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泉初 2023-5-7 11:20
第95章 風評被害
降谷零和綱吉在一棟普普通通的白樓前停下。
“這裡是底層成員暫住的地方, ”降谷零介紹道，“在你獲得代號之前，可以住在這裡, 當然也可以去我住的那個房子, 總之別回家。”
“還有……訓練基地裡那群人的話你別放在心上。”降谷零的聲音有些微微的懊惱,“那群人就是這麼的口無遮攔。”
“沒關係, ”綱吉搖了搖頭，說話間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比起我來說，風評被害的是你吧，波本。”
“無所謂, ”降谷零一愣, 然後狡猾地笑了笑,“波本風評被害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那我就更不在意了, ”綱吉模仿著降谷零的語氣, 聳了聳肩，“反正名聲受到影響的是天，野, 空。”
“哈哈那好吧, ”降谷零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本來還想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教訓呢。”
“不過，你早上也見過琴酒了, ”降谷零接著問道,“感覺怎麼樣？”
感覺……
“很像我想像中的黑方成員的樣子, ”綱吉想了想, 又補充道,“氣勢非常足。”
“就這樣？”降谷零追問道。
“就……這樣。”綱吉歪了歪頭。
說實話他在看到那一頭銀色的長髮還有銳利的綠色瞳孔時，不由自主地想起來了自家嵐守。
聽說琴酒的火焰還是紅色的。
所以就更像了。
再想到目前不知身在何處的獄寺，綱吉在琴酒面前差點沒收住思念的目光。
至於琴酒渾身散發的殺氣什麼的，不好意思，當初自己在reborn那裡感受過不知多少次更厲害的殺氣，可以說是幾乎完全免疫了。
所以綜上所述，他見到琴酒的第一面感覺還可以。
“還不錯嘛。”降谷零讚賞地看向綱吉，“很多人第一次看到琴酒可是都會嚇到走不動路的。”
“可能是因為琴酒也只是冷冷地說了哼，下午自己來基地展示一下身手這一句話吧。”
綱吉撓了撓頭，“而且你不是也說了既然是我帶來的人，如果琴酒你要處理的話，一定要先和我說一聲，他也沒反對不是麼。”
“是這樣沒錯……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降谷零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基地裡的那個謠言果然是這樣傳出去的吧。”
綱吉一臉茫然。
“沒事。”降谷零忍住扶額的衝動，“下午去訓練基地時，那裡的人無論問什麼你都不要正面回應。”
“等你展示完自身實力後，他們自然會放棄之前那些念頭的。”降谷零說道。
儘管有些困惑，綱吉還是點點頭。
“身份資訊這邊你不用擔心。”降谷零說道，“公安已經處理好了。”
“接下來，只需要——”
降谷零和綱吉對視了一眼，互相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躍躍欲試。
“只需要大幹一場就好了。”
……
下午，訓練基地。
“看看，那個少年來了來了。”
“聽說琴酒大人親自考核他哎。”
“哼，不愧是那個波本的人，待遇就是不一樣。我最討厭這種沒有實力的弱雞了，明明就是個花瓶……”
“噓，你忘了上午波本的警告了，別亂說話。”
“我說的也是事實嘛。要我說，那個波本被這種程度的美色｜誘惑，也是個……哎？”
綱吉在這兩個人面前站定，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你們在討論什麼呢。”他笑著說，“能不能讓我也加入啊。”
“沒有沒有。”其中一個人慌忙搖手，被另一個人用胳膊肘搗了搗後，一臉訕笑地說道，“就是在想你叫什麼。”
“問別人名字之前，是不是也要報上自己的名字呢。”綱吉看著他倆，眼神一冷，“而且，你們現在說的和我剛剛聽到的內容可不一樣呢。”
兩人被綱吉咄咄逼人的氣勢嚇得一愣。
“我……”一個人慌忙地想要解釋。
“天野空。”
伏特加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在。”綱吉立刻轉身，正對上悄無聲息站在背後的琴酒。
“我從不浪費時間記住無用之人的名字。”琴酒拿著伯萊塔抵住綱吉的額頭，黑色帽檐下的眼神十分冰冷，“向我證明你的價值吧。”
“琴酒大人想要我怎麼證明呢。”綱吉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眼神。
好久都沒有見到一上來就敢於直視自己的底層成員了，琴酒有些意外：“哼，還不算個草包。”
“看到那邊的一群人了嗎。”琴酒抬了抬下巴，“挑幾個人打一架。”
“琴酒大人想要我一對多？”綱吉有些驚訝。
“怎麼？”琴酒瞥了綱吉一眼，“做不到的話就乖乖滾回波本的懷抱。”
“好吧好吧。”綱吉無奈地舉起手，“不過事先說好，我和波本可不是你們想像的那種關係。”
琴酒沒有接話，看起來耐心快到上限了。
“好，我這就去。”綱吉非常有眼色地轉過身，指了指背後亂嚼舌根的兩人，“就你倆吧。”
“再來幾個。”琴酒並不滿意。
“那……”綱吉乾脆亂點一通，“你……你……還有你，嗯對，就是你。這樣可以嗎？”
琴酒沒有說話。
“那就是沒有問題了。”綱吉打量了一下琴酒的臉色，然後活動了一下身體，朝這幾個因為被突然點名而瑟瑟發抖的人走去。
“那個，要怎麼說來著……請手下留情？”綱吉歪了歪頭，看著眼前的幾個人輕笑了一聲，“嘛，算了，應該是我會注意手下留情的。”
戰鬥很快結束了。
不，應該是說單方面的壓制。
“大哥，波本推薦的這個新人，很強啊。”伏特加打量著琴酒的臉色。
“帶他去射擊場。”琴酒命令道，“至於那五個人……沒用的廢物。”
嘖。
說實話琴酒心頭有點冒火。
這五個人裡，有一個還是自己比較看好的。
可是在那個波本帶過來的新人面前，如此不堪一擊。
“哼，天野空麼。”琴酒低低地笑了一下，“有點意思。”
“到了射擊場可別讓我失望。”
第96章 意料之外的人
“哎, 先等等。”
一道非常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傳來。
“太宰治？”琴酒因為話語被打斷，臉色有些冷硬，他看向門口出現的黑髮男子,“你有什麼事？”
綱吉身體一僵。
糟糕, 太宰怎麼會在酒廠訓練基地裡。
“我只是聽說今天有一個美貌無比的新成員要加入組織哦。”太宰治慢悠悠地朝基地裡望去, 看到金發藍瞳的綱吉時眼睛一亮,“哇，那個人就是你吧？”
“你好？”綱吉感覺自己今天的微笑格外僵硬和虛假。
“不必緊張哦, ”太宰治大搖大擺地走到琴酒旁邊，再度打量了一下綱吉，“這位美麗的少年, 我能否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呢？”
“哦哦, 是不是忘了自我介紹, ”太宰治裝作懊惱地拍了拍腦門, 然後友好地伸出手,“我叫太宰治哦。”
“天野空。”綱吉看著那只伸過來的手，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手也伸過去。
“那我們應該算認識了吧？”太宰治緊緊握住綱吉的手搖了搖, 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以後請多多指教哦, 天野君——”
“好的。”頂著天野空的臉，綱吉只好疏離而禮貌地點點頭。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握手的目的啊, 太宰。
綱吉無奈地想。
但是這次你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的。
因為我連指紋也做了偽裝哦。
“太宰治, 如果你只是想看新人, 那就可以離開了。”琴酒開口。
“別急著趕人嘛, 琴酒, ”太宰治擺擺手，眼睛卻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誇張地張大嘴，“這幾個人，該不會都是天野君打敗的吧？”
琴酒神色不虞地看了太宰治一眼。
“天野君好厲害！”太宰治拍了拍手，似乎是真心實意地感歎道，“和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呢。”
“謝謝誇獎？”綱吉忍住嘴角抽搐的衝動，努力保持著面部表情的平穩。
“我很看好你哦。”太宰治突然上手拍了拍綱吉的肩膀，“那些傳播謠言的人也太可惡了吧。”
“太宰治。”琴酒的聲音陰惻惻的，“我說，你可以走了。”
“好吧好吧。”太宰治把手從綱吉的肩膀上拿走，撇撇嘴，“我走就是了，琴酒再這麼凶可是會沒人要的。”
“不用你操心。”琴酒忍住給太宰治一槍的衝動，“出去。”
“好好好，我這就走。”太宰治聳聳肩，在快出門口時突然轉過身，把手攏成喇叭狀放在嘴邊，“加油哦！天，野，君——”
然後非常愉快地走出門。
啊太宰那個傢伙。
綱吉感覺背後各種意義的視線快把自己看成篩子了。
那傢伙應該沒有認出自己的身份才對。
所以就是單純的惡趣味嗎？
可是頭頂上的視線變得更冷了，感覺琴酒的心情似乎變糟糕了……
綱吉有些欲哭無淚。
“你還在這裡等什麼？”琴酒的聲音聽起來和之前無異，但綱吉還是能感受到其中的不高興，“馬上去射擊場。”
“是。”綱吉連忙點點頭，跟上伏特加。
琴酒掃視了一遍訓練基地，然後向基地深處的射擊場走去。
等三人離開這片場地後，竊竊私語的聲音又響起了起來。
“那個天野空，真的好厲害……”
“你是指一對五的這種厲害，還是指吸引那些大人的能力厲害？”
“都，都好厲害……難怪波本大人會強烈推薦天野空。”
“是啊，一來就引起了太宰大人的注意，我們當中沒有人能夠做到吧？”
“沒錯沒錯，那可是太宰大人啊！”
“能被那位大人看中，這個叫天野空的傢伙可真是走運啊。”
“咦，你們是在討論天野君嗎。”不知何時又出現在門口的太宰治笑眯眯地說道，“讓我也一起加入吧。”
“哎？太宰大人？那怎麼可以呢？我們馬上訓練！”一個人緊張極了，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訓練的事不著急，我又不是琴酒。”太宰治晃了晃手指，慢慢走進來，“現在的我，更想做的事是加入你們一起討論呢。”
“如果你們之中有人能提供一些比較有意思的資訊。”太宰治在這群人面前站定，勾了勾嘴角，“說不定也會引起我的注意哦。”
……
射擊場。
“都是十環。”伏特加看了一眼琴酒，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哥，您看這……”
“哼。”琴酒的心情看起來還不錯。
“琴酒大人，請問我通過考核了嗎？”綱吉十分乖巧地站在琴酒面前。
“明天和伏特加去殺一個人。”琴酒沒有正面回應綱吉，“你負責狙擊。”
“大哥，那你呢？”伏特加下意識地問道。
琴酒沒有說話，斜瞥了伏特加一眼。
伏特加立刻自以為機靈地說道：“大哥當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哪裡需要向我彙報。”
“你今天廢話特別多。”琴酒冷冷地盯著伏特加，“明天的任務交給你了，完不成的話——”
“保證完成任務！”伏特加大聲說道。
琴酒轉身推門，然後看到太宰治和射擊場外的一群人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
“呀，你們測試結束了？”太宰治聽到動靜後看向射擊場門口，“結果如何？”
“你怎麼還在這裡。”琴酒沒有回答太宰治的問題。
“當然是在等天野君啦——”太宰治一邊說著，一邊招了招手，“天野君，這邊這邊！”
綱吉一動不動地等著琴酒發話。
“明天等伏特加的通知。”琴酒抬腳朝基地大門口走去，“別到處亂跑。”
伏特加連忙跟上，自覺地帶上大門。
“那兩個人走了哎——”太宰治的語氣聽起來非常遺憾，“天野君，我們要不要聊一聊呢——”
“請允許我拒絕。”綱吉搞不懂太宰治想要做什麼，“還有人在等著我。”
“別這麼冷淡嘛，天野君。”太宰治走到綱吉面前，“剛剛我可是幫你澄清了謠言哦——”
“沒錯沒錯。”基地裡的一個成員忙不迭地點頭，“之前對你的認知出現了偏差，真的很抱歉，天野君。”
“我原以為你是走後門進來的。”一個成員的臉上帶著誠懇的歉意，“沒想到靠的是真真正正的實力。”
“對對對，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有資格成為那個波本的戀人吧？”
這句話贏得了一堆人的認同。
等等啊。
綱吉覺得自己要繃不住了。
喂喂喂。
這不比原來的版本更離譜了？
“咦，天野君的表情不太對勁呢。”太宰治用手指點了點下巴，“難道猜對了？”
綱吉心裡抓狂。
太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的表情是贊同的意思了啊。
怎麼拆開繃帶後眼神反而更加不好了呢。
不對，這傢伙該不會真的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想到這裡，綱吉露出一點點懷疑的表情。
太宰治眨巴著眼睛無辜地與綱吉對視。
可惡，根本就猜不出嘛。
要不直接問好了——
“呐，天野君，你的手機響了哦。”太宰治指了指綱吉兜裡突然亮起來的螢幕。
“哎？”綱吉想要問出口的話卡在喉嚨裡，他拿起手機，“波本？”
第97章 暴露危機
“測試應該已經結束了吧, 空？”電話另一頭的波本問道。
“訓練基地這邊的測試已經通過了哦。”綱吉的語調微微上揚。
“那就回來吧。”波本說道，“我可是還有話要對空說呢。”
“好。”綱吉應道, 然後作出一副很抱歉的樣子面對太宰治,“對不起，太宰先生, 我現在要回去了。”
“天野君原來是這麼乖巧的類型嗎？”太宰治像是被刷新了認知一樣,“那豈不是被拿捏的死死的。”
“太宰先生，我想您不必如此關注我們的事, ”綱吉故意冷下臉，作出生氣的樣子，“告辭。”
“好吧好吧。”太宰治無奈地聳聳肩,“有機會再找你玩哦——”
綱吉沒有搭理他, 直接走出了大門。
“還蠻有個性的嘛。”太宰治目送綱吉離開的背影, 然後轉過身對基地裡的人揮揮手,“那我也走了——”
“太宰大人慢走！”眾人異口同聲。
等太宰治離開後, 基地裡不知是誰突然發出一聲歎息。
“那個天野空居然連太宰大人的面子都不給。”
“可他是波本大人的戀人吧，似乎也不用看太宰大人的臉色？”
“你懂什麼，雖然太宰大人在組織裡的地位看似比琴酒大人低, 但是據說boss在某些方面還不得不仰仗於他呢。”
“天哪, 那要是誰能得到太宰大人的賞識, 豈不是一步登天了？”
“不僅如此，太宰大人曾經可是著名的雙黑之一啊！”
“是我知道的那個雙黑？橫濱的那個雙黑？那個一夜之間覆滅一個組織, 搞塌一座大樓的雙黑？”
“對對對, 其中一個就是太宰大人！”
“可是我記得雙黑是異能者吧, 那太宰大人難道不……”
“笨蛋, 太宰大人當然也是異能者啦！”
“可我們是普通人吧, 太宰大人為什麼要來這裡呢？”
“這……這誰知道呢……反正太宰大人這麼做自然有他的理由啦。”
……
白樓這邊。
綱吉走到之前降谷零說的門牌號前敲了敲門。
“進來吧。”降谷零打開門，在綱吉進來後迅速合上，“這裡沒有竊聽器。”
“呼……”終於可以放鬆的綱吉長呼了一口氣，“這次多虧零先生在我身上放了竊聽器，不然想要離開就難了。”
“嘛，但是那個謠言。”說到這裡，綱吉有些苦惱地撓撓頭，“越來越離譜了，什麼我是你的戀人之類的，他們的腦洞好大啊。”
“嘛，這種時候，越想澄清越會起到反效果哦。”在竊聽器裡聽到一切的降谷零也無奈地攤攤手，“讓他們誤會著吧，反正再過不久天野空這個角色就會消失不是嗎。”
“說的也是。”綱吉點點頭，表情還是有點苦惱，“我懷疑太宰已經看出了我的身份。”
“你和那個太宰治關係很好嗎？”這正是降谷零想要問的點，“我知道你之前在港口黑手黨呆過一段時間，是在那時建立的情誼嗎？”
“算是吧。”綱吉撓了撓頭，“當初我和怪盜吉德在天臺差點被酒廠成員帶走時，太宰也有幫我周旋。”
“當時太宰也說了酒廠成員擁有很神奇的火焰，但我沒有太放在心上，後來漸漸忘記了。”綱吉回憶著，“現在想起來，那時太宰應該已經在調查火焰的問題了。”
自己居然對這件事毫無覺察。
明明那時赤井先生說FBI和港口黑手黨合作一起追查火焰時就應該意識到的。
可是太宰已經脫離港口黑手黨了，那他參與這件事的目的究竟是……
而且港口黑手黨又不是Scepter 4這類機構，他們不可能為了監管異能和FBI合作。
那位森先生也絕對不會這麼好心地把中也派給FBI，那個火焰絕對有問題……
降谷零看著眼前的金髮少年的眼神變來變去，正想開口時，發現綱吉已經趴在了桌子上。
“啊，真是搞不懂。”越想越亂，綱吉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
“綱吉是在思考太宰治的目的嗎？”降谷零一語中的。
“對啊。”綱吉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擁有極為優秀的推理能力，乾脆把剛剛想的事都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降谷零聽完後思考了片刻，“不過異能者那邊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並不能給綱吉準確的答覆呢。”
“哎？是這樣嗎？”綱吉用手撐著下巴，“連零先生都想不出答案啊。”
“不過可以放心的是你的朋友在這件事中與我們利害關係是一致的。”降谷零笑了笑，“這樣就已經足夠了不是嗎？”
畢竟無論從什麼角度，沒有人會希望和太宰治成為敵人。
“倒也是。”綱吉放平胳膊，“不過，我要不要去找太宰挑明身份呢？”
“我覺得他已經看出來了哦，雖然差關鍵性的證據。”降谷零說道，“但是對於一個不是偵探的人，證據應該也沒有那麼重要吧。”
“果然看出來了啊。”綱吉捏了捏自己的臉，“可是我覺得自己偽裝得挺好的。”
“一點點微小的失誤也能暴露出很多資訊，而對於太宰治這種人來說，用來推斷出你的身份已經足夠了。”降谷零說道，“說實話我很慶倖他脫離了港口黑手黨。”
“之前不管是異能科還是Scepter 4，一直對太宰治防備和招攬之心並存。”降谷零說道，“嘛，這些都是我因工作原因去這些地方時知道的。”
“太宰治在能力者那邊原來這麼出名啊。”綱吉感歎道，“我還是低估他了。”
“所以說能和他成為朋友的你也很厲害啊。”降谷零無奈地說道，“我可是聽說太宰治的性格……有些奇怪？”
這是降谷零斟酌後的用詞。
“哎？是這樣嗎？”綱吉想了想和太宰治的相處，臉上的表情更加茫然，“都是謠言吧？”
想到訓練基地裡瘋傳的自己和降谷零的謠言，綱吉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太宰的一些行為雖然有時讓人捉摸不透，但是人還是很好的。”
你說太宰治人很好？
你說中原中也人好我信，但是太宰治……
如果赤井秀一在場，此刻一定會不顧降谷零嫌棄的表情拍上他的肩膀，並說一句英雄所見略同。
“好了，我們換個話題。告不告訴太宰治身份的事先放在一邊。”降谷零決定還是先討論當下最重要的事，“明天琴酒給你的任務，你打算怎麼做？”
“我可是聽到了，那個任務是殺人。”
第98章 無計可施
“暫時還沒有什麼好辦法。”綱吉歎了口氣,“可能是為了防止你協助我，琴酒連要去殺誰都沒有說。”
琴酒顧忌的可能是波本會幫助自己殺人，可是自己和波本的計畫都是救人。
從另一種意義上說, 琴酒的做法也確實歪打正著。
不知道身份和地點, 零先生就沒法及時安排公安在那邊接應。
即使明天到達地點時立即聯繫零先生，那些救援前的準備和後續工作也是需要時間的, 強行去救人反而會把事情搞砸，畢竟琴酒可不好糊弄。
況且無論是殘留的霧之炎還是火焰轉換的霧之炎量都不足以支撐這麼複雜的幻術。
如果能聯繫到骸就好了……不, 這個事本來就是自己一意孤行要參與的，現在突然想依靠骸的自己也太差勁了吧。
真是的，明明來之前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結果還是產生了這種軟弱情緒嗎。
如果真到了那種無可避免的情況，就瞄準那個人最不會感到痛苦的地方好了。
可惡, 難道真的要殺人了麼……
綱吉的眉頭皺成一團。
“這確實很麻煩……”降谷零也在思考這件事, 他想了想,“你先按照琴酒說的做吧。”
“剛剛進入酒廠就讓你面對這種事情, 我也很抱歉。”降谷零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揉了揉綱吉的頭髮。
“不, 零先生不需要向我道歉。”綱吉搖搖頭,“這是我遲早都要學會自己處理的事情。”
身為彭格列的boss, 以後手上免不了沾上更多的鮮血。
“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早而已。”綱吉終於忍不住露出一個苦笑。
“太宰治知道些什麼嗎？”降谷零突然問道。
“對, 還有太宰！”綱吉被提醒到了，連忙打開手機，在翻到通訊錄中的太宰時卻猶豫了。
“怎麼了？”降谷零發現綱吉暫停了動作。
“我只是在想, ”綱吉抬起頭,“太宰現在會不會在boss那裡。”
“倒也不是不可能。”降谷零沉吟了一會兒,“要不發個短信問一下？”
“好。”綱吉低下頭，手指在螢幕上敲了敲，發出一條短信。
——太宰，你知道琴酒給我安排的任務內容嗎？
幾秒後，綱吉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呀，天野君這麼快就自曝了？還以為你會多隱瞞一會兒呢。
——你果然猜到了啊。
——是哦是哦，畢竟很明顯嘛。
——哪裡明顯了……算了，你現在打電話方便不？
——不太方便哦，我在去見boss的路上。其實之前我是從boss那裡溜出來見綱吉的。綱吉說的那個任務內容，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呢。
——啊沒事沒事。
——怎麼，那個任務內容讓你很為難？
——是有點為難啦，不過太宰現在還有重要的事要做吧，所以我就是順便問一下啦。太宰快到boss那裡了嗎？
——馬上到門口了哦。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啦，只是這個boss要我必須在他這裡呆兩天，真的好無聊哦。啊他等急了，不說了，綱吉好好做任務哦。
“怎麼樣？”旁邊的降谷零問道。
綱吉搖搖頭。
“嘛，算了。”降谷零歎了口氣，“酒廠要殺的人一般也不會很乾淨。總之不是什麼好人的幾率很大，你也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雖然這樣說不太對，但或許能讓你放輕鬆些？”
“而且被酒廠盯上，在沒有其餘勢力插手的情況下，那個人總歸要死的。”降谷零繼續說道，“即使不是死在你手裡，也會被別的成員以各種手段殺死。如果落到別人手中，他說不定會承受更多痛苦。”
“或者你可以把自己當成我的協助者。”降谷零解釋道，“協助者是協助我們進行搜查的民間人士，有時會在公安授意下進行一些違法操作，現在的情況倒也挺相似的。”
“哪裡相似了啊。”綱吉從低落的心情中掙脫出來，有些無奈地說道，“這可不是零先生授意下的違法操作哦。”
“把責任推到零先生身上以逃避殺人的負罪感。”綱吉直視著降谷零，“如果這樣做，那我還不如老老實實滾回五條家裡，不再插手這件事。”
“非法律允許的情況下，殺人了就是殺人了。”綱吉的神色很認真，“這種親手剝奪生命的內疚和痛苦，不是以任何理由能夠輕易抹去的。”
“在這方面總是找各種理由推卸責任的話，最終很可能變成一個對殺人麻木不仁的人哦。”綱吉注視著降谷零，“那樣也太可怕了。”
“我不想成為那樣的人，也不會成為那樣的人。”綱吉神色堅定，“即使這個過程充滿著掙扎和痛苦，我也會堅持下去的。”
降谷零愣了一瞬，臉上的擔憂緩緩褪去。
“難怪柯南會這麼容易信任你。”他笑了笑，“這樣的綱吉，連我也無法抵抗呢。”
“未來的我加入那個組織，應該也有綱吉的一份功勞吧。”降谷零仍舊帶著笑意，“我現在終於確定，不管那個組織有沒有被黑暗侵染，綱吉始終都在閃閃發光啊。”
“哎？咦咦咦？”綱吉被突如其來的表揚砸蒙了，他雙手慌亂地搖了搖，“零先生在說些什麼呀。”
“是發自內心的想法哦。”降谷零笑眯眯地說道，“綱吉你臉紅了。”
綱吉拍了一下自己的臉，果然發現很燙：“還不是因為零先生突然說出那種話，也太誇張了……”
降谷零好笑地看著已經熟透的綱吉，決定見好就收：“好了好了，既然無論如何都要面對，那明天可不要臨陣脫逃哦。”
“我肯定不會那樣做啦。”綱吉反駁，然後心虛地小聲說道，“不過這麼遠的距離，不能準確命中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勸你不要打這種主意哦。”降谷零搖了搖手指，“如果明天的任務無法完成，輕則獲得代號的時間大大延長，你會很被動，重則……我們兩個都會被琴酒懷疑。”
“明白了。”綱吉放棄似地點點頭，“放心吧，零先生，我不會有問題的。”
“好。”降谷零拍了拍綱吉的肩膀，一臉鄭重，“等你消息。”
“一旦有突破口，我會和零先生第一時間聯繫的。”綱吉也鄭重地說道。
……
第二天。
訓練基地門口。
“伏特加大人。”綱吉對伏特加微微行禮，“您來了。”
伏特加微微頷首。
“不用去基地裡挑槍。”他指了指自己開來的黑車，“裡面有，上車吧。”
“好。”綱吉迅速上車，然後很自然地問道，“伏特加大人，今天我們去哪裡呢？”
“當然是去——”伏特加剛想回答，想起琴酒的囑咐又停住了，“問這麼多幹什麼，到了你就知道了。”
第99章 小番外3
時之政府。
“所以說, 你們管事的人到底在哪裡？”獄寺隼人拽住一個工作人員，強行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快到了快到了，您別著急啊。”被拽住的工作人員訕笑著去拉獄寺隼人的手。
“這句話之前你已經說了很多遍了, ”獄寺隼人躲開向自己伸來的手, 皺著眉頭，“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再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 ”他突然放開工作人員，往後退了一步,“如果人還沒到，就別怪我對這個空間——”
“不客氣了。”
獄寺隼人環視了一下四周，嘴角勾起一抹痞氣的微笑。
“四分鐘。”
“兩分鐘。”
“看起來這個空間對你們不太重要啊。”獄寺隼人輕輕撫摸了一下戒指,“那好吧。”
“想必以你們的能力，逃出去也是非常容易的吧？”獄寺隼人與面帶惶恐的人們一一對視, 輕哼了一聲,“還有一分鐘。”
“怎麼樣？大家準備好了麼？”獄寺隼人拿出數十根炸彈, 指尖的紅色火焰一閃而過,“3，2, 1——”
“等等！”
“不要炸！”
一道阻止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你就是管事的？”獄寺隼人拿著炸彈，向上看去,“下來。”
“是。”帶著頭套的人落到地面上, 聲音裡帶著一絲討好,“咱們有事好好說，別一上來就扔炸彈啊。”
“怎麼？我在這裡浪費時間跟你們耗了6個小時，態度還不夠好？”獄寺隼人不耐煩地揚了揚手裡的炸彈,“要不是這個, 你是打算繼續躲下去的吧？”
“這哪能呢, 我可是負責人。”帶著頭套的人毫不心虛地說，“說吧，你有什麼問題？”
“我最關心的問題只有一個。”獄寺隼人依舊拿著炸彈，“你們能不能聯繫到沢田綱吉大人，或許留在你們那裡的名字是五條綱吉？”
“啊，這個——”帶著頭套的人的眼睛往左看了看。
“很好，看來是不能了。”獄寺隼人忍住把炸彈丟在他頭上的衝動，“那對於時空混亂這件事，你能否給出一個結束的時間？”
“啊這個——”帶著頭套的人的眼睛又往右轉了轉。
“呵，那你們能做什麼？”獄寺隼人氣笑了，“負責時空傳送的不是時之政府嗎？”
“我理解您的憤怒，但也請您諒解我們。”帶著頭套的人厚著臉皮說，“最近時空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干擾，不管是本丸還是這裡都無法準確定位某個地點，您和綱吉大人的突然傳送也是這個原因，我們也毫無辦法。”
“你——”獄寺隼人上前一步，一副想打人的架勢。
“等等等。”帶著頭套的人趕緊補救，“但這裡的定位裝置有時會突然好一下，您可以趁著這個時機——”
他打量了一下獄寺隼人的臉色，接著說道：“您可以在這裡等著，一旦裝置可以了立刻叫您。”
“早說不就好了。”獄寺隼人收起打人的架勢，一抬下巴，“帶路吧。”
和泉初 2023-5-7 11:20
第100章 狙擊地點
冰帝學園。
“喂喂喂, 山本，回神啦。”擁有著紫灰色頭髮的少年抹了一把頭上的汗,“你今天好像一直心不在焉。”
“啊哈哈, 是這樣的嗎？”山本武笑著撓撓頭，“可能是因為我總有一種今天會發生什麼事的感覺吧。”
“不好意思啊, 跡部同學。”山本武一臉真誠地道歉。
“山本的第六感難道也很強嗎？”跡部景吾放下球拍好奇地問道，“我只知道綱吉在這方面好像有什麼特異能力一樣。”
“第六感這種東西我應該是沒有的啦。”山本武擺了擺手,“不過說到這個，真的好久都沒有見到阿綱了。”
“唔，說的也是, 他也好久沒和我聯繫了。”跡部景吾點點頭，“他最近很忙嗎？”
“應該很忙吧, ”山本武抓起一個球,“雖然我們一直有聯繫, 但是阿綱並沒有說他最近在忙什麼。”
“哎, 是這樣啊。”跡部景吾擺好姿勢，“或許你可以直接問他呢。”
“哈哈, 說的也是呢。”山本武將球發出去，“我們來繼續吧。”
……
綱吉坐在車上看著路邊的風景, 感覺越來越熟悉。
這難道不是去冰帝學園的路嗎？
難道要殺的人是在冰帝學園？
綱吉想著, 暗地裡拿出手機。
——波本, 我這次要殺的人好像是在冰帝學園，但這個資訊準確性不高。
——是嗎？那你是怎麼判斷出來的呢？
——是根據周圍的景物啦，我之前有來過。但是這邊我好像只去過冰帝學園, 所以不排除他要帶我去別的地方的可能性。
——沒有關係, 有個大概的範圍就很好了。
——好的。咦, 車好像停下了，就是冰帝學園。
——收到。
“好，到這裡我可以跟你說明今天的任務內容了。”伏特加看著後座的綱吉說道。
“今天要殺的人就是他。”伏特加把車停下，卻並沒有打開車門，他拿出一張照片遞給綱吉。
上面赫然呈現著山本武的臉。
綱吉瞳孔一縮，控制不住地泄出一絲殺氣。
“很好，就是這個氣勢。”伏特加感受到了綱吉的殺氣，以為這個殺氣是針對照片上的人，還轉過頭來誇獎了一句，“將這個氣勢繼續保持下去。”
綱吉噎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伏特加盯著綱吉：“明白你今天的任務目標了嗎？”
“明白。”綱吉告訴自己要淡定，“這個人應該只是一個普通學生吧。他是得罪咱們組織了嗎？”
“那當然了。”伏特加面帶一絲氣憤，“他看到了我們的交易現場。雖然我和大哥試圖給他吃下APTX4869，但是失敗了。
綱吉在聽到那個使人變小的藥物時心裡一驚，但是聽到他們的行動失敗了後，又裝作好奇的問道：“琴酒大人竟然也會失敗嗎？”
“琴酒大人當然不會失敗。”伏特加瞪了綱吉一眼，“注意言辭。”
“哦。”綱吉乖乖點點頭，仍用好奇的眼光看著他。
“我們低估了這小子的武力。”伏特加似乎很不願提起這件事情，“他很快地躲開了我和大哥的突襲，然後跑到了人群之中。”
“嘛，總之我們查完資料，發現他也只是一個沒有什麼背景的普通學生罷了。”伏特加似乎不想再說下去了，“遠程阻擊的話，我就不信他能躲開。”
雖然伏特加沒再說下去，但是綱吉腦海裡已經有畫面了。
好吧，難怪琴酒沒有來現場。
估計是看到山本的臉，就會想到自己失敗的那次經歷吧。
雖然這個過程有一點危險，但是對於山本武的身手綱吉還是很放心的。
不過這也不能算一件普普通通的日常小事了。
山本那個傢伙居然沒有跟自己提過。
某個彭格列十代目已經選擇性忘記了自己也沒有跟山本提過自己潛伏到了酒廠這件事。
“總之他就是你今天任務目標，聽懂了嗎？”伏特加凶巴巴地說道。
“好的，聽懂了。”綱吉點點頭，卻在心裡松了一口氣。
真是的，這下事情既好辦又難辦了啊。
好辦的是不會有人在自己手底下喪生了。
難辦的是自己的任務要完不成了，還得想一想事後要怎麼圓。
沒錯，儘管是遠端狙擊，綱吉也認為山本在自己沒打招呼的前提下是能夠躲開的。
畢竟山本可是擁有優秀的反射神經和敏銳的洞察力，連reborn都稱他是天生的殺手。
嘛，話雖這麼說，但果然還是要跟山本聯繫一下比較好。
綱吉這樣想著，臉上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
“伏特加大人，我要不要先潛入進去調查一下情況呢？”綱吉問道，“現在的我看起來是一個學生的樣子，我想應該不會引人注意吧。”
“這你就不要想了。”伏特加拒絕了綱吉的提議，“我們已經找好了狙擊地點，到時候你就趴在球場對面的那個天臺上，等他一走出球場開槍就好了。”
“不要動什麼歪主意，包括用手機給波本發消息。”伏特加警告道，“這期間我可是會一直看著你的。”
“好的。”雖然被拒絕了，但綱吉沒什麼情緒波動，他看了看伏特加指的那棟大樓，“但是伏特加大人，那棟樓的射程應該有650碼了吧？”
“怎麼？你的射程達不到這麼遠？”伏特加瞥了他一眼，“琴酒大人說了，只要這個任務能辦到，回去以後你就能取得代號。辦不到的話就老老實實在基地繼續鍛煉吧。目前組織裡可不急缺650碼射程之內的成員。”
“好吧，我盡力。”綱吉聳了聳肩，又提問道，“但是伏特加大人也說了，這個人的武力值挺不錯的，萬一他順藤摸瓜找到我的狙擊地點怎麼辦？”
“你的問題怎麼這麼多。”伏特加斜看了他一眼，質問道，“這麼厲害的學生能有幾個？為什麼我們就能這麼幸運地碰上？”
可是你們這次就是撞上了這種人。
綱吉暗自腹誹。
“行了行了，沒有問題了吧？”伏特加煩躁地揮揮手，“沒有問題我就帶你過去了。”
“嗯。沒有了，謝謝伏特加大人。”綱吉有禮貌地說道。
……
網球場週邊。
“跡部同學加油！”
“山本同學加油！”
“啊啊啊太帥了！”
尖叫聲在人群中此起彼伏。
但是灰原哀與這歡騰的氣氛格格不入，不斷往後縮著身子。
“小哀，你的身體抖得好厲害。”毛利蘭俯下身子，關切地問道，“是哪裡不舒服嗎？”
灰原沒有說話，只是身體控制不住地發抖。
“蘭姐姐，灰原她可能是第一次擠在這麼多圍觀的人群裡吧。”柯南打著掩護，“畢竟這裡的人太有活力了啊哈哈，我帶她去旁邊就好了。”
“那我也跟去好了。”阿笠博士對充滿擔憂之色的毛利蘭說道。
“好，那拜託博士了。”毛利蘭感謝地說道。
“沒事，沒事。”阿笠博士笑呵呵地說，“要不是你們邀請我來，我也見不到這麼精彩的網球。”
這些年輕人真可怕。
阿笠博士心想。
單憑身體就能將網球發揮出這麼恐怖的力量，真是感覺自己發明的那些道具稍微有些遜色了啊。
等回去以後，給柯南的足球再做一下加強好了。
阿笠博士三個人走到角落裡，灰原哀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
“那些傢伙也來了嗎？”柯南皺著眉頭。
“沒錯。”灰原哀已經恢復了冷靜的樣子，“我隱隱約約看到了伏特加的身影，但令人意外的是，這次他旁邊的人不是琴酒。”
“居然不是琴酒？”柯南也很驚訝，“那個人是誰？”
“我不認識。”灰原哀搖搖頭，“是一個有著金黃髮色的人，感覺上他的年齡不大。”
“或許是新成員吧。”她推測道。
第101章 鎖定目標
此時, 這位新成員正和伏特加大搖大擺地穿梭在冰帝學園裡。
所以說我們不是一個潛伏在黑暗裡的組織嗎。
綱吉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為什麼要進來的這麼光明正大啊。
對此伏特加的解釋是：“我和大哥一向如此。”
行吧，你們開心就好。
綱吉默默閉嘴。
兩人終於來到天臺上。
正如伏特加所說，這裡的視野極為開闊。向遠處望去, 可以看到寬闊的網球場地以及擁擠的人群。
“伏特加大人, 我們真的要在人群這麼多的時候行動嗎？”綱吉忍不住問道，“是不是有點惹人注目了？”
“沒關係, ”伏特加滿不在乎，“這些人主要是來看場地裡兩個人比賽的, 結束後自然會散去。”
“你調整好角度。”伏特加指了指旁邊的狙擊槍，“據我觀察, 那個山本武會在比賽或練習結束後在場地逗留一會兒，等他走出場地就開槍……怎麼樣, 找到人了吧？”
“嗯, ”綱吉從瞄準鏡裡盯著山本武的身影,“找到了。”
“伏特加大人, 這應該不是一場普通的比賽吧？”綱吉轉動瞄準鏡的角度，發現與山本武對戰的是跡部景吾,“觀眾未免也太多了。”
“怎麼，難道這是影響你狙擊精度的一個因素？”伏特加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大哥就從來不會被這種外界因素打擾。”
好了好了, 知道你大哥琴酒很厲害了。
綱吉決定放棄狙擊前的聊天, 轉而從瞄準鏡裡認認真真看起來。
嘶，不愧是山本，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進步能如此神速。
漂亮！這個球真漂亮！
哎？景吾居然接到了。也是, 畢竟景吾的網球可是超厲害的。
哦景吾打回去了！哇這個招式從來沒有見過……漂亮！
綱吉拿著瞄準鏡看得津津有味, 臉上卻波瀾不驚。
一旁的伏特加觀察著綱吉。
這個叫天野空的傢伙還挺認真的。
趴在這裡一動不動的。
自己帶過的其他新成員哪有這麼專注的。
果然是能被波本看上並且舉薦給大哥的人。
看來天野空對取得代號勢在必得啊。
嗯, 也不知道他的代號會是什麼……
伏特加在心裡感歎著，也拿起瞄準鏡。
……
“跡部同學果然很強啊。”山本武放下球拍，爽朗地笑了笑，“我輸了。”
“山本同學才是真的可怕。”跡部景吾也放下球拍，神情複雜，“你是我見過的從無到有學習網球的人裡，進步最快的一個。”
這是何等可怕的天賦。
跡部景吾回想著剛剛那場比賽。
雖然由於學習時間短暫，山本同學還沒有形成自己的打球風格和特殊招式，甚至一些姿勢也不太標準，但是他卻能憑藉敏銳的洞察力和極高的身體素質，看透對方的意圖和弱點，然後予以犀利的回擊。
假以時日，山本同學的網球水準不可估量。
綱吉真是發現了一個天才呀。
“跡部同學，外面好像很熱鬧。”山本武指了指網球場週邊，“我們出去可能有點困難呢。”
“他們太興奮了。”跡部景吾見怪不怪地說道，“只是一場選拔網球部正選的比賽而已。”
“你還要在球場練習一會兒再走嗎？”跡部景吾接過從旁邊遞來的一瓶水，冷不防地與其對上視線，“呦？這不是園子大小姐嗎？”
“呦，跡部少爺。”鈴木園子大大咧咧地站在他面前，“本小姐親自來看你比賽，感動不？”
“感動什麼，你又不是來看我的。”跡部景吾放下礦泉水瓶子，“說吧，是不是看上了我們的新正選？”
“注意你的措辭啊，跡部少爺，我可是有阿真的。”鈴木園子叉著腰，“而且那怎麼能叫看上？那只是一種對美好事物的欣賞。”
“這位帥哥，不知道你是不是還記得我呢？”鈴木園子對著山本武揮了揮手。
“你是——”山本武看著面前的短髮少女，慢慢回想起來，“你是那天的——”
“對，就是我。”鈴木園子拉過在一旁的毛利蘭，“看，蘭，我就說那個人是他吧。”
“原來那個人真的是山本同學啊。”毛利蘭注視著山本武，“那天的事情真是多謝了。”
“沒事沒事。”山本武笑著撓撓頭，“只是正好路過罷了。”
“不不，雖然對於山本同學而言只是舉手之勞，但我們是真的很想感謝你。”
毛利蘭真誠地說道，“不知道山本同學最近有沒有空，可否出來一起吃飯呢？”
“哎？”山本武擺擺手，“不用不用。”
“可是——”毛利蘭剛想說什麼，就發現柯南跑到了自己面前。
“呐，蘭姐姐，這位大哥哥幫了你們什麼忙呀？”柯南拽著毛利蘭的手賣萌。
啊真是夠了，他好想變回工藤新一。
怎麼又冒出來一個山本武。
柯南滿肚子酸水地望過去，看到山本武對他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
“也不是什麼大事啦。”山本武說道，“只是那天告訴這兩位小姐不要走一條很危險的路而已。”
“才不是小事呢。”鈴木園子反駁道，“不久後那條路上就有人死了，而且死法格外詭異，警方至今也沒給出確切答案。”
“所以要不是山本同學攔下我和園子，恐怕受害者會增加兩人呢。”毛利蘭補充道，“對於我們來說，山本同學可是救命恩人。”
柯南卻被鈴木園子的話吸引住了。
死法很詭異？
警方至今也沒給出確切答案？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呐呐呐，山本哥哥就讓我們請你一次吧。”柯南發揮出自己的賣萌技能，“多虧了山本哥哥小蘭和園子姐姐才能平安，這可是多少頓飯都換不來的哦。”
“我……”山本武有些為難。
“鈴木園子是我的朋友，你救了她我也很感激。”跡部景吾大體聽明白了，能讓綱吉這個不愛社交的朋友拓展拓展交際圈也是自己一直想做的事，當下便鼓勵道，“我們一起去吧，山本。”
“這也太讓人不好意思了。”山本武知道盛情難卻，也不再推辭，“那好吧。”
“太好了。”終於搞定了山本武，鈴木園子開心地拍了下手，“那我們走吧。”
“走，我們商量商量去哪裡。”跡部景吾拍拍山本武的肩膀，示意他走在前面。
“好。”山本武點點頭，率先走出網球場。
一個紅點突然出現在山本武的頭部和頸部的連接處。
柯南瞳孔一縮。
“山本哥哥快往側前方跑！”這種情況下，柯南已經顧不得其他，他大喊起來，“遠方有狙擊手！”
柯南一邊喊著，一邊朝山本武撲過去。
第102章 閃避與勸說
山本武在被狙擊槍瞄準的時候, 就感覺到了身後彌漫的危險氣息。
他將身子稍稍側開，然後用餘光瞥到了撲過來的柯南。
嗯……如果閃避的幅度太大，這個叫柯南的小朋友會摔在地上吧。
山本武這麼想著, 側身的動作稍微遲緩了一下，改為伸出手去接柯南。
而與此同時，急促的子彈破空而來。
於是在柯南驚慌失措的眼神中, 山本武帶著他微微調整了一下身體的角度, 緊接著子彈打到了兩人前方的地面上。
“哎呀, 好險好險, 這還真是沒想到。”山本武將懷中的柯南放下, 歪過頭看了看地上還在冒煙的彈孔,“我居然被狙擊了。”
被放下的柯南還在愣神之中。
喂喂喂，他剛剛看到了什麼？
這個人居然躲開了從背後射過來的子彈。
並且在那種狀況下第一反應是接住我。
接住我後還能如此從容不迫。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肯定不是簡單的學生。
而周圍的幾人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
“山本你沒有受傷吧？”跡部景吾的心理素質顯然還不錯，他想要上前一步，然後被山本武阻止了。
“大家先不要離我太近喲。”山本武輕描淡寫地說道,“總覺得還有第二發子彈呢。”
話音未落，第二發子彈在一片驚叫聲中, 朝山本武的太陽穴直直地飛過來。
山本武將頭向後仰去，子彈從他的眼前穿過, 重重地落到了地面上。
與此同時，山本武也將目光向遠處望去。
“在天臺嗎？”山本武將目光鎖定了狙擊手的位置, 接著轉過頭對柯南幾人笑了笑,“抱歉，我失陪一下。”
“你要去做什麼？山本？”跡部景吾拉住他。
“當然是去與那個狙擊手聊一聊了。”山本武理所當然地說道，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這句話很不對勁,“所以很抱歉, 今天好像不能一起吃飯了呢。”
“喂喂, 重點是這個嗎？”鈴木園子一臉震驚，“有人想要殺你啊！”
“嗯，我知道。”山本武淡定地點點頭，“所以我才要去和他聊一聊。”
“我說，這種情況下報警比較好吧？”跡部景吾覺得山本武可能是嚇傻了，畢竟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種被狙擊的經歷實在不常見，“山本你先冷靜一下。”
“對哦，大哥哥你現在單槍匹馬地去找他們也太不安全了。”
儘管從剛剛的舉動中可以看出山本武的身手非常好，甚至可以說是少見的敏捷，但柯南還是覺得他的這個想法有些危險，“那些人應該會很可怕吧？我們一起等等員警好不好？”
“但是員警來了，他們很可能就已經走了。”山本武俯下身子看著柯南，“我現在過去的話還能抓得到人哦。”
問題就是不想讓你和他們直接對上啊。
還有這個抓人，到底是誰抓誰啊？
柯南在心裡抓狂。
這個叫山本武的人看著非常的冷靜機智，怎麼行動上這麼莽呢？
“山本同學，我們理解你迫切想要找到狙擊你的人的心情，但是你現在手無寸鐵，他們卻拿著槍。”毛利蘭也勸道，“這樣做實在是太冒險了。”
雖然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但是面對這麼多人的好意勸阻，山本武也不好再堅持。
嘛算了，反正也不急於這一時。
如果這個人還想埋伏自己的話，他遲早會出現的，等以後再說吧。
“說的也是呢。”山本武點了點頭，“那我們先去吃飯好了。”
柯南的眼睛不由地變成了豆豆眼。
這個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神經太粗了？
明明剛剛經歷了狙擊，現在卻這麼淡定地又說起了吃飯的話題。
“不要緊嗎？”鈴木園子有些猶豫，“畢竟山本同學剛剛經歷了這種事……”
“沒關係啦。”山本武聳了聳肩，“只是被狙擊了而已。”
眾人聽得滿頭問號。
什麼叫被狙擊了……而已？
這種事情根本不常見吧？
不要一副經常被狙擊以至於習以為常的樣子啊！
不過剛剛山本同學/山本武躲避子彈的動作相當嫺熟淡定，該不會……
“山本同學。”鈴木園子咽了一口吐沫，“你難道就是傳說中來普通人的校園裡體驗生活的黑｜社會老大的兒子？”
“對啊對啊。”毛利蘭也望過來，“因為聽山本同學的語氣，好像對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哎？怎麼會呢？”山本武臉上的表情表明他十分意外，“我當然不是了。”
“只是之前有給人做過保鏢而已。”山本武解釋道，“所以對這種事情接受度比較良好啦。”
所以到底是給什麼人做保鏢啊。
一般保鏢也不會對這種事接受度良好吧。
眾人內心的吐槽幾乎都浮現在了臉上。
“總之你們不要擔心啦。”山本武笑著說，“而且我也差不多確定要殺我的人是誰啦。”
“哎，山本哥哥這麼快就確定了嗎？”柯南很吃驚。
“對呀，想來應該是因為之前我在一條街上看到了兩個穿黑衣服的人和另一個有些奇怪的生物。”
山本武撓撓頭，“其實當時我完全沒有多想，直到他們追出來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是看到了他們的交易現場。”
“說起來他們當時還想給我吃一種藥，但是被我甩掉了。”山本武說完這句話，注意到柯南的瞳孔一縮，“小弟弟，你怎麼了？”
“我沒事，只是被嚇到了而已。”柯南打著哈哈說道。
這個叫山本武的人描述的場景怎麼那麼像之前自己在遊樂園裡看到琴酒進行交易的那次。
只是那次琴酒交易的物件不是什麼奇怪生物罷了。
呃，奇怪生物先放一邊……那個藥難道是APTX4869？
“雖然不知道那個藥是什麼，但是我猜著可能是一種毒藥。”山本武輕鬆地說著並不平常的內容，“所以為了防止他們再去禍害別人，我就把藥給奪下來了。”
這下不止柯南，連剛剛回來的灰原哀都不淡定了，要不是阿笠博士在後面拉住她，她都想直接喊一句“給我看看。”
“等員警來了，我跟他們說一聲好了。”山本武說著，就看到一群穿制服的人撥開人群向自己走來。
“請問你們是？”山本武看著領頭的人。
“日本公安。”風見裕也拿出自己的證件說道。
第103章 彼此的默契
日本公安？
柯南首先想到的就是降谷零是知道山本武被盯上這件事的。
不然風見裕也不可能出動得這麼迅速。
但是按照山本武的敘述, 琴酒應該不可能把這麼丟人的事告訴同為代號成員的波本。
所以降谷先生是從哪裡獲取到情報的？
“請問你是遭遇狙擊的人嗎？”風見裕也問山本武。
“是的。”山本武點點頭。
“那……”風見裕也低頭看了一下地上的兩個彈孔，表情有些許疑惑，“這……”
“哦, 是這樣的。”山本武心下了然，“那個人一共打了兩槍, 但是被我躲過去了, 所以兩發子彈都落在了地上。”
說這句話時, 山本武臉上沒有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倖或者是躲過狙擊的得意。
風見裕也的表情紋絲不動, 內心卻在不斷嘀咕。
怎麼回事, 這個人怎麼看都是一個普通學生吧？
可是不管是被酒廠狙擊, 還是躲過子彈後的輕鬆，都顯示著這個少年並不普通。
嘛，不管怎麼說，被那個酒廠盯上, 這個少年以後的日子總歸不太好過。
“請跟我們走一趟吧。”風見裕也推了推眼鏡,“你現在的處境十分不安全，我們來商量一下後續的事情。”
“哎？我其實還挺喜歡這裡的生活的。”山本武知道這個後續的含義是什麼, 他撓了撓頭，“如果我把那個狙擊手解決掉的話, 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被保護起來了？”
“等等, 你在說什麼？”風見裕也終究沒有忍住內心的詫異，“你說你要解決掉那個……狙擊手？”
殘存的理智讓他咽下了酒廠兩個字。
“對呀。”山本武理所當然地說道,“不然你們不會放心讓我呆在冰帝學園裡吧。”
難道你覺得我們會很放心讓你去解決掉那個狙擊手嗎？
風見裕也覺得自己要對眼前這個少年的實力重新進行評估。
能這麼自然而然地說出解決掉狙擊手這種話, 這個少年要麼是無知到極點, 要麼是實力異常強大。
而從他能夠自如地躲開子彈來看，顯然是屬於後者。
雖然這個少年看起來並不強壯，感覺上也很普通，但是畢竟人不可貌相。
今天也幸虧被狙擊的人是他才沒有出現有人員傷亡的情況，從某種意義上自己還得感謝這個叫山本武的少年。
不過問題是盯上這個少年的是酒廠，即使解決掉一個狙擊手，也還會有下一個狙擊手，甚至是其他形式的殺人方式。
也就是酒廠一日不覆滅，這個少年一日有危險。
更甚的是這個危險說不定會波及到山本武周圍的人。畢竟酒廠那群人都是一群視人命如草芥的傢伙，即使山本武能確保自身的安全，但是周圍人的安全卻無法得到保障。
所以果然還是要……
“我不否認你或許很厲害，但這個狙擊手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他背後的勢力很大。”
風見裕也委婉地說道，“而且即使解決了也治標不治本，我想你應該能聽懂我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山本武右手握拳，砸了一下左手的手心，“也就是把它背後的勢力一起剷除就沒問題了吧？”
這下在場的知情者的眼睛都變成了豆豆眼。
這個少年/這個叫山本武的人/山本君/這個孩子真敢說。
那個歷經多年已經在黑暗深處紮根，盤根錯節的組織可不是說剷除就能剷除的。
降谷先生/灰原/我在酒廠裡呆了這麼久，都沒和boss真正面對面說過話。
“大家怎麼都是一副這樣的表情？”山本武左右看了看，然後意識到了什麼，“哈哈，可以慢慢來嘛。”
“既然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那我和你一起走吧，風見先生。”山本武笑著說道，“可以的話請務必讓我瞭解一下那個勢力的情況。”
“好，只要可以的話。”風見裕也點點頭。
他有預感，這個叫山本武的少年，未來一定會成為消滅酒廠的一大助力。
……
車內。
伏特加的臉色很難看，卻又不知道怎麼發火。
“伏特加大人。”綱吉將身子往前探，小心翼翼地說道，“今天……”
“閉嘴。”伏特加喝道。
行吧。
綱吉坐回原處，回想著剛剛的狙擊。
其實開槍的那刻，他的內心非常緊張。
萬一山本躲不過去怎麼辦，萬一山本閃避不及時受傷了怎麼辦，萬一山本……
要不還是射偏了好了……可是不行，這樣伏特加會看出來，自己無法取得代號是小事，萬一連累了零先生……
正想著，耳邊傳來伏特加的催促：“你在墨蹟什麼？”
沒有辦法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選擇相信山本了。
希望山本能覺察到是自己吧。
綱吉將一點點微不可見的大空火焰傳到子彈頭上，然後深吸一口氣，在心裡計算著，扣下扳機。
沒有偏離任何角度的一槍。
以伏特加的眼光看來，這個水準極為高超，甚至隱隱約約超過了酒廠裡的基安蒂和科恩。
他已經能看到天野空取得代號的場景了。
伏特加從瞄準鏡裡興奮地等著山本武血濺的樣子，然而那個本該乖乖中槍的人卻像背後長了眼一樣，先是早一步錯開身，然後抱住了一個小孩，接著輕盈地躲開了子彈。
伏特加在心中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再來。”他對綱吉說道，“剛剛說不定只是他運氣好。”
綱吉無奈地再次調整角度，然後開出從伏特加看來十分完美的一槍。
再次射空。
不僅如此，伏特加發現那個叫山本武的年輕人居然朝自己看過來，眼神極為冷冽，充滿著肅殺的氣息，似乎是發現了狙擊的位置。
“撤退。”儘管心頭有一股怒火和疑惑在燃燒，伏特加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下了命令。
“是。”綱吉也在瞄準鏡裡看到了山本武的目光，當下也沒有忽略那股冷意下的擔憂和質疑。
等以後見了面再解釋吧，綱吉心虛地想。
“那個伏特加大人，您看我這次的任務……”綱吉裝作很委屈的樣子，“我的狙擊絕對沒有問題，可是那個人……”
“你先讓我靜靜。”伏特加打斷他，“我想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見到大哥後如何自保。”
第104章 重返訓練基地
琴酒今天心情很不好。
先不說上午做任務時突然被一個奇怪的男人打擾並且自己又沒抓到人, 也不說剛剛被動地聽著那位大人把太宰治從頭到尾誇獎一頓，單說看著現在直愣愣地站在眼前的這兩人，他就很窩火。
“你說你們沒有解決掉那個人？”琴酒陰森森地說道,“嗯？”
“對，對不起大哥。”伏特加下意識地認錯,“都怪那個人, 那個人實在是太強了。”
“我不管那個人強不強, ”琴酒毫不理會,“現在的問題是, 你們兩個廢物, 不但沒有解決掉人，還被人發現了？”
伏特加默默低下頭。
“很好。”琴酒氣笑了，“一個普通學生就能把你倆難為到這種地步, 槍殺用不了還不知道跟蹤嗎？”
“琴酒大人。”綱吉弱弱地開口,“那個人被日本公安領走了。”
“日本公安？”琴酒確實沒料到這個回答，“他們怎麼會在那裡？”
“大哥, ”伏特加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繩索，“您看, 那個山本武會不會是日本公安的人？”
“咱們上次也……”注意到琴酒仿佛要吃人的目光, 伏特加機智地吞下後半句話，繼續說道，“天野空的射擊非常流暢, 角度也很標準, 不存在故意放跑人的心思。大哥, 您看那小子能躲開這麼精准的射擊，日本公安還能這麼快來到他身邊，想必也不是什麼普通人，保不准……”
“此事再議。”琴酒看了眼手機，打斷了伏特加的話，“到底是什麼人，我自己來判斷。”
“至於你，天野空。”琴酒看著綱吉，“任務判定結果為失敗。”
“再去訓練基地呆幾天吧。”琴酒轉過身，“當然，有意見的話可以直接和我提。”
“別讓波本來找我。”說起這個和貝爾摩德一樣保持神秘主義的男子，琴酒臉上滑過一絲厭惡，“那樣只會讓我看不起你。”
“琴酒大人，我沒有異議。”綱吉乖巧地搖搖頭，然後露出一點迫切的表情，“請問什麼時候會給我安排下個任務呢？”
“看情況。”琴酒很滿意綱吉的乖順，“回去等通知吧。”
“伏特加，你跟我走。”琴酒朝遠處走去，伏特加連忙跟上。
“大哥，咱們去哪裡呀？”伏特加仰頭問道。
“去boss那裡。”琴酒冷著一張臉，“一起聽聽他對太宰治的誇獎。”
伏特加：“啊？”
……
訓練基地內。
當金發藍瞳的少年出現時，基地裡原本在訓練的人齊刷刷地朝門口望去。
綱吉高冷地掃視了他們一眼，大踏步走進來，一言不發。
“他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哎。”一個銀白色短髮的少年小聲對旁邊的人說道。
“應該是任務失敗了吧。”旁邊的人也小聲說道，但是眼神裡流露著不屑和放鬆，“想想也是，怎麼可能有人能這麼快取得代號。”
“就連黑……波本大人都費了一段時間。”這人說著，看到了銀白色短髮少年臉上的疑惑，“哦，稗田你是新來的可能不知道，在這裡一定不要提起黑麥這個名字。”
“為什麼？”稗田透問道。
“因為他是叛徒。”這人湊近稗田透的耳邊說道，“琴酒大人和波本大人都很痛恨他，恨不得親手解決掉他。”
“明白了。”稗田透不動聲色地點點頭，然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朝綱吉走去。
“你好。”稗田透露出一個頗為友好的微笑，“我是稗田透，請問怎麼稱呼？”
這個人……
綱吉看著向自己示好的人，眉頭微微皺起。
猶豫了一秒後，綱吉選擇遵從自己內心的想法，直接無視掉眼前的人，略過他向前繼續走。
稗田透無往不利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這個叫天野空的人怎麼回事？
為什麼無視了自己？
這麼高傲的嗎？
於是稗田透再次轉向綱吉，伸出手想要拉住他：“你……”
“離我遠點。”綱吉側身躲開他的手，目光微冷，“還有，我討厭別人的觸碰。”
“喂，你別太過分啊！”一個認識稗田透的人看不下去了，“不想打招呼就算，拽什麼拽，還不是波……”
稗田透及時捂住他的嘴，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抱歉，我的朋友說話有些口無遮攔，我代他道歉，請不要和他計較。”
“沒關係。”綱吉笑了笑，“我不在不重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我說你——”被捂住嘴的人掙扎著又想說話。
稗田透趕緊把他拉到一邊，還不忘了回頭和綱吉說：“如果你不歡迎我的話就只能改天再認識啦。”
哼，改天就不是認識不認識的問題了。
太愚蠢了，非得敬酒不吃吃罰酒。
套著稗田透殼子的無色之王恨恨地想。
綱吉自然不知道稗田透內心在想什麼，只是超直感讓他覺得這個人或許需要多多留意一下。
很危險，這個人。
但又不是那種給人壓迫的感覺，與其說是危險，不如說是陰險。
可是這種直覺來的毫無緣由，綱吉也沒法採取什麼行動。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綱吉無視掉背後對自己充滿誤解和敵意的目光，準備再去練練射擊。
“那個，射擊的地方正在維修哦。”稗田透又湊過來說道，“上午有人在那裡射擊時不小心把靶打壞了。”
“打壞了？”綱吉內心有點驚訝，面上毫無表情，“那就算了。”
“打壞靶子的是誰？”綱吉向外走著，隨口一問，根本沒想得到什麼有用的答案。
“是一個堪比代號成員的新人。”稗田透說道，“聽說很厲害，連波本大人也不敢說有贏他的把握。”
這個說法引起了綱吉的好奇心：“他叫什麼名字？”
