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51182000 2021-10-28 01:40
第五十一夜華
兩年後。
依舊是朝露濕透的早晨,光亮漸漸從地平線升起,渺茫了星光,露珠閃爍著微光滴落,一切都那麼和諧。
少年輕輕推開門,條件反射的先看了看地面,發現一香蕉皮,少年淡定的抬頭,面部抽搐,很想扶額,滿地香蕉皮。少年面部淡定,內心吐槽:夙離,你可以再沒品一點,真的!
少年淡定的關上門,然後直接御劍飛出了香蕉皮範圍。玄霄隨意的瞄了一眼,要是有人看到他為了躲香蕉皮,而用上了御劍飛行,那就太丟臉了!話說,她到底是從哪裡找來的那麼多香蕉皮的啊?
「好技術喲!」
真是一個令人驚悚的聲音,玄霄的劍貌似微微的抖了一下。玄霄決定不理她,打算直接御劍去山門。
「夙瑤姐姐,玄霄師兄真的是很天才呢!」
停住,御劍回來,站定,「夙瑤師姐。」
夙瑤微微點頭。
被無視的月晚顯然不是很爽,但她也不會這麼明顯的報復。這些時間來,玄霄童鞋已經是從一開始的被迫害無力反抗到現在的相對淡定,能在一定範圍內無視某只。
「玄霄師兄是有事要辦麼,我剛才看你正要御劍去山門呢。」
「沒什麼。」
「那就一起去劍舞坪吧,貌似今天的早課,老……師傅是要去的。」
夙瑤不贊同的看了月晚一眼,玄霄壓根就沒理她。「怎麼兩年了,你還是這麼叫師傅。」
月晚吐吐舌頭,沒辦法啊,誰叫那隻老狐狸老師找機會整她。
在劍舞坪等了一會兒,太清就出現了,依舊是佈置了些作業,然後教授了些新的法術的劍術,再指點一下,就算結束了。
正當月晚無所事事的打算回去的時候,太清卻叫住了他們。「我這裡有件物品,需要送到蓬萊……」
「我去!」還沒等太清說完,月晚就舉手。雖然說平時經常偷偷的下山去,但是總比不上光明正大的出去啊!
太清瞄了月晚一眼,「可以,待會兒,我會把東西交給你,你去準備一下吧。」
月晚狐疑的看了太清一眼,真是奇怪,按理來說,太清老狐狸是不會給她什麼機會下山的啊,有陰謀……
「咳!看著我幹什麼,還不快去準備。」太清瞪了她一眼,貌似在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是——知道了,只是我沒什麼要準備的也,隨時都可以出發的。」
「那你隨我來吧。」
太清交給月晚一個包裹,只交待說不要打開看,並且要盡快交到蓬萊島的掌門手上。月晚撇撇嘴,誰稀罕看裡面是什麼啊。
月晚直接御劍出了瓊華,月晚的御劍飛行很不錯,就算是御劍的時候進行戰鬥,也能游刃有餘,速度方面就更不用說了。所以月晚道蓬萊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東西月晚自然沒有打開看,她沒有興趣知道東西是什麼或者東西是用來做什麼的。
所以她送完東西時候就直接離開了,來到了餘杭。來餘杭只是來看看這個世界的餘杭有沒有西湖,有沒有可口的叫花雞。現在的時間離仙一的時間太早了,來這裡根本不可能看到有關仙一的任何東西。
幸運的是著整個世界也有西湖,也有叫花雞。月晚剝開荷葉,露出裡面香噴噴的雞,再剝掉上面已經幹掉的淤泥,撕下一個雞腿就開始啃。
看著晴天下的西湖,月晚不由得感慨,果然這個世界最大的造物主就是大自然。古代沒有受過污染的西湖真的很美。
湖面上時而劃過一葉扁舟,這時,一個青色的影子進入月晚的視線,月晚有些疑惑,這個青色的人影怎麼看起來有些眼熟。待仔細一看,愣住,這不是天青嗎?這段時間她一直沒有關注天青的消息,所以不知道他在哪裡,卻不想竟然在餘杭碰到了。
月晚將手放到嘴邊喊道:「喂,雲天青!」
站在小舟上的天青抬起頭,看到月晚的時候笑了笑,回頭跟船家說了什麼,就直接飛身來到月晚身邊。
「嘖嘖,許久不見,功夫長進了啊。」
天青也不講究什麼,直接撩起下擺做到了月晚旁邊,拿起月晚還沒有啃完的叫花雞開始啃。
月晚瞪了天青一眼,「我說,那是我的,你要吃不會自己點啊?」
天青無辜的看看月晚,「可是我沒錢啊。」
「我當初拿給你的錢你就用完了?不會吧,難道是我算錯了?」
「是啊是啊,你算錯了。」口齒不清。
月晚沒好氣的瞪了天青一眼,「不管了,我沒有必要管你怎麼花錢,我又不是你老婆……」
天青聞言,瞄了月晚一眼繼續啃。
「話說,你不是說你會拐回來一個老婆的嗎?怎麼沒見到。你不是說以你的聰明才智和風流倜儻的外貌,能直接騙到一個老婆的嗎?」
天青翻了個白眼,「拜託,我說的是運氣好的話,又不是說一定,你就那麼想看我找老婆?」
月晚摸摸下巴,「也不是啦,只是想看看你找老婆的話會找什麼樣的。」是夙玉那一類型的,還是其他什麼樣的。不過現在看來,其他人天青是看不上的,果然還是只有夙玉才能收服天青狗狗的心啊。
「能找什麼樣的,看得對眼就好啦。」
「看似要求低,但是要找到這麼一個人其實還是不容易的。」然後月晚撩人的拍拍天青的肩膀,差點把天青拍得吐出來,當然這絕對不是為了報復他搶了自己的叫花雞,「反正你已經有一個命中注定的看得對眼的人了,只是看你現在怎麼選擇了。」
「說起來你決定的怎麼樣了?」
「啊……還沒決定呢。」
「哦。」
天青湊到月晚面前,「不多問問?」
「問那麼多做什麼,那是你的事,又不是我的。」
天青撇撇嘴,嘀咕了句什麼,只是聲音太小,饒是月晚這樣的聽力也沒有聽清。
「不過,我看你這兩年生活的很是滋潤啊。」月晚上下打量了下天青,發現天青的皮膚真是好的可怕,在外面奔波這麼久,竟然沒有被曬黑!原本身上的那股青澀也漸漸褪去,開始變得成熟。
「還好吧,雖然有時候會很累,但是能夠離開太平村,能有自己的生活,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像是想起了什麼,天青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月晚笑笑,天青現在看起來過得很好啊,沒有束縛,就像風一樣。
「你怎麼會在這裡?」
「老狐狸讓我出來送東西,送完東西,看時間還早就到處逛逛,平時要出來一趟還要藏著掖著,難得正大光明的出來一趟,不好好玩玩真是太對不起自己了。」月晚隨手招來小二,又點了一隻叫花雞,還點了幾樣小菜。
「阿離你還真是瞭解我,嘿嘿。要是再來點酒就好了……」
月晚白了他一眼,「未滿十八歲免談!」
鼓起包子臉,眼珠一轉,「明天就滿了!」
月晚瞄了一眼他,被包子臉萌到,淡定了自己才說:「那就明天再喝。」
噎到,你狠!
笑,不狠點兒,能鎮得住你?
「你什麼時候回去。」
「應該快了吧,雖然說老狐狸沒有規定期限,但是就這麼個送東西的任務也不能在外面呆太長時間。」
有些失望,「哦。」
「我教你的那些東西,學的怎麼樣了?」
「還好吧,反正不至於被扁得很慘就是了。」無所謂。
瞪大眼睛,「這你就滿足了?!」
「有什麼不滿足的啊,我又不是立志當什麼大俠,我只是想遊歷一下江湖,到處看看,總不能讓別人說我見識短淺吧?」風捲殘雲之後,天青很愜意的靠在一邊摸著肚子滿足的歎了口氣。
月晚眼角不由得抽了抽,混混,痞子!瞧瞧,瞧瞧,這才多久沒見就變成這樣了,青爹啊,你在哪裡?浮雲,都是浮雲!!
丫的,什麼美大叔都是浮雲!!!
第五十二夜華
沒錯!其實月晚就是個大叔控!果然這年頭都流行蘿莉配大叔麼?
天青面色詭異的看著月晚一會兒扼腕,一會兒憂鬱,一會兒歎氣,一會兒糾結,還時不時瞄他一眼,天青嘴角一抽,「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月晚用一種異常悲哀慘痛的眼神盯著他,但是又不說話。
天青捂臉抽搐,果然是太久沒接觸她,所以功力減退了嗎?還是因為她的功力愈發的強了?為毛她就是一臉他命不久矣,沒前途沒希望的表情看著他啊?!
「天青你不會太平村看看麼,這兩年你沒有回去過吧?」
「確實沒有,因為沒有回去的必要啊,就算回去了,也沒什麼意義。」
月晚沉默,確實,這樣的地方不值得他在乎。她只是有點羨慕他還有親人在世而已,只是現在想來,這親人有還不如沒有。
「不過倒是可以去壽陽看看。」
「你要去壽陽?」
「不對不對,是你和我一起去。」
月晚想了想,「好啊,反正還可以多留些時間,我也好久沒見你了,就和你一起去玩玩好了。」
月晚蹲在湖邊,摸摸下巴,「巢湖啊,傳說這湖底是妖怪的巢穴呢。」
天青嗤笑,「你信?」
月晚意味深長的看著天青,「嘛,誰知到呢?」
「你本來就是修仙的,自然是關心這些事的。」
「修仙?天青你真的相信我在那裡是為了修仙?」
天青叼著根草,疑惑的想了想,「看你也不像會靜心修仙的人,既然你這麼說了,那你的意思是你並不是為了修仙而去瓊華的?」
「差不多吧。」
「那你有什麼目的。」
瞥了天青一眼,「目的什麼的,你以為我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麼,跑到修仙門派去搞破壞?……最初去到瓊華只是為了活下去而已……」
「活下去?」天青有些疑惑的看著她,「你並不弱啊。」
「跟著青陽師傅上山的時候,我身上沒有錢,沒有力量,卻有一身靈力。如果沒有庇護,就我那個時候的情況,說不定沒有多久就會死吧。所以就上山了……後來麼,或許就像你說的有些私心了吧。」
月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小小的,月晚握緊拳頭,關節有力而蒼白,「我原本有一個哥哥的,哥哥對我很好,很好……」月晚的眼神變得有些茫然,似乎在看著什麼,又好像在回憶什麼。
「可是後來他死了。」
天青沉默的看著月晚,這個樣子的月晚,他從來沒有見過。小小的身影好像快要垮了,卻還是倔強的支撐著,不知道撐著她的力量是什麼,也不知道能夠讓她支撐多久。
低下頭,月晚的黑髮擋住了天青的視線。「我救不了他。明明發過誓要好好保護哥哥,不讓哥哥有事,卻還是因為自己的疏忽讓哥哥死了。有時候真的會恨自己,也恨哥哥。恨自己為什麼那麼無能,為什麼不能遵守自己的諾言。恨哥哥明明說了一輩子不讓我受委屈,卻還是獨自一個人離開,什麼也不留給我。……除了記憶,和他的妹妹這個稱呼。」
「來到瓊華以後,我見到了一個和哥哥長得一樣,就連聲音都一樣的人,我在想,那是不是就是另一個哥哥,不忍心留我一個人,就又出現了。所以我想要保護他,我知道幾年後瓊華會有一場浩劫,他會在那場浩劫中死去。我不想要他死!你明白麼?」
天青看著月晚堅定又堅韌的眼睛。
「或許他並不是我真正的那個哥哥,但是,就算這樣,我也不想要他死,我不想我在乎的,重要的人再從我的身邊離開了,不想了……」真的,她再也承受不了了,那種無法呼吸,無法思考,只剩下空白虛無的寒冷,就算是溺水的窒息感覺也比不上萬分之一吧。
所以,就算拼上性命,拼上一切她有的,也要保護那些人!
天青摸摸月晚的頭,把她攬到懷裡,「不會了,他們不會離開你的。因為不只是阿離很在乎他們,他們也很在乎阿離,所以不會離開阿離的。再說了,阿離一直都在變強,能夠保護他們的。」而他,會保護她的,盡他的全力!這是第一個走進他的世界的人,如果連這樣的人都沒有保護的話,他也就不值得阿離那樣待他了。
抓緊天青的衣服,月晚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流淚就是身體上的敗北,朽木白哉是這麼說的吧?她不僅身體不能敗北,心也不能敗!
「天青謝謝你。」略微有些顫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
「呵呵……沒什麼啦,需要的話,我的臂膀隨時都為你打開哦,你就不用猶豫的撲過來吧!!」
「額……雲天青,你好噁心!」
「喂!話不是這麼說的吧?我實在安慰你誒!!」
「你以為你是瓊瑤啊?!拜託現在都在反瓊瑤了!你OUT不OUT啊?」
「什麼瓊瑤,那是誰?什麼是OUT?」
「瓊瑤啊,就是狗血,你剛剛那就是瓊瑤!OUT麼,有一種生物叫做凹凸曼,注定是要推到小怪獸的!」
==||「什麼跟什麼……」
「不對不對,天青你不能推到小怪獸!,你命中注定是要推到玄霄的!!」綠光!
他什麼時候要推倒小怪獸了,怎麼又是命中注定?話說,玄霄是誰啊?!
「……」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那樣啦!」月晚學著天青叼了根草躺在地上,感受巢湖上吹來的帶著微微腥氣的風。
「……」脫離命運又能怎樣,天青看看一臉愜意的月晚,笑笑,如果不在在意的人身邊便是什麼意義也沒有吧,那樣活著又怎麼能算是活著。
瓊華麼……
天青微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月晚放大的臉,驚得反手一撐,跳了起來「哇!你幹什麼!」
月晚白了他一眼,「你那麼激動幹什麼,我不過是跟你說話,見你半天沒反應,就看看你是不是睡著了而已。」
天青摸摸自己緋紅的耳朵,訕訕的又坐下來,「你剛才說什麼了?」
「我說,我決定把你也算到對我來說重要的人裡,所以特許你不用叫我的道號!」
天青一愣,然後撓撓頭,「對哦,夙離不是你的名字。」
看著天青傻傻的樣子,月晚吐槽,不愧是天河他爹,天河他果然是繼承到天青的性子了吧。「我叫月晚,月色的月,夜晚的晚。」
「哦。」好奇怪的名字。
看出天青在想什麼,月晚沒好氣的說:「那是自己取來的,父母給的名字是蕭月,草肅蕭。」
「蕭月啊……那為今後就叫你蕭蕭好了!」
「隨你。」
「既然我先這麼叫了,今後便只有我這樣叫你。」
瞟了他一眼,「隨便。」那是你的事了。
在壽陽逛了一段時間,月晚忽然想起來,「小天青,你的武器現在還用著適合嗎?」
天青拿出劍,甩了個劍花,「啊,還算趁手。」
「需要換一柄嗎?」
「暫時不用了,等以後達不到自己的標準的時候再說不遲。你呢,在瓊華這麼久,總該有點什麼好的武器了吧?」
月晚從個人空間中拿出一柄劍,「這是宗煉師傅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為我鑄的。據說不差於神兵。」
只見這柄劍純黑,從劍柄到劍身,沒有一絲雜色,沒有一絲花紋,黑得比夜還要深。劍身狹長,要比一般的劍長上很多。「不能說很漂亮,但是它很完美,很吸引人。」
月晚滿意的看看手中的劍,「沒錯,這柄劍的確是上品,用起來很趁手,宗煉師傅確實是下了功夫的。」
「上品?不是說不差於神兵麼?」
「你以為神兵那麼好煉麼?瓊華的兩柄神兵都是瓊華花了百年時間才鑄成的,將近一年的時間,也許可以著稱一柄神兵,但是這是多小的幾率啊。就算有了這幾率,瓊華有真的可能將一柄神兵給一個小小的弟子用嗎?你怎麼出去遊歷了兩年就變笨了?」
天青白了她一眼,「拜託,你在我面前就不是一個平常人好不好?就算是不可能的事,總覺得要是你的話,也許就有可能。」
看來,她在天青的意識裡能耐不小啊。「咦,你不是要在壽陽玩玩的嗎?怎麼又出來了。」
「我又沒有說要一直在那裡玩,你不是傻了吧?」
「珵」,月晚腦袋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我說,小天青啊,要報復不是要這麼明顯的!」
「嘻嘻……」
「……快快,把他們綁起來,小二子,把馬牽過來……」
月晚和天青對視一眼,怎麼了?
第五十三夜華
走近了看,卻發現是一夥兒強盜正在搶劫一戶人家,像是主人的男子和女子被綁在樹上,僕人和丫鬟死了一地。而那些強盜正在搬搶來的財物。
「呵呵……看看,我們是遇到了什麼?搶劫?」
「看著打扮確實像是啊,只是這臉真是太難以入目了,真不知道他們是懷著怎樣的勇氣出來搶劫的……」
「嘖嘖,話不能這樣說啊,也許正是因為他們長成這樣,所以才找不到工作,沒人敢要他們,只能出來搶劫的啊。」
「也對,這樣的話,他們也太慘了……」
聽到這一小節對話的強盜頭子腦門上鼓起了青筋,狠狠的看向這邊,「哪裡來的野小子和黃毛丫頭!」
月晚額頭上的青筋一跳,「吶,他剛才說了黃毛丫頭是吧?」
天青悶笑,「沒錯。」
「靠之!虧老娘之前還同情(?)你們,真是群混蛋!」月晚捋捋袖子,衝到強盜頭子面前,一腳踩在他臉上,在強盜頭子臉上留下一個腳印還不滿意,一個旋轉側踢,一腳將強盜頭子踢飛了出去。
「漂亮!」天青叼著根草拍手看戲。
「還有你!」指指看戲的天青,「快點滾過來吧剩下的收拾了。」走到中年夫婦面前,一揮手解開了他們身上的繩子。
天青撇撇嘴,吐掉嘴裡的草,朝著那群有些膽怯,卻依舊膽大的叫罵著的強盜走去,幾個來回就收拾了這些強盜。天青盤腿坐在一個倒霉的強盜身上,朝月晚招招手,「吶,我都解決了。」
月晚掃了一眼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強盜,「該怎麼招就怎麼招,哦對了,是他們強了你們的東西,還殺了你們的人,要怎麼辦他們,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男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再將旁邊的妻子扶起來,彎腰拱手,「多謝二位恩公相救,我乃是正要到壽陽上任的知縣柳世封,這是我的妻子,怎料半路遭到強盜搶劫,承蒙二位恩公相救,否則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月晚直接擺擺手,「舉手之勞而已,沒什麼的。」
「現在,世封還有個不情之請,懇請兩位恩公將這些強盜送到收養去,到時候我來秉公辦理。」
「哦,知道了。天青上吧!」
「你呢?」
月晚可憐兮兮的看著天青,「你難道想要讓我這麼個柔弱蘿莉來拉這些強盜麼?」
天青眼角一抽,你還柔弱?剛才是誰把那個強盜頭子踢那麼遠的?!「……」認命的想柳世封要了些繩子,去將那些強盜給捆了。
之後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天青與柳世封結拜了兄弟。
月晚確實沒有想到,只不過是來壽陽晃這麼一圈,就能遇著這麼大個劇情人物,該不該說是雲天青強大的劇情磁場啊?
只不過,現在多了一個月晚,他們結拜怎麼能少了她呢,於是乎,在天青下面,就還有了一個小妹蕭月。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之後,月晚就和天青道了別,御劍飛行回了瓊華。
本以為要再見到天青恐怕也要在很久以後了,卻沒有想到,這次相見只是隔了不到一個月而已。
那天月晚又跑到醉花蔭去了,在住著鳳凰花仙的那棵鳳凰樹下和鳳凰花仙一同修煉。
鳳凰花妖是月晚刻意去結識的,現在的關係還算好,月晚也答應了鳳凰花妖到時候會助她飛升。
待到月晚不想修煉的時候,月晚就靠在鳳凰樹下哼起了歌。
「你哼的是什麼歌?」化出人形,鳳凰花妖坐到月晚旁邊。
「我哼的是滄海桑田,怎麼小花花要聽麼?」
「嗯嗯!」鳳凰花妖有些興奮的看著她。
繾綣東風閒雲入夢
疏雨殘聲梧桐瘦
窗外落紅怎識幾分愁
盡付雲水流此生匆匆
……
「很好聽,真不知道小離是從哪裡來的,知道這麼多東西。」
「嘿嘿,這個嘛是秘密……」
「誒……」
「小花花啊,今天貌似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我先回去了,明天我還是會準時來找你玩的!」月晚起身,拂去自己身上的花瓣。
「嗯,好的!」
月晚看看乖巧的鳳凰花妖,感歎,原來這個花妖只這麼單純啊,一塵不染的。
醉花蔭其實很大,比以前玩遊戲裡的那個迷宮要大多了,月晚剛好又喜歡在比較裡面的地方修煉,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安靜,基本上沒有人來打擾,還有則是這裡接近清風澗,現在青陽和重光還沒有搬到那裡去,倒是個好地方呀,那兩個老頭子真是會找地方。
慢悠悠的逛著回去,其實也很愜意,就算是什麼也不做,也會很高興。
在靠近出口的地方,月晚意外的看到了玄霄,這時的他正看著一棵鳳凰花樹發呆。
「喲,沒想到會在醉花蔭看到玄霄師兄呢!」真沒想到還能在玄霄身上看到發呆這兩個字。
玄霄皺眉,回頭看著她。
她就那麼不被待見?只是聽到她說話就把眉頭皺那麼深。
「為何我就來不得了。」
「沒說你來不得呀,只是很好奇一直醉心於修煉的玄霄師兄回來這麼消遣的地方。還是說,你是特地來找我的?光陰你用完了?」光陰,顧名思義就是時間,月晚不能把她會空間法術的事情告訴玄霄,因為空間法術是魔界特有的法術,所以就只好在玻璃珠上刻下她研究出來的法陣。雖然可以起到同樣的效果,但是比起她直接用法術進入狀態就差很多了。
之前有答應過玄霄會告訴他她作弊的方法,就是這樣糊弄過去的。
「沒有……」玄霄迅速掃了月晚一眼就垂下眼眸,「師傅讓我來找你,快點去劍舞坪吧。」
月晚狐疑的盯著玄霄,既然是被老狐狸叫來找她的,做什麼又站在這裡發呆呢?「哦——知道了。」
隨後就跟著玄霄去了劍舞坪。
站在劍舞坪的時候,月晚忽然覺得她抽了,眼前那個笑嘻嘻的傢伙是誰?是誰啊啊!!!
「喲,你就是小師妹吧!」
明明就是雲天青那貨!!!
月晚坐在思反谷,想著之前的事,忽然間覺得自己好像一個跳樑小丑。無論怎麼說,怎麼做,最終也逃不了所謂的命運。
她不知道今後會怎樣,會按照既定的路走下去,還是有些變遷。
總不能就這樣過下去吧?難道這千年的歲月不僅磨平了山石,也磨平了她的稜角?怎麼可能,她可是蕭月啊。怎麼可能認輸。……只不過是有些累罷了。
蜷縮起來,彷彿這樣就可以讓她輕鬆一點。
「喂,你在幹什麼?」
抬起一邊眼皮,月晚掃了一眼雲天青,又閉上眼睛。
「喂,我來瓊華,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天青蹲下來,戳了戳繼續裝屍體的月晚。
「混蛋,不要煩我啦!」
「……」好吧,天青承認是他明知道來瓊華會有危險還要來,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原因的啊。
「我想有你在的話,一定沒問題的。」
縮在地上裝死的人動了動。
「我一直都相信你的啊,而且我想你了啊——」
「啪!」月晚一巴掌按在天青臉上,「雲天青你越來越瓊瑤了,也不嫌噁心!!」
笑瞇瞇的扒拉開月晚按在他臉上的手,「嘻嘻,這不是為了讓你有點精神麼。」
或許她可以再放開一點,這麼些年來總是覺得自己被什麼束縛住了,不是天界,不是誓言,不是感情,只是她自己的所謂自由。在無意間畫地為牢。
看著眼前笑嘻嘻的天青,月晚不禁笑了起來,是她想太多了,明明就有這樣一個雲天青在面前做榜樣,竟然還能把自己給綁了起來。她不是很喜歡遊戲裡雲天青的灑脫嗎?難道現在就學不會了?
天青看著月晚莫名就露出來的笑容,忽然發現,這樣的笑容是第一次出現,沒有絲毫雜色,渾然天成,像陽光,像風,普通得可以忽略,但是又無法忽略。以前的笑容,或狡黠,或明媚,或爽朗,或甜美……但是到現在看到這個笑臉,似乎都慢慢地淡去,只有這樣一張臉像是銘刻一樣揮之不去,只留它越刻越深……
或許這才是她的真實,所以才如此的吸引人。
t51182000 2021-10-28 01:40
第五十四夜華
或許這才是她的真實,所以才如此的吸引人。
等月晚再看向天青時,卻發現天青原本灰藍色的眼睛顏色變深了,就像是黑色的一樣,上面有自己的倒影,月晚眨眨眼睛,「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你這樣看我……」
天青笑笑,湊到月晚面前,盯著月晚眼中笑得促狹的自己,笑道:「吶,我不在的這一個月裡你做什麼了,今天會這麼失態,現在還這麼呆呆傻傻的。」
「你才呆呆傻傻的!」
確實,她失態了。就在看到天青不久後,她並不像是生氣,也不像是驚慌那樣,只是抽風而已。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所以只好以這樣的方式來隱藏自己,反正在他們眼中自己不就是那個樣子的麼。
拍拍月晚的腦袋,天青突然覺得很高興,原因則是以前他從來沒有拍到過月晚的頭,沒有機會啊∼月晚比他強許多,就算他想也拍不到。
這次他總算是得償所願了。
「你拍我做什麼!」
「你矮嘛,剛好就拍到了。」
月晚嘴角抽搐,混蛋,明明知道她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她矮或者是小了,竟然還拿這個字來刺激她,不想活了麼!?
於是,月晚毫不留情的賞了他一拳。
「唔……」捂臉蹲下,瞄了一眼表情扭曲的月晚,天青歎,這年頭好人都不好當,這一拳可揍得真狠哪……
月晚將頭抵在天青頭上,天青一愣。「蕭蕭?」
「……」這段時間不知道是怎麼了,總是覺得很累,就像是現在,她想,要是重樓或者其他人在就好了,她總能有一個依靠的人吧?
切,什麼時候她變軟弱了,居然還會需要依靠別人……蕭月,你真孬、種!
她現在是在害怕吧,害怕敵不過命運,最終只能看著現在這些人走上哥哥的老路。
「……不會一樣的。」放下手,任由月晚抵著他的頭,笑,「現在我聽你的,只要能改變這一切就好。」
「……啊。」
跪坐到天青面前,抬頭看了看天青,然後忽然臉變得有些扭曲,想笑,又憋住的樣子,「小天青,你流鼻血了……」
一僵,天青尷尬的掩住鼻子,悶聲悶氣的說:「你以為是誰害的啊?!」
「哈哈,這下總算是扳回來了∼∼」
「啊啊,你真是……」
思反谷口,一抹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月晚看向思反谷的入口,那個人是……
按理來說誰都回來思反谷,就是他最不可能吧?那他跑來思反谷幹什麼啊?
月晚看了一眼有些莫名的天青,該不會是……玄霄,我該怎麼說,原來你真的跟天青有JQ吶!!!沒錯,月晚發現的來思反谷的人就是玄霄!
這才是天青來的第一天吶,就已經是走到哪兒跟到哪兒了,要到今後天青還不被他吃干抹盡!?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天青一定要在上啊!!!!這才是萌點!
天青頭皮發麻的看著月晚從疑惑到糾結,從糾結到恍然,再從恍然到興奮,現在正是雙手握拳激動萬分。
再看月晚眼睛發亮的將目光轉向他,他野獸的直覺告訴他,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他直覺想逃……
「小天青哈∼」
「……什麼?」
握住天青的手,湊近,天青一呆,「小天青你一定要做攻啊∼我不介意不能看到現場版的,但是你一定要在上面吶!!要不然你對不起我這麼多年來對你的栽培啊啊!!」
什麼做攻?!什麼現場版!!??什麼在上面啊啊!!!???拜託乃說清楚啊啊!!(孩子……我想你不會想知道那些是什麼的……)
還有,乃哪裡對我有什麼栽培了,為毛我不知道啊啊!?
忽然一瞬間又頹然了,月晚咬袖含淚望著天青,45°角,百分之一百純潔ing,「現場版那,好期待的說……好想看好想看好想看好想看好想看好想看好想看好想看好想看……」執念ing……
看著月晚這個樣子,天青覺得衝擊力很大……雖然直覺不是什麼好事,但是他覺得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很好啊哈……為毛他要來思反谷捏??明明被罰的不是他吧?!只好硬著頭皮問:「……什麼現場版?」
眼睛一亮,「當然是你和玄霄的現場版XXOO了∼∼」
疑惑,「XXOO?」
「嘛,就是那個那個,反正你知道的……」
「那個?我知道什麼?」
一隻胳膊搭上天青的肩,月晚笑得一臉猥褻,「去過妓……咳,青樓麼?」
「……聽過。」
驚訝,「好純!原來你是個【嗶——】麼?」
青筋,「女孩子不要那麼粗俗!你才幾歲呀!?」你才是【嗶——】,你全家都是【嗶——】!!
撇了撇嘴,月晚翻了個白眼,她就算是他的祖奶奶的祖奶奶的祖奶奶……也不為過啊!「反正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個【嗶——】……」眼見天青要爆發,月晚忙接著說:「我是想問,你知道青樓是做什麼的吧?」
「啊,知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
「XXOO指的就是青樓裡面的那種事了,只不過對像變了而已……所以說小天青吶,你一定要在上哦,我家的娃娃怎麼能讓別人欺負了去……」
縮回手,瞄見天青木然呆愣的表情,閃身就跑。
「蕭!蕭!——」聲音驚天動地。
「和諧,真是太和諧了。」月晚坐在樹上看著劍舞坪上眾弟子一起早練的場景,尤其是看到天青嬉笑著站在玄霄旁邊時的樣子,更是覺得很和諧……
這對公認cp果然還是王道啊。
說起來,昨天她調侃了天青以後就被追殺的滿瓊華跑,連重光的怒吼都被她忽略了。但是最後天青還不是和玄霄住到一起了,就是不知道他們現在發展到什麼地步了,啊∼∼真想去看啊……
「喂,你怎麼也不來早課?」
發呆過後是被天青的聲音驚醒的,這時她才發現早課已經結束了,看看天青,發現他還是一臉臭臭的樣子,月晚笑:「我說小天青啊,昨天晚上怎麼樣了啊?」
「你!」瞄見旁邊的弟子還沒有走光,天青還沒那個臉大聲吼出來,只好瞪著月晚,「你腦子裡面能不能裝點其他東西?」
「誒呀呀,人家的腦子就那麼大,你還要人家裝什麼呀∼」
你狠!
「我昨天才來,你就不能帶我去其他地方瞧瞧嘛。」
「玄霄他沒有帶你看看?」
「你覺得那個木頭冰山能對這裡有多瞭解?」
「對哦,好吧,今天本小姐就大發慈悲帶你到處轉轉吧!」跳下樹,跑到天青前面,「小天青,跟上我!」
「思反谷你昨天就知道了吧,環境挺不錯的,要不是那裡是思反谷的話我還打算就直接搬過去了呢。還有一個地方很漂亮,離思反谷也不遠的,叫做醉花蔭,我很喜歡那裡。感覺很夢幻的樣子,在那裡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已經不在人世,不用去管那些紛紛擾擾……」
到了醉花蔭之後,看著滿天滿地的落紅,又看看跟在後面認真聽著的天青,「只是這裡全是粉色的,大概你們男孩子不會喜歡吧……」
才說完就見天青一臉奇異的笑,然後朝醉花蔭裡努努嘴。
月晚回頭卻看到了一個不應該在這裡看到的人,「玄霄師兄?」他怎麼會在這裡?
玄霄看向他們兩個人,眼中閃過一道晦暗不明的光,「夙離師妹,今天早課你又沒有到。」
撇撇嘴,「玄霄師兄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去上早課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我說都兩年了你還沒習慣麼?總是來逮我……」
「我們來這瓊華,本就是為了修仙,像你這般浮躁何時才能有所成?」
「我來瓊華本就不是為了修仙,我不過是青陽師傅撿回來的罷了。修仙什麼的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意義,修心修道什麼的也與我無關,仙神什麼的……」真是討厭……
玄霄一愣,來到瓊華這麼多年,他還從沒聽過月晚說起自己,她是被撿回來的,並不是和自己一樣的。
「……」
「說這些做什麼,你不是要帶我轉轉麼?」天青將手放到月晚腦袋上,揉揉,頭髮軟軟的,手感很好哈∼
一巴掌將天青不安分的手拍下來,白了他一眼,又對玄霄說:「師兄以後可以不用管我的,我對修仙這種事真的是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但是你不用擔心,身為瓊華的弟子,遇到為禍一方的妖自然是要清除的,所以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
玄霄皺著眉盯著月晚,良久才移開視線,他並不是怕她不去履行身為瓊華弟子的責任,只是……
沒看見玄霄的臉色,月晚笑著又說:「對了,玄霄師兄的光陰快用完了吧?喏,這是新的。」
盯著月晚的手看了一會兒,玄霄才在月晚奇怪的目光中接過光陰。「沒有關係麼?」
月晚一愣,見玄霄看著天青,便笑道:「如果是天青的話就沒關係。」
玄霄一頓,看了眼笑得星光燦爛的天青,就轉身走了。
看著玄霄離開的背影,月晚摸摸下巴,有些奇怪的說:「怎麼今天的玄霄怪怪的……」
「哈,是嗎?」那是當然的吧……
「難道是因為今天早上我破例沒有捉弄他?」
「捉弄?」
月晚眼睛一亮,一把拉住天青,將天青拉到樹下坐著,「這個嘛,你聽我慢慢說……」
第五十五夜華
天青來的第二天,玄霄總覺得他變得詭異了,之後的日子一直持續在一種怪異的氣氛裡。但是一想天青經常跟月晚在一起,想必也不會正常到哪裡去。但是看著天青總是偷偷看他,然後「撲哧」笑出來,又憋住,最後像是憋不住的樣子跑開,這樣真的是很詭異啊!
就在玄霄再也忍不住要問天青到底怎麼了的時候,天青終於不再沉默了,一手搭在玄霄的肩上,「原本我只覺得你是一個又悶又冷的冰山……」
玄霄皺眉。
「但是聽蕭蕭說了之後……撲哧,咳……發現你這人挺好的。」
蕭蕭?挺好?
「好好玩啊∼∼」
「她說了什麼?」為毛他現在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噗哈哈∼不就是每天早上蕭蕭會幹的事麼?」
「噗!」玄霄很奇怪,明明他覺得自己的抗打擊能力已經越來越強了,為毛遇到她的事情爆青筋的次數卻越來越多了……
緊盯著玄霄的天青看到自己想看的表情,很不給玄霄面子的笑出來,「哈哈……蕭蕭說的果然是真的呀,哈哈!」
「蕭蕭,你說的是夙離師妹吧。」玄霄強制自己淡定下來,掃了天青一眼。
「是啊是啊∼」
玄霄就知道,整個瓊華除了她以外在沒有人會那麼無聊了。
自從雲天青來了之後,她就一直和雲天青廝混在一起,倒是沒有再來煩他,每天早晨除了她來找雲天青時的一陣子雞飛狗跳,倒是清靜得很,她沒再捉弄他了。只是,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哼!難道他還習慣了不成!
「砰!」門被一腳踹開,玄霄臉就青了,放眼整個瓊華派,除了夙離會幹這種事之外還能有誰?
「小天青!你個懶豬還沒起床嗎?!」
「夙離!」
「誒呀呀,蕭蕭啊,若是我真的沒有起,還不被你看光光了?」故意走到床邊,坐到早已整理的乾乾淨淨的床舖上。
月晚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還想看看早起突擊可不可以看到天青和玄霄在同一張床上的美圖呢∼怎想他們竟然起的那麼早……
「夙離,你到底知不知道何為禮儀?就這樣進男子的房間是女孩子該做的嗎?」
撇撇嘴,月晚直接忽略玄霄的話,想著下次再起早些好了,反正他們總不能不睡覺吧?想到眼前這兩隻躺在一張床上,半掩酥|胸,眼神迷濛的樣子,月晚就不由得吸了口口水。
天青似笑非笑的看著月晚的表情,然後突出兩個字,「色女。」只是不知道那近似黑色的灰藍背後閃動的是什麼。
玄霄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一紅,一副想把月晚拖出去,但是又不知該怎麼做的樣子。
天青一笑,直接拎起月晚的後領把她給拎了出去。明白掙扎無用,月晚順從的被拎出去,只是嘴裡咕噥著:「按理說早上是男的【嗶——】的時候為毛這兩隻貌似很清爽的樣子難道是昨天晚上就已經夠了麼麼麼戰況該有多激烈啊啊到底進行了幾次什麼位置天青在上在下房間離得這麼遠別人應該聽不見要不晚上來聽牆角就算看不到現場版的聽廣播模式的貌似也不錯再說他們【嗶——】的時候大概也不會注意到我那時候就算看想必也不會被發現了吧……」
「……你說夠了沒有……」
抬頭,媽媽咪呀,這是誰呀,包拯也穿了??
只見天青和玄霄的臉黑的可以,天青的臉上還帶著扭曲的笑,為毛她現在會覺得有些恐懼啊?明明是她比較強不是麼??「說什麼?」
更扭曲,「你難道不記得你剛才說的了麼?」
茫然,「剛才我又說什麼麼?」貌似剛才她只是在想今後要怎麼偷窺吧。難道她不小心說出來了??掩唇驚恐的看著變強愈加扭曲的天青。
「想起來了?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繼續拎著月晚,天青毫不猶豫的翹了早課,目的是為了教育一下某只。
玄霄皺眉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看來雲天青是知道她說的話的意思了?雖然不是全懂她說了什麼,但是也能想到絕對不是什麼好話,但是能讓雲天青那個傢伙那麼生氣的話,直覺告訴他,他最好還是不要知道。(聰明!)
教育的結果是,天青鼻青臉腫的回來的,玄霄似乎沒有太驚訝,畢竟他想像不到夙離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傢伙會被別人壓迫的樣子。
看著天青苦笑無奈的樣子,玄霄報以一絲同情,這算是夙離將捉弄的目標由他轉移到雲天青了麼?
但是好像又不像是他想像的那樣,因為每天總會看到的就是他們兩個笑鬧在在一起的樣子,可想而知重光長老的頭疼指數呈幾何式增長,每天都會聽到重光長老的咆哮貫穿崑崙山,徘徊不斷……
他們兩人基本上就是思反谷的常客,要不是不允許的話,玄霄毫不懷疑他們兩個會搬到思反谷去住。
不過他們不怕去思反谷的結果就是抄書量的迅速增長,基本上瓊華的副本都是他們倆抄的,關於這一點,玄霄覺得自己不得不佩服。
「啊啊,我不行了,好累啊,還有那麼多沒有抄完的說,重光師傅也真是的,就不會換點新花樣麼,真是沒創意。」
咬著筆桿,天青瞄她一眼,「你看他們頭髮都白了,你以為他們會有什麼創意……」
月晚看那看眼前還是小山的書堆,忽然覺得書堆變大了十倍,要壓死她了。「要是有什麼專門用來抄書的法術就好了……對啊!要是有抄書的法術就好了!」
「問題是沒有啊。」
月晚眨眨眼睛,「自己創一個不就好了∼」
「你以為創一個法術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也對,對你來說的話,也不是沒可能吧,快點想想啊!」
花了一個時辰,月晚總算是把法術的雛形給弄出來了。
對著紙張和筆施了法術,月晚緊盯著桌上的紙筆,只見筆慢慢地立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沾了墨,移動到紙張上開始嘩啦嘩啦的寫。
「耶!成功了!,只要稍加改進就完美了,現在我先把這個法術教給你。」
一會兒之後,兩人拍拍手看著桌子上整整齊齊的一排紙筆相視一笑,「現在輕鬆了。」
「喲,什麼東西那麼輕鬆啊?」
「青陽師傅!」月晚驚喜的回過頭,她可是很久沒有見到青陽了!回過頭之後卻僵住,因為在笑瞇瞇的青陽旁邊還站著太清和重光。
月晚垮下臉,「師傅……重光師傅……」
即便是見到這樣的情況,天青也絲毫不緊張,笑著說:「弟子雲天青見過青陽長老,重光長老,嘿嘿,師傅。」
太清瞪了一眼嬉皮笑臉的天青,盯著桌子上正忙著的紙筆,「這是誰做的?」
月晚撇撇嘴,舉起手,「是我啦……」
「哼,你倒是很會啊,我讓你抄書,你就說這麼抄的?」重光看著桌上的紙筆,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這不是才想出來的辦法麼,以前的可都是我們一筆一劃的寫出來的啊。」
太清瞪著還滿臉理所當然的月晚,「你是說這是今天才開始用的嗎?還不停下來!」
「……」
「怎麼,還不願意麼?」
「不是啦,這是我剛剛才想出來的,只做出了開始的咒語,結束麼,還沒有開始想呢……」沒辦法,一想到可以不用抄那麼多書,就很激動啊……
「還沒想到解除的辦法?你什麼時候開始造這個法術的?」
「一個時辰前吧……」
太清神色複雜的看著月晚,青陽貌似有些得意,只有重光開口說:「先想辦法吧法術停下來,解下來給我去打掃五靈閣!!」
和天青對視一眼,月晚撓撓腦袋,「嘛,知道了。」打掃五靈閣嘛,也不是很難,用法術的話,也用不了時間,重要的是不會像抄書一樣費時費力啊!
回想了一下這個法術的創造過程,月晚做了個實驗,然後就輕易地解除了法術,沒落下他們感歎的目光,月晚並不覺得讓他們知道自己會自己造法術這件事有什麼問題。這不過是一個小法術罷了,還只是為了抄書用的,比起以前她研究空間法術和□術什麼的,想擦汗的不是一點半點。
見月晚已經把重光交代的事情做好了,天青便說:「那麼是否,青陽長老,重光長老,我和夙離師妹就先去五靈閣了。」拉了把月晚的袖子,天青率先走了出去。
第五十六夜華
見月晚已經把重光交代的事情做好了,天青便說:「那麼是否,青陽長老,重光長老,我和夙離師妹就先去五靈閣了。」拉了把月晚的袖子,天青率先走了出去。
看他們都出去了,太清才歎道:「夙離是個道術天才啊,不過用了一個時辰就能研究出一個法術。」即便那只是個用來抄書的法術,但是要知道創造法術本就不容易,何況她還在一個時辰內就完成了。「之前也是,在去草海之前,夙離曾展示過一個法術,那個法術我知道,要說有用是很有用莫要說無用卻也無用,畢竟那個術很難學,不僅費時還很費精力,就算是很有天賦的人要像她那樣輕易使出,少說也要三年,那時我對修行急於求成,所以就放棄了學那個法術,而她那時才入門不是很久……」
不同於太清的神色複雜,青陽只是笑了笑:「其實,天青這孩子也很不錯,阿離不過才創出法術,教給他就能即刻學會,這樣的天賦怕也是萬中無一的。」
「哼!」聽青陽這麼說,重光卻好像很不屑的樣子,「只可惜他二人不思上進,進思反谷都已經習以為常,又怎會有所成就!」
太清與青陽相視無奈,天青來瓊華不過數月,但是與夙離闖下的禍卻是不少,現在他們對天青的脾性也明瞭了,他和夙離湊在一塊兒,簡直就是瓊華的災難!
另一邊。
「其實天青在他們面前叫我蕭蕭也是沒有關係的。」
「真的沒關係麼?」
「嗯,若他們問了,就說是我想起了些東西,想必他們也不會說什麼的。」
天青點點頭,忽然又有些沮喪,「說起來,我來瓊華都已經幾個月了,還從來沒有機會下山的說,我都快發霉了。」
朝著天青翻了個白眼,「來瓊華之前你不是一直都在玩麼,再說了,誰叫你窮極無聊的跑來的?」
「嘻嘻,那不是因為蕭蕭你在這裡麼∼」
「切。」月晚走近五靈閣的水靈閣,「進去吧,總共要打掃五個呢,明天我做個替身,我們下山去玩兒好了。」
「真的?」
「騙你做什麼。」
「那個替身是什麼?以前有聽你說過,但是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呢!」
「嘻∼明天你就知道了!」以天青的天賦,教給他分、身術大概用不來哦多少時間就能學會吧!
打算盡早跑出去的兩人早早的就會合了,躲到思反谷裡,月晚教了天青分、身術。天青果然是受上軟某方面偏愛的角色,天賦極高,這個分、身術沒多久就學會了,雖然還無法收放自如。
兩人正奸笑著準備溜出去時,玄霄的聲音忽然冒了出來,嚇了兩人一個激靈,「玄霄師兄,你怎麼會在這兒?」特地看了看思反谷三個字,想,玄霄大概是怎麼也不可能會來這裡的吧?
月晚的動作,玄霄只當做沒看見,「昨天師傅下山,今早帶回來個師妹,是作為師傅弟子入門的,現在讓你們去見見。」
這個時候被收進來的大概就是夙莘了吧,「哦,知道了。」
「師兄放心吧,我們一會兒就過去。」
就是因為是你們兩個,所以才不可能會放心吧!!
給了天青一拐子,月晚道:「吶,玄霄師兄是想和我們一起去吶!唉∼都怪我們最近犯錯太多,都冷落了玄霄師兄,真是太不應該了!」
瞄到玄霄驀地就僵硬了的動作,天青是非常的想笑啊,「啊啊,沒錯,師兄嘛,還是要多關注的,可不能冷落了玄霄師兄啊……」忽然天青觸及到月晚忽然發亮還帶著綠光的眼睛,眼睛一抽,聲音也隨之停了下來。不用想都知道這丫的在想什麼。
「不用想了,那不可能!!」很明顯是是雙重奏。
毫無疑問,另一個聲音肯定是玄霄。這幾個月來因為深受某狼女荼毒,對所謂耽美可謂是瞭解甚深。鑒於某只H程度,天青玄霄二人之察言觀色已經練到極致。月晚有關於耽美的任何一個表情,他們都瞭如指掌,當然這僅限於月晚。
淚眼汪汪,「為什麼不可能?」
這種眼神若是對上那些對月晚不太瞭解的弟子,的確是可以最大限度的激發他們的母|父性。但是對於他們來說,抱歉,已經免疫了,明白她騙人的本質,難道還能往裡面跳麼?當然不可能!
互看一眼,兩人同時轉開視線,想,可是肯定的吧!
某狼女眼睛綠光一閃,JQ!這就是紅果果的JQ啊∼
「阿離?……玄霄師弟,天青師弟有我在啊。」玄震笑著走進思反谷,「師傅見你們一直沒有出現,就讓我來尋你們……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討論關於……」
「什麼也沒有!!」依舊是雙重奏,兩人對視一眼,又移開視線,沒注意到某狼女眼中的綠光更甚。
玄霄默歎,玄霄啊玄霄,你依舊是如此不淡定!真是太鬆懈了!(玄霄童鞋你確定你沒被真田給穿了?)
「噗!」玄震忍不住一笑,他知道肯定又是阿離在說他們倆怎麼了,這玩笑(你確定?)雖然不雅,但也只是在幾個相熟的師兄妹之間說說,其他人並不知道。所以對他們二人也沒有什麼影響。只是每每說起總是讓人忍俊不禁,真不知道阿離每天都在想些什麼。(不就是耽什麼那點兒事兒麼。)
「我們還是快走吧,不然待會兒師傅要生氣了。」
去山門的時候,是月晚走在最後。她的視線一直在玄霄和天青背上游移,不是發出桀桀的笑聲,讓兩人從頭寒到了腳。從某方面來說,腐女也是一種強大的生物……
太清這次收的確實是夙莘。看著看起來單純頑皮的夙莘,月晚想著夙玉也快出現了吧,等她出現了,仙四的故事也就要開演了。
這天月晚和太清打算溜出去的打算自然是沒能成功的,因為臨時被太清安排了帶著夙莘去熟悉一下瓊華。對此天青頗為怨念。明明玄震和玄霄他們更適合去帶新弟子的,為啥偏偏選了他們兩個呢?
太清曰:人家事情繁忙,哪裡像你們二人如此閒散!
反正就是看不慣他們兩個整天無所事事禍亂瓊華是吧?
沒關係沒關係∼夙莘這丫頭可是個可造之材,只希望到時候太清不會後悔就是了。
「阿離,我和夙瑤師妹還有事,就先不陪你了,有什麼事的話就去山門大廳那邊找我吧。」拍了拍月晚的腦袋,玄震忽然想到自從天青來了以後,這丫頭就幾乎是整天不見人影,只是每天都能夠聽到他們兩個的「豐功偉績」,月晚已經很久沒像以前那樣粘他了。
或者……是更早以前?
夙瑤笑笑,「還有我,若有什麼不便說的事,便來找我吧。」
「嗯,我知道了,玄震師兄,夙瑤師姐!」玄震朝她笑笑,便和夙瑤一起離開了。月晚抿抿唇,歎了口氣,自己始終是生氣了吧……何必呢?明明知道玄震和哥哥是不一樣的。
「喲,師兄是打算和我們一起嗎?」
玄霄移開一直看著月晚的視線,看了天青一眼,「不必,我這便離開。」說完就立刻離開了。頭也不曾回,若是拖拖拉拉,便不是他玄霄了。
「吶夙莘師妹……」
「師傅剛才有事我是你師姐呢……」夙莘道。
「嗤!」
「噗!」側過臉,雙肩抖動,不用說肯定是雲天青這貨。
太清,你妹啊!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啊!你是打定主意了讓我做小是吧?!(這話咋聽起來這麼彆扭?)
月晚表情扭曲,「好吧,夙莘師姐是吧,跟我們來吧。」
這話無論是這語調、還是語氣、或是用詞都沒有問題,可為毛她聽起來卻總有一種驚悚的感覺?
雲天青早就是跟月晚把瓊華摸了個透底,連隱私(?)都不放過,這會兒子自然有雲天青來介紹了。但是既然是雲天青這貨,那就不能指望他會像玄霄他們那樣正常的進行介紹。
不過好在夙莘這丫頭的性格,大家都知道就不必多說了,剛好不是太清那一國的,自然不消片刻,三人聊得就已經是風生水起了。於是,禍亂瓊華的二人組從此時起華麗麗的升級為三人組,太清今後要是知道了,大概會哭吧……
t51182000 2021-10-28 01:40
第五十七夜華
自從夙莘加入瓊華之後,太清不再瓊花的時間就更長了。在之前月晚就知道了,宗煉為什麼會有時間來幫她鑄劍?只有可能是雙劍已經完成了吧。而他們兩個經常不在瓊華,目的就是為了尋找一個與玄霄的陽所對的陰的女子吧。
那個人就是夙玉。
月晚看著正在逗弄夙莘的天青,夙玉啊,她不僅是玄霄的劫,也是天青的劫啊。天青會怎麼樣呢?
「怎麼了?」月晚一直盯著他在想什麼,似乎是在擔心什麼。
「我在想啊,我頭上已經開始長蘑菇了,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出去走走了?」
「對啊!夙莘師妹來了以後,我們還沒有下過山呢!」
「她沒來的時候你也沒下過山!」不過是一直呆在山下罷了。
「下山?我才從山下上來,哪裡有什麼好玩的嗎?」
「那是自然的,你在這瓊華呆的時間還不長,若是呆久了,你就會知道為什麼我們會那麼想要下山了!……蕭蕭,用你上次教我的分、身術吧!夙莘師妹啊,要是你不能盡快學會的話,這次下山就不能帶你去了!」
「什麼啊,你……」
「好了好了,夙莘你肯快就能學會的,那個法術不難學的。」
夙莘學這個法術稍微比天青用的時間更長了一些,但是也在可接受範圍內。於是三人就浩浩蕩蕩——那是不可能的,就偷偷摸摸的溜下山去了。
月晚首站選的是建鄴,畢竟是古都,就算沒有在遊戲中出現,但是也未嘗不會好玩。
來到建鄴以後也發現,建鄴確實很大,什麼都有的樣子,夙莘在上瓊華之前大概是沒有見過很大的城市,所以覺得很新奇,到處都很想去看看。
而月晚就簡單多了,她只是想起天青這傢伙竟然還沒有去過青樓的事情,很想帶他去見識見識,這關係到他以後和玄霄的問題啊,要是一時興起但是有沒有經驗,那可如何是好……
「夙莘,你想去哪些地方玩?」
「這麼大的城,我還是第一次看見……」
「建鄴麼,我早就來過了,你真土……」
「雲天青!」
「好了好了,夙莘你說吧,你到底想去什麼地方玩,哪裡都沒有關係,反正我們都是出來玩的,去哪裡都一樣。」
「這個啊,……其實我也不知道了,有很多地方都很想去,但是又不知道該先去哪裡,要不然阿離你來提一點意見吧。」
哈哈,等得就是你的這句話了!「我敢保證這建鄴城肯定有一個地方天青沒有去過,要不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真的嗎?」夙莘不屑的看了天青一眼,然後又興奮地看著月晚,「是哪裡?」
天青有些詫異,這建鄴城他可是早就逛了個遍的,怎麼還會有他沒有去過的地方?「這建鄴還會有我沒去過的地方麼,我怎麼不知道,還有蕭蕭啊,你又不知道我以前來過建鄴,去過什麼地方,你怎麼會知道我什麼地方沒去過?」
「嘻∼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了……」
「我自己說的?什麼地方。」
月晚曖昧一笑,直接跑去問了路就拖著天青和夙莘走掉了。等到了一個燈紅酒綠,飄滿了胭脂香味的大街的時候,天青臉都綠了,只見月晚指著一座樓笑著說:「天青哈,看,就是這裡了!」
夙莘眼見樓上樓下都是些濃妝艷抹的女子在吆喝,那樓門上的牌子寫著胭脂醉三個字。
看天青的反應,月晚忽然覺得青樓真是一個好地方啊。不過反應這麼大,莫非在這種地方吃了什麼虧?
「我說,天青啊,你的反應怎麼會那麼大,該不是在這種地方發生過什麼事吧?」
本來只是試探的,結果貌似真給她試探出什麼來了。天青現在的表情是很僵硬啊,看來他之前確實遇到過什麼「大事」了。「說說看,或者我們還能幫幫你不是。」
問及此處,天青的表情忽然變得木然,他木木的看著月晚,「沒事。」
月晚一臉不信,就連夙莘也是不信的,這樣子的雲天青真的是很反常啊。不過既然他這麼說的話,她們也不能逼他不是,「哦,既然沒有事的話那我們就進去看看了,是吧夙莘?」
「嗯嗯!只是我們倆這樣怎麼進去呢?」
「這簡單!我除了會分、身術之外,還會變身術哦!」變身術是順便想出來的,有一段時間很無聊,覺得這樣的法術造出來,想來今後也會有用的。
夙莘眼前一亮,「哈哈,那太好了!」
月晚看向天青,「天青呢,你要不要學,到時候你還可以變成女的喲!」
「……自然要學,這麼有趣的事,但是為什麼我要變成女的啊?」
「嘻嘻,不過是個比喻罷了!」
片刻之後,三名面貌不凡的少年出現在胭脂醉樓前,其中一人便是雲天青,而另外兩人嘛,雖然已經認不出原來的模樣,但是卻是月晚和夙莘沒錯!
只見天青面色詭異的看著眼前的兩個「女孩」。變成男的就變成男的吧,怎麼一個二個還變成那種禍水級別的?
月晚借用的是華麗麗的藏馬大人的臉啊∼∼,只是把他標誌性的銀髮和金色的眼睛通通改成了黑色。至於夙莘因為找不到變身的對象,於是月晚立刻提筆畫了一張殺生丸殿下的圖,剛好都是銀髮金眼,變黑了也好配成一對!
不過這兩隻的本質就是妖孽,怎麼可能會長的不禍水。
這也就是天青之糾結所在。
當然也托他們三人的臉的原因,三人很快就進到胭脂醉裡面了,而且還是上等房間。月晚坐在豪華房間的椅子上,打量著這個房間。順便等著老鴇所謂的胭脂醉的花魁。
天青站在一邊,也不坐下,只是瞪著月晚。「你到底還想幹什麼?」
月晚翹著二郎腿,笑著說:「我們才來了一會兒,屁股都還沒有坐熱呢,當然還是要做一些來這裡該做的事了,要不然我們不是白來了麼,對吧,夙莘?」
夙莘忙跟著點頭,只要是跟著月晚的話就有好玩的,那她當然是要跟著月晚混了,怎麼可能會聽雲天青那個老是欺負她的傢伙的話!
挑眉看著天青,月晚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是坐立不安的,她就是要看看他還能瞞到什麼時候!
不一會兒,老鴇所說的花魁果然來了。月晚看她果然是國色天香,只是眉間帶著淡淡的愁緒,就算是有月晚和夙莘兩個偽帥哥在面前也絲毫沒有反應。
月晚忽然覺得這樣的情況也蠻有趣的。
看見這種情況,天青似乎也覺得有點意思,就勾起唇角坐到月晚旁邊,準備看戲。
瞄了一眼天青,月晚忽然覺得貌似這次要從天青身上撈點內幕出來是沒什麼希望了,這丫的貌似又不是很在乎的樣子,這算是啥事啊,有人能變得這麼快麼??
老鴇交代了女子幾聲,又對月晚他們說道:「這便是胭脂醉的花魁,非竹,解下來邊讓非竹來招待三維公子吧,有什麼事,儘管和非竹說就是。」
待老鴇出去了,月晚才似笑非笑的開口,「這位姑娘似乎是很不願意來呢。」
非竹,緩緩抬頭,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月晚,「公子說的是。」
「非竹姑娘是想說,是媽媽逼著來的麼。」
「公子既然知道,又何必多言。」
有趣,這個女子,貌似也不像其他的人呢,這樣的反應是被逼急了麼。
忽然,女子定定的看著月晚的臉,然後又看了夙莘一眼,視線最後停留在雲天青臉上。然後變得呆滯,嘴裡喃喃著什麼。
月晚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剛才她好像有聽到某個詞啊,「這位姑娘,你剛才說什麼,能再說一次麼?」
非竹一愣,緩緩搖頭,「小女子剛才並沒有說什麼。」
「在下剛才明明有聽到一個詞,那個詞是『亂入』是吧?」
女子驚訝的看著月晚,「你……」
「你剛才看著我們的臉想到了什麼?」
第五十八夜華
女子忽然瞪大了眼睛看著月晚,想了一會兒,毅然開口:「你和他,」指了指夙莘,「你們倆如果是白色的頭髮和金色的眼睛,我想這樣的臉我認識。……還有他……」女子猶豫的看著天青,「他的話,是不是叫雲天青?」
「哇!雲天青你真的在青樓裡面有發生過什麼事啊!胭脂醉的花魁都認識你誒!!」夙莘的話音才落下,女子就露出一臉震驚的表情。
天青的臉頓時就垮了下來,狠狠地瞪著夙莘,而月晚則在一旁笑翻了,「誒喲,夙莘你真是太好玩了!」哈哈,雲天青,我叫你看戲!
回過神的女子有些意外的看著意外三人,不知道他們現在的反應是為何。「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沒有,你沒有說錯,這傢伙就是雲天青!」
天青忽然勾起一邊嘴角,笑著問道:「這位姑娘,我與你似乎並不認識,你怎會知道我的?」
女子點點頭,「確實,我與你並不認識,我只是知道你罷了。」確實是知道,只不過你不知道我罷了,這句話女子並沒有說出來,但是月晚肯定只知道的。
月晚解除變身術,「我想你是不知道我的,初次見面,我是月晚。」
女子詫異的看著月晚,又笑著說:「我是阮君弦,要不要對一下暗號?」
「嘛,你我知道就可以了,那個什麼暗號,好像很丟人的樣子……」穿越小說她不是沒看過,唯一記得的暗號就是那什麼天王蓋地虎,什麼寶塔鎮河妖的……
像是想到了什麼,阮君弦也笑了起來,「沒錯!話說回來,那個……」看看天青,似乎是要確認什麼。
月晚笑著點點頭,然後毫不客氣的直接坐到阮君弦身上,「說吧,妞,遇到什麼困難了,同時天涯淪落人,我一定會幫你的!」
天青和夙莘詫異的對視一眼,剛才他們貌似也沒有說什麼吧,怎麼就混的那麼熟了?
阮君弦也拋開了氣質什麼的,捋捋袖子,自己給自己到了一杯茶,一口灌了下去,在天青和夙莘呆滯的眼光下開口:「還不就是穿越小說裡面那檔子事兒麼,你看我現在在的地方不就基本上能夠想到了……」
「他們逼你做什麼事了?是什麼事。」
「有一個老不死的要我唱歌……」
「只是這樣?」
「什麼叫做只是這樣啊?!要知道我唱歌可是五音不全啊,要我唱歌還不如要我去死呢!如果只是這樣的倒還好,就算不唱也不會有什麼事,但是問題在於,若是我不唱的話,那個老女人就要讓我接那什麼客了!天哪,讓我看那看小說開可以,真遇到這什麼事難道我還能像那些萬能女主一樣做麼,就算要做,也還要能做得到不是!」
「最討厭的就是這裡原來的那個花魁老是諷刺我不會唱歌,聽說還設了個什麼賭局,賭我一定不敢去唱歌,也不會唱歌……真是的,要是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真是對不起自己!」
月晚笑起來,「說的是!」她自己是特殊情況,也沒有遇到像她這樣的事情。「反正是可以把你贖出去的吧?」
「是啊,價錢是高了點……」瞄瞄月晚,見她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又接著說:「我不知道這裡的銀子的換算數,所以不太清楚贖我的錢到底相當於什麼。」
「多少?」
「三萬兩銀子。」
月晚摸摸下巴,想了一下,「這些錢也不能全我們自己付不是,他們不是要聽歌麼,聽了歌自然是要付錢的吧,既然有那個什麼賭局,為什麼我們不趁機撈他一筆呢?」
剩下三人皆是眼中一亮,「你有什麼辦法?」
直接按月晚捏了法術,眼前就出現了兩個阮君弦,「君弦不能唱,難道我們也不能嗎?天青,你去下注吧!」
天青嘻嘻一笑,「知道了!」一個翻身,就從窗戶跳了出去。其實他從來沒有聽過月晚唱歌,所以對她唱歌這件事是相當的有興趣啊!
