抓著他的手腕站了起來。
瞬間，他感到充沛的力量從手接觸白牙的位置布滿全身，在與查克拉不同的位置流動。
查克拉給他的感覺更像水流，戰鬥時像是雷電，但這份力量卻像空氣。
在身體......不，靈魂的任何地方，隨時在湧動，隨時可以凝聚，雖然存在微妙，卻不可或缺。
「好了......從大氣中汲取靈子對你而言暫時不太可能，我就多借給你了些。」白牙喘息了聲，「那麼，去吧，感受這份力量，你會知道怎麼使用他。」
「你就那麼信任我嗎？」宇智波帶土眼神稍微有些復雜，「明明應該是敵人吧。」
「帶土。」白牙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你一定還沒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吧。」
「——」
奇怪的話。
宇智波帶土略微皺眉，沒有多問，便轉身趕往卡卡西那邊。稍微調整靈壓，他終於做到實體化，出現在了所有人眼前。
令他意外的是，卡卡西的表情十分震驚。
......雖然吃驚是肯定的，但是這個表情不太對勁。
「怎麼？」他嘲諷道，「看見敵人來幫忙，你就這個表情？」
「......不，帶土。」卡卡西回過神，「非常感謝。」
「哼......你就喜歡說這種話嗎？」他扭過頭，「算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救人。」
如果一切都是一場陰謀，那月之眼根本毫無意義。
......也無法創造出所有人都幸福的世界。
「......帶土。」卡卡西眼神復雜，好一會才再洗叫了他的名字。
「怎麼了卡卡西，扭扭捏捏的。」宇智波帶土不耐煩地轉過頭與他對視。
隨後愣住了。
卡卡西的眼睛是干淨的。
因此，清楚地印出了他此刻的模樣。
原本因為輪回天生失敗而蒼白的頭發變得漆黑，半邊破爛的身體也不見蹤影，一雙漆黑的眸子，身穿藍色的外套，橘色印在邊緣......刺頭上還戴著那個傻乎乎的護目鏡。
『帶土，你一定還沒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吧。』
——宛如少年時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_(:з』∠)_
是正常長大的樣子。
寫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
我就是覺得超級開心【。
第157章
刀影的寒光橫斬而過，刀下的輝夜姬卻的身首分離，化為虛影消散在空中。只有白色的發絲從刀刃上飄落證明著攻擊並為落空。
......可以說是局勢險惡了。
正因如此，野曬猩紅的眸子裡滿是戰意。
「媽媽攻守皆備，這種體術不足為懼，請不要擔憂。」黑絕說，「本來他們也無法殺死媽媽，現在重要的是神樹。」
「......」
輝夜姬白色的眸子裡透不出情緒。
她沒有直接回應黑絕的建議，只是看向不遠處的野曬，說道：「你能聽見。」
「......」野曬在短暫的沉默後略微點頭。
神樹的、黑絕的聲音，她都能聽見。她四下環顧，忍者們被救助了些許，但白牙將靈力借給宇智波帶土後需要恢復，神樹的藤蔓再次猖獗起來。
她遲疑片刻，後退了半步。
這並不是示弱，只是確定在可控範圍內而已。
「你想戰鬥吧，有所顧忌，會很累的。」輝夜姬平靜地說道，「你有什麼阻止我的理由嗎？」
「......」
自然是沒有的。
但戰鬥不需要理由。
她低頭看向卡卡西的方向，只見他與宇智波帶土一起疏散著離神樹最近的忍者，查克拉都會被神樹吸收，於是只有用各種忍具來對其進行干擾。
「叱！」
打破野曬沉默的是一支朝輝夜姬射來的黑色的箭矢。
輝夜姬側頭躲過。
宇智波佐助「嘁」了聲，迅速移動自己的位置。
不是射偏的問題......那家伙對查克拉太敏銳了。
輝夜姬將目光下移到佐助身上，身影「唰」地消失，再次出現時，已在宇智波佐助上方。
少年瞳孔猛地收縮，腳下甚至還不及剎車，就要撞上白發女人手中突然伸出的骨刺——
「噢噢噢噢！」
千鈞一發之際，漩渦鳴人用身體擋下了宇智波佐助頂方刺下的骨刺。
准確來說，是漩渦鳴人的影分|身。
在被骨刺刺中後，影分|身的身體如穢土轉生的碎片般迅速坍塌。
『好險。』
宇智波佐助額角冒出冷汗。
如果被刺中，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
「鳴人，你是白痴嗎？！」他喊道，「什麼都不清楚，如果能對本體造成影響......你不要命了嗎？！」
「我才不管啊！」漩渦鳴人嘟囔了聲，「而且這不是沒事嗎。」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太近了。
在野曬趕往之前，兩名少年就被黑色禁錮。
「嗤！」
野曬斬斷了連接他們的黑色物質。
根據宇智波帶土的喊聲......這個東西，是叫『黑絕』嗎？
靈魂不完整，硬要說的話，只類似一種『精神』。
......雖然沒什麼戰鬥能力，但看樣子還需要優先擊破。
「不要妨礙我。」
輝夜姬的雙眼周圍爆出筋來，顯得有幾分猙獰，額頭上那只血紅的眸子比野曬還要刺目。
野曬凝視著她的身影，繼而兩人均消失不見。
太快了。
兩道白影持續上升，纏鬥著到了天空上。月光朦朧地照著，憑著這光芒分明能清晰地找到他們的位置，卻難以看清動作。
毫無喘息之隙。
當再次迎來一個休憩的節點，野曬抬手捂住脖頸，指縫間滲出大片的鮮血，隨後便是高溫的蒸汽源源不斷，當她將手放下，那裡已經恢復如初。
「......」
這樣的戰鬥無法讓她感到滿足。
如果雙方都無法死亡......那就無法結束。
而且她的時間也並不是那樣充裕。
野曬沉默著，朝前跨了一步。
蒸汽浪潮般將她卷了起來，帶起一陣狂風，掛起了輝夜姬寬大的衣袍。女孩渾身變成血色，不斷地抽長，定性之後才緩慢地變回白色。
手上的武器也發生了改變......那是一把巨大的斧。
握柄很長，斧的高度也遠超於她的身高——即使她現在看上去已經是十六七歲的少女模樣，仍不及這斧的一半。
嬌小的女孩握著那樣一柄巨大的斧，看上去十分不協調。
「啊——」
下方的忍者逐漸傳出了驚呼聲。
「是那時候的——」
經歷過的人便記得，或說是永遠無法忘懷。
木葉白牙死去的那個夜裡，少女出現在各種各樣的戰場上，留下的只有遍地屍體的泥土或染血的空地，以及根深蒂固的恐懼。
「......果然是那孩子啊。」猿飛日斬眼中沉痛。
「三代......」波風水門不知該怎麼接話。
白色鬥篷從高空飄落下來，露出干淨鬥篷下被血色浸染的紅色短裙。那片森林的顏色愈發的深了，仿佛將人帶入迷途。
「......」輝夜姬眯了眯眼，「其他的形態嗎......」
「......」
「原本想在我的世界戰鬥，現在看來，也沒必要了。」
「......」
野曬沉默著，將斧揮下。
比起太刀，斧的體型十分巨大，也十分沉重。在她揮下斧的時候帶起了一陣狂風，將下方地面上的破碎草葉全都吹散。
隨後消失在輝夜姬眼前。
輝夜姬的眼眸睜大，當反應過來時已經收到了來自上方的撞擊。斧砸在她身上，就要將她帶往地面。
但是毫無作用。
她本身是不死的......能打拜她的辦法只有封印而已。
野曬在戰鬥中已經察覺到這一點，但戰鬥的方式依舊沒有改變，在輝夜姬反擊之前，左手壓在了她的後腦，隨後靈壓鋪天蓋地。
藍色的須佐能乎拔地而起，硬生生地縮短了輝夜姬被撞擊需要的時間。
「喂......」宇智波斑輪回眼微眯，「別太小看忍者了。」
「——」
話音未落，木頭便朝著輝夜姬纏了上來。
「居然真的會吸收查克拉啊......」千手柱間保持著結印的姿勢，「斑，稍微離遠點！」
「哈——」
默契。
野曬此刻只能想到這個詞。
當兩個人合作起來攻向輝夜姬的時候，野曬幾乎覺得自己失去了戰鬥的余地，不是因為戰鬥的原因，只是因為被隔離在外。
......此時此刻，她的身邊沒有同伴。
「轟——！！」
少女手中的力度微微一頓，隨後猛地加大，將輝夜姬連著下方的須佐能乎一起敲進了地裡。
第158章
煙塵四起。
漩渦鳴人瞠目結舌地看著完全陷進地裡的須佐能乎。
「好、好厲害......」他感嘆道。
「......」宇智波佐助皺眉，「鳴人，後退。」
「欸？」
「聽著就好了，快點後退！」
漩渦鳴人立即拉開距離，然後在胸前結了一印，影分|身們瞬間包圍了那個坑洞。緊接著，藍色居然迅速瓦解，紅色鎧甲的男人從坑中躍出。
「斑，沒事吧。」千手柱間喊道。
「......」男人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皺眉，「那家伙......太亂來了。」
那不是剛剛與他戰鬥時使用的方式。進入坑中後，她的氣勢便凌厲起來，憑借巨斧的重量站穩腳跟，白裙翻飛，朝輝夜姬襲去。
用刀時她更加靈巧，現在速度雖沒有減慢的跡像，但缺少一份活力。
只是......
「轟——」
兩人向後拉開一段距離。
「柱間。」宇智波斑開口，「那家伙的武器是什麼？」
「不知道。」千手柱間眨眨眼，「三代和四代應該也不知道。」
「哼，是嗎。」
只是一種奇特的直覺。
宇智波斑感覺到，那柄斧，似乎什麼都能斬斷。
氣流發生了改變。
坑洞附近的四人同時作出反應，猛地提速聚攏，朝著洞的中心處形成了四面夾擊之勢。隨後輝夜姬直直地飛了上來。
更准確的說，是被丟了上來。
風聲戛然而止。
時間仿佛放緩流速，黑色從輝夜姬的袖口中液體般流出，似乎要將攻來的四人捕捉，下一刻卻潰散了。
輝夜姬也對此有些震驚。
黑絕在潰散之時，幾乎要與她分離。皮膚下灼熱一片，不是查克拉的招式讓她一時半會找不到應對的手段。
識到自己的處境，輝夜姬不進反退，放棄了衝向上空，由重力讓自己下落。在她身下出現黑色的裂縫，她掉落進去，消失不見。
「逃了嗎......？」宇智波佐助輕聲道。
在戰鬥中做出這樣的判斷是一種失誤。
纖細的手出現在他的後方，將他狠狠地一拽，拽進了裂縫之中。
「佐助！！」漩渦鳴人立即衝過來，卻只拉下了宇智波佐助腰上的紫色麻繩，「糟糕！」
「......」宇智波斑冷哼了聲，「因為變成多人戰鬥，反而有了應對的手段嗎？」
「但是也是沒辦法的事吧。」千手柱間神色認真，「那是什麼術？」
「......」
和宇智波帶土的空間非常相似，野曬現在依舊能感覺到宇智波佐助靈壓的位置。只是之前輝夜姬並沒有用這個招式，在她語言間表露的『我的世界』也沒讓野曬察覺是指的這個。她原以為輝夜姬會的目的只是跌落至下方而已。
灰塵降了下去，卻沒人再說話。
「佐助他去哪了？」漩渦鳴人不禁問道，「他該不會要獨自對付那家伙吧？」
「不會，而且，不會這麼快。」野曬聲音冷淡。
「說什麼啊！而且到現在還不清楚你——」漩渦鳴人扭頭看向她，話到一半，突然噤聲。
一股鮮血順著白骨滴落。
漩渦鳴人印像深刻的是，少女無論受到什麼傷害，都會在蒸汽中復原，但是現在卻沒有，她的手臂上甚至少了一塊肉。
右腳腳背甚至有一塊區域被貫穿了。
「喂！你怎麼了啊！」他突然有點慌。
「......」
野曬瞥了眼自己的手臂。
雖然不會影響戰鬥，但看上去確實有些嚇人。之前沒出現過這種情況，但她的身體並不是無法恢復了，只是變得遲緩。
始解耗費了靈壓，這個世界的靈子也比較稀薄，現在要馬上恢復不太可能。
白牙也還需要靈子來恢復。
按理來說靈力應該足以支撐度過整段戰鬥，不存在持久力的問題，但現在看來，似乎是出了狀況。
類似那時候面對虛時的狀況，原因是不夠了解。
「你們會封印嗎？」野曬說，「她無法殺死，只能封印。」
「......呵。」宇智波斑笑了聲，「如果有時機的話。」
「欸，這話不該我來說嗎？」千手柱間撓撓頭，「需要怎樣的封印？」
「......我不知道。」
野曬嘗試著抬起手臂，只感覺到一陣刺痛。
......真遺憾。
看樣子始解的能力是沒辦法完全用出來了。
「那沒辦法了，挨個嘗試吧。」千手柱間呼出口氣，「看樣子是沒辦法短時間解決了。」
「那個......」漩渦鳴人撓撓後腦，「我和佐助剛剛見過了六道大叔......他給了我和佐助這個。」
少年抬起自己的手，露出上面的印記。
「我和佐助能封印她。」
「......」野曬眨眨眼。
所以現在最優先的，是救出那個叫宇智波佐助的少年。
「有一個問題。」野曬跳到地面，「你們的靈壓我無法分辨。」
「？」
「......我沒辦法分辨你們的氣息。」她采取了更簡單的說法，「如果你們被分開在不同的空間，我沒辦法作出決定。」
「......」宇智波斑皺眉，「無法分辨氣息......是什麼意思？」
他們身上的查克拉肯定是不同的，更何況這裡還有個人柱力。礙於野曬是冥界的使者，他不難想到她說的氣息和靈壓，指的是靈魂。
他們的靈壓......無法分辨？
「字面意思。」野曬著，依次指了指他們，「你和宇智波佐助，你和你。」
「啊！這樣！」漩渦鳴人感嘆道，「六道大叔好像是提過這個來的......好像是什麼轉世......」
「——」
話音未落，骨質的刺便朝著鳴人的後腦扎來。
野曬瞬間移動到他身後，手握住了那根骨刺。輝夜姬從漩渦鳴人身後半米不到的裂縫中探出頭來，與野曬對視。
原本被扎到的地方會崩塌，但野曬的手卻不斷地冒出蒸汽將其修復，漩渦鳴人甚至能一直感受到這一股股的熱浪。
「原來如此。」輝夜姬出聲道，「你的骨，無論什麼都無法斬斷。」
「——」
野曬握著骨刺的手愈發的緊了。
「但是，卻有缺失。」
輝夜話音落下，火便在野曬的指尖燃燒起來。她瞳孔微縮，立即收回抓著骨刺的手，卻遲了些許。
白色的碎片掉落下去，而那只手沒有復原——
「轟！」
輝夜姬被擊飛了。
宇智波斑站在那，由蹲姿站起身來。他攤開手，手套上的，是剛剛掉落的骨骼的碎片。
「我說過了，別太小看忍者了。」他沉聲道，頭也不回地將碎片丟回給野曬，「無視別的對手，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啊，輝夜姬。」
作者有話要說：
野曬：默默接骨頭…
第159章
「......沙漠......」
宇智波佐助在沙漠中行走著，只覺得眼下的情況糟糕。
他被丟到一個未知空間，還沒找到出去的方法。
「......想要逐個擊破嗎。」
少年意識到了輝夜姬的意圖，卻毫無辦法。沙漠一望無際，也沒有任何生物，更別說找到出口了。高溫也讓之前戰鬥的疲憊顯露了些許，這種情況下還要防備隨時會出現的敵人......多少有些力不從心。
但就算是這樣，還是得保持警惕才行。
原本已經漆黑的眼眸重新變回紅色，少年抬手看了眼那個圖案，便繼續前行。
......
......
野曬默默地將破碎的指骨重新接上。
......大意了。
她的傷口全部都能恢復，但到達一個限度的話，還是會露出血肉之中包裹的骨骼，而破碎的、還尚不完整的指骨便會在此時掉落。
而輝夜姬之前也用了能讓她恢復緩慢的方法攻擊她。
她活動了下接上的手指，暫時用靈子固定住。
沒有蒸汽......果然暫時還沒辦法恢復。
「九野，對吧。」宇智波斑側過頭，「你還沒回答我，你戰鬥的理由呢？」
「——」野曬露出困惑的表情。
為什麼總是執著於這個問題呢？對原本與世界為敵的他而言，她的答案應該無關緊要才對。
「你是彼岸的家伙，那麼關心此岸的事，未免有些不合適吧？」他繼續說著，「還是說，你在這裡有什麼在意的家伙嗎？」
「......有。」
「是嘛......哼。」
野曬猶豫了下，拉住宇智波斑的衣角。
「正常死亡的話，復活是行不通的。」她說，「你的靈魂和宇智波佐助是同一個，短時間沒有問題，但長期下去的話，會衰亡。」
「啊，聽見那小子說完我就大致猜到了。」宇智波斑將團扇插|進地裡，「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算月之眼成功發動，不，由我發動......也無法長久吧。」
「嗯，為別人做了嫁衣呢，斑。」千手柱間笑道，「現在該怎麼辦呢？」
「還能怎麼辦。」
宇智波斑發出一聲嗤笑，略微躬身，消失在原地。
「砰！」
撞煙塵中發出了撞擊聲。
「唔，你就稍微休息一會吧。」千手柱間朝著野曬說道，「我要去幫斑了。」
「空間的事情怎麼辦呢......？」
「總會有辦法的吧？」千手柱間哈哈大笑，「你看，那孩子不是和斑一樣來幫我們了嗎？」
「......」
野曬眨眨眼，看向遠處還和卡卡西同行的宇智波帶土。
銀發的男人朝著旁邊戴著護目鏡的男人無奈地笑著，盡管在和神樹做著鬥爭與追逐，眼底卻一直都有著淺淺的笑意。戴著護目鏡的男人一幅不情願的樣子，卻幫他躲過了好幾次危機。
「同伴......嗎。」野曬喃喃著，隨後動作一頓，抬手看著還沒恢復的右手手臂和左手。
......白牙需要的靈子還差一些。
再等等就好，再等等就能恢復了。
「初代大叔和宇智波斑的關系真好啊......」漩渦鳴人看著跟著宇智波斑衝出去的千手柱間有些摸不著頭腦，「最開始還以為是決裂呢。」
「......這兩件事沒什麼直接關系。」野曬說，「只是追求不一樣而已。」
「欸？啊......我和佐助也是嗎？這樣......」漩渦鳴人露出略顯復雜的表情來，「說起來還沒問你的名字呢，我是漩渦鳴人。」
「九野。」
「嗯！九野，你剛剛看卡卡西老師的方向，你們認識嗎？」
「認識。」野曬點頭。
「卡卡西老師和那家伙能合作也很不可思議啊......」他撓撓頭，「明明之前......」
「只是想起來了。」野曬的睫毛顫了顫，「在那段時間，他們都認為那一時間點的事情遠比作為同伴的、長久的過去重要。」
決裂也只存於有重要情感的人之間。
決裂時，便會選擇性地遺忘原本的種種，譬如期待，譬如合作，譬如其他更多的讓人開心的回憶。
然而曾經發生的事情不可能忘記，只是想不起來而已。
當決裂時的心情淡去，現在的他們，當然能回憶起那時的感覺。
「是嗎......這樣。」
野曬點頭，不再言語。
戰鬥還在持續，閑聊的時間可沒那麼多。既然現在暫時沒辦法和輝夜姬戰鬥，那麼，便去抑制一下神樹吧。
靈壓再次壓了下來。
與之前的不同，這次更類似一種集中區域的拘束，直接壓在了神樹扎根的地方。靈壓是由於靈子的密度而形成的對魂魄的壓力，就像氣壓一樣，但由於針對性，對沒有生命的東西，例如泥土與石塊，或者魂魄沒有人那麼完整的東西，例如草木，效果本是不大的。
......然而事實是，神樹的那段枝干，直接被壓扁了。
深綠的樹皮如紙般顯現出細密的褶皺，藤蔓也仿佛被壓上重物，盡管不停地掙扎著抬起來，卻被壓得牢牢的。
「哢。」
細微的斷裂聲。
「哢哢哢哢哢哢哢——」
神樹身上出現了無數的裂口，靈壓將它直接壓低了一個高度，連頂端的花朵也搖晃起來。
野曬將本體的斧放在地上，抬眼看著神樹那處。
「唰。」
少女的身影消失了。
「咚！」
緊接著，白影撞擊在了神樹的軀干上。撞擊十分沉重，寬闊的地面因此揚起了煙塵，而野曬也因為腿部踩在神樹上彎曲了腿。她腿部肌肉緊繃，隨後狠狠地一蹬。
「——」
樹下的忍者驚恐地看著倒下的神樹，大腦一片空白，連那棵樹倒下的聲響都聽不見了。他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回過神時已經離開了神樹壓下來的範圍。
忍者：欸？
「真是亂來......」用神威運走一批人的宇智波帶土嘁了聲，「這是冥界使者的高傲嗎？」
「別這樣說啊帶土。」同樣過來這邊的卡卡西無奈地笑了，「九野的話，應該可以說是信任我們才這樣做的吧。」
「......」
宇智波帶土陷入沉默，好半晌才冷哼了聲，也不回卡卡西的話，便再次踏進煙塵之中。
看著昔日同伴態度冷漠，卡卡西面露無奈，但片刻後眼神又柔軟下來。
「謝謝了......帶土。」
他輕聲說。
作者有話要說：
曾經發生的事情不可能忘記，只是想不起來而已。
——《千與千尋》
偶爾回顧還是會看見許多喜歡的句子。
童年真好啊…
.
野曬對他們一對一對的樣子非常羨慕= =
老年組合作中
中年組合作中
青年組…emmm分開待機。
第160章
神樹的倒塌當然會引起輝夜姬的注意。然而一直觀察靈壓的野曬卻意識到，輝夜姬的意志並不等同於神樹的意志。
即使之前的種種都將輝夜姬擺放在『領導者』的地位上，但此刻野曬卻覺得正好相反。
並不是輝夜姬控制著神樹。
「......白牙。」野曬輕聲喊道，「好了嗎？」
「稍等......馬上就好。」白牙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野曬，你注意到靈壓的問題了嗎？」
「嗯。」
「神樹倒下後，靈壓消失了嗎？」
「沒有。」
「那麼，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他聲音一頓，「我最多還有十分鐘，就能來支援你。」
野曬垂下眼眸，活動了下骨肉不全的左手與右臂，深吸口氣後朝著輝夜姬與宇智波斑他們戰鬥的方向狠狠地蹬腿。
白影炮彈般射出。
緊隨而來的，是巨大武器落地的聲音。
比落在泥土上要沉悶，野曬雙手握緊斧柄，意識到被砍中的東西是木。
「喂......剛剛才有點起色啊。」宇智波斑皺眉。
「沒有，她沒受傷。」野曬否定了這一點，「只是藏在你們的招式後拖延時間。」
「——」
啊，是啊。
神樹的軀干倒下了，花朵卻執拗地面朝月光，藤蔓也還在地面蔓延，完全不像是喪失了生命裡的樣子。盡管疏散還在繼續，但隨著時間延長，只會讓她采集到更多的查克拉。
時間拖得越長，她越強大。
直到達到要六道兄弟一起來才能封印的原本的那個程度。
「唰......唰唰——」
察覺到了野曬猜到自己的意圖，輝夜姬也沒打算再拖延，果斷地打開了空間，出現在他們身後，骨刺再次刺向野曬的身體。
「......沒恢復完，所以能使用的能力受到限制了嗎？」野曬見她盡管攻勢變得強勁，卻仍表現單一，「還是說，你想被小看呢？」
「......」
「媽媽！別受到她的動搖！」
骨刺與野曬手臂露出的骨摩擦而過，聲音刺耳。輝夜姬發出短促的抽氣聲，宇智波斑站立的地面上突然裂開了裂縫，他掉落進去到一半，手緊緊地抓住裂縫的邊緣，卻在裂縫合上時被切斷了手腕。
「的確，情況和預想中有些不一樣。」輝夜姬說，「原本月之眼發動，所有人都會被控制住才對。」
然後查克拉就能回歸到她這裡。
「但是現在你卻回收了不到一半。」千手柱間說。
「......」
輝夜姬沉默著朝著千手柱間，抬起手。
野曬擋到他身前。
無聲的戰鬥。
既然已經開始了，那不管對方的目的、戰鬥方式，她都絕不會讓步。
「別擔心。」千手柱間輕聲說，「斑也沒那麼容易被困。」
仿佛響應千手柱間的話，天空突兀地出現一道裂縫，宇智波斑左臂夾著之前被困的宇智波佐助躍下。
「速度挺快的啊，斑。」他笑起來。
「哼。」宇智波斑將宇智波佐助丟到一邊，在少年的抽氣聲中活動了一下剛剛聚集起穢土的手腕，「岩漿的世界沒辦法恢復......還是費了一番功夫。」
空間類的忍術。
就算不是宇智波帶土那樣的瞳術，也是類似的。他對這方面還是有一定的研究，畢竟千手扉間研究了個飛雷神，當初要對付還是花了些功夫。
只要能知道這些術共通的原理，出來並不難。
只是......
「柱間，稍微小心一些，不止一個空間，我看見了岩漿和沙漠。」他的雙手快速結印，「火遁·豪火球術！」
「轟！！」
火焰掩蓋了眾人的視線。
另一邊，千手扉間等人和突然出現的六道仙人進入了交談中。
「原來如此，六道仙人的母親。」大蛇丸發出一聲古怪的笑，「姑且就相信吧，雖然還有些問題想問，現在也不是時候。」
「大蛇丸，你想問什麼？」猿飛日斬問。
「哦呀，只是關於母子關系方面的問題，別太在意。」他瞥眼看向遠處的煙塵，「比起這個，還是那邊的戰鬥更重要吧。」
「會沒問題的，畢竟是那兩個孩子的轉世。」六道仙人說。
「是嗎。」大蛇丸輕笑了聲。
他倒是覺得，只是因為那兩個孩子是自己，才能成功。
無關誰是誰的轉世。
「但是那個孩子......不，那武器，不屬於這裡。」六道仙人說到，「母親被封印後，她應該很快就會離開。」
「武器？」波風水門重復了一遍。
「不屬於這裡是什麼意思？」千手扉間注意到了關鍵問題。
「她不屬於忍者的、查克拉的世界。」六道仙人嘆息了聲，「在不屬於自己的世界，也沒辦法長久呆下去吧。」
「卡卡西在這裡也不行嗎？」
「無論有著多沉重的羈絆，都一樣。」
「......」
這樣的回答讓幾人陷入沉默。盡管千手扉間不太清楚幾人與女孩之間發生過什麼，但仍從六道仙人的話中提取到不少信息。
「那麼，她對於封印是有用的，對嗎？」千手扉間問。
「不，是封印對她而言是有用的。」六道仙人抬手，上面是一枚紅色的珠子，「她的旅行還沒結束......有一位死神在我這裡留下了給她的鑰匙，然而母親不被封印，靈力便無法溢滿鑰匙讓它起效。」
「死神嗎......呵呵。」
大蛇丸笑著，不再說話。
早就有所察覺，因此觸及真相時反而沒什麼感覺了。
而地獄之門也比想像中要簡陋，反而讓他沒什麼期待了。既然忍者最終都會下地獄，那就到時候再好好「享受」。
「那那個人呢？」猿飛日斬問。
「那位銀發的男人嗎？」六道仙人搖搖頭，「抱歉，我對此一無所知。」
「知道他們是同伴就沒問題了吧。」波風水門轉頭看向遠處煙塵彌漫的地方，「有什麼是我們現在能做的嗎？」
「當然。」六道仙人道，「就像之前她所做的那樣，請盡力破壞神樹。」
神樹啊。
大蛇丸瞥了眼瘡痍滿目的綠色植物，發出了低沉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麼我要打架打這麼多章…精神疲勞.jpg
第161章
戰鬥本來也不是件簡單的事，在不了解對手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
野曬白色的發絲揚起，耳釘仿佛沉澱的血，暴露在空氣中。她將斧落在了輝夜姬打開的空間的裂縫，讓其無法閉合。
「......燙。」
空間的那一頭溫度很高。
她與具現出的刀是一體的，因此清晰地感受到那頭灼熱的空氣，以及滴落在身上的滾燙的液滴，與掉落在身上的灼熱的石塊。
她渾身冒出蒸汽來，手卻握得更緊了。
「變大之後，反而弱了啊。」宇智波斑盯著還在竭力閉合的裂縫，對野曬開口，「你是怎麼回事？」
「......」
始解當然不會比平時的狀態弱。
只是靈子太稀薄了。
以往的戰鬥都不必認真，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消耗，就算是之前始解的幾次，也沒有需要這樣認真戰鬥的時候。
......還有大約兩分鐘。
等白牙恢復，就不會這樣困難了。
靈子供不應求的狀態可沒辦法戰鬥。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之前消失的形態可以減少消耗吧。」宇智波斑沉聲道，「還可以偷襲。」
輝夜姬有輪回眼的確可以看見她，但看見的應該和他看見的一樣只是一個淡影。盡管清晰，卻不顯眼。
野曬沿著裂縫垂直劈下，空間玻璃般碎裂出細小的口，岩漿從中流出，接觸到地面，許久後才變得漆黑。
做完這點，她抽回斧，歪頭看著宇智波斑。
「啊，偷襲的話，事情會簡單一些吧。」宇智波佐助表示認同，「而且既然她提到你的骨什麼都無法斬斷......你的傷口也能愈合，那你應該是不死的，和那家伙一樣的怪物，很方便吧。」
「佐助......」漩渦鳴人想要宇智波佐助的說法。「不能這樣說——」
「不要。」在他們爭執起來之前，野曬否決了這個提案。
「......為什麼？」
「那不是戰鬥。」野曬抬手撫過自己露出骨骼的手臂。
「堂堂正正？沒想到你是個這麼天真的家伙。」宇智波佐助冷笑了聲，「明明已經經歷過白牙的事情了吧。」
宇智波佐助口中的白牙指的是旗木朔茂。
想來也對，這麼長時間了，少年也應該弄清楚了一些事。
「不，只是因為那不是戰鬥了。」野曬沒有理會他語氣中的譏諷。
她並不是要堂堂正正的打。但是偷襲，對戰鬥而言根本沒有任何樂趣可言。她是戰，她是骨，這樣的事只要做過一次，就再也無法變得強大。
「固執的家伙。」宇智波斑笑著評價，「不過輝夜姬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現在藏著不出來了吧，要怎麼辦？」
「斑，你帶著的那個孩子的寫輪眼能力不是空間的嗎？」千手柱間問。
「帶土嗎......不行的，就算產生共鳴，也會非常消耗查克拉。」宇智波斑摸了摸下巴，「而且他的身體不適被輝夜姬用了嗎？」
「啊，那個的話，我剛剛看見他在幫卡卡西老師的說。」
「......」
宇智波斑默默扭頭看向神樹的方向。
「哈哈哈哈哈哈斑你居然沒看見啊！」
「......柱間你閉嘴。」
再次共同戰鬥太興奮了，其他地方的狀況都忽略掉了......真是不應該。
「帶土！！」宇智波斑高聲喊道，「過來！！」
「——」宇智波帶土聽見遠處的聲音，先是停下步伐，再是深吸口氣，雙手放在嘴邊，「誰要過去啊！！」
宇智波斑：「......？？？！！！」
翅膀硬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千手柱間笑得更歡了，「斑你......哈哈哈哈哈哈！」
一副完全忘記了剛剛苦戰的樣子，笑的前仰後仰。
「......嘁。」宇智波斑啐了口，轉頭看向野曬，「你去叫他。」
「......喔。」
雖然不是很懂宇智波斑現在的心情，但野曬還是朝著宇智波帶土走去。輝夜姬不出來，就沒辦法好好戰鬥。
走近之後，宇智波帶土看著野曬半晌，最後扭頭看向卡卡西。
卡卡西：「......」為什麼看我？
「我現在是無所謂了，但斑不是。」宇智波帶土沉聲道，「解決那家伙後，他會利用現有條件繼續『月之眼』。」
「......」野曬不語。
這的確是有可能的，雖然她不了解宇智波斑的為人，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她懂。
只是因為他識破了真相，將螳螂和黃雀換了個位置。
「九野。」卡卡西看著身高抽長，樣貌變化卻不大的少女，「要怎麼做。」
「只要把她從空間裡倒出來就好，我有辦法破開，但不知道是哪一個。」野曬說，「其他事情，他會解決的。」
「——」宇智波帶土皺眉，「那個叫白牙的男人嗎？」
「......白牙？」
「？」宇智波帶土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你不知道？」
「等等，你說他的名字叫白牙？」卡卡西盯著野曬。
她不想說，他不問。但這樣知道，卻是另一回事了。況且這個名字太匪夷所思，野曬從不會稱呼那個男人白牙——
「嗯，白牙。」野曬點頭，「後續問題他會解決，現在你只要幫忙就可以了。卡卡西的話，精少，查克拉量不足以支持。」
「——」卡卡西石化了下。
精少......精少精少精少......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沒問題。」宇智波帶土理了理自己的深藍色外套，「但是我還有一點要問你......我這個樣子，能維持多久？」
「到白牙給你的靈力耗盡為止。」
「然後我就會死嗎？」宇智波帶土自嘲地笑了聲，「真是因果報應。」
「帶土......」卡卡西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宇智波帶土深吸口氣，隨後朝著卡卡西的腳狠狠地一踩。
「難看的表情。」他冷哼道，「卡卡西，你給我記住......我到現在，都是咎由自取，真要說你有什麼錯的話......啊，對，就是總一副對不起我的樣子吧。」
「......」
「我報復的對像是世界，不是你，也不只是因為琳。」他說，「......所以，收起你的表情吧。」
作者有話要說：
斑爺：孩子大了翅膀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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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快樂！
最近存稿見底…滿課忘記設時間，果咩。
第162章
當事情找到對應的方法，便能得以解決。然而宇智波帶土現在仍是魂魄，寫輪眼消耗的不是查克拉，而是靈力。
對於普通的、不類死神的魂魄而言，靈子如同血液與空氣，既維持了身體的存在，也支撐著日常的消耗。他們沒辦法從大氣中汲取靈子，也難以完全控制體內的靈子。
白牙給予宇智波帶土的，僅能讓他支援卡卡西，卻不足以用來破開輝夜姬的空間。
次數一多，他就會因為消耗多大步入消亡。
「這麼說來，她是暫時不打算出來，先依靠神樹積攢查克拉嗎？」宇智波帶土漆黑的眸子眨了眨，「還隨時可能冒出來把我們分散。」
「嗯。」野曬點頭。
交流的工作完全交給了野曬，宇智波斑看著兩人這邊的眼神不太友好......准確說來是對宇智波帶土眼神不太友好。
再加上千手柱間一直在旁邊哈哈哈地笑，黑長炸的男人差點沒朝他翻白眼。
「比起這個......你的身體怎麼了......？」漩渦鳴人見他的模樣，也有些驚訝，「怎麼感覺——」
怎麼感覺像我一樣。
......唔，不能這麼說，如果卡卡西老師之前說的是真的，那麼應該說是他像宇智波帶土吧。
「這個問她。」宇智波帶土沒好氣地朝著野曬揚了揚下巴，「我沒這麼好說的。」
「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找出輝夜姬，其他事情都不急。」宇智波佐助道，「九野......喂，發什麼呆？」
「......」野曬沉默片刻，點點頭。
不怪她怔愣，只是宇智波帶土現在這副模樣與之前氣質的確大不相同，到了一種令人詫異的地步。
......外表也會影響內在嗎......？
她困惑著，卻不去詢問。
宇智波佐助既然提到優先找出輝夜姬，她當然是認同的。在此期間，也要防備輝夜姬突然自己出現將他們分散。
其他人分散不重要，但宇智波佐助和漩渦鳴人不可以。
「你們不要分開，抓住機會，戰鬥交給我和斑就好。」千手柱間說，「九野的話......傷需要多久才好？」
「......」
白牙恢復得也差不多了，野曬低頭看了看自己開始緩慢生長的血肉以及高溫產生的煙霧，開口輕聲說：「一會就好。」
「你受傷了......？」宇智波帶土有些驚異。
「只是沒恢復。」野曬說。
她戰鬥起來本就不在意身上的傷口。
不過現在白牙恢復了的話......
『安心戰鬥吧。』
白牙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我來解決其他問題。』
既然如此——
「轟——！！」
突然出現的輝夜姬再次被野曬砸進地裡。
「找到了。」野曬說。
說話間，野曬探手一按，陷入土中的巨斧陡然發出「錚」的一聲。這把巨斧......應該說是巨大的刀像是活過來了一般，竟自己彈上了天。
輝夜姬應也早就料到野曬會對她的出現有所反映，找到了應對的方法，正要施展，卻被武器飛走這一幕驚得一愣。
巨斧像是成了精，在天上彎彎繞人好一會，又要砸下來。
像是聽見了女孩的召喚一般。
輝夜姬不知做了什麼，地面上顯現出一層物質，野曬頓時覺得身體沉重無比，連刀落下的速度也驟然加快。
「重力......！！」漩渦鳴人暗叫糟糕，「佐助，過來一點！」
「——」
這樣的忍術並非沒有見過，但事態突然，宇智波斑也只好朝著千手柱間的方向湊近了些許。
他用了個火遁，沒想到火直接朝著地上燒去了。
「對忍術也有影響嗎？」宇智波斑神色凝重，「......麻煩了。」
「嗯，木遁也會折斷。」千手柱間面色無奈。
得靠體術嗎......？
但這種重力下，體術也難打起來。
輝夜姬也不是沒受到影響，她不再飛在空中。只是應當早料到如此，輝夜姬手中出現了之前用來攻擊的骨刺。一時之間，氣氛緊張起來。
野曬的膝蓋在重壓下全然沒有彎曲的跡像。
這也只是一種壓力。
尚還沒有她的靈壓那樣沉重。
野曬抬手一翻，墜落的巨斧猛地化作一道白光，在空氣中帶起氣流，最後刀柄穩穩地落在野曬手上，一頭砸在地上，讓那質感不同的地面裂出一道縫來。
只是一個握緊武器的動作，野曬的氣勢仿佛變了。傷口因為靈子的補給在不停的冒出白色蒸汽，讓她的身段更顯朦朧。
鋒利卻輕盈。
任誰看那都是一柄利刃。
「我沒有刀鞘。」野曬輕聲開口，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輝夜姬卻因此神色一變。
話音落下，少女的身體化作一道白影彈射出去，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濃重的煞氣。煞氣噴發出來，立即變得黏稠，似乎這裡不是輝夜姬的重力場，而是籠罩在少女的領域之中。
輝夜姬移動骨刺，卻聽見「哢嚓」一聲，准備射出的骨刺斷裂了。
被看透了。
被這把利刃鎖定的時候，她只覺得如圖裸身般被看破每一個動作。分明自己毫無破綻，對方的動作漏洞百出，卻找不到任何反擊的方法。
她猛地想起野曬剛剛才說過的話。
『我沒有刀鞘。』
刀與刀鞘渾然一體，不可分割。這般話出來，是寓意了什麼。
輝夜姬感覺到自己頭上的角被握住，被這麼一握，兩人的距離又拉近了不少，白眼的觀察下，她覺得她身上每一處都是破綻。
然而觀察到的毫無用處。
「轟！！」
少女抓著女人的犄角，給她來了個過肩摔！
在重力場的支持下，這一摔完全大於了野曬本身使用的力量，直接把輝夜姬嵌了進去。隨後野曬弓身，手探入輝夜姬的袖口，直接抽出了那縮成一團的黑影。
黑絕心中恐懼。
現在若是翻盤，就糟糕了。
他突然明白了野曬的話。
刀失了刀鞘，便無顧忌。
那話說的不是斧，而是野曬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_(:з』∠)_
在b站專欄參加了我永遠喜歡xxx的投稿。
畢竟在jj簽約了，lof也就完全不寫了，b站出個專欄寫寫還是很開心的2333
寫了我永遠喜歡衛宮切嗣。
稍微用了點以前寫月見和一護的內容。
小天使們有時間可以幫忙贊一下啊2333
切嗣 papa人氣好涼啊…不做宣傳一天下來甚至沒有50熱度。
恐慌。
網址是[url]http://www.bilibili.com/read/mobile/125769?appinstall=0[/url]
_(:з』∠)_有興趣就點吧。
不過我也沒辦法指望每個人都喜歡切嗣…
第163章
寒意與煞氣朝著黑絕席卷而來，一切發生得太快，他完全沒時間反應就被揪了出來。只見野曬仍握著那巨斧，猩紅的眼眸仿佛鮮血結痂，顯得冷漠又有幾分漫不經心。
黑絕此刻甚至說不出該說的、嘲諷的話來。
為了媽媽他當然不懼死亡，但卻覺得冰冷刺骨......這樣的血氣可不是人類該有的。
黑絕原本是能附身的，粘著在對方身上，以此控制對方的行動......之前對宇智波帶土的軀殼也是這樣做的。就算對方不虛弱，也能爭取一定時間。
然而他卻意識到這無法限制住野曬。
地面也布滿了母親的重力場......根本沒辦法下潛。
「九野。」宇智波斑開口了，「這家伙留給我。」
「怎麼，要自己對付騙你的家伙啊？」宇智波帶土嘖嘖兩聲，「小心眼。」
「......」
千手柱間覺得摯友在這樣被調侃就要打人了。
「不過也沒辦法啊，被騙了很多年吧。」宇智波帶土說，「老頭子？」
「......哼。」
見此，野曬也不在黑絕面前留步，徑直走向被她過肩摔還倒在地上的輝夜姬。輝夜姬雙手撐在地面，十指迅速一扣，骨刺雨後春筍般迅速拔起。
重力場中絕無躍起的可能，連輝夜姬自己也老老實實落在地上。然而野曬卻發出一聲嘆息。
她抬腳不偏不倚地走向層層拔起的骨刺。
然後位置越來越高。
少女以靈子為支點，踩在了空中。說到底，這只是一個借力的問題。她站在那，高度剛好，仿佛腳掌立於骨刺的尖端。
她舉著斧，就要朝輝夜姬劈下，壓力席卷而來，輝夜姬不得不立即收起重力場，要再次進入自己的空間裡——
那長條狀打開的空間竟以旋轉的圓形閉合了！
宇智波帶土在不遠處，血紅的眼眸中圖案異常醒目。
「——」
這一擊不偏不倚砍在了輝夜姬的胸口，卻沒露出絲毫血氣來。她躍起，要逃開，而野曬足下一蹬，整個人跳了起來，動作由劈改削，朝上揮去，一副對她窮追不舍的模樣。
輝夜姬後仰，卻見野曬身上隱隱閃過紅光，憑空踩了一腳朝她追來。輝夜姬略微皺眉，上升速度提升，在空中化作一道虛影，就要與野曬拉開距離。
然而這樣的算盤被打破了。
她驟然停止在空中，斷了線的風箏般掉落下來，揚起一陣煙塵，連已經走到黑絕一步之遙的宇智波斑也對此矚目。
「掉下來了......？」漩渦鳴人不確定地說道，「她不是會飛嗎？」
「......」
宇智波佐助要冷靜些。
他觀察了會野曬的表情，發現不是她的作為後便拉著鳴人追了出去。現在輝夜姬也還搞不清狀況，正是封印她的好機會！
......
......
「不必攻擊神樹......？」千手扉間略微皺眉。
「是的。」大蛇丸話中含笑，「既然神樹能吸收查克拉，那我們的攻擊自然沒有用處。就算六道仙人這麼說，也沒辦法。」
體術顯然也不行。
他們這些忍者，靠近神樹就玩完了。
「那我們現在......」
「等。」大蛇丸打斷了波風水門的話，「很快便好。」
「......原來如此。」千手扉間昂首，「你指的是那個稱自己不是旗木朔茂的男人嗎？」
「對。」
那個人與野曬相同，使用的不是查克拉，但他卻明白查克拉的體系，應該能有抑制神樹的方法，而之前他卻是也用雷光讓神樹的藤蔓退縮了些許。
「......在說什麼啊......」一旁的水月頭都要炸了，偏偏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麼，「那我們怎麼辦，就坐在這等嗎？」
「當然不。」千手扉間否定道，「那個叫白絕的東西......還沒清理干淨呢。」
水月：「......噫。」
不想碰那種惡心東西QAQ
看透一切的香磷：「你最惡心好嗎？」
水月：「哈？！」
少年正要反駁，就停一陣巨響，神樹轟然倒下，連之前堅持用著月光的花也耷拉下來，仔細看甚至還在微微顫抖。
隨後便見一道黑影迅速朝著幾人與輝夜姬戰鬥的方向而去。
「哦呀......這麼快就恢復的差不多了嗎。」大蛇丸輕笑了聲。
「怎、怎麼了？那個人做了什麼？怎麼神樹突然就......」
「刀法。」猿飛日斬回答得冷靜。
......然而心中卻滿是沉重。
盡管白光一閃而逝，但與旗木朔茂相處多年的三代火影還是認出了他揮刀的作風。干脆、果斷，獨特。
「就只是刀法嗎？」水月撇撇嘴，隨後舉起斬首大刀，「喲西！我現在就去再砍......嗷！」
頭頂遭受香磷拳頭暴擊。
「——」
意外總是突然的。
瞬息之間，宇智波斑腳下的黑絕粘液般潰散，已經到達輝夜姬的近處，攀上准備封印她的宇智波佐助和漩渦鳴人的身體。
「遭......！」
在少年驚呼之時，利刃忽地出現在眼前，斬斷了威脅。
「啊啊，真是危險......我只是覺得，把神樹完全破壞掉了，失去查克拉來源的話，輝夜姬至少就不能飛了......沒想到猜測應證之後，你們反而分心了。」銀發男人的話像是在吐露自己的尷尬，面上的表情卻陳靜如水，嘴角還掛著微笑，「不出手嗎？」
「——」
是機會。
少年們抓住了這一點。
在泥石朝著輝夜姬聚攏的那一刻，一粒紅光朝野曬飛來，她下意識地抓住，便感覺到手指幾乎補齊，只剩下唯一的裂縫。
「是鑰匙。」白牙朝著野曬嘆息了聲。
感受到靈壓不對的時候他便意識到了這點。輝夜姬與神樹都是單一的個體，神樹所做的，是引導輝夜姬的意志，並提供查克拉。
野曬看著自己的雙手愣神。
「要走了嗎？」宇智波帶土推了推自己的護目鏡。
「......」
「卡卡西很想你。」男人說，「不道別嗎？」
聞言，野曬抬眼看向遠處的卡卡西，只是太遠了，根本瞧不見表情。
「這場戰爭真是諷刺。」宇智波帶土笑了聲。
到最後這個長得和木葉白牙一模一樣的男人一個人解決了戰爭源頭......可他卻並不是這場戰爭該牽扯進來的人。
「別這麼說啊，你不是也見著小姑娘了嗎？」白牙拍拍宇智波帶土的肩膀。
「......」
宇智波帶土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空地，最後露出一個淺笑。
「再不走，又要和斑打了，他原本還需要神樹呢。」他干笑了兩聲，將臉上的柔軟隱去，又抬手瞧了瞧，「我也是強弩之末了啊。」
破開兩次空間的消耗太大了，盡管時間短暫，卻讓他靈力耗盡。
「有什麼要對卡卡西說的嗎？我也沒時間了，不過帶句話還是能做到的。」宇智波帶土說。
「......」
野曬看向他。
她的身體縮水回去，變回十一二歲的樣子。站定許久，她白牙招手。白牙會意地弓下身子，腦袋湊到她耳邊。
「把那個給我吧。」她說。
女孩說的模糊，白牙卻聽懂了。
他在身上一陣摸索，最後翻出一塊生鏽的護額。
「這是......」
「給卡卡西的。」野曬說。
那是旗木朔茂的護額。
那個男人的名字沒能刻上慰靈碑，原本連護額也是會被奪走的。但在他下葬的前夜，野曬將它拿走了。
沒人會追究這一點，也沒人會因此難過。
......除了卡卡西。
「是嗎......」宇智波帶土接過護額，神色有些復雜，「那......」
「我沒辦法去看朔茂了。」野曬眨眨眼，「你幫我帶束花。」
「......」男人面露無奈，隨後妥協地點頭，又忽地想起什麼，「之前聽大蛇丸說，你說忍者最後都會下地獄？他也在嗎？」
「不。」野曬簡短的否定，沒有解釋。
「之前不是說要帶他走嗎？」白牙笑道。
宇智波帶土一愣。
「不。」野曬搖頭，目光移開。
如果宇智波帶土的意義仍然存在，那麼......卡卡西便仍需要光。
至於地獄這個問題......
「因為白牙的靈力，你已經超出輪回的範圍了。」她說，「就算現在靈力稀薄如果作為普通人，應該也可以正常的存在下去。」
「......」
普通人......嗎。
「那如果去戰鬥呢？」
「靈力耗盡的話，會消失。」
「......這樣。」
野曬點頭，手觸向白牙，男人會意變回刀的本體，插回女孩身後的刀鞘之中。宇智波帶土在驚異之後露出原來如此的神色。
「雖然不知道你來這是為什麼......盡管時間短暫，但還是得向你道謝。」宇智波帶土把護目鏡戴上，「然後，再見。」
「......」
野曬看向宇智波帶土的眼睛。
她之前就覺得，宇智波帶土在被推出身體後就變得不同了。不只是外貌上的差異，還有許多其他方面......最直觀的，就是眼神。
就算語調上還是總嘲諷著世界，說話那麼不直白，但漆黑的雙眼卻澄澈一片。盡管如此，卻毫不見底。
很漂亮。
「再見。」
野曬垂下眼眸，握緊了手中的紅光。
作者有話要說：
土哥內心復雜，但想通了很多事。
見著琳就不寫了，等正文完看寫不寫個番外。
媽耶我居然一章寫了3k
不科學
第164章
「——你是否羨慕過他人？」
是黑暗中突然出現的聲音。
「是否有過因自己不具備才能、機運、財產，而無奈屈膝折腰的經驗？」
「是否有過因世界上充滿了不平等，而咬牙含淚感嘆平等是如此寶貴的經驗？」
「不用回答，沒有必要。」
「窺探內心。不要移開視線。正因為每個人都擁有，所以誰都無法逃脫。」
「對他人的羨慕、基督，繼而催生出悔恨之淚的存在。」
「嫉妒之罪。」*1
陰暗的地牢。
鐵質的床鋪，石頭的牆壁，沒有窗戶卻留有窗框位置的地方和床頭擺著勉強能稱之為光源的蠟燭。靠近角落的地方從上方垂下的，是一對鐵質的鐐銬。
「歡迎來到絕望之島，監獄之塔！」
野曬睜開眼。
「罪孽深重之人，汝名為——」
「喔。」
「......沒有能被呼喚的名字嗎？」
聽見對方話鋒一轉，少女皺眉，掃視了一圈，最終看見一個黑影。
「......此乃恩仇的彼方，無論何等靈魂都會被囚禁於此。」黑影說道，「你也不例外。」
「你是誰？」野曬開口詢問。
「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英靈。」從聲音聽來只能判斷是一名男性，「啊......看樣子，你是死者吧......真令人意外，成為Master的死者。」
「......」
「怎麼，需要我解釋這些概念嗎？」
「不。」
野曬手撐在並不柔軟的床榻上站起，手滑向身後，輕聲呼喚白牙，卻沒有得到回應，最終看向這個自稱英靈的男人。
她是知道英靈這個概念的。
死後留下豐功偉績的存在......他們存在於英靈殿上，被束縛著，不往輪回，也不會去到屍魂界那樣的地方。
世界會在有了英靈之後自動調整生死的平衡，以免因為魂魄的缺少而崩壞。
男人擁有靈壓......那是普通的魂魄所不會擁有的。
因此他說的是實話。
「喔......居然還是出現了嗎？」
男人的聲音有些意外。
附近出現了異動，野曬抬眼看去，只見又一道黑影。與男人不同的是，它雙目赤紅，已經失去了理智，完全可以說是類似於低等的虛那樣的存在。
「盡管都是相似的，但他好像很看不慣你的靈魂。都是死者還會這樣嗎......真是稀奇。」男人的聲音低沉下來，「雖然不如第一塔，但此處也聚集了不少那種死靈。不過死靈們還真是焦躁呢？憎恨著，嫉妒著。」
「第一塔？」
「這不重要。」男人笑了聲，「這不是什麼需要知道的事，你只要知道他們的躁動都因你——身在這房間中，同樣是死靈，卻如同生者般。」
「......」
......真是不講道理。
然而野曬從來不需要對別人講道理。既然對方快要化虛，就完全不顧及了。少女手中的靈子聚集，最後成為一把太刀，朝上一削，對方就在慘叫聲中消失。
「......」
旁邊的男人沉默了。
野曬覺得他剛剛應該是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完全沒想到她直接把虛給解決了，話就哽著說不出來了。
「白牙呢。」野曬抬起手臂，太刀的刀鋒指向藏在黑暗中看不清全貌的男人，「這是哪裡，你的名字是什麼？」
以往並沒有這樣的經歷。
毫無疑問，她該前往下一個世界。然而此刻她所感知到的，這個世界僅僅是一座塔而已。
再往外便沒有任何靈壓，一片混沌。
「問得好。」他再次發出一聲短促的笑，「就應該是這樣，你要詢問你所需要的比如說，這是哪裡，我是什麼人。」
「此處為地獄，位於恩仇的彼方，擁有伊夫城之名的監獄塔。」男人向前跨了一步，終於到達了燭光能夠照耀的地方，他的脖頸抵住野曬的刀劍，任由一小股鮮血緩緩流下，「而我......是英靈。」
「......」
此刻野曬終於看清了男人的面貌。他戴著青綠色的帽子，穿著同樣色彩的衣服......內衫應該是白色的，但幾乎都被遮掩。他身上不斷散發出靈子，已經到了可視的程度，黑暗的的、光明的交錯著，像是雷光與黑色的火焰。
「由悲哀而生，不斷怨恨、憤怒、憎惡，最終以Extra職階現界之人。」男人笑起來，「對——你就叫我Avenger吧。」
「......」野曬明白，這不是名字。
她看著他半晌，最終將刀放下，垂下眼眸對男人之前的話給予否定：「這不是地獄。」
Avenger對她的話有些意外，但一想到她並不是生者，以及之前一擊擊殺死靈的實力，便得出了然的結果：「原來如此。」
她一定見證過真正的地獄吧。
無數靈魂掙扎著的、卻得不到救贖的地獄。
「我是九野。」野曬一如既往地說出自己的這個名字，「你要做什麼？」
「......」Avenger看著她半晌，轉身打開監獄的鐵籠，「跟我來。」
外面是走廊。
如監獄內部一樣陰暗，牆壁上掛著一排火把用來照明，卻完全感覺不到火的溫暖的溫度。野曬抬頭看著向前走的、比她高了不止一個頭的男人。
......奇怪的色彩。
這個人的魂魄已經不是平常的那樣了，甚至可以說是接近虛......但又完全不一樣。
「只要活下去，你一定會知道很多事實，雖然多少有些扭曲，因為此處就是這種地方。」Avenger臉色一變，「但我沒有義務要誠懇而認真的告訴你。我不打算當你的法裡亞神甫......說起來，你甚至不知道Master的意思吧？」
「......」野曬面無表情地點頭。
......好奇怪啊。
雖然嘴上說著不打算做她的神甫......應該說向導的意思？但還是這樣詢問她了。
「嗯，這樣。」Avenger的笑容重新回到臉上，「那麼由我來告訴你最基本的事項......稍微簡明一些。首先，你的靈魂被囚禁了，若想逃脫，就得闖過七個『審判之間』才行。外面的聲音無法傳遞到這裡，外面的人也聽不見你的聲音。」
......要出去，才能聯系到白牙嗎。
「一旦在審判之間敗北，就會被殺，你就會死。若什麼都不做地迎接第七日，你也會死。」Avenger聲音一頓，「就這些。而看你的樣子......也不知道伊夫城是個什麼地方了吧。」
「......不需要的。」野曬喃喃道，「而且，我不會敗北。」
唯有敗北。
唯有敗北是絕不會發生的事。
即使阿劍無法叫出她的名字，她也是最強的斬魂刀。
「......是嗎。」
Avenger並不對野曬的回答感到意外。
或者野曬予人的感覺就是這樣，敗北才是不可思議的事。
走廊到了盡頭，Avenger推開厚重的門，帶著野曬走向前方空曠的地方。
「來吧，這是第一間『審判之間』。是為了讓你能活過第七個夜晚而准備的第一座劇場——」
「七位支配者正在等待著你，他們一個個都摩拳擦掌試圖殺了你哦。」
作者有話要說：
*1
摘自fgo監獄塔劇情。
至於走不走游戲劇情…不存在的，從者野曬一個也不認識
.