“好像是叫什麼……”稗田透一邊嘀咕著這個天野空難道只對強的人感興趣，一邊回想著，“好像是叫……”
正說著，射擊室的門開了。
“上午的事實在不好意思了。”銀髮碧眼少年非常有禮貌地說道，但是仍能夠隱約窺視其骨子裡的不羈，“下次我會注意的。”
“沒關係。”波本笑了笑，看起來毫不介意，“能有這麼強大的人加入組織，我也很高興呢。”
緊接著，兩人與望過來的綱吉恰好對上視線。
銀髮碧眼少年的臉色當場大變。
綱吉也愣在原地。
和泉初 2023-5-7 11:21
第105章 嵐的回歸
時間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
銀髮碧眼少年的嘴巴張了張, 控制不住地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又將嘴強行閉上，面部肌肉一時間有些扭曲。
綱吉向來偽裝得十分淡然的天野空面具也差點碎掉, 震驚的目光幾乎不加掩飾地投射在銀髮碧眼少年身上。
場面一度十分詭異。
“呀，這不是空嗎？”波本率先打破了銀髮碧眼少年和綱吉的對視，“怎麼樣, 任務完成了嗎？”
“嗯……”綱吉回過神來, 將複雜的情緒往心底壓了壓, 把視線移到波本身上,“沒有。”
“哎？”波本露出非常意外的表情, 語氣中還帶著一絲微小的失望,“居然沒有完成嗎？”
不愧是零先生，演技居然如此生動逼真。
要不是早知道零先生是公安，並且自己就是那個通風報信的人，那自己毫無疑問也會被這個金髮男人給騙過去, 相信他對此事的過程渾然不知。
綱吉心裡想著，配合地露出一個不想再提這件事的表情：“是的。”
銀髮碧眼少年仍舊目不轉睛地盯著綱吉。
綱吉沒有接住他的視線, 仍舊看向波本：“那你旁邊的這位元是……聽說是組織的新人？”
“這位是G。”波本看了看從剛剛開始就不太對勁的銀髮碧眼少年,“空對他很感興趣？”
“還好。”綱吉聳了聳肩，“只是看到他和琴酒大人長得有點像, 一時間有點吃驚而已。”
“哈, 這可能就是緣分吧。”波本笑了笑，“他可是被琴酒帶回來的。”
“G, 這是天野空, ”波本介紹道,“他是由我引薦到組織的。”
“你好。”銀髮碧眼少年上前一步，“我是G。”
綱吉的嘴角抽了抽。
所以獄寺你還真用了G的名字啊？
初代嵐守知道你用他的名字加入另一個組織後真的不會從戒指裡跳出來打你嗎？
說這話時某人已經選擇性忘記了自己加入酒廠時用的是彭格列一世的外貌。
“你好，我是天野空。”綱吉保持著距離點點頭。
波本在一旁觀察著這兩人的互動，覺得有很大貓膩。
“要我說，你們是同期，也是我和琴酒都很看好的新人，說不定以後還是搭檔呢。”波本笑著走到他倆的中間，“要不要出去交流一下感情？”
“我並不排斥強者。”綱吉說這句話，既是為了表明自己願意搭理獄寺隼人，也是為了解釋之前對訓練基地其他人冷漠的原因，順帶還能避免其他人接近自己。
“我也是。”獄寺隼人點點頭。
“還都挺有個性。”波本挑了挑眉，“不過我很欣賞。”
“你們什麼時候能像他們這麼強了，也可以說話放肆一些。”波本轉身面對其他人笑著說道，接下來的話卻暗含著警告，“總是耍一些不入流小手段的人可沒有資格獲得代號，請各位多多三思哦。”
“說起來你的住處和空挨得很近呢。”波本看了看綱吉，發現後者並沒有露出反感的神色，便繼續說道，“一起去那裡怎麼樣？”
“我沒有異議。”綱吉說道。
“我也是。”獄寺隼人點點頭。
……
走到白樓之前，三個人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好了，你們先等等。”波本打開房門，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後走進去檢查了一番，“沒有問題，在這裡你們可以隨便聊。”
綱吉對獄寺隼人點了點頭，然後走進屋裡。
獄寺隼人緊跟著走進屋，然後將房門輕輕帶上。
“你——”
“空——”
兩人同時張嘴，又同時閉嘴。
綱吉看著獄寺隼人眼巴巴的樣子，無奈地開口：“沒事了獄寺，波本是自己人，可以叫我的本名的。”
“十……綱吉大人！”獄寺隼人瞬間眼淚汪汪，“我終於找到您了！”
“嗚嗚嗚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您受苦了！”獄寺隼人撲上來拉住綱吉的手，“是五條家虐待您了嗎？您怎麼能來到這種貧窮的組織兼職？還打扮成這副模樣？既然我來了您就不用在這種破地方呆著了，我一定會加倍努力賺錢的！綱吉大人您就……”
“等等等！”綱吉制止住獄寺隼人的一連串話語，“獄寺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嗯？”獄寺隼人滿眼疑惑。
“五條家沒有虧待我。”綱吉感覺見到獄寺隼人時那種激動的情緒都被攪散了，“還有我來這裡不是為了兼職。”
“那是因為？”獄寺隼人真誠地發問。
“這個說來話長。”綱吉指了指旁邊自覺充當透明人的波本，“這位是降谷零先生，真正隸屬於日本公安，之前也照顧了我不少地方。”
“綱吉大人您怎麼……”獄寺隼人瞅著綱吉的臉色，咽下了後半句和一個公安員警混在一起。
“嘛，總之情況很複雜。”綱吉揉了揉眉心，對降谷零說道，“這位是獄寺隼人，我的保鏢。”
“保鏢？”降谷零重複了一遍這個詞，“五條家請的還是那個組織派來的？”
哦豁，零先生可不太好騙。
“大概和我的那位家庭教師是一個性質的吧。”綱吉硬著頭皮說道。
這應該也不算假話……
綱吉的眼神四處遊移著。
“綱吉，不要這麼緊張。”降谷零無奈地說道，“我當初承諾過不會讓你為難的。”
“喂喂喂，你之前為難過綱吉大人？”獄寺隼人氣勢洶洶地看著降谷零，“你做了什麼？”
“沒事啦，獄寺。”綱吉連忙安撫住獄寺隼人，“零先生只是因為一些原因好奇咱們組織的事而已，但是我們確實不太方便和他透露……你明白吧？”
獄寺隼人立刻領悟到了。
“綱吉大人說的是真的。”獄寺隼人嚴肅地說道，“雖然很感謝您之前的照顧，但如果您要繼續為難綱吉大人的話，我是不會客氣的。”
“哎？獄寺你的火氣不要這麼大啦……”綱吉拽了拽獄寺隼人。
“既然我做出過承諾，那自然不會違背。”降谷零沒有生氣，反而認真地點點頭。
“那就好。”獄寺隼人周身的氣勢緩和下來，用求知的眼神看向綱吉，“十……綱吉大人，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要叫我大人啦，獄寺。”綱吉無奈地糾正道，“發生了很多事。”
“嗯嗯。”獄寺隼人拿出一個筆記本，又拿出一副不知道藏在哪裡的眼鏡戴上，態度認真極了。
降谷零看了看獄寺隼人，對他的評價不由地高了一個臺階。
這個孩子還挺認真。
是個可造之材。
“如果有遺漏的部分，我會進行補充。”降谷零說道。
……
“十代目大人您受苦了！”
聽完全部的事情後，獄寺隼人終究沒有抑制住自己的情緒，流著寬麵條眼淚朝綱吉撲過去。
十代目？
一旁的降谷零默默記下這個稱呼，然後舉手提問道：“所以綱吉上午的任務目標也是你的保鏢？”
“是。”綱吉頓了一下。
“難怪能躲過你的狙擊呢。”降谷零若有所思，“也幸虧目標是他，不然你會被懷疑的，綱吉。”
如果那時綱吉故意射偏，伏特加一定會有所覺察，進而彙報給琴酒。
琴酒那個多心的人一定會懷疑這個新人的身份，如果自己來不及打掩護，綱吉很可能有生命危險。
就算綱吉背後的組織再厲害，五條悟的實力再強，這裡也畢竟是酒廠的主場。
真是太好了。
“哼，棒球笨蛋這次做的還算不錯。”獄寺隼人哼了一聲，接著又一臉遺憾，“所以這種被十代目大人狙擊的寶貴機會為什麼不是被我碰上呢。”
綱吉，你這個保鏢的思想有點……奇怪。
降谷零在內心吐槽。
“哎？獄寺怎麼可以這麼想？”綱吉連忙擺擺手，“我希望你們誰也不要有這種機會啦。”
“不，十代目大人，這是我們的榮幸！”獄寺隼人神色堅定。
“所以說獄寺你先把稱呼改一改啦……”綱吉無力地放棄掙扎。
算了，反正零先生以後也是彭格列的人。
暴露十代目這種稱呼什麼的……也無所謂吧……應該？
綱吉偷偷瞥了一眼降谷零的神色，發現他確實沒有要針對這個稱呼發問的意思。
呼。
綱吉松了口氣。
有在觀察綱吉小動作的降谷零不由地反思了一下，是不是初見面時自己把人逼問地太緊的原因，導致綱吉碰上這種問題時特別容易緊張。
為了轉移綱吉的注意力，降谷零岔開了話題：“不過我有個消息還沒告訴你們。”
“什麼？”綱吉和獄寺隼人同時將目光轉向降谷零。
“你的那個保鏢，山本武。”降谷零笑了笑，“現在成了公安零組的編外人員。”
“哎？”這是綱吉。
“啊？”這是獄寺隼人。
“山本要做什麼？”綱吉震驚地看向降谷零，“公安不是出於保護的目的才帶走他的麼，為什麼會……”
“可能是因為你吧。”降谷零攤了攤手，“我們一開始並不同意他的要求，但是那孩子說了一句——”
第106章 眾人的關係
“請大家相信, 我想要滅掉這個組織的覺悟，不會比在座的任何一位低。”
降谷零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據風見說山本武的神色十分嚴肅，嚴肅到讓他說不出拒絕的話。”
“嘁, 棒球笨蛋那個傢伙, ”獄寺隼人撇了撇嘴,“論滅掉酒廠的覺悟, 我也不會輸給他啊。”
“太好了。”降谷零笑眯眯地點點頭,“這樣離酒廠覆滅更加指日可待了呢。”
有那麼一瞬間, 綱吉發誓只有一瞬間，他微妙地心疼了酒廠boss一下。
赤井先生, 景光先生, 零先生, 自己, 獄寺……總感覺酒廠的虛假成員未免太多了些。
不知道是日本的每個組織都這樣，還是酒廠獨有的特色。
反正如果彭格列出現這種問題, 自己也離去三途川不遠了。
“對了，獄寺你怎麼會在酒廠？”綱吉終於想起了這個很重要的問題,“好像還是被琴酒帶回來的？”
“琴酒？”獄寺隼人愣了一下，顯然忘記了這人是誰。
“就是那個跟你長得差不多的人啦。”綱吉比劃著,“長髮帶帽子的那個。”
“哦，是他呀。”獄寺隼人想起來了,“應該是因為和他打了一架吧。”
“然後他好像比較欣賞我的才能，問要不要跟他走, ”獄寺隼人撓了撓頭,“我想反正也不認識路, 乾脆看看他想帶我去哪裡吧。”
“所以你就……”綱吉嘴角抽了抽。
“然後我就被帶到了這個地方。”獄寺隼人哼了一聲，“那群人還想挑釁我，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綱吉已經能想像到獄寺把人揍翻的場景了。
“那破壞了射擊場是怎麼回事？”綱吉繼續問道。
“這個讓我來說吧。”降谷零接過話，“琴酒當時被boss叫走了，委託我來看看獄寺君的射擊水準。”
“獄寺君的射擊水準我確實沒法判斷，因為……”降谷零想到當時的畫面一時間有些想捂臉，“他好像把槍給改造了。”
“後果就是正常射擊時的威力堪比炸彈。”降谷零想到自己那時被嚇了一跳，“所以開了兩槍後我立刻叫停了。”
“不過現在想來應該讓獄寺君多發揮一下的。”降谷零露出一點點後悔的表情，“反正是酒廠出維修費。”
嘶，零先生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啊。
如果放任下去，我相信酒廠覆滅的原因中財政赤字肯定占大頭。
“琴酒那邊的意思是讓我再查查獄寺君的身份。”降谷零接著說道，“不過現在看來我只要給他偽裝一個就好了。”
“太好了。”綱吉驚喜地看向他，“麻煩降谷零先生了。”
“沒事。”降谷零擺擺手，“我們可是同伴。”
“十代目大人，難道他也……”獄寺隼人終於意識到了自己之前忽略的資訊。
“沒錯，零先生未來也加入了哦。”綱吉點點頭。
獄寺隼人如遭雷擊。
“那那那，十代目大人和他的關係……”獄寺隼人顫顫巍巍地指著降谷零。
“和零先生的關係？”綱吉有些困惑，“獄寺你想說什麼？”
“就是之前在基地裡聽說十代目大人和他好像是……”獄寺隼人的目光帶著眼淚汪汪的倔強。
“哈？”綱吉忍不住扶上獄寺隼人的肩膀，“獄寺你清醒一點！我和零先生怎麼可能是那種關係？”
“果然是時候處理一下基地裡的謠言了。”降谷零滿面笑容，只是背後隱約散發著黑氣。
“太好了！”獄寺隼人如釋重負，接著懺悔地低下頭，“十代目大人，屬下真是罪該萬死，居然聽信人亂嚼舌根，失去自己的判斷力，如此沒有……”
“好了獄寺。”綱吉覺得頭又大了，“我並沒有那麼在意啦。”
“那不行，這可是十代目的名聲問題！”獄寺隼人神情嚴肅，“十代目的名聲不容許他人詆……唔唔……”
“獄寺，在基地裡我的名字可是天野空哦。”綱吉微笑著捂住獄寺隼人的嘴，“所以名聲什麼的無所謂了。”
“不如說，和我本人反差越大才越好。”綱吉笑地十分和善，“所以獄寺明白了嗎？”
“唔唔……”
被綱吉鬆開嘴後，獄寺隼人立刻露出敬佩的神情：“是我考慮不周了，不愧是十代目！”
“獄寺君和綱吉的關係看起來十分要好呢。”降谷零在旁邊觀察著。
“當然啦。”綱吉理所應當地點點頭，“獄寺可是必不可少的同伴啊。”
“十代目大人！”獄寺隼人眼淚汪汪。
“哈哈，總覺得再呆下去不太合適。”降谷零抓了抓頭髮，“我在這裡的話，你們有一些事會不方便說吧？”
“哎？”綱吉沒想到降谷零能如此敏銳。
“那我去外面回避一下。”降谷零說著指了指屋裡，“多說一句，我可沒有放竊聽器。”
“我相信零先生啦。”綱吉對降谷零的這句話有些哭笑不得。
“你這樣可是會讓我有負罪感的。”降谷零看著綱吉信賴自己的目光，不由地想到自己之前懷疑他的時候，良心難得的痛了一下。
“零先生應該對自己的信用有自信一些。”綱吉笑了笑，“而且超直感有告訴我你沒有說謊哦。”
“這個超直感真是讓人越聽越羡慕了。”降谷零笑了笑，推門出去，“放心好了，不會有人貿然闖進來的。”
……
門關上了。
“所以說獄寺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啊我真的好擔心啊！”綱吉終於問出了從一開始就想說的話。
“十代目大人，我終於再次見到您了！”獄寺隼人也放開了自己的情緒，撲上去一把抱住綱吉不撒手。
“您知道嗎，我掉到了一個叫本丸的地方，那裡的人，啊不是，刀說您是他們的審神者。”獄寺隼人看到綱吉似乎想說什麼，便停下來乖乖等著。
“你穿到本丸那裡去了？”綱吉驚訝地瞪大眼睛，想到那裡的刀們，“他們沒有難為你吧？”
“沒有。”獄寺隼人搖搖頭，“他們說我和十代目大人的靈力相似，所以還解答了我的一些疑問。”
“果然十代目大人無時無刻不在保護著我啊！”獄寺隼人雖然鬆開了綱吉，但是仍舊緊緊抓著綱吉的手。
“沒有為難你就好。”綱吉松了口氣，“那你是通過傳送陣回來的嗎？”
“不是，他們說最近時空出現了異常，使用傳送陣可能定位不到這個時空。”獄寺隼人說道，“所以我去找時之政府了。”
“你直接找上了時之政府？”想到那群好像還坑過自己的人，綱吉更擔心了，“他們會那麼輕易答應你的請求嗎？”
“嘁，那群……”獄寺隼人忍住罵人的衝動，“當然不會了，所以我威脅了他們。”
“哎？”綱吉變成了豆豆眼。
不愧是你，獄寺。
也是，遇到這種坑人的機構，就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做的真棒。
綱吉在心裡給獄寺點了一個贊。
“之後我被隨機傳送到了那個琴酒身邊。”獄寺隼人回憶著，“他看起來心情不是太好的樣子，渾身的殺氣直直地朝我沖過來。”
“恰好我心情也不好，所以沒有躲開。”獄寺隼人撓撓頭，“我倆打了很長時間，後來打累了就停下來了。”
“其實這樣做還是太危險了，獄寺。”綱吉不贊同地看向他。
“下次我會注意保護好自己的，十代目大人。”獄寺隼人老老實實認錯。
“對了，十代目大人，琴酒擁有的火焰是不是嵐之炎？”獄寺隼人突然想到了什麼。
“獄寺為什麼會這麼說？”綱吉問道，“是發現了什麼嗎？”
“對，在打鬥過程中我感覺到對面的攻擊變得犀利了，而且有種隱隱約約的熟悉感。”
獄寺隼人說道，“於是我仔細感受了一下，覺得他的攻擊在某些方面有點像我使用嵐之炎的時候。”
“也就是你沒有看到那股紅色的火焰對嗎？”綱吉問道。
“沒有。”獄寺隼人搖搖頭。
“奇怪，根據獄寺你剛剛描述的，他確實動用了火焰才對。”綱吉的表情有些苦惱，“之前赤井先生也說有看到琴酒手上有一層紅色火焰，這次居然不見了。”
獄寺也跟上了綱吉的思路，低著頭沉思道：“那就是說，要麼這個叫琴酒的人對火焰的控制能力更強了，要麼在現場的還有第三個人。”
“也就是還有一個霧之炎的使用者。”
兩人對視了一眼。
“貝爾摩德。”綱吉立刻想到了這個名字。
“果然當時你的處境不太妙啊，獄寺。”綱吉往椅子背上靠了一下，“難怪琴酒要把你帶回酒廠。”
“貝爾摩德的幻術應該只是蒙蔽了你的五感，但是在琴酒看來，你已經看到了他的火焰，所以是必須剷除的物件。”
綱吉繼續說道，“但是發現無法當場殺掉你，並且覺得你的氣質似乎也不像那麼遵紀守法的人後，便動起將你帶回組織的念頭。畢竟這樣既能防止你洩密，又能為組織增加一個人才。”
“當然，如果你不肯跟他走，我想他或許也會有其他辦法。”綱吉揉了揉眉心，“但是將你帶回酒廠無疑是那時性價比最高的一個。”
“我當時想的是先跟著他走說不定能碰到十代目大人，畢竟上次也是跟著命運的指引碰上您的。”獄寺隼人心虛地撓了撓頭：“其實我本打算等射擊場維修完就離開的。”
“不過還好射擊場壞了，不然我可能會與十代目大人剛好錯過。”說到這裡，獄寺隼人又激動起來，“果然命運之神大人也覺得我應該是十代目大人的左右手吧！”
……
門外。
“波本，你怎麼在這裡？”琴酒與站在綱吉房門不遠處的降谷零對視，“聽說你把我的人領走了？”
“我也沒有辦法。”波本露出一個假的不行的嘲諷式笑容，“誰讓你的人和我的人恰好一見如故呢。”
第107章 訓練基地的負責人
“波本, 讓開。”
琴酒不為所動。
“我可不想讓別人隨便闖進空的屋子哦。”波本笑眯眯地說出令人誤會的話，“你找他有事嗎？”
“波本，你是他的監護人嗎？”琴酒嗤笑道，“管的真寬。”
“畢竟這孩子可是我撿到的, ”波本說著, 搖了搖手指,“琴酒, 做人可不要太貪心。”
“貪心？”琴酒好像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詞語，“波本, 有空還是去治治腦子吧。”
“什麼？你說要我陪你去治治腦子？”波本故作驚訝地放大音量,“琴酒，我知道你是組織的勞模, 但是偶爾也要注意休息啊。”
“波本, 你最近……”琴酒的話還沒說完, 門開了。
“那個……”綱吉探出頭看著門口兩個針鋒相對的人,“琴酒大人好……都進來坐一坐？”
“不用。”琴酒硬邦邦地說道,“G在你這裡吧？”
“什麼事？”獄寺隼人從綱吉身後探出頭，臉上沒有一點恭敬之色,“射擊場已經給你修好了。”
“那個無所謂。”琴酒說道,“明天開始，訓練基地裡那群人就交給你來負責了。”
“啊？”獄寺隼人皺起眉頭,“那你幹什麼？”
“我自然有我的事。”琴酒瞥了獄寺隼人一眼,“他們的訓練就交給你了, 包括你前面這個人的訓練。”
“前面？”獄寺隼人下意識地看了綱吉一眼,“開什麼玩笑？”
“嗯？”琴酒冷著臉看向獄寺隼人。
“這個叫天野空的人還需要我來教？”獄寺隼人擺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我們兩個的實力明明不相上下！”
“哦？”琴酒提起一點興趣，“和你能打成平手？”
“當然了！”獄寺隼人十分肯定地點點頭，想了想又附加道，“這可是剛剛交手時發現的。”
琴酒望著綱吉和獄寺隼人身後整潔的房間，沉默了一瞬。
“以後我會親自判斷的。”他收回目光，“這個事就這麼定了。”
“也不用每天都去基地。”琴酒良心大發地補充道，“不定時地去監督或者指導一下就行。”
“我以為你會帶我一起出任務。”獄寺隼人還是不情願。
“沒必要浪費這麼多人力。”琴酒說道，“目前最適合你的任務就是這個。”
“當然你也可以讓天野空當你的助手。”琴酒瞥了一眼綱吉，“看起來你很欣賞他。”
什麼？讓十代目大人當我的助手？
獄寺隼人如遭五雷轟頂。
我何德何能去命令十代目大人？
不行，我要冷靜。
“沒必要。”獄寺隼人板著臉拒絕，“一群廢物而已，我一個人還照看不過來嗎？琴酒你是在質疑我的能力。”
琴酒很滿意獄寺隼人的態度：“我想也是。”
“波本，訓練基地可不是你該插手的範圍。”琴酒轉身前說道，“希望你能專心去幹自己該幹的事。”
“當然。”波本聳了聳肩，“只要他們不亂動我帶來的人。”
“波本，既然你將他交到我手裡，就要按照我的規則來。”琴酒轉過身，“一心想護著不如直接讓他加入情報組。”
“這可不行呢。”波本換上無奈的表情，“空可是超級崇拜你的，一心想跟你呢。”
綱吉配合地點點頭。
“你看，這孩子對我就愛答不理，對你就……”波本故作哀怨地歎了口氣，“所以我有什麼辦法呢。”
“琴酒大人，我怎麼可能被欺負呢。”綱吉學著獄寺隼人的口吻，驕傲地揚起頭，“訓練基地裡可都是一群廢物。”
獄寺隼人再次如遭雷擊。
完了，我把十代目大人帶歪了。
於是獄寺隼人眼睜睜地看著他敬愛的十代目大人用著天野空的臉作出一副輕蔑的表情：“那群廢物還想動我，我還擔心下手太重把基地的人都打殘了呢。”
“哼。”琴酒露出一個愉悅的微笑，“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沒問題。”綱吉也愉悅地露出一個笑容，“我一定會比G更早拿到代號的。”
說完，綱吉暗示性地看了獄寺隼人一眼。
獄寺隼人立刻意會：“也就和我打成平手而已，還說早一步什麼的，真是囂張啊，天野空。”
想了想，獄寺隼人又補充道：“別忘了現在你可是要被我管理的人。”
對不起十代目大人！
我只是覺得在這個情境下這麼說會更好而已！
獄寺隼人在心裡顫抖著進行深刻的懺悔，計畫著等琴酒離開後就去下跪。
綱吉其實很驚喜。
這句話加的不錯嘛，獄寺。
“也就是暫時的關係而已。”綱吉順著他的話說下去，語氣十分惡劣，“以後走著瞧。”
兩人同時轉過頭，看樣子誰也不服誰。
“隨你們。”琴酒懶得多說什麼，大踏步離開，不過看起來心情還不算壞。
等琴酒走遠，獄寺隼人的臉色瞬間一變，接著就要下跪。
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出的綱吉立刻扶住了獄寺隼人。
“我知道那都是為了應急。”綱吉趕緊搶在獄寺隼人開口之前，“獄寺做的非常棒。”
“真的嗎？”被表揚後獄寺隼人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十代目大人說……我做的很棒？”
“當然啦。”擔心獄寺隼人還想說什麼讓人很羞恥，不，是社死的話，畢竟降谷零還在一旁看著，綱吉連忙肯定地讚揚道，“沒錯，多虧了獄寺的臨場發揮，這樣琴酒對我們的戒心就能放得更低了。”
“那是。”獄寺隼人開始飄飄然起來，“這方面我可是很拿手的。”
獄寺隼人這一說，倒是讓降谷零想到了什麼。
“獄寺君，綱吉的演技成績。”降谷零試探性問道，“該不會是你打的吧？”
“你怎麼知道？”獄寺隼人有些驚訝，接著承認道，“沒錯。”
果然。
想到綱吉說的這門課拿到過滿分，再看看獄寺隼人，降谷零心下了然。
綱吉看了看降谷零，自然明白他在想什麼，小聲辯解：“其實獄寺在這種地方也是很認真的。”
“我懂。”降谷零微笑著點點頭。
不，你根本不懂。
綱吉放棄掙扎，試圖轉移話題：“你們有沒有發現基地裡有一個叫稗田透的人很不對勁。”
想到降谷零和獄寺隼人大概不知道這個人名，綱吉又描述道：“一個銀白色短髮的少年，在人群中很顯眼。”
“哦，是他呀。”獄寺隼人想起來了，“我對他的印象只有特別弱……十代目大人是有什麼發現嗎？”
“我覺得他很彆扭。”綱吉覺得不太好形容，“就是整個人不太和諧的樣子……很毛骨悚然的感覺，但是和琴酒的那種是不一樣的……”
“明天起我會多照顧他一些的。”獄寺隼人摩拳擦掌，“讓我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我也可以去查查他。”降谷零記下了這個名字，“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還是防患於未然比較好。”
“不過近來我也有一些任務。”降谷零說道，“到時候手機發你。”
“嗯嗯。”綱吉知道降谷零這幾天一直呆在基地是為了什麼，“零先生不用擔心，這裡還有獄寺在呢。”
“好。”降谷零笑了笑，對獄寺隼人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有問題隨時聯繫。”
……
第二天，訓練基地。
“聽說琴酒大人將這兒暫時交給了那個叫G的新人。”
“哎？居然交給了他？”
“可惡，現在的新人怎麼都這麼囂張，那個叫天野空的傢伙就目中無人，這個更甚，直接成了我們的負責人……”
“人家G雖然囂張，但是有資本啊，昨天他打的我到現在還痛的要命呢。”
“天野空不也是強的離譜嗎，那天單槍匹馬幹翻五個人，而且自己還瀟灑得要命。”
“哎，你說他倆打一架的話，誰贏誰輸？”
“肯定押G啊，咱們一基地人都不夠他打的。”
“天野空也很厲害啊，說不定那天只是沒有發揮出全部實力呢。”
“可是G是琴酒大人帶回來的，而且還立刻成了咱們的……姑且算是教練，那個天野空行嗎？”
“可是波本大人也很厲害吧，只是不主管訓練罷了。要我說，G可能就是占了是被琴酒大人帶回來的便宜……”
“砰——”
獄寺隼人推開了訓練基地的門。
“怎麼？都沒事幹了？”他環視四周，“有時間聊天沒時間訓練？”
眾人默默地分散開來。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負責人。”獄寺隼人走進基地裡，“有異議的話歡迎隨時挑戰。”
他一邊走一邊打量著每個人。
“G大人，天野空沒來訓練！”一個人大著膽子說道。
“對。”另一個人附和道，“憑什麼他能不來？”
“憑什麼？”獄寺隼人皺著眉頭看向他倆，“你們倒是每天準時來這裡在背後議論其他人，訓練成果又在哪裡呢？”
“哦，我知道可能有人不服氣。”獄寺隼人心平氣和地說道，“那就隨機抽查一個人好了。”
他慢條斯理地轉動視線，最終在稗田透身上停下。
獄寺隼人伸出手指：“就你了。”
第108章 無色之王
“哎？”稗田透指了指自己,“我？”
“嗯？”獄寺隼人碧綠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看起來有些凶，“你不願意？”
“沒有沒有。”稗田透一邊在心裡咬牙切齒, 一邊往前走了一步,“您想讓我做什麼？”
“再往前走走。”獄寺隼人招招手。
稗田透依言靠近獄寺隼人。
下一秒, 一個帶風的拳頭沒有任何徵兆地朝稗田透的正臉打過來。
“砰——”
拳頭結結實實地砸到了稗田透的臉上, 強大的慣性使得後者跌坐在地。
獄寺隼人卻皺起眉頭。
奇怪，假如這個叫稗田透的傢伙是偽裝的, 在突如其來的攻擊面前應該會有一些下意識的身體反應才對。
這個人到底是……
“連這樣的一擊都躲不開, 你是怎麼進入組織的？”獄寺隼人譏諷道，“趁早找個正經的活幹吧。”
被打懵了的稗田透這才回過神, 怒火一瞬間就攻上心頭。
笑死, 自從他成為無色之王后, 哪個人敢這樣對他？
具有干涉的能力, 意味著他能侵佔別人的意識，也就是說, 只要他想，除了那幾個特別厲害的人外, 沒有人能違抗他的意志。
周圍都是順著他的人，或者說, 都會變成順著他的人。
至於昨天被人無視和針對這種情況，他好久都沒碰到過了, 一時間還有點新鮮，並不想那麼快就把樂趣搞沒了。
但是今天他居然被人打了。
居然有人敢打自己？
無色之王摸著自己被打的臉, 樂趣什麼的直接拋在腦後。
那些王他現在不敢去找, 那個叫琴酒和波本的看起來意志太強不太好下手, 但是區區一個……
獄寺看到，原本在愣神的稗田透猛地看向自己。
下一秒，一個額頭上有著紅色花紋的白色狐狸頭從稗田透的眼睛中鑽了出來，朝自己的眼睛直直地飛過來。
什麼東西？
獄寺隼人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然而無色之王的速度更快。
“哈哈哈。”無色之王在獄寺隼人的腦海中發出倡狂的笑容，“讓你打我，來體驗一下身體被奪走的感覺吧！”
“你是什麼東西？”獄寺隼人警惕地看著這個紅眼狐狸頭。
“我？”無色之王幻化成獄寺隼人的樣子，“你不需要知道。”
“你只要知道，你的意識馬上就要消失了就好了。”無色之王得意地叉著腰，“害怕了嗎？”
“你在說什麼……”獄寺隼人剛想反駁他，卻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作出一副害怕的表情，“我好害怕呀，不要吞掉我的意識好不好？”
“你可以隨便使用我的身體，我會在一旁乖乖地躲著，不會搗亂的。”獄寺隼人真誠地看著無色之王，“而且我也沒有能力搗亂不是麼？”
“你不會是一定要把我的意識滅掉才甘心吧。”獄寺隼人使用激將法，“難道是對自己的能力不自信？”
“一邊用我的身體為所欲為，一邊看著我無能為力的表情才會更有意思吧？”
獄寺隼人一副完全為無色之王著想的樣子，“直接滅掉的話會損失好多樂趣哦。”
無色之王被說的有點動搖了。
獄寺隼人乘勝追擊：“雖然你能模仿我的性格，但是當面對對我非常熟悉的人時也會很容易被發現哦。”
“我在的話還能在關鍵時刻給你提示。”獄寺隼人繼續很真誠地說道，“而且你也能看到我的記憶，完全能辨別出我有沒有說謊。”
“嗯，這倒也是。”無色之王終於完全動搖了，於是自以為大發慈悲地一擺手，“那就留你一條命好了。”
“多謝。”已經把部分記憶嚴格封鎖住的獄寺隼人笑著作出一個請的動作。
無色之王滿意地點點頭：“很好，那你的身體就由我接手了。”
被無色之王佔據身體的獄寺隼人睜開眼，看向已經倒在地上的稗田透。
“太弱不禁風了。”無色之王對自己先前使用的身體沒有一點憐惜之情，“去處理掉吧。”
獄寺隼人在腦海裡糾正：“我雖然很凶，但是也沒有那麼草菅人命，你這樣不僅會讓我崩掉人設，而且也不利於管理訓練基地的人。”
“呃……”無色之王看了看基地裡的人，大家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無色之王心情好了一些，心裡暗暗滿意自己之前對稗田透人物形象塑造的成功，對地上的身體也升起一絲正向的情緒。
“等等。”無色之王改變主意了，“找個車把他運出基地吧。”
眾人的表情從隱忍的憤怒變成疑惑。
“他來這裡也沒有幾天不是嗎？”無色之王冷哼了一聲，“反正沒有接觸到什麼資訊，送出去讓他自生自滅已經是我善心大發的結果了。”
行吧。
您是負責人您說了算。
G大人喜怒無常的形象已經留在了訓練基地裡每一個人的心中。
“今天就到這裡。”無色之王背著手，“明天我再來檢查你們的訓練情況。”
“如果不能讓我滿意的話——”無色之王拖長調，意味深長地望向門口。
眾人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成功瞥到了如死屍般被拖出去的稗田透，紛紛打了個激靈，然後都像打了雞血一樣：“是！”
無色之王滿意地轉過身，朝門口走去。
……
無色之王心情不錯地往白樓走：“你的身份還挺好用。”
“我也這麼想。”獄寺隼人附和道，“等消化完我的記憶後，我相信你會更加得心應手的。”
“還用你說。”無色之王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上樓，“哪個是你的房間？”
“奇怪，我怎麼沒有找到關於這個的記憶？”無色之王質疑道。
“我來的時間太短了，琴酒還沒給我分房間。”獄寺隼人不好意思地說，“不過沒關係，你可以去天野空的房間。”
“天野空？”無色之王狐疑地打量了獄寺隼人一眼，“你跟他關係很好？”
“不算好。”獄寺隼人誠懇地說，“只是他可能太欣賞我了，邀請我去他的房間坐了坐。”
“不過你放心，他那個人雖然不愛說話，但是脾氣也還好。”獄寺隼人繼續說道，“你只要跟他說要靜坐一會別打擾你就好了。”
“嗯……”無色之王有些猶豫。
“我現在也只認識他的房間，要不你再隨便找找其他的？”獄寺隼人建議道，“不過我不保證會遇到什麼人。”
“不用。”無色之王懶得費勁了，“就這個吧。”
“別想耍花招，我可以隨時吞掉你的意識。”無色之王警告道，“如果被我發現的話——”
“不會的。”獄寺隼人重重點點頭。
無色之王這才走到天野空門口，敲了敲門。
“哪位？”天野空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來。
“是我，G。”無色之王說道。
“你不是去訓練基地了嗎？”綱吉看著面前這個哪裡都很古怪的獄寺隼人提問道。
“沒什麼好看的。”無色之王臉上露出煩躁的表情，“別提那個了，先讓我進去靜靜，一會兒再跟你說。”
“呃……”這個語氣……果然有問題。
綱吉面上不顯，只是露出一點恰到好處的好奇：“進來吧。”
等無色之王安穩地坐到椅子上後，綱吉將門十分俐落地鎖上了。
第109章 某人最初的想法
目前屋內只有兩個人。
不。
其實還有第三個人。
此時, 這第三個人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渾然不覺。
“G，你去了訓練基地有什麼新發現嗎？”綱吉坐在獄寺隼人的對面，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沒有。”無色之王用著獄寺隼人的身體冷硬地說道,“先讓我靜一靜。”
“好吧。”綱吉也不著急, 就這麼坐在他的對面直直地盯著他, 把無色之王盯得渾身發毛。
無色之王忍不住去腦海裡找獄寺隼人聊天。
“喂, 這個天野空是怎麼回事？”無色之王吐槽，“你倆什麼關係, 為什麼他在一直看我？”
“我也不知道。”獄寺隼人擺出一副茫然的表情,“可能是對我比較感興趣？”
“算了，還是讓我看看你原來和他是怎麼相處的吧。”無色之王在獄寺隼人的記憶裡翻了翻卻沒有翻到, 臉色頓時大變,“小子, 你耍我？”
獄寺隼人也收起剛才瑟縮的模樣, 臉色變得不屑起來：“耍你？我可沒時間跟你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你——”無色之王氣得臉色發黑，當即準備把獄寺隼人的意識吞掉。
當然, 從綱吉的視角看，就是獄寺隼人的行為好像靜止了一樣, 一動不動地坐在座位上，頭低低地垂著。
“G？”綱吉決定不再拖下去了, 剛想伸手去拉獄寺隼人的身體，卻發現後者渾身的氣息突然開始暴動起來。
這股感覺……
綱吉不退反進, 警惕地盯著獄寺隼人的身體，同時拳頭攥緊, 預備著隨時出手。
獄寺隼人的腦海內。
“可惡！你究竟是什麼人？”被獄寺隼人用雙臂的力量壓制住的無色之王, 臉上露出驚懼之色,“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能……”
“切，我還以為會有多厲害。”獄寺隼人現在只覺得自己之前的謹慎十分不值得，“說，你有什麼目的？”
“哼，你以為這樣就能抓住我嗎？”無色之王突然詭異地笑起來，說話間，他之前凝聚成的獄寺隼人的身體開始慢慢發生變化，變成了最初狐狸頭的模樣。
獄寺隼人只覺得手裡一空，他下意識地抓住狐狸頭的身體，但是後者的身體卻從獄寺隼人的指尖像霧氣般飄走了。
“真晦氣。”無色之王暗罵了一句。
他一直想奪取白銀之王的能力，但是卻找不到接近的方法。
正當愁眉不展的時候，他聽說酒廠的boss好像是在追求什麼長生不死。
而白銀之王的能力是不變，相當於不老不死。
於是無色之王動起了歪念頭。
酒廠作為一個勢力龐大的組織，它的首領勢必不可能只隱藏在地下，在地上的身份很可能是在某些領域有頭有臉的人物。
而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作為社會各行業的領導者，自然會留意其中的優秀人才，或許還會與他們進行交流。
由此可見，假如自己奪取了這位首領的身體，再去請見黃金之王的話，就會離白銀之王更近一步。
因為這位元首領本身的目的就是追求長生不老，也就是說，即使自己在談話中表現出對白銀之王的極大興趣，黃金之王也不會覺察到什麼，畢竟沒有崩掉最初的人設。
至於潛入酒廠會有什麼潛在危險之類的，無色之王根本沒有考慮這些。畢竟憑藉他的能力，只要他想，理論上沒有人能夠違背他的意志。
不過無色之王也沒有打算一上來就控制住所有的人。
萬一出現什麼不好的變故，自身打鬥能力比較弱的他確實不好逃生。
因此這幾天無色之王在基地裡時不時鑽進其他人的身體裡，試圖結合大家的記憶找出最快最安全找到boss的路徑。
一開始他是試圖奪取琴酒的身體的。
因為在眾人的記憶裡，這個人和boss的關係非常近。
可是當那天要行動時，他對上了琴酒的眼神。
一股突如其來的寒意蔓延到了無色之王的身上。
……這個人暫且不能動，可能會翻車。
無色之王的直覺告訴他。
那要不試一試那個叫伏特加的……
無色之王想了想從大家的記憶裡提取到的資訊，好像奪取了伏特加的身體也沒有什麼用，而且萬一被琴酒發現不對勁的話不利於以後的行動。
算了算了，再等等。
不久，他見到了波本。
也許可以試試這個人……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無色之王就看到波本輕飄飄地看了自己一眼。
哦這個人的黑眼圈還挺重。
算了，先打探一下資訊再說。
無色之王暗暗行動起來，很快發現波本雖然很快取得了代號，還是個情報人員，但似乎習慣了獨來獨往，和同為情報人員並且深受boss寵愛的的貝爾摩德關係也不親密。
更重要的是，這個波本除了在酒廠任職外，他還在一家咖啡廳打工，而且極為敬業。
啊，這個人怎麼回事……
真的不會有一天累到直接猝死嗎。
算了算了，奪取他的身體性價比太低了。
並不想吃苦的無色之王歎了口氣。
不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再找找有沒有更合適的人選吧。
無色之王這樣想著，就等到了天野空。
其實基地裡的謠言，有一部分是無色之王煽動起來的。
因為無色之王有一點嫉妒。
自己明明擁有這麼厲害的能力，卻還要這麼小心翼翼地先從底層成員中收集資訊，那個天野空居然可以一步登天，直接被波本帶著去見琴酒。
不過當無色之王發現這個叫天野空的傢伙能力確實不弱，並且琴酒似乎也對他持欣賞態度的時候，無色之王就改變心意了。
也許這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與伏特加不同，天野空畢竟是一個新來的人，即使性格發生一定的改變，琴酒也不會覺察到什麼。
至於波本那邊應該也很好糊弄，畢竟他這麼忙，應該沒那麼多時間注意這種小事。
決定了，就天野空了，等他取得代號就下手。
無色之王這麼想著，就迎來了第二個一步登天的人——G。
聽說這個人是被琴酒直接帶回來的，那這個人的身份應該也很好用。
無色之王在心中暗喜。
最近也不知道走了什麼大運，機會一個接一個的送上門來。
反正這兩個人應該會很快取得代號，就讓自己在基地裡再玩，啊不，等一段時間吧。
到時候自己就在這兩人裡挑一挑，或者是兩個都要。
本來計畫是這樣的，可是獄寺隼人突然地打了他一拳。
很好。
無色之王咬牙切齒地忘掉了自己的計畫。
然後造就了現在這幅局面。
不過問題不大。
無色之王從獄寺隼人的身體裡鑽出來，看到一臉戒備的綱吉後再度囂張地笑起來：“動不了他，我還可以動你。”
“什麼？”綱吉話音剛落，就發現自己腦海中多了一個狐狸頭。
與此同時，獄寺隼人下垂的頭一下子抬起來，眼裡也有了往日的神采：“十……空，不要用普通攻擊，這個東西沒有實體！”
“瞭解。”
綱吉點點頭，在腦海中對著狐狸頭露出一個核善的微笑。
和泉初 2023-5-7 11:23
第110章 腦海中的審問
洶湧的橙色火焰霎時間包圍了無色之王。
“呐, ”綱吉一步一步朝被困住的狐狸頭走去，“現在可以說說，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了嗎？”
無色之王嘗試著觸碰了一下火焰。
嘶——
極高的溫度燒得他不自覺地把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
“不說麼？”綱吉歪了下頭,“那就沒辦法了。”
隨著這句話的落下, 橙色火焰開始逐漸縮小包圍圈, 留給無色之王的生存空間也越來越小。
燙。
這是無色之王的第一個念頭。
要被燒沒了……
救命……
“我說我說——”無色之王大叫起來。
“說吧。”綱吉使火焰暫停流動，好整以暇地看著火焰球裡的狐狸頭。
“對了, 不要試圖說謊, ”綱吉又慢悠悠地加上一句,“我在這方面直覺很准，如果你不想再被——”
“不會的不會的！”無色之王連忙保證，“我保證下面的話句句屬實！”
“其實我是……王權者中的一個, 王權者你知道嗎？”無色之王垂頭喪氣地說。
“知道，你繼續。”綱吉示意無色之王繼續說,“你是哪個？”
“無色之王。”狐狸頭不情願地說道。
“無色之王……”綱吉思考了幾秒，“這是你本來的面貌嗎？”
“不行嗎？”這句話好像戳到了無色之王的哪個點，“誰說王權者非得是人形的？”
“不是不行, 我沒這個意思, ”綱吉解釋道，“你繼續。”
“沒了。”無色之王在狹小的空間裡翻滾了一下。
“你的能力是操縱別人的意識對嗎？”綱吉問道,“你從別人的身體裡出來後，那個人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你怎麼知道？”無色之王震驚地將尾巴舒展開, 然後被火焰燒了一下, 當即嗷了一聲。
“這樣真的好難受啊, ”無色之王哀求道,“能不能給我多留點空間？”
“這樣讓我太焦慮了, ”無色之王又添加道，“我一緊張就容易忘掉很多東西。”
“呃……”綱吉默默將火焰往外擴展了一些，“這樣可以了嗎？”
“好了好了。”無色之王歡快地打了個滾，“我繼續跟你說。”
“我可以進到別人的身體裡侵佔他們的意識。”無色之王說道，“如此一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也會變得越來越像這個人。”
“至於後遺症……”無色之王想了想，“到現在為止我入侵其他人的時間都不長，暫時看不出什麼後遺症。”
“嗯……大概可能會失去他們身體被我侵佔這段時間的記憶？”無色之王想了想，“其他的應該沒有了。”
“那就好。”綱吉一直擔心獄寺隼人的身體會出現什麼問題，現在終於可以放心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離開……”無色之王試圖討價還價。
“我還有其他問題。”綱吉打斷他的話，“你一個王權者為什麼要來酒廠？”
“說到底，你一個王權者不應該隨便對普通人使用能力吧？”綱吉皺著眉頭說道，“尤其是對那個叫稗田透的孩子，你嚴重擾亂了他的生活。”
“我知道錯了。”無色之王不情願地敷衍了一下，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反駁，“你和那個G也不算普通人吧？”
“而且，你現在的模樣才是真正的你吧？”無色之王看著棕發棕瞳的綱吉，越說越覺得自己佔據了上風，“讓我猜猜你為什麼進入酒廠呢，該不會是對家組織安排進來竊取機密的吧？”
“然後呢，波本恰巧好這一口，你就從他下手了。”無色之王覺得自己說得很在理，“嘖嘖嘖，都是金發藍眼，波本真是自戀啊。”
“明明這麼忙了還有時間泡……嗷——”
綱吉面無表情地將火焰內部收縮到只剩下一個拳頭大小的空間。
“無色之王，有一件事希望你能明白。”綱吉隔著火焰說道，“你的小命能否存在，是由我說了算的。”
“哈哈哈。”無色之王儘管被燒得非常痛，聽了這句話卻一臉扭曲地笑了起來，“不可能哦。”
“只有王才能弑王。”無色之王哼了一聲，“如今我也沒有犯下什麼大錯，即使是青王也沒有理由對我出手。”
“而且啊，弑王會增加威茲曼偏差哦。”無色之王神神秘秘地說，“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弑王的代價居然這麼嚴重？”綱吉立刻打消了自己之前的念頭。
“你居然知道？”無色之王不可思議地叫了起來，“我說，你該不會也是一個王權者吧？”
“但是這感覺也不對啊……”無色之王碎碎念道，“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赤之王的氏族！”
綱吉這次真的沒有跟上無色之王的腦回路，於是他虛心地求教：“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這還用想？”無色之王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綱吉，“你們兩個用的都是差不多顏色的火焰，你還瞭解威茲曼偏差超過臨界值的後果……”
“我也可以是青之王的氏族。”綱吉提醒他。
“不可能，你這渾身的火焰就不像，肯定是赤之王賜予你的力量。”無色之王不高興地說，“別把我當傻瓜。”
綱吉萬萬沒想到當初周防尊隨口胡編的話，今天居然有人用自己神奇的邏輯推理出來了。
無色之王見綱吉不說話，又洋洋得意起來：“怎麼樣，我說的對吧？”
綱吉並不太想接他的話。
“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綱吉生硬地將話題拐回來，“一個王權者卻潛入普通人聚集的組織，不是很奇怪嗎？”
“你一個王權者的氏族裝成普通人潛入普通人的組織才奇怪吧？”無色之王嘟囔了一句，發現火焰又有要縮小的趨勢，“我說我說，脾氣真大。”
“這不是因為我剛剛成為王，能力使用還不熟練，所以先來普通人裡練練手。”
無色之王閉著眼瞎編，“要知道，一個人的潛力總是要到危機時刻才會被激發出來的……嗷！”
“說實話。”綱吉的語氣冷下來，“我也沒那麼多時間跟你在這裡瞎耗。”
“實話我已經說了啊。”無色之王裝作很委屈的樣子，“你想聽什麼答案？”
無色之王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裡打著小算盤。
很好，無色，你就這麼跟天野空耗著。
無色之王暗戳戳地想。
他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圍繞著自己的橙色火焰似乎有減弱的趨勢，已經不像最初那樣炙熱了。
看來天野空並不能維持太長時間的高溫火焰。
很好，等到天野空力不從心的那一刻，他就從火焰的包圍中溜走，大不了就是削弱一部分力量加上一些痛感罷了。
無妨，總比被一直困在這個橙色火焰球裡強，他真的要憋屈死了。
無色之王這麼想著，裝得更加乖巧了：“這就是我內心的想法了，要不你再換個問題？”
“看來不給你吃點苦頭的話。”綱吉抬起手準備加強火焰的輸出，“你是不打算……”
“kufufu……”
詭異的笑聲突然響起。
“哦呀，讓我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搶我看上的這具身體呢？”
一個拿著三叉戟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
第111章 可靠的幫助者
“骸！”綱吉驚喜地叫起來。
“kufufufufu-”鳳梨頭的幻術師笑了笑,“一見面就看到你這幅樣子，真是讓人愉悅啊。”
“啊先不說別的，骸最近到底去哪裡了, ”綱吉用抱怨的目光看著六道骸,“我根本找不到你啊。”
“當然是回去了, ”六道骸攤了攤手，“最近也沒有其他人過來不是嗎？”
確實。
白蘭也只是暫時地借助咒靈的形態在這邊逛了一圈而已。
果然是時空出現問題了。
等等, 說到這個——
綱吉一臉驚恐：“你之前是在那個真人的身體裡對吧？那你現在離開了……”
“嘛, 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你想的那樣, ”六道骸露出一個有些無奈的表情，“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都來不及作出什麼反應呢。”
“這還真是不太妙啊……”想到那個難纏的藍發咒靈, 綱吉只覺得一陣頭疼，“最近咒術界亂成這個樣子該不會也有他的一份功勞吧。”
“kufufu-比起擔心別人，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六道骸打斷了綱吉的胡思亂想，“你點燃了太久的火焰。”
“即使這是意識空間，目前的情況也不允許你這麼揮霍火焰, ”六道骸指了指不遠處的橙色火焰球,“那個狐狸頭的小心思你還沒有看出來嗎？”
“他想等火焰的威力減弱後再出來？”綱吉確實感受到了一絲疲憊。
“不錯。”六道骸往前走去, 三叉戟一揮，“不過既然我來了, 你的火焰也可以撤掉了。”
“好。”綱吉答應地十分放心。
在橙色火焰消失的那一刻, 無色之王如驚弓之鳥般瞬間往後退了好多步。
“哦呀？怎麼怕成這樣？”六道骸笑著靠近他。
“你不要過來啊！”無色之王左看看右看看, 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被嚇傻了, 當下就要從綱吉的身體鑽出去。
“嗯哼？”六道骸看著無色之王落荒而逃的身影,“怎麼會讓你得逞呢？”
“骸，他要跑出去了！”綱吉大聲喊道。
“沒關係，就是要等他逃出去再動手。”六道骸不慌不忙地說道，“你的意識空間妨礙了我施展幻術。”
綱吉無奈地笑了笑。
骸真是太彆扭了。
明明就是擔心在這裡使用幻術可能會影響到我的大腦，偏偏非要這麼說，要是獄寺聽他這麼說可能會爆炸吧……
“十……空！他出來了！”獄寺隼人的聲音響起，“動作看起來似乎挺遲鈍的？”
“好，那我就……”獄寺隼人摩拳擦掌，正要動用一下火焰，卻發現無色之王不動了。
“哎？”獄寺隼人愣住了，他試探性地戳了戳，無色之王仍舊一動不動。
“沒錯哦，在他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經輸了。”六道骸愉悅地向綱吉解釋道，“他不會再跑了，剩下的事就交給你處理了，沢田綱吉——”
“骸你一會兒就要走了嗎？”綱吉下意識問道。
“kufufufufu-當然了，我可是還有別的事要做。”六道骸說道，“比如去看一看我親愛的庫洛姆還有那個可惡的白毛——”
“哦說起來那個白毛最近不太好過吧。”六道骸幸災樂禍地笑了笑，“真是難得見到他這麼狼狽的樣子。”
“悟最近消耗的實在是太大了”綱吉歎了口氣，“即使我有給他用火焰治療，起的作用也很局限。”
六道骸卻被另一件事吸引到注意力：“你用火焰給他治療？”
“嗯。”綱吉一臉理所當然。
“kufufu-不愧是你啊沢田綱吉。”六道骸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算了。”
“五條悟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六道骸將三叉戟收起，“在這裡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浪費你的火焰。”
“包括外面那個。”六道骸瞥了一眼正在擺弄無色之王的獄寺隼人。
“那悟怎麼……”話還沒說完，綱吉就意識到了什麼，“難道骸要……”
“別把我想的這麼好心。”六道骸打斷綱吉的話，“我只是不想好不容易看上的身體被你折騰得品質下降。”
“好好好，我知道啦。”明白六道骸經常口是心非，綱吉也順著他點點頭，“不過還是多謝你了，骸。”
真是幫了大忙了。
綱吉想。
畢竟骸當年就是能夠憑空製造一個內臟的強大幻術師啊。
“不過彭格列，你這次還真是到了一個令人作嘔的地方啊。”六道骸嫌棄地說道，“讓我忍不住想要破壞掉。”
“我也不喜歡這裡。”綱吉看著六道骸，“但是這裡確實有一些古怪，可能與這段時間時空不穩定有很大關係。”
“原來如此。”六道骸明白了，“但是要想獲取到更多的情報，就要殺更多的人。沢田綱吉，你有這個覺悟嗎？”
“我……”綱吉想說有，但在六道骸的注視下，他終究還是自暴自棄地抱頭蹲下，“我其實根本沒有做好這種準備啊！”
畢竟到現在為止，綱吉也只是親手殺過白蘭而已，還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
即使在後來擔任彭格列首領的小半年裡，綱吉也沒有親手殺過誰。
之前在降谷零等人面前的豪言壯語，與其說是給他們聽，更不如說是為了說服自己。
在真正要殺人的那一刻綱吉就發現了，自己果然還是無法……
“kufufufufufu-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嘛。”六道骸心情不錯，頭上的鳳梨葉子隨著主人的動作晃了晃，“如果你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天真的沢田綱吉了。”
“骸！”綱吉抬起頭表示抗議，“我哪裡天真了？”
“這種事為什麼不帶上庫洛姆？”六道骸問道。
“怎麼能讓庫洛姆來這裡？”綱吉下意識地反駁道，“她前不久經歷了那種事，雖然可能已經恢復了，但來這裡太危險了。即使可以使用幻術進行偽裝，但是時不時就要使用會很累吧？而且酒廠裡有會使用霧之炎的成員，萬一……”
六道骸聽綱吉絮叨了一堆理由，所有的理由都在指向後者堅定的態度。
“你這麼一說，我也不想讓我親愛的庫洛姆在這裡受罪呢。”六道骸頭上的鳳梨葉子靜止了片刻後又搖晃起來，“看在近段時間你這麼慘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幫幫你好了。”
“嗯？”綱吉疑惑地看著他。
“放心吧，對我來說不會有什麼傷害的。”六道骸微笑著說道，“如果碰到需要殺人的情況，你可以在這裡聯繫我。”
“聯繫你？”綱吉一愣，“你是說，我可以隨時叫你了？”
“不可以哦。”六道骸搖搖頭，“雖然我現在可以自如地聯繫到你，但當用在這方面的火焰消耗完，我就會再次回到那邊的世界。”
“連通兩邊的世界可是要靠霧之炎的。”六道骸挑了挑眉，“所以看準時機再聯繫我，沢田綱吉。”
“等等。”綱吉想到了什麼，“那火焰使用完會不會對身體……”
“不要把我和你想得一樣傻，沢田綱吉。”六道骸偏了下頭，“我從來不會做這種損己利人的事。”
“骸你現在這句話完全沒有說服力好嘛……”看到六道骸讓自己住嘴的眼神，綱吉只好做投降狀，“好吧好吧，我明白了。”
“kufufufufufu-明白就好。”六道骸滿意地點點頭，“既然如此，我就先行告辭了——”
“哎等等？”綱吉眼睜睜地看著六道骸消失了，“喂，你還沒說要怎麼聯繫你呢……”
難道就是在自己的意識空間裡大喊骸嗎……
這也太簡單粗暴了點。
“十代目！”
在確定無色之王已經沒有對外界的意識後，獄寺隼人終於放心地喊了出來：“這個東西我們要怎麼解決？”
“嗯？”綱吉回過神來，轉頭看向宛如吉祥物的無色之王，靈光一現，“怎麼解決，當然是要送到——”
第112章 準備出發
“當然是要送到我親愛的王那裡了。”
綱吉特地加重了親愛的王幾個字的語氣。
“王？”獄寺隼人撓了撓頭,“那是誰？”
綱吉把剛剛發生的事給獄寺隼人講了一遍，於是迎來了以下場面——
“啊可惡沒想到這次居然讓六道骸那個傢伙搶了風頭！”
獄寺隼人攥緊拳頭。
“獄寺……”綱吉嘗試性打斷獄寺隼人。
“對不起十代目，身為左右手的我卻沒有幫上什麼忙真是罪該萬死！”
獄寺隼人如閃電般下跪, 速度快到綱吉根本來不及反應。
“請這次務必讓我來為您掃清障礙, 您放心地去找赤之王好了！”
獄寺隼人的頭重重磕到地上, 然後抬起頭真誠地看著綱吉。
“等等，獄寺你想怎麼為我掃清障礙？”綱吉終於從久違的畫面中回過神。
“這段時間訓練基地裡不會有任何一人知道您的行蹤, 如果琴酒中途回來我也會拖住他！”獄寺隼人拍著胸脯保證道。
“哎？我不會出去那麼久啦, ”綱吉擺了擺手,“不過……說到隱藏我現在的行蹤這種事，果然還是要靠獄寺呀。”
“交給我吧，十代目！”獄寺隼人點點頭。
“那就拜託你了。”綱吉笑著說,“其實我是想讓獄寺和我一起去的。”
“哎——？”獄寺隼人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十代目的邀請……可惡，好心動啊！”
“其實我今天不用再去訓練基地, 那裡的人也不會隨便外出，我是負責人也沒人敢說什麼，如果有人看到了問起來就說是我和十代目想在更貼近做任務的氛圍裡solo, 琴酒今天肯定不會回來……”
獄寺隼人碎碎念了一會兒, 抬起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綱吉，“所以十代目我可以跟著去嗎？”
“當然沒問題了, ”綱吉將無色之王團起來，“畢竟我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哦。”
“赤之王一般在HOMRA酒吧裡, ”綱吉把團成球的無色之王塞到口袋裡,“鑒於現在不能太高調, 我們把無色之王放下就走。”
“好。”獄寺隼人點點頭,“十代目, 我們需要打車去嗎？”
“啊。”綱吉一拍腦袋，“這還真是個問題。”
“要不就隨便打一輛，應該沒事吧？”綱吉不確定地說道。
“沒關係，他敢往外說。”獄寺隼人稍微變凶了一些，“那他就不用再開口說話了。”
“獄寺。”綱吉無奈地說道，“我們可以多走一會兒，離基地遠一點再打車。”
“然後的話……戴上帽子，哦對我還有墨鏡。”綱吉思考了一下，“我們再換身衣服，這樣就不會有人看出我們本來的樣子了。”
“不愧是十代目！”獄寺隼人一臉敬佩。
……
和基地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兩個戴著白色棒球帽和墨鏡的人坦然地邊走邊聊天。
“在這裡打車應該可以了吧？”綱吉估摸著距離。
“差不多。”獄寺隼人往前看了看，“十代目，我們再走走，不遠處有商業街，在那裡打會更容易。”
“好。”綱吉點點頭，“沒想到基地不遠處居然還有這種地方。”
“我就是掉到了這條街的某個地方。”獄寺隼人說道，“當時琴酒把我帶回去時，我也很納悶。”
“難道酒廠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綱吉忍不住吐槽，“還是說這條街是酒廠的後花園？”
獄寺隼人搖了搖頭。
兩人說著，走到了商業街上。
兩人招了招手，一輛計程車很快停在他倆面前。
司機搖下車窗：“兩位小帥哥上車不？”
“等你們好久了。”
第113章 隨機應變
“你是什麼人？”獄寺下意識地往前走了一步, 將綱吉擋在身後。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坐在司機位上的金髮女郎神秘一笑。
“你是……貝爾摩德？”綱吉試探性地問道。
“答對了。”貝爾摩德摘下墨鏡看著綱吉，“波本和你提過我？”
“是的, ”綱吉流暢地回答道,“他說您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
“哼, ”貝爾摩德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讓人聽不出她的心情,“上車吧。”
“哎？您來開車嗎？”綱吉連忙擺擺手,“還是我來吧。”
“讓我來吧, ”獄寺隼人一邊在心裡嘀咕著怎麼可以讓十代目開車呢一邊開口，“我的車技更好一些，您坐著會更舒服。”
“哦-你就是那個G吧, ”貝爾摩德看向獄寺隼人，“上次見面時你還沒有這麼客氣。”
綱吉和獄寺隼人心中一凜。
果然獄寺/我上次碰上的就是貝爾摩德/這個女人。
“您說什麼？”獄寺隼人用疑惑的語氣問道，“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錯,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如果曾經有幸見過您這樣美麗的女性，我想我不會沒有印象的。”獄寺隼人誠懇地說道。