「君弦,到時候我就要把你變成我進來時候的模樣了,記得自己扮演的角色哦,就當做是一場角色扮演的遊戲好了!」
至於唱歌嘛,這個從來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然後月晚就找到老鴇說了要為非竹贖身的事情,便讓人作證定下了贖金的數額,她可不想在她唱完歌以後就把贖金給提高了啊。
那之後不久前花魁就知道了「君弦」要唱歌的決定,雖然驚訝了一番,卻也只是冷笑了一聲,想來是對自己的判斷相當的有信心,有信心是好事,只是前提是沒有遇到月晚。
唱歌的時間是明天,不得不說月晚他們來的很是時候。而他們的打算是明天再將身份換了,今天則是月晚朝歌地方去練歌。有再好的嗓子,不去練習的話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現在月晚唯一要考慮的事情就是到時候要唱什麼歌了。
「現代那麼多歌,難道還找不出來一首適合的麼?」這是君弦。
「拜託,你以為我們是在穿越小說裡面麼?你不要以為看到一個雲天青就以為這裡有多開放了!」
天青撇開頭,怎麼又關他的事了?
「他家親愛的不是也穿得很現代唔……」迅速摀住君弦的嘴,然後瞄著身後天青的表情。
天青挑眉,「我家親愛的?」親愛的這個詞根月晚混久了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她經常把這個詞用在他和玄霄身上,想不知道也難。只是不知道君弦說的是誰,本來他以為君弦是知道玄霄才這樣說的,不過現在看月晚的反應似乎並不是這樣的。
看天青的反應,月晚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她湊到君弦耳邊說:「夙玉還沒有出現呢,你現在是劇透啊劇透!」
「哦。」渾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湊到月晚耳邊,悄悄地問:「夙玉現在還沒有上山,那她是雲天青幾歲的時候上山的啊?現在雲天青有幾歲了?」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啊?就算我跟他這麼熟,但是又不是查戶口的,問那麼清楚做什麼?我現在只是知道瓊華上的人除了夙玉以外,人全都到齊了,想必夙玉也快出現了。」
「原來是這樣啊。」
「喂!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還要躲著我說啊?」
「就是就是!」天青驚訝的看了一眼付合的夙莘,沒想到一向和自己作對的夙莘會這麼說,但隨後就木然了,會驚訝的自己果然是白癡,「就算不讓雲天青這傢伙知道,也不應該把我排除在外啊!」
月晚朝夙莘眨眨眼睛,「夙莘等等,一會兒就告訴你!」隨即曖昧的往天青那邊看看。
「君弦啊,雖然在這裡對衣服的要求不是很高,但是那些禮教確實一絲不少的,我也是來了很久以後才瞭解的……」大多數時候她都在魔界,自然沒有時間去瞭解禮教什麼的。「總之歌詞絕對是不能露骨的,再說了,我們不是講究入鄉隨俗麼,我們得讓他們知道我們就算唱和他們一類型的歌也比他們好聽!」
「你是指那些古風的歌麼?」
「沒錯!一般情況下,人們都是不太能接受與自己的認知差異很大的東西,若是要唱和他們習慣相差太多的歌,他們是否能夠接受就要算在我們贏的概率裡,這樣我們贏的概率就會變小。那麼要保證我們能贏,自然首先要在他們所能接受的範圍內,然後再以獨一無二的音律贏下來!」
君弦盯著月晚看了看,然後湊到月晚耳邊問:「老實說,你穿過來之前是幾歲?」
「十四歲,穿到這裡以後變成了七八歲的樣子,我是身穿哦∼∼」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君弦會突然這麼問,但是月晚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靠!為什麼我身穿就不能返老還童?」
「你應該慶幸,你都不知道我為這個小身板吃了多少苦頭!」
「那好吧,歌你自己想好了,我聽過的不多。」
「嘛,我知道了。」
想了一段時間,月晚還是覺得原本被小花稱讚過的那首滄海桑田可以拿來唱。
君弦的表演開始的時候,來的人並不多,但是但凡來了的都是有些身份的。月晚往外面瞄了一眼,很淡定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不再管其他事,只等著該自己上去唱的時候。
第五十九夜華
天青他們要了一個包廂,視野還不錯,夙莘心情激動地往外面探著身子,然後又被天青狠狠地嘲笑。至於君弦則是覺得有些好玩,自己拌成別人的樣子坐在包廂裡看「自己」上台表演。
「我說……」天青故意拉長的聲音引回了君弦的思緒,「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忽然和月晚變得那麼熟,說一些和月晚一樣的讓人覺得無厘頭的事,好像不是「這裡」的人一樣。
君弦盯著天青看了一會兒,又笑著說:「你想說的是,為什麼會和月晚那麼相似是吧?你在擔心什麼呢?不,或者說,你想知道什麼。」
天青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淡了下來,卻仍然勾著唇角,用漸漸變深的灰藍眼睛盯著君弦,「……」
「你是覺得如果瞭解了我,或許能知道月晚什麼事情,對吧。」問句的形式卻是陳述的語氣,或許月晚早就已經知道雲天青其實很想知道她更多的事情,卻礙於某些原因沒有說出來。或許是和自己來這裡的原因有關……
自嘲的笑笑,她是太高估自己了,她會來到這個世界只是為了那一件事情,其他的事情,哪裡有由得了她去管?
「……既然不想說,你又囉嗦些幹什麼。」
君弦青筋一跳,以前怎麼沒有覺得雲天青這傢伙這麼欠抽!?
夙莘有些茫然的看著兩人,什麼論七八糟的……
就在他們說話的這期間,就已經輪到月晚上台了。
在這之前,天青和夙莘從來不知道月晚還會用琴,而且技巧還非常不俗。
「繾綣東風閒雲入夢
疏雨殘聲梧桐瘦
窗外落紅怎識幾分愁
盡付雲流水此生匆匆
回想往昔芳華初清風渡
環珮重霓裳舞傾城賦
今歲輕歎薄妝素罄紅燭
忍踟躕往事過竟垂暮
亭閣依舊數繁華不復
獨自憑欄莫遙望
隻字未語淚成雙
淡酒已涼雲開月華滿荷塘
不許玉橋晚蕭共蒼茫映離殤
雀台更漏瑤光星斗
氤氳暗香染輕秋
幃中凝眸聆聽竹韻留
一夜風滿樓一夜幽幽
亂螢星點流光轉玲瓏散
碎聲寒引舊琯
脈脈追思憶舊年音容昨無人說
莫道蹉跎滄海已錯
殘露碧色滿地
哀詞一闕長野裡
余夕霞成旖霜月漸上寒煙疏離
風拂珠簾清婉
怎教萬千般思量踏夢船……」
怎麼說呢,或許在這些人的眼裡,月晚這樣的歌聲就算得上是天籟之音了。月晚不是很喜歡在人前唱歌,除了自娛自樂的時候,在這麼多人面前唱歌是在父母死後的第一次。
君弦知道這其實不是自己唱歌的聲音,那麼就是月晚她自己的聲音了。月晚的聲音其實很好聽,就算是平時說話的時候月晚也一樣。並不是說她的聲音怎樣怎樣,而是她的聲音很乾淨,很自然,讓人聽起來很舒服。
就像是……就像是那個人一樣。君弦的臉迅速就沉了下來。
天青笑著從她的臉上掃視過去,然後對著夙莘說:「看來蕭蕭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夙莘點點頭,「我一直都覺得阿離很厲害的!」
天青鄙視的看她一眼,「你就是一個跟屁蟲……」
「混蛋雲天青,我要砍了你!!!」
這場賭局自然是月晚他們是最終的勝者,那可是贏了一大筆錢啊,看那個前花魁鐵青的表情就知道這次輸得很慘吶。
之後月晚就將君弦贖了出來,看那個老鴇悔恨的樣子真的很有喜感。可是將君弦贖出來之後就面臨一個問題,那就是君弦該去哪裡。
「去哪裡都行吧?」天青把手放到腦後,斜靠在一棵樹上。
君弦看了天青一眼,「確實,去哪裡都一樣。」
月晚皺眉,「你一個人除了不方便恐怕還不安全吧,你是一個女孩子,而現在又是亂世,要一個人會很辛苦的。」
「嗤,你以為你是聖母麼。」
月晚一愣,確實,她不是聖母,沒必要管那麼多。就算是從一個地方來的又怎麼樣?只是……她只是覺得自己身不由己的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看到有人和自己相似就會不由得把她當做曾經的自己,所以才會不由自主的出手幫她。
可是現在想想,又有什麼意義呢,難道她快樂了,自己就快樂了麼?
「我沒有問過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但是我猜想不會簡單。是不是……和我有關?」從一開始她就感覺到了,在她那時候坐到君弦身上的時候,她有感覺到她強烈的反感情緒,只是她怎麼都沒有表現出來。那時還以為她只是討厭和別人接觸,而從之後的一些現象來看似乎她是對自己有反感……
為什麼呢?一個之前從來沒有見過的人,在一個未知的世界遇到一個同命相連的人,況且這個人對她還帶有善意,不論是誰都不會生出厭惡之情吧。
除非是君弦在來這裡之前就見過她,而且她還做過什麼讓她極其厭惡的事;或者是君弦會來這個陌生危險的世界的原因是她……
第一種情況應該不太可能,因為月晚的記憶力很好,而她的記憶裡沒有阮君弦這個人。那麼就只剩下第二種了。
阮君弦看著月晚,不得不說,眼前這個女孩很聰明,也很成熟,或許要比她這個年長一些的人還要成熟。「你很聰明……但是你可以不必問了,因為其他的我不會多說,你只需要注意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好了,我要走了,你也不必將我想的多弱小,況且,我在這裡就算是死了也不關你什麼事。」說完,阮君弦就轉身離開了。
月晚笑笑,其實她也不算壞,只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才會討厭自己,不然,就算是成為朋友也不是不可能。
天青看看阮君弦離開的方向,又看看有些悵然的月晚,覺得她們之間的關係還真是複雜,只是以現在這個情況,他是不可能會知道什麼了。
「阿離,她為什麼忽然就變成這樣了?我們把她從青樓裡面救出來,難道不應該是她的恩人嗎?」
月晚的表情有些複雜,她現在越來越混亂了,在她身上的迷越來越多,現在竟然有一個和她一樣是穿越過來的人,而穿越過來的原因竟然和她有關。「或許,我才是造成她這個樣子的元兇。」
「什麼?你這樣說的意思是,是你把她弄到青樓裡面的嗎?」
天青一巴掌拍到夙莘頭上,「你的腦子是長來做什麼的啊?這可能嗎?不要總把你的腦子拿來做裝飾,偶爾用一下吧,否則就要壞掉了,哦不,是已經壞掉了。」
「雲天青!!!」
收起自己複雜的心情,月晚看看在一旁胡鬧的兩人,「建鄴我們除了胭脂醉還什麼地方都沒去過呢,天青你瞭解的話,就帶我們到處轉轉吧!」
「放心吧,玩的地方嘛,問我就對了!」
t51182000 2021-10-28 01:41
第六十夜華
因為有替身呆在瓊華,所以就算是在外面多呆幾天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於是這些天他們一直呆在建鄴,將建鄴玩了個遍。只是古代的大城市並不像現代那樣大,所以再呆在建鄴也不會有什麼好玩的地方了。
傍晚的時候,三人回到了客棧,「建鄴已經沒有什麼好玩的了,要不是夙莘想要留在這裡嘗遍美食的話我們幾天前就離開了。見今你總算是吃夠了吧?明天我們也該啟程離開了,雖說有替身在瓊華,但是那畢竟是替身,總有可能會露餡兒的。我們下次再出來吧,嗯……下次我們去即墨吧,聽說那裡有燈會,好像就是這段日子。」
「阿離阿離!那裡有燈會啊,那個很好玩的,要不然,我們去了即墨再回去吧,好不好啊∼∼」
「夙莘,會被發現的!」
「不怕不怕啦!我們就去看看,問清楚了燈會是什麼時候也好啊,我也不是要一直呆到燈會結束啊!」
天青很鄙視的看著夙莘想月晚撒嬌,畢竟月晚的年齡看起來是要比夙莘小的啊,她也不嫌丟臉。
夙莘意向和天青不對盤,此時也給了天青一個「你羨慕也羨慕不來」的表情。
天青怒,誰羨慕了,他才不屑於做這種事情!然後看看明顯比夙莘還像一個大人的月晚,撒嬌這種事啊,如果是……
「好吧,明天我們去即墨看看再回瓊華。」
就這麼定下了,夙莘自然是跑回房間休息去了,天青嘛,趁著夜幕還沒有降下來,不知道有跑到什麼地方去閒晃了。月晚自然也是睡不著的,就算來了這裡數千年,卻還是沒有養成古代人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習慣。
坐在房間裡,月晚沒有點燈,只靜靜地看著房間漸漸暗下來。然後安靜的想著她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的一些事情,想把那些有疑惑的理出來,慢慢整理,也許可以有些線索。
月晚看了看自己的手錶,已經九點多了。
說起這個手錶,月晚覺得果然是瑞士出品的,不枉她買的時候花了那麼多錢,過了上千年竟然還能走……當然不排除月晚用法術保護過的原因。
只是九點了,天青似乎還沒有回來,這麼晚了他到底在幹什麼,現在又沒有什麼夜市,不可能會在外面帶這麼久吧?
正擔心著,月晚忽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力量,讓她的身體僵直了。那個力量……是重樓……
月晚跑到窗前一把推開窗戶,很想就這麼衝出去,可一想到重樓大概又會像上次見到時那樣,又頓了下來。在這期間,重樓力量的波動越來越近,竟然是朝著月晚這邊過來的。
月晚一愣,難道,重樓竟然已經找到她了麼?
果然,下一秒重樓就出現在也面前。背著月光,月晚看不到重樓的臉,只感覺周圍都靜靜的,好像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重樓……?」月晚呆呆的看著重樓,然後掐了掐自己的臉,「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這時重樓已經從窗外閃了進來,拉住月晚掐自己的手,然後輕輕把她拉到懷裡,「何必掐自己,你自己不是應該更清楚什麼是夢,什麼又是現實麼……」
抬手抓住重樓的衣服,月晚悶聲說:「哈,許久沒見,小樓樓也瓊瑤了?還是真的是我在做夢?」
「……哼!果然是你會說的話……」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所以才會有真實的感覺吧。如果不這樣,也就不是月晚了,那麼也不會有熟悉的感覺了。
「嘻嘻……嘻……」忍下口中嗚咽的聲音,月晚將頭更深的埋在重樓懷裡。忍住了嗚咽的聲音卻沒能忍住身體的顫抖。
重樓只能將手臂收緊,也只能這樣讓月晚感覺到他的關心和擔心。
「重樓……我好想你們,雖然只有兩年,但是卻和以前不同,身後沒有了你們,只有我一個人……很害怕……很可笑是不是,我竟然會害怕……」
「嗯。」他知道,都知道的,因為這樣的感覺他也有。
「在有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深淵一樣,無助,是的,很無助……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很慌亂,又迷茫,那一瞬間,我好想念好想念你們……」
「……」無助麼,那種感覺他沒有,但是那種絕望的氣息到現在重樓還是可以從月晚的身上感覺到。「……沒事了,我不會再把你弄丟了。」
「呵,小樓樓遇到紫萱了?」在重樓身上蹭蹭,將臉上的眼淚蹭干,然後才抬起頭來看著重樓。
重樓皺眉,「嗯。」
「難怪,小樓樓變得小言了……紫萱果然厲害啊。」
關紫萱什麼事?「她告訴我你在瓊華,然後我就找來了,但是我去的時候沒有找到你,只見到一個和你一樣的人偶。」
「你只是看到便確定那是個人偶?」
「怎麼?」
「……沒。」那個分、身重樓竟然是一眼就看出來的麼?可是她對那個分、身很有信心啊,那邊也沒有消息過來,證明重樓並沒有和分、身接觸……什麼時候重樓竟然對她這麼瞭解了麼,竟然只是看一眼就能分辨出她?
「知道你並不在那裡以後,我就下山來找你,至於如何找到的,那就是靠那個人偶和你之間的聯繫。」
確實,因為是她的分、身,所以二者之間確實有些聯繫。
「為什麼我會感覺不到你的氣息?」
月晚苦笑一聲,「這還算是好的了,我去找你們的時候,你們連看都看不見我,就連聲音也聽不見……」
重樓又皺起眉頭,「你來找過我?何時?」
「兩年前。……我去到人界通往魔界的入口,卻發現在自己進不去,然後看到你忽然從裡面衝出來,但是我怎麼叫你,你都好像沒有聽見一樣。後來火娣也出來了,但是她還是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說話,即便我當時就站在她的面前。而現在,你之所以能夠看見我,聽到我的聲音,卻感覺不到我的氣息,我想大概是隱藏我的那個人沒有想到你會找到我,而現在的他,還沒有發現你找到我了。」
「……」重樓沉下臉,能有這種力量的人可不多,這意味著能讓他看不到聽不到月晚的那個人要比他強。但是這樣的人在六界之中……
「後來無論我想在入口流下什麼樣的痕跡都不行……不過在我嘗試進入魔界之前有見到一個人,那個人像是天界的人,但是我去過天界好幾次,卻從來沒有見到過他。但,並不是我沒有見過他便奇怪,而是,像他這樣氣質和樣貌,最重要的是實力的人不被別人知道。這不是很奇怪麼?」
「或許有這樣一個人,雖然我也沒有見過。」
「誰?」不會是她想的那個吧?
「伏羲。」
第六十一夜華
「或許有這樣一個人,雖然我也沒有見過。」
「誰?」不會是她想的那個吧?
「伏羲。」
命中了。
「若是這樣的話,那可以理解,但是有些地方仍是想不通。」月晚摸摸下巴,「以他的力量殺死兩年前的我應該不難,但是他卻沒有那麼做,只是一直在阻止我回魔界,或者和你們聯繫上。殺死我的話,對他來說更有利不是嗎?」
重樓盯著月晚看了一會兒,「……是嗎。」若是殺死她的話……重樓瞇了瞇眼睛,那絕對不允許!
月晚奇怪的看了重樓一眼,「是肯定吧。」怎麼會用「是嗎」來回答啊,她說的明明就是事實吧?
「我在想,他應該是認為我有什麼用,或者說,對他來說在某方面不能殺我。但是為什麼……我就無法推斷了。」
「也許,在不久以後他認為我沒有用了,那麼或許就會抹殺我了。」前提是那個時候她還沒有恢復力量,但是現在重樓已經找到她了,想必她恢復力量的時候也不久了。
「不會,你當我這個魔尊是白當的麼!」
「哈哈,太久一個人生活,我都忘了……小樓樓當然是最厲害的了!」
重樓哼了一聲,然後上下打量了月晚一下,然後有些驚訝的說:「你似乎長大了些。」
說到這個,月晚的眼睛忽然就亮了起來,「是吧是吧,我長高了,過了那麼久,我終於開始長高了!」
看著月晚高興地樣子,重樓勾了勾唇角,其實她長大些比較好。
「如今我也找到你了,這便隨我回魔界吧。」
月晚一愣。
重樓看出月晚的猶豫,道:「怎麼,你不想回去?」
月晚搖搖頭,「並不是不想回去,只是現在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去做。」
「何事?」
「重樓……」月晚低著頭,情緒似乎有些低落,然後又抬起頭,「我覺得,我好想找到哥哥了。」
重樓愣住了,「……朝歌?」無論他怎麼想都沒有想到月晚的回答竟然是這樣的。朝歌,月晚對他「哥哥」的這個稱呼似乎也是很久沒有聽到了。「他是魔怎麼可能轉生到人界。」
月晚猶豫了一下,又接著說:「我不能肯定……但是這麼上千年過去了卻還是沒有在魔界見到哥哥轉生的魔,我想會不會是出了什麼問題。重樓要不然你隨我先回瓊華去看看,若他是哥哥,那麼我必定是要保住他的,若不是,……就衝他和哥哥相似,我也會盡力幫他!」
重樓依舊皺著眉頭,「你的話聽起來……似乎是瓊華會有什麼劫數?」
「沒錯,在不久之後,瓊華的掌門太清會用雙劍網縛妖界謀求妖界的紫晶石,以求白日飛升,這便是此時瓊華的劫。」
「你這麼說,瓊華還會有別的劫數?」他可不覺得月晚是那種什麼都要管的人。
「確實,若是這個劫數解決得好那個劫數就不會發生。當然,就算這個劫數解決的不好,或許今後我也不會再管了。」
「這樣說的話,我就先陪你去瓊華確認一下。何時出發?」
「在這裡我還有一個師兄和師妹,我們說好了明天先去即墨然後就直接回瓊華了,重樓你就和我們一起吧,你要隱藏魔氣的話,應該是很容易的才對。」
「哼,本座為何要為兩個人類隱藏魔氣?」
看著重樓熟悉的摸樣,月晚覺得現在的心情應該是叫做安心吧,她湊到重樓面前拉著他的胳膊,「小樓樓最好了,我們都那麼長時間沒見了,當然要找時間一起玩玩兒了,難道是小樓樓一點也不想念人家?難道小樓樓你討厭人家麼……」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
再見她這個樣子真的像是恍如隔世了,其實就算隱藏魔氣也沒什麼,又不是第一次,「去就去吧。」
「哦耶,人家就知道小樓樓最好了!小樓樓晚上住在這間客棧麼,我去掌櫃那裡再要一個房間?」
「好。」
就在月晚興沖沖的跑去要房間時,一股莫名的感覺瀰漫了全身,這種感覺很不好。月晚停下腳步看著窗外,天青現在都還沒有回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
「小樓樓你知道這附近有什麼妖怪,或者危險的地方麼?」
「建鄴附近的話沒有,若是再遠一些倒是有,只不過應該不會去那麼遠吧。有什麼事嗎?」
「我有一個師兄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總覺得有些不安,他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重樓想了一會兒道:「這附近有一隻魔,似乎是在我來之後來的。你沒有感覺到?」
月晚尷尬的笑笑,確實沒有哈,一見到重樓就激動的什麼都忘了,現在感覺起來確實有一隻魔在附近。「我去看看,若是天青也在那邊的話,就危險了。」
雖然不知道「天青」是何人,但是聽月晚的口氣似乎也是一個重要的人,重樓有些不爽,才不過三年多沒見,她身邊已經多了那麼多在乎的人麼。「我同你一起去,你現在的身份不方便。」
「嗯!」月晚知道,現在自己是身為瓊華派的弟子,與不認識自己的魔湊在一起的話就只能是打上一場了。況且,她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和重樓說,重樓現在也感覺不到。她的力量現在就只剩下人類的靈力了,和原來的完全不同,也就是說即便重樓現在能有感覺到她的力量波動,大概也認不出來這股力量是她的。
飛快的掠到那只魔縮在的位置,月晚果然看到了天青,他與那魔,已經戰到了一起,只不過顯然是那只魔佔到了上風。
天青此時已經渾身是傷了,只是勉強在抵擋。月晚罵了一聲,天青這傢伙怎麼會招惹上個魔的?
重樓此時出現那個魔的面前,一掌將那個魔揮開,那個魔一愣,抬頭一看卻是重樓。重樓雖然是魔尊,平時也不太出現,但是因為他好戰的習慣,見過他的魔不少,這個魔雖然不是魔界的高層,卻也見過重樓。「魔、魔尊大人!」
「哼,本座倒不知道魔界之人何時能來人界中了。」
那個魔受到重樓的威壓,不堪重負跪到了地上,低著頭,「對,對不起,魔尊大人,小人只是為了兩柄劍才到這裡,並不是有意與人界修仙之人結仇。」
「劍?」這裡能有什麼劍?月晚看看周圍的環境,沒有人煙,也沒有什麼人為的痕跡,等等,這種靈氣的感覺,確實是有什麼兵器在這裡,而且已經有了劍靈,想必這劍鑄造出來已不下千年了。
聽到一個女孩的聲音,那個魔有些驚訝,抬起頭看著月晚,「月、月華殿下!?」
第六十二夜華
月晚詫異的看著這個魔,「你認識我?」然後有些糾結的扶額,丫的混蛋,這麼叫出來天青不就知道了麼……回頭,果然看到天青一臉驚訝的樣子。
「小人在魔界見過殿下。」是的,那個時候月華殿下就是和魔尊大人站在一起的,而魔尊大人身邊也只可能是月華殿下吧。
月晚點點頭,然後問道:「你們怎麼會打起來的?」
「小人只是和他都想要這劍,一言不合才打起來的。」
一言不合?月晚看看天青,見他一臉不屑的樣子,就知道大概不是這個樣子,天青雖然表現出來的是一個樣子,但是其實他很穩重,「說實話,天青不會因為一件東西一言不合就打起來。」
「沒什麼,我確實是想要那劍,至於打起來,就當做是我們在爭奪好了。」
見天青不想再多說,月晚也就止住了這個話題,「那麼,重樓這事你自己處理吧。」
重樓點點頭,一手揮出一個空間法陣將那個魔送回了魔界。
「什麼劍你那麼想要?」
「那劍是柄好劍。」
「嗯。」就只這樣?月晚挑眉看著天青。
天青嘻嘻一笑,「其中有一柄叫做天青劍。」
月晚一愣,不會這麼巧吧,竟然會有一柄劍和他的名字一樣。「先找出來看看吧,小樓樓覺得呢?」
「你隨意。」比起劍,重樓更關心的是叫天青的這個人,一個人類,竟然也得月晚這麼在乎!
月晚將自己空間袋中的藥拿給天青,這滿身的傷口,想必傷的不輕吧。月晚皺皺眉,然後又在天青身上施了一個治療術,這才滿意的開始找劍。
這兩柄劍藏得並不深,其實也就是一個小小的石洞裡,只不過,因為時間太長,石洞的痕跡已經被隱藏了起來。但是即便是這樣,似乎也要是精通於陣法的人才能打開。
小小的石洞裡左右兩側各有一個劍台,又各放了一柄劍。正前方有一個小小的桌子,還有一個石凳。桌子上似乎是放著什麼。
月晚走近一看,卻是一個竹簡,逐漸上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了,但是還算是能夠看清。
竹簡上這樣寫著:兩柄劍,一柄名為天青劍,一柄名為天河劍,分別主以天青石和天河石鑄成。若有緣人得之,請善待之。
天河石與天青石乃吾一友人命名之,伊名之月晚。有緣人可否告知伊,礦石確實可以用於鑄劍,這兩柄劍便是為伊所鑄。然,有緣人不必一定將劍交予伊。
——落宇留筆
「落宇……」月晚有些恍惚,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時是千年之前吧,在哥哥走後不久,「當時只是告訴他,這個可以拿來鑄劍,他竟然留了兩柄劍下來。」為那兩中礦石命名?不,那種礦石本就這麼叫,她不過順著天意罷了,也只是為了天青和天河這兩個名字而已。
重樓走到月晚面前,看了看她手中的竹簡,「你認識他。」
「嗯,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只是沒有想到他會留下兩柄劍。他是在怪我明明說了會再回去找他,卻沒有履行約定吧。」月晚小心翼翼的把竹簡收起來,放進空間袋裡。
「蕭蕭,鑄劍的人你認識?」雖然這劍是什麼時候鑄成的他不知道,但是看這個石洞也知道時間絕不會太近。那蕭蕭該是有幾歲了?而且……之前那個魔叫她殿下……
月晚看看重樓,但後笑著說:「嗯,在千年之前見過,還受過他的照顧。」
天青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那灰藍的眸子愈發的深,他並沒有問什麼,現在月晚就會告訴他了吧。
「我是魔界的十大將軍之一,也是魔界唯一的公主。我已經活了一千多年,但是我並不是魔,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怎麼樣,知道了我的身份,你怎麼想。」
對月晚十分熟悉的重樓只是聽到這句話就知道月晚現在雖然是笑著的,但是卻也不安著。重樓皺起眉,在人界的這些時間月晚怎麼變得只是為了別人的想法就擔驚受怕了?
天青歎了口氣,「還能怎麼想,你果然如我想的一般不尋常。」
果然這才是天青啊,「嗯,我還以為你會害怕或者討厭我,果然是我多想了,雲天青就是雲天青啊,要是不這樣我也就不會喜歡你了。」月晚點點頭。
天青一呆,這話貌似是月晚第一次說吧。
看著天青這幅呆愣的樣子,重樓就是很不爽的樣子,「哼,你是見人就喜歡麼?」
「嘖,小樓樓怎麼能這麼說呢,人家喜歡的人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喜歡的啊,你看我喜歡小樓樓,喜歡火婖火娣,喜歡帝乙,喜歡拓達,喜歡扶乩……多有品味啊!」若你要說自己沒品的話,我就不能說什麼了。
「哼!」知道月晚的潛台詞,重樓鬱悶的瞪了月晚一眼。
而天青則是垂下眼簾笑了笑。
「小天青,這劍既然是我朋友當初為我鑄造的,那麼天青劍就送給你了,至於天河劍麼……」月晚笑瞇瞇的看著天青,「等你以後有了兒子叫做雲天河的話,就送給他!」
天青嘴角抽了抽,「什麼叫我有了兒子……再說了,我有兒子的話為什麼要叫雲天河,這個名字像是我兄弟一樣……」
「你的兒子不叫雲天河的話就不行了,那是天意!」
「什麼天意啊!這難道又是你看到的?」
「沒錯!」
天青翻了個白眼,她一直致力於改變他的命運,若是改了命運,那麼他的兒子叫什麼名字恐怕也不是不能改的吧?為什麼就一定要取得像他兄弟一樣?!
「嘻嘻,那天河劍我就先收起來了,我現在先回客棧去吧!時間已經不早了。」
這點倒是所有人都同意了。
回去的時候天青一直看著重樓,魔尊?月晚就是他的妹妹吧。他身上有著很強大的魔氣,收斂的時候又收的一絲不剩。他很強,這是天青此時唯二能夠下的定論,另外一點就是他肯定很寵月晚。這一點從他對待其他人和月晚的比較中就可以看出來,但是又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一樣……
儘管天青用他覺得無禮的眼光看著他,但是不過是這樣一個人類而已,在他看來,並沒有理會的必要,儘管他是月晚比較在乎的人。
夙莘對於忽然多出來的這個人並沒有多在乎,在她看來最重要的就是能去即墨玩了!
回到瓊華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若不是月晚催促,夙莘大概還要玩到晚上。不過情況倒還好,並沒有人發現他們下山了,只除了一個人。
那就是現在正一臉青黑站在他們面前的玄霄。
「玄霄師兄啊,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會在這裡啊?」
玄霄沒有理月晚,只是皺眉看著明顯不是瓊華弟子的重樓,「夙離,你難道不知道修道期間是不能帶非瓊華的人上山麼?」
「當然知道啊,可是我沒有想到你會在這裡啊……」還在這裡呆了這麼長時間,她總不能在重樓面前為了躲一個人類而偷偷摸摸吧?那是會被重樓恥笑的。
「你的意思就是我恰好來到這裡,便是我的不好了?!」真是強詞奪理!
「這個……師兄啊,我們不過是下山玩了一轉,恰好遇到了個蕭蕭的熟人,他不過是只來一會兒並不會呆久的。」
「玄霄師兄你可不像是恰好來到這裡吧……」她的分、身早就知道他來這裡的事情了,所以回來的時候,她才一直都在祈禱這個冰塊趕快走,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一直等到他們會來。
玄霄一頓,明白了月晚的分、身肯定也能傳遞消息,早知道他又何必在這裡為他們守這麼久。
「不過嘛,玄霄師兄謝謝你了……」
「……謝我做什麼。」
「你在這裡等那麼久是為了幫我們守著吧,要不然,那麼多時間難道還不夠你去告訴太清師傅麼∼」悶騷就是這樣了,真是沒辦法,不過因為身邊一直有只悶騷,才不至於她會誤會了玄霄,月晚彷彿不經意的瞄了重樓一眼。
重樓將頭撇到一邊,月晚這傢伙想了些什麼他基本上都可以猜到了……只是他非常的不爽,月晚讓他現在感到尷尬。
玄霄臉色微郝,閉上眼睛轉過身,「只此一次。」
「嗯嗯,知道了,玄霄師兄果然是好人!」
玄霄腳步未停,反而好像還變快了,很快就消失在醉花蔭。
夙莘很快就被月晚哄了回去,天青是個人精,自然不是月晚三眼兩語能夠哄回去的,月晚也就只好由著他,反正他現在知道的也不少了,也不在乎他再多知道些。
於是月晚就直接和重樓去找玄震了,重樓自然是隱身的,以免有不必要的麻煩。
t51182000 2021-10-28 01:41
第六十三夜華
敲了敲門,月晚問道:「現在師兄你在麼?」
很快門就開了,玄震笑著走出來,「怎麼了阿離,有什麼事嗎?」
月晚撓撓腦袋,有些靦腆的說:「因為想著好久沒有來找現在師兄了,所以特地來看看,師兄很久沒有斥道阿離做的東西了吧?剛好現在天青也在,然後我再叫上夙瑤師姐,我們去廚房,我做頓好吃的來補償你!」
玄震頓了頓,然後輕輕將手放到月晚頭上,揉揉,「確實呢,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聚在一起吃飯了。那就依你吧。」
「嗯!」
廚房中飄來陣陣菜香,天青趴在廚房門口往裡面探頭,「玄震師兄,這次可算是托了你的福了,我以前還從來沒有吃到過蕭蕭做的食物呢。現在聞起來好像很香的樣子……」
一隻湯勺從廚房裡伸了出啦,磅的一聲敲在天青腦袋上,「什麼叫做好像,我做的食物是肯定很好吃,不信你去問玄震師兄!」說著湯勺又收了回去。
夙瑤撲哧一笑。
天青回頭看著玄震,只見玄震一笑,點點頭,「小心哦。」
「什麼小心……」「磅!」「誒喲!」
「雲天青你還真問啊?」只見月晚做一手拋出的動作,而手裡的湯勺明顯不見了。
「阿離,不要這麼粗魯。」雖然這也是她喜歡月晚的原因。
天青撇撇嘴,那不是你叫我問的嗎?女孩子還真是一種複雜的生物,看來這輩子他是沒辦法瞭解這種生物的了……
飯菜都上桌了,只差一個湯還沒有抬上來,當月晚把湯抬上來的時候,就看到天青沒有用筷子直接用手開始抓菜了,月晚一拳揍到天青頭上,「師兄師姐都還沒有吃呢,還有,你筷子也不拿,手很髒的你知不知道啊?!」誰知到這廝有沒有洗手。
天青無辜的看著月晚,然後乖乖的洗手去了,然後看到玄震和夙瑤笑著開始吃東西,才規規矩矩的拿起筷子開始吃。
「怎麼麼楊,我的手藝沒有退步吧?」
「沒有沒有,好吃得不得了啊!」口齒不清,說話的時候還有菜沫飛出來。見此摸樣,月晚嫌惡的拍了他一掌,「又沒問你,還有,拜託你嘴裡有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
只見天青伸長脖子吧嘴裡的東西嚥了下去,然後才開口,「今天你幹嘛老是針對我……」
月晚望天,「……有麼?」對天青幽怨的視線視而不見,把頭轉向玄震和夙瑤,「吶,師兄師姐,你們覺得怎麼樣?」
玄震忍笑,「嗯,手藝一點也沒有退步,很好吃。」
夙瑤也點點頭,「這還是我第一次吃阿離做的東西,這可真是像天青師弟說的托了玄震師兄的?呢。」
「嘻嘻,那就好,這下玄震師兄不生阿離的氣了吧?」
玄震笑笑,「我從來沒有生阿離的氣啊。」
月晚撲到玄震懷裡,「嘻嘻,就知道師兄最好了∼∼」
抱著懷裡蹭蹭的月晚,玄震笑笑,看到天青好奇的樣子道:「你忘了麼,你與月晚第一次見面是和她在一起的就是我啊。」
天青眨眨眼睛,好像是這麼回事,「你好像她哥哥一樣……」
「是嗎,我也這樣覺得啊,也一直想要扮演這個角色。是吧,阿離?」
蹭蹭,滿足的抬頭,「嗯,玄震師兄就是我的哥哥啊!」算是,最在乎的哥哥之一。
玄震拍拍月晚的腦袋,「已經不早了,你與天青師弟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還有早課呢。」
「明天早晨可不要又逃了。」夙瑤勾勾唇角,嚴肅的臉上也瞬間變得柔和。
「嗯,明天的早課阿離一定會去的!」
玄震夙瑤撲哧一笑,想要這個小師妹去上早課還真是難得很。
回到劍舞坪上自己的房間門口,月晚並沒有進去,而是和天青一起去了醉花蔭,這時候的醉花蔭通常是一個人都沒有的。
看著從剛才起就一直沉默的重樓,月晚猶豫的開口,「重樓……」
重樓猶豫了一下,就把月晚摟到懷裡,「小晚,如果我的判斷確實沒有錯的話,玄震真的是朝歌。」
月晚渾身一震,果然是麼,她就知道的,就知道的……那麼熟悉的感覺,她怎麼可能會認錯呢?
只是,現在哥哥不記得她了,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寵她了……現在的他更在乎的是師門還有師傅……
「關於這件事還有很大的疑問,我現在必須會魔界去,這件事情必須早日查清,否則若魔界每個魔都這樣,那麼以後魔界不就再也沒有新生的魔了麼。……我很快就會回來,在此期間你要照顧好自己,或者說我會讓火娣來找你……」
「不用,我一個人也能行的,現在不比之前,至少我知道,你們找到我了。」
「那好,我這邊先回去了,若是不行,你可以來魔界找我,這是千凝魔艮。」
「嘖嘖,小樓樓你還真是奢侈,千凝魔艮可是魔界至寶啊,你就這麼拿給我當交通工具?」看著手中的像是水晶一樣的魔界至寶,月晚心神恍惚,之前就算有再大的事,也沒見重樓或者哥哥拿出來用過,現在就她這麼點兒事,重樓竟然就拿出來了。
「魔界至寶又怎樣,在我看來,你比它重要得多。」
月晚一臉被雷劈了的樣子,從重樓懷裡縮了出來,蹲到一邊開始畫圈圈。「瓊瑤了,瓊瑤了……重樓竟然也瓊瑤了紫萱你真是強大我們具有王八之氣的重樓竟然你也被你瓊瑤了瓊瑤你也真是強大仙劍世界你也能亂入……」
「……」重樓,雖然說只有這樣才是月晚,但是這樣的情況真的很有讓人內牛滿面的衝動。
「……」天青,她一想一向很有讓人抓狂的本事,不過這個時候,幹得好。
等月晚從碎碎念裡脫離出來時,重樓已經不見了,只見天青叼著一根草,貌似昏昏欲睡的樣子對月晚說:「重樓說他先回去了,就不打擾你了。」
「……」
天青暗笑,最後那一句當然是他自己加的。
第六十四夜華
重樓走後不久,太清回來了,這次回來還帶了一個少女,名叫夙玉。
夙玉來的時候,月晚剛好也在旁邊,那個時候月晚和天青正好是在玄霄面前胡鬧的時候。如果那些江湖上的大俠是不打不相識的話,他們之間就是不鬧不相識了。
就算玄霄經常喝斥他們倆,但是三人之間的關係很好則是整個瓊華公認的。就連太清都鬱悶,玄霄明明就是那樣的性格,怎樣會和那兩個混球關係那麼好的??
所以說,夙玉上山的這一段,她是看到了現場版的。
「唉∼∼∼都練了兩個多月,還沒到師父說的第三重境,他老人家是不是存心整我啊……」天青將手放到腦後,望天。
「就是就是,哪有這樣的啊,就這麼告訴我們一聲,然後就不見人影了。」天青要一直練功的話她不就沒得玩了?
玄霄瞪了月晚一眼,這明顯是帶壞天青,「胡鬧!你自己不夠努力,卻怪到師父頭上!」
「是是是……你和夙瑤師姐、玄震師兄都是一板一眼的人,就我總犯錯……」說著瞄了月晚一眼,看她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就鬱悶,幹嘛就只說他一個人,蕭蕭不也一樣成天和他闖禍麼?
「我看你待在思返谷,卻是很快活。」
「思返谷好哇!少了一堆訓斥嘮叨∼不過就是沒飯吃,讓人有點受不了……不過嘛,有蕭蕭就是好啊,一起進思反谷也不怕會被餓到了。」
月晚白了他一眼,然後看到遠遠走過來的夙汐,她身後還有一個沒有見過的漂亮女子,「夙汐啊。」
被夙汐敲了一下,「阿離!要叫夙汐師姐!」
「哎喲,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呵,這話對我可沒有用啊。」
「夙汐師妹啊,有何貴幹?」瞄了瞄夙汐身後的女子,天青也大致知道夙汐是來做什麼的了。
夙汐瞥了天青一眼到:「這位是剛入門的夙玉師妹,也已被掌門師伯收入門下。但這幾日掌門師伯另有要事忙碌,玄震師兄和夙瑤師姐又都不在門派中,所以請兩位師兄多關照她一下。」
「那我呢!還有我啊,夙汐師姐!」怎麼劇情沒變,就連對話也沒有變啊,現在明明多了一個她不是麼?
「你這丫頭就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怎麼來照顧別人!」笑斥了月晚一聲,夙汐又對夙玉說:「夙玉,這便是我說過的玄霄師兄與天青師兄。」
只見夙玉微微欠身道:「玄霄師兄、天青師兄。」
月晚不禁感歎,真是美人啊,這風姿。
天青就更直接了,直接跳到夙玉面前說:「哇!你長這麼漂亮也來修仙,豈不可惜了?」
「天青,休得胡言亂語。」玄霄皺著眉揮揮袖子,天青真是不分輕重,這是什麼都能說的麼?
夙玉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她只是看了在月晚一眼,「……容貌美醜,皆是皮下白骨,表象聲色,又有什麼分別?而且若像你這般說,這位師妹不也是可惜了麼?」
師妹你妹!咦?她是在說我?月晚莫名其妙的指指自己,然後就見到天青、玄霄、夙汐皆是看著自己。
天青抱胸,上下大打量了月晚一番,嘖嘖道:「若是安靜的時候蕭蕭看起來確實也是很漂亮的,只是嘛,這種性格任誰都會不由自主的忽略你的臉吧……」
天青你妹啊!!月晚怒目。
看著月晚暴怒的臉,玄霄這才覺得天青說的確實沒錯,若不是月晚現在年齡還小,臉上還儘是稚嫩,也算得上是傾城的美人了,就算是夙玉大概也是要遜上一籌的。不過以前竟然沒有發現,果然還是那個性格太過剽悍了麼?
「天青說的是啊,以前竟然沒有發現。」難得可以調侃阿離,夙汐自然也沒有放過這個機會。
話題在月晚身上繞了一圈,天青又將話題引回了夙玉身上,「唉,你年紀輕輕,便看這麼透,豈不是一點也不好玩了……」
「天青!」
「好,我不說了,還是師兄懂得憐香惜——」見玄霄又皺眉瞪著他,只得忙說:「啊!我真的不說了!你別瞪我啊……」
見夙玉沉默,而月晚又一臉看戲的樣子,夙汐就只好自己開口了,「嘻嘻,夙玉,這兩位師兄就是這樣的,不過他們人都很好,久了你便知道了。」
「嗯……」
現在看起來天青似乎是被壓制的一方啊,但是她明明覺得天青應該是在上的啊……難道是天青還有什麼絕招不成?
天青玄霄忽然沉默下來,看到月晚這樣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又在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這種時候還是什麼都不要說不要問得好。
「咦咦,你們怎麼什麼都不說了?夙汐呢,怎麼沒見她人了?」
她早就走了好不好啊?!
「哦哦,現在的情況就是夙汐吧夙玉交給你們了?嗯嗯,那你們就不要大意的上吧!」
現場的兩隻男性生物黑線,拜託乃可不可以不要說這麼有歧義的話?!
「撲哧!」
三人驚訝的看向夙玉,這裡誰都可能笑,就不可能是她和玄霄吧?但是她笑了,確實笑了。
月晚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臉,難道其實她的臉長得很有喜感?
只見夙玉掩唇,眼中帶著笑意,「原來師兄和師妹是這麼有趣的人啊。」
三人對視一眼,原來夙玉也不是那種無趣的人啊。嘿嘿,這就好辦了∼∼
「夙玉姐姐,我和你說哦,其實瓊華上也是可以有有趣的事的,吶,比如說啊……」
「夙離!!!」
……
這便是人物聚齊的時候了,這個劇本似乎是按著命運的安排來運行的,但似乎又不一樣了。
比如說溫和的玄震是上屆魔尊的轉世,比如說玄霄雖然很冰山,卻又是一個傲嬌美少年,再比如說,天青依舊是個灑脫桀驁的少年,卻更加深諳人間世俗……
最重要的是瓊華有了月晚,一隻想要以自己巨大翅膀扇動颶風的的蝴蝶。
醉花蔭的花好像永遠也開不盡一樣,無止盡的開著,又無止盡的落著。那粉紅的花瓣之下不知有多厚的土層是這花零落成的泥。
只是就算開不敗,終究有些東西是要離開的,就像那個鳳凰花妖,待她飛升成為鳳凰花仙的時候,也就要離開這個她曾經守了五百年的瓊華。
月晚不知道自己離開的時間是什麼時候,或許就在這場瓊華的劫難……
她不可能留下……
正因為她的身份,就算她與玄霄相處得再好,若玄霄知道了她是魔界的將軍又會怎樣?他不是天青,總是執著於自己所堅信著的東西,不曉得轉彎。
只是月晚總還是想要試試的。沒試過就放棄,那不是她月晚。
「阿離。」
月晚回頭,站在醉花蔭盡頭的是玄霄和夙玉,在他們身後還有靠著鳳凰花樹微微笑著的天青。
「……」
「總要我們來醉花蔭逮人麼?」玄霄的語氣並不像平時那樣冷硬,甚至是帶著些柔軟。月晚不禁想,真的是醉花蔭這個地方太過夢幻,所以連玄霄都會醉了麼。
還是說,因為他的身邊有夙玉?
不管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這樣的玄霄都難得一見,她又怎麼會被給他們面子呢。「怎麼會,你們都已經知道我總是在醉花蔭的,又怎麼能稱為是來逮人的呢?」
走到玄霄面前,只見玄霄臉上帶著些無奈,卻只是一瞬間。
「若是你不是在早課的時候跑來醉花蔭,這句話會更加令人信服哦。」天青走到月晚面前,湊到月晚面前笑著。
「也正是因為早課的時候我們四個人都在這裡,所以我才會尤其的高興哦。」
「啊啊,知道了,你不就是你的目的麼,師傅現在大概要氣死了……」
「他要是那麼容易被氣死,就不會是瓊華的掌門了。」
漫天的落紅漸漸淹沒了四個人的身影,此時,誰又願意去管那將來會發生什麼……
第六十五夜華
那天,月晚又逃了早課,天青早上被玄霄拎去上早課,卻又在半途跑了出來,然後就直接來了醉花蔭,早課的時候只要來這裡的話給予一定能見到月晚。
果然,進了醉花蔭沒找多久天青就看到了月晚。
此時月晚正坐在樹枝上,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蕭蕭,你今天又沒來上早課。」
月晚瞥了一眼天青道:「現在站在這裡的你沒有資格說我。」
「我好歹是去過了的……」
「被玄霄逮去的,你還好意思說。」
「我還以為你有了室友以後回去上上早課呢。」
「夙玉又不是玄霄,你想得到美。」是的,大概是所謂的穿越定律吧,月晚現在就和夙玉住一個屋子。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老實說月晚現在看不出天青現在有沒有喜歡上夙玉了。看不出來是因為,天青現在依舊是每天在瓊華裡面亂竄,偶爾拉著她和夙莘跑到外面去玩。總之似乎是沒有過多的關注夙玉。
這讓月晚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
到底應該吧夙玉配給誰呢,總之不能讓兩個人同時喜歡上一個人吶。如果是天青喜歡夙玉的話,她肯定會幫他把夙玉追到手的。
「天青啊……」
「嗯?」叼了根草的天青坐在樹下昏昏欲睡,正打算補一大早被玄霄拖起來上早課的覺。
「你覺得夙玉怎麼樣?」
「她?什麼怎麼樣啊。」
「感覺啦,我說的是感覺啦!你對夙玉有什麼感覺嗎?」
看了一眼明顯很好奇的月晚,天青想到了什麼,白了月晚一眼後道:「能有什麼感覺,對夙莘是怎樣的,對她就是怎樣的。」
「你指的是對她只是師兄妹的感情?」
「是啊。」
月晚驚訝了,這樣明顯不合常理吧?(什麼叫做常理啊?)在原來的故事裡,天青喜歡的是夙玉吧,難道現在因為她的蝴蝶效應,天青不喜歡夙玉了?她可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蝴蝶磁場有多強大啊!
之前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好像都盡付於流水了一樣,就像是哥哥死了,飛蓬也進入輪迴了,龍陽,儘管她努力地讓他變強,但是最後他依舊戰死了,龍葵依舊祭了劍……
至於溪風嘛,他還是和水碧私奔了比較好,所以這件事月晚並沒有插手。
總之是到現在月晚才又看到自己蝴蝶效應的成果,而這個成果是否能鞏固還是個問題。
「天青你喜歡什麼樣的人?」
天青忽然沉默了,似乎在想著什麼,然後才笑著抬頭,看著月晚,「誰知道呢?」
本來以為就可以問道答案了,卻不想得到一個這樣的回答。「我還在想,若是你喜歡上夙玉的話,那麼我就想辦法幫你追她。有我在難道你還會怕搶不過玄霄?」
「呵。」天青一笑,灰藍色的眸子卻不像他的表情那樣簡單,「你想為我說媒?在你看來玄霄師兄喜歡的是夙玉?這些都是你所謂的看見未來裡面看到的是吧。……可是蕭蕭,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一直都在努力改變我的命運,既然這樣的話,你覺得我們命運的軌跡還會按照原本的既定命運進行麼?」
「……」月晚一愣,「可是這運並不是我想改就能改的,我雖然想改變命運,一直都在努力,但是從來沒有成功過,現在的我仍然在努力不過是一個堅持罷了。自從經歷了那些以後,我就對改變命運這種事不抱太大希望了。雖然……一直在催眠自己。」就算是蝴蝶又怎麼樣,她連天意是什麼都沒有弄懂,怎麼能改變,她不是天青,無法桀驁的說出「我命由我不由天」這種話。
「……」
「嗤!蕭月,你怎麼還是這麼懦弱,堅強一點不行麼?!」
「我相信,你已經改變了許多了,我沒有喜歡上夙玉,玄霄也沒有。」
是嗎,這算是她撼動了命運的表現麼……
沉默的月晚帶動著沉默的氣息,天青也沉默。
月晚一直都是沒心沒肺的,好像什麼也不關心的樣子,成天就想著玩鬧,他何嘗又不是,只是,表象就是表象,就像是月晚能看清楚他一樣,他同樣可以看清月晚,想必玄霄師兄也是知道的吧,不然又怎麼會被吸引……
就算是沉默,彼此的還是能夠心照不宣。很快月晚就恢復了原來那種嬉皮笑臉的樣子,兩人的臉幾乎是如出一轍,正式因為有些方面相似,所以表面才會相似。
月晚笑著想,若是天青和玄霄都沒有喜歡上夙玉的話,這以後該怎麼辦,看來還是要重新想了。最好的結果就是玄霄能夠放棄用這個方法飛升的念頭。
但是這顯然是最有難度的一個,且不說玄霄對妖的深惡痛絕,就說是他對太清的言聽計從,被瓊華教育的根深蒂固的觀念恐怕也是很難改變的。
不過,玄霄又恰恰是很有主見的,若是他真的能夠改變主意,這場瓊華的劫難也許就不會這麼快發生,而以後這場劫難還要發生的話,那就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雙劍放在哪裡她是知道的,這瓊華還沒有什麼事能夠瞞過她,但是她現在有必要去把雙劍給偷出來麼?
這個計劃可行,但是以她現在的能力肯定是偷不出來的,並不是說太清他們有多厲害,只是他們設來保護雙劍的陣法機關什麼的很麻煩。一個不小心她自己就會暴露,這樣讓哥哥知道了的話,會討厭她吧,而且暴露不說,自己還有可能被困住。一次失敗就沒有機會了,在這種情況下動手,顯然不是她的風格,她若是要動手,那絕對是要有九成以上的成功幾率。
除此之外那就只有讓魔界的那些傢伙來偷了,這樣既不會暴露自己,又能無聲無息的把禍源給消滅掉。但是問題出在有實力從裡面把東西偷出來的傢伙自尊心都相當強,絕對不可能答應去做偷盜這種事。就算願意,為了他們不認識的人在他們看來也是沒有必要的,即便那是自己熟人在乎的。
尤其是瀧華吧,若是他知道了自己是為了哥哥的話,那是一定會罵自己的,畢竟作為她的哥哥的是朝歌,而不是玄震,而朝歌已經死了。
其他人大概也不會同意。魔就是這樣的冷清,與自己無關的人怎樣都不會去管,而自己認定的人若死了,也絕不會將感情換個人來寄托。
這樣就陷入了一個僵局,難道她真的要看著玄霄和夙玉修煉雙劍麼,然後再最後關頭把局勢扭轉過來?
這樣成功的幾率不大,而且也會很危險吧。
到底,她該怎麼辦……
「看你的樣子,似乎瓊華會發生不得了的事,這事讓你很煩惱?那你還不如說出來,或許兩個人還能想出點什麼辦法。」
月晚看著天青認真的表情,還是有些猶豫,這些將來要發生的事,告訴天青真的好麼?
天青劍月晚猶豫,笑著說:「蕭蕭,你這是在不信任我麼?」
月晚緩緩搖搖頭,「並非不信任,若是不信任的話,就不會讓你知道我的身份了。我只是不知道讓你知道未來將要發生的事好不好,若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的話,你便不用承擔這些責任……」
天青笑笑,似乎有些高興又有些無奈,「蕭蕭,我知道你一直都是為了我們好,但是你忘了,我還是一個男人啊,怎麼能讓一個女孩子來承擔這些過分沉重的事情呢?」
白了天青一眼,「你忘了,我活的時間已經很長了,而且我的身份也昭示著我的力量,我不是聖母,沒有必要去承擔那份責任,我只是想要我在乎的人活下來。我很自私,只要我在乎的人沒有事的話,我管他瓊華是死是活……而我在乎的人,既然是我在乎的人就是我的責任,要保護好他們就是我的事情,怎麼能把你也拉進來。」
天青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灰藍的眼睛裡盛著的不知道是什麼,「他們……不應該把我拉進來麼……」自嘲的笑笑,在月晚眼中他到底算是什麼,就算是到了現在他也還是沒有弄懂,月晚總是把自己的心藏得很深,想要知道都很難。
「我一點也不想看到天青你出事啊。若是把你也扯進來,還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事,至少現在事情還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我知道了,便會改變什麼嗎?」
「若是你知道了,你難道會按照原來的既定方向走麼?」
「……」
「我不會,但是既定的方向到了盡頭不就是那個你不想要的結局麼,這樣還有什麼意思,我們要走的不就是與原來不同的路麼?你不是在害怕罷了,想要做卻又畏首畏尾的,我覺得現在的你需要的是勇氣哦。」
月晚一愣,勇氣,這兩個字確實是她一直以來缺乏的東西,但是說起來容易,要真的擁有勇氣,又談何容易,這並不是說說就可以得到的。
天青上前握住月晚的手臂,用他灰藍色的眼睛盯著月晚烏黑的眼眸,「現在你需要走出第一步,然後你就可以擁有勇氣了,若是自己不能獲得勇氣,那麼就逼自己吧……現在你可以走出第一步了,蕭蕭,把這些告訴我吧,你要相信我是可以和你一起承擔的。」
t51182000 2021-10-28 01:41
第六十六夜華
天青上前握住月晚的手臂,用他灰藍色的眼睛盯著月晚烏黑的眼眸,「現在你需要走出第一步,然後你就可以擁有勇氣了,若是自己不能獲得勇氣,那麼就逼自己吧……現在你可以走出第一步了,蕭蕭,把這些告訴我吧,你要相信我是可以和你一起承擔的。」
月晚呆呆的看著天青深深的充滿著自信的眼睛,沉默了片刻,月晚笑著說:「嘛∼天青,我敗給你了,但是我很高興。」
「我們現在去清風澗吧,我慢慢說給你聽。」
月晚講的很詳細,把她知道的仙四里的劇情全都講了出來,一點也沒有漏。講完以後天青並沒有立刻就發表意見,反而臉色有些詭異。月晚能夠理解,畢竟這裡有講到他最後和夙玉結婚還有了個兒子雲天河,然後就是那些讓人糾結的劇情。
「為什麼你說的未來裡面沒有你。」
「怎麼可能會有我,我本就是能看到這些的人……」指的是玩遊戲看到,怎麼可能還深入劇情,「我看到的所有未來裡面都沒有我。這個世界若是沒有我的話,那麼這一切都會像我告訴你的這樣發展下去。」
天青一滯,還好這個世界有你……
「若是玄霄師兄的未來真是這樣的話,那就一定要改變,瓊華怎樣與我們無關,指出了玄霄……」
「嘖嘖,雲天青你還敢說你和想沒有JQ?」
爆青筋,「拜託你在說正事的時候正經一點!!」
攤手,「我一直都很正經啊∼∼」
混蛋!!!
決定無視某只得某些抽風行為,天青繼續說:「現在的首要問題就是雙劍,你應該知道它們在那裡吧?」
「知道。但是知道又怎麼樣,我們沒有辦法把它們弄到手。」
「那個重樓也不行?」
「你叫重樓去偷??有沒有搞錯,這件事若是我說出來,大概就直接被那傢伙給撕了!」
「撕了?不可能吧,我覺得他貌似還是很寵……很關心你的。」
「關心?這倒是……他在我哥哥墳前許過諾要照顧我的,要是他沒有做到的話,集散之時他的尊嚴也不會允許的。」
「……你這麼認為?」他現在應該是高興還是杯具?
詫異,「還能怎麼認為?」
「……」好吧,他不發表意見了。「言歸正傳,其他也沒有可以做到這件事的人?」
「有,但是他們都不可能去做,這關係到一個魔的尊嚴問題,最重要的是,在我沒有危險的情況下,瓊華就算全滅也和他們沒有關係。就算是我的請求,哦不,在魔的生命裡是沒有請求這一說的,我要是這麼做了,肯定會被他們集體鄙視,而重要的不是這一點,而是他們絕對不可能會因為我的要求而去這麼做。」
天青歎氣,「你們魔的規矩還真多……」
嘛,也不能這麼說,其實魔還是很好說話的,只要是他在乎的人的話。
「那我們首先要從玄霄首先這邊下手了,若是能讓他改變想法的話,就一切都沒問題了。」
「那也不一定,若是玄霄他不來繼承羲和劍,太清大概也會去找其他人,到時候玄震首先不是一樣要遭殃。還是要兩方面一起下手的!」
「嗯,這也沒錯。但是怎麼樣才能讓玄霄首先放棄飛升,改變對妖的觀念呢?」
「若是有什麼妖與人之間的事能證明要也不全是壞的,甚至比某些人類更像人類的事情能讓玄霄他經歷,大概也就能夠改變他的觀念了。但是問題是我這裡故事不少,但是故事畢竟沒有真實的事情更讓人信服啊。」
「那就先從故事故事開始!至於到時候網縛妖界,有我們兩個在難道還怕不能從中作梗……咳,是改變。」
「呵。」
嘿嘿,玄霄,你就不要大意的接受我們的荼毒,哦不,是熏染吧!
夙玉與月晚一間房,而月晚又與天青和玄霄相熟,夙玉自然也就和三人混熟了,所以一有時間四人便會聚在醉花蔭。
夙玉是就算再怎麼脫離世俗,卻也還是一個紅塵裡的女子,月晚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明著講這些故事是說給夙玉聽得,但是實際上說給誰聽當然是不言而喻的。
人與妖之間的故事說來說去也不過就是那幾個,仙劍裡面的不用說,月晚是首當其衝就說出來的,反正現在那些個仙劍的故事不是還沒有上演麼。
月晚講的是聲情並茂,而且托她過目不忘的記憶力,每一個劇情,就算是台詞她都記得清清楚楚。所以她這樣說出來的話更加具有感染力。每每夙玉都是含著眼淚給聽完的。而天青則是一臉看怪物的表情。
至於玄霄,最開始的時候很抗拒聽這些故事,但是被月晚荼毒了一段時建議後也就不再難麼抗拒了,但是就算是不那麼抗拒了,但是對這些事情也是不大相信的。
「……世有無情人,卻有深情妖。就算是人也是可以成魔成妖的,比起那些以本能來行事的妖,那些為了自己的欲、望而去做那些事的人不是更加可恨麼?」
「況且,這一世是人,死了之後誰知到下一世會轉世成為什麼,也許就是妖也說不定……」
玄霄皺著眉看著月晚和天青,「你們兩個這兩天是在幹什麼,一唱一和的盡說些妖的事情。」
月晚和天青對視一眼,「不過是最近看了一些修仙之人屠殺無辜妖類的事,有感而發罷了,然後現在才發現原來任何要的故事有那麼多,而且都是這麼唯美。」
玄霄皺眉,他可不認為人類和妖在一起是什麼唯美的事情。「人妖殊途,本就不應該在一起,又何必強求。」
月晚黑線,「玄霄啊,重點不在這裡啊,你不覺得原來妖也是有善惡的嗎?」
「你說的不過是民間的傳說罷了,怎能當真。」
「民間的傳說也不可能儘是空穴來風啊,若是果真沒有此事,按照人們懼怕妖特性來說是不可能流傳出這樣的傳說的吧?」要不是仙劍裡的那些個故事是蜀山很久以後才會發生的事,她用得著這麼解釋麼!
玄霄想了一會兒,卻無法想到什麼來反駁,「強詞奪理!」
月晚撇撇嘴,這又怎麼算是強詞奪理了?!