年底了…今年我居然
真的
沒寫完！
.
提前祝大家元旦快樂！
.
伯爵！你是內容提要裡唯一一個英文！你高興嗎！
伯爵：呸！虎啊起來嗨！
.
野曬：殺我？
.
沒玩fgo大概不影響閱讀！不方！
第165章
門關上了。
寬敞的屋內沒有任何照明用的火把，卻通明一片。
「見證吧，感受吧！第以支配者是——」Avenger的聲音響起，「喔，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你一定知道吧？憎恨著世界，憎恨著規則又不得不遵循規則，企圖一嫉妒之罪殺死你的少年——」
「——」
是的，少年。
銀發的，面罩遮住了半邊臉頰的。
眼神寂寞的、手中握著白牙的。
十二歲的卡卡西。
「......」
少年沒有說話，用那樣的眼神看著野曬。
隨後突然撲了過來，Avenger跨步擋下了那柄襲來的短刀。
「......」
「別愣著不動啊，我說過了，那是企圖殺死你的怪物。」Avenger發出低笑。
「......」
Avenger說的沒錯。
那既是卡卡西，又不是卡卡西。野曬猩紅的眸子看著向後躍了一段距離，眼神卻一直警惕地看著她的卡卡西。
「你說，第一間是嫉妒對嗎？」她問。
「對，是嫉妒，是人，是充斥在你那個世界的人類的諷刺畫。」Avenger哈哈大笑，「戰鬥、殺戮，沒空猶豫了，要問為什麼——那是因為無論你是否相信我，他都會不由分說地殺害你！」
「——」
太刀重新出現在了野曬手中。
盡管語言偏激......但Avenger所言的，幾乎分毫不差。只是他不了解他所說的『你那個世界』並不是卡卡西的世界而已。
「不要看我。」少年終於開口了。
野曬的目光仍然沒有移開。
她現在更加清楚了卡卡西那時的心情。
要說嫉妒的話，也許是吧。
「父親、母親、你，還有所有人。」少年握著短刀的手攥緊，「我嫉妒著，憎恨著。」
嫉妒那個男人在那個時候仍還能對著他露出溫暖的笑，嫉妒著母親不用體會到後來一切的苦澀，嫉妒野曬的自由，嫉妒所有人。
......並且憎恨所有人。
即便如此，也被規則束縛著，被自己束縛著，被愛束縛著。
「我沒有猶豫。」野曬輕聲喃喃。
猶豫會讓刀變鈍。
「他似乎迫不及待地想將你的咽喉納為收藏品呢。」Avenger立於野曬身側，「真是凶狠的眼神啊......」
「......」
野曬不會勸說眼前的少年了。
那只是一份投影而已......那時候的、失去父親的卡卡西的背面的投影。他手中握著的也不是白牙，只是一柄被摒棄之人的刀而已。
「......我無法原諒你。」少年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無法原諒你們。」
「嗯，我知道。」野曬終於做出了回應。
那時的卡卡西就是這樣的。
女孩的身體如炮彈般衝出，太刀直接沒入銀發少年的胸口。
少年的神色終於有了變化，震驚的樣子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樣果斷，有這樣強大。血液從傷口溢出，再太刀抽出之後開始瘋狂地噴灑。
少年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Avenger也有片刻的失身，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原來如此......因為不是人類，反而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嗎？」
「並不是因為不是人類。」野曬糾正了下，「......為什麼卡卡西在這裡？」
「卡卡西？不......他不是卡卡西，他是那個叫做卡卡西的人類的醜陋之最。」Avenger大笑出聲，「以及，別大意啊，我臨時契約的對像，我的Master啊。」
「——」
這點不用Avenger來提醒。
野曬反手，太刀便再次沒入了站起來的少年的胸口。
這次便徹底地擊碎了靈核。
「......九野......」少年微弱的聲音傳來。
「嗯。」
「......父親。」
「嗯。」
「我難以忍受。」他的聲音發顫，「我對那些人......感到憎恨。」
「嗯，我知道。」
「既羨慕，又嫉妒。」
「我知道。」
「——」少年的身體最終化作靈子，逸散在空氣中。
「因為不是英靈，所以我也無法知道他的故事嗎？」Avenger收起笑容，「但你一定是知道的。」
「嗯。」野曬站起身，看著眼前空曠的屋子。
戰鬥結束得太快了，但她仍意識到了這狹小的塔的確是獨樹一幟的世界......一個狹小的『地獄』。
「嫉妒嗎。」野曬垂下眼瞼，「七個......」
「這樣的戰鬥力，我很難承認你是Master。」Avenger緩步走來，「不過不得不說......真是卓越，有一名優秀的Master也不是壞事。」
「你還沒有告訴我Master是什麼。」野曬側頭看向綠色的英靈。
「喔——對，你還沒有了解關於聖杯戰爭的事。」Avenger眯起眼，「我會告訴你的，現在，看看你的手背。」
野曬抬起右手。
稚嫩的、之前沒有注意到的手背上，是三劃紅色的紋路。
「能感受到魔力嗎？」他問。
「......」
果斷搖頭。
魔力是什麼？
......雖然聽得出來是和靈力、查克拉、念和惡魔果實完全不同的力量體系，但是完全不明白是個什麼東西。
畢竟表現方式完全不一樣。
見野曬一臉深沉，Avenger就知道了她不懂。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會拉過來一個不是活人的、連魔力、聖杯戰爭都不知道的Master啊。
Avenger突然感覺到了監獄塔的不靠譜。
監獄塔：......這個鍋我不背。
「那麼，邊走邊說吧。」Avenger突然笑了聲，「對你而言也許反而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
「如虎般咆哮吧，因為你的一切都被允許。」他低沉地說，「在這裡......呵，算了，當我沒說。」
野曬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由於你不需要知道的那麼清楚，我就概括的說了。」Avenger先前走著，「使用魔術的魔術師們舉辦聖杯戰爭，並用聖杯的魔力來實現願望......這些召喚出用來戰鬥的英靈投影Servant的魔術師們，便是Master。」
「......」
的確只告訴了她需要知道的信息。
其他的細節一概不知。
「那麼，你是我召喚出來的嗎？」
「不......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是臨時契約。」Avenger回過頭，「而你是被拉到這裡來的。」
「那麼，你是Servant.」
「對。」
野曬看著繼續前行的Avenger.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毫無疑問，現在這個男人是在幫助她離開這座塔，盡管她並不急於逃離。雖說他說七日之內她闖不過去就會死......但野曬完全不認為自己會死。
最重要的一點，野曬知道自己的直覺不差。
......而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並不全然可信。
作者有話要說：
_(:з』∠)_
如果沒什麼大問題的話
我覺得我可以十章寫完監獄塔【flag？？？
.
fgo科普。
不過其實看過fate系列的話應該看這一點就沒什麼大問題。
不清楚的話我也會在幾章內說一說的…
監獄塔是fgo的一個活動本，主角Master肉體與靈魂分離，靈魂進了這個叫伊夫城的地方，原本的英靈全都找不過來，只能依靠Avenger來戰鬥，闖過審判之間才能回去的事件。
Avenger是職階名稱，會和fz、fsn裡面的Saber、Acher…這樣的是一樣的。
不過Avenger和Rule一樣，是特殊職階。
.
另外的講解
上章我在作者有話要說提伯爵好像有小天使有點懵…其實就是指Avenger啦，和叫Saber叫呆毛王一樣的性質。
然後因為伯爵的卡面是畫彈丸論破的畫師畫的…有另外一個稱呼叫狛爵【滑稽
卡面有超高校的風味【x
虎啊起來嗨是伯爵的寶具，就是玩梗，寶具原名是虎啊煌煌燎燃。
.
以上
給沒玩fgo的小天使的情報。
第166章
穿過審判之間的門，野曬回過神，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最初的那個房間。她沉默半晌，看向了一旁的Avenger.
「別著急，這裡的時間和空間概念不同。」Avenger給出了答復，「這裡的整整七日，可能只相當於你在的世界的一天......不過認識到這點大概有些困難。」
野曬「喔」了聲。
這麼說來就無所謂了。
之前去往每個世界也都有這種狀況發生......但空間概念不同，是在解釋為什麼回到了這個房間嗎？
「走吧，第二審判之間在等著你。」Avenger完全不給野曬休憩的時間，就要走出監獄。
「稍微等一下。」野曬聲音一頓，「你為什麼這麼急切？」
「——喔？」Avenger愣了愣，隨後露出奇怪的表情，「你想選擇躺在這牢房的床上......如雛鳥般開喙期待奇跡的降臨嗎？」
「不，但我有一點需要確定。」野曬向前跨了一步，「戰鬥是Servant的職責對嗎？」
「嗯，沒錯。」
「但是我並不會指揮。」野曬抬起手中的太刀，「我只會戰鬥而已。」
「哈哈哈哈哈，這有什麼關系嗎？」Avenger發出笑聲，「這只會讓事態變得更有趣。」
「......」
面對Avenger的反應，野曬只是揚起頭。
「Avenger，你的名字是什麼？」
在短暫的沉默後提出疑問。
回應野曬的是Avenger的沉默，顯然野曬的話題跨越得太快，沒什麼征兆，讓他有點意外。
「喔，這很重要嗎？」
「嗯。」
並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像她一樣將名字藏起來，只為了等那個人將他呼喚。
Servant做出這種隱藏的舉動不是不能理解，但連名字都不知道，就更不能信任了，盡管野曬並不了解什麼故事與傳說，也不能從他的名字知道任何關於他的事。
說到底，這件事得看Avenger的反應。
Avenger大約也沒料到野曬的認真，抬手壓了壓帽子，過了會才開口：「既然這樣，那闖過第二個審判之間我便告訴你吧。」
「我戰鬥？」
「你指揮。」
「......」
野曬盯著他做出無聲的拒絕。
「......不然約定就作廢。」
「......」
「怎麼了？」
「......你真討厭。」
「......」
面對耿直的Master，Avenger表情有點微妙。
但是真是稀奇......盡管亡靈們沒辦法用外表來判斷，但短時間的相處讓他知道了這個叫九野的、他現在的Master，無論從哪個方面來判斷都是個實實在在的『幼崽』。
連外表都是小孩子，完全沒毛病。
就是這個特點對別人的欺騙性真是大......完全沒辦法猜到她之前的舉動。
而盡管是幼崽，卻表現得十分鎮定......除了最開始詢問的白牙，到目前為止所問他的，都只是關於現狀的問題了。
真是特別。
不過，他是虎，她是野獸。
......就這個罪惡聚集的地方而言，要闖過去還真是絕配。
「你多大了？」Avenger看著野曬十一二歲的外表問出聲。
野曬茫然。
「......」
「......」
無言相望數秒之後，Avenger率先移開了視線。
「算了......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沒有的話，就去第二審判之間吧。」Avenger轉身，披風揚起，「雖然看著不怎麼急......但你應該是有什麼目標才對吧？」
「——」
說中了。
野曬的指骨只剩下最後的一點裂縫，這座塔內的魂魄靈壓也都不平凡，如果不出意料，當這七個審判之間全部闖過，手指便能正好補齊。
這樣一來的話......
這樣一來的話——
「既然這樣，你就沒有停留的理由了。」男人聲音低沉，「還是想要拖延下去嗎？」
「......不。」
野曬抬眼，然後拉住Avenger的披風角。
「我們前進吧。」女孩猩紅的眸子盯著回頭看她的Avenger，「第二審判之間的『罪』是什麼？」
「——喔。」Avenger倒是沒在意自己被拉住的衣物。
一般根本沒人會問這個。
但既然提到了，他也不會用『到了你就知道了』這種話含糊過去。
「是『欲望』。」他頓了頓，「別忘記約定。」
「嗯。」
不就是指揮嗎。
就算要輸了她還能上呢。
Avenger：......？？？
去往第二審判之間同樣需要穿過長長的走廊。
野曬跟在Avenger後面，看著他的背影，時不時抬手揮刀將從旁邊突然襲來的魂魄們擊殺。Avenger確認她有自保的能力後，就不怎麼在意她在身後是否遇到什麼了。盡管如此，她還是能注意到他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
真是個別扭的人啊。
野曬看著他推開了第二審判之間的門，隨後一愣。
同樣是一樣的寬敞的房間，而站在中間的人的人卻仍是她熟悉的面孔。她沉默半晌，最後開口喊道：「大蛇丸。」
男人笑著抬頭了。
是年輕時的、剛與野曬認識的大蛇丸。
——這樣啊。
野曬看著大蛇丸璨金的眼眸，忽然明白了什麼。
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能從他眼裡看見欲望。對自身的，對人的，世界的。
原來不是『貪婪』嗎......？
野曬從聽見欲望的那一刻就大致了解了這七個審判之間的構造......但她原本以為，這個人更應該歸結於貪婪的。
不滿足於現狀的，應該歸結於貪婪才對吧。
但事實是......
「你是否曾心懷欲望？我會在第二審判之間詢問你，Master。」Avenger在沉默後開口，「是否有過——」
......說到這突然卡殼般停了下來，搞得野曬滿頭問號地看向他。Avenger對野曬的視線感到有些尷尬，不由得移開了目光。
......該死的，就不該問。
男人面露難色，稍微有些不知道怎麼把這個話題給圓過去。
「呵呵呵呵呵，我來繼續說吧。」前方的大蛇丸笑了，「因為我幾乎不存在這一點，這一審判之間的准則從『色|欲』變成了『欲望』——九野，你是否曾心懷□□，是否有過對以獨立人格存在的他人心懷渴望，想要觸碰其肉體的經驗？是否有過刻意將自己置身理性與知性之外，放任自身的獸|欲衝動瘋狂枉為的經驗？」
「......」
Avenger站在原地懵逼地聽著大蛇丸把他之前想說的話給說完了，隨後整個人臉色都黑了下來。
在野曬按照約定開始指揮之前，率先衝了出去。
高喊著『你閉嘴』。
野曬：？？？？？
「你【——】在小孩子面前說什麼啊！」Avenger目露凶光，眼白變得漆黑，眼球變得比大蛇丸的眼睛還要刺眼，「該死的，這次事情真是有問題！！」
野曬：「......」
我也覺得好像有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玩這個梗好久了23333
.
弓凜三單沉船。
為什麼！！！你老公在我這啊！！！你岳父岳母【不是】在我這啊！！你徒弟在我這啊！！你快來啊！！！
你是衛宮家的一份子啊你為什麼不來團聚(╯‵□′)╯︵╩▂╩
絕望。
簡直比福袋出貞德，職階up出貞德，聖誕還出貞德還絕望。
.
改口口。
…對不起我應該注意到這兩個詞會被口口的QAQ
第167章
戰鬥還在繼續。
......然而野曬已經在原地抱著腿坐下了。
她默默地看著打得不可開交的Avenger和大蛇丸，還是不太懂大蛇丸到底戳到了Avenger的哪個點才搞得之前都很從容的Avenger這麼暴躁。
不過，獲得了休憩的時間，她也得以確定現在的狀況。
這個世界......這座名為伊夫城的『監獄塔』，同樣是二枚屋王悅的安排，與之前是一樣的。因為需求的『骨』變得微量，自人也不需要之前那樣的世界了。
而這座塔的構成，需要她進行了解的地方，便是這七個要闖過的審判之間，每個審判之間代表了人的一種罪責。
盡管順序有些不對......但毫無疑問，在嫉妒、□□過去以後，還會有傲慢、暴怒、貪婪和暴食。
......不過看樣子，□□都被更改為欲望的話，之後的也許也會有所偏差。
而且這麼一想她又覺得大蛇丸不像欲望和貪婪，像暴食了......
而Avenger，是英靈，或者說英靈的投影，Servant。
通過她手上現存的令咒，與她進行了臨時的契約，有了主從關系......就像死神與斬魂刀一般，因此稱她為Master。
Master通過指揮Servant來贏得戰鬥——而顯然野曬並不需要遵從這一點。盡管有了和Avenger的約定，但並不代表她不會去戰鬥。
離開這座塔不需要之前那樣的通道或是鑰匙，只需要闖過七個審判之間。
至於白牙為什麼不在她身邊......
「直接將靈魂拉近塔中嗎......」女孩垂下眼瞼，「白牙......」
白牙要麼被留在了外面，要麼就是先回去了屍魂界。
要她獨自一人也是二枚屋王悅的判斷嗎......？
「......好了。」
野曬回過神的時候，Avenger已經結束戰鬥走到她身前，表情也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讓你聽見了些不該聽的東西......真是糟糕。」他抿嘴，「我們走吧，那家伙已經解決了......至於你我的約定，延續到第三審判之間吧。」
「......」野曬仰頭看了他一會，站起身來。
「怎麼？」
「Avenger，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
「我不是什麼合格的Master，聽你之前對Master的形容我就能知道。」野曬頓了頓，「所以，叫我的名字吧。」
「哈、哈哈哈哈哈。」Avenger大笑起來，「想以此作為交換嗎？」
「......」
「——」見野曬的神情沒有任何改變，Avenger也收斂了笑容，片刻後才哼了聲，「那好吧，稱你九野也沒什麼關系。」
野曬之前便意識到了。
盡管Avenger的言行一直都有些粗暴，但他本人卻是一個十分溫柔的人。雖然有些不同......但讓她想起了那時候在她腳上纏上繃帶的黑崎一護。
「之前的，不是大蛇丸，對嗎？」
「只是惡魔而已。」Avenger眯了眯眼，「我們走吧。」
「......」
野曬跟上Avenger的步子，跨過了門。
又回到了最初的房間。所謂的空間概念不同，還真是不可思議。
但更不可思議的是，野曬感到了疲憊。
「......」
疲憊這樣的狀態，原本是不可能出現在她身上的。她會因為靈力不足變得弱小，或是傷口無法復原，但靈體......很難感到疲憊。
因此也不需要睡眠。
「不是與身體剝離的魂魄還會這樣嗎？」Avenger看了她一眼，「不過程度有所減輕......原本會昏睡大約一天。」
「......」
「第三審判之間的話——容我想之前那樣問你一些問題，九野。」Avenger將話題轉移到正事上，「你是否曾貪圖怠惰？是否有過明知有很多應該去做的事，卻不去面對，不去努力，沉溺於安寧誘惑中的經驗？」
「你是否——」
「有的。」
在Avenger繼續說下去之前，野曬確認了他的話。
這些罪，是人類之罪，然而卻並不是說不是人類的野曬就不存在這些罪責。
......現在的她，便是所謂的『怠惰』吧。
她對阿劍的事情逃避了好久，直到現在。
當將指骨補齊之後，她就要回到他身邊去，再也沒有理由奔走這些世界，也沒辦法再進行逃避。
「......喔。」Avenger對野曬的話有些驚訝。
這個幼崽——
「我們走吧。」野曬不等Avenger繼續說下去便拉開了監獄的門，「Avenger......我還有問題要問你。」
「喔？」
「那些審判之間的人——」野曬不知道該怎麼准確的形容，「他們的面容......」
那些罪的具現，使用的面容全是她所熟知的人。
「這裡是你的伊夫城。」Avenger說得意味深長，「你被囚禁的靈魂會超越時間和空間，將與你結緣的靈魂碎片強行召喚到這個舞台上。」
「......」
「這麼說，你應該能理解吧？」
「嗯。」
大家的靈魂碎片嗎......
野曬眨了眨眼。
怠惰......
野曬回憶不起自己認識的人中有誰有這個特性。
但也只能慢慢向前走了。
Avenger說的「你的伊夫城」也讓她有些在意。
前往第三審判之間的路上之前的那種類虛的魂魄也少了些許，興許是吸取了前面兩次的教訓，但依然在暗處窺伺。
「吱呀——」
與之前同樣的門再次打開了。
野曬確信，無論是誰的面容，她都會毫不猶豫地將其斬殺——她原本是這樣想的，然而在看見那個人的面容後，她的腳僵住了。
——是那個男人。
面目凶惡，有一道在左臉由上貫通至下的疤，長發成束，每一束上都系著鈴鐺。他右眼上是黑色的眼罩，一點點的蠶食著他的靈壓。
還有白色的、邊緣殘破的羽織。
「——」
野曬站在門口，止步不前。
Avenger注意到野曬的異樣，同樣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她，等待她的話。
約定好了她來指揮戰鬥，現在這副模樣可不行。
......這座塔就是這樣。
如果她在這裡停滯，如果她因為這些情感做出了不去戰鬥、等待腐朽，甚至是後退的選項，那她就完蛋了。
「九野。」他喊道。
「......」
「他是怠惰。」
「不......他從不怠惰，戰鬥對他猶如飲水。」
「他忘記了，他忽略了。」
「——」
「忘記了本該記得的、最為重要的東西，或者說......」Avenger聲音一頓，「忘記了你。」
——無法反駁。
野曬在此時才了解到這一點。
那才是沉溺於怠惰的極致......身為死神，卻徹底遺忘了自己半身，身為應將刀當做同伴的存在，卻只將其當做戰鬥的工具。
連她為何都已然忘卻的人。
「......怠惰。」
野曬深吸口氣，表情變得有些難過。
「是啊。」Avenger神情莫測，「......何等怠惰。」
這個之前對戰鬥毫無顧忌的幼崽......竟然會露出這種神色。
這個男人可真是個混蛋啊。
作者有話要說：
伯爵：摩拳擦掌准備干架！
第168章
談話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前面身著羽織的男人便發出一聲嗤笑。隨後將滿是裂口的刀用刀背在肩膀上敲了敲，抬眼看向野曬。
「阿曬。」他說。
野曬渾身一震，手中不知何時具現出的本體也開始細微的顫抖。她握著刀柄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別緊張。」Avenger瞥了她一眼，「我不知道除了英靈外的人出現在這的故事......但看樣子他對你來說真是重要啊。」
「——」
「我以為之前你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覺悟。」
「我也是這麼以為的。」
「......」
「......」
Avenger似乎嘆息了聲。
但那嘆息聲太輕了，哪怕野曬知道自己聽力敏銳，也懷疑那是錯覺。
「那麼，遵守約定吧。」Avenger手中出現瑩綠的電光，「好好使用我啊，九野。」
「——」野曬抿嘴，「我會的。」
果然和直覺一樣呢。
野曬拉了拉Avenger的披風，片刻後將手松開。
這個人十分溫柔......盡管表現得不是那麼直接，也應該有其他的目的，但的確是在關心她的狀況，並用自己的方法保護她。
這是野曬從未體會過的。
被人保護的感覺......是這樣特別嗎？
她對戰鬥一直都沒有過會失敗這樣的感覺......因此也不會需要別人的保護，就算白牙也不會有保護的舉動。
......Avenger卻做出了這個舉動。
雖然......不是那麼明確。
「阿曬，來。」眼前的更木劍八眼中終於露出了戰意，「真是久違了啊......有多長時間了呢？」
「......」
說的也是。
她這裡過去了不到百年的時光，但阿劍那邊——
「就讓我來看看，你有沒有變強吧。」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已在野曬前方的上空。
「......Avenger.」
「嚓啦——」
隨著女孩的呼喚，Avenger出手了。他抬手抓住了那朝她揮下的、殘破的刀，手中是黑色與靛色混雜的雷光。
碰撞發出了類似玻璃打碎的聲音。
「你對魔力的操控有點慢。」Avenger聲音一頓，「用你最習慣的力量將聲音傳達給我。」
「......」
算是體諒了吧。
野曬神色略微怔松，調動起靈力來。監獄塔內與之前的世界都稍有區別，而且靈力的濃度也要大上些許。盡管比不上屍魂界，但也足夠了。
與此同時，眼前的更木劍八的靈壓也在飆高，仿佛預見了極好的對手。
「哈、哈哈哈哈——」
他發出幾聲狂亂的笑。
「哼。」Avenger也笑了，「雖說是怠惰......卻十分難纏啊。」
這點不用Avenger說出口來野曬也知道，因此，就算不用上前戰鬥，她手裡也握緊了刀。她開始緩慢地用靈力連通Avenger與自己，嘗試將力量借給他。
然而魔力與靈力並不相同，Avenger在接收到靈力後也是面色一變。好在英靈本身便是靈體，一會就適應了。
「真是粗暴的力量啊，九野。」他咧開嘴說道。
明明是女性，卻一點也不柔和，進入他身體之後就開始亂竄。
Avenger的武器便是被漆黑包裹的雙手，與更木劍八啊的戰鬥方式截然不同......然而野曬仍發現了共通之處。
狂躁。
「來吧，讓我看看，在你的眼中，我究竟是何種模樣！」Avenger大笑著朝更木劍八啊襲去，「哈哈哈哈哈哈！」
「那還用問嗎——!！」更木劍八的刀刃毫不猶豫地劈向Avenger的要害，「你這猛獸！！」
興奮。
野曬知道更木劍八啊此時的感受，但卻只能專注於給Avenger的指揮。
......雖然是這樣，她還是有些心不在焉。
她熟知那個人的靈壓，那個人的習慣，那個人的戰鬥方式，乃至那個人的呼吸，自然也知道該怎麼應對。
她能通過靈力將這些傳達給Avenger，卻始終無法將視線從那個人身上移開。
「——九野。」Avenger喊道，「速戰速決。」
「......」
戰鬥節奏加快了。
野曬開始通過操控靈子的走向告訴Avenger該朝哪進攻，在更木劍八發間上鈴鐺晃動時、羽織飛揚時、刀刃刺動時都是種怎樣的動向。
「——你真了解他。」戰鬥途中，Avenger說道。
「......嗯。」
野曬當然了解更木劍八啊。
他是她的半身，就算這段時間無法在他身邊停留，她也一直看著他。不只是通過八千流......還有許多途徑。
野曬告訴了Avenger更木劍八在戰鬥時的弱點。
......他太專注了。
Avenger聽見後只發出一聲輕笑，感嘆道：「真殘酷。」
「......是指我嗎？」
「不。」Avenger周身的黑色火焰蔓延開來，「不全是......好了，這樣就行了！」
話音落下，更木劍八揮向Avenger的、被一身綠的男人握住的殘破刀刃碎裂了。
野曬移開視線。
盡管知道那不是真正的阿劍，他手中的也不是她......卻仍感到一陣不適。她略微抬眸，只見更木劍八此刻陷入劣勢。
......所以才趕更知是假像。
那個人......只會在戰鬥中越來越強而已。
「嗤——」
Avenger的手洞穿了更木劍八......不，怠惰的靈核。他略微躬身，將手抽出，帶出一股鮮血。
說是血，也只是靈子而已。
怠惰的身影化作金色的靈子散去。
「九野。」Avenger說，「別讓我無聊......如果之後你還是這般猶豫的話，我很難想像你是否能像那位神甫一樣為我指明道路。」
「......沒有猶豫。」
雖然感官上過意不去，但指繪可沒放水。
「哼。」Avenger閉上眼，「那麼按照約定......我就告訴你真名吧。」
其實真名對野曬的作用不大。
她既不知道英雄的故事與傳說，也不知道能成為寶具的、他們的關鍵。
「吾名岩窟王，真名也一樣。」Avenger聲音一頓，「我早就將愛德蒙·唐泰斯這名字連同過去一起拋棄了。」
「......拋棄？」
「只是一個你不知道的故事。」
「......」
野曬眨眨眼。
Avenger不再停留，大步朝著下一個門走去。
「......愛德蒙。」她在他開門前喊道。
「......」
男人留給她一個背影，沒有回應。
只是隱約間，她聽見一聲嘲諷般的、短促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
寫伯爵我就不停的
想寫他笑
鬼知道這兩章我寫了多少個他發出聲xx的笑
被哈哈哈哈洗腦_(:з』∠)_
.
你們懂的啦，這個不算是劍八。【x
不過算勉強給個鏡頭吧，畢竟這個男主不知道被我丟掉多久了…
連活在作者有話要說都沒做到的男主
.
關於寫不寫FZ/FSN
番外吧。
if線番外接正文的那種，主要這文拖得確實有點久了，我還是想按原計劃寫完正文。
監獄塔完了就回死神
第169章
野曬恢復了意識。
她盯著漆黑的天花板好一會，才意識到自己因為疲憊昏迷的一段時間。她坐起身，扒開身上不知什麼時候被蓋上的被子，看向一直坐在床邊的Avenger.
愛德蒙·唐泰斯。
「醒了嗎？」愛德蒙注意到身後的動靜，站起身來，「腦子也清醒了嗎？需不需要休息？」
「早。」
「......」
似乎對野曬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候感到些許無奈，他略微垂眸：「現在可不知道是不是早上。」
「嗯，無所謂。」野曬坐到床邊去，「愛德蒙，第四審判之間是什麼？」
「喔，恢復精神了啊。」他眯了眯眼，也沒去糾正野曬的稱謂，「也好......是『憤怒』。」
「——」
「我得先提醒你，我的小Master啊。」愛德蒙周身的靈子有些顫栗，「憤怒，怒氣、憤慨，是被我定義為做強烈的情感......無論是自身因素導致的私憤，還是針對世界展現的公憤都一樣，但——」
正因為這份情感的強烈。
那麼，這個孩子，一定也對其抱有強烈的情感。
「......我會注意的。」野曬眨了眨眼，「阿劍的情況，不會發生的。」
「哼，叫得真親密。」
阿劍就是指的之前『怠惰』的本身吧。
但愛德蒙卻難以確定她是否真的能按她說的那樣，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第三審判之間足以見得情感對女孩的影響。
憤怒......如果是類似之前那個人的地位，便是大|麻煩。
「我昏迷了多久？」
「大約半天。」愛德蒙躬身掀開野曬的劉海，「還有發燒的跡像......不過看樣子是退燒了，真是奇怪，你本身便是死靈，不存在鏈接肉體不穩定的情況，難道說是還和外界有聯系嗎？」
「......」
聯系？
野曬想了好一會，才想起自身分離出去的卍解。
......八千流。
那孩子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但是阿劍本身是個溫柔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才對。再加上那時候的斑目一角和綾瀨川弓親，她一定不會感到寂寞的。
但是已經忘記本身『是什麼』了這一點，著實讓她感到擔憂。
「看樣子是吧。」愛德蒙嘆息了聲，「那我們加快進度比較好......這種情況，可比肉體與魂魄分離要煩人。」
「嗯，我們走吧。」
野曬跳下床。
愛德蒙領著野曬，朝著第四審判之間走去。說來奇怪，分明每次回來的房間與走廊都是同樣的，氣氛卻不一樣。
這次給她的感覺就像在愛德蒙身上燃燒的黑色火焰一樣......卻附著了些什麼，讓她感到熟悉的溫柔。
「不過......我比這次審判之間的支配者要更憤怒一些。」愛德蒙皺眉，「深知悲哀為何......應有熊熊燃燒的火焰，應憎恨，應狂躁，卻不承認這一點。」
「你是指......『憤怒』他，不憤怒嗎？」
「哼，只是不承認這一點。」愛德蒙說得意味深長，「或者說，你覺得他應該說憤怒的。」
「是在這半天調查的嗎？」
「可以這麼說。」
野曬手按在依舊沉重的大門上，將它推開——
「——」
她猜到了會是熟悉的面容。
愛德蒙之前就說過了，這裡審判之間的支配者們，都是與她或是將與她結緣的人。而這樣的緣，卻注定讓她覺得有些難堪。
......卡卡西、大蛇丸、更木劍八。
那麼有的就不難猜。
例如——
「......朔茂。」她喊道。
那個在眼前的、手中握著短刀，眼眸深沉看著她方向的男人，毫無疑問是旗木朔茂。
「嗯。」男人回應道，「我以為你會把我認成白牙。」
「朔茂和白牙，是不同的。」野曬頓了頓，「朔茂......感到憤怒嗎？」
「不。」
「說謊。」愛德蒙臉色一沉，「倘若不感到憤怒，那你便無法成為這一審判之間的支配者，你應當是感到憤怒的！」
......旗木朔茂是否憤怒野曬不清楚，但她的確從愛德蒙的言行之中感受到了憤怒。雷光和黑色的火焰都雀躍著，仿佛隨時准備撲上前去。
這種時候，野曬才覺得那個職階的名稱像是他。
Avenger的意思是復仇者。
「不，我不打算審判九野。」旗木朔茂的眼神依舊溫潤，「但是應該憤怒這一點......我不否定。」
「——」
「被背叛、被拋棄的我，理應是該感到憤怒的吧。」他笑著嘆息，「但是那是我愛的村子，因此，我原諒——」
「閉嘴！」
愛德蒙顯然氣壞了。
在野曬發動指令之前，他便衝了上去。旗木朔茂以短刀相迎，樸實的戰鬥方式卻絲毫不落下風，切比起愛德蒙的躁動，他要平靜的多。
「明明是憤怒，談什麼原諒。」愛德蒙臉色發黑，「人類總是鐘愛復仇劇......正因為這樣憤怒才是最為純粹——你卻否定了這一點！」
「嗯。」旗木朔茂抵擋著黑色的火焰，「我知道，但我無法去憎恨。」
「閉嘴！」
「即使寬恕與原諒會讓卡卡西和九野都感到難過，我也無法去執行你口中的復仇。」
「你真讓人惡心」
「......是嗎。」
旗木朔茂笑了笑。
野曬沉默著，任由溢出的雷光擦過肩膀，傷口在高溫下復原。
......這個時候，根本沒辦法指揮吧。
難怪愛德蒙會給出那樣的提醒。
「Avenger，你用寶具吧。」
那不是『旗木朔茂』，是『憤怒』。
無論如何，那都是審判之間的支配者。因此她必須戰鬥，必須勝利，決不能逃避。
既然他說他並不憤怒，但依然出現，那只代表了一件事。
——她是憤怒的。
她那時候沒有領悟到這一點，但她對旗木朔茂的選擇、木葉的決定以及人們的態度，感到了憤怒。
她以戰鬥來發泄，以離開作為句號。
不承認那份情感的不是旗木朔茂，是她。
必須打敗他。
......必須殺了他。
只有這樣，才能離開這裡，回到阿劍身邊去。
她知道愛德蒙口中的有些話是謊言，但這件事他沒有欺騙她。
「哼，哈哈哈哈！」
愛德蒙放聲大笑，雷光開始聚集。
「——虎啊，煌煌燎燃！」
審判之間淹沒在雷光中。
作者有話要說：
貞德線的套路_(:з』∠)_
寫起來雖然平淡但是感覺還是在往野曬身上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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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伯爵還有個蘿莉控【？】的設定來的
好像源頭是哪個活動戈爾貢三姐妹的輪流魅惑233333除了退場伯爵只能傻站著23333
弱化耐性低真可憐2333
.
聖誕活動肯定是有毒的…e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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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准備期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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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愛德蒙注意到了，野曬將對他的稱呼轉換回了Avenger。
......本來就該是這樣。
他這樣想著，卻又揉了揉野曬的頭。
第四審判之間算是過去了。
在他使用寶具之後，憤怒的具現並沒有立即被擊敗，但也離消失不遠了。在化作靈子消失以前，他的脊背挺得筆直，眼睛始終看著白裙女孩的方向。
......如看她第一眼那樣溫柔。
讓人火大。
愛德蒙看著躺在床鋪上再次陷入昏迷的野曬，略微皺眉。
女孩以前應該沒有過昏迷的經歷，既然本就是魂魄，疲憊這種狀態就不存在......這種新奇的體驗會讓她衰弱不少。
之後的審判之間，也許就算她想自己戰鬥，也會稍微有些力不從心。
「分離魂魄......」他輕聲說，「真是比英靈和Servant這種事還糟心啊。」
到目前為止的四個審判之間出現的家伙全是女孩人生中重要的一部分，他不清楚他們的生平、經歷，只能知道他們代表的罪，但這不妨礙他通過這點去了解他的Master.
......真是幼崽啊。
連接觸到的人也少的可憐。
問題在於，這些數量少得可憐的結緣者，對她全都如此重要。
「唔......」
見女孩發出呢喃聲，愛德蒙就知道她是醒了。
他盯著她睜開眼才開口：「醒了？該去第五審判之間了。」
「......嗯。」
野曬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才從床上下來。
「Avenger，第五審判之間是什麼？」她問。
「喔。」
連詢問的話都變得直接了。
只是遇見『憤怒』和『怠惰』不至於讓她產生這樣的改變，所以直接原因還是他之前對『憤怒』說的話嗎？
......這可真是比他還不講道理。
「是『暴食』。」他沉聲道，「如果你有頭緒的話，自然最好。」
「......」
「怎麼，還在為之前的事生氣嗎？」
「我沒有生氣。」
連言語都變得別扭了。
愛德蒙沒有多說，起身便往房外走去。他側頭看了眼野曬，見她跟了上來才重新看向前方。既然Master昏迷，那他當然也有了時間偵查。
第五審判之間的人是個劍士。
其實仔細想來，和女孩結緣的人，總是緣於刀。
「你的狀態不穩定，也不利於我發揮。」愛德蒙瞥了她一眼，「這可不比聖杯戰爭，你必須獲得勝利才行。」
「嗯，我會廝殺。」
「......」
「我會廝殺、會戰鬥。」野曬抿嘴，「但我從沒想過......和他們戰鬥。」
他們都說極其重要的人。
「正因如此，你才得去面對，Master.」既然野曬不再叫他的名字，那麼他亦然，「如果要為了你的目的走出去，止步不前是行不通的。」
「......但是，只是走出去真的可行嗎？」
野曬不得不再次正視這個問題。
即便經過了比以往還要漫長的旅行，她也無法確定阿劍是否能叫出她的名字來。在之前的審判之間見到他後，她的疑惑愈加強烈。
......那個人......
「......哼。」
愛德蒙停下腳步轉身，野曬也跟著他停了下來。他抬手將手覆在她頭上，沉默片刻後開口：「在你闖過第七審判之間時，我再送你一句話吧。」
「？」
野曬歪了歪腦袋。
「算是我經常說的一句話......因為你的內在一直在拼命——」愛德蒙聲音戛然而止，隨後手撐住額頭露出懊惱的模樣，「......我到底在說什麼啊。」
「......」
「總而言之......還有三個審判之間。」他說，「可別堅持不到最後啊。」
「不會。」野曬說，「我不會輸給人類和自己的罪。」
「——」
「Avenger，你之前對朔茂說的，我不喜歡。」野曬終於提起了之前的事情，「憤怒是他在衡量後舍棄的。」
「......喔？」
「我不喜歡那樣的衡量，也不喜歡對朔茂來說更重要的那一方。」野曬猩紅的眼眸中是瑩瑩的光，「但我不能左右他的決定......他有自己衡量的砝碼，就像你一樣。」
「天平嗎。」愛德蒙嘲諷地笑了聲，「簡直和Ruler一樣。」
「他有他的堅持......因為他想保護很多人，因此舍棄了憤怒，也舍棄了自己。」野曬繼續說，「我很遺憾，但他只是不被理解，所以——」
「我知道。」愛德蒙摘下自己的帽子蓋在野曬的小腦袋上，「你不必替『憤怒』辯解。」
「......」
「我只是厭惡這樣......簡直和聖人一樣討厭。」
視線被帽子擋住了。
野曬抬手撐起帽檐，仰視愛德蒙。
「我看得出他不虛偽。」他說，「但野曬......你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還記得這是哪裡嗎？」
「......是我的伊夫城。」
「哈哈，對。」他笑道，「但Master，在此之前，這是我的伊夫城，存在於世間卻甚至被稱為『地獄』的伊夫之塔。，若有人能夠活著逃離這裡——他將背負無限的怨恨，將化作似人非人的怪物。」
「......」
野曬想說自己並沒有活著，但在出口之前，她意識到，愛德蒙說的是他自己。
「我也曾被稱作怪物。」野曬沒有否認他說道話，「你見過戰場嗎？」
「......」
「泥土是血的顏色，屍體是新鮮的，還有從血肉中翻出的骨。」她直視愛德蒙同樣猩紅的雙眼，「戰場荒蕪，看不到邊界，站在中間的，活著的，只有一個。」
「是你嗎？」
「嗯。」
所以野曬覺得，並沒有什麼人能被稱作怪物。
相處下來，她只覺得自稱Avenger的男人是一個別扭又溫柔的家伙。
之前也是，他並沒有去否定旗木朔茂......但大約是因為自身對憤怒的理解以及作為英靈的生平才會這樣。
英靈的生命還不如她的漫長......最初的最初，他們也只是人類。
不是活了很多年的人類，只是活在很多年前。
與活在當下的人類們是同樣的。
所以......就算說著那是人類的罪，但同時也是自身的。
因為曾為人類。
「所以，我並不是猶豫，我會戰鬥。」野曬將帽子拿下來，「......愛德蒙。」
「我聽見了。」愛德蒙聲音一頓，「九野。」
作者有話要說：
野曬：這個人，為什麼要給我戴綠帽子
伯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打
第171章
第五審判之間是『暴食』。
但在推開那扇門之前，她完全沒想過會是米霍克。
......因為這個詞和米霍克完全不搭邊。
就算她不了解三四十歲的米霍克，那出海前的米霍克還是很懂的。
......暴食到底是什麼啦。
野曬發覺這個監獄塔給人安名頭真是太不准了。
......大蛇丸那時候從色|欲變更為欲望就算了，暴食到底是什麼樣的意義？即使和貪婪相似也不能解釋米霍克出現在這的原因。
「九野。」他喊道。
「米霍克。」她回應。
......然後？
然後就陷入了蜜汁沉默當中。
愛德蒙也很沉默。
......以往的情況，就算對方話少，也會主動戰鬥，但是這個男人看上去完全沒有衝上來打的樣子。
他的Master也沒有做出戰鬥的指揮，就這樣和被稱作米霍克的男人大眼瞪小眼。
不過......
他看向米霍克身後的那把閃著寒光的黑刀。
這個幼崽，和刀的緣分還真深啊。
雖然之前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但這種認識在逐步加深。
「九野。」米霍克壓下帽子，「......要戰鬥嗎？」
「嗯，因為要出去。」野曬說，「我要回到一個人身邊去。」
「這是你那時候離開的理由嗎？」
「嗯。」
「......」
米霍克壓著帽子的手略微松開，另一只手探向身後的刀柄。
在愛德蒙已經准備應戰的時候，鷹眼的男人說話了。
「那就走吧。」
相當果斷。
完全不拖泥帶水。
愛德蒙：「......」
【——】的為什麼狀況又這麼奇異。
色|欲就算了，憤怒的狀況也......暴食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可以嗎？」野曬問。
「嗯。」米霍克聲音頓了頓，「既然你已經這樣決定，那就什麼都無法阻止你。」
愛德蒙：「......」
第一次遇見讓路的。
「但米霍克不是支配者嗎？」野曬問，「愛德蒙說七個審判之間的支配者都打算殺死我。」
「殺死？」米霍克沉吟片刻，「如果是年輕時的我，的確會想要向你討教刀法，但那和想要殺死的意義並不相同。」
「這樣。」
「嗯。」
愛德蒙：「......」
持續懵逼。
安靜如雞。
從沒見過這麼和諧的審判之間。
這個叫米霍克的男人到底是何等......
......不。
等等。
要通過審判之間，必須要殺死支配者才可以，否則就沒辦法離開。門是閉合的，就算兩人沒有戰鬥的意願，這點也不會改變。
「但是九野，你要記住一點。」米霍克揮刀，刀劍直指愛德蒙，「這座監獄塔中，你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卻並不能完全信任。」
「——哈哈。」
愛德蒙發出一陣笑聲。
「站在支配者的立場來指責我嗎？這是不是搞反了。」他咧開嘴，周身的黑色火焰熊熊燃燒，「你要讓她通過？真是寬容啊——難不成你打算自殺？」
「不，我沒有這種打算。」米霍克說，「但我打算在這裡殺死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不是一樣嗎？」
「......」米霍克眸色微沉，「如果我沒猜錯，最後的支配者就是你。」
「——」
愛德蒙收斂了笑容。
他偏頭，野曬也正瞧著他，似乎在思考米霍克說的話的真實性，然後那張還是能看出有點嚴肅的小臉上眉毛微皺。
她抬手拉住了愛德蒙的手。
在他還在困惑當中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了視角的改變。
「咚！！」
......過肩摔。
愛德蒙遲鈍了好一會才意識到女孩剛剛做了什麼。
然後耳邊稚嫩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樣就可以了。」
——這樣就可以了。
盡管沒有指明，但愛德蒙仍然了解到了野曬所指。
「......九野。」米霍克將刀插回背後，「你真這樣想嗎？」
「嗯。」野曬想了想說，「這樣就可以了。」
就算米霍克會這樣問，也已經收回了刀，不會再動手了。
「......哼。」愛德蒙翻了個身，用手臂撐起身子，嘲諷地看向米霍克，「眼睛不是擺設......嗎？」
然而米霍克並不理會愛德蒙，一副你愛咋咋說的模樣。
見愛德蒙因此沉默下來，他甚至還嗤笑了聲。
愛德蒙：「......」
真是......難以描述此時的心情。
「米霍克，我很強的。」野曬眨眨眼說，「所以不用擔心。」
「嗯，我知道，但你同『我們』一樣，並不完全，只是相對要多。」米霍克雙手抱臂，「盡管分離出去的部分應該不是核心，但對你還是有所影響。」
「八千流的話沒問題。」野曬說，「雖然有些累，但這裡靈子很充足。」
「......是嗎。」
......更不可描述了。
愛德蒙看著兩人的交流，覺得有點累。
他們說話完全是屬於那種如果沒有了解度，就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的類型。也許話中不是那麼含有深意，但就是聽不懂。
不過靈子指的是之氣前她用來代替魔力供給他戰鬥的能源，這點是可以確認的。
比魔力要更純粹，本來應該是非常好的代替物，但似乎因為主人的原因才這樣狂躁。
雖然野曬看上去也並不是什麼有狂躁症的小姑娘，相反，到目前為止行為處事都相當冷靜。會露出不太好的神色，但不會慌亂。
就好像無論遇到什麼意外，都不會陷入絕望一樣。
因此，到現在為止，愛德蒙都還沒有說出那句他經常說的話。
但從幾次審判之間的情況來看，她因為某件事還沒有將希望抓牢。不信任且在逃避，又強迫自己去努力。
是個很辛苦的孩子。
所以，他才許下那樣的承諾。
『在你闖過第七審判之間時，我再送你一句話吧。』
......當離開這裡的時候。
當她擊敗他，真正闖過七個審判之間的時候，他再開口告訴她她所應該知道的。
——等待，並心懷希望吧。
作者有話要說：
狛爵是個別扭又溫柔的藍孩紙_(:з』∠)_
總覺得以前誰也得到過過肩摔的待遇…【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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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告罄。
後天…嗯，我盡量
第172章
野曬並沒有因為米霍克的指征而減少對愛德蒙的交流。
盡管他們的交流本就不多。
野曬也不太清楚他們是怎麼離開暴食的審判之間，但可以確信的是，在那他們從頭到尾都沒發生過戰鬥。
米霍克和愛德蒙針鋒相對，但並沒有打起來。
再次到了之前的房間，或許是因為沒發生過戰鬥，野曬沒感受到如之前那樣的疲憊。不過一想起米霍克的話，野曬便開始儲存靈子。
得為之後的戰鬥做准備。
她對愛德蒙不能說是信任，畢竟撇開米霍克的指證不談，她自己也有這方面的直覺，只是愛德蒙沒有動作，她也不想戳穿。
......那個男人，不像是為了困住她才欺騙她的樣子。
正相反，他有那種期待，想要見證她離開。
這很矛盾。
「愛德蒙。」野曬開口。
「......接下來的審判之間是『貪婪』。」不用野曬繼續問下去他也知道她想說什麼，「現在就走嗎？」
「嗯。」
既然只剩下兩個審判之間，那稍微加快些進度也不錯。
現在她沒有之前那樣疲憊，前進不需要休息。
愛德蒙抬手像拍拍野曬的頭，只是手在半空中頓住，隨後收了回來。
盡管是幼崽......但......
他眼眸微沉。
他們一同走過已經走了五次都沒有任何改變的走廊，推開那扇重量都絲毫未變的門。
愛德蒙此間回憶著女孩最初與嫉妒的戰鬥。那戰鬥是她自己去的，盡管時間很短，但他卻能瞧得出那是殺人刀，是無數鮮血凝出的。
她的速度很快......他的寶具是快到極致仿佛時間靜止般的攻擊，但他卻不確定自己的眼睛是否能跟上女孩的動作。
那種攻擊避無可避。
女孩之前反駁了他所說的怪物。
他卻難以苟同她是他的同類。
「吱呀——」
野曬抬眼看向『貪婪』。
那個人穿著黑色的皮衣站在陰影中，手裡捧著一本書。隨後他向前跨了一步，走出那籠罩了大半審判之間的黑色陰影。
「——」
野曬並不熟悉這個人，但的確是認識的。
那時候火在整個窟盧塔族燃燒，血的色彩與夕陽融合在一起，夢幻又迷離。那不是野曬熟悉的戰場，硬要說的話......對了，大約是屠宰場吧。
除了躲在木桶裡的金發孩童，沒有留下任何人。
「......庫洛洛。」
黑發青年的名字是庫洛洛·魯西魯。
聽見野曬如此稱呼，庫洛洛笑了笑。
「好久不見，九野。」青年的聲音頓了頓，「不過這座塔還真是奇妙啊......將我歸結於貪婪似乎也沒什麼不對。」
貪婪的欲望是無止境的，\"人心不足，蛇吞像\"便是這麼回事。
「嗯，我大致了解了，所以殺死你就可以了嗎？」野曬問。
「還是這麼冷靜呢。」庫洛洛沉吟片刻說，「不過其實貪婪稍微有些不對......『凡貪婪之人，都是利欲熏心的』，但我並不是這樣。」
「不......興趣也是利欲的一種。」愛德蒙笑著給予否定，「我的Master啊，這樣的對手，你總不會感到猶豫了吧！」
「嗯。」
野曬手中出現刀刃。
大約是相比第一審判之間的時候要疲憊，愛德蒙注意到刀刃的光芒暗淡了不少。
但這並沒有關系。
見證了野曬戰鬥的愛德蒙知道，這個幼崽只要將刀揮下，空氣便會被撕裂，物質將會被碾碎，連意志也能磨削。
沒什麼能夠阻擋。
她是武器，是刀刃。
「重要的是指揮喔，Master.」愛德蒙說。
「......」
野曬沉默了半晌，拉了拉愛德蒙的衣角。
「約定已經結束了......我可以自己戰鬥的吧......？」
愛德蒙：「......」
愛德蒙：？？？
又有打算自己去戰鬥嗎......
只從Master層面去看的話，真是徹頭徹尾的、不合格啊。
但如果是在伊夫城這樣的地方的話，她毫無疑問......能走到最後。
因為她絕不會允許自己在戰鬥中落敗。
「那麼，你是想我做觀眾嗎？」愛德蒙笑道，「太無聊的話，我的火焰可是會把這審判之間給燒穿的。」
「燒穿的話，不就可以出去了嗎？」野曬眨眨眼，「而且我不覺得看我戰鬥會無聊。」
「......喔。」
這倒是實話。
從視覺層面來講，看野曬戰鬥是種享受。
刀勢凌厲果斷，殺意與戰意混雜卻不粘稠，刀刃相接本應吵鬧，只是觀看的話卻給人一種興奮。
「這可讓我有點難辦。」庫洛洛露出苦惱的表情，「和你戰鬥的話，應該會很辛苦。」
「嗯，這點我不否認。」野曬點頭，「庫洛洛，你遇見酷拉皮卡了嗎？」
既然愛德蒙提到，這裡的支配者是與她結緣的人的靈魂碎片，那他們當然也擁有本人的記憶。眼前的庫洛洛不像是十四歲的少年，那邊的時間應該已經過去了許久才對。那麼，酷拉皮卡也許......