“是嗎？”貝爾摩德漫不經心地說，“上次見到你時, 你可非常地凶呢。”
“請您明示。”獄寺隼人只好鞠了一躬。
“免禮, ”貝爾摩德的一隻手伸出車窗，“就是你和琴酒打了一架的地方, 不記得了？”
“抱歉，我只知道在場的有琴酒和伏特加, ”獄寺隼人直起腰,“您也在那裡嗎？”
“沒錯, ”貝爾摩德勾起嘴角,“所以可以說說你態度變化的原因嗎？”
“如果您是指禮貌的話……我對女士一向很尊重, ”獄寺隼人摘下墨鏡，露出一雙碧綠色眸子，“尤其是您這樣有能力的女性。”
“啊啦，真會說話。”貝爾摩德笑著說道，“這不比琴酒強多了。”
“哦，差點忘了，你們要去哪裡？”貝爾摩德戴上墨鏡，“這附近可不好打車，我帶你們一程吧。”
“哎？”綱吉連忙推辭，“我們怎麼敢讓您……”
“沒關係，正巧我今天有空。”貝爾摩德說道，“作為演員，體驗一下不同職業也是很重要的哦。”
“怎麼，你們還想讓我再三請求？”貝爾摩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高興的低沉。
“不敢不敢。”綱吉只好打開車門，“謝謝您。”
獄寺隼人也從另一側上了車：“麻煩您了。”
綱吉朝獄寺隼人看了看：我們去哪裡？要怎麼說？
獄寺隼人用眼神暗示回去：之前的地方肯定不能去了，要不去那個冰帝學園？就說我想去你失敗的地方試一試。
綱吉眼神中充滿不贊同：不太好吧？畢竟咱們兩個只帶了手木倉。
“你們去哪裡？”貝爾摩德發現兩個人坐上來後沒有動靜，似乎只有眼睛動來動去，“嗯？”
“去……”獄寺隼人一咬牙，“我們想去橫濱看一看。”
綱吉聽得一愣。
貝爾摩德也很意外。
“啊其實是這樣的。”開了口反而更容易往下編，獄寺隼人的語氣中帶了些不好意思，“聽說橫濱的港口黑手黨很厲害，好像還擁有異能，所以我倆想溜出去瞧瞧。”
“我……之前在基地裡見到了太宰治。”綱吉也開口道，“聽說他曾經是港口黑手黨的人，還是那個雙黑之一，所以對那個組織很好奇。”
“不過我們完全沒有打算闖進去。”綱吉的語速稍微加快了，“就只想在週邊逛一逛，當然也沒想跳槽之類的，哦對他們應該也不會收下我們……”
“我很欣賞實力強的人，所以很嚮往強者聚集地。”獄寺隼人接著說道，“當然，如果組織不允許這種行為，那我們就回去。”
“如果可以的話請讓我們去吧？”綱吉眨巴著藍色的眼睛，“我們絕不會給組織惹麻煩的。”
貝爾摩德沉吟了一會兒：“當然可以，組織對你們沒有人身限制的。”
“那個，我有個問題。”綱吉舉手示意。
“說。”貝爾摩德說道。
“是單我倆沒有人身限制，還是基地裡的底層成員都沒有？”綱吉表現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如果大家都沒有，這對組織來說是不是有些危險了？”
“單單你們倆。”貝爾摩德笑吟吟地說道，“要好好珍惜這種特權哦。”
“不過你們兩個真的很有緣呢。”貝爾摩德啟動了車子，“同時被撿到，同時被看好，又同時溜出基地，目標地也是相同的。”
“啊哈哈確實呢。”獄寺隼人撓撓頭，“或許我們能成為很好的搭檔吧。”
“並不想。”綱吉拒絕道，“等陪你看完港口黑手黨，你還是老老實實當你的負責人吧。”
“還說什麼陪我，明明就是你自己也想去。”獄寺隼人不滿地反駁，“而且說到基地負責人，你實在覺得不公平就再打一架。反正我們現在還是平手不是嗎？”
“等回去後再打。”綱吉懶得看他，“等琴酒大人回來後就會發現我才是最值得被培養的人。”
“別這麼狂妄，你說我們打了這麼多回哪次不是平手？”獄寺隼人也被激到了，“說到平手，我和琴酒也是平手，我看你乾脆直接和琴酒打一架好了。”
“琴酒大人怎麼可能打不過你？”綱吉反駁道，“一定是那天他太累了，你趁人之危。”
“哈？我趁人之危？我告訴你，我……”獄寺隼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貝爾摩德打斷了。
“太吵了。”沒有收集到有用的資訊，貝爾摩德的心情不太美妙，“安靜。”
“你們要去的橫濱太遠了，我會把你倆放到就近的車站。”貝爾摩德說道，“沒問題吧？”
“沒有沒有。”綱吉大聲說道，“太感謝您了。”
“不用客氣。”貝爾摩德說道，“畢竟波本也算是我的半個合作對象，只是順手照顧一下他的人而已。”
“所以說我和波本不是那種關係啦。”綱吉無力地解釋，“而且為什麼不說G是琴酒大人的人啊？”
“也不是不可以。”貝爾摩德饒有興致地說道，“畢竟那些人枯燥的訓練生活偶爾也需要一些有意思的謠言的滋潤呢。”
“到了。”她停下車，“希望再次下面時，你們已經取得代號了。”
“沒問題，我會比G先一步獲得的。”綱吉點點頭。
“真不巧，我也這麼想。”獄寺隼人針鋒相對。
貝爾摩德懶得再說什麼，啟動車離開了。
……
“天野空，她到底是怎麼認出我們的？”獄寺隼人終於問出了憋了一路的話。
“貝爾摩德可是變裝高手。”綱吉解釋道，“就憑咱們這幾個簡單的遮掩，在她眼中就像是將身份光明正大地寫在臉上一樣。”
“而且，估計訓練基地那邊有她的眼線。”綱吉無奈地說道，“咱們出來時被人看見了。”
“難怪她這麼篤定。”獄寺隼人還是有些疑惑，“但是她一個代號成員，對我們是不是有些過於上心了？”
“我也不知道。”綱吉搖搖頭，“不過我們真的要去橫濱嗎？”
“如果去的話……我們的目的應該也能達成。”獄寺隼人看了看貝爾摩德離開的方向，“或許可以把無色之王委託給你說的那個武裝偵探社。”
“好主意，說起來我也好久沒見到亂步他們了。”綱吉點點頭，“而且貝爾摩德可不好糊弄。”
“那個女人之前在車上問來問去，果然是想試探些什麼。”獄寺隼人皺了下眉頭，“不知道有沒有打消她的疑慮。”
“沒關係。”綱吉示意獄寺隼人不用太擔心，“她的立場……我總覺得沒有那麼明確。”
“先這樣就好。”綱吉說道。
……
武裝偵探社。
“請進。”織田作之助看向門口的位置。
兩個包裹得非常嚴實的人走了進來。
“呀，織田作先生。”一個人摘掉自己的墨鏡，笑容燦爛，“好久不見。”
“你是誰？”織田作之助一臉茫然。
“唔綱吉你來了。”坐在屋裡的江戶川亂步含著棒棒糖，“有沒有給亂步大人帶好吃的呀？”
“不愧是亂步。”綱吉把帽子也摘掉，“當然帶了。”
織田作之助再次瞅了瞅這個和之前不太一樣的人，帶著恍然大悟的表情問道：“綱吉？”
“是我。”綱吉點點頭。
“怎麼打扮成這個樣子？”織田作之助問道，“難道你們得罪了什麼人？”
“這個倒是沒有。”綱吉笑了笑，“不過確實有人得罪了我們。”
他說著，把無色之王提出來晃了晃：“喏，就是這個傢伙。”
“這是——”江戶川亂步站了起來，“無色之王？”
“讓我看看是怎麼回事。”江戶川亂步戴上眼鏡，“超推理！”
半晌，他摘下眼鏡：“原來如此。”
“零食和無色之王放在這裡就可以了。”江戶川亂步恢復成懶散的樣子，“你們不是趕時間嗎？”
“謝謝你，亂步。”綱吉知道瞞不過他，“那我們走了。”
“等等。”江戶川亂步開口，“我建議你們一會兒再出去。”
“為什麼？”綱吉問道。
“因為現在出去的話。”江戶川亂步繼續癱到座位上，“就會碰到一個非常欣賞你朋友的人。”
“嗯……他大概剛剛從港口黑手黨那邊出來吧。”江戶川亂步將棒棒糖放在嘴裡。
“那……”綱吉剛想問是誰，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難道琴酒也來橫濱了？”
第114章 詢問和解答
“琴酒？”獄寺隼人皺了下眉頭,“這樣看來，之前貝爾摩德……”
“我想貝爾摩德是知道琴酒的任務地點的。”綱吉頓了頓,“難怪在車上感覺她的態度有些微妙。”
“如果酒廠和港口黑手黨也有聯繫的話, 那就更麻煩了。”綱吉有些愁眉苦臉。
“不用擔心。”江戶川亂步擺擺手，“他們並沒有達成一致。”
“太好了, ”綱吉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他們通過太宰和港口黑手黨搭上線了。”
“太宰？”織田作之助看著綱吉，“他現在在哪裡？你說的那個酒廠？”
“嗯。”綱吉點點頭，“可是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去那裡。”
“是社長佈置的任務哦。”江戶川亂步輕描淡寫地說道。
“哎？”綱吉驚訝地瞪大眼睛，“所乙太宰潛入酒廠是——”
“沒錯, 是將功補過哦, ”江戶川亂步晃了晃手裡的棒棒糖,“這可是目前為止洗白太宰治檔案最快的方式。”
“當然他也有自己的私心。”江戶川亂步接著說道,“不過那就與我們無關了。”
“偵探社盯上酒廠是因為他們突然擁有了火焰嗎？”綱吉問道。
“沒錯，那股火焰是以人工的方式強加的異能, 而不是自然而然出現的。”
江戶川亂步說道，“無論是他們背後的東西，還是火焰本身，如果放任發展下去, 總有一天會擾亂到這個橫濱。”
“或許港口黑手黨想要的還多一些。”江戶川亂步將棒棒糖放到嘴裡,“比如製造火焰的方法。”
“這個的話我知道一些, ”綱吉說道,“聽說是一種機器。”
“重要的不是機器, 而是支撐機器運轉的東西。”江戶川亂步睜開一隻眼，“綱吉也是為了探索這個才潛入酒廠的不是嗎？”
綱吉張了張嘴。
“很遺憾我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江戶川亂步搖搖頭，“不過我建議你不要貿然行動。”
“為什麼？”綱吉一臉疑惑。
“你的力量之前被壓制了對吧？現在大概也不太樂觀……那就給你個提示吧。”江戶川亂步接著說道，“你們的火焰可是同源。”
“接近那些成員不會有什麼問題，但如果接近那個機器，我也猜不到會發生什麼。”江戶川亂步的表情是難得一見的認真，“我不希望你發生什麼意外。”
“亂步，謝謝你。”綱吉也認真地看向江戶川亂步，“我會注意的。”
江戶川亂步想了想，又添加道：“如果真的很想接觸那個機器，你就帶上太宰治，那傢伙的異能在這方面確實好用。”
“知道啦，亂步不要擔心。”綱吉心裡暖暖的，“我會很謹慎的。”
“哼，誰擔心你了。”江戶川亂步別過頭，指了指門，“那個琴酒已經走遠了，你們可以出去了。”
“那我們以後再來看你哦。”綱吉招了招手，“再見，亂步，織田作先生。”
織田作之助點點頭：“路上小心。”
“嗯嗯。”綱吉應道。
兩人將墨鏡和帽子重新武裝好，推開門走了出去。
……
“十代目，要不您先離開酒廠吧。”獄寺隼人的眉頭從江戶川亂步說很遺憾時就皺了起來，“這對您來說太危險了。”
“獄寺不要忽略自己啊。”綱吉無奈地說道，“那個火焰跟你的也是同源。”
“可是我——”獄寺隼人剛想說我之前沒有耗盡過火焰，就發現綱吉突然停下了腳步。
“十代目？”獄寺隼人小聲地說著，順著綱吉的目光看過去。
什麼也沒有。
“沒什麼。”綱吉從那個追著虛的橘發少年身上移開視線，“我們走吧。”
“好的。”獄寺隼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剛剛是發生了一些我看不見的事情嗎？”
“嗯……怎麼說。”綱吉試圖解釋，“是死神在打虛。”
“啊？什麼？”獄寺隼人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理解能力如此差勁。
“獄寺感興趣的話我回去再跟你解釋。”綱吉淡定地看了一眼不遠處幾乎一面倒的戰鬥，獄寺隼人也用力地瞪著眼睛，卻還是無濟於事。
“沒事，看不見很正常。”綱吉安慰道，“不是每個人都能看見他們的。”
“那棒球笨蛋能看見嗎？”獄寺隼人不甘心地問道。
綱吉搖了搖頭。
“原來他也看不到。”獄寺隼人的心理瞬間平衡了。
綱吉看著在大街上打架的一人一虛，覺得自己還是無法從他們之間若無其事地穿過去。
況且萬一被一護髮現自己看得到，要強行消除自己的記憶，還得再解釋一遍自己就是五條綱吉。
太麻煩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繞道走好了。
“獄寺，我們換條路走吧。”綱吉說道。
兩人放棄走直路的打算，在十字路口處拐了個彎，進入了一個有些黑暗的小巷。
“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綱吉邊走邊打量著四周。
“沒關係，如果……”獄寺隼人小聲地說著，突然感受到有人在接近。
“別慌。”綱吉拉了拉獄寺隼人，“我們就保持這樣走過去。”
獄寺隼人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繼續往前走。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頭標誌性銀髮。
然後是黑洞洞的槍口。
“把墨鏡和帽子摘掉。”琴酒冷冷地看著兩個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人。
“那個，我們只是路……！”綱吉還沒說完，琴酒就往地上開了一槍。
“不用摘了，就是我們兩個。”獄寺隼人上前一步，“怎麼，這條路只允許你走？”
“哼。”琴酒反而放下了槍。
“你們兩個在這裡幹什麼？”伏特加質問道，“大哥不是讓你看守基地了嗎，G？”
“看守基地？”獄寺隼人不屑地說，“這麼簡單的活又不用我整天守在那裡，出來玩一玩還不行了？”
“難道你們在跟蹤大哥？”伏特加滿腹狐疑。
“哈？跟蹤他？”獄寺隼人摘掉眼鏡，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拜託，能不能猜點靠譜的答案？”
“伏特加，你回來。”琴酒終於開口了。
“既然你覺得看守基地很簡單，那就換個稍微困難的。”琴酒看向獄寺隼人。
“我可是追求刺激的人。”獄寺隼人哼了一聲，“事先聲明，純粹耗時的任務我可懶得做。”
琴酒並沒有對獄寺隼人的態度不滿，他毫不在意地繼續說道：“貝爾摩德和我說你們很嚮往港口黑手黨的強大，想在外面圍觀一下。哼，不得不說你們來得正巧。”
“我會給你們一個進入港口黑手黨大樓的機會，這意味著你們會與那些成員近距離接觸。”琴酒將槍收起來，“而你們兩個要做的是——”
“在有限的時間內，偷走其中的一個成員。”
和泉初 2023-5-7 11:23
第115章 偷人虎
琴酒朝伏特加看了一眼, 後者連忙拿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一個瘦弱的銀髮金瞳少年正膽怯地望著前方。
“這是人虎。”伏特加解釋道,“也是各方勢力都在找尋的物件。”
“這傢伙的異能極為強大, 尤其是自愈能力幾乎達到了不死的程度。”伏特加繼續說道，“boss一直對他很感興趣。”
“我說, 這該不會是你們任務失敗後為了討得boss歡心剛想出的計策吧？”獄寺隼人不爽地問道。
“這是隨機應變。”伏特加瞪了獄寺隼人一眼，“我們到了那裡才發現人虎就在港口黑手黨。如果現在不趕緊下手，等以後人虎掌握了自身的異能或者其他勢力意識到這個傢伙就是人虎，我們就很難把他帶走了。”
“伏特加大人是說其他勢力還不知道人虎是誰？”綱吉問道。
“沒錯，所以除了港口黑手黨，現在的我們是唯一掌握人虎行蹤的組織, ”伏特加說這話時有些自豪,“這可是極好的機會。”
“資訊來源可靠嗎？”獄寺隼人懷疑地看著伏特加,“這個傢伙怎麼看都不像危險分子, 我可不想白白浪費力氣。”
“這你就不用管了。”琴酒開口道,“如果怕了就離開這裡。”
“哈，誰怕了？”獄寺隼人氣笑了，“對手是異能者聚集的港口黑手黨，任務目標是擁有強大異能的人虎，而你們連和任務相關的資訊都遮遮掩掩, 讓我們怎麼執行任務？”
“哦我懂了, 你是不是把我們當炮灰了？”獄寺隼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畢竟那裡的人可是異能者, 我和天野空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後, 你倆才方便去偷人虎吧？”
“嘁，這破任務誰愛幹誰幹。”獄寺隼人轉身就走。
“哎等等等！我們沒有這個打算。”伏特加連忙開口，“這個任務的主力可是你們。除了剛剛的資訊來源，你們還想瞭解什麼？”
“伏特加大人，既然我們要對上的人很厲害，至少要把他的各方面資訊說一下吧。”
綱吉也摘掉了眼鏡，神色有些不悅，“難道你們想讓我們繞過其他組織成員的監控將這個人直接打暈？”
“人虎還沒掌握自己的異能。”伏特加說道，“他本身很弱，你們輕輕鬆松就能將他打暈，完全不用擔心。”
綱吉的目光中透露著懷疑。
伏特加想了想又說道：“那傢伙使用異能時會變成一隻老虎，這個就不是你們能應付的東西了。如果看到了老虎，你們可以直接逃跑，但如果一直是人形就不足為懼。”
“人虎目前應該在港口黑手黨的餐廳。”伏特加說道，“那個地方幾乎都是沒有異能的底層成員，你們也不用擔心打不過。”
“哦？”獄寺隼人轉過身面對著伏特加，“那聽你的意思，我們完全可以硬闖？”
“沒錯。”伏特加點點頭，“我和大哥會在外面接應你們。”
“說的真輕巧。”獄寺隼人皺起眉頭，“人虎那麼重要的東西，港口黑手黨能放任他一個人去餐廳吃飯？還有，我們這麼光明正大地進去，以後肯定會遭到港口黑手黨的追殺，難道組織還會為了我們兩個對上港口黑手黨？”
“你們把自己倒是摘得很清。”獄寺隼人冷哼了一聲，“要偷人虎你們偷，我也可以在後方接應你們。”
“任務完成後，你們會擁有選擇代號的資格。”琴酒開口，“跟著人虎的人叫梶井基次郎，異能和炸彈有關。G，你的炸彈應該不比他弱多少。”
“另外，港口黑手黨也沒有貝爾摩德這樣的人。”琴酒繼續說道，“你們之前的偽裝已經遮蓋了本身的特徵，以後不再穿這套衣服就沒有任何問題。”
“沒錯沒錯，我和大哥剛剛去過港口黑手黨，特徵太明顯了不好隱藏。”伏特加附和道，“而且取得代號可是伴隨著高難度的任務，而高難度的任務肯定有風險，難道你們想不勞而獲？”
“這次任務成功後就能獲得代號了對嗎？”綱吉突然開口，“boss知道這件事嗎？”
琴酒微微頷首。
“行。”綱吉應下了，“我去。”
“那我也去。”獄寺隼人不情願又充滿鬥志地說，“我可不想被你比下去。”
“你們在哪接應？”獄寺隼人看著琴酒，“先說好，萬一被抓住後你們不來撈人，我可不會堅守立場。”
“太好了，那我就可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拋下你了。”綱吉微微一笑，“畢竟波本還在等我，我可不想被抓住。”
“哈？你以為我的速度會比你慢？”獄寺隼人陰陽怪氣地說道，“到時候被抓了可一定要堅持到我們來救你哦。”
“行了。”琴酒聽得有點煩躁，“這次的行動也沒有那麼難，有時間吵架不如多想想偷人虎的方法。”
“哼。”
獄寺隼人和綱吉對視了一眼後，又偏過頭去。
……
港口黑手黨的餐廳內。
“嗚嗚嗚……”各方勢力都在尋找的人虎正往嘴裡不停地塞著食物，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
“別著急，都是你的。”梶井基次郎麻木地看著桌上摞得高高的飯碗，麻木地重複著，“不夠再盛。”
“嗚嗚嗚我真的好久沒有吃這麼飽了。”中島敦咽下嘴裡的飯，眼裡亮晶晶的，“你們這裡真好。”
“對吧，我也覺得這裡的待遇很不錯。”梶井基次郎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時機，“所以你要不要加入港口黑手黨呢？”
“港口黑手黨……”中島敦邊嚼邊說，“可是我什麼也不會，在這裡能幹些什麼呢？”
“沒關係，我們可以教你。”梶井基次郎循循善誘，“加入的話你就會有永遠足夠的飯哦？”
“足夠的飯……哇好心動。”中島敦已經想到了自己每天飽飽的樣子，“那我要不……”
“轟——”
港口黑手黨餐廳一向堅固的大門炸了。
“什麼人？”梶井基次郎站起來，努力辨別著正前方一個被煙霧籠罩的模糊身影。
而與此同時，另一個身影靜靜地立在中島敦的後方。
第116章 港口逃生
“嗚？”直覺中傳來的不妙促使中島敦回頭看去, 然而身後的人速度更快，還沒等他看清那人是誰，就被一個乾脆俐落的手刀打暈了。
銀髮少年瘦弱的身體往後倒去, 眼看就要和地面進行親密接觸, 然而一雙手卻接住了他。
好輕啊。
這是綱吉的第一感覺。
港口黑手黨該不會虐待這個孩子了吧？
連飯都不管飽，好過分。
綱吉將暈過去的中島敦扛起來，借著煙霧的掩護輕手輕腳地往門口的位置靠近。
梶井基次郎的注意力仍舊在獄寺隼人身上, 沒有分給綱吉絲毫。
在他看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不知名人士用著和自己異能一樣的炸彈，行動上也格外囂張和光明正大，像是在故意挑釁港口黑手黨。
至於為什麼選擇了港口黑手黨的餐廳鬧事……梶井基次郎直接忽略掉了，總之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個像往常一樣不自量力, 尋釁滋事的傢伙。
“港口黑手黨可不是任由你胡鬧的地方。”梶井基次郎嘲諷道,“看在同樣是使用炸彈的份上, 好心提醒你一句, 現在停手，一會兒審訊時能少受點兒苦。”
回應梶井基次郎的是更猛烈的炸彈和更濃的煙霧。
“什麼啊, 你的炸彈就只有這種水準嗎？”梶井基次郎嗤笑道，“怎麼？你是打算借助煙霧對我進行偷襲？還是自以為躲得天衣無縫？”
“那麼很遺憾，遊戲結束——”梶井基次郎倡狂地大笑起來，“異能力•檸檬炸彈！”
“轟——”
巨大的碰撞聲震動著每個人的耳膜，沿途中的一些餐桌也被附帶的大風掀翻。
呼好險。
綱吉背著中島敦躲過一個斜飛過來的凳子, 在煙霧中憑藉感覺快速挪到獄寺隼人的身後戳了戳, 示意他已經可以撤退。
獄寺隼人看了一眼往這邊沖的梶井基次郎, 當即拿出一堆炸彈和煙霧彈扔了過去, 然後飛速向門口跑去。
首領辦公室。
“居然敢在橫濱和港口黑手黨搶人, ”森鷗外看著被人毀得亂七八糟的餐廳，略微苦惱地歪歪頭，“你說我要怎麼懲罰他們呢，愛麗絲？”
“林太郎想怎樣都可以哦。”金髮小女孩臉上掛著天真殘忍的笑意，“反正他們是無法逃出去的，不是嗎。”
“也是呢。”森鷗外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那還是等抓到他們再慢慢想吧。”
接著他神情一變，聲音變得甜膩膩的：“我們來玩換裝遊戲吧，愛麗絲——”
“不要，林太郎快走開！”金髮小女孩嫌棄地躲開。
“愛麗絲——”
……
港口黑手黨餐廳門內。
獄寺隼人在心裡計算著扔炸彈和煙霧彈的節奏。
他們搞出這麼大動靜，不出意料港口黑手黨首領派的人馬上要來了。
如果是像剛剛那個傢伙一樣的人還好，他有自信在兩人不被發現的情況下順利結束這次任務。
萬一是個很厲害的傢伙……
獄寺隼人腦子裡飛速計算著，同時不停地扔出炸彈和煙霧彈，以掩護後方背著人虎的綱吉。
只要再跑兩百多米，拐個彎就能到達和琴酒接頭的地點了。
那就擴大一下爆炸範圍擾亂那些人的判斷，讓十代目趕緊離開。
獄寺隼人拿出更多的炸彈，朝四面八方扔去，同時自己停住腳步，擋下接連不斷撲上來的追兵。
綱吉立刻會意，腳下一刻不停，同時閃身避開誤打誤撞蒙對方向的港口黑手黨成員。
還有一百多米。
快到了。
綱吉望著那個在煙霧中朦朦朧朧的路口，再度提高了步速。
九十米。七十米。
五十……
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模糊身影靜靜出現在離綱吉幾米的地方。
綱吉驟然刹車，不由地歎了口氣。
這下麻煩了。
“不得不說，你們非常大膽。”留著微卷橘發的青年向綱吉走來，“敢在港口黑手黨的地盤上偷人。”
他的步調不快不慢，似乎完全不擔心綱吉能從他的手上逃跑：“把你背上的人交出來。”
“抱歉，這個不能給你。”綱吉搖了搖頭，“中原中也先生。”
沒錯，即使看不清長相，綱吉也能判斷出，擋在前面的這個人就是港口黑手黨的那位重力使——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聽到這不出意料的回答，淡然地點點頭：“那就沒有辦法了。”
地面驟然裂開。
如果說作為朋友，中原中也能夠給人濃濃的安全感，那麼當作為敵人時，綱吉只能感受到鋪天蓋地的壓迫感。
讓人喘不上氣。
一個晃神，中原中也已經瞬步到綱吉面前，包裹著重力的拳頭朝後者的肚子毫不留情地砸下。
太快了。
即使超直感已經提醒了綱吉，面對中原中也完全不給人反應的速度，身體也無法完全避開這次攻擊。
更何況他還背著中島敦。
為了躲開中原中也伸來的另一隻胳膊，綱吉迫不得已先將身體後仰，然後盡可能地做出閃避動作以化解已經到達腹部的攻擊。
巨大的衝擊力將綱吉打飛出去。
同時飛出去的還有中島敦。
獄寺趕來時就看到了這副畫面，立刻抬腳就要往綱吉掉落的方向跑。
“接住他！”綱吉在空中大喊了一聲，“別管我！”
而與此同時，中原中也也動了。
獄寺隼人立刻反應過來，飛撲過去將中島敦抱在懷裡，緊接著朝路口方向滾了一圈，然後看向不遠處的綱吉。
中原中也的褲腳被倒在地上的綱吉死死地拽住，一時間竟動彈不得。
“你們快走！”綱吉顧不上被摔得有些痛的身體，“再不走來不及了！”
“十……”
“快！”綱吉打斷他，“我不會有事的！”
“真敢說。”中原中也低頭看著地上這個拽住自己的金髮少年，“不過你們一個也走不了。”
“刺啦——”
被綱吉扯著的褲腳裂開了。
獄寺隼人後退一步，警惕地盯著中原中也。
這個人的實力太強了，與他對上，自己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也就是說……
如果今天一定要有一個人留下來的話……
“想都別想！”綱吉看出了獄寺隼人的念頭，“如果一定要有個人留下來的話……”
綱吉甩出剛剛借著摔倒掏出來的炸彈和煙霧彈，升騰的煙霧立刻隔絕了三個人的視線。
“快走！”綱吉用盡全身力氣抱住中原中也的腰，由於使勁過大而全身顫抖，“不要浪費這次機會，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與此同時，一發狙擊彈破空而來，打到獄寺隼人前方的地面上。
緊接著是第二發。
可惡！
獄寺隼人咬牙看了一眼綱吉的方向，抱著中島敦迅速消失在拐彎處。
第117章 一換一
綱吉脫力般鬆開中原中也, 一屁股坐在地上，沒有任何繼續反抗的跡象。
好累。
沒有力氣了。
果然還是直接束手就擒好了。
綱吉看著面沉如水的中原中也。
港口黑手黨的重力使能被陌生人近身，甚至是被抱住動彈不得, 這如果讓瞭解中原中也實力的人看見, 肯定會震驚到眼珠掉到地上的程度。
綱吉無疑是對中原中也的實力非常瞭解的那類人。
所以他在賭，賭中也的直覺。
行動開始前，綱吉特地找獄寺隼人說明了這一點。
“港口黑手黨的中原中也實力極強, 對上他我們都沒有勝算，沒錯，即使獄寺你用了火焰。也就是說，假如這次的攔路虎是他，我們註定要留一個人殿后。”
“獄寺你先別著急。我之前在港口黑手黨呆過，和其中幾個人的關係還可以, 尤其是中原中也。所以這次的行動還是由我殿后比較好。”
“中也的直覺可是很強的。他可能會覺得我有一點點熟悉而放鬆警惕, 這樣我就可以趁機攔住他, 獄寺你就趕緊帶著人虎走。”
“不可以, 獄寺如果被港口黑手黨抓住的話一定會被折磨的，畢竟他們不認識你。而我如果迫不得已會自爆身份, 這樣他們肯定會手下留情。”
“所以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我殿后，獄寺把任務完成，這樣我們兩人至少能有一個能拿到代號，而我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獄寺不要假設那種可能性啦，如果你被抓的話我肯定要去救你出來的, 不然他們真的會下狠手。這樣一來我們就不用在酒廠裡呆了, 之前的努力也白費了, 實在是太不划算了。”
“港口黑手黨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放心吧。就這樣定了。”
嘛, 雖然和獄寺說的是不會怎麼樣，但是隨著中也的接近，自己果然還是心虛地一批啊。
“你的同伴很棒啊。”中原中也將地上的綱吉提起來，“偷走了人虎，扔下了你。這是在玩極限一換一嗎？”
“哪個組織派你來的？”中原中也用目光逼視眼前的金髮少年，“說。”
救……救命。
要喘不過氣了。
綱吉臉色通紅，雙手亂撲騰了幾下，然後用手試圖掰開中原中也揪住自己衣領的手。
“唔嗚嗚……”
中原中也稍稍減弱了一些力氣。
綱吉終於獲得了一絲喘息，大口地吸了下空氣，然後冷冷地說道：“抱歉，這個不能告訴你。”
中原中也氣極反笑，他看了看正在往這邊走的尾崎紅葉，一下子鬆開綱吉：“放心，你會告訴我們的。”
“咳咳咳……”綱吉咳嗽了兩聲，就看到中原中也低下頭。
“抱歉，大姐。”中原中也垂在身體兩側的拳頭攥了攥，“人虎被偷走了。”
“這是另一個人的同夥。”中原中也指了指坐在地上的綱吉，“只是他不肯交代是什麼組織。”
“沒關係，如果連你也攔不下，那這裡也沒人能攔住了。看來敵人的實力不容小覷呢。”
尾崎紅葉仍舊優雅地站在綱吉面前，“那麼小弟弟，你能否介紹一下呢？”
綱吉用倔強的表情看著她：“不可能。”
“哎呀，那就沒辦法了。”尾崎紅葉遺憾地說道，“只好請你去刑訊室走一趟了呢。”
“希望你能堅持比較長的時間哦。”
第118章 自曝身份
刑訊室。
“把他扔在這裡就可以了。”尾崎紅葉笑吟吟地看了看牆面上的工具,“妾身要親自動手。”
“大姐，還是我先來吧。”中原中也上前一步，“最後會給你留口氣的。”
“那好吧, ”尾崎紅葉看了看摩拳擦掌的中原中也，“不過中也千萬要注意下手的分寸, 可別把人打死了。”
“放心吧。”中原中也保證道。
“那妾身一會兒再來。”尾崎紅葉分給地上的綱吉一個眼神,“請一定撐到那個時候哦。”
說完, 尾崎紅葉走出刑訊室的門，與外面的成員說了幾句，然後向首領辦公室走去。
刑訊室裡只剩下綱吉和中原中也兩個人。
“哼, 恐怕他撐不到那個時候了。”中原中也看了地上的綱吉一眼, 毫無預兆地抬起一隻腳朝他踹了過去。
綱吉：！
完了，好像確實惹到中也了。
這一腳落到身上可就太糟了。
綱吉一邊想著，一邊盡力往旁邊滾了一下, 然後往原位置瞄了一眼，感覺小腿都在隱隱作痛。
一個大坑。
完全沒有腳下留情的好嗎。
這要是落在身上……
“還有力氣躲, 這不是很好嗎？”中原中也說著又抬起腳，“那就看看你究竟能躲幾次好了。”
眼看那只裹著異能的腳再度朝自己落下來, 綱吉只覺得頭皮發麻：“停停停, 我說我說——”
“嗯？”中原中也的腳停在離綱吉小腿堪堪幾毫米的地方。
“是酒廠啦, 酒廠指使我來的。”綱吉這一句說得毫無心理負擔，“我想你應該聽說過。”
“酒廠？”中原中也思考了一下，“那個成員都是酒名的組織？”
“不是成員都是酒名哦。”綱吉糾正道,“有代號的都是高級成員。”
“要獲得代號可是非常麻煩的, ”綱吉一臉認真地說道,“不冒險的話一輩子都會是底層成員。”
“所以這個任務完成後你就能獲得代號了？”中原中也聽明白了。
“沒錯，不過前提是我能回去。”綱吉可憐巴巴地看向中原中也，“你看我也交代了，能不能……”
“不能。”中原中也面無表情地拒絕，“敢來港口黑手黨偷人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會有什麼下場。”
“哎？怎麼會這樣？”綱吉一副很失落的表情，“我以為說了你們就能放我回去的。”
“別傻了。”中原中也打量著這個一臉稚氣的金髮少年，“你剛剛進入酒廠沒多久吧？”
綱吉點點頭：“之前一直在上學。”
中原中也有些頭疼：“那你是被拐進酒廠的？”
“不是。”綱吉搖搖頭，“其實我是渴望擁有他們的火焰啦。”
中原中也神色一凝。
“我也是偶然知道的。”綱吉繼續說道，“我只是個普通人，但是嚮往你們的異能很久了。聽說酒廠可以讓普通人擁有一種火焰異能，所以就……”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計畫也泡湯了。”綱吉失落地低下頭。
“你是怎麼知道的？”中原中也想著首領也是不久前才確定酒廠確實可以讓普通人擁有異能，一度還很想和酒廠合作交流，但是被拒絕了。這個少年是哪裡聽說的？
“嗯……這個……”綱吉反而猶豫了。
中原中也剛想使用一些手段進行逼問，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因為我是五條綱吉。”金髮少年換回了自己本來的聲線。
“哈？”中原中也愣住了。
“我真的是綱吉啦，中也。”綱吉朝中原中也走了幾步，“要不你問我幾個問題？”
中原中也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你現在這個樣子是怎麼回事？”
“易容。”綱吉摸了摸自己的臉，“一個朋友幫忙弄的，過程挺費勁，我就不卸了吧。”
中原中也狐疑地看著他：“那你該怎麼證明你的聲音就是本人而不是變聲器？”
“這個確實不好證明哎。”綱吉撓了撓頭，“要不中也換個問題？”
“酒廠那邊有成員擁有靛藍色火焰吧。”中原中也抱臂站立，“你要怎麼證明不是那一位的手筆？”
“你是說貝爾摩德？”綱吉立刻就知道了他說的是誰。
中原中也點點頭。
“相信我，如果貝爾摩德也插手，這次行動應該會更隱蔽一些，我也不至於被抓到這裡。”
綱吉歎了口氣，“要不是任務來得太突然，我還真想尋求貝爾摩德的幫助。”
“你……”中原中也遲疑了，“你真的是綱吉？”
“真的是我。”綱吉無奈地說道，“要不中也再問幾個問題？”
“那你為什麼要加入酒廠？”中原中也已經信了一部分。
“其實我沒有加入。”綱吉垮著臉，“只是想調查一下他們的火焰而已，我說真的。之前跟你說的想擁有火焰異能什麼的都是胡扯啦。”
果然要證明我是我自己很難啊。
綱吉已經後悔之前演得太過了。
金髮少年指了指自己：“而且中也在外面也揍了我一頓，應該可以感覺到我身上並沒有火焰的波動吧？”
“那倒是。”中原中也已經開始傾向于相信綱吉說的是真的了。
“哦對了，我想到了。”綱吉一拍腦袋，“真是太傻了，剛剛居然把它給忘了。”
“什麼……”中原中也還沒說完，就呆住了。
一股微弱的橙色火焰從綱吉的頭部燃起，藍色的美瞳也被火焰所覆蓋，變成了銳利的金橙色，整個人的氣質和之前截然不同。
一如中原中也在空座町失去意識前匆匆瞥到的那樣。
“你真的……”中原中也艱難地張了張嘴。
“真的是我哦。”綱吉肯定了他的想法。
“不過空座町那次我的力量使用過度了，直到現在也沒恢復好。”綱吉熄滅了火焰，“這個中也應該也知道吧，畢竟你還曾在琴酒面前護過……中也？”
“抱歉。”中原中也扶住綱吉的肩膀後再度鬆開，神色複雜極了，“真的是你啊，綱吉。”
“我……”中原中也想到不久前綱吉被自己打飛，剛剛還被自己恐嚇，突然間就想找個時空機穿回去，“對不起，之前我……”
“哎？中也不用道歉。”綱吉連忙擺擺手，“其實中也打的那次我已經注意避開啦，作用到我身上的力氣並不多。”
“而且該說抱歉的人是我。”綱吉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肩膀，“是我讓中也沒有追回人虎的不是嗎？”
“這是兩碼事。”中原中也愧疚地看著綱吉，“不管怎樣，我之前確實是真的想要對你下死手的。”
“在那種情況下，中也做的是對的。”綱吉說道，“況且我也是利用了中也的直覺才牽制住你的。”
“嗯？”中原中也疑惑地看著綱吉。
“所以我就是想說在那種情況下中也打我是正常的，你就不要愧疚啦。”綱吉無奈地說道，“畢竟我也是真心地想要偷走人虎的。”
“而且當時琴酒正在高處觀察著我們。”綱吉說道，“中也還記得那兩發狙擊彈嗎？”
“那是琴酒開的吧。”中原中也說道。
“沒錯，他在高處觀察著我們，我也不敢做太出格的事情。”綱吉攤了攤手，“如果當時中也手下留情了，獄寺反而會被懷疑呢。”
“獄寺……是你的那個保鏢吧？”中原中也恍然大悟，“難怪我總覺得你的那個同夥的身影看起來格外眼熟。”
“對……”綱吉的話還沒說完，刑訊室的門打開了。
尾崎紅葉走了進來，環視了一下整潔的四周，最後將目光定格在相談甚歡的兩人身上。
“你們在聊什麼呢？”
穿著和服的女人優雅地笑著。
“讓妾身也加入好不好？”
第119章 首領間的對話
“紅葉姐。”
“大姐。”
綱吉和中原中也異口同聲地喊道。
“啊呀, 這是怎麼回事。”尾崎紅葉關上門，“難道中也在短短的時間內將你策反了？”
綱吉這才發現自己下意識地用了天野空的聲音。
“紅葉姐, 是我啦。”綱吉上前走了兩步, 乖巧地撓了撓頭，“我是五條綱吉, 之前在訓練室有見過的, 您還記得我嗎？”
中原中也在旁邊點點頭：“我已經確認過了。”
尾崎紅葉愣了一秒。
半晌，她重新恢復了波瀾不驚的神色：“哦？”
“您是不是想問我怎麼證明？”綱吉搶在尾崎紅葉前面說道。
“沒錯。”尾崎紅葉靜靜地站在原地,“雖然不知道你拿出什麼證據讓中也相信了你, 但是在我這裡可不好蒙混過關哦。”
“那……我有紅葉姐的聯繫方式算嗎？”綱吉想了想，“是之前您直接給我的。”
綱吉說著，拿出藏在衣服內側不屬於天野空的手機, 打開通訊錄：“或者我現在也可以打給太宰或者悟？”
“不用了。”尾崎紅葉制止住綱吉的動作,“我相信你是綱吉了。”
“啊？”這次反倒輪到綱吉愣住了，“您就這麼相信我了？”
“從第一眼看到你時, 我就覺得你和我認識的那孩子氣質很像, ”尾崎紅葉笑了笑,“事實證明我果然沒有看走眼。”
“不愧是大姐。”中原中也從驚訝中回過神。
“那現在綱吉是不是可以說說為什麼要偷走人虎了呢？”尾崎紅葉面帶笑容，“讓我猜猜，是不是酒廠派你來的？”
“紅葉姐該不會有什麼讀心術吧。”綱吉忍不住吐槽道。
“我可沒有那種東西。”尾崎紅葉搖搖頭,“只是因為琴酒剛剛從港口黑手黨離開而已。”
“綱吉潛入酒廠有什麼目的呢？”尾崎紅葉問道,“我想你並不是被什麼人拉進去的。”
這個人是指誰, 在場的三人都心知肚明。
“當然不管太宰的事了。”綱吉擺擺手，然後真誠地說道，“其實我和你們的目的在某種意義上是一樣的。”
“你也對他們的火焰很感興趣？”尾崎紅葉了然地點點頭，“所以呢，你這邊進度如何？”
綱吉實話實說：“偷人虎任務成功後，我回去就可以取得代號了。”
他把回去兩個字咬得很重。
尾崎紅葉沉默了一瞬。
“既然目的相同，我想我們可以合作。”綱吉接著說道，“你們放我回去，我可以把獲取的資訊傳給你們。”
“是個不錯的建議。”尾崎紅葉點點頭，“不過這我可做不了主。”
“中也，把綱吉帶到首領辦公室吧。”她說道。
……
首領辦公室。
“咦？偷走人虎的居然是綱吉嗎？”森鷗外一副很傷心的模樣，“沒想到許久不見，你和我們交流感情的方式還是這麼與眾不同。”
“上一次綱吉來這裡，成功把Q拐走了……雖然最後不是你親自把人帶走的，但如果不是綱吉，太宰才懶得做這種事。”
森鷗外接著說道，“這次綱吉來這裡，把我們好不容易找到的人虎又偷走了……”
森鷗外一臉幽怨：“綱吉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想森先生的目標不單單是人虎吧。”綱吉不為所動地開口，“人虎和某些東西應該是有關聯的對嗎？”
“森先生當初可是為此不惜派出中也呢。”綱吉想到那時情況的緊急，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太宰只是用救回中也的功勞和您協商帶走的久作，這件事上我們不欠森先生什麼。”
“或者您認為用久作來換中也的命不划算？”綱吉似笑非笑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森鷗外。
“一段時間不見，綱吉變得能說會道了呢。”森鷗外遺憾地歎了口氣，“果然當初不應該讓太宰接觸你的。”
“說到上次那件事，我們還沒有好好談一談。”森鷗外好整以暇地說道，“太宰救回中也後，對救援過程中發生了什麼閉口不談，這讓我非常好奇。”
“我想這裡面應該有綱吉的參與吧。”森鷗外的語氣十分肯定。
“當時的我確實已經無計可施了，不然也不會妥協到那種程度。”森鷗外說道，“太宰那時難看的臉色也不像作偽。實不相瞞，在你們出去後，我甚至已經做好了要失去一名幹部的心理準備。”
“可是後來事情出現了轉機。”森鷗外靜靜地看著綱吉，“想來想去，還能做些什麼，並且願意做些什麼的就只有你了，綱吉。”
“我確實提供了幫助。”綱吉坦誠地點點頭，“但是我確實也不想告訴您。”
“綱吉學壞了。”森鷗外用控訴的目光看著綱吉，“真的不能說嗎？”
“不能。”綱吉回答得斬釘截鐵。
“好吧。”森鷗外放棄般地聳聳肩，“那綱吉說對酒廠的火焰感興趣，該不會也擁有火焰吧？”
綱吉心裡一驚，趕緊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冷靜，中也應該沒有和森鷗外提起過這件事。
當時看到自己點燃火焰的那些人應該也沒有和森鷗外進行過交流。
等等，好像是有一個港口黑手黨成員看到自己點燃火焰的狀態來著……
不過太宰應該已經做好了封口工作，不然森鷗外不會是現在這個態度。
也就是目前森鷗外手裡沒有任何證據，只是憑空推測而已。
實在太狡猾了。
嘴上說著放棄，暗地裡卻還在試探。
“我只是覺得他們擁有火焰的方式太蹊蹺了。”綱吉看著森鷗外，“森先生也知道最近特級咒靈數量突然暴漲的事情吧？”
森鷗外不語。
“悟可是為此忙得團團轉呢。”綱吉小小地抱怨了一下，“這種現象已經擾亂了咒術界的平衡。”
“酒廠的火焰也是突然出現的。”綱吉繼續說道，“並且他們的做法已經擾亂了普通人和能力者之間的平衡。”
“我想森先生瞭解得應該比我還要多。”綱吉看著森鷗外，“您不打算說些什麼嗎？”
“沒想到綱吉靠自己的能力已經打探到這種程度了。”森鷗外先是讚揚了一句，然後搖搖頭，“遺憾的是我也只是猜測。”
“我們無從判斷它們背後隱藏的力量。”森鷗外將雙手放在下巴上，“唯一能做的只有順著出現的線索調查下去。”
“之前的崩玉是線索，如今的火焰和人虎亦是。”森鷗外的表情突然變得和藹起來，“所以綱吉，你願意成為港口黑手黨派到酒廠的臥底嗎？”
綱吉呆住了：“森先生的意思是讓我成為雙面間諜？”
和泉初 2023-5-7 11:24
第120章 雙面間諜
“你覺得這個主意如何呢？”森鷗外從椅子上站起來,“綱吉回到酒廠也需要一個看起來比較合適的理由不是嗎？”
“之前的事姑且一筆勾銷。”森鷗外一邊踱步，一邊說道,“這次綱吉把人虎帶走，可是給我們造成了很大損失呢。”
“難道你又想找五條悟幫你解決這件事？”森鷗外擺出苦惱的神態,“聽說近來這位最強可是非常得忙碌，勞煩他走一趟我確實不太忍心呢。”
“呃……”
“森先生, ”綱吉怎麼可能聽不出森鷗外的意思,“只要您別太過分，我當然願意自己來承擔港口黑手黨的損失。”
“當雙面間諜是沒有問題的。”綱吉說道,“但僅僅由我單方面向港口黑手黨輸送情報的話, 森先生可就太黑心了。”
“這你不用擔心。”森鷗外早有預料，“既然是合作關係, 自然不會讓你吃虧。”
“回到酒廠後，我會說自己在港口黑手黨靈機一動, 答應做他們派去的臥底才會被放出來的。”
綱吉說道,“同時, 我會告訴琴酒等人我臥底的任務是瞭解酒廠製造火焰的方法。”
“那麼為了讓你順利取得代號, 我可以讓人虎在酒廠暫呆一段時間。”森鷗外說道，“但是注意不要讓酒廠的人過分利用他。”
“沒問題。”綱吉點點頭,“我會說這是森先生的旨意。”
“可以, ”森鷗外看著綱吉, 允諾道，“那麼相應的，我們會給你提供一些資訊，方便用來以假亂真。”
“好。”綱吉應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
“說實話，要不是知道綱吉的身份，我還真不敢這麼用人。”森鷗外感歎道，“酒廠那邊有引薦你的人吧，如果沒猜錯的話也是一個臥底？”
“這就不用森先生操心了。”綱吉拒絕回答的意味非常明顯。
“那好吧，我只是擔心綱吉回去後會被懷疑而已。”森鷗外裝作很委屈的樣子，“如果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綱吉可要儘管開口哦。”
“被懷疑是肯定的吧。”綱吉對某個成年首領的演戲行為視而不見，“偷了港口黑手黨的東西還能被放回來的人可不多見。”
“所以我很擔心綱吉呢。”森鷗外假惺惺地抹著並不存在的眼淚。
“森先生只要別背刺我就沒問題啦。”綱吉已經無力吐槽，“另外，如果有殲滅酒廠的那一天，我希望港口黑手黨能調出部分異能者來幫忙。”
綱吉之前就考慮過這點，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和森鷗外交談。
雖然表面上看紅方人數眾多，但暗地裡黑方卻擁有火焰。
作為火焰的擁有者，綱吉自然知道它的威力。毫不誇張地說，假如使用得當，一打三甚至一打五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如今黑方整體實力還不明朗，紅方又都是普通人，雖然零先生也獲得了火焰，但是從熟練程度來看顯然比琴酒他們低不少，一對一時不見得能分神來保護其他人。
而自己這邊雖說有五條悟在，但是咒術師對付的一般是咒靈而不是人，所以盡可能還是不要讓悟摻和這種事了。
而彭格列……
綱吉歎了口氣。
目前只有藍波，山本和獄寺在這邊。藍波還小，骸的話要到迫不得已的時候才能叫……也就是真正的戰力只剩下山本，獄寺和自己。
如果是在曾經的世界這些人倒也足夠了，可是這個時空對火焰有一定的壓制，導致他們打架時束手束腳。
自己確實可以尋求赤之王的幫助，可是尊的達摩克利斯劍已經岌岌可危……不行，尊這邊完全不能考慮進來。
雖說武裝偵探社也有意調查這件事，但是從他們派出太宰來看似乎是打算智取。
至於其他組織，綱吉並不熟悉，也無從考慮尋求外援的事。
這麼算來，單看武力紅方反而處於劣勢，真拼起來雙方的一線人員搞不好要來個兩敗俱傷。
但如果港口黑手黨也參與進來……
綱吉看著森鷗外，表情十分認真。
“當然可以。”森鷗外欣然答應，“我也不希望看到這種未來會破壞橫濱平衡的組織存在於世。”
……
酒廠訓練基地外。
“你說什麼？”波本不可思議地看向琴酒，“你們把空扔在港口黑手黨了？”
“還有你。”波本看著獄寺隼人，譏諷道，“為了區區一個代號如此不擇手段，真不愧是琴酒的人。”
“哈，誰是那個傢伙的人？”獄寺隼人不爽地懟回去，“你敢說你的手就是乾淨的？明明任務完成才是最終目的吧？”
“而且遇到港口黑手黨的重力使我能有什麼辦法？”獄寺隼人瞪著波本，“如果不趁機逃走，到時候人虎，我，天野空一個都出不來。明白人都知道怎麼做才能利益最大化。”
“而且天野空可不是那麼死板的人。”獄寺隼人冷哼了一聲，“他機靈著呢，搞不好直接投奔港口黑手黨了呢。”
想了想，獄寺隼人又添加道：“怎麼，你痛失戀人很不高興？”
“你——”波本揚起手。
獄寺隼人歪頭躲過，不屑地說道：“說不定他對你的感情並沒有那麼深呢。”
“波本，別在一棵樹上吊死。”獄寺隼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這麼優秀，找什麼人找不到？”
“也是。”波本重新換上了怡然自得的神態，“我看G就很不錯呢，你可是有史以來獲得代號最快的人。”
“不敢當不敢當。”獄寺隼人假笑，“根據您所說，我使用的手段可不光彩呢。”
“行了你們兩個。”琴酒打斷了他們的爭吵，看向波本，“人虎可是組織的重要任務，這可不是一個天野空能比的。如果你覺得在這件事裡吃虧了，可以額外給你一些補償。”
“早這麼說不就好了。”波本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喂，他可是什麼也沒幹。”獄寺隼人不爽地抗議道。
“話可不能這麼說哦。”波本苦惱地搖搖頭，“你們留下來的爛攤子還得由我來收拾呢。”
獄寺隼人疑惑地皺了皺眉。
“怎麼？意識不到？”波本挑了挑眉，“你把空賣了，他難道不會把酒廠賣掉嗎？港口黑手黨不會派人來酒廠找人嗎？”
“瞧瞧，虧你還是即將獲得代號的人。”波本陰陽怪氣地說道，“你這個代號水分很大啊。”
“行了，波本你消停點。”琴酒有些頭疼，碧綠的眼睛中帶上了一絲煩躁，“港口黑手黨那邊如果派人來交涉，交給你來應付沒問題吧？”
“你們太會添麻煩了。”波本抱怨道，“報酬給到位就行。”
“沒問題。”琴酒微微頷首，然後把頭轉向獄寺隼人，“那麼按照之前的說法，你可以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代號……”
“那我呢？”
屬於天野空的聲音遙遙地從遠處傳來。
金發藍瞳少年跑得氣喘吁吁：“按照之前的說法……我也應該擁有一個代號吧琴酒大人？”
“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綱吉在三人面前停下，急促地喘息著。
琴酒拿著煙的手頓在了半空中。
第121章 完整的說辭
仿佛被按下暫停鍵的不只有琴酒。
最先開始動作的是獄寺隼人, 他的嘴唇動了動，卻又很快合上，最終惡狠狠地吐出一句：“你這傢伙是怎麼回來的？”
波本倒是滿面春風地笑了起來：“哎呀, 空這是捨不得我所以自己偷跑回來了嗎？”
波本說著，就要上前去迎接綱吉。
然而比他動作更快的是琴酒的槍。
“港口黑手黨為什麼會放你回來？”琴酒用槍抵住綱吉的額頭, 語氣森冷。
綱吉在這種審問的視線下委屈地撇了撇嘴。
“說。”琴酒完全不吃這一套。
“我可是為了琴酒大人才……”綱吉低下頭，又小幅度地瞥了一眼一旁的降谷零,“當然也有波本的原因……”
“說重點。”琴酒不耐煩地說道。
波本在後面努力拉住想要衝上前扒拉開琴酒的獄寺隼人。
“哪有什麼重點, ”綱吉的表情像極了從驚魂未定中逃出來後感覺遇到了可靠的人卻被凶了一頓的樣子，“還不是我機靈騙過了港口黑手黨。”
“繼續。”琴酒說道。
“我還沒有被審問，他們就確定了我是酒廠派來的人。”綱吉瞄了一眼琴酒的表情, 語氣裡帶了一絲指責之意,“因為你們前腳離開，後腳就派人偷人虎，港口黑手黨的人根本沒有那麼傻。”
琴酒的表情紋絲不動。
“港口黑手黨的首領看起來很和善, 但總給我一種笑面虎的感覺。”綱吉回憶著當時的場景,“他問我在酒廠是什麼級別。”
“我是什麼級別？我只是個小嘍囉而已。”綱吉自嘲地笑了笑，“我承認, 那時候我的腦子裡只有怎麼才能活下去。”
“要想活下去, 我必須要表現出自己的價值。於是我說,假如偷人虎的任務能夠成功，我就是代號成員了。”綱吉聳了聳肩，看向琴酒，“我也不算胡說不是嗎？”
“說完這句話時, 我看到港口黑手黨首領似乎對我的興趣大了一些, 然後神神秘秘地表示要交給我一個任務。”綱吉面露猶豫, 防備似地看了獄寺隼人一眼。
獄寺隼人接住綱吉的眼神，暴躁地開口：“有什麼東西是我不能聽的？”
綱吉執拗地不說話，直直地盯著琴酒。
“G，你先退下。”琴酒開口。
“憑……”獄寺隼人剛想反駁，就被波本制止住了。
“即使G馬上成為代號成員了，也不是所有事都可以知道哦。”波本笑眯眯地說著，臉色一變，“不要以為自己可以在這裡為所欲為。”
“嘁。”獄寺隼人不甘心地走到一邊。
“現在可以說了。”琴酒示意綱吉。
“琴酒大人，你先把槍拿走唄。”綱吉指了指還在自己腦門上的槍，“我怕你聽到那個任務後手一抖，我的小命就沒了，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呃……”琴酒把槍放下，拿在手裡。
“大家湊近點。”綱吉招了招手，“我小聲地說。”
波本聽話地把頭湊過來。
“港口黑手黨首領讓我調查酒廠的火焰。”綱吉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槍響。
綱吉嘴角不由地抽了抽。
還好讓琴酒把槍拿走了。
然而下一秒這把槍再次對準綱吉的腦門。
“琴酒大人？”綱吉欲哭無淚地作投降狀。
“你……”琴酒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我發誓我之前什麼也不知道現在也只是意外咱們居然是個能力者組織畢竟之前我一直以為大家都是普通人。”
綱吉嘰哩哇啦地說了一大串後終於喘了口氣，“所以琴酒大人有火焰對嗎？”
“那不是你該問的事。”琴酒陰沉著臉，“繼續說港口黑手黨的事。”
“哦，然後我就很驚訝地問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是想讓我做臥底嗎，他說是。”
綱吉目光裡透露著對酒廠的忠心，“我只好假意答應下，然後問他我要以什麼理由被放回去。”
“森鷗外說，你可以說，港口黑手黨想讓你做臥底來獲取與火焰有關的情報。”綱吉看到琴酒的瞳孔一縮，“而且為了營造我對酒廠的忠誠形象，森鷗外表示我可以說是自己提出的短時間內港口黑手黨不能動人虎。”
綱吉眨眨眼：“其實就是港口黑手黨對咱們的火焰非常感興趣，認為它甚至超過了人虎的價值，所以放我回來的條件就是當臥底傳遞資訊，並且為了取信於你們，還要把中間過程修飾著敘述一遍，來證明我不是叛徒。”
場面寂靜了一瞬。
半晌，波本摸了摸下巴說道：“好另闢蹊徑的做法。”
“琴酒大人，我可是把那個港口黑手黨首領讓我做的事以及他的陰謀都跟你說了。”綱吉目不轉睛地盯著琴酒，“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琴酒默不作聲。
“空，既然森鷗外讓你在這邊當臥底，你也去那邊當臥底，看準時機再挖幾個成員過來。”
波本建議道，“雖說暫時可以保下人虎，但要是一直給他們提供火焰的相關資訊，吃虧的還是我們。”
“哼，怎麼可能輕易把火焰的資訊告訴他們。”琴酒冷冷地開口，“小算盤打得真不錯。”
“你會說謊吧？”琴酒用評估的眼神打量著綱吉。
“當然。”綱吉意識到了琴酒想幹什麼。
“很好，既然港口黑手黨這麼想要，那你就給他們。”琴酒將槍收起來，“記住，傳遞給他們火焰相關資訊的真實性最多保留10%。”
“假信息來換人虎，不虧。”琴酒拿出之前沒抽上的煙，“取得代號後你跟著我就行了。”
“代號？”綱吉猛地抬起頭，欣喜地看向琴酒，“我真的可以有代號了？”
“看在你對組織還算忠心的份上。”琴酒點燃那根煙，“去和那邊的G說一聲。”
“好。”綱吉點點頭，朝獄寺隼人所在的地方跑了幾步。
“走吧，去領代號。”綱吉對雙手插兜的獄寺隼人揮了揮手，“我盼望這個時候已經很久了。”
“甚至連酒名都想好了。”
第122章 獲得代號
訓練基地。
“喂, 你們聽說了嗎，那個天野空和G已經取得代號了！”
“什麼？這麼快？”
“對啊，我本來以為G會更早取得代號, 還想著能看到天野空扭曲的表情……”
“噓，你小聲點，現在已經不能這麼稱呼他們了……”
“那你說我應該怎麼稱……”
“怎麼稱呼？”一身黑衣的獄寺隼人推開門, 大踏步走進來，眉宇間滿是戾氣，“我是阿瑪羅尼，以後依舊是你們的負責人。”
“阿瑪羅尼大人……”一個成員斗膽問道,“請問天野空……”
“Sour？”獄寺隼人臉上滿是不耐煩，“怎麼，你們覺得他應該陪你們一起訓練？”
“阿瑪羅尼大人，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閉嘴。”獄寺隼人的樣子頗有琴酒的氣勢，“我這裡不歡迎說廢話的人。”
“是！”
……
天野空所屬房間內。
“獄寺現在心情肯定很糟糕。”綱吉托著臉。
“他從琴酒對你拿槍的那一刻就快忍不住了。”降谷零無奈地說道，“後續還要配合你們目前的角色關係定位，確實有點……”
有點太為難那個保鏢了。
降谷零算是看出那個叫獄寺隼人的年輕人對綱吉的態度有一種隱隱約約的尊敬和崇拜，他們之間絕不是拿錢辦事的保鏢那樣簡單。
嘛, 不過這個也沒什麼。
“說到綱吉的代號, 我以後就要稱呼你酸酒了。”降谷零笑了笑,“叫Sour會不會更好聽一些？”
“那我也稱呼你Bourbon好了, ”綱吉放下手, 眨眨眼,“開玩笑, 其實叫哪個都行。”
“哦？”降谷零露出一個波本式的笑容，向綱吉伸出手，“那正式認識一下，我的代號是波本威士卡。”
“威士卡酸酒。”綱吉也配合地伸出手，和降谷零的手握在一起。
兩人對視了一眼。
一秒。兩秒。三秒。
“哈哈哈。”綱吉最先破功，“不行了，我憋不住了。”
“綱吉的笑點太低了。”降谷零將手移開，“我還以為你能再堅持幾秒。”
“怎麼可能。”綱吉將手放下，“不過真是太好了。”
“對啊。”降谷零笑了笑，整個人的狀態格外放鬆，“這真是我能想到的取得代號的幾種方式裡，最好的一種了。”
“真是太幸運了。”綱吉也感歎，“還好遇到的是中也。”
“這麼看來那位重力使確實是個很好的人。”降谷零點點頭，接著問道，“不過你除了答應森鷗外做臥底，還有答應其他事嗎？”
“大概還讓我注意一下人虎？”綱吉想了想說道，“應該沒有其他的了，零先生不用擔心我吃虧。”
“森鷗外確實很關注那個可以讓你們擁有火焰的裝置，因為那個東西的來源會影響橫濱的安全。”綱吉說道，“森鷗外應該不會拿這個開玩笑。”
“港口黑手黨首領居然心系橫濱的安危。”降谷零有些驚訝，“這確實是我想不到的。”
“當時琴酒說你被港口黑手黨帶走後，我雖然知道他們不會動你，但覺得你應該會被扣下一段時間。”降谷零說道，“獄寺君應該也是這麼想的。”
“我也以為要交涉很長時間。”綱吉攤攤手，“但是這次森鷗外意外地很好說話。”
“那個臥底的計畫確實是森鷗外先提出來的。我在交談中能看得出他對那股力量的重視。”綱吉繼續說道，“人虎和火焰裝置都與它有關。”
“不過森鷗外不知道我擁有火焰這件事。”綱吉說道，“在真正穩定之前我並不打算跟他透露這一點。”
“沒錯。”降谷零贊同地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還有誰知道你有火焰？”
“嗯……”綱吉想了想，“悟、惠、中也、太宰、柯南、快鬥、小哀、赤井先生、你、景光先生、尊、兩面宿儺……”
降谷零聽著一個又一個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名字，沉默了一瞬。
“好像我周圍的人都知道了……”綱吉數了半天後抬起頭。
“他們都是我信任的人。”綱吉連忙補救，緊接著心虛地撓撓頭，“不過好像也有不是的……但當時沒辦法了。”
降谷零往後撩了一下頭髮：“沒關係。”
“總之還是要讓你儘快恢復。”降谷零說道，“不然無論是森鷗外發現這件事，還是五條悟的敵人知道你正處於虛弱期，你都會陷入危險。”
“說起來你明明是五條家的人，體內真的一點術式都沒有嗎？”降谷零忍不住吐槽道。
“真沒有。”綱吉誠懇地說道。
“會不會是你體內的火焰把術式遮掩起來了。”降谷零猜測道，“如果體內同時存在一種強大的力量和一種弱小的力量，前者很可能會將後者覆蓋。”
“悟應該檢查過這種狀態的我。”綱吉回憶了一下，“他沒有說什麼，大概是沒有吧。”
“連六眼都沒有發現的話……”降谷零歎了口氣，“說起來，琴酒有沒有打算帶你看那個火焰裝置？”
“沒有。”綱吉搖搖頭，“不過他說最近這段時間我可以自由活動。”
“雖然暫時接觸不了火焰，但我想或許可以從人虎這邊入手，如果被問起還可以說是森鷗外的指示。”綱吉撓了撓臉頰，“酒廠總不能不讓我見任務目標一眼吧？”
“這個還真說不準。”降谷零看了綱吉一眼，“不過是你的話，或許真能見到。”
綱吉疑惑地看向降谷零。
“獄寺君帶回來的那個少年，目前在太宰治手裡。”降谷零輕飄飄地說道，“而太宰治似乎拎著他去見boss了。”
“哎？”綱吉瞪大了眼睛。
“你現在去找他的話還來得及。”降谷零看了看時間，“琴酒似乎想送他一程，但是被拒絕了。”
“所以……”綱吉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那個畫面，嘴角不由地抽了抽。
“沒錯，所以這位前雙黑之一。”降谷零攤了攤手，“現在是真的在拎、著、人、走。”