「玄霄師兄,其實夙玉覺得夙離師妹說的也沒什麼錯,人總是憧憬著美好的事物的,若所有的妖都那樣的可怕,那些人也就不會想出這樣的故事了。」
玄霄頓了一下,「或許是我考慮不全吧……」
月晚瞪大了眼睛,「喂!,玄霄,不帶這樣的啊!憑什麼我和小天青說就是強詞奪理了,夙玉姐姐說就是『我考慮不全』啊??你這也太重色輕友了吧?!」
天青苦笑,玄霄狠狠地皺眉瞪了月晚一眼,而夙玉的臉上竟然微微的紅了起來。
月晚喃喃,「完了完了……雲天青你騙我!!神馬都浮雲了,浮雲了啊啊啊!!」
天青挑眉,看了一眼茫然錯愕的玄霄,然後對在角落裡畫圈圈的月晚道:「這種事情還說不定呢,你現在太早下定論了……」從月晚說這句話開始,玄霄就沒看過夙玉,這難道不能說明什麼嗎?(天青,不要講得你跟個情聖一樣……天青:……)
就算月晚再怎麼糾結,改變玄霄對妖的看法這一點總算是有了些突破。至少玄霄不像之前那樣那麼敵視妖類了。
說起這一點,就不得不說月晚對這一點的執著了,畢竟月晚現在不能算作是人類了,而且身份還是魔界的公主兼將軍。若是這個問題不解決,月晚的身份被玄霄知道以後,他們兩個就別想再做朋友了。
其實她還是很在意別人是怎樣在看她的,比圖說玄震師兄,夙瑤師姐,夙莘,現在恐怕還要再加上個夙玉。
若是他們知道了自己不是人類,那會怎麼看她?她總不能指望他們都像天青一樣不介意,月晚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瓊華不是其他地方,瓊華時修仙門派,而且是很有地位的修仙門派。這樣的門派裡的弟子會是怎樣的,這個結果是不言而喻的吧。
第六十七夜華
這天月晚又逃了早課,在這醉花蔭裡偷懶。順便陪陪那只孤單的小花。只是沒想到之後緊跟著來的不是天青,卻是玄霄。
「喲,玄霄哈,你怎麼也逃了早課了?」
「不要將我和你混作一談。師傅讓我隨他去了一趟五靈閣,便沒有讓我去上早課。」
「所以你就來醉花蔭了?」
玄霄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飄落的鳳凰花。
「很漂亮,能讓心情也平靜下來,是吧。」
玄霄此時的眼中帶著寧靜,點了點頭道:「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會喜歡此處。」
月晚將落在玄霄身上的視線轉向漫天漫地的鳳凰花,「……玄霄師兄,成仙對你來說很重要麼?」
玄霄奇怪的看了月晚一眼,「若是不想成仙,又怎會來這瓊華。」
「那麼為了成仙,你會不擇手段麼?」
玄霄皺眉,不知道為什麼月晚會用「不擇手段」這個詞,「只是用盡一切可以成仙的辦法。」
玄霄或許並沒有什麼壞的想法,但是這樣的回答無疑是體現了他今後可能還是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就算是以犧牲別人為代價麼?」
「你怎會有此一問。」
月晚搖搖頭,「沒有,只是對我講過的那些故事有感而已,我想,若是玄霄師兄的話,會不會做那樣的事。」
玄霄知道月晚說的是她的故事裡那些為了自己變強或者是成仙而把妖當做是犧牲品的人。「我玄霄不屑於做那種事。」
「!」月晚驚訝的看著玄霄,然後笑了起來,月晚不知道原來的遊戲裡玄霄為什麼會選擇以那樣的方法來求得飛升,但是月晚卻知道她面前的玄霄有著自己的驕傲,「說的也是,玄霄師兄總是有著自己的驕傲的。」
也許有月晚和天青在他面前改變他對妖的看法的原因,但是也因為這個人是玄霄,所以才會那麼驕傲。
玄霄眼中露出絲笑意,臉也變得柔和了許多。有些猶豫的抬手,最後還是將手放到月晚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
此時月晚已經愣掉了,這,面前這個真的玄霄麼?她不會是產生幻覺了吧?
還有,更重要的是,玄霄這廝現在完全把她當做是小孩子了啊啊!!
只見玄霄收回手,看著鳳凰花樹道:「你有事為了什麼喜歡這醉花蔭?」
「當然因為這裡是劇情、JQ的多發地段……」
玄霄無奈的看著月晚,這傢伙就沒有什麼時候會正常一下麼?
「其實我跟喜歡醉花蔭另一邊的清風澗,那裡才是真正的安靜。」醉花蔭太過浮華,讓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相比之下,清風澗才有一種隱世平靜的感覺吧。不過以玄霄這樣的性格,怕是不會喜歡那種平淡歸隱的感覺。
「太過安靜,怕是太過脫離塵世了吧。」
「修仙不正是講究這一點嗎,拋去七情六慾,羽化成仙。可是,若真的是拋卻了七情六慾,或者還有什麼意思,恐怕連為什麼活著都不知道了吧。」
月晚說的再玄霄看來也不無道理,但是就為此放棄了修仙麼?總要試過才會知道成仙之後是怎麼樣的吧?「你就是為此才不願成仙的麼?」
月晚一愣,有些驚訝的看著玄霄,然後才緩緩的搖了搖頭,「不止,更重要的是,我討厭仙神……」不,應該說是恨,「再說了,瑤宮寒冷寂寞,天上的神仙羨慕凡人,而凡人總想著成仙,真是可笑。」
「你……」怎會知道這些……「為什麼會討厭仙神?」
「……為什麼啊,」能為什麼「不過是在很久以前見過一個神罷了。」很久以前那些仙神用計殺死了哥哥,很久以前她從夕瑤口中知道千萬年如一日的寂寞。
玄霄有些好奇,「你竟有這樣的奇遇麼?」
「奇遇?算是吧,不過那個神現在過得可不算好哦。她最後的結局不過是化成靈,成為神樹的養料罷了。」
「神樹?」
「那是生長在天界的樹,每一萬年結一次果,伏羲便用它造出一個神來。而神樹由一個女神來養護,千萬年都是做一樣的事情。」
「你說的那個女神為什麼會變成神樹的養料?」
「因為她犯了錯。」
「傳說在千年前,天界的南天門一直是由一位將軍鎮守的,千萬年來從來沒有出過事。但是後來那個將軍碰上了魔界的魔尊,那個將軍,一直很寂寞,雖然是天界最強的人,但是沒有對手也是一件令他痛苦的事情。而魔界的魔尊又是一個好戰之人,有著強大的實力。於是兩人成了知己,經常約在一起決鬥。有一次,魔界的魔尊找到了一處新仙界,便約將軍在新仙界一戰。這場戰鬥曠日持久,兩人不分勝負。而在這期間神魔之井因為無人看守,魔族通過神魔之井入侵南天門。天帝知曉將軍擅自離開南天門與魔尊一戰之後便派天兵捉拿將軍,而這時將軍也因為來捉拿他的天兵分神,佩劍被打落凡間,便是人間現在的鎮妖劍了。」
這個故事很有意思,但是似乎和剛才說起的沒有什麼關係。「這些與神樹何關?」
月晚笑笑,「將軍每次與魔尊戰鬥過後,受了傷便會去神樹,那裡的那位女神會為他療傷。女神和將軍一樣寂寞,千萬年間都只做同樣的事情,甚至千萬年間都沒能和別人說上幾句話。將軍是唯一會來這裡的客人,會和她說話,儘管每次說話的都是這個將軍,說的也都是她不懂得戰鬥,卻也是她唯一的依戀,她愛上了將軍。但是將軍卻因為那一次的過失而被除去仙籍,貶下凡界。」
「後來,又到了神樹結果的時候,令女神驚訝的是這一次神樹竟然結出了兩個果實,於是女神偷偷瞞下了一個,她在天界無法陪著將軍,就只好用那個多結出來的果實做出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去凡間陪伴他……這件事最後還是被天界知道了,於是,女神被懲罰作為了神樹的養料。不過幸運的是,在她被當做養料之前,最後又見到了一次那個將軍,即便那個將軍已經不再記得她。」這是仙三原本的劇情,誰知到今後會不會有所改變。
「……原來如此。這是你見到的那個神同你說的?」雖然很驚訝月晚竟然會認識一個神,但是這世間無奇不有,就算是這樣也不是不可能。或者說,玄霄在潛意識下,下意識的選擇了相信月晚。
「嗯。」
「原來仙界也並不是如同人界想像的那樣。」
「想像與現實總是有差距的。」人生要是都像想像的那麼簡單,那就不叫作人生了。
「只是,玄霄師兄你真的相信我說的嗎?畢竟這些事說起來也是很少會有人信的。」如果不是自己經歷的,恐怕她自己都不會信。
玄霄定定的看著月晚,一瞬間的表情像是笑了,「阿離你沒有騙我的必要。」
聞言,月晚笑了起來。「嗯!」
天青站在不遠處的拐角,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灰藍的眼睛很深,看著不遠處月晚和玄霄很和諧的站在一起。幾乎不笑的玄霄竟然臉上也帶著笑意,那種氣氛,讓人無論如何也插不進去。
天青握緊了手中的花瓣,最後甩開,轉身離去。
為什麼這一次該走開的是自己?
說服了玄霄,月晚覺得自己非常的有成就,回到自己房間以後很開心,那臉上的笑意就連夙玉看了也不由得覺得開心。
「阿離何事如此開心?」
「因為我很有成就感啊!我竟然說動了一座冰山,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成功的啊!!現在竟然成功了一半,我真的是太興奮了!」原來一直不敢做的事情,在天青的鼓動下做出來竟然會這麼有成效,天青啊,你是天才!
「撲哧,你說的冰山該不會是玄霄師兄吧?其實玄霄師兄挺好的,只是不善於表達罷了。」
這個她當然是知道的,但是為毛夙玉你會對他這麼瞭解啊??太危險了!「夙玉姐姐,你喜歡玄霄師兄?」
夙玉一愣,臉霎時就紅了,月晚扶額,說中了。
玄霄筒子啊,你到底是哪裡來的那麼大磁場,就這麼幾天就把小綿羊夙玉給搞定了,我咋之前沒看出來您老狼的本質啊?!
「夙玉姐姐啊,你幹嘛沒事去喜歡那座大冰山呢?人又冷又不解風情,看樣子就知道不是那種會照顧女孩子的人。你就算是看上雲天青都要比他好啊!」
「阿離你不要亂說,我只是覺得玄霄師兄很好罷了。」眼神飄忽。
「……」對不起,夙玉小綿羊,我不該忽視你的……
第六十八夜華
月晚哇哇大叫的找到躲在劍林的天青哭訴,「我錯鳥,我真滴錯鳥!瓦不該忽視夙玉小朋友的,真的!」
天青無語的看著趴在自己懷裡的月晚,實際上是把鼻涕眼淚擦在他身上。「你又怎麼了。」
「哇哇,夙玉竟然已經喜歡上玄霄鳥!!這可真麼辦啊,要知道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啊!這下危險了。」
夙玉會喜歡上玄霄著天青並不奇怪,平時看夙玉卡那玄霄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些什麼,也就月晚這只神經大條,直接給忽略了過去,「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要那麼衝動啊,至少玄霄師兄現在並沒有喜歡上夙玉吧。」
月晚蹲下來,十分鬱悶的回答:「話是這麼說,但是離他喜歡上夙玉也不遠了吧。」
「這不還沒有喜歡上的嗎,總還有機會的。」
「話說,天青你怎麼忽然跑到劍林來了,再往前面走就是那啥禁地了,禁地你不是去過了嗎,你難道還想再進去一次?」
「上次來的時候沒有好好看,聽你說了那些之後就決定再來看看。」
其實他來這裡並不是因為真的想要再看看禁地,不過是因為他不能去醉花蔭而已,思反谷又不想去,就只好來劍林了。不過月晚倒是很厲害,就這樣找到他了。
「對了,天青,我現在有件東西要給你……」說著月晚攤開手掌。
那是一塊小小的木牌,看木牌的色澤,似乎是塊古木,在上的這一面有一個五芒星,用一條青色的繩子穿著。青色的繩子雖細,但是仔細看的話卻也不難發現青色的繩子是用很精緻的手工編織而成的。「這是什麼?」
「就像是護身符一樣的東西,但是要比護身符好多了,這可是我自己親手做的。如果你受到攻擊的話,它就會自動發動幫你抵擋住一部分攻擊。而且有危險的話,它還會預警,對一些鬼怪邪物,它也會有克制的作用,嘛,還有一點,那就是不管你在哪裡,我都能知道了。只要這個護身符是由我親自戴上的,除了我以外沒有人能夠解開。」說著月晚讓天青彎下腰(主要還是因為某只目前還太矮了。)然後為他戴上了這個附身符。
天青摸摸脖子上的護身符,有些高興,「為什麼會給我的,這樣的護身符並不好做吧。」
「嗯,雖然不好做,但是也要,有人用才顯得珍貴啊。在說了,在這個瓊華,天青對我來說也很重要啊,所以希望天青不要受到任何傷害,一直都平平安安的。」
「……」天青臉上帶著笑容,但是這笑容又和平時一直戴在臉上的有些不一樣,這是與月晚在一起時才有可能露出來的笑,「那我可是非常的榮幸啊。你都給了哪些人啊?」這個他還是很關心的,畢竟還是要知道都有那些人有,自己才能龐端自己的定位啊。
「嗯,在魔界很相熟的那一群,還有天青劍原來的那個主人,還有就是玄震師兄了……」
「玄霄師兄沒有?」
「……」月晚撓撓頭,「嘛,剛才忽然就忘記了,玄霄肯定是要給的。本來是打算今天給的,但是,因為說服他讓我很有成就感,然後我就忘了。」
「你已經說服他了?」天青很驚訝,玄霄師兄看起來不是想那麼容易說服的人嘛,難道是因為是月晚出馬?
「也不算是說服,對妖的看法那一方面嘛,還是那天的結果,今天主要講的是成仙啊,本來並沒有打算今天由我一個人去說的,哪裡知道剛好有了機會,就趁機說了。真是讓我想不到,玄霄師兄相信我了。」
看著月晚亮亮的眸子,天青笑得有些不自然,「你都怎麼跟他說的?」
月晚對天青重複了一遍。
「你真的認識神?」
「雖然我是魔界之人,但是我並不是魔啊,只要有能力上九重天,又不被發現的話,也沒什麼。重樓和那個將軍的事情,我當然知道,還很多次去觀戰。跟小飛飛也很熟啦,所以他的相好我自然也很熟了。」
你牛。「你不是魔是什麼?」
「……嘛,誰知到啊。原本我也是一個人的,後來莫名其妙去到魔界以後就不會再長大,而且還有一股奇怪卻又強大的力量,不屬於任何一界的力量。總之跟你說了你也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
天青搖搖頭,這樣還不是什麼都不知道,不過現在總算是有了點收穫。至少玄霄已經開始改觀了。
但是,到底要怎樣才能夠成功還是未知數。
既然夙玉都已經出現了,太清是不肯能再等的了,在夙玉小有成就以後就將玄霄和夙玉單獨叫了去,要說什麼,月晚和天青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他們都拿不準玄霄在聽過這些故事以後會有怎樣的選擇。
月晚和天青在醉花蔭慢慢地候著,等他們知道這件事以後,若是找不到他們,想必就會來醉花蔭這個他們的老據點來。
只是等到了天黑都沒有見到他們,「這麼晚了,想必他們也不會過來了,反正我們正好和他們同宿舍,回去再問好了。明天的時候記得再到這裡來合計好了。」
月晚點了點頭,就回了房間。還沒有進門就看到了門內亮著的燈火,月晚疑惑的推開門,看到夙玉正對著燭火在發呆。
很少能看到夙玉發呆,在月晚眼中或者是記憶裡,夙玉一直都算的上是個認真的人,有些像玄霄。所以對她會出現這種情況有些驚訝。
「夙玉姐姐,你怎麼了?」
「阿離?……是你回來了啊。」夙玉彷彿是被驚醒,然後回頭笑看著月晚。
「我和小天青那傢伙在醉花蔭等你們,都等到了天黑。怎麼會先回來的。」
「……」夙玉看看月晚,「太清師傅說要我和玄霄師兄修煉雙劍。」
「雙劍?」
夙玉猶豫了一下,還是和月晚說了,最後垂眸,「……阿離,師傅為何會對你有所防範呢?」
月晚驚訝的看著夙玉,「怎麼說?」
「師傅只說不要將這事告訴於你,所以就連天青師兄都不能告訴,最後我們都沒能去醉花蔭……」
月晚一愣,然後隱去唇邊將要出現的冷笑,問道:「那麼夙玉姐姐,你為什麼又要把這事告訴我呢?」
只見夙玉緩緩搖了搖頭,然後微微笑著說:「因為,在這個冷冰冰的瓊華,我最喜歡的就是阿離你了。」
月晚愣了愣,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
她對夙玉並不算是很好,只不過是盡了一個同寢室的義務罷了,再多的就是把她拉到了她與玄霄天青的那個圈子裡。
「阿離總是和別人不一樣的。」夙玉笑著摸摸月晚的腦袋,覺得月晚呆愣愣的樣子很可愛,就覺得其實玄霄和天青寵月晚真的很應該,「阿離不會因為我的脾性而疏遠我,會在我遇到尷尬的時候為我解圍。……我看著塵世看得通透,人心的險惡、自私、貪婪,我都看得明白。別人都說孩子是最純真的存在,但是在我眼中卻不是這樣的,至少在我小的時候並不是這樣的。嬰孩兒的慾望就是人類最原始的慾望,是人類的本質,嬰孩兒尚且自私殘酷,大人又會差到哪裡。」
夙玉的眼神裡透著悲哀,然後又轉過頭來看著月晚,表情變得柔和恬淡,「阿離卻與那些人都不一樣。」夙玉的手輕輕覆上月晚的眼簾,「阿離的眼睛很明亮,很乾淨很乾淨,雖然有時候看不到底,但是卻讓人毫不懷疑你的純淨。你的眼睛看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曾改變,正所謂一視同仁。只有看你在乎的人的時候,那眼睛裡的溫柔和純粹才會顯露出來。」
「我想著,若是阿離也能用那樣的在乎的眼光看著我,那該多好啊。我所接觸過的眼睛,無論是單純還是不單純,眼中總有雜質,那樣的眼光讓我難過,他們看的不是我,看的只是我身上有的東西。而在阿離眼中,我看到了自己。」
「所以,我想,就算我不是阿離在乎的人,也想要保住阿離那樣的眼睛,那樣即使不是被在乎的人看到了都會覺得溫暖的眼神……我不想欺瞞阿離。」
月晚震驚了,她從來沒有瞭解過夙玉,最初對夙玉的印象也就停留在她明明愛著的事玄霄卻又嫁給天青,總是多愁善感的女子形象上。她從沒有想過,在上山之前,她到底遇到過些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那種多愁善感的樣子,只以為這又是一個林妹妹。
現在才知道以前的那些僅憑遊戲就留下的印象,其實是大錯特錯了。
月晚低下頭,閉上了眼睛。
t51182000 2021-10-28 01:41
第六十九夜華
夙玉淡淡的笑笑,然後緩緩的收回手,她就知道的,像阿離這樣擁有這樣純粹的眼睛孩子怎麼會喜歡她那一番論調。她還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什麼都不懂。
「夙玉姐姐……」
夙玉微微驚訝的抬頭,看到月晚大大的笑臉,「現在阿離也說實話,在以前,對夙玉姐姐我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我只當夙玉姐姐是一個以後將要一起居住的人……」看到夙玉帶著自嘲的嘴角,月晚笑笑,「可是現在,我忽然覺得夙玉姐姐很好!」夙玉震驚的抬頭。
「所以現在我想對夙玉姐姐說的就是,從現在起,夙玉姐姐就是我阿離重要的人之一了!」看著月晚臉上她熟悉的,只會對天青,玄震,玄霄現的那樣純粹溫暖的眼神。夙玉忽然覺得這個時候有一種幸福的感覺,笑看著月晚,夙玉抿出一個極美的微笑。
從最開始上山的時候看到月晚那明媚的笑臉,溫暖乾淨的眼睛。她就很羨慕,不是嫉妒,只是羨慕。不是羨慕她能夠擁有那樣明媚的笑臉,那樣溫暖乾淨的眼睛,而是羨慕能有擁有者笑臉和眼神注視的人。
所以後來像師傅提出了和月晚一個房間的要求,太清同意以後,她覺得很興奮,在一個房間以後她想她也就能夠擁有那樣的笑臉和眼睛了。
但是月晚卻還是像看待普通人一樣的眼神看她,在之前她一直希望有人能夠用最平常的,就像對待普通的萬物那樣的眼神看她,但是現在有了那種平淡的乾淨的眼神,卻又奢望那種獨一無二的對待。
不過或許是作為同寢室的室友,她享有了特別的待遇。她可以加入她所在的那個圈子,儘管那只是表面上的加入,也讓她很開心了。
她發現月晚在乎的人也會用很平靜的目光看著她,只除去最初看她時,天青眼中一閃而過的讚歎和玄霄那對一般陌生人的漠視。
她想能遇到他們這樣能夠一般對待她的人,也是托了月晚的?吧,否則,就算她再在這裡呆上幾年,也不會和他們有太大的交際。(姑娘,這你就錯了,那丫的就是一隻爛蝴蝶而已,大事扇動不了什麼,只有這種人家的戀情被她插上一腳。)
就算是後來漸漸地喜歡上外表冷峻,但是內裡溫柔的玄霄師兄,也還是覺得,也許在她的心裡,還是月晚站的位置最重。
能夠像現在這樣得到月晚的承認,幾乎是她都快要放棄了的。
月晚拿出一個小木牌,「這是阿離自己做的護身符,有很好的防護作用,本來這一個是打算給玄霄師兄的,現在就先給夙玉姐姐好了,那個悶騷冰山男,就讓他再等上一陣子吧!」說著給夙玉戴上,「這個護身符,你是取不下來的,只有我能取下來,它可以在危機的時候保護你。」
夙玉輕輕撫摸著指尖下的拇指護身符,微微一笑,傾國傾城,「在這裡夙玉先謝過阿離了。」
月晚擺擺手,「何必來這一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性,我也知道夙玉姐姐你骨子裡也不是那麼遵守規則的人。」說著還看著夙玉嘻嘻一笑。
「說起來,為何太清師傅會不允許你知道呢?」
「他那時在懷疑我會對瓊華有所不利,畢竟我是被青陽師傅撿回來的,雖然說這也沒什麼,但是他們查不到我的身世自然會有所懷疑。」
看著夙玉欲言又止的表情,月晚笑笑,「夙玉姐姐可是想問為何會查不到我的身世?」
夙玉點點頭。
「那是因為我原本就不是從人間來的,我來的地方是魔界。」
夙玉詫異的看著月晚,「你的身上並沒有魔氣……」
「我原本的力量並不是這樣的,而是莫名其妙遭到襲擊以後突變的。我之前的力量不屬於六界中的的任何一界,若是那樣的我被青陽師傅看到,會不會救我就不一定了,說不定還會被當做試驗品。我回來到瓊華,那完全是因為偶然,我受了重傷,然後力量又改變了,哦不,應該說是那時候我完全沒有了力量,為了活下去,就聽了青陽師傅的建議拜入了瓊華派。」
夙玉靜靜地聽著,將自己的驚訝和其他情緒壓制的很好。因為她知道月晚會將這樣的事情告訴她是因為相信她,若是連這點事情都不能接受,又怎能回復月晚對她的信任。
「我對瓊華並沒有什麼異心,在這整個瓊華,我所在乎的就是你們還有青陽師傅,只要你們都好好的,其他我都無所謂,但是也因為你們,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聽到月晚的這個「你們」,夙玉覺得很開心,現在她已經沒有被排除在外了。夙玉摸摸月晚的腦袋,「嗯,我們也一樣。」
月晚為了夙玉的這個行為而感動,所以願意接納她,雖然只是沒有隱瞞太清交代的事情,但是她能夠感覺得到夙玉對她好的心意很強烈,嘛∼∼美人的要求怎麼能辜負呢!
嘿嘿,她可是個視覺控啊!
在另一邊,玄霄本就是個面冷心熱的悶騷男,就算天青沒有套話,玄霄也沒有隱瞞的打算,他不過是奇怪為什麼月晚和天青會提前跟他說那些事,就像是提前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一樣,所以才會來給他講那些故事,「天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師兄怎會有此一問?」
「……」玄霄只用他清冷的眼睛一直盯著天青,天青是知道他為何會有此一問的,而現在他的反應就是欲蓋彌彰。
天青歎了一口氣道:「你知道我和蕭蕭總喜歡在瓊華四處探險,然後無意間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但是我們知道這件事情是不能夠伸張的,而你,在你真正聽到師傅說這件事的時候你才會相信,所以我們不能夠貿貿然的告訴你,只能在師傅告訴你這件事之前先改變你的想法。」說謊,編故事是他從小就幹過的事情,騙一個玄霄還綽綽有餘了。
「我與蕭蕭等在醉花蔭的目的也就是看看你的打算了。」
「……」玄霄沉默,因為他不知道該怎樣來回答這個問題。幾百年在因為同他說過那個神的故事之後,他並不是不相信因為,只是他依舊對修仙這件事情有著執著,在他看來,所有的事也要在做過之後才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玄霄的沉默也間接地告訴了天青他的選擇,於是天青也沉默了,原本他也以為蕭蕭的話對玄霄起了作用,但是現在的情況看來,玄霄確實是有了影響,但是影響不大,目前還改變不了他的決定。
而月晚也就只能這樣想,太清他是因為查不到月晚的背景,所以才會如此防備她,但她擔心的是,若是太清他還知道些其他的事情,就免不了些麻煩。
例如說,從她某些懶得去隱藏的事,或者從她某些行為中推斷出來的。畢竟在那千年的時間裡,她越來越驕傲。驕傲對於她來說並不是一個貶義詞,不可否認的是一個褒義詞,就像是如果說重樓驕傲的沒人會反對一樣。月晚就是這樣,她和重樓擁有一樣的驕傲,所以她不屑於欺騙,不屑於在他們面前偽裝。所以若要有心觀察,肯定是可以看出什麼的。
若是在之前,太清就算看出什麼,在她看來也沒什麼,她不介意,更不在乎,但是在現在她不僅要報下必死的玄震,也要保下天青他們的這個時候。要是因為這件事出了什麼岔子,那就麻煩了。但是除了她的意外的是,天青竟然也被他們排除在外。
還有一點讓月晚想不通,在原版遊戲裡,玄霄和夙玉要修煉雙劍的事情是整個瓊華都知道的事,為什麼現在改變了?想要她不知道這件事的話,就不可能讓整個瓊華弟子知道這件事。那麼三年後網縛妖界的時候,太清要以怎麼樣的的理由來解釋這件事?
難道是他並不是要對她一直瞞下來,只是在等?等他們做的某項準備做好,然後再讓他們知道這件事?
那也就是說,想要知道太清他們在準備什麼,也就只能在最近去探查了。但是還有一個可能,這只不過是一個套,明明知道夙玉、玄霄和他們的關係還這樣對他們兩個說,就是肯定了玄霄和夙玉會告訴他們,然後引她去探查。
可是,即便知道這也許可能是一個陷阱,她也是要去的。她倒要看看太清他們到底是想幹什麼,僅僅是想知道她的身份,還是想確定她的目的,亦或是……要消除她這個隱患。
但是不管怎樣她都是要去看看的。反正今天她也是閒著的,就不如今天去好了。
月晚對夙玉說了聲,便在夙玉有些擔心的的眼神中出去了。
劇月晚所知,瓊華重要的或者隱秘的地方也就是那幾個,雖然不排除太清會選擇其他地方。月晚是朝著承天劍台去的,既然著重提過禁地,那麼她就去看看,如果真的是個套,那麼她就自動鑽進去,好看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第七十夜華
月晚笑瞇瞇的看著眼前的幾個人,太清、宗煉、重光……青陽,嘛,還有些她壓根兒就沒記過的長老。最讓月晚驚訝的是,那裡還站著行動受限制還對著她擠眉弄眼的雲天青。
月晚「噗!」的笑了一聲,然後再天青哀怨的眼光中看向太清,「太清師傅用這種方式叫阿離來這裡是做什麼呢?」
太清神色複雜,「……阿離,為師很想知道你是什麼人。」太清只看了看月晚就直接進入正題。
「什麼人?師傅覺得這很重要?」
「……這關係到你會對瓊華做什麼。」
「做什麼……我的身份與瓊華的存亡沒有直接的關係,而我也從沒想過要對瓊華不利,或者說,我的某些行為正在挽救瓊華。……師傅您怎樣看呢?」
「挽救?為師覺得這個詞並不適用在瓊華身上。」太清眼中爆發出一陣亮光,然後繼續對月晚說:「你現在應該是知道為師想要做什麼了吧?這件事若是成功了,瓊華飛升指日可待!
月晚眉都沒皺,依舊是帶著笑,只是眼中一直都淡淡的,彷彿她看的並不是她的師傅和瓊華的長老,她淡淡的說:「師傅,你想要做什麼我不想管,也不願去管。我所關心的的不過是我在乎的人不會受到傷害罷了。」笑著搖了搖頭以後,月晚接著說:「不管我的身份是什麼,師傅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就可以了:你們不要想殺了我,也別想用我在乎的人威脅我,否則你們會後悔的。」這並不是月晚對太清他們的威脅,她不過是在稱述一個事實罷了。
「師傅你們可以選擇將我逐下山去,你們應該知道『瓊華的弟子』這個身份對我來說並不重要。即便你們這樣做了,我想做什麼也依舊可以做。而束縛我,或許你們可以做到,但是後果你們絕對無法承受。」
雖然月晚此時身上的氣質和氣勢都能讓太清他們信服,但是卻又不能完全相信。即便是這樣,他們也不可能用整個瓊華和自己的命來賭。太清與重光等人眼神交流之後,對月晚說:「我們不會逐你下山,也不會束縛你,但是你必須保證不做損害瓊華的事。」留下月晚只是因為她還有用,或者說是因為她背後的力量。
「我說過,我只關心我在乎的人,為了他們我會做任何事。他們若無事的話,我自然什麼也不會做。」但是若是他們出了什麼事,那麼就不要怪她了。
最後一句,月晚沒有說出來,但是大家心知肚明。
太清點點頭,不再追問這個問題,解了天青的束縛以後,只交代了幾句便和其他人走掉了。只有宗煉和青陽猶豫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和沉默著得重光走了。
見他們走遠了,月晚才似笑非笑的看著眼神亂瞟的天青道:「你們倒是很好啊,那麼聰明,跑的比我還快!」
天青只好嘻嘻一笑,「就算是個套,不是也得跳麼,不是有句話是不進虎穴焉得虎子麼?」
月晚白了他一眼,「要是真出了什麼事,看你到時候哪裡哭去!」這次是幸運,太清他們不過是試探,要是真有什麼事,今天他們兩個都別想全身而退。
「嘻嘻,現在不是沒什麼事嗎?」扯袖子。
甩開,「滾!」
第二天的時候,四個人就把基本情況給弄清楚了,但是遇到太清他們的時候,有些東西已經明顯的變了。
玄霄和夙玉在禁地修煉的時間比較多,已經很少能和他們呆在一起了,但是每幾天總會在醉花蔭這個他們的老據點聚上一聚。無論是幹什麼,就算什麼也不干,也從不會有人失了這個不算是約的約。
而月晚他們,就算少了兩人仍不會覺得少了什麼,能從無聊的事裡找出有趣的事,恰恰是月晚和天青的長處,加之自從那晚以後,太清幾乎不再管束她什麼。雖然偶爾惹毛了重光還是會被罰抄書。
月晚籌劃著什麼時候去看看自己的未來嫂子,反正她現在是比較支持重萱配的,嘛,飛蓬能回來的話另當別論。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紫萱,多有愛的的女媧後人,配給那什麼徐長卿太浪費了,還不如配給他家的重樓,嘛∼那才是好男人啊!
要知道當年她可是卯足了勁兒要追他的,(==)但是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重樓對她無動於衷了那麼多年,可是一遇到紫萱就學會了瓊瑤,這該說是紫萱很強大嗎?
剛好,在月晚想去看紫萱後沒多久,太清就下任務了,說是要去某某地方除妖什麼的。那個地方的妖,貌似修為還不低,所以就派了玄霄他們去。本來是讓玄霄、夙玉和夙瑤一起去的,但是被月晚和天青知道了就不可能少了他們兩個,尤其是那個比她精力還旺盛的雲天青。
而玄震,自從太清讓他見識月晚的任務以後,不禁鬆了口氣,但是玄震就很少能出現在月晚面前了,所以每天玄震報個道就成了月晚的必修課。玄震是被當做瓊華的下任掌門來培養的,每天忙得不得了,這次外出除妖自然也就無法參與了。
月晚和天青很high的跟了出去,但是除妖這件事肯定不在月晚的考慮範圍內。天青在然是被月晚踢出去除妖了,問夙玉和夙瑤?月晚早把她們拉到一棵樹下嗑起了瓜子,喝起了茶。(嘛,不要忘了玩玩的個人空間哈∼)砍怪這種事,有男的在,怎麼還會要女的出手?
偶爾冒出幾句對玄霄和天青動作的點評。
「嘛嘛,玄霄師兄,你剛才的動作太多餘了,動作時很帥了,但是不夠精煉誒∼」
無視之。
「喂喂,玄霄師兄,作為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美少年,做那種動作真是太有損形象了!」
……無視之。
收到天青哀怨的眼神,月晚了然一笑,「嘖嘖,玄霄師兄,你要知道砍怪最重要的是配合,要學會將自己的後背交給自己信任的人,你和小天青應該更配合一點,,你都沒看見小天青剛才哀怨的眼神嗎?夫妻嘛,應該配合得更好才對。」
天青一腳踩塌,差點被妖怪打中;玄霄一件刺歪,錯過了砍殺妖怪的最好時機。若是月晚沒看錯的話,剛才羲和劍似乎是抖了一下吧?
兩人同時回過頭,怒視之。
月晚無辜的聳肩,「我說錯什麼了麼?你們明明在同居吧?」
根本不是這麼說的吧阿喂!!「閉嘴!」同時吼出這連個字,兩人對視一眼,扭頭,繼續砍怪!
夙玉「噗!」的一聲笑出來,夙瑤似乎也是想笑,卻又抿起嘴唇忍住。
「唉∼」月晚歎口氣道:「嘛,這就是傳說中的夫唱婦隨?哦不,應該是心有靈犀吧。」
兩人一僵,隨即下手更加得很了,似乎是將鬱悶發洩在妖怪身上。
這是夙瑤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於是,這妖怪不久後就非常淒慘的死去了。
這次任務完成的出奇的快,只是完成任務後的兩位大功臣皆掛著黑臉,其中兩位女性總是忍俊不禁,還有一個嘛,請無視吧。
不過在和玄霄、夙瑤混熟了以後,做什麼事都好商量,現在就是這種情況了。
月晚想去蠻州看紫萱,夙瑤和玄霄自然是知道那是誰,也不多說,反正是認識的人,去看看也沒什麼。
月晚心情萬分激動的找上了紫萱,迫不及待的要問紫萱和重樓的發展情況,總之,就算是當紅娘也要把他們湊到一起,徐長卿什麼的,浮雲了吧!
再見到紫萱,月晚感歎時間過得真是快,她自己長高了,然後紫萱也變得更加成熟,那叫一個美少女。雖說重樓並不是一個注重別人容貌的人,但是也不得不承認紫萱真的長得很漂亮。在月晚看來,和重樓配成一對真是perfect!
但是紫萱的反應就讓月晚不是很滿意了。
「萱萱啊,什麼叫做沒什麼感覺啊?!明明小樓樓是很有存在感,能給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的好不?!」
「可是小晚啊,你要我有什麼感覺呢?我不過才和他見過一面,而且他那個時候急著找你,脾氣很沖,知道了你的消息就沒影兒了,這樣我能對他有什麼感覺啊?」被月晚逼的沒有辦法,紫萱很無奈,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月晚在她面前好像是在推銷重樓一樣。
「……」就知道,重樓那個傢伙連第一印象都沒好好留給人家,難怪以後會有一場苦戀,「可是小樓樓人很好的啊……」
「啊,我想也是,要不然也不會那麼著急你了。我想他大概是一個不善於表達的人吧。」
紫萱,你真相了。你不愧是紫萱!
但是問題是紫萱對小樓樓的不是那一方面的感覺啊……
聖姑看出了些門道,就將月晚拉到了一邊,「小晚,你是怎樣想的,我看的出來,你是想把紫萱配給重樓是吧。但是重樓是魔尊,紫萱是女媧後人,他們是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
雖然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但是總不能便宜了那個人類,誤了萱萱的幾百年時間吧?」
「就算紫萱被誤了幾百年,也是不能和重樓在一起的,人妖尚且殊途,更何況是女媧後人和魔?」
或者說,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重樓才一直隱忍沒有在紫萱面前說出來麼?「那怎麼辦,難道就讓萱萱這樣下去麼?」重樓喜歡紫萱也永遠不能和她在一起麼?
啊!這個世界種族之間的問題真是麻煩!
見月晚不再執著於這件事,聖姑也就不再提,只道,「今次你們再來蠻州,可還有其他的事?」
月晚搖搖頭,「那倒是沒有,不過是做完了任務就想來看看萱萱,然後他們就與我一道來了。有兩個還沒有來過蠻州呢,這次便帶著他們在這裡玩玩。」
聖姑笑笑,「好,就讓紫萱與你們一同去吧,隔了這些年,想必你們對這蠻州也不大記得了。」
第七十一夜華
然後就如月晚說的,幾個人又跑到街上去了,來過一次的月晚和笑笑等人自然是沒有多大的好奇心了,最有好奇心的人就是天青和夙玉了,所幸將他們倆安排到一處,讓紫萱帶著他們去玩,而他們三人就在蠻州城內到處逛逛,只是吃吃玩玩也很有趣。
但是月晚卻是不大開心的,因為,重樓這件事情現在看來不就是泡湯了麼?那以後重樓要怎麼辦啊?紫萱並不是月晚關心的重點,這件事瞭解月晚的人就能很輕易的看出來,她最關心的就是重樓,月晚擔心重樓喜歡上紫萱,但是又不能和她在一起,這不是會很難受嗎,就算是她不懂愛情,但是看了那麼多小說電視,還是能看出點門道的。
所以說,現在她很煩啊,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現在紫萱並不喜歡重樓,若是重樓也沒有喜歡上紫萱的話,那麼事情就好辦了。但是現在的情況……月晚是完全不知道啊,想要從重樓那裡問出什麼那簡直比登天還難,哦不,對她來說登天很簡單,應該說是比讓太清放棄飛升更難才對。
月晚鬱悶的把頭擱在桌子上,雙手則是垂在桌子下面。
夙瑤看看月晚無精打采的樣子道:「阿離怎麼了,很沒有精神的樣子。」
「我在想啊,我哥哥要是喜歡上紫萱,但是紫萱又不喜歡他,然後聖姑還不讓他們在一起,那該怎麼辦啊。」
「你哥哥?」
「嗯,我有想起很多事的,其中就有哥哥,前一段時間還見到哥哥了,哥哥那個人很專情的,要是喜歡上一個人,是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的……」要不然就不會為了紫萱而散盡自己的魔力了。「要是他喜歡上紫萱,又不能和她在一起,那不是很慘?」
「你都說是『要是』了,去問問看你哥哥吧。」
這樣的話題顯然不是玄霄願意參與的,但是就坐在一旁也不可能聽不見,就只能喝著自己的茶,但是不做聲。
「問?我又不是活夠了,要是我真的去問了,他一定會滅了我的!」
說到這裡,玄霄有些好奇了,以月晚的實力,能「滅」掉她的人會是怎樣的?「為何,他不是你哥哥麼?」
月晚奇怪的看了玄霄一眼,但後瞭然,「就算是我哥哥,但是他的脾氣可是出了名的差,就算是我動手也是不會猶豫的。以前就經常弄得我到處骨折……」這一點月晚沒有說謊,還在魔界的時候月晚還是會偶爾和除了打上一場,或者是在月晚將除了惹毛了的時候,兩人就會開打。重樓從沒有放過水,因為他知道就算是用上全力,他也不可能怎樣的傷到月晚,頂多就是斷幾根骨頭罷了,對魔來說這算得了什麼,休息幾天還不是就和原來一樣了。
但是玄霄和夙瑤可是不會這樣想的,在他們印象裡,月晚上山是在七八歲的時候,那麼小的孩子竟然會經歷家暴,還經常被打斷骨頭,這到底是什麼兄長啊,難怪阿離會那麼怕她的哥哥。
不明緣由的夙瑤和玄霄對重樓就多了些鄙視,對月晚也多了些同情,難怪阿離現在會這樣的頑皮,大概就是因為這樣的家庭給壓迫出來的了。
真不知道莫名其妙就背了黑鍋的重樓知道了會不會立刻砍了月晚,但是應該不可能吧,重樓是不可能在意別人對他是什麼看法的。
晚上的時候,在他們都睡著了以後,月晚又照例做了個分、身,然後就跑出去了。白天的時候有感覺到熟悉的氣息,月晚知道是他們來了。
果然,跑出蠻州以後沒多久,瀧華等人就出現在月晚面前了。
火娣直接撲到月晚身上,然後很高興的嚷嚷,「終於見到你了!你都不知道失去你消息的這段時間我們是怎麼過的!哇哇,小晚,你終於長大了也!」
月晚笑呵呵的窩在火娣懷裡,隱去初見時不由得溢出的淚花,「我也很想念你們啊,現在在見到,真的,真的很高興啊!關於我長大的問題,你就不用說了,我很快就會長大的,到時候看你們還能說什麼!」
瀧華溫和的看著月晚,心裡是失而復得的喜悅,「我們知道等會兒你還要趕回去,現在我們就長話短說,我們這麼多人一起來見你可是曠了很多的工啊,要是重樓知道了,肯定又要發脾氣的。關於朝歌魔尊的事情,我們已經查過了,玄震就是這個魔尊的轉世,但是原因似乎是出在天界。他們似乎是有了什麼陣法,就像是上次你明明用了禁術了凝聚帝乙的元神,但是他的魂魄還是失了一半。想必這個魔尊也是因為某種法術而被強行拖出魔界的單獨輪迴,進入鬼界了。」
「那是否,我們必須去天界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我不建議你去天界,畢竟在之前你唄人用了什麼法術將你從我們的視線中屏蔽了出去,說明有人是特別針對你的,不想讓你回到魔界,若是你貿貿然去了天界,也許就會被留在天界,再回不來了。」
月晚點點頭,這一點她想到了,但是除了她,魔界在沒有人可以無聲無息的去天界了,那就意味著關於這件事他們不可能再有新的進展了。
「小晚你在天界可有認識之人?」
「有是有,可是我根本沒有辦法在人界聯繫她。就算聯繫上了,恐怕她知道的也不多。」夕瑤向來是不太在意法術什麼的,對戰鬥什麼的更是不瞭解了。而其他人,除了飛蓬還能有誰,但是現在飛蓬早已入了輪迴,就算能夠找到他,他又還能記得些什麼?
瀧華低頭想了一下,然後看看身後的拓達和扶乩道:「那麼現在就只有一個不算辦法的辦法了,我們去找魔皇蚩尤吧。魔界雖大,但是仔細找,總能有些蹤跡的。」
拓達微微皺眉,卻也只能和扶乩一樣點點頭。
「而其他方面,就交給我吧,小晚你現在還回不了魔界,不論是你這邊的事還是魔界入口的異常。我們就要回去了,你一個人要保護好自己,我想最近一段時間大概不會安寧吧。」
的確不會安寧,無論是天界與魔界只見還是人界與妖界之間。
月晚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們就先回去吧,否則要是重樓生氣了,那你們就慘了。」其實重樓也不會做什麼,就是會一直放冷氣而已。
待他們都離開了,月晚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樹後面的白色的衣角,在瀧華他們離開後他就忽然出現了。
「這麼晚了,阿離怎麼會來這裡?」見月晚始終沒有什麼動作,玄霄慢慢的從黑暗中走出來,雙眸明亮卻晦暗不明。阿離的速度超出了他的想像,他完全沒有辦法跟上,若不是因為阿離曾經給了他這個護身符,他根本找不到阿離。
月晚的手負載腦後,笑嘻嘻的看著玄霄,「那麼玄霄師兄你又怎麼會來這裡呢?該不會是為了……跟蹤我吧?」雖然是問句,但是月晚的眼裡確實有肯定。誰會大半夜的跑到這種荒山野嶺來。
玄霄目光閃了閃,並沒有迴避月晚的問題,「我很想知道這麼晚出來是做什麼,竟然會為了不讓別人知道而在客棧裡留了一個□。你到底是去見什麼人?」
囧,為毛這話聽起來那麼像是來捉姦的?月晚只囧了一瞬間,然後就收起了自己的囧臉,,雙手緊握在胸口45°純潔仰望,「霄哥哥乃以為倫家素來私會情郎的嗎?乃不想讓倫家見別的銀嗎。霄哥哥,原來乃對倫家……對倫家,竟是有這般心思麼?」嬌羞ing……
玄霄撇頭扶額,這麼美好的晚上他不去睡覺,竟然會跟著這個囧貨出來的啊?!
t51182000 2021-10-28 01:42
第七十二夜華
後來本該回去的他們,又被月晚拖到了即墨,因為算算時間,也是即墨一年一度的燈會了,上次就和天青、夙莘來過一次,那美麗的場面就算是到了現在都還是記憶猶新。
還有啊,這裡還有一個山神來著,好像是叫做夏元辰吧。若是讓他來說些什麼恐怕要比她自己來說要有用得多。
來到寂寞的時候離等會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天都還沒有黑下來,所以月晚就讓來過一次的天青帶著他們到處逛逛,自己去找夏元辰。
但是玄霄似乎不願意這樣,「你要去何處?」
月晚挑眉回眸,「找人啊。」
「……」沒想到阿離會好回答的這麼直接,玄霄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倫家知道乃對倫家有意思,害怕倫家去私會情郎,但素乃要明白倫家吸納在還不素乃的,乃木有權力管倫家……」言下之意就是你最好還是不要問了吧。
玄霄微微一皺眉,然後說道:「我並沒有要管你要去哪裡,只是……」
「是是,我知道,你不過是想知道我去看什麼,見什麼人對吧?」月晚擺擺手,「不要這麼老要知道我想要做什麼,否則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
天青皺了皺眉。
玄霄頓住,然後閉了閉眼睛,「若你要這麼認為,我也沒什麼意見。」
月晚忽的瞪大了眼睛,「玄霄你該不會是被鬼上身了吧?」然後縮到夙瑤身後。
「……若是真要這樣……」
「好了好了,乃不用再說了,我讓你跟還不行嗎?若是我要上廁所,沐浴,你確定你也要跟?」
「……那些我跟你做什麼!」玄霄惱羞成怒,阿離不按常理出牌,這是他一直以來都知道的事情,只是要他承受,還是有些難。
「那就好。」
乃不要一臉看偷窺□狂的辨清看我行不行阿喂!!!
讓玄霄跟著那是因為月晚本就不是打算去找什麼見不得人的人,她不過是去找夏元辰罷了,反正之後也打算讓他見見的,就算是提前見見也沒什麼影響。不過,玄霄童鞋的腦子還真是簡單,若真是問問就能知道別人要做什麼,那還要跟蹤做什麼。
不過,就算是玄霄要跟蹤那也是不可能的。她的實力可不是擺在那裡好玩的。
找到夏書生的時候,他正在喂鳥,月晚瞟了瞟那隻鳥,很簡單的就看見了那隻鳥與夏書生有著很深的羈絆。雖然月晚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看出這些,但是卻不會懷疑自己的結論。夏書生沒有權力知道別人的轉世,所以他不可能知道在他身邊的就是他愛的女子。
月晚靜靜地看著夏元辰和鳥兒的互動,忽然覺得,其實就算是這樣他們也還是幸福的吧,雖然不知道彼此愛的人就在眼前,但是他們畢竟在一起了,雖然還是會覺得悲傷。
玄霄看見月晚看著夏元辰沉默不語,再看看夏元辰,皺了皺眉,她不會是真來會什麼「情郎」的吧?
「阿離。」
「啊?」月晚莫名側頭。然後反應過來,又看向夏元辰,「夏書生!」
夏元辰驚訝的看向了月晚,在確定自己不認識眼前的姑娘之後才開口,「這位姑娘,我們認識?」
「不認識,但是我知道你。」
夏元辰笑笑,「或許是小生在來即墨之前遇到過姑娘,只是小生不記得了罷。」
月晚笑著搖了搖頭,看來夏元辰是才來即墨的,要是來早了還見不到呢。「那時你養的鳥兒?」
夏元辰看看一直呆在自己身邊的鳥兒,眼神很溫和,「並不是小生養的,不過是經常來這裡的鳥兒,所以小生就順便喂些食物。」
「這鳥兒什麼地方不去偏偏來你這裡,這鳥兒怕是在你來這裡之前就已經和你認識了吧?」這只是月晚猜的,夏元辰因為自己不變的樣子,不時要改變居住的地方,而靜蘭肯定是不可能只記得一個地方的,所以肯定是每一個轉世都會尋著他找去。
夏元辰驚訝的看著月晚,「姑娘怎知?這鳥兒確實是一路跟著小生來到這即墨。」
「這個嘛,我只知道一部分,告訴你也無妨。只是,夏書生你打算讓我和我師兄站在這裡同你說嘛?」
夏元辰臉紅著俯身,「這……是小生疏忽了,二位請跟小生進來吧,寒舍簡陋,請二位不要介意。」
月晚毫不客氣的坐到屋內的椅子上,「若是我們介意的話也就不會說要進來慢慢說了。」說著朝夏元辰眨了眨眼睛。
夏元辰笑笑,「小生知道了。」
「你也別說什麼小生小生的了,我聽著寒磣,你又不是看不出我們又不是什麼讀書之人。」
「……這是元辰拘謹了。」
月晚看看那只貌似很不待見她的鳥兒,曖昧的笑了笑,然後才對夏書生說:「夏書生你以前是不是有一個喜歡的女子叫做靜蘭?」
夏元辰愣住,他從一開始就看出了眼前的女孩並不簡單,卻不想還是低估了她,她連這些事竟然也知道,「……確實,那時在很久以前了。」
「那個女子到死都在思戀著你,據算在死之後。若我說,這隻鳥兒便是靜蘭的轉世,你信麼?」
夏元辰震驚的看向在一旁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的鳥兒,「你……你說……」夏元辰依舊帶著震驚的目光看向月晚。
就連雲本還十分淡定,甚至覺得有些無趣的玄霄也驚訝的看著月晚。
月晚只是淡淡點了點頭,「沒錯。」
夏元辰沉默,然後系那個鳥兒伸出手,看著鳥兒跳上他的手。「你是什麼人,或者說,你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你不是在騙我。雖然我可以看出你的不同尋常,但是這種事情換做是誰恐怕都會懷疑,畢竟轉世之事是冥府只是,一般人沒有權力知道。」
「確實,我知道這件事兵士因為我有什麼身份,不過是因為我自己的一些特殊的能力而已,你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著對我並沒有什麼影響。不過就算你不相信,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得告訴你,在幾年以後,你會遇到一個叫做蓮寶的小女孩,那個也是靜蘭的轉世,她也會喜歡看光紀寒圖在山巔展開的樣子。」
夏元辰動容的看著手上歪著頭的鳥兒,不語。
「最開始我確定這隻鳥兒是靜蘭的轉世是因為我看到了你們兩個身上深深的羈絆。」
「……確實,你沒有騙我的必要。而我若是想要守住靜蘭,便只能守住著鳥兒,和那個叫做蓮寶的孩子。」
「你活得那麼長,而靜蘭只能有短暫的生命,這邊是你們之間悲劇的源頭,你恨麼?」
夏元辰搖搖頭,「有什麼可恨的呢,不過是怨,既然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還是要愛上她。」
「我不懂什麼事愛情,但是我也知道,愛情那種東西並不是想要杜絕便可以杜絕的。」
夏元辰對著月晚笑笑,「但是現在我並沒有覺得遺憾,至少那一世我和靜蘭相守到老,我一直陪著她,看著她歸於塵土。」
月晚點點頭,「可我覺得擁有長久的生命並不是那麼好的事,若是身邊還有壽命短暫的人類的話,那就只能看著自己身邊的人慢慢老去,慢慢死去,自己卻還是一樣的年輕,但是青春卻和著自己生變的人一起死去了。夏書生,為什麼明知道這些,你還要選擇呆在人類身邊呢?看著自己熟悉的人一個接一個死去,自己卻要為了自己不變的容貌到處流離,體會著只有一個人的孤獨,感受著親近的人、愛著的人、在乎的人慢慢離你而去,這樣的痛苦,你這樣想要體會麼?!」
看著越講越激動的月晚,夏元辰只是笑笑,「看來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震驚於月晚的話的玄霄因為夏元辰的話回過神來,聽阿離的話,這個人擁有不朽的生命,他……並不是普通人類?
「你既然能夠體會冗長生命的痛苦,想必就會喜歡人類的感情吧。若是有了冗長的生命,還為了這冗長的生命生活在那種沒有感情的世界,就算那樣不會悲傷不會難過,卻會更加的悲哀吧。」
月晚想她知道這樣的感覺,卻不能體會。知道是因為夕瑤,夕瑤曾經和她說過她千萬年來的寂寞,不能體會則是因為,在她漫長的生命力有著她在乎的朋友家人,他們也同樣有著不朽的生命,所以不會覺得那樣的寂寞。
「而且,我很喜歡人,才會願意隱瞞身份,在人間過上百年、千年……六界之中,雖以神、魔最強,但天上寂寥千載、瑤宮寒苦,又怎及得上人與人相依的暖意。」
「好吧,我不與你說這些,你活得比我久,或說你活多久了?」
看著月晚好奇的星星眼,夏元辰笑道:「我早已不記得了,但是何止千萬年。」
「那不是和夕瑤一樣了……」
「夕瑤?你竟知道九天之上的守護神樹的仙女?」若是要認識守護神樹的仙女的話,那必定是要上過九天的,畢竟她的職責就不允許她離開神樹。
月晚撓撓頭,貌似一不小心說漏嘴了,「知道,不是有一個關于飛蓬將軍和夕瑤的故事麼,我知道這個故事,玄霄師兄不是也知道麼,前一段時間我有說給你聽的。」
玄霄略微回憶,想起確實有這麼一個故事,只是在後來被他可以的遺忘了,他沒有想到阿離用來勸他放棄飛升的故事竟然會是真的。
「這故事,你是從哪裡聽來的,這就算是在九天之上也是被禁止提起的……」
「嘛嘛,你就不用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了!我有我自己的原因了!」她就經歷過好吧,難道還能這樣和他說麼?
夏元辰只得點點頭,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隨便就能拿出來說的,也就不再追問。
倒是玄霄忍不住開口了,「聽你們的對話,你似乎並不是人類。」雖然他也曾感覺出夏元辰身上的氣息和一般的凡人不同,但是聽他說得他活了何止千萬年,想必這樣的修為是他現在修為難以看出來的吧。
夏元辰只是笑了笑,回答道:「我是山神。」
聽到答案,玄霄看向月晚,月晚怎麼會知道夏元辰的身份?
「表看我啦,就算你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夏元辰笑。
玄霄扶額。他就不該指望阿離會有正常的樣子。
「夏書生,晚上的時候,我和我的師兄師姐們會去看燈會,你要不要帶著小鳥靜蘭一起來?人多一些會很好玩哦,你要知道,我們這邊有一隻悶騷大冰山,總要有人來綜合一下的。」
夏元辰看看臉色變青,表情木然的玄霄,笑著點頭。
「就這麼說定了!」向夏元辰揮揮手,拉起玄霄就向外走去,「大冰山,我們回去吧!你家玉美人還等著你呢!」
「什麼我家,你不要胡說!」玄霄只來得及跟夏元辰點頭致意,就被月晚拉出去了,聽到這一句話,臉色更加的冷。
「好好,不是你家!總之先回去吧。啊!那邊有小吃,好像很好吃的樣子!」月晚忙摸了摸自己身上,發現好像沒有錢,然後就將目光轉向玄霄,用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玄霄。
閉了閉眼睛,玄霄知道自己現在是逃不了的了,於是認命的跟著月晚走到小攤前面,「你要吃什麼。」
「玄霄師兄,你最好了!果然你不應該太早將你嫁出去!」月晚一聲感歎,就將頭扭到憋笑的攤主面前,「我要這個這個、嗯,還有這個,都要包好哦,我要帶走的!這個看起來也很好吃的樣子,把這個也包上吧!」完全忽略了,身後要幫她買賬的玄霄的表情是多麼的猙獰。(玄霄童鞋,乃怎麼可以露出這麼損你冰山形象的表情……)
第七十三夜華
等到他們和其他人會和的時候,眾人看到的就是玄霄臭著張臉,一臉想砍人的表情。
天青笑,這下他舒坦了。果然想要在蕭蕭想要做什麼的時候跟著就不會好過的。
夙玉和夙瑤都是一臉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表情,但是很顯然,玄霄是絕對不是說的,而月晚則是裝傻,表示完全不知道玄霄筒子為什麼會是這樣一副表情。
晚上的時候,夏元辰果然來了,五個人就變成了六個人。
這個晚上月晚過得很高興,但不是因為夏書生也來了的原因,而是因為月晚看到了一個人,某個長得很像小紫花的人,哦不,準確的說是小紫花長得很像他。
沒錯,這個人就是慕容承。
見到慕容承的時候月晚那叫一個激動,那是小紫花的爹誒,是爹誒!玩遊戲的時候就沒有見到過,但是小紫花能長那麼好看,他爹的基因怎麼可能會差。今天一見,果然是個美男子,而且溫文爾雅,比玄震師兄的話又多了幾分皇室的貴氣。
慕容承被一個不認識的女孩火辣辣的目光盯著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了,於是維持著他快要逃走的微笑問道:「小姑娘,我們認識?」
玄霄無語,著已經是今天他第二次聽見有人這麼說了。
其他人則是好奇的看看慕容承,因為月晚平時對與她無關的人基本上是不加理睬的,這次卻一直盯著一個不認識的人看,想必是有什麼原因的。
而其中以天青的反應最大,他瞇著眼睛打量慕容承,他知道因為會感興趣的,而那人又不認識她的必定是因為月晚又看到了那人的什麼未來。
月晚乾脆的搖頭,「不認識。」
「那,小姑娘為何一直盯著在下看?」
「你是慕容承?」
「小姑娘你果然認……知道在下?」
「啊,只知道一點。我和你不熟。」和你兒子比較熟,嘛。也不熟了,只是比較知道而已。「我知道你兒子很可愛,而且很喜歡吃糖!」
慕容承表情一僵,「在下,……還沒有娶妻,現在並無子嗣。」
「我只說了是你兒子,有沒有說你現在就有兒子了。」月晚眨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慕容承,「我是說你以後的兒子,小紫花啊,好可愛∼∼」
慕容承聞言又是一僵,「不管在下今後會不會有兒子,但絕不會去紫……紫花這樣的名字……」
月晚朝著慕容承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誰跟你說你兒子的名字是紫花了,他是叫做慕容紫英。我只是比較喜歡叫小紫花罷了……」忽然月晚摀住嘴,若是她現在說出來了,那慕容承以後還會不會給小紫花取名叫紫英啊?靠,今天她的嘴巴怎麼老是說漏些東西。
慕容承看看月晚,然後笑著說:「若今後我真有一個二字,那我便給他取名叫紫英好了。你我相識便是有緣,況且,紫英這個名字確實很不錯。」
月晚高興的笑起來,這下好了,她不用擔心,小紫花會不會出現了,「大概三年後,你家小紫英就會出生了。」就算他身體不好也不要送他到瓊華去啊,如果她沒有改變瓊華的命運的話。
「那邊承姑娘吉言了。」慕容承朝著月晚拱了拱手,然後就起身,「在下等的人這便來了,那在下就先走一步了,姑娘與你的朋友玩的開心點。」
「嗯!你也是!」月晚朝走出去的慕容承揮了揮手。
這一刻月晚忽然覺得自己變得像個小孩子了。
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能放任自己的時候不多,這難得的一次,便讓她放鬆一下吧。
於是這天晚上,就連冷冰冰的玄霄也被月晚和天青拉進了這熱鬧的世界,每個人都拿到了一個花燈,看著自己的花燈慢慢飄遠,再看看旁邊許願的夙玉,月晚覺得就算許願也不會真的實現,但是這一刻的心情實在真實的期待著的。
就連平時嚴肅的夙瑤和冰山的玄霄表情也是那麼的柔軟,這趟即墨來的很值得。
回到瓊華以後,日子並沒有改變,就算是玄霄在聽到過夏元辰的話以後依然沒有改變他飛升的決定。
所以月晚很鬱悶,玄霄飛升到底是圖個什麼,難道就算是真的山神在他面前說這些,他也不相信麼?
很久沒有去思反谷了,月晚這天就肚子跑到思反谷去了。
自從那以後,除了重光長老意外太清和其他長老基本上不會罰她什麼了,於是著思反谷也幾乎不來了。這是的她竟然會升起一股懷念之情。
從個人空間裡拿出小桌子,擺上她以前釀的酒,用小巧精緻的青玉杯小口地喝著。思反谷可是一個難得的好去處,卻被他們用來當做懲罰弟子的地方,真是暴殄天物,被關禁閉的地方應該是要密閉陰暗才有感覺嘛!
「嗯∼∼好香的酒,我說你怎麼不見人影了,原來是躲在這裡喝酒啊。」天青像是被引來的酒蟲,直接將罈子拎起來就喝,「味道真是不錯,你難道不知道瓊華是禁酒的麼?盡然還敢明目張膽的在這裡喝酒?」
月晚一把奪下天青手裡的酒罈,「那你就不要喝啊,又沒有誰逼著你喝。」
「嘿嘿,我又沒有說我怕禁酒令,喝酒嘛,誰不喜歡呢。」說著坐在月晚旁邊,自覺地拎起另一罈酒問月晚要了個杯子,也開始喝,「怎麼忽然想到要來思反谷喝酒的啊?」
「這裡沒有人啊,就算是以前,不是也只有你我經常來著思反谷麼。」
「你知道我不是問這個。」
「好吧,我只是感歎,這樣的日子我們還能過多久。這件事無論成不成功,時候我都要回魔界去了。」
「若是捨不得,那便不要回去啊。」
月晚朝天青翻了個白眼,「誰說我捨不得了,不過是因為擔心,若是這件事情發生了,那不是很遺憾麼?」
「也就是說,你並不在乎是不是呆在人界?」天青神色的眸子盯著月晚,雖然這麼問了,但是他並不想知道答案是什麼,剛才她說的那句話,難道還不夠明白麼?