「嗯......讓我吃了不少苦頭呢。」
「戰鬥嗎？」
「計謀方面。」庫洛洛手中的書本散發著淡淡的光，「優秀，但不夠狠。」
「......」
這樣的話，就沒辦法了。
酷拉皮卡本來就是個溫柔的人，就算是一心想著復仇，也沒辦法下殺手的話，就只有用其他途徑了。
但野曬卻為此感到高興。
酷拉皮卡與她不同，不用沾染那麼多猩紅的色彩，那個在窟盧塔時每天早上看見她醒來都會笑著打招呼的少年，就應該是這樣才對。
那雙眼眸，也不必變成她這樣。
「......那麼，戰鬥嗎？」
「唔。」庫洛洛垂下眼眸，「九野......要說戰鬥的話，已經開始了啊。」
話音落下，野曬周身便出現了幾條骨魚。
它們緩慢地游動著，模樣看著有幾分可愛，但要說那架勢......大約是在挑著地方下口。
剛剛書發光是因為發動能力嗎？
「喔，和之前的類型完全不同的敵人啊。」愛德蒙笑了，「而且和之前的狀況不同，本來就是敵方嗎？」
不能說是敵方。
但野曬沒有反駁，握緊了手中的刀。
作者有話要說：
趕上啦…
存稿見底的日子【。
第173章
「——」
的確如愛德蒙所說，庫洛洛是與之前的完全不同的敵人。還在那個世界時她確實打劫過他，也和他一起去了遺跡，但卻並不了解他的戰鬥方式。
更何況，那個少年也已經長大了，人類的成長速度是很快的。
不過骨魚這個能力是很眼熟。
野曬側身躲過骨魚咬的動作。
這些魚在審判之間內十分靈活，仿佛是在水中，完全沒有半點被阻礙的模樣，甚至有時候還吐出幾個根本不存在的泡泡。
「愛德蒙。」野曬開口了，「我記得，我我認識的人裡，有人更適合這個審判之間。」
「喔？」
「那個孩子憎恨著眼前這個男人，和他所帶領的幻影旅團。」
哈啊——復仇劇嗎？真是場好戲。
愛德蒙發出一陣大笑。
那麼，他們之前說的酷拉皮卡，就是朝著眼前的男人復仇的復仇者了吧？
「但是，他說他不夠狠，要復仇的話......」愛德蒙說，「無需慈悲！」
「並不是慈悲。」野曬小聲反駁。
「叮——」
談話間野曬的刀刃已經劈向骨魚。不過骨魚比意料之外要堅硬，這一刀下去沒有斬斷，只是出現了些許裂痕。
反倒是庫洛洛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原來如此......能觸碰到『概念』的東西嗎？」庫洛洛不慌不忙地分析，「不過看樣子......你比那時候要虛弱。」
「嗯。」
逞強沒有任何意義。
而且野曬並不覺得直接承認自己的狀態有什麼不妥。最重要的是，即使處於這種疲憊與虛弱的新鮮感覺之中——
「無論如何都不覺得自己會輸嗎？」庫洛洛露出苦惱地表情，「這可真是......」
不得不說庫洛洛的面孔很有欺騙性。
如果不是見證了那片火海，只看面容野曬也不會判斷出他的本性。
因為他坦然地接受了，並不為自己的本性感到任何愧疚與不滿。是惡便是惡，喜歡便去搶奪，想要便去占有。
不僅不污濁，甚至可以說因此而純粹。
談話只有數秒。
野曬每次向前躍進，都會遭遇骨魚的阻攔。這個數量比那時候在木屋看見的要多得多，是因為得到了審判之間的加強嗎......？
這種情況，最好的方法是直接攻擊庫洛洛。
而庫洛洛也做了不少准備，就肉眼可見的方面，審判之間漆黑的地磚和牆壁上有紅色的、血液般的物質在蔓延。
即將到達她的腳邊。
就算不知道這東西的功能，也猜得到這不是什麼能直接觸碰的東西。
「拖延時間是不行的啊，九野。」庫洛洛嘆息了聲。
「......」
野曬也想直接衝上去戰鬥，但總是遇見阻礙。骨魚，紅色液體，看庫洛洛翻書的模樣，應該還不止這些。
每當她用自己的腳力直接到達庫洛洛附近的時候就回到了審判之間的入口處。
「......類似結界的東西......」
要真是結界就好了，還能直接劈開。
野曬不擅長應付除了戰鬥以外的東西。
「九野。」愛德蒙開口了。
「......」
野曬握著刀沉默好一會，垂下眼眸，松開了手，刀刃化作靈子消失。
「拜托你了。」她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愛德蒙愉快地向前跨了一步，「早該如此！」
庫洛洛自然也看得出是換場了。
他略微昂首，朝著愛德蒙禮貌一笑。
「貪婪的支配者啊。」愛德蒙周身的黑色火焰燃燒著「你是否見識過地獄？」
「唔，這點的話，大約是沒有的。」庫洛洛平靜地說，「那是死後的事了。」
「哼......」
「在此之前我所遇見的，都不能算作是地獄。」
愛德蒙一陣發笑。
啊啊......
這個人大約是人類的『罪』的集合吧？只是成為『貪婪』，也太浪費了。
「你可比之前的家伙們好太多了。」愛德蒙意味深長地說。
「我就當是誇獎了。」庫洛洛從善如流地應下來。
野曬覺得兩人之間的氛圍十分奇妙。
無法施展，但也不能放松警惕，米霍克和朔茂都算是特例，其他審判之間的支配者的確如愛德蒙所說，打算殺死她。
現在要指揮嗎......？
但是與更木劍八不同，野曬不能說自己了解庫洛洛。
她只知道他的能力繁而多。
「Master......你的直覺很好吧？」愛德蒙應當是看出了野曬的為難，聲音從前方傳來，「所以有危險的時候告訴我，就足夠了。」
「......嗯。」野曬點頭，「愛德蒙......最後審判之間的支配者，真的是你嗎？」
「——」
愛德蒙深知野曬的敏銳，那麼她就當知道『暴食』所言便是真實。
那她此時所言......
他在戰鬥的空隙扭頭看向站在血色液體範圍之外的女孩。
她的劉海細碎，遮住了小半張臉，大約是自己也不擅打理，雜草般長得亂糟糟的。然而這應被頭發遮住的眼眸卻仍然發亮。
她的眼眸同他一樣是紅色，要形容的話......對，是血啊。
那時候血痂般的顏色，此刻卻仿佛液體般流動。
是信任嗎？
「九野......你快越過線了。」他說。
「......」
「千萬小心，構成我的是怨念、復仇、以及觸碰就會致死的劇毒火焰。若想出觸碰，就先做好覺悟。」愛德蒙移開視線，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庫洛洛身上，「......所以——」
「嗯，我知道。」
「——」
愛德蒙斬斷了從房間角落突然迸出的繩索，動作有幾分僵硬。
這個Master是個不聽人說話的家伙。
說過了他是岩窟王，不是愛德蒙，她卻仍那樣稱呼。
了解了他是最後的支配者，卻毫不在意地與他同行。
然後現在——
「嗯，天真也是她可愛的原因呢。」庫洛洛似乎是在感嘆，「不過那種凶獸一樣的戰鬥方式，可真是可愛不起來啊。」
「哈啊......你這麼想嗎？」愛德蒙的火焰快要燒盡地面的液體，「不過這樣的話......就讓我反駁一下吧。」
愛德蒙的寶具是相當於時間停止的高速移動，以此產生復數的攻擊。因此，寶具發動時的雷光格外耀眼，即便是野曬也難以在這封閉的空間中看見除光芒以外的東西。
但庫洛洛在意識消失前卻聽見了男人的聲音——
「她與海黛不同，她就是她啊。」
作者有話要說：
羈絆lv4語音：千萬小心，構成我的是怨念、復仇、以及觸碰就會致死的劇毒火焰。若想出觸碰，就先做好覺悟。
羈絆lv5語音：你與海黛不同，你就是你吧。
……
前兩章還在羈絆2
史詩級快刷【x
比肝聖誕刷著快多了【？？？
第174章
戰鬥結束了。
又回到了開始的房間。
野曬躺在床鋪上，體會著身體的疲憊，覺得有些適應不過來。
「醒了嗎？」男人的聲音從旁傳來，「還剩下最後的審判之間了。」
「......嗯。」
野曬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些。
她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眼愛德蒙，准備跳下床。
「Master，你看起來很疲憊......」愛德蒙制止了野曬下床的行為，「需要休息一下吧？」
「沒關系，Avenger。」野曬聲音一頓，「我想要盡可能快一些——唔！」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野曬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頭被被子捂住了。
......扯動。
......扯動。
「......」
扯不動！
「過於心急也沒用，你現在因為魂魄分離產生的疲憊相當嚴重......哪怕是凶狠的復仇鬼也需要耐心。」愛德蒙的聲音從被子外傳來，「還是說你想用自己未曾磨礪的遲鈍爪子來面對最後的支配者。」
「最後的支配者不是你嗎？」野曬的聲音悶悶。
「......正是如此。」愛德蒙聲音低沉，「但在此之前，你得安心休息。」
「......」
「交給我吧。」
......真是矛盾。
野曬知道最後的敵人毫無疑問就是Avenger，但此時這個男人卻沒有說謊。
他希望她好好休息。
確實，前面六個審判之間累積了不少疲憊，盡管沒怎麼發生戰鬥，但似乎只要闖過一個審判之間，就會造成相當的消耗。
雖然不知道隨著時間能恢復多少，但的確不會是白白浪費時間。
「愛德蒙。」她聲音頓了頓，「對你而言，人類是怎樣的？」
「哼......這種問題毫無意義。」愛德蒙的聲音回到之前的語調，「世界、人類，都是我憎恨的對像，我可是復仇者啊。」
「要怎樣復仇呢？」
「......」
「我之前和庫洛洛聊到——」
「酷拉皮卡，對吧。」
「嗯，的確。你說他太慈悲了，在你眼裡......他是個不合格的復仇者嗎？」
被子外的愛德蒙沒了動靜。
野曬正打算拉下被子，就發覺男人的手掌隔著被子蓋在了她的腦袋上。
「沒什麼不合格的。」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平靜，「復仇只分成功與失敗......既然你之前那樣問『貪婪』，那他毫無疑問是成功了吧。」
「......」
這樣。
雖然還是不那麼理解，但野曬至少知道了愛德蒙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那，晚安。」
「......」
原本野曬是不需要睡眠的，但因為疲憊與眼前的黑暗，困倦正在不斷襲來，浪潮般一波又一波，難以抵擋。
她的意識朦朧，然後聽見男人低沉溫柔的聲音。
「Bonne nuit.」
......
......
這一覺睡得很安穩。
野曬醒來的時候被子掖得很好，沒把她身上任何一個地方露出去。她揉揉眼睛，看著空蕩蕩的監獄房間，尋找著愛德蒙的位置。
最後一個審判之間是他的話，也沒必要提前出去偵查情況吧。
......還是說，他去『布置考場』了呢？
野曬下床活動了一下身體。
的確恢復了一些，雖然不能說是疲憊全消，但身體的確輕快了不少。
她坐在床上等待了一陣，還是沒見到愛德蒙的身影，便打算自己前往審判之間。
......他應該就在那裡。
說起來，似乎是做了一個夢，她稍微有些記不清了，卻覺得這個夢十分漫長。
『......到最後，男人獲得了拯救。在鮮血淋漓復仇劇的結尾，男人舍棄了原本構築自己的惡。男人再次得到了。』
『得到了本應失去的珍貴之物。』
『感情、愛——以及人的善性。』
『男人的名字......舍棄了基督山伯爵這一身份的他的名字，是愛德蒙·唐泰斯。哪怕華為最激烈的復仇者，還是奪回了愛的男人。』
『拋棄了復仇，踏上旅途的他的身旁，有著他所愛著的異國公主的身影。』
雖然夢境的內容記不清了，但夢最後結尾的話卻一直在她腦海中盤旋。
就像講述了一個故事。
那個故事的主人公，便是愛德蒙。
稱自己為『岩窟王』，舍棄了自己名字的她的Avenger.
「......」
盡管難以想像......但野曬覺得，夢中的，也許是愛德蒙的過去。
也許不記得了反而是件好事吧。
她踏上走廊。
大約是沒了愛德蒙的陪伴，又是新的審判之間，野曬體會到了伊夫城的一些別的特色。她看向鄰間的監獄，其中大約是亡魂......拷問一直進行著，明明沒有拷問者，她卻能一直聽見靈魂的悲鳴。
□□聲，還有死的臭味。
......比虛還要混雜的味道。
野曬看了一會，便移開目光，頭也不回地朝著審判之間走去。
「吱呀——」
門打開的聲音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哼。」
隨後，他聽見了熟悉的輕哼。
一身深綠的男人站在前方不遠處，神色莫測地看著她。
「Avenger.」她喊道。
那個男人大約是不會想有人這時候叫他名字的。
「看你的樣子，大約是知道了？」他問。
「嗯，夢見了。」
野曬坦然地承認。
雖然不明顯，但是野曬意識到，愛德蒙也許在拒絕她。
「那麼......事實上這座伊夫塔的職責已經結束了，你只要走向陽光普照的外界便可，但......」
「能離開的只有一個人嗎？」
「對。」
愛德蒙抿嘴。
野曬看著他，沒將顯而易見的狀況說出口。
——現在這裡有兩個人。
「別迷茫，別猶豫。」愛德蒙周身的火焰與雷光朝四周擴散著，毫不留情地侵蝕著監獄的牆，「剩下的人將會是當代的法裡亞神甫——搓牌絕望，作為引導希望之人結束生命。」
「......」
「究竟是你還是我，究竟誰能活下來，誰會死。來吧，臨時的Master，我當然不打算在此腐朽，難得有機會可以再次來到世上，我會隨心所欲地去做，讓你成為第二位法裡亞神甫，而我會活下去，同時你的故事將結束。」
「拉開帷幕吧，在這最後的舞台上，你的靈魂將真正墮落。」
「——」
「......我原本是打算這麼說的。」愛德蒙突然收斂了氣勢，放聲大笑起來。
「......愛德蒙。」
「那個鷹眼的男人沒有說錯，我是最後的關卡，但是，九野......你咆哮前行的樣子我看見了。」他說，「那時候是否休息的問題，便是最後的考驗。」
「......」
「你很趕時間，這我知道。」愛德蒙笑著，「這般倒戈模樣......你是否感到可笑？」
「一點也不。」野曬說。
「——哼，是嗎。」
愛德蒙的神色十分復雜。
「我是『傲慢』的具現，但是，九野......你沒時間在這裡耽誤了。」愛德蒙說，「因此......」
「你要讓我離開？」
「可以這麼說吧。」
「......」
這個選項太殘酷了。
如果說野曬擊敗愛德蒙離開還好的話，愛德蒙的讓步便非常不合理......而且這個男人一定也知道，她不需要這樣的讓步。
「這可不是讓步。」愛德蒙看出野曬表情不太對勁，「這同時也是我的勝利。」
「......」
「不明白是嗎？也沒關系。」愛德蒙側身，露出身後的門，「現在，離開這座監獄塔，九野。」
「——」
「小心趕不上舞會。抓緊時間，狂亂與狂躁正在等待著你。」
野曬覺得自己的腳下像生了根，一步也走不動。
「是嗎......會在這種選項上猶豫嗎！哈哈哈哈哈哈哈！」愛德蒙笑著，「我可不會消失......來吧九野！」
男人上前一步，拉住了野曬，將她一扯，帶向了門的方向。
不是反應不及，只是野曬覺得身體難以動彈。
門立即敞開了，白光幾乎刺痛野曬的雙眼。
她掉出門去，分明沒有重力，卻感到自己在墜落。
「然後，到了實現承諾的時候。」他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你前行著，咆哮著，盡管遇見了我說不知道之事卻依舊沒有放棄，而我也曾想過......給絕望中的人......是嗎，馬上就要離開了沒時間聽我長篇大論了啊。」
他的聲音裡似乎蘊含著釋懷。
「那麼，將最後的話語贈予你吧。」
他說。
「——等待，並心懷希望吧。」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早就計劃用這句話作為這卷結尾......但沒寫出想寫的感覺【擦汗
最後沒打架。
這種時候打架伯爵會被錘死【x
.
上一卷死神是賦予野曬絕望的時候。
獵人和犬夜叉是緩衝，巨人是萌芽，火影是見證。
所以我希望前面埋下的希望的萌芽可以用伯爵的口頭禪來激活。
——等待，並心懷希望吧。
……
mmp等個屁今年你復刻我多半還是抽不到你QAQ！！！！
出貨率能友愛一點嗎QAQ！！！
氪金是有極限的啊混蛋弓凜已經耗盡我財產小恩梅林爺爺武藏小姐姐都沒資金了啊！！！
.
我
之前的flag…
我十章沒寫完監獄塔QAQ
我特麼寫了十一章QAQQQQQQQQQQ！！！！
刀鋒與我
第175章
當眼前的白光消失殆盡的時候，野曬已經站在了零番隊殿堂的中間。
「——」
她旅途的開始是靈王宮，現在大抵也會結束在這裡。
她抬起手來回翻轉著打量自己的手指，手收攏又張開，再也沒有了任何阻礙。
......補齊了啊。
她深吸口氣，屍魂界濃稠的靈子傾灌進身體裡，之前的疲憊一掃而空。
不過——
「大家都不在嗎......？」
零番隊總共五人，是站立高於護庭十三隊的總和，以往來說沒有特殊情況是絕不會離開零番隊駐扎的靈王宮的。
但是此時野曬此時卻沒感覺到了他們任何一人的靈壓。
......屍魂界出了什麼事呢。
她突然想起兵主部一兵衛所說的屍魂界的危機。
但是她得在這裡等他們回來。
貿然下去到瀞靈庭去的話，上來就成問題了。她可沒有王鍵，如果找不著零番隊的人，就只能留在下面了。
......現在她還沒辦法在見到阿劍的時候將心情平復下來。
就算是回到他的內心世界，也只會對他造成不利的影響。
「......阿劍。」
他現在是什麼模樣呢。
她離開了多久呢？
匆匆忙忙，就像被人追趕一般——
好想他。
「唰——」
思緒之間，幾人的靈壓便突然出現在零番隊的中央，她側頭感受了下，除了零番隊的大家，還有一些熟悉的靈壓。
上次回來的時候在瀞靈庭見過。
其中一名是......黑崎一護。
她略微抿嘴，又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
那時候少年和劍八的戰鬥也沒能打開他的枷鎖。那個將阿劍鎖起來的籠子的枷鎖，對應的鑰匙並不是黑崎一護。
「喲——！」
熟悉的聲音來了。
野曬側身，躲過二枚屋王悅的飛撲。
「哎呀......回來沒來得及接你，真是抱歉，小野曬。」爆炸頭的男人也沒在意，「那麼，這次的旅行怎麼樣呢？」
「......」
這次的旅行與之前的都不相同，因為經歷了許多世界，所以一時間野曬也沒辦法評論這次的旅途到底是怎樣的。
但是——
『等待，並心懷希望吧。』
「......很開心。」野曬小聲說，「我遇到很多人，他們都是......很溫柔的人。」
「是嗎。」二枚屋王悅護目鏡後的目光柔和，「那很好。」
「......」
「野曬，你是刀，但是你的世界並不全是自己的半身，斬魂刀和死神並不是說死神就是主人。」他抬手揉動野曬的腦袋，將她的頭發弄得一團亂，「你的世界應該更加豐富多彩，現在這樣......非常好。」
「......」
「因為你很溫柔，野曬。」他繼續說著，「與你是否是被喻為骨的『野曬』無關，你本身十分溫柔，盡管你自己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但因為這樣的特性，你總能遇見許多溫柔的人。」
二枚屋王悅所說的，野曬並不能全數明白。
但男人看樣子也不在意這一點，只是發出一聲輕笑，拉著她朝著鳳凰殿的方向走去。
「嘛，不過現在屍魂界發生了很多事情，要說的話會說很長時間，我們就在小一護來這裡之前交流一下吧~哎呀說起來小野曬，這麼久沒見都沒給我個愛的抱抱呢？」
野曬默默地張開手臂踮起腳尖。
「啊啊啊啊......」
二枚屋王悅竟然捂胸口跪下了。
......所以到底抱不抱啊。
野曬僵著手臂好一會，放下之後扭頭就走。
「等、等等小野曬我還沒抱呢！」
對於身後男人的聲音野曬完全不想理會。
但是稍微令人有些在意的是，黑崎一護他們去了麒麟殿......應該是要療傷。其他零番隊的大家都回了各自的主殿，似乎是要做准備。
「是誰要來這裡嗎？」野曬扭頭問。
「所以說我剛剛才說了啊......是小一護喔。」二枚屋王悅摸摸下巴，「不過我是不用做什麼准備工作啦。」
「......」
「那麼，小野曬。」他的表情正經起來，「現在要去找更木劍八嗎？」
「......」
「雖然不知道你那邊具體過去了多長時間......但你應該相當想念他才對哦。」
「我很想阿劍。」野曬聲音一頓，「但現在不是時候。」
二枚屋王悅「唔」了聲音。
是直覺類的感官啊......那就沒辦法了。
「過不了多久一護他們就會過來了，你應該見過他們。」二枚屋王悅說，「你對那孩子是個什麼評價？」
「......」野曬垂眸看了眼自己光潔的小腳丫，「是個很溫柔的人。」
「唔唔，這樣。」
野曬的評價總是這樣概括，不過也足夠了。
只是和他是怎樣的人沒關系，二枚屋王悅從看見黑崎一護的第一眼就知道了......他對斬魂刀的了解還不夠......換言之，對自己的了解還不夠。
「寶貝們——我回來啦！」
「......」
進入鳳凰店之前的小屋野曬來過不止一次，這裡是斬魂刀的聚集所。
雖然這裡的牌匾花哨的寫著『鳳凰殿』三個字，還裝飾了十分華麗的花燈，但並不是真正的鳳凰殿。
而這裡的所有實體化的斬魂刀全部都是......
「殿主大人回來啦！」
「不是說要帶人回來嗎？在哪呢？」
「呀小野曬也回來了！」
......女性。
體驗著各色洗面奶的野曬一時間大腦斷線。
好在沒過多久梅拉就把她解救出去了。
......一杆鳳凰殿的斬魂刀裡，感覺只有梅拉是個正經人啊。
「好啦，你就別和他瞎鬧騰了，稍微陪我過來布置一下。」
「布置......？」
「嗯，先去鳳凰殿啦。」梅拉雙手抱臂，「淺打的數量需要減少一些。」
「淺打......」
「雖說是考驗，但殿主大人那種態度的話，就說明那家伙現在還絕對無法得到斬魂刀的認同吧？」梅拉哼了聲，「淺打數量太多的話，會很糟糕的。」
「他們......」野曬頓了頓，「會很憤怒吧。」
「當然啦，不愛惜自己的刀，甚至不夠了解自己，他們當然會憤怒吧。」梅拉撓撓臉頰，「雖然殿主大人很不正經......但到時候一定會這樣說吧——」
「雜魚是沒資格握刀的。」
作者有話要說：
emmm這本四十萬肯定寫不完啦。
真是比預計長好多啊…話說之前都寫單漫都…我早該猜到我會在綜裡超標的【擦汗
死神卷長度不一定，都是千年血戰的內容了。
千年血戰只有漫畫沒有tv化，文裡看不懂需要解釋的方面可以直接問，回復的時候我會盡量解釋清楚的，如果評論解釋看著不方便的話需要我在作者有話要說解釋也可的。
.
番外的話
預計
火影-【水門】、【大蛇丸】，卡卡西待定。
海賊-【米霍克+索隆】、【和劍八一起的平行世界頂上戰爭】
巨人-【萊納】…話說這個真的有人要麼_(:з』∠)_
Fate-【FZ】帶著伯爵玩，說不定還能帶小安=3=…不過命運那邊到現在我還沒把FZ磨完…看情況寫吧。兩本同時寫一個世界容易膩…我已經吸取過死神的教訓了QAQ
第176章
淺打的數量的確很多。
沒有被賦予名字的淺打與他們這些已經被喚醒的斬魂刀不同。
盡管他們擁有自己的實體，卻沒有獨有的外形特色，換句話說，他們的模樣都像是白色的人偶，只有雙眼的位置是兩張小嘴。
那裡留下液體的時候，根本分不清是因為興奮流下的唾液還是因為憤怒與悲傷才淌下眼淚。
......而這樣的他們，卻小心翼翼地湊過來擦拭她的眼角。
......明明那裡什麼也沒有。
「唔，你因為更木劍八的事情很難過吧——唔嗯，真是個過分的男人啊。」梅拉見狀嘆了口氣，「殿主大人還沒和你說現在屍魂界的狀況吧？」
「嗯。」
拍拍湊上來的淺打的手背，示意他們離開，野曬看向梅拉。
「簡單來說就是滅卻師的入侵吧......他們打算毀掉屍魂界。」
「——」
「很驚訝？」梅拉說，「那也沒辦法......而且現在時間緊迫，一旦抓到機會，他們就會來到靈王宮吧......但是這點正好。」
「送黑崎一護回去的時候，會打開來往這裡的通道......？」
「對。」梅拉一笑，「那五位，都會迎戰的。」
「——」野曬的眼眸微微睜大，「那五位都......」
「嗯，因為敵人確實很強大嘛。」
......很強大......
梅拉抄起本體就朝著野曬腦袋上一敲。
「......唔。」野曬捂住頭。
「你就別興奮了。說起來，那個更木劍八......」梅拉略微皺眉，「讓你等了這麼久嗎？」
「......」
「雖然很想勸你放棄......但是你一直看著他吧，這束手無策的心情你應該早就有所體會了。
「嗯。」
「還有會就收拾完了，如果不想看斬魂刀和死神戰鬥的場面，那在黑崎一護過來之前你就走吧。」梅拉叉腰說道，「你應該感覺到了吧，那家伙有什麼在躁動啊。」
「——」
躁動。
野曬的手不自覺地攥緊。
覆蓋在阿劍周圍的，是她極為熟悉的、絕不會忘記的靈壓。那是對她而言是最深刻的東西——卯之花八千流的靈壓。
那個與阿劍戰鬥，讓他體會到了戰鬥的愉悅，卻令阿劍將自己關在了籠子裡的女人。
初代的劍八。
「......可以嗎？」
「那得問你自己呀。」梅拉笑了。
「......」
「不過下去就上不來了喔，殿主大人們應該暫時不會再下去了。」
「我要去。」
野曬這樣說道。
她的手抓住自己被血色浸染、從未干淨過的白色短裙，仿佛因為什麼而感到緊張。
「我有預感......」她小聲說，「阿劍他——」
再次與那個人戰鬥的話，他一定能打碎那個牢籠吧。
......因為她已經做不到了。
所以，得阿劍自己走出去才行。
梅拉在野曬說出口之前把食指放在她的嘴唇上。
「別說出來啊。這可是你們的重逢，你一直信任著他，所以這句話一定得在他面前說才行。」梅拉柔聲道，「而且他一定得聽才行，不管他知不知道，記不記得，你記得的話，就一定得讓他豎起耳朵聽才行。」
「......」
「那些旅行，都是你為了他才去的，是屬於你的沉澱。」
「——」
野曬怔愣好一會。
「呼......差不多啦。」梅拉看了看周圍淺打的數量，「剛好把屋子堆滿就行了。」
「......」
「愣著干嘛啦。」梅拉眨眼，「走吧。」
野曬抿嘴，隨後將自己的靈壓聚集起來。
已經很久沒有去過那個地方了，阿劍的內心世界不知道變成了什麼模樣。那種躁動感不斷蔓延，幾乎布滿野曬的神經。
靈壓脈搏般跳動著，金色的靈子幾乎要被野曬的心情燃燒成紅色。
「——」
到達了。
枯樹依舊靜靜地矗立在那裡，內心世界沒有風，已經干枯的、幾欲折斷的樹枝沒有絲毫晃動的跡像。
只是地面的沙塵因為野曬的到達，因她掀起的裙產生了細微的顫動。
與之前一般死寂，卻仿佛有所不同。
野曬向前跨了一步，卻察覺到腳上的濕潤。
「......？」
她蹲下身子，仔細瞧了瞧。
「......下過雨嗎？」
這真是太奇怪了。
內心世界是本人的映射，如果阿劍不曾悲傷的話，這裡根本不可能落得下雨來，更別說地面潮濕到這個程度了。
剛剛踩到的地方，可以說是稀泥了。
樹上的投影一直在繼續，她抬眼，便看見了在空曠黑暗環境中的兩個人。
更木劍八。
卯之花八千流。
......只有他們嗎？
野曬將手附在樹上。
「今天，你的話還真多啊。」卯之花八千流說道，「我更喜歡你沉默的樣子喲。」
「......」
話多？
剛剛來到此地的野曬當然不可能知道剛剛阿劍說了什麼。她撓撓自己的臉頰，第一次覺得如果影像與酷拉皮卡那個世界的電視一樣可以回放就好了。
「因為每次聽到你的聲音，我唯一的傷口......就會隱隱作痛！」
「——」
野曬此時才注意到，卯之花八千流胸前的辮子已經披散下來，和阿劍第一次與她戰鬥的模樣一般無二。
除了胸前正中的那道疤痕。
「少廢話！」更木劍八握著刀的手擦過左臉的長疤，腳後跨一步，隨後靈壓在這無間之中溢滿，「別以為只有你的傷口......會隱隱作痛啊！」
——啊，對了。
『只要有你在。
只要有你在——』
野曬放在枯樹上的手由撫變握，已經變脆的樹皮被她輕易地抓下。
終於——
「嗤——」
殘破的刀刃從地面擦過，帶起刺耳的摩擦。更木劍八高高躍起，手中的刀刃分毫不差地劈向下方的卯之花八千流。
卯之花八千流側身，在更木劍八與她擦身而過時，那柄彎刀幾乎割到他的脖頸——
「嗤——」
躲過了。
彎刀的刀鋒擦著更木劍八的脖頸，帶起一串血珠，而受了這一擊的他踩著一步以外的地面將刀往回橫劈。卯之花八千流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高處，她踩著更木劍八的刀，刀刃就要朝他砍下——
「砰。」
更木劍八將她握刀的手踹開了，兩人因此拉開了距離。
「對......」
野曬喃喃道。
「和她戰鬥，阿劍。」
戰鬥沒有因此步入休憩。
卯之花八千流借著牆壁，立即彈射回來，黑色的發絲將她的表情掩蓋。更木劍八接住她的刀刃，神色專注。
「對，就是這樣——」
野曬嘶吼出聲。
——將那個牢籠擊碎！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都不是很懂98到套路…
其實千年血戰篇
如果不是因為死神完結了，我完全都不敢寫
打臉速度實在太快了
第177章
「應該......好好誇獎你，一開始就摘下眼罩。」刀刃相接時卯之花八千流依舊面色淡然，「但是，眼罩以後你的底線卻如此的......」
此時他們的刀鋒抵在一起，原本不可能有任何空隙。
然而長發的女人動作迅速。
在那一剎那，更木劍八的確看見了她握刀之外的那只手中的銳物——
「嗤！」
看見了。
但沒能躲過。
雖然沒能擊中要害，但也深深沒入了肩膀。
卯之花八千流在更木劍八攥緊刀刃時便拉開距離，吐出了之前尚未說完的話。
「——『弱』。」
銳器是梭形的，稍微有些扁平，周圍全都是刃。
更木劍八站在那，銳器半數沒入肩膀，使得鮮血淌下。
「單手揮刀之人，另一只手卻什麼都不做......讓我......」卯之花八千流垂下眼眸，「真的無法認為你是在享受戰鬥。」
「你也是......為了讓我受傷，耍這種小手段。奇怪的家伙......非常奇怪......」更木劍八抬手將那東西拔|出，聲音拔高，「——我所『憧憬』的你！」
「在戰鬥中！不許說出對『敵人』的『憧憬』！」
卯之花八千流的表情驟然鋒利起來。
事情在一瞬發生，野曬清晰地感受到更木劍八手掌的溫度與自己的本體剝離。
......刀被彈開了，扎進了遠處的泥土中。
「我沒變喲。」卯之花八千流的刀抵在更木劍八的脖頸處，迫使他將頭揚起，「只是......過去和你戰鬥時，我連耍這種小手段的空閑都沒有。」
「你想說......我變弱了嗎？」
卯之花八千流沒有回答。
只是這時的沉默，便是一種默認。
如果說將自己關進牢籠之中，無法完全釋放自己，連戰鬥也無法判斷自己的強弱的話......但的確是變弱了吧。
野曬抬頭看著景像中更木劍八將眼眸垂下。
「我......一直憧憬著你。」
「......」
「樹也好，蟲也罷，甚至人......無論斬殺什麼都是一樣的。太無聊了......在黑暗中揮舞著劍，一切都一成不變。」
「......」
「然而......再和你戰鬥時，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怖。」
更木劍八的語速略為加快，甚至多了幾分喘息。
「第一次感受到了......戰鬥的喜悅！」
「......」
野曬抿嘴。
是的，和阿劍說的一樣。他所有的感官，同樣也會影響到她。他喜悅，她的血液便岩漿般沸騰，而此時，她卻覺得心癢難耐。
「想像你一樣......像你一樣去戰鬥......」更木劍八的牙齒咬緊，「我會被那樣的你......」
「——」
是水漬。
野曬茫然地抬起手，接觸到自己臉上時，卻觸碰到一片潮濕的水漬。
「戰勝不了你，我會就這樣在這裡死去嗎......！」
眼淚順著更木劍八的右邊臉頰淌下。大約是因為左邊那道疤，即使是治愈了仍舊留下了不小的後遺症，損傷了淚腺。
但即使只有一只眼睛流淚，野曬也可以篤定地說，他哭了。
......是難以言說的滋味。
野曬可以感受到更木劍八的情感，但她卻無法說出這是什麼。
......憧憬。
僅僅是憧憬的話，那她對他的，大約和他對卯之花八千流是相似的。
但這不一樣。
更木劍八話音落下，眼前女人手中的彎刀便刺入了他的脖頸。
他的喉嚨咳出血來，濺射到眼前眼神重新回歸淡漠的女人的臉頰上。女人的臉頰光潔漂亮，只是兩滴血液，卻硬生生舔了幾分美艷。
『可惡......』
在他這樣想時，在他即將失去意識時——
更木劍八的眼眸睜大。
剛剛的場面仿佛是場幻覺，卯之花八千流就站在他眼前，他和她都維持著迎接對方刀刃的姿勢。
「怎麼了？」卯之花八千流的聲音毫無起伏，更木劍八卻能從其中聽出幾分譏誚，「有一瞬間，失去意識了嗎？」
「閉嘴！」
更木劍八咧嘴笑著揮出刀刃。
啊啊。
此時胸口溢滿的只余下戰鬥的喜悅，但是剛才他的確——
他的脖頸被貫穿，他的確死亡了。
想不通。
可惡。
卯之花八千流的臉上還有剛剛濺射的血漬，那可不是什麼空想。
真是件恐怖的事情。
可他幾乎要笑出聲來了，臉上的笑容根本藏也藏不住。
這種感覺真是久違。
如此的接近死亡，對手壓倒性的強。
上次和她戰鬥是什麼時候了呢？在流魂街，一百年，兩百年，還是三百年——
管他呢！
現在完全沒空去想那些想不通的事情了，只能想著眼前這場戰鬥！
「......你不會死的。」
野曬喃喃道。
越接近死亡，你就會變得越強。
那是他給自己的枷鎖，是自己給自己鍛造的牢籠。
而因為這樣——
因為這樣，野曬無法認同，不是『最強』的更木劍八。
無法認同，無法呼喚她名字的他。
野曬無比清楚這一點，誕生在此處、作為更木劍八半身的野曬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強大。他不會輸給任何人，修羅不是比喻，而是事實。
他比卯之花八千流要強。
......比任何人都強大。
與生俱來。
因此，現在的這份弱小，便是更木劍八的罪。
是野曬無法認同他的源頭，是他無法聽見野曬聲音的阻塞，無可饒恕的罪。
「——阿劍。」
她喊道。
卯之花八千流又一次殺死了更木劍八，他又一次失去了意識。
但失去意識的他無法看見她又再次治好他的瞬間。
那是那個女人想出的唯一的辦法。
唯有他一次次死去才可以。
唯有她一次次治好他才行得通。
直到他回到最初去，回到與她戰鬥前的模樣，將那個牢籠粉碎。
不再因為對手下意識的封印自己的實力，不再將自身的力量壓制到與對手相似的極致。
「——阿劍。」
野曬聲音微顫。
更木劍八此時的大腦幾乎完全放空，將身體全部交給了本能去戰鬥，卻隱約間聽見模糊的聲音。
他不會在戰鬥中分神，但也難以忽略這細微的聲音。
熟悉得不得了，卻幾乎要被他拋棄到了角落去。
......是誰呢。
作者有話要說：
是你媳婦【x】你家的40米長刀啊！！！！
.
千年血戰雖然劇情較多不過大都是漫畫內容，應該很多只看tv的小天使不清楚，我會盡量寫清楚的。
然後嘛。
因為我還有一場期末考試【大約沒人比我晚了…】，就可以放假啦，大約會申榜的。
等我加更的好消息啊【x
這文馬上也快兩年了，真是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為什麼我既要超綱又寫得這麼慢啦QAQ
.
昨晚我非常慶幸的修仙寫完了…
今天中午起來慢悠悠的吃完飯我點開手機發現沒設時間orz
對不起orz
第178章
為了尋找對手，在四處徘徊。
兩個對戰鬥感到厭倦的人最終被吸引到一起。
而那產戰鬥帶來了——
喜悅與幸福。
那是在很遠的過去，少年的更木劍八從卯之花八千流身上所體會到的。而那份喜悅，成為了他的牢籠，束縛他、束縛野曬到現在。
血液變燙了。
野曬吐出一口濁氣，那口氣卻立即將那棵枯樹給灼傷了。
『砍中了！』
更木劍八在卯之花八千流的身體上留下了第一道傷口，她的左臂迸發出新鮮的血液，刺激著他的雙目。
「嗤——」
是回擊。
卯之花八千流的刀刃揮下，砍中他的左胸。
隨後，更木劍八又死亡了一次。
他失去意識的時候，野曬這裡的畫面是中斷的，然而僅通過推斷，她也知道卯之花八千流將他治好。
更木劍八的刀刃終於豎直揮下，貫穿卯之花八千流的半身，造成致命傷——
「叮！」
她沒有倒下，反而在這瞬間回擊了。
「你以為......我死了嗎？」卯之花八千流的右手握著刀柄，左手手指插入傷口之中，而傷口冒出了霧氣，「太慢了！你該不會不知道，我為什麼修煉回道吧？」
距離被拉開，卯之花八千流周身與刀刃都變得漆黑一片，黑色的液體滾滾流下，然後，更木劍八聽見了——
「卍解，『皆盡』。」
刀仿佛是個出水口，黑色液體瀑布般不斷地流下。無間本就沒有什麼光，這片黑色一流下，更是將所有的光都吞噬了。
更木劍八的眼眸睜大。
「余興，到此為止。」
更木劍八發出一聲大笑。
根本聽不出事什麼樣的笑聲，一定要形容的話，更像是野獸咆哮的嘶啞聲音，興奮、狂熱，恨不得立馬衝上前去。
事實上他也的確這麼做了。
眼前的一切像是一場幻覺，他看見自己與卯之花八千流都一點點化作枯骨，而兩具枯骨的戰鬥還在持續。
然後他明白了。
「你迄今為止，都在沉睡。」野曬喃喃道，「在沉睡中，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和她描繪著這一切。
在夢中描繪著這一切。
「——是戰鬥啊，阿劍。」
她說。
戰鬥持續著。
最後，更木劍八手中殘破的刀，刺穿了卯之花八千流的胸口。
與之前的傷口重合在一起。
「——」
「哢嚓。」
野曬耳邊仿佛想起了鐵籠被擊碎的聲音。
卯之花八千流的眼眸柔和下來。
『永別了。』
她的口型這樣說著。
『這個世界上唯一......』
『取悅了我的男人啊！』
「干得好，更木劍八。」她發出聲音，「到此為止了。」
原本握著刀的手干脆的垂下了。
沒有任何前奏，也沒有多余的話。
......她無法再戰鬥了。
死亡本身就是這樣。
可這一瞬間卻讓更木劍八覺得無比漫長。
彎刀掉在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響，更木劍八回過神，將刀抽出，身手去攬住卯之花八千流的腰，破碎的刀脫離他的手，插|入不遠處的地面中。
「結束了嗎？喂！」更木劍八喊道，「你就這樣死了嗎？喂！」
他抱著卯之花八千流的手收緊。
「不許死。」
「還不夠，還不夠啊！拜托你，不要死！求求你了......」
「不要死啊——！！」
「——」
男人十分無助。
野曬想。
大約是生來，唯一的對手終於在自己的刀下死去了，那種難以接受的無助。
好不容易才體會到真正的戰鬥，好不容易才醒來，好不容易才將牢籠擊碎。
原本應該是獲得的這一刻，將賦予他這一切的人失去了。
於是——
「更木劍八。」
她這樣喊道。
更木劍八有所察覺地回頭。他四處張望，卻沒能找到聲音的來源。他還沒聽清那個人說了什麼，聲音便消逝了。
「更木劍八。」
「更木劍八。」
「更木劍八。」
野曬一遍又一遍地喊著。
到他能聽清自己的名字為止。
「誰！」他怒吼著，「誰在叫我，給我滾出來！」
——啊啊。
這種時候叫他，他理應是憤怒的。
野曬抿嘴，繼續開口。
「終於察覺到了嗎，我的聲音。」
「我——」
「一直都注視著你。」
『盡管經歷了漫長的旅行，盡管一次次都因為你的言行受傷，盡管一度想要放棄。
......卻仍然注視著你。
思念你，只要想起你就什麼都不重要了。』
斬魂刀同樣是有『心』的。
這樣的存在讓她既溫暖，又痛苦。
無法讓她認同的這個男人如同月光一般，明明一直都那麼明亮，但終究是月光。沒有溫度，也並不炙熱，幾乎將她的血液凍結。
「比任何人都久，比任何人都近。」
『留下了八千流在你的身邊，每次回來都迫不及待地趕到你那裡。
......過去了那麼久的時間。』
第一次看見他擁有了同伴。
第二次卻親口聽見他說『我的斬魂刀沒有名字』。
......真是個過分的男人，希望與絕望的尺度未免把握得太好了。
野曬意識到，自己離開得太久了。
情感一直壓抑不出，要將她吞噬。
「初次見面，更木劍八。」
她將聲音中的情緒壓下，將顫抖全部隱藏在低沉的聲音背後。
「我的名字是——」
更木劍八的眼眸睜大，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把刀的方向。
他的嘴巴微微睜大，眼底也是不可置信。
幾百年還是幾千年。
不管怎麼呼喚都沒有用，不管怎麼叫喊都沒有回應。
就連那次與黑崎一護戰鬥也是......他明明都在認真地呼喚他的刀了，他好不容易有想知道那個名字的欲望了，卻沒有絲毫聲音。
聽不見。
沒有聲音。
他以為他的刀只是長期解放而已......就和黑崎一護一樣。盡管不知道名字，但力量也是足夠的。
但是——
「——」
他站起身來。
刀周圍的靈子躁動著，金色聚集在一起，隨後組成了他幾欲遺忘的白色短裙，黏著出他以為已經消失的紅色眼眸。
他此刻才注意到那雙眼睛的色彩。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顏色無比新鮮，與敵人傷口流出的一般無二。
現在卻像經歷了某種沉澱，比起血，更像痂撕裂後的傷口。
女孩看著他。
她將額前的碎發捋開，和以前一樣什麼都沒穿的腳丫向前跨了一步。
「我的名字是——」
更木劍八看見她的嘴唇蠕動。
「『野曬』。」
作者有話要說：
我特麼
終於寫到這了
鬼知道我開文就想寫這，然後蜜汁超綱至少十萬…
.
fgo…
這些沒良心的馬死踏！！！嘴上說著不要醫生死，肝柱子比誰都快！！！臥槽巴巴托斯打了一天，剩下的柱子就用一天不到全部打完了啊！！！
醫生沒見到昨天的太陽啊！！！
良心呢QAQ！！！別給我說科技號拯救人理了梅林你能不能不要讓那些人一回合啊太快了！！！
【激動到語無倫次【不要理這個智障
.
捉蟲
第179章
屍魂界正在經歷史上最大的劫難。藍染想要制造王鍵前往靈王宮的事情仿佛是場兒戲，滅卻師此時的舉動意在毀滅屍魂界。
或說是打破生死的平衡，創造沒有生死概念的世界。
此般情況下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更木劍八在挑戰友哈巴赫的一瞬間便戰敗，黑崎一護被零番隊帶往靈王宮，各擁有卍解的死神卍解被滅卻師奪走，連石田雨龍也站在滅卻師那邊——
對，充滿了意外。
......但更木劍八從未想過眼前的意外。
他幾乎要說不出話來了。
從遺忘的、黑暗的角落裡，女孩的身影重新明亮起來，附著於記憶的表面。她就站在那，靜靜地看著他，就像那時候在流魂街一樣。
「阿——」
他差點叫出她那時候交予他的名字，又咽了下去。
女孩的目光裡是滿滿的不贊同，像是在說『我明明告訴了你，你怎麼還能叫錯我的名字』，像是在指責他隔了這麼久重新會面他還不認識她。
「......野曬。」他最終喊道。
野曬笑了，仰著頭對著他，再也不藏起來。
她從沒這樣笑過，劉海沒遮住她的眼睛，她卻歡快地將眼睛彎成月牙般的弧度。她抿著嘴笑著，原本缺乏色澤的臉蛋上染上一點點紅暈，連眼角也染上了，就像剛哭過一樣。
她墊腳一躍，撲進他懷裡。更木劍八對這樣的襲擊有些措手不及，只是抬手攬住她，卻還是被嬌小的女孩撲在了地上。
她將頭埋進他的頸窩裡，滿足地蹭了蹭。
更木劍八維持著這個姿勢沒有動。
這個角度已經看不見野曬的臉了，他腦海裡卻還是剛剛她的笑臉。
「阿劍。」
她小聲喊道。
「——」更木劍八回過神，最終發出一個單音，「啊。」
那大概......
是能被稱作『幸福』的笑容。
他拍拍野曬的背，女孩聽話地坐起來。他躺在地上仰視著坐在他肚子上的野曬，好一會才開口說道：「......你還真好意思說是初次見面啊。」
「因為阿劍第一次叫我名字。」
「......」
「我很高興，阿劍，很高興。」野曬松開抓著更木劍八羽織的手，將兩臂張開，比劃起來，「我等了那——————麼久。」
「我叫過你......嗯，雖然不知道是『你』。」男人沒什麼誠意地為自己辯駁道，「你沒回應我。」
「嗯，我知道。」
「啊啊。」
更木劍八似是無奈地撓撓頭，示意野曬從他身上下去。
野曬站到他旁邊去，卻還是拉著他的衣袖。
「我沒辦法道歉啊。」他將手覆在野曬的頭上，「......但是，謝謝。」
從開始到現在......一定難熬得不得了吧。
屍魂界經歷過那回斬魂刀全部實體化的事情......他當然知道斬魂刀得跟死神多相似。
他不喜歡太磨人的事情，所以大概能猜得到她也是。
但是她磨了這麼久。
「——」
野曬依戀地抬手抓住更木劍八的手，頭來回蹭了蹭，然後將其抓了下來，問他：「那現在要去哪戰鬥呢？」
「哈啊，太震驚搞得差點忘了。」更木劍八將卯之花八千流的屍體放下，「現在外面的敵人稍微有些多啊。」
「那能戰鬥的呢？」
「那得出去才知道。」更木劍八朝著野曬伸出手，「上來。」
野曬眨眨眼。
更木劍八有些煩躁地「嘁」了聲。
「我說。」他只好這樣解釋道，「到我的肩膀上來......不懂嗎？」
「......」
野曬怔愣了好一會，更木劍八干脆自己把她抱起來放在了肩膀上。
「這可是特等席。」他開始迅速地移動起來，目標當然是無間的出口，「你就好好看著我怎麼把那些家伙都砍了吧。」
「特等席......」
「八千流那家伙不在這，暫時給你的。」更木劍八聲音一頓，「野曬......給我指路。」
「咦？」
「你的方向感應該比八千流好才對。」更木劍八咧嘴一笑，「現在可沒什麼時間耽誤了！！」
「——」
......
......
「......」
「......」
「結果還是迷路了。」
「......」
「就算叫我指路但是你不聽我的還是沒辦法......」
「好了先閉嘴吧。」更木劍八頭疼地看著眼前應該說無間某一邊盡頭的牆壁，「現在怎麼辦，我干脆一刀把天花板砍了？」
「能砍就不是無間了。」野曬眨眨眼，「我知道方向......阿劍你先把眼罩戴上吧。」
「哈？」
「阿劍你現在的靈壓太明顯了，因為阿劍很強。」野曬說道，「戴眼罩不是為了封印自己，我也不想你封印自己，但在遇到你想摘下的對手之前，就不摘。如果在還沒盡興的時候對手就死了，豈不是很沒意思？」
「——」更木劍八沉默好一會才笑了，「哈。」
話最多的一次。
真是......雖然這種相處時間本來就不長，但也難得。
更木劍八把眼罩掏出來戴上。
「接下來？」
「去剛剛走的反方向。」
「......」
「......」
大眼瞪小眼。
最終更木劍八置氣地嘆了口氣，又開始新一輪的疾走。
無間十分寬廣，因此才能作為更木劍八與卯之花八千流戰鬥的場地。此處十分寂靜，寂靜得只剩下更木劍八的腳步聲。
但這般沉默並沒有持續多久。
「我知道的。」野曬突兀地出聲說道，「阿劍一定能打破牢籠的。」
「......」
「所以我努力讓自己回到最初的樣子。」野曬抓著劍八羽織的手略微收緊，「去了好多地方，想要變回最好的樣子。」
「......」
「我遇見了很多人，他們和那時候的阿劍不同，都很愛惜自己的刀。」
「......」
「我很羨慕，但又很喜歡他們......但是我相信阿劍一定可以叫我的。」
「......」
「就算時間會很久，就算......」
「喜歡超過我嗎？」
「欸？」
「我是說，對他們的喜歡超過我嗎？」
野曬怔愣。
「不回答就算了。」
更木劍八沒有減慢速度，甚至聲音也毫無起伏。
「還有，你之前那樣不就挺好了嗎。」
「——」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忘了設時間…
第180章
「——」
終於出來了。
此刻屍魂界的天空算不上明朗，也許是因為到處都發生戰鬥，煙塵四起。更木劍八站在無間的出口張望了一會，略微皺眉。
「啊啊，還以為要趕不上了，這不是正好嗎？」他咧嘴笑著，「現在只要一路殺到友哈巴赫去那就好了吧。」
「......」
「不過看樣子草鹿那邊......」更木劍八略微皺眉，「先去一趟吧。」
「嗯。」野曬輕聲道，「我會一直在這裡的。」
「說起來你說之前還回來了幾次......我沒看見你？」
「......」
野曬十分郁悶地戳了戳更木劍八的背。
「......好吧，不問了。」他活動了一下脖頸，「打起來了你就自己找地方躲起來......雖然我很想這麼說，但是還是回你之前的地方吧。」
「——」
「你不是說一直看著我嗎？那你之前待的地方肯定也看得見我。」更木劍八咧嘴笑著，「錯過這麼多場戰鬥，你可得好好陪陪我啊，野曬。」
「當然。」野曬篤定地說著，纖細的手臂挽住更木劍八的脖子，「走了。」
「啊。」
......
......
「嗯嗯......看樣子小野曬那邊很順利。」二枚屋王悅扶正自己的護目鏡，「刀鍛好了，還有什麼問題嗎小戀次？」
「......」
阿散井戀次沉默地看著他。
他和黑崎一護從進入零番隊之後在各個殿主那都待過了，就只有二枚屋王悅最奇怪。他們和那些淺打戰鬥之後......黑崎一護就被這個男人丟回現世了。
雖然知道原因，但這種手法未免太直接了。
「一護不能得到淺打的認可，你早就知道了？」他問。
「算是吧，小一護現在可還不是『死神』啊。」
「......」
阿散井戀次把到嘴邊的『什麼意思』給咽了下去。
「『小野曬』又是......？」
「一個可愛的女孩子。」
「......」
「和鳳凰殿裡的大家一樣，是斬魂刀。」看著阿散井戀次吊起了死魚眼，二枚屋王悅這麼說道，「不過稍微有些不一樣。」
「不一樣......？」
「那孩子蘇醒的時間很早啊。」二枚屋王悅嘆息道，「小戀次，你大概是什麼時候去的真央靈術院呢？」
「五六十年前......？」
「啊，不不不，不該拿你做例子，抱歉抱歉。」聽見這個時間二枚屋王悅差點就咳嗽了，「還要更早些、嗯......更早些，小卯之花是什麼時候當上隊長的？」
「卯之花烈隊長？」阿散井戀次撓撓臉頰，「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卯之花隊長是任職最久的四個隊長之一吧，應該是相當久以前了。」
完全不知道二枚屋王悅為什麼提出這種問題。
「就是這樣。」二枚屋王悅豎起一根手指，「在小卯之花剛剛當上隊長，還沒和麒麟寺學習回道的時候，就是這個時間，那孩子就蘇醒了。」
「......然後呢？」阿散井戀次有些莫名其妙。
「然後就在今天，那家伙終於叫出了她的名字。」
「......所以到底......等等！！」阿散井戀次從沙發上噌地坐起來，「那得多久了啊？！怎麼可能過這麼久才叫出斬魂刀的名字啊？！」
「這就是另一個問題了。」二枚屋王悅手指戳戳自己的下唇，「一、二、三，嗯嗯，小戀次問了三個問題了，超額不予贈送！現在該去離殿了！」
「哈？！我還沒問完——」
「噓——」
二枚屋王悅將食指豎起，放在唇前。
「小戀次，現在這些可不是你該關心的，你要做的事可還沒做完呢。」
「——」
「小梅拉~！」
「來啦！」女孩從另一間屋探出頭來，「弄完了？走吧。」
「呃......謝謝？」阿散井戀次撓頭。
目送阿散井戀次離開鳳凰殿，二枚屋王悅坐在沙發上，單手撐著下巴，很長一段時間沒說話。
就像那個男人說的那樣......『怎麼可能過這麼久才叫出斬魂刀的名字』。
一般來說，斬魂刀蘇醒的契機，就是死神能叫出他名字所產生的的『偶然的機會』已經產生了，其後通過觀察、夢境、相互了解與認可，斬魂刀就會將自己的名字交予死神。
本質來說，死神和斬魂刀就像魂魄的兩半。
「......所以才說，真是個混蛋男人啊。」二枚屋王悅唏噓道，「連我都差點覺得一把好刀要生鏽了。」
斬魂刀與死神的關系，並不是『主人』與『僕從』，只是斬魂刀是愛著死神、愛著自己的半身的，所以願意認可他，願意將自己的能力借給他。
而野曬在這個過程中掙扎著，早就遍體鱗傷了。
鍛刀的他當然感覺得到......那孩子甚至早就把自己的卍解給分離出去了。
胡來。
但是已經到現在了......
「一旦使用卍解，她就會回歸到你那邊啊，野曬。」二枚屋王悅聲音低沉，「......這樣，真的好嗎？」
將已經存在上百年的『個體』抹去的話——
......
......