第123章 中途的意外
綱吉追上太宰治的時候, 後者已經癱坐在了地上。
旁邊還有一隻仍處在昏迷中的人虎。
“那個，太宰先生？”綱吉禮貌性地搖了搖手。
“呀，Sour, 你來得正好。”太宰治有氣無力地看著綱吉，“幫我背一背旁邊這傢伙唄。”
“呃……”
“太宰先生, 我們可以開車走。”綱吉試圖勸說。
“哎，Sour你不懂。”太宰治搖搖頭，“這樣的我們會更吸引一些有愛心的小姐姐, 然後我就可以和她們殉情，啊想想是多麼令人愉快的事情……”
“不會的。”綱吉面無表情地打斷太宰治，“在這裡你只會碰上貝爾摩德大人而已。”
“哎？我可不想和她殉情。”太宰治撇撇嘴，“那好吧，車在哪裡？”
綱吉指了指不遠處的白色馬自達。
“波本的車。”太宰治的眼睛微微眯起。
“我和波本借的，那傢伙像個老媽子一樣。”綱吉抱怨道，“總說要讓我在太宰先生面前好好表現一下。”
“哎？”太宰治從地上站起來，雙手插兜,“倒是實話實話, 我還挺欣賞你的。”
“咦？好像掉了個東西。”太宰治沒有一點往地上看的意思,“算了不重要, Sour你來把人虎運到車上去。”
“好的, 太宰先生。”綱吉點點頭, 將銀髮少年抱起來。
“力氣不錯, ”太宰治誇獎道，“像我就只能拖著他走。”
“畢竟太宰先生是智慧的化身。”綱吉面不改色地吹捧道，“和我這種頭腦簡單的完全不同。”
“哎呀，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太宰治慢慢走到副駕駛座上，“雖然不知道boss願不願意見你，不過幫你提一句倒也不是不可以呢。”
“那多謝太宰先生了。”綱吉用驚喜的語氣說道。
“沒什麼。”太宰治關上車門，“走吧。”
綱吉點點頭，啟動了汽車。
汽車向前穩步前進。
幾秒後。
“哢嚓。”
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從車輪處傳來。
“嗯？Sour你壓到什麼了？”太宰治搖下車窗，探出頭往下看了看，“應該不是什麼尖銳的東西，繼續走吧。”
“好。”綱吉目不斜視地將車加速。
汽車很快駛出訓練基地所在的區域。
“綱吉似乎還沒問我要去哪裡。”太宰治舒舒服服地癱在座位上，“難道你知道酒廠boss的位置？”
“當然不知道了。”綱吉開著車，“不過太宰你也不會直接去那裡吧。”
“哎？不愧是綱吉。”太宰治故作驚訝地拍了拍手，“你已經知道了對不對？”
“如果你是指竊聽器的問題，那我確實知道了。”綱吉說道，“但是我們那樣做，酒廠的boss真的不會懷疑嗎？”
“他沒有證據哦。”太宰治攤了攤手，“所以即使人虎在我這裡丟失，他也不能說什麼。”
“雖然人虎的樣子是我和酒廠boss講的。”太宰治無所謂地說道，“但是我可沒說只有我一個人認識人虎哦。”
“所以你……”綱吉露出明白的表情，一邊說著一邊將汽車拐到了另一條路上。
“所以在去見他的路上，有另一方勢力的人跳出來把人虎劫走也是很正常的事吧。”太宰治看著汽車前方出現的幾人微微一笑。
第124章 作戲
“呀, 你們終於來了。”太宰治將頭探出去，朝不遠處的國木田獨步和織田作之助揮了揮手。
“太宰。”織田作之助點點頭, 然後直接切入正題，“我們要怎麼做？”
“你倆就當不認識我和綱吉，按照正常的劫人流程來, ”太宰治說道，“越逼真越好。”
“嘛，不過現在這條路上沒有人。”太宰治向遠處看了看,“沒有觀眾可不行。”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織田作之助點點頭，拉著國木田獨步迅速離開。
“對不住了，零先生。”綱吉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的場面，心虛地對降谷零遠程道歉。
汽車載著人虎繼續向前行駛著，當再次到達一個拐彎處時——
“轟——”
數十顆小炸彈接二連三地飛向汽車。
儘管猜到了大概會發生什麼，綱吉還是一驚，同時雙手飛速轉動方向盤，盡可能避開更多的炸彈。
“這是……發生了什麼？”不遠處一個路人震驚地張大嘴巴。
“不知道，我們還是快走吧。”他旁邊的朋友拽了拽他的衣服，“被捲進去可就糟糕了。”
“等等, 我想起來了, 那不是武裝偵探社的國木田獨步嗎？”這個人眼睛亮了起來，“不能走, 這可是大新聞！”
“哎, 他旁邊的人是誰？是武裝偵探社的新成員嗎？”這個人看了看織田作之助, 果斷拿起相機,“不管了, 先拍下來再說其他的。”
另一邊，綱吉有些狼狽地將車停下，無可奈何地看著太宰治推開車門。
“織田作……”太宰治無視剛剛結束的一波炸彈攻擊，愣愣地靠著車站立，“真的是你……”
“你還活著……”太宰治向前稍稍走了一步，“這是真的嗎？”
國木田獨步扭頭看向織田作之助：“你和他認識？”
“唔，太宰，好久不見，我還活著。”織田作之助慢吞吞地抬起手打了個招呼，然後對國木田獨步解釋道，“這是我之前那份工作的同事。”
“同事？”太宰治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我們的關係僅僅是同事嗎？”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酒友？”
“太令我傷心了。”太宰治毫不設防地朝織田作之助走去，“好不容易見面，你們這是幹什麼？”
“如你所見，你們車上有我們需要的東西。”織田作之助說道。
“哎？可這是我的任務。”太宰治可憐巴巴地說道。
“嗯，這也是我的任務。”織田作之助點點頭，“雖然再次見到太宰很高興，但是今天顯然不是敘舊的時機。”
“你明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下我不可能對你出手。”太宰治鼓起嘴，“我還想問你是怎麼復活的。”
“沒有復活。”織田作之助認真地解釋道，“因為那時我沒有死。”
“不可能，那時我可是……”太宰治震驚地說不出話。
“你們兩個說完了嗎？”國木田獨步不耐煩地說道，“要麼就換個地方聊，別妨礙我完成任務。”
“這次任務結束後再聊吧，太宰。”織田作之助說道，“我在武裝偵探社。”
太宰治哀怨地說道：“織田作你太無情了。”
“太宰先生！”在車上等了很久的綱吉忍無可忍地探出頭，“對面的是敵人嗎？”
“是哦，他們是來搶車上那件東西的。”太宰治頭也不回地說道，“我來拖住這個人，剩下的那個眼鏡就交給你啦。”
“哎？”綱吉愣了一下，接著新一波炸彈再度向車飛來。
等等，這波不僅僅是炸彈。
還有煙霧彈，閃光｜彈，燃燒｜彈……
零先生，你的車真的要保不住了。
綱吉在心裡為馬自達默哀了幾秒鐘，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有停止。
而對面，國木田獨步在心裡估算了一下後拿出槍，瞄準在眾多彈的攻擊下左右搖擺的白車的輪胎，果斷地開槍。
“怎麼還搞偷襲？”綱吉連忙避開，卻不料國木田獨步暗暗地向車底扔出幾枚炸彈。
“轟——”
炸彈將白車掀起，後者在空中翻滾出優雅的弧線。
“Sour！”太宰治裝模裝樣地喊了一聲，“你沒事吧？”
“我沒事！”綱吉從空中翻滾的車上抱著中島敦跳下來，一臉警惕地盯著國木田獨步。
另一邊，拍照的路人茫然地放下相機：“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看不到，煙霧太大了。”他旁邊的朋友說著，語氣中帶著一絲憐憫，“不過我想那輛車是恐怕是要完了。”
“他們到底在搶什麼東西？”拍照的路人困惑極了，“連那個太宰治都在。”
“不知道，但是我看太宰治好像認識那個紅棕發色的人。”另一個路人也湊過來，“難道太宰治加入了武裝偵探社？”
“應該沒有吧？”拍照的人說道，“太宰治看起來似乎對那個紅棕發色的人的存在很驚訝，不太像在同一個組織工作的人。”
“那可能就是很久沒見過面的朋友了。”另一個路人點點頭，又感歎道，“那個開車的人好慘。”
“確實。不過後面就沒什麼懸念了。”拍照的人看著許久未散的煙霧，“要不我們走吧？”
另一邊，綱吉正與國木田獨步對峙。
“Sour加油哦！我已經盡力幫你拖住織田作了！”太宰治悠閒地站著，毫無誠意地大喊。
“所以說啊。”綱吉抱著中島敦閃躲著，“我們得趕緊離開，萬一再來一個人就……”
淩厲的刀光閃過。
“啊！”綱吉嚇了一跳，接著心裡就有底了。
當下次刀光襲來時，綱吉順勢鬆開了中島敦。
“糟糕！”綱吉喊了一聲，“東西被搶走了！”
“啊我知道。”太宰治已經走回綱吉的身旁，“你爭不過他們的。”
“畢竟連武裝偵探社的社長都來了。”太宰治無動於衷地看著三人將中島敦放到似乎是福澤諭吉開來的車上，“不過另一邊的人應該也照的差不多了。”
煙霧漸漸散去。
空地上一時間只剩下一輛被炸得有點破爛的馬自達，兩個略顯狼狽的人和一輛揚長而去的車。
另一邊拍照的人連忙舉起相機，將這一幕哢哢地拍了下來。
“嘖，原來武裝偵探社派出了三個人。”他的朋友看著揚長而去的車，“真想知道車裡究竟藏了什麼東西，值得他們如此興師動眾。”
“好了別管了。”拍照的人收起相機，“反正今日的頭條有了，我們走吧。”
“好。”他的朋友點點頭。
另一邊，綱吉和太宰治並肩站著。
“沒想到社長也來了。”綱吉望著那輛車遠去的方向，“我還以為要和國木田先生打一架。”
“那可不行哦。”太宰治說道，“有些傷口沒必要出現。”
“好了，我們去交差吧。”太宰治雙手插兜，“遇到這樣的組合，即使是我，被搶走人虎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吧。”
此時他們身後，一輛保時捷356A停了下來。
琴酒黑著臉走下車。
和泉初 2023-5-7 11:25
第125章 丟失的人虎
“人虎呢。”琴酒渾身煞氣。
“琴酒大人！”綱吉低著頭,“人虎……人虎被武裝偵探社的人劫走了。”
看到琴酒似乎要拿槍，綱吉趕緊說道：“那個……他們社長也來了。”
琴酒皺了皺眉頭，拿槍的動作倒是停了下來。
“怎麼, 只允許你們從其他組織手裡搶人？”太宰治漫不經心地開口，“那可是三個異能者，我和Sour正面對上他們可沒法打。”
“那位社長的名頭我想你也聽說過, ”太宰治說道，“而其中的另一位，連森鷗外都認可他的實力哦，我和Sour跟他們硬碰就是自找苦吃。”
“哦你想問他是誰, ”太宰治看著琴酒，“名字是織田作之助，其他的自己去查吧。”
“太宰治，你不要太囂張。”琴酒一字一句地從牙縫裡擠出字，“不要以為仗著boss的寵愛就可以……”
“哎？你說boss寵愛我？”太宰治驚訝地瞪大眼睛，“這也太可怕了，簡直比聽到森先生要召回我還嚇人。”
琴酒的眼睛微微眯起：“召回？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也沒有哦。”太宰治攤了攤手，“比起這些，現在趕緊向boss彙報人虎被搶走這件事才比較重要吧？”
琴酒看了綱吉一眼：“這裡沒你的事了。”
綱吉張了張嘴：“可是琴酒大人……”
“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琴酒冷冷地說道,“boss不會見你的, 死了一步登天的心吧。”
“以後不許擅自行動。”琴酒警告道,“記住你的直屬上司是誰, 波本的命令也不行。”
“是。”綱吉點點頭,“那這次……”
“看boss心情。”琴酒甩下一句話後徑直走上車,“太宰治, 上來。”
“知道了。”太宰治慢吞吞地跟上去。
綱吉目送琴酒的車遠去，又看了看波本破破爛爛的車，不由地抓了一把頭髮。
……
綱吉一邊步行，一邊打著電話。
“波本，人虎被武裝偵探社的人搶走了。”
“我沒事，但是你的車……”
“你的車目前的狀態有些不忍直視……”
“他們向你的車扔了好多炸彈之類的易燃易品，我盡力躲了，可實在太多了。”
“哎？那不行，不管怎麼說也是在我手裡壞的……”
“哦那好吧，我一會兒就到了，回去再說。”
綱吉收起手機，心底竟微妙地升起一絲同情酒廠boss的情緒。
本來他想至少也要賠付一半的維修費，可是降谷零完全不在意地說道“沒事，這可是為了保護人虎才壞掉的，直接報銷就可以了，以前也經常這樣，不用擔心”。
經常這樣……酒廠真的不會財政赤字嗎？
說起來，太宰安排織田作先生來搶人虎，是打算公開他還活著的消息吧。
這樣確實一舉兩得。
既讓織田作先生不用隱姓埋名生活，也為人虎被搶時太宰的掉線行為找了個理由。
港口黑手黨時期的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走得很近這種事，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
甚至連太宰治叛出港口黑手黨就在織田作之助死後不久也可以打聽到。
遇上這種事，酒廠boss確實也不能說太宰什麼，更何況太宰對他還有用。
等等，似乎太宰從來沒有提起過酒廠boss需要他做什麼，自己也沒問過？
難道和人間失格有關係？
綱吉感覺自己隱約間已經猜到了什麼。
嘛，等太宰回來時問問吧。
想著想著，綱吉走到了訓練基地門口，還沒來得及拐彎去住宿的地方，門突然開了。
“Sour！”獄寺隼人原本陰雲遍佈的表情瞬間晴朗起來，但緊接著發現自己的語氣不對，又凶巴巴地補上，“你怎麼來了？”
“路過而已。”綱吉面無表情地往訓練基地裡掃了一眼，“阿瑪羅尼，你這是把人都練廢了？”
訓練基地裡，橫屍遍野。
“都太弱了。”獄寺隼人不屑地說道，“也不知道琴酒到底是怎麼教育的。”
“琴酒大人業務如此繁忙，怎麼可能一心撲在訓練他們上。”綱吉維護道。
“嘁。”獄寺隼人撇撇嘴。
“對了，看在同時取得代號的份上提醒你一句，人虎被搶走了。”綱吉說道，“所以最近別惹琴酒。”
“被搶走了？”獄寺隼人疑惑地抬抬眉，“怎麼回事？”
“嘛，再過不久你就能知道了。”綱吉不欲多說，擺擺手向住宿的地方走去。
“再過不久……？”獄寺隼人思考了幾秒後，了然地拿出手機，進入本地的新聞欄目。
第126章 將功補過
綱吉關上房門, 看向一旁的降谷零。
“你上新聞了。”後者晃了晃手機。
“這麼快？”綱吉有些驚訝。
“沒錯，現在大家重點討論的問題可有兩個。”降谷零豎起兩根手指,“一個是武裝偵探社究竟在搶奪什麼東西，一個是太宰治和那個紅棕發色男人的關係。”
“這也在預料之中對吧。”降谷零說道。
“應該說是在太宰的預料之中。”綱吉攤攤手,“不過我配合得一點也不辛苦。”
“本來我是想跟著去見boss的，不過被琴酒攔下了。”綱吉說道，“本以為會受到懲罰, 但是琴酒說看boss心情。”
降谷零思考了一下：“聽起來不會有什麼事，不用擔心。”
“太好了。”綱吉松了口氣，接著想起了什麼，“你的車……”
“我已經給維修人員打電話了，幾天後就能修好。”降谷零說道，“只是下午我要去米花町一趟，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可是……”綱吉猶豫了下，“我是不是老老實實呆在這裡更好一些？”
“酒廠的成員可沒必要這麼乖。”降谷零微微一笑,“嘛, 不過若是琴酒問起，你可以說是我脅迫了你。”
“脅迫？”綱吉眨眨眼。
“是哦, 誰讓Sour把我的愛車炸了呢。”降谷零用波本的表情說道,“所以趁琴酒不在時讓你稍稍將功補過一下, 也不為過吧。”
“當然不為過。”綱吉表示明白了, 他站起身,“反正在這邊我也沒什麼事，走吧。”
兩人淡定地走出樓。
“哦對了，我們怎麼走？”
“去打出租。”
“啊，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
米花町。
“原來零先生這麼著急回來，是要去咖啡廳打工？”綱吉呆滯地看到降谷零化身成安室透的樣子。
“畢竟最近請了太多的假。”降谷零說道，“還有，在這邊請稱呼我為安室先生哦。”
“好的，那安室先生先忙，我去找柯南。”綱吉從善如流地應道。
“去吧。”安室透點點頭，“咖啡廳不忙的時候可以把柯南帶過來。”
“好。”綱吉說著，朝毛利偵探事務所走去。
走到門口時，綱吉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柯南似乎並不認識。
啊那要怎麼辦，好像也沒有約定什麼暗號？
綱吉停在事務所門前苦惱地抓了抓頭髮。
“路上小心哦，柯南。”隨著門內傳出的女聲，一個小小的身影打開了門。
綱吉往後退了一步，低下頭和柯南對視。
兩眼相望。
“那個，請問你是？”毛利蘭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走出來問道。
綱吉當即俐落地抱起柯南：“哦我是他的遠房表哥，這次來就是找他的。”
“柯南？”毛利蘭疑惑地和掙扎的柯南對視了一眼。
“不，我——”柯南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耳邊傳來金髮少年的聲音。
“滾、筒、洗、衣、機。”綱吉小聲而清晰地說道。
柯南瞳孔一縮。
“柯南你想說什麼？”毛利蘭的表情有些擔心，“還有，你們剛剛是不是提到了新一？”
“新一？沒有哦。”綱吉搖搖頭，“我只是用中文說了一種品牌的洗衣機而已。”
“實不相瞞，這孩子之前找我詢問哪種牌子的洗衣機好用，說是想給阿笠博士買一個。”
綱吉面不改色地說道，“但是洗衣機牌子太多了，我覺得線上說不清楚，所以直接來找他了。”
“對不對，柯南？”綱吉笑得很和藹。
“嗯嗯嗯。”柯南連忙點頭，“小蘭姐姐不用擔心，我剛剛就是想和阿笠博士商量一下洗衣機的事。”
“是嗎？”毛利蘭滿腹狐疑。
“是的，本來是想商量好了再找表哥的。”柯南擠出一絲笑容，“沒想到他直接來了。”
“畢竟你這小鬼說不清楚要求。”綱吉捏了捏柯南僵硬的臉，“還是三個人一起商量好一些。”
“那我們走了，毛利小姐。”綱吉有禮貌地說道。
“啊好，慢走。”毛利蘭揮了揮手，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下樓後，綱吉立刻鬆開柯南。
“你是什麼人？”柯南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為什麼找我？”
看到這樣的柯南，綱吉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為什麼找你？”綱吉慢慢湊近他，“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柯南搖搖頭。
“APTX4869。”綱吉看著柯南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你認識這個藥吧？”
“大哥哥在說什麼呀？”柯南艱難地扮成天真孩童的樣子，“這是什麼東西？”
“好，那我換個問題。”綱吉笑了笑，只是這笑容在柯南眼中宛如琴酒降臨，“你把雪麗藏在哪裡了？”
“不會是那個阿笠博士的家裡吧？”綱吉意味深長地盯著柯南。
第127章 虛驚一場
柯南現在緊張到了極致。
“啊哈哈,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雪麗是誰？”
“是一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孩哦。”綱吉笑眯眯地說道,“琴酒一直在找她呢。”
“那個, 大哥哥從剛才開始都在說些什麼呀, ”柯南乾巴巴地說道,“這些酒名是代表著人名嗎？”
“沒錯。”綱吉點點頭，微笑著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的代號是Whiskey Sour。”
柯南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
威士卡酸酒？
酸酒……
代號成員，金黃髮色, 和琴酒的關係還不錯……等等, 難道他就是之前在冰帝學園開槍的人？
“柯南在想什麼呢？”綱吉面上不顯，心裡嘀咕著是不是逗人逗得太過分了。
“沒，沒什麼, 就想說大哥哥你的名字真好聽。”柯南咧了咧嘴角。
突然受到這種掩飾作用的表揚，綱吉愣了一下, 良心隱隱作痛，不過還是謙虛地回應道：“還好還好。”
“說起來, 柯南是不是在拖延時間呢？”綱吉指了指阿笠博士家的方向，“要不我自己去好了。”
“那個, 阿笠博士今天不在家！”柯南急得雙手亂舞,“現在去會撲空的！”
“沒關係哦, ”綱吉不由分說地抱起柯南, 眼睛彎了彎,“我會開鎖。”
柯南在綱吉的懷裡努力掙扎著，可是無濟於事。
快跑啊！
灰原！博士！
柯南慌張而絕望。
隨著距離的接近，柯南感覺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大。
三步。兩步。一步。
綱吉停在阿笠博士家門口，放下柯南，禮貌地抬起手敲了敲門。
“誰啊？”阿笠博士從貓眼往外看。
綱吉清了清嗓子，恢復成自己的聲音：“是我，綱吉。”
柯南即將要吼出去的不要開門就這麼不上不下地卡在嗓子裡。
“柯南應該和您提到過我。”綱吉繼續禮貌地說道。
“你是綱吉？”阿笠博士疑惑地看著貓眼中的金髮少年，“我知道的綱吉是棕發棕瞳。”
“我找怪盜吉德易了容。”綱吉解釋道，“外面不方便說，讓我們進去吧，博士。”
綱吉說著，把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中還沒回過神的柯南舉起來：“柯南也在。”
柯南沒有出聲，在其他人看來就像是默認了一般。
“哦好好好。”阿笠博士打開門，“進來吧。”
綱吉抱著柯南走進來。
阿笠博士這才發現柯南的不對勁：“新一？”
柯南打了個激靈，回過神：“博士我……”
“博士，聽說綱吉來了？”灰原哀從旁邊的房間裡走出來，看到綱吉後也愣住了。
“新一？小哀？”阿笠博士左看看右看看，“你們怎麼了？”
“這還真是沒想到。”灰原哀盯著綱吉，“冰帝學園時，伏特加身邊的人是你吧？”
綱吉點點頭。
“所以開槍的那個人真的是你？”柯南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
阿笠博士終於也反應過來，如臨大敵地看著綱吉：“你是酒廠的成員？”
“等等等。”綱吉覺得眼前的情況不太對勁，“我不是，我真的是綱吉，我只是進入酒廠打探消息而已。”
“當時你的槍法可是很准哦。”灰原哀提醒道，“如果不是你的任務目標身手敏捷，真的會死人的。”
柯南和阿笠博士同時舉手：“我作證。”
“剛剛你還說要抓雪麗呢。”柯南又附加道，“語氣很凶很認真。”
“而且，你還說自己的代號是Sour。”柯南撇撇嘴，“都已經有代號了哎，大哥哥。”
綱吉看了柯南一眼，發現了後者眼中的戲謔之意非常明顯。
行叭，所以柯南你就是想報復我之前嚇唬了你對吧。
綱吉的嘴角抽了抽。
“好了不鬧了。”灰原哀拍拍手，看向綱吉，“那麼你來這裡是有什麼事，Sour先生？”
綱吉幽怨地看著灰原哀：“說好不鬧的。”
“哦？”灰原哀淡定地看著綱吉，“難道Sour不是你的代號嗎？”
“是這樣沒錯。”綱吉無奈地點了下頭，用餘光掃到了狀態外的阿笠博士，“那我先解釋一下冰帝學園的事吧。”
“其實任務目標，是我的朋友。”綱吉撓了撓頭，“他被追擊的原因是……”
“我知道。”柯南說道，灰原哀也點點頭。
“不過……他居然是你的朋友？”柯南有些驚訝。
“嗯……或許你可以認為他是我的保鏢。”綱吉的神情有些糾結，“就像你之前見到的獄寺一樣。”
柯南回憶了一下：“獄寺……你身邊那個銀髮的男人？”
“對。”綱吉點點頭，“目前獄寺也在酒廠，你們見到他別害怕。”
柯南沉默了一瞬，接著懷著微妙的心情開口：“你知道你的那個朋友去了哪裡嗎？”
“日本公安吧。”綱吉彎著半月眼，“其實那天的人是零先生派去的。”
“哎？”柯南歪了歪頭。
“琴酒不讓伏特加告訴我任務的地點和物件，直到最後一刻我才知道的。”綱吉歎了口氣，“地點的話還是我在半途中猜到的，暗中聯繫的零先生。”
“原來是這樣。”阿笠博士恍然大悟，對綱吉的態度也不再像剛才那樣防備。
“如果一直做這種任務才能取得代號，我真不敢說能堅持下去。”綱吉感歎道，“不過還好有轉機。”
“啊對了，潛入酒廠這個決定是在快鬥家做的，零先生和景光先生也同意了的。”綱吉撓撓頭，“不過過程有些長，我們慢慢說？”
“我給赤井先生打個電話，大家一起聽吧？”柯南詢問道。
“好。”綱吉點點頭，“赤井先生對琴酒比較熟悉，正好可以問問他相關的事情。”
半晌，阿笠博士家的門鈴響了。
“打擾了。”赤井秀一帶著藍波走進來，看到綱吉後微微一愣，“綱吉？”
藍波則直接撲過去：“蠢綱你上新聞了！”
藍波這一撲便更加坐實了綱吉的身份，赤井秀一看著綱吉目光微動。
“原來太宰治身旁那位金髮少年就是你。”赤井秀向綱吉的方向走了幾步，“那不知道當事人能否解答一下這兩個問題，一是武裝偵探社究竟在搶什麼東西，二是太宰治和紅棕發色男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第128章 近日的情況
“赤井先生居然也會關心這種東西嗎？”綱吉吐槽道。
“有什麼不對嗎？”赤井秀一說得一本正經,“這也是很重要的情報吧。”
“嘛，話雖這麼說……”綱吉妥協了，他說道，“武裝偵探社要搶的是人虎。”
“人虎？”赤井秀一睜開微眯的眼睛,“略有耳聞。”
“至於紅棕發色的男人, 那是武裝偵探社的織田作之助先生, 之前隸屬於港口黑手黨。”綱吉繼續說道。
“織田作之助……”赤井秀一在心裡反復咀嚼了幾遍這個名字, 接著詫異地抬起頭，“他不是與Mimic的首領同歸於盡了麼？”
不等綱吉開口，赤井秀一就反應過來：“原來是假死嗎？”
“是的, ”綱吉說道，“但是中間過程由我來講述的話並不合適，請赤井先生諒解。”
赤井秀一點點頭：“沒關係。”
“我潛入酒廠是為了調查火焰, ”綱吉說道,“不過現在還沒有任何進展，琴酒的警惕心有些強。”
“嘛，這很正常, ”赤井秀一說道，“你是被波本引薦到酒廠的嗎？”
“沒錯, ”綱吉說道，“雖然零先生有建議我加入情報組, 但我拒絕了。”
“哦？”赤井秀一抬了抬眉，“所以你加入了行動組？”
“嗯。”綱吉說道,“這樣方便接近琴酒。”
“難怪那天你在伏特加身邊。”灰原哀看著綱吉。
“哎？你看到我們了？”綱吉撓撓頭, 不由地吐槽,“我就說那天的行動太光明正大了, 伏特加還說他們一向如此, 簡直囂張地不像一個黑暗勢力。”
綱吉真的很疑惑這樣的組織怎麼還沒有被摧毀。
“冰帝學園的那次任務是琴酒指定的。”綱吉接著說道，“他說任務成功後會給我代號。”
“不過如你們所見，任務失敗了。”綱吉攤攤手，“我原以為還要再過很久才能有獲得代號的機會，不過前段時間又碰上了一個臨時任務。”
“去港口黑手黨搶奪人虎。”綱吉說著，看到眼前的幾人變了臉色。
“琴酒瘋了吧？”柯南忍不住說道，“讓你和港口黑手黨對上，他的大腦確定沒有短路嗎？”
“這個任務不只有我，獄寺也在。”綱吉補充道。
“那也太亂來了。”柯南皺著眉頭，“就算你和港口黑手黨的關係不錯，但那是沒有利益糾紛的情況下。”
“而且你們打不過中原中也。”赤井秀一非常肯定地說道，“雖然你與他熟識，但在這件事上，一是他不認識易容後的你，二是你損害了他所屬的組織的利益，這位元重力使沒有留手的理由。”
“我們一開始確實不想去。”綱吉撓撓頭，“但是琴酒說任務成功後我們兩個都能有代號。”
“這應該是取得代號的任務裡少見的不用殺人的吧。”綱吉看著赤井秀一，後者默認地點點頭。
“所以你就抱著大不了接受一頓重力洗禮的想法去了？”赤井秀一問道。
“很划算嘛。”綱吉理所當然地說道，“中也不可能一上來就下死手的，我會有辯解時間的。”
“看你現在的樣子，那位重力使應該知道你的身份了吧？”赤井秀一說道，“我想港口黑手黨的那位首領應該也知道了？”
“嗯。”綱吉點點頭，“所以我現在還是港口黑手黨安插在酒廠的臥底。”
“哈？”除了赤井秀一之外，其他人都變成了豆豆眼。
“你這是被波本傳染了麼。”赤井秀一開口。
“不不不，我哪能和零先生比。”想到降谷零勤勤懇懇去咖啡廳的樣子，綱吉連忙擺手。
“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對酒廠的火焰很感興趣。”綱吉聳聳肩，“反正我本來也是要調查這個的，就當多分享一個人吧。”
“當然港口黑手黨首領也表示暫時不會追回人虎。”綱吉說道，“只是他沒料到武裝偵探社會出手。”
“酒廠能知道人虎的外貌，這本來就是依靠太宰治提供的資訊吧？”赤井秀一說道，“有這種後續倒也符合常理。”
“太宰治加入了武裝偵探社對不對？”得到綱吉肯定的目光後，赤井秀一摸了摸下巴，“好，大體上我已經捋明白了。”
“這段時間辛苦了，綱吉。”赤井秀一拍了拍綱吉的肩膀。
“沒事。”綱吉搖搖頭，“我也是為了能夠更接近那個火焰裝置而已。”
“哦對了，關於貝爾摩德，她確實擁有靛藍色火焰，之前還去過快鬥家。”綱吉的表情有些嚴肅，“靛藍色火焰的作用就像幻術，能夠掩蓋她的身形，你們平時小心一些。”
“幻術麼。”赤井秀一摸著下巴思索，“這確實讓人防不勝防。”
“有什麼方法能夠識破這種幻術麼嗎？”赤井秀一問道。
“我對術士有一些感應，但是其他人要怎麼識破幻術我也不知道。”綱吉搖搖頭，然後安慰道，“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我想她維持不了太長時間，所以不會任何場合下都隨意使用的。”
“灰原對酒廠成員有特殊感應。”柯南說道，“不知道那個幻術是否能遮罩掉這個。”
綱吉有些意外，隨即開口道：“強大的幻術或許能夠做到這一點，但是不清楚貝爾摩德能做到什麼地步。”
灰原哀無所謂地擺擺手：“就順其自然吧。”
“我們會注意的。”赤井秀一也說道。
“呐呐呐，蠢綱說完了嘛。”一旁乖乖等了很久的藍波拽了拽綱吉的衣角，“藍波大人想吃甜點了。”
“哎？可是……”綱吉有些為難地看著其他人。
“沒關係，該瞭解的內容我們聽得也差不多了。”灰原哀說道，“我沒什麼意見哦。”
“我也不急。”赤井秀一附和道。
“那……”柯南左看看右看看。
藍波一把扯住柯南，眼睛亮晶晶的：“我們走吧，柯南！”
“哎？等等，我可沒說要一起去……好吧。”柯南到底還是沒掙脫開，“說了這麼多確實有點累了，我們去哪？”
“我就不出去了。”灰原哀揮揮手，“萬一貝爾摩德就在附近可就糟了。”
柯南一雙眼睛彎成半月眼。
喂喂喂，哪有這麼巧？
灰原你編藉口也稍微走心一點啊。
誰知，赤井秀一竟認同地點點頭：“那以防萬一，我也不去了。”
柯南嘴角抽了抽，仰起臉看向綱吉：“那我也……”
“一起去吧！”藍波抱住柯南的胳膊晃了晃，“你該不會是害怕被老師看到吧？”
“被老師看到？”綱吉疑惑地問道。
“沒錯哦。”藍波放開柯南，頗為自豪地說道，“我們今天沒有去上學啦！”
“哎？”綱吉愣了一秒，然後把頭轉向柯南，“你們經常這樣嗎？”
“也不算經常。”柯南連忙解釋，“只是上學途中遇到了一個案件，解決後發現快到放學時間了，乾脆直接回家了而已。”
不愧是你，柯南。
綱吉對柯南的某種屬性再次有了更為清晰的認知。
“我怎麼可能怕被老師看見嘛。”柯南反駁道，“走就走。”
“那我們去波洛咖啡廳吧！”藍波歡呼起來，“距離近而且東西也超好吃！”
綱吉恰好也是這麼想的。
正好零先生說過不忙的時候可以帶柯南過去來著。
“柯南覺得呢？”綱吉問道。
“沒問題。”柯南點點頭。
“好。”綱吉一手一個小孩，“那我們就出發吧。”
……
波洛咖啡廳。
“歡迎光臨！”安室透露出一個標準的營業笑容。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消失了。
“哎呀，真是稀客。”安室透重新掛上波本式笑容，“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裡看我了？”
“別自作多情。”貝爾摩德說道，“有什麼推薦的甜品嗎？”
“這個孩子說想嘗嘗。”她指了指旁邊的亂藤四郎。
第129章 會面
“安室先生, 我可以要一個半熟草莓蛋糕嘛？”亂藤四郎眨巴著眼睛，“聽說這個很好吃。”
“當然沒問題。”安室透笑了笑，“我記下了，還有什麼想吃的嗎？”
亂藤四郎歪了歪頭：“暫時沒有了。”
“好。”安室透看向一旁的貝爾摩德, 十分溫和地問道,“那你呢？”
“咖啡, 不加糖。”貝爾摩德自然地說道。
“好的, 兩位請稍等。”安室透轉身離開，走到下一個桌子旁邊，熟練地重複著這一套流程。
“看起來對這份工作相當得心應手嘛, 波本。”貝爾摩德打量著忙忙碌碌地安室透。
“這是你的同事嗎。”亂藤四郎低聲問道。
“沒錯呢。”貝爾摩德回答道，“是不是很全能？”
“是哎。”亂騰四郎點點頭, 目光所到之處瞥到一抹不熟悉又很熟悉的身影。
那是……審神者大人吧？
雖然樣子和之前不太一樣, 但是身上的力量總不會出錯的。
旁邊的是柯南和新的轉校生藍波？
他們也是來這裡吃甜點的嗎？
貝爾摩德注意到亂藤四郎的表情似乎有些緊張：“嗯？怎麼了？”
她順著亂藤四郎的目光望去，可是什麼也沒看見。
而與此同時，綱吉三人已經推開了門。
“看起來很忙的樣子。”綱吉環視著有些擁擠的店裡。
“波洛咖啡廳很受歡迎的。”柯南說著, 隨意地看了下四周，然後微微一僵。
喂喂喂, 這是在開玩笑吧。
那個帶著帽子的是貝爾摩德吧。
很好，趁著她的位置是背對著我們的……
柯南小幅度扯了扯綱吉的手, 示意他離開這個地方。
“怎麼了？”綱吉有些懵，但出於信任還是拉起藍波, 準備出門。
然而, 貝爾摩德動了。
她轉過了頭, 銳利的目光透過墨鏡鎖定了綱吉, 然後慢慢移向綱吉抓著的柯南。
“阿拉, ”貝爾摩德招了招手，“過來坐一坐？”
綱吉看到貝爾摩德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是躲不掉了。
貝爾摩德旁邊的是亂？
難道他是帶亂來吃甜點的？
綱吉心裡想著，腳下仍然不慌不亂地走過去：“您也是來吃甜點的嗎？”
“在這裡碰到可真巧呢。”貝爾摩德避而不答，“那是你的孩子嗎？”
“啊？”這句話成功讓綱吉呆住了，“您說什麼？這怎麼可能？”
“我還很年輕。”綱吉板著臉說道。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雖然這麼說，貝爾摩德臉上毫無抱歉的意味，“那他們是你朋友的孩子嗎？”
“您好像很關注他們兩個。”綱吉說道，“難道您認識他們？”
“嗯？難道你不知道柯南很出名嗎？”貝爾摩德指了指戴著眼鏡的小學生，“我經常看見他的報導呢。”
“原來是這樣。”綱吉點點頭，抬手招呼了下柯南，“柯南，這邊有你的粉絲！”
貝爾摩德的笑容微微一僵。
柯南一邊思索一邊小跑過來，對著貝爾摩德露出一個孩子氣的笑容：“您是要簽名嗎？”
“哎？原來柯南這麼有名嗎？”亂藤四郎終於插上了話，“那能不能也給我一個簽名？”
“亂經常和我說起柯南呢。”貝爾摩德十分滿意亂藤四郎的插話，“今天見到了果然是一表人才。”
柯南：別誇了別誇了。
他試圖轉移話題：“亂，這是你的？”
“我是被她收養的哦。”亂藤四郎十分配合地說道，“算是養母吧。”
“哎？像您這樣的人居然還會收養小孩子嗎？”綱吉表現出十分驚訝的表情。
“和小孩子玩能讓心態變得更加年輕不是嗎？”貝爾摩德看著綱吉，“你不這麼認為嗎？”
“我覺得您說的很對。”綱吉一本正經地說道。
“算了，沒意思。”貝爾摩德慵懶地癱回座位上，朝安室透招了招手，“這邊點餐！”
“好的。”安室透剛剛忙完一桌，聽到貝爾摩德的聲音下意識地望過來。
綱吉幾人的身影倒映在安室透的瞳孔中。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安室透瞳孔一縮。
和泉初 2023-5-7 11:28
第130章 互相試探
安室透朝貝爾摩德一桌走了過來。
“你想加什麼？”他問道。
“看起來你對Sour出現在這裡並不感到驚訝, ”貝爾摩德望著安室透，“你帶他過來的？”
“沒錯。”安室透坦然地點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哦, ”貝爾摩德說著, 臉上帶著調侃的笑意,“波本，你這是在帶你的小戀人參觀你的工作環境嗎？”
一旁的柯南臉上已經出現了震驚之色。
什麼？戀人？
這倆人未免也太敬業了……
“不要亂安關係呀，貝爾摩德, ”安室透無奈地說道,“我只是很欣賞Sour的能力而已。”
這倒也不算假話。
因此安室透說得理直氣壯。
“是嗎。”貝爾摩德不置可否地說道，“難怪你放任他到處亂跑呢。”
綱吉在旁邊聽著他們兩個的對話, 總覺得貝爾摩德的語調有些陰陽怪氣的。
是在針對自己嗎。
難道是因為……柯南？
綱吉低頭瞥了一眼正在看戲吃瓜的柯南。
“其實我比較喜歡小孩子呢, ”綱吉突然開口，“而且更幸運的是親和力也不錯。”
他說著, 伸手揉了揉柯南和藍波的頭髮。
柯南的臉色有點彆扭，但倒也很配合地站著不動, 藍波乾脆抓住了綱吉的手。
“藍波大人想吃甜點了。”藍波可憐兮兮地說道，“我們什麼時候能吃到呀？”
“馬上就去哦。”綱吉安撫道，然後對貝爾摩德禮貌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這個孩子等得有些急了, 暫時失陪了。”
“那……那個, ”亂藤四郎舉起手,“藍波可以先吃我的哦？”
“哎？”藍波眨了眨眼, 轉頭看了看綱吉, 又把頭轉回來，“真的可以嗎？”
“當然。”亂藤四郎點點頭，“如果覺得不好意思的話也讓我嘗嘗你們的就好啦。”
“那真是太好了！”藍波開心起來，小跑到亂藤四郎旁邊，“亂真是個好人！”
“畢竟我們是朋友嘛。”亂藤四郎笑了笑，“柯南也一起來吃吧。”
“哎？”柯南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份，“好。”
啊裝小孩好累。
尤其是在一堆知道自己身份的人面前。
柯南一邊吃著新上的蛋糕，一邊托著腮思考。
“柯南？”藍波戳了戳柯南，“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柯南發現亂藤四郎和藍波都在盯著自己，只好小聲地開口，“我在想一個合適的時機。”
“嗯？”亂藤四郎最先明白了柯南的意思，把頭湊過來小聲地說道，“你是想讓貝爾摩德知道綱吉大人的立場？”
“不止如此。”柯南歎了口氣，看了看一旁打謎語的三個人，“先暴露的人很容易陷入被動，總之不太好辦。”
“啊對了，安室先生你這樣和我們聊天真的不會耽誤工作嗎？”綱吉問道。
由於發現三個人的聊天純粹浪費時間，貝爾摩德也巴不得先支走一個：“你們店現在不是很忙嗎？”
“說得也對，和你們聊天倒是我不務正業了。”安室透聳了聳肩，“那你們再點一些吧，這頓我請客。”
“啊啦。”貝爾摩德故作驚訝，“波本你居然是個好人。”
“拜託，能不能別恩將仇報。”安室透懶得繼續搭理貝爾摩德，他走到藍波等人面前，“三位小客人還想吃什麼，儘管點，我請客。”
“太好了！”藍波歡呼起來，“我想吃三明治，想吃……”
安室透飛快地記下。
“那個叫藍波的孩子很活潑呢。”貝爾摩德對綱吉說道，“是你收養的孩子嗎？”
為什麼就和這個話題過不去了。
不過……
“藍波的性格我很喜歡。”綱吉微笑，“您這麼一說，我確實有點想考慮收養一下藍波了。”
“哦？”貝爾摩德饒有興致地看著綱吉。
“但藍波應該是有監護人的。”綱吉攤攤手，“所以這個想法不可能實現了。”
“您收養的孩子沒有監護人嗎？”綱吉問道。
“沒有哦。”貝爾摩德說道，“這也是一種緣分呢。”
“說起來。”綱吉突然壓低聲音靠近貝爾摩德，“您收養的孩子和偵探走得這麼近，真的沒有問題嗎？”
“啊啦，沒想到你還是個小古板。”貝爾摩德輕輕笑起來，“我可是克麗絲•溫亞德哦。”
“收養的孩子和偵探關係比較親密，也沒什麼不對吧。”她稍稍偏過頭，“這樣不是很好嗎，從各種意義上講。”
不愧是貝爾摩德。
綱吉在心裡歎了口氣。
根本試探不出她的態度。
“您說的對。”綱吉附和道，“是我這方面經驗不足。”
“沒關係。”貝爾摩德說道，“能在這麼短時間內獲得琴酒認可的人可不多見呢。”
“您過譽了。”綱吉連忙回敬道，“我也很嚮往您這樣厲害的情報人員呢。”
“哦？這你怎麼不向波本請教？”貝爾摩德瞥了一眼忙忙碌碌的安室透，“他可是與我不相上下。”
“他怎麼能和您相提並論。”綱吉反駁道，“波本在組織的時間也沒多久吧？”
“這不恰恰說明波本的能力很可怕嗎？”貝爾摩德觀察了一下綱吉的表情，“看起來你不太認可這個觀點呢。”
“你和波本鬧矛盾了？”貝爾摩德猜測道。
“我和他的關係並沒有那麼好，我想您不是輕信謠言的人。”綱吉板著臉，“只是各有所需罷了。”
“哎呀，這話可別被波本聽到。”貝爾摩德看著接近的安室透，“我可是第一次見到波本對誰這麼上心呢。”
“嗯？你們在說什麼？上心？”安室透放下甜點，看了看綱吉，“我對他？”
“嗯哼？”貝爾摩德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
“別開玩笑了。”安室透聳聳肩，“我們只是各有所需罷了。”
“貝爾摩德，既然你這麼感興趣，要用你的秘密交換嗎？”安室透說道，“我可不是吃虧的人呢。”
“我也只是有點好奇而已。”貝爾摩德知道這個話題已經沒有再聊下去的可能，不過就此放過面前的兩人是不可能的，“聽說波本你的愛車被Sour炸了？”
“沒關係。”安室透微笑，“已經向組織報銷了，這可是工傷。”
“說到這個，如果當時貝爾摩德你在就好了。”安室透繼續笑著，小聲說道，“如果你能用火焰幫忙的話，起碼不會人財兩空。”
在這種場合下提到火焰，貝爾摩德表情驚了一下，接著壓低聲音說道：“你想做什麼？”
“嗯？你不是可以使用幻術嗎？”安室透笑得渾然不覺，“應該可以讓其他人聽不見吧？”
“不要總想著在我身上獲取什麼火焰的資訊哦，波本。”貝爾摩德警告道，“別人我不管，但是別調查到我頭上來。”
“好吧。”安室透表示退讓，“太嚴肅可是會加快老化的，貝爾摩德。”
“不用你擔心。”貝爾摩德心裡咬牙切齒。
“那個，你們兩個分開點。”綱吉弱弱地插嘴，“其他人已經看過來了。”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安室透轉過身，對著其他人歉意地笑了笑，“這位客人的嗓子不太舒服。”
其他人失望地收回八卦的目光。
被迫嗓子不太舒服的貝爾摩德笑得很溫柔：“那麼這位安室先生，我想我不止需要一杯咖啡。”
“那你還想要什麼？”安室透感覺不太妙。
“這個來一份，還有這個……這個也來一份吧。”貝爾摩德指了一堆飲品後終於滿意地收手，然後輕笑著對綱吉說道，“你要不要也點一些？”
“別客氣，反正是波本請客。”她的嘴角微微勾起，“讓我們一起度過一個美好的下午吧。”
第131章 接觸與瞭解
綱吉懷著不忍的心情配合著貝爾摩德又點了幾個甜品。
“沒有關係, 你們儘管點。”安室透卻十分淡定，“這個也可以報銷, 算在伙食費上。”
“波本, 你這是把組織當大肥羊嗎？”貝爾摩德挑了挑眉,“財務那邊看到你應該會很頭疼吧？”
“哪裡哪裡, ”安室透十分謙虛地說道，“花銷這方面我可比不上你，貝爾摩德。”
“那個那個——”柯南突然站在他倆中間,“安室哥哥人很好的, 你們就不要吵了吧？”
“人很好？”貝爾摩德重複了一遍這幾個字，將目光投向安室透,“看起來你很擅長應付小孩子嘛, 波本。”
“不敢不敢，這方面Sour要更厲害一些哦。”安室透輕飄飄地說著, 將話題引到綱吉身上。
“對對對。”柯南撓撓頭,“我總覺得Sour哥哥看起來很親切呢。”
貝爾摩德看了柯南一眼。
看起來Cool Guy知道Sour是組織的成員，但似乎對他並不反感。
如果說波本是因為偽裝得太和善，那Sour呢？
貝爾摩德心裡思考著，面上卻不動聲色地問道：“哦？那可以講一講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是——”綱吉開口。
“是——”柯南開口。
兩人對視了一眼, 又異口同聲地說道：“那還是Sour哥哥/柯南來說吧。”
“你們真的很有默契呢。”貝爾摩德微笑著,“雖然柯南很聰明, 可這種事情還是讓大人來組織語言比較好呢, 對不對, Sour？”
被點名的綱吉乖乖地點點頭。
貝爾摩德對柯南的維護之意好像很強烈。
像是在特意弱化柯南與其他孩子不一樣的地方。
或許可以……
“是我主動接近柯南的。”綱吉說道,“這個孩子看起來很聰明，非常引人注目，您不也是這樣認為的嗎。”
“原來你喜歡聰明的孩子。”貝爾摩德不緊不慢地說道，“我不否認柯南的聰明，但是亂藤四郎還要更聰明一些。”
“唔？”突然被點名的亂藤四郎茫然地望過來，嘴裡還塞著蛋糕。
柯南的眼睛變成了半月眼。
喂喂，我知道貝爾摩德你是為了掩護我，可是這種長輩吹噓自家小孩的畫風是怎麼回事。
“那個，柯南還在這裡哦。”綱吉讓自己的語氣儘量自然一些，“當面這樣說會不會太過分了些。”
“哎呀，不好意思。”貝爾摩德優雅地俯下身子，平視著柯南，“柯南不會怪我的對吧？”
柯南嘴角抽了抽。
“啊哈哈，怎麼會呢。”柯南撓撓頭，“我知道亂很聰明啦。”
“不不不，請不要捧殺我。”亂藤四郎一臉惶恐地咽下蛋糕，“其實藍波也很聰明的。”
“哎？你是說藍波大人嗎？”藍波疑惑地左右看了看，確認沒聽錯後非常豪邁地大笑起來，“哈哈哈，那當然啦，藍波大人是最聰明的！”
柯南的嘴角再次抽了抽。
喂喂喂，這還真的是一點也不謙虛啊。
不過這樣一鬧，氣氛反而不那麼壓抑了。
“大家都很聰明呢。”綱吉習慣性安撫道，“所以安心享受美食吧。”
貝爾摩德的眉頭微微皺起。
太自然了。
這個叫Sour的成員，對待小孩子的態度太自然了。
以她的眼力，居然看不出偽裝的痕跡，似乎這本就是Sour對待小孩的態度。
一個組織成員會這麼溫柔地對待小孩？
貝爾摩德看了一下臉上掛著溫和笑意的安室透。
即使是波本，也要帶上安室透的偽裝才能如此受小孩歡迎。
既陷在黑暗中又能溫柔地對待小孩子的人，這麼多年她只見過一個。
不過僅僅只是打了一個照面而已。
就是那個疑似並沒有死亡的織田作之助。
所以你也是這樣的人嗎，Sour。
貝爾摩德凝視著綱吉。
正在這時，有人的手機鈴聲響了。
“啊啦，我也不能在這裡停留太長時間。”貝爾摩德站起身，“可以打包帶走嗎，亂？”
“哎？你要去忙了嗎？”亂藤四郎有些遺憾，“那好吧。”
“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送亂回去的。”綱吉開口。
“真的嗎？”亂藤四郎眼裡迸射出驚喜的光芒。
“哦？亂你也很喜歡Sour嗎？”貝爾摩德停住動作。
“嗯嗯，這個哥哥看起來就很有親和力！”亂藤四郎毫不猶豫地誇讚道。
貝爾摩德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綱吉，倏忽一笑：“那就麻煩你了。”
“亂就拜託給你了，請務必將他安安全全送回家或者學校哦——”貝爾摩德對綱吉wink了一下，“我可是很看重這個孩子的。”
“您放心吧。”綱吉保證道。
幾人目送貝爾摩德匆匆離去。
“啊，感覺什麼有用的資訊也沒套出來。”綱吉往椅子上一癱。
“她的口風一向很緊。”安室透安慰道，“不用著急。”
“最難受的明明是我好吧。”柯南忍不住吐槽，“明明你們都知道我是誰哎。”
亂藤四郎聽到柯南幾人的談話，也明白危機解除了，當即眼淚汪汪地朝綱吉撲過去：“嗚嗚嗚憋死我了綱吉大人我終於可以自由地跟您說話了！”
“亂做的真很不錯呢。”綱吉接住亂藤四郎撲過來的身體，“還有不要用敬語啦。”
全神貫注吃飯的藍波終於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看到綱吉懷裡的亂藤四郎後嚷嚷起來：“藍波大人也要抱抱！”
“哎？”綱吉手忙腳亂地放下亂藤四郎，接住藍波，無奈地摸了摸他的頭，“藍波也很棒。”
一旁的安室透好笑地看著這一幕：“綱吉真的很受小孩子歡迎啊。”
“果然即使改變了樣貌，有些氣質還是無法改變的。”安室透說道，“不過這反而讓貝爾摩德放低了戒心呢。”
“是啊，我也沒想到。”綱吉放下藍波，“這也算是有一點點收穫吧。”
“安室！”
榎本梓的呼聲傳來：“你的手機一直在響哦！”
她跑過來，將手機遞給安室透：“響了好久呢。”
“謝謝你，小梓小姐。”安室透感激地笑了笑，打開手機，然後神情嚴肅起來。
“有個任務需要我走一趟。”安室透對綱吉說道，“貝爾摩德已經去了。”
第132章 邁出信任的第一步
“什麼任務？”綱吉下意識地問道。
“暫時沒有明確的指示, ”安室透搖了搖頭，“只說要去boss那裡集合。”
“我先走了。”安室透脫下圍裙，囑咐道,“如果琴酒找你, 就說來這裡是我的主意。”
“放心吧。”綱吉點點頭, 目送安室透打車離開。
“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柯南站在綱吉旁邊。
“不知道。”綱吉看了看屬於Sour的手機, 上面沒有任何一條消息。
“嘛，先不要管那些了。”綱吉收起手機, 看向已經停止進食的兩人,“大家吃得怎麼樣？”
“藍波大人吃飽啦！”藍波摸著自己圓鼓鼓的肚子，“嗝——”
“很美味呢。”亂藤四郎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要走了嗎？”
“快要上課了, ”柯南看了看時間，“直接回學校吧。”
“哎？這麼快就要上學了嘛。”藍波撇了撇嘴,“我們可以繼續蹺課嗎？”
“要乖乖上學哦，藍波, ”綱吉摸了摸藍波的頭，“要珍惜這種難得的學校時光呢。”
“好吧。”藍波從椅子上跳下來，像是為自己打氣般大聲說道，“那我們去學校吧！”
三個小孩加一個少年走出咖啡廳。
異變在此刻突生。
最先發現亂藤四郎消失不見的是走在他右邊的藍波。
“啊嘞？”藍波停下腳步, 疑惑地朝左側看過去。
“怎麼——”綱吉拽了拽藍波，沒拉動, 便轉頭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但是僅僅這一眼, 就讓綱吉仿佛被釘在了原地一樣。
“亂？”綱吉看著那個空蕩蕩的位置,“亂！”
“怎麼回事？”柯南也發現亂藤四郎不見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他會不會去別的地方了？”
“不可能。”藍波反駁道，“他剛剛還在和藍波大人說話哦，是突然不見的。”
“你是說一個活人突然就消失了？”柯南有點難以置信，“不可能吧？”
綱吉此時已經冷靜下來：“沒事，亂可能是回去了。”
“回去？”柯南和藍波仰著頭一臉疑惑，“回哪裡？”
“他本應該在的地方。”綱吉感受著還殘留的時空波動，“別擔心，說不定是件好事。”
畢竟亂是突然被傳送到這邊的，本丸裡的其他刀子也很擔心。
這對於亂來說其實是件好事，而且這可能意味著時空紊亂要漸漸恢復了。
“那亂還會回來嗎？”藍波仰著頭問道，“藍波大人想和亂玩啦。”
“以後會的。”綱吉安撫道，“而且情況良好的話，藍波也可以去亂在的地方玩哦。”
“嗯嗯！”藍波重重地點點頭，“亂真是太過分了，一聲不吭地就消失……”
“他也不是故意的啦。”綱吉舉起藍波搖了搖，“等事情解決後，大家都會經常見面的。”
“說起來，當下最麻煩的事應該是要怎麼和貝爾摩德交代吧。”柯南冷靜地說道。
“啊，你說的沒錯。”綱吉一下子愁眉苦臉起來，“她當時可是非常嚴肅地將亂托給我照顧，人卻在我手裡丟了。”
“可是這種事情究竟要怎麼解釋啊。”綱吉抓了抓頭髮，“難道我要直接說亂其實……”
“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柯南接話。
“對……哎？”綱吉這才發現自己無意識地說了什麼，當下一臉驚恐，“柯南怎麼知道的？”
“人憑空消失，再結合亂平時和我們不一樣的地方以及當初你說的那些話。”柯南推了推眼鏡，“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雖然亂是另一個空間穿越過來的這件事確實很令我驚訝。”柯南雙手插兜，“不過想想認識你以後發生的這些事，就算現在你跟我說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都覺得自己的心情可以毫無波瀾。”
一旁的藍波身體一僵，小幅度拽了拽綱吉。
綱吉也被柯南嚇了一跳：“啊哈哈，怎麼可能。”
“我也只是說說而已。”柯南擺擺手，繼續說道，“貝爾摩德或許知道亂和普通人不同，只是沒有過問。我想這件事上實話實說應該更容易取得她的信任。”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也只能跟她坦白一部分了。”綱吉歎了口氣，“這樣雖然陷入了被動，但說不定會有奇效。”
“等見到貝爾摩德時我和她當面說吧。”綱吉揉了揉眉心，“不知道她對這種資訊的接受度怎麼樣。”
“總之一定要先道歉，然後……”柯南說著，也漸漸不確定起來，“然後你隨機應變？”
“我試一試吧。”綱吉欲哭無淚，“萬一解釋不清楚就糟糕了。”
“要不……要不你帶著我？”柯南建議道。
“不不。”綱吉連忙搖頭，“我不能把你往酒廠裡帶。”
“沒事，到時候再說吧。”綱吉歎了口氣，“放學回來我再跟你解釋亂那邊的事好不好？”
出乎意料的是，柯南沒有立刻應下：“如果對我們正在做的事沒有影響，不說也可以。”
柯南眼神複雜地看著面前這個金髮少年。
五條綱吉，你果然也有很多秘密啊。
背負著秘密，不敢告訴親近之人的感覺柯南也懂。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綱吉對某些方面吞吞吐吐，不過柯南在身體變小經歷過一系列事情後，早已不是那個只知道追求真相的工藤新一。
聽到柯南的回答後，綱吉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感覺一股暖流從心底經過。
“沒關係。”綱吉笑了笑，“可以說的。”
也許我應該嘗試著去信任一下大家了。
綱吉想道。
實話實說的結果，也許並沒有我之前想的那樣糟糕。
“蠢綱？”藍波疑惑地戳了戳停住步伐的綱吉，“你怎麼了？”
“沒什麼，藍波。”綱吉回過神，笑容十分輕鬆，“走吧，去上學。”
“柯南也是。”綱吉拉住柯南的手。
“喂喂喂，我又不是小孩子啦。”柯南儘管嘴上抱怨，卻還是任由綱吉拉著手往前走。
“放學後再來接你們哦，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綱吉站在校門口對著兩人揮揮手，然後拿出手機。
一條新的短信赫然出現在螢幕上。
來自琴酒。
第133章 緊急事件
——下次任務之前你可以自由行動了。
這是琴酒發來的資訊。
太好了, 看來boss那邊沒說什麼。
綱吉松了口氣，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
既然不是什麼壞消息，那……
屬於綱吉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綱吉的笑容僵在臉上。
由於自己目前這份工作的特殊性, 綱吉一直把原來的手機設置成了靜音以防止暴露, 不過很巧的是這段期間悟和其他人也沒有聯繫自己。
直到今天。
將靜音改成震動是綱吉來到米花町後的行為, 畢竟聯繫夥伴們還是用原手機更合適一些, 屬於Sour的手機中不應出現這些連絡人。
不過沒想到，最先聯繫自己的居然是十束多多良。
——綱吉，你現在可以來見見king嗎？
短短幾個字, 卻帶給綱吉十分不妙的感覺。
——現在有空, 我馬上就去，你們在酒吧對嗎？
——對的, 可以的話請快一點。
——明白。
多多良讓自己去見尊。
可是為什麼？
綱吉拿起手機給柯南發抱歉消息, 頭腦卻在飛快地運轉。
難道是無色之王的事情？
自己確實有托武裝偵探社把無色之王交給尊，難道無色之王那傢伙又做了什麼？
綱吉越想越不安, 快速地打了一輛計程車。
“去HOMRA酒吧，麻煩快一點。”綱吉一臉焦急地坐上車,“我可以加錢。”
司機有些疑惑，不過還是點頭應下，加快了車速。
車子一停下，綱吉立刻打開車門沖了出去。
他氣喘吁吁地推開門：“尊怎麼了？”
“綱吉？”周防尊懶懶地睜開一隻眼, 看了一下長相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綱吉，“怎麼搞成這副模樣了？”
酒吧裡的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這個金髮少年就是綱吉。
不過他們此刻都無心詢問綱吉的情況。
“king你不要亂動。”十束多多良緊張極了, 然後轉過頭對綱吉笑了笑,“抱歉, 大家現在心情都不太好。”
“沒關係, ”綱吉搖搖頭,“發生什麼事了？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
“大概沒有。”十束多多良苦笑道，“king的劍……”
他不願意再繼續說下去了。
綱吉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砸蒙了：“等等，之前不是還好好的？”
然後他迅速意識到了什麼：“無色之王呢？”
“不管無色之王的事。”周防尊閉著眼睛說道，“那傢伙已經給宗像了。”
“那……”綱吉茫然地看著周防尊，又看看十束多多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德累斯頓石板那邊出現了問題。”周防尊說道，“加快了威茲曼偏差到達臨界值的速度。”
“怎麼會這樣……”綱吉愣在原地，“是因為石板……”
德累斯頓石板三年前曾經找上過綱吉，試圖讓他成為王權者。
當時綱吉還在昏迷中，意識裡突然湧入了大量的陌生資訊。
那是石板的記憶。
“抱歉，我並不想成為王權者。”綱吉禮貌地拒絕了石板的力量。
然而德累斯頓石板好像心有不甘一樣，試圖強行將自己的力量傳給綱吉。
“別太過分啊。”意識空間裡，綱吉的雙瞳變成了耀眼的金橙色。
雖然那次德累斯頓石板沒有得逞，但是它很霸道並且不靠譜的舉動還是給綱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尊現在……”綱吉艱難地開口：“還能堅持多久？”
“我已經在盡力了。”十束多多良看著自己的手，頭髮無力地垂在臉的兩側，“能堅持多久是多久吧。”
上空。
周防尊的頭頂上，一柄殘破至極的紅色達摩克利斯之劍緩緩出現。
搖搖欲墜。
另一邊，宗像禮司在趕往HOMRA酒吧的路上眉頭緊鎖。
第134章 提議
“十束, 別白費力氣了。”周防尊抬起手，“你們離我遠一些。”
“king……”十束多多良想要反駁的聲音被周防尊的動作堵了回去。
“這裡人太多了。”即使面臨掉劍, 周防尊的表情仍舊是波瀾不驚, 他站起身一副要往外走的架勢，“一會兒會傷到人。”
“我們不怕被傷到, ”八田美咲跑到周防尊面前，眼裡閃著淚花，“king，讓我們和你一起去吧。”
安娜也小跑過來抓緊周防尊的衣角, 表情十分執拗。
“沒有跟隨的必要。”周防尊輕輕撥開安娜的手，開始往門的方向走,“宗像會來接應的。”
“你是想——”草薙出雲的聲音在看到周防尊堅定的背影後戛然而止，半晌，他頹然地按住八田美咲，“別去了。”
“為什麼？”八田美咲掙扎著抗議，“我為什麼不能跟著？”
草薙出雲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
“king，或許事情還有轉機, ”十束多多良強笑著,“綱吉還什麼都沒說呢。”
周防尊將目光投向低著頭一聲不吭的金髮少年：“抱歉, 讓你經歷這種事情。”
“我……”綱吉張了張嘴。
“剛養好就不要逞強了。”周防尊已經看出了綱吉想要說什麼。
“不試試怎麼知道？”綱吉卻猛地抬起頭，“不這樣的話，尊就會……”