「這有什麼好介意的,我的家是在魔界啊,回去是應該的吧。再說了,回去又不是不能再回來。怎麼,小天青你身不得我回去麼?啊啊~~瓦滴魅力果然很大!」捂臉……
「……」《——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天青。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為毛她就一定要說得這麼具有喜劇效果?!
微涼的風吹過來,讓月晚迷濛的眼睛清醒了些。思反谷之所以稱之為谷,就是因為這裡算是個山谷,流水、樹木都有,卻只有一個入口,大概是為了防止被懲罰的弟子偷逃。
覺得這樣喝酒不夠爽,月晚又從個人空間裡拿出兩大罈酒,甩給天青一壇,自己拿一壇,撥開塞子,學著曾經看過武俠電視劇中的人物大口的喝了起來。若是不會喝酒的人可能不能忍受,但是對她這種喝慣了烈酒的人來說,這樣喝起來只有一個「爽」字能形容。
而她也喜歡喝酒,不僅是因為那種麻痺神經的感覺,還因為她可以藉著酒興發發酒瘋,儘管她不是真醉。曾經也把重樓他們折騰的夠嗆,那可真是一個有趣的經歷。
天青見月晚喝得如此豪爽,便也不再顧忌什麼,學著月晚的樣子喝了起來。反正兩人的酒量不差,就算多喝幾壇也不會醉,再者,月晚拿出來的酒,按現代的算法,度數也不是很高。
興致好的時候,月晚甚至吼了幾嗓子,唱的是什麼,自然是靠吼山歌了,反正山高皇帝遠,別人也聽不見,天青則是不知從哪裡找來一根樹枝敲打起罈子伴奏,最後月晚將魔界可以錄音,而她又在裡面錄了些曲子的石頭拿了出來,於是天青也被月晚拉了起來,兩人一唱一跳,好不有趣。
涼風襲來,草木微微擺動,似乎都在迎合著他們,月晚的笑臉迎著陽光,發出耀眼的光彩,在天青眼裡印得深刻,可天青專注的看著月晚的表情又何嘗不是在月晚眼中印得深刻?
這一刻似乎一切都不用管了,一切都不在乎了,全部的東西都只剩下了快樂。如果人的一生都能夠這麼簡單的就過去那是一種很幸福的事,偏偏有人不知道,懂了的人卻沒有那樣的生活了。就像他們。
也許時間不長但是沒一個歡樂的時候會記得很清楚,就是因為生命中快樂的事情不多,才會記住僅剩的不多的東西。那些想要忘記的,正因為忘不了才會想要忘記。
所以現在月晚和天青才會那麼放開,笑鬧在一起。
醉意有些上來,兩人都不小心絆了一下,便撞在了一起,天青正正的倒在了月晚身上。淡淡的酒氣撲面而來,帶著天青身上淡淡的好聞的味道,月晚愣愣的看著近在眼前的天青,盯著他深色的眸子,忽然沒有了反映,只留下了腦子裡不停回放的一句話,「不帶這麼瓊瑤的……不帶這麼瓊瑤的……不帶這麼瓊瑤的……不帶這麼瓊瑤的……不帶這麼瓊瑤的……不帶這麼瓊瑤的……不帶這麼瓊瑤的……」
但是不得不說,這一刻月晚的心就像靜止了一般,然後才有開始慢慢恢復跳動,看著天青的眼睛越來越深,帶著暖暖的笑意和迷離,月晚猛然間驚醒。
「嗙!」一聲響,天青就仰面倒在地上了,右邊眼睛還多了個青色的眼圈。
月晚猛地從地上跳起來,手指顫抖著指著蹲在地上捂著眼睛的天青,「乃……乃,乃不是應該去壓玄霄的麼?幹嘛忽然來壓我!再不濟那也是去壓夙玉!」然後臉就刷的紅了,然後轉身跑開了。
徒留天青一個人蹲在地上,看著月晚跑遠的身影,天青忽然笑了起來,「原來你只是嘴上說說厲害,其實也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呵呵……」雖然被揍了一拳,但是天青的心情顯然很好。
第七十四夜華
混蛋雲天青!意外也不是這麼來的,他要瓊瑤對象也不該是她吧?不過,想起剛才的情景,月晚的身體一瞬間又僵硬了,就像是全身血液都停止流動了一樣,很奇怪的感覺,這樣描述的話,月晚不會陌生,以前看過那麼多言情小說,怎麼會不明白,讓她不明白的不過是這樣的情況怎麼會出現在她身上,而對象竟然是雲天青!她寧願是那些言情小說寫錯了,但是可能會有那麼多作者集體犯錯麼?
她悲催了,竟然喜歡上了雲天青?!
喜歡麼?不喜歡吧,平時也不見有什麼感覺,這樣的情況應該是在這種特定情況下會產生的吧,就算是其他人也會出現這種感覺的吧,沒錯!月晚深吸一口氣,不過是特殊情況下的結果,要不然平時為什麼不會這樣!
呼,月晚呼了一口氣,現在總算不是那麼激動了,心跳什麼的也恢復平常了,果然,她是不可能喜歡上這裡的人的吧,因為她本來就是薄情寡性的人,連愛情是什麼都不清楚,只知道理論的東西,這樣的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這裡的人,況且,對於她來說,如果喜歡上一個不能陪自己一直走下去的人,那只是一種悲劇,就算她者的喜歡上了雲天青也不會選擇和他在一起,在他不能一直和她一直活下去的時候。
因為她很自私,很怕痛,若是自己喜歡的人死了,只留下一個人悲痛,那樣的生活她無法想像,會崩潰的,一定會的,就連父親和母親的死去對她來說都是致命性的打擊,更別說在這之後終於找到一個喜歡的人無法離開的人,但是卻又再次離開自己,那麼世界會怎樣,完全坍塌麼?
她不是夏元辰,沒有那樣的心,沒有勇氣就那樣一個人活下去忍受那樣的痛苦,所以,就算是真的喜歡上了,也只會是壽命冗長的,能陪她一起到天荒地老的,絕對不能比她還要先死的。
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呼出去,臉上又掛起笑容,在這裡,沒有人能夠影響她,除了哥哥。
玄霄已經拿到了羲和劍,自然羲和斬沒有多久也就誕生了,所以當月晚惹毛玄霄的時候,玄霄的攻擊已經華麗麗的升級到了羲和斬。於是,重光長老怒吼的對象又多了一個,因為玄霄把瓊華的地面給砍了,好幾尺的裂縫,很明顯能夠知道砍到人的身上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但是玄霄還是砍了,因為他知道,以月晚的實力是不可能受傷的,而他也沒有真的認真起來。
不過就算是這樣,瓊華也算得上是雞飛狗跳了,月晚被追得滿劍舞坪跑,就連趕來處理的重光也被撞翻在地。
夙瑤看著盯著黑眼圈傻笑的天青詫異道:「天青師弟,你的眼睛這是……?」
天青的手撫上自己的右眼,視線跟上月晚的身影,笑道:「沒什麼,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樣子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們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我們只是想知道為毛乃被打成這個樣子竟然還會一臉蕩漾的看著阿離啊?!《——眾人。
「啪!」在劍舞坪上溜了一圈兒,月晚忘了某處被玄霄的羲和斬給劈開的地方,於是「噗」的一聲倒掉了。
等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她發誓,她看到玄霄臉上的幸災樂禍和獰笑了!但願不是到了世界末日了,阿門!(乃不是天主教的!)
瞄了眼周圍的情況,又看到臉色青黑的重光,真是前有豺狼(玄霄)後有虎豹(重光),媽媽咪呀,這個世界太危險了!
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
月晚猛地撲到玄霄身上掛著,玄霄一震,呆滯的看著掛在他身上淚眼汪汪的月晚。呆滯不是他願意的,只是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罷了,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忽然玄霄看到天青忽然就僵硬了的笑臉,然後看向月晚挑眉,「怎麼?」
「玄霄師兄,乃知道的,人家只是和你鬧著玩的,人家不過是想引起你的注意罷了,乃明白的!」睜大眼睛,閃閃的純潔節眼神。
玄霄嘴角抽搐,「是麼?」
猛點頭。看乃扎毛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嘛,現在得趕快順毛了,不然就慘了……
玄霄看了一眼天青,放鬆自己緊繃的身體,對著月晚說:「你打算掛到什麼時候」
眨眼睛,驀地從玄霄身上跳下來立定站好,喵喵後面的重光,隨時準備逃走。
月晚的忽然離開,讓玄霄一愣,抬到一半,準備摟住快要掉下去的月晚的左手僵住,一瞬間喪失了反映,於是這一瞬間的漏洞足夠讓月晚遁走了,月晚一喜,瞬間從玄霄身邊穿過,遁了。
「夙離!!!」《——爆發的玄霄/重光。
玄震看著一旁又笑起來的天青,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然後才將視線轉向暴怒的玄霄。玄霄的眼睛裡美譽一絲怒氣,反而是無奈和好笑,甚至,還有這或許連玄霄他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的溫柔。若是阿離在這裡,大概又會驚奇的大叫吧。
只是天青師弟……「天青師弟,你和阿離發生什麼事了嗎?你今天看起來似乎是……很高興?」
天青一愣,然後學著月晚的樣子摸摸下巴,他表現得有這麼明顯?「玄震師兄為何會以為是我和蕭蕭?」
玄震笑,「難道還會是因為夙玉師妹麼?」
「難道不可能?」說著朝夙玉眨眨眼睛,引得夙玉掩唇一笑。
「……」玄震但笑不語。
「小天青你跟夙玉發生什麼事了,連玄震師兄都看出來你很高興了。」月晚的聲音驀地從玄震身後冒出來,再看玄震時就看到月晚已經掛在玄震背上了。
「沒什麼……」悶笑。
月晚瞇眼盯著天青看了一會兒,發現天青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只好撇了撇嘴作罷。
「蕭蕭你不用擔心玄霄師兄和重光長老麼?」說著,天青往場上看了看,卻發現玄霄和重光早就不見了。
「我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被逮到,而且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麼~~」得意……以前和重樓玩了那麼多年的捉迷藏,也不見有哪一次是真正被重樓逮到給拎
……咳,是抓回去。
「那是……」一直沒有出聲的夙玉忽然出聲,示意他們看傳送台,「那是師傅吧,他身後跟著的……使我們的新師妹?」
「哪裡哪裡?」夙莘驀地跳出來,之前被無視得很慘。不過是說了玄霄和玄震看起來也挺配的就被集體無視了,阿離說天青和玄霄不是就沒什麼事麼?(那是因為乃提到了玄震,某loli是兄控……)所以一聽到會有新的師妹就異常興奮。
結果一看清,卻愣住了。
「這是阮君弦,今後將會是你們的師妹。」
「小離……小離?」
「嗯?」月晚抬頭,「小花啊,怎麼了?」
「小離你已經發了很長時間的呆了。」小花有些擔心的看著月晚。
月晚搖搖頭,「小花不用擔心,我沒什麼事的,不過是……」
「這是阮君弦,今後將會是你們的師妹。」太清看了看在場的幾個親傳弟子,最後看向沉默的月晚,「夙離,你要叫師姐。」
月晚眼角一抽,周圍傳來幾聲悶笑。太清你妹啊!乃是故意的吧?!「憑什麼啊?!」月晚沒有想到,最先發難的竟然是夙莘,「她這種人品行什麼的都不好,這樣的人也可以進瓊華嗎?」
太清皺眉,「夙莘!你太放肆了。君弦她酒、色、財、氣均通過了,又怎麼不能拜入瓊華?」
「通、通過了?!就她?她明明是個恩將仇報的小人!上次唔……」夙莘還沒有說完就被天青一把摀住了嘴。
月晚沉默的看著也同樣看著她的阮君弦,不同的是阮君弦的臉上全是嘲諷。
看的玄震等人都皺起了眉。
太清皺著眉頭看了天青一眼,也不說破,「不必多說,我既已收了君弦作弟子,她便已是瓊華弟子。」說著威嚴的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除了月晚、天青和阮君弦,其餘人皆恭敬地低下了頭。「玄震、夙瑤,安排君弦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是,師傅。」
太清很快的轉身準備離開,劍舞坪上的人均將視線轉向阮君弦,而月晚和阮君弦依舊在對視。
「師傅。」就在這時,阮君弦忽然開口叫住了太清。
在場的人均是一愣,,太清也皺著眉停下腳步。
「我之前所說之人便是她!」
太清回頭,見阮君弦手指的方向指的正是月晚。
t51182000 2021-10-28 01:42
第七十五夜華
「我之前所說之人便是她!」
太清回頭,見阮君弦手指的方向指的正是月晚。
「那個會阻止瓊華飛升,最終會毀了瓊華的人就是她。」
月晚有一瞬間的驚訝,卻又瞬間平靜,無波的黑眼睛依舊是沉默的看著阮君弦。
太清看看阮君弦,又盯著月晚看了會兒,其他人具緊張的看著太清。見月晚臉色不變,甚至沒有轉移開自己的視線,太清瞇了瞇眼睛,「此事他日再議!」說罷,轉身拂袖而去。」
看著阮君弦嘲諷的臉,月晚淡淡的開口:「我不怪你。」因為你的眼睛在悲傷。
「阿離!!」夙莘吃驚的看著月晚,然後又轉向阮君弦,「你這個女人怎麼這樣,上次恩將仇報的還不夠麼,這次還要……」
「你確實要阻止瓊華飛升?」本來已經走遠的玄霄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這時站在最後面默默的看著月晚。
周圍的人都沉默,只有天青灼灼的眼睛盯著玄霄。月晚則是連睫毛都沒有動一下,依舊盯著阮君弦的眼睛,「玄霄師兄以為呢?」
玄霄眼神複雜,嘴唇微動,卻終是什麼也沒說,許久月晚清澈的很眼珠看向玄霄,玄霄一震,抿起唇轉身離去。
瞥了一眼離開的玄霄,阮君弦道:「怪我?你憑什麼怪我!你這麼說是想要表達什麼?」
月晚搖搖頭,「其實,我可以完全不用管你的。因為你會被弄來這裡,我並沒有參與。若果說你是因為我而來到這裡,那麼我只能告訴你,我和你一樣,不過是個玩偶。也在掙脫自己的命運。我有我的悲劇。說的難聽一點,你憑了什麼要將你的悲劇家在我身上?」
「但是我並不怪你,我知道你並不是……」
「你懂什麼?!你懂什麼啊!你是我嗎?」
「……」
「你想當聖母?你以為你是瑪麗蘇嗎?你要明白這不是小說,謝謝!」
「我不懂你,但是我可以看出來,……聖母?那種東西在我七歲的時候就已經和我絕緣了。」
「哈!」阮君弦冷笑一聲,抬起手,舉到月晚面前。
「你要做什麼?」天青和玄震站到月晚前面,雖然知道以月晚的實力,眼前普通的女子不可能傷到她,但是這樣的月晚難保不會躲避。
嘲諷的看著擋在月晚面前的天青和玄震,阮君弦又將視線轉向月晚,月晚淡淡的說:「天青,玄震師兄,我沒事的,你們無需為我擔心。」
玄震猶豫了一下,讓開了去,只留天青站在月晚前面,「不好意思,你上次的表現讓我很不放心。」說著朝月晚挑挑眉。
月晚甩給天青一個大白眼,「你擔心個毛!閃開了,我還能讓人給欺負了去?」然後露出個笑臉,帶著暖暖的味道。
看月晚終於露出阮君弦出現後的第一個笑臉了,眾人鬆了口氣,天青也就朝月晚眨了眨眼睛,月晚一笑道:「知道了。」
這會兒天青才讓開,露出後面的月晚。
阮君弦木然的看著眼前這群人的互動,不語。
「君弦,你剛才是想要我看什麼?」
君弦抬起右手,捋起袖子露出小手臂,只見上面有一個黑色的像是刺青一樣的東西,像是一個環,環繞在君弦手臂上。「這是那個人留給我的印記,除非我完成他要求我的事,否則這個印記就會跟我一直到死,就連死亡也將會是這個印記帶給我。」
月晚看著君弦手臂上的印記,「我很想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我知道現在肯定不適合問這個問題,所以現在我只想問你,你想回去麼?」
阮君弦目光一閃,沒有說話。
月晚一笑,「你是想回去的吧,我問了一個蠢問題。」說著拉過君弦的手,阮君弦一愣,反射性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沒有成功。只見月晚攤開她的手,寫下了幾個字,「千凝魔艮」、「重樓」。
阮君弦瞳孔一縮,猛地看向月晚,「你認為可能麼?你以為弄我來的人是誰,你又以為你自己是誰?」
月晚不語,搖頭又寫了幾個字,「空間法術」。
君弦沉默,繼而甩開了月晚的手,大步走開,「我憑什麼相信,若真的有,你為什麼不回去?現在的我只是想為自己謀取生存的福利罷了,至於其他人,怎麼樣都與我無關,就算是犧牲了他們,對我來說,也並不是不可以。」
「但願你不要觸到我的底線,否則後果不會是你想要承擔的,至於我為什麼我不回去,那是因為我就算回去也已經沒有意義了,比起那裡,我更希望呆在這個世界裡。你信與不信,我現在並不發表一件,之後自然會見分曉的。」
夙瑤和玄震雖然好奇她們之間到底交流了什麼,但是既然月晚用了這種方式與阮君弦說話,那即是不想明著說出來。
只是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問問月晚,例如說:回去,那個人,生存,木偶,玩弄,悲劇……這些在之前從來沒有聽月晚說過,但是肯定是很重要的東西,而且關乎月晚自身的安全。
而阮君弦這個人,這樣的行為真的讓人喜歡不起來,但是她的身上又有一種違和感,總覺得她本身應該不會是會做出這些事的人。
「不過是什麼?」鳳凰花妖好奇的蹲到月晚面前。
「沒什麼,就算是有什麼,也不和你說。」
鳳凰花妖嘟起嘴,「為什麼?」
「小花的話,還是單純的樣子最好了,這些都不適合你聽,若是你聽了,將來飛升變成個壞神仙怎麼辦?到時候我可就不喜歡你了。」
鳳凰花妖歪頭,「為什麼我聽了會變成壞神仙?」
月晚抬手拍了拍鳳凰花妖的腦袋,「知道了你就變壞了,所以還是不要知道了。」
「可是小離知道,小離也會變壞麼?」
「我又不飛升,就不會變成壞神仙了。」我本就不是好人,只是這些怎麼能讓單純的你知道呢?
閉上眼睛,月晚將自己的疲憊埋起來,輕聲書說:「小花,還有二十二年,然後你就可以實現你五百年來的願望了。在這期間發生的忘了吧,都……不要記得。」
很快就過了三年,時間算長不長,算短不短,但足以玄霄和夙玉完成他們的雙修了,也足以君弦由一個普通人變成一個高手了。
阮君弦的努力,所有人都看在眼裡,月晚也知道,君弦她不過是在盡在己最大的努力來獲得力量,難道自己命運的掌控權。
而在此期間,月晚逐漸讓君弦知道了她的情況,就連重樓都出面了,只是來見月晚的時候順便同君弦說了關於空間法術的事情,於是君弦開始逐漸相信月晚。而那之後,兩人的關係幾乎是發生了大轉變,因為兩人的性格本就合得來,而且共同語言也多,阮君弦的性格又是月晚所欣賞的,所以兩隻由死敵升級為了死黨,那叫一個相親相愛。每天吐槽少不了,小白少不了,捉弄少不了,破壞少不了。
關於這一點,太清相當的糾結,剛來的時候,君弦和月晚明明是死敵的樣子,為毛沒有多久兩人就同化了?他極度懷疑君弦一開始說的那些話的真實性。至於君弦,直接就攤手表示是她自己弄錯了,這件事是另有其人,讓太清小心云云。
至於君弦能騙得太清混進瓊華,不過是因為知道遊戲劇情,再加上她腦子好,有動了些腦筋,太清就算只相信三分之一,為了自己的飛升大業也會將她帶回瓊華,況且她的根骨也不錯,收來作徒弟也好。
這件事月晚很是贊同,能在那樣不利的情況下找到一個靠山,儘管不是很牢靠,卻也是非常不錯的了。
至於天青,這三年來跟夙玉走的是越來越近了。月晚有時候會想,雖然夙玉現在喜歡的事玄霄,但是如果這次飛升能稍微扭轉一些,沒有造成哪些悲劇。幫天青追到夙玉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啊,天青桑!乃還要等到這場災難結束才有可能啊!所以拜託乃現在可不可以先不要想著怎麼追你的玉美人啊?!
嘛,自己的那帶你不舒服是可以忽略的!
最讓月晚糟心的就是玄霄那廝了,那廝越來越像中二病患者,還是不是就變成紅眼魔王,對她的無視也越來越嚴重,偶爾又會死盯著她看,一直看到眼睛變紅,渾身都冒出陽炎來。她現在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無意間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了。
第七十六夜華
最讓月晚糟心的就是玄霄那廝了,那廝越來越像中二病患者,還是不是就變成紅眼魔王,對她的無視也越來越嚴重,偶爾又會死盯著她看,一直看到眼睛變紅,渾身都冒出陽炎來。她現在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無意間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了。
每次一到這個時候,阮君弦就笑倒,而她只能瞪她一眼然後找借口迅速遁走。這個世界到處都是危險啊,哥哥!!
說到其他人,就必須說道他們和阮君弦的關係,可能是因為最初的印象很不好,畢竟做出那樣的事,而她和因為的關係也是後來才慢慢轉好的,所以現在君弦和他們的關係一直都不好。再者,除了玄震和雲天青之外,阮君弦是唯一一個月晚主動去接近,而且幾乎低聲下氣還被欺負的人。
嘛,這是從別人的角度來看。
事實上滿意月晚的性格是不會簡單的就被別人欺負了去的。而阮君弦也不是出於本心這麼做,若是可以,她也想像其他的穿越女主一樣嫖了天下美男,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用擔心遇到後媽作者,就算遇到最後也會是happyending。
但是現在不可能,她的小命掌握在別人手中,一個她絕對撼動不了的人物手中,她只能為了自己的小命而努力掙扎,就像她看過的《無限恐怖》,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學會放棄一些東西。
但是就是她悲劇的源頭月晚,卻能讓身邊的人感到希望,而她自己卻說,自己本身就是絕望啊。
或許她不應該輕易相信別人,但卻就這樣相信了月晚,還覺得自己忽然就變得很輕鬆,她就這樣依靠了一個十多歲出頭樣子的小鬼,說起來還真是好笑。
有時候君弦會看著笑鬧的他們,眼裡透出一些羨慕,這時候月晚總會把她拉進圈子,阮君弦的自尊在於自己絕不會去低聲下氣附和別人。她的驕傲是自我,她不會讓任何人支配她,或者是影響她。
最後的一件事就是,把君弦弄到這個世界的那個人竟然是伏羲。
這個答案似乎是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因為月晚推斷或許四年前在魔界入口看到的那個人就是伏羲了。能有那樣的氣質那樣的實力,在天界竟然不知名,這顯然說不通。而且身為仙界的人,來魔界的入口不可能什麼也不做,只是在魔界的入口站一會兒,這樣很奇怪,而之後不久就從魔界出來的重樓竟然沒有感覺到入口曾經來了一個仙界之人,這就表明此人的實力更在重樓之上。
現在月晚幾乎是確定了,之前阻止她回魔界的人和弄君弦來仙劍世界的人是同一個。畢竟,伏羲說的是讓阮君弦來到這個世界只是為了讓月晚的世界多些「樂趣」。若是君弦沒有做到的話,就會奪走她生存的權利,然後再重新找人來。
這是什麼惡趣味啊?伏羲他有病麼?之前本該出現在神魔大戰中的他沒有出現,只是看著天界落敗。這會兒子又忽然出現,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啊?而另一邊,魔界的魔皇蚩尤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重樓派人在魔界裡找了個遍都沒有找到,但是又不確定蚩尤會不會去了其他幾界。
不過若他們的對手真的是伏羲,那就麻煩了,畢竟現在都不知道蚩尤在哪裡,要是再爆發一次神魔之戰,蚩尤還沒有出現,情況會是很不利的。
而最近已經接近瓊華飛升的時間了,自己是暫時脫不開身的,而魔界還要查這一方面的問題。況且瓊華這一邊重樓他們是肯定不可能參與的,只能月晚一個人解決,而月晚也堅持一個人解決。所以,就算重樓他們有心幫她也會被拒絕。
「額,玄霄師兄……」迎面走來的是玄霄,雖然月晚有些想躲開,但是沒忘了之前一次躲開的經歷,太恐怖了,以至於以後的時間她完全不敢在面對玄霄的時候不打招呼就跑掉,直接是問好了玄霄在什麼地方,她繞道還不行麼?
嘛,這次肯定是沒有問清楚,然後就遇到,這下肯定是躲不了的了,月晚只好硬著頭皮打招呼。為什麼玄霄開始雙修之後氣場就變得這麼強大了?就算是重樓也不會這樣,那是因為重樓從來不會在面前放出這麼強大的氣場,玄霄是發了什麼瘋總喜歡跑來她面前放氣場,這樣難道很好玩?還是說以前被她折騰的太慘,心理扭曲了?
「嗯。」並沒有像月晚想像的那樣,玄霄這次不過是風輕雲淡的應了一聲就從月晚旁邊走了過去。
在玄霄走過去以後,月晚僵硬的身體才放鬆了下來,舒了口氣,卻立刻又被驚起,因為玄霄的聲音又從她的身後傳來,「你在怕我?」
月晚僵硬的轉身,扯出個僵硬的笑,「怎麼會……」怎麼不會啊口胡!乃天天對我放氣場很好玩嗎?!害得我每天都是心驚膽戰的!
玄霄走到月晚面前,「你確實是在怕我。你在怕什麼?」
月晚暗地裡翻了個白眼,感情大爺你還不知道麼?你每天都在幹些什麼啊?反正你不是和我們在一起,離我們越來越遠了,害得我現在都不敢再勸你了,現在都不知道到時候該怎麼辦了……
見月晚一直不說話,玄霄又上前了幾步,「為什何不說話。」
「霄哥,你要我說什麼啊?難道要我說你氣場太大害得我都不敢和你說話了嗎!」
玄霄皺眉,「氣場?」
月晚瞪大眼睛,「你難道不知道?簡單地說就是威壓,看見你的仇人的時候放出殺氣也算是是一種氣場,通常情況下你的這種情況下局勢面對比自己弱小的人的一種示威,我說你為毛要對我們示威啊?!」
「……我並沒有……」
「嘛……」月晚無力的擺擺手,「算了,那大概是你雙修以後因為修煉羲和劍而自然形成的氣場,你這麼說的話,那就是你不自覺地放出來的了。」
聽到雙修這兩個字,玄霄皺了皺眉,卻刻意的將自己身上的氣場收斂了些。
這時候月晚終於鬆了口氣,感覺現在的玄霄已經恢復成三年前的樣子了,忽然後一種恍惚的感覺,然後就像以前那樣一隻手搭在玄霄身上,一隻手叉腰,「玄霄師兄也真是的,這麼長時間你是完全沒有感覺麼?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原來那麼遲鈍的?」嘛,跟蹤我倒是跟蹤的很徹底啊!
玄霄看看月晚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確實有所感覺,但是不知是何原因。」
「你就不會問問嘛?」
「……」
好吧,她知道玄霄這種悶騷性格回去問這種問題才有鬼了,「現在知道了?嘛,這三年來我是越來越不敢和你說話了,本來還想玉美人每天都喝你在一起,讓她和你說說來著,可是玉美人說她根本沒有辦法和你說話。」
頓時玄霄臉上的表情消去,露出平時ide那一副面癱的樣子,「你是想讓夙玉勸我不要飛升。」
「啊,就是這樣。」
「你為什麼一定要讓我放棄飛升。」
「飛升很好嗎?夏書生不是也已經說過了麼,仙其實並不相識人麼能想像的那樣。除了獲得長一點和人就沒有其他的區別了,若是真的等到你的時間長到連自己也想毀滅的時候那就晚了。」
「你又沒有那樣的經歷,為什麼你會這樣認為呢?」
月晚抬頭,看到玄霄眼中閃爍的火光,微微瞇起的眼睛中帶著危險。月晚自嘲,為甚她就會以為收斂了氣場的玄霄就會是以前的玄霄呢?「夏書生不知道麼?我認識的那個神仙不知道麼?為什麼我就不能從他們那裡知道。」
「你認識的神仙是誰?我是否也能見一見。」
第七十七夜華
月晚的眼睛沉了下來,她知道太清一定是和玄霄說過什麼臉夙玉都沒有說的話,肯定和她的身份有關,但是她的身份她只透露過給天青和夙玉,而他們兩個基本沒可能會說去,所以太清告訴玄霄只可能是他自己的猜測,但也絕不可能會是什麼好的猜測。
「玄霄師兄,我並不介意直接告訴你,你現在見不到她,要不然你就要等到幾百年以後,要不然你就只能上九重天去。」
「!」
「很驚訝麼,我竟然上過九重天。」月晚笑笑,只是這時露出來的笑和平時不一樣,帶著些霸氣,那時一種常年處於上位者的氣質。「若我告訴你我故事裡的那位將軍我認識,你會如何想?」
玄霄蹙緊了眉頭。
「不知道該怎麼說麼?我見證過魔尊和那位將軍的幾乎每一場戰鬥,只除了最後一次。我見證了那位將軍受罰墮入凡塵。你知道嗎?那個時候他臉上一點沮喪也沒有,反而臉上都是釋然,那是一種完全放鬆的感覺,我竟然還能看到他眼中的期待。你想看麼?」
「……看什麼?」
「那位將軍墮入凡塵的時候。」
「!」驚訝的看著月晚,原本只以為是月晚說來勸他不要飛升的故事,但是若是……
「你不必擔心,那不會是我製造的幻境,若是幻境的話,你是可以判斷出來的。而那個場景,我不過是可以吧我看過的場景影像化,也就是放映出來。」說完,月晚不管玄霄是否是選擇看這一段情景,月晚就開始放映了。這裡是醉花蔭的深處,再過去就是清風澗了,所以根本就不用擔心會有人來看到這一幕,會來的人就算看到也沒有關係。
看這一段場景玄霄並不是很在意,他更在意的是月晚。月晚在看到裡面那個將軍的時候眼中有著懷念,而這場景顯然是以一個人的視角來看得,他能夠看到裡面的那位將軍最後是看向看得這個人的位置的,那樣的溫和的、感觸的,有著對這個人的不捨和留戀。而看的這個人阿離說的就是她自己,那也就是說,那位將軍適合阿離有著什麼關係的。那麼阿離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會認識那位將軍,而且關係還很好的樣子。難道阿離她會是天界的人?可是若是這樣的話,說出來不是會更方便麼?可,若是不是,那為什麼她會認識天界的將軍,能夠上到九重天而沒有人管她?
「這樣,你就能相信我了麼?」
玄霄看了看月晚,然後又將視線轉向一旁的鳳凰花樹,「醉花蔭好像從來就沒有變過……」接過一片鳳凰花瓣,握在手中,也不回答月晚的問題,轉身就離開了。
這一行為,看得月晚目瞪口呆,口胡,這是搞毛啊?!她都把老底掏出來了,他竟然還是這副樣子,他到底對飛升有著多大的執念啊?!
有時候,對於某件事情的執著或許並不是表面上看出來的那樣。
天青找到月晚的時候,月晚正坐在一棵鳳凰花樹下面發呆,似乎是在沮喪著什麼。
「蕭蕭,你怎麼在這裡呆了這麼久,早上你就說要去清風澗,結果現在都傍晚了你都還沒有回去。」
月晚盤腿杵著下巴,「沒什麼,只是有些打擊,原來我一點也沒有勸人的資質。今天見到玄霄師兄了,不知道他今天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醉花蔭的,他都已經好長時間沒有來了的。」本來玄霄應該是在夙玉來瓊華,兩人開始雙修以後才來的醉花蔭,被這她只大蝴蝶給扇沒了,兩人雙修以後,玄霄來醉花蔭的時候越來越少了,連遊戲裡玄霄夢境裡的經典片段都沒有發生了。「然後他問我為什麼會怕他,後來麼就把身上的強大氣場給收斂了,然後我就很被催的把現在的他當做是以前的他了,又開始勸他,嘛,不知道是怎麼就車到了這個話題的,反正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把什麼都拿出來勸他了,最後還什麼收穫都沒有。」
「玄霄師兄他生氣了?」
月晚想了想,「那倒是沒有,但是也不像是我的話起了什麼作用。他最後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就走了。」
「什麼話?」君弦的聲音忽然從後面傳來。
她是在清風澗練了一天的時間,再加上月晚給的「光陰」,這時候已經是增進了許多,以至於出現的時候月晚他們都沒有注意到。
「說什麼:醉花蔭好像從來就沒有變過……這樣的話。」
天青靠在樹上,垂下眼簾,「可是,現在的人都變了,沒有變的也只有這裡了。若是以後,或許就連看到這不變的景色也會覺得變了呢。」
「月月,你想到怎麼辦了麼?」
「我能想到什麼啊。」
「其實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把雙劍給弄沒了,這樣就算他們想飛升也不可能了。」
月晚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想讓我怎麼把它們弄沒了?去偷麼?玉美人那裡還好,玄霄那裡,難保不會被他一劍給砍了。」
君弦抱起手臂,「那棵說不定,若是你的話,玄霄或許不會出手,不過是會問你要答案,但是劍大概是絕對不會給你的。你要記得當時我們看到的,玄霄對飛升是有多麼的執著。」
「就算是這麼說,劍不是也拿不到麼,你難道要讓我跟玄霄強搶麼?」強搶的話也不是搶不到,但是到時候會是怎樣的混亂啊?!
「其實這場劫難,我並是想要完全扭轉,我只是想要讓那時的悲劇不要發生而已,尤其是會死的玄震師兄。其他人,其實就算阻止不了也沒什麼關係。」太清的話,若是能活下來那最好,若是死去了那也只能是他原本的命運。
「那不就得了,到時候你就只用把你要救的人救下來不就行了,反正這件事完結以後你就要回去了不是嗎,之後的事也就與你無關了,改變後的世界,你我都不會知道它會怎麼發展。」
「現在的我也就只能這樣了,我的能力救不了多少人,就只救我最在乎的好了,這我知道,但是問題就在於,我想救玄霄就不能讓夙玉帶著望舒劍離開瓊華,雖然若是我們要求的話,玉美人就不會離開,但是這樣一來瓊華的傷亡就不知道會增加多少了,到時候我們更加難以把握運程,更加難以保證能夠救下我想要救下的那些人了。若是離開的話,玄霄就肯定會走火入魔。最好的辦法就是玄霄放棄飛升,但是現在看來明顯不可能,我們總不能把玄霄給綁了吧?」
三人像是想到了,均是一臉黑線。
「而,若是要找三件寒器,那必定是要機遇的,我們未必能夠遇到,光紀寒圖能夠拿到,梭羅果或許也能拿到,可是鯤鵬的鱗片呢?冰凝決我能夠想出一二,大概能夠替代原本玄霄想出來的那個,但是,少了一件寒器,真的能夠一直抑制住玄霄的的陽炎火毒麼?不真正去除火毒和寒毒,玄霄和夙玉一生都會生活在痛苦之中,這樣的結果並不是我們想要看到的結果,這不是happyending。」
t51182000 2021-10-28 01:43
第七十八夜華
那天,他們還是沒有想到一個好的解決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順其自然,做好充足的準備,到時候見招拆招了。
月晚想了想,覺得自己或著去一次幻冥界會比較好,但是要去那裡就必須去不周山,然後去鬼界取翳影枝,但是銜燭之龍貌似不好對付啊。
若是之前的她自然不用怕,但是現在的她顯然沒有那種能力,若是一個人去的話會很危險。因為現在不能從瓊華這一邊下手的話,就只能從妖界那一邊了。
「蕭蕭,你是不是有什麼好辦法了?」
「好辦法算不上,只是想到另一條出路而已,之所以一直沒有實施主要是因為我的實力不夠,就算是去了也只可能會是失敗。幻冥界那幾個將軍可不是好相與的。」
天青蹙起眉,「這個方法之前就被我們排除掉了,就是因為幻冥界很危險。難道現在你打算去了嗎?」
「幻冥界?嘖嘖,奚仲和歸邪很帥啊~」
月晚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你就只記得這個了嗎?」
「還記得嬋幽很漂亮!」
月晚連白眼都懶得翻了,直接無視了她,「沒錯,若是情況不對那就趕快跑好了,就算到時候沒有足夠的翳影枝,我這裡也有魔界至寶千凝魔艮。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我要怎麼通過銜燭之龍的那一關,現在也不知道是真的銜燭之龍在那裡,還是天河他們那時候一樣。」
「銜燭之龍確實是一個大問題,不過話說,你那個『我』是什麼意思啊?你想把我們都排除在外嗎?」
「難道你還想去?你還是留在瓊華多練功吧,我們去的那些時間你能變強多少了!」
「可是,如果我連這些事情都不參與的話,還算是你的朋友麼?為了我,這段時間你一直在研究空間法術吧,都沒有讓自己變強的時間了。難道我就不應該為你的事情付出一點?在你眼中,我就只能做這樣的朋友嗎,還是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做朋友?」
「……說那麼多做什麼,要去的話就直說好了,我又沒有把你綁在瓊華不讓出去。」
「呵,如是這樣的話,我再問問夙莘,想必她會很有興趣的。夙玉的話似乎就不行了,每天都和玄霄師兄在一起。」
「雲天青你要問我什麼?」
三人對視一眼,嘛,這才叫做叫曹操曹操到嘛。
這下基本上是連分、身的替身都沒有做了,直接就跑路,反正太清他們呢已經幾乎不管他們了,那些被派來的跟屁蟲根本就起不到什麼作用,而那些用來追蹤和監視的法術,在月晚面前根本就是兒戲。
不周山其實並不像遊戲裡的迷宮那樣,但是也是像是迷宮一樣,看得人頭暈眼花。玩遊戲的時候過迷宮是一等一的好手,但是不代表真正來過迷宮的時候也能那麼牛X,所以光是過這個迷宮就讓四個人幾乎要癱倒了。
丫的,不過是個不周山而已,什麼都沒有,有必要弄那麼強大的迷宮出來麼?有沒有什麼人窮極無聊會跑來,他們另當別論!
所以就算是四人幾乎妖癱倒了也沒有找到出路,反而走到了岔道。
「欸?」夙莘驚訝的看著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下面,「那裡有一副枯骨,上面竟然還插著一把藍色的劍!」
「什麼?」
「什麼?」
月晚和阮君弦對視一眼,難道會是魔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離銜燭之龍就不會遠了。但是如果他們現在就把魔劍給拿了,今後小紫花要拿什麼?
嘛,算了,等以後把魔劍直接交給小紫花好了。
於是月晚直接走向魔劍,阮君弦立刻跟上。
「蕭蕭,就這樣過去沒事嗎?」
「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
站到魔劍面前,月晚輕輕撫摸著魔劍。很久之前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而出路也是這樣對她說的,只是說了以後她卻再也沒有提起,就連看都沒有去看一眼,因為若是看到他們這副樣子會難過吧,畢竟相處了那麼長時間,小龍陽那傢伙可是要比飛蓬那傢伙可愛多了,還有這麼個可愛的妹妹,依賴者小龍陽,也依賴者她,可是她最後都沒有能救他們。
「……」
「……是、是……」魔劍裡面傳來微弱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是小晚姐姐麼?」
「喲,晚晚,你連龍葵都認識啊。」
「……是我哦,小葵。」
「嗚……嗚嗚,小晚姐姐!!!姜國,姜國不在了,父王母后也不在了,就連哥哥都不在了!!現在只剩下小葵一個人了,怎麼辦,小葵找不到哥哥了……」魔劍飄出一團白光,飄到月晚身邊。
「小葵不哭,哥哥不見了,我們再把他找回來就好了……」月晚低著頭輕聲的安慰著龍葵,可卻不知道之後該怎麼開口了,「對不起,小葵,那個時候我沒有在你們身邊。雖然說現在解釋那時候為什麼沒有出現也沒有了,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我並不是故意不出現的,也不是不要你們了。」
「那時候是神魔之戰後不久,而我恰好在神魔之戰中受了點傷,一睡就是三十多年,醒來的時候才知道姜國已滅,我不敢去找你,因為知道你不會有事,也因為,我不敢見到現在的你……」然後看到你責怪或是怨恨的目光。
「……為什麼不敢呢?我和哥哥都從來沒有怪過小晚姐姐。那個時候有一個紅頭髮的人來過,他和哥哥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還叫哥哥飛蓬,還說什麼若是連這點問題也要別人的幫助,就不配成為他的對手了。是他告訴了我們關於下午姐姐的事,所以我們都知道小晚姐姐不是故意丟下我們的。只是……哥哥他很遺憾,到最後都沒有再見到小晚姐姐……」
「嘖,連姜國太子龍陽都認識啊。」斜睨了月晚一眼,然後伸出食指戳了戳她,「你該不會是跟龍陽有一腿吧,人家到死都在等你呢。」
一巴掌拍開君弦的爪子,瞪了她一眼,「阮君弦,你可以去SHI了!」扭過頭看著眼前的一團白光說:「小葵,跟著我吧,今後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直到有一天你找到了自己的哥哥。」
龍葵歡快的跳躍起來,「嗯,小葵跟著小晚姐姐。嗯,君弦姐姐,『有一腿』是什麼意思啊?」
瞄瞄了一眼被龍葵的問題驚倒的月晚,為了防止月晚會阻止她說出來,於是就迅速回答:「就是喜歡的意思,兩個人互訴衷情,相互有情意的意思。」直到龍葵坑定不會直到奸、情這個詞的意思,就算知道也不會把這個詞連接到她的哥哥身上,就只好用她聽得懂的話來解釋了。其實她還是覺得奸、情這個詞更能詮釋「有一腿」的意思啊。
「阮!君!弦!」
「君弦姐姐好厲害,你怎麼知道哥哥其實很喜歡小晚姐姐的?」
「噗!」《——阮君弦。
月晚石化,天青笑得非常燦爛,眼睛微微瞇起,盯著龍葵不放。
龍葵卻好像沒有察覺到眼前幾個人的表現,接著說:「哥哥說,若是小晚姐姐長大了,就將小晚姐姐娶了,然後丟到後宮裡去,那時候就是他最大了,看你還敢不敢那板磚拍他。」
「噗!」《——阮君弦、雲天青、夙莘。
龍陽,乃這個傲嬌臭小鬼!
「可惜,小晚姐姐一直沒有長大,小葵一直都希望小晚姐姐能夠進到皇宮陪我的。」
「噗哈哈哈哈……」《——阮君弦、雲天青。
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正打算一人賞一拳的時候聽到夙莘的問題,「為什麼阿離你不會長大?」
月晚沉默,開始想如果她說一忘皆空的話會不會有用。關於記憶的法術雖然不多,但是月晚也都知道,但是基本上都帶有副作用,總不能對著夙莘用吧?那麼就只能告訴她了。或許一開始她就是這麼打算的,否則也不會毫不在意的就在夙莘面前談論這些話題了吧。
看月晚的樣子,夙莘基本上也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於是就開口:「阿離好厲害,比我們都強多了。我知道這些事很重要,不能同別人說,而你卻對我說了。我知道這是你對我的信任,所以你放心好了,我是一定不會說出去的!」說著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月晚一笑道:「你也不怕把自己的胸給拍平了。」或許是潛意識裡就選擇了相信夙莘,所以才會在她的面前毫無顧忌。不過,太清啊,看看你現在的徒弟,基本上都被她拉攏了,乃真是太失敗了,哈哈哈~~~你這麼大的人了,竟然還收這麼小的小鬼做徒弟,果然好似不知道什麼是代溝吧?
「那是以前的事情了,以後我再說給你聽,現在我們先把正事給做了。」
「小葵,待會兒我們要去找銜燭之龍,然後要去鬼界,你明目張膽的跟著我們不安全,所以從現在開始我要把你藏起來了,等到我們回來的時候我再把你放出來。」
「嗯,小葵知道了。」
月晚把魔劍放入個人空間道:「好了,我們繼續走吧。我們現在已經走了將近一半的路了,還剩下一半多,應該沒有多久就能到了。」
第七十九夜華
到的時候他們在那個地方沒有看到龍,倒是看到了一個人,一個穿著明黃色衣服的男子,男子的表情比較威嚴,似乎是相較於玄霄一樣的古板。
他們一共來了四個人,可是男子就制定者月晚一個人看,看了半晌卻什麼也不說,只是閉上眼睛轉過身去。
月晚挑眉,會出現在不周山上的人不會簡單,眼前的這個男子就更是了,指不定就是銜燭之龍化成人的樣貌。看他這樣的表現似乎是認識月晚的,可是兩次神魔之戰銜燭之龍都沒有出現,又怎麼可能見過她,若是平時就更不可能了。再說了,現在的她的外秒可是十四歲的樣子,並不是之前七歲的女娃娃的樣子了,身上所帶的力量氣息也完全的改變了。
「銜燭……之龍麼?」
「是……汝與吾戰一場,無論輸贏,之後我都會讓你們通過。」
「你知道我們來這裡的目的?」
「……」
「好吧,那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和我打,以我現在的能力,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讓你盡興吧?」這傢伙怎麼也是個好戰分子,一開口就打啊打的。
「不用靈力,徒手搏鬥。」
嘛,他都這樣說了,而且還不論輸贏都讓我們過,她難道還能拒絕嘛?
「蕭蕭……」
看看天青和夙莘、阮君弦,月晚笑笑,「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他並沒有有意為難我們。」
出去靈力這種修為上的東西,月晚的戰鬥經驗也不少。且不說最初的時候為了變強,幾乎每天都在戰鬥,就算是到了朝歌死後,她和別人戰鬥的次數的就明顯減少,那種戰鬥的感覺和經驗就好像是深深的印刻在她的身體上了。
開打之後,兩人幾乎是不分上下,也可能會有銜燭之龍沒有用出全力的緣故。月晚速度上佔優勢,但是銜燭之龍畢竟是活了上萬年,自然有經驗化解。而在力量上,月晚不用靈力後就小了很多,銜燭之龍本就是男性,力量也比月晚大得多,於是她就只能在這一方面處於弱勢。但是月晚又是學習能力非常之強的人,或者胡搜那些東西就好像是沉睡在她的身體裡面,而一旦接觸到相應的東西就會漸漸甦醒一般,所以在這場戰鬥中,月晚也在不斷地學習著銜燭之龍,不斷地變強。
終於,銜燭之龍停了下來,月晚遊戲疑惑的看著銜燭之龍,不知道為什麼在還未分出勝負的時候就停下來。
銜燭之龍又盯著月晚看了一會兒,趁著此時,月晚也想從他的眼裡看出什麼,卻什麼也看不出來。銜燭之龍轉身,甩出一個傳送陣,「汝,去吧……」
「可否告知晚輩,您為什麼等在此處,是知道我們你會來?」月晚似乎已經不想再問什麼了,畢竟之前銜燭之龍上什麼也不打算回答的樣子。但是天青不一樣,他覺得現在必須得問出什麼。
銜燭之龍回頭看了看天青,「……自然。」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銜燭之龍竟然回答了天青的問題。
「那上神可否告知是怎樣的得到的消息。」
「……唉……是伏羲帝特地告訴吾的。」銜燭之龍不知為了什麼歎了一口氣,然後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天青看看月晚,發現她眼中果然如此的神色,就開口問道:「那麼,蚩尤呢?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銜燭之龍眼中閃過一絲訝色,答道:「不知。」
月晚並沒有太過失望,連魔界的摸著都不知道蚩尤在哪裡,銜燭之龍又怎麼會知道。
只是,這件事果然是伏羲做的,他把她弄到仙劍世界是為了什麼,而之後又將君弦也弄來又是為了什麼,之間不讓她回魔界,不讓魔界之人發現她,,忽然間就出現在魔界的入口,而現在又來幫他們,讓他們更加容易的通過不周山,進入鬼界。最有問題的就是,伏羲既然出現了,而且還敢明目張膽的站到魔界的入口了,為什麼蚩尤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或者說是,並不是他不想有反應,而是他根本無法做出反應!那麼,蚩尤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伏羲和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
太混亂了,線索不夠,完全不能夠解答出伏羲這麼做的原因。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她自己是伏羲的主要目標,無論是伏羲特別針對她做的一些事,包括把君弦弄來,目的竟然是要君弦給她的生活添加一些「刺激和樂趣」?而現在的事情只告訴月晚一件事,那就是伏羲正在關注著他們,所以他們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
這丫的有偷窺傾向麼?!
「阿離,你為什麼要問蚩尤的所在,那時魔皇吧?」
「……沒錯。夙莘、天青、君弦我們該走了,這件事需要盡快完成。銜燭之龍,多謝。」
「不必。」
月晚沒有回答夙莘的問題,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樣來回答。無論夙莘再怎麼大咧咧,她也會區分開神、魔、人。若開口解答,那勢必要牽扯出很多東西來,又該怎麼解釋那些被牽扯出來的東西呢?
所以,就只能選擇迴避。
進入鬼界之後,月晚為每個人都設了一個結界,以防鬼界之人發現他們生人的身份。
來到放翳影枝的地方,四人看看戒備不算嚴,但是也不算鬆懈的翳影枝。於是天青看向月晚,「現在怎麼辦?」
「沒有了韓菱紗,我們這裡可找不出來另一個盜賊啊。」君弦靠著一邊的房子嬉笑著說,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
「你都這副樣子了,像是擔心的樣子麼?」
沒有了韓菱紗這樣的盜賊該怎麼辦?自然是靠月晚的空間法術了,她的空間法術可不是白學的,雖然要是讓重樓知道了肯定會炸毛。
只見月晚朝虛空中伸出手,而手以一個平面逐漸消失,消失的那部分則漸漸出現在翳影枝上方,輕輕鬆鬆摘了許多回來。
「阿離,你……怎麼拿了這麼多?」夙莘盯著光和月晚抱在懷裡的一對翳影枝驚訝道。
「我們進來一次容易麼,當然是一次就要拿個夠本了,這可是好東西啊!」說著爪子伸到月晚懷裡迅速拿走了幾根。
「沒錯!」甩給君弦一個白眼,,雖然說是偷來了一起分,但是沒見你這麼自覺的吧?「快點來把這些翳影枝分了。」
天青好奇的拿著自己分到的那一份左看看右看看,「這東西真的這麼神麼?」
「這世間能跨越空間的除了魔界的空間魔法和魔界至寶千凝魔艮,就只有著鬼界的翳影枝了,你說呢?」
天青和君弦對視一眼,同時湊到月晚面前,「回去給我們看看千凝魔艮是什麼樣子的吧!」
「嗯嗯,就是了,那時候在電腦上看到的像是粉紅色的水晶,不知道現實中看起來會是什麼樣子。」
接著夙莘也湊了過來,「什麼什麼,你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有一件好看的東西在晚晚那裡,所以我與天青想要討來看看,夙莘你想不想看啊?」
「自然想看,阿離你就拿出來看看吧!」
「我又沒有說不給你們看,但是在這裡總不好吧,等我們出去再說,到時候我就不攔你們了。現在我們先往轉輪鏡台的南邊去,那邊有離開鬼界的出口。」記得那邊是放逐淵,出了放逐淵就是冥河,只要擺渡離開就能回到人界。
第八十夜華
通過放逐淵並不難,那裡面只有些孤魂野鬼,但是問題在於怎麼通過冥河,若是擺渡人不願擺渡他們,那麼事情就有些麻煩了。至少不能用和平的方式擺平了。
冥河上卻是有一條青竹船,在漆黑的河面上靜靜地蕩漾著。河面很寬,憑他們的視覺竟然也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對岸的一點山巒。
青竹船上站著一個帶著斗笠的人,月晚可以判定那個人不會是韓菱紗的伯父韓北曠,因為韓北曠是在韓菱紗出生之後死的,而現在很明顯,韓菱紗還沒有出生,那麼韓北曠自然就不可能死了,這個人就只可能是在韓北曠之前掌渡的人。
「船家,可否送我們到對岸去?」
「……上船吧。」斗笠人連頭都沒有抬,只是聽到聲音就直接讓他們上船,這倒是讓他們驚訝了一番。
坐在青竹船上,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因為他們知道,拿到翳影枝就代表他們現在開始要去幻冥界了,而幻冥界絕對不是好去的地方。
到岸上的時候,船家終於開口了,「你們年紀還小,鬼界並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這一次是我在,可以讓你們回來,這是你們運氣好。今後可別再跑去那種地方了。」
「額……謝謝你,船家。」四人均低頭表示感謝。
船家歎了口氣,又慢慢的搖著船離開了。
「看來,這一次我們還真是幸運啊。」
看著船家離開的方向,月晚笑笑,沒錯,確實很幸運,但是誰又知道著是不是有人特意安排的呢?作為一個在冥河邊擺渡的人真的會這麼好心的送不知道什麼原因跑到鬼界去的人嗎?
「蕭蕭,你已經知道幻冥界的運行路線了嗎?」
「自然。」月晚看看夙莘,「夙莘,你先回瓊華去吧,我們接下去要去的地方很危險。」
「危險?我覺得你們很多事情都瞞著我,剛才在不周山和鬼界的時候也是,現在也是,若是真的危險,為什麼比我還要晚入瓊華的她可以去啊?」
「那是因為他們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在哪裡更有籌碼活下去,但是你不同,關於我們要去的地方你完全不瞭解……」
「他們知道的都比我多,就連她也是,就我知道的不多,不,是完全不知道。可是,我想問的是為什麼,如果你多告訴我一些,我就會知道了啊,你們若什麼也不告訴我,我要從哪裡去知道這些事?!」
「夙莘……」月晚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天青和君弦沉默。夙莘畢竟和他們不一樣,月晚和君弦都是穿越過來的,對什麼妖啊、人啊、魔啊幾乎就不在乎,而天青的性格又是那樣的桀驁,與月晚認識的又早,幾乎所有的事,月晚都同他說過,而他在乎的就不是這些。
但是夙莘不同,雖然和他們玩的很近,而且也是他們中值得信任的一個,但是,不同的理念依舊可以將不同的人分開。
夙莘會在乎人與其他不屬於人類範疇的魔、妖的區別麼?這是理所當然的吧。
「夙莘,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妖是什麼,你覺得魔是什麼,你覺得人是什麼,仙神又是什麼?」
夙莘一愣,意外月晚不答反問,問的還是這樣的問題。「那些?那些是什麼和我有什麼關係?」
「……」月晚無奈回頭,「是我太神經質了,要知道這事兒被太清老狐狸知道了的話就麻煩了,主要還是……」
「擔心夙莘會因此迴避你吧?」
月晚狠瞪了君弦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咦?」
「夙莘,你要跟就跟吧,死了自己負責!」
「嘖嘖,你這傢伙又口是心非,你的屬性是傲嬌吧??」
「你才傲嬌,你全家都傲嬌!!!」
「哈,這不是傲嬌是什麼?!」
找到幻冥界的位置,月晚正準備進去,君弦一把拉住她,「先等等,你還沒有把千凝魔艮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呢!等會兒進去了,要是一用到我們不都沒有機會好好看了?這可是魔界至寶,你以為重樓會那麼容易拿出來麼?想當初那可是因為南宮煌他們跟紫萱有關係,重樓才給的。」
重樓確實很容易拿出來了。月晚和天青同時吐槽。
君弦看月晚一臉便秘的樣子,以為月晚是因為當初拿千凝魔艮的時候的不好遭遇而氣憤,殊不知月晚是因為那時候的重樓竟然瓊瑤了,讓她打擊很大……不由得再次感歎紫萱力量的強大……
「你沒事吧?」君弦小心翼翼的問道。
月晚舒了口氣道:「沒事。」
「千凝魔艮?是阿離說的那個魔界的至寶?阿離你怎麼會有?」
「嘛,重樓給的。」
「重樓?」
「就是魔尊。」
「……」目瞪口呆不能言語,原來……原來是這樣……「阿離好厲害,竟然能讓魔尊把魔界的至寶給你,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啊?」
月晚此時才鬆了口氣,然後笑著說:「若我說我是魔界的十大將軍之一,你當如何?」
目瞪口呆,星星眼,「阿離你果真不是一般人,好厲害,可是你不是不是魔嘛,怎麼會到魔界作將軍呢?」
「那個就說來話長了,等事情完結以後我在同你細細說,現在先把正事完成了吧。之前我們同你說的你都清楚了嘛?」
「嗯,清楚了……只是……」
打斷夙莘的話,月晚將千凝魔艮拿了出來,「吶,這就是千凝魔艮。」
「好漂亮啊,不愧是魔界至寶。恐怕會得此殊榮不僅是因為它特有的能力,還因為它這漂亮的外表吧。」
「這下看夠了吧?好了我要收起來了,還有夙莘我們知道你在意的是什麼,回去的時候一併說與你聽。現在我們要準備進去了。」看看君弦和天青,見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了,於是道:「那就……出發吧!」
轉瞬他們就已經在幻冥界了,裡面的夢膜他們或者見過或者沒有見過,但是裡面的夢膜是絕對沒有見過他們的,所以瞬間就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話說,他們到底是進到哪裡了?怎麼會這麼多夢膜?
看看現場,有很多的餐具和杯具,酒都是一壇一壇的,看樣子像是在開party,額……
四人黑線,終於天青開口:「我們是瓊華派掌門人的弟子,此次是特地來拜訪幻冥界的主人的勞煩各位通報一聲。」
「通報?沒有必要了,幻冥界從來不歡迎不請自來還登堂入室的『客人』!」一個白髮男子從眾人後面走了出來,發頂鑲著一塊藍色的寶石,還有一雙紫色的帶著高貴色彩的眸子,這樣明白的特徵,要是再認不出來那就奇怪了。
「歸邪?」
「你認識我?」
「……」怎麼說呢,我們認識你,你不認識我們啊……「聽過……吧?」
「聽過?聽過會一眼就看出來?哼,你們這話倒是講的好笑。」
「我說,我們要是來搗亂的,怎麼也不會可能會這樣站在你們面前然後還讓你們去通報幻冥界的主人啊?」夙莘倒是不知者無畏,直接跳到歸邪面前,嚇得月晚連忙把夙莘拉回來擋在她前面。
歸邪輕蔑的看了夙莘一眼,「哼,就算你們不是來搗亂的,幻冥界也是你們這些修仙之人能來的嗎?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幻冥界的結界可不是那麼容易打開的!」
「是翳影枝。我們去來趟鬼界,然後取得了翳影枝,特地來找你們幻冥界的主人,這樣夠不夠誠意?這一次我們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否則何必這樣大費周折。」
「姑娘說的是。」另一個白髮的男子出現在歸邪後面,一身暗紅的長袍。
「得知有客人來到幻冥界,主上命我來迎接四位。」
「奚仲!」
「歸邪,退下!」
「……切!」
「喲喲,那個是奚仲啊,奚仲啊!!」君弦激動地拉扯著月晚的袖子,原來玩遊戲的時候就很哈奚仲這種穩重又帥氣,還很有責任心的男人了。
「阮君弦,拜託你分一下場合好不好啊?」
「以前你怎麼不說你自己啊?」
「靠!要不是現在這件事情很重要,我早就把奚仲跟歸邪配好對開始YY了!」
「什麼?你竟然吧奚仲跟歸邪配在一起?」
「難道不是嗎?一看奚仲這樣子穩重又有責任,而且還強勢,明明就是一個攻吧?而歸邪那樣子明明就是一個傲嬌受好不好?!乃不要告訴我乃看不出來!!!」
「其他人可以,我家奚仲不可以!!」
「!」君弦乃太強大了……奚仲就在這裡啊……
不過為毛這場景看起來有點熟……貌似……當年她見到重樓的時候也是這樣子……該說她們不愧都是穿過來的麼,連干的的事情都這麼像……
t51182000 2021-10-28 01:43
第八十一夜華
「各位……」
君弦一臉不爽的看向出聲的人,發現出聲的人竟然是奚仲,立刻就演變了一場變臉,速度堪稱一絕,現在目光閃閃的看著奚仲。
奚仲汗顏,歸邪則是一臉茫然的瞪著眼睛,一個字萌!