「怎麼了？心不在焉的。」更木劍八察覺到趴在自己背上的野曬似乎沒什麼精神，「剛剛不是還因為要戰鬥了覺得興奮嗎？」
「靈壓有點不穩定......」
「草鹿應該說遇見什麼事了......你的話，不舒服？」更木劍八減緩速度，「要不就留在這？」
「......」
「回該回的地方也可以，我一個人——」
「阿劍。」
「......」
「不要說『我一個人就可以了』這種話。」野曬抿嘴，「我不喜歡，甚至聽見的時候會非常、非常的生氣。」
「生氣嗎......是沒見過你生氣。」更木劍八似乎笑了聲，「不過我也不想看見。」
「......」
「說起來野曬，你比草鹿還輕，是因為是斬魂刀的關系？」
「不是這個。」野曬把臉湊到更木劍八飛揚起來的頭發裡去，「我本來就很輕......我是『骨』本身，沒有血肉的重量。」
「什麼啊，那不是缺很多東西嗎？」
「......」
「不過算了，我倒是不在乎這些。」更木劍八咧嘴，「既然不留在這，那我就加速了，看樣子似乎有什麼好的對手——」
第181章
「——」
滅卻師們有各種各樣的能力，與斬魂刀不同，他們的要更加奇異、更加多變一些。友哈巴赫是滅卻師們的頭領，而這些能力，都是他賦予屬下的。
友哈巴赫十分特殊。
他出生的時候，耳不能聽，目不能視，無法開口說話，也不能動彈。
然而觸碰他的人，生理與心理上的缺陷卻能被填補，雖然會因此獲得不長久。
盡管如此，仍有許多人去觸碰他，而這些人死去後這分離除去的一部分就會回歸，並且治愈他，於是——
「.....於是，現在友哈巴赫十分強大？」野曬眨眨眼。
「嗯，大致上是這麼回事。」更木劍八一邊前進一邊說道，「是個麻煩的家伙。」
友哈巴赫可以將自己的血液滴在酒中，喝下血酒之人的靈魂會被友哈巴赫刻上冠有能力的文字。
這次入侵的滅卻師們，幾乎全都是文字的持有者。
所以自稱星十字騎士團。
文字一旦形成，友哈巴赫就可以將更強大的靈魂送入喝下血酒之人的體內......受到此能力特性的影響，任何被友哈巴赫賦予能力的星十字騎士團成員殺害的任何對像，其死後魂魄的都會被友哈巴赫所吸收。
「......會越來越強嗎？」
「大概吧。」更木劍八略微皺眉，「草鹿那邊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
一路上更木劍八都在給野曬解釋狀況，雖然這些他也知道的不多，但用鬼道已經告訴所有死神的情報，他覺得有必要告訴野曬。
戰鬥的時候同伴不夠清楚對手的狀況，犯錯就糟糕了。
好不容易才知道她的名字——
「雜魚也很多啊。」
更木劍八揮刀清除了幾名滅卻師。
「所以要加快了，阿劍。」野曬聲音一頓，「我們換位置吧。」
「哈？」
在更木劍八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視角便發生了變化。
他有些懵逼地看著周身的場景被拉長，幾乎要看不清楚，才意識到野曬把他抗了起來開始衝刺。
「喂，這不是很快嘛！」
「嗯，當然的。」野曬笑了聲，「我是『野曬』嘛。」
現在可容不得耽誤時間。
八千流是更木劍八的卍解，而她自己卻遺忘了這一點。如果她真的出現什麼意外的話，他的狀況會變得很糟。
「——」
到了。
野曬深吸口氣，再次和更木劍八互換位置，然後將手放在他握住刀柄的手上。更木劍八的手很大，也很粗糙，那只孩童般的手放在上面時，就像沙粒放在石頭上。
隨後女孩的身影驟然消失，金色與紅色混雜的靈子一下就進入到了刀中。
「哈。」更木劍八笑了聲，隨後朝著眼前攔著自己的牆壁狠狠地揮了一刀。
「砰！」
牆壁碎裂開來，隨後是石塊先後掉落在地的聲響。
「什麼啊。」更木劍八將刀扛在肩膀上用刀背敲打了兩下。
八千流對面站立的，是一個大約十六七歲的少年。
少年戴著兜帽，衣服也是長款，兩手揣進兜裡，就像在說『對付對手不需要使用雙手』一樣。頭發是短發，微微卷曲著，眼眸漆黑，卻始終有些......
該怎麼說呢。
他像是一直笑著，眼睛和嘴角都證實著這一點，但太空虛了。
「感到草鹿的靈壓相當不安定，所以就找過來了。」更木劍八現在是在這屋子的上方，他看著下面，語氣平靜，「結果只是個小鬼在這裡鬧事而已啊？」
八千流就坐在那裡，眼睛睜大了，看著更木劍八喊道：「小劍。」
......稍微有些沒力量。
八千流每次叫劍八的時候，語氣毫無疑問都是活潑的，因為這個人是她最重要的存在，重要到哪怕只是叫他的名字，也會感到幸福。
但是現在卻有種奇異的希冀。
「......」
更木劍八垂眼看了會她，縱身一躍，到了房間中。
「更、更木隊長......請問......」在房間裡的還有虎徹勇音，她輕聲問道，「卯之花......隊長......她怎麼樣了？」
更木劍八此時是背對虎徹勇音的。
她心中有一種她自己都知道是不可能存在的期盼——
「死了。」
......破滅了。
虎徹勇音瞳孔驟縮。
「是、是嗎......」
說完她就跌坐在了地上。
「如果恨我，想殺我的話就來吧，我無所謂。」
野曬也難以知道更木劍八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的。他對卯之花八千流抱以的情感，並不亞於她對他的。因此，他手刃卯之花八千流，既是一種解脫，也是一種瞳孔。
卯之花八千流死的時候他那樣抱著她。
他那樣喊著，那樣無助......連卯之花八千流最後的眼神都沒看見。
溫柔的、無奈的眼神。
就像在說——
『就像個孩子一樣。』
虎徹勇音怔怔地看了他半晌才開口：
「太好了......」
「......」
「更木隊長殺了隊長的話，那就說明......您已經繼承了，卯之花隊長的......」虎徹勇音眼裡湧出淚來，「名號！」
「......」
短暫的沉默。
她最終得以瞧見更木劍八似乎略微回頭，盡管看不清五官的表情，卻清楚地聽見：「沒錯。」
「喔，你就是『更木劍八』嗎？」兜帽少年看著他們談話似乎結束了才開口，也根據他們的談話判斷好了更木劍八的身份，「從『更木』來的『劍八』，所以叫『更木劍八』。」
「......」
「好像很強的樣子！」少年似乎有些開心，「就和我『想像中一樣』！」
很奇特的主觀推斷。
不過雖然言行奇異，但的確很強。因為是異體同心，野曬完全能感受到了八千流的狀況談不上好。
全身的骨骼痛得不得了......盡管完整，卻像碎了一樣。
比指骨不全的時候還要不好受。
而少年話音落下，地面便立即隆起。
「什、什麼？！」虎徹勇音四處張望。
整個地面像是被切割了一樣，以及其工整的方形向上拔高了幾十米。之前在病床上的隊長從邊緣掉落，虎徹勇音大喊了聲危險，便跳了下去。
此刻，這塊地面的舞台上，只余下了即將開始即興表演的演員。
名為戰鬥的『表演』——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覺得......想像這個崽會輸emmmm
完全是因為腦洞不夠大嘛【。
.
捉蟲。
第182章
「小野曬開始戰鬥了......？」
「當然啦，野曬的靈壓可是很獨特的。」梅拉看著有點懵逼的二枚屋王悅，泄氣般地將手插在腰上，「殿主大人你到底還要念叨多久啊？」
「不念叨不行啊，小野曬可是很強的。以骨為名，以血肉為戰鬥力，光是這點就是傑作了。」二枚屋王悅豎起手指搖了搖，「我可是相當自豪的。」
「所以對更木劍八也念叨很久啊。」
「......負心漢當然得念叨啊。」
「那黑崎一護呢？」
「嗯......他啊。」
二枚屋王悅嘆息了聲。
黑崎一護與更木劍八的狀況是不同的。
更木劍八是由於自身的原因，一直以來都無法得到野曬的認可，因此那孩子一直沒有告訴他自己的名字。而黑崎一護，雖然同出自身，卻更特殊。
「我之前說過......他還沒成為『死神』。」
「嗯......」梅拉想了想，「具體意思呢。」
「那孩子用的，不是斬魂刀啊。」
「——」
這可是個大問題。
死神所使用的，都是斬魂刀。斬魂刀是死神的半身......因此——
「那斬月......是什麼？」梅拉一時間覺得有些悚然，「他的武器不是我們，殿主大人你之前說他是虛化了的滅卻師和死神的混血，那他——」
「噓。」
二枚屋王悅將食指放在唇上。
「......那就是他自己要解決的問題了，我只負責鍛刀。」他沉聲說道，但過了會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語氣，「可是就算這樣他真正的刀也不是小野曬和小梅拉這樣可愛的女孩子啊......哎真是可惜。」
「......」
零番隊鳳凰殿殿主二枚屋王悅。
戰鬥力凌駕於整個護庭十三隊的五人中的一員——
今天又被自己鍛的刀給暴揍了。
......
......
要說是舞台的話，更木劍八確實沒什麼感覺。這麼多場戰鬥都過來了，他覺得就連與卯之花八千流戰鬥的時候，『舞台』都比這要大上不少。
「請吧！」少年略微躬身，「舞台已經為你准備好了！畢竟是大名鼎鼎的『更木劍八』，若不准備一個華麗的舞台，那豈不是太失禮了！」
「這是什麼？」更木劍八歪頭看著他，「是魔術之類的東西嗎？」
「既非魔術，也非幻覺，而是現實。」少年十分耐心地解釋道，「我是能將空想變為現實的『夢想家』古雷米伊，能和我戰鬥，你應該感到榮幸。」
『和阿劍戰鬥他才該榮幸呢。』
野曬小聲道。
『......』
更木劍八反應了兩秒才察覺腦子裡的聲音是野曬的。
這感覺很稀奇，而且他敢肯定，其他死神和斬魂刀肯定不是這個狀況的。第一次這樣，他確實還有點懵逼。這個東西......是該稱作『心音』？
說起來一想到以後他身上可能要長期掛的人變成兩個了，還真有些頭疼。
雖然都不重吧但是麻煩啊。
萬一指路的時候分歧了怎麼辦，又要靠他啊。
「因為星十字騎士團中，最強的人，就是我！」
野曬：『呸。』
更木劍八：『......』
更木劍八覺得，他被小瞧自己都無所謂，能有盡興的戰鬥就OK了......但是野曬這個反應是怎麼回事？
......不過算了。
既然他說他是最強的——
「是嗎？」
更木劍八在少年話音落下便揮刀了。
破空聲之後，刀刃穩穩地落在少年的左肩。
似乎絲毫未傷。
「我再說一遍，我能將空想變為現實。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就是想像力。就像你現在所看到的。」少年說著，「我只是想像了一下我身體的『硬度遠超鋼鐵』而已。」
古雷米伊的表情是那麼理所當然，就算語氣一直沒有改變，更木劍八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傲然。
想像力的確是超乎常理的存在，擁有這個能力的他就應該是最強的。而事實也是如此，如他所說，他是星十字騎士團最強的。
只要能想到，就能實現。
因此，所向披靡，也難遇對手。
或者說，根本無法遇見對手。
就算對手再強大，只要自己想像的東西比他強大，就已經勝利了。
然而少年卻突然感受到了刀鋒的重量，只能順著力量半跪下去。他目光立即移向自己的左肩，就像在說——
「什麼？」
更木劍八開口。
「如果說你身體的硬度如同鋼鐵一般，那我就告訴你吧。從一開始我就是用能斬斷鋼鐵的力度來斬殺你的。」
「......」
古雷米伊半跪著。
他的左肩撕裂了，鮮血染紅了白色的衣服，大片的顏色尤為刺目。
「你那什麼表情。實在想像自己無法被斬斷嗎？」更木劍八繼續道，「我先聲明，憑你那點程度的想像力，想要想像出我不能斬斷的東西是不可能的。」
更木劍八說話向來是這樣的，但在古雷米伊看來他就像在嘲笑自己想像力......
野曬：『貧瘠，辣雞。』
更木劍八：『......』這些年你到底遇見了什麼人？？？
但是野曬沒說錯。
實力是否強大，取決於他的想像力有多強，那就意味這是弱點。
能想像的，便是自身的能力範圍。
強大，但限制也是一樣的。
在『我所能知道的範圍內』這樣的限制、這樣的認知下去想像。因此野曬並不覺得，他能強過更木劍八。
「......」
古雷米伊沉默著。
「因為我可是——」
更木劍八的聲音傳進少年的耳朵裡。
大約是舞台確實建立得太高了。
古雷米伊抬起頭，就只看見更木劍八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他的表情似乎從始至終都是那樣沒有改變，但在這日光下卻顯得十分嚴肅。
嚴肅到什麼程度呢。
一定要形容的話......就像修羅一般。
「『劍八』啊。」
理所應當。
更木劍八的語氣平穩而沉靜，比他之前說自己是最強、想像自己的身體硬度遠超鋼鐵，要更加的篤定。
這繼承下來的獨一無二的名號，不容任何人玷污！
作者有話要說：
打架！
第183章
「更木隊長！」
「更木隊長！」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能贏！我們能贏！」
「......嘖。」更木劍八有用刀背敲了敲肩膀，「下面那幫家伙真吵啊。」
「這不是很好嘛？」
古雷米伊站了起來，將左手攤開緩緩地起身，像是專門給更木劍八展示自己痊愈的傷口似的。
傷口消失了，連身上的血跡也消失了，只留下剛剛地上留下的一灘。
「他們認為你來了這場戰鬥就一定能贏，那種想像是自由的吧！」
更木劍八又歪了歪腦袋。
「你......竟在然我面前治好了傷嗎？」
「誰知道呢？也許嘴上說它治好了，然後它就好了吧！」少年依舊笑著，炫耀似的說著，「我只是......『被砍傷的自己已經痊愈』，這樣想像了一下而已。」
「......」
更木劍八沉默了。
此刻野曬似乎有一些細微的騷動，然後他就聽見女孩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不喜歡他。』
『怎麼了？』更木劍八詢問道。
『他的笑容很奇怪。』
『哈，你也這麼覺得？』更木劍八笑了聲，『這家伙臉上面具可真厚啊，比藍染那時候戴著的還要厚。』
『藍染......？』
『嗯......你沒回來的時候的事。』更木劍八似乎是一時間解釋不清，便這樣回應，『這場架打完我在講給你聽。』
「如同游戲般的能力，你一定是這麼想的吧！像你這種類型的人......只有敗在我手上，才能理解我的能力！所以——」古雷米伊抬起自己的手，「來吧，更木劍八！我不會說『我只用一根手指來對付你』這種無聊的話。」
「我連一根手指都不用，只用腦，便能殺了你！」
「——」
這種自傲，正好與之前少年所言的『我是最強的』成正比。
更木劍八能遇見好的對手，野曬非常開心。強者分很多類，高傲也是一種特性。更木劍八也總是高傲的，就像遇見雜魚的時候他也不會盡全力一樣。
這是常理。
所以就算這樣的話對更木劍八是一種輕視，她也覺得沒什麼。
但她喜歡的並不是這樣的對手。
少年說完之後，這高於平地的大舞台上，便突然出現了大面積的紅色液體。它們漂浮著，冒著蒸汽，是不是還能看見其中滾動的黑色。
「你覺得它是什麼？」少年的面容因為液體遮蓋了光而看不清了，「是岩漿。」
「一看便知。」更木劍八平靜地說。
連眼神也和之前一樣。
「你猜它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呢？」古雷米伊彎彎眉眼，像個找到玩具的孩子，「是從我的腦子裡啊！」
岩漿襲來——
高溫，窒息感，統統飛撲過來。
「真是莫名其妙！不過——」更木劍八握緊了刀，衝著逼近的岩漿，「對於不符合情理的事，我倒是不討厭！」
「轟！！」
岩漿的流動方向被一分為二，甚至產生了爆破的聲音。更木劍八回過頭，看向還坐在原地的八千流大聲喊道：「你還呆坐著干什麼？趕緊上來！」
「不要強人所難了。」古雷米伊說，「那個女孩在我能力的作用下，全身骨頭都嘎嘣了。如果強行行動的話，就會因全身骨頭粉碎而死！」
「......」更木劍八沉默地盯了他一會，「什麼？嘎嘣是什麼意思？」
「什麼？你不知道嗎？」古雷米伊耐心解釋道，「像脆餅那樣，不要碰她就好啦！」
『——』
野曬現在才知道為什麼之前就感覺到身體很不舒服。
八千流的異樣直接反映在了她身上，盡管只要不動，就不會受傷，但這依然是『異樣』。
『阿劍。』野曬喊道，『速戰速決。』
『這不用你說。』
「脆餅嗎？就是說像小孩零食那樣易碎了嗎？你怎麼不早說啊！」更木劍八說，「你可真是個......」
「唰——」
戰鬥哪用得著這麼多廢話。
「啰嗦的家伙！」
刀朝著古雷米伊劈下——
「咕嚕。」
是水聲。
更木劍八回頭張望，卻發現自己漂浮在空中——
不。
不對。
是在空中，莫名其妙出現的水構成的立方體中。
「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吧！你所飛身躍起的空中，早就已經變成水了！」
少年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
更木劍八漂浮在空中，所以清楚地看見地面上是一道裂縫。
深不見底，大約把這剛剛才出現的舞台都給貫穿了。
水驟然失去了漂浮的能力，帶著更木劍八直直地墜落其中。
「在水中，被瞬間判斷延誤的你......會以這種狀態，墜入事先為你准備好的裂縫中。」古雷米伊像旁白般解說道，「然後——」
「轟！」
裂縫立即順著古雷米伊的話合並了。
「我並不認為你會掉進裂縫而夾死......唔。」
空想家立即想像出了鐵柱在自己面前，擋住了他差點沒反應過來的刀刃。
是個女孩子......十一二歲的模樣，並不是穿著死霸裝的死神，反而和他們滅卻師一樣都是一襲白衣。
手中的刀，卻是斬魂刀。
「從哪裡冒出來的？」古雷米伊問，「哎呀這可不行，這是留給『更木劍八』的舞台——」
然而隨著他的想像，女孩並沒有從他眼前消失。
......這是怎麼回事。
『與更木劍八無關的東西都從這個舞台消失』，他是這樣想的才對——
「嗯，我知道。」女孩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我知道，而且我也不想打擾阿劍的戰鬥，但我並不是與他無關的。」
「......」古雷米伊沉默了一會，仍然保持著笑容，「不想打擾他的戰鬥？他不會因為夾縫死掉，但是被水包裹，連呼吸都不能，遲早會死吧？」
「......」
「他被水包裹，墜入地縫，然後再慢慢地、慢慢地去死好了！」古雷米伊垂下頭，「不管是什麼怪物，一個小時足夠了吧？」
「阿劍可不是怪物。」野曬輕聲道，「而且——」
「轟！！」
石塊炸裂的聲音打斷了這場談話。
更木劍八從炸開的石塊中躍出，刀刃直接劈向古雷米伊。
「哐——！！」
擋住了。
「我抱著她時，並沒有什麼變化......看樣子她的骨頭已經復原了。」更木劍八掂量了一下在自己咯吱窩的八千流，咧嘴露出笑容來，「全部精力都投入與我的戰鬥，沒辦法再把腦筋用在草鹿身上了吧！」
八千流看樣在還有點呆。
但是她看見不遠處的野曬後，立即抬起小胳膊揮舞起來：
「阿曬——！！」
「......」
此般景像，古雷米伊的笑容也危險起來。
第184章
此刻，方形的舞台已經垮塌了一半。
「小劍！」八千流昂頭朝著更木劍八喊了聲。
「喔。」
更木劍八把八千流放到地上，招呼她讓她去下面治療手臂。八千流高興地答應下來，又看向野曬的方向握起小拳頭：「阿曬！要加油喔！」
「......」野曬朝著她笑了笑。
「竟然被你發現了。」古雷米伊低聲道。
「嗯？什麼？」
「我對那個女孩......想像力中斷的事。」
「那是當然的吧，不可能持續下去。」更木劍八用刀背敲敲肩膀，又抬眼對著一旁的女孩喊起來，「喂，回來了。」
「......」野曬嘆息了聲，瞥了眼古雷米伊。
非常奇怪......
這個滅卻師——
「好了快過來，不是說要跟著我嗎？」更木劍八說，「那得跟緊點啊。」
「嗯，我知道。」野曬小跑過去拉住他的袖子，「不跟緊的話......阿劍又要跑丟了。」
「......」
「......」
迷之沉默。
更木劍八總覺得野曬這句話意思有很多種，甚至在說他的方向感。
「好了......接下來你想和我做什麼？是戰鬥吧？」等野曬終於爬上自己的肩膀，更木劍八才重新看向古雷米伊。
「戰鬥......」
「你說自己是什麼來的......最強的滅卻師？」更木劍八說道，「既然是最強的，那一定也想擊潰最強的吧！」
「——」
這句話比之前的任何話都要篤定。
「來吧，開始『戰鬥』！」更木劍八咧嘴一笑，「把精力放在其他人身上，那可不叫『戰鬥』啊！」
「——」
更木劍八開始揮刀的剎那，古雷米伊也開始了迎擊。原本垮塌的半邊舞台的下方，春筍似的活躍起來，冒出長條狀的石塊。石塊不可能是柔軟的，然而事實是他們扭曲著將更木劍八包圍，既想要阻攔他，又想要他受到傷害。
此時視線被遮掩了。
石塊被擊破後，野曬才得以看見古雷米伊的表情。
少年在那，兩手依舊揣在兜裡。他身邊出現無數的兵器，野曬認得一些，又叫不出具體名字，只知道是槍支與火器。
少年仰著頭，對著更木劍八大笑著——
......大笑。
野曬抓緊了更木劍八的羽織。
少年頭發被氣流卷起來了，原本半遮掩著的眼眸瞳孔收縮著，透露著之前沒有的興奮與喜悅，那種笑容不再像之前一樣虛偽。
更木劍八將子彈與炮彈斬成兩半。
「轟——」
爆炸的余波席卷除去，迫使古雷米伊抵擋。
「你——」更木劍八從煙塵裡走出來，「終於用手了啊。」
「......」
「很棒的表情。」
野曬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她比八千流稍高一些，總也掛不好。
她又看向古雷米伊。
的確是很棒的表情。
要形容的話......對。
殺意正酣。
這個詞就夠了。
「你這家伙，終於也學會享受戰鬥了啊。」
享受。
野曬稍有些不滿，但一看見更木劍八高興的模樣，又將自己要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他已經打破牢籠出來了，現在他就是頭孤狼，誰也沒辦法再將他關回去。
所以沒關系。
就這樣就好。
『按照你所想的......去做就好。』
『啊，當然的吧。』更木劍八回應道。
戰鬥這種事，就得對眼前的敵人全神貫注才行。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戰鬥必須堂堂正正不使用手段。弱點在那明擺著，沒有不攻擊的道理。古雷米伊的腦子轉的很快，想了很多東西，在更木劍八攻擊時能想到東西防守，在他停頓的瞬間也有辦法反攻回去，甚至在他的刀刃已經沒入他胸口的時候，讓他無法拔出，汲取必要的時間。
然後——
「轟——！！」
野曬的肩膀被刺穿了。
她還不習慣，也沒抓牢，一下就彈射除去。緊隨而來的，是貫穿身體的武器。
「啊，打歪了啊。」古雷米伊看上去有些遺憾。
之前瞄准的是更木劍八的脖子才對。
但是這樣也......等等。
「滋滋——滋——」
被貫穿的地方是胸口、肩膀、手腳。
然而這些地方，原本應該流出鮮血，然後造成女孩死亡的地方全都冒出了滾燙的蒸汽。女孩將還插在身上的一根武器拔|出，武器幾乎被她手上的高溫融化——
而是事實是，那武器的確也融化了。
化作液體從女孩白嫩的手掌中淌下，滴落到地上，和地面接觸的時候還冒出白煙。
「喂，沒問題吧。」更木劍八問。
「嗯。」野曬吸了吸鼻子，「屍魂界的靈子很充足。」
所以完全不用擔心發生監獄塔那樣的事。
短暫的停頓後，戰鬥的節奏加快了。
更木劍八是適應性的人。
就算與卯之花八千流的戰鬥已經解放了他，但對不同的對手，仍有一個適應期。而對著這能力多變的對手，他已經適應了。
因此節奏開始急速上升，但過了一會，少年連續遭受了好幾刀。
「干嘛啊？怎麼突然沒有招架之力了？」更木劍八也有些興致缺缺了，「難道你想像到，自己失敗的樣子了嗎？」
「——」
古雷米伊的眼睛瞪大，好像是突然醒悟一樣。他笑了兩聲，身上的刀傷瞬間治愈了。
「謝謝你。」
「不懂你在說什麼。」
「剛才你的一席話，讓我將死亡影像徹底從腦海裡消除了，我是絕對不會死的！」古雷米伊笑了，「你不要後悔喔？」
「我從來沒後悔過！」
仿佛是順應更木劍八的話，古雷米伊身旁，出現了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少年。
「！」
「作為回禮。」古雷米伊說。
「就讓你見識一下我最強的力量吧。」另一個古雷米伊說。
「分|身？竟然會隱秘機動的招式。」更木劍八唔了聲。
「不是□□，而是另一個我。」
更木劍八不會管那麼多。
他衝上前去，又要開始新一輪的戰鬥，但似乎是應了少年『將死亡抹去』的話，他們身上沒有出現任何傷口。
「哪一個你都斬殺不了。」
「哪一個都死不了。」
兩個少年像唱二重奏一樣。
「而且——」
他們異口同聲地喊道。
「想像的力量會簡單的加倍！」
「轟——」
震耳欲聾的破空聲。
更木劍八抬起頭，就見那火紅的、在燃燒的巨物緩慢地朝著瀞靈庭的方向墜落。
它太大了......範圍包括了整個瀞靈庭，甚至把周圍的流魂街也要壓扁。
「那是......什麼？」
「是隕石哦。」少年好心地解釋道，「整個瀞靈庭，從此都要消失了，只有我可以從這個廢墟中生存下來！」
「隕石嗎......」
更木劍八的聲音細微地顫抖著。
「這種東西......我還從未斬過呢！」
他嘶吼起來。
「真是開心啊！野曬！」
『嗯，我知道。』
「束手無策就是指這種情況吧......更木劍八！！」古雷米伊幾乎大笑。
然而他看向不遠處的男人，他卻也在大笑！
男人的嘴咧開，笑得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高興！
「束手無策？」他的眼眸明亮無比，死死地盯著那顆隕石，「是啊，你已經沒有......可用的招式了！！」
「——」
死鴨子嘴硬。
古雷米伊眼眸微沉，透露著這個信息。
然而下一刻更木劍八與他擦身而過，高高躍起！！
隕石毫無疑問是巨大的，男人的身影在那道光下漆黑一片，卻小得像顆米粒！
然後——
「吞噬！」
他的心情無比興奮，又似乎無比平靜，連聲音都還是平穩的。
「——『野曬』！」
「轟——！！」
是爆炸聲。
就在剛剛，刀朝著隕石斬下。此時隕石已經碎成了小塊，朝著下面墜落。
男人站在空中。
他的頭發披散著，略微側頭看著下面，羽織因為氣流揚起，背後掛著的少女已經不見蹤影——
而他手裡握著的，是一柄超過三米的、巨大的武器。
他的神情和之前一樣理所當然，就像在說......
一刀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野曬：看我多厲害【驕傲.jpg
第185章
「什麼......那是什麼？」石塊四散掉落著，伴隨著落地聲的，還有少年不可置信的喃喃，「僅僅一刀，就將它擊得粉碎嗎？」
他朝著更木劍八怒吼：
「該死的怪物！！」
「別大呼小叫的，這很簡單。」相比之下更木劍八就平靜多了，刀再次扛在肩膀上，「沒有什麼東西是我斬殺不了的！」
『......阿劍。』
『嗯嗯，知道，不會大意。』心中回應野曬，更木劍八也沒含糊，『......說起來你聲音怎麼變了？』
『戰鬥完再告訴你。』
『哈，好。』
「的確很簡單！」
「！」
古雷米伊重復了一遍更木劍八的話，隨後更木劍八的周身，多了無數個古雷米伊。
......又來了。
「就算你增加人數，也不會改變結果的！」更木劍八朝著其中一人揮刀。
「會改變的！」
古雷米伊們站成了一個包圍圈。
「既然沒有什麼是你斬殺不了的，那就用無形的東西殺死你就好了！」
映入眼簾的是黑色——
「用宇宙空間，困死你！！」
「——！！」
連野曬也不得不說，古雷米伊的想像力不夠。但是宇宙這種東西，的確是無形的，也難以擊敗。宇宙的溫度很低......但同時，溫度也很低，水容易沸騰，人的粘膜也是。
野曬不是很了解死神與人的區別構造，但更木劍八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確實身上多處都出現了異常。
古雷米伊解釋起這次想像的原理......但野曬並沒有心思去聆聽。
這空想出的空間正在閉合。
『阿劍。』她喊道。
『哈......我知道！』
「嗤——」
裂縫本來已經快要閉合了。
然而那柄超過更木劍八身高的大刀，卻從其中出來橫斬開了一個古雷米伊。干淨果斷，也正是因此，少年臉色一沉。
「怎麼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自那裂縫中傳來。
先出現的是手，粗糙的手扒在裂縫邊緣，上面爆出青筋來，然後便是眼神。那空想出的宇宙空間太黑暗了，黑暗得剛剛從那出現的男人，只能讓人看得清眼睛。
大約是因為之前粘膜的蒸發，那只眼睛上布滿血絲，瞪得老大，周圍因為男人剛毅的棱角投出漆黑的陰影——
像是地獄歸來的惡鬼。
「唰——」
刀將裂縫劈開了。
古雷米伊覺得非常不可思議，無形的東西本來就是無法斬開的，所以他才這樣想像。更木劍八原本是絕無可能逃出來的，就像『他想像中一樣』！
「什麼啊。」
更木劍八見幾個被劈開的古雷米伊身上出現鏡子般的物件，本能的發出疑問來。
「轟！」
隨後這些古雷米伊都爆炸了。
只余下一個，逃開後落腳在那舞台上，喘著粗氣。
「呼、呼呼......」
爆炸產生了巨大的氣流與強大的熱量，在空中更木劍八也無可逃避。然而古雷米伊絲毫不敢松懈，之前一次又一次他都想像到更木劍八敗北，然而事實......
都像現在一樣。
更木劍八站立在煙塵散去的爆炸中心，完全沒有倒下的意思。盡管他渾身漆黑，卻仍然單手握著那柄巨大的刀。就算他身著的羽織都被爆炸燒盡，眼神也沒有絲毫改變。
「什麼啊......你還真是個怪物！」古雷米伊快要氣笑了，渾身都是汗水，「我明白了！」
「......」
「既然這樣！我只要想想我的身體，比你強大，不就好了嗎！！」
少年朝著空中的更木劍八大聲咆哮，隨著他的想像，身體的肌肉逐漸撐破了皮膚，原本纖細的身體爆出青筋。
表情也染上了瘋狂。
「我要摧垮你，以此證明我的實力！要比你更——」
「砰。」
呼聲聲音戛然而止。
此時甚至連周圍的風聲也停下了，只余下一片寂靜。
少年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己血管爆開，肌肉也裂開的、露出變大的骨架的左臂。血液從周身迸發出來，肩膀、肋骨、膝蓋，骨骼像身體內部的武器，血液滾燙得像岩漿，肌肉也仿佛不停地爆炸。
更木劍八仍站在那。
他看著古雷米伊的模樣，眯起了眼。
「你......在心中把我想像成怪物。」披頭散發的男人的聲音和剛剛來到這裡時一樣平靜，「而你，被那怪物所殺。」
「——」
古雷米伊皺眉，然而身體卻不堪重負的倒下了。
失去了想像的支撐，之前的『舞台』也不見蹤影。少年從高空墜落，直接摔在地上。
『......結束了嗎。』更木劍八的聲音稍微有些無趣。
『嗯。』
『啊啊。』
『還沒盡興吧。』
『不......』更木劍八頓了頓聲音，『目前為止，算是足夠了吧。』
『......』
『接下來，繼續陪在我身邊吧。』
『——』
更木劍八看了少年一會，便朝下躍去。來到屍魂界的滅卻師都不弱小，也不會因為這點高度就死去。他走到古雷米伊近處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原樣，只是他已經不能站起來了。
就算依靠想像力，也無法復原了。
「你錯了，更木劍八。」古雷米伊虛弱地說道，「我的想像力是正確的，極其正確。」
少年又一次笑了。
與之前都不同......不再空虛，也不是那種興奮笑。
十分真誠，更為重要的是，眼中有光。
「我對你的每一處力量都作出了正確的想像，但唯一......沒有想像到的是......」少年吃力地撐起身子，「能承受住那力量的，只有你的身體。」
「......」
「輸給你不是因為想像力差......而是因為我的身體。」古雷米伊聲音一頓，又否定了自己的話，「不對，我不會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我的想像力輸給了你，這是不爭的事實。」
「......」
「那麼，能告訴我那個女孩和你是什麼關系嗎？消失了呢，我想像不到。」
「......」
「無可奉告嗎......啊啊。」
少年輕輕咬唇。
「可惡......真想贏啊。」
「唰——」
少年的身體開始消失了。
原本是不應該這樣的，這裡是屍魂界，因此就算靈體死去，也會留下屍體。然而少年卻消失了——不，不對，不是消失。
一個裝著大腦的容器，從少年的身體裡掉了出來。
饒是更木劍八，也稍稍睜大了眼。
「你這是......干什麼？」
「我不是說過了嗎？」古雷米伊笑了，聲音是前所未有的輕松，「我連一根手指都不用，便能殺了你。你忘了嗎？」
那樣的笑容，就像在說——
『我終於贏了一次。』那樣。
讓更木劍八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扳回一局。
其實古雷米伊在說什麼，更木劍八已經稍微有些聽不清了。
少年的能力的確對他造成了傷害，野曬能感覺到更木劍八身體多處造成了損傷。
但他仍站在這，看著少年的嘴巴張張合合，身體一點點的消失。他消失的時候並不是化為靈子，而是如雲朵般散開，一點一點。
像在夢境中一樣。
「真是凄涼啊。」
他最後這麼說道。
「一想到......我要去到一個無法想像任何事物的世界，就會這麼覺得。」
這裡什麼痕跡也沒留下。
除了那個容器中的大腦，血跡、舞台、氣息，全都消失了。
連空氣也訴說著那個人並不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
98後面真的瞎jb扯…
其實我看見漫畫內容的時候特別懵，不是說死神和人類構造不一樣嗎為啥還有粘膜啦(╯‵□′)╯︵╩▂╩
.
算了一下榜單的字數…
到21號啊。
那依舊是隔日，我會隨機在中間抽有空的2~3天加更的。至於具體emmm看章節字數定吧_(:з』∠)_
第186章
「在制作出的舞台上，連血跡也沒留下就消失了嗎？」更木劍八盯著那半晌說道。
他還想說些什麼，卻突然咳嗽了聲，血液噴湧而出。
『......阿劍。』
「咳咳、咳咳咳咳。」更木劍八又咳嗽了幾聲，「我知道，看樣子內髒有些受損。」
『......』
「因為大爆炸耳朵也聽不清了......傷腦筋。」
『阿劍。』
「我知道，之後會治療的。」
為了不讓野曬嘮叨，更木劍八立即就回應了。不過治療肯定是沒辦法馬上進行的，畢竟四番隊也人數有限，都分散到瀞靈庭各個地方去了，說不定還死了不少。
而且......
「八千流——！！」更木劍八朝周圍喊著，一邊喊一邊離開廢墟，「八千流！你在哪？！我這邊完事了！聽到就快回答我！」
現在手裡有比療傷更重要的事。
「哐當。」
四處走動沒多久，腳下就聽見細微的聲響。
他挪開腳低頭一看，就看見剛剛踹到的副隊長的木牌，和熟悉的、小套的黑色死霸裝。
副隊長的木牌上清楚地寫著番隊的數字
——十一。
而它們的主人卻不見蹤影。
「——！！」
「隊長！！啊啊是隊長！！」
「隊長贏了！！」
「噢噢噢噢哦哦哦！！」
之前的十一番隊員們都趕過來了。
然而此時更木劍八卻沒有那份心情去和他們說笑，目光完全沒從那塊木牌上移開。
「喂......」他說，「你們幾個，在那邊看見八千流沒有？」
「啊？」懵了一會，一個隊員回答，「沒有......沒看見啊。」
「草鹿隊長一定又跑去哪玩了吧？」另一個說道。
「......快去找。」
他沉聲道。
「欸？現在感覺不到絲毫靈壓，應該不在附近，而且......」隊員有些為難，「隊長都找不到的話，更別提我們——」
「少廢話快去找！！」
更木劍八回頭大聲咆哮，青筋順著他的臉頰攀上來。
「——」
「是、是！！」
「馬上去，分頭找！！」
極少見到隊長這樣失態，十一番的隊員們一下就集中了精神，立即出發分頭尋找起來。
「......」
下雨了。
小雨落在身上就成了一股一股的水，順著更木劍八傷痕累累的身體流下。
『......』
野曬沉默了。
此時她沒辦法朝著更木劍八搭話。可以說，八千流的消失，是因為他，也是因為她。而此時，櫻色頭發的女孩最後的身影就趴在男人的背上。
她就在那，應該是和原來一樣的位置，一樣的姿勢，連笑容也一模一樣。
......可他卻無法看見。
八千流是她的一部分，只要更木劍八使用斬魂刀，便會影響到野曬，也會影響到她。而迄今為止更木劍八並沒有用過斬魂刀。
只有今天始解了。
之前的，都只是用著二枚屋王悅所鍛造的、沒有被兵主部一兵衛賦予名字的淺打而已。
「野曬......你說那家伙去哪了呢？」更木劍八喃喃道。
『......』
她無法回答。
更木劍八使用始解後，草鹿八千流被遺忘的記憶，被遺忘的自身，最終是被喚醒了。她回到了這裡，回到了離他更近的地方，卻更像他失去了她。
野曬一直看著他......但更多的時候，陪伴在更木劍八身邊的，是草鹿八千流。
他陪她找路，陪她去買金平糖，也與她有更多的、野曬所沒有的回憶。
現在他只是看不見，感覺不到她而已。
當他使用卍解的時候，八千流就會全部回到她這裡，連那道影子也無法留下。
大約是感受到了野曬心情的難過，八千流垂下頭，朝著更木劍八手中已經變回殘破模樣的刀局促地笑了下。
「對不起，野曬。」她小聲說著，臉上是不知名的歉意，「現在才想起來。」
「......」
「雖然也知道是沒辦法的事，但是能拜托你嗎？」八千流眸子略微暗淡，「我以後肯定是沒辦法陪小劍了。」
「沒有的事。」野曬極力否定著，「你一直都在，以後也會在。」
「不行的，野曬。」八千流仿佛要耗盡所有，笑容又回到了原本小孩般的模樣，就像剛剛到歉意是野曬的錯覺，「我繼續存在的話，你會消失的喔，這樣不可以的，絕對不可以的。」
「......」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變成現在這樣。」八千流白嫩的小手挽住更木劍八的脖子，努力朝著他手中的刀探身，就像想和她說悄悄話一樣，「小劍好不容易才想起野曬來，要是野曬消失的話，他又要忘記了。所以只有這件事......絕對不可以。」
「——」
此刻，野曬印像中那個抱著她撒嬌，然後被她丟到流魂街的小嬰兒給了她一種已經長大的錯覺。她還是那麼小小的，就比最開始大了那麼一點，輪廓也還是圓圓的，連臉上的紅暈也毫無區別。
但野曬就是覺得，自己的心像被刺痛了一下。
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她經歷了無數的旅行，磨礪了很多，她以為更木劍八叫出她的名字後她再也不會有這種感覺了——
原來只是幻覺。
野曬覺得非常低落。
「沒關系的，野曬。」八千流說，「小劍很快就能習慣啦，說不定還覺得沒有我指路了就一定能走對路呢！」
「......」
「就是以後不能吃到金平糖了。」
「......」
「野曬的話，陪在小劍身邊一定沒問題的。」
「但是，我也會難過。」
「欸？」
「阿劍會難過，但他能夠習慣。」野曬從不是一個善於隱藏自己情緒的人，因此也只有這樣說出來，「我做不到，八千流，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我們是不一樣的。」
「嗯，這我知道喔。」
八千流嘿咻往上爬了一截，坐上了更木劍八的肩膀。
「所以野曬要更努力才行嘛！」八千流嘿嘿地笑起來，「小劍需要你。」
「——」
「我沒有消失喔，野曬。」八千流漂亮的眼睛裡是野曬還尚不懂得的情感，「所以——」
「......嗯，我知道。」
在八千流開口之前，野曬如是說道。
......大約是這樣吧。
八千流最想要的回答。
第187章
八千流的消失刺激了更木劍八的情緒......然而卻沒給他冷卻情緒的機會。
「真走運啊！笨蛋都在一個地方，正好一網打盡！！」
雷霆的聲音。
雷光從上方劈下，直接讓好幾個十一番的隊員變得焦黑一片。
敵方有四名女性，都是滅卻師。
「......」
更木劍八看了他們一會，身影立即從原地消失，從高空朝著那名使用雷電的女性揮刀。女性堪堪躲了過去，但眼神卻十分驚恐。她朝著擊空的更木劍八揮手，雷電直接劈在更木劍八身上，甚至穿出一陣像烤肉的味道。
旁邊的女性朝他補了一拳，將他打向了地面。
「好險！」使用雷霆的女性心有余悸地在空中盯著下方，「剛和古雷米伊打完你為什麼還能動啊！你是怪物嗎！」
原本打算去找八千流的十一番也沒辦法離開了。
戰鬥繼續在這片廢墟上展開，然而滅卻師的能力因為友哈巴赫的賦予，千奇百怪。
這裡的四名滅卻師，分別擁有『雷霆』、『力量』、『貪食』、『僵屍』的能力。
對於這些十一番的普通隊員是太難以應對了。
「喂，住手——」
更木劍八撐起身子。
「啊？還能站起來啊！」
使用雷霆的滅卻師又給更木劍八補了一擊。
『——』
『啊啊......糟糕，動不了了。』
更木劍八也只能稍微跟野曬抱怨一下了。
『......我會保護阿劍的。』
野曬輕聲道。
和古雷米伊的戰鬥不能說是消耗很大，但最後那個宇宙空間的確給更木劍八的身體造成了創傷，要對抗這些能力稀奇古怪的滅卻師，太困難。
四名滅卻師就像清理垃圾一樣掃蕩著周圍的死神，當清理的差不多之後，就朝著更木劍八的方向圍了過來。
討論著誰來給更木劍八最後一擊。
「——」
野曬隨時准備出來迎擊。
她沒有太多要保護誰而去戰鬥的經驗，更何況對手這麼多......確實難辦。
尷尬的狀況在天空一聲巨響後得到了緩解。
那道光芒垂直往下——
掉在了遠處的房屋上。
四人：「......」
「咦，是掉下來了吧？」
「嗯，掉下來了。」
「不是吧！」
「痛死了——」
聲音從四人身後傳來。
「太過著急，衝的過猛了。」
「？！」
墜落的地方至少離這邊有幾百米，竟然一個呼吸不到，也沒有任何痕跡就越過了他們。
剛剛到達的少年站在漆黑一片的更木劍八身前，撓撓頭，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搞什麼，你被揍的很慘嘛，劍八。」少年說道。
「......你來干什麼......」更木劍八略微垂下眼眸。
「沒想到有一天從你嘴裡聽見這樣的話......」少年似乎對更木劍八逞強的語氣感到有些無奈，但隨後立即露出笑容，眸子裡是燦爛的光彩，「我來幫你啦！」
是黑崎一護。
野曬瞧見，那個溫柔的少年長高了些許，橘紅色的頭發似乎更加像暖陽了。他的眼眸比以前要更加溫暖明亮，連太陽都比不過了。
他圍著披風，還戴著造型奇怪的帽子，那造型就像個從埃及回來的旅人。
「......啊。」更木劍八笑了，「沒想到會有被你幫忙的時候。」
「能站起來嗎？」
「站起來？別說蠢話了。」更木劍八當然清楚自己的狀況，也不做不必要的逞強，「比起我，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攻擊從空中到來。
那種招式像極了野曬所看見過的、卡卡西用的千鳥。雷電的聲音刺耳，雷光也遮掩視線。黑崎一護並沒有直接躲開，而是躍起抓住了雷霆滅卻師的手臂，將她朝著一個方向甩了出去。緊隨而來的是其他三人的攻擊，貪食差點把他的披風都給咬掉了
「唔喔！」黑崎一護喊了聲。
三人都被甩了出去，撞擊到周圍的建築物上。
『......變強了。』野曬說。
『啊，那家伙的確變強了。』
『阿劍......我想去——』
『想去就去吧，反正我也動不了。』更木劍八頓了頓，『現在就算在我這也沒辦法讓你戰鬥，出去是個好選擇。』
『......沒問題嗎？』
『我能有什麼問題？』更木劍八反問，『倒是之前太著急了，現在躺著也沒事做......你有沒有想過要什麼回來的禮物？』
『欸？』
『就是那種吧，八千流就喜歡那種宴會。走的時候送許多禮物，回來的時候也是，說是慶祝。』更木劍八絮絮叨叨地說著，『我肯定也錯過很多次了......這次你回來不會走了吧？那就是最後了。』
『——』
『八千流就喜歡那種亮晶晶的小孩玩意，你會不會喜歡什麼華麗東西......』
『——不。』
『嗯？』
在更木劍八發出疑問的單音後，沉默持續了不短的時間。
黑崎一護那邊的戰鬥也持續著，但他成長了許多，面對四人依舊面不改色，甚至能用輕松的招式回擊已經開始使用弓箭的滅卻師。
戰況也一直在改變，似乎是為了搶奪殺死黑崎一護的功勞，滅卻師的人數變多了，變成了八人。
黑崎一護的輕松一直到天空升起一道光柱。
友哈巴赫對著黑崎一護說起了感謝的話，盡管附著了解釋，黑崎一護仍有些摸不著頭腦。
「......黑崎一護。」
「！」
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
少年轉過頭，就看見白裙的女孩......不對，是少女。
比幾年前看見的要更高一些，頭發也要長上一些，面容沒有太大的改變，連腳丫也光著沒有穿鞋。她猩紅的眸子看著他，濕漉漉的，就像只需要人保護的小動物。
「你是——」
「你身上的衣服，是離開與進入零番隊的鑰匙。」野曬不顧黑崎一護的聲音，將友哈巴赫復雜的話給翻譯了過來，「零番隊有極強的、類似結界的保護機制，但是正是因為過於強大，你的離開造成了麻煩。」
「......什麼意思？」
「十分鐘。」野曬說，「保護機制，會有你墜落而造成的、無法閉合的『入口』。」
「——！！」
這麼說就簡單明了了。
黑崎一護腳底用力，朝著他墜落的方向——
......被攔下了。
八名滅卻師，也許打敗他仍需要時間，但拖延卻綽綽有余。
野曬彎腰握住更木劍八的手，隨後松開，站起身來。
「聲音會變是因為，我始解的時候就長大了。」野曬輕笑了聲，「是不是很奇怪？」
「......啊，是有點。」更木劍八露出有點驚訝的表情，「不過這樣子背起來，和八千流一起有點擠啊。」
「能變回去，還需要點時間。」
「......是嗎。」
野曬抿嘴，轉身就要踏入戰鬥之中。
屍魂界的災難不能說是與任何生命無關，當然也包括她。所以去戰鬥，沒有任何顧慮和猶豫可言。
只是在踏入戰鬥之前——
「......我才不要什麼華麗的東西。」
白裙的少女小聲說著。
「你就是我的禮物。」
作者有話要說：
_(:з』∠)_
事實證明我還是能發小甜餅！
棒棒噠！
第188章
戰鬥開始了。
野曬首先做的，就是在更木劍八周圍留下了自己的氣息圈子，如果有人攻擊這裡，或者戰鬥的余波牽扯到這，她能及時回來。
第二件事，便是將黑崎一護身邊的敵人給擋下。
「——」黑崎一護吃了一驚，隨後看向她，「沒想到很厲害啊......」
「嗯。」野曬也不謙虛，「你不是要追友哈巴赫嗎？」
友哈巴赫，作為滅卻師此次行動的頭目，目標直指靈王。而黑崎一護來到這留下的那漏洞，就是最好的通道。
「你下來就是為了開路嗎？」野曬說。
「以前怎麼沒覺得你嘴巴這麼毒啊......」黑崎一護嘟囔了聲，「不過你真的長高了啊，這才三年多呢。」
「......」
「這裡能交給你嗎？」
「你需要我的什麼答案？」
這種問答沒什麼實際意義。
黑崎一護立即彈射出去，朝著友哈巴赫的方向追逐而去，而野曬幫他擋下了追擊他的滅卻師。
「突然冒出來的小孩子......不是死神喔？」一名女性滅卻師這樣說道。
「管他那麼多干嘛，還不是敵人。」
「......」
棘手。
野曬知道其中四人的能力，但剛剛冒出來的另外四人她並不清楚。勉強知道的，是剛剛追擊黑崎一護那名。
是男性，頭發只留了中間一豎行，顏色火紅，和能力倒是相稱。他的右耳有一只螺絲釘狀的耳釘，性格應該相當叛逆。剛剛用能力的時候好像是喊了『燃燒的手指』......？
「一個人就想擋住我們的去路嗎？」他昂起下巴，「喂，小鬼。」
「當然不止他一個人啦！」
聲音從天而降。
穿著死霸裝的死神掉在野曬和滅卻師之間，其中一個紅發的人張狂地說出了這句話。他們應該是剛剛趕來，為了幫助黑崎一護。
「戀次！」黑崎一護驚訝道。
「去吧。」阿散井戀次說道，「你和那個滅卻師有某種因緣吧？雖然不了解是怎麼回事，但這是你的工作。」
黑崎一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野曬覺得，這大約是某種默契，可能是同伴的，也可能是冤家的。但是她曾羨慕的那種關系，現在已經得到了。
......所以，不再覺得刺眼。
「喂，那個小姑娘！」他朝著野曬喊道，「我在鳳凰殿遇見一個大叔，他讓我給你帶個話。」
野曬：「？」
鳳凰殿？
大叔？
「『抱歉，野曬，好像是分開了不短時間，但我到這的時候，戰爭已經發生了，所以就先幫忙了。』」阿散井戀次聲音一頓，「『不用著急找我，戰場範圍不大，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他是這麼說的。」
「......白牙？」
「啊，好像是這個名字吧。」
「......」
從伊夫城那她和白牙就分開了，沒想到白牙先到達了這邊，還加入了戰鬥。雖然有些在意，不過既然白牙說現在不要去找他，那就先注意眼前的戰鬥吧。
等戰爭結束了，找到白牙後再好好地和更木劍八相互介紹。
他可是她十分重要的伙伴。
來到這的死神共有六人，黑崎一護離開後，這裡的局面就變成了七對八，就數量而言，已經沒什麼劣勢了。
「哇啊，你是......」其中一個光頭死神剛來時還沒注意，看見野曬之後嚇了一跳，「你那時候不是去找隊長？」
「......」
斑目一角，野曬那時候還找他問路來的，然後就由黑崎一護背著走了。
「嗯，然後找到了。」野曬如是說。
「還有心思聊天啊？」使用『燃燒的手指』的滅卻師挑眉，「一、二、三......七個？搞什麼啊，一對一都沒辦法。裡面有特記戰力嗎？」
「數量為零。」一旁的老爺爺滅卻師這樣說道。
「那就跟你們沒什麼好說的了，趕緊給我滾開！」
「轟——！！」
地面上的石塊炸裂飛起，兩邊直接刀刃相接。
野曬沉默半晌，瞬身來到那名頭發只有一豎行的滅卻師旁，給了他個過肩摔。「Duang」的一聲，男人茫然地摔在了地上。
「哈啊？看樣子完全沒印像的小女孩還很難搞——」
「我有名字。」
「？」
「你叫什麼？」
「......」
「我是野曬。」
「——」
野曬想知道對方的名字，如果對方不像以前遇見的人那樣主動告訴她，那她就去詢問。
「巴茲比。」男人站起身說道，「你想和我一對一？」
「嗯。」
「哈，也行吧。」
「發型很帥氣。」
「............」
巴茲比聽見女孩的誇獎，表情直接空白了。
野曬站在原地眨眨眼，靜靜地等待他做出反應，完全無視旁邊打得一片火熱，煙塵、碎石朝這邊飛來，都被她一個花刀給清理了。
「喂！那個雞冠頭！」
「哈？！你叫誰雞冠頭呢？！」
把巴茲比給喚回神的是戰鬥中擦著他們中間過去的阿散井戀次。
男人聽見這個稱呼不僅空白的表情給回神了，青筋也從脖子爬上了額頭，注意力直接轉移到拉仇恨的阿散井戀次身上。
「你叫我雞冠頭？」男人瞪著阿散井戀次，「你是指我這個最最漂亮的......莫西干頭嗎？！」
「......莫西干是什麼。」野曬小聲問道。
「啊，等等，你不知道啊，一會和你解釋。」巴茲比楞了一下，轉頭對野曬非常平和地說了兩句。
「什麼啊，你不喜歡雞冠頭這個稱呼嗎？能早起，還能下蛋，不是很棒嗎？」阿散井戀次一咧嘴，「你正是屬於這個類型啊，很值得尊敬的對手啊！」
「......」
巴茲比看樣子是快氣炸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嘴裡直接冒出來一句：「——我宰了你！！」
然後就揮出右手做出手刀的姿勢。按照之前的狀況看，應該是要使用『燃燒的手指』了，而且是四根手指。
「看你長著一對漂亮的眉毛，還以為你審美水平很高呢......看剛子是我搞錯了！」巴茲比說道。
「！」阿散井戀次面露驚訝，還飄上了點紅暈，連忙把自己遮住眉毛的頭巾往上一推，「你真的認為......我這對眉毛很漂亮嗎？！」
野曬：「......」
阿散井戀次：「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人——！！」
巴茲比：「現在知道已經晚了！！燃燒的手指——」
野曬：「......」
站在旁邊安靜如雞地看著打起來的巴茲比和阿散井戀次。
不是很懂你們男人。
說好的一對一還來嗎嗎？
作者有話要說：
莫西干頭vs藝術眉毛【。
兩個紅毛真的很迷啊......戀次你在他誇你之後再誇誇他你倆不就能惺惺相惜了嗎嘴快不好啊23333
.
今天除夕_(:з』∠)_
記得留言麼麼噠。
我會發紅包的。
第189章
原本在這裡集中的滅卻師和死神都分開了，但其他地方應該也都開始交戰了，貿然過去也不好。
於是野曬干脆挪了挪位置，在這塊坐下了。
......阿散井戀次和巴茲比倒是打得很火熱。
「我之前還想說我看那個石田也很不爽，准備和你們先練手宰了他。」巴茲比嘁了聲，「結果有眼光的沒幾個。」
「這種話就不用你說了，雖然我也很不爽，但是沒有你我們也可以揍飛他。」阿散井戀次皺眉，「......還有你真不考慮下我們維持下友誼？我現在覺得你發型還是挺帥的......」
「......都說了晚了！」
和阿散井戀次一起的朽木露琪亞不動聲色地朝野曬這邊湊了湊。
「我覺得還是先不打擾他們惺惺相惜了。」朽木露琪亞小聲道，「沒見過你......你是什麼人？」
只能確認野曬不是滅卻師那邊的，卻不能肯定她的身份。但朽木露琪亞覺得這也沒什麼，現在屍魂界一片混亂，虛、死神，還有一護的朋友。就算這個少女不是死神，也不能說明她是敵人。
「我是野曬。」野曬眨眨眼，打量了一下朽木露琪亞。
嗯.....