“沒有必要, 你的力量和它相比太弱了, ”周防尊已經走到了門前,“還有，注意愛護身體。”
“不可能。”綱吉拉住周防尊，力氣非常大，“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不要任性，綱吉。”周防尊怕火焰突然暴起，只能一動不動，“這會危及很多人的生命。”
“你的命也是命。”綱吉反駁道，“而且就這麼輕易放棄掉，尊真的甘心嗎？”
“誰知道呢。”周防尊看向門外，眼睛微微眯起。
一個穿著藍色制服的身影越來越明顯。
宗像，你終於來了。
“周防！”宗像禮司來得極為匆忙，“你還能撐多久？”
“沒有多久了。”周防尊說道，“宗像，你來得真慢。”
“威茲曼偏差值增大的那一刻我就覺得很不妙，所幸我的劍損壞得相對較少。”
宗像禮司停在周防尊面前，“即使已經料到你的情況可能很糟糕，但是沒想到會……”
後面的話兩人心知肚明。
“麻煩你了，宗像。”周防尊說道。
“這本來就是我的責任。”宗像禮司的臉色十分陰沉。
“那個，我想還有第二種方法。”綱吉從門口探出頭，“宗像先生。”
“你是……”宗像禮司有些疑惑地看著綱吉。
“我是五條綱吉。”由於時間緊迫，綱吉已經顧不得其他。
周防尊朝宗像禮司點點頭。
雖然有一肚子問題，不過目前顯然不是說那些的時機，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那你說的第二種方法是？”
“由我來抵抗達摩克利斯之劍落地的衝擊力。”綱吉的表情十分認真，“宗像先生之前不是想看一下我所擁有的那股力量嗎？”
“你恢復了？”宗像禮司下意識地問道。
“我想今天，您應該能見到了。”綱吉看著他說道。
或者說，無論如何，一定要見到。
“不要勉強自己。”周防尊露出不贊同的表情，“宗像你也是，別由著他胡鬧。”
宗像禮司卻沉默地打量著綱吉。
“你有多少把握？”他問道。
“不多。”綱吉誠實地說道，“50%吧。”
“可能性有點小。”宗像禮司眉頭皺了一下又很快鬆開，“不過可以試試，如果阻止不了的話……”
“那就由你來阻止我，宗像。”周防尊一臉淡然。
和泉初 2023-5-7 11:29
第135章 千鈞一髮
“草薙哥, 我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麼。”一個赤組成員低聲說道。
草薙出雲搖了搖頭，點起一根煙。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讓人猝不及防。
尊的力量的破壞性以及最終的結局, 大家都明白。
只是他們總以為離別這一天會很遠很遠, 因此一直大大咧咧地嬉鬧著，誰知道卻近在眼前。
“走了。”周防尊雙手插著兜,“不遠處有空地吧。”
宗像禮司點點頭。
“室長！”淡島世理的髮型由於跑得太快而有些淩亂，她停下來急促地喘息了幾下，雖然摸不清狀況但還是很冷靜地問道，“室長, 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淡島？”宗像禮司意外又不意外自家下屬的反應速度，“你來得正巧。”
“你帶其他人封鎖一下這片區域。”宗像禮司說道,“我和周防去前面不遠處那片空地上，一會兒無論你看到了什麼，都不要過來，其他人也是。”
淡島世理有點疑惑，不過還是應下：“是。”
“吩咐完了嗎。”周防尊的語氣帶了些不耐煩。
“可以了。”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走吧。”
三個人慢吞吞地來到空地上。
“趁現在還有時間, 我來問一下你, 綱吉, ”宗像禮司看了眼在旁邊一臉緊張的金髮男生，“你究竟打算怎麼做？”
“我……”這種時刻真正來臨時，綱吉反而對腦子裡的幾種方案都沒有信心了,“我還沒想好。”
宗像禮司的眉頭微微皺起：“你說什麼？”
“宗像, 別為難他, ”周防尊像是早有預料般開口，“這種事情不管是誰碰上，都很難辦。”
“其他王權者應該也有感應。”宗像禮司將手放在腰間，準備著隨時拔刀，“按照正常流程我應該先去找黃金之王，說不定他有辦法，或者是那位德累斯頓石板的發現者，第一王權者白銀之王……不過在看到你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時，就知道已經來不及了。”
“說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宗像。”周防尊回應他，“倒不如在我死後好好調查一下那塊板子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這不用你來囑咐我。”宗像禮司反駁道，然後又緩和下來，眼鏡上一片反光，“放心吧。”
周防尊不再說話，抬頭看了看天上搖搖欲墜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要來了嗎。
破破爛爛的劍開始下落。
“哼，還是堅持了挺長時間的。”周防尊把頭轉向宗像禮司，表情十分淡然，“這麼猶豫不決可不像你，宗像。”
宗像禮司拔出刀：“我有分寸。”
“麻煩給我點時間。”綱吉突然地開口，“離劍落地，還有一些時間不是嗎？”
宗像禮司嚴肅地看向綱吉，綱吉也堅定地望回去。
“那麼從現在起到劍即將落到周防頭頂的時間，都是屬於你的。”宗像禮司用刀指著周防尊，語氣不容商量，“如果做不到，之後由我來解決，明白了嗎。”
“明白。”綱吉話音落下的一瞬間，耀眼的橙色火焰從頭上燃起。
他抬起頭，橙紅色的瞳孔中映照出正在漸漸墜落的紅色達摩克利斯之劍。
沒有手套。
沒有隱形眼鏡。
沒有匣兵器。
這柄劍真是給自己出了一個大難題啊。
那麼只剩下唯一的辦法了。
拜託了。
綱吉的雙手燃起經過估算後適量的橙色火焰，憑藉著火焰強大的支撐力朝達摩克利斯之劍飛去。
“那是……”宗像禮司看著正在飛行的綱吉，臉上不由地出現一絲驚訝和凝重的表情。
“那就是綱吉所擁有的火焰。”在這種情況下，周防尊居然還有閒心進行解釋，“我不知道這股力量來自哪裡，但毫無疑問的是，這是不屬於王權者和橫濱那群異能力者的，卻又不輸於這兩者的力量。”
“那……”宗像禮司看著隻身沖向達摩克利斯之劍的綱吉，推了推眼鏡，“他是打算……”
“那孩子之前虧損得太嚴重了，不知道能支撐多久。”周防尊望著天空說道，“宗像你最好別放鬆戒備。”
空中，綱吉正在不斷接近達摩克利斯之劍。
好強的壓迫感。
越接近赤之王的劍，綱吉越能感受到平時周防尊需要多麼小心翼翼地收斂力量才能減緩威茲曼偏差值的增大。
真是辛苦尊了。
達摩克利斯之劍上攜帶的赤之炎跟隨劍身肆無忌憚地朝下方襲來，儘管綱吉有用大空之炎護住自己，還是不可避免地被燒到，身上的偽裝也漸漸消失不見。
終於露出一張本屬於沢田綱吉的臉。
然而綱吉卻無暇顧及這些。
要接觸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劍尖，綱吉果斷地撤掉了所有的火焰。
“他要做什麼？”在地上的宗像禮司看到空中的橙色火焰突然消失，瞳孔驟然一縮，“是力量耗盡了嗎？”
“怎麼偏偏這種時候……”宗像禮司立刻準備去把綱吉從劍尖下救下來，可是還沒等他行動，就發現周防尊已經飛了上去。
“周防！你在做什麼？”宗像禮司大喊，緊跟著也飛上去，試圖攔下周防尊，“不要亂來！”
然而兩人在即將伸手想要接住綱吉的那一刻，雙雙停止了動作。
冒著寒氣的冰在達摩克利斯之劍上飛速蔓延。
很快，整個劍已經變成了一柄冰劍。
始作俑者正把手抵在劍尖上，面部表情沉穩而冷靜。
不，還不夠。
綱吉感受著儘管下墜速度變緩，但仍舊在下墜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皺起了眉頭。
或許還需要……
他低下頭看著停在半空中的周防尊和宗像禮司。
“尊，宗像先生。”綱吉隨著達摩克裡斯之劍墜落的速度緩緩下降，“你們可以再相信我一次嗎？”
“需要我們做什麼？”宗像禮司問道。
“當達摩克利斯之劍將要落到尊頭頂時，麻煩您不要出手。”綱吉誠懇地說道。
“抱歉，這個是對其他人的不負責。”宗像禮司搖了搖頭，“如果你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我不能答應你。”
“但是我可以把刀預先放在周防的致命位置。”宗像禮司補充道，“這樣即使你失手了，我還來得及補救。”
“我沒意見。”周防尊無所謂地說道。
“太感謝您了。”綱吉感激地說道，然後把頭轉向周防尊，神色十分嚴肅，“尊，一會兒我會對你動手，請不要做任何反抗。”
“嗯。”周防尊應道，和宗像禮司退回至地面。
達摩克利斯之劍仍舊在不緊不慢地下落。
綱吉神經緊張到了極點，一邊加大負狀態火焰的輸出，一邊降落著。
直到劍尖和周防尊的頭髮將要接觸的那一刻。
“零地點突破•初代版！”
眨眼間，晶瑩剔透的冰一簇簇地將周防尊包裹起來，凍得結結實實，然後向上蔓延，與劍上的冰相互融合，摩擦。
達摩克利斯之劍的下降速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起來，幾乎接近靜止。
宗像禮司愣了一下，隨即緊緊盯住懸在周防尊頭頂上的劍。
達摩克利斯之劍往下降落了幾毫米。
宗像禮司和綱吉同時屏住呼吸。
又下降了幾毫米。
此時，達摩克利斯之劍已經突破了包裹住周防尊的寒冰的週邊，離他的頭部只差三毫米。
兩毫米。一毫米。零點五毫米。零點二毫米。
墜落停止了。
綱吉死死地盯著達摩克利斯之劍，幾分鐘後，劍沒有移動分毫。
綱吉轉過頭，與宗像禮司對視了一眼，後者點點頭。
綱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肩膀也不再緊繃。
放鬆下來的大腦開始眩暈。
嘛，不過真是太好了。尊活下來了。
這是綱吉倒在地上之前最後的念頭。
第136章 深度昏迷
“綱吉！”宗像禮司上前一步接住向後倒去的棕發少年, 發現後者已經昏了過去。
“這可真是……”宗像禮司抱著綱吉，抬頭看著被凍住的周防尊和已經完全停止下移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內心竟不由地放鬆下來。
“尊哥！”
這是趕到的八田美咲。
“king！”
這是滿眼佈滿焦急和擔憂的十束多多良。
後面還有草薙出雲以及吠舞羅一群烏泱泱的人。
“對不起, 室長！”這是匆匆跑來的淡島世理,“我沒能攔住他們……”
“沒關係。”宗像禮司站起身, 仔細看的話臉上竟隱約浮現出溫和的笑意，“都結束了。”
“您的意思是……”仍在努力維持冷靜的草薙出雲聲音有些顫抖，他看向已經靜止的劍，“尊可以活……”
宗像禮司點點頭, 算是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太好了。”草薙出雲平靜的表面終於開始迅速潰敗，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有些嗚咽，“太好了……”
同時發出泣音的還有十束多多良、八田美咲和吠舞羅的一眾人。
現場充斥著低低的哭聲。
“好啦好啦, ”草薙出雲最先平復好情緒，“既然是這麼喜慶的事情，大家不要把氣氛搞得這麼沉重嘛。”
“對。”十束多多良抹了一把淚，“大家笑一笑嘛。”
八田美咲努力咧了咧嘴，露出一個處於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表情。
“太蠢了。”伏見猿比古站在淡島世理旁邊，嫌棄地撇撇嘴。
“哈？你說什麼？”八田美咲不服氣地瞪著他。
“我說——”伏見猿比古又重複了一遍, 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笑、得、太、蠢、了！”
八田美咲果不其然地炸毛了：“你果然是在挑事吧！不要以為我不會和你動手啊！”
“哼。”伏見猿比古偏過頭, 一副我不和傻子計較的表情。
淡島世理無奈地夾在他倆中間：“都別鬧了！”
但是這樣一鬧，氣氛終於活躍起來。
“呐呐。”十束多多良指了指場地上的冰雕,“剛剛就想問了, 尊在裡面真的不會冷嗎？”
“對哦, ”八田美咲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剛剛只顧著看劍了，差點忘了尊哥還在冰裡。”
“哇，這冰真結實。”一個吠舞羅的成員感歎道，“居然可以凍住達摩克利斯之劍。”
“這是綱吉的功勞。”宗像禮司往前走了幾步，他懷裡的棕發少年終於完整地出現在大家面前。
不同于來時的活力滿滿，此時的棕發少年雙眼緊閉，呼吸清淺。
“綱吉！”
草薙出雲先十束多多良一步走上前，伸手按了按綱吉的脈搏，眉頭緊蹙。
其他人緊張地等著草薙出雲開口。
半晌，草薙出雲歎了口氣：“太逞強了。”
“什麼意思？”十束多多良心口一緊，直接跑上來，用手探了探綱吉的鼻息，又摸了摸心臟的位置，喃喃道，“好微弱啊……”
草薙出雲回頭看了看離周防尊僅差幾毫米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以及包裹住巨大劍身的冰，再度歎了口氣。
他和十束多多良都是見過綱吉使用火焰的人，也見識過那種橙色火焰無與倫比的強大。
當時他和周防尊提起要不要讓綱吉試試時，後者直接否定了：“以那孩子現在的情況來抵抗達摩克利斯之劍，你是要他來送命嗎？”
“可是……”草薙出雲還想再掙扎一下。
“那孩子是不會拒絕的。”周防尊睜開一隻眼，“如果他來了，他會拼盡全力去做的。”
當時草薙出雲還在想，怎麼可能有人傻到這種地步。
如果半途中發現會危及到自己的生命，那直接放棄就可以了。
沒有人會多說什麼的，願意冒著風險去試試就已經很棒了。
估計多多良也是抱著這樣的念頭叫來的綱吉。
死馬當活馬醫，如果做不到的話，起碼綱吉也能以朋友的身份送尊最後一程，不留遺憾。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綱吉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攔住了。
以一種近乎一換一的方式。
草薙出雲沒有見過綱吉使用過冰，但是可以想得到，這種足以抵擋達摩克利斯之劍墜落的冰絕不是普普通通的冰。
而如此巨量的冰，對本來處於力量虧損狀態的綱吉，更是一種壓榨。
是一種對自己生命的壓榨。
草薙出雲現在都不敢猜測，如果這種冰沒有攔住達摩克利斯之劍，綱吉會不會把自己搞到更加垂危的狀態。
細想起來，距離上一次得知綱吉因為力量耗盡昏迷，也並沒有過去多久。
加上綱吉恢復起來很慢，即使修養到現在，也可能連當年的一半力量都比不上。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綱吉卻毅然決然地上了，沒有絲毫猶豫，完全不考慮自己這樣做對身體會有怎樣的影響。
“尊，你果然看人很准啊。”草薙出雲注視著冰裡的赤之王，“這個人情，真的太難還了。”
“我想找醫生是沒有用的。”宗像禮司開口，“否則上次綱吉出現這種情況時五條悟不可能不採取行動。”
“雖然我有很多問題，但是很無奈，一個當事人昏迷了，一個還在冰裡。”宗像禮司看著突然戒備起來的吠舞羅，“不要緊張。”
“黃金之王的人應該很快就會過來。”宗像禮司示意草薙出雲接一下綱吉，“我去和他們說明這邊發生的事，你們先走吧。”
“謝謝。”草薙出雲知道宗像禮司這是表示會善後的意思，“黃金之王那邊就麻煩您了。”
宗像禮司點點頭。
“走，我們回去吧。”草薙出雲抱著綱吉說道。
“可是草薙先生。”八田美咲苦惱地站在冰雕前，“我們要怎麼把尊哥搬回去呢？”
他使勁推了推冰雕，一動不動。
“勸你們先不要動這個。”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除非你們能把劍也一起搬走。”
眾人抬頭望瞭望普通龐然大物般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紛紛沉默了。
“尊哥，您先在這裡面呆一會兒！”八田美咲大聲說道，“等綱吉醒了我們再救您出來！”
冰裡的周防尊給了他一個眼神。
八田美咲高興極了：“尊哥有反應哎！”
草薙出雲無奈地伸出一隻手戳戳他：“你先往後退一退。”
“哦哦。”八田美咲喜滋滋地乖巧退後了一步。
草薙出雲站在冰雕前。
“放心吧，尊。”儘管周防尊沒有任何動作，但是草薙出雲卻能與他流暢地對話，“我們會照顧好綱吉。”
“安娜的遭遇不會再出現在綱吉身上的。”
第137章 意識空間
綱吉的意識空間裡。
“kufu-”六道骸似笑非笑地看著滿臉寫著心虛二字的綱吉。
“拜託, 骸不要再這麼盯著我啦。”綱吉露出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我知道錯了。”
“而且, ”綱吉試圖辯解,“我這不是還好好的。”
六道骸轉了轉手裡的三叉戟，不為所動。
“等等等, 骸你先冷靜。”綱吉連忙試圖制止他接下來的行動，“我是認真的。”
“之前亂消失時我感覺到這個時空對火焰的壓制放鬆了很多。”綱吉撓撓頭,“所以，我想這次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六道骸終於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容怎麼看也不像是因為高興：“沢田綱吉,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誇誇你？”
綱吉敏銳地覺察出一絲不妙，訕笑著後退了半步：“倒也不是那個意思……”
他瞄了一眼六道骸，發現後者右眼中的數字變成了五。
哦豁，好像不太妙。
綱吉後知後覺地想。
這次似乎真的氣到骸了呢。
三叉戟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朝綱吉襲了過來，後者連忙側身閃躲，三叉戟卻緊追不捨, 大有不打到人決不甘休的架勢。
“骸, ”綱吉一邊躲一邊無奈地做投降狀,“別鬧了。”
“kufu-，我可沒有和你鬧哦，沢田綱吉, ”六道骸不緊不慢地揮動著三叉戟,“我可是有在認真表達我的不滿呢——”
啊所以說骸果然非常非常生氣吧。
綱吉此刻只想線上求助：請問怎樣才能安撫一個氣炸的鳳梨頭？
他寧願回去面對reborn的列恩, 也不想在這裡多呆一秒啊啊啊。
偏偏六道骸還品讀出了綱吉的表情：“沢田綱吉，有時候你真的很讓人火大啊。”
“哎？”綱吉立刻誠懇道歉，“對不起骸我錯了下次我一定會注意的！真的！我保證！”
“所以現在可不可以……”綱吉真誠地懇請道，暖棕色的雙瞳晶亮亮的。
六道骸放下三叉戟，冷笑了一聲：“再這樣糟蹋我看上的身體，就算是你，我也不會輕饒的。”
明白自家霧守的口不對心，綱吉裝聾作瞎地點點頭：“放心好了。”
“然後呢，你打算怎麼辦？”六道骸說道，“這次的你，已經把力量展現在那些人面前了。”
“啊確實是這樣沒錯。”說到這個，綱吉也有些苦惱，“我該不會被帶去做什麼人體實驗吧？”
六道骸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他們敢？”
“哈哈倒也是呢。”綱吉撓撓頭，“應該不會有哪個實驗室這麼……”
六道骸替他補充上後半句，這麼不長眼。
先不說已經到達的獄寺隼人和山本武，也不說那個戰鬥力天花板的五條悟和中原中也，單說王權者這邊，吠舞羅這群人一定會不假思索地護著綱吉，另外那個藍衣服的眼鏡似乎也有偏向綱吉的意思。
再加上那個後來加入彭格列的降谷零……可能因為這傢伙的屬性也是雲，六道骸看他不太順眼，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男人確實很可靠。
這麼看來，其實綱吉沒有任何危險。
可是六道骸就是很生氣。
他眼睜睜地看著綱吉以搏命的姿態對上那柄壓迫感極強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又在消耗完已經恢復的火焰後強行透支生命力，拼命地催動自身所有的機能再度使出零地點突破。
即使身體和精神上各方面的指標都已經到達了極限，叫囂著快停下，綱吉卻還是強撐著不肯倒下，直到確認真的安全才放任自己的意識沉入黑暗。
太愚蠢了。
……不過倒也符合沢田綱吉的作風。
或者說，這樣的彭格列，才是自己願意追隨的那個人。
“骸？”綱吉眨眨眼，“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六道骸隨口敷衍道，“只是想你可能快被收拾了。”
“收拾？”綱吉困惑地看著他，“被誰？”
“kufufufu-這誰知道呢。”六道骸頭上的鳳梨葉子晃動著，他惡趣味地笑了起來，“說不定那位最強正在趕來的路上呢。”
悟？
想到自家監護人，綱吉不由地縮了下脖子，期期艾艾地開口：“不會的……吧？骸難道你告訴了……”
六道骸欣賞了一會兒綱吉的表情，欣賞夠了才開口：“別害怕，現在他還不知道。”
“太好了……”
綱吉的話還沒完全落下，六道骸就補充了一句：“不過以後會知道的。”
綱吉哭喪著臉：“拜託，就不能讓我多開心一會兒嗎。”
“嗯哼。”六道骸很滿意綱吉此刻的表情，決定善心大發一下，“那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綱吉期待地看著他。
“前段時間時空確實出現了一些問題。”六道骸說道，“不過現在也確實恢復了。”
“也就是說……”綱吉驚喜地看著他。
“也就是說，我們很快就能去你這邊了。”六道骸替他說出了答案。
“太棒了！”綱吉忍不住想要給六道骸一個擁抱，不過想了想又停住了，他激動地說道，“我真的好想你們啊！”
“別這麼肉麻，沢田綱吉。”六道骸帶著嫌棄的表情後退了一步，“我要離開這裡了。”
“你又要走？”綱吉完全是下意識地說道。
“kufufufufu-這麼想要我陪著你嗎，沢田綱吉？”六道骸故作驚訝地說道，頭上的鳳梨葉子晃動地極為愉悅。
“哎，也不……”綱吉試圖組織語言。
“不過很遺憾，我並不想再呆在這裡了呢。”六道骸攤攤手，身體逐漸透明，“那麼再見。”
說完，他的背影消失了。
綱吉盯著六道骸消失的地方看了一會兒。
“嘁，骸那個傢伙真是一點也不坦誠。”綱吉抓了抓頭髮，“想早點真正的見面就直說嘛。”
“不過……”綱吉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雖然很虛弱，但是各方面確實也在有條不紊地恢復，“情況似乎比我想像的還要更好一些。”
上次力量耗盡後，綱吉可是連意識都陷入了枯竭，和現在還能在意識空間裡觀察外界情況的狀態完全不同。
如今的狀態倒更像是綱吉昏迷的那幾年裡的狀態。
一種因力量被抽空而身體不能動，但是意識卻極為清醒的狀態。
或許等自己醒來時，也應該和那塊德累斯頓石板交流一下了。
綱吉想道。
第138章 蘇醒
吠舞羅。
“草薙先生, 我們真的不用把綱吉送到醫院嗎？”八田美咲托著腮，目不轉睛地盯著沙發上呼吸已經漸漸平穩的綱吉。
“醫院可治不好綱吉的症狀。”草薙出雲倚在吧臺上,“眼下除了靜養，我想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說起來綱吉真的好厲害啊, 居然能憑一己之力抵擋住達摩克利斯之劍。”八田美咲驚歎道,“每個咒術師都能做到這種地步嗎？”
“綱吉不是咒術師。”十束多多良開口。
“哎？那那那……”八田美咲吃力地轉動大腦，“難道他是什麼橙之王……呃不對……冰……啊也不對……總之他該不會是王權者吧？”
“如果王權者能做到這種地步, 那位青王也不會束手無策到只能殺了尊。”草薙出雲無奈地說道。
“哎？那究竟是什麼力量啊？”八田美咲睜大了眼睛。
“我也不知道。”草薙出雲點燃一根煙,“或許等綱吉醒了你可以問問他。”
話雖這麼說，草薙出雲心中卻隱隱約約有了猜測。
綱吉所擁有的，恐怕是另一個世界的力量。
當時營救安娜時，他們因太過焦急沒有對綱吉的火焰給予太多的關注。
畢竟這世界上權外者也不少, 突然冒出來一兩個特別厲害的也不稀奇。
另外, 那時綱吉展現出來的力量也並不足以和王權者抗衡，想來也是因為力量受到了限制而無法全部發揮。
嘛，不過都無所謂。
草薙出雲懶得再回憶了，他看向十束多多良：“要不要把這個情況通知五條先生？”
綱吉在意識空間裡瞬間緊張起來。
好在十束多多良似乎聽到了綱吉的心聲：“五條先生最近忙得也夠嗆吧，我想綱吉可能並不想讓他操心這種事。”
綱吉提起的心剛剛放下，就看到十束多多良笑著拿起手機：“不過瞞著監護人的話，好像也確實不太合適呢。”
喂喂喂, 住手啊！
綱吉眼睜睜地看著十束多多良找到五條悟的聯繫方式, 在他手指將要下落的那一刻——
“不要打！”
“哎？”十束多多良停下動作, 驚訝地看著突然說話的綱吉。
同時停下動作的還有吠舞羅的其他人。
以及剛剛喊出聲的綱吉。
“我……”綱吉迷茫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又環視了下四周,“我醒了？”
草薙出雲從震驚中回過神, 他走上前，半蹲下和綱吉平視：“感覺怎麼樣？”
“感覺……”綱吉想坐起來，但是一晃又倒下了，“頭有點暈。”
“先躺著，我去給你拿杯水。”草薙出雲扶著綱吉躺下，然後扭頭囑咐其他人，“你們先不要圍過來亂鬧。”
十束多多良低頭看向綱吉，眼睛裡滿是關切：“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有點頭暈，身上好像使不上力氣……”綱吉平躺著說道，“其他地方沒什麼問題，休息一會兒就好啦。”
“你呀。”十束多多良在綱吉旁邊坐下來，“從宗像先生手裡接過你時，真的嚇到我們了。”
八田美咲心直口快地補充道：“對，差點以為你要掛了。”
“哎？不會啦。”綱吉有氣無力地笑了笑，“只不過我以為自己會再昏迷幾天的。”
“所以你該不會是被我打電話叫五條先生給刺激到了吧？”十束多多良說道，“畢竟綱吉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不要打呢。”
“啊沒錯。”綱吉想起自己醒來的時機，也覺得有點戲劇性，“我可不想在這種時候見到悟。”
會有種犯了錯被老師叫家長的感覺。
“哎？我還以為五條先生應該有知情權呢。”十束多多良笑眯眯地說道，“不過既然綱吉這麼不想，我就不告訴他了。”
綱吉本想點點頭，但是太暈了，便用十分贊同的語氣嗯嗯了兩聲。
草薙出雲拿著水杯走過來，還貼心地附上一支吸管：“用這個喝會好一些。”
草薙先生真的好細心。
綱吉接過水杯用吸管喝了幾口水，突然想到了什麼：“尊還在外面吧？”
“我們沒有動他。”草薙出雲說道。
“那我……”綱吉又想坐起來。
“不著急。”草薙出雲制止住綱吉的行動，“反正尊在裡面也不冷，對吧，大家？”
“那肯定的！”八田美咲第一個附和道，“王怎麼可能怕冷！”
“對！”
“沒錯！”
接二連三的聲音響起。
“所以綱吉你就好好休息，等身體恢復好了再想接下來的事。”草薙出雲說著，鄭重地彎下腰，“謝謝你。”
綱吉慌亂地擺擺手：“草薙先生不用……”
“不要拒絕哦，綱吉。”十束多多良笑了笑，也彎下腰，“真的很感謝你。”
安娜走到綱吉的面前，認真地看著他：“謝謝你救了尊。”
“我……”綱吉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八田美咲大聲說道，“你救了王，我們真的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所以現在也只好先——”
他看了一眼吠舞羅的其他人，眾人非常有默契地同時彎下腰。
“謝謝你救了王。”聲音整齊劃一。
綱吉的耳朵一下子燒了起來，本來毫無血色的臉紅得要命。
“大家，大家快起來。”可能是情緒太激動了，綱吉忽視掉了自己的身體狀況，竟直接坐了起來，“大家不用這樣的。”
“尊是我的朋友。”綱吉靠著沙發背，明明整個人看起來很虛弱，說話卻鏗鏘有力，“不拼盡全力的話，以後我也會一刻不停地受到良心的折磨的。”
“綱吉真是太溫柔了。”十束多多良摸了摸綱吉的頭髮，“總是這樣可是會讓自己受傷的。”
“多多良才沒有資格說這句話吧。”綱吉小聲反駁道。
“嗯？你說什麼？”十束多多良仍然溫柔地笑著，只是怎麼看都帶了點腹黑的意味。
“沒什麼。”綱吉決定岔開話題，“說起來關於那個冰……你們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哦對對對。”八田美咲第一個舉手，“你那個冰是異能嗎？真的好厲害啊。”
“不是異能。”綱吉搖搖頭，“那是另一種體系的力量。”
“哦哦原來如此。”八田美咲恍然大悟。
綱吉好整以暇地等著下一個問題，但是沒有人再提問了。
“蛤？”綱吉疑惑地左右看了看。
“這種東西不一定非要刨根問底啦。”十束多多良笑著說道，“只要對你無害，其他的沒必要管不是嗎？”
“我想你的其他朋友也是這樣想的。”十束多多良揉了揉綱吉的頭髮，“別擔心，大家為對方著想的心情都是一樣的。”
“朋友啊，可是一種互相為對方考慮的關係的代稱呢。”十束多多良看著綱吉的眼睛，低聲說道，“就算你的能力與眾不同，也不會突然失去什麼的。”
綱吉回望著十束多多良，看到後者眼睛裡閃著溫和鼓勵的光。
多多良果然是知道了什麼啊。
綱吉抬頭看了看草薙出雲，發現他幾乎微不可見地朝自己點點頭。
果然草薙先生也猜到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吧。
想到已經知道這件事的人，綱吉覺得自己的馬甲已經岌岌可危了。
“不過這次的動靜比較大，你又成功阻止了達摩克利斯之劍，與黃金之王談話是不可避免了。”草薙出雲說道。
“我知道。”綱吉說道，他神色十分堅定，“在做出這個決定時，我就已經想好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了。”
“而且。”綱吉笑了笑，“正好我也想再見一見那塊石板。”
“德累斯頓石板？”草薙出雲一愣，“你找它做什麼？”
“大概是聊一聊最近這些異常的事情吧。”綱吉說道，“作為王權者力量的源泉，它總該知道些什麼。”
草薙出雲表示瞭解：“那你小心一些。”
“嗯嗯。”綱吉點點頭。
“草薙先生！”一個吠舞羅的成員慌慌張張跑進來，“非時院的人來了！”
“嗯？”草薙出雲望向門外，“這麼快？”
“黃金之王的氏族嗎？”綱吉也向門外望去，不過什麼也沒看見。
“藍衣服的那群人也在外面。”那個吠舞羅的成員繼續說道，“吠舞羅現在已經被包圍了。”
“別這麼慌張。”草薙出雲的聲音有一種安撫人心的魔力，“我們可沒做什麼錯事。”
“他們是來要人的。”十束多多良肯定道，“估計黃金之王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那個成功阻止達摩克利斯之劍的人是誰了。”
“我想也是這樣。”草薙出雲朝門口走去，“這麼心急，看來其他王權者的威茲曼偏差值也不太理想啊。”
“草薙先生，那我也出去吧。”綱吉說道。
“不用，你好好躺著。”草薙出雲站在門口，“在沒確定你是否蘇醒之前就來強行找人，這種做法真是令人不喜啊。”
草薙出雲推開門：“如果他們的要求合理，我會回來轉述的。”
明白草薙出雲是在維護自己，綱吉點點頭：“好。”
躺下後，綱吉開始胡思亂想。
黃金之王那邊肯定是要走一趟的，不過還好最近酒廠那邊沒什麼事，不然自己真的分身乏術了。
說起來自己的偽裝不見了，等事情結束後還得再麻煩快鬥啊。
貝爾摩德和零先生突然被叫走也不知道要去執行什麼任務，希望能平安回來吧。
對了自己取得代號後還沒聯繫過森鷗外，是不是應該適當發個資訊什麼的？
可是酒廠這邊並沒有什麼進展，他們把機器保護得太嚴實了，自己根本找不到接近的機會。
如果彭格列在這個世界的話……哪裡用得著這麼麻煩。
綱吉歎了口氣。
而與此同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第139章 石板的異常
這種時間打過來, 是誰的電話？
綱吉疑惑地打開手機螢幕，發現是五條悟。
發生什麼事了？難道骸去告狀了？
綱吉心虛地按下接聽鍵，裝作無事發生地問好：“悟……”
“ciao su-”
綱吉還沒說完的話卡在了嘴邊, 他眨了眨眼，難以置信地看了看手機。
“想什麼, 蠢綱。”reborn用綱吉再熟悉不過的口吻說道。
“裡裡……”綱吉結結巴巴的，“難道裡包恩你來了……”
“沒有哦, ”reborn斬釘截鐵地否認道，“只是一種新型的技術而已。”
“什麼嘛, ”綱吉一下子就洩氣了,“我還以為你終於來了呢。”
“總想著依賴我可不行哦，阿綱。”reborn說道，“你可是我們的首領。”
“話是這樣說沒錯……”綱吉的語氣中透露著一股沮喪。
“看來我沒出現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一些有趣的事啊。”reborn示意道，“說說看。”
“大概就是……”
合適的傾訴物件終於出現了。
綱吉覺得近日緊繃的弦終於可以鬆弛一會兒了。
“是五條先生嗎？”十束多多良看到綱吉笑得這麼放鬆, 好奇地問道。
“不是哦, ”綱吉笑著搖搖頭，“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那他一定是很可靠的人了。”十束多多良眼角彎了彎。
還沒等綱吉說話，電話裡的reborn就開口了：“你旁邊的人真有眼光。”
喂喂，這種話如果自己認領的話感覺就完全不對了啊喂。
綱吉在心裡抓狂。
說起來自己本來想附和多多良的，被reborn這樣一搞感覺什麼都不想說了哎。
偏偏reborn還要繼續這個話題：“嗯？我說的不對嗎？”
擔心自家這位家庭教師又說出什麼毀氣氛的話，綱吉連忙表態：“對對對。”
一旁的十束多多良疑惑地歪頭：“什麼？”
綱吉面無表情地轉述：“他說你看人很准。”
“哎？”十束多多良眨眨眼，“你的朋友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呢。”
“我和其他人說一下, 給你們留點空間, ”十束多多良善解人意地說道,“你們應該要說些什麼吧。”
綱吉有些意外, 但是想到是十束多多良, 又覺得很正常, 當下感激地說道：“謝謝。”
“不用謝。”十束多多良不在意地擺擺手，“說起來，也不知道出雲哥那邊怎麼樣了……”
“我回來了。”
草薙出雲推開門，目光在綱吉身上停留：“在打電話？”
“嗯嗯。”綱吉先是小聲對reborn說等一會兒，然後看向草薙出雲，“外面怎麼樣了，草薙先生？”
“嘛，他們的態度還算比較好，沒什麼大事。”草薙出雲說道，“如我們所料，黃金之王想見見你。”
“果然是這樣啊，那出雲哥怎麼和他們說的？”十束多多良問道。
“我說這要徵求本人的同意。”草薙出雲邊走邊說，“嘛，不過沒告訴他們綱吉已經醒了。”
“據兔子那群人說，石板最近確實出現了異動，僅憑黃金之王的力量似乎有些難以壓制。”
草薙出雲說道，“但是其他王權者中，眼下能夠或者說願意壓制石板的，只有青王。”
綱吉微微一愣：“那其他的……那個無色之王呢？”
“趁亂逃走了。”草薙出雲說道，綱吉從腦海裡試圖搜索還能記住的名字：“那……我記得還有個白銀之王？”
“黃金之王說聯繫不上他。”草薙出雲歎了口氣，“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如果石板的力量壓制不住，其中的力量就會被釋放，那會影響到整個世界的人。”
一個戴著金色兔子半面面具的人走了進來，停在門口，“到時候每個人都將擁有力量，世界將會陷入混亂。”
“所以王說的想見你，其實還有另一個用意。”他的語氣十分嚴肅，“王想讓你試一試，能不能和他們一起壓制德累斯頓石板。”
和泉初 2023-5-7 11:30
第140章 家庭教師的場合
“綱吉可是才醒過來！”八田美咲怒視著黃金氏族的人,“你們這是想要他的命嗎？”
兔子們不為所動：“我們只是在徵求五條綱吉的意見。”
“綱吉……”瞭解綱吉秉性的十束多多良擔憂地望過去。
綱吉也被突如其來的邀請砸得有點蒙：“我……”
“開免提，蠢綱。”reborn在電話另一頭說道。
“哎？”綱吉回過神，“裡包恩你想幹什麼？”
“什麼人？”沒想到綱吉還打著電話,兔子們警惕起來，緊緊地盯著綱吉的手機。
“啊哈哈, 不要緊的。”綱吉抱歉地笑著, 壓低聲音說道，“裡包恩你到底想幹什麼呀？”
“哼, ”reborn冷哼一聲, 顯然心情不太好，“開外放。”
儘管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由於對自家老師的抽風行為已經習以為常，綱吉還是聽話地按了免提鍵。
“ciao su-”
“不是本國人？”兔子們面面相覷, 試圖在自己人裡面找個翻譯出來。
“不用找翻譯哦。”reborn在電話另一頭準確地預測到了他們的行動。
“你是什麼人？”為首的兔子再次問道。
“嗯哼？我是什麼人？”reborn的聲音還帶著小嬰兒的稚嫩,“是這部手機主人的家庭教師哦——”
？
在場的人集體沉默了。
八田美咲最先驚叫起來：“開玩笑吧，這聲音明明就是個小嬰兒？”
草薙出雲似乎被嗆著了，他咳嗽了兩聲：“綱吉，你的家人真幽默。”
只有十束多多良在兩眼放光地感歎：“哇，家庭教師哎！聽起來好酷！”
原來你是天然呆的類型嗎多多良。
綱吉忍不住吐槽。
“我認為閣下沒必要這麼遮遮掩掩。”一個兔子語氣不太好地開口，“請不要使用變聲器。”
“不, 這是原聲哦。”reborn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我知道一個小嬰兒可以勝任家庭教師這種事情對你們來說是莫大的打擊。”
“不過請放心, 我並沒有看不起你們的意思哦。”reborn附加道。
神tm看不起！
誰管你怎麼想的啊！
不管小嬰兒做什麼都打擊不到我們好不好……等等不對, 一個小嬰兒能做大人的事情本來就很匪夷所思吧！
為首的兔子覺得這是自己成為黃金氏族後, 遭遇過的最離譜的事情。
“我這個徒弟呢, 他有時比較傻。”reborn在綱吉抗議的眼神中悠悠地開口，“所以作為老師，我覺得還是有必要防止有人坑他的。你們認為呢？”
“這位……先生言重了。”兔子不卑不亢地說道，“我們不會傷害到五條綱吉的。”
“是嗎？”reborn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可是聽到了，你們要一個傷患去壓制那塊破石板。”
“只是去試一試。”為首的兔子說道，“如果這確實會對五條綱吉造成傷害，我們自然以他的安全為重。”
“你們的話沒有絲毫說服力。”reborn說道，“態度也沒有一點誠意。”
“那你有什麼要求。”為首兔子直截了當地問。
“事成之後，讓我們借石板用一用。”reborn說道，“其他人都不能在場。”
“這個要求……”為首的兔子思考了一下，“我需要和王彙報。”
“那等你們的王同意了再來。”reborn毫不留情地開始趕人，“還有別這麼著急，如果我徒弟因為沒有休息好而壓制不了石板，你們誰負責？”
兔子們感覺有些憋屈，偏偏這話也確實不好反駁，當下只好保持著禮儀：“那我們先行告退了。”
“嗯。”reborn沒有一點要挽留的意思，“快走吧。”
非時院的人一走，Scepter 4的人也沒有留在這裡的理由，領頭的淡島世理公式化地對草薙出雲說道：“那我們也走了。”
“好。”草薙出雲笑著擺擺手，“謝謝世理醬啦——”
“哦哦原來藍衣服的人是來幫我們的嗎？”八田美咲撓撓頭。
還沒等草薙出雲開口，伏見猿比古就用不屑的語氣回答道：“別自作多情了，美咲。我們只是來維持秩序的。”
“什麼嘛。”八田美咲失望地撇撇嘴，信以為真。
“嘁。”伏見猿比古煩躁地偏過頭。
“偶爾也動動腦子嘛。”草薙出雲無奈地摸了摸八田美咲的頭髮。
“伏見你也別鬧了。”淡島世理開口，“走了。”
兩個氏族的人全部離開後，吠舞羅終於安靜了。
不過那是不可能的。
“呐呐呐，你真是綱吉的家庭教師嗎？”八田美咲興奮地盯著手機，“剛剛真的好有氣勢啊。”
“如假包換哦。”reborn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綱吉也點點頭。
“哎？居然是真的啊。”草薙出雲意外地抓了抓頭髮，“好神奇。”
reborn謙虛地說道：“還好還好，只是我比較聰明而已。”
所以說這哪裡謙虛了！
綱吉的心聲就是大家此刻的心聲。
“綱吉，你的家庭教師不是一般人呢。”安娜靜靜地望著綱吉。
“是啊。”綱吉笑了笑，神色認真地說道，“這可是我的老師。”
“哇真的好想看一看綱吉的老師是什麼樣的人啊！”八田美咲嚷嚷起來，“如果來教教我，我會不會也那麼厲害了？”
“可以哦。”reborn開口。
“喂喂，裡包恩！”綱吉慌慌張張，“你怎麼能隨便應下？”
八田會被reborn的斯巴達教育折磨死的啊喂！
真的會看不見明天的太陽的！
“沒關係。”reborn像一個真正的老師一樣說道，“我很欣賞好學的孩子呢。”
八田美咲感動極了：“綱吉，你的老師真好。”
不不，八田，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掉進了一個什麼坑啊！
綱吉看向八田美咲的眼神已經帶上了同情。
“那個，大家先安靜一下啦。”十束多多良開口，“綱吉還有話對裡包恩先生說吧？”
“嗯嗯。”綱吉點點頭。
“如果是秘密談話的話，可以去樓上哦。”十束多多良指了指，溫柔地說道，“我帶你上去。”
“那太好了。”綱吉站在地上，發現除了有些不穩已經沒有什麼了，“我們走吧。”
十束多多良站在綱吉的一側，以方便後者摔倒時接一下，不過一直到進入樓上房間前，綱吉都走得很穩，只是有些慢而已。
“送到這裡就可以啦，多多良。”綱吉站在房間內。
“好，下來時可以喊我們。”十束多多良說道，“我的耳朵很靈的。”
“好的。”
關上門後，綱吉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只是還沒等他坐穩，reborn冷嗖嗖的聲音就從電話裡傳來。
“蠢綱，你休養身體的這段時間，看起來有些豐富多彩啊。”
第141章 排斥的減弱
“那個, 裡包恩你聽我解釋……”綱吉的表情十分慌亂，另一手不自覺地揮舞著。
“去三途川再解釋吧。”reborn在電話另一頭扶了扶帽檐，然後綱吉聽到了列恩上膛的聲音。
“啊裡包恩你冷靜點啊！”綱吉喊完才想起reborn根本沒來這裡。
reborn的嘴角微微勾起：“果然逗弄蠢綱一是件很令人愉快的事情。”
“拜託, 裡包恩你放過我吧。”綱吉幽怨地開口，“明明剛剛還很感動的說。”
“哼。”reborn哼了一聲，“來說說最近的事情吧, 蠢綱。”
“要精練一點哦。”
“好。”綱吉應道。
……
“蠢綱，你做得很棒嘛。”聽完後，reborn吐出一句評價。
聽著這似曾相識的話語, 綱吉撇了撇嘴：“你明明就是在諷刺我。”
“沒有哦。”reborn說道，“也有一絲表揚你的意思。”
“我就說是……哎等等？”綱吉驚訝地睜大眼睛，“表揚？”
“沒錯哦，在保證自己存活的前提下探索真相, 雖然看起來有些莽撞。”reborn說道,“不過確實也算歪打正著了呢, 蠢綱。”
“裡包恩是說……”綱吉感覺自己隱約猜到了什麼。
“五條悟和我說了咒靈增多的事情。”reborn說道，“結合之前白蘭回饋回來的資訊，我們推測應該是你所在世界本源的問題。”
“正如我們所在的世界需要七的三次方維持時空穩定一樣，你這邊的世界也有自己的平衡來源。”
reborn說道,“但是多年前它將你拉過來後, 兩個世界本源在融合中開始漸漸互相排斥。”
“所以我的火焰是因為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排斥才恢復得如此緩慢嗎？”綱吉問道。
“嘛, 這麼想倒也沒錯。”reborn說道，“這幾天你的恢復速度變快了對吧？”
“前段時間是兩個世界互相排斥最為嚴重的時期。”reborn接著說道，“摩擦溢出的力量對兩個世界都有或多或少的影響。”
“比如你們那邊的崩玉，咒靈以及莫名其妙出現的火焰，包括暴動的石板等等。總之你明白這個意思就好。”reborn說道，“我們這邊還好，只是機器用不了而已。”
“那……”綱吉想到已經回去的亂藤四郎，“現在是已經快要融合成功了嗎？”
reborn一盆子冷水澆下來：“想什麼呢，蠢綱。”
“只是排斥達到了近幾年最弱的時候而已。”reborn說道，“雖然我們這邊已經可以繼續傳送了，但是外泄的力量對你們那邊造成了很大的負面影響，一定不要洩勁哦。”
“那……裡包恩，我要怎麼做才好？”綱吉有些迷茫了。
“按照你想的去做就可以了。”reborn沒有正面回答綱吉，“畢竟你的超直感很少出錯不是嗎？”
“除了沒有手套和戒指，你所擁有的力量已經和原來的時空無異了。”reborn說道，“所以放手去做吧，阿綱。”
……
綱吉從樓梯上走下來。
“綱吉？”十束多多良迎上去，一副要去扶著他的姿勢。
“沒事的，多多良。”綱吉笑了笑，“我已經沒有問題了。”
“好。”雖然十束多多良點了點頭，眼睛卻還是盯著綱吉，“不要逞強。”
綱吉走到平地上，示意自己沒什麼問題：“我覺得現在可以去外面讓尊出來了。”
十束多多良驚喜之餘也有些擔憂：“會不會對你……有什麼傷害？”
“這個倒是不會。”綱吉擺擺手，“相反還有好處的。”
“不如說如果尊在冰裡繼續呆下去才會對身體造成一定傷害吧。”綱吉看了看十束多多良，又看了看草薙出雲，“那我們走吧？”
“如果被我們發現你在強撐。”草薙出雲嘖了一聲，“你就等著感受吠舞羅的特色吧。”
綱吉直覺這不是什麼好的特色，當下信誓旦旦：“我也很愛護自己的，怎麼可能是強撐呢。”
除了綱吉和安娜外，在場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不信。
綱吉表示非常紮心。
我的信用值居然已經是負數了。
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呢。
草薙出雲拍了拍綱吉的肩膀：“你要去可以，我們會守著你的。”
綱吉小雞啄米式點頭，草薙出雲才不情願地放人。
一眾人浩浩湯湯地來到冰雕面前。
看到綱吉，周防尊顯然有些吃驚，目光中透露著疑惑。
“尊哥，我們馬上就救你出來了！”八田美咲非常興奮。
周防尊看了看八田美咲和一旁的綱吉，用指責的目光看向草薙出雲。
“不要怪草薙先生啦。”綱吉上前一步，“是我執意要來的。”
“不用擔心我。”綱吉把手貼到冰雕上，“我沒事。”
隨著話音的落下，包裹住周防尊的冰開始慢慢消失。
沒錯，是消失而不是化成水。
“好神奇啊。”八田美咲揉了揉眼，“這不是冰嗎？”
“不算是冰。”綱吉一邊忙活一邊回答，“八田想知道的話以後再跟你說哦。”
包裹住周防尊的冰從腿部，腰部，胸部，頸部……自下而上消失著，直到頭部時，冰的消失速度變得緩慢起來。
“尊，接下來我會保留你頭頂上方的冰。”綱吉臉色嚴肅，“一旦凍住你身體的冰消失，你就快速出來。”
周防尊沒有話說，但是用手的動作表示明白。
綱吉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控制住速度，在包裹住周防尊身體的冰完全消失的那一刻，綱吉感覺手中一沉。
果然如此。
在周防尊離開後，原位置上空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沒有了支撐點，又要開始下墜。
周防尊皺了皺眉頭，想要攔住它。
“尊，你離得遠一些。”綱吉背對著吠舞羅的其他人，“我擔心達摩克利斯之劍感應到你的接近後再度產生聯繫，太強烈的話我的冰可能束縛不住它。”
綱吉之前使用零地點突破•初代版時，也正是想試試這樣是否可以暫時減弱達摩克裡斯之劍與王權者的聯繫。
畢竟王權者在哪劍就掉哪的話實在不好救人。
還好綱吉的猜測是對的。
他不知道達摩克利斯之劍蘊含了多大的能量，不過只要讓劍接觸地面的那一刻是靜止的，想必是不會造成什麼大範圍傷害的。
綱吉想著，加大了托著劍尖的那只手的火焰輸出。
高純度的橙色火焰在達摩克利斯之劍下方歡快地跳躍著。
而達摩克利斯之劍凝聚的力量也越來越強。
綱吉的手開始微微的顫抖。
第142章 成功阻止
再這樣下去, 我的胳膊該不會斷掉吧。
這個念頭一直在綱吉的腦海中環繞，他的眼神也漸漸渙散起來。
好沉。
綱吉感覺越發得吃力，大腦時而空白時而閃過亂七八糟的畫面, 甚至不合時宜地想起了藍波一邊哭鼻子一邊喊要忍耐的場景。
果然，還是要忍耐啊。
必須要堅持下去才行。
綱吉恍惚了一下，接著重新集中起精神，雙眼聚焦於苦苦支撐著達摩克利斯之劍的手，咬著牙繼續控制著火焰輸出, 使得向上托舉的力量略微小於劍向下墜落的力量。
達摩克利斯之劍以一種遲緩到極點的速度慢慢接近地面。
這需要對火焰精准的掌控能力。如果輸出的力量過強，火焰反而會把劍托上去，如果輸出的力量過弱, 劍依舊會墜落得較快，無法實現落地那一刻的靜止。
因此綱吉格外小心地維持著火焰與達摩克利斯之劍力量的平衡，在達摩克利斯之劍距離地面很近時，將手撤離劍尖端，轉而移到側面, 同時將橙紅色火焰收起，改換成零地點突破•初代版。
達摩克利斯之劍與地面接觸的那一刻, 臨界點綻放出一簇簇晶瑩剔透的冰花, 順著劍身攀岩而上，逐漸外擴。
達摩克裡斯之劍悄無聲息地矗立在地面上，它周身不規則形狀的冰封鎖了其中蘊含的力量。
幾秒後。
無事發生。
成功了。
綱吉松了口氣，這才發現腦部神經因為過於緊張而極為疲憊，頭也有些脹痛，太陽穴一突一突地跳動著。
與之相比, 身體上的疲憊反而微不足道了。
原來這就是悟用腦過度的感覺嗎。
綱吉揉了揉眉心, 轉頭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
“好……好了？”八田美咲瞪大了眼睛。
“沒問題了, ”綱吉點點頭，“大家可以放心了。”
周防尊走上前，把手放在綱吉的頭上。
“尊？”綱吉眼神中透露著疑惑。
“辛苦了。”周防尊的聲音非常低沉，但是綱吉卻能敏銳地覺察出這其中暗含的輕鬆。
“沒事的。”綱吉彎了彎眼角，“能幫上忙真是太好了。”
“剩下的事交給我們吧。”周防尊揉了揉綱吉的頭髮，“你好好休息。”
綱吉正要點頭，卻突然想到了什麼：“那個……尊，你的……”
周防尊不明所以地等著綱吉說下去。
“你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已經被封住了，這意味著你的力量也被削弱了。”綱吉有些心虛，“所以尊現在的力量所剩無幾。”
“唔，這可真是一個驚喜。”周防尊的臉色十分淡然，沒有絲毫力量消失的不甘，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評價道，“確實很微弱。”
“太好了，king。”十束多多良的表情十分開心，“這樣就不用擔驚受怕了呢。”
“對啊。”周防尊仰頭看了看之前宛如死神的鐮刀般掛在自己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嘴角小幅度勾了勾。
“恭喜你，尊。”草薙出雲吊兒郎當地把胳膊搭在周防尊的肩膀上，“死裡逃生了呢。”
這個詞一出，直接觸動了吠舞羅的其他人。
“太好了，王以後也不用死了！”
“嗚嗚嗚嚇死了還以為要失敗了。”
“當時綱吉全身都在顫抖，我的心也一直在跟著抖，想著萬一失敗怎麼辦，萬一他抗不住那我們豈不是都得玩完。”
“哈你在說什麼？你不是自願跟過來的嗎？”
“雖然我願意一直追隨王，但是能活下來肯定很高興啊！難道你不是嗎？”
“混蛋！我當然也是了！嗚嗚嗚太好了……”
在綱吉冰凍住周防尊時，他們還將興奮壓抑在對事件後續處理的不確定心理之中，既開心又忐忑，因此各方面比較收斂。
而現在，當一切塵埃落定後，他們完全放開了自己。
於是，各種各樣的對話和情緒輸出交織在一起，有瘋狂大笑的，也有抱頭大哭的，場面可以稱得上是群魔亂舞。
“這群人。”草薙出雲無奈地搖搖頭，倒也沒有加以制止，他看著綱吉，眼神柔和，“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
“他們之前真的壓抑了太久。”草薙出雲說道，“如果不是你做的這些，我都不敢繼續猜想吠舞羅會變成什麼樣子。”
“別這麼妄自菲薄，草薙先生。”綱吉撓了撓頭，“吠舞羅不會那麼輕易認輸的。”
“是啊，幸好十束堅持請你來。”草薙出雲笑了笑，然後拍了拍綱吉的肩膀，“很厲害嘛。”
“哈哈還好還好。”綱吉不好意思地擺擺手，“只是運氣比較好而已。”
如果不是趕上兩個世界的排斥正好在最弱的時候，他就算搭上自己的命都不一定成功。
想這些時，某個彭格列十代目已經忘記了自己在原世界大顯身手的樣子。
不過，十束多多良的表情卻有些苦惱：“尊的力量減弱後，就不能幫綱吉壓制石板了哎。”
“嗯？”周防尊示意十束多多良解釋一下。
“大概就是……”
十束多多良簡要敘述了一遍後，發現周防尊的眉頭越皺越深。
“尊別擔心，不是現在啦。”綱吉連忙說道，“石板可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以我現在筋疲力盡的狀態肯定幫不上忙的。”
“畢竟阻止了這柄達摩克利斯之劍後，我感覺自己已經被壓榨乾淨了呢。”綱吉說道，“想來王權者力量起源的石板應該會更強大吧。”
周防尊懶得聽綱吉解釋，他雙手插著褲兜：“如果黃金之王的人再來，我跟你一起去。”
“其實他們的行動不會那麼快，因為我還提了一個條件，那些人需要徵求黃金之王的同意。”綱吉看著周防尊，“就是——”
“五條綱吉，黃金之王同意你提的要求。”
兔子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事成之後，批准你單獨使用石板。”
綱吉意外地向發聲出看去。
“同時王也提了一個要求。”領頭的兔子的聲音讓人聽不出什麼感情，“王要立刻見你。”
“現在？”綱吉愣了愣。
“沒錯。”領頭的兔子說道，“請跟我們走。”
“王不是不近人情的人，閣下不必如此擔憂。”
第143章 第四位到達的守護者
“請容我問一句, ”綱吉冷靜地看著兔子們，“黃金之王如此焦急，是因為壓制石板力量的過程不太順利吧？”
為首的兔子有些意外, 不過還是如實地點點頭：“沒錯。”
“雖然理應給閣下足夠的休息時間，但是情況已經刻不容緩。”為首的兔子說道，“既然閣下仍有餘力，那自然還是要儘快壓制石板。”
“你們也太敢說了吧？”直脾氣的八田美咲最先忍不住了,“你們沒看到綱吉為了阻止尊哥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已經很累了嗎？”
兔子們不為所動：“我們會為綱吉閣下留出休息時間的。”
“喂，我說這怎麼看都有一種強人所難的感覺啊。”草薙出雲開口,“我們很難信任你們。”
兔子們並不理睬他，仍舊目不轉睛地看著綱吉：“目前石板的力量已經開始外泄，部分普通人已經受到了影響，一些能力者的力量也出現了薛定諤的變化，就我們所知, 你的朋友降谷零……”
綱吉猛地看向他：“零先生怎麼了？”
“體內的能量不斷碰撞而已。”兔子輕描淡寫地說著,“大概是石板賜予他的力量和他本來擁有的火焰出現了相互排斥的現象。”
“怎麼會……”綱吉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那其他人呢？”
“如果閣下是指酒廠的其他人，很遺憾我們並沒有調查過。”為首的兔子說道，“不過降谷零先生旁邊的那位元女士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綱吉感覺更疑惑了。
貝爾摩德沒事，但是零先生出了問題。
難道是零先生不久前才領了火焰的原因？
可是那為什麼會……
等等，現在去救零先生才是最要緊的事吧……
綱吉正思考著, 就聽到為首的兔子說道：“如果閣下在想如何解決降谷零先生體內能量碰撞的問題, 那麼眼下最快的方法是壓制石板, 這樣一切都會回歸正常。”
“如果放任外泄的力量持續增大，我不認為降谷零先生能堅持很長時間。”為首的兔子繼續添油加醋，“就算閣下趕到他的身邊也無濟於事，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暴動的能量撕裂。”
草薙出雲等人已經不說話了。
因為綱吉要給出什麼樣的答案已經毫無懸念了。
十束多多良撇撇嘴：“太奸詐了。”
果然，綱吉歎了口氣：“說什麼沒有調查過其他人，你們是為了刺激我特意觀察了零先生吧？”
為首的兔子一臉正氣：“降谷零先生是日本公安員警的傑出人才，本來就是我們要持續關注的物件。”
所以只是他恰巧是我的朋友，你們只是恰巧提了這件事對嗎？
這種話……鬼才信啊。
綱吉忍住咆哮的衝動，妥協道：“我跟你們走。”
“我也去。”周防尊開口。
雖然有些猝不及防，兔子們還是不卑不亢地默認了周防尊的行為。
“綱吉就拜託你了，king。”十束多多良說道，“別讓他亂來。”
“喂喂，我有讓人這麼不放心嗎？”綱吉抗議道。
“畢竟綱吉總是很不顧惜自己嘛。”十束多多良揉了揉綱吉的頭髮，“對吧，king？”
“嗯。”周防尊一如既往地說道。
……
“王，我們已將五條綱吉和周防尊帶到。”
“好。”國常路大覺的聲音從門裡傳來，“進來吧。”
周防尊懶散地走進來，環視了下四周，將目光定格在藍衣服的人身上：“宗像，你的臉色看起來很差啊。”
“閉嘴。”臉色很差的宗像禮司脾氣也很差，“你來試試。”
“別急。”周防尊走到他的身邊，微弱的火焰燃起，“先將就著用吧。”
綱吉和國常路大覺面對面站著。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國常路大覺開口就是重磅炸彈。
宗像禮司的臉上劃過一絲震驚，周防尊倒是早已猜到了此事，神色波瀾不驚。
綱吉一時之間被這突如其來的話搞得不知如何反應。
“不用害怕。”國常路大覺說道，“你來自哪裡我並不關心。”
綱吉抬起頭：“那您……”
“石板已經告知過我你的存在。”國常路大覺說道。
“難道……是那個時候？”綱吉恍然大悟。
“沒錯，那是我第一次碰到石板吃癟。”說到這個，國常路大覺的心情看起來不錯，“由於很好奇對方是什麼人，我便順便查了下去。”
“只是查到的資料太過普通。”國常路大覺回憶著，“除了收養人是五條悟這一點，其他的地方甚至都比不上一個普通人。”
“能令石板吃虧的絕對不是普通人，但是我也找不到明確的證據。”國常路大覺說道，“直到現在我才終於確定——”
“你擁有足以和德累斯頓石板抗衡的力量。”國常路大覺注視著綱吉，“一股來自異世界神秘而強大的力量。”
“所以拜託了。”國常路大覺向綱吉鞠躬。
綱吉惶恐極了。
這可是一個九十多歲老爺子的鞠躬。
還是真真正正支配著這個國家的王。
折壽啊。
“您您您。”綱吉有些結巴了，他趕緊去扶國常路大覺，“您先起來，這不合適。”
“那個，我知道啦，我會去試試的。”綱吉語無倫次地說道，內心有些慌張，“您別這樣。”
國常路大覺直起身，在綱吉目光無法觸及的地方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
如果白銀之王看到，他一定會搖著頭無奈地說你居然在哄騙小孩子之類的話。
“我先試試看。”綱吉站在石板旁邊，舉起胳膊，“但是我現在的狀態不太好，您別給予太大的期望。”
“沒關係。”國常路大覺和藹地說道。
綱吉深吸一口氣，把手挪到石板上，正準備感受一下石板的力量時——
一隻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憑空出現，強硬地抓住綱吉的手腕，將他的手帶離石板。