「……主上還在等著呢,四位先跟我來吧。」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歸邪你不用跟著去了,叫人收拾一下這裡吧。」
「喂,奚仲!」看了看夙莘一行人,歸邪切了一聲,然後就不再說話。
去見嬋幽的路上,君弦一直跟在奚仲身邊,然後問東問西的,一開始的時候奚仲還能耐著性子回答上一兩句,但是既然是阮君弦的話,問的問題怎麼可能會普通,所以沒有堅持一會兒,奚仲就直接選擇了無視君弦。
「喂喂,奚仲你臉上的紋身真漂亮,為什麼會想到紋的?……還有還有啊……」
「我們到了,請隨我進來吧。」
「剛才歸邪很聽你的話啊,你和歸邪是什麼關係啊?不不不,你們應該是很純潔的戰友關係嘛?是的是的……吶,奚仲你回答我一下嘛!」
「主上,客人已經帶到。」奚仲說完就沉著張臉站到了嬋幽旁邊。
「誒,就已經到了嗎?」
「阮君弦,你太投入了……」天青從嘴裡擠出這幾的個字。然後才開口道:「在下和幾位師妹是瓊華派的弟子,見過幻冥界之主。」
嬋幽坐在王位上,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那麼幾位來我幻冥界做什麼呢?」
「因為我們知道將來會發生一件大事,與你幻冥界和我們瓊華派都有著莫大的關係,這件事同時關係著我們的存亡。」天青是他們一同選出來說話的人,所以進來後開口的人就是他了。
第一是因為月晚年紀太小,看起來沒有說服力,其次君弦就沒有當說客的興趣,夙莘的話完全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也不會怎麼說服別人,自然就只有年紀看起來相當,而且很會說話的天青來說了。
「存亡?呵……我幻冥界向來不與其他界有關係,又怎麼會出這樣的大事,要你們專門去鬼界尋翳影枝來我幻冥界。」
天青哂然一笑,「我們知道你肯定不會相信,但是你可以自己去查一下,看一看我們有沒有說謊。因為這件事在瓊華已經不是秘密了,若是你們想知道也不會很難。」
「你們是……瓊華的弟子?」
「正是。」
「身為瓊華的弟子,你們會與我們說這些事?」
「正是因為我們是瓊華的弟子,不是才更有說服力嗎?若我們是為了騙你們來的,那麼偽裝成其他門派,或者是其他身份不是更能夠消除你們的戒心麼?」
「可是……你們能說出理由麼,比如說會忽然跑來通知我們的理由。」嬋幽一手撐住自己,一手拿起一杯酒小口的淺酌著。
「因為我們不想要自己在意的人死去。但是我們現在已經無法從瓊華派入手了,他們為了飛升已經什麼都不顧了。所以我們只好找上你們,因為我們知道,你們不想牽連入人界的事,而且你們肯定也不想招惹災禍,就來賭一把。」
「瓊華派現在已經知道了你們幻冥界的紫晶石可以讓他們更好的修煉,早日飛升,所以他們想要網縛幻冥界,搶取紫晶石來修煉,我想你們肯定也不想經歷這樣的事吧。」
「……」
見嬋幽沒有開口,只是在沉思,所以一旁的奚仲只能代為回答,「此時我們會去查的,各位這兩天就請在幻冥界安心住下,不久之後自然會得到答覆。」
「好的。我們會在幻冥界呆上三天,三天之後就會離開,到時候請給我們一個確切的答覆,我們好再做準備。」
三天的時間可以做很多事情了,就算是在幻冥界也一樣。總之難得來一次幻冥界,每個人都不可能什麼也不做就回去的。
君弦自然是去糾纏奚仲了,不過奚仲明顯要比她熟悉幻冥界,要是他想要躲君弦的話,君弦自然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找到他。
至於夙莘從第一天就跟歸邪不對盤了,所以兩人一見面就吵,沒有奚仲阻止基本上就不會停下來。而月晚見到這一場面,自然就開始YY了,歸邪會這麼聽奚仲的話,要她相信沒有JQ她都不會相信。
所以,這一段時間,月晚自然是在觀察幻冥界的幾個將軍之間的事情,然後就連天青都拉上了。每天就躲在角落裡看,然後只要看到類似於JQ的場面就開始桀桀的笑。看得天青扶額,而那些將軍總覺得背後發涼……
這些事情嬋幽自然會知道,開始的時候嬋幽以為他們來幻冥界只是為了查探幻冥界的情況(請參照月晚的行為。),後來才發現他們根本就是憑著自己的真性情來做事,這一點,到現在嬋幽也沒有想出自己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但是好像就是能這樣確定。
他們在幻冥界惹出的事不少,但是卻都是能讓人氣死,卻又無傷大雅的事,讓他們要動怒也不是不動怒也不是。總之是很讓人頭疼。
不過幻冥界確實被他們玩了個遍,除了他們不能去的地方(其實已經去過了)基本上都去過了,玩了個遍,吃了個遍,喝了個遍。
第三天的時候,也就是嬋幽給出答覆的時候。
嬋幽坐在王座上看著一旁的宮燈,好像還在想著什麼,片刻之後才看向他們,「這件事我暫且相信,現在我想知道的是,你們想要怎麼做或者說你希望我們怎麼做。」
「我們希望你們改變幻冥界的運行軌跡,只要不經過瓊華就可以了。」
「改變軌跡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的,畢竟幻冥界已經這樣運行了上千上萬年了。不過我們會試一試,就算實在不行,我們也會加強戒備的。」
光是加強戒備有什麼用啊?要是加強戒備有用的話他們也就不回來幻冥界專門說這件事了,「我們是想完全阻止這件事。若是我們雙方開戰,我們所在乎的人就會死去,而你們幻冥界的人也會死去,這樣的結果真的是你們想要看到的嗎?或者說,到現在為止你們都還沒有完全相信?」若是相信了,又怎麼會不全力的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而是以幻冥界千萬年來都是這樣運行來推脫呢?
「放肆!」喝止的是一個幻冥界的將軍,月晚與他並不熟,只是曾經YY過,到現在就連名字都沒有記住。
嬋幽瞇起眼睛,有人頂撞她,自然讓她不爽,「那你有何高見?」
「高見是沒有,只是,既然你們能夠改變幻冥界的軌道那麼就應該盡全力,而不是試一試,若是你們真有什麼難處,或者是時間不過,你們可以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忙也說不定。」
「幫忙?就憑你麼?」這次說話的是歸邪。
「是的就憑我,憑我是魔界的十大將軍之一!」月晚很少亮出自己的身份,那時因為沒有必要,但是有必要的時候,就算是亮出來對她來說也沒什麼。
第八十二夜華
全場寂靜,沒有人說話,就連嬋幽都露出一瞬間的驚訝,不過瞬間收斂了。
過了許久,終於有人開口了,「魔界的將軍?你?」
「你,可有什麼憑據?」
「憑據麼,這個算不算?」拿出千凝魔艮,月晚將它展示在眾人面前,「魔界的至寶千凝魔艮。」
「這,你是如何得來的?」
「自然是重樓給的。」
「重樓?」
月晚笑了笑,「不知幻冥界的主人可知道魔界的月殺夜華?」
「就算我幻冥界不管世事,這種六界皆是知曉的事情,我們自然也會知道,你是想說……」
「可還記得那個七八歲的女娃娃的武器?」
「一柄銀色的長刀?」
「名喚離殤!」說著,月晚虛空一抽,一柄銀白色的常見出現在眾人面前,「你們要上前辨一辨真假麼?」
震驚的幻冥界人看著月晚手中的長刀,就連天青三人也是驚訝的看著這柄長刀。不僅是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月晚用過,而且還因為這柄長刀十分的美麗,幾乎讓人移不開眼。
「我族人之前並沒有見過離殤,並不能辨明真假。」
月晚扶額,難道真要重樓來一趟嗎?但是現在魔界很忙,姑且不說重樓分不開身,就算有時間,但是之前月晚就曾經跟重樓說過這件事情就讓她一個人來解決好了,若是有關於朝歌的事情,他才會出現,但是現在顯然不夠條件。
「那你們提一個能證明我的方法。」
「這……」幾個將軍面面相覷。「我們只是聽說過這樣一個人,但是,要怎麼確定……我們也不知。」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吧。」嬋幽扶額閉上眼睛,「你們也已經在幻冥界呆了三天了,是時候回去了,而我幻冥界也要想辦法應付之後的事情。」
月晚喪氣的低頭,就知道是這樣了,重樓啊!!!
「這件事,還望你多考慮些,我們告辭了。」天青拱手,拉著月晚和君弦他們一起離開了。
*
回去後月晚就一直很萎靡,因為這樣的結果並不是月晚想要看到的,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根本確定不了以後的那件事會不會還發生。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或許還是會死那麼多人。
「蕭蕭……」天青走到發呆的月晚面前坐下,拍拍月晚的腦袋,「不要難過了,現在的情況已經很好了,比之前的情況已經好很多了,至少我們還有一般的機會幻冥界不會通過瓊華,不是麼?」
「可是……唉……是我抱太大的希望了。」月晚抬起臉,拄著臉,看著瓊華的天空。「呵……真是的,我以為這一次就可以成功了呢,但是顯然不會那麼簡單。」現在的情況就算比之前好了,但是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該來的終究還要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只有等到那個時候,若是運氣好,就可以直接不用再擔心,若是運氣不好,那麼也沒什麼,她就只有盡全力保護好自己在乎的人好了。哥哥的話,交給重樓,他肯定會來保護他。剩下的其他人,就算是玄霄她也會盡力保護好他,就算會讓他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或者是他會變得很討厭她。不過,會討厭她是肯定的吧,畢竟她是魔界的將軍,和他是不一樣的。
「啊,我知道了,天青。」月晚笑看著天青,「從今天起,我不會再擔心了。」
事實上,就是這樣才讓天青更擔心。因為就是這樣才證明了,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月晚肯定會不顧一切。「蕭蕭……」
「天青,大概這件事完了以後我就要回魔界去了,這裡……」月晚看看瓊華的樣子,「那之後,這裡肯定就容不下我了。」
「蕭蕭……」
「天青,以後有機會就來魔界找我吧,我帶你在魔界到處看看,其實魔界也很不錯的!有很多的動物還有植物都是人界沒有的,很有意思,不過大多數沒有人界的好看,但是都很有意思,當年我還特地研究過的說。」
「……好。」
「天青……」
「什麼?」
月晚看看天青,然後有些猶豫的開口,「你,現在是不是喜歡上夙玉了?」
天青有些驚訝,「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最近……看你和夙玉美人走得很近啊,而且看你每天你很高興的樣子。」月晚笑笑,其實夙玉和天青在一起的時候也很開心的樣子,雖然自己有些難過,有些不舒服,但是如果這樣夙玉和天青都能夠開心的話,那麼也就沒什麼了。反正,在遊戲裡,天青就是這麼喜歡夙玉的,後來夙玉也嫁給天青了,只是那時的夙玉並不愛天青,現在,夙玉本就對天青有好感,若是再做些工作,就算是讓夙玉愛上天青也不是沒有可能了。
「你很介意?」天青挑眉,帶著些笑意問。
「拜託,怎麼可能不介意啊,你和玉美人都是我在乎的人啊。」月晚翻了白眼,這種事情還需要問麼?
「啊,是這樣啊。若是我說,我對夙玉還是有些好感的呢?」其實,天青會這樣問,不過是想試一試,看看月晚會有怎樣的反應。現在他的心情算是一種期盼和緊張的結合吧,有些坐立難安。
其實月晚在這一瞬間也有了些反應,而且或許就是天青想要看到的。
月晚有一瞬間的呆愣,心裡還有些失望的難過,不過這也只是一瞬間,她收斂情緒一向很快,因為她總是不喜歡別人看清她的情緒。所以這一瞬間,就算是一直注意著月晚的天青也沒有看清,只以為是個錯覺。
「……那很好啊,若是這樣的話,這件事若是完美的結束後,我會幫你追到玉美人的,然後,到時候你兒子一定要取名叫雲天河啊,那個可愛的小野人我的印象可是很深刻的。」其實那時候關注雲天河主要是因為雲天河和慕容紫英這對CP,其實還是很有愛的啊。
天青臉上的表情忽然間就褪下,也同時沉默了下來。
「天青?……你怎麼不說話了。」
天青抬頭看了看月晚,「沒什麼,那你呢?」
「什麼我呢?」
「玄霄師兄,你打算怎麼辦。他的話,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他,至少現在是的。」
「實在不行就打暈他,然後把他藏起來,暈他個幾天等幻冥界通過了瓊華不就好了~等幻冥界再出現在瓊華也是十九年之後了~~」
汗……「你真打算這麼做啊?」
「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到時候我也要回去了,就算他討厭我那麼我也不知道了。」
你還真打算這麼做了啊?
第八十三夜華
真的會那麼做麼,也許。因為也只有這樣才能躲過這一劫,如果最後的結果會是被恨、被討厭,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了。或許到現在她才能夠理解那些八點檔的電視劇裡,那些人為什麼冒著自己會被恨的結果也要救他們愛的人。儘管她要救玄霄並不是因為愛情。
但是那一份心情卻可以理解,況且,她和玄霄並沒有那種愛情的關係,到時候就算這麼做了,大概也不會像電視劇上的那樣悲傷。
若是等到那一天她回魔界了,那就將這些事情忘掉好了。真是難以想像,她在魔界呆了上千年都沒有在瓊華呆的這短短幾年勞心。到時候就放開一切,好好當她的魔界公主,什麼也不管了,就連……對天青的那份朦朧的感情也將就著忘掉,反正不是她的,就算是記得也沒有什麼用了,還徒留傷感。
因為快到仙劍飛升的時候了,所以玄霄和夙玉已經沒有在禁地修煉,而是選擇了出來為網縛妖界做準備。
「玄震師兄~」月晚找到玄震的時候,玄震正看著玄霄離去的方向在發呆,「玄霄他怎麼了嗎?」
「沒什麼,只是來找玄霄問些事情。」
「問什麼啊?那個大冰山,最近越來越會放冷氣了,還動不動就發火,弄得我現在都是緊張兮兮的,竟然還來問我為什麼會怕他……話說回來,師兄你要問的問到了嘛?」提到玄霄月晚就不爽,她拚死拚活為了他今後能不被冰封十九年,他竟然還整天一副她對不起他一樣的表情,現在逮到機會自然要在玄震面前數落玄霄一番。
「沒有……」
玄震話還沒有講完就又被月晚打斷,「就是了,現在問他能問到什麼,成天一副得了中二病的樣子,真不知道是什麼人招惹了他。」話是這麼說,但是玄霄變成這樣也許也不是他自己願意的,就像是上次見到的時候說的那樣,他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開始害怕他。「若是太清不搞什麼飛升就好了……」最後一句話只是喃喃,玄震並沒有聽清楚。
「阿離,你說的什麼?」
「沒有啦,師兄,你問什麼啊,竟然連你的問題他都不回答了。」
「……」玄震沉默了一會兒開口,「我只是問,你們勸他勸了這麼久,為什麼他還是不願意放棄飛升。」
「原來師兄知道我們都在做什麼啊?那麼師兄你不罵我們?」是啊,他們做的這麼明顯除了太清和那些個長老他們事竭力的瞞著,他們這些與他們很熟的,基本上都沒有隱瞞,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玄震笑笑,「怎麼會,阿離的話,我寵都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怪你呢。這件事我覺得師傅他們似乎……若是飛升這麼簡單,天界豈不是滿是神仙了。再說了,這樣以屠殺其他生靈的方法來升仙,真的是順著天道的嗎?」
月晚有些驚訝,不,是很驚訝。原本以為,玄震作為瓊華掌門的繼承人,也許會很反對他們做的這件事,但是沒有想到玄震他意外的有主見。
「阿離很驚訝我會這麼想?」玄震看看月晚驚訝的表情笑著說。
「嗯……」月晚用食指撓了撓臉,「原本以為你是大師兄嘛,肯定會很聽師傅的話,受師傅的話的影響也最大……」
「呵……」
「就是你問這個問題,玄霄他沒有回答麼?其實吧,這應該事理所當然的吧……我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的人反對他飛升,他還要執意用雙劍網縛妖界,難道飛升這樣的事情真的對他這麼重要,比和他多年相交的師兄妹還要重要?」
玄震看著月晚喪氣的樣子,伸手莫摸了摸月晚的頭,「其實……我覺得玄霄師弟可能並不是想要飛升,或許還有其他原因……」因為,剛才的玄霄看起來好像並不是很想要飛升,反而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
他以為那個時候看到的玄霄身上的蕭瑟之感會是他的錯覺,但是又不像是錯覺,或者說他真的有什麼原因要去飛升?
「其他原因?」會有什麼原因呢,在遊戲裡,玄霄就是這樣要執意飛升的。不,不對,玄霄曾經和雲天河說過,二十年前沒有人和他說過這些,還說雲天河晚生了二十年……難道說其實玄霄已經被他們說動了,只不過還這樣堅持是還有其他的原因?!「師兄,我現在去找玄霄!」
「現在玄霄師弟大概會在劍舞坪,你先去那裡看看!」
「好的!」其實她早就想到了,太清肯定是和玄霄說了什麼的,只是具體說了什麼,就憑著這些玄霄的反應,她還看不出來,但是現在已經可以肯定了太清那隻老狐狸是和玄霄說了什麼。
「玄霄師兄!」
玄霄一愣,月晚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這樣主動來找他了。所以現在很高興吧,這樣的心情應該就是了,「阿離,有事?」
月晚一臉笑容的看著玄霄,然後拉住他的袖子,「嗯,有事,當然有事!」
很久沒有見到了的笑臉忽然就出現在自己面前,玄霄有一瞬間的呆愣,好像現在回到了三年前一樣。玄霄無意識的抬起右手放到了月晚的臉頰上,輕輕的摸索著。這樣的笑臉幾乎都是在夢裡面才能再看到了,現在又出現了,不過是怎麼樣的原因,月晚又會這樣的對他笑,他都希望能留住這張笑靨。
月晚一愣,有些尷尬的蹭開,「好了好了,玄霄師兄我們現在去一下醉花蔭好不好。」
「好……」幾乎是沒有想過的,聽到月晚的要求就立刻答應了。
到了醉花蔭,他們以前經常聚在一起的地方,月晚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了,貌似之前將近三年的時間他們都是在那種近似於冷戰的情況下過來的,現在要和他說這些話,倒顯得有些難了,況且還是在前幾天他們試圖改變現狀之下做出的退步都不歡而散。
月晚一會兒看看玄霄,一會兒看看天、看看鳳凰花樹,然後背起手,腳無意識的在地上亂劃。
玄霄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月晚的小動作,然後嘴角勾起一絲清淺的笑意。
月晚你慫了啊!前兩天你不是還可以好好說話呢嗎,怎麼現在就這樣慫了!!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之後又是冷戰嘛,冷戰快三年了,難道還怕多這一次不成麼?!
終於月晚鼓起勇氣了,握拳,抬起頭看向玄霄。
玄霄看著月晚看他亮亮的眼睛,忽然就想起了小狗,忽然就很想笑。他也確實笑出來了,只不過不是笑出聲。
月晚一瞪眼,「你笑什麼?」她鼓起勇氣來和他說那件事難道就這麼好笑?讓一個冰山大面癱竟然笑了起來?!
「咳。」因為今天很高興,月晚會主動來找他,還做了這些久違的小動作。若是以前他恐怕只會有些奇怪,然後直接轉身離開吧。「你有什麼事?」其實轉移話題誰都會的。
「哦,是啊,還有這件事呢!……玄霄師兄~我知道的,其實你現在並不是因為想要飛升才飛升的吧?是太清跟你說了什麼,然後你才不得不選擇飛升的對吧?是什麼樣的事情要你勉強自己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啊,不能告訴我們嘛?」
「……」玄霄看著月晚,然後慢慢走近他,將自己的手放到月晚的臉上,拇指劃過月晚的眼睛,「確實,我並不是那麼想要飛升,你說的那些話,我並不是沒有聽進去,相反我覺得那些故事對我是種提醒,至少我沒有深陷想要飛升的泥沼裡……」
「只不過太清師傅確實和我說了一件事,我想要確認……」
此時的月晚和玄霄挨得極近,玄霄溫熱的氣息就在月晚的額頭上漂浮,月晚身體有些僵硬,「你想……確認什麼?」
玄霄把頭挪到月晚耳邊,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道:「你不是人類?」
月晚沒有反應,玄霄的眸色一沉,接著說道:「你是什麼身份?」
「……」
「不能說?」
「……」
「哈哈哈哈……果然是這樣吧,你是想要阻止瓊華飛升?那你阻止吧,阻止啊!盡你的全力阻止吧!」說完玄霄就帶著臉上詭異的笑容離開了。離開的時候身上的陽炎灼燒了周圍的鳳凰花樹,肆虐的燒盡了地上的枯枝落花,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將月晚的頭髮都吹得飄了起來,然後等得玄霄走的好遠了,那種灼熱的氣息才慢慢淡去。
月晚僵在原地,再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t51182000 2021-10-28 01:43
第八十四夜華
天青找到月晚的時候天早就已經黑了下來。夜晚的醉花蔭和白天的時候不一樣,在月光朦朧的傾照下,剩下的就是低沉的暗紅。而今天的鳳凰花樹竟然被灼燒了,變得有些枯敗。
月晚站在醉花蔭的老地方一動不動,像個木偶一樣。
天青走近的時候聽到月晚在低聲喃喃著什麼,湊近了才聽到月晚說的是:「為什麼為什麼……」
「蕭蕭……」天青皺著眉搖了搖月晚,月晚猛然間驚醒,然後看向天青的眼神卻依舊茫然無措。
「天青……是你……」月晚眼神迷茫的搖搖頭,「呵……」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天青,一搖一晃的朝外面走去。
「蕭蕭,你到底怎麼了?」天青被推開,又追了上去,拉著月晚的手。
「……我被嚇到了……想不通,想不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想不通玄霄他為什麼會忽然……我以為……我以為現在的他既然能夠學會如何克制自己的氣場,也許就沒有原本的那種境況。可為什麼……現在的情況比起之前更甚,就像是……像是……」在與雲天河一戰的時候入魔……
「混蛋!」太清那傢伙到底和他說了什麼?她要去找太清問清楚,就算是現在去肯定不合適,就算她本不是那麼衝動的人,就算知道衝動可能毀壞了大事,可是玄霄現在這個樣子……唉!
「蕭蕭,你要去哪裡?」
「找太清!」
天青一驚,連忙拉住月晚,「不行,現在不行,再過幾日就是妖界經過的時候了,現在的太清肯定在防範著你,你現在去肯定會出什麼亂子,且不說你什麼都不做就會出大問題,若是你因為玄霄師兄的事在發生什麼不是對我們更不利了麼?」
「可是天青,你知道現在玄霄已經變成什麼樣子了麼?我現在從他身上幾乎就找不到他原來的痕跡了……」
「你要找他原來的痕跡做什麼,人是會變的!就像你,就像我,就像太清,就像這裡的所有人!」
「變?沒有變,至少我沒有變,我搞不懂人為什麼要變?!」月晚一手甩開天青的束縛,向醉花蔭外面移去。
「你現在這麼做了,那麼玄震師兄呢,你不打算管了?」
月晚的身影猛地停了下來,「哥哥,玄震師兄……對啊,還有哥哥呢,不能這麼衝動。玄霄還有機會,但是若是一次失敗哥哥就會再一次死去……不可以讓哥哥死的……可是……可是……我該怎麼做,該怎麼做……」月晚緩緩滑落到地上,捂著自己的臉。
或許一開始的時候她就不該為了活下去而選擇跟著青陽來到瓊華,就算是不來瓊華她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死的,但是為什麼她就要選擇來了瓊華呢??為什麼為什麼為甚麼!!!只因為那時候自己心理面的一點僥倖,以為再怎麼樣重樓也會找到她,再怎麼樣她最後都可以回魔界,以為就算是來到瓊華也不會和什麼劇情人物扯上關係,就算扯上關係,能和主角們親密接觸也不錯,反正她可以全身而退。
果然是上千年的平靜生活讓她的心也退化了嗎?忘記的這個世界上還有她所不能企及的人物,她無法抗拒的因素。如果不來瓊華,那麼什麼玄霄、什麼雲天青、什麼夙玉、什麼……不……如果不來瓊華,那麼哥哥就會再一次死去……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就要經歷這麼多東西呢?就因為她貪玩?招惹了這些人,過了幾年難忘的快樂生活,所以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麼?
天青緩緩走近以為,蹲下身,攬住月晚的肩膀,將她按到自己的懷裡,沉默了一會兒,開口,「……玄霄師兄對你來說那麼重要?」
月晚埋在天青的懷裡沒有說話。在她看來除了哥哥對她來說是無可替代的存在,其他她認可的在乎的人都一樣的重要。或許多天青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同,那大概是源於她對天青的那種朦朧的她不確定的情感。
「……好,我知道了。」天青沉默了半晌,忽然開口,「現在,我先送你回去吧,要不然夙玉要擔心了。」
「……呵,小天青,你就這麼怕夙玉擔心啊……」月晚一愣,有多久她沒有叫過天青小天青了。
天青抱著月晚起身的動作一頓,又若無其事的恢復了,淡定的抱著月晚慢慢地向醉花蔭外面走去。月亮被薄雲遮住了,光線若有若無,以前雖然離天青很近,卻也不大看得清天青的表情,只是隱約覺得,這個表情不像是她平時見到的。看起來,感覺不太好……
「啊,是啊。」
月晚忽然悶了一下,閉上眼睛,然後扯起嘴角,「就說了,天青你果然是對夙玉……」
「喂,你管太多了,我對誰有意思和你有什麼關係麼?」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總可以……」
「不需要!」天青停下腳步,用灰藍的依舊很亮卻暗沉的眼睛看著月晚,「我不需要……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說完才又起步緩緩向外面走。
「……」月晚沉默。默默的呆在天青懷裡閉上眼睛。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忽然變成現在這樣,玄霄也是,天青也是,為什麼都……「不關我的事麼……」
是啊,她算是什麼人,難道和天青認識,是他的一個朋友,就能算是他重要的人麼?就什麼都可以插手了麼?就算她也是玄霄的朋友,難道她就可以為玄霄做決定了麼?
不可能啊,現在的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變的這麼自以為是,難道她是受盡了寵愛,所以分不清東西南北了麼?「啊,我知道了不管你的事嘛……就是這樣,我知道了,現在不會管了。」
天青一頓,忽然有些慌亂,「蕭蕭,我不是……」
「我明白的,天青你不用說了。」都知道了。
「不……」
「放我下來吧,馬上就要到我和夙玉姐姐的寢室了,讓夙玉姐姐看到不好……」打斷天青的話,她不想知道天青會說什麼,也不在乎他會說什麼,所以,打斷也沒什麼。
天青沉默了一下,然後將月晚放下,看著月晚搖搖晃晃的走回去時開口,「不要多想了,早些睡吧,這兩天我們還要做些準備的。」
「嗯。」月晚沒有回頭,只是抬起手朝天青晃了晃,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天青走後,月晚並沒有直接回寢室,而是想了想迅速來到了玄震的房間門口,「玄震師兄,我是阿離,你睡了麼?」房間還亮著燈,想必玄震還在看書。
「沒有。」聽到玄震的回答後不久門就開了,玄震笑著站在門口,「怎麼了阿離,這麼晚了還來找我。對了,今天和玄霄師弟談的怎麼樣了?」
月晚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玄震師兄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不可以進你的屋子裡面。然後我們慢慢的講。」
第八十五夜華
從月晚的沉默裡,玄震就看出了,月晚與玄霄之間肯定又出了什麼問題了。玄震倒了杯水給月晚,月晚笑著接過,捧在手裡,卻沒有喝。
「玄震師兄,其實我更想叫你哥哥。」月晚抬起她平靜無波的眼眸看著玄震。
玄震一愣,沒有想到月晚一開口會是這樣一句話,「……好啊,其實我很高興做阿離的哥哥。」
「哥哥,以前你是叫我月丫頭的……」
「阿離,你是不是……」
「那個時候,你總喜歡抱著我……應該說是我喜歡賴在你懷裡,你在的時候,我基本上都不會自己走路,都是由哥哥你抱著的。哥哥你很寵我,只要是我的願望,你基本上都會去實現。」
「阿離……」
「有時候我們倆還合夥兒整重樓,呵……每次重樓那傢伙都是敢怒不敢言……他很尊敬你的,因為你讓他心服口服,除此之外他自然是看不上其他人了,除了飛蓬那個傢伙……重樓是把他當做知己的。」
終於玄震不再開口了,靜靜地聽著月晚說話。
「哥哥還記得嗎?御書房前面的那個荷塘,原來啊裡面種的都是魔界的水生植物,不過我嫌它們不好看,然後哥哥你就派人到人界弄了些人界的睡蓮來……」
御書房……還有……魔界。
「不過啊,因為是在魔界,所以剛開始的時候那些睡蓮都活不了,全都死了,你很生氣,愣是讓人把睡蓮弄得可以在魔界生存了……到現在,魔界都還可以看到睡蓮呢。」
「不過後來發生戰爭了,魔界和神界的,那時候我做軍師,哥哥和其他的將軍就出去打仗了。我以為我做的夠好了,因為我想著你們原來的戰鬥那麼的原始,只會正面拚鬥,連戰術都不怎麼會,就也這樣的認為天界也是這樣的,儘管我已經多考慮了一些,卻終歸掉以輕心沒有仔細的調查天界的事……」
「所以最後才會害死你……」
「……」
「那個時候,我幾乎對這個世界絕望了,想要托著這個世界一起為你陪葬。後來麼,發生了很多事……只是似乎我都好像不記得了……」
「再後來,我因為天界的一些事情失去了力量,倒在野外,然後就被青陽師傅撿了回來,那個時候啊,我想著自己若是不跟著青陽師傅來到瓊華的話,沒有力量沒有錢的我基本上會死掉的,但是我還有重樓他們,我在乎他們,他們也在乎我,我不想離開他們,所以我選擇了跟著青陽來到瓊華。本來還想著,只要等到自己的力量恢復了,就離開,可是,卻在這裡見到了哥哥你……」
「阿離,我……」
「哥哥,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但是請先聽我說完。你確實是我的哥哥。我知道你肯定想說魔死後不會轉世,而是重新找一個地方再次凝聚起來。……是的,魔確實是這樣的,但是你的情況卻不一樣,近幾百年來,天界在研究魔族的轉生方法,除了你之外魔界還有一個人遭受了這種法術,他是魔界的將軍之一,少了一半的精魄,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
「你是如何確定的?」
「這個嘛,這可是重樓親自確定的,重樓你應該知道吧?」
「在書上看到過,他是魔界的魔尊?」
「沒錯,而哥哥你是上一屆的魔尊。」
玄震還是一臉震驚的表情,月晚知道這樣的事實很難以讓人接受,但是朝歌是她的哥哥,曾經是魔界的魔尊,所以他需要知道。這是她自己所希望的,也是所有魔界中人所希望的,他們的魔尊怎麼能夠去天界?
「這件事情我知道你還需要時間去消化,所以,現在我要說別的事情了。哥哥可還記得我三年前送你的護身符?」
「……自然。」說著玄震從自己懷裡拿出了那個木製的護身符。
月晚看到,暖暖一笑,若是不在乎的話,那就不會貼身放了吧,「這個護身符的作用很大,但是要發揮出它真正的力量還要戴到身上,我現在要把它繫在你的脖子上了,過兩天就是瓊華派網縛妖界的日子了,那幾天整個瓊華派都會很危險,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夠時時守在哥哥的身邊,所以我必須用我自己的方式確保你的安全。」
玄震還沒有從月晚剛才說的事情裡面回過神來,緩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了月晚在說什麼,於是對著月晚笑笑,低下了頭,讓月晚將護身符繫在他的脖子上。
這樣的表現是絕對的信任,否則沒有人會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
月晚笑著把護身符繫在玄震的脖子上,「今後除了我在沒有人能把這個護身符解下來,它能夠代替我保護你,若是有一天它不能再保護你了,那就只能證明一件事,那就是我已經死了。」
聽到這句話,玄震皺了皺眉,「阿離……」
「沒有關係的,這個護身符只是和我連在一起的,以我的力量為媒介。對我沒有什麼傷害的。還有這個……」
月晚虛空一撈,拿出來一顆水藍色的珠子,將珠子舉到玄震的面前,「哥哥,這就是水靈珠,還記得嗎?那一次我們一起去蠻州,這個就是當時我拿到的了。不過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沒有把它交給太清師傅,甚至沒有提到我有這顆珠子。」
「不,並不是很奇怪。」
「嘻嘻,這個啊,因為當時是從一個妖怪的手裡得到的,她被人類所傷,後來因為我救了她,她就將這顆珠子送給我了,我總不能同太清師傅說吧。再說了,若是我說出來了,今後這珠子不知道會被太清師傅用來做什麼。而這顆珠子是女媧一族的東西,一直由女媧一族保管,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流落在外,但是這珠子是一定要歸還他們的,但是我知道在今後的一段時間裡,瓊華派會需要到水靈珠,我就只好暫且借來一用,待到我們用完了,我再還給女媧一族。」
「原來是這樣……」玄震點點頭。
「哥哥,這顆水靈珠我就先交給你了,今後的瓊華派會用得到。」看玄震小心翼翼的收起水靈珠,月晚才緩了一口氣。
「好了,哥哥現在我的話已經說完了,也該回去了,要不然夙玉姐姐該擔心了。但是哥哥,在之前我說的話絕對沒有半句虛假,那樣的話說出來對你沒有好處,對我也沒有好處,我不能因此而得到什麼,唯一能得到的不過是一個想起來千年前的事情的哥哥罷了……」
「……我知道的,只是現在我需要一點時間來理清我的思緒,也讓我接受你的這一番話,這一個……事實。」事實,是事實嘛?現在的他怎麼可能知道,阿離沒有必要騙他,但是這樣的話,又確實讓人難以相信。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就不打擾你了……」
最後還有一件事,想著,月晚朝著君弦的房間走去。
第八十六夜華
「阿離,就算到了現在,你也還是不能透露你的身份嗎?」
這算是三堂會審麼,月晚看看面前的幾位長老,看看,就連已經跑出去避禍的青陽都給叫回來了,真的是要開始網縛妖界了麼。
去了玄震那裡,把該說的都說完了,那是怕那天以後的事情要變得更多了,到時候要找玄震師兄說這些話的時間都找不到了,這件事情過後她難道還能夠呆在瓊華麼,就算是師兄師姐他們同意,那些門派裡的弟子也不會同意,而她斷不會留在這樣的門派裡面受編排。
第二天一早就被太清叫了去,這倒是難得,自從三年前那件事之後,太清基本上沒有主動找過她,就連天青也沒有,這一次,果然是因為要開始那件事,所以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了麼?
到了現在都還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她的身份,在修仙的門派裡是不被容許的,修仙門派的宗旨是斬妖除魔,不被容許的話,那月晚就只可能會是這妖和魔兩種之中的一個了。
太清他們判斷的是妖,畢竟魔這種生物基本上不會干涉人界的事情,也基本上不會出現在人界,要來瓊華阻止他們飛升的話,或許就只有妖了。
之所以能夠確定月晚要來阻止瓊華飛升,除了月晚瞞著他們做某些事之外,就是之前阮君弦來瓊華說的那些話了,太清並不認為那些話是說來玩的,他活了這麼多年,別人是說謊還是稱述事實今本上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儘管最後阮君弦改掉了自己的說辭,但是這件事情已經在在太清心裡留了一個底。
「你的目的是要阻止瓊華飛升吧。」
「太清師傅為什麼會這麼說。」
「這些年你做了那麼多事情,你難道以為我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麼?」太清見月晚還是什麼也不說,一揮袖子,將桌子上的茶具揮落到了地上。
從一開始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月晚雖然一直都是選擇瞞著太清他們的,但是瓊華畢竟是他們的地盤,她要做什麼,以現在這樣的實力還不足以完全的隱瞞,所以她已經做好了太清他們可能會查到一些的可能性,畢竟有這麼大一個隱患在身邊怎麼可能不去注意,自然是防範了又防範的,「那麼,師傅你們知道了什麼?」
「你!……好好,這些年來,我們查出來的是什麼?蠻州的妖孽,水靈珠!然後是什麼,雲天青現在手裡的天青劍,還有呢,你們在建鄴的時候的事情,難道你真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嘛?和魔界之人有關係,而且關係匪淺啊……這個徒弟收的真是好!」太清看起來是一臉怒不可解的樣子。
月晚在心底冷笑一聲,你現在裝作這一副樣子是想要給誰看,還是想要表達些什麼?「若是查出來了這麼多,為何師傅要到現在才說呢?之前就問我不是很好麼,那個時候的話大概還會『人贓並獲』吧?」
「……哼,你倒是想得清楚,那你說說看,我現在找你來是要幹什麼?」
「師傅的想法,徒弟怎麼會懂……只不過我想要說的是,師傅,你網縛妖界以求取紫晶石來修煉飛升,難道真的沒有違背天意麼?就不怕整個瓊華派遭受天劫麼?」
「師兄……這事……」
「青陽你閉嘴!」太清猛地回頭朝開口的青陽吼了一聲,「哼,倒是是你帶回來的弟子了,難道你就是這麼想的,想要阻止瓊華百年來的飛升大業?!」
「這是我個人的事,與青陽師傅無關,太清師傅你不要將這件事遷怒到別人身上!」加重了「太清師傅」四個字的音,想要強調,太清作為一派掌門,不要做那麼掉身份的事。
「師兄……」
不管身後的人說了什麼,太清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月晚身上,「你倒是很會挑撥嘛,想讓我和他們分裂麼?現在,我不與你多說了,「清朔,起陣!重光青陽,起陣!其他人就位!」
「!」月晚一驚,想要動時卻發現自己已經動不了了。她一臉怒意的看著太清。
太清掃視了月晚一眼道:「你放心好了,我們現在不會殺你的,要殺你也會等到我們飛升成功的那一天你,到時候,就算你身後的背景有多大,對我們來說都不足一懼!」
「可你們絕對不可能會飛升成功的,所以到時候你們肯定會進退兩難!而且,你們當真以為,你們成了仙以後他們就不敢動你們了嗎?可笑,我倒要看看,到時候就算你們成功了,天界會不會收你們!」
太清氣結的瞪著月晚,最後恨恨的說了一句,「你也就只有現在能夠逞口舌之能了!陣布好了麼,我們走!」
太清離開後,月晚的行動就自由了,但是卻是被束縛在一個小小的房間內,出不去了。
重光和青陽站在月晚面前,青陽歎了口氣道:「你且好好呆在這裡,這裡在這段時間裡面還是安全的。妖界的妖孽進不來。」
可我也出不去……
隨後青陽就和重光一起離開了。這個房間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就連本該在附近守衛的弟子都已經全數不見了,只剩下她一個人。
*
第二天
「夙玉師妹,蕭蕭呢,怎麼沒有見到她?」
夙玉擔心的皺皺眉,「這個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阿離就沒有回來了。前天晚上也回來的很晚。我剛才去找了君弦,但是也沒有見到她的人……」
「前天晚上是我和她在一起,在醉花蔭呆了一段時間我才送她回來的,只不過沒有送到門口罷了。」
「哦,是這樣,可是昨天晚上她沒有回來就奇怪了,因為,阿離怕我擔心每天晚上都會回來的,就算是不會來也會通知我一聲,但是昨天晚上卻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天青師兄,難道阿離也沒有和你聯繫嗎?」在夙玉看來,現在與阿離最熟的人除了現在師兄就是天青了,若是以在三年前倒是還要加上玄霄,但是現在的情況看來。阿離和玄霄的關係不會比他們呢好到哪裡去。
說到這裡是,天青有些尷尬,前天晚上他們兩個算得上是不歡而散了,「不知道……」
看天青的表情,夙玉知道他們之間大概是出了什麼問題,這就讓夙玉更擔心了,「天青師兄事發生什麼事了嗎?」
「……前天晚上蕭蕭和玄霄師兄發生了一些事,然後蕭蕭就一直魂不守舍的,然後我又說了些話,大概是讓她傷心了。」天青苦笑一聲,前天晚上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就說出了那些傷人的話……
「你……說了什麼?」
忽然覺得有些難以啟齒,這話說出來的話,就算是溫柔的夙玉也會責備他的吧,更何況,夙玉一直都那麼在乎蕭蕭。「……我就是說……我的事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不需要她來管。」
夙玉一愣,皺起眉頭,「天青師兄……你真是,這話能隨便和阿離講的嗎?現在也不知道阿離在哪裡,總之要先找到她,到時候我希望你能跟她道歉!」
「……我知道。」他就知道了,夙玉肯定會生氣的,道歉的話,當時說出口的時候他就想要道歉了,可是沒有來得及開口。「但是現在我們完全不知道蕭蕭會去哪裡啊,她經常去的地方也就那幾個,但是我都找過了,她都不在。而且她也不可能出瓊華去,網縛妖界這樣重要的事情,蕭蕭她絕對不可能就這麼跑出去也不和我們說。」
「那麼我們先去找玄震師兄好了,至少他應該會知道。」
t51182000 2021-10-28 01:44
第八十七夜華
「阿離?她沒有來過我這裡,怎麼了麼?」
「阿離昨天晚上沒有回寢室卻沒有通知我一聲,現在又到處找不到她,而且連君弦也不見了,所以我們就只好來問問你了,畢竟阿離她將玄震師兄你當做是哥哥,至少她不會瞞著你……」
「可是我現在也不知道阿離去了哪裡,我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前天晚上,她來找我說了些事……」
「前天晚上?前天晚上是我送蕭蕭回去的,不過我並沒有等到她進房間才離開,難道是那之後她來找你的?」
「大概是這樣的。」
「玄震師兄,可否告訴我們阿離她與你說了些什麼?」
玄震皺著眉考慮了會兒,然後點點頭道:「好,你們先進來,然後我與你們細細的說。」
*
「這麼說來,玄震師兄你是阿離的哥哥?」
玄震勾起一絲苦笑,「如果阿離說的是真的話,那麼就是這樣。」他相信阿離說的話,但是,這樣的內容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所以到現在他都是在強迫自己接受阿離的話。
「也就是說從前天晚上以後玄震師兄你也是再也沒有見到蕭蕭了?」天青皺眉。關於玄震是月晚的哥哥這件事他一早就知道了,所以現在聽起來也不是很驚訝。他所擔心的事情就是月晚會在哪裡,在那天她經受了那麼多的打擊以後,會去哪裡?
「沒錯。現在阿離的情況與往常不一樣,若是這樣的話,不是阿離自己找地方躲起來,就是有了什麼危險。」在瓊華裡面,其實最應該擔心的就是太清了,因為之前就讓他去監視過阿離,現在瓊華網縛妖界的關鍵時刻,師傅會做什麼也不一定。況且經過了上次的事,師傅不再相信他也是肯定的了。「我去找師傅問問看。」
「先等一下玄震師兄,我們還有一個人沒有問。」天青攔住起身的玄震。
「還有一個人?」夙玉一愣,然後就看到玄震一臉了然的樣子。「難道是玄霄師兄?」
「沒錯!」
「天青說得對,我們還可以去問一下玄霄師弟。畢竟現在我們貿貿然的去問師傅的話,會讓沒有危險的阿離有危險也說不定。現在我們最大的問題就是太清師傅了,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溫和的師傅了,為了飛升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了。」
夙玉點點頭,「那事不宜遲,我們先去找玄霄師兄吧。」
找到玄霄的時候,玄霄正在醉花蔭。
若是平常,他們肯定要驚訝一番,此時的玄霄竟然還會一個人來醉花蔭,「玄霄師兄!」夙玉與玄霄最熟,畢竟三年間一直都在一起修煉雙劍,所以就只好由她來開口,「你可知道阿離現在在何處?」
玄霄皺眉,旋即挑眉,「她不見了,你們跑來問我?我如何會知道她在何處。」
「玄霄師兄,你難道真的不知道蕭蕭在什麼地方嗎?前天我們都見過蕭蕭了,我不知道那天你和蕭蕭說了什麼,總之我在醉花蔭找到她的時候,她有些不對勁。」
玄霄輕描淡寫的看了天青一眼,道:「我與她說了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麼?」
天青語塞。
夙玉看看天青,然後開口:「玄霄師兄,這是與天青師兄無關,但是關係到阿離為什麼會忽然不見了。」
「……我沒有必要和你們說,而你們要知道的她在哪裡我也不知道。你們可以走了……」玄霄說完這句話,三人依舊是沒有走。
「玄霄師弟……」
「好吧,你們不走的話,我走。」打斷玄震的話,玄霄穿過三人,向醉花蔭外面走去。此時的他並不是什麼都沒有想,他的腦海中響起太清說的話。
【「玄霄現在我已將夙離關在水靈閣的後面小屋內,我們已經確定了她的身份,她是妖類,來瓊華的目的就是阻止瓊華飛升,所以她才會接近你,接近其他人,目的就是騙取你們的信任……你若想去看看的話,沒有人會攔你的,而且我也認為你應該去看看……」
「她……是妖?」
「沒錯,因為魔已經千百年沒有涉入凡塵了,也不喜歡插入人界之事,唯有妖類。雖然我並不知道身為妖類他是怎麼將身上的妖氣去除的,但是已經能夠肯定她的身份了……」】
水靈閣……
到水靈閣的時候,有一個弟子遠遠地看到了他,忙走過來,「玄霄師兄,我是受掌門的命令守在這裡的,專門等玄霄師兄來,好帶師兄進去,那個小屋,要是沒有人帶的話很難找到。現在就讓師弟我帶你進去吧,請跟我來。」
玄霄點點頭跟著這名瓊華派的弟子走了進去。
看到月晚的時候,她正坐在房間裡面的一張椅子上,透過屋子裡面那個小小的窗子望著窗外的天空,靜靜地,沒有任何的掙扎。聽到腳步聲,月晚慢慢回頭,「喲,玄霄師兄是你啊,我還以為是老狐狸又來了。」說著將身子轉過來,依舊坐在椅子上面看著玄霄,「玄霄師兄來這裡有什麼事嘛?」
「師傅說你是妖。」
月晚瞪著眼睛看著玄霄,「妖?老狐狸他這麼說的?」接著翻了一個白眼,「他是不是老糊塗了,竟然能把我說成是妖。我還以為他既然能夠當上瓊華派的掌門。多少還是有點能力的,嘖嘖,沒想到。」
玄霄沒有因為月晚的反應而動怒或者是表現的不耐煩,「你不是妖。那麼,你是什麼?」
「……你是非要知道不可?」
「非要知道不可。」
「好吧,我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什麼。」月晚的言語間帶著些自嘲。
若是太清他們在場的話,大概會直接嗤之以鼻,但是玄霄沒有,他依舊是波瀾不驚的看著月晚,「為什麼。」
略微驚訝的看了玄霄一眼,月晚笑笑,「那是因為我之前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沒有特異功能,不會法術。然後忽然有一天,我就來到這裡了,來到這裡以後就一切都變了,我身上有著莫名的力量,就連我身邊那些六界什麼都知道的人都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力量。他們只說我不屬於仙神,不屬於妖魔,也不屬於人類。」
玄霄聽著月晚的話,慢慢的皺起眉來。
「不過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是降落在魔界,所以也就和魔界結下了不解之緣,我在魔界認了三個哥哥,其中有兩個是魔尊,還有一個現在也是魔界的十大將軍之一,當然,現在的我也是十大將軍之一。所以也可以說我是魔界之人。」
「我會來到瓊華純屬意外,那時候我發現了天界的異動,我想大概天界又要引起一場神魔之戰,所以就跟了去,想要看看他們到底安排了什麼。結果中了陷阱,那時候我以為我肯定是要死了,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死,而是被青陽師傅撿了回來,然後就變成了瓊華的弟子。」
「我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說能看出一些事情的未來,但是這只是隨機的,能看到什麼我自己也不能確定,但是我看到了瓊華的未來,看到了瓊華裡面的很多人。可以說從你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了,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的表現麼,那時候的表現就是因為我早就已經從我已知道的事情裡面認識你了。天青也是、夙玉也是、夙莘也是……」
「然後我看到了你們的未來,我知道你們今後會發生什麼,知道太清想要幹什麼,也知道瓊華最後的結局會是什麼,所以我想要阻止。若是你們與我沒有關係的話,我管你們要做什麼,但是我認識你們,所以不能看著你們一步步的走進那樣的結局,所以我才要阻止瓊華飛升……」
「我知道,我現在說的這些很難令人相信,所以我雖然說了出來,但是並不指望你會相信。」
「……不,我相信。」
月晚驚訝的抬頭,「什麼……?」
「我說,我信……」
怎麼會,在她在乎的這幾個人裡,最不可能相信這一番話的人難道不是他麼?
「這些我想知道的知道了,我現在只想問最後一個問題,這些事情,一開始天青就知道麼?」
第八十八夜華
「這些我想知道的知道了,我現在只想問最後一個問題,這些事情,一開始天青就知道麼?」
「一開始?」月晚摸著下巴想了想,「我見到天青是在見你之前,因為你們所有人當中我就只知道天青的出處,所以當初在你還沒有來瓊華之前我就去找他了,那個時候的主要目的是勸他不要來瓊華修仙,結果,你看見了,沒有用啊,他還是來了。那個時候為了說服他不要來瓊華,我說了自己有預見的能力。而其他的事情是在之後了,反正他已經知道了這些,他也從不認為我普通,再加上他的性格所使,讓我覺得就算是告訴也沒什麼關係,反正他不會說出去……而且後來他知道這些事情以後,主要是要來幫我擺平這件事。」
「你以為,告訴我的話,我會說出去?」
月晚搖搖頭,「在我預見到的事情裡面,你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事實上就算是在我面前的你也是這樣。我預見你會執著於修仙,你會很在意我的身份,因為在我看到的裡面你對妖魔始終有著一種敵視乃至是仇視,你的理想就是白日飛升,甚至不惜一切代價。」
「所以,當初你勸我的時候,才會那麼問?」
「啊,是啊,也所以我才不敢和你說這些事,就算是你會念及我們同門之情不去告訴太清,恐怕也會不待見我。那個時候其實很擔心,有些戰戰兢兢的感覺。……但是現在反倒是不那麼害怕了。」因為我想,即便是你討厭我恨我都已經沒有關係了,反正我終歸是要回去的,眼不見便為淨。就算是會難過,只要過了忘了,也就不會再有這種感覺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忽然就不怕了,是因為已經不在乎了?
「你現在已經知道了啊~」月晚像以前那樣對著玄霄眨眨眼睛,「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我反而變得輕鬆了,你討厭我也好、恨我也罷,嘛,不討厭我那最好了,反正這些,我都已經順其自然了。」
「……天青說得對,我沒有權利左右你們的想法,更沒有理由去管你們,所以我只要順其自然的看著你們就可以了。」
「……」可他想要的並不是這樣,他想要的是……
月晚笑著回頭繼續看窗外那片狹小的天,「玄霄師兄,你來這裡是做什麼的呢?難道是想把我放出去?」
「我並不認為這個牢籠能夠把你關住。」
「為什麼不能呢……」
「是太清讓你來的吧,他想讓你看我是什麼?好讓你專心飛升?……呵,我算什麼,能影響的到玄霄師兄你麼?現在你已經知道我是什麼人了,就連身份也知道了,然後呢,你打算怎麼做?」
「我並不打算怎麼做,你應該知道一件事。」
月晚有些驚訝的回頭,「什麼?」
「我並不是你的預見裡看到的那個人,我站在你的面前,你難道還不懂我麼?」你不該輕賤你在我心裡的位置,若說是影響,確實也只有你一人能夠對我有這麼大的影響。
「……」你想說什麼,想要告訴我,你是你,只是站在我面的的這個人,而不是我最初從遊戲裡認識的那個玄霄麼?「……我只是害怕,害怕你會和我原本知道的那樣,畢竟我對你來說算不得什麼,就連夙玉姐姐在你面前都沒有說話的權利,更何況是我……」
「你何必妄自菲薄……」何必呢,若是你真的對我沒有任何影響,我又怎會變成現在這樣?
「若是像你說的那般,那麼你現在要做什麼呢?」月晚笑笑,或許事情並不像她想像的那樣糟糕,雖然她有時候弄不懂玄霄的舉動,但是既然他這麼說了,那肯定還是有轉機的。所以月晚用帶著希冀的目光看著玄霄。
玄霄看著月晚,臉上緩緩勾起一抹奇異的笑,「自然是……繼續飛升。」
月晚呆住,愣愣的看著玄霄,彷彿沒有聽清楚他的話。
玄霄看著月晚的樣子,眼睛微微瞇起,隱隱透著暗紅色,頭髮無風自起。月晚一驚,這顯然是像前天的那個樣子的前兆。
「你不懂我,亦不知我想要的是什麼。」我想要的不是飛升,不是成仙,其實很簡單,只是一個你罷了,一個我習慣了的生活。
「什麼意思?」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不是不想要飛升了麼?為什麼還……」
「我的確是不在乎飛升,但是我有其他在乎的事。」
「玄霄師兄,你經脈逆流了是不是?」月晚忽然想到,原著裡玄霄因為修煉雙劍,後來經脈逆流,然後性情大變,難道就是指現在這樣?雖然說玄霄已經說了讓她不要把她原來知道的那個玄霄和現在的他混在一起,但是這件事並不是主觀因素的問題,而是客觀的因素啊。
玄霄挑眉,「是又如何?」
月晚倒抽了一口冷氣。「……」若是這樣的話,那現在就只能先順著他了,要不然難道看他變成原著最後的那個樣子?雖然說是很有氣質很好看啦,但是前提是她如果能恢復力量,那樣看起戲來才不會傷血嘛。
「那你在乎的事情是什麼?」
「……哼。」玄霄默默的看了月晚一會兒,然後忽然就發起了火,然後直接拂袖而去。
月晚茫然地看著玄霄離開的方向,她說錯了什麼嘛?她不就是問了他在乎的事情是什麼嗎?難道這件事不能問?不能問的話,早說嘛!玄霄你妹!難道你覺得這樣來練習心臟承受能力很有趣麼??!
*
就這樣過了兩天,月晚一個人呆在小屋內,沒有人來。如果她不是不用吃東西不用喝水就能活的話,早就已經虛脫了。
正當月晚如同往常一樣無聊的看著狹小的窗外時,忽然猛地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包含著冰和炎的力量騰空而起,月晚一愣,就在小窗口裡看到一股紅藍相間的光柱直上九霄。
來了!
她現在應該慶幸嗎,太清特地選了一個可以看到卷雲台方向的房間來囚禁她。讓她可以看到瓊華網縛妖界的全過程?
沒過多久,窗窗外就傳來一陣喊殺聲,然後就是慘叫,哀鳴……
天空漸漸變得血紅,被火紅的雲霧繚繞,看不見青藍的天。月晚只愣愣的站在小窗邊上看著外面驟變的景象。
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月晚被一陣聲響驚醒,回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玄震找到她了,現在正狼狽的看著她,眼裡儘是心疼。
月晚朝著玄震安慰的一笑,「哥哥,你怎麼來了。」
「先別說那麼多了,我先想辦法救你出來。君弦沒有和你在一起麼?」說著玄震就開始看月晚這間房間的陣法,但是最後不管他怎麼試都沒有辦法把月晚放出來。「怎麼會這樣,完全沒有辦法。」玄震擔心的看著月晚。
月晚看著窗外血紅的天空,淡淡的說:「哥哥,你只管保護你自己就可以了,我沒事的,至於君弦,她自然不會在這裡,她自有她的去處。」月晚笑笑。
「我去問師傅,總有辦法把你放出來的。」說完,玄震就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月晚歎了口氣,繼續聽著外面絕望或者不絕望的聲音,她現在已經有些受不了了,那些聲音裡面或者還有她之前相熟的人,但是現在……或者不久後都將化作灰燼。
太清,這樣的結果真的是你想要的嗎?用這麼多弟子的生命來換取幾個人的飛升,值得嗎?難道死去的這些弟子就不能享有那些權利嗎?就算這件事情成功了,就算最後天道允許你們飛升,難道你們就可以忽視了這些生命麼?
第八十九夜華
玄震出了水靈閣之後就直奔卷雲台,太清大概會在那裡。路上剛好遇到了天青,「天青!阿離在五靈閣裡面的小屋裡,我現在要去找師傅。」
「好的。」
卷雲台上風雲四起,玄霄與夙玉站在中間支撐著。
此時太清正與妖界之主嬋幽戰在一起,一時還難分勝負,不過青陽和重光正在附近,似乎是被妖界的將軍纏住了。
「青陽長老、重光長老!」
正好這場戰鬥接近尾聲,在玄震斬殺了幾隻欲偷襲的妖之後,他們結束了戰鬥來到玄震面前,「玄震,你不在卷雲台下守著來這裡做什麼?」
「阿離……阿離是被師傅關起來了麼?」
青陽與重光對視一眼,「玄震,你可知夙離是妖?」
玄震搖頭,「阿離不是妖,她不屬於六界之中的任何一界。這是她自己和我說的,而她不會騙我。」
「不是妖,也不屬於六界?」
「是的,阿離並沒有想要害瓊華,長老你們把她放出來吧!」
重光皺眉,青陽也歎了口氣,「並不是我們不願放她出來,只是我們二人也無法將她放出來。而且,在我們看來,阿離她呆在那個地方或許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不過,你大可放心,網縛妖界結束之前,阿離呆在那裡很安全,等這件事結束以後,我們再想辦法將她放出來吧。」
良久,玄震才點點頭。
見玄震點頭,青陽才說道:「你現在先去捲雲台那裡守著,那些夢貘大概會首先攻擊那裡,重光,你與我守卷雲台的後方吧。」
玄震跟著重光和青陽走向卷雲台,但是現在的他,明顯不想守在卷雲台下,這並不是他就不在乎玄霄和夙玉,只是因為若是卷雲台破了,那麼就不能在網縛妖界了吧?恐怕現在這已經不只是阿離一個人的希望了。
所以,在與重光、青陽分開以後,玄震就立刻去了水靈閣。
*
卷雲台上
玄霄遠遠的看著玄震跑來找兩位長老,看他那麼急的樣子就知道是為了月晚。玄霄皺眉,看向五靈閣的方向。阿離,你還沒有出來麼,你還要等到何時?
「玄霄師兄……」
夙玉的聲音打斷了玄霄的思緒,他皺眉看向夙玉,「何事。」
「我們……真的還要繼續下去麼?」夙玉閉眼,不忍去看卷雲台下的景象。她幾乎想要摀住自己的耳朵,為什麼,為什麼玄霄師兄看到這樣的景象還那麼無動於衷?
「……」玄霄瞇眼看著卷雲台下的場景,「繼續。」這些場景與他何干,況且阿離都還沒有決定出來,他又如何能停下。
「……」夙玉悲哀的看著玄霄,明知沒有多大用卻還是拚命想要阻止這件事的發生,阿離你是早已預見了這樣的場景麼?可為什麼這樣的竭力阻止,它卻還是發生了,玄霄師兄也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玄霄的頭髮無風自起,帶著暗紅的流光,褐色的眼眸裡,紅光忽明忽暗。與夙玉相對,他周圍的空氣都是灼熱的,直至衝上雲霄。
玄霄師兄……
*
「這到底是什麼法陣,為什麼破壞不了?!」天青舉著天青劍對著關著月晚的小屋砍了一氣,卻發現小屋沒有絲毫的傷痕,反倒是小屋的周圍一片狼藉。
天青看著小屋裡的月晚,眼中儘是悲哀。月晚的表情越是淡淡的,就越說明她在忍耐,此時的他很想把月晚拉到懷裡,至少這樣他可以給她多點的安慰。
「早跟你說了,你是打不開的。哥哥他已經去找太清了,只是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如何……」
「太清?是他把你關起來的,找他會有用麼?玄震師兄這麼長時間都還沒有回來,會不會是遇到什麼事了?」
「這很難說,要不然你先去看看吧,我在這裡暫時沒有危險,那些夢貘也不會找到這裡,只不過少了些自由罷了。」
天青有些掙扎的看了看月晚,最後還是開口:「……好,我先去找他……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把你放出來的!」是的,一定會的,在瓊華沒有人會比月晚重要,就算是全天下也沒有!
天青說完這些就轉身跑了,月晚歎氣,她並不是真的出不來,不過是……
沒過多久玄震就回來了,只不過天青沒有在一旁,想必是兩人沒有碰到一起。玄震看著小屋周圍的樣子有些驚訝,然後擔心的看著月晚。
「天青來過了。」
玄震這才了然的點點頭,「我去找過師傅了,但是他正在跟妖界之主決鬥,根本無法分、身,而青陽長老和重光長老又表示他們也無法打開這個陣法,只說你呆在這裡面會更好,也很安全。」
「嗯,我知道了。」
「可是呆在這裡有什麼好的?一點自由也沒有,也不知道會被關到什麼時候,若是這件事結束了,你又不是人類,他們肯定會做出什麼事來的!」
「哥哥,不用擔心我,若是我的那些朋友來了,自然會救出我來的,況且,你也太小看我的實力了,你認為就憑太清他們就真的能傷到我了嗎?」
玄震不相信的說,他現在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若真是這樣,你會被關在這裡?」
月晚啞口無言,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好了好了,一定會有辦法的,就算我不行,並不代表我的朋友也不行啊,他們一定會救我的。」絕對不可能,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被關起來,還要他們來救,肯定要被鄙視死的!
「所以現在哥哥你還是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吧。」她早就已經看出玄震有很多事要做了,如果不是月晚現在被關了起來,玄震肯定已經去做那些事了。現在瓊華一片混亂,死傷的弟子不知有多少,這些事玄震都要管。再說了,誰能無動於衷的看著自己相處多年的同門師兄弟在自己面前受傷死去。「我這裡沒有關係的,就像是青陽師傅他們說的,這個陣法雖然關著我,但是同時也能保護我。」
玄震皺了一下眉,最終還是點點頭,「好,那我就先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我會不時來看你的。」
見月晚乖巧的點頭玄震才算是放心的離開。
玄震走後,月晚想,現在也是時候出去了,她總不能在這裡呆上一輩子吧?這可不是她的習慣。她雖然有時候喜歡逃避一些東西,但是也知道什麼是必須要去面對的。
破開小屋的陣法雖然難,但是對於精通陣法的月晚來說並不算什麼,只不過需要多費些力罷了。
月晚坐在原地調息了一會兒,待身體恢復了六七成才走出水靈閣。瓊華依舊是一片混亂,地上隨處可見的屍體,有夢貘的也有瓊華弟子的,有眼熟的,也有不熟的。
月晚直直的往卷雲台去,路上看到幾個瓊華弟子在圍攻一隻夢貘,那只夢貘已經受了很重的傷,卻依舊在保護著懷裡啼哭的嬰兒。
瞬移到瓊華弟子面前一掌揮開那幾名瓊華弟子,「夠了!瓊華便是這麼教你們的?連老弱病殘也不放過!」
「老弱病殘?你不要搞錯了,你眼前的是妖,不是人!」一個受了傷的瓊華弟子朝月晚吼道,然後捂著傷口憤恨的看著月晚身後的妖。
「不、不對,你是夙離!掌門說過的那只混進瓊華的妖?!」緊盯著月晚看的一名弟子忽然想起來太清曾經說過的,然後震驚的指著月晚。
月晚皺了皺眉,沒想到太清竟然是這樣和瓊華的弟子說的,想必也就是這樣,青陽和重光才會說她呆在水靈閣裡會更好一些。
不過,青陽師傅、重光師傅,你們多慮了,這些人她不在乎。無論他們怎麼看她、怎麼說她、或者好似怎麼樣對她,她都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她所在乎的人唯有那幾個而已,而他們不會在乎她是什麼、或者是什麼身份,對她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那你們是決議要殺我身後的妖了?」月晚挑眉。抽出宗煉為她打造的劍。這柄劍本來太清他們把她關起來的時候是想要收回的,可是月晚一向是把自己需要的東西放到自己的個人空間裡,所以太清才以為她沒有帶在身上,也就沒有收回。事實上除了與她相熟的幾個人,其他人都不知道,自然太清也就不會知道了。
月晚將劍拿了出來,卻沒有用,僅僅是抬手將他們打翻在地,暫時失去意識。
此時那只夢貘已經不行了,它祈求的看著月晚,「姑娘,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說你是妖,但是我知道你心好,所以請你幫幫我,救救我家少主……」夢貘顫巍巍的將懷裡的嬰兒送到月晚面前。
月晚憐憫的看著瀕死的夢貘,然後收起手中的劍,歎息著接過嬰兒,這便是夢璃了吧,「我會盡力照顧好她的。」
「謝謝……」夢貘欣慰的笑笑,然後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月晚沉默的看著死去的夢貘,覺得異常的悲哀,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天意?