比她平時稍高一點，不過她還是始解的樣貌，就比朽木露琪亞高了。
「野曬......唔，好奇怪的名字啊。」朽木露琪亞思考了一下，笑著朝野曬伸出了右手，「我是朽木露琪亞，感謝你幫助屍魂界。」
「沒有。」野曬輕聲說，「只是要保護重要的人。」
「在戰鬥的大家誰不是呢。」朽木露琪亞對野曬說這樣的話有些無奈，「一護應該已經趕過去了......希望能順利吧。」
順利......
黑崎一護的確成長了許多，但野曬並不覺得他面對那個友哈巴赫能有絕對的把握。盡管只從更木劍八的形容中大致了解了那個滅卻師的首領，但她卻知道，那個人非常強。
否則不可能動員整個零番隊。
這是野曬從未想過的，那樣強大到零番隊竟然需要全員出動才能阻攔友哈巴赫嗎？
在野曬再次開口前，異變驟生。
「唰——」
光柱從天空降臨到瀞靈庭，先是幾柱，然後牢籠般遍布了整個瀞靈庭。野曬站起身，最後竟發現這光柱籠罩的，全都是滅卻師。
「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巴茲比也不例外。
被光籠罩的男人發出一陣吼叫，似乎非常痛苦。阿散井戀次退後了兩步，顯然也對這個狀況相當吃驚。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阿散井戀次看著光中的男人，「巴茲比！！」
「我......我也想問呢！！」巴茲比喘著氣，竭盡全力般仰頭看向天空，「陛下......這就是您的做法嗎！！」
「——」
情況不明，但能推斷他口中的『陛下』友哈巴赫，從這些滅卻師身上在汲取力量。
「這是什麼？」野曬走近巴茲比，「這個東西——」
「『聖別』。」巴茲比聲音略帶嘲諷地說道，「他已經上去了，留在這裡的我們是不需要的......所以要進行回收。開什麼玩笑......」
「誰會死在......這種地方啊！！」
這下就明白了。
友哈巴赫的能力含有『賦予別人』這樣的特權，這是星十字騎士團產生的原因。騎士團的滅卻師都有各色的能力，且都十分強大，然而這份強大是從友哈巴赫那得來的。
......而此時巴茲比提到回收，所以這份力量——
「就像高利貸一樣。」野曬輕聲說。
興許是剛剛太快了，她才覺得光是從上方降臨的。現在細細看來，這光柱是從這裡攀升往上。與之相對的，就是這些滅卻師的削弱。
與死亡。
野曬瞥了一樣一旁一名已經化作白骨的滅卻師，再次看向巴茲比。
「你要活下去嗎？」她問。
「——」
巴茲比瞳孔微縮，看向野曬。朽木露琪亞和阿散井戀次也沒料到這個發展，阿散井戀次朝前走了一步，又停下了。
仔細想想，『野曬』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而且絕對是不久前。
野曬對他們的震驚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看著巴茲比。
拖得越久，他就離死亡越進，似乎也沒什麼選擇了。
「——當然。」巴茲比沉聲道，「承受不住就會死，雖然我並不覺得我會......但是我得留下這份力量！」
「為什麼？」野曬問。
她表現得一點也不急迫，就像在詢問『你叫什麼名字』的時候一樣平靜。
「要回去......問哈斯沃德，還有......」巴茲比含糊不清地說著，最後自嘲般呼出口氣，「狗屁的陛下。」
「——」
交談沒有再繼續。野曬抬起手，靈子聚集起來，最後變成一柄巨刃。三米多的刀對這看上去十六七歲的少女而言實在太大了，可她卻單手握著，就像拿著一片羽毛那麼輕松。
「我想起來了......」阿散井戀次盯著刀幾乎驚呆了。
「什麼？」朽木露琪亞問。
「剛剛更木隊長不是始解了嗎？」他說，「在他斬開隕石的時候，他第一次喊了刀的名字——」
聯系起來了。
離開零番隊的鳳凰殿之前，二枚屋王悅說的話還在腦子裡盤旋著。『那個男人直到現在才叫出她的名字』，之前還只當聽了個笑話。
「『野曬』。」
......如果是更木隊長的話，完全就沒有任何問題了啊！
朽木露琪亞嘴巴微張，差點問出『你是不是聽錯了』這樣的可笑問題。但是仔細一看，那柄大刀的確與在隕石陰影下的刀外形相似。
與此同時，野曬揮刀了。
刀刃直接橫向斬斷了那道光柱，光柱像根有人在上方拉扯的線，這裡斷了，斷裂的口也升了上去，而向下的，全都回到了巴茲比這裡。
巴茲比跪倒在地，整個前臂都撐在地上。他氣憤與震驚的表情還沒消去，卻仍上氣不接下氣地朝野曬說了聲『謝謝』。
「能量的東西也能斬嗎......？」朽木露琪亞問。
「我什麼都能斬斷。」野曬說。
所以......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野曬問。
「還能怎麼辦？」巴茲比笑了兩聲，「該找那家伙算賬了。」
連陛下也不叫了。
「那目的地是相同的吧。」阿散井戀次松了口氣，「露琪亞，浦原讓我們一起過去。」
「......去做什麼？」
「應該，是去靈王宮吧。」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喔各位。
.
_(:з』∠)_
新的一年十分非，抽武藏把爺爺份的氪金錢都用掉了。
三單啊…真是非呢…
還有為什麼福袋又是真的呢……去年福袋貞德，殺職介up貞德，聖誕沒有貞德up還是貞德，今年福袋再次貞德……
蒼天啊。
聖女你不要再給我祈禱了。
我要女兒啊QAQ
第190章
「喔喔！所以你是更木隊長的刀嗎——」朽木露琪亞眼睛都發光了，「好厲害——！」
「......」
「行了露琪亞。」阿散井戀次背著巴茲比朝前跑著，「......說到底為什麼要我來背這家伙啊？！」
「你不背我我自己也能走。」巴茲比嘁了聲，「我自己能找到去陛下那的方法！」
「別吵了。」
「......」
「......」
兩人同時看向背著更木劍八發出聲音野曬，頓時安靜如雞。
你看別刀這麼小一只要背這麼大一坨都沒抱怨，他們吵什麼啊。
「之前更木劍八被陛下一招就打敗了......現在改變真大啊。我還以為是因為不能始解才確立為特記戰力，結果真是沒想到啊。」巴茲比嘖嘖兩聲，「不可思議。」
「嗯，我也以為阿劍會在更和平一點的時間呼喚我。」野曬輕聲說，「但是戰爭期間......也不錯。」
「哈？」
「今天的戰鬥，阿劍非常開心。」
「......」
真是難懂啊，這個小女孩。
啊，忘了概括狀況。
在他們開始移動的時候，野曬就咻的一聲縮水了，十六七歲一下倒回十二歲，吊帶裙也變成了普通連衣裙。
比朽木露琪亞還矮。
「......」
趴在嬌小女孩身上的十一番隊隊長抬眼，沒什麼表示，還非常自然地把頭扭向了另一個方向。
「到了。」阿散井戀次說道。
「......」
是一個柱體的建築物，下方還有一個裝置，像是發射的。
「......想要這樣進入靈王宮嗎？」野曬眨了眨眼，「但是沒有鑰匙的話——」
「『鑰匙』的話，已經准備好了喲！」
陌生的聲音從建築內傳來。戴著白綠條紋相間的帽子和同款大褂的男人緩緩走出。
「雖然有些意外，不過沒時間耽誤了，先進來吧。」
「唔、嗯！」
幾人進入了建築物。野曬打量了一會帽子下陰影一片、完全看不清臉的男人，把更木劍八平躺到地面。
「治療。」她說。
「嗯，看樣子是傷得很重。」男人摸摸下巴，「咿呀......我還以為涅在那邊的話，會把更木隊長給撿回來，結果你們搶先一步啊。」
「少來了浦原。」不遠處一名女性的死神露出嫌惡的神色，「快過來，這邊還需要調整。」
「嗯嗯，來了。」被稱作浦原的人點頭，抬手指了指一旁「那就麻煩你把更木隊長搬到那個房間了。」
「嗯。」
這裡的人似乎都在忙活。不久後，斑目一角還有其他一些野曬不認識的死神也都趕來了，應該說收到了集合的通知。
「我之前就想問啊......」斑目一角到了沒一會就湊過來問道，「你怎麼又來瀞靈庭了？不是在流魂街就和隊長分開了嗎？」
「一角。」綾瀨川弓親提醒了下斑目一角，「別多嘴。」
「哈？好歹也是隊長的熟人啊，出事了怎麼辦？副隊長才剛失蹤吧！」
「......和隊長扯上關系的人，總不可能一點戰鬥力都沒有吧。」
「嗯。」野曬眨眨眼，「我跟著阿劍來的。還有，零番隊要輸了。」
「——？！」
語出驚人，斑目一角連『什麼』都喊不出來了。先不說零番隊的實力，她是怎麼知道零番隊會輸的——
「阿劍。」野曬喊了一聲。
「啊。」
「我回靈王宮去。」
「很快回來？」
「嗯，很快回來。」
「......」
更木劍八沉默了一陣，最後發出一聲嗤笑。
「那就去吧，是戰鬥還是救人？反正我暫時是去不了了......治好了就去追你。」他聲音一頓，「把那幫家伙消滅就好了——沒問題吧，野曬？」
「......當然。」野曬抬起更木劍八的手蹭了蹭，把臉上都給蹭黑了，「我會連著阿劍的分去戰鬥的。」
「可別死了。」
「只要阿劍還活著，我就不會折斷。」野曬笑了，「那麼......」
女孩消失在原地。
「隊長......？」斑目一角喊道。
「那家伙是不會有問題......」更木劍八說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真是好笑啊。
更木劍八這樣想到。
野曬不在的時候他什麼感覺都沒有，盡管年幼的時候和她搭伙，但那段時間也太短了，而且後來她不知所蹤，他還以為她死了。
就算後來再次遇見，也只是感嘆了下，那個厲害的家伙肯定沒那麼容易死。
突然出現又突然離開，她好像一直是這個模式。
而對於斬魂刀......說實在的，在和卯之花八千流的戰鬥結束之前，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刀也會發出聲音。畢竟和黑崎一護的對戰結束後，他以為他叫了，她就會回應，然而沒有，他也就不抱什麼希望了。
......兩件事就這麼偶然地重合在一起。
他的刀回應他了，這家伙也回來了。
真是完全不敢想是同一件事，但確實，他心裡感到高興。
是與戰鬥時的興奮不同的喜悅。
這感覺相當微妙，就像以前給八千流買了金平糖，看著她吃下去的感覺。他自己也吃了兩顆......其實也就看著好看，和小孩喜歡的糖果沒啥差別。
但八千流喜歡。
問題在於他吃不習慣。
甜食到底是哪個混蛋發明的？？？
趴在更木劍八身上的八千流：『偷偷摸了小劍的口袋發現居然沒有金平糖！！難道是被宇宙空間蒸發了QAQ！！』
雖然不喜歡吃......但是那種感覺，不討厭。
更木劍八用好不容易恢復的力氣翻了個身，在旁邊四番隊隊員的告誡聲中打了個哈欠。
這次野曬會比以往呆在這的任何時間都要久，他又舍不得了。
......現在突然分開就覺得，身旁空蕩蕩的。沒有的時候覺得無所謂，有了一旦丟了，就難受得不得了。
「算了，別和我說了。」在斑目一角開口前，更木劍八抬了抬眼，「我稍微睡會，那家伙要是回來了就叫我起來。」
不過還是他們這邊先弄好了一起殺上靈王宮的可能性更大吧。
第191章
靈王宮一片狼藉。
靈王宮的構造由靈王殿、五名隊員的局縮以及一個發射台組成，而此時發射台原本應該的潔白一片地面上，全是殘肢、屍體和鮮血。
還有坐在那裡的兵主部一兵衛。
「兵主部一兵衛大人。」野曬輕聲喊道。
「野曬。」和尚睜開眼回應道，「他叫出你的名字了？」
「嗯。」
「唔，那很好。」
兵主部一兵衛的靈壓比起以往要虛弱不少。
「死過了......？」野曬問。
「啊，沒辦法。」
兵主部一兵衛是零番隊的隊長，能力自然很強。他的斬魂刀能力是黑，所有的『黑』都是他能力的一部分。斬魂刀的模樣是毛筆，因此能力十分多變。
比如......抹消事物原本的名稱，給予新的名稱，那麼這件事物就會具有新名稱的特性。
舉個例子，如果給一名強者予以『黑蟻』的名稱，那麼現在的這名強者，就僅僅是『黑蟻』了，用手輕輕一攆就會死去的『黑蟻』。
而筆寫下的字也是可以用來使用的，強化、隱藏，或者畫出需要的東西——
簡而言之，幾乎無所不能。
「人類們去追友哈巴赫了。」他說。
「......無法戰勝吧，一護的強度，不如兵主部。」
野曬不再叫兵主部一兵衛大人。
她感到一陣違和......或者說，兵主部一兵衛，這個給屍魂界的所有東西命名的男人，一直都讓她覺得十分違和。
這份違和在今天到了極致。
「......為什麼，你要告訴他們讓他們去阻止友哈巴赫呢？」野曬問。
——一目了然。
黑崎一護趕來零番隊，但他既不知道靈王宮到底是六個殿堂中的哪一個，也不一定能根據靈壓判斷出友哈巴赫的准確位置。就算他想要戰鬥、想要追逐，也必須有人指引才可以。
而他們必然無法殺死友哈巴赫。
所以，兵主部一兵衛一定會對他們說......
「『去阻止友哈巴赫，不用殺死他，阻止他就行了。』」野曬輕聲道，「你是這麼說的吧。」
「唔。」兵主部一兵衛完全沒有否認，甚至用十分平常的表情對著野曬笑了，「我的確是這樣對他們說的。」
「......為什麼？」
「野曬，你不明白。」他盤腿坐在地上，「友哈巴赫的目的是什麼？」
「......」
「他要創造沒有『死』的世界，因此，要殺死靈王，吸收靈王的力量，讓自己成為規則本身。當靈王死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開始了。」
「......我不明白。」
「不明白沒關系。」兵主部一兵衛說道，「你只需要知道，友哈巴赫成功後，真正的和平就到來了。」
「——」
野曬抿嘴。
她無法去否認兵主部一兵衛的話，即使她認為這是不對的，她也無法將否定的話說出口。
「野曬，你想去戰鬥嗎？」兵主部一兵衛問道，「想去和友哈巴赫戰鬥？」
「......是的。」
這是本能。
與更木劍八不同，他遇見強者的時候想要戰鬥，因為戰鬥是一種享受，是一種快樂......但戰鬥之野曬而言，是本能。
有如空氣，是無法拋棄的存在。
「野曬......你無法殺死友哈巴赫，但也許的確能斬斷一些東西。」兵主部一兵衛點頭，但語氣之中並沒有對野曬的贊同，「和平就得徹底一點才行啊——」
「我不需要那種東西。」
「——」
「那樣的世界如果真的成立，阿劍就不需要我了。」野曬頓了頓，「如果對手不會死去，那就沒有弱小與強大的分別，戰鬥也沒有意義，他就再也不會感到快樂。」
「......野曬。」
「兵主部大人，我是十分自私的一把刀，我喜歡阿劍。」野曬聲音發顫，「那樣的世界如果到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無法接受他，所以我無法認同友哈巴赫，無法認同你。」
野曬得以確認，兵主部在確認友哈巴赫的目的之前，是想要阻止他的。但察覺到友哈巴赫的作為會造成的結果之後，這個男人改變了主意。
順水推舟，達到『和平』的結果。他本身給野曬的感覺也不像二枚屋王悅那樣有好，現在更是到了極致。
「是嗎......那真是遺憾。」兵主部一兵衛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那你就去吧。」
「——」
兵主部一兵衛沒有決定與野曬戰鬥，這讓她松了口氣。與他戰鬥的確能夠盡興，但毫無疑問太耽誤時間了。
趕到友哈巴赫那的時候，黑崎一護他們已經失敗了也說不定。
但兵主部一兵衛會這樣說也意味著一件事，那就是友哈巴赫的確十分強大。
野曬沒有真正見到過友哈巴赫，就算聽過他們的形容，就算還在瀞靈庭的時候遠遠看見了一眼，也無法確定他的能力。
這極為致命。
但也極為誘人。
如果完全清楚敵人的能力，戰鬥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野曬從仍未起身的兵主部一兵衛身旁跑過，目標便是那之後的靈王宮。不出所料的話，此時友哈巴赫還沒有殺死靈王，因此還有充裕的時間。
「——」
靈王宮離這裡的距離對野曬而言，不過一個呼吸。
在進入靈王宮之前，她聽見了刺耳的爆破聲。
「——」
與此同時，野曬感覺到了更木劍八的傷基本恢復了。
......但是，靈王宮內的靈壓也變得繁雜起來。如果野曬再到得晚一些的話......
「砰。」
「！」
意外發生了。
除了靈王宮主殿的位置，零番隊的其他區域都開始了緩慢坍塌，一道黑色的靈壓從靈王宮的位置垂直往下，瀑布般地流動起來，隨後這道黑色的靈壓形成了一個個拳頭大小的眼球，密密麻麻的十分滲人。
它們朝下湧去，目標正是瀞靈庭。造成這靈壓的靈子數目過於龐大，讓野曬不由得懷疑起來——
「......靈王？」
不，不對，靈王沒有摧毀屍魂界的理由。
那麼——
「友哈巴赫吸收了靈王的力量......？」
這樣猜測的野曬終於到了靈王宮的門口。
她眼前看見的，是坍塌大半的宮殿，被橫腰截斷，在水晶之物中的靈王，將手搭在靈王身上的友哈巴赫，以及五名滅卻師。
......黑崎一護一行人，墜落回了屍魂界。
而在野曬進入靈王宮之前，建築物高高隆起，靈子聚集而成無數的新的地面與建築。她一邊躲避拔起的建築物，一邊遠離靈王宮。建築物的風格不像是瀞靈庭的和風建築，更像是一座座宮殿。
而這些建築的覆蓋面積非常大，野曬抬眼看去，完全看不到邊界。
已經是一座新的城市了。
......事態非常糟糕。
原本在空中制造立足點的原理就是使用比大氣更高濃度的靈子，以此站立......而因為友哈巴赫，大氣中靈子的濃度也開始彪高，建立立足點也變得困難起來。
野曬落腳在一個建築物上，就見靈子緩緩地組成了牆壁與屋頂。
片刻之後，她站在新建立的建築的房屋之中。
「......糟糕透了。」
野曬輕聲說。
作者有話要說：
打不過打不過。
boss給一護，我們去刷近衛【。
在劍八和神經打之前，咱們先去把致命給垂了。
然後為了葛喵的戲份…咱們把順序稍微換一下吧。
原著戰鬥開始的順序應該是
劍八+涅組vs靈王的左臂（神經）
大白+小白組+從上一場恢復的劍八vs靈王的心髒（奇跡）
葛六+浦原+夜一組vs和藍爸爸撞發型的崽（致死量）
同時一護小隊去打有哈順便藍爸爸助場一護。
調整後我把浦原組放最前。
然後葛六過來之前我們先把致死量給錘了【。
第192章
現在的狀況是，友哈巴赫吸收了靈王的力量，並在原本零番隊的基礎上，建立了新的城市。大氣中的靈子濃度超出平常幾倍，行動變得困難起來。
「......」
野曬走出現在所處的屋子，看見下方的螺旋樓梯和樓梯上穿插出去的走廊之後沉默了。
這要真是每一棟房子都這個樣子，阿劍進來還不得迷路迷到戰鬥結束了。而且他們之後一定會趕上來......只能期待他和其他四神在一起了。
萬一走散就只能她去撈人了。
「靈王的靈壓......」野曬喃喃。
確實強大。
......就這方面判斷，野曬覺得自己打不過友哈巴赫。
這就是兵主部一兵衛沒有阻止她的理由，她在那種強大面前，顯得微不足道。他認為就算讓她站在友哈巴赫面前，也不會改變結局。
『你無法殺死友哈巴赫，但也許的確能斬斷一些東西。』
......但能斬斷的，究竟是什麼呢。
毀壞建築物就打草驚蛇了，如果能引來不錯的對手也行，但她更希望在空曠一點的地方戰鬥。於是野曬順著樓梯走到了底層，離開了這棟房屋。
如她猜測，這裡已經有了一座城市的風貌，十分完整。但是無論是房屋還是街道，都是一片純白，讓她覺得蒼白又空虛。
滅卻師們的靈壓都在友哈巴赫所在的那個建築裡......反而是死神們，開始行動朝著瀞靈庭上方的此處行動了。
用了什麼方法來隔離靈壓，如果不是仍保有與更木劍八的聯系，她也無法察覺。
靈子的濃度還在持續彪高，也就是說靈王的力量還沒被完全吸收，那麼現在就等滅卻師們分散，她就可以行動了。
......不過那大概是死神們到達後的事情了。
比起隱藏自己的死神們，野曬並沒有隱藏自己的靈壓，不出意料總會有人來找她的。
接下來，就需要找個空曠的地方了。
城市的構建非常完整，因此也沒有缺少寬敞的街道或者廣場。找到了地段，野曬就地坐下，開始等人。
「呀......真會使喚人，說什麼我來就夠了......」
街的拐角處傳來男人的聲音。
野曬看去，就見額前有著黑色單束劉海的男人一臉為難地走了出來，瞧見野曬之後愣了愣，苦惱地撓撓自己的黑色短發，攤開雙手。
「靈壓真恐怖，沒想到是個小姑娘......應該也不是死神吧？」男人打量了一下她，「是要戰鬥吧？事先聲明，就算你打算空手戰鬥，我也依然會用弓喔。」
空手戰鬥？
野曬站起來，朝著他眨眨眼。
她沒有具現出刀刃之前，的確是身無一物，這身短裙也藏不下任何東西。
「嗯，全力戰鬥才是正確的。」野曬說道，「你的名字？」
「......」
大概是沒料到野曬的反應這麼淡定，男人做出了「o0o」的表情好一會，才恢復正常。
「亞斯金·納克盧瓦爾。」男人這樣說著，雙手還甩出非常嬉皮的□□姿勢指向野曬，「如你所見我沒什麼心思戰鬥，我們彼此就當沒看見，你下去，我回去，OK嗎？」
「......」
「......」
亞斯金擺著這個姿勢僵著好一會。
亞斯金：不是，你打過來或者反駁我都行啊，再不濟你答應了我我倆都好受，你這麼愣著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不要。」野曬眨眨眼，「友哈巴赫只帶了五個人......你們應該都很強才對。」
「不不不我毫無疑問是最弱的而且我根本不想戰鬥，還有女孩子不要露出那種想打架的眼神來，會被男人嫌棄喔？」
......廢話好多。
野曬排排裙子上的灰塵，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雖然嘴上說著自己很弱，但是語氣卻有種奇異的、傲慢的感覺，與其說他是在低估自己，不如說更像是——
「嘴上示弱......？」野曬開口道。
「......不，等等，這種事情不要說出來為好吧。」亞斯金擺擺手，「啊真是傷腦筋......你為什麼要幫死神那邊呢？之前的戰鬥並沒有看見過你......臨時加入戰鬥的？」
沒看見嗎？也難怪......她出現的時間太短了。
要說在瀞靈庭的時間，只有帶著更木劍八從無間出來，再加上攻擊古雷米伊的片刻，時間再往後在更木劍八重傷後出現，友哈巴赫和他的親衛隊們已經踏上前往零番隊的路了。
但要說是臨時戰鬥的話——
「可以這麼說。」她輕聲道，「我才剛回來。」
「回......原來如此，戰鬥不可避免了嗎？」亞斯金嘆息了聲，手中聚集起靈子的弓，一幅准備戰鬥的姿態，隨後——
......轉身跑了。
野曬：「......」
野曬：「？？？」
這是什麼操作。
說好的打架呢，說好的戰鬥不可避免呢！
野曬懵逼了一會，立即反應過來追了上去。亞斯金中途回頭，看見野曬近在咫尺的臉還發出了「咿——呀」的喊叫聲。
「為什麼要跑？」野曬大聲喊道，「你不是要戰鬥嗎？」
「都說了我是被丟出來的啊！他們一個兩個雖然都興致盎然但是被丟出來的是沒有興致的我啊！」亞斯金邊跑邊說，「那些家伙——嗯，簡單來說就是......腦子不好使吧！」
「......」
「怎麼？奇怪我這麼說同伴？」他說著，突然一個回頭丟出一個顏色詭異的球，「接著！」
「......」
野曬側身躲過。
「等等你為什麼不接！！」
「......」
那種一看就有問題的奇怪東西她為什麼要接！！
「因為你一看就是那種非常直接的類型吧！」
頂著野曬懷疑的目光，亞斯金跑進一個死角，在野曬追上之前腳往牆上一個用力便躍起繞過了衝來的野曬。女孩直接撞到牆上，看樣子速度相當快，把牆穿了個大洞。
「呼呼。」亞斯金擦擦額角的汗，看向洞。
媽耶可以看見對面那棟樓，這小姑娘穿了四層牆壁啊。
不過好在終於甩......
「唰——」
亞斯金低頭躲過一個橫劈。
再次抬頭，女孩就在兩米外的地方，手持淺打，猩紅的眼眸直直地盯著他。
『——......該怎麼說呢。』
亞斯金下巴低落一滴冷汗。
『這種被野獸盯住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群我設置的問題是：
作者或豬腳的名字？
……
然後前天有個人加群答案是叫爸爸_(:з』∠)_
怕是有貓病。
第193章
時間已經是凌晨了。
事實上，在夜晚開始的時候，野曬就意識到了靈壓的變化。
友哈巴赫的靈壓變弱......相對的，另一名滅卻師的靈壓變得強大。雖然離那座宮殿有了一定距離，但如此龐大的靈壓，想忽視都不行。
「......為什麼，要回避和我戰鬥？」野曬這樣問道。
剛剛明明已經追上了，但亞斯金依舊沒有和她正面交戰。雖然有幾刀砍到了，亞斯金也用弓回擊且擊中了，但那並稱不上是戰鬥。
「呀......我也很傷腦筋啊，真是致命。」亞斯金站在大約距離野曬十米的地方，身上的汗液不住地流下，「我應該已經用過自己的能力了才對。」
「......？」
「如你所見，我並不是會堂堂正正戰鬥的類型喔，小小姐。」亞斯金說，「按理說你應該已經倒下了才對......」
「因為幾次與你的接觸？」
「bingo！」亞斯金雙手都給野曬豎起了拇指。
「......」
「......能不能捧個場？」
「......」野曬遲疑了會，比了個V。
「這還真是......」亞斯金嘴角抽了抽，「好吧。」
現在就算亞斯金想繼續逃都很難了。剛剛的追逐讓他們到了城市的一角，再繼續逃跑的話，恐怕就要掉下去了。從側面跑.........亞斯金不覺得自己的速度能快過野曬。
經過這短時間的交談，亞斯金也明白了野曬不是什麼深沉的類型。
如果要用計謀的話應該就可以打敗——原本他是這麼想的。但是不料，能力似乎不起作用，這就很麻煩。
「真是致命啊。」他嘆息道。
「......」
野曬不太明白地眨了眨眼，隨後思考片刻，垂下手臂。
「你的能力是什麼？」
「喂喂，這麼直白的詢問對手的能力真的好嗎？」
亞斯金禁不住這樣吐槽道。
「你說能力對我不起作用」，你不告訴我是什麼能力，我怎麼知道是不是起了作用呢？」野曬的小臉上滿是嚴肅，「也許是我的身體比較遲鈍呢？」
「......」
亞斯金的表情十分微妙。
他似乎對野曬這樣的類型感到有些苦手，難為情地撓撓頭發，還從衣服的側包裡拿出保溫瓶喝了口水，才再次看向她。
「那麼就公平一點吧。」亞斯金說道，「我們用平等的信息來交換，怎麼樣？」
野曬歪了歪腦袋。
她才回來不久，也不知道死神們的狀況，就算他問了也得不到太多消息。
而且看友哈巴赫的強大程度，亞斯金也不會問死神們的信息吧。
於是她順從地點了點頭。
「你的名字？」亞斯金問。
「我剛剛沒有死我介紹嗎......？」野曬回憶了一下，「我是野曬。」
「我的能力是『致死量』。」亞斯金說，「看，這種信息交易很公平吧。」
一個名字換了一個能力名稱，確實是某種意義上的公平。
「『致死量』......？」野曬稍有些困惑，向前跨了一步。
「停，你就在那。」亞斯金立即抬手，「下一個問題，為什麼你非要和我戰鬥？」
「因為我覺得我打不過友哈巴赫，所以就干脆放出靈壓等人。」野曬干脆地道，「你都過來了為什麼不和我打？」
亞斯金：「......」
失策。
所以為什麼猜拳輸掉就讓他來啊！！
「好的，下一個問題。」亞斯金攤手，「你是『什麼』？」
這是一個關鍵的問題。
只要知道對方是什麼，當然也就能又應對的方法。
亞斯金的能力是『致死量』，解釋起來有些復雜，但簡而言之就是一種『毒』。他與對手的特定物質，比如靈壓接觸，就能獲得對靈壓的免疫，接觸的越多，免疫程度越高，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這個人的靈壓就無法再對他造成傷害。
然後，他再給『毒』定下一個界限。比如，擁有這種物質越多，中『毒』越深。而這種『毒』對已經獲得免疫的他不會有絲毫影響。
從某方面而言，這是種先靠被動，再主動用的能力。因此在戰鬥的前半段，亞斯金扮演的角色都是一個滑稽人士，戰鬥能力低倒爆。但其實在受到傷害的同時免疫的性能也在上升，而受到的傷害變得完全為『無』。
當致死量的能力發動時，對方就會立即中毒，形勢就會逆轉。
二枚屋王悅就是例子。
那場對戰中他定下的致死量是『血液』，只要二枚屋王悅體內的的血液越多，就越接近死亡，而不致死的那道線上，失血的量又足以讓他死去了。
此時血液就是最致命的毒。
他不是會死於失血過多，就是會被自己的血液殺死。
......當然，發生了點小意外。
誰知道零番隊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玩意，甚至有東西能替代血液呢。
但是原本應該只有那個特例而已。
這次不知是出了什麼問題，女孩仍然站在自己面前，和剛剛瞧見的時候一樣，就是白裙上多了幾道血跡。
「你還沒有跟我交換上一個問題的信息。」野曬眨眼。
亞斯金:「......」
失策。
不是單純類型的嗎，不是應該直接先告訴他是什麼嗎？！
「我以為我只是不擅長應對強勢的女性，沒想到小妹妹也不行......」亞斯金喃喃道，「真是致命。」
野曬：「？？？」
不是，她就陳述了一個事實，他為什麼要一直重復這句口頭禪呢？
......滅卻師真的好難懂啊。
「你再不告訴我我們就開始戰鬥吧，戰鬥時常有不公平的現像也很正常。」野曬對亞斯金沒有告訴她信息的事也沒什麼特殊情緒，「所以我要做的就是——」
「——！！」
亞斯金心叫不好，果不其然下一刻野曬的面容就近在咫尺，鋒利的刀刃朝他的頭刺來。他立即蹲下躲過，不料那雙小腳丫比看上去更有力量，直接蹬上了他的肚子。
肚子被重擊，男人感到一陣反胃，然而他對正面戰鬥正如他所說的並不擅長，只能想辦法拉開距離。弓是滅卻師的本職武器，就像死神的武器是刀一樣。如果不是友哈巴赫賦予的能力，他們本應該都使用這弓才對。
空隙間他朝著野曬射出幾枚箭矢，分明射中了，傷口卻滋滋地冒出白煙來。
簡直像虛的超速再生一樣。
但更迅速，更可怖。
虛愈合傷口的時候可不會又岩漿一樣的高溫。
這種感覺並不陌生......但實在是太野性。亞斯金苦笑起來，不用野曬說出口他也知道她剛剛想要說什麼。
她現在要做的是——
『擊垮他』。
作者有話要說：
野曬：你騙我，我要打你了
亞斯金：_(:з』∠)_
.
幾年不上wb前天突然上一下就發現閃閃上熱搜了。
爵跡2發預告片好像是買了熱搜，結果正巧遇見fe的閃閃視頻_(:з』∠)_有毒。
…抄閃閃的人設真的很迷啊……抄的不是歷史的吉爾伽美什而是型月二次設定的閃閃啊…旺財看著真的好尷尬，居然還有人在那洗地說【吉爾伽美什只有fate能用嗎你個卡通片辣雞我就喜歡爵跡怎麼了】，還坐實了不是友軍是郭粉。
我：_(:з』∠)_怕不是傻子。
吉爾伽美什當然能用，但旺財只有閃閃能用啊，你家歷史上的吉爾伽美什放箭的時候背後有旋渦啊？
啊，還有四娘粉說閃閃是埃及的王【。】，所以為什麼埃及up我沒看見他呢【沉思
突然就回憶起嬴政了【。
你月快成宇宙大漩渦了每天都被抄來抄去的【。
.
啊。
我不知道小天使們有沒有喜歡爵跡的。
這麼說可能會掉收…但是掉就掉吧。不是特別粉閃閃但是看見還真有真·郭粉說【你們不就一卡通片，我喜歡爵跡，你媽爆炸】
這個時候
我內心智熄地百度了一下爵跡2
然後看見了則本書的目錄。
目的開頭就是這樣的：
【第一章】 起源之歌
【第二章】 無限劍制
好了，我覺得如果我的小天使們有月球人，看著這個章節名字你們就懂了，我什麼都不用說了_(:з』∠)_
嗯，對了跟你們講，那個電影劇情好像是營救吉爾伽美什。
我還認真的重新讀了一遍【營救吉爾伽美什】，不行了我能笑一整天。
然後。
【據最新消息反應，郭敬明正策劃撰寫爵跡系列的前傳——零之印。零之印講述的是前代三度王爵言禮峰與前代一度王爵吉爾伽美什這對宿敵間的恩怨糾葛。消息還泄露了本作將分四冊出版，前兩冊的標題分別是《奧汀大陸第四次衝擊》以及《王爵們的盛宴》。】
摘自度娘-爵跡2。
跟我讀一遍。
【前代三度王爵言禮峰與前代一度王爵吉爾伽美什這對宿敵間的恩怨糾葛】
【言禮峰】
我：麻婆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今晚十二點抽爺爺！
210石…不知道是不是毒池，最多再氪兩單。
出貨我在開學前挑一天日萬，（如果）在這之前野曬正文能完結的話，日喪屍或者命運的，然後挑一天把之前構思的切嗣短篇寫完，預計2W.
_(:з』∠)_
【抱緊自己的肝
第194章
坐以待斃不是亞斯金的風格。
或者說，大多數人遇見致命的時刻，都不會坐以待斃。
『聖體』是經友哈巴赫賦予能力後的滅卻師的特殊能力，簡單來說，使用後戰鬥力會提升一個台階，並且會在相應的領域變得非常強大。
......但是亞斯金此時仍不打算使用。
他先是躲過刺往要害的攻擊，繼而開口：「你不怕毒嗎？」
根據之前的了解，這個女孩不會拒絕回答這種問題。
「不知道。」野曬聲音一頓，「我沒有中過毒，理論上，如果是靈子構成的毒應該有效才對。」
但是根據她的恢復力......普通傷口都會迅速復原的話，毒素應該難以起到作用。因為在毒素擴散以前，就被清理干淨了。
而且——
「我的本質並不是肉體，所以毒素作用應該不大。」她繼續說道。
往刀上抹毒......如果不是腐蝕性特別強的類型，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影響吧。
畢竟都是化學反應。
就算是有影響，毒也得接觸到她的『骨』才行，然而攻擊根本沒辦法擊破她的骨。
就如那時候輝夜姬所說的那樣。
『你的骨，無論什麼都無法斬斷。』
那次虛閃造成的『骨』遺失的狀況，本質來講，是不可能再次發生的。
所以——
「你的能力的本質是毒嗎？」野曬這樣說道，「那麼非常抱歉——」
『非常抱歉。』
『我大概是你的天敵。』
立即理解到野曬未盡之言的亞斯金瞳孔一縮，以弓接下了野曬的刀刃，然而控制刀的力量極槍，他都覺得自己快握不住弓了。
「喂！女孩子這麼大力氣會被討厭的啊？！」
「不會。」野曬一頓，「他不會討厭就可以了。」
亞斯金不是力量型的滅卻師。他在撐不住這份力量後，就選擇了躲閃......然而之前的交戰讓野曬基本習慣了他的躲閃方式，這一躲刀直接擦著他的臉頰沒入牆中。
他臉上的新傷流下血液。
「......」
野曬並沒有理解到亞斯金的能力，但到現在為止，亞斯金也沒有找到應對野曬的辦法。正面戰鬥是肯定不行的，一直以來他都不是硬碰硬的類型。
這很致命。
「不能有所保留了嗎，那麼——」
亞斯金周身擴散出一個顏色詭異的球，野曬下意識的做出格擋的姿勢，才發現球的表層像是一層膜，直接跨越她的身體擴散了出去，將這片區域整個框了起來。他的衣貌也發生了變化，原本滅卻師的白色軍服之余下了領口和褲子，最奇怪的是他的頭上多了一個漂浮的白色十字，身後延展出去一對奇怪的波浪線......像是和酷拉皮卡一起看書的時候看見的分子結構。
他的腳離開了地面，不像是以靈子支撐的狀態，更像是有了翅膀那樣才漂浮空中。
「......果然還是沒影響嗎？」亞斯金呼出口氣，「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野曬坦誠地搖搖頭。
「這是我所制造的巨大的毒球......這整個毒球所涵蓋的範圍內，全都是劇毒。」他解釋道，「因為我設置的毒素是靈子......所以原本身居此處，你應該已經站不起來了才對。」
「......」
的確，雖然她的身體並沒有什麼異樣，但空氣中的靈子給她的感覺十分濃稠渾濁，就像湖底的泥漿。
毒嗎，那——
「現在，我要用其他的能力，至於解說......」亞斯金聲音一頓，「還是等你承受之後吧。」
隨著他話音落下，他抬起的右手的上方立即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白色環裝物，它像一枚戒指，還有一個地方套了一個小球。
毒球消失了，由於不起作用，亞斯金覺得其沒有存在的必要。
他將環朝她拋來，速度極高，野曬瞳孔一縮正要躲閃，環就消失了。
「？！」
然而直覺讓她覺得沒那麼簡單。
而身體敲響的警鐘也讓她立即作出了反應。她匍匐下去隨後弓起身子往旁邊一躍——
「嗤——」
沒躲過。
但也沒擊中什麼重要的地方。
那變得極小的白環套到了她的鎖骨上，根據移動的距離，亞斯金之前的目標可能是脖頸或者眼球。環在片刻後就消失了，隨後野曬鎖骨處的血肉立即冒出煙霧來。
令她意外的是，明明是極小的傷口，霧卻比她之前戰鬥冒的要更多些。
「很意外？之前你的傷口也都很快復原了，但是那種傷可不能和這個比。而看樣子，毒素並不是對你毫無作用，只是你恢復得比較快。」亞斯金捏起自己額前的那一股劉海，「毒之指環......是將劇毒集中於一點，而造成的『即死』效果。」
「——」
「即死是什麼意思懂吧？就和直接把心髒和大腦貫穿了沒什麼區別，而被破壞的部分也是絕不可能恢復的。」亞斯金繼續說道，「然後我現在確認了......你這不是恢復，而是再生。」
野曬保持著弓身的姿勢，就像一只馬上要撲出去的狼。
這個能力不好應對。
在亞斯金的攻擊到達她身上時，她才注意到這『指環』一直都在他身上，套在四肢上，左手有三個......也就是說，有六個。
而剛剛造成的傷口，『即死』的作用的確存在，因為那種兩秒不到就能恢復的小傷口，現在亞斯金廢話了近一分鐘，仍然沒有復原。
......這是相當不妙的狀況。
就算那毒沒有能力損傷到她的骨，但如果被造成『即死』的部位到達一定數量，一定時間內就能剝奪她的行動力。
如果他同時使用六個指環的話——
「『致死量』對你不起作用的話，那我也只有將你的五髒六腑一並摧毀這條路可選了。」亞斯金當然知道野曬此刻所想「如果我同時使用六個指環的話，你的狀況會很糟糕吧。不過別太擔心，我沒必要那樣做。」
「......」
「而且看得出來，你是想要好好戰鬥的類型吧？我們是完全不同的人。」亞斯金伸出一根手指，「我們現在好好地待在這裡，你也別到處亂跑，我就不對你用指環，怎麼樣？」
這可不是協商。
野曬深吸一口氣，死死地盯住亞斯金手上的『指環』。
這是要把她——
當做誘餌嗎？
作者有話要說：
即死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說明白了嗎_(:з』∠)_
其實fgo的都有點那什麼…看過空之境界應該能明白。
簡單來說就是被破壞的地方「死掉了」，假如這條手臂被即死了，那它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接回去，因為它已經「死」了。手臂的「生命」在即死的那一刻就已經終結，再也不可復生。
以及，式姐是好文明。
.
爺爺出了但是是強氪的…
我…
我先躺會…
第195章
寂靜持續的時間很短，野曬並沒有同意亞斯金的提議。剛剛『即死』的傷口已經愈合，雖然時間上從兩秒延長到了三分鐘左右，但終究是能夠愈合的。
然而，毒對她不起作用，卻不可能不對一會被誘導過來的人起作用。
就以之前那個毒球以靈子為毒素這一點，就已經對所有在這個範圍內的人是致命因素了。
『——......真是致命啊。』
野曬冷不丁地想起亞斯金的口頭禪來。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過來的話——
「嗤！」
野曬高速移動起來，現在她和亞斯金的距離算不上遠，只要一個呼吸就能到達！
「啊啊......不是都說了嗎，在原地不要動啊！」
「嗤！」「嗤！」
聲音同時響起。
明明男人的臉近在咫尺，她卻無法移動分毫。
「雖然高速移動不好瞄准，但我好歹也是滅卻師啊。」亞斯金這樣嘆息道，「乖乖呆在那不好嗎？」
同時襲來的是兩個毒之指環。
被擊中的握刀的右臂和左腿同時冒出濃烈的蒸汽，面積比之前鎖骨的要大一些，手暫時失去了直覺，腿也失去了行動力。
「瞧，這不是一樣嗎？」亞斯金說，「難不成你想讓我把你的四肢都『殺死』嗎？還是饒了我吧......你和我一樣都是無法體會到致命的類型啊。」
對於亞斯金的話，野曬不敢苟同。
無法體會到致命這一點，並不是。
她的傷只是再生了而已，這並不意味著她體會不到受傷時的痛苦、血液流失的空虛與傷口復原時的灼熱。
『致命』的感覺，遇見應有的對手的時候，她同樣也會有。
但那又怎樣。
遇見有想像力的對手，她就必須去想像嗎？遇見致命的對手，她就要感受到致命嗎——
不是這樣。
如果這種程度都能給她帶來影響的話，那她未免太弱了。雖說按照對手的思路去戰鬥也不失為一種方法，但野曬不喜歡。
她沉默地看向身上的傷口，體會著滾燙的滋味，然後提起刀朝亞斯金的腹部刺去——
「你怎麼就是不吸取教訓呢？還是說你仍然沒有理解到我的能力？」亞斯金感嘆般說著，「這很致命。」
......嘰嘰歪歪的煩死了。
再次受到攻擊的野曬手暫時握不住刀了。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面，與此同時響起的，是亞斯金略感輕松的唏噓聲。
「瞧，這不就挺好嗎？」他說，「你的同伴看見蒸汽也同樣會找過來。」
「......」
野曬沒說話。
她的骨頭嘎吱作響，身體緩慢地抽長，血色覆蓋了她。亞斯金嚇了一跳，毒之指環朝她奔去，卻被那一瞬間極大的靈壓給碾碎了。
隨後出現在他眼前的，便是十五六歲的、樣貌有了細微變化的少女。
少女的眼神比之前要更加沉靜。她看著他，就像盯住了自己的獵物。亞斯金禁不住流下冷汗的那一刻，她動了。
比之前都要快，比之前都要狠。
亞斯金反應過來的時候長達三米的刀已經精准地捅近了他的腹部。
他瞳孔一縮，急忙用飛廉腳拉開距離，到了現在死神不容易到達的空中。
『怎麼回事？』
他輕嘶了聲。
『她剛剛應該已經把刀丟掉了才對——』
剛這麼想著，在他眨眼的那一刻，巨大到無法忽視的刀再次消失不見了。
不是丟掉，是消失。
他回頭看去，剛剛掉在地上的那把刀也不見了。
生命總是會對未知保有警惕。
亞斯金決定保持這個距離，雖然他也不確定如果野曬全力追逐他是否跑得開。他死死地盯著仿佛按下了靜止鍵的野曬，忽的發現了問題。
......傷呢？
之前『即死』造成的傷口，全都不見了！
瞬間恢復？不、不對，任何靈體都不可能恢復得如此迅速，更何況剛剛她的再生他明明全都見證了，沒理由會錯過才對。
而且剛剛的靈子牆太異常了，簡直就像死神解放斬魂刀或者他們滅卻師用聖體的那一瞬才能產生的那種一樣。但野曬明明不屬於他們任何一種。
而且——
樣貌到底是怎麼改變的？！
「怎麼了。」野曬輕聲問道，「你在我的身上，感受到了『致命』嗎？」
「——」
「既然如此，那我上了。」
毫無章法的攻擊方式。
她高高躍起，直接撲到他面前來，他立即用指環攻擊她，而是事實的確命中了，也讓她失去了左眼的視覺。
蒸汽立即冒出，也驗證了他的猜想。
但是十分異常......這個恢復速度比之前快得多！
滅卻師與死神不同，更多的時候使用的不是自身的靈力，而是聚集起空氣中的靈子來使用，而亞斯金剛才卻清晰地感受到了周身靈子的暴動。
仿佛取掉了游泳池底端的塞子，水一般全都朝下湧去。
而那個失去塞子的洞，就是眼前的少女！
周身的靈子稀薄起來，因此也能夠使用靈子來創造立足點了。野曬牢牢地抓住了亞斯金的肩膀，即便眼前因為蒸汽一片模糊，但這並不妨礙她攻擊他。
刀再次出現了，亞斯金完全沒看懂那玩意是從哪裡出來的，明明這麼大的家伙根本不可能藏起來。
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亞斯金用周身類似翅膀的靈子流擋下了這一擊。因為這片刻的抵擋，原本對著頭去的刀也錯位了，只削掉了亞斯金手臂上的肉。
亞斯金心有余悸。
他能適應靈壓，直到這種靈壓無法在對他造成任何傷害，但野曬的攻擊仿佛使用的根本不是自己的靈子，而就只是普通的物理攻擊而已——
無關靈子，只是身體的話，真的能適應嗎？
答案是——
不。
血液從他的手臂上噴湧出來，他此刻絕不能再有任何留手。身上的六枚指環全部猛地擴大，下一刻就要朝野曬襲去——
「是你的敗筆。」野曬突然輕聲說道。
「——」
「你不是要我做誘餌嗎？已經引來了啊——」
「——！！」
專注是戰鬥中的美德。
對手的專注也的確讓野曬感受到了戰鬥的喜悅，然而，他並沒有強大到與她專注對戰的同時還能分出經歷去注意周遭。
而之前亞斯金也提到了，她的靈壓，必然會引來她的同伴——
這是必然的。
所以此時，銀發男人的短刀，已經從背後貫穿了亞斯金的心髒。
亞斯金哇的一口噴出血來。
「這很致命。」
野曬這樣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野曬：區區套路，我也會。
白牙（附和）：對對對。
第196章
來人是白牙。
來到屍魂界經歷了不短的時間，到現在終於彙合了。
男人看著身前的野曬，笑了笑。
「先來到這邊，感覺不到你靈壓還以為出了什麼事。」白牙呼出口氣，「還好嗎？」
「嗯。」
野曬當然知道。
就算分別，就算世界間的時間流速會讓他等待許久......他也一定會找到她。
白牙是她的同伴......是不次於任何人的存在。
所以——
就像她早就意識到白牙會來到這裡一樣，他同樣也預判了她會出現的位置。盡管這種預判沒有任何依據，但他依舊正確了。
原本飛在空中的亞斯金墜落到地面，野曬也跳了下去，然後湊上去抱住了白牙。
「抱歉......原本會更早一點。」白牙輕聲說道，「你那邊過去了多久。」
「幾天而已。」
「是嗎......他叫你了嗎？」
「嗯。」
白牙笑了。
他走近野曬，然後揉揉她的頭發，說了句『辛苦了』。
「......真是......咳咳咳。」
倒地的亞斯金咳嗽著發出聲音，極力撐起身子看向兩人。
「你早就預料到了嗎？」他問。
「沒有。」野曬如是說，「我只是覺得......白牙一定會來這裡。」
「......失去心髒還沒立即死亡嗎。」白牙沉思般摸摸自己的下巴，「這裡的人構造都這麼奇怪的嗎？」
「......你在說誰構造奇怪啊？」亞斯金苦笑了聲，「不過在這之前我再次啟動了極上毒球......一旦我死亡，毒球的威力就會增強——」
「嗯，我意識到了。」白牙說。
「——」
「確認情報是我的習慣......不對，是原本擁有我的那個人存在的那個集體的習慣，這點不會出現錯誤。」白牙見亞斯金露出奇怪的表情來，這麼說道，「但是很遺憾......毒對我沒有作用。」
白牙與野曬是不同的。
如果說亞斯金的能力對實體化的斬魂刀尚有影響，只是野曬的恢復力將此抵消了的話，那麼......白牙這裡，就是真的不起效了。
換個簡單的說法，鑄成野曬的尚是屍魂界的所有物，而白牙卻並不是。只是毒，並不是具有腐蝕性......能『毒倒金屬』嗎？
「——......真是致命啊......」亞斯金咳嗽了兩聲，「老實說我有點生氣——」
原本他的能力應該沒有不起效的可能性才對。
他死亡了。
毒球的威力在亞斯金死亡後急速增強，到了野曬也稍微有些不舒服的程度。
「先出去吧。」白牙說，「離開這個範圍就沒事了。」
「嗯。」
開始移動之後野曬才發覺這個毒球出人意料的大，如果不是正好亞斯金的能力不起作用，那恐怕是場不能盡興的苦戰。
離開毒球的那一剎那，感覺靈子分外清新。野曬正准備對白牙說些什麼，就躲過了一擊。
「——嘁。」
攻擊兩人的是一個穿著白衣的男人。藍色的頭發豎起，額前的部分十分散亂，眼角有著青綠色的眼影，右邊臉頰有著嘴巴處的骨骼面具......？
那個質感是——
「虛？」野曬輕聲喊道。
男人沒再攻擊，有些興致缺缺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白牙。
「真掃興。」他說。
「別這麼說，葛力姆喬。」白牙嘆息了聲，「你也本能的意識到了這東西不是你進去能全身而退的吧？」
「......」被稱作葛力姆喬的虛略微皺眉，轉身就走。
野曬眨了眨眼。
「......白牙？」她問。
「啊......葛力姆喬是我在路上遇見的，和浦原喜助達成了契約，所以算是同伴吧。」白牙解釋道，「似乎友哈巴赫達成目的的話，對虛而言也很傷腦筋呢。」
「那他剛剛——」
「沒打成架心裡不痛快想打我。」
「......」
原來如此。
野曬盯著葛力姆喬慢慢走遠的背影半晌，一下追了上去。葛力姆喬一驚，下意識的想要攻擊，氪余光瞥見是剛剛的小鬼，原本准備抽出褲兜的手又沒了動靜。
「怎麼了小鬼？找到家長了不打算回家嗎？」他嘲諷般說了句。
「白牙不是我家長。」野曬表情嚴肅，「你叫葛力姆喬嗎？你有沒有看見一個這麼高的、頭發散開有點炸、左臉有一道豎著貫穿的疤的男人？」
「......更木劍八？」
「嗯！」
野曬回答得這麼快反而讓葛力姆喬表情有些微妙了。他先是看向後面緩緩走來的白牙，又是瞥了眼還沒消失的毒球。
白牙朝他聳了聳肩。
「喂......小鬼，你是死神嗎？」
戰鬥結束後野曬就解除了始解的狀態。雖然始解的時候視角要高上些許，但平常的狀態恢復會更快些。
她眨了眨眼，對葛力姆喬問這個問題感到有些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
「好啦，你別問了，我記得你和浦原的約定是殺死他的敵人吧......現在這裡沒有了，我們該轉移場地了。」
「......」葛力姆喬撇了撇嘴，最終沒有反駁，「你剛剛問更木劍八的話......我們上來之後沒看見他從裝置裡出來。」
「......」
雖然野曬很想問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但更大的可能性有兩種。
一是他在做什麼的時候錯過了其他人出動的時機。
二是他在那個所謂的來到靈王宮的裝置裡都迷路了！
野曬：天吶。
阿劍的路痴愈發嚴重了。
「好啦好啦。」白牙無奈地揉揉野曬的頭發，「戰鬥起來就能感覺到靈壓了，不要著急......葛力姆喬，我們一起走吧。」
「哈？！」
「現在暫時還找不到目標，有目標的話你衝上去也沒關系，我對單獨行動沒意見。」白牙呼出口氣，「但是我們現在不清楚滅卻師們的能力......貿然分開的話會很麻煩。」
雖然相處時間很短，但白牙意識到了葛力姆喬的高傲。一種微妙的、貓科動物的高傲。但他並非不講理，也沒有特別任性。
當他看見這個毒球的時候就能意識到，這種情況單獨行動的危險性。
「......」
葛力姆喬沒反駁。
他煩躁地撓撓自己雜亂的頭發，隨後轉身就走。
片刻後低低地喊了聲『跟上』。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星期日更。
_(:з』∠)_
我又忘記設時間了qaq
第197章
靈壓在遠離毒球之後才有所感應，很快野曬便意識到了現在這座城中死神的數量並不少，而且還有許多隊長級。
葛力姆喬沒對身旁的兩人有過多的交談。
野曬看向白牙，銀發男人朝她聳了聳肩。
「阿劍的靈壓——」
好像戰鬥已經開始了。
但更為重要的是，黑崎一護他們已經直奔友哈巴赫去了。少年的實力還沒有強悍到與靈王匹敵，這讓她不由擔憂。
如果那樣的世界真的到來的話——
該怎麼辦呢。
不行，不能考慮這種可能性。
野曬沉思片刻後，就朝著白牙開口了：
「白牙，我想去友哈巴赫那裡。」
「這點不行......畢竟斬魂刀和死神或者滅卻師還是有些不同的。」白牙難得對野曬的要求抱以否定的態度，「你去的話，狀況就糟糕了。」
「......為什麼？」
「我事先做了調查......事實上我比你早整整一年到這裡，但這場戰爭並沒有開始多久。」白牙笑了兩聲，「在此之前我在虛圈......也就是葛力姆喬在的地方。」
葛力姆喬嘁了聲。
「然後意識到你短期應該不會回來的我，對世界展開了調查，而有一部分是在戰爭開始後才得以確認。」
「......關於友哈巴赫？」
「對。」白牙點點頭，「關於滅卻師的領袖，你知道多少？」
「能力是賦予別人能力？能打敗零番隊？」野曬眨眨眼，說出自己唯一知道的信息。
「對，但這是一部分。最重要的、那個男人的能力是——」白牙聲音一頓，「全知全能。」
「——」
這不是太作弊了嗎？
就算是個抽像的概念，野曬也知道，『全知全能』的只有......