“什麼人？”國常路大覺警惕地盯著這只手，神色中的戒備之意相當明顯，身體也緊繃起來，預備著隨時出手。
“kufu——”
詭異的笑聲響徹在這片空間裡。
“沢田綱吉，你完全配得上被人賣了還會幫人數錢這句話。”三叉戟緩緩浮現，拿著它的少年留著怪異的鳳梨頭，“既然你這麼不珍惜自己的身體，還是讓我直接奪過來好了。”
宗像禮司已經拔出了劍，周防尊身上的火焰也若隱若現。
只有綱吉露出格外激動和驚喜的表情：“骸，你這是……已經過來了？”
“嗯？你認識的人？”周防尊打量著綱吉的神情，身上的火焰逐漸消退。
“kufu-”有著一紅一藍眼睛的鳳梨頭少年終於露出全貌，他的目光鎖定住綱吉，嘴上卻說道，“不要把我們混為一談。”
“我可不認識這麼天真的人。”
第144章 別無他法
“你的這位朋友真是惡趣味呢。”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 渾身的戒備仍舊沒有放鬆。
“多謝誇獎。”六道骸泰然自若地走到綱吉身旁，頭上的鳳梨葉子一晃一晃的,“我剛剛的提議怎麼樣？”
綱吉一開始的激動褪去後，就只剩下了莫名的羞恥：“奪走身體什麼的，拜託請不要在這種場合下說出來啊！”
“kufufufufu-”看出綱吉的臉皮薄，六道骸也不再逗他了，轉而把矛頭指向國常路大覺，“黃金之王？”
“你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吧。”國常路大覺非常篤定地說道。
“既然你知道我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六道骸的目光中不含任何感情,“那就應該明白這個世界怎麼樣，我其實並不關心。”
“即使這個世界毀滅, 那也與我無關。”六道骸看向綱吉，“但如果我看上的身體出現了什麼問題, 呵……”
綱吉小幅度拉了拉六道骸, 示意他收斂一些。
“骸他只是在擔心我, ”綱吉對國常路大覺解釋，“剛剛他的那些胡言亂語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六道骸哼了一聲, 倒是沒再說話。
國常路大覺覺得這個靛藍發色的少年有些危險, 但是看在綱吉的面子上，他只是微微頷首：“沒關係, 年輕人有些奇思妙想是很正常的。”
他用一種長輩看不懂事的小輩的目光看著六道骸。
既包容又高高在上。
六道骸感覺自己被挑釁了，手裡的三叉戟躍躍欲試地想要往前探。
要不是旁邊的綱吉一直在拽自己，他真的打算會一會這個傳說中的黃金之王。
只是還沒等他動手，國常路大覺就打了一個趔趄。
“王！”門外一個兔子迅速沖進來。
“不要緊。”國常路大覺拒絕了兔子的攙扶, 他仍舊站立著, 只是有些不穩,“抱歉, 讓你們見笑了。”
“真是狼狽啊。”六道骸反而收起了三叉戟，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您……”綱吉擔憂地看著國常路大覺。
兔子的聲音仍舊不帶一絲感情色彩，但是細聽卻能感受到深處的焦急：“王在你們沒來之前，已經獨自壓制了石板很長時間。”
“而隨著石板的暴動越來越強，王憑藉自己的力量實在是壓制不住，只好請來青王。”
兔子繼續說道，“但是王一直沒有停下來，也沒有減少對石板的壓制……王其實是在向達摩克利斯之劍借用未來的力量……”
剩下的就算他沒有說下去，在場的人也已經猜到了。
“原來如此。”宗像禮司開口，他看向國常路大覺，“如果再持續一段時間，您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也可能會墜落。”
“而那時能夠及時殺你的人，只有我。”宗像禮司冷靜地分析道，“但殺死王權者是有代價的。如果放在以前，只殺死一個王權者的話，我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是不會墜落的，但是在石板力量如此不穩定的情況下，很有可能在殺了你後，下一個掉劍的就是我。”
國常路大覺沉默不語。
“沒錯。”兔子代替他說道，“如果五條綱吉不在你們身邊，這種情況一旦出現就會成為誰也挽救不了的局面，迦具都事件會再度重現。”
“所以你們做了兩手準備。”宗像禮司說道，“一是綱吉還有殘餘力量能和我們一起壓制石板，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二是假如綱吉實在太過虛弱，就讓他在一旁休息，等到我掉劍的那一刻再出手。”
“沒錯。”兔子說道，“如果五條綱吉在壓制石板時無法幫上忙，那他的力量也無法制止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掉落，只能由青王您來執行。這樣可以盡可能延長五條綱吉的恢復時間，以便他在您掉劍時盡可能阻止。”
宗像禮司對於這種安排沒有任何異議，他評價道：“計畫很完備。”
而綱吉已經聽傻了。
這群人到底有沒有把自身的性命放在眼裡啊？
他們怎麼能這麼冷靜地討論這種問題？
大概是綱吉的目光過於震驚，國常路大覺終於歎了口氣，他看向綱吉：“抱歉，如果還有辦法，我也不想做這種強人所難的事情。”
“雖然你的能力很強，但理應是我要保護的子民之一。”國常路大覺笑了笑，眼睛裡滿是歉意，“阻止石板力量外溢明明是我自己的責任，強迫你做這些真是對不起。”
“我……”綱吉大腦一片空白，他正想組織語言，就聽到嘭地一聲。
國常路大覺跪倒在地。
王！兔子的語氣終於不再淡定，他飛快地扶住國常路大覺，“您怎麼樣？”
“果然年紀大了呢。”國常路大覺的額頭已經出汗了，卻仍舊忍著痛苦沒有放棄壓制石板，“應該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宗像禮司皺起了眉頭。
周防尊面色凝重。
“我……”國常路大覺剛要說些什麼，就看到綱吉再度把手放在了石板上。
六道骸這次沒有阻止，他目光淡淡地看著國常路大覺：“好了，遺言什麼的就免了吧。”
“不愧是九十多歲的老頭子，就是囉嗦。”六道骸的話很難讓人不懷疑是為了針對國常路大覺之前的發言，“看著吧，沢田綱吉那傢伙肯定會幫你們的。”
他轉過頭望著雙瞳已經是橙紅色的綱吉，嘖了一聲後，走到後者的身邊。
“骸？”處於超死氣狀態下的綱吉表情淡漠，“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六道骸在眾人的注視下將手放在石板上，神色十分不爽，“只是為我看上的身體分擔一部分壓力而已。”
“那邊的黃金之王。”六道骸的語氣十分惡劣，“你的命暫時保住了。”
綱吉有些意外六道骸的參與：“骸你……”
六道骸斜了綱吉一眼。
“好好好，你不是在幫我。”綱吉好脾氣地哄道，“我明白。”
“不過還是謝謝你了，骸。”綱吉露出一個大空的專屬微笑，眼神澄澈而柔和。
和泉初 2023-5-7 11:31
第145章 幫忙的條件
六道骸沒有說話, 但是頭上慢悠悠晃動的鳳梨葉子顯示著其主人愉悅的心情。
居然順毛成功了哎。
綱吉在心底比了一個耶的手勢，然後把視線轉向半跪著的國常路大覺：“下面就交給我們吧, 您不用再壓制石板了。”
“kufu-我可不想處理完石板的事後再解決你們掉劍的那些問題。”相比之下，六道骸對黃金之王就沒有那麼客氣了，“不要添亂。”
黃金之王已經能夠分辨出六道骸的潛藏意思，因此不但沒有不悅，反而聽話地停下對石板的壓制：“那就麻煩你們了。”
綱吉點點頭，努力調動著體內的火焰。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 他逐漸皺起了眉頭。
難怪黃金之王的力量會被消耗到這種程度，這石板簡直就像一個無底洞。
如果只是一味強行壓制, 再過不久自己也要到極限了。
綱吉瞥了一眼六道骸，發現後者雖然面無表情, 但確實也不輕鬆。
骸應該也堅持不了多久。
畢竟在壓制石板這件事上, 只有屬於七的三次方的火焰對它是有效的, 幻術再強也無濟於事。
而目前屬性為霧的彭格列指環在庫洛姆身上。
綱吉感受著體內活力的流失，覺得再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骸, 你能不能估計一下把這塊石板完全壓制的話究竟需要多少火焰。”綱吉開口。
“很遺憾, ”六道骸搖了搖頭，“我無法感知到它的上限。”
果然不是自己的問題, 骸的感覺也是這樣。
綱吉又把視線轉向宗像禮司和周防尊，二者反應極快地點點頭。
原來大家的感覺都是一樣的。
……這實在是有些糟糕啊。
綱吉盯著其貌不揚的石板，大腦飛快地轉動著。
這樣下去我們耗不過石板的。
一定還有其他辦法。
綱吉想到幾年前石板來找自己的時候，雖然有些飛揚跋扈, 但確實是可以溝通的。
只是那是德累斯頓石板主動的行為, 自己並不知道如何聯繫到石板的意識, 因此一人一石板後來也沒有再見過面。
不過今天……
綱吉看了看一旁的六道骸。
“骸, 我需要你的説明。”綱吉開口。
“哦？”六道骸神色毫無波動，“我為什麼要幫你。”
“拜託了，骸。”處在超死氣狀態下的綱吉眨眨眼，但是表情依舊很嚴肅。
自覺可能打動不了六道骸，綱吉又附加道：“那……下次你和雲雀學長打架時，可以自由發揮。”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會阻止你們。
眾所周知，彭格列十代目的守護者們又稱彭格列拆遷辦大隊，是財政部最討厭看到的一群人。
哦說這話也不對，可能還要加上暗殺部隊瓦利亞那群人。
總之，在綱吉執政的數月裡，彭格列的財政部經常叫苦不迭，每隔一段時間就來找綱吉哭訴。
看到盡職盡責的手下因飽受折磨而哭得眼淚汪汪，繞是綱吉再偏袒自己的守護者也於心不忍，當下保證一定會嚴加看管。
於是在綱吉嚴加看管的第一天，彭格列的某個基地炸了。
原因無他，只是綱吉被捲進了雲守和霧守的戰鬥而已。
雲雀恭彌和六道骸很少一起出現，因此無論是這兩人中的誰，單獨現身時在其他人看來都是屬於高冷內向一類的。但是兩人一旦遇上，就好像產生了什麼奇怪的化學反應。
換句話說，兩人相遇後就是滿是油的熱鍋里加水後的樣子。
綱吉看到他倆打鬥時就明白了財政部的痛苦。他試圖勸架，但是兩個人打得過於忘我，完全忽視了綱吉的存在。
於是思考了幾分鐘後，綱吉走上了一條以暴制暴的道路。
由於自家雲守和霧守實力太強，綱吉在被這兩人誤傷了幾次後，覺得一些小招式在這種級別的戰鬥力裡起到的作用實在是杯水車薪，當下便果斷地使用了弱化版的X BURNER AIR。
於是幾分鐘後，彭格列基地炸了。
雖然也確實實現了嚴加看管的承諾。
只是財政部部長臉上的表情異彩紛呈，他的臉色有些僵硬：“其實我之前說得讓您嚴加看管，是在開玩笑的。您的守護者打打鬧鬧挺有活力的，我很高興，真的。”
他說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綱吉心虛地低下頭。
於是下次雲守和霧守又打起來時，綱吉站在門口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胸有成竹地走進去。
幾分鐘後，兩個冰雕出現了。
那是六道骸最不願意回憶的內容之一。因為被凍住後，綱吉表面核善實則背後黑氣四溢地將他擺在基地正中央的位置，以供其他人觀賞。
那簡直就是社死現場。
於是之後六道骸和雲雀恭彌再會面時都各自收斂了很多，即使按耐不住想打一架，也會趁綱吉不在時行動。
雖然有些束手束腳，但是起碼再也沒有被冰凍過。
因此綱吉這個自由發揮的條件，讓六道骸極為心動。
終於能和小麻雀放開手腳打一架了。
“成交。”六道骸的心情很不錯，“需要我做什麼？”
看到六道骸這麼爽快地答應，綱吉反而開始反思自己之前是不是在這倆人打架的事上太嚴苛了。
要不等這件事結束後，多讓六道骸自由發揮幾次吧。
綱吉暗暗地想。
“骸，我想和石板的意識交流一下。”綱吉看著六道骸，“你能進入它的意識空間嗎？”
六道骸愣了一下，接著反應過來綱吉想做什麼，他勾了勾嘴角：“真是新奇的想法。”
“我試試。”六道骸說著，閉上了眼睛。
國常路大覺在一旁非常驚訝：“你們想和石板溝通？”
“對。”綱吉點點頭，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這樣耗下去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我想關於這次異變，石板的意識肯定知道些什麼。”
“這也是我之前想要單獨借石板用一用的原因之一。”綱吉補充道，“既然它是有意識的物體，那一定會知道一些我們聞所未聞的資訊。”
“確實是個好主意。”國常路大覺用欣賞的目光看著綱吉，頗有種看繼承人的態度，“當真是後生可畏啊。”
綱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轉過頭緊張地盯著六道骸，呼吸都放輕了很多。
半晌，六道骸睜開眼睛。
“怎麼樣？”綱吉一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乾澀。
“kufufufu-”六道骸捂住一隻眼睛，卻笑得很張揚，“你這是對我能力的不信任嗎，沢田綱吉。”
“成功了？”綱吉眼睛一亮，但緊接著又擔心地看著六道骸的眼睛，“骸你……”
“我沒什麼事。”六道骸放下手，看樣子已經無礙，“接下來我需要連接到你的意識空間，然後才能帶你去見它。”
“它？”綱吉有些疑惑。
“沒錯。”六道骸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是個很奇特的孩子呢。”
在場的人除了六道骸，腦袋上的問號幾乎凝成實質。
第146章 昏迷的原因
“很遺憾, 我並不能把你們都帶進去。”六道骸說著, 偏過頭看向綱吉，“那麼，你準備好了嗎？”
“你說準備……”綱吉有些緊張地舔了下嘴角，然後閉上眼睛，“是這樣……”
嗎。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綱吉感覺到原本昏暗的視野變得更加昏暗起來。
這是……石板的意識空間？
未免也太黑了。
綱吉茫然地睜開眼睛，發現四周雖然達不到黑夜時的暗度, 但確實有些暗沉沉的朦朧。
“你好。”
一個沒有絲毫感情色彩的聲音響起。
綱吉嚇了一跳，他向聲源處望去, 發現一個小孩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身影的周圍有著微弱的光芒，但足以讓人看清它的樣子。
沒錯, 是它, 而不是他或者她。
這是一個漂亮的有些過分的孩子, 一頭略微偏黃的白色長髮柔順地披散下來，似玻璃球般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綱吉。
“你是……”綱吉猶豫了下, 說出自己的猜測,“石板意識吧？”
“初次見面。”石板意識回應道,“準確地說，是以這種形態和你初次見面。”
“啊也是。”綱吉撓了撓頭，“之前見面時你還是石板的樣子。”
“第一次見面時是我失禮了, ”石板意識說道,“我那時沒有發現你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沒有關係。”綱吉搖搖頭。
場面一度安靜下來。
幾秒後, 石板意識幻化成的孩子往綱吉的方向走了幾步。
“你想問我什麼。”它直截了當地說道。
雖然對於石板的直接有些意外, 不過這樣反而變得好開口了。
因此綱吉問出了目前自己最關心的問題：“請問你有沒有辦法抑制住能量的擴散？”
“石板能量的外溢嗎？”石板意識說道，“這個是由於兩個世界的摩擦引起的，我不確定能不能做到。”
“你之前所處世界的時空比這邊穩定很多。”石板意識說道，“所以當兩個世界融合時，這邊受到的影響特別大。”
綱吉下意識地說道：“抱歉。”
“不用道歉，這和你沒有什麼關係。”石板意識說道，“等兩個世界融合完畢，時空自然會更加穩定，現在的混亂只是必要的一個階段而已。”
“話雖這麼說……”綱吉誠懇地看著石板意識，“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嗎？”
“你的火焰是一種生命能量吧？”石板意識問道。
“對。”綱吉點點頭。
“那就不要亂來了。”石板意識面無表情地說著肯定的話語，“你之前已經做出足夠多的努力了。”
綱吉怔了怔。
“不是嗎。”石板意識歪了歪頭，“你昏迷的那幾年都是在為這個世界提供能量吧。”
八歲那年，綱吉突然陷入了昏迷。
毫無緣由。
五條悟從最初的不當回事到疑惑慌張再到心急如焚，請了一個又一個有名的醫生，但是都無濟於事。
從外表看，綱吉的狀態接近於植物人，實際上他只是無法支配身體讓自己醒來而已。
因為這個世界像瘋了一樣地汲取綱吉的火焰。
綱吉試圖掙扎過，比如一股腦地將火焰輸送出去，或者盡力守住火焰，但是沒有任何作用。
這個世界仿佛把他當成了一個火焰儲存庫，慢條斯理地抽取著綱吉的火焰，既不過分多，也不過分少，讓他時刻保持著還有一絲火焰卻又因接近耗盡生命能量而無法醒來的狀態，頗有種細水長流的打算。
在這黑洞洞的空間裡，似乎除了意識沒有什麼是自己能夠控制的。
沒有任何人的心態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積極向上。
綱吉已經不想回憶最初的那幾個月是怎麼過來的，總之就是異常的壓抑和煩悶，偏偏只能無能為力地看著自己的火焰被抽走，外面的五條悟和伏黑惠坐立不安，往日歡快的笑臉已經是烏雲密佈。
為什麼會這樣。
綱吉平躺在自己的意識空間裡，雙目無神。
為什麼會抽取我的力量。
為什麼不一鼓作氣地全都抽走。
說不定全部抽走的話，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不對啊，我怎麼會有這麼軟弱的想法……
可是我真的……已經盡力了，我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
哪怕讓我完全昏迷也好。
我不想再這樣清醒又無力地看著周圍的人為我擔心了。
綱吉將胳膊橫在眼睛上，淚水很快地將袖子打濕，又很快變幹。
我到底……應該怎麼辦才好。
綱吉看著自己的手掌，眼神空洞而破碎。
“那就沉睡吧。”
恍惚中，一個聲音在綱吉耳畔說道。
睡了就不會感到痛苦了。
也是呢。
綱吉的頭腦昏漲起來，意識也變得越來越模糊，漸漸地沉入一片黑暗。
等他再次醒來時，就是德累斯頓石板來找他的時候。
陌生的資訊霸道地湧入綱吉的意識深處，不由分說地將他吵醒了。
綱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塊發光的石板映入眼簾。
“你是……”綱吉坐起來，一時間搞不清狀況。
“我希望你能成為下一任王權者。”德累斯頓石板一板一眼地說道，“你有這個潛質。”
至於接下來發生的事，大概就是綱吉禮貌拒絕後被石板強行傳輸了力量，於是昏睡前殘留的抑鬱和被強行喚醒後的無所適從，在這種似曾相識的不顧當事人想法的強硬態度下終於爆發了，燃起的橙紅色火焰狠狠地撞上德累斯頓石板。
德累斯頓石板的力量和意識被擠出了綱吉的意識空間，像是被燒怕了般，以後再也沒有主動來過。
而綱吉將石板趕走後，終於想起自己正處在什麼地方，糟糕的回憶再度翻湧而上。
只是這一次，綱吉看到五條悟和伏黑惠已經恢復了冷靜，但也不像是習慣後的漠然。
“小綱吉再堅持一下哦。”五條悟戳了戳綱吉的臉，“會好起來的。”
伏黑惠嫌棄地將五條悟的手拿走：“別欺負綱吉。”
這個活動幾乎成了兩人必備的打卡項目，雖然偶爾會出現歎息聲，不過大多數時候都充滿著希望。
像是有人已經告訴他們只要耐心等待即可。
綱吉安心了許多。
他感受著體內仍舊處於低能量狀態的火焰，心情卻非常平靜。
這個世界的基石究竟出現了什麼問題，竟需要自己持續不斷地為它提供能量。
如果自己的火焰可以讓這個世界穩定一些，保持這樣倒也無礙。
說起來彭格列指環是原來那個世界的基石之一，那自己為這個世界提供能量後，說不定兩個世界的親和度上升後能融合得更快呢。
也許這樣就能很快見到大家了。
綱吉苦中作樂地想。
回歸現實。
石板意識正靜靜地等待著綱吉的回復。
“是的。”綱吉的笑容有些苦澀，“那幾年我確實在為這個世界提供能量。”
“我代替這個世界向你表示感謝。”石板意識說道，“那幾年由於不同世界的融合，這個世界的穩定程度岌岌可危，因此迫切地需要一個強大的基石。”
“所以選中了我。”綱吉順著它的話說道。
“沒錯。”石板意識點點頭，“你是當時最合適的人選。”
“而這個世界脫離即將崩裂的危險邊緣後，立刻不再向你索取能量。”石板意識說道，“這也是後面你能醒來的原因。”
聽到它這麼說，綱吉反而隱隱約約有了一個有些離譜卻又合理的猜測。
“我在這個世界的普通人身上發現了和我所擁有的火焰幾乎一模一樣的火焰。”綱吉說道，“而據我所知，這邊的世界本沒有這種力量。”
“哦？”石板意識看了綱吉一眼，“你是說普通人擁有了和你一樣的火焰？”
“沒錯。”綱吉看著石板意識，“並且是通過一個特殊的火焰裝置獲得的。”
“我並不清楚這件事。”石板意識搖了搖頭，“但可以肯定的是，火焰裝置裡的火焰不可能憑空產生。”
“你的火焰應該是它們的本源。”
第147章 未曾設想的用途
“本源？”綱吉愣住了,“你是說他們的火焰其實來自於我？”
“沒錯，那種火焰是你原來所在世界的特產。”石板意識說道,“至少我誕生以來，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裡見過。”
“原來是這樣。”綱吉微微頷首，真誠地說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無妨。”石板意識說道，眉宇間的不適越來越明顯,“我已經在壓制能量的外溢，但是效果並不顯著。”
“或許我需要一些外來的能量作為補充。”石板意識閉上眼睛,“僅憑我自己無法與這些外溢的能量進行對抗，它們向外逃竄的力量遠大於我想要將其拽回的力量。”
“那我來……”綱吉剛想說話, 就被石板意識否定了。
“你現在的力量很微弱, ”石板意識毫不留情地說道,“外面那幾人也是，我不建議你們再做這種事倍功半的事情。”
“與其在這裡耗著, 不如想想有什麼可以作為能量來源的物品, ”石板意識說道，“你們可以交流一下再來找我。”
“可以補充能量的……”綱吉大腦飛速運轉著。
那必然是非常強大的東西。
可是這種東西一般很難獲得, 或者說即使拿到了，估計時間也來不及了。
等等……
先別慌。
綱吉努力回憶著，終於從記憶的角落裡翻出了一個非常貼合的物品。
說起來自己在這個世界裡第一次使用火焰救人以至於直接昏迷和它也有一定的關係。
崩玉。
一塊能讓人夢想成真的寶石。
雖然這個噱頭確實很吸引人，但是宗像禮司和綱吉等人都毫不在意。
天上哪有掉餡餅的事情。
在享受崩玉帶來的好處的同時, 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因此作為一件在死神界攪起軒然大波的物品, 自宗像禮司接手以來, 崩玉一直孤寂地躺在Scepter 4裡當作展覽品。
實在是大材小用。
嘛, 不過現在崩玉終於可以發揮出自己的價值了。
綱吉退出石板的意識空間時臉上還帶著笑意，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有辦法了？”並沒有和綱吉一起進入，而且一直守在外面的六道骸挑了挑眉。
綱吉點點頭。
“哦呀，真不錯。”宗像禮司感覺周身的疲憊都淡了許多，他示意道，“說說看。”
“宗像先生，請您回去拿一下崩玉。”綱吉簡短地說道，“回頭我再跟您解釋。”
宗像禮司只思考了一瞬就大致明白了綱吉想要做什麼，沒有多言便果斷將手撤離石板。
綱吉隨即補位。
“拜託了，宗像先生。”綱吉一邊壓制石板一邊說道，“越快越好。”
宗像禮司點點頭，轉身向門走去。
國常路大覺也想到了：“原來如此。”
“國常路，你用最快的方法將宗像送到目的地。”國常路大覺對自己的二把手說道，“不要拖遝。”
“是。”一直守在國常路大覺身邊的兔子跟隨宗像禮司一起跑出門。
……
宗像禮司帶著崩玉很快回來了。
他的頭髮有些淩亂，但是喘息絲毫不亂，他來到綱吉面前：“給你。”
綱吉接過崩玉，在眾人好奇地張望中一巴掌將它按在了石板上。
動作迅速而粗暴。
以為會有什麼高端操作的宗像禮司和國常路大覺的表情瞬間凝固住了。
“這樣就可以了？”宗像禮司難以置信地推了推眼鏡。
“對。”綱吉輕鬆地點點頭，“剩下的交給石板意識就可以了。”
在綱吉說話的時間裡，崩玉已經悄無聲息地融入了石板，一絲一毫的痕跡都沒有剩下，仿佛本來就不存在一般。
緊接著，石板晃動了一下，放射出刺眼的白光。
在場的幾人都不由自主地捂住眼睛。
等到光芒退散後，石板已經恢復成了平時的模樣，安靜地懸浮在半空中。
“成功了？”國常路大覺急忙檢查了一番，發現一切已經恢復如常。
就連之前因異常溢出的巨大能量影響而新出現的權外者也重新變回了正常人。
“太好了。”宗像禮司松了一口氣，腳步有些發虛，身體晃了晃，然後被周防尊一把扶住。
“謝謝。”宗像禮司站穩後說道。
“不用。”周防尊鬆開手。
下一秒在場的五個人眼前一暗。
“kufufufu-你又我們拉過來做什麼？”石板的意識空間裡，六道骸怡然自得地盯著虛空的某處。
“沒什麼。”石板的聲音在虛空中飄蕩，“只是想以這種方式見見面而已。”
“哦呀，這就是石板的意識空間嗎？”宗像禮司環顧四周。
“很抱歉我們只能以這種方式見面。”石板意識的聲音罕見地帶上一絲不好意思，“因為我現在有些吃撐了，嗝——”
響亮的飽嗝在空間裡回蕩。
綱吉忍住笑意說道：“你這是消化不良了嗎？”
石板意識居然還一本正經地回答：“不是，只是崩玉的力量比我估測的還要更加強大，實在無法一氣消化完而已。”
“接下來我要沉睡一段時間。”它對國常路大覺說道，“這段時間不會再有新的權外者出現，你可以不用再壓制我的力量了。”
“休息一下吧。”石板意識說道，“一直以來辛苦了。”
“另外，國常路大覺，宗像禮司，周防尊，我還送了一份大禮給你們。”
說完，不等幾人作出反應，就將他們送出了意識空間。
“還是一如既往地霸道啊。”國常路大覺搖了搖頭，只是臉上的笑意肉眼可見。
“雖然不知道大禮是什麼，不過現在已經很不錯了。”宗像禮司看了看國常路大覺，又將目光投向石板，感歎道，“您也可以停下來歇歇了。”
“是啊。”國常路大覺和他一起看著石板，“今天的情況是我一直不敢想的。”
“我欠了你很多還不完的人情。”國常路大覺轉頭看著綱吉，神色十分認真，“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在這個國家應該不會有人不給我面子。”
綱吉撓了撓頭，因為不好意思而有些局促：“有需要我會說的。”
“這裡發生的事情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國常路大覺繼續說道，“我會封鎖住消息。”
宗像禮司也點點頭。
“雖然之前答應你要和石板單獨聊一聊，但是照現在的情況。”國常路大覺瞥了一眼對外界已經毫無反應的石板，“估計是沒法兌現這個承諾了。”
“沒關係。”綱吉搖搖頭，“畢竟誰也沒料到石板會沉睡。”
“而且我想知道的也已經瞭解地差不多了。”綱吉笑了笑，“下面就是該如何驗證了。”
國常路大覺怔了一下，然後也笑起來，真心地祝福道：“祝你成功。”
“借您吉言。”綱吉說著，感覺眼前一黑。
熟悉的眩暈感再度襲來。
喂不是吧……
“沢田綱吉……”
“綱吉……”
“喂……”
“綱吉？五條綱吉！”
綱吉清醒過來，發現六道骸正架著自己的胳膊，異色的雙瞳中彌漫著先前沒有過的焦急。
不過看到綱吉的眼神重新聚焦，六道骸就把這抹情緒很好地收了起來：“kufufu-你這副樣子可真是狼狽啊——”
“沒暈過去已經很好啦。”不知不覺間綱吉對自己身體的要求已經降得很低，“其實歇一歇就好。”
“回吠舞羅。”周防尊眉頭緊皺，“在沒有徹底恢復之前，你哪裡也不許去。”
綱吉腦袋暈乎乎地抗議：“可是我還有工——”
作啊。
只是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周防尊打斷了：“把他帶走。”
出乎意料的是，在場的幾人都沒有異議，六道骸更是直接扛起了綱吉。
“哎等等等！”綱吉被迫趴在六道骸的肩膀上，“我知道啦，我不會想著去工作啦！我會乖乖回吠舞羅的！”
他欲哭無淚：“所以把我放下來啊，骸！”
第148章 石板的大禮
吠舞羅。
“尊哥, 你終於回來——”八田美咲的聲音在看到六道骸時戛然而止，他做出防備的姿勢，“你是誰？”
走在前面的六道骸沒有搭理他。
“是自己人啦。”綱吉從六道骸身後探出頭。
八田美咲放鬆下來, 然後疑惑地看了看六道骸頭上的鳳梨葉子：“你的髮型是今年流行的最新款式嗎？”
他的語氣中沒有半分挑釁的意味, 確實是發自內心, 真真正正的疑惑。
六道骸的腦袋上冒出一個“#”字。
“不要這麼沒有禮貌啦。”十束多多良拍了拍八田美咲的頭, 笑著迎上去，“歡迎回來，king, 綱吉。”
周防尊嗯了一下，指了指綱吉：“你好好看住他。”
十束多多良心領神會：“綱吉又逞強了？”
周防尊點點頭。
“這可不行呢。”十束多多良不贊同地搖搖頭,“身體可是很重要的……”
“饒了我吧，多多良, ”綱吉有氣無力地打斷他,“我已經被宗像先生教育一路了。”
天知道宗像先生怎麼這麼能說。
當時好說歹說讓六道骸放下自己後，綱吉就迎來了宗像禮司的教育大長篇。
教育內容無非是要以身體為重, 工作第二，能支使別人絕不自己動手，可以嘗試朝腦力派轉型之類的話。
只是這話從宗像禮司嘴裡說出來沒有絲毫說服力。
因為在快到達Scepter 4時, 宗像禮司就禮貌地和他們道別, 說要先去工作了。
目送著宗像禮司狀似和平常無異，實則有些虛浮的步伐，綱吉感覺自己腦袋上出現一堆問號。
可是你明明剛剛還在說工作第二。
“宗像一向這樣, 不用管他。”周防尊及時開口,“別學他, 你老老實實歇著去。”
“好吧。”綱吉放棄了看一眼手機的想法, 乖乖地在前有六道骸後有周防尊的包圍下走到吠舞羅。
而現在，十束多多良聽了綱吉的話莫名有些想笑：“原來宗像先生這麼能說。”
“可不是嘛。”綱吉吐槽道，“我原以為宗像先生會是寡言少語的類型。”
“難得見你有判斷失誤的時候呢，綱吉。”十束多多良笑著說道，“走吧，我帶你去房間裡休息。”
“嗯。”綱吉點點頭，突然想起其他人還不認識六道骸，他連忙介紹道，“這是六道骸，是我的同伴。”
這次六道骸不但沒有反駁這句話，反而還很給面子的打了聲招呼：“kufufufu-你們好。”
“你好。”十束多多良友好地笑了笑，“進來坐一坐吧，我讓草薙哥給你拿點喝的。”
“那就不客氣了。”六道骸說道。
……
綱吉剛要邁上最後一層臺階，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還凍著呢。
如果自己對那份大禮的理解是正確的，這樣凍住達摩克利斯之劍反而對王權者本身不利。
“多多良，我得去把尊的劍解凍。”綱吉望著前方彎下腰開門的亞麻色短髮青年。
“那種事情不著急啦。”十束多多良回應著，“king下達的命令可是要你好好休息呢。”
“沒關係啦。”綱吉湊到十束多多良耳邊，神神秘秘地說，“之前石板可是說要送給王權者們一份大禮哦。”
“所以我猜……”綱吉用眼神暗示道。
十束多多良愣了下，接著便領悟了綱吉的意思。雖然喜悅已經壓不住了，但他還是非常鎮靜地說道：“那也不行。”
周防尊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他抬起頭：“怎麼了？”
“我想驗證一下石板的那份大禮。”綱吉與周防尊的目光對視，“讓我去試一試吧。”
“不行。”周防尊無情地拒絕了，“那種東西什麼時候試都無所謂。”
“可是……”綱吉想了想，換了一種說辭，“我可以吸收掉凍住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冰。”
“對你的恢復有幫助嗎？”周防尊問道。
“有。”綱吉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走吧。”周防尊說道。
“等……這麼容易就答應了？”綱吉不可思議地眨眨眼。
他還以為需要再軟磨硬泡一會兒。
“嗯？”周防尊對綱吉的反應也有些疑惑，“不是對你的恢復有幫助嗎？”
十束多多良扶上綱吉的肩膀：“既然對你有利，我們當然支持啦。”
“要現在出發嗎？”十束多多良問道。
“嗯。”綱吉重重地點點頭。
“我也要去！”八田美咲舉著手大聲說道。
“加上我！”
“還有我！”
“我我我！”
吠舞羅的其他人也躍躍欲試地站起來，準備跟著綱吉等人一起出去。
剛把酒杯湊到嘴邊的六道骸用無人能聽到的聲音哼了一聲，然後放下酒杯。
……
“達摩克利斯之劍被放出來後真的不會炸開嗎？”八田美咲心驚膽戰地看著綱吉的動作。
“不會的。”綱吉將雙手放在冰上。
也許是他的自信感染了八田美咲，後者漸漸平靜下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逐漸消失的冰。
“哇。”儘管已經見過冰消失的畫面，八田美咲還是覺得很神奇。
包裹住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冰從最上面開始消失，慢慢地只剩下與地面接觸的一點點。
綱吉看著依舊破破爛爛卻並沒有能量暴動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深吸了一口氣。
終於，最後的冰也消失不見，達摩克利斯之劍再次完整地出現在大家面前。
然後它動了。
開始緩緩地上升。
八田美咲等人吃驚地仰起頭。
綱吉緊張地注視著上升的劍，直到它上升至最高端。
耀眼的紅光突然從破破爛爛的劍上綻放，同時，周防尊身上重新燃起了熾熱的火焰。龐大的赤之炎呼嘯著沖上天，與達摩克利斯之劍交匯在一起。
幾秒後，火焰緩緩減弱，一柄嶄新的赤色長劍靜靜矗立在周防尊的頭頂。
“尊的劍……”草薙出雲目瞪口呆，“喂喂喂，我不是在做夢吧……”
八田美咲揉了揉眼睛，又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嗷了一口：“不，草薙先生，這是真的。”
周防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完整得像是從來沒有使用過一般。
一如他最初剛剛成為王權者時的那樣。
“真是一份大禮啊。”有淚花從十束多多良的眼角溢出，他卻渾然不覺，“太好了，king。”
“嗯。”周防尊仰著頭，“簡直像是在做夢。”
吠舞羅的其他人臉上也帶著夢幻和不可思議的表情。
“國常路大覺說得對，我們欠你的人情已經還不清了。”周防尊走向綱吉，在後者面前站定，“要怎麼做才好呢。”
難得見到周防尊露出這麼苦惱的表情，綱吉忍不住笑出聲。
“尊是我的朋友，這和幫國常路大覺爺爺是不一樣的。”綱吉笑著說道，“如果尊出了什麼事，我會很難受。如果我出了什麼事，尊也會很難受吧？”
周防尊嗯了一聲。
“所以啊。”綱吉認真地看著周防尊，“尊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如果我遇到了困難，尊也來幫我就好啦。”
“kufufufufu-還是和原來一樣天真啊，沢田綱吉。”
站在不遠處的六道骸轉了轉手中的三叉戟，倒是沒再發表其他的意見。
草薙出雲等人的表情有些糾結，八田美咲卻一個箭步沖到綱吉面前。
“那就這麼說定了！”他看著綱吉，“如果有困難不說，我們可不會輕饒你！”
“放心吧。”綱吉立馬保證道，“一定會的。”
草薙出雲收回之前差點就拉住八田美咲的手，放棄似地聳聳肩：“綱吉，以後無論遇到什麼麻煩，都不用和我們客氣，聽到了沒有？”
“不要怪我們囉嗦哦。”十束多多良說道，“畢竟在我的印象裡，綱吉總會想著一個人承擔所有的事情呢。”
“哎？我什麼時候有這麼做……”綱吉小聲嘟囔著，下一秒就被周防尊揉了揉頭髮，“就這麼說定了，嗯？”
“嗯。”綱吉吞回後面的話，他抬起頭看著倒映在周防尊瞳孔中的自己，“就這麼說定了。”
十束多多良笑吟吟地拿出相機拍下眼前這一幕。
“好了，現在綱吉可以回去休息了吧？”十束多多良招呼道，“都走吧。”
六道骸第一個轉身朝吠舞羅的方向走去，他對走在後面的草薙出雲說道：“再來一杯之前的酒。”
“沒問題。”草薙出雲笑著點點頭，“想喝什麼都行。”
於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吠舞羅其樂融融，雞飛狗跳，氣氛比之前最活躍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綱吉被強行按住休息了幾天後也加入了歡鬧的隊伍，還把周圍的美食一個不落地嘗了一個遍。
連六道骸也把想喝的酒讓草薙出雲給自己調了一個遍。
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錯。
不過這些歡樂的時光在綱吉接到琴酒短信時戛然而止。
——Sour，新任務。
吠舞羅裡，綱吉將視線慢慢從手機螢幕上移開。
同時，六道骸有感應似地望了過來。
第149章 新舊任務
綱吉抬起頭, 正好與六道骸對上視線。
他眼睛一亮，剛想開口，就發現六道骸笑了起來。
“kufufufu-”儘管六道骸在笑, 從他嘴裡吐出來的話與表情卻毫不相干,“別做夢了, 我可不會幫你。”
綱吉也覺得六道骸最近的行為已經足夠反常了，簡直達到了裡包恩知道了都得大吃一驚的程度, 因此對於六道骸說的不會幫忙倒是沒什麼情緒，反而還松了口氣。
這才像骸嘛。
不然綱吉都要反思是不是自己之前的那些行動把人給刺激到了。
只不過——
“那骸可以幫一個小忙嗎？”綱吉雙手在眼前合十，“拜託了？”
六道骸依舊保持著冷酷的表情：“說說看。”
“可以把我的樣子用幻術遮掩一下嗎？”綱吉不好意思地比劃道,“之前那個金發藍瞳的偽裝在阻止達摩克利斯之劍時弄沒了。”
“琴酒要求我立刻出發，再去重新偽裝已經來不及了, ”綱吉可憐巴巴地說道，“現在能做到這件事的人也只有骸了, 所以……”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六道骸。
被這樣的目光專注地看著, 六道骸很快敗下陣來，他不屑地說道：“這種小事情也配得上幫忙兩個字。”
綱吉臉上的笑容非常燦爛：“我就知道骸是個好人。”
“不要用好人來稱呼我, ”六道骸偏開頭，“你往前走走。”
綱吉依言往前走了兩步後，聽到了周圍人的驚呼。
“哇！”八田美咲圍著綱吉左看看右看看, 恨不得上手摸一摸,“好神奇！”
“完全換了一個人呢，綱吉。”草薙出雲也湊過來。
“不過手感還是和之前一樣哦。”十束多多良摸上綱吉的頭，“你是在執行什麼間諜任務嗎？”
“哦吼！”八田美咲來精神了,“需要我們的説明嗎？”
“不用啦, 我可以應付的。”綱吉笑著拒絕了他的好意。
“那好吧, ”草薙出雲也沒有多加勸阻, 他囑咐道，“注意安全。”
“嗯嗯。”綱吉點點頭，歪頭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周防尊，後者正注視著他。
“別逞能。”周防尊簡短地說道。
“不會的。”綱吉笑著搖搖頭，“而且我已經休息好了。”
六道骸冷哼了一聲。
“骸君也要一起走嗎？”十束多多良適時地開口。
“kufufu-當然不。”六道骸說道，“不過也不會在這裡停留罷了。”
“這樣啊。”儘管十束多多良早有預料，但是聽到意料之中的答案還是低落了一秒。
“離開之前，我再給你們調杯酒吧。”草薙出雲倚靠在吧臺上，“兩位想喝什麼？”
綱吉和六道骸對視了一眼，後者惡趣味地開口：“我要一杯教父（God Father）。”
綱吉愣了一下，然後報復性地說道，“那我要一杯鳳梨菲士（Pineapple Fizz）好了。”
兩人皆朝對方露出自以為的最具挑釁意味的笑容。
草薙出雲看著綱吉和六道骸奇怪的表情，十分的茫然。
於是幾秒後他放棄了理解，轉身調酒去了。
……
綱吉到達琴酒所說的地點時，後者的神色相當地不悅。
綱吉下意識地看了看時間。
奇怪，我的速度已經很快了。
難道之前有人惹到琴酒了？
這樣想著，綱吉的舉動越發地小心翼翼：“琴酒大人？”
果不其然，琴酒臭著臉，一張口就是：“太慢了。”
“我……”綱吉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對上琴酒冰冷的目光，連忙改口，“我下次一定會更快的。”
“廢話少說。”琴酒不耐煩地轉過頭，“上車。”
綱吉麻溜地爬上車，然後試探地問道：“琴酒大人，我們的任務……”
“貝爾摩德和波本這兩個廢物。”琴酒顯然憋了一肚子火，“尤其是波本，任務失敗還傷得無法行動，簡直可笑。”
零先生受傷了？
綱吉先是一驚，但是想起之前石板暴動引發的一系列事後又迅速冷靜下來。
“波本傷得很重嗎。”綱吉努力不帶關心意味地問道。
琴酒斜了他一眼：“你很擔心？”
“沒有。”綱吉立馬否認，“只是好奇。”
“收收你的好奇心。”琴酒警告道，“不該知道的不要問。”
綱吉一臉懵。
等等，我問什麼了？
為什麼連零先生受傷的事我都不能問？
糟了，酒廠該不會發現什麼了吧？
難道我暴露了？
綱吉內心有些慌張。
不對。
如果不是琴酒過於神經緊張，那可能就是酒廠也知道了波本受傷的原因。
他們知道，波本的受傷是酒廠賦予他的火焰和石板賦予他的能量互相碰撞造成的。
可酒廠的人並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他們想要隱瞞波本作為一個火焰持有者還能同時被石板賜予力量這件事。
他們對此感到很好奇。
一個非常不妙的猜測在綱吉腦海裡隱隱約約形成。
“我知道啦，琴酒大人，我不會問那些事的。”綱吉保持著面部的平靜，“只是您的說法好像他生死不明一樣。波本畢竟是帶我進來的人，他如果死了我還是會像鱷魚一樣掉一滴眼淚的。”
綱吉看琴酒沒說話，便又斟酌著開口：“我去問問波本在什麼地方，等任務完成後去看看他好了。”
說著，綱吉拿出手機。
琴酒把頭轉向他。
“你今天的話很多。”琴酒的聲音很陰冷，“如果這不是在任務途中，我真的會給你一發子彈。”
綱吉一臉訕笑：“抱歉……”
“至於波本。”琴酒哼了一聲，“不用聯繫他了。”
“最近這段時間，你是聯繫不到他的。”琴酒說道。
猜測……好像成真了。
綱吉感覺自己的手有些發抖，一股火氣在胸腔中不斷翻湧。
大概是為了讓綱吉對自己的直覺更有自信，也可能是琴酒良心發現，在綱吉一直沒有出聲後，他又開口道：“如果這次的任務能夠順利完成，boss可能會允許你見見他。”
“至於是否生死不明，到時候你自己去判斷吧。”
自己……
去判斷吧……
綱吉的心瞬間沉入穀底。
和泉初 2023-5-7 11:32
第150章 暴露的怪盜
冷靜下來。
綱吉在心中告誡自己。
如果現在被琴酒發現異樣, 那只會讓零先生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是嗎？”綱吉故作輕鬆地說道，“那我還挺期待自己的判斷對不對。”
“哼。”琴酒把頭轉回去，不再說話。
“不要總談論和任務無關的內容, Sour, ”伏特加好心提醒道,“大哥對你已經很寬容了。”
“我錯了。”綱吉語氣誠懇,“只是太久沒見琴酒大哥有點興奮想找個話題聊聊……”
“閉嘴。”琴酒說道。
綱吉立刻安靜了。
只是安靜還沒一會兒，綱吉突然就想到了什麼：“琴酒大哥，咱們的任務是什麼您還沒說呢。”
可別是去武裝偵探社搶人虎。
綱吉在心中嘀咕。
“只是去抓一個膽大包天的小偷罷了。”伏特加替琴酒說道。
“小偷？”綱吉露出疑惑的表情,“是誰？”
“怪盜吉德。”伏特加回應道。
“怪盜吉德？”
綱吉卡了一秒，緩過來後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那個, 伏特加大人，我們為什麼要去抓怪盜吉德？”
“我記得他只是個偷寶石的小偷吧？”綱吉說道,“難道哪裡得罪咱們組織了嗎？”
“而且, 就那種嘩眾取寵的傢伙。”綱吉一邊在心裡暗暗地說快鬥對不起, 一邊繼續用不屑的語氣說道，“值得我們出動這麼多人？”
“天野空。”琴酒叫出了綱吉的假名。
“是？”綱吉應道。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自大這個毛病, ”琴酒冷冷地說道,“不要小看那個小偷。”
“我們抓了很多次都沒抓到他。”伏特加補充道，“他不僅動作敏捷到能躲開子彈, 還會各種不可思議的技能。”
綱吉附和式地驚歎道：“哇。”
“而且, 我們懷疑怪盜吉德背後還有團夥, ”伏特加說道,“從貝爾摩德傳遞回來的最新情報看，至少有三人。”
三人？哪三人？
綱吉仔細回想著出現在黑羽快鬥身邊的人，卻始終湊不齊。
伏特加等了等都沒聽到綱吉說話，便繼續說道：“貝爾摩德是被狙擊槍到的，那個狙擊手很強。”
狙擊手……赤井，不，難道是景光先生？
“哼，是貝爾摩德太弱了。”眼裡只有自己那位宿敵的琴酒毫不留情地說道。
綱吉自覺地沒有接這句話，而是轉移了話題：“組織是盯上怪盜吉德偷的寶石了嗎？”
伏特加看了琴酒一眼，後者並沒有開口的意思，但也沒有阻止這個話題的意思。
於是伏特加放心地說道：“沒錯，怪盜吉德一直在尋找名為潘朵拉的寶石，這塊寶石不僅僅是我們組織的目標，也是動物園的目標。”
“動物園？”綱吉裝作困惑的樣子。
“動物園一直在追擊怪盜吉德，前段日子也與我們有合作，哦那時你還沒來。”
伏特加說道，“總之我們和動物園既是合作關係又是競爭關係，最好能搶在他們之前奪得潘朵拉。”
“那個潘朵拉很珍貴嗎？”綱吉問道，“為什麼這麼搶手？”
伏特加又看了看琴酒。
琴酒睜開眼睛：“你今天的問題非常多。人虎任務的那次，怎麼不見你這麼多廢話？”
綱吉擺出委曲求全的表情：“人虎那次我不是還沒取得代號嘛，哪裡敢多嘴。”
“那就繼續保持之前的狀態。”琴酒說道。
“好。”綱吉答應著，卻還是忍不住問道，“可是我最近並沒有看到怪盜吉德的預告函，要去哪裡抓人呢？”
“難道琴酒大人已經發現怪盜吉德是誰了？”說這話時，綱吉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激動，但其實埋藏著深深的緊張。
“確定了。”伏特加開口，“貝爾摩德和波本直接找上門了。”
找上門……
綱吉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空氣：“那怪盜吉德的真實身份是……”
“黑羽快鬥。”伏特加說道，“第二任怪盜吉德。”
綱吉感覺耳朵嗡地一聲。
伏特加還在繼續說：“第一代怪盜吉德是黑羽盜一，八年前動物園查明他的身份後製造了一起事故，因此怪盜吉德銷聲匿跡了很久。
但是八年後怪盜吉德又重出江湖，動物園的人以為黑羽盜一沒有死在那次事故中，於是派人擊殺他，但是一直沒有成功。直到上次動物園和我們聯手，差點就能抓到怪盜吉德時冒出來一個五條綱吉……”
突然被點名，綱吉一下子清醒過來，擺出一副認真聽的樣子：“五條綱吉是誰，他很厲害嗎？”
“厲害的是他背後的人。”伏特加不爽地說道，“所以那次我們重傷了怪盜吉德卻不能抓住他。”
“不過。”伏特加臉上劃過得意的笑容，“我們留了個心眼。”
綱吉心裡出現一絲不安。
“雖然怪盜吉德受傷是因為幫五條綱吉擋了一槍，但是既然五條綱吉那麼維護他，說不定是認識他的。”
伏特加洋洋得意地說道，“儘管是個不太靠譜的猜測，我們還是去調查了五條綱吉最近的軌跡，再結合動物園提供的資訊，基本能夠確定……”
剩下的就算不聽綱吉也知道了。
無非就是發現自己轉學去了江古田高中，並且與黑羽盜一的兒子黑羽快鬥一個班，再加上怪盜吉德複出的時間，包括兩代吉德並不完全相同的作風，可以合理推斷出他們並不是一個人。同時，黑羽快鬥喜歡變魔術，並且技術相當不錯。
那麼結合以上資訊，新一任怪盜吉德最合適的人選，就是黑羽快鬥。
這樣看來……快鬥的暴露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
這個認知不斷衝擊著綱吉。
如果那時我沒有掉在天臺，快鬥是不是就能跑掉了，也不會被懷疑身份……
“沒想到動物園居然在一個毛頭小子身上頻頻吃虧。”伏特加打斷了綱吉的胡思亂想，“不過他們也確實是傻，到現在還不知道怪盜吉德已經換人了。”
綱吉抬起頭：“動物園不知道？”
伏特加奇怪地看了綱吉一眼：“他們為什麼會知道？這個資訊可是我們發現的。”
“不是說了嗎，我們和動物園同時也是競爭關係。”伏特加哼了一聲，“這種資訊當然不能共用啊。”
綱吉莫名地松了口氣。
“但是他們應該也快猜到了。”伏特加說道，“雖然他們傻，但也不是沒有腦子。”
“所以確認這個資訊無誤後boss立刻派出了貝爾摩德和波本，並且挑了一個五條綱吉不在房子裡的時候。”
伏特加說道，“本想著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但是黑羽快鬥的家裡藏著一名狙擊手，波本也出現了意外。”
“雖然有點打草驚蛇，不過問題不大。”伏特加繼續說道，只是語氣帶著諷刺，“可能是藝高膽大，那個黑羽快鬥經歷了之前的事居然還若無其事地呆在自己家。”
“這就是年輕氣盛吧。”伏特加總結道。
綱吉越聽越心驚。
快鬥在搞什麼，為什麼不換個地方住。
難道是在以身試險，誘敵出動……
可是上次去的是零先生和貝爾摩德，快鬥和景光先生肯定能應付得過來，這次來得是琴酒……
還有伏特加以及自己。
如果自己放水，依照琴酒多疑的性格一定會覺察出不對。
一旦琴酒懷疑上自己，再打探出零先生被帶到哪裡就難了。
可惡，究竟要怎麼辦才好？
要是自己那時候沒有出現在天臺那裡就好了……
綱吉閉了閉眼睛。
現在再想這些也沒有什麼用了。
還是想想有什麼辦法吧。
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綱吉望向車內的後視鏡，裡面清晰地映出伏特加和琴酒勢在必得的臉。
第151章 闖入黑羽宅
“你還有什麼疑問嗎？”伏特加問道。
“伏特加大人, 我們有作戰計畫嗎？”綱吉用不太自信的語氣說道，“您也說了怪盜吉德有同夥，甚至連貝爾摩德和波本都失手了, 能傷到波本的人應該也很厲害吧, 難道我們就直接莽……”
“波本不是被人傷到的, ”琴酒面色不虞，“關於這點你不用再打聽了。”
“至於怪盜吉德的團夥很厲害？”琴酒冷哼一聲,“上次要不是那個五條綱吉出來阻攔，他一定會落入我們手裡。”
“他的團夥中，有行動力的也就那名狙擊手和他自身, ”琴酒不屑地說道，“狙擊手我來解決, 其他人你倆應付不了？”
綱吉露出為難的表情：“怪盜吉德太狡猾了，就算我能打過他, 可是他一旦鐵了心地想跑, 我也毫無辦法呀。”
“這你不用擔心。”伏特加說道,“怪盜吉德不會拋下他的同伴不管的，到時候大哥把那個狙擊手制服，我們再把團夥裡的其他人控制住, 怪盜吉德自然不會逃走。”
綱吉皺了皺眉。
酒廠想用寺井爺爺和景光先生來要脅快鬥。
景光先生的狙擊確實很厲害, 可是如果他和琴酒對上，那麼還是後者要更強一些。
寺井爺爺的話……也並不是伏特加的對手。
至於團夥中的第三人，綱吉覺得應該是白馬探。不過白馬探平時並不會在快鬥家, 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前者的安全。
那麼琴酒的這個安排就是一人拖住怪盜吉德讓他無法抽身幫其他人, 一人負責拿下景光先生, 另一人負責解決武力值較弱的寺井爺爺……總得來看是非常合理的計畫。
如果這次來得不是自己, 快鬥可能真得會栽。
綱吉不由地歎了口氣。
伏特加聽到動靜後從車內後視鏡裡看了綱吉一眼：“你對計畫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綱吉搖搖頭，“只是誰負責攔住怪盜吉德？”
“我來。”伏特加說道，“你去把其他人控制住，包括那名即將被大哥狙擊的狙擊手，沒問題吧？”
綱吉只好點點頭：“沒有。”
本想自告奮勇去攔怪盜吉德來著，還能中途放點水。
現在反倒是自己要即將成為要脅快鬥的人了。
綱吉有些犯愁。
要不乾脆在這裡打暈琴酒和伏特加好了……
可是琴酒的武力值……
似乎和獄寺不相上下啊。
而且當時他們兩人都沒用盡全力，究竟還有沒有隱藏的實力也不好說，再加上旁邊還有一個或許也取得了火焰的伏特加……
綱吉心虛地把腦子裡剛剛的念頭甩出去。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快鬥這麼有恃無恐，想必也有一些後招。
綱吉自我安慰著，轉頭看向車窗外。
車窗外的景物以一種不太正常的速度倒退著，綱吉看了一會兒後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那個，伏特加大人？”綱吉弱弱地開口，同時身體往前傾，“請問現在的車速是？”
“150邁。”伏特加回答道，“有什麼問題嗎？”
“不，沒什麼。”綱吉默默地坐回原處。
沒什麼問題，只是超速了而已。
在這種正常的道路上超速到格外顯眼，顯眼到已經有交警注意到我們了的程度。
綱吉回頭看著離這輛車越來越遠的疑似載著交通警察的車，決定還是不要和伏特加說了。
估計說了伏特加也只會把車開得更快。
只是……我們真的是一個黑方組織嗎。
綱吉在酒廠成員如此囂張的作風下再次產生了懷疑。
……
黑羽宅附近。
伏特加將車停下，從車裡拿出一把手木倉遞給綱吉。
“我們從左側的窗戶進去。”伏特加說道，“儘量把那名狙擊手往右側窗戶上引，或者讓他明白這棟房子已經被狙擊手盯上了，迫使他出手。”
“能和大哥正面對狙的人已經沒有了。”伏特加看著已經走遠的琴酒說道，“所以他必輸無疑。”
綱吉聽話地點點頭，跟著伏特加走到房子的側面。
一聲槍響。
然後是清脆的碎玻璃聲。
伏特加手一撐窗臺便跳了進去，綱吉緊跟其後，手裡拿著槍，眼睛不斷地環顧四周。
而與此同時，一聲沉悶的重物倒地聲從綱吉頭頂上傳來。
是琴酒。
琴酒開槍了。
綱吉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然後就看到穿著睡衣的黑羽快鬥頂著亂糟糟的頭髮走出來。
看到伏特加和綱吉後，黑羽快鬥一愣，然後表情害怕地往後退了兩步。
“你們是誰？”黑羽快鬥的眼睛裡滿是警惕，他慌亂地說道，“你們是來搶劫的嗎，別殺我。要多少我都給你們……”
回答他的是響亮的槍聲。
“別演了，怪盜吉德。”伏特加舉著槍，“你已經暴露了。”
“你們在說什麼啊？”黑羽快鬥一臉茫然，“我確實崇拜怪盜吉德沒錯，但是你們居然覺得我是他？”
“我要是他，做夢都能笑醒好吧。”黑羽快鬥抓了抓頭髮，“真是的，想要錢直說就好，不要拐彎抹角的啦。”
綱吉拉了拉伏特加的衣角，小聲說道：“會不會是搞錯了？”
“怎麼可能搞錯。”伏特加往前走了兩步，“你確實很會表演，不過到此為止了。”
黑羽快鬥舉起手，一臉莫名其妙和害怕：“我說大叔，你該不會是和怪盜吉德有仇吧？”
“你就算綁架了我也見不到怪盜吉德啊。”黑羽快鬥繼續說道，“你不會是覺得怪盜吉德會因為他的粉絲被綁架而出現吧？”
“說真的大叔，你要是缺錢我就給你。”黑羽快鬥歎了口氣，“我這裡也真是多災多難，上次也有兩個人突然闖進來指著我的鼻子說我是怪盜吉德，這次怎麼又來……喜歡怪盜吉德也太危險了，再這樣下去我要脫粉了。”伏特加盯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或者說大叔你想劫色？”黑羽快鬥終於露出驚恐萬分的表情，“可是看大叔一表人才的樣子也不像缺少左擁右抱的人，而且我覺得我長得還不至於讓……”
伏特加忍無可忍地朝地面開了一槍。
“閉嘴。”他說道，“是不是怪盜吉德自然由我們判斷。”
“好吧好吧。”黑羽快鬥閉上嘴，還是忍不住嘀咕道，“真是個霸道的大叔。”
“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嗎？”伏特加又往前走了兩步。
“當然不是啦。”黑羽快鬥回答地飛快，“我一個人住這裡也太寂寞了吧，不過大叔你問這個做什麼？”
伏特加沒有說話，他用眼神示意綱吉去搜查。
綱吉接收到信號，只好遺憾地放棄繼續看戲的念頭，準備到處轉轉。
只是黑羽快鬥突然開口：“那個，如果你們要綁架我的話可不可以打個商量，我想讓旁邊那位金髮的帥哥來……嗷！”
黑羽快鬥揉了揉被伏特加敲了一下的頭。
伏特加也很不可思議地看了看手中的槍，似乎是不敢相信怪盜吉德會這麼毫無防備地讓自己敲到頭。
他看著面前這個捂著腦袋嗷嗷叫痛的少年，再想到他剛剛害怕防備但是很意外的樣子，突然對貝爾摩德的情報有了一絲的懷疑。
“你真的不是怪盜吉德？”伏特加問道。
“都說啦我不是。”黑羽快鬥垮下臉，“你們一個兩個的為什麼都在找怪盜吉德啊。”
“找就算了，還老是找到我的頭上。”黑羽快鬥抱怨道，“再這樣下去我還是搬家好了。”
看著黑羽快鬥這不似作假的樣子，伏特加動搖地非常厲害，手中的槍也不自覺地偏移了幾分。
一陣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
伏特加立刻警惕地向聲源處望去，看到綱吉和一個平平無奇的男人走下樓梯。
“伏特加大人，這就是那個狙擊手。”綱吉說道。
同時，和原本樣貌完全不同的諸伏景光已經站在了黑羽快鬥身邊，作出一副保鏢的姿態。
第152章 演戲的眾人
“說了多少遍, 我們少爺不是怪盜吉德。”諸伏景光面色不善地看著伏特加，“上次有一對男女也是擅自闖進來舉著槍, 你們和他們是一夥的嗎？”
“這位先生, 您先別激動。”綱吉安撫著，“我們現在還沒動手就是為了確認一下有沒有搞錯人, 剛剛在樓上不是說好了嗎？”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要怎麼證明自己不是怪盜吉德呢。”黑羽快鬥苦惱地說道,“拜託, 我真的不想再經歷上次的事情了。”
“你們知道上次那些人有多過分嗎？”黑羽快鬥吐槽道，“不由分說地拿槍指著我們, 也幸虧我的保鏢很厲害。說起來你們比他們文明一些，應該不是一夥的吧？”
伏特加面無表情：“是一夥的。”
“哎？”黑羽快鬥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你們這個團夥裡負責資訊的人也太不靠譜了吧？”
“要不你來搜一搜我家好了。”黑羽快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也沒什麼不能見人的東西。”
“而且現在你們佔據優勢, 等確認後再抓我也不遲吧？”黑羽快鬥建議道，“我想或許沒有必要為了抓豪不相干的人浪費力氣？”
黑羽快鬥這副坦誠的樣子確實迷惑到了伏特加，他居然點點頭：“Sour你看好他，那個什麼保鏢，你帶我去逛逛。那個……伏特加大人, 要不讓他帶你去逛吧, ”綱吉指了指黑羽快鬥,“萬一他真的是怪盜吉德, 我沒有把握能攔住他。”
不能讓景光先生去。
琴酒還在準備狙擊, 萬一景光先生的位置正好出現在視窗, 毫無防備之下一定會被打中，甚至是被打死。
而這個人是快鬥的話，琴酒會有所顧忌，不會下死手。
綱吉和黑羽快鬥對視了一眼，後者給了他一個放心吧的眼神。
“好吧好吧。”黑羽快鬥無奈地說道，“我跟你走。”
“你對這位金髮帥哥禮貌點哦。”黑羽快鬥對諸伏景光說道，“我可不想因為你傷了我們的成員這種離譜的理由被帶走。”
“好吧。”諸伏景光不情願地應下，他看向伏特加，“希望你能徹底查清，不要再讓我們少爺遭受這種無妄之災了。”