「蕭蕭……?」
月晚回頭,看到天青提著沾了血的天青劍走了過來,驚訝的看著月晚,「你怎麼出來的?」看到月晚懷裡的嬰兒又驚訝了一番,「這是……」這嬰兒身上明顯帶著妖氣!
「這不過還是個嬰兒,可他們卻要趕盡殺絕。這麼小的孩子能做什麼?若是他們真的殺了,才叫是作孽吧!」
「可她是妖界的少主。」玄霄略微低沉的聲音從月晚身後傳來。
t51182000 2021-10-28 01:44
第九十夜華
月晚一驚,玄霄什麼時候來的,或者說一開始就在?月晚將夢璃塞到天青懷裡,然後看向玄霄,「玄霄師兄……」
玄霄眼眸微沉,掃了一眼天青,然後看看他懷裡的嬰兒,最後將視線轉向月晚,「你這是要阻攔我?」
「玄霄師兄,你沒有必要殺她,她還只是個嬰孩兒!」
「我並沒有說我要殺她。」
「那你……」
「她對妖界很重要……」
「你是想……」月晚一愣,「你不能這麼做,你是玄霄!玄霄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這不符合你的風格,我也不覺得你會做這樣的事!」
玄霄唇角一勾,「確實,我不屑於做這種事,不過是師傅想要她。」
「太清老狐狸還沒有死麼?」說實話,月晚真的不是故意咒太清死的,只不過遊戲裡的太清死了,所以月晚沒多想,就這麼說出來了。
「……」
天青挪到月晚旁邊低聲問:「太清對比做了什麼了,你這麼恨他?」
「我什麼時候恨他了,我不過是在稱述事實罷了。」
天青正想再說什麼,卻忽然看到玄霄暗紅的眸子正盯著他,他現在竟然覺得玄霄暗紅眸子裡的流光帶著危險的氣息。天青皺起眉,「蕭蕭,玄霄師兄看起來很不對勁。」
「……」月晚真的很想翻白眼,你才知道嗎?
玄霄現在經脈逆流,性情大變,恐怕行為做事也有不了他真正的意願,「玄霄師兄,小傢伙我不會交給你的,太清若要,便叫他自己來好了。」
聞言,玄霄緩緩朝月晚走去。
此時的玄霄身上沒有陽炎,沒有戾氣,但是月晚就是覺得很危險。忽然有一個人猛地衝過來擋在月晚面前,「玄霄師兄,不要……」
玄霄暗眸微微瞇起,不要什麼?她以為他會做什麼?
「天青,待會兒我會轉移開玄霄的注意力,你趁機帶上夙玉離開,將這女娃娃送出去,走的時候帶上夙莘,以她的功力,再呆在這崑崙山上會有危險!」趁玄霄盯著夙玉的時候,月晚用傳音入密對天青說。
「那你呢?」
「放心,玄霄他不會對我怎樣的。」……但願……
若是以前,她倒可以確定玄霄就算動手也不會用全力,因為他本就是個面冷心熱之人,但現在他經脈逆流,性情大變,恐怕連自己都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忽然一隻夢貘朝著這邊撲過來,玄霄皺眉,祭出羲和。月晚見狀,一把拉過夙玉推向天青,「天青!」
天青深深的看了月晚一眼,拉著夙玉轉身跑去。
待玄霄斬殺了夢貘,天青和夙玉已經跑開,而月晚就擋在他的面前。玄霄看著跑遠的天青和夙玉並沒有去追,反而是看著月晚。
月晚一愣,皺起眉來。玄霄為什麼不去追,望舒可是在夙玉手裡啊。
玄霄收起羲和,走向月晚,卻半路停下,皺眉看向月晚身後,月晚疑惑的回頭。
「嗤!」伴隨著鈍痛,兵器插入血肉的聲音傳到月晚的耳朵裡。
「君弦?!」她不是應該已經……
君弦的眼睛平靜無波,沒有茫然,沒有痛苦,彷彿最純淨的琉璃一般,沒有憂愁也沒有換了,她平靜無波的眼睛正波瀾不驚的看著月晚,而她的手上握著她的佩劍已經插入月晚的右肩。
「阿離!」玄霄驚痛的看著月晚的右肩,「阮君弦!!」玄霄怒視著君弦,暗紅的眼眸越發亮,幾乎可以冒出火焰來,他走上前,欲將月晚從君弦面前拉開。
君弦卻猛地將視線轉向玄霄,琉璃般的眼中閃過一道光。玄霄一震,頓時陽炎佈滿全身,眼神變換不定,視線也由定在君弦身上轉向月晚。
「玄霄師兄……」
玄霄一把拉住月晚的手腕,低沉,沙啞的聲音傳到月晚的耳朵裡,「為什麼……」
「什麼……?」月晚一愣,忽然想到君弦,便偏頭看著君弦,發現君弦垂著眼睛,依舊保持著刺傷她的動作。
玄霄緋紅的眸子掃視了君弦一眼,抬手一掌將君弦揮開。揮動的氣帶動了插在月晚肩上的劍,劍順著氣流的方向劃開月晚的皮肉,和君弦一起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哼……」月晚悶哼一聲,感受著肩部肌肉的抽搐。
被劍帶出的血灑在月晚臉上,傷口裡的血噴灑出來,灑在地上。
玄霄僅僅的盯著月晚,然後抬起左手,抹去月晚臉上的血跡,「阿離……在你眼中就只看得到天青麼?」為什麼……為什麼將全部的視線都給了雲天青,為什麼要將他護在身後,為什麼不在關注他,非要他以這樣的方式來引起她的注意?!為什麼!!??
「……什麼意思?」緊盯著玄霄的動作,然後又瞄瞄那邊躺著一動不動的君弦,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重樓啊!!!你在哪裡啊?快點來救命啦!!!
看到月晚眼睛亂瞄,一臉哭喪的樣子,玄霄翻開月晚的手,右手也撫上月晚的臉,「他起來了以後,你便看不到我了麼?」我一直在你的身後注視著你,可是你卻不願意回頭看看我麼……?我知道你每天做了什麼,去了什麼地方,又惹火了哪些人,可為什麼你不知道我平時做了什麼,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月晚一愣,看不到?怎麼這麼說。前後也沒什麼差別吧,最多是沒有再捉弄他罷了,難道……其實玄霄他是個M?
看著月晚越來越詭異的表情,玄霄就知道她肯定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了。於是,饒是現在魔王狀態下的玄霄也忍不住想要抽搐。捧著月晚的臉的手猛地加重,瞇起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月晚。為什麼就算在這個時候你還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你到底想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額……」月晚眼睛猛地對上玄霄,玄霄的眸子通紅,像是在灼燒著什麼,洶湧強烈。然後一驚,開始亂瞄。
現在的玄霄很奇怪啊,感覺好像是在忍耐著什麼,眼睛裡面壓抑著洶湧的風暴。
「回答我!」
「……我覺得我沒有忽視你啊,只不過是沒有再捉弄你罷了……」最後小聲嘀咕,「你要是喜歡被作弄的話就直說啊,我也樂得多些樂趣……」
即便是嘀咕,但離得這麼近的玄霄怎麼會聽不到,他薄薄的唇緊緊抿起,眉皺得越來越緊,「阿離……不要和我裝傻。」
毛線!月晚瞪眼,「我什麼時候裝傻了?」
捧著月晚的臉,玄霄湊近,「那你現在看到了什麼?」
忍住很想翻白眼的衝動,月晚吐槽:拜託,乃那麼大一張臉擺在我面前,我還能看到什麼阿喂!?「……除了你還能有什麼?」
聽到這個回答,玄霄好像忽然就愉悅了很多,臉上竟然還勾起一抹笑容,只不過,配著他現在的樣子,顯的有些詭異。
只有這樣,你才能看到我,才能眼睛裡裝滿了我麼?
玄霄,乃今天就是來嚇我的吧,是吧?!哎喲,痛死了,老娘的傷口都還沒有處理好吧!?貌似乃也有份啊啊啊!!!
此時的月晚快要妖魔化了!
玄霄將月晚一把攬到懷裡,「阿離,不要再管天青了好嗎?」不要再管他了,不要總是追尋著他的身影,而忽視了我……
被玄霄攬到懷裡,月晚愣了半天,聽到這句話覺得莫名其妙,「為什麼?」
「……阿離,你是更在乎天青,還是更在乎我?」幾乎是顫抖著,玄霄問出這句話,因為會害怕,害怕她的回答會跟他所期望的不一樣……
腦子越來越痛,幾乎快要變成一團漿糊了,有什麼在撕裂著他的大腦,混亂著他的情緒,他必須控制好自己,否則,否則肯定會傷害到月晚。
話說的這麼明白,月晚要是再不明白就太對不起她的智商了。這樣的話她是不是可以認為玄霄這是喜歡她啊?!
「那個……玄霄師兄,你是不是喜歡我啊?」小心翼翼,問完馬上龜縮,要是不是這樣的話,但願他只是賞她一個鄙視的白眼,千萬不要是羲和斬啊!!離得這麼近。躲不開的啊啊!!!
「……阿離,你可以再白癡一點。」良久,玄霄沉悶的聲音才傳來。
完蛋,真是……月晚內心掩面淚奔……
「玄霄師兄,你難道喜歡的不是夙玉姐姐麼?」
「你怎會如此認為……」遠遠的君弦微微動了一下,臉又抬了起來,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閃過更強烈的光,「我與夙玉並無……哼……」玄霄悶哼一聲,猛地推開月晚。
第九十一夜華
「你怎會如此認為……」遠遠的君弦微微動了一下,臉又抬了起來,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閃過更強烈的光,「我與夙玉並無……哼……」玄霄悶哼一聲,猛地推開月晚。
月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推倒在地,剛好壓到傷口,「嘶……」玄霄你搞毛線啊!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再抬頭的時候,月晚驚呆了,天啊,玄霄現在的情況可是比原著裡他走火入魔的時候還要糟糕啊!
玄霄果然還是出了什麼問題!
玄霄此時身上的陽炎幾乎要把他自己也燒了。他痛苦的低著頭,之前的束冠早已不知去了何處,褐紅的長髮狂亂的舞動著,月晚可以聽到他低低忍耐的聲音。
「玄霄師兄……」
「回答我的問題!」
問題?
【「……阿離。你是更在乎天青,還是更在乎我?」】
月晚蹙眉,這叫她怎麼回答,不管是誰她都是當做朋友的,最重要的是就算真的喜歡上也會敬而遠之的,他們不像她,幾乎擁有無限的生命。他們若沒有契機成仙、或成魔、活成妖,那麼他們就只能有人生短短的幾十年,就算修過仙,也不過是延長數十年的壽命而已。若真的愛上,過了這數十年她又該怎麼辦?
見月晚沉思,久久沒有回答,玄霄就自有了他的一番想法。他讓月晚回答這個問題,她卻久久不回答,自然是無法回答,不過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絕他罷了。想到這裡,玄霄身上的陽炎和戾氣更加狂躁。
果然,你還是更在乎天青……
那麼,我為什麼還要有所顧忌呢,沒有了,沒有的……沒有顧忌……
不過是片刻的猶豫,但對於此時理智接近崩潰的玄霄無疑是斬斷最後一絲理智的利刃。
此時的玄霄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誰也不認得了。
羲和劍在手猛地斬向月晚,月晚就地一閃,拿出自己的劍來阻擋玄霄的進攻,但是很困難。玄霄現在的力量、攻擊力都是平時的幾倍,月晚的力量才恢復六七成,此時也只能勉力抵擋。
所以現在月晚只能不停的躲避,「玄霄!」月晚試圖將玄霄叫醒,但是一點作用也沒有,他的攻擊反而更加劇烈了。「喂,臭冰山,醒一醒啊!!」混蛋,等你清醒了,看我不整死你!
現在,月晚顯然不能跑太遠,君弦還倒在地上,她要是跑了,遭殃的就是君弦了。況且現在還不到她怎麼樣了,之前看起來像是迷失了心智,後來又被玄霄打了一掌,玄霄打的那一掌可不輕!所以就算是在躲避,月晚也不敢讓君弦離開她的視線。現在妖界的網縛雖然已經消失了,但是還是有很多夢貘還在外面,而且現在君弦還穿著瓊華的道服,要是被遇上了就麻煩了。
玄霄一個大範圍攻擊的群攻法術煉獄火海朝著月晚丟了過來,地面已經變成了火海,無法再站立,月晚只得轉移到空中。得空向君弦那邊看了一眼,還好,煉獄火海沒有波及到君弦。
不對,那是……
「嗤!」一瞬間的閃神讓玄霄攻擊成功,一劍刺入了月晚的左胸,陽炎順著劍身蔓延到月晚的傷口上。
月晚回神,看著眼前動作僵住、目光十分茫然的玄霄。此時他身上的陽炎慢慢消散,眼睛也漸漸由茫然轉為清明,卻充滿了不可置信。
血順著羲和劍的劍身流下來,然後滴落下去,濺在潔白的卷雲台上,印出一朵朵鮮紅的花,綻放的異常荼靡……
即便知道這不是處於玄霄的本意,但是對於玄霄的羲和劍插在自己身上依舊感到悲哀,月晚自嘲的抬起右手握住劍身,劍氣猛地劃破了月晚的手掌,陽炎瞬間佈滿了月晚的她的右手,,繼而陽炎又佈滿了她的全身。陽炎映紅了她的皮膚,全身彷彿燒起來了一般。
這次是真的要死了麼?玄霄,這是為什麼呢?真的是她不該出現麼,她打破了這個世界的平衡,所以要對她做出制裁?!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握緊羲和劍劍身,月晚猛地將劍身拔了出來,不顧和劍身一起噴湧出來的血,月晚後退了一步,搖晃了一下。陽炎太厲害了,她現在幾乎要撐不住自己了……
重樓……哥哥……你們在哪裡?晚晚……晚晚想你們了,來接……來接晚晚好麼……
玄霄愣愣的看著佈滿鮮血的劍身,緩緩抬起左手想要拉住月晚,卻見月晚猛地一搖,從空中墜落下去。被羲和劍刺中會怎麼樣?被覺醒著的羲和劍刺中會怎麼樣?
……會被燒成灰燼。
玄霄腦子裡很混亂,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在裡面衝撞,幾乎要將他的腦子衝破了。他閉上眼睛,想讓腦子清醒一點。
現在的他幾乎無法思考,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不知道眼前被他傷了的人是誰,只是覺得心裡很慌,很難過,心臟像是被誰捏住了一樣,狠狠地抽搐著。血流不暢,呼吸不暢,幾乎快要死掉的感覺,像是溺水,沒有浮木,沒有支撐,就像是在萬丈深淵中墮落。
有什麼好像要失去了……很重要的……這一生他唯一想要追尋的……
「蕭蕭——!!」
抬起撕心裂肺的聲音刺激了玄霄,他猛地睜開眼睛,看到天青追著月晚從卷雲台上跳了下去,瞳孔劇縮,「啊啊啊啊——!!!」
為什麼離開了?為什麼雲天青要出現?!為什麼像是世界崩塌了一樣,為什麼明明很熱的空氣卻覺得再沒有一絲溫度,血液靜止,冰冷……
隨著那抹小小的身影一起墜落的是什麼?最後一絲理智?最後一絲希望?最後一點渴望?似乎是所有的一切,像是整個世界漸漸遠離……
玄霄咆哮著從天空落下,無意識的揮動著羲和劍,卷雲台四處都是劍痕,被陽炎灼燒著。
*
像是鏡頭慢放,月晚看著玄霄呆滯的身影漸漸遠離,風吹動著她漆黑的頭髮,飄到眼前,失重的感覺並不好,可是她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只能順著引力墜落,彷彿沒有救贖,像是被斬斷了翅膀,血液化成一顆顆血珠在空中飄散,漸漸遠離……
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是誰的?她努力地睜大眼睛,可是卻什麼也看不到,除了像是蓮花一樣聖潔的卷雲台什麼也沒有看到,眼睛也漸漸模糊,快要睜不開了……
世界變得黑暗,沒有一絲光亮……
*
玄震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月晚從半空中掉下卷雲台,天青跟著跳了下去,卷雲台上徒留發狂的玄霄。喝停打算上前控制住玄霄的瓊華弟子,玄震皺起眉來,不知道該怎樣讓玄霄平靜下來。他現在的這個樣子,無論是誰上去想要控制住他,恐怕都只有死了。
對了!之前月晚曾經給過他水靈珠!雖然現在不好拿出來,但是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或許現在就只有水靈珠可能幫得上忙了。
玄震無法完全催動水靈珠,只能勉強使用,完全使用大概只有女媧後人才能夠做到,但是就算是僅僅有這一點力量,只要能夠暫時控制住玄霄也就可以了。
玄震以水靈珠為輔發動極寒的冰系法術。這個法術不同於一般的五靈法術,它是接近於禁術的存在了,但是也僅僅是能和玄霄身上發出來的養育勉強對抗,盡量讓玄霄冷靜下來罷了。
過了許久,玄霄身上發出來的養育才漸漸弱下來,想來是體力不支,加上靈力透支。待他差不多平靜下來的時候也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玄震走到玄霄面前,眼神複雜,「你們吧玄霄師弟送到禁地冰的那一邊,再讓一個弟子去照顧他一下。」然後看看倒在一邊,同樣沒有了意識的君弦,「把君弦師妹也一起帶回去,送到她自己的房間中去吧。」說完這些玄震走到卷雲台上看著下面的深谷,靜靜的等待著。
直到天青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卷雲台上。
玄震看著天青,天青低著頭閉上眼睛,全身都失了力氣,像是快倒下了一般。「我……沒有找到她……」天青猛地抬起頭,深深的灰藍色眼眸裡全是堅信,「但我不相信她會真的……死去。只要一天沒有得到她死亡的消息,我就會一直找下去!」幾百年他知道,被羲和劍刺中的結果是被燒成灰燼,但是他相信,對月晚來說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玄震露出一個略微勉強的笑容,「我也是……這樣相信著的。」
天青沉默下來,看著玄震,「我已經叛逃了師門,從今以後也不會再回來了,你會攔我麼?」
玄震搖搖頭,「我只怪此時的我沒有保護你們的能力,你走吧,走了也許會更好。這瓊華……留得我們已是足夠。」
天青看著玄震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不曾有一絲的停頓和遲疑。
第九十二夜華
瓊華在這場劫難中死了很多人,就連掌門也在其中,長老也只剩下三人。這樣的瓊華必須要有一個新的掌門來主持才能盡快的重建瓊華。於是本就是作為瓊華的下一任掌門來培養的玄震自然就接任了瓊華掌門一職。
然而,此時的瓊華掌門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掌門、掌門!!」一名弟子急衝沖的跑進門,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了。
玄震皺皺眉,放下手中的卷軸看向慌張的弟子,「何事如此沖衝撞撞?」
「玄、玄霄師叔他……」這名弟子一副受了很大的驚嚇的樣子,後面的話半天都沒有說出來。
「他怎麼了?」自從那天以後,玄震已經有好幾天沒有關注他的事了,一方面是因為現在瓊華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一時半會兒無法顧及到他,而另一方面……玄震不知道自己應該以怎樣的態度去面對他,在他傷了月晚之後。
「玄霄師叔忽然發起狂來,將照顧他的師弟殺了,後面趕去控制場面的幾個師兄也被殺了!」
玄震一驚,「快帶我去!」
玄震到禁地的時候,看到地上倒著六名弟子,均已斷氣。而玄霄手握羲和劍皺眉看著倒在地上的幾人出了神。現在的他身上一點陽炎也沒有,詭異的平靜。
玄震皺眉,「你……」
聽到玄震的聲音,玄霄抬起頭看著神色複雜的玄震,「……她呢?」
「……天青沒有找到她……」
「不要跟我提雲天青!!」瞬間,玄霄身上瞬間冒出暴虐的陽炎,用他鮮紅的眼睛盯著玄震。
沉默。玄震沒有說話,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玄霄的行為忽然變得難以理解,還十分偏激。至於玄霄的沉默,那就不得而知了。
「……怎麼可能找到……」玄霄的聲音很小,近乎於喃喃自語,「呵呵……哈哈哈哈……」玄霄忽然笑了起來,癲狂的樣子嚇到了跟著玄震進來的低級弟子,「被羲和刺中自然是被燒成灰燼了,怎麼可能找得到……怎麼可能找得到……」聲音由大變小,然後沙啞無措。
他早就知道的,他是羲和的主人,沒怎麼可能不瞭解羲和,只不過沒有消息,所以他就抱了一絲希望罷了。只是現在,他需要把自己的最後一絲希望也打破了而已……
玄霄身上的陽炎肆虐,越來越暴躁,但他鮮紅的眼睛裡依舊平靜,或許他只是將波濤洶湧的情緒掩埋了起來。他看著玄震一言不發,羲和劍上流光四溢,很明顯是靈力的流動。
玄震皺起眉暗暗戒備,然後側首對旁邊的弟子說了什麼,弟子點點頭跑出了禁地,玄霄淡淡的瞥了一眼跑出去的弟子,注意力又轉移到玄震身上。
「玄霄師弟,你現在的情況很差,沒有望舒在,你很可能會出問題。」看來必須去找找天青他們了,單有水靈珠在果然還是不行的,尤其還是他無法發揮出它的真實力量。看看禁地內放著的流光溢彩的水靈珠,玄震在心裡輕歎,「在禁地裡,你先控制住你身體裡的陽炎,然後自我調息好。我先回去想辦法,明天這個時候再來與你商量。」
玄霄眸色一閃,沉默。
玄霄沒有回應,玄震只當是他同意了,「那麼我先走了。」然後玄震對身邊的弟子說道:「將這些弟子的屍身收好。」
「掌門!」
「照我說的做!」看了一眼沉默的玄霄,玄震不再多說,走出了禁地。
玄震回到大廳的時候,就看到瓊華剩下的三位長老和玄字輩的幾個得力的師兄弟已經在等他了。
「掌門師兄……」夙瑤看著面色不渝的玄震,心知問題肯定大了。
夙莘窩在角落裡一聲不吭。這件事若不是因為她平時與因為玄霄他們很熟也不會叫她來的,但是現在即便是叫她來了也沒有什麼用。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她就一直是這個樣子,忽然間,整個瓊華變成了煉獄,同門師兄妹死的死傷的傷。被天青拉了出去,回來的時候什麼都變了……師傅死了,長老死了,就連阿離……也死了。
君弦坐在一邊默默的看著一切上演,一切好像都沒有改變,唯一改變的好像就只有還活著的玄震。之前她做的事沒有任何人懲罰,因為沒有人看到,看到的人現在也見不到了,就算見到,就算說出來,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吧。只是……晚晚,你真的已經死了麼?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玄霄師弟是已經走火入魔了。」
眾人吸了一口冷氣。
「我們現在必須想辦法,若是現在的玄霄發起狂來,瓊華沒有人能夠制住他,所以只能先想辦法在他發狂之前把他控制住,然後等到他什麼時候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時候再將他放出來了。」
沉默了一會兒,夙瑤開口:「……我讀的典籍最多,也看到一些術,現在適用於玄霄師弟的這種情況確實有一個,只不過……」
「怎樣?」
「那是個冰封術,也就是要將玄霄師弟冰封起來。」夙瑤皺眉,這樣恐怕不妥。
玄震想了想,看向在場的三位長老,「三位長老意下如何?若是在這般下去,恐怕不會是我們能夠控制的。」
「……」沉默在大廳內蔓延開來。沒有人願意冰封自己的弟子,況且這還是那麼難以讓人忍受的冰封。
「掌門就照你的意思去辦吧。」就算不願意,但是也必須為瓊華考慮,現在的瓊華已經是這副樣子了,若是玄霄那裡再出點問題,瓊華就真的是萬劫不復了,「冰封玄霄之後,我與重光將歸隱到清風澗,不再管瓊華的事了。」
*
冰封玄霄的時候,玄震他們並沒有告知玄霄,但是玄霄卻沒有反抗,就像是早就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一樣。只是沉默著任由他們將自己冰封。
玄震站在巨大的冰塊下看著裡面閉著眼睛沉默的玄霄,「玄霄師弟,你暫且在進地裡呆著,待到你什麼時候能夠自如的控制身上的陽炎之後,我們自會放你出來。」
「……」
玄震神色複雜的看了看玄霄,然後同其他參與的人一同走了出去。
禁地裡面是死寂,沒有一點聲音,只有冰塊上反射出來的冷冷的熒光。羲和劍插在正中央巨大的冰塊上,一明一暗。
若我用我此生的時間來贖罪,你……可否會原諒我……?
可笑。
*
「夙玉,你怎麼樣?」
夙玉搖搖頭,「並無大礙,不過是寒毒發作罷了,從同意跟著你一同離開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天青皺著眉,看向瓊華的方向陷入了思緒。
「天青師兄……」
天青笑著回過頭,「我沒事,現在你我已經不是瓊華的弟子,今後不必叫我師兄了,叫天青即可。」
「……好。」
「我少年時遊歷聽聞黃山出現過陰陽紫闕,我們先去黃山找找看,若是找到,你的身體也許會好一些。」天青一手扶著夙玉,一邊有些心不在焉的說。
「天青……阿離她……」
夙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天青打斷,他笑著說:「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將她找回來的。」
夙玉沒有再說話,因為她看出了天青臉上笑容的勉強,和眼中的那一絲懇求。
「等我們找到陰陽紫闕,就先找個地方將你安頓下來,然後我去找她。」
「……好。」若你不願承認,那我便不打破你的念想。
——第二卷完
t51182000 2021-10-28 01:45
第九十三夜華
黑暗。黑暗。黑暗。
完全的黑暗。
沒有方向,沒有觸感,只有思維。不停,不停的反覆。似乎是回憶,似乎是回放,所有本以為已經被遺忘的東西又被陳新,雕刻,煩亂卻不混亂。
所有的似乎都不記得了,好似混沌初開便是這樣,什麼都沒有。
重放的記憶,是什麼?反覆的鋼琴聲,小提琴聲,圖畫……溫暖的笑靨,灰暗的四壁,爆炸燃燒的高樓,墜落!
軍隊,激戰,死亡,破滅,高台,鳳凰花……
火焰的劍刺中的是誰的身體?燃燒了什麼?血紅的天空……在憤怒什麼?
*
微風。黑色的披風微擺,幾縷紅色的髮絲搖動。
「你在這裡站了很久了。」
沒有回答。
說話的黑髮男子沉默,然後轉身。
「還需要多久?」
黑髮男子停住,回身,「不超過十年。」這只是好的情況,但……那位的情況顯然不太好。
「還需要些什麼?」
「若可以,便找件寒器來吧,若是梭羅果最好。」
「判官……多謝。」
被稱作判官的黑髮男子愣了愣,笑道:「何時魔尊重樓也會說謝字了?」
其實沒有什麼不可能,不過在於有沒有遇到一個能讓你改變的人罷了。
重樓和判官為什麼會認識,其實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重樓高傲,判官溫柔卻冷酷,這樣的兩個人是無論如何咳不會湊到一起的。但是他們確實認識了,或許對一般人來說認識並不算什麼,但是對於重樓來說,認識就已經不是一般的關係了。
至於重樓為什麼不低看判官,不是因為力量,或許只是因為他的一份氣度,一份溫文爾雅卻不失氣勢,溫柔卻不失強勢,內心孤傲,眼中的笑意不講世事放在眼裡的氣度。
「梭羅果……」重樓轉身,黑色的披風在空中劃了個弧,消失。
判官回頭,看著水中的少女。
忘川是灰黑色的,但是在少女身上卻是空若無物。若不是能肯定她在河裡,只會一味她是躺在忘川的河岸邊罷。
忘川的水是極寒的,是深入靈魂的寒冷。走過奈何橋的魂魄若掉進忘川,會冷得四肢僵硬,沉入水底。
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水中的少女,判官轉身消失。
*
在一場動亂之後回到太平村,心裡並不會覺得安寧,不僅是因為蕭蕭,也是因為差異。外世和這樣小村落的差異,自己和這些村人的差異。
「天青,這便是你的家鄉麼?」夙玉看著太平村偶爾有小孩子跑過,不算熱鬧但平靜的樣子問道。
天青眉頭微蹙忽而又伸展開,「算是吧。」回來這裡並不是天青的本意,雖然也會有一點點想回來看看的意思,但是提出來的卻是夙玉。
「呀!那不是雲家那小子嗎?」一個拿著籃子的中年婦女忽然就認出了天青。天青離開太平村的時候不算早,已經是十七、八歲的少年了,到現在臉上自然就沒有太大的變化,要認出來很簡單。
「早些年不是就已經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這姑娘又是誰?」
「喲。當年你是因為那個女娃娃離開的吧?這會兒又帶回來個俏姑娘,雲天青你小子艷福不淺啊,哈哈!」說話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湊到天青和夙玉的面前,打量著二人,夙玉微微有些尷尬。
天青微垂著頭,垂著眼簾,夙玉擔心的皺眉,拉了拉天青的衣袖,「天青……」天青會變成這樣,定是以為內他們剛才提到的女娃娃就是阿離的緣故吧。阿離到現在都還是下落不明,到時候天青會真的絕望吧……「咳咳……」
咳嗽聲驚醒了天青,天青略帶責備的看著夙玉,「早叫你不要來,來了也沒什麼可看的,可你偏要來,早知道呆在大哥家裡多好……」
「好了,我知道了……」
這是村人的後面傳來一陣騷動,然後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傳來,「可是雲家天青那小子回來了?」
等人讓開,老人走進了,天青認出這是太平村的村長,走在村長旁邊的便是他的孫子雲靳。雲靳的臉色不太好,雲天青知道,因為從小他們倆就很不對盤。
「是的。」
「當年你不明不白的就走了,也不和我們打聲招呼,現在回來又是怎麼回事?」
「因為我的朋友想要來我的家鄉看看,所以就來了,你放心,我們很快就走。」天青痞痞的笑著,反正,他不喜歡老頭子,以前老是偏心著雲靳,把很多事情推到他身上。
「咳咳……你這小子!」村長咳起嗽來,雲靳瞪了天青一眼,「爺爺他身體本來就不好,你還這麼氣他,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是什麼居心和你有什麼關係嗎?我早就已經不是這個村子裡的人了,這件事難道雲靳你不知道?」說什麼他不明不白的就走了,難道那個時候不是他們口口聲聲的說要將他逐出太平村的麼?「我不和你們說什麼了,我現在就走。」
天青平淡的掃了一眼眼前的太平村人,轉過身看著夙玉,「現在你也看過了,我們是否可以走了?」
夙玉眉眼中帶上了愁緒,這些想必阿離都是知道的吧……「對不起,天青……」
天青笑著搖搖頭,「沒什麼,我都已經習慣了。」
這樣說著,兩人便開始朝外走,走出了村子,二人本想御劍回到壽陽,但是半途被一個老婦叫住,「天青吶……」
天青回頭,看到老婦後有些驚訝,「雲家奶奶?」在月晚出現之前的日子,整個太平村會甘心他的恐怕就只有雲家奶奶了,當初被逐出太平村的時候最擔心的也就只有雲家奶奶了,不過想著雲家奶奶有自己的兒女,在太平村裡面不會有什麼事才安心的離開的。「奶奶你怎麼出來了?」
「唉……」雲家奶奶看著天青歎了口氣,「你家表叔表嬸就連你的哥哥都出了事了。」說著拍了拍懷裡的孩子。
天青愣了一下,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是什麼感情在他心裡混亂,只能沉默,靜靜的聽著奶奶說下去。
「他們前一段時間出門,後來遭了強盜,都死在了外面。」說著又歎了口氣,「現在就只剩下了這個孩子了……」
這是天青才將注意力轉向雲家奶奶懷裡的孩子,看起來才出生了沒有多久。
「這是你表哥的孩子,當初他們的出去的時候考慮到孩子還太小,就將孩子交給我,托我照顧,也是這樣,這孩子才撿來一條命,只是現在他的父母都不在了,再呆在著太平村也是作為一個沒有爹娘的孤兒,想必在這裡或者也會受些欺辱,還不如跟著你……」
天青看著雲家奶奶懷裡的孩子,皺著眉。這孩子已經是這世上最後一個與他有血緣的孩子了……
見天青在想著什麼,夙玉朝著雲家奶奶伸出手,「雲家奶奶,把孩子交給我吧,我們會好好照顧這孩子的。」
雲家奶奶將孩子遞給夙玉,看著夙玉小心翼翼抱著懷裡的孩子,微微一笑,「這孩子出生還不足月,他們就出去了,現在連個名字都沒有,天青你是他的長輩,這名字不如就由你來取吧。」
天青看著夙玉懷裡的孩子,腦中忽然閃過月晚以前的笑語,於是笑道:「那便叫雲天河吧。」
雲家奶奶和夙玉驚訝的看著天青,這名字一聽就像是他的兄弟,怎麼能這樣取呢?
天青笑著說:「給我抱抱。」從夙玉懷裡抱過小天河之後,天青笑道:「天懸星河,不是很好麼?」什麼叫做今後他的兒子叫做雲天河,現在是他的侄子叫做雲天河哈哈,到時候找到了蕭蕭,看看她會氣成什麼樣子。
笑容漸漸淡下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蕭蕭了。
「雲家奶奶,你先回去吧,這孩子我會好好照顧的。」說完,天青就叫上夙玉,叫夙玉抱著孩子,然後取出一柄劍,捏了個劍訣,御劍離開了。
雲家奶奶在下面看得驚呆了,她從沒有想到過,天青不過是離開了這幾年,竟然就變成劍仙了!
*
禁地。
栽禁地裡是看不到時間的,所以在裡面根本就不知道過了多少日子了,而正是這樣的日子才最是難過。
玄霄在冰中千思百緒。以前便以為自己沒有寂寞,或者說那樣的寂寞根本就算不得什麼,而現在才知道什麼是寂寞。
寂寞就是被冰封在禁地裡沒有人沒有聲音,只有一室寒冰陪伴,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還有再過多久。
只能不停的回憶,然後不停的在腦中追求武學,道學的更高境界,這樣才能將這無盡的,不可計算的時間消磨……
玄霄感覺著一直與他不分離的羲和劍,不知道是何種心情……
這個時候,就算是他無法計算時間,但是也知道離那一天已經有很久了,現在的阿離大概已經轉世了,只是不知,轉世成了什麼,又轉世到了哪裡……
今生是否還有緣……再見……
第九十四夜華
「嗖!」劍身摩擦空氣的聲音破空,陡然驚嚇了樹旁邊的野豬,忽地,野豬跑開了,一柄天青色的劍插入了樹幹上,劍柄搖晃了幾下。
「啊!竟然給跑了!」小男孩兒沮喪的撓了撓後腦勺,然後跑到樹旁邊,沒使多大力氣就將劍拔了出來。
「呵……」
忽然樹上傳來一聲輕笑,小男孩兒好奇的抬頭,「是誰?」然後想了想又道:「難道是妖怪?豬妖?」
「噗……你這小腦瓜裡就只有野豬麼?」這時樹上的人終於露出樣貌來了。
小男孩兒一呆,「你是……仙女麼?」說著有些羞澀的撓了撓後腦勺。
少女笑了笑,「我可不是仙女,我是魔女喲。」少女抬起手摸了摸小男孩兒毛茸茸的腦袋,覺得手感很好,又狠狠的揉了幾下才鬆開。
「哦……」小男孩兒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事實上他根本就一點兒都沒懂。
少女笑笑,「你叫什麼名字?」
「雲天河!」這聲回答的很響亮,臉上帶著單純的笑容,眼睛明亮,棕色中略帶著些灰,和天青的眼睛很像。
少女的身體一頓,然後笑了,「你爹和你娘呢?」
「娘很早就死了,而爹……在一年前說自己的歸期快到了,說什麼要出去找個人,然後就離開了……」
少女想了想問道:「你爹有什麼症狀麼?」
小天河想了想,「爹很怕冷,而且咳嗽咳得很厲害,就算是夏天都要烤火爐……」
少女苦笑,還是這個樣子麼?現在的天青怕是也像原著那般去了鬼界了吧,只是不知道有了她的插入,他還會不會等在鬼界。
少女便是月晚,在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天青,本以為會看到一個和和美美的家庭,卻沒有想到,有些東西,就算沒有了原著的推動,某些意外也會推動著命運行進。
月晚摸摸小天河的頭,「天河好乖,一個人住在這裡還習慣嗎?」
「還好啦,我從小就在這裡面生活,習慣得很,魔女姐姐認識我爹和我娘?」
魔女……
小孩子果然學什麼都快,尤其是像天河這樣單純的孩子,幾乎完全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小孩子果然還是要教的啊!
決定了,以後有時間要來青鸞峰上教教小天河,要不然今後下了山還要弄出那麼多笑話,雖然說那樣的天河才可愛,但是難免不會被菱紗欺負去了,自己的師侄怎麼能被欺負了呢?
「天河乖乖呆著山上,過一段時間我會再來找你的,到時候我就會帶很多好吃的來!所以小天河在這段時間一定要乖哦~~」本以為,至少天青還會在,所以就沒有帶什麼東西上來,下次來的時候還是需要帶很多東西來了,就算是住在山上像個原人一樣,也有很多東西是必要的,而且天河是她師侄怎麼能受委屈!
「嗯!」天河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月晚,「魔女姐姐一定會回來麼?」
「是啊,所以小天河乖乖等姐姐來~」
*
離開青鸞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鬼界確認這件事,天青是否去了鬼界,是往生了,還是還等在鬼界。
重樓認識判官,所以現在連帶著月晚也認識了判官,這樣的話,或許在鬼界要做什麼也好說話一些。
魔族的空間法術就是好用,要去哪兒都行。
月晚站在無常殿外,悄悄地伸了個頭朝裡面打量,然後鬆了口氣,這次她偷偷跑出來是沒有和重樓他們說過的,所以她很擔心重樓會追過來把她拎回去,不過看來重樓是沒有來鬼界的了。
她的舉動雖然小心翼翼卻也被細心的判官看到了,判官笑笑:「晚姑娘此時來無常殿有什麼事麼?」
月晚一驚,然後有些尷尬的從門後面走出來,「我來是想查一個人,查查他的生死錄。」
判官依舊微微笑著:「我知道了。不過,你怎麼會一個人跑到無常殿來,你的身體還沒有好,重樓應該不會那麼簡單的放你出來才對,而且現在竟然沒有人跟著你?」
「咳,這個嘛是我自己跑出來的,重樓怎麼樣也不准我出來,所以我就只好自己跑出來了。」
判官臉上的笑容消失,黑色深沉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月晚,「你可知道這樣重樓會很擔心。」
月晚一愣,這她當然知道了,重樓表面上冷酷,但是卻很會關心周圍的人。「並不是我不想為他們著想,只是……有些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須來看看,但是重樓不會允許的。」
判官不再說這個問題,而是直接問了月晚,「你要查誰?」
「雲天青。」
判官有些驚訝,他?
看到判官有些驚訝的表情,月晚開口:「怎麼了麼?」
「你說的可是太平村人,後來拜入瓊華的雲天青?」
月晚一愣,難道天青在鬼界有什麼特殊的事情麼,「正是。」
「他的確來了鬼界,但是執意不去轉世。所以,我們對他很有印象。」
月晚愣了愣,「他……有沒有說他為什麼不去轉世。」
「只說了不去轉世是為了等一個人。」
等人?會是誰?應該不可能是玄霄吧?這一次天青應該沒有什麼什麼事是對不起玄霄的,該做的他都做了,除了把夙玉帶走了,但是玄霄他不是……
「你認識他?」
「啊,我認識。可否……請你多多照顧他,其實,只要不要阻止他就可以了。」
判官若有所思的看看月晚,然後點頭,「我知道了。」
因為答應過小天河要去看他,所以月晚在山下購置了豐富的東西,然後給小天河用,順便把望舒給順走了,反正當初天青並沒有對天河說望舒一定要怎樣。做完這些後月晚就離開了,因為之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回到魔界的時候,重樓正等在月晚的寢宮前。
雖然重樓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但是月晚還是知道重樓肯定是在生氣,而且還氣得不輕,於是月晚只好蹭上去滅火,「小樓樓啊,你怎麼會在這裡的。來來,進來坐啦,今天我在外面買了些東西,打算做點東西來吃,你正好趕上了,等一會兒啊,很快就會好了。」說著拉著重樓走進寢宮。
重樓跟著月晚走了進去,卻沒有說話。
知道月晚做好了食物,重樓還是沒有說一句話。
月晚知道這次大發了,看來不是那麼容易就讓重樓消氣了,「小樓樓……我知道錯了……」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道歉了,現在小動作恐怕都是沒有用的了。
「為什麼要堅持跑出去,你知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麼?」
「知道啊,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所以你可以讓我們擔心?你可知現在的情況?!」
「對不起啦……我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確認一下……」
看著月晚歉意卻又堅定地表情,重樓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臟鈍痛起來,「那個人類對你來說就比你自己的身體都要重要?」
月晚驚訝的抬頭,「重樓,你知道?」
「哼,這天底下的什麼事我不知道!」
「……我只是想要確定他還好不好,現在知道了,我會好好的在魔界修養的,直到我的傷恢復的時候,得到你的允許,我再出去,這樣可以了麼?好嘛~~重樓哥哥,你最好了,一定會同意的對不對~~你看這是我做的糕點喲,很好吃的,吃一塊原諒我吧~~~」
重樓無奈的看了一眼月晚,雖然現在還是很生氣,而且心裡面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覺,但是現在好歹得到了她的承諾,不會再亂跑出去了。
看到重樓無奈的表情,月晚就知道重樓是不生氣了,然後就撲到重樓懷裡蹭了蹭。「嘻~~我就知道重樓最好了~~」
重樓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笑容,然後輕輕摟住懷裡的月晚。
第九十五夜華
「哇∼∼∼∼∼∼人好多!這麼多人!」
「大驚小怪,沒見過人多啊……」
「是、是沒見過啊,人原來這麼多啊……」
「唉……土包子別東張西望,小心招來麻煩∼」
「快看!中間那個!那個穿紅衣的,是他們的大王?……啊,他們走了,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什麼大王小鬼?又在說傻話?」
「呵呵,原來你不懂啊?猴群裡的猴子都會跟著最厲害的猴王。那個紅衣服的要不是老大,幹嘛一堆人圍著他?」
「傻瓜,我看你乾脆去當猴子算了!」
「你記住了,山下和山上不一樣,不是只比誰的拳頭硬,凡事都要講個規矩,就像老百姓要聽當官的,當官的要聽皇帝的。」
「那個叫「黃弟」的,很厲害嗎?劍法如何?」
「我又沒見過皇帝,哪知道他會不會使劍啊。反正他權力很大,只要一聲令下,成千上萬的人都得掉腦袋。」
……
聽到這段熟悉的對話,她就知道,要等的人來了。
看著天河的樣子,月晚暗暗歎氣,之前明明說過要教教他的,但是最後竟然沒有時間,不過這樣也好,這樣的天河才是她喜歡的那個傻小子不是麼?
「這麼厲害?那不是已經到了爹說的以氣御劍的境界?」天河一臉很興奮的樣子。
「以氣御劍可殺不了那麼多人。」
「咦?你是……」菱紗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人近身,有些戒備的看著眼前帶著銀色面具的女子。
「我是到處遊玩的遊人罷了,現在正路過太平村,聽到你們的對話覺得有趣便插了一句,真是抱歉,我失禮了。」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你繼續說啊,那麼那個叫『皇弟』的為什麼說一句話就會讓那些人死呢?」
菱紗瞪了天河一眼,真是個袋呆子,眼前的這個人來歷不明,而且還帶著面具,站在這裡等這麼變天,明明就是為了上來搭話的!他竟然還傻乎乎的就湊上去了。
「這個啊,若是以後有機會你就可以看到類似的,然後就會知道了。」說著,月晚看了看菱紗,「你的這位朋友真的很有趣。」
「啊哈哈哈……是嗎?」哪裡是有趣,根本就是傻好不好!
「那麼你跟我們一起好不好,要是以後遇到的話,你在解釋給我聽!」
月晚一愣,雖然說天河看起來傻傻的,但是有時候又有著不同一般人的精明,或許可以稱作是野獸的直覺,為什麼一開始就很親近她?「這……」
菱紗一把把天河拉到一邊,「呆子,你怎麼什麼人都隨便相信?」
天河茫然的撓撓自己的腦袋,「為什麼不能相信,她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我覺得她不會是壞人啊。」
「味、味道……你!」菱紗的臉刷的就紅了,這個野人,怎麼能說問道女孩子身上的味道?!
聽力超好的月晚自然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不禁想笑,這到底是野獸的直覺還是嗅覺啊?她以前間天河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他現在竟然還記得?
「那個,不行嗎?」
月晚笑著點點頭,「自然可以。我原本就是啊打算四處有力的,和你們一起有個伴也是好的。」
「太好了!我是雲天河,她叫韓菱紗!」
看著菱紗一臉鬱悶想殺人的表情,月晚在心裡悶笑,「我是暮葉。」
月晚只是站在一邊看著發展,什麼都沒有做。反正天河有知道一切的權利,況且望舒早就被她順走了,菱紗不會死,玄霄沒有雙劍不可能飛升,現在瓊華的掌門不是夙瑤,瓊華不會再有一場災難。
只是月晚沒有從人心考慮,沒有了條件,但是那些人心裡還有恨意,對妖界的恨意,所以有些事必然發生。
「我雲家先祖鎮守邊疆有功,得以被朝廷恩賜修建祠堂,並將原本的雲家村賜名「太平」。赫赫天威,皇恩浩蕩!雲家後代未再有人入仕已是慚愧,不想到了這代,本家竟出了一個浪蕩子雲天青,不遵禮法,行止違和,實是家門不幸!」
月晚微微一笑,「若是這雲天青真的只是不遵禮法,行止違和,村長你需要用這種帶著恨意的表情來陳述這件事麼?」
雲靳在講到這裡時,菱紗本是有點懷疑天河父親的人品的,但是被月晚一提,忽然也就發現了村長的不對勁。
「你……你是什麼人,要來評論本村的事。」
「村長言重了,在下只是在談論村長你的情緒罷了。」
「你!」雲靳氣憤的瞪著月晚,然後拂袖,「你們走!太平村不歡迎你們,韓姑娘,我黏在你們沒有住的地方而收留你們,你竟然帶人做這樣的事!」
「哼,我又不是沒有說不賠錢,你至於這麼做麼,還出言重傷天河的爹,真沒見過你這樣的村長!天河、暮葉我們走!」
「可、可是……」
「沒什麼可是!你在這裡還能問出來什麼,他們除了會出言重傷別人就什麼都不會了!」說著菱紗一把拉住月晚和天河朝村外走去。
「我爹他……」
「天河……」
「嗯!」天河兩眼亮晶晶的看著月晚,看得月晚一顆狼女的心沸騰,十分想把某只的腦袋拿來蹂躪。
咳!「別人說的不一定真實,天河想知道你父親究竟是怎樣一個人不如自己親自去探究,你現在不是正要去遊歷麼,也許在這期間你會知道些什麼呢?」
「哦……」天河撓撓腦袋,點頭,懵懂的表情又讓某狼女激動了一把,這丫的和雲天青那貨實在是太像了啊啊啊!!!
菱紗本來對戴面具的某狼女保持警惕和戒備的,但是經歷過這件事以後,明顯多了些好感,現在勉強把她當做了隊伍的一員。
晚上的時候他們還是在巢湖邊休息的,月晚沒有管那兩隻的互動,只是在大胃王天河吧東西都吃完了的時候拿出了些食物,讓兩隻都吃飽了。然後就靜靜的想怎麼讓小紫貓先留下來和天河培養感情,正想著想著的時候,妖獸已經出現了。
天河他們生疏的戰鬥的時候,她就笑瞇瞇的站在他們後面看著,在他們要受傷的時候才出手,讓他們避免了受傷。
第二波妖獸出現的時候,小紫花終於出現了,相當華麗的出場,相當騷包的「救」了那兩隻。
眼看小紫花要走了,月晚直接出手一股氣流打中了小紫花正御劍飛行的那柄劍,小紫花反應不及,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本來一臉驚歎的菱紗和天河一愣,菱紗咂咂嘴道:「原來是個半吊子。」
「噗!」小紫花額頭上爆起一根青筋。
「噗!」月晚沒忍住,笑了出來。
紫英尷尬的瞪了月晚一眼。明明是有人暗算他好不好,什麼叫做半吊子!?
「咳!」紫英咳了聲,正要說話,就聽到後面傳來一聲俏生生的叫聲,「紫英師叔,等等我們!」
菱紗看了看混亂的場面開口,「那個,半吊子劍仙,你沒有摔倒吧?」
「嗤!」又是一條青筋,「沒事。」尷尬加咬牙切齒。
「什麼半吊子,你才是半吊子,紫英師叔最厲害了!」追來的小姑娘璇璣非常的不滿,很不爽的看著菱紗。
菱紗詫異的看了紫英一樣,「師叔?他是你們師叔?你們是哪個門派修仙的,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你……你……」璇璣在瓊華裡基本上是被寵著的那個,哪裡遇到過這種情況,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乾瞪眼。
「在下和兩個師侄是崑崙山瓊華派的弟子,剛才在下被人暗算,一時不慎才從空中掉落,不過這也是在下學藝不精,但是請姑娘不要褻瀆在下的師門。」紫英朝三人拱手。
「暗算?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救了我們,難道我們還是恩將仇報之人麼?」一聽到「暗算」兩個字,菱紗的眉毛就豎起來了,她最討厭別人說她是小偷,其次就是說她是陰險小人了,雖然紫英並沒有說到這個詞,但是聽起來就是這個意思。
紫英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在下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還能是什麼意思?!」
「不許你凶我的紫英師叔!」
t51182000 2021-10-28 01:45
第九十六夜華
看著情況越來越混亂,月晚看夠戲了,於是開口:「或許真是如紫英道長所說呢,菱紗還是不要爭了。你們不是找修仙門派修仙的嗎,現在不就是現成的嗎?」
菱紗看看紫英的樣子,然後撇撇嘴,「我在懷疑,這樣的修仙門派真的可以去嘛?」菱紗雖然是老江湖,很圓滑,但是在有些時候依舊是有著女孩子的小脾氣的。
「我聽聞崑崙山瓊華派確實是一個修仙大派,並不會……咳。」
「你們認識我爹麼?」天河一眼就看出了他們衣服上的圖案和娘墓室裡面的那塊玉的圖案一樣,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就一定認識他的爹了。
「我們怎麼可能認識你爹嘛!」
「璇璣!可否問問公子父親的名諱。」
天河撓撓自己的腦袋,「我爹叫雲天青。」
「!」紫英三人的臉上都露出驚訝的表情,「天青師叔?」
「原來你們真的認識我爹啊!」天河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又讓某狼女萌了一把。
「既然是這樣的話,就請三位無比帶我們去一趟崑崙山了。」
紫英猶豫了一下,因為之前菱紗提到過他們是要去修仙的,所以不知道是該直接帶他們上去還是放他們在崑崙山腳下。
「咳,小紫花乖哦,姐姐這裡有糖果哦,你要是帶我們去的話,姐姐就給你糖果喲~~」
「噗!」集體,就連溫和的懷朔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嗤!」好不容易才平息的青筋此刻又冒了出來,「不要叫我小紫花!!!」等吼完了這句話,紫英才發現此時這麼叫他的並不是他的父親,而是眼前這個帶著銀色面具的女子。
是的,在他很小的時候,還沒有上崑崙山修行的時候,他的父親總是這麼叫他,說是以前有一個給他取名的人這樣叫的,他覺得很好玩所以也就跟著叫了,這樣叫讓他在自己的表兄妹面前抬不起頭來,所以相當的記憶猶新,所以當月晚叫出這個久違了的小名的時候才會條件反射的吼出來。
紫英驚訝的看著月晚,「小紫花」是他父親叫的,而總在他小時候這麼逗他的是夙莘師叔,為什麼……
「暮葉有糖嗎?我也想吃誒。」天河撓撓頭,棕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月晚。以前魔女姐姐來的時候有帶過糖果來,很好吃,但是很快就被他吃完了,後來就一直沒有吃到了,一直都很想念那股甜甜的味道。
月晚直接被萌的不知道東西南北了,直接答應,「嗯嗯,我這裡有很多糖果喲,天河想吃的話就找我要就可以了~」說著就掏出來一大把糖果。這個糖果和外面賣的不一樣,外面的就是簡單的麥芽糖,或者是甘蔗搾出來的糖漿,而她的糖可是她自己做的,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而她自己的嘴可是很挑的。「給,天河~~小紫花,你看我的糖很好看也很好吃哦~~所以你同意吧同意吧!」
紫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為毛現在他總覺得面前這個戴面具的傢伙很像他的阮師叔?
「噗哈哈~~小紫花~~~哈哈哈~~~姐姐,姐姐給你吃糖~~~」《——菱紗。
「嗤!」《——爆青筋的某人。
他本就打算帶他們去好不好,可是現在這種情況,難道他同意了還是因為那幾顆糖嗎?!「咳,在下自然會帶你們去……」糖果就不用了……
「嗯嗯,我知道了∼果然我的糖果很有吸引力!」
紫英的眉角不停地抽動,為毛出來了還要遇到這種事?!難道阮師叔那樣的人其實很多麼?!(乃錯了,事實上僅此兩隻而已。)
「那麼小紫花可不可以看在我給的糖果的份上,順便載我們去一下壽陽呢,嘖,這大晚上的,又有妖怪怎麼辦,難道你們也要和我們露宿麼?」
紫英閉閉眼睛,「……我知道了,但是你可否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戴面具,還有為什麼要叫我小紫……咳!」
低頭,伸手摸摸臉上的面具,帶著黯然的語氣道:「因為……某些原因……」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紫英歉意垂首。
菱紗沒有說話,只是表情複雜的看著月晚,天河看氣氛不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撓撓自己的腦袋,不說話。
璇璣撇了撇嘴,看向一邊,就是因為丑了,所以才要遮住自己的臉吧!
她什麼也沒有說,什麼都沒有說哦~~
「你說為什麼要叫你小紫花啊……為什麼不能呢?」無辜眼神。
紫英撇開頭,很想扶額,「……我們先去壽陽吧。」算了,她的臉那樣,讓著她也沒什麼……
壽陽有菱紗的畫像,所以不可避免的,又由天河惹出來一場鬧劇,然後就是柳世封認出天河。這一切都在月晚的預料之中。
看著亭亭玉立的夢璃,又看看天河,月晚不由得感歎,其實時間過得很快,在她還沒有感覺到的時候就已經飛逝,只能在最後來感歎。
加上了夢璃,四個人一起去了播仙鎮,至於琴姬,若是要以一人的生命為代價來讓她實現心願的話,不實現也罷!
「上崑崙山拜師需要你們自己上去,之後我不能再幫你們。」說完就和懷朔他們御劍回了瓊華。
留下菱紗乾瞪眼,要是多留一會兒的話難說還可以說動他們直接把他們帶上去的,帶上他們又不會費多大力氣!
「好了菱紗,我們是先找家客棧住一晚再上山,還是現在直接上山?」
「暮葉你要和我們一起上山嗎?」
月晚點點頭,自然要上去,不然怎麼見哥哥。
「太好了∼!」天河高興的笑起來。
月晚一陣恍惚,這個樣子好像天青啊……
夢璃看著月晚,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好了好了,暮葉和我們一起上去最好了,只是暮葉好像武功,上去的時候就有我們幫你好了~」菱紗笑嘻嘻的站在月晚面前。
月晚有時候有一種能力,會慢慢的讓討厭她的人漸漸改觀,讓原本喜歡她的人更喜歡她。
而現在,菱紗對月晚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戒備和警惕。
「好啊,之後的路就拜託你們了。」咳,這一路上她一點能力都沒有漏,菱紗他們自然就以為她只是個弱女子了,還是個容貌具毀的弱女子……
小娣知道了,會吐的吧……
望天,不關她的事,吐也不是她吐,被騙……呸,誤解也不是她誤解……!
看著瓊華的大門的時候,心理面的感覺應該是懷念吧。雖然有很多不太好的回憶。
「你們就是暮葉、韓菱紗、雲天河和柳夢璃了吧,紫英師叔已經知會過我們了,你們且隨我來。」守門弟子看到四個人站在山門門口四處打量,看看他們的特徵就知道是紫英師叔特地交待過的那四人。
到大廳的時候,那名弟子又說:「我就不跟進去了,一般弟子是不可以隨意進入大廳的。今天掌門沒有在,是由夙瑤長老來主持的。我先走了。」說完,就朝四人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是長老啊,聽名字是個女長老呢。」菱紗的食指點了點下巴,想了想道。
「先進去吧。」
進到大廳後,果然只有夙瑤一人在。夙瑤背對著他們,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微微歎了口氣,轉過身來。
掃視了一眼眾人,在看到月晚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最後把視線定在天河身上。
果然,有擋箭牌的話,就不容易被發現了。夙瑤知道她是魔界之人之後還指不定會怎樣呢……
「你就是雲天河?」
天河撓撓頭,「我就是雲天河。」
「你爹是雲天青,你娘是夙玉?」
「你們果然認識我爹娘嗎?」天河高興的看著夙瑤,現在的話,是不是就可以想暮葉之前說的那樣,真正的瞭解到爹了?
夙瑤並沒有答話,只是神色複雜的看著天河。良久,「好了,要進本派必須通過須臾幻境,你們先進去試煉,通過了方可加入瓊華派。」說著設出了傳送陣。
月晚沒有插手,所以一切都是按照原來的進程來的,月晚不會添麻煩,也不會幫他們。
所以出來的時候,夙瑤非常不滿的看著月晚。「若你只是依靠別人想要進入瓊華的話,那我只能告訴你,另謀他路!」
月晚搖了搖頭,「我雖然沒有出力,但是我沒有拖累他們,從另一個角度上看來是不是也能算一種實力呢?」
夙瑤一愣,面色緩和,點了點頭,「從今天起,你們就是瓊華的弟子了,紫英!」須臾幻境會針對每一個人,沒有人能逃脫。但是她卻沒有收到任何攻擊,那就說明她確實有實力,只沒有顯現出來。
「長老。」
「帶他們去劍舞坪,找到自己的房間,他們的師傅最近一段時間不在,那麼就由你來教他們一段時間。」
「弟子遵命。」
第九十七夜華
第二天.
「今天先教的御劍之術,你們先練好,不久之後瓊華會遇見一場大事,你們不說有所貢獻,至少不要受傷。」
「大事?什麼大事?」
「……你們可知,世間有妖界如星辰運行一般,有其既定的天軌?」
「……!!」
「妖界?!」
「什麼意思?是說所有的妖怪都住一起嗎?」
紫英搖搖頭,「妖與人不同,彼此之間並不親厚,多半單獨隱匿於山林之中,只存有**冷血。他們一旦聚集群居,必是由十分強大且殘暴的妖所統領,實力深不可測。分散多處的妖界極難察覺,只有在各處布下八卦靈陣,用以探查妖界所在。我瓊華派處於崑崙山巔,本是天地間鐘靈毓秀之所,卻怎料此地也正是某個妖界運移之天軌,每隔十九年彼此最為接近。」說著紫英皺起眉來,最近他的事情也變多了,大多都是為了這次妖界在經過瓊華做準備。十九年前,妖界經過瓊華發生了那樣的事,難保這一次還會出什麼亂子,所以,他們必須提前做好準備,再不能出現以前的那種情況。
「那……豈不是……」夢璃皺著眉,現在她總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不錯,十九年前,本派曾與妖界殊死相搏,我雖未親身經歷,但也耳聞狀況是何等慘烈。如今妖界又將降臨,那些妖物比尋常精怪更為凶殘,法力高深,若瓊華派抵禦不住,則人間危急,只怕要生靈塗炭……十九年前崑崙山巔一戰,全派弟子死傷過半,前任掌門也不幸戰死,甚至聽說門派中還有叛徒出現。」不過,那只是某些弟子說過的,後來說過這些話的弟子全都被責罰了,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再說了。
而每次一提到這件事,阮師叔和夙莘師叔都是一臉複雜和悲哀,讓他想問也問不下去……
「啊?!這麼慘……」
夢璃緊追著問,與其說她關注瓊華,更不如說她是關心妖界。「那妖界又是怎樣呢?」
月晚淡淡的站在一邊,並不加入他們的話題。注意力只是更多的放在了夢璃身上,妖類早慧,她現在也只是忘了以前的事,很快就會想起來的,到時候就會選擇離開。
無論怎樣都是自己的族人比較重要,自己的朋友愛人都可以棄之不顧。
雖然說不該遷怒,但是要是她真的讓天河和菱紗傷心的話,她可不會什麼都不做,幻冥界算什麼,不過反手就能滅掉的小小妖界罷了。之前的事她還沒有找他們算賬……
救夢璃也只是一時的同情,畢竟小孩子無罪。但是嬋幽所作的她已經得到了回報。
「自然是兩敗俱傷。」
夢璃看看瓊華巍峨的樣子,歎息:「……這裡竟然有過那樣可怕的廝殺……」
紫英看了一眼夢璃,「茲事體大,你們幾個更應勤加修煉,不可懈怠。」
「是——」菱紗表面上答應,心裡卻在腹誹,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其實不就是輸了嗎,掌門都死了,這次還會有什麼好結果。
「……聽說崑崙山上還有其他的修仙門派,是不是也會同仇敵愾呢?」
「……與妖界抗衡,有性命之危,其他七派處事各有不同,並非都是除魔衛道之士,與本派也並無同心。」瓊華是不會輕易向別人求助的,因為這是一種尊嚴,即便這種尊嚴在生命面前很可笑,但它依舊存在。
「這麼慘吶?就是說即使打不過,也不用指望援兵了?」
聽著紫英的話,似乎有些不對勁,現在既然是哥哥做掌門,為什麼還要防範妖界?而且這麼隆重,難道是妖界有什麼異動?「小紫花,瓊華現在防禦只是為了避免妖界的攻擊?」
「不要叫我小紫花!!」頓了頓,看見月晚似笑非笑的眼睛,有些鬱悶,真是說也說不得,「正是。」
「哦。」
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月晚,紫英對剩下的三人說道:「我有事待辦,最多兩個時辰便會回來。」說完就轉身走了。
「不是吧?這冰塊臉說要教人,自己卻又跑了……」菱紗朝著紫英離開的方向翻了個白眼,「好了,我們還是先把他說的那些練會了再說吧,天河不是一直都想御劍飛行麼,現在學會了,我們就可以御劍到處去玩了!」
「哈哈,太好了,我要趕快學!可是……紫英他剛才說的每個字分開來都明白,可是放在一起就……好像有懂,又好像沒懂……」
「天河你只要想著想飛起來或許就能飛起來了哦~」月晚笑著對天河說,心靈純淨的人其實學什麼都是最快的,尤其是這種在於心而不在於形的御劍之道。
「小葉子你怎麼這麼說啊,這是御劍之道誒,怎麼可能這麼簡單……」
「哇哦,真的飛起來了誒!暮葉你好厲害!」天河搖搖晃晃的飛起來,在離地面不願的地方繞圈圈。
菱紗一時噎住,瞪大了眼睛看著天河,「不會吧!?真的這麼簡單?!」說著看了看月晚,又看看天河,「御劍就這麼簡單,只要想想?」
月晚搖搖頭,「也不是這麼說的,這種方法或許只有對天河有用。天河心境明澈,單純簡單,什麼東西不必複雜去想,用最自然的方法就能得到真諦,這就是道法自然。」
「小葉子你講的我頭暈……」完全不懂……菱紗看看月晚,她到底幾歲啊,為什麼有時候就感覺不像是這個年齡的人,有時候又像個孩子?