「只有神，對吧。」白牙嘆息了聲，「吸收了靈王力量的他，應該可以稱作真正的神吧......甚至輝夜姬也不能比。」
「......」
「全知全能不是知曉未來的能力，而是改變未來的能力。」白牙揉揉他的腦袋，「野曬......你能想像到無論自己殺死多少次，都能改變自己『被殺死的現實』的人嗎？」
「那個人是這樣的嗎？」
「沒錯。」
友哈巴赫十分強大，這點野曬之前就清楚，但她沒有料想過會是這種能力。如果白牙所說屬實的話，那麼他——
「他根本不需要戰鬥，對吧。」白牙呼出口氣，「我也這麼認為......但他似乎想要擊垮黑崎一護的希望。」
「擊垮希望？」
「對，簡單來講，就是告訴他不可能。」白牙一頓，「並在這個限度內利用他。」
「那家伙就是打不死的小強，哪那麼容易被擊垮。」一直走在前面安安靜靜的葛力姆喬終於開口，「我和他的戰鬥還沒結束呢......他要是被擊倒......」
「如果被擊倒了，那就是看錯了。」野曬接著他的話說，「是這樣嗎？」
「......」
葛力姆喬頗為煩躁地撓撓自己的後腦，扭過頭想說些什麼，看見野曬一張無辜的臉又給憋了回去。
雖然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但野曬總覺得滋味有點熟悉，好像在哪體會過。具體來說的話就是......
有點像大貓咪......？
但是男性要是聽見自己被說成貓咪肯定不會開心的。
野曬善解人意的沒有說出口。
「如果被擊敗，那他就沒有戰鬥的價值了。」葛力姆喬冷哼了聲，給出這個答復來，「說起來，你找那個更木是做什麼？」
「我是阿劍的呀。」
「——？！」
葛力姆喬毫不遮掩的雙目透露著『WTF』。
野曬十分困惑地歪了歪腦袋。
白牙抽抽嘴角，無視了葛力姆喬投來的『她在說什麼鬼東西』的眼神。
嘛......野曬說話就是這樣的，偶爾有點讓人誤會的內容也沒辦法嘛。也沒什麼必要去澄清，她又不在意這種事情。
「嘛......先在意一下眼前的事情吧，附近好像都展開戰鬥了......唔！」
白牙話音剛落，就有一道光落在了眼前，砸了一個大坑。光芒散去後露出其中墜落物的模樣，構造像是鴕鳥，但脖子和腿細長，頭也很圓。
這麼一看，有四五米高呢。
而這個奇怪的是靈壓......
「滅卻師？」葛力姆喬不悅地皺眉，「總是這種稀奇古怪的家伙......」
鴕鳥掙扎了一下就揚起了腦袋，嘴裡念念有詞地說著什麼『竟然將擁有神之光環的我』、『真是不可饒恕』之類的話。
隨後就看見了在下方的野曬三人。
「不是死神......奇怪的外來者和虛的組合？啾。」鴕鳥的眼神似乎不太好，看他們的時候脖子一直扭來扭曲，「屍魂界真是山窮水盡了啾，這種貨色也拿得出來，果然死神都是垃圾啾。」
「不好意思，這種貨色讓你見笑了，但在我看來，你應該也是被和我們差不多的貨色擊敗了吧？」白牙呵呵笑了兩聲，「我看見其他地方也有『你』墜落，你是積木嗎？還能被打散？還是說橡皮泥？可以撕成一小塊小塊的？那是不是也能改改自己脖子的長短？」
「死鴨子嘴硬，啾。」
野曬：「......」
鴨子......不是你自己嗎？雖然看上去更像雞的樣子。
「當心一點，雖然好像因為分散有所削弱，但他的能力是貫穿。」白牙對身後的野曬低聲道，「是射擊類的能力。」
「滅卻師都是遠程嗎？」
「也不全是吧......你看那邊。」
野曬順著白牙所指的方向看去，然後就沉默了。
那裡有一個巨人，比這裡的任何建築物都要高大，光是手掌，就比人的身高還要長。那個巨人在戰鬥中不停地受傷，但在被擊傷之後就立即恢復。
與她的恢復不同，那家伙是瞬間的。
甚至靈壓也在恢復的那一刻驟然增強。
「廢話真多......」
葛力姆喬周身散發出光芒來，形態也發生了改變——
隨後以驚人的速度衝刺，爪子直接貫穿了鴕鳥的頭顱。
鳥類倒下後，他的尾巴晃動了下，還神色不耐地舔了舔沾著血的爪子。
野曬脫口而出：「大貓咪！」
白牙：「......」
總而言之，還是先把附近的鳥類都清理干淨吧......有只大貓在應該會輕松很多。
仿佛踩到白牙所想，葛力姆喬齜牙咧嘴地轉回頭來。
然後回應他的是白牙手裡比的個『v』。
葛力姆喬：「......」
媽蛋，你們自己玩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98其實很多坑都沒填。
滅卻師感覺真是靈王的親兒子…友哈巴赫喊靈王父親不說，滅卻師這邊還有靈王的心髒和右臂，然後一護打完友哈巴赫就完了。
過了一話就講十年後有兒子了。
？？？？？
然後兒子因為好奇一下捏碎了友哈巴赫的殘留物。
？？？？？？？？？？？
戀次和露琪亞的女兒：你好我是阿散井莓拉是個見習死神哦！
一護兒子：真巧！（變身）我也是個死神哦！
好了，沒了。
？？？？？？？？？？
wtf？？？？？？？？？？？？？？？？
第198章
鳥類的數量非常多，根據靈壓的狀況，之前應該是個滅卻師。至於為什麼會造成這種分裂的狀況，還變成了鳥，就不得而知了。
分裂個體不像古雷米伊那樣每一個都是『另一個自己』，因此比原本要脆弱許多。
「清理干淨不太可能啊......」白牙喃喃道，「只能先清出一條路來了。」
「這些家伙眼睛裡全是些鐳射光......真惡心。」葛力姆喬的爪子再次捏碎了其中一只的頭顱。
「......」
野曬盯著葛力姆喬不說話。
她對虛沒什麼好感，畢竟之前讓她骨缺失的起因就是虛閃。但要說哪裡討厭的話......也並沒有。
虛會去吞噬靈魂補足自己的空虛，本質上和她將『骨』收集回來沒有任何區別。
為了生存、為了變得更強大。
但人形的虛她並沒有見過......也許是她在旅途中錯過了許多發生在屍魂界的事情。
葛力姆喬現在的形態和最初相遇的時候有所不同，耳朵變得尖尖的、毛茸茸的，身上也都覆蓋了白色的虛獨有的骨質物，右邊臉頰上像是牙齒的骨不見了，雙腿變成了野獸的形態，還附帶一條白色的尾巴。
能看得出是豹子。
「現在虛都這麼厲害了嗎......？」
「沒有，沒有野曬。」白牙立即說，「虛在虛圈有相應的勢力，葛力姆喬是在其中排的上號的。」
「喔。」
呆毛一秒垂下。
白牙松了口氣。
要是野曬覺得現在的虛都很強就麻煩了，打敗滅卻師的中途突然看見厲害的虛就跑去打架了那戰場大概得亂套。
雖然野曬不會那麼不識大局......但偶爾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白牙揉揉她毛茸茸的腦袋，另一只手又一次斬殺鳥類。
「沒完沒了的......那邊已經打得火熱了啊。」葛力姆喬嘁了聲，「這種對手太無聊了。」
「......」
不遠處死神們和巨人一般的滅卻師的戰鬥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那名滅卻師的體型越來越大，很快就超過了最高的建築物。
亞斯金之前跟野曬戰鬥，同樣是接近不死的存在，但他是依靠對靈壓的適應，形成相應的『抗體』。這名滅卻師不同，仿佛無論遭遇了什麼樣的攻擊，都能變得更強大。
越是致命傷，變得越可怕，越巨大。
盡管力量的大小並不能用體型來定論，但——
「靈壓越來越強了。」野曬喃喃道。
更木劍八已經趕到那邊去了。友哈巴赫的近衛數量不多，此時都已經或被擊敗，或正在戰鬥中。而友哈巴赫那邊，黑崎一護的靈壓也已經到達了。
還有一個很強的......好像遭受了限制的靈壓？
但是此時野曬沒心思想那麼多了。
剛剛她聽見了聲音。
「吞噬吧，『野曬』！」
那一刻野曬的意識就立即到達了更木劍八身邊。
眼前的敵人比遠看更加巨大，光是頭的大小就有更木劍八的兩人高。更木劍八揮動著巨大的刀刃，迎接下了巨人手中更為巨大的劍。
他拉開距離，准備再來一擊。
「蠢貨......『奇跡』是能折斷刀刃的啊！」
這麼說來，男人的能力就是奇跡了。
野曬不知道他的名字，姑且以奇跡稱呼他吧。
這時，更木劍八的腹部突然多出一道傷口，血液爭先恐後噴湧而出，手中的刀也有了及其細微的裂痕。
『阿劍？』
『啊，沒問題。』
更木劍八輕聲回應之後便咧嘴笑著看向奇跡。
「這是什麼？怎麼回事？」他問。
剛剛那一劍他的確接下了，然而傷口出現的位置卻是在那裡，這太莫名其妙了。
「有什麼疑問嗎？」奇跡大笑起來，「我的力量是『奇跡』！所為奇跡就是將民眾的想法具像化！我的身體無法被破壞，因為它是在民眾『恐懼』的驅使下巨大化的！而聚攏民眾『希望』的希望之劍，一旦折損，變回立即化為絕望！」
野曬：『聽不懂。』
「這樣啊！重點就是在不折損你的劍的情況下殺掉你，對吧！」更木劍八大笑著回應，「把解決的方法說得這麼清楚，你還真是個單純的家伙......你會後悔的！」
野曬：......
野曬：？？？
女孩覺得重點完全不在於什麼『在不折損你的劍的情況下殺掉他』，重點是，他們到底是怎麼溝通的？
......難道又是對手的志趣相投？
......頓時好難過，明明她都沒聽懂。
野曬：QAQ.
但是——
阿劍很高興。
野曬深吸口氣，將靈壓全部灌注進去。
奇跡拿著劍朝下豎直捅下，地面被擊碎後揚起一陣煙塵。煙塵的遮掩中，更木劍八順著劍的表面向上狂奔，脫離劍高高躍起後朝著奇跡的雙目揮刀。
奇跡右手抓來，更木劍八借助靈壓略為移動位置，躲過了被抓在手中的命運，卻被手肘彈入了旁邊的建築之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立即借力離開建築，「你竟然躲開了！和外表相反，你的動作很敏捷嘛！」
「感到意外的應該是我才對！原本是想一下捏死你的，你的動作很敏捷啊！」
野曬：互、互誇......
她就覺得這一幕在哪裡見過。
對，就是巴茲比和阿散井戀次！
「群鳥冰柱！」
奇跡身後有其他死神襲來。
是一名處於卍解當中的少年，穿著羽織，應該說隊長。
「礙眼的家伙！我的對手不是你！」
奇跡正要伸出手去抓少年，少年就被更木劍八一擊擊飛了。奇跡因此停頓了片刻。
少年墜落到地面，立即仰頭大喊：「你什麼意思，更木？」
「這話該我問你吧！不要妨礙我！」更木劍八回應道，「哪涼快哪呆著去！」
「混蛋......」
少年掙扎著搖起來，就被旁邊的另一名死神制止了。
『......阿劍。』
『啊？』
野曬輕輕喊了聲就沒再說話。
更木劍八要打敗眼前的敵人，力量是不夠的。他很強，但『奇跡』的力量也不容小覷。
最簡單的證明就是，更木劍八早就將眼罩摘下，也已經呼喚了野曬然而此時仍沒有占據任何優勢。
只憑始解，是不夠的。
而戰鬥持續到後半段，更木劍八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也顯露出了疲憊。
然後墜落到地面。
「——」
『真糟糕......傷勢有些嚴重啊。』
更木劍八正要抬頭，忽然聽見細微而熟悉的聲音——
「喂！你在做什麼呢，小劍。」
「——......」
他勉強抬頭，就瞧見那個嬌小的粉色頭發的女孩蹲在他面前，雙手放在膝蓋上。
「草鹿......」他喊道。
「好啦！起來，跟他繼續！」草鹿八千流拖動著他的右臂，像是要拉他站起來，「繼續！快點！」
「草鹿......你之前，跑哪裡去了......？」
「小劍你......」八千流眼中的情感一閃而逝，又恢復到原本歡快可愛的表情，「小劍你若能充分使用我，就沒有小劍站殺不了的敵人喔！」
靈子從被握住的手中傳遞而來，更木劍八驚詫地抬起自己的手：「你做了什麼？怎麼回事？力量......」
「因為——小劍什麼都不知道！」
八千流笑嘻嘻地回過頭，眼眸中映出的形狀，正是更木劍八最初的那柄殘破的斬魂刀。
「那份力量的名字就是......『卍解』啊！」
隨著八千流的話音落下，氣浪席卷整個戰場。
作者有話要說：
更木劍八也不是事後會問解釋的類型…也許他明白野曬什麼都知道，但不會去問。
但是稍微有些難過。
八千流是多可愛的一孩子_(:з』∠)_
就這麼沒了_(:з』∠)_
第199章
「怎麼了？！」
周圍的死神一陣驚呼。
更木劍八周身的靈壓急劇上升，強大到了某個節點——
更木劍八的皮膚，如充血一般變得猩紅。
「唔......靈壓急劇上升，但如果說是卍解的話外觀又沒有多少變化，看樣子是我空歡喜一場啊。」被靈壓吸引的奇跡盯著更木劍八，稍加思索後說道，「你那折斷的刀刃......是不可能再卍解了吧！」
奇跡說出了這一事實。
在之前的戰鬥中，奇跡在被傷害的同時不停地變強，因此更木劍八在被擊落前，奇跡的最後一擊，用劍擊碎了他手中的巨刃。
「——」
野曬感受著不停湧入身體的靈壓，禁不住內心一陣發顫。
只有更木劍八能瞧見的草鹿八千流嘿咻地爬上了他的肩膀，像以往一樣掛在了他的背上，然後捏起小拳頭喊道：「小劍，准備衝啦！」
「......八千流。」
「嗯？阿曬，沒問題吧。」
「嗯......但是——」
「可以的，可以的。」八千流笑嘻嘻地回應著，仿佛早就知道野曬想要說什麼，「我的話，堅持到這場戰鬥結束還是沒問題的喔！」
「——」
八千流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反而讓野曬沒辦法回應。
她一直不擅長處理這種關系......而此時的感覺就像旗木朔茂那時候一樣。
「好啦，認真起來了，野曬。」
那是八千流第一次叫野曬的名字。
「真無聊啊，更木劍八！對於手中之刃已經折斷的你......」奇跡略微眯眼，隨後舉起拳就要砸向更木劍八身上，「已經沒必要使用『希望之劍』了！」
拳頭近在咫尺——
此刻，更木劍八抬起了頭。
他的臉變得十分猙獰，頭上長出了兩個十公分左右的犄角，黑色的紋路從犄角攀爬而下，而在額頭中間的黑色仿佛第三只眼，因為已經變紅的膚色顯得尤為刺目。失去眼仁的模樣讓他的樣子顯得可怖，然而那張臉是卻是扭曲的笑容。
隨後——
他發出了意味不明的嘶吼。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聲音宛若刀刃，帶著靈壓直接擊中了奇跡，在他震驚的表情中，朝著更木劍八襲來的右臂直接斷裂，「咚」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僅靠咆哮，就讓奇跡退後了一步。
「愚蠢！我說過了吧，就算砍我一條手臂也沒用！」奇跡立即喊道。
然而更木劍八卻像完全沒聽見他說話一般，在他話音落下之時就高高躍起，到了他的眼前。奇跡連忙舉起了自己的盾。
「嗤！」
盾被輕易地劈開了，同時他的額頭被切開了一條切口，鮮血噴湧而出。
剛剛眼前的人還無法擊破的盾，此刻仿佛薄如紙張。
「沒用的。」野曬輕聲道。
她的骨用什麼都無法斬斷。
相對的，野曬的卍解......
什麼都能斬斷。
「不可能！我的盾......」
奇跡顯露出一絲慌亂。
更木劍八抬起了左手，給了奇跡狠狠的一拳。他因為這拳人仰馬翻，直接超後栽了過去，此時他的手才開始復原，只顯露了一個外形。他連忙抓住了剛剛落地的劍，卻因為打鬥已經到了靈王宮的邊緣，就要墜下瀞靈庭！
「不......不可能！怎麼會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當然可以。」野曬感受著靈壓在身體中暢游著，這份力量遠比失去指骨找回的時候要更加舒暢，「當阿劍用出卍解——」
就不可能失敗了。
八千流身為卍解，因為忘記自己的身份，模仿死神出現了自己的『始解』，其名為——
『三步劍獸』。
始解後，淺打的刀身和其他的斬魂刀不同，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
但女孩的身後會分別出現兩個小鬼，前者為蓄有毛發，額頭和下顎長著骨質長角，穿著黑色毛皮，手持戟的長臉骷髏，後者是渾身被毛皮覆蓋，僅能看見雙眼，身材矮胖，手持菜刀的鬼。
當八千流揮刀攻擊敵人的時候，兩個小鬼會分別跟在她的前方和後方，並模仿她的動作朝敵人發動攻擊。
這個始解的特性，是『無法躲避』。三位一體的攻擊，再附加的必中的特性，哪怕只是普通的物理系斬魂刀，也是極其強大的。
而更木劍八此時，毫無疑問是八千流的體現......是修羅，是鬼。
那對犄角就是最好的證明。
奇跡在墜落途中張開了滅卻師的聖體才有的翅膀，舉著劍就要衝向站在靈王宮邊緣的更木劍八。
「不可能！不可能！區區死神，竟然把我逼至這幅田地！如此愚蠢的事！」他正睜大了眼怒吼著，「我絕無法原諒——」
然而更木劍八只是繃緊了肌肉，仿佛充血的身體仿佛膨脹了些許，盈滿了力量。他略微下蹲，頭垂著，看不清表情，仿佛並不打算有所動作。
「竟然不逃，真是愚蠢透頂！」奇跡放聲大笑，「給我化為灰燼消失吧！」
「——」
蓄力到了尾聲。
更木劍八躍了出去，然後，他抬頭了。
屬於鬼的猙獰的臉上，是比奇跡更愉悅、更興奮的笑容。
仿佛死亡通告一般！
他揮動了手中早已斷裂的刀刃——
奇跡巨大的身軀僅此一刀，利落地斷為兩半！
「——」
在所有人都驚呆的那一刻，野曬實體化衝了出去。
如果放著不管的話，根本不可能擊敗這個家伙。如他自己所說，能將絕望化作希望的，才是奇跡。因此，這樣的致命傷，會讓他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
野曬抓住了奇跡被劈成兩半後頭顱中心出現的十字。
十字的靈壓堪比之前在靈王宮那邊感受到的友哈巴赫的靈壓，幾乎可以推斷這就是奇跡的靈核。
但正因如此，無法輕易摧毀。
「哈啊——」
野曬將十字狠狠地插|進了自己的腹部。
龐大的靈壓不停地朝她體內灌輸，讓她一陣反胃。蒸汽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多、都要濃，溫度也超過了她能忍受的程度，讓她幾乎要叫出聲來。
「還差一點......」
但是野曬身為斬魂刀，是身為死神的更木劍八的半身。
在她吞噬著這份靈壓的同時，更木劍八那邊也有了異樣。
他的右臂如同之前的奇跡一般斷裂了。
「啊！不好......對不起，小劍，還是先解除卍解吧。」八千流流露出疲憊的神色，「就算野曬不這樣做......小劍的身體也暫時無法承受卍解的力量呢。」
野曬的卍解是極少數的類型。
大多數死神的卍解，只會改變斬魂刀的外形，而這種會強化死神本身的，幾乎不存在。
野曬很強，是二枚屋王悅的傑作——
但正因為如此，哪怕是更木劍八，此時也無法完全自如的使用她的卍解。
卍解解開後，更木劍八用刀撐著半跪在地，喘著粗氣，卻目不轉睛地盯著野曬。
「那家伙......沒問題吧？」他說。
「嗯，當然啦！」八千流的身體逐漸淡去，她趴在更木劍八的背上，語氣篤定地說著，「野曬可是小劍的斬魂刀啊！」
「——」
與此同時，十字終於因為靈子的流失而碎裂，原本欲在空中再次聚集的奇跡的身軀也因此散去。
失去意識的野曬向下墜去。
之前想要參加戰鬥而被更木劍八說做礙事的少年聚集起冰的翅膀，接住了野曬。
「雖然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好像是解決了個大麻煩。」少年抱著比自己還要矮小的野曬略微皺眉，「更木，站起來沒問題吧！」
「啊啊......我姑且還是道聲謝吧。」
在更木劍八背後的八千流的身影，終於散去。
作者有話要說：
奇跡K.O
不是我想這麼簡單把他打死。
問題在於這裡不打死他，他還能復活。
原著被劍八砍成兩半之後，復活，變得更大還戴個面具，然後小白的卍解把他弄成了冰雕，大白用卍解把他碎成塊塊，他又復活了。
98這裡是在太拖沓了。
冰雕碎塊那裡如果死掉就可以說是完美收官，但是emmmm
啥也不說了。
問題在於他復活之後98就開始畫一護打友哈，沒講這邊，一護打完之後就十年後，完結了。
我們就在這，打完吧。
正好下一章200湊個整數，把正文寫完。
.
我今天去學校報到啦。
第200章
更木劍八接過日番谷冬獅郎手裡的野曬。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量吸收靈力的原因，她的頭發長長了不少，不過精力消耗也相對之前的戰鬥而言要大得多，呆毛都耷拉下去了。
「你認識吧？我就不問什麼了。」年少的隊長哼了聲，「跟你一樣胡鬧......一個人戰鬥根本行不通吧。」
「啊，差不多。」更木劍八只剩下一只左臂，抱著野曬還是有些不方便，「剛治好又斷了......還得讓涅那家伙擺弄自己，真是不爽。」
「你這是自作自受。」日番谷冬獅郎翻了個白眼，「你們十一番都是腦子缺根筋嗎？」
旁邊從戰鬥開始就到了的斑目一角和綾瀨川弓親：「......」
不好意思，他們缺一根，隊長能缺十根。
「隊長，野曬她——」
「嗯，我知道。」更木劍八抖了一下手臂，抱得更穩當了些，「說什麼自己先上來......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之前就經歷過一場戰鬥了吧？」
「和隊長你一樣迫不及待啊。」綾瀨川弓親道。
「......」更木劍八盯著野曬半晌，「不......不一樣。」
野曬和他是不同的。
說到底，野曬之前的人生，或者說是刀生全部都獻給了『旅途』。而這段旅途中發生了什麼，他全然不知。
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去戰鬥，但野曬不行。
說到底——
他是她的弱點。
「啊啊......戰鬥結束了啊。」
遠處傳來陌生男人的聲音，更木劍八抬頭，就看見銀發的男人徑直朝這邊走來。
「喔！你是叫白牙吧，之前在浦原那看見過你。」日番谷冬獅郎雙手抱臂，用頗為老成的語氣說道，「你把周圍那些家伙都解決了？」
「呀......還是又葛力姆喬的功勞在裡面。」
葛力姆喬：哼。
「總之，現在只能等黑崎一護那邊的戰鬥結束了吧。」一旁的朽木白哉也走近了些，「白牙......感謝你對屍魂界的幫助。」
更木劍八：「......」
這是怎麼回事，感覺好像只有他什麼都不知道。而且這個男人身上好像有點對他的敵意啊......還時不時看向他懷裡的野曬。
「喂，我們認識嗎？」他問。
「嗯？當然不認識。」白牙十分燦爛地笑了，「但是我一直很想痛扁你一頓啊。」
「哈？」
話雖這麼說，白牙也沒立即采取行動。
現在還在戰爭期間，內訌容易出問題。
「先確認一下吧......友哈巴赫的親衛隊總共有四人，加上石田雨龍，就是五人，不過可以確定他不是真心去友哈巴赫那邊。」日番谷冬獅郎總結道，「目前還有敵人嗎？」
「涅之前解決了一個。」更木劍八說。
「我干掉了一個，不過只是最後一擊，戰鬥是野曬進行的。」白牙說，「你們的總隊長京樂春水清理了一個，分裂出來的像鳥的殘留物被我和葛力姆喬干掉了，不過還是有些掉落到了屍魂界。」
「這麼說......加上這家伙，就只剩一個了？」
算是個好消息。
而且剩下的那家伙，好像是跟他們同行的那個叫巴茲比的滅卻師的目標。
「唔......」
更木劍八懷裡的野曬翻了個身，稍微有些費力地掙開了眼睛。
「醒了？」更木劍八問。
「嗯......強行把多余的靈子排除了，花了些時間。」野曬答應道，「放我下來吧......嗯？」
野曬注意到了就站在不遠處的白牙。
「你們過來了啊，是那個東西解決了嗎？」
「基本上吧，還是晚了點，過來的時候你們戰鬥都結束了。」白牙聳肩。
「阿劍，他是白牙。」野曬腳丫落到地上，抬手指著白牙看向更木劍八，「他陪了我很長時間，旅行途中很照顧我，而且他也是刀。」
「......喔。」
更木劍八似乎有點明白剛剛白牙的敵意是從哪來的了。
他回憶了一下記憶裡八千流在這種情況下會做怎樣的惡作劇，然後在野曬將頭轉向白牙的時候在她的後腦比了一個只有白牙能看見的『v』。
白牙：「............」
怎麼辦，好像有點氣。
「你們剛剛提到還有一名滅卻師吧。」野曬眨眨眼，「他應該也死亡了。」
「怎麼說？」朽木白哉問。
「剛剛阿劍在戰鬥的時候，我注意到有光柱在其他地方降臨，之前還在瀞靈庭的時候也看見過，是友哈巴赫奪走部下力量所使用的『聖別』。」
「——聖別？」
那這樣一來的話，敵人就只剩下友哈巴赫了。
「而黑崎一護的戰鬥，也已經接近尾聲——」
野曬對靈壓的感知比死神要更敏感一些。
那邊的戰鬥遠比這邊要激烈，而就在剛剛，友哈巴赫那已經接近靈王的靈壓，被抑制了一瞬間。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方法，但那種戰鬥，一瞬就夠了。
一瞬，足以解決『改變未來』的能力，讓友哈巴赫無法做到『改變自己的死亡』。
因此——
......
......
「您辛苦了！」
「您辛苦了！更木隊長！」
「您辛苦了！！」
是戰爭結束後一年的早晨。
因為戰爭的緣故，瀞靈庭以及周圍的流魂街都遭到了極大的破壞，需要時間重建，雖然已經進行了一部分工作，但隊長們還要再集合開一次會，以商討將來的對策。
畢竟已經損失了幾名隊長，普通死神的傷亡也不少，還得在真央重新招生。
更木劍八雖然對這些瑣事感到不太高興，但也早就習慣了，畢竟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
但是——
「好煩啊！」他轉頭對一竿十一番的隊員吼道，「大清早的怎麼可能辛苦啊！」
「呀啊？！」
「是......是呀！對不起！」
「神清氣爽！更木隊長！」
「神清氣爽！」
「神清氣爽！」
野曬：「......」
還挺押韻的。
她撓撓自己已經剪短回到原樣的短發，又看向徑直往前走更木劍八。
「說起來......隊長。」斑目一角撓撓臉頰，看了眼自己纏在左臂上的副隊長的木牌，「今天是在一番隊的隊舍吧，這個方向沒問題吧？」
「你的孔雀毛毛呢？」野曬不太在意去哪裡這個問題，看向綾瀨川弓親，指了指他的眼角，「怎麼不見了？」
「啊......摘掉了。」
「聽好了一角，我之所以迷路，都是因為八千裡亂指路！」更木劍八這麼說道，「現在八千流不在了，我不可能會迷路吧！」
不在意這個話題卻意外聽見了不得了言論的野曬：「......」
阿劍的自信真是來得毫無根據呢......
「說起來......那個叫白牙的家伙呢？」更木劍八低頭問道，「不是說想扁我一頓嗎？怎麼戰爭結束就消失了？」
「嗯......去幫二枚屋大人了，零番隊的重建工作要更謹慎些，本來不應該用除了死神以外的人，但是二枚屋大人想知道其他世界是什麼風格的建築，如果是合他心意的風格就重新翻修鳳凰殿。」
「......零番隊也竟是些怪人啊。」更木劍八撓撓腦袋，「不過這樣就沒什麼大問題了啊——好了，別磨磨蹭蹭了，快走了。」
「隊長，野曬是你的刀吧。」斑目一角盯著野曬和更木劍八交談半晌，呃了聲，「這樣很異常的吧......說不定涅隊長看見還回非常感興趣想讓她去做實驗呢。」
「啊......這個啊。」更木劍八棒眼，「你問她啦。」
「......」
斑目一角看向野曬。
女孩朝他眨了眨漂亮的紅色眼眸，隨後露出一個從來沒有過的、燦爛的笑容。
「是阿劍欠我的。」她的眼中盡是滿足，「所以——」
這個虧欠她的男人啊，得用一輩子來還。
作者有話要說：
OK，正文完！
其實寫完我覺得很高興。
雖然因為我的龜速，基本每本都會跨年，但這本跨了兩年耶，同時也是目前最長的一本了，番外寫完可能就50W左右了。
我說寒假把他寫完，結果這個flag…emmmm
所以這件事告訴我們不要隨便立flag
你們看我從來都不說什麼我不坑之類的嘛，因為我知道說了我可能之後會不想寫然後就GG【。
因為榜單所以我會日更到星期三，開學一般會比較忙，後面只剩下番外，所以星期四開始會放慢節奏啦。
與此同時喪屍那邊會開始慢慢更新起來（放置兩個多月了其實還是有點心虛）。
然後臨近完結還是想求一波作者收藏。
你看野曬都兩年多了我還不是寫完了不得誇誇我嗎QAQ你看200這個整數多好啊！
你的世界
第201章 波風水門番外
那並不是波風水門第一次看見她。
那個看上去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總是跟在木葉的英雄身邊，小小軟軟的，雖然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不會難以接近。
有時候她站在原地等待去買東西的旗木朔茂時，鳥兒們幾乎都把她當成了棲身之所，爭奪起她毛茸茸的腦袋。
一不小心鳥嘴就揪到她的呆毛。
然而她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那，偶爾抬起手戳一戳小鳥柔軟的肚皮，撓撓它們的羽毛，直到旗木朔茂回來。
女孩是特別的存在。
不是忍者，即使後來獲得了護額，也極少出任務。但那樣的她卻十分厲害，被別的村子稱作『野獸』。
即使渾身都是別人的鮮血，眼眸也干淨漂亮。
要形容的話......那雙腥紅的眼睛是和玖辛奈的頭發不同的色澤，卻同樣讓人驚艷。
波風水門覺得，那些叫她『野獸』的人未免也太不解風情了，怎麼能叫這樣一個女孩子野獸呢？
至少得取一個溫柔點的名字啊。
嗯......
叫『██████████』怎麼樣？
結果告訴玖辛奈的時候，被吐槽又長又奇怪結果被屏蔽了。
少年只好撓頭笑笑。
原本他以為女孩和旗木朔茂一起行走在村子裡這件事會成為日常，但卻沒料到這樣溫馨的日常戛然而止。
銀發男人的身影消失了。
村子裡的人議論紛紛，毫不遮掩嫌惡的語氣。女孩和往常一樣走在街上，去以前同樣的一家店買菜，去同樣的一家店買醬料，卻甚至被丟了些東西，趕出了店鋪。
她茫然地站在店鋪門口，波風水門就在不遠處提著布口袋呆呆的看著她。她注意到視線回過頭，男孩愣是不知道怎麼裝作移開視線。
看見女孩的眼睛，他覺得心像被刺痛了一下。
她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議論旗木朔茂，不知道他們在說他的壞話，不知道為什麼被趕出來，澄澈的眼眸裡只有困惑。
但波風水門就是覺得，她什麼都知道。
同樣被排斥的還有卡卡西......那個小天才走出學校的時候再也沒人接他，或者說本來是有的，那個白色頭發的女孩子每天都會去，卻在伸出手的時候被他拍開了。
再後來——
英雄先生死了。
波風水門記得，他和那個男人一起出過任務，就是在那場事故發生以前。那時候他們誰都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事。
『那個男人背叛了村子』。
他們是這樣說的。
但波風水門不信。
然後，他就在慰靈碑看見了那個孩子。
被稱作九野的女孩子像是有了什麼執著的東西，每天都會跑到慰靈碑那裡去。除了無數的矮矮的墳，慰靈碑就是最醒目的了。那塊黑色的大石頭上刻滿了無數忍者的名字，他們都是英雄。
但這些英雄裡，沒有『旗木朔茂』。
她總是在那看著，就算發現了旁邊偷看的他也不會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瞥一眼，就將目光移回到慰靈碑。
波風水門很快就意識到，旗木朔茂在她心裡的重量，沉甸甸的。
或者說他早就有這種感覺，但在她站在慰靈碑前的時候，這種感覺爆發了。她緊緊地抓住那個無法替代的人，像依賴長輩的小獸。
幾年下來，波風水門的身高一路抽長，就變成了少年的模樣，她卻還是小小的。
甚至比不過慰靈碑。
波風水門想和她說些話，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看上去不像是需要安慰的人......而且也許就算被安慰了，也不會做出什麼反應來。
結果把這個想法告訴玖辛奈後——
頭上被敲了個包。
「你是笨蛋嗎？」玖辛奈氣結地說道，「你要是真想說什麼，告訴她你覺得旗木朔茂是英雄不就好了嗎？」
——啊，對。
旗木朔茂是英雄，他毫無疑問是這樣想的。但是村子裡的人在他自殺後甚至不願再提起這個人，如果他告訴她還有人相信旗木朔茂的話......
她會好受一點嗎？
他思量著，幾乎要決定就這麼做的時候，她卻再也不來慰靈碑了。
女孩想消失了一樣，也不回旗木宅，街道上、火影岩、小巷裡，墓地......無論哪裡都沒有她的身影。
他有些奇怪，又有些擔憂。
畢竟那只是個嬌小的女孩子。
......嗯雖然沒見她長過。
......
......
「我來做卡卡西他們的指導上忍嗎？」波風水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還有帶土......這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最開始不是你提出來的嗎？況且，你最合適。」三代火影這樣說道。
波風水門接下了這個三人小隊，但宇智波帶土和旗木卡卡西總是看不對眼，雖然有野原琳做調和劑，還是有些小矛盾。
從旗木朔茂的事情發生後，卡卡西整個人就冷冰冰的，誰和他說話都不願意搭理。不過帶土比較主動，他還是耐著別扭和帶土互懟。
這就挺好的。
波風水門感慨著撐起下巴。
「卡卡西，你最近有見過九野嗎？」他開口問那個銀發少年。
「......」和宇智波帶土剛剛結束了忍術練習，松開結和之印的手的卡卡西沉默半晌，「沒有，她幾年沒回來了。」
「......這樣。」
卡卡西看上去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
波風水門嘆息了聲，沒有繼續。
「我們接下來的任務......」
神無毗。
戰爭已經開始的現在，這是及其危險的任務。但卡卡西已經是上忍了，應該有單獨行動的實力，如果加上帶土和琳的配合，應該沒問題。
在那之前，波風水門完全沒想到會發生意外。
也完全沒想到，在那場任務回來的時候，卡卡西泣不成聲。
他原本以為，他到晚了一步，沒有救到帶土，他至少不會露出這樣的模樣才對，卻在下一刻聽見卡卡西抽噎著開口——
「刀被九野......」
「......？！」波風水門一愣，「卡卡西，不要急，先慢慢......」
「九野她......走了......」
那個天才少年啊，第一次露出那種脆弱的模樣。
他拉住他的上忍馬甲，手攥緊了，眼淚鼻涕把面罩都給浸濕了。他斷斷續續地說著，最後放聲大哭。
那根防線被擊垮了。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波風水門從沒見過卡卡西這個樣子。
他從來都把自己的情緒掩蓋在面罩下，用忍者的法則約束自己，又怎麼會哭成這個樣子。
但他提到女孩走了。
那時候波風水門就意識到，那是和這幾年的消失不同的意義。
她消失的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只是不被發現而已。
而這次——
「......拿著刀離開了嗎？」
金發男人嘆息著。
旗木朔茂對她而言，終究是有不同於任何事物的含義。
甚至沒有愛屋及烏的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理一下線。
火影卷的時候就有人問我野曬怎麼認識水門的…番外收一下。
主要是每卷後面寫番外的話不太習慣…
第202章 大蛇丸番外一
人類是一種被時間束縛的存在。
無論多麼強大的人類，都會老去，都會消逝，這就是生命。
沒生命永遠都不會離去。
『有形的東西遲早會毀滅，無形的東西才會永恆。』
有人有從先輩繼承的榮耀與力量，有人有能庇護自己的親人。
但大蛇丸知道，他什麼都沒有，只有自己而已。
他活著，然後選擇了一條不同的路，與任何人都不同。
把一切都納入掌控之中——只有這樣的執念才能讓他作為『生者』殘存下去，所以絕對不能分心。
如果分心的話，那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呢？
那個小鬼的力量......至少一開始注意到她，就是因為力量。
不被束縛、能被真正稱作生命的『力量』。
或者說，根本沒辦法不注意到她。那時候他、自來也還有綱手已經臨近敗北，山椒魚半藏的力量十分強大，她卻突兀地出現，讓他自行離去了。
一定要說的話——
那樣的力量，是『奇跡』。
他立即就有了斷論。
『她肆無忌憚。』
他在尋找獨處的機會，但手上仍有其他研究，再加上女孩本來出現後就一直在村子裡，就不那麼急迫。卻不料，自來也把照顧的任務交給了他。
他幾乎馬上就要拒絕了，他從來沒照顧過小孩，繩樹在他開始帶的那時候都是個下忍了，這個小鬼卻一眼就能看得出是個『幼崽』。
之所以說是幼崽......她太多的舉動不像是人類了。
但硬要說哪裡有違和感，卻只有那種不合常理的強大與天真。
這兩個詞向來是沒辦法擺在一起的。
「我不想在這裡。」幼崽表情特別嚴肅地說著，完全看不出之前站在山椒魚半藏面前的那種氣勢。
「那種事無所謂，我也只照顧你一段時間。」
大蛇丸對照顧幼崽也沒什麼熱情。
雖然想要獨處，但肯定也不是想要這種。營地裡還有些家伙盯著他，就算想下手也不方便。幼崽卻一幅不在意的樣子，鑽到他的腋下看他的卷軸。
『......肆無忌憚不是用在這種地方。』
大蛇丸覺得十分無力。
回到帳篷，他也沒打算照顧她。自理能力她應該還是有的，總不可能十二三歲的模樣除了戰鬥還像個嬰兒一樣。他『小鬼』、『小鬼』地叫著她，她終於不樂意了。
他嘲諷的笑了，說你得拿出讓我叫你名字的資本才行。
她思慮片刻，叫了他的名字。
大蛇丸呼吸一滯，然後幾乎要笑出聲來。
敏銳、可貴、讓他心間發顫的本能。
對......就這樣天真，卻沒有人做得到、想得到。換句話說，有人會覺得用叫喊對方的名字就是舉足輕重的交換條件嗎？
他好奇著，並且燃起了比之前更濃烈的欲望的火焰。
他意識到——名字對她而言是無比重要的一環。
不亞於讓她能一下亮起眼眸光芒的戰鬥。
甚至有更深層的意義。
她從帳篷中散落的卷軸中讀取到了他所追尋的生命，然後用一如既往的、平靜的目光看著她，篤定地說：
「你做不到的。」
他卻沒有因此減淡欲望。
她說得那麼篤定——對，就像什麼都知道一樣。
知道他所想要達到的目的，知道他想要看透她，知道他對永恆的執著。然而在此之前，她更明白『他做不到』這一點。
即使她什麼都沒有做，他卻隱約看出來了......她對生死比任何人都明白。
分明之前的種種表現都是『幼崽』。
不合常理、不合常理。
從出現開始就沒辦法用常理去推斷。
「......做不到嗎。」
女孩入眠以後，大蛇丸摸摸下巴這樣喃喃。
能聽得出是有依據的，但那又怎樣呢。人們覺得死者無法復生，卻仍然有人創造了奇跡。有人認為沒有查克拉就沒辦法成為忍者，卻還是有人做到了。
『永恆』不是不可能。
只是『先例』這種東西，需要有人來開創而已。
他正為此思慮的時候，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這種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真是令人苦惱。
然後她找他談論起了影分|身的問題，他雖打擊她不會忍術，她缺還是一幅興奮的模樣。他沒有立即跟去，卻在察覺到異樣後過去，看見她送離了一名女嬰。
他幫了她一個忙，卻也發現了她的秘密。
女嬰十分漂亮，特別是櫻色的頭發和那對干淨的眸子。
那個白發的幼崽發現了他。
「你知道後會怎麼做？」
「什麼也不做。」
這種對話完全沒辦法讓人信服。
她給了他那個秘密——對，連應該是除了旗木朔茂誰也不知道的秘密。她說她自己是『魂魄』。
這個秘密太為驚人，幾乎也要讓他脫口而出一句『不可能』。
然而後面的小實驗也確實證實了她的『非人』。
這個話題並未深入下去。
來傳話的忍者告訴他，繩樹死了。
雨下著，幾乎把他心底的余溫都凍結了。
他無數次地設想身邊的人死亡，但從沒想過是繩樹。
那個孩子......只有那個孩子是特別的。他疼愛他，不只因為他是綱手的弟弟，更因為他身上那種尋常忍者根本不會有的溫暖。
這太奇怪了——
為什麼死的偏偏是繩樹呢？
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那裡，卻無法抬起腳靠近。
「你看見了什麼？」他問道。
他能感覺到自己聲音發顫。
失去太多，才發覺生命是那樣脆弱的東西。
他明明早就意識到了，卻行動得太慢，現在又失去了重要的存在。
綱手跪在那裡哭著，他幾乎沒見過她這副模樣。
女孩跟來了，就在他身後，他卻沒有勇氣回頭。
他突然想到，如果她真的是魂魄的話，那是否能看見已經死亡的繩樹。
於是他再一次開口問道——
「你看見了什麼？」
片刻後他才聽見她的聲音——
「我看見了太陽。」
那一刻，凍結的心髒又隱約跳動起來。
他那時候才真正明白為什麼那個叫旗木朔茂的男人願意為那個幼崽跟村子做出擔保，並且讓她在家中住下。
與她的特別沒有任何關系。
只是因為她值得。
作者有話要說：
她值得被真誠以待。
.
之後野曬就不申榜單啦。
番外我會慢慢寫的。
單角色番外一般一到兩章，頂上戰爭和fz會長一點…具體長度我就不立flag了，每次都…orz
我像個唱京劇的老將軍，渾身都插滿了旗【。
然後雖然說喪屍要開始更新，但開學事情意外的比較多…我會緩一周。
麼麼噠。
第203章 大蛇丸番外二
大蛇丸沒少對旗木朔茂冷嘲熱諷。
巨大的寶庫就在身邊，而這個男人卻毫無知覺，多麼愚鈍。但是每次他都點到即止，看見幼崽投來的目光就離開了。
她相當在意那個男人。
明明自身都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甚至連『人』都談不上，卻有著那種奇特的依賴。
然而旗木朔茂並不是她能分享全部秘密的人——女嬰就是最好的例子。
雖然這裡應當也沒有那種人就是了。
第二次忍界大戰結束後，女孩的名聲就和旗木朔茂一樣起來了。如果說旗木朔茂的名聲是源於精湛的刀法和最終給戰爭收尾的話，那被稱作『野獸』的那孩子——
就只是因為殘忍而已。
沒有什麼不能理解的，就只是殘忍罷了。
冷漠無情的、武器般地收割著戰場上的生命，被稱作『野獸』並非毫無道理，她的牙齒比任何野獸都要鋒利。
所以大蛇丸更加不能理解她在旗木朔茂死去時的模樣。
他當然能看的明白，比起村子裡那些只瞧見表面就開始嘲諷的家伙，他更清楚木葉白牙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個男人十分強大，強過被稱三忍的他們，不只是因為實力，更重要的是，他有一顆堅韌的、無法被摧垮的赤誠的心。
那是忍者中少有的，十分特別。
他的自殺，被稱作怯懦。
但看透之後才發現，他只有選擇這條路才是最優。
能不磨損村子的名聲，能讓那個幼崽和卡卡西正常的生活下去的最優。
那些被摒棄、被遺忘。
他所承載的、所有的背負——
「好奇怪......」幼崽在碰見他的時候這樣說過，「是為什麼呢——」
「你在難過。」大蛇丸的金眸中是奇異的光芒。
「——」
「我以為......你至少會對木葉很失望才對。」他喃喃道。
但這個孩子卻沒有做出任何報復的舉動。
他不會以為她成熟到了能有這種忍耐力的地步，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幼崽看透了旗木朔茂的意圖，看透了這個他深愛、甚至甘願為之舍其自身榮耀的木葉。然後，為了讓他安心，就這樣做了。
多諷刺。
這是多麼天真的選擇啊。
他朝她拋出了橄欖枝，她沒有拒絕，但也沒答應。
是後來的夜裡讓他更加理解了她的無法忍耐。
他從沒想像過她張牙舞爪的模樣，因為她是個安靜聽話的小鬼。
然而下雨的那天，多少被懸賞的忍者喪命。
那個殺人鬼是白發白裙的少女，只留下了遍地的屍體。聽著周遭還在繼續的、旗木朔茂的傳言，他幾乎要笑出聲來。
那個男人不需要他們下葬了。
不需要慰靈碑，也不需要墓地。
那個幼崽——被稱作『野獸』的孩子，給他舉辦了誰也比不上的、最隆重的葬禮。
「......啊啊。」
那個孩子，是珍寶。
旗木朔茂怎麼舍得丟下她。
大蛇丸那天夜裡和往常一樣去了實驗室，開燈的那一刻下意識的地揮動了苦無。
......被接下了。
濕漉漉的白發女孩看著他，眼睛像被雨水洗淨了一般。她的右手抓著苦無，血還未流下就化作蒸汽。
他收回苦無，確認了一下她愈合的傷口。
「你說過不需要我幫忙。」他說。
「......不想回家。」她輕聲說道，「沒有朔茂。」
「......」
大蛇丸嘆息了聲。
他覺得實驗室此刻就像個收容所，還不得不收容這個被雨淋濕的小動物。
「浴室有毛巾和換洗的衣服，你應該也不會介意衣服大一號。」他瞥了眼她幾乎被全部染紅的短裙，「實驗室沒有睡覺的地方，自己打地鋪。」
「......」
「真令人驚訝......我以為你不會再回村子了。」
「好痛。」
「——？」
「為什麼呢。」她的聲音在微微的顫抖著，「我覺得好痛，比以前受傷的任何一次都要痛——」
「——」
大蛇丸理解了。
也提取到了許多的信息。
她每次受傷都是會感到疼痛的，並不會比任何正常的人類要輕微，甚至在傷口愈合的時候，高溫會灼傷她。
然而她卻這麼說著。
「......是這樣的。」大蛇丸撥動了下她被雨水淋成一股一股的頭發，「情感就是這樣......是會讓人感到痛苦的存在。」
他已經體會過太多次了。
然而她這樣說的時候，他竟還能感到已經久違的晦澀。
那個幼崽在蛻變......在旗木朔茂死亡的事實中成長著。
甚至有了曾從未有過的悲傷與痛苦。
幼崽沉默著，聽話地乖乖去洗了澡換上了衣服。
她在這裡住了不短的時間，但也常常會出去。之後她每次回來這裡的時候都是他在實驗室的時候。
如他想的那樣聽話。
但大蛇丸卻更清楚一點，是不必說出口，他們二人也都明白的一點。
她和世界之間似乎只牽著幾條極細的線。
旗木朔茂死去後，這根線就已經斷裂了，現在根本沒有任何東西維系她與世界的關系。她看著旗木卡卡西，也只是因為旗木朔茂而已。
情感是最後的線。
而這條線在燃燒——從世界開始，就要燒到她這邊的盡頭。
她遲早會離開。
「九野，別把一個人的位置放得太重，『心』裝不下那麼多人。」他這樣說道，「但如果裝的人太少......他離開的時候，那裡就空了。」
她聽見這樣的話，只是依然困惑地看著他。
她還尚未理解『心』是怎樣的存在。
本來，如果旗木朔茂一直活著，現在一定已經讓她明白這些了。
所以他對之後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感到意外。
她跑到村子的遠處去也好，她去戰鬥發泄也罷，那根線早就岌岌可危，這樣做又有何不可呢？
在旗木卡卡西十二歲那年，便是最後。
當她最後一次從實驗室離開，抱著那把破碎的短刀來跟他告別的時候——
線便徹底燃盡。
作者有話要說：
她的世界很小。
.
大蛇丸是野曬接觸過的人裡把她看得最透的一個人。
他看見了一些連旗木朔茂也沒看見的東西。
.
……對不起。
我設置錯了時間QAQ
我以為我設置的8號結果昨天看見沒刷新，著急的一看輸成了18號QAQ
第204章 米霍克番外
不去想，不去問。
那個叫九野的人，不擅長說謊，也不會說謊。
所以——
當她想要述說一切的時候，就是對他真正的認可了吧。
......
......
米霍克睜開眼，跳下床，又開始了日常揮刀的練習。
那個照顧他長大等他出海的女孩子失蹤了。
他出海回來......想要朝她炫耀自己已經成熟起來的刀法，還有自己已經超過她的身高的時候，她不見了。
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她從沒說過『我會等你回來』這樣的話。
他一路走到島的邊緣去，然後就看見了那個並不標准的墳墓。
要說的話，只是一塊刻上了『朱洛基爾夫人』這幾個字的石頭而已。那個人不知道他母親的名字，他當然也沒有知道的來源。
但其實本來就不太在意那個名字。
從有記憶以來，所擁有的、唯一的東西，就只是那個人而已。
她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照顧者......最開始奶也溫不好，城堡裡也亂糟糟的，清潔都做不干淨，但她慢慢的在改變。
他見過她戰鬥的樣子，但她卻從不在他面前主動表露出來。做不出冷漠的表情來，甚至還回對他最初不夠獨立時的撒嬌不知所措。
米霍克再次走到了海邊去。
第一次和她戰鬥留下的腳印不知多久以前就被海水衝得干干淨淨，什麼痕跡也沒留下，他卻像是執著著什麼，緩慢地擺出第一次戰鬥的架勢來，想將光著的腳丫和原本的記憶重合。
但是做不到。
太久了，也不記得了。
他已經過了青年的年紀，也已經闖出了些許名氣，她卻聽不見。
那種感覺是什麼呢？
如香克斯所說，難道他還是個想得到誇獎的小鬼嗎？
不......並不是那樣。
他知道她是離開了，也沒有奢望她只是暫時離開家而已。他早就過了會以希望作為動力活下去的年紀。
他自嘲地笑了笑，又覺得有些難過。
還是說，連情緒都無法藏起來的他，修行還是不夠到位呢？
他想朝著那個人靠近......想超越她，但又想成為與她不同的人。她這樣期望這他，而他本來也就是這樣定下的目標。
雙倍的希冀。
也因此更加沉重。
那把最開始她交給他的太刀丟失了，現在的刀和他契合得很好，但他還是想找回原來那把刀。
那個人從很久以前就告訴他珍惜手裡的刀，說這種話的時候她眼中流轉的情感是獨一無二的。米霍克讀得出些許悲傷，卻完全不知道這些悲傷來自那裡。
一定是遇見他之前的事。
他從來沒做出過會讓她悲傷的事情，也難以想像什麼事才會讓她悲傷。
即使是強大的人，也會有做不到的事。
從那時起，他就明白這一點。
但如果無法變得更強的話，就無法超越死亡。
無法超越死亡的話，就只是凡人而已。
他不想做所謂的凡人，他想接觸更多的世界——
包括她的世界。
她所看見的世界是怎樣的？
她有勢均力敵的對手嗎？她對他是怎麼想的？她為什麼總是會撫摸那把短刀呢？為什麼總是會露出奇怪的神色呢？
紅色刺目得不得了，那雙像是血液在流動的雙眸讓人的視線無法移開。
還是說這份維持到現在的情感——
僅僅是『不甘心』呢？
......
......