“希望你能一直保持這份自信。”伏特加毫不客氣地懟過去，“如果被我發現你們是在——”
諸伏景光懶得理他，直接轉身向後走去。
“我們走吧，大叔。”黑羽快鬥拉住伏特加，“我的保鏢脾氣就那樣，您別生氣。”
伏特加所幸把氣撒到黑羽快鬥身上：“動作快點！”
“好好好。”黑羽快鬥往前走著，“大叔想怎麼逛？”
“先去這邊。”伏特加指了一個方向。
同時，綱吉和諸伏景光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
綱吉和諸伏景光走到臥室後鎖好門。
“綱吉……”
“景光先生……”
二人同時開口。
綱吉和諸伏景光對視了一眼，後者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你先來。”
“景光先生，你和快鬥為什麼不離開？”綱吉終於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酒廠已經發現了快鬥的身份了。”
“我們也沒想到會暴露得這麼快。”諸伏景光說道，“上次貝爾摩德和zero來時真的打了我們一個措不及手，但是貝爾摩德……”
諸伏景光猶豫了一下：“我覺得她在故意放水。”
“故意……放水？”綱吉斟酌了一下這個說法，“難道她認識黑羽快鬥？”
“不清楚。”諸伏景光搖了搖頭，“快鬥說他的父親收過兩名弟子，一個柯南的媽媽，一個就是已經過世的莎朗•溫亞德。”
“貝爾摩德是莎朗•溫亞德的女兒，理論上並不認識快鬥。”諸伏景光說道，“當然也可能是有聽母親說過。”
“不過僅僅是因為這種理由而違背酒廠的命令有些不合常理。”諸伏景光摩挲著下巴，“貝爾摩德身上一定有什麼秘密。”
“說到這裡，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諸伏景光看著綱吉，“zero他怎麼樣了？”
綱吉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果然出事了嗎。”諸伏景光倒是早有預料，他歎了口氣，“在那之後我嘗試過聯繫他，但是一直沒有音訊。”
“零先生他……”綱吉感覺自己的聲音十分乾澀，“他被帶去做人體實驗了。”
諸伏景光一下子按上綱吉的肩膀，眼神十分恐怖：“你說什麼？”
“事情有點複雜。”綱吉沒有推開他，只是低著頭，“總之就是零先生體內兩股能量互相碰撞的情況被酒廠注意到了。”
“其中一股能量是火焰，而另一股是德累斯頓石板賦予的能量……王權者的力量就是這塊石板賦予的。”
綱吉解釋道，“兩種能量同時出現在同一人體內的這種情況之前從未有過，所以酒廠應該是想要研究一下。”
“怎麼會這樣……”諸伏景光放鬆了對綱吉的鉗制，只是仍舊皺著眉頭，“不行，得把zero救出來。”
“零先生被帶走時我並不在場，而且我也是才得知這個消息的。”綱吉苦笑了一下，“現在根本不知道零先生被帶到了哪裡。”
“不過我想短時間內零先生應該沒有性命之憂。”綱吉說出自己的猜測，“他們想要研究這一點，就應該在零先生活著的狀態下進行。”
諸伏景光壓住自己的焦躁，努力整理了一下思路：“或許這是個契機。”
“我們可以聯繫灰原小姐，她對實驗室的地理位置比較熟悉，或許能縮小一下範圍。”
諸伏景光說道，“zero目前的位置可能就在火焰裝置附近，一旦能找到他，那麼就是一箭雙雕。”
“如果是這樣，我可以問一問太宰。”綱吉思考了一會兒，“他知道火焰裝置大概位置的可能性比較大，再結合小哀提供的資訊，我們應該能推理出準確的地點。”
“好，就這麼辦。”諸伏景光已經恢復了冷靜，“那我們來交流一下現在的情況吧。”
“哎？”綱吉沒料到諸伏景光的話題轉換得這麼快，“景光先生如果著急的話……”
“沒事的。”諸伏景光溫和地笑了笑，“不用擔心我。”
“而且在這裡乾著急也沒有什麼用不是嗎？”諸伏景光拍了拍綱吉的肩膀，“現在也只能相信zero能在我們營救他之前堅持住了。”
“充分利用這段時間來做些我們能做的事情，這也是zero更希望看到的。”諸伏景光說道。
景光先生……不愧是曾經當過臥底的人。
他對情緒的管理能力……真的好強。
綱吉一邊在心裡感歎著，一邊也冷靜下來：“景光先生早就猜到酒廠會派伏特加來嗎？”
“嗯，差不多。”諸伏景光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琴酒就在不遠處吧？”
“這也能猜到？”綱吉有些驚訝。
“不過我們沒想到你會來。”諸伏景光用手撓了撓臉頰，“在我們的計畫裡，除了伏特加和琴酒，其他人應該是基安蒂或者科恩。”
“這幾日公安一直潛伏在快鬥家附近。”諸伏景光說道，“本想趁機抓住幾個成員，沒想到來得是你，而且zero竟出了那種意外……”
“我所知道的執行這次任務的只有我們三個，但是不排除boss也派出了其他人。”綱吉說道。
“嗯，我也在思考這一點。”諸伏景光點點頭，“我會告訴他們先不要輕舉妄動。”
綱吉有些疑惑：“景光先生是把身份告訴他們了嗎？”
“當然沒有了。”諸伏景光擺擺手，“我是以zero友人的關係臨時指揮他們的。”
綱吉心下了然，然後指了指窗外，“琴酒就在不遠處狙擊，景光先生不要接近窗戶。”
“難怪你要快鬥跟著伏特加。”諸伏景光明白了綱吉之前的用意，“但是琴酒的腦回路和我們一向不同，他真的不會對快鬥出手嗎？”
說話間，玻璃碎掉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綱吉和諸伏景光神色一凜，推門快速跑向樓梯。
“伏特加大人，您沒事吧？”綱吉氣喘吁吁地推開門。
“快鬥！”這是緊跟其後的諸伏景光。
只是二人預料的場面一個都沒有發生。
因為碎掉的並不是窗戶上的玻璃。
但是黑羽快鬥的表情卻十分的驚恐，身體瑟瑟發抖地就要往外跑。
而伏特加仍舊維持著開槍的動作站在原地，只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地上活蹦亂跳的某物。
綱吉順著他的視線往地上望去，臉上的表情瞬間古怪起來。
第153章 全員說謊
一條白色的小魚。
一條白色一藍一紅眼睛的小魚。
一條白色一藍一紅眼睛裡透露著嘲弄的小魚。
沒錯, 就是嘲弄。
綱吉對上那雙眼睛時，分明感受到了這種情緒。
白色的小魚並沒有像普通小魚一樣落到地上就只能側躺著無力地用尾巴拍打地面，而是像真的可以脫離水的存在一樣, 依舊悠哉悠哉地在空氣中游。
越游越高。
甚至還吐出幾個煙霧狀的泡泡。
伏特加拿著槍對著魚, 卻始終無法打出第二槍，像是被某種神秘力量阻止了一般。
綱吉只好上前一步戳了戳伏特加：“您還好嗎？”
伏特加一下子清醒過來，他看著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的魚, 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這是什麼東西？”伏特加眉宇間帶著被戲弄後的怒氣。
“這這這……”黑羽快鬥也被突然出現在自家魚缸裡還會瞪眼睛的小白魚嚇了一跳，他驚魂未定地開口,“這可能是咒術界的產物。”
伏特加眯著眼看向他。
“我想這東西應該是那個五條綱吉送的吧, ”綱吉開口，“他不是和黑羽快鬥在一個班級嗎？”
小白魚歡快地擺了擺尾巴, 直溜溜地看著黑羽快鬥。
黑羽快鬥忍住捂住眼睛的衝動：“對，他是我朋友。”
“他為什麼會送你一條咒術界的魚？”伏特加懷疑地問道,“送普通人這個不合常理吧？”
“都說了我們是朋友啦，朋友之間互送禮物很奇怪嗎？”黑羽快鬥撇了撇嘴，“至於咒術界的魚……我一直以為是普通的魚, 直到大叔你剛剛開槍……”
一推門和魚對上視線真是超級恐怖。
黑羽快鬥完全無法猜到這條本來應該在綱吉家的魚是怎樣無聲無息地跑到自己家的。
“你是不是和那個五條綱吉說了自己被襲擊的事？”綱吉開口。
明白綱吉的意思，黑羽快鬥順從地說道：“對。”
伏特加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也就是他擔心你再被襲擊，所以放了一個咒具保護你。”
“應該是吧。”黑羽快鬥的臉上露出無奈又暗自竊喜的神情，“這傢伙。”
“可是為什麼你剛剛也被嚇了一跳？”伏特加的懷疑仍舊沒有被打消。
“拜託, 這條魚它看起來有意識哎。”黑羽快鬥翻了個白眼,“任誰看到一條魚見到你後主動跳出水面打招呼都會很驚恐吧, 而且大叔你還突然開槍, 我沒有拔腿就跑已經很勇敢了。”
小白魚怡然自得地轉了個圈, 仿佛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而且, 我很怕魚……”黑羽快鬥小幅度往後退了兩步，離小白魚更遠了一些，“其實綱吉把這條魚送過來後我有點苦惱，但又不好拒絕，畢竟告訴他我不想接收禮物的原因是怕魚也太丟人了些……”
他臉上害怕的表情還未完全褪去，因此這番說辭倒是顯得非常有說服力。
“所以平時我都是喂完就走的，根本沒有用心觀察過。”黑羽快鬥苦著臉，“講真的現在和一條魚呆在房間裡這麼久已經要到極限了，我們可不可以出去再聊……”
伏特加打量著黑羽快鬥的表情，已經信了七八分。
開玩笑，怪盜吉德怎麼可能怕魚。
怪盜吉德作為一個國際大盜，近幾年犯過多少事，經歷過多少危險的情況，絕對有且不止有一次遇到過有魚的環境，不也是成功將寶石偷到手了。
眼前這個哆哆嗦嗦的少年，一看就沒這本事。
真是的，誰說一定要子承父業的，新一任怪盜吉德說不定是第一代怪盜吉德當時的合作夥伴。
不過萬一這小子知道些什麼呢。
想著，伏特加決定詐一詐黑羽快鬥，他冷不丁地開口：“你的父親就是怪盜吉德。”
黑羽快鬥愣了一下，然後困惑地歪了歪頭：“你在說什麼？我的父親是怪盜吉德？”
伏特加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點了點頭。
“喂喂喂，你們能不能猜得靠譜點啊，先是我又是我父親的。”黑羽快鬥的表情明顯不爽起來，“我的父親已經去世好多年了，大叔你是想說他其實沒死就是故意不見我然後在外面當一個小偷？”
“你不是喜歡怪盜吉德嗎？”綱吉搶在伏特加之前開口。
“我之前是喜歡他沒錯，但如果是這樣的情況完全喜歡不起來好吧？”黑羽快鬥煩躁地抓了抓頭髮，“誰喜歡自己的父親假死多年一直不見自己的兒子和妻子只顧著在外面耍帥啊？”
“所以大叔你該不會又在胡說八道吧。”黑羽快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伏特加。
“沒有胡說，你的父親就是怪盜吉德，不過確實是死在了八年前。現在活動的怪盜吉德是第二代。”伏特加說道，“不然我們也不會找到你頭上。”
“我不信。”黑羽快鬥乾脆捂起耳朵，“我爸爸怎麼可能是那個小偷。”
“你不是很喜歡怪盜吉德嗎？”伏特加奇怪地問道，“怎麼換成你的父親就這麼難以接受了？”
“我想可能是黑羽快鬥的青梅竹馬是中森青子。”綱吉在一旁說道，“而中森青子的父親是那位一直負責抓捕怪盜吉德的中森警部。”
“想必他的那位青梅竹馬應該相當討厭怪盜吉德吧，畢竟是一個把自己的父親耍得團團轉的小偷。”
綱吉接著說道，“如果是其他人還好，但這個讓青梅竹馬傷心的人就是自己父親的話……總歸是難以接受的。”
“原來如此。”伏特加明白了，還誇讚了綱吉一句，“Sour，你的記性真不錯，這方面的事情也能記住。”
“哈哈，謬贊了。”綱吉理不直氣也壯地說道。
小白魚覺得接下來已經沒有什麼樂趣了，搖著尾巴往碎掉的魚缸裡遊去。
果然，伏特加開口道：“既然如此，今天算你逃過一劫。”
黑羽快鬥還沉浸在得知自己父親就是怪盜吉德的恍惚之中，沒有搭理他。
“你們已經對我們少爺造成了精神上的傷害。”諸伏景光看了黑羽快鬥一眼，代替他說道，“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我不會承認少爺的父親就是怪盜吉德的。”
“哼，你倒是忠心耿耿。”伏特加不鹹不淡地說道，“想要證據自己去找，你以為我們是做慈善的？”
“別找了……”黑羽快鬥有氣無力地拉住諸伏景光，“我一點也不想知道答案。”
“諸位還有什麼問題嗎？”黑羽快鬥看著伏特加和綱吉，“有問題的話我趕緊給你們解答完。”
“當然，如果還有什麼大事的話歡迎下次再來。”黑羽快鬥有些懨懨地說道，一副送客的表情，“我現在只想靜靜。”
伏特加已經完全排除了黑羽快鬥等於怪盜吉德的可能。
這小子得知自己父親就是怪盜吉德的反應不似作假，而且就憑他青梅竹馬的父親就是中森警部這層關係，諒他也不敢頂風作案。
所以伏特加的神情已經緩和下來，對雖然跑空一場但是己方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損失，並且還達成了給初代怪盜吉德的兒子造成了精神衝擊這一成就而感到身心愉悅。
“沒什麼了。”伏特加回答道，“好心提醒一下，你父親當年的死亡和第二代怪盜吉德有關，我們一直要抓的也是這個怪盜吉德，從這個方面看我們是同一戰線的，如果你有關於他的消息可以聯繫我們。”
“你記一下Sour的聯繫方式，Sour你也是，記一下他的。”伏特加不由分說地命令道，他看著黑羽快鬥，“只要你提供的資訊足夠有效，我們必然有重賞。”
“都說了我父親不可能是怪盜吉德。”黑羽快鬥反駁道，“而且我也不想再見到你們。”
“你可是還在我們的懷疑名單上呢，小子。”伏特加沉下臉，“別在這裡跟我談條件。”
“只要你是清白的，又怕什麼呢。”綱吉和伏特加一唱一和地說道，“你也不想和我們組織公然為敵吧？”
“就憑你的那個保鏢——”綱吉輕蔑地看了諸伏景光一眼，“和組織對抗就是以卵擊石，而且上次傷了我們組織成員的事還沒找你算帳，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行吧行吧。”黑羽快鬥放棄般地歎了口氣，“我和你交換聯繫方式還不行嗎。”
“少爺，您——”諸伏景光的話被黑羽快鬥的一個眼神擋了回去。
“身子正不怕影子斜，我只是不想和他們扯上關係而已。”黑羽快鬥歎了口氣，“明明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啊。”
他百般不情願地拿出手機，慢吞吞地換完聯繫方式後抬起頭：“兩位滿意了嗎？”
“走吧，Sour。”伏特加沒有回答黑羽快鬥的話，“大哥在外面也應該等急了。”
“我想也是。”綱吉點點頭，“但是我們就這麼空著手回去……”
“大哥也不會想做無用功的。”伏特加自信滿滿地說道，“他不會怪我們。”
“好吧。”綱吉應道，跟著伏特加朝門的方向走去。
“慢走不送！”黑羽快鬥在後方大喊。
伏特加和綱吉沒有理他，徑直地推開門。
然後突兀地迎上琴酒的臉。
一張面無表情卻殺氣騰騰的臉。
第154章 混亂的場面
“大, 大哥？”伏特加下意識地站得更直了些。
琴酒目光陰森森地看著他，似乎在思考從哪裡開始罵人。
最終，他吐出一句：“回去等著。”
諸伏景光和黑羽快鬥已經繃緊了身體, 前者上前一步擋在前面, 警惕地看著琴酒：“你想幹什……”
話還沒說完，琴酒的攻擊就到了諸伏景光的臉上。
“琴酒大人？”綱吉心裡驟然一縮，但表面還是很不解地問道,“您……”
伏特加打斷他：“大哥，這小子不是怪盜吉德, 我和Sour已經確認過了。”
“閉嘴。”琴酒在打鬥中居然還能扭過頭瞪著伏特加,“你這個蠢貨。”
伏特加疑惑地撓了撓頭，倒是綱吉突然想到了什麼, 小幅度地拽了拽他的衣袖，提示道：“琴酒大人在你身上放了竊聽器。”
說這句話時, 綱吉在心裡慶倖自己之前沒有露出什麼異常，反而表現得還算中規中矩。
伏特加恍然大悟：“大哥一直在聽著，那為什麼……”
他的話戛然而止, 轉而露出懊惱的表情：“可惡，我們被這小子騙了！”
“等等……哎？大叔？”黑羽快鬥跳著躲開伏特加的拳頭，“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呢？”
“事到如今還在嘴硬嗎，小子！”伏特加惡狠狠地說道，“大哥的判斷是不會出錯的！”
綱吉邁出一隻腳, 又縮回去, 左右看了看, 茫然地舉起手：“那個, 我應該幫誰？”
“別來礙手礙腳！”這是越打越興奮的琴酒。
“來幫我！”這是伏特加。
好吧。
這兩人的口徑居然出奇得一致。
綱吉瞥了一眼雖然目前勉強能和琴酒打成平手但是後繼乏力的諸伏景光, 擔憂地皺起眉頭。
琴酒還沒有動用火焰。
一旦他動了真格, 景光先生打不過的。
外面雖然埋伏著公安，但是也可能埋伏著酒廠的人。
綱吉毫不懷疑琴酒還留有後手。
快鬥的話從伏特加手裡逃出來應該是沒問題的，寺井爺爺應該也已經不在這間房子了，那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景光先生。
要怎樣才能不暴露身份地將景光先生救下來。
“Sour，你在愣著幹什麼？”伏特加吼道，“沒看到他快逃了嗎？去窗戶那裡！”
“是！”綱吉一邊應著一邊往窗戶邊移，只是背後一涼的感覺突然自腳底板升起，促使著他往視窗望去。
有狙擊手。
只是這一眼，綱吉就做出了判斷。雖然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但是現在這個混戰的狀態，子彈很容易打偏。
那為什麼這個人會開槍。
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著十足的把握，還是屬於協力廠商勢力的人……
綱吉不敢賭這個可能性。
他看著離窗口越來越近的兩人，果斷地飛撲上去。
三人同時摔倒在地。
而與此同時，一發子彈擦著伏特加的頭髮打到了前方的地面上。
一旁的琴酒和諸伏景光雙雙停下來，朝窗口望去。
“你的人？”兩個人同時問道，又同時否定了這個答案。
“伏特加大人！”綱吉扶著伏特加，一臉擔心地問道，“您沒事吧？”
伏特加呲著牙爬起來：“開槍的是什麼人？”
“不知道。”綱吉搖搖頭，“難道不是咱們的人嗎？”
“基安蒂和科恩不可能這麼魯莽。”伏特加想起剛剛的事情還有點心驚，“難道是怪盜吉德的人？”
“拜託，他這一槍完全沒有管我的死活。”黑羽快鬥拍拍身上的土，“我還以為是你們的人。”
電光火石間，在場的幾人同時想到了一個答案：“動物園。”
“他們的行動怎麼這麼快？”伏特加暗罵一聲，“而且剛剛是想把我們也打死嗎？”
“哼。”琴酒目光陰沉，“還好我們早有準備。”
綱吉感覺到琴酒的氣勢發生了變化，平靜的表面下似乎有火焰隱隱約約要破土而出。
“你們專心抓怪盜吉德。”琴酒說道，“外面那些人會有人解決的。”
果然酒廠還派出了其他人。
綱吉反而松了一口氣。
動物園的人也摻和進來的話他簡直無法想像場面會混亂成什麼樣。
雖然現在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幾秒之內景光先生就會被壓制住。
但是問題不大。
因為……
“骸，麻煩了。”綱吉在腦海裡說道。
“kufufufufu-”小白魚幻化成了六道骸的樣子，“記住你欠我的人情，沢田綱吉。”
白色的霧氣悄無聲息地迅速蔓延。
“大哥，貝爾摩德也來了？”伏特加看向琴酒。
“這不是她。”琴酒謹慎地拉開了與諸伏景光的距離，“可能是動物園的蜘蛛，你們……”
霧氣已經完全覆蓋了這片區域，將每個人的身影吞沒。
“大哥？Sour？你們在哪？”伏特加茫然地大喊。
“我在這裡。”琴酒說道，“安靜。”
“琴酒大人，伏特加大人，我在……啊——”
“Sour？”伏特加的聲音瞬間拔高了，“你怎麼了？”
沒有人回應。
琴酒皺了皺眉：“Sour？”
四周靜悄悄的，好像剛剛發出啊的聲音的人已經遭遇了不測。
“注意對面突襲，伏特加。”琴酒舉起槍，紅色的火焰在槍口凝聚。
一個拳頭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朝琴酒的臉砸過去。
琴酒抬手接住這一拳，感受著其中的力道微微一驚，緊接著對準一個方向開出一槍，對面也不甘示弱地回敬一槍，子彈的碰撞後融化黏在一起，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
這個人很強。
據他所知，動物園裡並沒有近戰如此強橫的人。
怪盜吉德的那個保鏢很強，但也僅僅是和普通人比較而言。
自己的身體已經受到了火焰的強化，強度和素質自然不能和普通人比。
在最初使用火焰還不熟練時，他就感覺自己在十幾個回合內就能制服諸星大。
而在沒有獲得火焰之前，諸星大與他勢均力敵。
所以能讓現在的自己感到有力度的一擊的人，絕非普通人。
更何況這人還能攔下被火焰強化過後的子彈。
“你是什麼人？”琴酒終於開口問道。
回答他的是一記更加猛烈的膝擊。
和泉初 2023-5-7 11:34
第155章 神秘勢力
濃重的霧氣使琴酒無法看清對面之人的臉, 只能憑藉身體的條件反射來抵擋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只是對面的攻擊來得毫無殺意，似乎只是想拖延時間。
意識到了這一點，在下次攻擊到來時, 琴酒側身躲過, 然後高聲喊道：“伏特加！”
“大哥！”伏特加回應道，語氣中充滿濃濃的懊悔和氣憤，“那小子跑了！”
“不用管了, ”琴酒果斷地說道，“撤退！”
伏特加有些不解, 但還是乖乖地聽從了琴酒的指令, 憑感覺開槍打碎了離自己最近的玻璃。
“大哥，Sour怎麼辦？”伏特加一邊向窗戶移動一邊喊道。
“不用管那個廢物！”琴酒皺著眉頭躲開再度黏上來的拳頭, 不耐煩地冷哼了一聲。
伯/萊/塔M92F的前端有紅色火焰開始聚集，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種試探性的溫度, 而是帶著撲面而來的炙熱，雖然子彈還未離開槍體，但是周圍的霧氣因為高溫已經開始漸漸消散。
“哼。”琴酒隱約間看到了襲擊自己的人的大致輪廓, 雖然有些眼熟，但是一時之間也想不到是誰。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從槍口噴湧而出的紅色火焰以極高的速度奔向目標，到了中途居然還四散開來，儼然有將對面之人包圍在其中的架勢。
琴酒看著對面之人靈活地閃避姿勢，冷笑一聲打了個響指。
下一秒, 原本還算中規中矩的子彈仿佛變成了無數個炸彈, 每一個的威力都不亞於他之前和獄寺隼人對戰時後者掏出來的炸彈。
“嘭——”
琴酒轉過身, 朝窗口走去。
而身後如他所料的再也沒有傳來攻擊。
當琴酒翻出窗戶時, 伏特加正舉著勃朗寧M1935渾身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看到琴酒出來了, 他立刻迎上去：“大哥！”
“什麼情況？”琴酒簡短地問道。
“日本公安的人也來了。”伏特加說道,“我們的人和動物園的人聯合了。”
“還不算傻。”琴酒看了一眼不遠處，“至於公安的人……怪盜吉德什麼時候和他們扯上關係了？”
“大哥，我猜他的那個保鏢可能是公安的。”伏特加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怪盜吉德之所以沒有逃走是因為他和公安達成了某種協定？”
琴酒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怪盜吉德可能已經被日本公安發現了身份，按照正常情況是應該被抓起來的。”
伏特加分析道，“但如果他以自身為誘餌引蛇出洞，配合公安將我們抓捕的話，會減少刑罰。只是他們應該沒有料到動物園會和我們同時行動，所以現在有些被動……”
“分析得倒是不錯。”琴酒打斷他，“但是霧氣要怎麼解釋？日本公安也招了幻術師？”
伏特加被噎住了，他撓撓頭：“也是，這麼厲害的幻術師如果出現，我們安插在他們中間的臥底應該會給消息才對。”
“除了日本公安還有一方勢力插手。”琴酒十分肯定地說道，“他們的目標是救走怪盜吉德和那個保鏢。”
伏特加傻眼了：“大哥是說日本公安其實不知道怪盜吉德的身份？那究竟是誰通知他們的？”
問完這句話，伏特加一拍腦袋：“哦對是那個勢力的人。”
“日本公安和能力者組織聯手是我沒有想到的。”琴酒臉色不是很好看地說道，“不過這也意味著他們可能知道我們擁有火焰了。”
“組織裡有老鼠。”琴酒的笑容有些可怕。
倒是伏特加嚇了一跳：“什麼？又有老鼠了？”
“別大驚小怪。”琴酒瞥了他一眼，“就算沒有，日本公安也早晚會知道的，不要小瞧他們的情報網。”
“哼，回去可得好好查一查。”琴酒收起臉上的笑容，“真是大膽。”
“那個，大哥，我們還要參與不？”伏特加指了指前方打得十分火熱的現場，隱隱約約可以發現日本公安佔據劣勢。
“不。”琴酒說道，“看來那個能力者組織和日本公安並不是完全的合作者關係，但是也不排除是他們的戰術。”
伏特加點點頭，觀察了一會兒後更加迷惑了：“大哥，動物園的那個蜘蛛沒有來嗎？”
“按照以往的情況他一定會來。”琴酒的目光似乎鎖定了前方的某個地方，“他被牽制住了。”
“被誰？”伏特加跟著琴酒望過去，卻什麼也沒發現，“是另一方勢力的幻術師嗎？”
“不，是日本公安的人。”琴酒露出一個略帶猙獰的笑容，“說起來這人你也認識。”
“就是你和Sour放跑的那個人。”琴酒說道。
“他加入了日本公安？”伏特加覺得各種不可思議，“他不是一個普通人嗎？”
“你覺得能躲過我們兩個的跟蹤以及Sour狙擊的人，算普通人？”琴酒陰沉沉地看了伏特加一眼，“還是你覺得被他牽制住的蜘蛛其實是個普通人？”
伏特加立刻搖了搖頭。
“最近真是出了不少有意思的人呢。”琴酒的語氣夾雜著興奮，“走，跟我去拿槍。”
伏特加馬上明白了：“大哥你要狙擊他？”
“哼，能從容躲過狙擊的人。”琴酒邊走邊說，“我倒要親自見識見識。”
兩人暢通無阻地走到之前的停車地點，從車裡拿出第二把狙擊槍，然後再次來到霧氣已經徹底消失的黑羽宅。
“從外面上去。”琴酒說道，“你注意封鎖住從裡面上來的入口。”
“好。”伏特加點點頭，拿著槍在天臺的一個門口處嚴陣以待。
一切準備就緒後，琴酒架起了狙。
不帶火焰的子彈悄無聲息地沖向山本武的後背。
而山本武也確實像背後長了眼一般，頭也不回地躲開這一發子彈，甚至還有功夫幫在場的另一名公安成員擋開蜘蛛的攻擊。
“真不錯。”琴酒的嘴角漸漸勾起。
只是還沒勾到最大，他敏銳地覺察到一絲危險。
背後的不斷發涼迫使琴酒暫時放棄了對山本武的狙擊，他轉過頭。
一顆同樣悄無聲息的子彈直直地朝他的瞳孔飛來。
赤井秀一。
這是琴酒的第一反應。
然後他果斷地斜過身體，子彈落到了地上。
但是第二發子彈接連而至，這一次，目標不再是琴酒。
而是一旁全神貫注地盯著從房子內上來的門的伏特加。
琴酒瞳孔一縮，趴下二字還沒說出口，門突然向內打開了。
一隻傷痕累累的手從門內伸出，迅速地將伏特加拽了進去。
琴酒愣了一下，目光緩緩移動，最終和還在大口喘氣的金髮少年對上視線。
第156章 對峙結束
“伏特加大人……”綱吉氣喘吁吁。
突然被拽進來, 伏特加還有點懵，他看著眼前的人，呆了幾秒後眼睛越睜越大：“Sour?”
“是我。”綱吉點點頭。
琴酒已經走了進來, 他打量著渾身灰撲撲似乎身體各部分都受了不同程度傷的綱吉，問道：“怎麼回事？”
“琴酒大人！”綱吉眼睛一亮, 接著低聲回答道,“我在霧氣中被人打暈了。”
“然後是被痛醒的……”綱吉下意識地摸了摸胳膊上的傷，“我好像被人當肉盾了。”
琴酒開口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綱吉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我沒太看清那個人的臉……當時的炸彈太多了，我有在掙扎但是那個人的手勁太大了，所以……”
“不過幸運的是爆炸持續了很短的時間, 我也盡力閃躲避開了要害部位。”
綱吉接著說道,“只是還沒等我反擊那個人就跑了, 我嘗試去追了, 但是沒有追上。”
“抱歉。”綱吉低下頭。
“你打不過他。”琴酒的語氣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陰沉,“不用道歉。”
“我聽到樓上有動靜後便上來了, ”綱吉看了看伏特加，“然後就看到有子彈朝伏特加大人飛過來。”
“這次的事多虧了你。”伏特加看向綱吉的目光中帶上感激之色，“我剛剛確實沒有注意到。”
“這種程度的狙擊只有赤井秀一能做到。”琴酒的聲音微冷,“但是他已經死了。”
“大哥, 說不定是那個勢力的人。”伏特加一臉凝重。
“哪個？”綱吉疑惑地問道。
“我懷疑日本公安和一個能力者勢力有合作。”琴酒說道,“之前拿你當肉盾的就是他們的人。”
綱吉張了張嘴巴，半晌，他義憤填膺地說道：“這個勢力也太可惡了。”
“讓我們的人撤退, ”琴酒吩咐道,“怪盜吉德已經不在了, 再打下去沒有意義。”
伏特加點點頭。
“琴酒大人，我們就這麼……”綱吉的話還沒說完，琴酒就瞪了他一眼。
伏特加連忙勸道：“Sour，你身上不是還有傷嗎，立功的機會有的是，別這麼不要命。”
“本來我們是佔據優勢的，可是那個神秘的勢力一插手。”伏特加頓了頓，“在沒有摸清他的實力之前，輕舉妄動是不明智的。”
綱吉被說服了：“好。”
於是日本公安發現，正在與他們對戰的人有了撤退的意思。
“他們不是處於上風嗎？”忙得焦頭爛額的風見裕也感到有些奇怪，“要追擊嗎？”
“不，小心有詐。”諸伏景光在對講機另一端說道，“傷亡情況怎麼樣？”
“無人死亡，受傷情況還不清楚。”風見裕也回答道，“我明白了，綠川先生。”
黑羽快鬥站在諸伏景光身邊，拿著望遠鏡看著遠處：“動物園的動作居然也這麼迅速。”
“還好來得是綱吉。”諸伏景光收起對講機，“公安這次派出的人手不足以對付兩個組織，如果琴酒也加入，公安很可能損失慘重。”
“沒錯，多虧綱吉爭取了一些時間。”黑羽快鬥放下望遠鏡，“雖然我把消息告訴了大偵探，想必FBI也會出動，但是根據之前提供的情報他們應該也不會派出太多人……酒廠和動物園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啊。”
“別想著去自投羅網。”諸伏景光看著黑羽快鬥，“聽到了嗎？”
“如果你被他們抓住，我們要開展營救工作會更加困難。”諸伏景光的眉宇間有一絲苦澀，“就像zero的處境一樣。”
黑羽快鬥的手動了動，似乎想拍拍他的肩膀，但是抬到一半又放下，最終只是開口道：“我不會的，放心吧。”
“他們的力量不是僅憑我一人能夠對抗的。”黑羽快鬥笑了笑，“現在的我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
“那就好。”諸伏景光點了點頭，“你的房子已經不安全了，想好去哪裡了嗎？”
“沒想到有朝一日我會落到無家可歸的地步。”黑羽快鬥無奈地說道，“大偵探說讓我去他那裡避避風頭。”
“你呢，景光先生？”黑羽快鬥問道。
“我去公安。”諸伏景光說道，“以zero友人的身份。”
黑羽快鬥張了張嘴，似乎想說出什麼阻止的話。
“zero現在生死難料，我無法這麼坐以待斃下去。”諸伏景光鄭重地說道，“抱歉。”
黑羽快鬥把剛剛想說的話吞下去，搖了搖頭：“沒關係，景光先生不用顧忌我。”
“零先生也是我的夥伴。”黑羽快鬥認真地說道，“我們都希望能儘快將他救出來。”
“謝謝。”諸伏景光柔和地笑了笑，“能有一群你們這樣的夥伴真是太好了。”
“哎？請不要這麼說。”黑羽快鬥連忙擺擺手，“景光先生也照顧了我很多地方啊。”
雖然自己也會做飯，可是景光先生做的飯真得超級好吃。
而且花樣超級多。
這段日子別的不說，起碼他的嘴已經吃得有點刁了。
這還真讓他對景光先生以後不在身邊而感到十分不適。
“那些都不算什麼。”諸伏景光笑著說道，“以後有機會再做給你吃。”
“這段時間注意不要再活動了。”諸伏景光囑咐道，“他們搞出這麼大陣仗想要抓你，下次再見到你不會善罷甘休的。”
“琴酒目前的實力已經遠超了普通人的水準。”說到這個，諸伏景光的臉色又嚴肅起來，“之前和他對打時，他認真起來我撐不過五招。”
“這麼厲害？”黑羽快鬥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酒廠的實力，“如果他們全員都經過了火焰的強化，那公安和FBI裡豈不是沒有人能……”
“應該說幸好動物園裡異于常人的成員不是很多嗎。”黑羽快鬥彎著半月眼。
“就我所知的，琴酒，貝爾摩德和zero已經擁有了火焰，其他人的情況尚不清楚。”
諸伏景光說道，“但是目前zero在那邊算是已經失去了戰鬥力，所以酒廠一定會再次擴展擁有火焰的成員的數量。”
“伏特加，基安蒂和科恩。”諸伏景光點出了幾個人的名字，“如果我沒有想錯，這些人很快就會使用火焰戰鬥了。”
“太作弊了，這還怎麼打，難道只能靠綱吉嗎？”黑羽快鬥有些焦躁地舔了舔嘴角，“綱吉已經很辛苦了。”
“沒錯，琴酒的警惕性很高。今天這種情況其實很危險，稍不留神綱吉可能就會暴露。”諸伏景光歎了口氣，“以後還是能避開就避開比較好。”
“但是現在確實沒有什麼辦法。”諸伏景光說道，“可能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酒廠的人適應火焰需要一段時間，我們要充分利用好這段時間想出計策。”
黑羽快鬥想了想開口道：“雖然之前的霧氣是骸，就是那條小白魚的能力，但是酒廠的人估計會覺得公安和能力者組織合作了。”
“那條小白魚真的是咒術界的產物嗎？”說到這個，諸伏景光有點疑惑，“或許是我孤陋寡聞，但是它確實太靈性了一些。”
“我也不清楚。”黑羽快鬥搖了搖頭，“那條小白魚之前並沒有正面回復過我。”
“它的能力和幻術師有點像。”諸伏景光思考著，“會不會是綱吉的幻術師朋友？”
“可是它的態度……”黑羽快鬥確實有些搞不通，“總覺得很彆扭。”
“沒關係，不是敵人就好。”諸伏景光說道，“綱吉有它保護著在酒廠總歸是要安全一些的。”
“嗯嗯。”黑羽快鬥附和地點點頭。
“我會把關於酒廠的新情報傳給公安。”諸伏景光說道，“柯南那邊就拜託你了。”
“雖然這種情況可能是zero不希望看到的。”諸伏景光無奈地笑了笑，“但是也只能和FBI的人合作了。”
“景光先生……”黑羽快鬥看著目光平靜而堅定的諸伏景光，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沒事。”諸伏景光擺擺手，“走吧，我先陪你去找柯南。”
“好。”黑羽快鬥一邊應著，一邊給兩人迅速地換上新面容。
另一邊。
“大哥，我們要去哪裡？”伏特加坐在駕駛位上問道。
“直接去基地。”琴酒說道。
“可是Sour的傷……”伏特加有些猶豫。
綱吉十分有眼色地插話：“沒關係，我傷得不重，自己包紮一下就可以了。”
琴酒的臉色重新緩和下來。
保時捷356A高速行駛著，很快到達了之前綱吉來過的訓練基地。
只是一下車就碰上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看著出現在基地裡的金髮女人，琴酒冷冷地說道：“你在這裡做什麼，貝爾摩德？”
“這就要問問你身後這位金髮小帥哥了。”雖然這樣說著，但是貝爾摩德的眼神中毫無欣賞之意。
“Sour？”琴酒皺起眉頭，“你得罪她了？”
貝爾摩德好整以暇地看著綱吉。
綱吉努力回憶著自己做了什麼，只是最近的經歷過於豐富，導致他在記憶庫裡搜索的速度極為緩慢。
要不先認個錯？
綱吉在心裡糾結。
只是突然冒出來的獄寺隼人打斷了他張口的動作。
“Sour你回……”獄寺隼人的話在看到綱吉的傷痕後戛然而止。
一股怒火和擔憂在獄寺隼人心中不斷燃燒，偏偏還無法釋放。
他強行壓下情緒，快速走到四人中間，發現貝爾摩德似乎在與綱吉對峙。
“您這樣對待一個傷患是不是太過分了？”獄寺隼人努力保持著理智。
“過分？”貝爾摩德輕哼一聲，“你倒是問問他自己做了些什麼？”
綱吉張了張嘴：“我……”
看到這個表情就知道綱吉並沒有想起來，貝爾摩德的臉色變得更加冰冷。
“之前我曾拜託你將亂送回家或者學校。”貝爾摩德嗤笑了一聲，“那麼現在你告訴我，他人在哪裡？”
“我可是從那一天起，就再也沒有聯繫到亂啊，Sour。”
綱吉身體一僵。
完了，忘了還有這一茬了。
第157章 被誤會的關係
獄寺隼人的第一反應就是瞪向貝爾摩德。
“哈？您是在說Sour拐賣了您的孩子？”他的語氣非常沖, 維護之意相當明顯。
“我可沒有這麼說。”貝爾摩德意味深長地看向獄寺隼人，“看起來你和Sour的關係很好, 阿瑪羅尼。”
獄寺隼人愣了一下，內心有些懊悔, 但是很快地反駁道：“不, 我想您誤會了。”
“哦？”貝爾摩德挑了挑眉。
“Sour是我認可的對手，他不是做這種事的人。”獄寺隼人頓了頓，“我自認為看人的眼光很准，所以……”
“相當的自負呢, 阿瑪羅尼。”貝爾摩德打斷他,“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判斷會出錯嗎？”
獄寺隼人輕哼了一聲不予回答。
“琴酒, 不愧是你帶回來的人, ”貝爾摩德倒也沒有生氣,“這唯我獨尊的脾氣和你一樣呢。”
琴酒沒有接話, 而是冷冷地瞥了一眼貝爾摩德：“如果只是這種事情，等之後再說。”
“伏特加，你先領Sour去醫務室。”琴酒吩咐道，“然後來訓練基地找我。”
“是。”伏特加應道。
“不用這麼麻煩, ”貝爾摩德將手搭上綱吉的肩膀, 頗有種親密的感覺,“我帶他去就行。”
“放心-我不會對他做什麼——”貝爾摩德看了綱吉一眼，“你說呢？”
綱吉在心虛之下點點頭：“嗯。”
“我也一起。”獄寺隼人說道,“誰知道這個女人心裡都在想些什麼。”
“啊啦, 你現在變得格外粗魯了呢, 阿瑪羅尼。”貝爾摩德嗔怪道，“是因為我對Sour的態度嗎？”
獄寺隼人沒有說話。
貝爾摩德卻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地睜大了眼睛：“阿瑪羅尼，你該不會是喜歡Sour吧？”
綱吉猝不及防地被這個腦回路噎了一口。
獄寺隼人也被驚到說不出話。
倒是琴酒和伏特加看了兩人一眼，表情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頂著一堆玩味的視線，綱吉無奈地開口：“您別拿我開玩笑了，阿瑪羅尼怎麼可能喜歡我。”
獄寺隼人也回過神，他的臉因為激動有些通紅：“沒錯，我怎麼可能喜喜喜歡……”
“沒關係，喜歡就去追。”貝爾摩德了然地笑了笑，“反正一時半會兒波本也出不來不是嗎？”
“哈？你在瞎說什麼？”獄寺隼人頗有種想要捂住貝爾摩德這張嘴的架勢，“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貝爾摩德說得對。”一旁靜觀其變的琴酒終於開口，“你可以當波本這個人不存在。”
“阿瑪羅尼在這方面居然這麼保守。”貝爾摩德搖了搖手指，“這樣可追不到人哦。”
“我記得Sour喜歡琴酒吧。”貝爾摩德眨了眨眼，“現在進度如何了？”
琴酒冷哼一聲。
“啊啦。”貝爾摩德略帶遺憾又有些興奮地說道，“Sour可要再努把力哦！”
綱吉僵硬地點點頭。
“阿瑪羅尼也是。”貝爾摩德鼓勵道，“近水樓臺先得月，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獄寺隼人偏過頭不去看她，但是臉上露出心動的表情。
“行了，鬧夠了嗎？”琴酒終於不耐煩了，“完了就趕緊帶人走。”
“好好好。”貝爾摩德撩了撩頭髮，“我說琴酒你也應該把你這臭脾氣改一改，不然什麼時候才能……”
“滾！”
……
貝爾摩德走在前面，綱吉和獄寺隼人跟在後面。
“喏，這就是醫務室。”貝爾摩德推開門，“裡面沒有人。”
綱吉和獄寺隼人走進去後，貝爾摩德將門從裡面鎖上了。
“當然也沒有竊聽器。”她自然地倚在門上。
獄寺隼人警惕地看著她：“你想做什麼？”
“別激動。”貝爾摩德看著他不急不緩地說道，“你對Sour的態度很奇怪。”
“關你什麼事。”獄寺隼人毫不客氣地說道。
“你對他的維護之意更像是出於一種……嗯怎麼說。”貝爾摩德頓了頓，“同伴？朋友？之間的感情。”
“也有點像部下對首領的維護。”貝爾摩德說道，“你們演得確實不錯，但是別忘了我是一個演員。”
沒錯，貝爾摩德之前就已經看出了端倪。
尤其是在自己特意拋出喜歡這個話題時，阿瑪羅尼明顯是在有意順著這個方向演戲。
Sour的動作也有些局促。
這兩個人不希望暴露彼此之間的關係，貝爾摩德也懶得拆穿，索性就配合著繼續演下去，不然被琴酒看出來更麻煩，到時候再想問亂的事情就不方便了。
至於琴酒是不是真的相信了今天這一出，那她就不知道了。
這個叫天野空的少年身上肯定隱藏著秘密，從銀色子彈對他並不排斥就可見一斑。
“不愧是您。”綱吉沒有多少驚訝之情，“我們的演技果然還太過稚嫩。”
“謝謝。”貝爾摩德並不謙虛地接受了誇讚，“那麼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繼續最初的話題了呢？”
“您不好奇我們之間的關係？”綱吉顯然沒有料到貝爾摩德仍舊先問亂的事。
“你們兩個人什麼關係，對我又有什麼影響呢？”貝爾摩德看著綱吉，“或者說，就算是好奇，但那都不是我現在最關心的事情。”
綱吉決定直接開門見山：“亂沒有被拐走，只是您現在也見不著他。”
“就像您突然撿到他一樣，他也是突然消失的。”綱吉說道。
貝爾摩德靜靜地看了綱吉一會：“你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綱吉點點頭。
“我可以不去探究你和阿瑪羅尼的關係。”貝爾摩德說道。
“抱歉，我無法告訴您他的位置。”綱吉搖搖頭。
“那你有什麼想知道的資訊。”貝爾摩德說道，“我們可以交換。”
“抱歉，亂目前的所在地……”
“Sour。”貝爾摩德突然笑了一下，“你要明白，當你承認自己知道亂的位置時，你就不是一個普通人了。”
“我一早就知道亂那孩子的來歷不簡單。”貝爾摩德說道，“即使我使用了各種手段調查卻還是無法獲知他來自哪裡。”
“你卻能知道。”貝爾摩德看著綱吉，“別忘了你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加入的。”
“如果我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貝爾摩德的目光裡帶著威脅，“你覺得自己會有什麼下場，Sour？”
“你這是在威脅我們？”獄寺隼人背在身後的手心裡已經有了幾顆炸彈。
綱吉輕輕按了按獄寺隼人的胳膊，示意他放鬆。
“您不是也對組織有所隱瞞嗎？”綱吉不甘示弱地說道，“上次在咖啡廳時，您和那個叫柯南的小孩的關係不止如此吧？”
“真不巧，我覺得這個小孩太聰明所以也多留意了一些呢。”綱吉說道，“他目前寄住在毛利偵探事務所，平時被毛利小五郎的女兒毛利蘭照顧，和工藤新一有親戚關係……”
綱吉每說一個名字，貝爾摩德的神經就緊張一分，等到綱吉說到你說如果我將他們的存在上報給組織會怎樣時，她終於放棄般地歎了口氣。
“做個約定吧。”貝爾摩德看著綱吉，“你的事情我不會告訴其他人，同樣，你不能傷害柯南和毛利蘭。”
“哎？”沒想到還真詐出了貝爾摩德的態度，事情順利地讓綱吉接下來的話卡在了嘴邊。
以為綱吉對條件還所有不滿，貝爾摩德又開口道：“除此之外，我還可以在允許範圍內給你提供一條消息。”
“但是相應地，你也需要再向我提供一條亂的線索。”
明白不能太過分，綱吉果斷點點頭：“成交。”
“亂的本體不是人。”綱吉斟酌著說道，“他只是意外掉到了這裡，現在已經回到原來的地方了。”
貝爾摩德怔了怔。
綱吉有些於心不忍，想了想又說道：“不過他還會回來的。”
“Sour，你這是在安慰我嗎。”貝爾摩德用奇異的目光打量了一下綱吉，片刻後倏忽一笑，“真是個容易心軟的人呢。”
只是不到一秒的功夫，貝爾摩德已經收斂好了情緒，她感興趣地看著綱吉：“那麼輪到你了。”
綱吉靜默了一會兒後，緩緩開口：“我的問題是，波本究竟是被帶到了什麼地方？”
貝爾摩德愣了一秒，顯然沒想到綱吉會把提問的機會浪費在這種地方。
“不用考慮再換個問題嗎？”她問道。
“不用。”綱吉的語氣沒有絲毫動搖。
“好吧。”見綱吉執意堅持，貝爾摩德也不再勸，她的目光似乎透過牆在看向某個地點，“波本啊，他在——”
“咚咚咚。”
醫務室的門被敲響了。
而且聲音格外急促。
第158章 實驗室的位置
貝爾摩德及時止住話頭, 迅速反應道：“哪位？”
“是我。”門外傳來伏特加的聲音。
“什麼事？”貝爾摩德打開門，剛想再說些什麼，但是看到了伏特加身後血肉模糊的人體。
她挑了挑眉：“啊啦, 這是？”
“失敗品。”伏特加簡短地說道，“那邊放不下了。”
門口被貝爾摩德遮住了一大半, 但濃烈的血腥味不斷地往綱吉鼻子裡鑽, 不用看也能猜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還活著嗎？”儘管知道毫無希望，綱吉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怎麼可能？”伏特加覺得綱吉的問題極為愚蠢，“都涼透了。”
反正這裡也沒有外人，伏特加繼續說了下去：“上面也真是心急, 為什麼不把波本送到一個大點的實驗室，現在可倒好, 死的人都得另外往這邊送。”
“畢竟優秀的研究員都在那所實驗室, 而且在距離訓練基地較近的場所也更安全。再說, 萬一運輸中途出現了什麼變故, 那也很難辦不是嗎？”貝爾摩德側身讓出一條路,“至於屍體，總有地方放的。”
伏特加將屍體歸置好，看了看似乎還沒有包紮的綱吉：“這裡沒有繃帶了？”
“不，不是……”綱吉沒想到突然被問道。
還好有貝爾摩德救場：“沒有了。”
“沒有了？”伏特加很驚訝,“我記得繃帶有很多啊。”
“誰知道呢。”貝爾摩德聳了聳肩,“我們剛剛找了一圈也沒找到。”
其實她在綱吉沒來之前就發現放置繃帶的位置空空如也, 不過也沒有出聲提醒，畢竟那時候她並沒有想到會在醫務室裡和綱吉達成約定這種東西。
“真奇怪。”伏特加摸了摸腦袋，“不是有很多嗎。”
“我想使用繃帶的人可能是太宰治, ”綱吉一開口, 大家都齊刷刷地望過來,“我在他身上經常看到繃帶。”
“有這個可能。”伏特加點點頭，“太宰治今天才被派到實驗室，可能順手拿走了吧。”
“啊啦，他之前不是一直在boss身邊嗎？”貝爾摩德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怎麼被趕到實驗室裡去了？”
“可能是boss為了防止再死人吧。”伏特加說道，“有太宰治在還能制止住能量暴動。”
“那確實要辛苦一陣子呢。”貝爾摩德說道，“也不知道太宰治來組織究竟是為了什麼。”
“聽大哥說好像是boss承諾過給他什麼。”伏特加說道，“不過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大哥在叫我，先走了。”走了兩步後，他突然想起了什麼，“醫務室的人現在都去實驗室了，Sour你可以去那裡看看。”
伏特加離開後，貝爾摩德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綱吉被她笑得心裡發毛：“怎，怎麼了？”
“伏特加對你絲毫不設防呢。”貝爾摩德靠近綱吉，“說說看，你是怎麼贏得他的信任的？”
綱吉往後退了一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哦？你是說實驗室在哪裡？”貝爾摩德將一縷頭髮撩到後面，“這種問題直接問伏特加不就可以了嗎？”
“不讓自己的機會更有價值一些嗎？”貝爾摩德的聲音帶著一惑的意味。
“不必了。”綱吉搖搖頭，加重了語氣，“請你告訴我具體位置。”
“好吧。”貝爾摩德的表情有些遺憾，“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嗎？”
“記得。”綱吉點點頭。
“實驗室就在那條商業街的左側，距離你們上車的位置不遠。”貝爾摩德說道，“它的外表是一家診所，實驗室在地下。你這麼關心波本難道是因為……”
綱吉連忙打斷貝爾摩德，以防止她再說出什麼驚駭世俗的話：“是出於後輩對前輩的關心。”
貝爾摩德打量了綱吉一下，發現這次後者的表現確實不像是演出來的，頓感無趣地說道：“好吧。”
“不過勸你最好收起那些無用的同情心。”貝爾摩德警告道，“這次實驗如果成功，對整個組織都極為有利，如果你想貿然插手一定要考慮清楚後果。”
“不會的。”綱吉信誓旦旦地說道，“我只是去意思一下。”
“你有分寸就好。”貝爾摩德說道，“鑒於你是由波本推薦進來的新成員，想進實驗室的話需要兩位元資深成員的帶領。”
“那我呢？”獄寺隼人問道。
“你也是新成員。”貝爾摩德看著他說道，“實驗室這種地方，理論上講新成員是沒有資格進入的，最多只能在門口把守。”
“不過你們兩個是例外。”貝爾摩德微微一笑，“阿瑪羅尼是由琴酒撿回來的，並以極快的速度取得代號，這在組織裡是破天荒的事，boss很看重你的才能。”
“至於Sour。”貝爾摩德頓了一下，“其實你在boss心中的忠誠度並不高。”
“雖然搶奪人虎時你是主力，但是人虎丟失時你也在現場。”貝爾摩德說道，“即使太宰治替你開脫並扛下了一部分責任……”
“太宰……太宰治他做了什麼？”綱吉緊張地看向貝爾摩德。
“沒什麼，也就是更加努力工作而已。”貝爾摩德示意綱吉放心，“那傢伙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總之在boss將波本抓起來時，他對你的不信任程度已經到達了頂峰。”
貝爾摩德說道，“你是否還能像之前一樣為他所用，是否介意自己的推薦人被當成小白鼠，是否還能心無芥蒂的工作，都是他擔心的事情。”
“所以即使你不詢問實驗室的位置，boss也會命令你走一趟的。”貝爾摩德接著說道，“目的就是為了試探一下你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面對那種場面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一旦露出一絲異樣……”貝爾摩德看了看呆愣的兩人，露出一個意料之中的笑容，“怎麼樣，這個消息是不是非常有價值？”
她慢慢地靠向綱吉，漿果色的紅唇離後者的臉頰越來越近。
第159章 進入實驗室
“喂, 你離Sour遠點！”獄寺隼人一臉防備地制止住貝爾摩德的靠近。
“真沒勁。”貝爾摩德直起身子，看著如臨大敵的綱吉和獄寺隼人,“你們什麼時候過去？”
綱吉和獄寺隼人對視了一眼，前者開口道：“那就現在吧。”
“好。”貝爾摩德點了點頭,“你們誰去把琴酒找過來？”
“我去吧, ”獄寺隼人搶先說道，“你們在這裡等著。”
綱吉點點頭。
十幾分鐘後，琴酒陰沉著臉朝綱吉走來，旁邊還跟著獄寺隼人。
“這麼著急？”琴酒冷著臉問道。
“啊啦, 反正Sour也要去那裡拿繃帶。”貝爾摩德看著琴酒, 意有所指地說道,“早去晚去又有什麼區別呢？”
“哼。”琴酒抬了抬下巴,“那你來開車。”
“還是一如既往地沒有風度呢。”貝爾摩德裝作無奈地聳聳肩,“真拿你沒辦法。”
“我來開車吧, ”綱吉說道，“您可以在後面指揮。”
“還是算了。”貝爾摩德搖了搖頭，半是調侃地說道,“誰不知道波本的那輛車就是你開的時候炸掉的呢。”
“那還是我來吧, ”獄寺隼人上前一步,“身為後輩總不能讓前輩來開車。”
“這一點可不像琴酒呢。”貝爾摩德露出一點點意外的表情，“琴酒你也學著點。”
“還走不走？”琴酒漸漸覺得自己的一時心軟就是一個錯誤。
“走走走。”貝爾摩德見好就收。
……
中規中矩的門診。
和平時見到的沒什麼不同。
琴酒和貝爾摩德率先走下車, 敲了敲門, 太宰治的腦袋從裡面冒出來。
“怎麼是你。”琴酒皺了皺眉頭,“前臺的人呢？”
“哦，他去廁所了。”太宰治無所謂地說道，“別激動，我可是看到是你才開的門。”
“進實驗室的規矩你懂吧？”琴酒說道。
“懂懂懂。”太宰治敷衍地點頭，“需要給你背誦一遍嗎？”
琴酒忍了忍，側身讓出後面的兩個人。
“Sour？”太宰治的眼睛裡迸發出驚喜的光芒，像是乾渴了很久的樹葉盼到了雨水，“你也來了？”
“哦你是來圍觀波本的嗎？”太宰治熱情地抓起綱吉的手，“一定不要太吃驚哦。”
太宰在暗示自己。
綱吉剛想接話，就看到琴酒語氣一冷：“不要多嘴，太宰治。”
“好吧好吧。”太宰治撇撇嘴，“Sour你怎麼渾身是傷，難道琴酒虐待你了？”
太宰治的眼神裡滿是你居然趁波本不在幹這種事情的控訴。
“以你的頭腦不應該問出這種話。”琴酒並不想和太宰治聊這種廢話，“醫務室的繃帶是你拿走的吧？”
“沒錯哦。”太宰治展示了一下胳膊上的新繃帶，“很好用呢。”
“哦我懂了，是Sour需要對不對？”太宰治拉了拉綱吉的手，“我帶你去拿。”
“不用。”琴酒制止道，“告訴我們位置，讓他自己去拿。”
“哎？那恐怕不可以呢。”太宰治說道，“繃帶在實驗室。”
“那你把繃帶拿過來。”琴酒覺得自己今天一直在說廢話，“動作快點。”
“這麼凶可是容易長皺紋的。”太宰治一邊嘟囔著一邊朝實驗室走去，“琴酒你平時不要只注重保養頭髮，臉也很重要……”
琴酒的額頭上冒出一個井字，他感覺太陽穴似乎在突突地跳：“閉嘴。”
這一刻他突然共情到了港口黑手黨的那位重力使。
“琴酒大人，太宰治說的不要太吃驚…是什麼意思？”綱吉一副很茫然的表情。
“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琴酒正在氣頭上，“問題怎麼這麼多。”
“嗨嗨嗨，我回來了。”太宰治遊蕩著來到綱吉面前，“我來幫你纏。”
“他自己沒有手嗎？”琴酒的氣還沒完全消退。
“這你就不懂了。”太宰治煞有介事地說著，走到綱吉的背後，“Sour一看就是很少受傷的人，估計也很少自己包紮過，現在的傷雖然看著不重，但實際上——”
綱吉的衣服被猝不及防地撩開。
由於是深色衣服，即使沾了血跡也看不出來，因此當鮮血淋漓到看不出傷口深淺的背部呈現在大家面前時，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住了。
太宰治又趁機將綱吉的袖子扯上去。
還未乾涸的血跡下方仍有新鮮的血液汩汩地冒出。
“這也太殘忍了吧？究竟是誰幹的？”太宰治第一個誇張地叫出來，“再晚來一會兒就會失血過多吧？”
“十……Sour！”悲憤之下，獄寺隼人差點就喊錯名字，還好前面的發音都差不多才能讓他及時改口。
於是到嘴的話轉了一個圈，最終變成了讚歎：“你好厲害！這樣都能堅持這麼久！”
綱吉聽著這生硬的轉折，嘴角抽了抽。
貝爾摩德回過神來後打量了綱吉片刻，眼睛裡流露著異樣的神采：“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Sour。”
只有琴酒的語氣比較正常：“這確實很嚴重。”
說這話時，琴酒還有一點愧疚和驕傲。
愧疚的是下屬的傷是自己造成的。
驕傲的是自己的火焰傷害力似乎還挺不錯。
於是琴酒的態度詭異地好了一些：“那你來給他包紮吧，太宰治。”
獄寺隼人的表情掙扎了片刻，最終恨恨地放棄，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太宰治。
太宰治挑釁地看回去，揚了揚手裡的繃帶。
綱吉無奈地戳了戳太宰治：“快開始吧。”
包紮的過程對綱吉來說有點煎熬。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受傷。
這些傷都是六道骸幻術的結果，並且為了更加逼真，六道骸還加上了一絲小小的痛感，以便在綱吉包紮時的表現更加自然。
於是周圍人聽到了綱吉在太宰治觸碰到某些傷口時，條件反射的低聲痛呼。
這對於獄寺隼人來說也很難熬。
天知道他費了多大力氣才按下自己想要衝過去打琴酒的衝動。
冷靜，不能再這種關頭失去理智。
獄寺隼人咬著牙瞪著琴酒的後背。
綱吉和太宰治正在無聲地交流。
——你是故意的吧，太宰？
——沒錯，看到獄寺君這副樣子也很有趣嘛，而且要想騙過敵人，就先要騙過自己人哦。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算了，說起來我覺得應該沒有完全騙過貝爾摩德。
——很正常，只是她看起來並沒有要詢問你的意思，姑且算是計畫成功了吧。
隨著包紮的完成，兩人的交流到此結束。雖然太宰治還想傳遞給綱吉一些關於波本的資訊，但並沒有找到合適的方法。
綱吉吃力地活動了一下被捆成木乃伊的身體：“我覺得包紮得很不錯。”
獄寺隼人差點把哪裡不錯了這幾個字吼出來。
不只是他，琴酒和貝爾摩德的眼神中也透露著如果你被太宰治綁架了就眨眨眼的意思。
綱吉左右看了看，再次強調：“真的。”
琴酒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按了按頭上的帽子：“沒事了就趕緊去實驗室，看完還有別的事要做，不要浪費時間。”
“那個前臺呢？怎麼還沒出來？”琴酒看了看時間，“這都過去多久了？”
“誰知道呢。”太宰治漫不經心地說道，“可能是腸胃不舒服吧。”
“反正我帶你們進去也一樣。”太宰治說道，“等他出來我再告訴他就行了。”
鑒於太宰治在boss心中的特殊性，琴酒也確實沒法反駁他的說辭，便微微頷首：“帶路。”
太宰治領著綱吉等人七拐八拐，最終在一扇普普通通的門上停住。
“進去是需要指紋的。”太宰治把自己的食指放在上面，炫耀似地說道，“目前只有幾人有這個特權哦。”
“請進。”門開後，太宰治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綱吉看了看琴酒，後者沒有絲毫停頓地走了進去。
第二個進去的是貝爾摩德，她對站在門口的綱吉招了招手：“愣著幹什麼，進來呀。”
“Sour？”獄寺隼人看著一動未動的綱吉，心中漸漸不安起來。
他乾脆先綱吉一步踏進門內，然後也愣住了。
實驗室的空間確實不大，說是比較小也不為過。
然而波本卻並不是如他們猜想的那樣躺在實驗臺上，而是放在一個裝有特殊液體的大型透明容器裡。
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實驗室的右側地面上還橫七豎八地躺著生死不明的人體，大量的血跡在他們身下不斷蔓延。
漸漸蔓延至接近門口的位置。
旁邊的研究人員仍舊在忙忙碌碌地記錄著資料，對這一切都表現地極為漠然。
綱吉張了張嘴。
卻沒有一點聲音從他的嘴裡發出。
和泉初 2023-5-7 11:35
第160章 說服
有一團無名的怒火在綱吉心中燃燒。
這都是什麼……
他們怎麼能如此草菅人命……
一隻手拍上他的肩膀, 是獄寺隼人。
“Sour，你擋著我了。”獄寺隼人盡可能地提醒道。
綱吉攥了攥拳頭，壓住情緒後大踏步地走了進去。
“原來波本被關在這裡面了, ”綱吉站在容器面前，語調平平，“我還以為會被直接解剖。”
貝爾摩德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直接解剖？”
“是的, ”綱吉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看到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
“我們的研究和那電視上的那些可不一樣。”貝爾摩德看了看容器裡的波本，“希望能成功吧。”
“或許我可以問一下這裡到底是在從事什麼研究？”綱吉露出好奇的表情。
貝爾摩德看了琴酒一眼：“這是可以說的嗎？”
琴酒沒有說話。
“其實隱瞞Sour也沒有意義對吧, ”太宰治插嘴道，“這樣遮遮掩掩反而容易讓他和組織離心。”
“你們想想啊，即使某個人忠於組織, 但是在出完任務後一回來就發現一個成員，沒錯, 還是一個代號成員被當成了實驗體, 他的內心都會不安, 擔心哪一天自己也變成這個樣子。”