感覺到菱紗的目光,月晚回頭,「菱紗,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問問,小葉子你幾歲了啊?」
月晚似笑非笑的眼睛看著菱紗,「菱紗,你說呢?」
「額,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問你的啊。」
「這個啊……很快你就會知道的,現在麼……保密!」月晚嬉笑著跑開,用瓊華統一配給弟子的劍御劍而起,「天河,我們到上面去看看!」
「嗯,就來,暮葉!」天河應了一聲,也跟著月晚飛了上去。
「喂喂,你們兩個!」竟然這麼快就學會了!
夢璃掩唇一笑,「菱紗,我們快些學會吧,怎麼能讓他們兩個獨自跑去玩,丟下我們呢?」
「哼!夢璃我們快點學會!」
當然,玩著玩著的結果就是玩到了月牙村。然後被紫英捉了個正著。
紫英瞪著月晚和夢璃,明明這兩個人在裡面算是最沉穩謹慎(?)的了,為什麼還是一樣跟著跑出來?
月晚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看左看右就是不看紫英。夢璃掩唇笑笑,菱紗眼珠一轉,笑呵呵的看著紫英,「紫英你先別生氣嘛∼你不是說過瓊華派弟子應該扶危濟困?這回我們誤打誤撞,才發現崑崙山腳下竟有這樣缺水的村子,於情於理總該先幫幫他們吧?」
「……雖是其心可憫,但這與擅自下山卻是兩回事,回去之後再罰你們。」紫英拂袖。
「……小氣……」菱紗撇撇嘴,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月晚湊到菱紗耳邊,「菱紗你放心好了,小紫花是捨不得罰我們的,他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外冷內熱的,這麼說只是為了保存分面子,你不信看,回去以後他肯定是當做是忘了,然後就不罰我們了。」雖說是湊到菱紗耳邊說的話,但是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在場的所有人聽到。
紫英嘴角一抽,回頭狠狠瞪了月晚一眼,然後才朝著臉上略微露出些笑意的村長說話:「老人家,在下慕容紫英,乃是崑崙瓊華派的弟子。能不能告訴我們,這個村子為何會如此乾旱?若能相助,定然義不容辭。」
……
最後的結果依舊是需要水靈珠,水靈珠現在在玄震那裡,若是他的話,要取到並不難。
現在只要等玄震回來就可以了。
但是等到他們真的問的時候,卻完全不行,雖然並不是玄震回來說的,但是即便是他真的回來了,恐怕也不會同意。
在得知水靈珠的所在之地時,月晚才真正決定去禁地看一看。
為了冰封玄霄,水靈珠已經放在冰封陣法的陣眼位置,不能離開。
月晚的結界將兩個人隔離在兩個空間,玄霄不會知道她來過。只是月晚低估了人的感覺。
在月晚走近玄霄的時候,巨大冰塊裡的玄霄忽然睜開眼睛,看著月晚所在的位置,羲和閃爍起火焰的光芒。
月晚一愣,皺著眉看著玄霄。
玄霄盯著月晚在的地方看了一會兒,又閉上了眼睛。
月晚看了看水靈珠,然後轉身瞬移出了禁地。
就在月晚離開之後,玄霄又睜開了眼睛。
是幻覺麼?為什麼剛才會忽然有一種阿離就站在他面前的感覺?或者是……阿離的魂魄來看他,然後……又離開?
怎麼可能,都已經這麼久了,幾天前,阮君弦才來過,他也才知道現在具體是過了多久。十九年……十九年的時間也夠阿離的轉世長成一個大人了吧……
誰知到她是轉世成什麼了呢?
依舊是一室寒冰。
第九十八夜華
天河他們去了禁地,月晚知道,但是她沒有去。去了就露餡兒了。況且,現在要以何種心境來對待玄霄,或者說,月晚還沒有想好,再或者說,是怕玄霄會因此而……
所以,她沒有去。她的房間本就沒有和菱紗和夢璃一間,裝睡的話,他們就不會硬是把她叫醒了。
第二天一早,月晚與菱紗夢璃已經在劍舞坪等著了,只是天河一直沒有到。
「菱紗,夢璃,今天有好玩的事,要不要去看看?」
「那當然了,瓊華無聊死了,還有那麼多規矩,有什麼好玩的?」
看看菱紗和夢璃好奇的樣子,月晚一笑,「跟我來就是了。」她可是已經看到紫英朝著天河的房間去了。
等到了的時候,菱紗和夢璃面面相覷,這不是天河的房間麼?
月晚豎起食指,「噓,過來~」朝著菱紗她們招招手。
兩人對視一眼,蹲到了月晚旁邊。
聽到裡面傳來紫英和天河的對話。
紫英:「……你的佩劍為何沾有雜塵?為何不擦拭乾淨?」
天河:「能用就好,反正一劍射出去沒射偏就成了……」
紫英:「什麼意思?平時如何使用這把劍?」
天河:「我想想啊……從小打獵都是把這劍搭在弓上射出去,哈哈∼很好用的,這把劍很利,那些豬啊熊啊一下子就……」
紫英:「停!還有呢?」
天河:「剝獸皮,可以做成衣服、被子,很不錯的,呵呵。」
紫英:「……還、還有呢?」
天河:「有時拿來砍柴啦,但不是很好用,鋸木頭搭房子倒是不錯,唰唰幾下木板就切成了,我的樹屋就是這麼建出來的∼」
紫英:「…………還有……嗎?」
天河:「剪髮、剃鬍子、切肉、削蘿蔔也靠它,還有用它把肉串起來烤∼可惜劍太利了,有時候烤著烤著,肉突然就變兩半掉到火裡了,真是可惜……唉∼∼∼」
紫英:「…………還……有……沒……有?」
天河:「唔……總之好處多多啦,最近御劍時也用它。」
紫英:「………………………」
天河:「師叔你臉色好差,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紫英:「………………………」
天河:「師叔?」
紫英:「雲、天、河!!」
天河:「啊!怎麼了?!」
紫英:「你立刻滾到思返谷思過!立刻!!」
「噗哈哈哈……」此時門外忽然傳來爆笑聲,「誒喲誒喲,我不行了,要憋死了……」
「天河是個極品,鑒定完畢,噗……」
「雲公子真是……噗∼∼∼」
「天河和小紫花配在一對,簡直就是天作之合……誒喲……」
菱紗夢璃同時看向月晚。
月晚眨眨眼睛,「難道不是麼?一攻一受,生活滋潤充實,簡直就是絕配,趕快把正事給辦了吧!這麼好的侄媳婦,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噗——」X2。.
「你的意思是……誰是侄媳婦……?」
「當然是小紫花了!」咳,身後怎麼有點冷,陽光被擋住了?
月晚抬頭,「喲,小紫花啊,你臉怎麼這麼黑?」
菱紗敢肯定紫英現在的臉已經扭曲到極致了,不知道不會不爆發……
「哦對了……」月晚站起身,看著菱紗和夢璃,笑得異常燦爛,「話說你們都是知道我侄子就是天河的吧!」
集體看向紫英。
紫英此時的臉已經不能看了,咳,已經不能稱之為臉了……
咳,紫英應該不會咬人吧?為毛現在一臉你要吃人的樣子?(乃真的不知道?!)
「什麼時候天河成你侄子了?」此乃不怕死之菱紗。
「我想讓誰當侄子就讓誰當侄子!」月晚笑笑,然後看向表情茫然的天河,「天河啊,你昨晚做賊去了麼?怎麼這個樣子,還要小紫花來叫你起床。」
天河撓撓腦袋,「我們去禁地了。」
「誒?」
說道這點,紫英還是有點欣慰的,至少暮葉沒有跟去,雖然有時候不靠譜,但是也是四人當中……
月晚撲到天河面前,「天河!你怎麼能這樣,這麼好玩的事為什麼不叫上我!為什麼為什麼??!」
紫英吐血……
「你睡得像死豬一樣,我們昨晚在你房間門口叫了半天,你有沒反應,我們才只好自己去的。」菱紗湊到月晚面前,「小葉子,我和你說哦,我們在禁地裡面見到一個人,他被冰封在冰裡面,好像很孤獨寂寞的樣子,下次我們一起去看吧!」
孤獨……還有寂寞麼……
那時當然的吧,禁地裡面還會有誰去呢?哥哥或許會去、君弦呢?難道她沒有想過勾搭一下玄霄?噗——
咳,她多想了,倒是直接去問她就好了。
「好啊,下次一起去!」去個頭,怎麼可能。
「你們!去了一次竟然還要去第二次?」
「玄霄說我們改天再去找他啊。」
「……」
看著紫英無話可說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三人偷笑,天河依舊茫然。
晚上天河和菱紗又去了一次禁地,於是第二天他們就要啟程去清風澗了。
在清風澗的時候,重光一直看著月晚,皺著眉想著什麼,就連青陽也是在說話間時不時看一眼月晚。
「關於三件寒器,我也只是聽過一些傳言,其中之一「光紀寒圖」曾於數百年前在海邊——如今的即墨現身,而「鯤鱗」則是北方大魚的鱗片,那條魚數年前曾游曳至巢湖附近,至於第三件,我卻也不知是什麼,只知道藏在傳說中的炎帝神農洞。這些地方,你們不妨過去一探。」
青陽看看站在最後一直不說話的月晚,「這位姑娘身體看起來似乎並不好?」
月晚一愣,確實,她的身體並不算好,但是也不會出什麼大事,幾年前,重樓就同意她可以出魔界了自然不會出什麼大問題,雖然前一段時間可能有些問題,但是目前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了,「確實。」
「你身上似乎兼有灼熱的陽炎和至寒的寒氣,卻始終保持平衡,不知是為何?」
眼前的女子很像阿離,不僅僅是指聲音,或者是氣質,樣貌更是看不到,但是,就是有一種感覺,她就是阿離。
「這是因為早年被炎氣灼燒,落下了病根,家人只好找冰寒的東西來為我療傷,保持平衡自然是必要的,否則我也不能站在這裡了。」
世界上會有巧合,但是不會有如此的巧合。重光看著月晚,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猜測,而是確定,眼前的就是阿離,「我們也就只能提供這些消息了,你們先回去吧,以後若有困難再來清風澗,我們會盡量相助的。」
青陽看看重光,然後對紫英說:「你們先回去吧,這位姑娘能否留下來一會兒。」
「當然可以。」
紫英疑惑的看看月晚,然後道:「弟子遵命。」
「小葉子……」菱紗擔心的看著月晚,這可是長老,單獨把小葉子留下來怎麼會有小事。
月晚對著菱紗搖搖頭,「沒關係的,菱紗。你們安心在外面等我出來。」
看紫英他們都出去了,青陽才開口,「可是……夙離?」
月晚笑笑,取下臉上的面具,「青陽師傅,重光師傅,好久不見了。」
重光和青陽重重的舒了口氣,「阿離你這些年一點消息也不傳來,真是想讓我們擔心麼?」
「怎麼會,其實我恢復的時間並不長,之後又要修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等到騰出時間來的時候,先去青鸞峰看了看,知道天河他們要來修仙之後,就乾脆和他們一起上山來了。」
知道被羲和傷到,能活著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也表示理解,而且愧疚。「你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啊……」那些和事情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但是到現在他們都還不能釋懷。現在月晚還活著,就已經給了他們很大的安慰了。「你可去看了玄霄,他現在被冰封在禁地……想必你已經去看過了吧,要不然怎麼會要去找三件寒器呢。玄霄他,怎麼說。」
月晚搖搖頭,「我去看過他了,但是他並不知道。天河他們去的時候,我沒有跟去。」
「那……你又如何進得了禁地?」
「我是魔界之人啊,魔界之人最擅長的就是空間法術了,要去哪裡不可以?」
……
t51182000 2021-10-28 01:45
第九十九夜華
「好慢啊,小葉子怎麼還不出來。」菱紗是不是就朝裡面看看,但是一直沒有看到月晚出來。「小紫花,你說為什麼那兩個長老要把小葉子留下啊,他們要說什麼?」
「我也不知,但是既然長老這麼做,自然有他們的道理。」
菱紗食指放到臉頰上,想了想道:「其實我一直覺得小葉子其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就拿夙瑤長老看她在須臾幻境裡面的表現,最開始是不同意她加入的可是後來小葉子只說了一句話她就同意了。她有時候看起來像個歷盡滄桑的人,雖然,更多時候看起來像個小孩子。」
確實,暮葉是他們四人當中最不用操心的一人,因為不管她平時會做什麼,似乎又都有她自己的原則和限度,她永遠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能做到什麼程度,不能做什麼。這樣的人不會是簡單之人,她上山會是什麼目的,想要做什麼?
「我總覺得暮葉她就像雲叔給我的感覺一樣,她很熟悉,但是我想不起來……」就像隔著一層紗,就要捅破了,卻還在捅破之前。
「你們在說什麼呢?」
天河撓撓頭,「菱紗他們在說你有時候看起來像個歷盡滄桑的人,然後更多時候看起來像個小孩子。夢璃說你像我爹。」
「噗……為什麼我會像一個老男人啊,夢璃。」
「啊不……」夢璃掩唇笑笑,「並不是說你外表像。」
「還有菱紗啊,雖然我沒有告訴你我的年齡,那你也不用拐著彎兒說完老吧?」
「咳,誰說你老了,說不定你比我們還小呢。」說著菱紗看看月晚,雖然看不到長相,但是只是看身形就覺得她還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吧?「我只是想,你……是不是經歷過什麼?」
「……」月晚沉默,然後又說:「誰都會有所經歷的,菱紗。」
「嗯……」
「那我們現在要先去哪兒?」
「即墨吧,我對那裡熟,就在東南方向的海邊,我帶你們去!」菱紗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走南闖北,所以各個地方基本上都去過。
因為即將舉行燈會,所以即墨張燈結綵,感覺很喜慶的樣子。「找到了光紀寒圖,我們就在這裡參加一下燈會吧!」菱紗很高興,熱鬧的事情她一向很喜歡。
月晚看向紫英,現在貌似還需要這個「師叔」做主啊。
被四隻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還一臉你不同意我就哭給你看的表情看著他,紫英嘴角抽了抽,「我知道了。」
一個青年匆匆忙忙的走過,天河跑到青年面前,「你,聽過有個叫光紀寒圖的東西嗎?」
青年頭也不抬,朝著天河擺擺手,「哎呀,別和我說話了,我得趕去狐仙廟,要是不快點把貢品送過去,可不曉得會出什麼事!」
「你們!你們有誰看見我女兒蓮寶了?!」
月晚笑瞇瞇的看著夏元辰跑近,焦急的詢問。
「夏書生!」
夏元辰驚訝的看著月晚,「姑娘你是……」用靈覺一探,「你是阿離?」
「嘻嘻,想不到夏書生你還記得我呀!」
夏元辰笑笑,「元辰認識的人本不多,而像阿離這樣叫人印象深刻之人並不多,不過現在遇到你可好了,蓮寶不見了,可能是被狐三抓去了。」
月晚點點頭,「你放心好了,蓮寶我們一定會幫你救回來的。」
夏元辰舒了口氣。
「阿離?小葉子,這是?」菱紗一臉好奇的看著月晚,難道現在他們就可以開始瞭解她了麼?
「嘻嘻,以前有一段時間,與我相熟的人都叫我阿離,也有人叫我小晚,這是夏元辰,夏書生,別看他這樣,他可是個山神呢。」
「山神?!」四人驚訝的看著夏元辰。
夏書生溫良的朝著四人點了點頭。
「哇。」菱紗走到夏元辰面前左看看右看看,「我長著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神仙。原來神仙就是這樣嗎,看起來和我們也沒什麼不同嘛。」
夏元辰笑笑,「我只是個地仙,而且我很喜歡人類,所以會隱藏在人類中生活。」
「你剛才說你女兒不見了?」
「是的,我先帶你們去隱香山,我們邊走邊說。」
*
這一次由月晚親自出手,自然什麼周折也沒有廢,很簡單的就救出了蓮寶。讓他們驚訝了一番。確實暮葉從來沒有說過自己不會武功,只是一直沒有用而已。
回到夏元辰的家以後,夏元辰倒了四杯水,讓他們坐下慢慢說:「還好阿離你之前同我說過這件事,所以現在我才能找到靜蘭。」
「你已經確定了?」
「是啊,之前遇到了個鬼差,叫做壬癸,他告訴我的。」說起這件事,夏元辰有深情中帶著慈愛的看看蓮寶。
「我也不繞彎子了,夏書生,我們這次來是為了光紀寒圖,不知你可否借我們用一段時間?」
「自然,現在我也用不到,如果你有用的話當然可以拿去。」
「那就謝過了。」
菱紗嘟著嘴叉腰站到月晚面前,「小葉子,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明明知道光紀寒圖就在這裡,竟然還不說!」
月晚笑笑,「菱紗你不是也知道麼?」
「可我們只是知道在即墨,不知道誰有啊!」
「噗,現在不就知道了,我可沒有浪費你們的時間啊,今晚的花燈是一定參加得了的。」
菱紗挫敗的垂頭。
「你到底是什麼人?」紫英皺著眉看著月晚,雖然長老並沒有對此說什麼,這表示她應該並沒有什麼威脅,但是瞞著自己的朋友並不好吧。
看著月晚鬱悶的眼神,夏元辰笑道:「阿離,看來經常有人問你這個問題啊。」
「是啊,誰都問……」
「這次怎麼是跟著這些小娃娃來,天青和玄霄呢?」
「!」四人齊齊的眼神刺在月晚身上。
「……」夏元辰!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八卦?!
面對著四人「從實招來」眼神,月晚嘴角抽搐,為毛她也會遇到這種事?
「我知道,我知道,之後我一定會告訴你們的,等小紫花你夙莘師叔、阮師叔和掌門什麼的回來了一起說好不好啊?」雖然不打算瞞多久,但是預料之外的事情很讓人措手不及,尤其還要被這幾個小鬼逼問……本來還讓青陽師傅他們幫個忙,給她製造點機會,看來現在也不需要了……
雖然不滿意月晚的回答,四人還是給了她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夏元辰有些詫異,「阿離……這是出了什麼事麼?」
「是啊,大事啊……」月晚拄著下巴看著外面,「某件事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喲,關於瓊華的。」
「那件事……」這樣一說夏元辰自然就知道了,他是山神,雖然和崑崙山離得很遠,但是,消息什麼的還是很靈通的。「唉,這人間的是是非非,誰又能說得清楚。正因為會有這些事情發生,所以才會被稱作是人間啊。」
「唔,沒錯,人間什麼的最討厭了。」
「那你幹嘛要跑出來?」夏元辰笑。
月晚朝天翻了一個大白眼,「拜託,上次出來就不是我自己要出來好吧?這次完全是逼不得已啊。要不然,我又不是吃撐了,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上次的傷都還沒有好,這次又是偷偷跑出來的,要是被他逮回去,就不是那麼容易讓他消氣了,那我以後的日子可就悲慘了……哥哥啊,你快回來吧……」
「噗,你沒有和他打聲招呼麼?」
「之前他明明同意我出來了,但是後來因為我又去了趟,咳,反正,傷勢加重了,就被禁足了,怎麼說他都不同意我出來,但是現在又飛出來不可,這不就只好逃了。」月晚扯著自己的頭髮,挫得一團亂,「完了完了,這下一定會死人的!」
重樓的脾氣是六界出了名的,夏元辰也只能眨眨眼睛,表示愛莫能助。
「聽起來,小葉子,你是翹家?你還不是人間的?」
第一百夜華
「聽起來,小葉子,你是翹家?你還不是人間的?」
月晚瞄了一眼菱紗,然後開口:「是翹家出來的,而且我也不是人類,嘛,曾經是,然後又不是了……」
四人對視一眼,「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死了?」
「噗……我什麼時候說我死了的?!」
「你不是說你曾經是人類麼?」
月晚噎住,「我只是說我曾經是人類後來不是了,這不代表我就是已經死了吧?我的情況比較特殊,具體是什麼你家師叔玄霄知道的,天河的爹也是知道的,你們也不必多問了,以後肯定會有機會知道的,現在我不想解釋,解釋起來很麻煩。」月晚擺擺手。
看月晚這個樣子就知道現在是問不出來什麼的了。於是四人閉嘴。
她並不怕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若是玄霄師叔知道她的身份,為什麼這幾次他們去禁地她都沒有跟去?但是青陽長老和重光長老有沒有特別吩咐什麼,這個真的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嗎?
月晚看看一旁皺著眉的紫英,「喲,小紫花,你不必擔心我會對瓊華做什麼,現在瓊華的掌門是我的哥哥,就算我想做什麼,也會因為哥哥而不去做的。」
紫英驚訝的張大眼睛,「掌門……」
「是啊,等到你家掌門回來的時候你問問看∼」月晚好笑的看著眼前四張愣掉的臉,玄震是她的哥哥雖然沒有什麼好驚訝的,但是對於他們來說還是不可思議的吧。
「現在我們已經找到了光紀寒圖,接下去我們還要找其他的兩樣,光紀寒圖你們是要先送回去再繼續找剩下的,還是現在就去找?」
「聽起來,你接下去不和我們一起了?」
「差不多是這個樣子的,我在其他地方還有事,所以可能會和你們分開一陣子……」看到紫英要開口,月晚接著說:「不過我這不算是私自行動,之前青陽師傅把我留下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同他說過了,紫英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
月晚並不認為現在還有什麼隱瞞他們的必要,所以根本不會去在乎她的話裡面是否會有讓人聽出什麼的顧慮。
雖然月晚還是這樣想的,但是不代表聽的人也會是一樣的淡定反應。
「青陽……師傅……」
月晚笑笑,「那麼你們決定好了麼?好了的話,我們可要分開行動了∼」
「我們要先回一趟瓊華,之後再去尋後面的兩樣寒器。」未等紫英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夢璃便代還處於驚訝中的三人回答了。
她現在似乎已經想起來什麼了,似乎在十九年前她在見到雲叔的時候也見過她了,若是以前和雲叔在一起的話,應該就不會是什麼壞人。
月晚朝著夢璃笑笑,「那我便去了,這三個傢伙還要托夢璃你照顧了。」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虛空一撈,拿出一個鱗片,「你們去巢湖的時候可能會用得上,若是那些妖不願意吧東西給你們的話,拿出這個東西或許會有用。」這是火娣又一次外出的時候救了只小妖,然後得到的紀念,不過,一般情況下,這都是有狗血劇情的,所以那隻小妖不會普通,這片鱗片自然也不會普通。
菱紗這才回過神來,聽到月晚的話,非常的不滿,「小葉子,什麼叫做要夢璃來照顧我們啊,明明就是我一直在照顧夢璃他們的好吧?」
夢璃笑笑,然後從月晚那裡接過鱗片。
「誰叫你只是聽了一點小事就呆成那樣,叫我怎麼放心啊?」說完,就御劍離開了,也不聽菱紗在後面的喊聲。
「你那叫小事嘛?我們還沒有問你呢!你怎麼就走了啊?!」
夢璃看看還在朝著月晚離開方向大喊的菱紗,她了口氣道:「菱紗,不用喊了,暮葉她是聽不到了。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是否在這裡看完燈會再回去。」
菱紗歎了口氣,真是的,都是我行我素的傢伙,「還看什麼燈會啊,小葉子都不在,難道我們獨獨丟下她自己玩麼?等下次好了,以後我們肯定還會有機會再一起來即墨看燈會的。」
似乎這時候的他們都是這樣想的,認為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而已經走遠了的月晚不會知道自己已經影響了他們這一次的聚會,也許今後都不會再有機會再聚在一起了。
「好吧……下次,下次的時候一起來!」天河撓撓腦袋,雖然他很想在即墨看燈會,但是他也不喜歡少了一個人,所以就算再等上一段時間也沒有關係。
「那我們現在就回瓊華好了。」
「走吧。」
*
月晚會去的地方自然是封神陵。那裡有些東西是必要的,尤其是在她有件想要做的事情前,自然是要做足了準備的,她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她想要的是逆靈泉(自己杜撰的,大大們就不要介意了)的水,據說可以讓靈魂和身體相契合的水。這種水聽起來好像很厲害,但是其實很雞肋,因為沒有人會用它來契合自己身體,首先不會有這種需要,其次就算是有了,這水在封神陵,誰有能力拿得到?
於是拿逆靈泉水的時候還是很麻煩的,因為有句芒在守著封神陵。
於是就有了下面一幕。
「喂,我說,你通融通融不行嘛?」月晚叉腰一臉不耐煩的看著長著一對大翅膀飛在空中的「鳥人」句芒。
「汝擅闖封神陵這件事吾都還未與汝算,汝竟然還想要封神陵裡的東西?」句芒一臉怒意,眼前的女子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行為乖張,沒有禮數……總之是看的很不爽。
月晚瞄了一眼句芒,她最討厭這些神了,「我能來到這裡說明我有實力,我有實力,為什麼不能取這裡的東西?東西本來就是給人用的,你把它們放在這裡是要它們發霉麼?沒有了用處,它們不過就是廢物罷了。」
「你!這些東西本是天界之物,汝等怎可取用?!」
「誰說是你們天界的了,上面又沒有刻著你們天界的名字,你讓他們說話啊,說它們是天界之物?」
句芒糾結的看著月晚,在封神陵呆了那麼久,而且之前也是天界的神,從來都是受人膜拜,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現在他在想的事就是是否以後天界的東西都要刻上「天界專屬」四個字……
月晚不禁一笑,然後瞬間隱去笑意,「這樣吧,我與你打上一場,若是我贏了,我便可以那這裡的東西。若是我輸了,你懲罰我也罷,怎樣也罷,我不會反抗。」頂多會逃跑,「反正,你的職責是守著這裡,若是出現比你強大的人,就算是搶也是可以搶走這裡的東西的吧?」
「這……吾不能做主,這裡的東西本就是天界之物並不屬於吾,吾不能擅自做決定。」
「但是你不是守這裡的人麼,既然我打敗你了,那麼我就有權利拿到這裡的東西,這個世界不是以實力說話的麼?還是說……句芒你其實知道自己打不過我,所以才不敢動手的啊?」
句芒是上古的時候就出現的神了,所以他明白月晚的意思,而且也是一直遵循著,強者為尊,這是他們老一輩的神所信奉的,所堅持的,所以,他無法拒絕,即便覺得如果答應下來,好像就掉進了圈套。
「好,若是你能打敗我的話。」
激將法,或許起了作用,或許沒有起,但是最終目的月晚是達到了。
她對自己的實力很是自信,這股自信不僅僅是因為自己本身的身體素質,還有一點就是從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忽然覺得自己這樣是理所當然的,就像是自己本該就是這樣的。
這一戰,誰勝誰負自然是一目瞭然。
按照約定,因為贏了的話,就可以拿封神陵的裡的東西,月晚毫不猶豫的拿了逆靈泉水,然後想了想,原本的話天河他們是要來封神陵裡面拿射日神弓的,但是現在的情況看來,貌似已經被她扇沒了,後來他們應該不會再來封神陵了,但是她又不想天河失去射日神弓,所以的話既然她都已經來了,不拿白不拿,順便就拿走好了。
然後月晚又在句芒瞪視的目光中取走了射日神弓。
正當月晚要走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溫溫潤潤中帶著威嚴,清冽好聽。但是月晚肯定她從來沒有聽過。
「句芒,你這樣便將東西交出去了麼?」
第一百零一夜華
「句芒,你這樣便將東西交出去了麼?」
這個聲音很好聽,根本就只能被稱作是無比的悅耳,這樣的聲音可定時會被牢牢記住的,無論是什麼人。所以月晚確定,自己肯定沒有見過這個人。
月晚緊繃著身子回頭,能讓她毫無察覺就出現的,這個世界上還幾乎沒有啊,除了她本就沒有戒備的幾人。
回頭之後月晚才愣住,這個人她見過,只是沒有聽過他的聲音罷了。
「你是……伏羲?」
沒錯,月晚眼前的人就是在幾年前在魔界的入口處見過的那個男子,而後來被他們猜測為伏羲的人。
月晚看著男子愣了愣,然後猛地摀住自己的鼻子,摸摸,咳,還好沒有很丟臉的流鼻血,她果然是因為帥哥看多了,所以抵抗力變強了麼?
男子似乎有些好笑的勾唇,「不錯,我就是伏羲。」
額,她不會這麼霉吧,什麼時候不出現,非要在她來那逆靈泉水和射日神弓的時候出現,他果然是一直在監視她麼?
伏羲看了看月晚手中的兩件東西,「你想要?」
月晚克制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衝動,「是的。」
「若我不給,你待如何?」伏羲挑眉,臉上帶著笑意,似乎是知道月晚的想法一般。
月晚暗自撇撇嘴,著還用得著你說麼,你就算不說我也知道你不會給我的……要不然大老遠親、自、跑來做什麼。「還能如何?」
「逆靈泉水留下,若是射日神弓的話,你拿去也無妨。」
「誒?!」月晚瞪大了眼睛,眼前這個是伏羲對吧?那個大陰13……咳,好孩子不可以說髒話……只是好多小說裡面的伏羲都不是什麼好貨,而現在這個仙劍世界裡,顯然她對這個伏羲也沒有什麼好感,就算他沒有參加神魔之戰,但是什麼老大出什麼樣的小兵,看看那些個神就知道伏羲會是個什麼樣子了。「那可真是對不起了,我要的便是著逆靈泉水,射日神弓只不過是附帶的。」月晚將逆靈泉水在手裡顛了顛,然後迅速收好,「這東西今天我要定了。」月晚挑眉看著伏羲。
表面上,月晚像是無所畏懼的樣子,但是事實上,她的身體已經緊張到一定的程度了。
現在她的局勢是很不利的,一個伏羲一個句芒,就算句芒不插手,她之前與句芒一戰,損失了不少的力量,若是現在要與伏羲一戰的話,只輸不贏。
伏羲定定的看著月晚,然後微微瞇起眼睛,笑了起來,「你是打定了主意要這個東西?」
「是的,若是今天我不將這東西拿走,就算下次我再來,恐怕也就見不到了吧。」
伏羲倒是毫不避諱,「沒錯。你若要著逆靈泉水的話,便拿去好了,只要今後你不會後悔。」
「後悔?」月晚皺眉,「我可否能夠猜想是你做了什麼,或者是今後將要做什麼?」
「自然。要做什麼是當然的,若是就這樣讓你拿走了我封神陵的東西而不聞不問的話,那麼,我伏羲的顏面何存呢?所以你若是要的話,自然要付出些代價。」
月晚一滯,她知道的,要拿這個東西不容易,也曾想過會有人出現阻止她,雖然沒有想到會是伏羲親自出現,但是在來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會付出什麼的準備了,「那代價是我現在付還是等到以後?可否告知我需要付怎樣的代價?」
伏羲詫異的看著月晚,「哦?」
「不用這樣看著我,我知道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什麼,你現在願意和平的與我交談,已是不易,我自然知道什麼是等價交換了,說吧,是什麼。」
伏羲搖搖頭,眼中沒有任何情緒,但是就是能夠從他的氣勢中感覺到什麼,似乎是熟悉,是懷念,也是憤怒,「你不需要現在付,要付的時候我自然會收取。」
「那麼,你是不打算告訴我你所要的東西是什麼了?」若真的是這樣,恐怕才是最難纏的,而且她有不好的預感。
「是的,至少現在不行,還是說,你不要了?」
月晚眼神一凌,「我既然來了這裡就不打算空手而歸!」
「若是如此,那麼我們的約定就此定下了。」
月晚皺了皺眉,然後看向伏羲,「二十年前出現在瓊華裡的是你?」
伏羲挑眉。
「那個時候站在君弦旁邊的人難道不是你麼?」月晚看著伏羲,不想漏過他一絲的表情,「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明明我已經用我研究出來的空間陣法將她送回去了,就算沒有成功,轉移的地方也應該是魔界,可是她卻出現在了瓊華,而且明顯像是被控制了的樣子。而最後,你竟然出現了……在那個時候出現,你的目的是什麼?或者說,你一開始就是那樣打算的?希望我死?但是我很好奇,若是你想要我死,應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為什麼還要有那麼多不合邏輯的事?」
「那麼,我可以說,我認識你?或者說,我會來到這裡和你有關,而你讓我來到這個地方的原因也和我有關。這個世界有前世後世之說,那就是說我的前世,姑且這麼說,和你有關係?……不管,這個關係是什麼。」
伏羲笑笑,拍了拍手,「你很聰明。」
「你看我的眼神明顯不對。」月晚漠然的看著伏羲,「可我現在只想說一句話,那就是,不管我的前世是誰,現在的我都已經和她沒有關係了。」
最後月晚看了伏羲一眼,轉身就走,不再管伏羲到底是什麼反應。
待月晚消失了,伏羲臉上的笑退去,剩下的就只有令人膽顫的虛無,「句芒,你可知錯。」
「句芒知錯。」句芒垂首。
「那便自行去天界領罰。」
「……是!」
*
伏羲監視她,這件事情她之前就推斷過,而現在已經變成了現實。雖然有了個定論,但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並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現在月晚想著要不要去一趟天界,現在的情況表明伏羲是在監視著她的,若是去了天界難保不會發現,但是她才與伏羲打了個照面,若是這樣的話,伏羲會不會再接著監視她呢?可是有些東西……
哈,沒有人說她必須自己去,很早之前她就做過準備了。
這一次就算是不去也無妨。
那麼,現在就回瓊華好了,這個時候大概哥哥他們也該回來了,咳傳說中的相認情節,真是要多狗血就有多狗血,果然穿越這種事就是擺脫不了狗血這種東西的。
起手,打算用空間法術回到瓊華,卻被一個忽然出現的人擋住了。
月晚一驚,然後忽然就垮了下來,「重樓……哥哥。」
「你還知道我是誰啊?哼。」重樓瞇起眼睛,這次是氣極了,上次月晚就保證過絕對不會再不經過他的同意就跑出來,可是這一次她卻打破了自己的承諾。
「重樓,對不起,可是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我不管你是不是最後一次,總之現在跟我回去。」重樓二話不說,直接伸手打算拎起月晚。
月晚躲開,「重樓,拜託,就這一次,很快了,很快我就會回去的,而且,這次我出來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你不用為我擔心……」
「沒有什麼大事?那麼你從封神陵裡面出來是為了什麼?」
還好,重樓還不知道伏羲也出現在了封神陵,要不然肯定完蛋,連一點餘地都沒有。「只是為了取兩樣東西,但是你看我現在什麼事也沒有啊,東西也拿到了,所以說……」
「現在是什麼時期,這些東西是天界之人願意拱手相讓的?若不是有什麼陰謀又是什麼?」
陰謀什麼的她不知道,至少現在還無法推斷,況且有瀧華在,沒有她什麼事,所以她也沒有過多的關注這些事情,但是有一點重樓說對了,天界自然不會無條件的將東西給她,將來是要索取報酬的。「我知道,可是……」
「沒有可是!」重樓打斷月晚的話,不在給月晚說話的機會,在月晚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用法術定住了月晚。
月晚驚訝的看著重樓,「重樓你!」
「……」重樓不言語,只是抱起月晚就用空間法術回了魔界。
「重樓,我只是要做完這些事,要不然我放心不下,真的,只要做完了我就不會再管這些事了,你知道的對不對,你知道那些人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不是麼?」
重樓猛地停下,看著月晚。是的他知道,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會更加的不想她去。
「重樓……?」
「你就這麼想去?」
「……我以為你知道的。」
「很好,我這便去毀了他們的肉身和魂魄……」
「重樓!」月晚一驚,努力的想要掙脫身上的束縛。
感覺到自己下的束縛有鬆動的情況,重樓又加上了一道,用帶著怒意的眼神看著月晚,重樓的眼睛本就是紅色的,很漂亮,而現在,那紅色就像是要燒起來了一樣。
「你不要想再動。這段時間裡面你就好好呆在自己的寢宮裡面好好的想想吧。」說完將月晚放到她自己的床上轉身就走。
「重樓,你不要傷害他們,他們和你們一樣對我說很重要!」月晚就連頭也不能動,就只能盡量的放大聲音。
重樓停下腳步,微微回頭,「你不需要人類來做你重要的人,他們只會是你的負累,若是你自己斬斷不了,便由我來斬斷也是一樣的。」
「重樓!!」月晚艱難的吼道,完全不得動彈的身體動了動,「我會討厭你的……」月晚咬牙,這句話要說出來根本不像是想像的那樣簡單,重樓在她心裡有著不可替代的位置,若是說出這樣的話,不僅是重樓,就連她自己也覺得難以忍受。可是這樣重要的重樓要是真的那麼做了,今後她該怎樣面對他呢。「我會……討厭你的……」
重樓一震,猛地回頭看著月晚,眼中的波濤洶湧就算是魔界的十大將軍在恐怕也會覺得恐懼。
t51182000 2021-10-28 01:46
第一百零二夜華
「重樓!!」月晚艱難的吼道,完全不得動彈的身體動了動,「我會討厭你的……」
重樓一震,猛地回頭看著月晚,眼中的波濤洶湧就算是魔界的十大將軍在恐怕也會覺得恐懼。
感覺到重樓充滿壓抑的怒意的目光,月晚一顫,「我不希望任何一個我在意的人受到傷害……更何況出手的人同樣是我在乎的,若是你這樣下手了,你讓我今後如何面對你?」
重樓並不是一個會對自己在乎的人發怒的人,也不是一個會去爭搶什麼的人,因為他本就什麼都不缺,所以也就什麼都不在乎,他所在乎的從來都只有比武。然後多了一個月晚。若是原著裡,重樓對紫萱的愛不會說出來,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就算是說出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第一是因為紫萱喜歡的不是他,第二則是重樓是魔,而紫萱是女媧後人,這樣的關係,無論怎麼樣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雖然平時看起來重樓好像不在乎的樣子,其實他什麼都很清楚,只是懶得說出來罷了。
但是現在不同了,月晚是魔界之人,不存在種族的界限,她本就不屬於六界中的任何一界。
「他們值得你不顧自己的身體跑出去?他們對你來說究竟是什麼?」無怪乎重樓會這樣問,自從找到月晚之後,她身邊的人,重樓都查過了一邊,即便說了不會管月晚的事,也不會真的什麼也不去做,所以月晚的事重樓很瞭解,到最後的時候才會趕得及將月晚救下來。
若不是那次趕上了的話,重樓根本無法想像結果會是怎樣。他也會害怕的,那種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驚慌,恐懼他不想再經歷,就算是過了這麼久,還是心有餘悸。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放月晚出去,現在的他無法時時刻刻都在她的身邊。
「很重要的人,就像你們一樣重要。或許他們與我在一起的時間沒有我和你們在一起的時間長,但是,感情不是用時間來衡量的,就算是我和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他們對我來說也是和你一樣重要的存在。所以,重樓你不要……不要……」
重樓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答,而月晚有什麼都看不到,只好不停的掙扎著想要起來,但是又不穩,猛地就從床上掉下來。但是她始終是沒有掉在地上的,重樓抱住了她
月晚看著抱著她的重樓,發現了重樓眼中的無奈,鬆了口氣,這樣的話,或許就沒有問題了。
重樓將月晚放回床上,卻沒有解開她身上的束縛,默默地將月晚亂掉的頭髮撫順,卻一直成沉默著。小晚這樣的執著,難道真的要他硬來麼?怎麼可能……他對上月晚,就幾乎只剩下了柔軟。
可是,那所有的危險,所有的可能性都會讓他擔心,所以,他無法放她出去,也就無法給她答覆。俯身,重樓吻了吻月晚額頭,然後再月晚的呆愣中起身,留下一句,「你好好呆在你的寢宮,不要再想著出去。」就離開了。
縱使重樓自己知道這個行為在月晚那裡掀起了多大的浪,他也不會留下來看。只有月晚呆呆的躺在床上,一個人驚愕。
自從知道玄霄對她的感情以後,以前她從不關心的愛情,她有時候也會開始考慮了。其實認真考慮這個問題之後,月晚看清了很多東西,以前被她忽略掉的,然後有些東西就清晰了起來。月晚並不笨,情商不算高,到那時也沒有低到某種程度,只是某個定式思維讓她沒有將這些關係往自己身上套。畢竟沒有誰規定穿越女就一定要被誰愛上。
或許是她多想了,月晚閉上眼睛。她一直拿重樓當哥哥看,開玩笑叫他相公神馬的不算!!而重樓一直以來的表現也都是對待妹妹一般的對待她,並沒有什麼像對喜歡的人的行為,(某逆:重樓,乃自己挖的坑,自己跳吧。重樓:……)或許這個親吻,只是對妹妹的安撫?應該是的吧,畢竟他吻的是額頭。
不對啊啊啊!!!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麼出去,而不是想這個問題啊啊!!!
*
「很好,我們現在將梭羅果和鯤鵬之鱗都已經拿到了,速回瓊華吧。」紫英理了理衣袖道。
若是月晚在這裡肯定要感歎紫英並沒有像原著那樣因為妖而忿然,蝴蝶效應還是存在著的。
「小紫花……」遭到紫英的瞪視,菱紗偷笑,「可是現在小葉子還沒有回來,我們就這樣回去的話,要怎麼解釋小葉子不在的這件事……」
紫英看了看天河,天河撓撓頭,一臉為難的樣子,「天河一定想早些將玄霄師叔放出來……」
「可是也不能將暮葉丟下啊,雖然菱紗總說我笨,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我們就這樣回去,暮葉不在的話,很可能會扯出玄霄的事,本來我們就是瞞著他們的,若是他們知道了不讓玄霄出來怎麼辦?」
紫英看向菱紗,「那麼,有什麼辦法聯繫到她麼?」
「沒有……」菱紗搖搖頭,要是有就不會在這裡糾結這個問題了,「小葉子不是那麼沒有分寸的人,這種事她肯定是知道的,可是她現在都沒有出現,那是不是表示她現在出了什麼事?」
「可是她並沒有留給我們聯繫的方法,就算是她出了什麼事,恐怕我們也不會知道。」
四人對視一眼,要等麼?可是他們不能在外面呆太長時間……
「先回去,若有什麼問題,我來處理。若是我們回去以後她還是沒有消息,我去問問長老他們,然後再想辦法。」
雖然這樣的結論並不是很滿意,但是此時也沒有其他有用的方法了,所以其他三個人就只好聽紫英的話先回了瓊華。
回到瓊華的時候,發現月晚在就已經等在山門了,只是表情有些凝重,像是在思考什麼。
「小葉子!」菱紗和天河高興的跑到月晚面前,她果然是他們之中最穩重的一個,完全不用擔心的。
月晚舒展開皺著的眉,笑了笑,「你們回來了,看起來很順利啊。」
「嗯,是啊,有小葉子給的那片鱗片,他們很快就吧鯤鵬之鱗給我們了∼那片鱗片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小葉子你怎麼會有啊?」
「那是我一個朋友偶然得到的,但是她又用不到,而且這片鱗片很漂亮,所以她就送給我了,話說那片鱗片你們帶回來了麼?」
「嗯。」夢璃笑著從袖中取出鱗片,然後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月晚。
月晚朝著夢璃一笑,看樣子,夢璃現在是已經想起來了吧,那麼選擇呢,夢璃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很好。」月晚笑著點點頭,然後將鱗片收了起來。「現在你們就去將玄霄放出來吧。」
「小葉子,你到現在都還沒有去看過玄霄,你現在不打算去麼?」菱紗有些驚訝的看著月晚,之前在即墨的時候,那個山神就說過月晚曾經和玄霄還有天河的爹一起去過即墨,那就是說月晚肯定認識玄霄和雲天青,那麼現在玄霄要破冰出來她為什麼不去呢?
「嗯,我不去了,掌門現在應該已經回來了吧,我要先去見見他呢,至於玄霄,等他出來的時候自然就會見到的。」然後看著紫英皺著的眉,月晚笑笑,然後緩緩取下自己臉上的面具,「現在再戴著這個面具也沒有意義了。」
三人具是呆愣在原地。
「你,你……」菱紗一手指著月晚。
「我怎麼?」月晚促狹的笑著。
「你不是被毀容的麼?」
「毀容?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被毀容了?」
是啊,她從來都沒有說過她被毀容了,他們之所以會這麼想只是因為他們全都被她誤導了。
「魔女姐姐!」
月晚看向驚訝又驚喜的天河,「喲,天河你還記得我啊。」
天河撓撓腦袋,「嘿嘿,嗯,當然記得了,我從小就沒有見過幾人,在爹和娘離開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就只見過你,所以很記得的。」
「恐怕是記得我帶給你的糖果吧。」
「嘿嘿。」
「喲,小紫花。」月晚看向紫英笑著說:「不要皺著個眉了,少年老成,小心老的太快,沒有小姑娘喜歡你了。」
「胡鬧!」紫英尷尬的甩袖,帶著薄怒,她就那麼喜歡拿他開涮?
「噗……胡鬧?」終於聽到這一句有愛的話了,咳,忽然想起來在穿越過來之前她還玩過一個遊戲叫做古劍奇譚,裡面貌似有一個執劍長老叫做紫胤來著,只不過一個是在瓊華一個是在天墉,但是兩個人很像,而且還同樣喜歡說胡鬧,原來看過一張同人圖,嘖,師尊那個有愛的胡鬧二字啊∼∼難道這裡面有什麼關係?「小紫花,按輩分來算,你還要叫我師叔哦∼」
「怎麼可能?!又是一個師叔的師叔,可是小葉子你明明就只不會超過十四歲的樣子,怎麼可能會是小紫花的師叔?」
月晚笑笑,「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喲∼」
「沒錯,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如果是對晚晚來說的話,就真的是沒有什麼不可能了。」
月晚頓了頓,這個熟悉的聲音,也已經有二十年沒有聽到了。笑著緩緩轉過身,「君弦,好久不見。」
第一百零三夜華
君弦神色複雜的看著月晚,沒有再說話,像是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月晚哈哈一笑,「君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扭捏了?不過這幾年你看起來過得還不錯嘛,小紫花也被培養的很不錯……啊啊∼∼好可惜啊,我也想被小紫花追著要糖吃的啊,小包子最可愛的∼∼」
看著月晚搞怪的樣子,君弦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一把抱住月晚,「死鬼,現在才回來,以前都不會給我們一個消息的麼?我們那麼擔心,你都不知道你哥哥他多擔心你。」
「嘖,什麼死鬼啊,說的好像是你老公似的。」月晚作勢抖了抖,然後又與君弦勾肩搭背,「怎麼樣,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有沒有勾搭上誰?」
君弦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勾搭什麼啊,我還等著你來把我送回家呢!」
即便是君弦以這樣平常的樣子回答月晚的問題,但是月晚還是看出了點端倪,「誒∼∼有問題……你肯定是有喜歡的人了,說出來是誰?不要不好意思了,就算是你喜歡的是小紫花,我也會不遺餘力的幫你泡上他的,我不反對姐弟戀,跨越年齡的界限也沒什麼……」
紫英嘴角一抽,為毛你什麼事都要扯到我身上?!我身上有什麼東西那麼讓你看著不爽麼阿喂?!
「月晚,你可以去死了!!」君弦一臉黑線,「我怎麼也不可能像是那種老牛吃嫩草的人吧?!」
「是哦,小紫花要是配給你了,那麼天河怎麼辦,難道要他守寡麼?」月晚摸摸自己的下巴,狀似很糾結的考慮著。
紫英的臉已經黑掉了,菱紗和夢璃在一邊偷笑,只有天河一臉茫然的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菱紗,你們在笑什麼,守寡是什麼,為什麼紫英會讓我守寡啊?」
「噗——!哦哈哈哈……」除了紫英黑沉沉,像是要下暴風雨,和天河一臉茫然,其他人全都爆笑了起來。
「喂喂……」君弦笑得直不起腰來,「你這麼多年還是沒有變啊,我怎麼覺得現在的小紫花那麼像以前的玄霄啊?」
月晚笑笑,然後說:「好了,現在帶我去見哥哥吧,他們還要去禁地把玄霄放出來呢。」
「是哦,現在就要把他放出來了,那麼你呢,你打算……」
「打算什麼?沒什麼可打算的,我可沒有欠別人任何東西啊,所以我什麼也不用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嘛,葉不是就這麼說的麼?」
「我可是比較喜歡好的太渺小了。」
「切,你覺得這句話放在這裡不適合嘛?要知道《通靈王》我最喜歡的就是麻倉葉王了∼∼」
「好了好了,囉嗦死了你,快點啦,你哥哥等著你呢!」君弦推著月晚就往裡面走去。
「喂喂,到底是誰囉嗦啊,明明是你的話最多好不好!」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君弦推搡著朝著大廳走遠了。
剩下的三人對視,然後極其糾結的朝著禁地走去。
在將這些東西都拿給玄霄以後,玄霄問道:「天河,為何不見你用望舒劍,望舒在夙玉手裡,她既然是你的娘的話,或許會將望舒留給你。」
「望舒?」天河撓撓頭,「望舒劍?我沒有這樣一柄劍啊。」
玄霄有些驚訝,「沒有麼?天青沒有將望舒劍給你?」
「我只有現在的一柄劍啊。」說著天河將自己的劍拿了出來,「天河劍。」
「……」玄霄看著天河手中的劍沉默,他不知道為什麼雲天青沒有將望舒劍給天河,而是這樣一柄和他的名字相仿的劍。
「……」紫英看著天河手中的劍,就有扶額的衝動。這樣一柄好劍,竟然讓他用來做那些事……
「紫英,你為什麼這幅表情,這柄劍明明是柄好劍啊。」菱紗促狹的看著紫英,明明就是要提起他的傷心事,果然說完以後就看到紫英表情抽搐。
「可是為何阮師叔會說紫英和當年的玄霄師叔很像呢?」夢璃看看被冰封的玄霄,明明兩個人從氣質上來看就完全不像,只除了有些冷這一點相似。
「應該說是被小葉子捉弄的時候相似吧。」
「小葉子?」
「是哦,玄霄師叔你不知道呢,小葉子到現在都還沒有來過禁地呢,不過啊,小葉子似乎是認識你的呢。」
玄霄有些好奇,為什麼說慕容紫英被她整的時候會像他,為什麼說她會認識他。「怎麼說?」
「阮師叔叫她晚晚,不知道玄霄師叔你知不知道。」
玄霄一震,沉默了下來。
現在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樣一種感覺,像是欣喜,又像是怯懦。若是他出去了,那就可以再見到阿離了吧,本來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
看著玄霄神色複雜,再沉默不語。
就連菱紗和天河都不再說話,跟著沉默了。
這種感覺太壓抑了,為什麼明明可以見到故人,卻發出這麼絕望的氣息。那種壓抑中想要噴發出來的感情太過強烈,他們都不敢說一句話,生怕只是說話,就會引起那洶湧的烈火,將他們灼燒殆盡。
「所以她才一次都不想來禁地麼……所以望舒是在她的手裡麼?」她那麼恨我?要將望舒拿走,是為了再不讓我破冰而出麼?
「……你們回去吧。」
「可是,大哥,你不出來麼?」
「……」玄霄閉著眼睛,將剛才所有的情感都埋了起來,不漏一絲一毫,「我還需要考慮考慮……」
「你可是以為暮葉她不想要你出來?」
玄霄睜開眼睛看著夢璃。
「她絕不是這樣想的,若是她不想你出來的話也就不會幫我們一起尋找寒器了。」
「……」
眼見玄霄不想再說什麼,四人只好先出去了。
禁地外。
「為什麼我們要出來?不等玄霄他出來呢。」天河撓撓腦袋,有些不解,既然已經找到了三件寒器,那麼就可以出來了,為什麼還要猶豫?
夢璃笑笑,「那是因為人總是複雜的,雲公子不知道也很好啊,至少不會煩惱,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夢璃你是說我不知道也很好麼?」
「是啊,雲公子只要一直這樣就好了。」
*
「哥哥!」
進到大廳的時候,大廳裡面並沒有什麼人,只有玄震一個人在批閱著文件。月晚站在門口的時候就中氣十足的叫了出來。
玄震一頓,幾乎是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月晚的笑臉呆愣著。
直到月晚笑瞇瞇的跑到他面前撲到他懷裡。
「……阿離?」抱著月晚的感覺不是假的,但是……
「哥哥,這不是在做夢喲∼∼是阿離不好,這麼久都沒有給你們消息,現在才讓你知道,讓你擔心了……」
玄震看看月晚身後的君弦,君弦笑著點點頭,玄震這才笑起來,眼眶竟然還有些紅,「好好,你回來了就好,你沒事就好了。」
「哥哥……阿離好想你,而且,重樓他們也很想你呢……以後我再也不要和哥哥分開了,我要和哥哥一直在一起!」
玄震笑了,笑得很開心,「嗯,好,哥哥再也不會和你分開了。可是,阿離啊,你以後嫁人了,難道我也要跟著一起過去?」
「嫁人?我能嫁什麼人啊?」玄震提到嫁人的時候,月晚的心一跳,腦子裡閃過的是天青桀驁的笑臉,但是馬上就被月晚甩開了,已經不可能了,天青娶了玉美人……
「難道不是麼?是誰整天追著重樓叫相公的?」玄震似笑非笑的調侃月晚。
月晚一愣,然後呆呆的看著玄震,「哥哥,你……你想起來了?」
玄震笑著說:「完全想起來算不上,但是有些片段倒是想起來了。畢竟轉世以後要記得前世的東西不容易,現在我能想起來這麼多的東西已經很不錯了,不過以後應該還可一想起更多的。」
「哇哇!!太好了,哥哥想起來,這次是哥哥真的回來了,哦耶∼∼阿離太高興了!!」月晚興奮的叫起來,在原地亂跳一氣,然後撲到君弦身上,「哥哥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啊哈哈哈∼∼」
似乎這樣都不足以訴說她的快樂,她馬上飛奔了出去,見人就講。
玄震無奈的笑笑,眼睛裡面儘是快樂的色彩。讓她去講也沒什麼,那些弟子是不會問什麼的。
君弦在一邊羨慕的看著,是的,只是羨慕,沒有嫉妒。因為,月晚的笑可以吧所有人都感染,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她的快樂,並且和她一起快樂。
第一百零四夜華
紫英他們來到劍舞坪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們的掌門和月晚正在劍舞坪上笑鬧,月晚歡快的笑容好像陽光一樣炙熱,卻不會刺眼,只想要接近。
此時夙瑤和夙莘也已經來了,正站在一邊笑著,這樣的場景,似乎是二十年前一樣,一切都沒有變,他們依舊是這麼快樂。
玄震笑著拍拍月晚的腦袋,月晚順勢搖了搖腦袋,「嘻嘻……」
「話說……」玄震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阿離你到底有沒有追到重樓啊?」
眼見月晚一下就焉了下來,「什麼嘛,哥哥你就會揭人家傷疤……明明就知道重樓是那種油鹽不進的人,人家哪裡有那個能力能追到他啊,不過,現在人家可是有一個美嬌娘呢,只不過可憐的是,重樓那傢伙沒辦法和人家在一起啊∼∼」說道這件事,月晚眼睛瞬間又亮了起來。
「哦?」玄震挑眉,他倒是沒有看出來,重樓會喜歡什麼人,從認識他以來,他只會對月晚一個人特別。
「人家是女媧後人呢,小樓樓注定要悲劇了……嘿嘿嘿,看看,這就是他不接受我追求的報應啊,哇哈哈哈……」月晚叉腰大笑,很久,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肆意的開玩笑,玩鬧了。
「女媧後人?」這倒是驚奇。
「嗯嗯,是啊。對了,哥哥啊,最近事情有些多,你現在都不能回去看看呢,等這陣子把這些事情忙完了,他們都會來接你回去的,你再看看那裡……一直都沒有什麼變化的,重樓也把你留下的工作做得很好。」
玄震摸摸月晚的腦袋笑著應道:「好啊。等忙完了這些事,我們就回去看看。」
「掌門!」
月晚抬頭,笑道:「喲,小紫花。」
紫英眼角一抽,一副想發作又不敢的樣子。
玄震一笑,敲了敲月晚的腦袋,「你就知道欺負老實人。」
「誒∼∼什麼嘛,我哪有!你看他一天都是一副樣子,都不會有其他的表情,我那是怕他臉部肌肉壞死,等以後想要有什麼表情的時候都沒有辦法表現出來了!」月晚一臉理所當然。
紫英一陣緊張,但是看面前的長老和掌門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都笑著,很溫暖,很懷念的感覺,似乎是這一刻他們都很快樂。
「紫英你回來了。」玄震朝著紫英笑笑,然後看看紫英的身後,有些疑惑地問道:「玄霄呢,怎麼不見他和你們一起回來?」
四人一驚,完全沒有想到掌門會知道,於是條件反射的看向月晚,雖然說掌門看起來並沒有生氣或者是介意的樣子,但是還是很介意,難道月晚就這麼把他們給賣了?
月晚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看向玄震。
玄震笑笑,然後對紫英說:「沒事,這件事我並沒有怪你們,而且,這件事並不是阿離告訴我的,回來之後我就已經知道了。玄霄師弟是應該出來了,現在阿離回來了,既然他自己能夠控制身上的陽炎了,就算是他沒有提出來,若是我們知道了也會放他出來的……只是,現在,他似乎沒有跟你們一起出來?」
紫英道:「現在似乎玄霄師叔並不想出來了。」
月晚驚訝的看著紫英,「為什麼?」
聞言,玄震也是皺起了眉頭,應該說在場的人無一不是驚訝的。
畢竟,被冰封十九年,那樣的估計是沒有辦法想像的,但是玄霄竟然不想出來?
菱紗看著月晚道:「小葉子,我一點也不清楚了,但是聽夢璃說的好像是玄霄認為是你不想他出來……這樣子。」
「啊?!」月晚驚訝的指著自己,她?不會吧,她什麼時候不想玄霄出來了,難道被冰封這麼多年,玄霄NC了麼?「怎麼會,我要是不想他出來的話,就不會幫著你們找三件寒器了……」
「我也是這麼同玄霄師叔說的,可是……」夢璃帶著些許憂慮,但是她在憂慮什麼確是不清楚了。
月晚朝天翻了個白眼,難道玄霄他是想讓她親自去禁地接他出來麼?「我知道了,那傢伙有些NC,真是想不到他這樣的人還會喜歡胡思亂想……我現在就去一趟禁地,然後把他拖出來……」真是的……
現在摸摸月晚的腦袋,歎了口氣,「那就交給你了,說到這件事上,其實我也對不起他啊……」
「怎麼會!明明是那傢伙自己的錯,和哥哥那裡有關係了……」
然後月晚將視線轉向君弦,「……」
君弦白了月晚一眼,「你看著我幹什麼,不會是想要我和你一起去吧?」
「嘿嘿,你既然知道的話,那就走吧……」
「明明是你自己怕玄霄……」
「咳!什麼怕呀,我以為你肯定是可以蘇了玄霄的,十九年的時間難道……」
君弦惡狠狠的瞪著月晚,「你閉嘴!」然後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玄震。
月晚鬆鬆肩,將君弦的反應看在眼裡,偷看了一眼玄震,然後才說:「好吧,我不說了,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
「走吧,不過現在先說好,我是不會陪你進到禁地裡面去的!」說道最後還嘀咕了一句,「當電燈泡是會被馬踢的……」
月晚瞪了君弦一眼,然後也不多說什麼。
玄霄現在是不是還喜歡她,她不知道,現在她唯一確定的是她喜歡的人是天青,但是就算是喜歡,也沒有誰規定一定要在一起,況且,現在天青已經和夙玉在一起了,難道她還能當做第三者插手不成?雖然她不討厭第三者,但是也不會喜歡,何況還是自己去做……
現在對她來說,愛情並不是最重要的。而且現在還是一個這麼敏感的時期,誰知到複雜那傢伙接下去會做什麼。
來到禁地的時候,禁地裡面並不平靜,並不是說有人的那種不平靜,而是一種力量的不平靜,玄霄看起來情況不是很好。暴虐的力量肆虐著禁地裡厚厚的冰層。
可是在月晚出現在玄霄面前的時候,一切肆虐的痕跡消失無蹤,只有玄霄暗紅的眼睛一直盯著月晚。似乎有著千言萬語,可是就是一句話都無法開口,只能用他深沉的眼睛看著月晚。
本來被玄霄用這樣的眼光看著的話,月晚肯定是會不舒服,會想要逃避,可是事實並非如此,被玄霄這樣看著,月晚卻很平靜。
她朝著玄霄笑了笑,「玄霄師兄,好久不見了。」
「……」玄霄只是看著月晚,一句話也沒有說,肆虐的感覺卻漸漸平靜下來,眼中的紅色也漸漸的消失,變回了帶著些許暖色的褐色。
「……怎麼,玄霄師兄你並不希望見到我麼?」這句話,明顯是為了引玄霄說話的。玄霄是個悶騷,相信不會有人否認,如果想要和他比悶的話,大概先被悶死的就是月晚了。
很明顯就有了效果,玄霄的氣息變了,有些不穩,「並不是……」然後又沉默。
「那麼久沒有見到玄霄師兄,很是想念呢。」月晚笑笑。「只是現在玄霄師兄過得不是很好呢……可,為什麼玄霄師兄不出來呢?你知道麼,不僅是我,哥哥,君弦,夙瑤姐姐,還有天河他們都在等著出來呢,你忍心要他們失望麼?」
「……」玄霄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月晚依舊是笑著,「我不知道為什麼玄霄師兄會認為我不想讓你出來。或許是因為望舒?」
周圍的氣息一滯,月晚就明白了,自己是猜對了,「我之所以要拿到望舒是因為有一個女孩子和夙玉姐姐是一樣的體制,我不想她出事,所以為了杜絕她碰到望舒,所以在很早之前就從天河那裡把望舒給順來了。」
「你……很早就已經沒有事了?」
月晚搖搖頭,「也不是這麼回事,醒過來的時候確實還早,不過那時候天青也已經死去一年了,我不放心天河,所以就去了一趟。然後又些重要的事要去做,所以就一直沒有回瓊華,就連哥哥他也是剛剛才知道我還活著的。」
「很重要的事?」
「很快你就知道了!」月晚笑著,就像很久以前她對玄霄笑的那樣。
玄霄有些恍惚,然後就聽到月晚調笑的聲音,「玄霄師兄你是打算一直這樣和我說話麼,我脖子都抬酸了,還是你故意要站的比我高來和我說話?」
玄霄一頓,有些無奈,月晚還是如同很多年前一樣,沒有變。「你且站遠一些,我這就破冰。」
月晚站到一邊,隨手為自己做了一個防護罩。
破冰對玄霄來說一點也不難,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準備,直接破冰了。什麼都和他的計算一樣,唯一不相同的就是他沒有算到,被冰封十九年,自己的肌肉都有些僵化了,在站到地面上的一瞬間到了下去。
月晚早料到會有這種情況,於是很快就移動到玄霄旁邊扶住他。
玄霄一愣,然後看著月晚,放自己身上的大半重量壓在月晚身上,口鼻中是月晚身上淡淡的香味,還留有鳳凰花的味道。於是,不受控制的,玄霄開口:「你不恨我麼?」這句話他一直沒有問,並不是他不在乎,而是他不敢,如果月晚的回答的肯定的話,那種窒息的感覺恐怕會把他淹沒吧。
「恨?為什麼要恨。你是玄霄啊。」
是的,因為他是玄霄,不僅是月晚的師兄,也是月晚的朋友,一起生活那麼些年,怎麼樣都會有感情的。況且,她又不是不知道當初那件事並不是玄霄自己想要那麼做的,只是因為伏羲那個混蛋而已!