「轟——！！」
刀氣鋒利，直接將海面劈成兩半。
戴著黑色禮帽的男人直直地看著浪花翻飛的海面中心。
絕對不能移開視線。
所有的感官都告訴米霍克，如果他此刻移開視線，他絕對會後悔的。
眼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事物，只捕捉著海水中漸漸露出的白色身影。
她就站在那裡——
不需要其他任何形容的言語，僅僅是她站在那就足夠了。
她絕不會在他的斬擊下受傷，就像從前一樣。她也絕不會回避他的攻擊，因為她珍視他。而現在——
那個人看著他，神色復雜。
「真是......意外之喜。」他感到自己聲音略微發顫。
叫索隆的少年已經給了他足夠多的驚喜，現在更是得到了能稱之為喜悅的情緒。這份莫大的幸運，讓他只能吐出這樣的言語來。
她沒有離開，只是沒和他遇見而已。
其他解釋根本不需要，她沒有對他說謊就足夠了。
「長高了......果然我還是不習慣仰視別人啊。」
少女這樣說著，復雜的眼眸中透著溫柔與無奈。
米霍克已是接近兩米的身高，對身高的事情他也沒辦法。於是他想到了最好的方法，蹲下身將她拉進懷裡。
那個曾經能將他抱起來的女孩子如今對他只是小小的一個，手臂纖細甚至還沒黑刀夜的寬那麼粗。
但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他一邊惋惜她沒有變，又暗自慶幸著。
「歡迎回家，我在這裡。」
——她這麼說著。
對，她沒有變。
米霍克如此肯定。
那個人從樣貌到內裡......都還是那個三十四年前的少女。
他帶著她回了一趟家。
此時他才覺得冰冷的城堡有了些許生氣，原本他根本就不想回來，也經常撐著小船一出行就是幾個月，在各個地方打發時間。
沒有對手的時間太無聊了。
然而此刻他卻感到了少有的充實，除戰鬥以外的充實。
原來人是這麼容易滿足的生物。
哪怕變得再強大也一樣。
「有什麼想做的事嗎？」他問。
既然她回來了，那也沒必要去北海打發時間了。
而她卻說想呆在家裡。
「待在家裡......？」
他重復了一遍。
「嗯，想陪陪你。」
那時候，米霍克注視著少女的眼睛，想不出來任何合適的形容語句來。
但——
『仿佛這世界一切的肮髒危險，她全都不曾看見。』
米霍克心中少有的晦澀起來。
原因不明，但他卻確認了三十四年來都沒有肯定的一點。
他仍對她抱有憧憬。
與強大與否沒有任何關系——
只是憧憬而已。
他輕笑了聲，將披在她身上的寬大外套理了理。
只是抱有年少時的憧憬，又有何不可呢。
第205章 索隆番外
傳言中，世界第一大劍豪鷹眼，是個獨來獨往的人。
盡管和紅發交好，但更多的時間裡，是在世界各地到處散步。
以那個人為目標，是他早就定下的事。
為了約定。
『要成為世界第一大劍豪的話——』
就得擊敗他才行。
而挑戰那個人，的確也是所有劍士們的夢想。然而他的蹤跡太難尋找，就算能偶然得到消息就能怎樣呢？
鷹眼不像是長居的人。
本來在東海遇見他就算極大的幸運，意料之中敗北後卻意外獲得了他的認同，更是讓他感到欣喜——
在立下誓言後落淚了。
索隆還記得上一次落淚已經是幼年。
但被熊拍飛之後他把對鷹眼的印像直接顛覆。
他該是什麼樣的？強大、睿智、冷靜，眼眸比誰都銳利，刀鋒比任何人都鋒利，但是他看見了什麼？和那個小女孩相處的鷹眼洗衣做飯還打掃清潔。
......這個世界第一大劍豪怎麼可能是個居家型！？
索隆：震驚.jpg
跪下拜托鷹眼的時候他還那麼嚴肅認真怎麼看見那個小女孩畫風就變了，你們世界第一都是這樣的嗎。
而且他平時基本都是打島上的狒狒，鷹眼基本不給什麼指導，反倒是那個叫九野的女孩子總是在他旁邊蹲點。
「你很厲害嗎？」他終於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你和鷹眼住在一起啊？」
本來他是不太在意這種問題的，和他的劍道又沒什麼關系。但是他就是覺得很奇怪......而且她總是帶著那把短刀——
「一直住在一起。」野曬眨眨眼，「從米霍克很小的時候就是，他出海之後，我也出門了。」
「......很小的時候。」
「嗯，然後我迷路了，他現在才找到我。」
「——」
索隆內心有點復雜。
總感覺槽點很多不知道怎麼吐，而且她一副認真的樣子也不像是瞎編亂造。
小時候啊......
青梅竹馬？年齡有點不對，難不成鷹眼小時候帶著嬰兒九野？
索隆覺得自己腦袋有點不夠用。
但是到這裡之後也不是第一次不夠用了，干脆就不想了。也許她吃了什麼惡魔果實根本長不大，其實是鷹眼他家長？
女孩一直盯著他當然是不可能的，蹲久了就去海邊釣魚，反正他聯系揮刀的地方在沙灘上，她要釣魚也很方便。
最讓他不明白的是，經常她釣魚還沒釣多久，鷹眼就帶著釣魚竿坐她旁邊去了。
然後默默端出小板凳開始擺弄釣魚竿。
索隆：「......」
不是很懂你們這些人。
話說這種沙灘邊真的能釣到魚嗎，水不會很淺嗎？
剛這麼想著女孩就噌地站了起來，噌噌展露出之前在海上餐廳站在海面上的技巧跑出大概幾十米遠，抽出放在背後的短刀。
......一刀刺進海裡，提起來刀上就有條魚。
索隆：「......」
這些人。
真的。
好難懂。
內心變得越來越復雜的索隆，在大約一個月後，開始和野曬與米霍克排排坐釣魚。
好像是挺休閑的。
索隆漸漸習慣了這個節奏，除去和狒狒們的對戰還有肌肉的訓練，除了睡眠時間基本都是釣魚來休息。
就算不釣魚也在沙灘睡個午覺。
在女孩身上他還是學到了很多東西，盡管她不會對戰鬥技巧言語，但總是問他和刀相關的問題。他一一回答著，覺得心裡輕松不少。
最奇異的是，能聽見的、萬物的呼吸聲，還有刀的嗡鳴聲，在與她的相處間都清晰了許多。
「鷹眼他——」索隆在閑暇的時間問她，「之前戰爭的時候去了吧？你也去了嗎？」
「沒有。」野曬眨眨眼，「我不是特別想去，你希望我去嗎？」
「......當然不可能吧，行刑的對像可是我的笨蛋船長的哥哥啊。」
女孩很強，在相處中他確信了這一點，但仍沒有解開許多困惑。
而毫無疑問的是，她知道用怎樣的方式讓他更了解自己的刀。
「你的短刀也是名刀嗎？」
「......嗯。」
她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沒平時那麼有精神，但眼底的溫柔，不輸鷹眼凝視她的時候。
每把刀都有自己的故事，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有時候並不是說刀有多鋒利，有多順手，而是曾經擁有它的人的故事總是比刀本身的故事更加精彩動人。
看她的反應——
大概也是這樣吧。
那把刀曾經的擁有者，一定是她重要的人。
......就像和道一文字與他一樣。
......
......
路飛以他們約定的集合時間是兩年後。索隆到達島上去找了夏琪，結果發現他們一個都沒到，撓撓頭之後順口詢問了一下附近哪裡有釣魚的地方。
「我是1號啊。」他移動目光，皺了下眉。
差點就又迷路在路上，佩羅娜實在看不下去送他過來了。
這兩年真是讓人心累啊......對那個幽靈女的能力實在是沒辦法，雖然她不會跟到他訓練的地方，但一會城堡就得見面，一惹她不高興——
啊，這個熱問題還是不提了。
鬧心。
索隆找到了釣魚的地方，老板讓他先上船等等，他答應下來之後就走到了港口。打量了那艘打穿一會，心想『現在漁民都這麼有錢了嗎香波地真神奇，居然還鍍膜了』之後就上了船，跑到了桅杆那去睡覺。
反正也不知道老板那島等多久，平時和那兩個人釣魚很快就准備好了習慣了，現在一慢下來就想睡覺。
索隆打了個哈欠迅速入眠。
然後醒來的時候發現好像是艘海賊船。
......沒辦法，一刀劈了。
船浮上水面之後他就瞧見了一個熟人——
心裡默念了一下『想去釣魚一定不是我的錯我以前不是這樣的』之後，索隆看了一臉『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的香吉一會，表情嚴肅地說了一句：「我上錯船了。」
香吉：「......」
這個人真是沒救了。
第206章 頂上戰爭一
「那個人——」
是從哪裡出現的？
毫無征兆，但一出現就意外的吸引人注意力。
那是一個男人，身著白色的羽織，破破爛爛的，顯然不太愛護。他有一頭黑色的長發，亂糟糟的還有點炸，一看就不怎麼打理。
他站在空中，撓了撓自己有一道貫穿左眼的疤的臉頰，開口了：
「啊......野曬，你來過這裡？」
個頭與男人對比起來極為嬌小的女孩從他背後探出頭來，毛茸茸的腦袋上呆毛晃了晃。
「來過......但是不一樣。」
野曬記得這裡。
是米霍克的那個世界......這個地方，是海軍本部。此時海賊團和海軍們打成一團，這個場景在野曬的記憶中只有頂上戰爭才有。
那個米霍克參與了而她在家中休息的戰爭。
但是......不一樣。
世界給她的感覺沒有那時候那麼熟悉，就只是相似而已。最為重要的是，就在戰場上的米霍克從他們現身開始就看著這裡，但那個眼神——
極為陌生。
不，這麼說也不對，只是在困惑為什麼感到熟悉而已。
這裡的朱洛基爾·米霍克不認識她。
那麼就只是相似但不同的世界而已，她並沒有來到過這裡。
這種感覺十分奇妙，野曬想過回去看望那些人，但從沒想過有這樣的可能性。。
「這樣啊.....那隨便怎麼打都無所謂了吧？」更木劍八瞥了眼下方在處刑台上光著膀子的男人，覺得這幕和朽木露琪亞在雙極的場景有那麼點相似，「喂......把我頭發解開啊。」
「不要。」
更木劍八原本披散的黑色炸毛中——
被野曬扎了不少揪揪。
原本外表凶惡的男人此時呈現一種詭異的可愛感。
更木劍八煩躁地搔搔頭。
此時下方的人群早就安靜下來，原本打得火熱的人們都注視著上空的意外來客。這是史上絕無僅有的海賊與海軍的戰爭，任何強大的人助陣都可能改變戰爭的走向。
而更木劍八給人的感覺並不怎麼輕松。
「庫啦啦啦啦啦，有新客人啊。」白胡子笑了，「這不是挺好的嗎。」
「那個大叔是誰啊？也是你兒子嗎？」路飛挖鼻，「總覺得那個女孩子有點眼熟......在哪裡見過嗎？嘛算了。」
野曬：「......」
總覺得這個畫風似曾相識。
她眨眨眼，扯了扯更木劍八的頭發。更木劍八盯著下方一會，跳上了白胡子的船。
「喂，老爺子。」他喪著臉問道，「這個戰場上，誰最強？」
「——」
「你在說什麼啊——！！」
「最強的毫無疑問就是老爹！！」
「當然是白胡子！！」
人聲一片沸騰。
更木劍八仿佛沒聽見似的撓撓耳朵。
「我沒心思和想赴死的人戰鬥啊......一點欲望也沒有，而且這種情況和我戰鬥肯定會分心吧？」更木劍八語氣中滿是理所當然，「戰鬥不分心才行吧，不拼盡全力的話，一點意思都沒有。」
「莫名其妙的家伙。」白胡子再次笑了，「目標只是戰鬥而已？」
「哈？除此之外還能干什麼，又不是滅卻師那種東西除了消滅干淨就沒別的事可干了。」
「庫啦啦啦啦啦啦。」
這個世界莫名其妙的人不少，多一個又怎樣呢。白胡子活了七十多年，早就見慣了。不過這個類型還真是特別啊......
但並不是沒見過。
是享受戰鬥，並將戰鬥當做水與空氣的家伙啊。
這種人出現在戰場上並不需要什麼別的理由，只要這裡是戰場就足夠了。不穩來由，不問緣故，也沒有任何目的。
唯一能用來形容的只有一句話而已。
——戰場在呼喚這個男人！
白胡子沒再和更木劍八說話。
自己從戰鬥中發現好對手說不定也是種樂趣呢。
「......」
野曬蹭了蹭更木劍八的脖頸。
對海軍和白胡子的勢力野曬並不是特別了解，但要說比較強的話......元帥、大將、七武海還有白胡子這邊的隊長們比較強。
還有幾個叫不出名字的奇奇怪怪的人。
「阿劍，靈壓。」
「嗯......好吧。」
更木劍八回應野曬後，縱身一躍跳下了船，站在冰面上，靈壓直接籠罩了整個戰場。
比起氣流，靈壓更像是一種有濃度的『場』。而更木劍八的靈壓，宛若深海一般，讓人呼吸困難。
「霸王色？！」
當然有人倒下了。
普通人無法承受過高的靈壓，甚至在到達一定程度後魂魄會被靈壓的主人吸收，高等的虛就偶爾會做這種事情。
然而這個世界有著相似的力量，極少數人所擁有的、有著王的天賦才會出現的——
霸王色霸氣。
知道霸氣的人全都變了臉色。
「稍微有些無聊了......喂，你們之中，誰比較強？」更木劍八看著大片倒下的人，用刀背敲了敲肩膀，「我還以為至少會有有意思點的家伙呢。」
直白的問法。
這樣的語氣在這種地方根本是不可能出現的，誰會明目張膽地問誰比較強？
跟挑釁一樣，而且立場也不明確，直接朝著雙方樹敵。
會這麼問的，只有笨蛋而已吧？
野曬（理直氣壯）：阿劍就是笨蛋啊。
如果不是笨蛋就不會發生去十二番隊找人還能炸了實驗室，跑路途中在實驗室迷路結果撞在機器上跑到這裡的狀況了。
所以就算這樣問也不奇怪吧。
「那個人是誰啊......」處刑台上的艾斯也看得目瞪口呆，「這樣會被圍攻的吧？」
這個是肯定的。
更木劍八也確實被圍攻了，海軍海賊在打鬥的途中總有一些圍過來想打他，但結果不言而喻。
稱不上戰鬥。
「什麼啊——只有這些雜魚嗎？」
他似乎打了個哈欠，在下一刻卻揚起身子躲過一道劍氣斬擊。
劍氣橫劈過去，直接將之前被青雉冰凍的海浪一分為二。
更木劍八咧嘴笑了，他看著遠處剛剛收回揮刀動作，戴著禮帽的男人開口：
「哈啊，這不是挺好的嗎。」
第207章 頂上戰爭二
那個男人是朱洛基爾·米霍克——
卻並不是野曬撫養到出海的那一個。
他們用這同樣的刀，有著同樣的面容，穿著同樣的服飾，甚至有著同樣的靈壓，但卻不是他。
這個時候，野曬清晰地感受到了類似那時候白牙被重鑄時的感覺，那便是難以形容的微妙的無奈與遺憾。
有什麼辦法呢，事情總是會這樣不如人意的。
但野曬並不介意更木劍八與米霍克戰鬥，反而為此感到開心。
「阿劍......想和米霍克打嗎？」
「哦......叫米霍克啊，這邊的人名字可真奇怪，不過也不是沒見過。」沒直接回答野曬的問題，更木劍八饒有興致地看著遠處目光灼灼的劍士，「野曬，你想做什麼？」
「......」
「雖然是個意外，不過陪你回來也算是『探親』？老實說我不是特別了解這些，不過來錯地方了還要繼續嗎？用涅的東西使用方法稍微正確一點的話也可以去到你想去的那邊吧。」他說，「既然是為了你......現在離開也無所謂喔？」
「——」
野曬的眼眸微微睜大。
這是更木劍八第一次說出『為了你』這樣的詞彙。她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回應這句話，只是親昵地蹭了蹭他的頭發。
「阿劍要戰鬥的話，去就好了。」她輕聲說，「如果有機會再回去就好，還有......我很開心。」
更木劍八是個坦率的人，雖然偶爾還是會嘴硬，但並不會正話反說，也不會刻意隱瞞。因此，當他說出『既然是為了你......現在離開也無所謂喔』這種話的時候，野曬由衷的感到了幸福。
那個被稱作修羅的男人，其實只是一個溫柔的笨蛋而已。
但這份溫柔......確實十分難得。
在他叫出她的名字以前，她就清楚這一點。
「不過雖然人多，不幫任何一邊的話，遲早會被圍攻的啊，阿劍。」野曬拉扯著他的頭發，「如果雜魚太多的話......會不高興的吧。」
「啊，戰鬥分心也確實惱人。」
更木劍八是喜歡一對一的類型，是如果同伴打斷他的戰鬥他也同樣會出手將同伴擊飛的類型。因此八千流盡管喜歡跟著更木劍八，但每次他戰鬥的時候就會離開他那裡。
野曬思索了一下，嘿咻跳下更木劍八的劍八，小步跑回了剛剛那艘大船的旁邊。
「愛德華·紐蓋特，我們可以幫你嗎？」
「——」
白胡子幾乎沒聽見過這種對話的語氣。
直呼名字呢。
但他卻完全沒有生氣，反而大笑了起來。眼前這個小姑娘他沒見過，來戰場應該也只是因為那個只愛戰鬥的男人。
而且雖然沒見過......卻有一種奇妙的熟悉感。
「救艾斯的話，人自然越多越好。」他庫啦啦地笑起來，「戰國恐怕要傷腦筋了。」
「......」
「你叫什麼？」
「野曬。」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女孩內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使用著別的名字。直到現在，她終於可以毫無顧忌，甚至是自豪的說出這個被呼喚的名字來。
用這個名字去認識新的人、用這個名字被人呼喚。
對等待了這麼長時間的她而言......是一件重要的事。
「這個名字......庫啦啦啦啦啦啦！還真是適合戰場啊！」
『野曬』之意為『暴露在風雨中，被風化的人骨。』
而且——
特指頭蓋骨。
難道還有什麼詞彙能比血與骨更與戰場搭調嗎？
少女渾身與骨一樣潔白，眼眸卻是血的顏色。猩紅在陽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芒，仿佛有鮮血在其中流動。
那條短裙的布料十分特別，而在白胡子笑出聲時，她仿佛得到了什麼認可，裙子上緩慢地顯現出紅色來。
對......是鮮血的紅色，仿佛是浸染上的，因為時間不同而深淺不一，讓其變成了及其美麗之物。
少女與她的名字一樣——
就只是『野曬』而已。
「唔，反正戰場已經被那個小鬼打亂了，你就隨心所欲地去吧！」白胡子揮動手中的武器，「不過......你的同伴可不像是在幫忙啊。」
更木劍八那邊已經打起來了。
他從來不是會有所顧忌的人，米霍克在找著對手之後眼睛也亮了起來。兩個人動靜不可謂不大，地面開裂，原本被冰凍的海水也震碎了不少，因此周圍戰鬥的人也失去了許多落腳點，再加上戰鬥起來不關心周圍，也有誤傷。
「嗯，我知道。」
但那又怎樣呢
野曬抬眼看去，無數地獄的門打開又關上，除去普通人能看見的戰況激烈的戰場，她所看見的就只是充滿慘叫的『地獄』而已。
這裡的戰爭與和旗木朔茂一起時不同......人的密度太大了，因此慘叫聲聚集起來的時候，就格外刺耳。
「但是......在戰場上掀起風波，你們也能得到時機吧。」野曬歪歪腦袋，「戰爭硬碰硬一定是不行的。」
這是旗木朔茂的原話。
用來教訓過野曬，畢竟她總是只身一人衝到前面去。盡管不會死亡，受傷也會很快愈合，但仍總弄得渾身是血和泥巴，有時候甚至有腦漿和飛出來的內髒，整個人髒兮兮的。
然後就會被那個男人帶回家好好地洗洗干淨，再一陣嘮叨。
白胡子咧嘴一笑，沒再說話。
目前的形勢也算得上是優勢了，不出意外的話，是能在行刑前救出艾斯的。
不過......就擔心戰國有了什麼計策。
他抬眼看向站在處刑台上雙手抱臂的戰國，他的表情依然是嚴肅的，深沉地與他對望著。雙方都似乎能洞穿對方的想法，但都沒有行動。
白胡子沒有走下船，戰國也不曾離開處刑台。
誰先動了，戰爭必將邁入白熱化。
但現在......不是時候。
可這與野曬無關。
她只要在更木劍八呼喚的時候做出回應就足夠了，戰爭的結局不重要，只是需要這樣一個走向讓他能夠有立場，然後放開雙手去戰鬥。
無所顧忌的體會戰鬥的喜悅。
而且——
他的雙手，比任何語言都能給她力量。
「這世界我觸碰不到什麼。」野曬喃喃道，「所以......」
所以抓牢那個人，就足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世界我觸碰不到什麼。
是歌詞。
哪首歌我忘了…是日語歌！【。
第208章 頂上戰爭三
「哈哈哈哈哈哈哈！很有意思啊你，鑽研刀法能到這個程度，沒有對手想必相當無聊吧！」
「哼，彼此彼此。」
戰鬥在繼續。
戰場就像舞會，狂亂卻令人興奮。更木劍八揮刀，米霍克便接下。米霍克斬擊，更木劍八便回擊。
哪有什麼精妙的技巧和神奇的特效，只要刀還在手中不就好了嗎？
只要刀還在手中——
戰鬥就不會結束。
與此同時，野曬也投身入戰場中。
這是與之前在木葉不同的戰爭，單說混亂程度就提升了一個檔次。這裡沒有誰會指揮著統一前進，盡管有指揮的人，但大多數都不受控制。
但這樣的戰場反而讓野曬如魚得水。
如果太快結束，更木劍八就無法更持久地體會到戰鬥的樂趣......長期尋不到對手的他啊，肯定是為現在所發生的事感到高興的吧。
畢竟......距離那次滅卻師入侵屍魂界，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年啊。
十年，屍魂界和現世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朽木露琪亞成為十三番隊的隊長、平子真子回到屍魂界代替了原本五番隊的藍染、黑崎一護有了小孩，以及——
更木劍八更路痴了。
......野曬都板不回來的那種。
什麼？看不出來？
剛剛更木劍八和米霍克說了一句『我們去戰場邊緣好好打吧』——
然後打著打著到了處刑台正下方。
米霍克：「......」槽點有點多不知道怎麼吐。
但是能戰鬥的話這種事也無所謂了。
而靈魂深處對那個女孩子的感覺也讓他有些在意——
「怎麼？注意力不在這邊啊。」更木劍八喊道，「不專心就沒意思了啊。」
「那——」米霍克將不管怎樣都叫不出口的『小鬼』二字咽了下去，「那個小女孩，是什麼人？」
「嗯？對手就在眼前居然還關心野曬啊。」
——野曬。
這個名字的出現讓米霍克的瞳孔驟然收縮，璨金的眸子爆發出光芒來。
熟悉的、而且能讓心髒跳動興奮起來不輸戰鬥的名字。然而他的記憶中並沒有這個人，仿佛這樣的感覺只是來自靈魂。
而身體毫無知覺。
「不過她好像確實認識你......這不關我的事。」更木劍八說道，「你很在意？」
「稍微有一些......但不敵眼前的戰鬥。」米霍克笑了聲，「你的名字？我不殺無名之輩。」
「更木劍八。」.更木劍八咧嘴一笑，「不殺無名之輩這一點，彼此彼此，記住擊敗你的人的名字吧。」
「——」米霍克揮出斬擊，「還真敢說啊！」
情緒躍動著，訴說著他此刻的心情。
更木劍八不一定是刀法有多精湛，他與他這樣的劍士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即使使用著刀，也並不是將所有都投入刀中。
但毫無疑問，他是戰鬥的好對手。
戰意，實力，都無可挑剔。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什麼不敢說的呢！真是高興啊！」
更木劍八哈哈大笑起來。
考慮到人類的靈壓承受性和沒辦法空中作戰，更木劍八一直在地面戰鬥，眼罩也沒有摘下。這只是純粹的刀刃交鋒而已，要用靈力的話就太不解風情了。
男人的浪漫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野曬這麼想著，將周身靠近的海軍和海賊全部用靈壓震暈。
她保證著更木劍八那邊沒有太多人靠近......同時也在緩步移向處刑台。既然說了要幫忙，那就還是要做的。
而且......處刑台上的海軍元帥，看上去也很強。
「站住！就算是小孩子......你是海賊吧！」粉色頭發的海軍擋在野曬面前，盡管雙臂在顫抖，眼神卻十分堅定，「請停下來！」
海軍是個少年，額頭上是花色的頭巾和一架圓框眼鏡。
野曬歪歪腦袋看了他一會，沒有猶豫地繼續邁步前行。
「你——」
他上前的那一刻，野曬抓住了他的手臂，將他反手摔了出去。胳膊傳來嘎吱的聲響，骨頭好像是斷了，他倒吸一口涼氣，翻身看向做完這件事的女孩。
「你打不過我，也沒必要攔著我。」野曬平靜地說，「那個人的壽命就到這裡為止。」
「——」少年短暫地失聲後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說什麼......？你們不是來救艾斯先生的嗎？」
「只是幫忙，但我更想讓阿劍戰鬥。」野曬想了想回答道，「救人可以擱置......而且他沒有辦法活到明天。」
「......什麼意思？」
「他會死去。」
有時候野曬不喜歡這樣的事情。
死神是引導亡靈的存在，當死者的魂魄脫離軀體，因果鎖斷裂的那一刻，就可以將他送往屍魂界。
然而......有的事情是非常微妙的。
比如這個人如果正常生活，能活到很多年以後，但他有著在這裡就會死去的『命運』。
而這樣的命運，又恰巧能被看見的話......
「我不喜歡這樣。」野曬喃喃道。
知道卻無法改變，是一件殘酷又令人厭惡的事情。
人都是想活下去的，野曬在旅途中接觸了那麼多人類，就算是想要尋死的，身體也在叫囂著想要活下去。
精神、□□、魂魄。
這是人的構成。
「你——」
「但是如果他能活下去的話，這邊會比那邊更好吧。」
「——」
聽不明白。
少年的大腦幾乎斷線，但他還是聽得出她有想讓艾斯活下去的欲望，只是這份欲望十分淺薄，屬於那種嘗試了成功很好，沒成功也不損失的意味。
她聳聳鼻子，像是嗅到了什麼，然後蹲下身子抓住了少年的肩膀。
少年：？？？
朝著上方的處刑台一丟。
少年：？？？！！！
突然上天了啊！！
少年幾乎可以說是驚恐地從高空俯視到了戰國元帥、卡普中將和艾斯。
下一刻野曬也高高躍起，在少年還沒反應過來的一剎那，將他直接踹向了處刑台正中的波斯卡斯·D·艾斯。
少年和艾斯腦袋相撞的一剎那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內心想法只剩下今天大概是要死了。
......各種意義上。
作者有話要說：
又一波蜜汁操作。
反正野曬這樣也不是一兩次了23333
粉色頭發的少年是可比。
.
可比：突然上天，猝不及防。路飛桑，我追上你之前，一定會被卡普中將打死的【安詳躺
第209章 頂上戰爭四
兩個腦袋相撞的聲音並不響亮，卻好像將整個戰場的目光全都吸引過來了。
粉色頭發的少年直接暈厥在處刑台上的艾斯旁邊，也不知道是真的敲暈了還是震驚過度。緊接著一身白的少女就躍了上來。
「——」
戰場是混亂的，因此，要從白胡子的船到達處刑台需要時間，也需要跨越無數作為障礙的強者。然而少女卻仿佛沒有遇見任何阻攔，腳落在處刑台時整個人感覺十分輕盈。
她毫無顧忌的到達了這個地方。
三名大將都在下方的戰場上，處刑台上除了等待行刑的士兵，只有戰國、卡普和艾斯三人。
「——」艾斯驚得說不出話來，以至於忘記了腦袋上剛被撞出來的大包。
何等......何等大膽。
這樣的風格不可能在海上毫無名氣，但他確實沒聽說過有這個特征的女孩的消息。她站在他跟前，因為他跪著的姿勢能輕易地俯視他。
「波斯卡斯·D·艾斯，你想要活下去嗎？」
「——」
這個問題艾斯思考過無數次，但都沒有明確的答案。
身為羅傑之子的他......從出生起大概就是個罪人。遇見薩博和路飛、遇見老爹，已經是原不可奢求的奇跡。
當白胡子出現在這個刑場為他犧牲的時候，他既悲傷，有抑制不住地感到喜悅。
「我——」
『我想活下去。』
『還沒有報答老爹的恩情，此時又惹出這種麻煩。』
『想要去更遠的地方冒險，想要有更多的同伴——』
『還有——一個沒長大的笨蛋弟弟。』
『不甘心。』
『就在此處死去——』
如果自己死去，戰爭就會停止嗎？
死去的同伴不能復生，海賊與海軍的戰鬥也仍會持續下去。
他張著嘴，愣愣的看著眼前那個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縱然有無數的話就在喉間，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你說你想活下去，我就救你。」野曬歪歪腦袋，「你的回答呢。」
救人從來不是死神的義務。作為引導者，對於生者的選擇根本沒辦法加以干涉。做為斬魂刀的野曬也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她主動去救人，和被請求，是不一樣的。
「老夫可不能當做沒看見。」
原本坐在一旁的卡普開口了。
他站起身朝著這邊跨了一步，艾斯立即感受到了壓力。
他想要掙扎一下，至少這個小孩與這件事本來毫無關聯，現在這樣只要還沒做出實際行動海軍也不會太過分，但他剛這樣想就聽見那孩子開口了。
「那不是你的孫子嗎？」她問，「為什麼呢？」
「......」
「......無法理解。」
野曬仍無法理解這些復雜的情感。
人總是會守護各種重要之物，卻常分不清這些東西的分量，又或者明明分清了，卻沒有辦法選擇對自己更重要的一方。
其名為——責任。
「責任是那麼重要的東西嗎？」她問。
「啊，就是這樣重要的東西。」
「你們是家人吧......家人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才對。」
好像。
一旁的戰國注意到了野曬的用詞，但並沒有做出行動。此時卡普攔在艾斯身前就已是表態，他如果出手，事態就麻煩了。
但是野曬此刻所詢問的，戰國也十分清楚。
那是分量足以讓卡普動搖的話語。
在海軍中將這一身份之前——
他終究是那兩個人的爺爺。
血濃於水。
「我不是很能理解親情。」野曬頓了頓，「但我知道那是極其重要的東西。」
總覺得......卡普此時做出的選擇似曾相識。
像她曾一起生活過的那個選擇自殺的男人。
但又完全不同——因為世界的觀念是不同的。海軍無法被比作村子的忍者，海賊也無法被比作叛忍。
無法比較，野曬就無法確認雙方的異同。但只有這一點......只有其極其重要這一點，是她能夠肯定的。
所以——
「你的答案呢。」她重新看向艾斯，「你會打我是的話......地獄的大門，我也會給你關上。」
如果艾斯不作出回答的話，那野曬就沒有必要站在這裡了。原本只是來到了錯誤的時空，如果更木劍八不向戰鬥的話，她已經離開了。現在的所作所為，本就是多余的事情。
她完全可以在更木劍八的內心世界安安心心地睡一覺，或者等到他覺得合適的時候呼喚她始解。
「我......想要活下去。」艾斯顫抖著說，「我想......」
『想在老爹身邊。』
『想要去更多的地方冒險。』
『想擁有更多的同伴......所以在此之前——』
「我得活下去才行。」他說，「我得回到老爹的船上才行。」
並不是毫無意義的。
大家都來到了這裡，就證明了他的存在不是毫無價值。他是某些人的重要之物，甚至......
他看向擋在他身前的卡普。
他的爺爺明明是海軍，明明可以一開始就能去到戰場上，可他卻一直在這處刑台上坐著，什麼也不做。
那個背影比起艾斯年幼的時候蒼老了許多，盡管一樣結實，但他仍能看見他已經全白的頭發和皮膚開始變得明顯的血管。
那是他的爺爺......他和路飛的爺爺。
他愛著他們。
「爺爺......」他喊道。
他看見卡普抱臂的雙手攥緊，青筋凸起。
......是他做了讓爺爺為難的事情，這也沒辦法。
「爺爺，我不能說『原諒我』這樣的話......我並不覺得自己有錯。曾經的我覺得，自己是羅傑的兒子，就已經是罪無可赦，但現在我不能認錯。」他抿嘴，以顫抖的聲線說著，「我成為了海賊，因為我和薩博還有路飛約定好了，要比任何人都自由。」
他是海賊。
他在十七歲的時候出海——
但這個少年卻可以肯定的說，自己除了霸王餐以外，沒有做任何能被稱之為掠奪的事情。
「現在的我有了許多重要的東西......我有弟弟，有爺爺，有老爹，還有一幫在意我的同伴。成為海賊就是錯誤的嗎？我不能認下這樣的罪，哪怕此時在處刑台上，哪怕下一刻就會掉腦袋......我也絕不會承認。」
因為有了維系的東西。
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他的支柱。
「我想活下去，我想作為你的孫子、老爹的兒子、路飛的哥哥，作為一個海賊自由的活下去。」他忍不住流下眼淚來，連鼻涕也止不住，「我想要到未來去......想要證明許多東西。」
所以。
所以——
「我還不可以就這樣死去，至少讓這樣的我再掙扎一番。」他彎腰，做出磕頭的姿勢，「爺爺......卡普中將，給我一拳吧，然後我想去戰場上戰鬥，為了活下去，哪怕死去也沒關系。」
絕對、絕對不能在處刑台上。
「......」
他沒有聽見背對他的人的回答。
並不是沒有聽見。
只是——
面對少女抱臂站立的老人，早已淚水潸然。
作者有話要說：
卡普在海軍中將、英雄這些身份之前，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而已。
.
啊......我就不講其他什麼不應景的話了。
雖然是愚人節，但確實寫不出什麼歡快的東西來呢。
第210章 頂上戰爭五
戰爭對野曬而言並不是什麼殘酷的存在，但她並不喜歡。
曾經就有了這樣看待的理由。
那個名為旗木朔茂的男人，一到戰場上，眼神就會變得不一樣。但那種變化與更木劍八捕獲獵物的銳利眼神是不同的。
握著死去他同伴的手，他不會哭泣，但眼眸卻深沉得像埋在深海中。
「我聽見了。」
野曬說道。
隨後她動了，卡普也隨之動了。
內心的哀傷動搖是一回事，立場是另一回事。野曬沒有抽出刀來，既然對方用的是拳頭，那她當然也可以用手腳相迎。
野曬的四肢的確纖細，作為靈子組成的她當然也不會有肌肉那樣的東西。力量與承受力是兩碼事，因此野曬的拳頭拳頭和卡普包裹著霸氣的拳頭碰撞的時候，手臂上的鮮血立即噴湧而出，然後就是帶著高溫的蒸汽。
「再生的能力嗎？」戰國在一旁喃喃道。
很在意，但現在還不能出手。
他出手的話，白胡子那邊應該就有新的行動了。目前除了處刑台上的這個女孩，其他一切狀況都處於有利狀態，和平主義者也在漸漸形成包圍圈。
最重要的是，沒有鑰匙，他們就無法救下波斯卡斯·D·艾斯。
面對野曬，卡普終究是留手了。並不是因為對方是小女孩的模樣，只是身後看著他的，是他的孫子。
是他在意的、不想讓其死去的孫子。
「......因此。」野曬輕聲說道，「地獄的大門我也會給你關上。」
與此同時，更木劍八和米霍克的戰鬥範圍也越來越大，戰鬥持續越久，兩人越不在意戰場上的狀況，甚至揮刀直接把馬琳焚多的海軍要塞給砍沒了一截。
「什麼啊，那家伙打算清場啊。」更木劍八突然說道，「不過戰場清淨一些比較好吧。」
「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更木劍八頓了頓，「那家伙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不變成刀的話，戰鬥方式也只是非常簡單的揮砍而已。」
但是——
「她很快喔。」更木劍八咧嘴一笑，「單比速度的話，沒人比得過她。」
這句話仿佛成了預言。
僅憑速度，野曬繞過了卡普，將艾斯連帶那一塊處刑台直接斬下，扛起來就跳了下去，直奔莫比迪克號。
「什——」
戰國喊出聲來。
那種速度——！！
不，不對，為了防止人被救走，處刑台這一塊可全都是海樓石，怎麼可能一瞬就直接斬斷？！和鑽石硬度相當的海樓石不應該有被如此干脆切下的可能性！！
鷹眼對上鑽石喬茲的時候也沒有直接把他斬成兩半，這太異常了！
而且——
她踩在空中！
「哈......哈哈哈哈！」
遇見這樣的場面，卡普反而笑了。
臉上的淚水還沒干涸，這一笑只讓人難受。誰也說不出他此時的心情和立場。
戰國立即發動了能力，人人果實佛型的威力立即就發揮出來，然而重要的是衝擊破也追不上遠去的野曬。
被野曬扛著跑的艾斯一臉懵逼。
惡魔果實的能力只能擁有一種，食用多個惡魔果實就會死，這是常識。但這個女孩發揮出的能力卻千奇百怪，雖然沒有什麼神奇的特效（？），但內容卻極其豐富。
自愈、浮空......說浮空好像不恰當，艾斯能感覺得出她是』腳踏實地』在跑。
「你——」他艱難地想要說句話，卻剛剛吐出一個字，就被丟在了船上。
艾斯：？？？
天辣。
這才多久，到船上了。
「庫啦啦啦啦啦啦！」白胡子放聲大笑，「小的們！准備撤啦！！」
「喔——！！」
節奏快了起來。
再一點都不溫柔地將艾斯丟上船之後，野曬回到了更木劍八身邊去。白裙的女孩子趴在男人的背上，盯了一會他的對手。
「米霍克。」她說，「初次見面。」
「——」
那般語氣，可不不像是初次見面。米霍克感受到了胸腔的震動，與肉|體戰鬥的興奮不同，是一種奇異的情感。
介於朦朧之間的某種......
「阿曬。」他脫口而出。
但他卻無比清楚，他從沒聽過這個名字，然而這個名字說出口的時候，卻如同說過千百遍般嫻熟。
某件東西刺中心髒，將所有情感全部化開。
野曬的眼眸在那一瞬柔軟下來，然後輕輕搖頭。
她抓住更木劍八的衣袖，他會意般笑了起來。
「吞噬吧，野曬！！」
氣流纏繞著更木劍八，當煙塵散去，女孩的身影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木劍八手中長達三米的大刀。
「雖然想和你先打完這場，但是這家伙催促著我清場呢。」更木劍八說，「嘛......雖然救人沒什麼意思......」
但偶爾能和野曬單獨到只有她到達過的地方也不錯。
她藏起孤獨的內心走完旅程，在疲憊的最終，他得好好地補償她才行。雖然路途上的強者只是順帶，但就這樣就很好了。
那個名為更木劍八的男人，有了並肩作戰的同伴。
在曾認識他的人看來是件多麼有趣的事啊。
——而他和他的同伴面前，不存在任何敵人。
更木劍八狂笑著清理了周遭快要形成包圍圈的和平主義者。
米霍克沒有阻攔，只是緩緩放下了刀，將黑刀夜重新背回到了背上。
「鷹眼！你在做什麼！！」尚在戰鬥的海軍質問道。
「沒什麼，只是精神上稍微有些疲倦了，原本響應召喚就只是因為興趣。」盡管說著倦怠，他的金眸卻亮得不尋常，「興趣盡了，回家了。」
『家』。
那是多久沒有說出口的詞彙啊......
「轟——！！」
戰場上變得混亂起來，和平主義者遭到壓制，海賊們撤退變得順利。然而這樣的混亂自然也會造成某些事情。
其結果就是，三大將全都聚集在了更木劍八處。
「什麼啊——！！這不是很好嘛！！真是高興啊野曬！！」更木劍八張狂地笑起來，扎著頭發的發繩早就在戰鬥中斷裂了，炸毛披散下來，讓他炸的像個刺蝟，「怎麼，之前是在牽制戰場嗎？無趣的事做了這麼久，來享受廝殺吧！！」
「哦.....真可怕呢。」黃猿嘆息道，「你能快過光嗎？」
「瘋子。」赤犬臉色陰沉。
青雉沒說話，但臉色也沒好到那裡去。
三人合作竟然是在這種情況。
「艾——斯——」
一旁都快衝到出行台前的路飛正在往回跑著，笑容占了半張臉。
「氣氛太歡快了吧。」青雉此時開口。
隨著他話音落下，冰開始從他腳下蔓延，很快就到了更木劍八腳下，要越過他襲向路飛。
「我可不能當沒看見，雖然不太明白這種事的意義，也沒救過人......但也就這樣吧。」更木劍八朝著冰面重擊，表層的冰立即碎裂，露出下方的海水。
「......真是驚人的力量。」
青雉清楚自己結冰大概凍住了十米深左右的海水。
「喔！！謝啦聖誕樹大叔！！」路飛邊跑邊朝更木劍八揮手。
更木劍八：「......」
這是什麼外號。
心情突然不好了。
「算了......先解決點問題就開始廝殺吧。」更木劍八道。
十一番隊隊長更木劍八並沒有什麼華麗的能力。比起其他人斬魂刀各式各樣的招式與招式名稱，完全稱得上寒酸。
但沒人敢小瞧這份寒酸，哪怕只是普通的一拳威力到了極致也是恐怖的。
因此大將們完全沒有懈怠，然而——
「你們無法擊敗我。」更木劍八說，「連廝殺的心都沒有......老實說有點失望啊。」
這種話完全是在輕視海軍，但無論怎樣他們就是無法讓這個男人倒下。他很強，但他們也能傷到他，冰能凍住他的雙腳，光能穿透他的身體，岩漿能灼傷他的四肢，然而就是無法讓他倒下。
「我是劍八啊。」他喃喃道。
——我是更木劍八。
這個名字從卯之花那裡繼承，因此便是無敵的。只要眼前的還是戰鬥，他就絕不會敗北。
更木劍八在呼喚野曬的姓名後——
再也不會敗北！
「轟——！！」
那一擊從高空往下，與其說是氣流不如說更像是一柄□□，直接刺進了海軍本部的要塞。原本就因白胡子能力而牆壁破碎的要塞轟然坍塌！冰面蜘蛛網般碎裂開來，將青雉創造的『陸地』全部粉碎！
「......好強啊。」在船上的艾斯喃喃道。
浪掀起來，要是船沒有下錨，估計已經直接被掀遠了。
「老爹......」他看向身旁的老人，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我——」
「我以為你已經明白了，艾斯。」白胡子將手覆在艾斯頭上，「你們都是我的孩子，而世界怎麼看，我不在乎。」
我不在乎。
我就在這裡，不管遇見多少困難與苦痛，內心有多悲傷。
即使因你犯過的錯你被拘束在處刑台上，我還是在這裡。
「回家了，艾斯。」他說，「我們還得辦慶祝你回家的宴會。」
「——」
那滿滿要溢出的傷痕啊——
怎麼就痊愈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3k。
一個2k黨寫到3k我已經emmm
救出艾斯就ok啦，因為寫的野曬過去的時間是赤犬套路那誰捅老爹之前，所以白胡子沒受傷，黑胡子…他還在蹲…這下蹲不到機會出來了。
至於艾斯的手銬問題，沒事！有3嘛！（對不起路飛每次都3啊3的叫我已經忘記蠟燭小哥的名字了…）
海賊的番外結束啦。
雖然有點倉促，但我寫的很開心。
.
【在苦難的盡頭，你擁有了一群在意你的人】
【無法告別過去也沒關系，能著眼未來就夠了】
【你今後的人生應當得到幸福】
第211章 萊納番外
世界總是充滿那麼多未知。
萊納原本的任務是潛伏在城牆內，執行奪回的計劃......然而意外總是那麼突然。
她身上的衣服大概是新的，白色的襯衫扎進下身紅色的短裙中，原本活潑俏皮的裝扮由她穿著讓人覺得少了那麼幾分生氣。
人總是躲著巨人的，哪怕是兵團的人也是盡量躲過巨人的攻擊來發起行動，但女孩卻站在那裡，仿佛等了他許久。
萊納嚇了一跳，在她站立在空中的時候，警惕直線彪高——
然後就被打趴下了。
萊納心中不禁升起幾分恐懼與挫敗。
在從鎧之巨人中出來後，看見這個女孩比預想中更小之後，更挫敗了。而當她說出「你的答案決定了我接下來的行動」的時候，困惑卻占了更多。
她不是人類，也不是巨人，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
......那她是什麼呢？
從認識自稱九野的女孩之後，他無時不刻在想這個問題。
她的表現過於天真，稚嫩的外表與實力形成強烈的反差，以至於每當他瞧見女孩披著鬥篷，白色的發絲隨風浮動的時候，都不自覺地會陷入呆滯中。
她會困惑地朝他看過來，聳聳似乎是被冬天的風給凍紅的小鼻子，猩紅的眸子就像果凍一樣清晰映照眼前的景色。
與實力完全不同的可愛。
她並不能說是敵人，甚至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幫助他訓練。盡管不能告訴貝特霍爾德，也覺得壓力很大，但萊納就是久違地感到一種愜意。
該怎麼說呢。
與她相處的時候，自己既不像『士兵』也不像『戰士』，只是萊納·布朗而已。
後來在訓練兵團見到她，吃驚是有的，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放松。
難以形容的、本不應該有的情感。
那個懷特教官與她是熟人，但他並不知道這個人，只能從那些士兵口中判斷出是之前退役的大人物，現在回來帶一期新兵。調查之後也只知道他是個厲害的老爺爺，教學方式危險但說不上偏激。或許是對自己實力的確信，在第一天帶隊，就讓他們去已經被攻陷的城牆。
萊納有許多問題想要問變成少女的那個人，但最終都咽了下去。
懷特很強，幾乎讓他覺得那個人單槍匹馬就抵得上一支軍隊。但力量與裝備不匹配，他的刀片損耗實在是太快了。
她就站在船上，披著鬥篷將自己的光芒掩去，只看著擊殺巨人的懷特。
日光灑在她身上，將沒被遮掩的部分照的發亮。
仿佛日光的精靈。
那是世界之外的奇跡。
果然外表還是太有欺騙性了。
萊納不禁這樣想，又覺得失去警惕心的自己真是個笨蛋。
他忽然很想讓精靈小姐去自己的家鄉看看，只在這被破壞的城牆內見識這個世界不算美好的景色實在太糟糕了。
在她晚上跑到寢室來看臉色糟糕的阿爾敏的時候，萊納心裡沒來由地升起一點小嫉妒。
萊納：沒關系，知道精靈小姐秘密的只有我！（選擇性忽略白牙）
但是......
他多少也有些擔心她。
她對世界的認知現在看來甚至還不如真正的十二歲小孩，只是經歷了過多的意外事件才造成現在的性格。
那雙漂亮的眼睛時不時會陷入放空的狀態，像是陷入了什麼回憶。
從下垂的嘴角來看就知道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讓精靈小姐感到難過的家伙一定是個混蛋吧。
萊納幾度想詢問她在回憶什麼，又覺得自己不該問。那個叫懷特的教官肯定是知道的，最親近的人都沒能幫她解決，他又能做什麼呢？
問的話，按她的性格是能問得到一定程度上的答案的，但那又怎樣呢？
「好煩啊......」萊納搔搔頭。
「怎麼了？」貝特霍爾德問，「上次就說有約出去......現在你看上去很混亂啊，你該不會是戀愛了吧。」
萊納：「......不不不，這個是不可能的。」
和精靈小姐談戀愛是不可能的，除非他瘋了。
而且他也能確信這種復雜的情感並不是喜歡。
最重要的是......他無法想像那個人去談戀愛的樣子。就算會，那可能也是從曾經受到的傷害中走出來以後的事了。
他能預見到這件事的解決絕不是短期能完成得了的。
她像個旅者，他卻不知道她已經旅行了多久，又還要繼續旅行多久。
「但是......」貝特霍爾德猶豫道，「萊納，這樣真的好嗎？」
「你指什麼？」
「我們是戰士，遲早......我是說遲早會成為他們的敵人。」他深吸口氣，「你投入太多情感在城牆內了，萊納。」
「......不會有影響的。」他篤定地說，「她並不是城牆內的人。」
「她？」
「......」
媽個雞，說漏嘴了。
萊納緘口不言，貝特霍爾德也沒有再多問。
但萊納知道，同伴說得對，也許自己是投入太多了。
作為繼承鎧甲之力的戰士，他的壽命已經只剩下兩三年了，哪還來那麼多資格去投入情感呢。作為戰士，將今後的路貫徹下去，已經成了唯一的選擇。
而也許是上天聽見了他的呼喚，那個人不告而別。
她也許真的是精靈，那天清理了所有附近的巨人，站在空中拉住了艾倫，拿走了某一把鑰匙。
——你要離開嗎？
他還沒來得及問，她就消失了。
萊納此時的反應尤為迅速，立即到達了還沒離開的懷特教官身邊。
但又能做些什麼呢。
與她相識不過這一個月不到而已——
她離開以後那就只能將她忘記。
不然一定會影響到將來的計劃吧。
懷有那種扭曲的希望，希望下次她再來到這裡的時候能看見一派和平的景像，想履行之前的約定帶她去馬萊看與戰爭殘骸不同的景色。
萊納的過去並不美好，因為母親的血統而造成的說不上好的生活，然後成為戰士進入這裡......余生短暫，而這短暫的一生就像是一場苦難。
所以不想忘記。
在這盡是殘骸的世界中，也曾出現過一朵潔白的花。
哪怕沾染再多的、這世界污濁的空氣，也依然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作者有話要說：
上章jj吞評論…
其實看見一句【謝謝你】的時候，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復。
只是我希望那個好少年活下去，就算有曾誰欠下的債，也絕不是由他來還，而且最開始看頂上戰爭當時看見有人說父債子償的時候我只想回一句淨TM扯蛋。
那個叫艾斯的少年，他應該有更久遠的人生，然後看見更美好的世界。
第212章 FZ番外一
*此為IF線。
*時間位於監獄塔篇後，回死神被劍八呼喚之前。
——————
「......Avenger.」
「叫得好，九野。」渾身深綠的Servant拍拍Master毛茸茸的腦袋，「現在的確不適合叫我的名字。」
他把野曬丟出監獄塔，本來她應該直接回到自己的世界去，然後他將會繼續留在那個地方，但顯然，出了點意外。
眼下的現代建築可真讓人意外。
「正常的聖杯戰爭時期啊......哈哈哈哈，真難得。」他笑著，「九野，你有什麼想實現的願望嗎？」
「......願望？」
白發白裙的少女眼中流露出一瞬的茫然。
隨後，她拉住愛德蒙·唐泰斯的衣角，輕輕點頭。
『——請呼喚我。』
那是名為野曬的斬魂刀唯一的願望，對更木劍八的。
「為什麼問這個？」她朝著愛德蒙眨眨眼。
「之前在伊夫城中，沒必要告訴你，但現在的狀況確是得說一說了。」愛德蒙笑了聲，「聖杯戰爭。」
身為特殊職階的Avenger，愛德蒙開始細細給野曬講述起此時此刻正發生的事情。
七名魔術師召喚出七名過去的英雄，為爭奪萬能許願機『聖杯』而發生的故事。
「......實現任何願望的聖杯？」
「嗯，沒錯。」愛德蒙心情不錯地說道，「九野，你有願望吧。」
「......不想要。」她說，「不需要。」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大笑起來，「就知道你會這樣回答！！」
這個名為九野的魂魄，不會寄希望於那種東西。盡管不是人類，但擁有無數不同之處的少女，仍不會讓他感到無聊。
「聖杯，能實現願望的願望器——裡面一定早已塞滿。」愛德蒙沉聲說道，「塞滿了人的欲望......塞滿了所有邪惡的東西。」
因此他也不希望她去碰那種東西。
不值得她觸碰。
「那你的決定是什麼？聖杯魔力異常才造成我們的轉移，只要他們決出勝負，想必你也可以回去。」他說，「空氣中的魔力真是躁動啊......不過想必，你也感受不到吧。」
野曬沒有回答，只是在口中反復念叨了下『聖杯戰爭』這個詞，然後猩紅的眸子裡困惑的意味明顯：「我不會輸......為什麼要逃避戰鬥？」
關於聖杯戰爭的解釋她並沒有全聽明白，但在之前愛德蒙就提到Master與Servant，既然他們也是這樣的組合，那參與其中又有什麼不可以？
更重要的一點是，只要是戰鬥......她就不會輸。
也不會逃。
「好答案！！」愛德蒙將野曬橫抱起來，「那麼，就來個有趣的出場吧！！」
墨綠的披風揚起，黑色將男人吞噬在夜色中。
......
......
夜色靜謐。
聖杯戰爭才剛開始不久，就有人相邀應戰。Saber與Lancer在廢棄的工廠戰鬥，卻意外頻發。突然衝出的Rider、路燈上的Archer以及極具攻擊性的Berserker，Assassin也在遠處觀望......作為一對一的邀戰，這未免太熱鬧了。
在Berserker與Archer退場以後，Assassin也回去稟報情況，原本剩下幾方也准備離開，卻聽見空氣中傳來男人低沉的笑聲。
「哼......來的稍微晚了些，演員們都退場了嗎？」
渾身墨綠與漆黑的男人懷抱嬌小的白色少女出現在場中，極具攻擊力的模樣頓時讓三方同時警惕起來。
「唔......這可真令人意外，Caster也登場了嗎？算上退場的Assassin，這就全都出現過了啊。」Rider手指摸了摸下巴，「有意思。」
「Caster......？」野曬衝著愛德蒙歪歪腦袋，似乎對這個稱呼有所不解，「Av......」
在野曬正要說出口的時候，愛德蒙朝著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余乃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壯士，你願意來我的麾下嗎？」Rider豪邁地道，「看這架勢，應當也是相當有名的英雄吧！」
「哈哈哈哈！英雄嗎？」愛德蒙金色的眼眸中閃過些許光芒，「你願意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吧，但我自己可不覺得......哈。」
野曬眨眨眼，拉著愛德蒙衣服的手緊了些許。
饒是這個人，也沒有說出最開始見面就說的『吾乃岩窟王』這樣的句子來。聖杯戰爭中，英雄的名字是極為重要的信息。知道了這個英雄的名字，就能推斷出這名英雄生前的死因與弱點，甚至是寶具，但征服王卻坦蕩地說了出來。
「伊斯坎達爾？」野曬茫然地重復了下這個名字。
她並不知道人類的歷史，但眼下愛德蒙神色淡然，想必是攝取了不少信息。
「哼哼哼，看上去蠻勇，但事實上是個策略家嗎？」愛德蒙笑著說，「只知道你的名字，根本不能猜出你的寶具，可真是一手好算盤。」
「呀......別揭穿啊。」Rider似是不好意思地撓撓臉頰，「這次聖杯戰爭中的勇士都令人心生喜愛啊，這可真不錯。」
被忽略在一旁的Saber和Lanser可沒Rider這樣輕松的好心情。愛德蒙身上的黑色火焰與雷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再加上意義不明的登場方式，足夠讓他們重視。
「Caster......嗎？」愛麗斯菲爾表情凝重，看向他懷裡的野曬，「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
野曬眨眨眼，隨後抬頭看向一個方向。
「Master？」愛德蒙喊道。
「有人看著我。」她說，「在那棟樓上......視線很不舒服。」
「喔？」
這就有意思了。
愛德蒙清楚自己的小Master盡管外表年幼，但作風猶如野獸，敏銳的程度幾乎可以媲美直覺類的技能。既然她這麼說了，那麼......
「有人暗中觀察嗎？也好。」他將野曬扛起到自己的肩膀上，女孩不似常人的面容就此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坐穩。」
少女茫然地眨眨眼，隨後看向自己的Servant。
「我的Master，將取得這次聖杯戰爭的勝利！」愛德蒙揚起另一邊的手臂，大笑著宣告，眸子中燃燒起燦爛的火焰，「而我的Master啊......你將告訴我，在你的眼中，我究竟是何種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聖杯，能實現願望的願望器——裡面一定早已塞滿。」愛德蒙沉聲說道，「塞滿了人的欲望......塞滿了所有邪惡的東西。
*在你的眼中，我究竟是何種模樣！！
第一句是愛德蒙對聖杯語音，第二句是開戰語音2。
.
野曬不可能專門去這麼顯眼的事情
但是emmm，了解野曬之後，愛德蒙覺得這樣做，甚好。
反正不是七組之一，搞事為重，搞事為重。
.
想我了嗎!