「呵呵……」玄霄低低的笑起來,是啊,他是玄霄啊,十九年前他就同她說過他是玄霄,不是她記憶裡面的那個,到頭來,倒是他自己忘記了。不過,也是因為他傷到的那個人是月晚,才會這樣吧。
「你還好麼?」月晚有些擔心的看著玄霄,然後手覆蓋到玄霄的腿上,施展了一個治療的法術。
「還好。」玄霄用自己不算靈活的手擁住月晚。
t51182000 2021-10-28 01:46
結局之一(玄霄)
奉上第一個結局~~
當然可能還有要改進的地方,如果各位有什麼意見的話可以提出來~~我會酌情改的~~~現在玄霄的手上並沒有什麼力量,如果想要掙脫,對於月晚來說是很容易的,但是月晚沒有掙脫,而是將雙手放到玄霄背後,拍了拍他,就像是安慰小孩子那樣安慰他,在月晚眼中,其實玄霄就像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然後順便施展全身的回復法術。
玄霄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但是他還是抱著月晚不肯放手。月晚眨眨眼睛,然後推了推玄霄,「我說你抱夠了沒有啊?!」
「呵……」玄霄收緊了抱著月晚的手,「阿離……」
「什麼?」
玄霄沒有急著回答月晚,只是動了動頭,移到月晚的耳邊,「讓我補償你可好?」
溫熱的氣息撲撒在月晚的耳朵上,月晚有些恍惚,這樣陌生的感覺讓月晚直覺的想縮後,可是被玄霄抱著,月晚自然不可能如願的後退,「你為什麼要補償我,你並沒有欠我什麼……」
「不,至少我覺得若不是我,你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我從沒有想過最終傷害你的會是我。」
「你不必自責,這件事換做是誰都會不受控制的,你不知道那時影響你的究竟是誰。所以我沒有怪你,而你也不必責怪自己。」月晚搖搖頭,伏羲好歹是羲皇,他的力量這世間又有幾人能夠抗拒。
「……阿離,我還是想知道答案,那答案算起來我等了二十年,雖然,我一直以為此生再得不到答案,但是,既然你又再次出現,那麼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
月晚的成膜雖然讓玄霄不滿,但是並沒有讓玄霄發怒,或許別人對待玄霄的問題沉默,玄霄或許會發怒,但是對於月晚的話,他不想發怒,更不願發怒。
沉默了一段時間以後,月晚開口:「玄霄師兄,我……」
聽到這樣的語氣,玄霄不用聽後面的就知道月晚會是怎樣的答覆,一時直接開口住址了月晚繼續說下去,「好了。」
月晚頓住,抬頭看著玄霄,沒有說話。
「我知道了你的答案……」從來不會軟弱的玄霄,此刻的聲音裡透著疲憊,「我懂的……你喜歡的人終究還是天青。」即便閉上了眼睛,黯然的氣息還是洩露出來,讓禁地裡的兩人都覺得哀傷。
「……沒錯,我喜歡的人是天青,但是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和他在一起。」
月晚淡淡的聲音,即便不高調,依舊讓人驚訝,玄霄驚詫的看著月晚,「為何?」
「玄霄師兄,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我並不是說我們不是同類,或者說對人和魔之間的戀情有芥蒂,不過是因為我的自私罷了。」
玄霄沒有發話,靜靜的聽著月晚說話。
月晚頓了頓,看向一邊的寒冰,神情有些孤寂的悲哀,「我的生命很長,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什麼時候死去,千年後,亦或是萬年之後,再或者,永生?」月晚回過頭來,看著玄霄,「但是,你們不同,你們是人類,就算是修過仙也不過是多了幾十年的壽命罷了。那麼幾十年之後呢?難道要我一個人守著這份感情一直到天荒地老,直到毀滅麼?」雖然,若是那件事成功了那麼天青就不再會受人類的身體所縛,而是能夠擁有長久的生命,可是,那時候他們就不是同一個陣營了,難道要天青頂著這樣的身份生活下去麼?她很自私,不想自己悲哀,但是也不想因此讓別人悲哀。就算天青不在意,在這樣的條件下,終有一天感情會單曲,最終剩下的還會有什麼?
「……沒錯,我現在的生命確實很短,不能陪伴你長久,可是並不代表我就不能夠有那樣長久的生命。阿離,若是你願意,我便是成魔也無所謂。」
月晚震驚的看著玄霄,「你不必……你可知,若是你真要入魔,就再無回轉之力,我不願你在多年以後怨我……」再說了,她現在喜歡的人還是天青,要是要她帶著這樣的心意和玄霄在一起的話,就太對不起玄霄了,她才沒有那麼無恥。
「呵呵……」玄霄低低的笑起來,「阿離,你可知,早在二十年前,我就已經快要入魔了此時不過是再多走一步罷了。」
月晚神色複雜,不知道該怎麼說。
「哈哈,這小子如此愛你,你又何必推脫呢!與其和一個你愛的卻不能在一起的在一起,還不如和一個愛你的在一起啊!」
這個聲音很突兀,月晚一驚,她很確定門外有君弦在守著,但是這個人卻不動聲色的出現了,竟然讓他們兩人都沒有發現!現在君弦也沒有發現,這說明說話的人並不是從正門進來的,能如此的就只有魔界之人了,還要瞭解高深的空間法術,修為還在他們兩人之上的,難道是……
「蚩尤?」之前一直找不到人,此刻若真的是他,那為什麼要此時此刻出現在他們面前?
「不錯!」這個聲音洪亮,中氣十足,頗有氣勢,這樣的感覺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擁有的,「你還是很聰明,一猜即中。」人影慢慢的顯現,火紅飄揚的頭髮,張揚俊逸的五官,深紫色的眼睛,身材高大卻不魁梧,只能用精壯來形容,與伏羲消瘦的身材相比也各有特色。
「蚩尤?!」玄霄眉一緊,緊盯著蚩尤,不著痕跡的將月晚護到身後。
蚩尤看到玄霄的動作也不說什麼只是笑笑,然後看著月晚很是懷念的開口,「我們究竟有多少年沒有見了,就連我自己也記不清了。」
月晚笑笑,拍了拍玄霄,輕聲道:「沒事的,那是魔皇,再怎麼樣也不會對我這個魔界之人出手的。」隨後抬起頭,「我可是不記得了,或者說還在懷疑是不是你們認錯人了,不過……伏羲和蚩尤一同認錯人的幾率很小。」
「哈哈哈哈……不錯,確實如此,你還是和當年一樣,只是多了些東西,看來當年你想要找的東西大抵是找到了。」
玄霄皺起眉,這些事他完全不知道,聽起來很匪夷所思,但是似乎阿離的身份不一般,而此時,似乎有什麼謎底要解開了一般。
月晚挑眉,「你說的我很不明白呢,可否能將我想知道的問題告知與我?」
蚩尤緩緩的歎了口氣,「此事,我覺得你不知道的更好。」
「為何?現在並不是我在找別人的麻煩,而是伏羲在找我的麻煩,若是我坐以待斃,那麼我們就只能被玩弄於鼓掌之間!我需要瞭解一些事情,我不能總處於被動之中,這不利於我的反擊!」
「……你不需要反擊,因為今後的事情已經是我的事了,從今天起,你已經不再是我魔界之人,也不在是這個世界裡的一員,連同你身邊的這個人。」
「你,說什麼?你要將我驅逐麼?!」月晚驚慌的瞪大了眼睛,為什麼?她明明沒有用做錯什麼……或者是,這場禍事本就是因為她,伏羲才會對魔界也展開攻擊,所以即便是她沒有錯,那也是有錯的。月晚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氣。
玄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看月晚的樣子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現在他並不能做什麼,但是至少要支撐住月晚。於是玄霄握住月晚的手,輕輕的捏了一下。月晚微微抬頭,給了玄霄一個微笑。
「若你要這樣認為也不是不可以。」
「重樓知道了?」
「他不知道。」
「……那麼,這件事。」
「由我來處理。」
「那打算怎麼解決,我能夠知道麼?」
「那是我們之前很早之前就有的問題,怎樣解決自然還要等到到時候才能夠知道了,若是真有解決的辦法,那麼千萬年之前就能解決,而不是要等到現在了。」蚩尤的神色疲憊,總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他既然能把你弄過來,我自然也有辦法將你送回去,現在那就開始吧,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你的事我會和他們說的,現在的首要問題就是你必須安全。」
「!」月晚一驚,忽然想到,這樣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真的不一般,現在看來蚩尤並不是因為她引起這件事而想驅逐她,而純粹是為了她好,「你不能!這件事本就是因為我而起,難道要我就這樣躲起來麼?」
「你躲起來才是對我們最好的幫助!」蚩尤說完這句話就不再理月晚,專心的佈陣施展法術。
月晚猛的站起來,一把拉起玄霄轉身就向大門跑去。對她來說無論是重樓還是在瓊華上的任何在乎她的人,她都不能就此丟下他們,他們現在就是她的一切!無論如何也不能離開他們!!
可是半途玄霄的手就忽然滑開,而她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不能動了。
月晚勉強回頭,看到玄霄舉著羲和劍想要攻擊蚩尤,可是完全不能揮動羲和劍。
忽然地上的陣泛起藍光,光籠罩在月晚和玄霄的身上,意識忽然就開始模糊,最後看到的就是蚩尤半跪在地上的身影。
為什麼呢,這又是何必……
*
臉上涼絲絲的,濕漉漉的……
然後有一個溫熱的物體觸到了月晚的臉上,然後就忽然被摟到一個炙熱的懷裡,月晚勉強睜開眼睛。「玄霄……」
玄霄低頭,看著月晚,他的頭髮和衣服已經濕透,想必她自己的也是這樣。「已經沒事了,只是現在我不知道我們在哪裡。」
月晚抬眼看去,這是一個樹林,卻好似沒有依憑能夠看出來這是什麼地方。「我們至少先出去……」現在因為那個陣法的原因她現在的身體很不穩定,之前被她強行壓制住的傷勢又復發的預兆。
玄霄點點頭,然後抱起月晚在樹林中穿梭,多虧他們都不是普通人,任這個樹林有多大,他們都不消一會兒就能走出去。
只是走出去的那一刻,玄霄頓住了。
月晚感覺到玄霄的氣息有些變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忽然間瞪大了眼睛,「這……」這明明就是現代啊!「你妹!」
「阿離?」
「玄霄……你不是想知道我是從哪裡來的麼?現在知道了,這就是我的『家鄉』。」月晚有扶額的衝動。這算什麼,又回來了,她本就不想回來……這裡沒有她留戀的東西,想回來的沒有回來,不想回來的她卻回來了。「只不過,它一直以來都不是我所期待的。可為什麼我不想回來,最終還是回來了……」
蚩尤是為了保護她,但是這份保護她根本就不想要!她所想要的是和她在乎的夥伴並肩站在一起面對不論是什麼困難!若是他以為將她送回來就安全了,那麼他就錯了,無論如何,在那個世界都有她在乎的人在。與其在這個陌生多過熟悉的地方呆著,還不如回去,無論什麼樣的未來都一起扛。
「……」
「玄霄……我要找辦法回去……我一定會找到辦法的,你會和我一起對嗎?」月晚強撐著看著玄霄,眼中是倔強的堅持。
玄霄看著月晚,其實他很想說的是,即便回不去也沒有關係,至少在這個世界沒有雲天青,至少他沒有危機。但是若是她不開心的話,似乎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如果阿離能夠開心的話,也許回去也沒什麼,而在此之前,必須要讓她先喜歡上他。這樣的話,就算今後找到回去的方法,他也不必在擔心會有其他人將月晚搶走。
玄霄唇邊勾起一個笑容,「啊,我知道,我們一起找,你在的地方就會有我。」若是沒有了她,那麼還有什麼意思?
月晚一頓,看向一直抱著她的玄霄,唇邊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柔和。
玄霄笑著,一臉的自信,即便臉上還有著雨水,卻依然住當不了他身上的風采。
總之,你會是我的。
玄霄他勢在必得,無論有沒有雲天青都是!
——完
第一百零五夜華
現在玄霄的手上並沒有什麼力量,如果想要掙脫,對於月晚來說是很容易的,但是月晚沒有掙脫,而是將雙手放到玄霄背後,拍了拍他,就像是安慰小孩子那樣安慰他,在月晚眼中,其實玄霄就像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然後順便施展全身的回復法術。
「咳……話說……玄霄你應該是十九年沒有洗澡了吧?喂喂喂,你快點去洗澡啦,洗完再抱行不?」月晚似乎斟酌了一會兒才開口,事實上不過是為了換個氣氛罷了。
玄霄的臉瞬間就黑了,腦後掛著幾條黑線,放開月晚,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若是一般人,十九年不洗澡自然不行,然是問題是對象是修仙的玄霄,況且十九年間還是被封印在冰裡,關於身體幹不幹淨這個問題當然自有辦法解決,就算是月晚也是知道的。
「咳,反正,你洗澡去吧……」月晚看看黑著臉的玄霄,然後嘀咕了一句,「你要去洗就好了,那我就去偷窺……」
玄霄一愣,想想倒是月晚會說會做的,當初天青和他一間房間的時候,月晚可是好幾次不睡覺跑來他們房間聽牆角的,忽然就起了玩心,「哦?我正打算去沐浴,你要一起去?」挑起眉來,其實月晚去不去對玄霄來說都沒有差,不去的話,那就算是這一回調戲是玄霄贏了,若是去的話,老實說,玄霄巴之不得。
這下就是月晚一臉見鬼了的樣子了,不會吧……不過是十九年(已經很長了……)沒有見而已,玄霄就變了這麼多,難道是沒有人來陪他說話寂寞了麼?
但是就算是這樣月晚是不敢真的去偷窺的,她怕自己血流而死……但是在腦子裡面YY一下還是可以的,嘖嘖,到底是青霄還是霄青這個問題她已經糾結了很久了,其實她比較萌的是青霄的說……「咳。」月晚左右瞟了瞟,「不用了,我才洗的……」不對耶,就算她不看,不代表天青他不看啊,咳,所以月晚堅決了,她是一定要去的!自己不看可以,但是要記錄下來,等天青回來了給他看!「不不,就算是才洗的,我也可以再去洗一次,玄霄師兄你要去洗澡就去吧,我也去!」月晚笑瞇瞇。
玄霄狐疑的看著月晚,這個情況貌似不在他的預料之中啊……「……好。」
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月晚去了,但是沒有直接去偷窺,只是用了一個魔界的石頭,用來記錄畫面的。然後就一個人躲到角落裡面桀桀的笑了……
自然玄霄是不可能知道的,要是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個羲和斬,魔化的玄霄可能會再次出現。
*
「這件事……」玄震說到這裡看向月晚。
只見月晚翹著二郎腿,正在席捲著零食水果,嘴巴裡面滿滿的都是東西,臉上還有一些碎屑,見所有人都看著她,有些茫然的眨眨眼睛,剛才他們說什麼了她什麼都沒有聽。
因為他們現在說的這件事是關於夢璃的,是的,在不久之前,有我就是玄霄破冰出來後不久,夢璃回了幻冥界。
這件事在月晚眼中不過是有著既定路線的,本來她以為,在這個相同於又不相同於仙劍的世界裡,夢璃或許會選擇留下,或者是以其他的方式來解決,但是明顯,這件事情是按照原著來進行的。
所以在她看來,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就可以了,剛好若是他們要去鬼界的話,她也剛好去做那件事。
所以月晚聳了聳肩,「你們自己決定就好了,我完全沒有意見的,我跟著我師侄就好了∼∼」說著笑瞇瞇的看向紫英。
紫英眼角一抽,總覺得她要是跟著他們的話,不會有什麼好事……
玄霄看了一眼紫英,然後用衣袖將月晚臉上的碎屑擦掉。
月晚僵住,玄震一頓,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玄霄。
倒是玄霄一點表情也沒有,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月晚僵硬的扭頭看向玄霄,見他很正常的樣子,反倒是疑惑的看了一眼猛盯著他看的月晚。月晚被雷了,難道玄霄被什麼東西附身了麼?!月晚跳開,跳到玄震旁邊,表情驚悚,小心翼翼的開口:「玄霄師兄,你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麼?」
玄霄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
君弦偷笑,玄震無奈的看著月晚。
嘛嘛,玄霄你要晚晚接受你的話可能還要等很久啊,而且還要前提晚晚不會喜歡上別人啊,哦呵呵呵……《——君弦內心。
很明顯,月晚知道玄霄的目的,但是表現不知道。有時候逃避也是一種好用的東西。
月晚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然後對玄震說:「哥哥,接下來我知道天河他們肯定要去幻冥界找夢璃,我便跟著一起去好了,不周山凶險,鬼界也凶險,剛好我在鬼界有認識的人,再怎樣也能保住他們。」
玄震略微思考了一下,知道一月晚的能力,就算是鬼界也不是什麼大事,況且之前聽到君弦他們說過,十九年前他們就已經去過鬼界了,便答應了,「好,你去吧,不過還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月晚點頭。
玄霄見玄震已經同意了,便道:「我一起去。」
「額?」月晚一愣,她可是從沒有想過玄霄會要一起跟著去,「玄霄師兄,你就不必更去了,天河不會有事的,而我就更不會有事了……」
「……」玄霄不語,只是看著月晚。
月晚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於是很糾結看向玄震,玄震一笑,「玄霄師弟,你就放心吧,阿離不會有事的,她認識鬼界之人,就會很好說話,但是人多了或許就不好辦了。」
「……你快些回來。」與月晚相隔十九年才相見,自然不想立刻就分開。
月晚覺得有些好笑,玄霄何時會在意這些了,「嗯,我知道了。」
如同當年一般,銜燭之龍並沒有為難他們,或許是因為月晚的緣故,又或者是因為伏羲。而有趣的是,即便是這樣,銜燭之龍還是給了天河神龍之息,這一點月晚就有些想不通了。不過有總比沒有好啊。
況且,她為什麼不說她有翳影枝?本就是為了這個神龍之息,現在的來全不費功夫自然是最好了。況且,還有一件事必須要去到鬼界才有用啊。
在轉輪鏡台的時候,天河呼喚出了天青,或許這是月晚就可以知道為什麼天青會等在鬼界了,不是因為玄霄,那會是因為什麼呢?
月晚站在最後,呼喚天青的事自然是由天河來做的。
月晚知道天青一直守在奈何橋邊,雖然知道,卻一次也沒有去見他,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或許各種原因都有吧。
在和天河胡扯了幾句以後,天青開始看天河身後的幾人了,然後看到了,站在最後淡淡的看著他的月晚。
「蕭蕭……」只不過是呢喃的聲音,輕輕的,卻飽含著許多情感。
月晚淡淡的笑了笑,「天青……」
「原來你沒有死啊……呵呵……」天青低低的笑起來,眼中儘是溫柔,等待了這麼久,幾乎以為就要這樣一直的一直的等下去了,「終於等到你了……」最後一句就像是風一樣輕飄飄,拂過月晚的心。
「你在這裡……竟然是為了等我麼?」月晚眼神有些動容,眼中帶著些許哀愁。
「是啊,我想若是你已經死了,那我便來這裡等你的轉世,不過,你曾經說過你不屬於六界的任何一界,我害怕你不會進入輪迴,那便等不到你了。……不過即便等不到,那也沒什麼,總之這輪迴我是不會入了,就算永遠都見不到你,也不願意忘了你……」
【「就算永遠都見不到你,也不願意忘了你……」】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只是為了她,值得麼?
月晚愣愣的看著天青,眼中的愁緒瀰漫,還有一種感動,那種她早就已經忘記了的感覺,某種東西慢慢的填充了她的心,「為什麼……你不是已經有了夙玉姐姐,然後有了天河了麼?」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來等她呢?
天青狡黠一笑,「我沒有告訴過天河,其實他是我的侄子。」
「侄子?」月晚一愣,怎麼會,明明……月晚看向一臉迷茫的天河,明明兩個人長得如此相像。
天青看看天河,「其實我也沒有料到天河長大以後會和我如此相像,不過我給他取名倒是因為你,曾經你說過若是我的兒子就叫雲天河。可是那時我沒有兒子啊,所以就只好把握沒有命名的侄子叫這個名字了∼」然後笑著看著月晚,「那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因為我不相信你會死,我總覺得,對於你來說,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但是一直找到我死都沒能找到你……」這時的天青有些落寞,畢竟他現在已經死了,空有一個靈魂,連陸地都已經去不了了,更何況能夠和月晚在一起。
月晚一直呆愣著,看著天青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以為你總會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但是你不是一般的笨啊……」似乎是感歎,又似乎是埋怨,天青幽怨的看著月晚。
「呵呵……」月晚笑笑,他們幾人當中,有多少人變了?這個她不清楚,但是她至少知道她和天青並沒有變。「嘛,以前確實是不知道,因為我總會被定式思維所束縛呢,在我所知道的事情裡,總是以為你們都會喜歡上夙玉,就算你和我說過你不會喜歡她,但是有一種東西的引力可是很大的,後來又因為某些事情完全忽略了我自己在這裡面的影響,所以嘛,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那你的意思是……」說到這裡,天青頓住了,就算是這樣,又能有什麼意義呢,他現在只是個魂魄,還只是個極為普通的魂魄,能夠做什麼?
「天青,隨我去看看太陽吧。」說著月晚走上前,拉住了天青的手。
天青有些驚訝的看著月晚,不過隨後就笑了,是啊,眼前的這個人是月晚啊,有什麼事是她做不到的呢?
「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剛才講話就用了這麼多時間,我現在要抓緊時間為你打造一個軀體了,天河你們為我們好好看著。」
天河一聽自己的爹現在能夠復活了,二話不說守在了轉輪鏡台的入口。
月晚看著天河微微一笑,「要開始了。」說著拿出一朵蓮花,純白,沒有一絲顏色,就連花莖、花葉、花蕊都沒有顏色。那是因為這花是生長在極暗之地,終年不見陽光。
這花叫做九生九世。
它生長的地方正是第十七層地獄。
雖然說地府有十八層地獄,但是他們的排序並不是按照層數來的。就像第十七層地獄是在最下面,而不是第十八層。
在那個極暗的地方,沒有一絲光線,卻也是這顆九生九世所生長的地方。
九生九世事實上也算是個雞肋的東西,它可以塑造一副軀體,得到了這副軀體,就可以說是修成仙身了。但是,這花並不是普通他人能夠拿到的,就算拿到了沒有逆靈泉水也不能將靈魂和軀體同化,就算有了也沒有用,更別說他們根本就拿不到這兩樣東西。而能拿到這兩樣東西的人又不會需要他們了。
現在月晚正是要用這兩樣東西讓雲天青復活。
第一百零六夜華
擁有了自己的身體以後,天青很高興,尤其是站在酆都的時候。「終於又重見天日了。」
看天青一臉感慨的樣子,月晚也有些感慨,「你這傢伙明明不能忍受鬼界那樣的生活,竟然還能在那裡等那麼多年。」
「你也不想想我那是為了誰。」天青瞥了月晚一眼,然後走到天河面前,「天河,我和你說的話你聽明白了麼?」
天河撓撓頭,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月晚,然後支支吾吾的開口,「孩兒知道了。」
月晚狐疑的看看天青,然後盯著天河。在放逐淵的時候天青就拉著天河跑到一邊偷偷摸摸說什麼,還故意不讓她知道,現在又來這麼一出,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們是要做什麼。
只見天河撓撓頭,然後猶猶豫豫的走到月晚面前開口:「……娘。」
「噗——」《——菱紗、紫英。
「呼呼——」《——此乃風化之月晚。
看到月晚的反應,天河忽然回頭對天青說:「爹,我就說不可以啦,你看暮葉都這樣了!」
聽到這句話月晚忽然就清醒了,臉陰沉陰沉的看著天青,「雲!天!青!你給我解釋清楚!本小姐還生不出這麼大的兒子吧?!」
「咳。」天青作勢咳了兩聲,「嘛,反正你從復活我那一刻起,就是我的了,我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所以你,既然這件事已經這麼定了,天河當然要叫你娘了。再說了,蕭蕭,雖然你的表面上看不出你到底幾歲,但是我們都心知肚明啊。」
「磅。」眾人滴汗的看著襲擊了天青的腦門,反彈到一邊的板磚。
「唔……好痛,蕭蕭你要謀害親夫麼?」
「去你的親夫,混蛋!!表抹黑我!」暴走ing……於是天青某只久違了二十多年的暴力鎮壓。
……
「……爹……」天河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很危險,也很奇怪……總有一種驚悚……對,就是驚悚的感覺。
瞬間看到自家爹從帥青年變豬頭。
「……」天青很糾結,為毛一點面子也不留哇,還是在自己兒子和小輩面前……「天河你要記得,以後喜歡女孩子不要想爹一樣那麼悲催,喜歡上這麼一個暴力的……」
「雲!天!青!!」
「磅!」
去妖界,天青自然是不可能頂著這樣一張臉去的,所以月晚極其不爽的用回復法術修復了天青臉上的傷,看到天青笑嘻嘻的臉時又加了一句,「你放心,等這件事完了以後,回去我會再補上的。」
天青的臉瞬間僵硬,你還不如不要回復呢!!
去到幻冥界的時候,剛好直接就見到了歸邪,倒是沒有想原著裡面一樣和兩隻小妖打了一場。
「又是你們。」歸邪皺眉看著月晚。「你這次又來是要做什麼?」
月晚勾起一邊唇角,「這一次我們是來見你們的少主柳夢璃的。」
歸邪挑眉,「我還以為你們這一次又是來說瓊華要網縛妖界呢。」語氣中帶著憤恨。
月晚淡淡的瞟了歸邪一眼,那個眼神中帶著威壓和不屑,讓歸邪一震,「哼,你當我們有那麼多閒情?當年若不是你們自己不聽勸不去改變軌跡,自己撞上瓊華,豈能怪我們,我倒是想不到幻冥界是那種只會將過錯推給別人的地方。」月晚一改之前來幻冥界時候的樣子,完全沒有給幻冥界面子。
上一次來畢竟是要商量,而且月晚也不是那種會自己找麻煩的人,但是現在看來,這幻冥界是相當的不知好歹,以她一向的驕傲,是沒有必要遷就的,自然不會給他們面子了。
「你!」
「我說了,我這一次是來找柳夢璃的。我希望她能出來給我們一個答案。」
「我家少主如何會需要給你們什麼答案!」
「哼,不需要?你家少主欺騙了我家師侄的感情然後就跑了。難道我不該來找她說理麼?今天無論如何她是要給我們一個答覆的,否則嘛,你們自己看著辦好了。」月晚玩味的看著歸邪,眉梢上挑。
當年被玄霄刺中那一劍,雖然幾乎將她殺死,但是她活下來之後卻發現,那劍斬開了以前連她都不知道的封印,然後她的力量原數回歸,除了身體比較差之外,其他一切正常,就算是要她一個人大鬧幻冥界也不是不可以,或許鬧完之後連小傷都不會受。
「暮葉……」輕柔溫婉的聲音響起,是在場的三個人都熟悉的音調,只是音調熟悉,語調卻不熟悉了。
月晚挑眉,「嘛,正主終於出現了。我說,夢璃你就這麼走了,也不給我們通知一聲,你讓天河很傷心啊。」
天青湊到月晚面前,「難道這就是臭小子喜歡的人?」
月晚翻了個白眼,「我說你不會吧,我都說了這麼多了,難道你現在才知道麼?」
天青摸摸下巴,看看天河有看看夢璃,「臭小子眼光不錯,就是不會綁住自己喜歡的人。」
「就天河那點情商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是什麼,到時候可能還要你去教教他呢。現在主要目的是要把這個問題搞定。」月晚之所以這麼肯定主要是因為以前玩遊戲的一個執念,很想知道天河喜歡的到底是菱紗還是夢璃,不過就月晚和他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看來,天河明顯是比較喜歡夢璃,而對於菱紗反倒是一種依戀,畢竟那時他在青鸞峰上呆了那麼久看到的第一個人,對他也很好。
天青看看月晚,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心理面卻在吐槽,明明乃比天河那個臭小子情商更低才對吧!?
最後依舊是得到一個假的夢璃。
但是那明顯是夢璃自己求來的,因為嬋幽對於他們的到來很不爽,若不是礙於月晚展現出來的力量,恐怕他們不會那麼簡單的就能離開幻冥界。
「你們想要報仇?」
嬋幽看著月晚,然後唇邊露出一絲不明意義的笑容,「你說呢?我聽說十九年前,你可是因此受了很重的傷呢,似乎傷你的那個人是你的師兄吧。」
天青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菱紗、夢璃和紫英驚訝的看著月晚,月晚臉色不明。接著嬋幽又說道:「而在那之前你不是被上一代的掌門囚禁麼?好不容易出來又被自己師兄刀劍相向,差點死掉呢。那個時候是魔尊重樓救了你吧,然後就消失了十九年。到最近才出現。」
月晚看著嬋幽笑了,「誰說幻冥界不理世事的,嬋幽就知道的很多嘛。我確實是重樓來救的哦,若是他晚來一步我就真的死了。不過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啊。至於我是不是被自己師傅囚禁,是不是被自己的師兄差點殺死,這些貌似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吧,似乎與嬋幽你沒有任何關係呢。」言下之意就是你多管閒事了。
嬋幽眉目一肅,盯著月晚瞇了瞇眼睛。
月晚依舊淡淡的看著嬋幽,並不說話。
「你這麼說,我可不知道你的打算是什麼呢,或者說,你的打算就如同你剛才說的那樣?」
「若是你要進攻瓊華的話,我必定是要幫助瓊華的。」
「為何?」嬋幽挑挑眉,她倒是很好奇,再受了那麼多的傷害以後,為甚她還是要幫助瓊華。
「若我說是為了親情和友情你信麼?若是不信,那麼我也不必再說什麼了。」
嬋幽若有所思的看著月晚,然後笑了,「以後的事,誰知到呢,或許不久以後就能夠知道了。……奚仲,送客吧!」
「喲,送客那就不用了,我們自己會走喲,不需要送的。」最討厭的就是某某說和什麼送客了,上次來這裡是這樣,這次又是這樣,怎麼這裡是她的地盤,她就拽啊?!拽毛線拽!當了太多年的將軍,讓某只養成了受不了別人在自己面前拽的性格。
月晚轉身的時候看到了有些猶豫的天河,月晚一愣,然後走到天河的面前,摸了摸天河的腦袋,「對不起啊,天河,剛才我沒有關注你的感受……」
「沒有啊……其實我知道的,只不過我有些捨不得夢璃,就算有一個假的夢璃和我們在一起,但那畢竟是假的。」
月晚摸摸天河的腦袋,「嗯,可是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所有的人最終都只能別離,我們無法堅持的,或許還有其他的路,可是我們總會選擇最好的一條。所以天河,既然選擇了,那就不要後悔。」
天河搖搖頭,「我並沒有後悔,或許就像以前暮葉你說的,只是遺憾……」
月晚一愣,她一直都知道天河很聰明,卻沒有想到,原來天河看許多東西都很透徹,只是被他看起來傻傻的外表掩蓋了。「那就好了。我們回去吧,他們一定都等急了。」
「對了,天青。」月晚有些猶豫,但後最後像是釋懷了一樣,笑看著天青,眼中是一種與眾不同的溫暖。
天青眨眨眼睛,笑看著月晚,「怎麼了?難道是我的風姿超絕吸引住你了,你現在終於要和我表白了麼?」
月晚賞了天青一個大白眼,然後拿出一個東西,天青看了半天沒有看出來那是什麼,只看到那上面的一層是透明的,裡面的小針在緩慢的走動。
天青有些疑惑的看著月晚,「這是?」
「這個東西叫做表,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了,記得好好保存哦,就算是不貼身放著,也不要把它弄丟了。」
「要我貼身帶著啊,好啊∼那我可就當做定情信物了!」天青笑看著月晚。接過月晚手裡的表,垂下了眼簾,雖然知道月晚給他這個東西絕不可能是想他自己說的那樣,卻想要調侃一下。不過,她給自己這樣一整個東西,總覺得有些不安的感覺。
「去你的定情信物!」月晚白了天青一眼,最後看了一眼天青手裡的表,轉身。那是她唯一從原來的世界帶來的東西,也是跟她最久的東西。
t51182000 2021-10-28 01:47
第一百零七夜華
「喲,師兄!」天青一臉笑嘻嘻的看著玄霄。
玄霄的臉不是一般的黑,緊緊的盯著月晚。
月晚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雞皮疙瘩,然後若無其事的走到玄震面前,「咳,哥哥我是不是很厲害?」
玄震無奈的看了看笑瞇瞇的天青和臉不是一般的黑的玄霄,最後看著月晚,「嗯,阿離一直都很厲害。」能讓死掉的人復活,確實很厲害。不過也還好是天青沒有去轉世,要不然,即便阿離有這個能力恐怕也不可能讓他復活。「阿離,你是去……」
「沒錯。」月晚毫不猶豫的點頭,她是親自去了地獄第十七層的,然後差一點把小命丟在那裡,也是她怎麼會忽然身體又變差,重樓不讓她出來的原因。去地獄第十七層並不容易,至少對於月晚來說是的,她廢了好幾年的時間才來到十七層,畢竟沒有什麼通道直接通到十七層,就算她認識判官也沒有辦法。
同時既然是地獄排在了後面的自然不是那麼好相與的,月晚大多數的傷就是在那裡受的了,為了拿到這個九生九世真的是差點丟掉小命。
但是現在看來,也沒有什麼不值得的,畢竟她想要保護地人終歸活過來了。從當年朝歌死掉的時候,月晚就發過誓,要好好保護自己重要的人,既然有機會能夠讓天青活過來,就算受那些傷又有什麼。
「哈哈,師兄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玄霄有些感慨,歎息一般的開口,雖然他見到天青回來很高興,但是,另一方面他回來了……玄霄皺眉看看正在和玄震說話的月晚。
「啊啊∼∼師兄好像不太像見到我呢。」這句話說的有幾分危險,明明當初傷了蕭蕭的人就是他吧!要不是他決定要離開,指不定會先和玄霄打上一場。
「……」你知道就好。
忽然天青回頭,「天河啊∼∼」
天河有些摸不到頭腦,他家爹爹的語調有些奇怪,「爹……」
「我們過去見你娘吧,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呢∼∼」
周圍的溫度忽然就僵了下來,地面一副要結冰的樣子,天河抬頭看向他家大哥,忽然發現玄霄的臉黑的不像樣子,再看看他家爹爹,笑得無比燦爛,刺眼……
「羲和斬!!!」
月晚笑看著天青和玄霄的互動(某只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雖然兩個人看起來氣氛並不是那麼好,不過想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現在他們的情況已經很好了(?),畢竟是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的師兄弟。
「很快了,妖界就要來了。」玄震皺著眉。
「妖界來了又怎樣,它順著這條軌道運行豈止千萬年了,若是我們不去束縛,想必他們也不會自討沒趣。」月晚摸摸下巴說道。確實,原著裡面妖界之所以會備戰,主要還是因為玄霄要束縛妖界,再與妖界之主戰上一場。
「可是,就算是這樣我們也應該備戰的,誰也拿不準他們是怎麼想的。」
確實,當時嬋幽並沒有說他們不會來,即便知道若是他們來的話,她會站在瓊華這一邊。
但是現在的情況與其說月晚是在往好的方向想,還不如說是在自我安慰,因為她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或許和伏羲有關,這是月晚唯一能夠想到的。
最開始的時候應該是在來瓊華之前吧,也就是那個時候她開始覺得不對勁的。明明中了那樣的暗算,怎麼樣也應該是死路一條吧。可是她卻沒有死,一直活著,活到了現在,那麼她可不可以認為這是因為,伏羲不想讓她死?
然後就是她想要回魔界的時候,百般阻攔,但是又不會傷及她,那麼是不是說,伏羲是希望她站在天界的這一邊?是為了什麼,是什麼讓他怎麼樣也不選擇殺了她。是為了她這股不屬於六界的力量,還是真的像是她上次見到他時說的那樣,是因為她有自己的前世,而前世正好認識伏羲,還有著不淺的關係?
當時她會那麼說,其實只是在打賭罷了,賭伏羲見到她那一瞬間的異常。
伏羲表現的是她說中了,但是是不是真的說中了,恐怕也只有伏羲一個人知道。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切的一切肯定都與她的那股不明的力量有關。六界都沒有的力量,恐怕就連她會來到這裡的原因都不會簡單吧。
她的力量可以融合這世間的一切力量,對於某些妖似乎是不錯的東西,(詳見番外塵世之旅)可是到底是什麼她卻完全不清楚。
*
最終那一天還是來了,月晚不明白為什麼妖界會不惜犧牲自己的子民來攻擊瓊華。
看著眼前的情景,明明就是十九年前的重放!
十九年前,月晚幾乎就沒有參與那場戰鬥,而現在卻和嬋幽戰到了一起。讓月晚驚訝的的是,嬋幽竟然像是一點傷也沒有的樣子。
嬋幽站在半空中看著月晚,一臉的笑意,但是那笑意真想叫月晚上去踩上兩腳,「你肯定想問為什麼。其實我也可以告訴你,因為那個人並沒有讓我保留這個秘密。是伏羲。」嬋幽看了月晚一陣,卻沒有從月晚臉上看出任何詫異,皺了皺眉繼續說:「最開始的時候我們自然不會相信他,就算是現在也沒有完全相信,但是我們卻必須按照他的話來做。他治好了我的傷,要求就是攻擊瓊華。」
月晚皺眉看著嬋幽,嬋幽不會是那種為了自己,就將整個幻冥界至於危險中的人。
「我知道你在疑惑什麼,這就是我所說的逼不得已,若是幻冥界不攻擊瓊華的話,那麼我們幻冥界絕對會毀滅,倒不如選擇一戰,至少這樣幻冥界不會滅絕。」捉到這裡,嬋幽無奈的歎氣。
「你對我說這些做什麼,你知道就算是這樣,我們也不會就此放鬆回擊。」
嬋幽目光一閃,「我知道。」
原來如此,目的只是為了讓她知道伏羲在這場災難中的角色麼?知道了又能怎樣,難道她還能拿伏羲怎麼辦麼?
不過轉瞬,兩人又戰到了一起。
面對嬋幽的攻擊,月晚正要擋下,忽然出現一個人影,會見擋下了攻擊,潔白的衣服飄過月晚的眼前,「玄霄師兄?」
「……阿離,這裡交給我。」玄霄面對著嬋幽,緩緩勾起一抹淺笑,「幻冥界之主?早在十九年前就耳聞你的大名,一直想與你對戰一場,如今終於有了機會,不知我又沒有這個榮幸與你對戰一場。」雖然話裡是禮貌的請戰,但是玄霄眼中哪有禮貌,全是睥睨驕傲的神色,渾身一種霸氣,和戰氣。
月晚笑笑,這樣驕傲的玄霄很是吸引人呢……站到一邊,既然玄霄這麼說了,那她就不會插手了。
嬋幽看著玄霄瞇了瞇眼睛,她知道玄霄是什麼人,自然就知道玄霄的天賦。嬋幽看了看月晚,然後開口:「你就是當年傷了月晚的人類吧?」
月晚沉下眉眼,看著嬋幽,然後看看有些僵硬的玄霄。「傷不傷關你什麼事,那是我和玄霄師兄的事,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說完這些月晚看著玄霄。
玄霄微微回頭看著月晚,月晚咧嘴一笑,「玄霄師兄,我知道的那個時候的真相,你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不會願意傷害我的,所以你不必介意,也不必愧疚。你永遠都是我的玄霄師兄啊!」
玄霄的眼神漸漸的柔和下來,唇邊也浮現一個傾城的微笑。月晚一時呆住了,不愧是仙四里面公認的美人啊……
「妖界之主,不必多說,現在就開始吧!」
月晚一直看著戰況,同時也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想要趁機靠近的夢貘都被月晚毫不留情的殺掉了,月晚冷笑看著嬋幽,看著她的臉漸漸變白。
是你先惹到我的,當初或者現在,都是你一再挑釁。她並不是瑪麗蘇什麼東西都會原諒,她有自己的脾氣,所以現在是該她付出代價的時候了。她不會索取太多的,只要她心理滿足了,就一切OK了。
打退妖界很順利,雖然有很多弟子受傷,還有的少數幾個運氣不好在這場戰鬥中喪生,但是比起十九年前已經很好了。而天河他們甚至連傷都沒怎麼受,頂多就有些擦傷,這恐怕初二妖界的實力下降,還有就是嬋幽並不想和瓊華硬碰硬,畢竟沒有人想成為別人的妻棋子,甚至是不要的棄子。況且在之前月晚就將射日神弓給了天河,那射日神弓怎麼樣也能幫天河加強不小的攻擊力。
但是就算是這樣依舊不能讓月晚放鬆下來,這樣不可能就是完結了,為什麼伏羲弄出這件事,在妖界失敗以後又忽然平靜了下來。
第一百零八夜華
「神魔之井沒有異動。」
重樓瞇起眼睛,「繼續守著。」繼而看向瀧華,「你怎麼看?」
瀧華皺著眉,「我總覺得他們對我們這裡好像並不是很在意,幾次試探也都只是小規模的,雖然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勁,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覺得不對勁。或許他們的目的並不在我們這裡?」
重樓一頓,然後迅速離開御書房。
瀧華一愣,然後臉色一沉,跟著重樓離開了御書房。
來到月晚的寢宮,重樓粗魯的打開門,看到裡面驚訝的月晚。月晚起身看著重樓,「怎麼了麼,重樓?」
重樓疑惑的看著月晚,然後一直盯著月晚的眼睛,「你一直呆在這裡沒有出去?」
月晚翻了個白眼,「不是你親自守著的麼,難道我還能跑了不成,要是我跑了現在你來這裡的時候我能在麼?」說著撇撇嘴,然後又坐回去自顧自的吃著東西,半天重樓都沒有動,月晚疑惑的抬頭,「怎麼了,你們不是還有事要做麼,難道是來這裡陪我的?」月晚調侃的看著重樓,然後又看看後面跟進來的瀧華。
盯著月晚看了一會兒,重樓坐到月晚的旁邊,對著月晚驚訝的眼睛,隨手拿了一塊左上的零食,「你自己做的?」
「是啊,你們最近都很忙啊,肯定顧及不到我,我一個人很無聊,沒事可做,不就只好一個人做點零食來慢慢吃了麼?」
重樓吃了一塊兒,抬頭時對上月晚明亮的眼睛,「怎麼樣,還好吃麼?」
「……嗯。」
「還有啊,瀧華,你快點過來,你也吃吃啊∼∼」
瀧華不動,只是看著月晚。然後最後歎了口氣,做到了月晚旁邊,卻沒有吃東西,「抱歉,最近的事情很多,你的傷沒有好也不能和我們一起……」說是說月晚的傷還沒有好,所以不讓她勞累,事實上不過是為了防止月晚跑出去,去幫那些人類,「而我們也騰不出時間來拍你,你放心好了,等這段時間的事情過去,我們一定好好陪陪你,你想去哪裡玩都可以哦∼∼」
月晚笑笑,「嗯,我知道了。」
「最近你沒有再嚷著要出去了。」重樓忽然開口。
「這不是你不讓我去的麼……現在我要是出的去,早就出去了。」確實,她所展現的實力還不能突破重樓下的禁制,但是這也僅僅是她願意展現出來的。
並不是她防備什麼,而是以前的情況並沒有那一次讓她真正的顯示出了實力,所以其他人一知半解,也就認為了月晚的實力是那樣的。
「很好。」重樓淡淡的說。
*
「阿離。」
醉花蔭一如既往,月晚很是懷念這裡,所以一有時間都會跑到醉花蔭,無論是偷懶亦或是想些什麼。此時她就在鳳凰樹下盤腿坐著,皺著眉。聽到玄震的聲音才抬頭笑著道:「哥哥,你這麼忙怎麼想到來醉花蔭了?」
玄震笑笑,然後坐到月晚旁邊,「怎麼我就不能來了。……阿離你最近好型在擔心什麼,有些心不在焉的。現在妖界的事已經解決了,你還擔心什麼?」
「要擔心的東西很多呢。」月晚搖搖頭,眼中的擔憂更甚,「不只是妖界,你有聽過我說這次妖界之所以會選擇來攻擊瓊華是因為伏羲麼?若是這樣,我想伏羲很可能不會就此停歇,他的目標是我,那麼之後肯定還會有事情發生。我本想若是我離開瓊華,那麼伏羲就會放過瓊華,但是我一向哥哥你們還在這裡,那就是我的一個軟肋,軟肋怎麼可以放在邊不管呢。現在,我確實很煩惱。」
玄震聽著月晚的話,伸手摸了摸月晚的腦袋,「無論今後會發生什麼都沒有關係,最終要的是阿離你要安全。若是伏羲真的要找瓊華的麻煩,我們也只有拚死抵抗,不過他既然要這麼做的話,自然就要做好會被天下人知道並譴責的準備!」玄震既然已經恢復了些許記憶,對伏羲的印象自然就不會好。
月晚知道的,抵抗自然是需要的,但是,就算是抵抗,不求勝利也恐怕不會有幾個人能活下來,畢竟伏羲是羲皇,且不說他統領天界,就是只有他一人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猛然間,地面一陣劇烈晃動,鳳凰樹上的花瓣受不住震動,紛紛落下,就像一場花雨。
月晚和玄震驚訝的對視一眼,「難道是……」
「快回去!」
*
重樓猛地一把拉住月晚的手,皺著眉問道:「她在那裡?」鮮紅的眼睛此時更加明亮,像是燃燒的火焰。
月晚一愣,「重樓,你在說什麼。」掙了掙手,卻沒有掙脫,「重樓你搞毛啊,這樣很痛的說!快點放手!」
重樓握緊月晚的手臂,眼中怒氣四溢,「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她在哪裡!」
月晚將視線投向瀧華,用眼神示意:這到底是怎麼了?
瀧華卻什麼也沒有做,只是開口:「你最好快點說出小晚在哪裡,或者說我們也可以猜到,她現在是在瓊華?」
「月晚」一愣,然後笑笑,「我本來就不期望能夠瞞你們多長時間的,畢竟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了。確實,我的本體在瓊華,而現在似乎有些事情很麻煩。」
重樓再次加大力道,「何事?」
「我說你能不能放開我啊,我這是靠能量才能存在的,要是為了抵抗你的力氣而耗費了力量消失掉就不好了。」其實就算重樓在加大力量也不會有什麼事,只是就算是個□也是會痛的!
等重樓放開手之後,月晚才開口:「前兩天,妖界再次經過瓊華,又與瓊華一戰。」
重樓眉頭一肅。
「但是瓊華並沒有什麼損失,但是唯一一點問題就是,妖界之所以會主動進攻瓊華是伏羲授意,不,或者說是威逼。這樣的話,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事情都是伏羲弄出來的,無論是魔界之事還是瓊華之事,目標都只是我,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而現在瓊華明顯出事了,只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重樓皺著眉。「瀧華。」
「我知道了,但是我要跟著去。」
「去吧。」
看到重樓已經做了決定,而且這邊的情況也轉告給本體了,所以□消失回到了月晚身上,連分散出去的力量也一併回歸。
只是此時的月晚沒有那些精神來管□是否回來了。
「九天玄女?」
玄震看著站在半空中的九天玄女,皺了皺眉。
「大膽玄震,竟然直呼本座的名字!」九天玄女很不爽的看著玄震,瓊華本就是供奉九天玄女的,可是此時瓊華的掌門卻對她沒有一絲恭敬之情。
玄震低垂的眸中閃過一絲煩躁和厭惡,沒有正面回答九天玄女的問題,玄震直接開口,「不知玄女娘娘來瓊華有何事?」雖然知道自己的行為可能會造成不好的結果,但是玄震也不願意在九天玄女面前低頭。
「哼、你!」玄震的不在乎惹怒了九天玄女,但是她並沒有直接發怒,畢竟在自己的信徒面前失了身份和面子始終不太好。「十九年前,瓊華為求飛升而網縛妖界,不僅讓瓊華損失了不少弟子,也讓崑崙山下的普通人遭受了災難。」
「十九年,那麼早以前的事,你拿到現在說?」月晚開口,烏黑的眸子裡面有著輕蔑和不屑,完完全全是對九天玄女的鄙視。
「你!」九天玄女並不像月晚那樣很會耍嘴皮子,被氣到卻什麼也說不了,但是就算她是女戰神,在月晚面前也是不值一看的,畢竟能和重樓站在同一水平的人,能有多弱?「不過是一個魔界的妖女,瓊華派何時能由你來說話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不瞭解情況的所有瓊華弟子全部講目光轉向月晚。
九天玄女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雖然他不能夠直接攻擊月晚,但是以現在情況看來明顯月晚是出於弱勢的,而且以她婦人之仁的習慣,是不可能對自己的同門出手的。
在場所有知道情況的人臉色同時沉了下來。可是這樣完全沒有辦法,無論他們說什麼在這個時候都會是錯。
可是,為什麼她會在這個時候開口,難道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為何不能?伏羲都可以干預妖界的事,為什麼我魔界不能干預瓊華之事呢?」
九天玄女一驚,「你在說什麼!」
月晚沒有回答九天玄女的問題,而是直接揮手,地上落下一塊不起眼的石頭,石頭著地之後,泛出一股微弱的白光,一股圖像緩慢的舖開在眾人眼前。圖像上展現的情景儼然就是當天嬋幽同月晚說話的情景。
看完畫面,場上一片安靜,玄霄開口:「我能夠證明阿離所言非虛。」
聽到相信的話,瓊華的弟子喧鬧起來。理智上他們都不願意相信月晚,畢竟九天玄女說了她是魔界之人,但是那畫面有真實的展現在眾人面前,玄霄師叔也證明了月晚的話的真實性,此時場上的這些人不知道該相信誰好。
「玄霄,你倒是會助紂為虐!十九年前,你就已經開始墮入魔道了,此時不為她說話,又會如何?」
「夠了!我瓊華之事我這個掌門還會不清楚麼?瓊華敬你,供奉你,卻不是讓你來瓊華中滋事的!」
沒有人敢忤逆神,任何人。但是玄震不同,他的前世是魔尊,本來就和天界是對立的,這一世,即便忘記了本多,但是靈魂深處的東西有些事改不了了,剛何況他已經想起來一些東西。所以和九天玄女叫板也算不得什麼。
但是其他人可就不會這麼想了。看著玄震身上不可忽視的霸氣,剛開始的喧鬧慢慢的消了下去,都愣愣的看著玄震,彷彿有些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了。
此時的玄震不是一排的掌門,看起來更像是一界之主!
「哇,這才是你哥哥啊,真有氣勢。」君弦站在月晚的旁邊,說話也很方便,此時小生的表達著觀點。
月晚的眼中全是懷念和幸福的味道,聽到君弦的話,笑了,「嗯,不愧是我哥哥,不愧是一界之主!」
第一百零九夜華
就算轉世會湮滅記憶,不管那些記憶有多麼的深刻。但是輪迴唯一不會湮滅的就是靈魂本身的驕傲。
就算天界的異術能夠讓朝歌進入輪迴,去除了他的記憶,卻不能消滅他的驕傲和尊嚴,他的驕傲和尊嚴是無論誰都不能夠褻瀆的。
所以,就算是九天玄女在他面前也是絕對不能夠以那種高人一等的姿態出現。
玄震渾身的霸氣讓九天玄女愣了一愣。之後震怒的看著玄震,「你!十九年前之事且不說,你現在的行為是為褻瀆神靈!你可知罪!」
「我並不認為我有什麼罪,若是反抗天界之人的胡作非為算是罪的話,那我無話可說。」或許這話說得是有些偏激了,但是此時所有人聽起來都覺得無比悅耳。
月晚暗笑,「不愧是我哥哥。」
九天玄女氣得不行,「胡說八道!」
正是此時九天玄女身後出現幾道彩光,幾人慢慢出現。
月晚一愣,然後笑起來,「我看看,都來了些什麼人……北斗星君,北斗第七天關破軍星君,紂絕陰天宮,人中戰神……一共來了四人,竟然還有一位戰神。怎麼,連西方太極天皇大帝都要參與麼?還是說,這一次本就是伏羲親自決定的?瓊華何德何能能讓幾位趕來的?」雖然不是真的見過這幾位,但是從他們身上的特徵還是能夠勉強認出,這還多虧了平時喜歡看些這方面的書,還有千年前去天界時和飛蓬、夕瑤聊天時得到的信息。
不過,伏羲竟然能讓這麼多人來瓊華,絕對不可能是僅僅要對付瓊華,畢竟,原著裡面只出現了九天玄女來管這件事,而且還是玄霄想要飛升,托起瓊華靠近天界之後。現在瓊華明明沒有那些事,可是九天玄女還是出現了,同時出現的還有這麼多神。那她是不是可以想是用來對付魔界的,再自戀一點,是用來對付她的。
之所以將來的幾個神的名號說出來,不過是想給瓊華的各位提個醒。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覺得可笑,區區一個瓊華就來了這麼多的神,不知道的還以為天界沒事可幹,這麼關心人界的的事。
「若只是瓊華,又如何會讓我們也出現,這不是因為魔界的月殺夜華也在麼?呵呵……」說話的是破軍,渾身散發著戾氣,偶爾眼中有紅光閃過。
月晚瞇眼看了看破軍,現在這個人很暴戾,可以說很好對付,也可以說最不好對付。
忽然間破軍又變了,渾身的戾氣都不見了,變得溫和,甚至可以說是溫柔。
這就是傳說中的七位星君都是有雙面的,眼前的這位恐怕就不是破軍,而是瑤光了。
「如是月晚將軍願意同我們走一趟的話,這件事自然會很簡單。瓊華的事自然有天道來管,而月晚將軍的話……」瑤光勾唇一笑,溫潤的感覺瀰漫,竟然沒有感覺到雙方的一觸即發的氣氛。「不屬於六界之中,自然不能有天界來管,自然是要交給天道的。」
月晚眉宇一沉。
「呵,你這話說的……」天青輕笑出聲,「瓊華之事是因為二十年前的錯誤,你們要抓蕭蕭又是為何?她做過什麼違反了天道的事麼?既然她並不屬於六界之中的任何一界,那麼你們又是以何種身份來帶走她呢?」天青緩步走到月晚面前,定定的站在月晚前面,擺明了沒有任何人能夠帶走她。
瑤光淡淡的勾唇,「你就是雲天青吧,那個沒有經過完整的修煉就已經擁有仙身的人類?若不是那第十七獄的九生九世和封神陵的逆靈泉水,你也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就獲得仙身。但是說到底你現在是為仙,竟然反幫瓊華麼?」
「哈哈,這話有趣,我沒有入仙籍,雖有仙身,也只能算是散仙,又何來反幫這一說。」天青笑瞇瞇的,絲毫沒有為瑤光話裡的某些東西動搖。九生九世是什麼,逆靈泉水是什麼,他不想管,他就算知道第十七獄意味著什麼,那也沒有關係,最重要的是月晚現在就站在他的身後,他現在又無窮無盡的時間來陪伴她,來回報。
「說的也是。」瑤光表情沒有變,「不過,她不屬於六界,但是這個世界卻只有六界,這件事怎麼辦呢?」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最後變得乖戾嗜血,「自然是要有一界來管了,捍衛正道的可不是天界麼?難道還要交給魔界來管?你們人界恐怕還沒有那麼大的能力來管這件事。」
看這幅樣子,就知道是破軍又出來了。
月晚笑笑,眼中有一抹深意,「就算魔界和人界沒有資格管,你天界又何來的資格?若是在天便是正道,那麼是不是誰人奪得天界,便是這天下的正道?」
破軍蔑視的看了一眼月晚,「哼,多說無益,我們見真招便是。」說著就朝這邊攻來。
天青化去破軍的第一招攻勢,與破軍纏鬥在一起。
月晚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著破軍,「原來你們所謂的正道不過是靠暴力來實現,誰強誰便是尊者麼?哈哈,不過是這樣,與魔界也無甚差別!何來神魔之分,不過是輸贏的較量罷了,贏得便是正義!」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剩下四人,月晚緩緩的開口,「怎麼說,你們的破軍已經開始了,你們又何時開始呢?」
「……」
「阿離……」玄震皺眉。
月晚身上的氣勢瞬間消失了一半,「對不起,哥哥……如果不是我,那麼今天他們可能不會來。」
玄震笑著搖搖頭,依舊是溫和摸摸月晚的腦袋,然後笑著說:「傻丫頭不要胡思亂想,瓊華的這件事本就會收到懲罰,不過是形式不同而已,現在只不過是加上了你的事。你什麼錯也沒有,如是只是因為你不屬於任何一界就要判你的罪,那麼反倒是天道不合了。」
「……嗯,我知道了,我會保護哥哥,還有瓊華的。」月晚笑著,眼中的神色堅定,閃耀著異常的光彩。
「嗯。」
北斗星君皺了皺眉,看著打得正酣的破軍,不言不語。
「為何星君還不發話?」九天玄女見北斗星君久久不發話,是在忍不住開口。想她身為女媧的侍女,後被伏羲封為九天玄女,被成為女戰神,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受過這樣的氣,還是由人類給予的!
北斗星君瞥了九天玄女一眼,「破軍是白癡,難道你也是麼?」
「你!」
「再來之前,你忘了羲皇是怎麼說的了麼?」
【「不要隨意激怒她,以瓊華和那些人為威脅最佳,若是硬來……回不來便是你們自己的事了。」】
伏羲那時意味深長的表情,北斗星君到現在都還沒有弄清楚。那表情不像是做出來給他們看的,反倒是像自己的回憶。
北斗星君看向月晚,她到底與羲皇是什麼關係,能讓羲皇露出那樣的表情。若是那時羲皇是在提醒他們月晚的力量的話,那又是什麼讓羲皇認為,惹惱了她,可能在場的五個人都回不去呢?現在看來,她並沒有那麼強的力量啊。
感覺到一直有人看著自己,月晚抬起頭,正好看到北斗星君看著她若有所思的表情。月晚皺眉,然後看向一邊還在和破軍戰鬥的天青。
雖然說天青是劍仙出身,而且現在已經有了仙身,但是實力終究比不過破軍。這樣下去的話,輸的人肯定是天青,姑且不說會輸,光就破軍他們來者不善,恐怕天青會有性命之憂。
月晚看向北斗星君,「你不管麼?擅自行動難道是被允許的?」
北斗星君笑笑:「破軍。」
破軍的動作忽然就停住,「切!真是無聊。」然後瞬間回到北斗星君身邊。
月晚來到天青旁邊,「怎麼樣,你沒事吧?」
天青的衣服有些破了,淡淡的血漬印在上面,天青搖了搖頭,「沒什麼,不過是些小傷。」
感覺到有人走近,月晚抬頭,玄霄皺著眉看著前面浮在半空中的五個神開口,「他們似乎沒有打算主動攻擊的樣子。」然後低頭看著月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月晚苦笑,「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和你們說了,時間也不允許,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樣打算的。」月晚垂下頭,如果這樣的話,那麼就面前去一次天界吧。雖然不知道伏羲想要幹什麼,但是在天界她本來為了復仇而做的準備還有用,雖然不能用在復仇上,但是至少先解決現在的問題。
正想著,左邊臉頰傳來溫熱略帶粗糙的觸感,月晚抬眸,看到天青堅定的眼神,「不要想那些有的沒得,也不要想著一個人犧牲,要知道我們一直都在你身邊。」
玄霄看了一眼天青,「沒錯。」
「可是,我不能連累整個瓊華,那是哥哥想要守著的地方……」
「阿離。」
玄震的帶笑的聲音在月晚耳邊響起,「這不是連累,不過是兩件事湊到一起罷了。就算今天瓊華的弟子反對,那麼我就以個人的身份保護你。你是我的妹妹,不保護你,我還能去保護誰?」
「呵,你這個隱藏瑪麗蘇!你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麼,至少我想要守護的只有我在意的人!我想玄震也是這樣的,他在乎的就只有你還有那些他在乎的夥伴。」君弦猛地拍了月晚一下,貌似不屑的說。
月晚回頭,看到不僅夙莘,就連夙瑤的臉上也帶著笑。「我雖然循規蹈矩,不喜歡這樣的事,但是並不是天界的話就是對的,我追求的是我自己的真理。」
月晚一笑。若是這樣也值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受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