第213章 FZ番外二
野曬的性格並不張揚。
盡管偶爾因為不明的態度給人留下神秘或高傲的印像......但她並不是會主動吸引別人目光的這類角色。
根據愛德蒙的說法，在聖杯戰爭中的Master一般都不會暴露自己，也不會行事高調，然而他此刻的做法卻全然相反。
「這真是......何等高傲的宣言啊。」空氣中傳來一聲冷笑，「在尚不知道其他英雄的真名之前，也能說出這種話嗎？」
野曬眨眨眼。
聲音是從空氣中傳來的沒錯，但附近只有這麼幾個靈壓，除了看著她的，余下的就只在後方的屋頂上。
於是她拍拍愛德蒙的帽子，隨後扭頭看向那個人的方向。
Lancer頓時警惕起來，盡管明面上不能做出引人注目的舉動，但肌肉都緊繃了。
「我不會輸。」野曬說，「只要是戰鬥，我就不會輸。」
這等言語，甚至比被看做是Caster的愛德蒙口中的『我的Master，將取得這次聖杯戰爭的勝利』還要高傲，然而她卻說得坦蕩，猩紅的眸子裡既沒有自信，也沒有逞強的意味，十分自然。
血色如焚，刀鋒若冰。
「鮮血、哀嚎與廝殺。」她緩慢地說道，「我會是遍地白骨中唯一的勝者。」
她說得那麼冷靜與理所當然，明明話中都帶著血腥味，眼眸也像是被鮮血蒙蔽了視野，將世界染得殷紅，卻沒有半分歇斯底裡的意味。
「我不會鈍。」她說。
「——」
這可不是Master會說的話，甚至算得上偏激。要知道聖杯戰爭只要擊敗即可，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趕盡殺絕。可她卻覺得這樣沒有半分不妥。
「......Caster的Master，應該也不是常人吧？」Saber看著愛德蒙，「她的形態，與愛麗斯菲爾一樣特殊。」
「哈哈哈哈，這不是顯而易見嗎？」愛德蒙說，「只是我沒想到，我的Master啊......」
或說出這番話，真令人吃驚。
雖然是魂魄，但生前一定是什麼奇怪的是角色吧......還有很大概率不是人類，這樣也能解釋清除在伊夫城發生的事情。
「如此宣告，是准備在這裡繼續戰鬥嗎？」Rider走下自己的車，「余對勇者雖然很欣賞，但今夜Saber和Lancer都不在狀態了吧，你要出手的話，我不介意插手。」
Rider說這話不奇怪，畢竟之前就插手了。
在空氣中說話的人「嘖」了聲，命令Lancer撤退。
「......感激不盡。」Lancer看向Rider輕聲說，隨後消失在空氣中。
「......靈體化。」野曬眨眨眼。
這樣想來，她還有更多的優勢。只要其他Master尚是人類，就無法傷到她。而且他們現在好像把愛德蒙舞會為Caster了。
「嗯，今晚不會了。」野曬輕聲說，「如果雙方無法盡全力，戰鬥就無法盡興。」
「哈哈哈哈哈哈，看樣子小姑娘是個有意思的人啊......哎呀，總覺得余想要收入麾下的不止是各位英雄了。」
「......Rider！！」韋伯聽見這個言論差點沒崩潰了，「你在說什麼呀！！」
媽噠這個征服王不僅想撈別人的Servant還勾搭小菇涼！！
「哎呀......你別急啊，仔細看看那孩子。」
「......欸？」
聽見Rider這麼說，韋伯愣了愣，看向仍坐在愛德蒙肩膀上的野曬。
仔細一看，就瞧出她不似尋常人的地方來。本來樣貌就不像是正常的人類，再仔細觀察的話，就發現——
「靈體？」Saber先韋伯一步說了出來，「你......是靈體？」
此言一出，暗處的人都驚住了。
為什麼會是——
「嗯。」野曬毫無顧忌地承認了。
所有人心下多少都有些微妙或復雜起來。
這是前所未有的狀況，前三次聖杯戰爭也沒有記錄過Master是靈體的狀況。而眼下這個，似乎也和她的外表一樣，只是一個小姑娘。
靈魂不會老去，也就是說——
「你這麼大的時候......就死去了嗎？」韋伯輕聲問道。
野曬歪歪腦袋，不太理解他的說法。她拍拍愛德蒙的肩膀，讓他把自己放下去，哪料他摟得更近了。
「Master，稍微注意一下，別太肆意。」他沉聲道，「現在才第一天。」
聖杯戰爭還漫長著呢。
你有足夠的時間，去讓自己的雙手濺滿自己與敵人之血，讓鮮血汩汩流出。只要你手持武器，就足以立於此地。
也正因此......
他需要足夠的時間，來給他可愛的笑Master置辦場地。
她的願望不依靠聖杯實現，那他只要提供她想要的戰鬥，就足夠了。在此之前，過多信息的流露就太不利了。
「......喔。」
野曬聽話地答應了聲，隨後整個人趴到愛德蒙的腦袋上去，縮成一團。
愛德蒙：「......」
算了。
雖然槽點有點多......但是......
「兩位王嗎......哼哼哼哼。」愛德蒙笑著，「希望之後你們仍能保持王的矜持才好。」
話到這裡，愛德蒙已經准備離去了。
如此開場，只是為了給野曬鋪路，以及......身為Avenger的他也十分好奇這次的Master們究竟是些什麼樣的人。
然而與預計之中並無太大差別。
「王？」野曬歪歪腦大，似乎在思索這個詞彙。
女孩的意識中，對王並沒有概念。但聽見這個詞的時候，她特別茫然地看了愛德蒙一眼。她看他這件事本身沒有任何問題，問題在於，這個眼神讓愛德蒙覺得很不妙。
果不其然，她斟酌了一下，眼睛在Rider和Saber身上徘徊許久，張開嘴——
「Caster也是王。」繃著小臉說道。
愛德蒙：「......」
愛德蒙：「？？？」
失策，岩窟王也算王嗎！？
心裡懵逼一片，臉上卻要強制保持鎮定，在Rider發出感興趣的言論之前，愛德蒙抱著野曬就飛走了。
野曬：？？？
作者有話要說：
寫生不是很好更新，出來的時候寫了半章結果剩下半章昨晚才寫完【x
暑假前我看看怎麼安排時間把番外寫完吧。
520來不及寫了…
劍八有沒有番外就看寫得順不順利啦。
第214章 FZ番外三
先不提岩窟王算不算王這個問題，光是野曬這話說出口後兩個王的眼神就讓愛德蒙的毛有點炸了。他的Master沒有惡意，只是覺得應該這麼說出來而已——可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他覺得無力。
他不是Caster這一點應該兩天內就會暴露，在這之前，他得做點什麼才行。
剛剛在場的有Saber、Lancer、Rider組，不出意料Caster與Assassin也正在觀察，至於Archer和Berserker......他似乎是錯過時機了。
「Master，你剛剛說注意到有別的視線？」愛德蒙問。
「嗯......在樓上。」野曬說。
是和她盯獵物差不多的感覺，只是更冷靜，觀察意味也更多些，視線的主人應該是相當謹慎的。再加上沒有靈子的波動，觀察她的應該只是人類。
「哼......暗中觀察的Master嗎？」愛德蒙冷笑了聲，「這些魔術師真是不改套路。」
現在要確認的是幾組主從的願望，而確定這些人的位置並不難。
「能確認他們的位置吧。」他說。
「嗯。」野曬點點頭，「靈壓的位置很明確。」
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去刺探情報了，至於野曬的安危......這個小姑娘根本不懼怕戰鬥，甚至還有些期待戰鬥找上門來，他有什麼可擔心的？
就是住處成了個問題......嘛，雖然好像不是很需要房間這種東西的樣子，但總不能讓外表是個小姑娘的Master露宿街頭吧？
於是愛德蒙找了個大酒店把野曬給安置了。
錢哪來？
黃金律可以為所欲為嗎？
對不起，黃金律A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野曬：......？？？
被安置在酒店的野曬也沒閑著，幾經詢問知道這個酒店幾天前就被人包了整棟樓，至於她為什麼能買得到房間......
據說是在他包下之前就有人買了十幾天的房間，現在不想住了，直接轉讓給她。
可能是愛德蒙數值為？？的幸運突然EX了吧。
野曬躺在床上，覺得這個白色的大床鋪比伊夫城的監獄裡的小床舒服多了。
她板著小臉翻了個身，直接把頭埋進柔軟的白色枕頭裡。
在約莫過了一小時後，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野曬眨眨眼坐起來，跑到門邊開口：「你好？」
愛德蒙會直接靈體化進來，根本不會敲門。所以現在這樣做的，應該就是包下這整個酒店的人了。
雖然他們運氣不錯找到了將房間轉讓給他們的人，但現在這位包下酒店一定是有用處的，能和她商談達到讓她離開的目的的話，是一定會來做的。
「我是索拉·娜澤萊·索非亞莉。」門外的女性說，「可以開門說話嗎？我有事想找你商量。」
野曬開了門。
眼前是一名紅發女性，看上去似乎是一名千金小姐。她看見野曬後愣了愣，似乎是沒料到房間的主人只是一個看上去十二三歲的小姑娘。
隨後她臉上的冰冷盡數散去，用盡量溫和的口吻說：「我可以進去嗎？」
「嗯。」
野曬並不覺得有什麼危險的地方。
而且女性的溫柔並不是惺惺作態，而是真的覺得她是個需要被溫柔對待的孩童。
她走到床邊坐下——因為是雙人間，有兩個床，索拉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另一個床上。
「是什麼事呢？」她問。
索拉知道眼前的女孩不尋常。
她穿著白色上衣與紅色的短裙，這樣的搭配讓她顯得十分可愛，也的確是適合這個年齡小孩的裝扮，然而弱她的頭發和眼眸也是這樣的配色，就不尋常了。
有些失策。
應該讓肯尼斯下來的。
索拉這樣想著，卻沒有表露出來。她不止是個只能依靠男方的千金小姐，若非不是嫡子，她現在應當也在為自己的夢想奮鬥，而不是處在政治婚姻的漩渦中。
肯尼斯對她是很好，但......
她也是魔術師。
......而不是只被家族當做聯姻工具的女人，也不只是需要被耐心呵護的未婚妻。
「我希望你能搬出去......這座酒店被我的未婚夫所承包，而現在時期很特殊，你住在這也不安全。」她說，「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們能給你一筆錢......這樣可以嗎？」
她沒有詢問樣貌的問題。
野曬眨眨眼，思索片刻就說：「我不要錢。」
「......」
「但我也不想搬走......我沒有住的地方。」
「......？」
「這是我來這裡後第一次住在房間裡。」野曬輕聲說，「雖然就在外面也沒有關系，我不怕冷，但會很麻煩。」
至少愛德蒙肯定會想方設法再找地方的。
這樣的事情很多余。
可這話在索拉耳朵裡又變成了另一層意思。她抬手看了眼手表，沉思片刻，再次開口：「那你再住一晚......白天搬走可以嗎？」
「......」
「如果你覺得很麻煩，我可以幫你另尋住所，但這裡不行。」
母性是種奇妙的東西，又或者說索拉對自己的自信讓她對野曬的防備程度並不高。
野曬眨眨眼，有些不解，但還是說了句『我考慮一下』。
做出住在這裡決定的不止是她，還有愛德蒙。
索拉很快就離開，留下一句『作出決定就打前台的電話』。野曬坐在床上一會，『嘿咻』跳下了床。
酒店內有兩個熟悉的靈壓，其一是Lancer，另一個就是之前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Lancer的Master.
愛德蒙應該知道的吧。
野曬覺得是這麼回事，可將她放在這，他就出去干事了，至於做了什麼她也不清楚。她抬起小手盯了會光潔的手背。
用靈子將令咒遮住了......不然剛才和索拉可不會那麼和睦。
「Master.」
男人的聲音響起，隨後墨綠色的身影就出現在房間裡。
野曬眨眨眼，問道：「現在出門有架打嗎？」
「明天吧。」愛德蒙說，「今晚各方都很疲勞了。」
「......喔。」
女孩答應下來之後，就趴在了床上。
離開伊夫城後，那種需要睡眠的疲憊感就沒有了。
但愛德蒙的眼神就在直說：你得睡覺。
野曬扯了扯床邊愛德蒙的衣服。
Avenger抬手壓壓帽檐，垂下頭在女孩耳邊低語道：『晚安。』
作者有話要說：
阿劍看了想打人23333
.
其實我半個月前就寫了半章…
然後丟著…到了前兩天才把剩下半章寫了_(:з』∠)_
第215章 FZ番外四
拋頭露面的時間很快就到來了，但並不是如愛德蒙所料的那樣是戰鬥。
征服王找上門來，愛德蒙已經哈哈哈笑了好一會准備迎戰，結果人家開口就是邀請他去開宴會。
愛德蒙：......
笑容戛然而止。
他金色的眸子裡就詢問著：這是什麼操作。
而且這個時候野曬還在睡覺，雖然是他強迫著睡的，聽見動靜可能已經醒了，但他還是覺得不該打擾小姑娘的睡眠。
「呀......是這麼回事。」Rider哈哈地笑起來，「你看，這次聖杯戰爭的王不是挺多嗎？」
「......是挺多。」
「所以啊，余就想開一場宴會，來談談咱們身為王者的氣量。」
「——喔。」
這可真是大膽啊。
也就是說——
「通過談話來進行比試，看誰有資格拿起聖杯嗎？」愛德蒙冷笑了聲，「這可真是個新奇的方式。」
「哈哈哈哈哈，過獎過獎。」
「但是關於這件事，我得詢問我的小Master。」愛德蒙既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你也看見了，她還是個小孩子。」
「唔，你的Master可不像是普通小孩子啊。」
「哼。」
愛德蒙沒多說，直接送客了。
看他的樣子是今晚就打算舉辦宴會，至於地點，他的Master循著靈壓就能找到。
他轉身回到房間，就看坐起來看著他的野曬。
房間沒有開燈，她的眼眸卻很亮，晶瑩剔透的模樣像血色的寶石。雖然不止一次這樣想，但愛德蒙還是發出了一聲嗤笑——
丟下她的那個家伙，是個笨蛋吧？
「聽見了嗎？」他問。
野曬點點頭。
「那麼......你的決定呢？九野？」
野曬朝他眨眨眼。
「愛德蒙不是王嗎......？不想去嗎？」
愛德蒙：「......」
不，不是這個問題。
雖然他自稱岩窟王沒錯，但絕不是廣義上那個王，他只是個伯爵啊......參和到那些王者的聚會裡去干什麼？
但是他看向眼前的小姑娘。
她懵懂無知，臉目光中也透露著她對這些事的不了解，然而他就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想去的話，那就去啊。』
......一如既往的，坦率得讓人沒轍啊。
也正因為如此......
正因為如此，他怎麼能讓自己的小Master失望呢。
愛德蒙發出一聲短促的笑，抬手按住野曬的腦袋，用她的額頭抵住自己的額頭，璨金的眸子發亮。
他聲音低沉地說：
「當然了，我的小姑娘。」
野曬感覺到男人長長的睫毛掃到了自己的睫毛，癢得她聳了聳鼻子。
「那就准備准備吧，咱們待會就出發？」愛德蒙松開手後跨了一步，「讓我想想......征服王、騎士王、以及英雄王嗎？有一個不知真名，不過不要緊。」
他的Master可不輸於任何人。
不過這種宴會，一定會引來窺伺者的行動吧。雖然不太清楚是哪方，但基本可以確定是Assassin或者Caster這種方便的職階。
雖然Berserker的Master似乎對Archer的Master抱有敵意，但應該不會這麼沒腦子。
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後陪著野曬上街挑了一套方便戰鬥的小裙子，順便給她買了條安全褲，愛德蒙才和她朝著靈壓聚集的方向走去。
英靈的靈壓與普通人的不同，因此也極好判斷。他並沒有急切，領著野曬到的時候，他們似乎正聊得進行。
但Saber的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喔！」Rider瞧見愛德蒙，朝他招起了手，「遲到了啊！那個......呃，根據Saber分享的情報，你不是Caster吧。」
「哼。」愛德蒙抬眼，「職階很重要嗎？不過稱呼......啊啊，就叫我Avenger吧。」
這個稱呼一出來，Rider只是摸摸下巴，愛麗斯菲爾的瞳孔卻收縮了。
「喔......Avenger。」Rider眨眼，「那你是什麼王呢？」
愛德蒙翻了個白眼。
「哈哈哈哈哈，是和騎士王一樣的說出名字就能推斷出真名的類型嗎？呀......真是麻煩啊。」
......也沒錯吧。
愛德蒙找了個地方盤腿坐下，順帶把野曬就直接擱在了自己懷裡，因為個頭小的緣故，也沒什麼困難。
「那麼，宴會的目的我大致猜到了。」愛德蒙垂眸看了眼有點懵逼的抬頭看自己的野曬，隨後開口，「我對聖杯沒什麼興趣，就是來看戲的。」
「真說得出口啊，雜種。」Archer血色的眸子眯起，「你的Master......可不是人類啊。」
「我很清楚。」愛德蒙冷笑了聲。
「是啊，神性這種東西可不尋常呢。」
不得不說Archer這欠揍的語氣直接吸引了愛德蒙的火力。
然而被提到這點，野曬並沒有露出什麼奇怪的表情，只是眼睛略微發亮地看著Archer，然後開口——
「你很強。」
......是吧。
要不是地方不對，愛德蒙都快要扶額了。
這家伙坦率到讓人頭疼了。
Archer因為這句話一愣，隨後『哈哈哈哈哈哈』地大笑起來，毫不謙虛地回了一句『那是當然』。
愛德蒙：「......」
臉呢。
雖然野曬的判斷沒什麼問題但是這個人的臉呢？！
但是——
是值得警惕的對像啊。
這個金閃閃的家伙。
「雖然極為薄弱......不過也不是混血的那種神性。」Archer說，「本王對你感興趣了。」
「......嗯。」
......算了。
愛德蒙深吸口氣，隨後將目光放到Saber身上。
遲到錯過了不少東西，但看樣子野曬對這種事情也不會太感興趣。吸引目光不是壞事，更何況他的Master本就有所期待。
而這宴會他們討論的東西——
「王道嗎？」愛德蒙喃喃了聲。
啊啊，原來如此，怪不得Saber露出這種表情呢。
不同時代造成的不同狀況，做出了不同的選擇，明明是極為正確的最佳選擇，卻被其他的王狠狠地嘲笑了一番啊。
「嗯......雖然很想這時候再問問Avenger的王道，但好像有些不請自來的客人呢。」Rider傷腦筋地撓撓頭。
「哼。」
Assassin的身影露出出現在周圍，詭異的笑聲此起彼伏。
這個時候，野曬動了。
她笨拙地從愛德蒙的懷裡掙脫出來，在他人出言提醒之前動了起來。白色的身影就站在那沒有動，而壓迫感卻潮水般地湧來。
「呃——」
「我累了。」她說，「所以——」
一對一戰鬥得不到樂趣的對手，就用靈壓碾碎好了。
第216章 FZ番外五
靈壓並不是對單一目標的能力。
只要是擁有『魂魄』的對像，都能體驗到其威力。
而雖然靈壓的體現形式大都相同，但予人的感受卻因其主人而有所差異，輔助系斬魂刀的持有者哪怕有再強大的靈壓，也最多讓人覺得像潮水——
野曬的靈壓，卻讓承受者覺得空氣仿佛被抽走了。
周遭的空間拉扯著，成群的Assassin幾乎要跪下，韋伯和愛麗斯菲爾也不好受，立即抓住了旁邊的綠化，但並沒有什麼作用。
韋伯覺得自己快口吐白沫了。
「......九野。」愛德蒙喊道。
野曬直了直身子，回頭看了他一眼。
她實在是過於嬌小了，甚至於哪怕現在站了起來，也只是和愛德蒙差不多平視。但正因為這樣，他完全能看清她的表情。
她的眼眸很亮，或者說，一直很亮。
她的白發太久沒有修理過了，劉海雜亂地飄在額前，靈壓帶起的風讓其稍微飄了起來，猩紅的眸子暴露在燈光下，如打磨好的紅色寶石。
而每當牽扯到這種事的時候，她的眼眸就愈發漂亮。
Archer同樣也瞧見了她此刻的表情，喉嚨裡發出低沉的笑聲。
「為戰鬥所吸引的野獸嗎？有趣！就讓本王看看——」
Archer的話音未落，野曬就失去了蹤跡。
......不，用失去蹤跡來形容似乎不太對，只是肉眼無法跟上她的速度了。只留下一抹紅白相間的影子，其穿梭在眾多的Assassin之間。
戰鬥？只是收割而已。
那樣的速度不能用敏捷A或者敏捷EX來形容，說是瞬移也不為過。
何等有趣。
以隱匿與靈巧為主的Assassin職介，在少女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就算有分|身使實力不如普通英靈這樣的原因，也無法說是掩蓋她實力的理由。
「有這樣的能力......Avenger，你們的實力真是不容小覷呢。」Rider摸摸下巴，好似完全沒聽見周遭的慘叫，「呀......本來還打算問問Assassin有沒有打算參加宴會的——」
「你要是敢讓那種雜種參加，本王就先把你殺了。」Archer橫了Rider一眼，「不過時臣......呵。」
愛德蒙靜靜地抿了口酒。
嗯，好酒好酒。
用來配著看戲是最好的。
原本這個數量，就算是野曬在戰鬥，也應當會漏掉一兩個，但這些都被愛德蒙解決掉了。
後來的聊天內容愛德蒙全然沒聽，只想著野曬的衣服又被血給弄髒了，是給她買新的還是他回去給她洗洗。
小裙子還挺搭的，就這麼丟掉也不好。
野曬坐回愛德蒙懷裡甩了甩沾在頭發上的血。
當Rider和Archer都離開後，愛德蒙看著愛麗斯菲爾開口了——
「窺伺我的Master的人，是你們這邊的吧？」
愛麗斯菲爾警惕地看著他，過了一會才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別緊張......我會帶著她在那種地方現身，就是為了讓各方關注，她這麼優秀，藏起來未免太無趣了。」愛德蒙歪歪頭，「我只想確認一下......因為她和我說那時候感覺到了目光，而且——」
靈壓就在愛麗斯菲爾身邊感受到過。
「......」
愛麗斯菲爾緘口不言。
Saber在宴會之後就一直處於一個恍惚的狀態，但也沒忘記保護她，在愛德蒙步步緊逼的時候，攔在了他們之間。
「Avenger.」她警告道，「你再向前，我們就開戰了。」
「哈。」
對愛德蒙來說，可以說是求之不得吧。
但比起他的戰鬥......他更希望野曬開心一些。而陷入迷茫之中的對手，她想必不會喜歡吧。
「Saber？」野曬困惑地看向她，似乎不知道她為什麼攔在愛德蒙身前。
如果沒有剛剛斬殺Assassin那一幕的話，Saber還是很樂意將她當做普通小孩子的，但她已經是一名戰士——
然而接觸到野曬目光的時候，她卻又確信她的精神層面確實與外表差不多。
與軀殼停留在十六歲的她是不同的。
「......九野，我聽見剛剛Avenger這樣叫你。」Saber嚴肅地說，「雖然不知道你們之前為什麼隱藏職階，但就算是現在這樣，我們依然是競爭者，我不會將聖杯讓給任何人。」
「Saber是王吧，王也有依靠自己無法完成的願望嗎？」
「——」
「我的小Master對歷史一竅不通，你可別在意。」愛德蒙笑了聲，「既然不願意回答我，那今晚就到此為止也無妨。」
「......」Saber沉默了。
「我不懂王者是怎樣的存在。」野曬並沒有理會愛德蒙『到此為止』的說法，只自顧自地朝著Saber的方向跨了一步，「他們覺得你是不對的嗎？」
「......Rider認為王者是引導眾人的存在，應當有自己的欲望。」Saber說，「但......生前的我......」
「我的Master......」愛德蒙笑著，「伊斯坎達爾的一生充滿霸道，但騎士王卻宛如藝術品。」
Saber瞪了愛德蒙一眼。
野曬卻仿佛沒有注意到一樣，只緩慢地走過去，抬頭看向Saber的碧色眼眸。
「因為不同嗎？」她訴說著Saber迷茫的原因，「我不懂王道，但不同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Saber愣住了。
「我接觸過很多人，他們都極為不同......」野曬平靜地說著，「但他們都是最好的。」
「可——」
「沒有什麼是錯誤的，人類不是只做自己所認為正確的事的生物嗎？」她流露出困惑的神色。
「——」
愛德蒙流露出微妙的神色。
野曬不知道歷史，但作為得到知識現界的Servant，他卻是知道的。
騎士王的故鄉，它的毀滅從一開始就是注定的。
騎士王的故事中，梅林一不止一次告訴她這件事，但她仍義無反顧地扛下了這樣的重擔。她的一生宛如一件藝術品，公正、清廉，這樣的王確實也只在故事中存在。
......然而她卻確實做到了。
但毀滅來的時候也不留情面。
誰管你是不是受人民尊敬的王呢？
羅馬虎視眈眈，圓桌騎士分崩離析，群眾無法理解挨著自己的王，再加上不斷襲來的天災——
這些早就該要了她的命了。
然而她卻將梅林語言的、不列顛滅亡的時間延後了整整十年。
這很可笑。
『千裡眼』所能看見的是既定的、無法改變的未來，而能做到改變的，在愛德蒙的記憶中也只有寥寥幾人而已。
其一是那位阻止人理燒卻的Master，他的共犯——
其二便是騎士王。
崔斯坦說亞瑟王『不懂人心』，隨後離去。
但那時的他卻不知道，她不是不懂人心，而是唯有不懂人心，才有那奇跡般的十年。
在身為Avenger的愛德蒙、本該憎恨一切的愛德蒙眼中，所見的騎士王的王道卻極為美麗。
這就足以說明一切。
征服王不明白，他否定她，事實上只是因為時代的不同而無法理解她的立場。
同為人類，人類卻是不同的，同為王，王道卻也是不同的。
都是平等的，因此征服王的否認毫無意義。
野曬不明白王道，卻在此刻真誠的、用毫無陰霾的心告訴眼前的騎士王——
『你是正確的。』
告訴她，無論阿爾托莉雅·潘多拉貢是不是王——
她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2K有點寫不完，就多了一點。
這章關於阿爾托莉雅的部分確實是我的立場。
最開始看FZ，大帝的言論很洗腦…但是慢慢了解型月的作品才知道並不是這樣的。
我不是王廚，但我卻覺得她是很好的王。
她是最好的阿爾托莉雅。
.
千裡眼部分提到咕噠所改變的，就是指第六章烏魯克的五百人，以及人理燒卻。
這樣想來阿爾托莉雅可是奇跡般地僅靠自己做到了與咕噠拯救世界同等級的事情喔？
第217章 FZ番外六
他的Master總能帶給他驚喜。
但愛因茲貝倫這邊確實不宜多做停留。
愛德蒙：扛人跑路.jpg
而且看樣子今晚確實是沒什麼事了，雖然遲到但好歹喝到了酒。
最為重要的是......
愛德蒙輕笑了聲。
他的Master可是賺足了眼球啊。
不過現在，該回去休息了。
回到酒店，愛德蒙給野曬交代完以後就又出門了。
她得休息，但Servant不需要。雖然靈力非常粗暴，用在身上沒有魔力那麼得心應手，但相對的卻非常充盈。
他完全能自由行動，甚至中途遇見戰鬥也不驚動野曬。
白天的魔術師一般不會有什麼動作，這點非常有自知之明。因此，白天的時候，大概可以帶著野曬在城市裡逛一逛。
雖然不一定能找到什麼樂子，但至少能放松一下。
愛德蒙看得出來，野曬原本的生活一定不怎麼豐富。
是原本應該的......並不是指她所遇見的事件。
伊夫城的七罪都昭示著她的經歷不太愉快，但比起這種不愉快，她的日常才是讓他感到最無奈的。
如果沒有這些事，她的生活還剩下什麼呢？
愛德蒙很難想像。
「不過Lancer在酒店的話，也許確實該另謀住處......」愛德蒙在屋頂移動途中摸摸下巴，「讓我看看......」
Lancer那固執的騎士道肯定不會讓他對野曬出手......但他那Master——
好吧。
似乎也不屑於對小孩子出手的樣子。
但既然Archer已經在那場宴會上透露了她不是人類，有窺伺的人必定會來打探。
「哼。」愛德蒙鼻尖發出不悅的聲響。
不就是哈哈哈嗎？就你會哈哈哈？
雖然與那位Master相處時——
愛德蒙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是與那次不同的現世，所以本當應該沒有那份記憶，但由於那位拯救世界的人類確實做出了不得了的壯舉，他隱約記得。
而那份朦朧的記憶，此刻徹底抹去了迷霧。
「呵......哈哈哈哈！」愛德蒙大笑出聲，「這就有意思了。」
在迦勒底所了解到的、當時為同伴的英靈們的技能與寶具，與那位共犯的記憶紛紛變得清晰。
他已經知道此前所遇見的所有Servant的真名了。
......但僅限於他而已。
愛德蒙想到自己對歷史一竅不通的小Master，頭疼地收斂了笑容。
而且看樣子也不會去查什麼。
算了。
他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就這樣吧，有了這樣一個Master，想起那些記憶也不算什麼大事。
可能基本用不上，就是用來嚇一嚇其他的魔術師。
但是那個衛宮切嗣——
他記得迦勒底的英靈中也有他才對。
此次作為Saber的Master，難不成之後有什麼壯舉才成為了英靈？
愛德蒙：沉思.jpg
算了。
雖然這個時代的人成為英靈更為困難，但不是沒有。
糾結這些干什麼。
但通過英靈衛宮，他能推斷出身處此刻的衛宮切嗣戰鬥方式不會多麼光明正大。
夜裡在冬木轉悠了一圈，各方都沒有動靜，愛德蒙就回去了。
到了白天，他帶著野曬到處去看了看。小姑娘對一些科技感到非常新奇，但也只處於新奇的地步。
「見過？」愛德蒙問。
「嗯，在別的地方。」酷拉皮卡那邊。
悠閑一直持續到傍晚。
「喲！Avenger！」
征服王的聲音。
此刻他們已經到了沒有人煙的地方，但他這以嚎還是讓愛德蒙震了一下。
「......征服王。」愛德蒙不悅地回頭，「到了夜晚，就這麼肆無忌憚嗎？」
「呀......不是，不是。」Rider連忙擺手，「是來找你幫忙的，你沒感受到那個魔力嗎？」
「......」愛德蒙沉默了會，「啊。」
這麼一說的確是。
陌生的魔力，除去已知的Saber、Lancer、Archer、Berserker、Rider、Assassin以外的——
只能是Caster了。
「發生了什麼？」愛德蒙注意到了野曬在看自己，板著臉問道，「這個魔力量不尋常。」
「......你知道啊，還這麼閑。」
「......」
這種事情，哪有給野曬買小裙子重要。
「Caster召喚出了龐然大物......Lancer那邊我已經叫了，Saber也到了，就差你了。」Rider道，「走吧，我們去商量對策。」
......
......
吉爾斯·德·雷。
元帥。
清廉、勇敢。
藍胡子。
殺人魔。
腐壞、瘋狂。
失去聖少女的他的改變是如此劇烈，就如同換了一個人。
聖女貞德·達爾克對吉爾德雷而言就是一切。
除了迦勒底的Master......能活得Caster的藍胡子認同的只能是個殺人鬼了。
無法用語言勸說，只有殺死。
不得不說，雖然記憶中浮現出了他使用過的海魔，但看見眼前這個大塊頭的時候他還是覺得心情十分糟糕。
......最為重要的，是讓野曬看見了這污穢之物。
他瞥眼看向一旁皺起小臉的野曬，大概也能看得出她現在不怎麼高興。
「Avenger，你來了。」Saber穿著西裝站在愛麗斯菲爾身邊，「我們先來商量計策，現在這個怪物是依靠Caster的魔力，但等他上岸——」
「就能捕獲獵物自給自足了。」Lancer說完了Saber的未盡之言，「Avenger，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謔——」
愛德蒙挑眉。
英靈之間的合作嗎。
正常聖杯戰爭的話，這狀況還真是少見。
「余的戰車不在陸地上也能奔馳——」
「不用說了，我大概知道。」愛德蒙金色的眼眸眯起，「兩個前鋒一個後衛......那麼，要我做什麼？」
「牽制。」Saber說，「你身上纏繞的是火焰吧？雖然給我的感覺不太好，但我想，只是牽制是能辦到的。」
「哼。」
只是牽制？未免太小瞧他了。
不過這個龐然大物確實麻煩。
「Master.」他喊道，「你要怎麼辦？」
野曬眨眨眼，隨後看向還在河中的巨大海魔。
觸手、吸盤、以及上面密密麻麻的眼球，海魔龐大的身軀蠕動著，掙扎著想要靠近岸邊。
但她的眼睛卻在發亮——
「......我想獨自斬殺他。」
作者有話要說：
設定愛德蒙記起迦勒底。
因為FGO設定不同於其他型月，所以就當我吃設定好了。
.
我看看這個月能不能完結…可能還有兩三章
第218章 FZ番外七
高傲的發言——
她卻說得理所應當。
寒光一閃。
那仍是愛德蒙熟知的女孩，手裡的刀卻已經砍中了海魔。一刀落下，她毫不停留地轉向另一邊，踏起的水花濺到岸邊，遮掩了人的視線。
隨後是血。
海魔的肢體噴射出血來，明明在再生，卻比不過她落刀的速度！
愛德蒙的眼眸中金色光芒大盛。
分明是打不死拖不垮的怪物，卻被平凡無奇的攻擊壓制了。
被斬下的觸手紛紛跌下，在水面上濺起巨大的浪花。
「......這個小姑娘真的是Master？」Rider摸摸下巴，「該不會是什麼意外召喚出來的Berserker吧。」
「這樣評價別人的Master可不會讓人高興，征服王。」愛德蒙瞥了他一眼，「雖然她那麼說了，但你們確定不上嗎？」
「呀......不是不上吧。」Rider面露無奈之色，「總感覺現在湊上去她連我都會一起砍了。」
「Avenger，之前Archer說到的她的神性是怎麼回事？」Saber扭頭看向他。
「這個我可不知道。」愛德蒙嗤笑了聲，「原本以為她只是亡魂，但現在想來卻更特別些......更細的方面？懶得想了。」
是了。
那有什麼關系？
她是人是鬼是神靈和他毫無關系，他只要知道她是他的Master不就夠了。小姑娘迄今為止表現出的一切，就足夠他全力以赴了。
掙扎的、為了什麼而拼盡全力的生命，不是很美嗎。
「騎士王，老實說我對於你的看法和她並不一樣。」愛德蒙頓了頓，「我對聖人不太喜歡，你這樣十分貪婪......原本你應該更憤怒一些——現在你這副模樣，就像Caster口中的貞德一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有點火大。」Saber略微皺眉。
「哼。」
聖人。
相較於Saber這種類貞德的聖人，他倒是對那個天草四郎更喜歡些。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還是關注一下野曬吧。
戰鬥一直在持續，雖然她的速度極快，甚至高於再生的速度，但問題在於海魔的體積太大了，如果沒用一擊斃命的手段，那根本沒辦法消滅。
污穢的肉塊逐漸膨脹成形，河對岸的居民家都開著燈，盡管是深夜，巨大的騷動聲還是傳了出來。
眾目睽睽之下發生了如此怪異的事當然會引起騷動。
萬幸，由於濃霧遮擋了視線，能夠目擊到怪物的地點很有限......居民的恐慌，也僅僅局限於特定的區域。
「教會會處理的吧。」Rider摸摸下巴，「好了，雖然那個小姑娘這麼說了，但我還是要觸及了......小Master，觀察情況就交給你了。」
「不交給我不行吧？你們一個兩個......」韋伯嘆了口氣。
現在這個樣子，哪還看得出聖杯戰爭『隱秘』這以規則啊？
而且看樣子，這個海魔並不受Caster控制......真的上岸就不那麼簡單了。
「——」
野曬再次捅向海魔的眼睛。
「我不喜歡你。」她喃喃道。
她喜愛戰鬥，為戰鬥而生，因此，無論對方用什麼樣的戰鬥手段，她都不會介意，而且十分喜悅。
但——
Caster根本沒有認識到戰鬥的目的。
不僅如此，勝利的意義、戰鬥的欣喜，一樣都沒有。
那個瘋狂的Servant，只是打算破壞聖杯戰爭本身以及毀滅這個城市的一切生命。
「我討厭這樣。」她說。
比叫不出她名字的更木劍八還要討厭。
像是為了回應她，海魔揮動著無數的觸手朝她襲來。
此時——
Saber從岸邊縱身跳入河中。
閃光的靴甲踩著水面，飛濺起銀色的水花——
她的腳尖卻沒有沉入水中，腳下的水面就像大地般堅固，托住飛奔的她。
她斬開了野曬身前醜陋猙獰的形體。
「孤軍奮戰不是好習慣。」她笑道，「你應當也知道這一點吧。」
「——」
野曬的眼眸微微睜大。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狀況，但眼下還是合作為好......你的刀很厲害，能斬開這個大家伙嗎？」
「斬開是指......」野曬眼中露出興奮的色彩，「將其劈開嗎！」
「——」
Saber被野曬眼中的鬥志震得說不出話來。
片刻後，她握緊了手中的劍，篤定道：「如果能做到的話，當然！」
野曬笑了。
她的容貌起了變化，身高抽長，連發絲也略微向下延伸，臉頰發紅，是喜悅的暈染。她猩紅的眼眸中冒出一團火焰。
手中的刀變了，變成了一把接近三米的巨斧。少女單手握著斧，卻想感受不到重量一般表現得無比輕松。
她周身激起一股氣流，那白色的短發也被吹起。
Saber怔了怔。
到現在為止，幾次見面，她似乎是第一次看見這個孩子笑。
清澈、明媚，嘴角的弧度甚至有幾分溫柔。
手中的巨刃分明如此可怖，笑容卻自然得沒有半分瑕疵——
是因為她說的話嗎？
Saber不太理解那種心情。
野曬動了。
她以驚人的速度躍上高空，舉起了那柄利刃。她身上的白色襯衫早就被吹得十分凌亂，連扣子都掉了一顆，紅色的短裙向上揚起，露出光潔的、不似戰士的雙腿。
然後，劈下。
干淨、利落，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只是劈而已。
然而，正因如此。
「轟——！！」
她真的這樣做了。
毫不猶豫地，從上至下將海魔斬成了兩半！
沒有炫目的光芒，沒有戰鬥的咆哮。
她無比專注地執行了這一擊，分明只是如此簡單的動作而已，卻仿佛凝聚了無數的光輝。
「——」
黑暗中白色的少女無比顯眼。
她像一頭掙脫牢籠的獅子，將這一擊重重地砸在了海面上，奔起的水花幾乎遮掩了所有人的視線。
海魔立即發出了凄厲的慘叫。
岸邊的男人也動了。
黃色的短.槍擲出，破空聲響起，穿越眼前巨大的浪花，准確無比地貫穿了由於海魔被劈成兩半而暴露出的Caster手中的書和心髒！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我不該立flag【土下座
jj什麼毛病
長-槍屏蔽就算了，短-槍是個啥道理
第219章 FZ番外八
野曬打了個哈欠。
雖然現世沒有伊夫城那麼吝嗇讓她無法積攢靈力，但說到底還是不夠充裕。
不顧後果的始解造成了她之後一直有些犯困的狀態。
「......」
愛德蒙揉揉野曬的頭發。
Caster落敗已經過去了兩日。
由於那本魔書被破壞，還沒得到食物補給的海魔慢慢沉默在了海底。不過那樣大的屍體......教會大概也很難處理吧。
「——」
這時，輕巧的衝擊驅散了野曬的睡意。
東北方向出現鮮明色彩的魔力閃光，狼煙顯露出『Emoeror』和『Chariot』的字符。
野曬不太明白，便抬頭看向愛德蒙。
「......『達成』和『勝利』啊。」愛德蒙冷笑了聲，「安靜了兩天，結果還是無時不刻在發生呢......有人宣告自己勝利了。」
「——」野曬露出困惑的神色。
她站起來揉揉眼角，茫然地開口說道：「但是——我還在這裡啊？」
愛德蒙一愣，隨後開懷地笑起來，將臉上的冰冷全部驅散。
「說得對，九野。」他將她抱到自己的肩膀，「你還在這裡......所以我們得去理論理論誰才是勝利者。」
聖杯戰爭......當所有敵對的Master與Servant都退場才能決出勝負。
盡管他是特殊職階，但被召喚到了這個地方，已經足以證明聖杯對他們參與戰爭的認同。
因此，只要他們還在，就不可能算是誰贏得了勝利。
也正因為這樣，他才對野曬出口的『但是我還在這裡』發笑。
如此篤定自己的勝利，真是難以評價。
但是......該怎麼說呢。
愛德蒙的金眸中升騰起笑意。
這並不壞。
「我的腳程大概十分鐘就能到。」他說，「應該說某個家伙在挑釁，不過也沒關系，反正都第六天了，就當做決戰時刻吧。」
「......這樣。」
野曬抓住愛德蒙因氣流飄起來的領帶以防自己掉下去。
隨著靠近冬木的教堂，靈壓的數量也變多了。
她的目標從來不是Master——只有Servant，才能有和她戰鬥的能力，以及......有戰鬥的快樂。
因為無論□□、精神與那些特殊的技巧如何強悍，人的魂魄都是一樣的。
但身為英雄分割出的一部分，Servant有著超乎常人的靈壓。
英靈——
野曬深吸口氣。
他們是不被屍魂界收納的魂魄，正因如此，她此刻才燃起了鬥志。
——他們打鬥會擁有超越死神的靈壓。
也就是說，於那時候應對Assassin時不同，她無法用靈壓就對他們造成傷害。
只有戰鬥才可以。
但Servant之間的戰鬥大都不會持續太長時間。
當他們到達與熟悉的靈壓近在咫尺的地方時，Archer與Rider的戰鬥已經結束了。韋伯在那以淚洗面，Archer的模樣像是正要離去，卻因為看見了他們而露出了饒有興致地笑容。
「又遲到了，雜種。」他說，「這麼沒有時間觀念嗎？」
「既然總是遇見單方面的約定，那麼什麼時候赴約就是我的事了吧？」愛德蒙站穩，將野曬放下，「......Rider戰敗了啊。」
「哼。」Archer似乎也不打算多說，「你根本不是什麼王吧？」
「按照通俗的概念——當然。」愛德蒙毫不忌諱地承認了，「但我的Master這樣認為，我怎麼也得回應她的期待。」
「謔——」
但是現在再多說也沒什麼意義了。
狼煙已起，怎能再不分勝負。
「雜種，你的名字？」
「吾名為岩窟王。」愛德蒙向前跨了一步，「真名也一樣。我早就將愛德蒙·唐泰斯這名字連同過去一起拋棄了」
「喔——原來如此。」Archer笑了，「怪不得......Avenger啊，哼哼哼哼哼，復仇鬼嗎？這可真是場鬧劇。但你已經拋棄原本名字的如今，卻仍讓你的Master那樣稱呼你嗎？」
「——沒什麼大不了的。」愛德蒙也笑了，身上具現出復仇的、黑色火焰的時刻，低聲說著，「只是迄今為止，認同、喜愛我的Master的，是名為愛德蒙·唐泰斯的男人罷了，與身為復仇鬼的岩窟王無關。」
「......你這家伙......哈哈哈哈哈哈——」
野曬莫名其妙地看著兩個哈哈哈的人。
......搞不懂。
話已至此，也沒什麼好談的了。
戰鬥就要開始，Archer卻抬眼看了下教會的方向。
Saber與Berserker的戰鬥應該也接近尾聲。
「又有一個靈壓消失了。」野曬輕聲說。
「......九野。」愛德蒙頓了頓，「還有幾個？」
「Servant——的嗎？」野曬遲疑道，「加上愛德蒙，還有三個。」
當真是決戰了。
另一邊剩下的，應該是Berserker和Saber其中之一吧。就知道兩人真名的愛德蒙而言，他大致能猜得出勝負。
「英雄王......吉爾伽美什。」愛德蒙意味深長地說著，「若是雙方都盡全力的話，我很難贏過你。」
「哼，那是自然！」
野曬：「......」
好不要臉。
但是......這是野曬第一次看見愛德蒙對別人示弱。
是真的打不過嗎？
就直覺而言野曬的確更感受到Archer很強，但並不是完全無法戰勝的程度。若只是之前那樣單一的、漩渦中射出武器的攻擊的話，靠自己的自愈能力，完全不必介懷。
「九野，別想得太簡單。」仿佛知道野曬所想，愛德蒙拍了拍她的腦袋。
「本王還挺喜歡這個小鬼的。」Archer昂了昂下巴，「說出你寄托於聖杯的願望......說不定本王會將它賞賜於你。」
願望——
野曬唯一的心願，只有讓那個名為更木劍八的男人發出呼喚她的聲音。
然而這並不需要任何器皿來實現。
「我的願望唯有勝利。」野曬眼中湧動著令人幾乎被灼燒炙熱，讓本就漂亮的眼睛在黑夜中顯得愈發美麗，「只要是戰鬥——我就不會輸。」
『——我會是遍地白骨中唯一的勝者。』
這是之前，在廢棄工廠那裡，愛德蒙帶著她立於中心時她說的話。
Archer獸瞳的瞳孔縮成一條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說得很好！！」他狂笑起來，「——那麼，來試試看吧，試試從本王手上奪走『勝利』吧！！」
兵器鋪天蓋地地砸了過來。
野曬靈巧地躲過了些許，朝著Archer的方向壓低身子俯衝。本身距離就算不上遠，很快就到達了他的近處。
她並不介意受傷，因此身上多處都滋滋地冒著白煙。但這無關緊要，她嘴角翹起，在距離Archer幾米的地方躍起，舉起太刀向下刺去！
「叮！」
一柄金色的劍被Archer握於手中，橫在他身前擋下了野曬的攻擊。刀身顫抖著，發出細微的嗡鳴聲。
「哼，近身搏鬥更合你的口味吧？野獸。」Archer笑著，愉悅的神色說明他此刻也極為享受，「本王陪你玩一會又如何？」
野曬兩腳落與金劍上，用力一蹬躍向高空，卻未等落地，腳下用力憑空再次如炮彈般射向Archer.
「謔——空中行走的手段嗎？也算是不錯！」
Archer從未吝嗇自己的贊揚。
但此時只能說明他游刃有余。
「喝——！！」
野曬從未有過什麼華麗的招式，甚至沒有給這些東西起過名字。
可這並不代表這些不華麗的招式毫無威力。
這一重擊，盡管被Archer接下，卻讓他腳下的大理石路碎裂了數寸，連穿著黃金鎧甲的腳也下陷了幾公分。
這次Archer未容許她再次借力離開，借著她黏著在劍上的力度，抬起左手穩穩地抓住了她的腳腕抽開劍刃就要將她摔到地上。
接觸到地面前，野曬手中的太刀化作靈子，她雙手著地，借著Archer抓著她腳腕的姿勢就是一個後空翻。
Archer騰空了。
但這並不意味著劣勢——那些金色的旋渦再次出現在上方，處於Archer正下方的野曬避無可避。
「轟——！！」
煙塵揚起。
沒有鮮血滴落的聲音，有的只是混雜在煙塵中的白色霧氣。
「原來如此......只是物理傷害無法讓你被重創嗎？」Archer嗤笑了聲，「那麼——」
他還未有所動作漆黑的Servant便帶著女孩與他拉開了距離。
「......雖然我不想掃她的興致，但卻不得不承認，Servanr也是Master實力的一部分。」愛德蒙輕笑了聲，「英雄王......這樣，無法盡興吧？」
「喔？」Archer眉頭一挑。
「Master供給Servant魔力......然而我的Mater擁有的並不是魔力。」愛德蒙說道，「她將自身的力量供給我行動，也就意味著......」
「自身力量的削弱嗎......難不成你這雜種打算自殺？」
「怎麼可能，就看英雄王願不願意先攻擊我讓這戰鬥的樂趣升級了......我的小Master雖然喜歡一對一戰鬥，但若是你先攻擊我她也不會閑著。」
「呵。」
這可真是。
Avenger嗎？
該說是牙尖嘴利，還是......
「本王准了。」Archer笑道，「來吧。」
愛德蒙以極快的速度竄出。
「Enfer Chteau d\'If！」
Archer：「——」
一開始就使用寶具嗎？
他們的敏捷數值都是一樣的，然而此刻愛德蒙卻開始了超高速的移動，仿佛具現化了男人逃脫伊夫城的、鋼鐵般的精神力，相當於時間停止般的行動——
從巴比倫之門射出武器只需要一瞬，然而愛德蒙發出數擊的時間，比一瞬還要短暫！
男人身上纏繞的怨氣爆發出來，影響了他的視線，而攻擊卻幾乎都落在了他的黃金鎧甲上，胸甲發出清脆的聲響，似乎在訴說著他不堪重負。
「——哼。」
Archer發出一聲輕哼。
「你這家伙......說著想和那野獸一起作戰，卻選擇如此。」
野曬並不會是用令咒，別說是新人Master了，連新人魔術師也算不上。而愛德蒙此刻使用的魔力量卻非常大。
......卻不從野曬身上汲取。
雖然大概本就有回復微量魔力的技能，但並不代表足夠。
這一次寶具使用下來，他的身形都變淡了。
「哈哈哈哈，那又如何？」愛德蒙說，「只為營造這個結果罷了！」
這個男人之前就做著這樣的打算。
他的消失，將會讓占用的靈力，全部歸還野曬。
在現世無法聚集過多靈子的野曬，就將得到前所未有的補充。
「——」
野曬的眼眸微微睜大，仍有些不明白。
「九野——我的共犯啊。」他輕聲說著，「本來你離開伊夫城的那一刻我們就該告別......你此時的表現還真是和離開伊夫城的時候一模一樣啊。」
「——」
「那麼——」
話語被打斷。
不遠處被釋放出的光束橫斷了整個教會的禮堂。光束過於刺眼，但愛德蒙還是第一時間判斷出了那是騎士王的寶具。
寶具炸飛了舞台的天花板，將整個市民會館一劈為二。
原本就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的建築物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上層構造被破壞，失去了支撐的房頂如雪崩一半落到了禮堂內。
然後『它』出現了。
黑色的太陽——
或者說，『孔』。
它正在不斷縮小，但黑泥卻不斷地從內湧出。在它完全關閉之前，是不可能阻止的。
他們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Archer震驚，野曬茫然，愛德蒙卻不由發出了驚嘆。
『此世之惡』。
身為Avenger的他很清楚這是什麼，也明白這是沾染不得的詛咒。它能毀滅一切，而此刻卻如瀑布般從孔中湧出。
他們離得很近，但離黑泥蔓延到此處仍有一段距離。
可愛德蒙腦中卻明白一點——
他們來到這裡是意外。
要讓野曬離開，必須分出勝負。
那麼，他得成為最後存活的Master.英雄王很強，或者說，擁有EA的英雄王刨去粗心大意的毛病，就是無敵的。
而面對這樣的野曬，這個男人會粗心大意嗎？
不。
這是賞賜，賜予她得到『勝利』機會的賞賜。
他就算不會傾盡全力，也絕不會大意。
『孔』卻是機會。
「......那是什麼？」Archer沉聲道。
愛德蒙衝了出去，將分神的Archer打了個措手不及。此時黑泥已經蔓延到了近處，他一時間毫無退路。
「這......這是......？！」
野曬呆住了。
她還未反應過來，洶湧的黑色波濤便卷走了黃金的Servant和她的Servant。而且並不僅僅是卷走，在接觸到黑泥的剎那——
Archer不見了。
他的身體再一眨眼間被黑泥分解並吸收，與洶湧的泥流化作了一體。
野曬躍起，以靈子為立足點站立於高空。
黑色的瀑布毫不停歇，向周圍的街區擴散開去。
「九野。」
聽見男人的聲音，野曬低頭看去。
愛德蒙立於黑泥中，黑色雀躍著漫過了他的半身，伸出手抓牢了他。
「中斷了戰鬥，可能多少有些不高興吧......畢竟......」愛德蒙頓了頓，「之前所有的戰鬥，你都能體會到喜悅。」
「......」
「但是沒有時間了，被毀掉的應該是聖杯，這場聖杯戰爭根本沒有勝利者。如果此刻不是所有的Servant消失，你大概再也無法離開。」
「——」
「連著兩次做出同樣的選擇真是不像話。」他道，「現在還有什麼想對我說嗎？」
野曬看著他。
「而且......大概還得兩次說出同樣的話......『小心趕不上舞會。抓緊時間，狂亂與狂躁正在等待著你』......之類的吧。」黑泥漫過脖頸，愛德蒙卻輕笑了聲。
靈子在消散。
眼前的男人變得模糊不清，野曬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怎麼，還沒分開就開始想我了？」他打趣道。
「......愛德蒙。」她輕聲喊道。
「嗯？」
「如果我的旅途結束，還有機會再見到你嗎？」
「——」
這樣的問題讓愛德蒙有些許愕然。
野曬是什麼，迄今為止他都不清楚，但仍然認同了她的純粹。她對來到這裡毫不意外，應當是早就習慣了奔波於不同的時代......甚至於，『世界』。
『再見』嗎。
完全未曾料想過。
「如果你那個重要的人當真選擇了不要你，你倒是可以想辦法呼喚我。」愛德蒙調侃道，「那麼，九野，回到你的舞台去吧。」
找到那個丟棄你的家伙——
然後，抓牢他。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完。
因為是伊夫城和死神之間的IF，所以…
還挺長的…除了短篇意外基本是我寫得最長的一章了。
.
老實說挺意外的哈哈哈哈
野曬寫得挺長的，最開始的計劃是20W，15年的文案16年發出來，18年都後半年了才完結，49W
死神的冷也不是第一次體會，再加上中途磕磕絆絆，日更、周更、月更好像也都來了一次，最後寫到FZ突然發現，嗯？？我怎麼三篇都在FZ了…而且碼字的時候還串了主角名，一章野曬梅菲斯特邊適都出現了的那種，發出來之前讓我給改了，你們都不知道。
但總結下來，寫得很開心。
然後還有很多話不知道怎麼開口。
也不是第一次完結長篇了…但每次到這個時候心情都有點復雜2333
野曬到了後半段，我也在盡力減少作者有話的內容，你們懂的啦，經常看文的時候看見作話的綠字很長很心累對不對？雖然app有屏蔽功能，但我還是不太希望大家用啦。
但是最後的最後嘛，只有啰嗦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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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求一波作者收藏！鏈接做出來手機端沒辦法點，就麻煩大家戳專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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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一波現在更新的文的收藏。
吐喪屍是病，得治！[綜]
↑這個（依舊沒有做鏈接。
雖然我基本已經放棄治療了…心性很佛了。
全文概括：
麻婆的姐姐抽了個吐喪屍的能力，被要求去毀滅世界。
廣義上的毀滅世界，不是披著毀滅皮的戀愛文，但…是輕松風格的黑泥文。
因為用吐喪屍的能力毀滅世界太方便，不夠愉悅，所以她選擇養崽，想崽來搞事情毀滅世界。
哦對，男主宇智波帶土，偽骨科。
↑結果就是這個崽，死活養不歪。
然後把女主攻略了：D
會蘇不白不聖母，如果你發現女主犯傻那只能說明她智商被我拉低了。
雖然很黑泥但我的文風大體沒變，吐槽這些基本都是會有的，正經風很難持續幾章←這種。
.
至此，全文完結。
感謝你們的陪伴。
我愛你們。
2018.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