太宰治喋喋不休地說道，“而你們什麼都不說，這又會使得他無從得知波本變成實驗體的理由, 從而處於一種極大的不確定感之中。
這種不確定的感覺會讓他胡思亂想，時不時地用波本的情況來揣測自己的下場，進而慢慢思考我呆在這個組織裡會不會就是一個錯誤……”
“真麻煩。”琴酒打斷太宰治的話,“如果Sour有異心, 直接殺掉就好了。”
太宰治歎了口氣, 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你們這些武力派總想著打打殺殺。”
“琴酒，組織已經很久沒有新鮮的血液了。”太宰治煞有介事地說道，“之前那些叛徒已經死了，好不容易有個波本還被組織拿來做實驗，後來難得有兩個厲害的新成員你居然想的還是殺掉一個。”
“實在是太不利於組織的發展了。”太宰治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我真為這個組織的未來感到擔憂。”
琴酒張了張嘴。
“哦？你是說還有阿瑪羅尼？”太宰治飛快地說道，“那你也應該把原因告訴他，而不是讓他蒙在鼓裡。”
“觀察學習是很可怕的，琴酒。”太宰治語重心長地說道，“阿瑪羅尼和Sour是同期，關係也不是勢不兩立，即使你對他確實不錯，但是你對Sour的態度他也會看在眼裡，如果是一個比較懦弱的人可能會對你更加俯首稱臣，然而遺憾的是阿瑪羅尼不是這種人。”
“當然，那種唯你是從的人你也看不上。”太宰治頓了頓後繼續說道，“總之既然你已經認可了阿瑪羅尼，在一些可以鬆口的事情上還是坦誠一點更有利於拉攏人心，我想貝爾摩德應該能理解這個意思。”
突然被點名，正在靜靜看戲的貝爾摩德有些意外，不過還是配合地笑了笑：“當然。”
“不過我覺得只告訴一個人也不好呢。”貝爾摩德說道，“正如太宰所說，這兩人幾乎同時進入組織並取得代號，區別只是推薦人而已，更何況Sour的推薦人還是這種狀態，現在也算是已經徹底跟了你，琴酒。”
“多了一個有力的手下不想著如何利用他更好地分擔任務反而想著殺掉。”貝爾摩德憐憫地看了看琴酒，“難怪你的頭髮越來越白了。”
雖然對眼前這兩個人的一唱一和有些反感，但是琴酒還保持著理智。
說得也有道理。
況且貝爾摩德此人雖然有些不著調，太宰治也不是真心向著組織，但是就目前來看把組織搞垮對他們兩個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琴酒已經看出了這兩人似乎很看好Sour，不然也不會浪費這麼多口舌，只是他想不明白。
雖然自己也挺看好Sour就是了。
從對他能力和心態的欣賞，到救下伏特加的感謝，再到發現他是被自己傷到的一絲愧疚，以及他身負重傷卻仍舊與周圍人說說笑笑的震驚。
好像觀感還不錯。
琴酒想著。
“說起來Sour還是雙面間諜吧？”太宰治又暗暗加了把火，“這樣優秀的人才放在哪裡都很搶手哦，如果你們想放棄他，我敢說森先生肯定會把人挖走的。”
“不要讓忠於組織的人寒心。”太宰治苦口婆心地勸道，“港口黑手黨的待遇也是很好的，要不是森先生做的那件事實在不太地道，即使是我也很心動的。”
貝爾摩德添油加醋地說道：“這麼一聽Sour的意志力還挺強呢。”
在兩人的輪番攻勢下，琴酒動搖了。
他沉吟了片刻：“說起來，港口黑手黨那邊一直沒跟你要火焰的資訊？”
綱吉搖搖頭：“沒有。”
“可能森鷗外覺得我需要一段時間來獲取你們的深度信任吧。”綱吉說道，“不過既然他沒問，我也就沒有再問您。”
把消極怠工的樣子表現得淋漓盡致。
不過狀況外的還有一個人。
從剛剛起，獄寺隼人就覺得他們在打啞謎，他終於忍不住開口：“那個，火焰是什麼？”
貝爾摩德挑了挑眉：“啊啦，琴酒你還沒有告訴阿瑪羅尼火焰的事情？”
“之前沒有必要。”琴酒冷冷地說道，“你知道的。別在這裡演戲，貝爾摩德。”
“好吧。”貝爾摩德聳了聳肩，“真不可愛呢，琴酒。”
琴酒沒有理她，他看著綱吉和獄寺隼人說道：“火焰是組織的機密。”
“之前擁有它的人寥寥無幾。”琴酒繼續說道，“不過現在情況變了，因為任務目標與能力者組織聯手了。”
“我們確實需要更多能夠使用火焰的優秀人才。”琴酒說道，“組織的計畫本是發展更多的資深成員，但是考慮到太宰治說的確實有一定道理——”
“我會向boss申請，也賜予你們火焰的力量。”
第161章 展示火焰
琴酒說完後, 發現綱吉和獄寺隼人的表情有些怪異，並不像是喜悅。
綱吉注意到了琴酒的目光，結結巴巴地開口：“我, 我就是太……這個消息太突然了……”
“沒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綱吉小小地抽泣了一下，頗有種喜極而泣的意味，“我居然也能從普通人蛻變成……”
“不是所有人都能成功, ”琴酒說道，“不要高興得太早。”
“哎呀，琴酒你不要總是潑冷水。”貝爾摩德對綱吉拋了一個媚眼,“我覺得Sour肯定沒問題。”
“哦當然阿瑪羅尼你也是。”本著不能厚此薄彼的態度，貝爾摩德又說道。
然而獄寺隼人卻非常犀利地問道：“所以你和琴酒都有火焰？”
貝爾摩德看了琴酒一眼，然後肯定地笑了笑。
“所以當時你和我打架時……”獄寺隼人看著琴酒,“難道沒有使出全力？”
“我的身體經過了火焰的強化。”琴酒沒有否認,“那時就能打地不分上下, 你已經很強了, 阿瑪羅尼。”
“我很期待你獲得火焰後的實力。”琴酒說道。
“所以說了半天，你們有沒有人能解釋一下火焰究竟是什麼？”獄寺隼人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髮，“該不會只有我不知道吧？”
“我也不知道。”綱吉搖了搖頭，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琴酒,“不過我相信琴酒大人一定會解釋清楚的，對吧？”
說完，他對琴酒笑了笑。
即使這張臉已經不是原皮，但是氣質這種東西確實是玄學, 琴酒有那麼一瞬間在綱吉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和酒廠眾人格格不入的氣息。
這不是墮入黑暗的人應有的氣息。
琴酒皺起了眉頭。
但是這種感覺只持續了一陣, 隨著綱吉笑容的消失, 他又變回了那個自己熟悉的Sour。
可能是錯覺吧。
琴酒想。
畢竟Sour對自己的態度……好像是在有意拉進關係？
想罷，琴酒皺了皺眉：“Sour。”
“我這裡向來是看重有能力以及對組織忠誠的人。”琴酒說道，“與其費盡心思使用各種小手段討好我，不如做點實際的。”
話音剛落，反應最劇烈的卻是獄寺隼人：“哈？你說什麼？Sour怎麼可能討……”
綱吉捂住獄寺隼人的嘴，不好意思地看向琴酒：“您看出來了。”
“是的，我希望你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琴酒說道，“如果還是不改的話，那趁早走人。”
綱吉有些意外。
琴酒……居然是這種人嗎？
“琴酒一直是哦。”可能是綱吉臉上的情緒太過外露，貝爾摩德開口道，“不把時間浪費在無用的事情上一直都是琴酒的行動準則。”
“貝爾摩德。”琴酒開口，“你今天的話太多了。”
然而綱吉的思緒已經飄走了。
琴酒=高品質人才。
這種人才為酒廠打工真是太可惜了。
是不是可以……
“唔唔？”獄寺隼人吱聲提醒綱吉把手拿下去。
“啊，抱歉。”綱吉這才發現自己居然還在捂著獄寺隼人的嘴。
獄寺隼人終於有機會開口說話了：“火焰是一種異能嗎？是通過人工手段獲得的嗎？得到後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嗎？”
“啊啦，你的問題真多。”貝爾摩德說道，“當然沒有後遺症啦。”
“我可以看一下火焰嗎？”綱吉請求道，“其實說到火焰我總是想到王權者那邊赤之王的火焰，咱們的和那個是一樣的嗎？”
“這兩個的力量來源可不同呢。”貝爾摩德說道，“不過這個就不是你應該深究的事情了。”
說完，她的身形消失了。
果然是霧啊。
綱吉看了看一旁的獄寺隼人，發現他的身體一下子緊繃起來。
“貝爾摩德？”綱吉試探地叫道，在無人回應後一臉茫然地撓撓頭，“人呢？”
“在這裡哦。”女聲突兀地從獄寺隼人背後傳出。
獄寺隼人條件反射地拿出炸彈，接著又想起了什麼似地強行按住了這種衝動。
“我為什麼看不見你，貝爾摩德。”綱吉往聲源處走了兩步，“這是幻術嗎？”
“是的哦。”貝爾摩德的身形重新顯現出來，“這就是火焰的力量。”
“其他的效果就不告訴你了。”貝爾摩德說道，“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說完，她帶著笑意看向琴酒。
琴酒拿出槍。
獄寺隼人再次忍不住地想要把炸彈扔出去。
“戰鬥意識不錯。”琴酒突然說了一句，“你可以扔過來。”
於是當獄寺隼人如願地將手裡的一堆炸彈扔向琴酒時，綱吉終於想起了之前在霧中琴酒向自己扔炸彈的招式為什麼這麼眼熟。
這不是和獄寺扔炸彈的模式差不多一模一樣嗎？
區別也只是琴酒的炸彈是由子彈變來的，更加節省原成本而已。
然後綱吉看到琴酒對著飛來的子彈打了一槍。
和之前一樣的招式，只是這一次威力要小一些，並且作用是攔截對方的炸彈。
這顆從槍口中彈出的子彈在撞上炸彈之前分裂成了數個小炸彈，與獄寺隼人扔出的炸彈狠狠地撞在一起。
卻幾乎沒有太大的聲音。
這不是相互抵消，而且獄寺的炸彈被嵐之炎分解了。
“這是我的火焰的力量。”琴酒放下槍，瞥了愣住的獄寺一眼，指尖冒出一縷紅色的火焰。
綱吉裝作極為狂喜的樣子：“火焰居然有這麼多作用？”
“貝爾摩德的火焰與我不同。”琴酒難得地解釋了一次，“不同顏色的火焰能力不同。”
“火焰還有其他的顏色？”綱吉裝作震驚地張了張嘴，“我還以為火焰只有紅色或者橙色？”
只是這句話一出，琴酒和貝爾摩德的臉色有些陰沉。
“Sour。”貝爾摩德的臉色非常嚴肅，“我不建議你再說出橙色火焰這個詞語。”
“為什麼？”綱吉這次確實有些不解，“這是什麼不可說的詞語嗎？”
“倒也不是。”貝爾摩德說道，“只是boss很反感這個顏色而已。”
“明天帶你去領火焰時，一定要注意這點，明白了嗎？”
第162章 如何營救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 綱吉還是點頭應下，並且用驚喜地目光看向貝爾摩德：“明天我們就能擁有火焰了對嗎？”
“這種事情還是越快越好吧。”貝爾摩德看向琴酒,“畢竟掌握火焰也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不是嗎？”
“也是。”琴酒思索了一下，“明天把其他人都安排上。”
“哎？又要忙活一陣？”許久未出聲的太宰治一臉幽怨,“拜託，兩頭跑我會累死的，要知道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啊。”
琴酒看了看正在忙碌的研究人員。
“波本這邊的話……他們接下來需要整理一下資料，暫時不做實驗, ”琴酒說道，“明天完事後你可以歇幾天再來這邊。”
“那真是太好了。”太宰治露出社畜終於看到希望的表情，“你們boss太會壓榨人了, 這幾天的強度簡直比森先生做得還過分。”
琴酒沒有理他，而是繼續說道：“今天回去好好休息, 明天盡可能保證接收火焰過程的順利。”
“知道了知道了。”太宰治撇撇嘴,“不會有事的, 放心好了。”
琴酒這才點點頭，然後看向綱吉：“波本也有火焰。”
綱吉愣了一下，然後思考著作出委屈和驚訝的表情：“他一直沒有跟我說。”
“如果他跟你說了，現在就不是這種待遇了, ”琴酒瞥了容器裡的波本一眼，“boss的意思是儘量讓他活著。”
綱吉剛送了一口氣，就聽到琴酒補充道：“但是不保證他能一定活著。”
意思是無法預測實驗過程中會出現什麼意外嗎。
那……要不要趁現在酒廠的人還沒有獲得火焰將零先生救出來。
綱吉環顧了一下四周。
不行。
貝爾摩德和琴酒有了火焰後，自己和獄寺只能一對一, 根本無法分神將零先生從容器裡救出來。
即使可以使用X BURNER轟掉實驗室, 但是可能會害死容器裡的零先生和那些研究人員。
更何況, 零先生現在的狀態……打破容器救他出來不一定是件好事。
他的身體機能有很大可能是靠著容器裡的營養液體維持運轉，貿然打破容器或許會加速他的死亡。
至於搬起容器就走……這個單憑自己和獄寺就更做不到了。
好難辦啊。
綱吉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不過這幾天實驗暫停的話，零先生暫時是沒有生命危險的，現在聯繫大家強行動手只會讓各方之前的努力白費。
還好明天就能見到那個火焰裝置了。
等摸清是怎麼回事後，自己在酒廠潛伏的日子也算是要接近尾聲了。
到時候就可以放開手腳將零先生直接救出來了。
綱吉想著，面上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嘛，能不能活那就是波本的命了，看他運氣唄。”
“啊啦，你這37度的嘴裡怎麼能說出如此冰冷的話。”貝爾摩德略帶誇張地捂嘴，“我真為波本感到傷心。”
“我的目標一直都是琴酒大人。”這句話確實也是真的，因此綱吉說起來格外有底氣，“況且波本也是為了組織的未來不是嗎？”
活脫脫地一副一心向酒廠的樣子。
要不是除琴酒外，其他人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內情，綱吉的表現沒准真能騙過在場所有人。
於是貝爾摩德輕輕地笑了：“真是個冷酷無情的人呢。”
“不過我很喜歡。”貝爾摩德緩緩靠近綱吉，“雖然同樣是這副樣子，但是你看起來可是要比琴酒……”
綱吉面無表情地抬手制止她的接近：“請您自重。”
除了琴酒，貝爾摩德確實很少在其他人身上吃癟，沒想到新來的兩個成員都這麼不給面子，當下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啊啦，我已經不受歡迎了嗎？”
“哇，你居然有自知之明。”太宰治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難道是我今天太累出現幻覺了？哦對了一定是你對我使用了幻術！”
對於太宰治這張惹人嫌的嘴，貝爾摩德通常採取的措施就是不予理睬，省得浪費時間和腦子。
倒是綱吉怕他尷尬，接話道：“幻術對你不管用吧？”
“沒錯啊。”太宰治鼓起臉，“就因為我的這個能力，他們就可勁地利用我。”
“最近我的工作強度簡直能和中也比了！”太宰治抱怨道，“對了你應該知道中也是誰，就是那個黏糊糊的小蛞蝓……”
這個說法一出，綱吉忍不住地想捂住臉。
給中也在外面留點面子吧，太宰。
綱吉扭頭看了看發現獄寺隼人似乎並沒有反應過來，便開口解釋道：“就是中原中也，我們去偷人虎時見過的。”
“是那個重力使？”獄寺隼人想起來了，“他看起來明明是享受型的，居然還是個勞模？”
喂喂，獄寺你這一臉震驚然後轉佩服再到下定了某個決心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果然，獄寺隼人開口了：“我以後也要像他那樣為boss服務！”
除了綱吉，在場的其他人都沒有聽出這個boss的含義。
太宰治一臉驚悚：“阿瑪羅尼你居然是這種人！”
貝爾摩德有些意外：“啊啦，這個覺悟真高。”
琴酒看了獄寺隼人一眼，沒有說話。
綱吉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他們的表情，發現大家倒是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
“那個，我們要不要回去？”綱吉擔心獄寺再說出什麼令人膽戰心驚的話，“我有點撐不住了。”
“弱不禁風。”琴酒點評道，但是也沒有再為難綱吉，“走。”
“哎？就這麼走了？”太宰治跟著幾人走到門口，“所以你們真的只是來看一看的？”
“還有拿繃帶。”綱吉一字一句地補充道。
“好吧，那我也走好了。”太宰治鬱鬱寡歡地說道，“還以為你們多少會搞出點有意思的事情。”
“怎麼可能？”綱吉露出一個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的表情，“在這種地方鬧起來也太過分了，如果重要的實驗資料被毀掉就糟了。”
十分地正義凜然。
“沒錯。”獄寺隼人也附和道，“這可是boss如此看重的實驗，我們心裡再沒數也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
第163章 火焰裝置
白樓。
底層成員宿舍。
等到綱吉關上自己房間的門, 獄寺隼人確定房間裡沒有竊聽器後，一把拉住綱吉，不過動作十分的輕柔。
“十代目！”獄寺隼人看著渾身都是繃帶的綱吉, 拳頭因為攥得太緊而有些發抖，“都怪我沒有……”
“沒事啦，獄寺, ”在這裡綱吉終於可以說出實情了，他有些歉意地說道，“抱歉，其實我沒有受傷。”
“哎？”獄寺隼人呆滯了一瞬間,“那我之前看到的……”
“是骸的幻術。”綱吉笑著解釋道，“他已經來這邊了。”
“骸那傢伙……”獄寺隼人很意外, 但同時也有些莫名的欣慰。
“總之我被波本帶出去後發生了不少事情呢。”綱吉說道,“獄寺有沒有覺得自己體內的火焰順暢了許多？”
“是的, ”獄寺隼人點點頭,“是兩個世界快要融合完成了嗎？”
“裡包恩說只是兩個世界的互相排斥到達了最弱的時候。”綱吉說道，“不過已經可以繼續傳送了。”
“再過不久應該就能見到大家了吧。”綱吉笑了笑。
“那真是太好了。”獄寺隼人也很高興,“到時候區區酒廠……”
要是彭格列在這邊，哪裡需要十代目這麼辛苦。
雖然酒廠的勢力確實盤根錯節，但是與彭格列相比仍然是小巫見大巫，即使酒廠確實搗鼓出了比較新奇的東西比如說什麼長生不老藥, 什麼火焰, 但是獄寺隼人不覺得它能和彭格列持續抗衡。
更不用說那個什麼火焰似乎還是個冒牌貨。
說實話他還挺期待明天酒廠要如何賜予他和十代目火焰。
將盜版火焰賜予正版火焰的擁有者, 那個機器真的不會出問題嗎？
“你也在想明天的事對不對？”綱吉看向獄寺隼人，“其實我也很好奇。”
“那個火焰很可能原本來自於我。”綱吉說道。
“什麼？”獄寺隼人一驚，“您之前被抽取過火焰？”
“嗯。”綱吉點點頭，“我來到這邊後昏迷過一段時間。因為這個世界的意識抽取了我的火焰用來維持自身的穩定。”
“所以我想酒廠的火焰很有可能也是利用了兩個世界摩擦溢出的能量。”綱吉說道，“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到他們手裡後恰好是火焰的形態而已。”
“十代目大人……”獄寺隼人眼淚汪汪地看著綱吉，“您在這邊太辛苦了。”
“哈哈，還好啦。”綱吉撓撓頭，“反正都過來了。”
擔心獄寺隼人再多想，綱吉連忙岔開話題：“我跟獄寺講講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吧，說起來也有不少收穫。”
獄寺隼人點點頭。
於是他聽到了自家十代目的又一段沒有自己參與的冒險經歷。
……
第二天。
“這一批賜予火焰的成員是伏特加，基安蒂，科恩，阿瑪羅尼和Sour。”琴酒對boss說道，“人已經帶過來了。”
幾人這才被允許摘下蒙住眼的黑帶。
所以說這不是完全沒有機會記住火焰裝置的位置嘛。
綱吉歎了口氣，等到眼睛重新適應光源後便開始打量四周。
空蕩蕩。
除了一個巨大的機器。
機器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如果一定要有，那也就是它的外表是完全透明的。
裡面的人是什麼狀態一目了然。
綱吉有些犯愁。
自己體內本來就是有火焰的，如果和其他人表現不一樣，那很容易暴露。
他歪頭看了獄寺隼人，發現後者也是眉頭緊皺。
“Sour，阿瑪羅尼。”boss冷不丁地開口。
“在！”綱吉下意識地挺直身體。
“你們那是什麼表情？”boss用沒有感情的機械音繼續問道。
綱吉心裡一驚，但是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而且露出了一種被人發現的難堪：“我，我太緊張了……”
“這個機器的外表是透明的，我一想到要被大家圍觀就更緊張了。”綱吉半真半假地說道，“萬一到時候作出一些不美觀的表情……”
“Sour說得沒錯。”獄寺隼人簡單直接地說道，“這個裝置給我一種在動物園看猴子的感覺。”
在場的伏特加等人在震驚的同時又產生了一絲敬佩。
那可是那位大人啊。
這兩個新來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居然敢和boss這麼說話。
雖然他們也想這麼放肆，不過也只是想一想罷了。
隱藏在暗處的boss顯然被獄寺隼人的說法噎了一口，他緩過來後放棄了這個話題：“沒有問題的話就繼續。”
綱吉松了口氣，繼續打量著機器。
機器的一側有一個手掌狀凹陷的印，那大概是太宰治的專用位置。
說起來太宰治的人間失格能將觸碰到他身體的任何其他異能力全部無效化，那他在這裡的作用，應該是在這些成員接收火焰時如果身體承受不住及時出手制止吧。
“一切準備就緒。”工作人員看了看旁邊的一群人，“第一個，伏特加。”
琴酒朝他點了點頭。
伏特加這才走進機器裡，等他站穩後，一道刺眼的光將他籠罩。
綱吉在一旁默默地看著。
這一步倒是和零先生描述的一樣。
然而下一秒，隨著光芒的消失，伏特加痛苦的臉呈現在大家面前。
他的表情極為扭曲，右手不斷地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左手慢慢地爬上自己的脖子，在上面留下一道又一道紅色的痕跡。
或許是這樣還不能緩解伏特加的痛苦，他喉嚨裡發出嘶吼，將頭重重地往後仰，與機器狠狠地碰撞後發出嘭的聲音後再度將身體撞了上去，但是似乎還不夠，他高高地舉起拳頭，頗有向自己的胸口錘下的架勢——
“太宰治。”boss開口道。
“明白。”太宰治說著，將手放在機器的側面。
伏特加的痛苦肉眼可見地消失了。
他癱坐在地上，大汗淋漓，雙目無神，像是缺氧一般不斷地大口呼吸著。
然後猶如一條死魚般被拖出機器。
“伏特加，失敗。”工作人員說道，“下一位，基安蒂。”
基安蒂本來躍躍欲試的心在看到伏特加的情況後便老實了許多，她心驚地又瞥了一眼伏特加，然後走了進去。
出乎意料的是很順利。
白光結束後，一股紅色火焰瞬間充滿整個透明機器，然後漸漸熄滅。
太宰治收回手：“這個成功了。”
工作人員點點頭：“基安蒂，紅色火焰。下一個，科恩。”
基安蒂興高采烈地走出機器，然後心情很不錯地拍了拍搭檔的肩膀：“加油。”
科恩沉默著沒有說話，他徑直走進機器。
一分鐘後。
“科恩，綠色火焰。”工作人員的聲音帶了一絲興奮。
到目前為止居然只失敗了一個，難道這就是代號成員的實力？
科恩出來後，基安蒂高興地舉起手，兩人擊掌後，身上的火焰居然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
“哎？”基安蒂試圖讓火焰熄滅，“怎麼回事？”
科恩努力了一會兒後搖搖頭：“火焰不受我的控制。”
“正常。”安置好伏特加後，琴酒看著慌亂的兩人開口，“你們必須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學會控制火焰。”
“沒問題。”基安蒂不以為意，“放心好了。”
科恩點點頭。
“希望你們能說到做到。”琴酒說完，轉過頭看向綱吉和獄寺隼人。
“繼續。”他說道。
“都專心一點，看看今天能成功幾個。”boss也開口，“希望你們兩個也不會讓我失望。”
綱吉的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獄寺隼人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
“下一個，阿瑪羅尼。”工作人員說道。
第164章 奇怪的情況
綱吉小幅度地碰了一下獄寺隼人的手指。
“別擔心。”綱吉用僅兩人可見的聲音說道,“不會有事的。”
是的，綱吉已經準備好了。
在來之前, 他聯繫到了六道骸。
“我擔心明天我和獄寺接受火焰時，那個裝置會炸掉。”綱吉注視著意識空間裡的六道骸，“一旦出現那種情況，我會帶著獄寺強行突圍。”
“kufufufufu-”六道骸頭上的鳳梨葉子晃了晃，“所以你想要我怎麼做呢，沢田綱吉——”
“如果出現那種情況, 我需要你把零先生救出來。”綱吉定定地看著六道骸，“我會聯繫山本幫你。”
六道骸愣了一下。
出人意料的答案，但確實是沢田綱吉的風格。
“畢竟火焰裝置爆炸的話, 我和獄寺暴露的可能性很大，如果不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把零先生救出來, 往後就會很難了, ”綱吉解釋道,“而且明天酒廠的核心成員幾乎都集中在火焰裝置那邊, 實驗室相當於一個空殼, 當然也不排除貝爾摩德可能會在那裡的情況，不過我相信骸能應付得過來。”
綱吉將雙手在眼前合十，眨眨眼：“所以拜託了，骸。”
六道骸微微一笑：“你這是在求我嗎，沢田綱吉？”
“是。”綱吉非常沒有骨氣地飛快說道。
“真是沒有辦法呢。”六道骸歎了口氣,“再這樣下去, 我可是要求漲工資了。”
“沒問題。”在這種時刻, 綱吉自然是有求必應。
“不過那都是最糟糕的情況啦, ”綱吉撓撓頭,“只要酒廠boss沒有發現異樣, 你和山本都不用動手。”
“即使機器爆炸，酒廠boss說不定也不會對我們怎樣。”綱吉繼續說道，“所以明天等我的信號吧。”
“kufufufu-可別把自己搭進去，沢田綱吉。”六道骸看著他，“你和獄寺隼人能應付得了一群人嗎？”
“我和獄寺當然是儘量逃走啦。”綱吉理所當然地說道，“明天在場的人中擁有火焰的也只有琴酒一人，其他人即使獲得了火焰也不會使用，再加上還有太宰，我覺得還是沒有問題的。”
“你心裡有數就好。”六道骸說著，緩緩退出綱吉的意識空間。
骸最近意外地很好說話呢。
搞定了六道骸，綱吉立刻撥通了山本武的電話。
“嗯？”另一頭，山本武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對著工作的同事說了一聲抱歉有點事情，然後找了一個密閉性比較好的隔間，按下接聽鍵。
“阿綱？”山本武的聲音很歡快，“怎麼突然給我電話？”
“山本。”綱吉用手撓了撓臉頰，想著要不要先寒暄一下再進入正題。
但是山本武非常敏銳地覺察出了什麼：“阿綱，你那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山本武這麼一開口，綱吉之前的局促反而消失了，他頓了頓：“對。”
“是和酒廠有關的事吧？”山本武說道，“是需要把他們的資料傳給你，還是需要打上門？”
太直接了，山本。
本來他還想鋪墊一下前因後果，再說出到底要做什麼。
不過這個問法……確實是山本的風格啊。
綱吉無奈的同時也有一絲暖流在心裡湧動。
他把對骸說過的話複述了一遍。
“哦，明白了。”山本武很快抓住了重點，“總之就是等你聯繫我們時，把日本公安的降谷零先生從實驗室裡救出來就行對吧？”
“嗯。”綱吉點點頭，“到時候骸會聯繫你，你可以帶著公安的人去。畢竟那個容器太大了，不太好搬運。”
“沒問題，交給我們吧。”山本武痛快地應下，然後不放心地囑咐道，“阿綱你也要小心啊。”
“我會的。”綱吉答應道，“放心吧。”
回到現在。
獄寺隼人已經踏入了裝置內。
太宰治的表情仍舊是悠哉悠哉的，只是若仔細看過去，能夠發現其表層下隱藏的一抹嚴肅。
白光像之前一樣包圍了獄寺隼人。
暫時沒什麼異常。
綱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機器。
白光結束後，獄寺隼人的身形出現在大家面前。
無事發生。
既沒有出現像伏特加那樣因身體無法承受火焰而扭曲痛苦的情況，也沒有出現像基安蒂和科恩那樣獲得火焰後因控制不了使得火焰直接充滿整個裝置的情況。
平靜地就像裝置的白光只是擺設一樣。
“嗯？”酒廠boss發出疑惑的聲音，“確定裝置是正常運轉的嗎？”
“是。”工作人員緊張地站起來。
“再檢查一遍。”酒廠boss命令道，“阿瑪羅尼出來。”
獄寺隼人推開機器門，臉色如常地走到綱吉身邊，瞥了一眼正在前前後後檢查裝置的工作人員。
“可能機器真的壞了。”獄寺隼人說道，“我只是感覺那道白光有些刺眼。”
“身上沒有任何感覺？”綱吉也有些疑惑。
“嗯……”獄寺隼人想了想，“可能有些癢？”
綱吉更加疑惑了，只是還沒等到他想好接下來怎麼隱晦地提問，裝置檢查工作就完成了。
“再來一遍。”工作人員擦了擦冷汗，“阿瑪羅尼。”
獄寺隼人也只好放棄思考該怎麼隱晦地把剛剛的感覺傳達給綱吉，插著褲兜再次走進火焰裝置裡。
仍舊無事發生。
和第一次的情況一模一樣。
“奇怪。”酒廠boss喃喃道，但是還沒等他說完，磅礴的紅色火焰瞬間充滿整個透明機器，頗有種要溢出的架勢。
它並沒有像其他人的火焰一樣漸漸熄滅，而且一直維持著這個狀態。
太宰治這次的反應極快，還沒等酒廠boss下令，就把手放了上去。
火焰終於熄滅了。
“哇哦，上次出現這種情況的人還是波本吧。”太宰治像是在看珍稀動物一般盯著機器裡的獄寺隼人，“很不錯嘛。”
“真是不錯。”酒廠boss緩緩開口，語氣裡似乎夾雜著一絲喜悅，“我原以為會失敗。”
“怎麼可能？”太宰治指了指琴酒，“難道您忘了他還有貝爾摩德之前都是這種情況？”
“那個，他這是什麼情況？”基安蒂按耐不住地問道。
“哦，大概就是身體能承受的火焰上限太高吧。”太宰治說道，“所以沒有像你們一樣在接受完後，火焰直接從身體裡冒出來。”
“阿瑪羅尼的上限比我還要更高。”琴酒開口，“我沒有進去過第二次。”
“那你們可真是撿到人才了。”太宰治看了看從裝置裡出來的獄寺隼人，“恭喜。”
獄寺隼人禮貌地點點頭，然後朝綱吉走去。
“既然還剩下最後一個了我們就快點吧。”太宰治打了個哈欠，“我好累。”
“別急。”酒廠boss說道，“阿瑪羅尼，身體有沒有出現什麼異常？”
獄寺隼人遲疑了一秒，然後看了看自己的手：“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這股力量很強大。”
他瞥了一眼琴酒：“我甚至覺得可以和他打成平手。”
“很狂嘛，你小子。”雖然這麼說，基安蒂的語氣裡卻充滿著贊許，“現在打一架？”
獄寺隼人在這種攛掇下卻十分冷靜：“我也需要一段時間來更完美地掌控火焰。”
“嘁。”基安蒂瞬間感覺到極為沒意思。
“行了。”琴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這麼渴望的話你可以親自來。”
“琴酒，你別開玩笑了。”基安蒂擺擺手，“我可沒有挨揍這種癖好。”
“那就閉嘴。”琴酒的心情顯然不太壞，“其他的等Sour領完火焰再說，繼續。”
工作人員一直在等他們聊完，如今聽到繼續後終於有機會開口了：“下一位，威士卡酸酒。”
綱吉和獄寺隼人對視了一眼，後者朝他搖了搖頭。
和泉初 2023-5-7 11:36
第165章 火焰能量
綱吉有些忐忑。
獄寺隼人搖頭所表達的意思他看明白了。
大概就是進去後真的沒什麼感覺, 剛剛的紅色火焰也是獄寺自身的嵐之炎。
至於太宰治說的什麼身體承受的火焰上限高……雖然這確實是個足以應付其他人的理由，但綱吉知道這一定不是裝置在獄寺身上無效的原因。
由於是最後一個進入裝置的人, 綱吉收穫了在場所有人的關注，獄寺隼人更是死死地盯著他的背影。
綱吉終於走到透明的機器中。
白光還是像之前一樣，將裡面的人完全籠罩。
雖然在外面的人看來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是在綱吉的感覺裡並不是。
這束白光打在身上還挺舒服的。
就好像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一樣。
綱吉閉著眼沐浴在白光裡，感受到一股並不純淨的火焰能量試圖侵入自己的體內。
這些能量來勢洶洶，但是在遇到大空之炎後卻立刻熄了火, 仿佛從一隻正在進攻的猛虎變成了一隻害怕得喵喵亂叫的小奶貓，顫抖著開始退出綱吉的身體。
然而原本安安靜靜的大空之炎卻突然活躍起來，根本不給這些火焰能量撤退的機會,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口將它們吞掉。
吞完後，大空之炎似乎還不滿足, 蠢蠢欲動地想要探出頭。
綱吉一驚, 連忙將它壓下。
白光結束。
無事發生。
“哎？”工作人員愣了愣, 不過有了上次的經驗, 他淡定了許多,“那再來一次。”
白光再次落下。
這次的火焰能量比第一次謹慎了許多，它們先是小心翼翼地在綱吉的身體週邊試探，發現沒有危險後才敢邁出下一步，但是當它們再次鑽入綱吉體內時，太空之炎再次雀躍地撲了上來。
火焰能量全軍覆沒。
綱吉已經完全淡定下來。
只要不爆炸都好說。
在綱吉最初的設想裡, 裝置裡的火焰能量和自己體內的火焰應該是誰也不服誰的關係。
在白光照下來的那一刻, 兩者會發生激烈的碰撞, 雖然最後一定是本來的大空之炎獲勝, 但是搞出一些動靜還是無可避免的。
之所以綱吉會這麼想, 是因為他並沒有在白光裡感受到江戶川亂步所說的你們的火焰可是同源。
白光中的能量十分地陌生, 陌生地好像並不是從自己體內分離出的能量，而是本屬於這個世界的能量，但同時又有些親切，好像確實存在藕斷絲連的關係。
好奇怪。
還沒等綱吉再仔細感受，機器的門就被打開了。
“怎麼回事？”工作人員一邊打量著綱吉一邊問道，“你的身體有沒有什麼不適？”
“沒有。”綱吉搖搖頭，“感覺還不錯。”
“那……”工作人員猶豫著，徵求酒廠boss的同意，“再來一次？”
“嗯。”酒廠boss准許了。
於是綱吉再次進入了裝置內部。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
如果再這麼來幾次，酒廠boss再遲鈍也能感到不對勁了。到時候就算機器不爆炸，也會很麻煩。
要不這次也學學獄寺，假裝自己接受了火焰？
可是大空之炎……
想到貝爾摩德所說的酒廠boss很討厭橙色火焰，綱吉又猶豫了。
正想著，白光又一次籠罩下來。
只是這一次，裡面蘊含的火焰能量再也不敢造次了。
它們帶著討好圍繞在綱吉身邊，猶如被馴服的野獸，溫順地轉著圈，甚至在被大空之炎吞沒時沒有一絲掙扎。
好像它們本來的歸宿就是這裡一般。
這次白光持續的時間特別長。
琴酒皺了皺眉，剛想開口，就看到火焰裝置突然開始抖動起來。
第166章 偽裝與怒火
“怎麼回事？”酒廠boss開口。
“不, 不知道……”工作人員欲哭無淚，“boss, 會不會是今天接受火焰的人太多，導致機器超載了？”
他越說越覺得有道理，乾脆侃侃而談起來：“boss，我們第一次正式開啟裝置時只有琴酒大人和貝爾摩德大人接受了火焰，第二次時只有波本一人，但是今天在Sour進去之前已經有三人領到火焰了, 並且阿瑪羅尼大人一人進去了兩次。”
“我想Sour大人應該也是屬於能夠承受火焰上限極其高的人。”工作人員說道，“因此裝置前兩次輸送的火焰能量遠遠不夠。”
“那現在的情況你要怎麼解釋？”琴酒陰沉著臉, 看著抖得越來越厲害的機器說道。
“可能是裝置超載後，火焰的轉化速度變慢了, ”工作人員心虛地說道,“轉化率趕不上Sour大人對火焰的吸收率, 所以裝置內部的零部件在瘋狂地運轉……”
他又瞄了一眼, 驚恐地發現火焰裝置已經開始冒煙了。
“boss, ”工作人員的手哆哆嗦嗦地懸浮在空中，“我們要不要改天再……”
太宰治也將手虛虛地放在機器的側面，大有酒廠boss一下令就按下去的架勢。
就在這時候，機器停止了抖動。
白光消失了，露出綱吉茫然的臉。
“咦？”太宰治疑惑地歪了歪頭。
綱吉推開門走出裝置, 對著其他人虛弱地笑了笑。
“Sour！”獄寺隼人快步走來, 強行扭曲自己的意思問道,“你到底有沒有獲得火焰？”
“我……”綱吉一副很低落的樣子,“我好像沒有……”
“嗯？這不應該啊？”工作人員懷疑地看了看綱吉, 又看了看連接裝置螢幕上的相關指標,“可是裡面的能量已經被抽光了。”
“我確實……”綱吉看了看自己的手，一縷碎發垂下來遮住眼睛，“用不出來……”
“什麼嘛。”基安蒂失望極了，“搞出這麼大陣仗，真是浪費感情。”
“閉嘴，基安蒂。”琴酒制止住她，“Sour，你過來。”
綱吉聽話地站到琴酒面前，仰起頭和他對視。
幾秒後，琴酒將視線移走：“我確實感受不到他體內的火焰能量。”
一般而言，沒有人在剛剛獲得火焰後能夠完美地將其掌控，像基安蒂和科恩，他們的火焰就會時不時地冒出，而阿瑪羅尼雖然可以抑制火焰不再冒出來，但是琴酒仍舊能夠感覺到他體內隱藏的巨大的能量。
可是在Sour身上，他沒有感受到一絲火焰的氣息，好像火焰裝置輸送出去的能量都泥牛沉海一樣。
很不正常。
“boss，我申請明天再讓Sour試一次。”琴酒說道，“您也看到了，他很有潛力。”
“也好。”boss思考了一會兒，“明天開啟裝置時注意做好記錄，無論是否成功，都要保證資料的完整。”
“是！”工作人員瞅了瞅似乎有些故障的火焰裝置，心塞地答應道。
太宰治在一旁撇了撇嘴。
……
底層員工宿舍。
綱吉像鹹魚一樣把自己摔到椅子上。
“下次好像沒法蒙混過關了。”綱吉抱歉地看向獄寺隼人，“琴酒已經發現不對勁了。”
“不是十代目大人的錯。”獄寺隼人立刻站起來，“您不要這樣。”
“機器傳給獄寺的火焰能量也被嵐之炎吸收了嗎？”綱吉問道。
“對。”獄寺隼人點點頭，“那個火焰能量特別排斥嵐之炎，我最初還擔心兩者接觸會爆炸，但是沒想到它根本就弱不禁風，直接被嵐之炎吞噬了。十代目也是這樣嗎？”
“差不多，但是好像還不太一樣。”綱吉回憶了一下，“我這邊的過程要更加溫和一些。”
“我可以確定的是裝置裡的火焰並不完全來源於我。”綱吉說道，“獄寺應該也發現了，那些火焰並不純淨。”
“沒錯，感覺有點像其他能量轉化而來的。”獄寺隼人有些困惑，“但既然都是特殊的能量，為什麼酒廠執意要將它轉化成火焰的形式呢？”
“等等，你說其他能量？”綱吉心中突然有了一個猜測，“我想，酒廠的火焰的最初來源，可能是這個世界的能量。”
“您是說……”獄寺隼人的眼睛裡露出了然的神色。
“對。”綱吉說著，愈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前裡包恩說過，兩個世界融合時由於相互排斥使得彼此之間不斷摩擦，溢出的能量使得這個世界的平衡出現了一些不穩定的現象。”
“之前這個世界曾抽取過我的火焰，而且抽取量十分巨大，我懷疑它還沒有將其完全轉化成自己的能量就因為要應付兩個世界的融合而被摩擦掉了。”綱吉苦笑了一下，“然後被酒廠意外得到。”
“但是我感覺火焰裝置裡的能量很陌生。”獄寺隼人提出疑問，“如果裡面有十代目的火焰，我應該能夠覺察到。”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火焰裝置最初的能量來源就是我的火焰。”綱吉說起這個語氣微冷，“可惜在溢出的能量中它的含量沒有那麼多。”
“所以……”獄寺隼人皺起了眉頭。
“也就是說，酒廠所謂的火焰裝置，一開始應該只是一個收集裝置而已。”綱吉語氣低沉，“而後來火焰能量沒有了，他們只好改進裝置，試圖將可以收集到的這個世界的能量轉換成火焰。”
“轉換而來的火焰必然不會像我們的火焰那樣純粹。”綱吉扯了扯嘴角，“另一方面，這個世界從我身上抽取的火焰雖然已經轉化成自身的能量，但是兩者之間也確實不是毫不相干的關係，這就是我感覺酒廠的火焰既陌生又親切的原因。”
“至於獄寺之前的那個疑問。”綱吉頓了頓，眉宇間流露出一絲不忍，“他們一定試過能否收集這個世界本來的能量然後作用到人的身上，只是失敗了太多次才打起將其轉換成火焰的念頭。”
也就是說，這個過程中，死過無數的實驗體。
綱吉閉了閉眼，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們這麼著急想要將火焰賦予每一個人，除了發現公安和能力者組織有聯繫，恐怕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綱吉看著獄寺隼人，“那就是隨著兩個世界的逐漸融合，能夠收集到的摩擦溢出的能量越來越少了，這意味著他們很快就要停止火焰裝置，無法再培育能力者了。”
“所以當零先生的身上出現第二種能量時，他們再次動起了歪腦筋。”綱吉冷著臉，“雖然不清楚酒廠又在想什麼，但是我不會允許他們再繼續下去了。”
“十代目！”獄寺隼人眼睛一亮。
“獄寺，請做好明天戰鬥的準備。”綱吉站起來，瞳孔中一簇橙色火焰一閃而過，“再進入火焰裝置時，我會通知骸和山本。”
第167章 戰術安排
第二天。
“報告boss, 已經確認火焰裝置沒有任何問題。”工作人員臉色嚴肅，“隨時可以開始。”
“Sour。”酒廠boss用毫無感情的機器音說道,“準備好了嗎？”
“是。”綱吉點點頭，然後朝火焰裝置走去，動作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琴酒神色不明地站在一旁，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獄寺隼人將手插進褲兜，看著綱吉的背影，眼神十分平靜。
太宰治興致缺缺地站在裝置旁邊。
像昨天一樣的白光籠罩了綱吉。
無事發生。
“繼續。”工作人員波瀾不驚地說道,“再來一次。”
綱吉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然後配合著再次站在火焰裝置裡。
依舊無事發生。
“再來。”工作人員的聲音有一點細微的顫抖，不過還算是勉強能保持冷靜。
“唉。”綱吉歎了口氣,“再來幾次都一樣。”
“你就滿足boss的心願吧。”太宰治懶懶地開口,“他可是很執著的。”
“那行吧。”綱吉聳了聳肩, 並不情願地又一次站在了火焰裝置裡。
依舊是白光, 依舊是無事發生。
酒廠boss有些沉不住氣了, 即使是機器音也無法掩蓋住他的情緒：“這是怎麼回事？繼續！”
工作人員哭喪著臉看了一眼裝置連接的面板：“boss, 剩下的能量只能夠再用一次的了。”
“都用上。”酒廠boss的聲音有些急促。
“好。”工作人員看了一眼臉上掛滿不耐煩的綱吉，小心翼翼地說道，“那請您再……”
綱吉一個轉身進入了裝置內，用眼神示意他趕緊開始。
看到他突然這麼配合，工作人員感動極了, 連忙再次按下開始鍵。
白光乍現。
然後消失。
“還是不行嗎……”工作人員的眼神有些呆滯, 但是下一秒, 驚喜充滿了他的眼睛。
靛藍色火焰在裝置內不斷翻湧。
“太, 太好了！”工作人員喜極而泣, 他甚至抬起頭大聲喊道,“boss您看到了嗎，我們成功——”
話音戛然而止。
龐大的靛藍色火焰充斥在整個裝置內，不斷地擴大，顏色也越來越濃，已經遠遠地超過了貝爾摩德的火焰力量。
不，這個純度甚至可以與最初時他們收集到的原始火焰力量相提並論。
在工作人員震驚的眼神中，靛藍色火焰狠狠地撞上透明的機器壁，發出嘭嘭的聲音，而機器壁也在不堪重負下也開始出現裂縫。
“太宰治！”酒廠boss終於回過神，他喝斥道，“你在做什麼！”
誰知，之前一向儘管嘴上抱怨但還是會聽話的太宰治這次完全無視了酒廠boss的命令，甚至還站得更遠了一些。
“太宰治！”酒廠boss要氣瘋了，“你聽到了沒有？”
“哎呀，好吵。”太宰治捂上耳朵，裝聾作啞，“剛剛有人說話了嗎？”
琴酒看向太宰治，眼神微冷。
“kufufufufu-”
詭異的聲音突兀地響徹在這片空間裡。
“什麼人？”酒廠boss瞬間警覺起來，“別在這裡裝神弄鬼！”
“你是那天在黑羽宅的幻術師。”琴酒眯了眯眼，全身的肌肉開始進入戒備狀態。
“哦呀，真是不錯的記性。”靛藍色火焰並沒有消退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那就給你們一個獎勵吧。”
“什……”工作人員的話卡在了嘴邊。
那個犧牲過很多實驗體的火焰裝置，在他的眼前，爆炸了。
不計其數的機器碎片伴著靛藍色火焰如天女散花般四散在空中，宛如一場特殊的煙火表演。
但是在場有幾人卻並沒有心情來欣賞這種美景。
“你——”工作人員急紅了眼，當下就想沖進靛藍色火焰中，但是被琴酒牢牢按下。
“那可是我們幾年的心血……”工作人員對著靛藍色火焰中的模糊人影喊道，“好不容易才……”
“kufu-好幾年的心血？”模糊的人影嗤笑了一聲，“也就是你們進行了很多年的人體實驗吧？”
“真是令人作嘔的組織。”模糊的人影漸漸變得清晰。
一個留著鳳梨髮型的怪異少年。
他的眼睛有兩種顏色，一個是普通的藍色，另一個卻是血紅色，瞳孔中還帶著數字六。
“諸位做好輪回的準備了嗎？”
隨著話音的落下，六道骸右眼中的數字變成了一。
……
另一邊。
實驗室。
關押波本的地方。
“貝爾摩德大人。”一個實驗人員用崇敬的目光看著站在一旁的金髮女人，“您累了可以去休息，我們這邊沒問題的。”
“還是算了。”貝爾摩德看了看實驗室的門，“不知道為什麼，我今天總覺得內心有些不安。”
“可能是想多了。”貝爾摩德搖了搖頭。
“不不，您的感覺一定很准。”說完這句話這個實驗人員才發現馬屁拍得似乎不太對，又囁嚅著說道，“不，不是，我的意思是還是沒有事情發生比較好……”
貝爾摩德沒有說話，她面色凝重地站起身。
“貝爾摩德大人……”實驗人員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通知基地裡的伏特加，基安蒂和科恩。”貝爾摩德突然開口，“叫他們帶人來實驗室。”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本著貝爾摩德大人的行為自有她的道理，實驗人員立刻執行了命令。
而貝爾摩德已經調動了全身的火焰，她推開實驗室的門走了出去。
一股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這股感覺……果然是幻術師，恐怕還是擁有火焰的幻術師。
可是火焰這種能量，只有酒廠的幾個核心成員才擁有。
來的究竟是什麼人？
他的目的是什麼？
貝爾摩德飛速思考著，靛藍色火焰從身體內部逐漸往外擴散。
門診外。
“麻煩你了，庫洛姆。”綱吉看著面前和六道骸的髮型如出一轍的少女。
“沒事的，綱吉大人。”庫洛姆搖了搖頭，“門診裡面也有術士，請您務必小心。”
“嗯。”綱吉點點頭，看向一旁迫不及待地諸伏景光和山本武，“大家都準備好了嗎？”
第168章 營救開始
“嗯。”諸伏景光的眼神十分堅定。
“好久都沒有這麼興奮了呢。”山本武笑著說道,“你要直接闖進去嗎，阿綱？”
“對。”綱吉冷靜地說道,“基地裡的其他成員很快就要來了, 你們在外面守好。”
“沒問題, ”山本武拍了拍綱吉的肩膀，“我們不會讓他們去打擾你的。”
“日本公安已經在外面埋伏下了。”諸伏景光說道,“zero就拜託你了。”
“放心吧。”綱吉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庫洛姆, 我們走。”
“是，綱吉大人。”庫洛姆點點頭，跟著綱吉推開門診的門。
裡面安靜地有些古怪。
“綱吉大人, 您退後。”庫洛姆上前一步，“前面已經佈置下了幻術, 請讓我來破解吧。”
“不用。”綱吉將庫洛姆攔在身後,“是貝爾摩德。”
他的目光遙遙地鎖定住虛空中的某個地方。
“是那裡嗎。”綱吉開口道。
“很敏銳呢。”貝爾摩德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沒想到來的是你，Sour。”
“你身邊這位應該是幻術師吧？”貝爾摩德說道，“你是什麼時候和那個組織勾結在一起的呢？”
“我一直屬於那個組織。”綱吉的語氣有一絲冷意,“請注意用詞, 貝爾摩德。”
“啊啦, 一直？”貝爾摩德有些驚訝,“波本什麼時候這麼粗心了？”
“你這次該不會是為了帶走波本吧？”貝爾摩德說道,“難道你們真的是基地裡傳言中的那種關係？”
綱吉被貝爾摩德跳脫的思維搞得有些無奈：“你自己相信嗎，貝爾摩德？”
“當然不信了。”貝爾摩德話鋒一轉，“所以波本也是那個組織的人？”
啊這麼說倒也沒錯。
雖然現在還不是，但以後會是的。
只不過……
“我沒有回答你的問題的義務。”綱吉說道，“如果不想受傷就讓開。”
“啊啦，真令我傷心。”貝爾摩德語調平平地說道，“明明前不久我們還做了一個約定。”
“如今看來是我吃虧了。”貝爾摩德說道，“你和怪盜吉德的關係應該很不錯吧？”
“你和怪盜吉德的關係應該也不差。”綱吉沒有正面回答貝爾摩德的問題，他肯定地說道，“你不僅僅擁有黑羽盜一徒弟的女兒這一層身份。”
“啊啦，居然被你反客為主了呢。”貝爾摩德的聲音變得若隱若現，“這個目前還不能告訴你哦。”
“至於讓開也是不可能的。”貝爾摩德說道，“這裡可是組織最看重的實驗室。”
“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綱吉毫不設防地往前走去。
“啊啦，真是目中無人。”貝爾摩德在幻術背後挑了挑眉，“是對自己的實力太自信了嗎？”
綱吉沒有回話，他略微偏過頭，一顆子彈擦著他的頭髮飛過。
“居然能識破我的幻術。”貝爾摩德不由地認真起來，更加濃烈的靛藍色霧氣在狹小的空間裡升起。
綱吉偏過頭：“庫洛姆，你去實驗室裡面，我一會兒過去找你。”
必須先攔下貝爾摩德。
也必須在進入實驗室時同時控制住所有的實驗人員。
既然是重點實驗室，那這裡一定有一些應急措施，一旦那些實驗人員發現有人入侵後按下什麼特殊的鍵將零先生隱藏起來，救人的難度會大幅度提高。
所以一定要防止這種情況出現。
庫洛姆點點頭，下一秒身影消失了。
“不用找她在哪裡。”綱吉對貝爾摩德說道，“你找不到。”
“還有，我已經發現你的位置了。”
話音未落，綱吉以超出常人的速度迅速移動，揮拳朝某處打去。
靛藍色火焰開始波動起來，貝爾摩德的臉結結實實地和綱吉的拳頭撞在一起，幸好有靛藍色火焰作了一定的緩衝，不至於讓她的臉過於疼痛。
“你……”貝爾摩德捂著臉後退了幾步，流露出一種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認識一個術士，他的幻術比你強了太多。”綱吉看向她，“還要再打嗎？”
貝爾摩德沒有說話，她的身影再度消失了，同時幾發子彈嗖嗖地朝綱吉飛來。
“沒用的。”見貝爾摩德不死心，綱吉歎了口氣，他緩緩地舉起手，橙色的大空之炎一閃而過，輕鬆地擋下飛來的子彈。
被熔化的子彈啪嗒啪嗒地掉在了地上。
“你還要再藏下去嗎？貝爾摩德？”綱吉面無表情地說道，“不要再做無用功。”
無人回應。
綱吉歎了口氣，再度抬眼時，一雙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耀眼的金橙色。
貝爾摩德一驚，還沒等反應過來，她的背重重地撞在了牆面上。
靛藍色的霧氣也因為主人的受傷而漸漸消散。
貝爾摩德吃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被綱吉按著肩膀，她掙扎了一下，絲毫動彈不得。
無奈之下，她只好抬起頭，然後與綱吉正正好好地對上視線。
金橙色的……眼睛。
貝爾摩德恍惚了一下，她的目光漸漸上移，最終定格在了綱吉頭上的大空之炎上。
橙色火焰。
竟然是……boss一直期待的橙色火焰。
那個有著特殊意義的橙色火焰，居然真的可以以這種形式存在啊。
貝爾摩德正想著，綱吉的聲音從她的耳邊傳來：“可以收手了嗎？”
貝爾摩德回過神，歪頭看了看綱吉手上的火焰，然後無奈地勾了勾嘴角：“事到如今，你覺得我還有其他選擇嗎？”
“鬆開我吧。”貝爾摩德說道，“我不會再抵抗了。”
抵抗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從綱吉亮出橙色火焰的那一刻，貝爾摩德就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勝算。
要說為什麼的話……
貝爾摩德回憶著最初在火焰轉換裝置還是火焰收集裝置時，boss看到機器裡的橙色火焰喜出望外的樣子。
只是每一次收集完後再作用到人身上時，都以失敗而告終。
“果然原始的火焰能量不是輕易就能擁有的。”酒廠boss遺憾地說道，“也罷，畢竟我們在進行一項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工程。”
“既然原始的火焰能量這麼霸道，那你們嘗試改進一下機器，看看能不能讓它溫和一些。”酒廠boss說道，“威力弱一些沒有關係。”
於是後來，貝爾摩德見到了各種威力的橙色火焰，從弱小到強大，但是依舊無人能夠承受它的威力，死傷一大片。
直到後來，收集裝置再也無法收集到橙色火焰，轉換裝置才開始出現。
轉換裝置的能量來源於空氣中四散的普通能量，第一次人體實驗前，所有人都以為火焰只有橙色。
沒想到在白光過後，裝置裡的人身上突然燃燒起了紅色的火焰，怎麼也撲不滅。
後續的實驗中，又出現了紫色，綠色，靛藍色，黃色和藍色的火焰。
有一次好不容易一個實驗體在白光結束後身上冒出了比較穩定的橙色火焰，卻只存在了短短幾秒鐘就自動消失了，仿佛與這具身體不相容一般。
但這已經是白光結束後出現的火焰是橙色的實驗體裡最好的一次了。
後來轉換裝置已經很完善後，貝爾摩德，琴酒以及boss決定親自嘗試一下。
貝爾摩德至今還記得boss發現自己的火焰不是橙色後氣急敗壞的樣子。
雖然她並不懂為什麼boss會覺得自己的火焰應該是橙色的。
或者說，貝爾摩德已經不覺得有人可以擁有並自如地使用橙色火焰，這種純粹的類似于本源的火焰，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人身上。
然而今天，她的認知卻被推翻了。
因為——
一個人，就在她的面前，點燃了橙色火焰。
第169章 營救進行時
看到貝爾摩德不再抵抗, 綱吉放鬆了對她的鉗制，他收回手，準備去和庫洛姆匯合。
誰知, 貝爾摩德在感受到自己能夠活動後, 突然迅速貼近綱吉, 同時一隻手朝綱吉的喉嚨伸去。
綱吉一驚，抬起胳膊進行格擋，卻發現貝爾摩德的攻擊並沒有殺氣, 似乎只是想通過攻擊掩人耳目，於是他稍稍卸下一部分力氣, 默許了她的靠近。
果然，貝爾摩德被擋下後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而是借著目前的姿勢將嘴唇靠向綱吉的耳朵, 用僅有兩人可見的聲音說道：“雖然說是要放棄抵抗，但是上面有監控。”
“不做做樣子似乎不行呢。”貝爾摩德一偏頭, 金色的頭髮絲掃過綱吉的臉頰，“所以只好麻煩你打我一下, 記得力道輕一些哦。”
綱吉抬頭看了看，敏銳地捕捉到了幾個監控的位置，他皺了皺眉，手裡的火焰開始聚集。
“還有隱藏的攝像頭。”注意到綱吉的意圖, 貝爾摩德小聲說道,“還是打暈我吧。”
“不用, ”綱吉搖了搖頭, 他定定地看著貝爾摩德,“你想留在酒廠裡嗎？”
貝爾摩德愣了一下，接著無奈一笑：“Sour，你這個問題有意義嗎。”
“無論我想與不想。”貝爾摩德將頭髮別到耳後，“我都已經和組織的罪惡融為一體了。”
金髮女郎的眼神掙扎卻坦然。
綱吉歎了口氣。
“貝爾摩德，你不用擔心酒廠boss會在監控裡看到些什麼。”綱吉說道，“他那邊已經自顧不暇了。”
“你是說……”貝爾摩德神色一凝。
“就是你想的那樣。”綱吉點點頭，越過她朝實驗室門口走去，“如果你改變主意了，可以再來找我。”
貝爾摩德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綱吉的背影。
半晌，她忽地一笑。
……
綱吉進入實驗室時，庫洛姆正敲暈最後一個清醒的實驗人員。
看到綱吉進來，她眼睛一亮：“boss。”
“boss，這裡的監控已經被我遮罩了。”庫洛姆說道，“實驗人員全部昏迷，隨時可以帶走降谷零先生。”
“做得很好，庫洛姆。”綱吉看著她，“辛苦了。”
庫洛姆臉紅著搖了搖頭：“boss，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綱吉把目光投向裝著降谷零的巨大容器：“我們一起試試能不能拆下來。”
“是。”庫洛姆應道。
兩人快速地檢查了一遍容器，沒有放過任何地方，卻很無奈地發現容器和這個實驗室是緊密連接在一起的。
“沒有辦法了。”綱吉看著容器所在的那面牆，“直接破壞掉吧。”
“庫洛姆，一會兒你接住容器。”綱吉一邊吩咐著，一邊靠近牆面。
柔之炎從綱吉的手中噴湧而出。
帶著火焰的拳頭重重地撞上牆面，然而牆面可能用的是特殊材質，居然只出現了一點點裂痕。
“庫洛姆，你退後一些。”
綱吉加大了火焰的輸出，原本橙色的火焰漸漸變成了橙紅色，炙熱的溫度將這片天地的空氣烤得有些虛幻。
“嘭——”
容器下麵的牆崩裂開來，但又不至於太過破碎而傷到容器。
這個力度可以。
計算完畢後，綱吉仰望著高大的容器，以柔之炎作為支撐，飛到了容器的側面。
剛之炎包裹的拳頭與牆面親密接觸。
然後是另一側。
“庫洛姆，準備。”綱吉懸浮在空中，一隻手對準容器上方的牆面，橙紅色的火焰越發地耀眼。
“是，boss！”庫洛姆站在容器下方地面的不遠處，緊張地盯著搖搖欲墜的容器。
“嘭——”
牆面碎掉了。
透明容器開始下落。
和泉初 2023-5-7 11:39
第170章 救出與身份
霧之炎構築而成的防護罩瞬間展開, 牢牢地托住掉落的透明容器，使它維持在一個比較平穩的速度上。
透明容器緩慢下降，裡面的降谷零仍舊沒有任何知覺地閉著眼, 似乎對外界的一切都毫無覺察。
“boss, ”庫洛姆將透明容器放在地上, 抬頭看向還在空中的綱吉，“下一步要做什麼？”
“你先帶著零先生離開這裡，去東京都米花町2丁目22番地, 就說找一個叫柯南的小男孩，他們會給你開門的, ”綱吉看著牆壁上出現的破洞，“走這邊，正門那裡應該已經打起來了。”
“是, ”庫洛姆用霧之炎扛起透明容器，“boss，那您呢？”
“我來摧毀這個實驗室, ”綱吉看著地上躺得四平八穩地實驗人員和光潔如初的地面，“這裡不應該繼續存在下去。”
“明白了, boss。”庫洛姆點點頭，從大洞裡走了出去。
綱吉看著庫洛姆逐漸遠去，這才把頭轉向門口：“貝爾摩德。”
“啊啦。”貝爾摩德從門外走進來，“還以為不會被注意到呢。”
“波本被救走了？”她看了看被豁開一個大口子的牆,“真是意想不到的方式。”
“沒有辦法, ”綱吉坦誠地說道,“我們拆不下來。”
“倒是你, 這樣說話可以嗎？”綱吉還記得貝爾摩德剛剛有所顧忌的樣子。
“無所謂, ”貝爾摩德聳聳肩，“我已經把這裡所有的監控遮罩了。”
“哎？”綱吉表情空白了一秒。
“啊啦，怎麼是這副表情？”貝爾摩德笑容中帶著一絲調侃的意味，“不是你說如果你改變主意了，可以再來找我？”
“難道你是在騙我？”貝爾摩德故作驚訝地捂住嘴巴，“不會吧？”
“我……”綱吉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擺擺手，“不是，我沒有。”
“只是沒想到這麼快。”他撓撓頭，“我還以為會再過一陣兒。”
過一陣兒，等酒廠毀滅後。
“我又不傻。”貝爾摩德十分放鬆地朝綱吉走來，“說實話這個組織我早就呆膩了，巴不得它趕緊毀滅呢。”
“哎？”綱吉眨眨眼，驚愕地發現貝爾摩德這句話居然是發自內心的。
“我想你應該不會讓我失望？”貝爾摩德在綱吉面前站定，“Sour，天野空都不是你的真名吧。”
“在詢問別人名字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綱吉模仿著她的語氣，肯定地說道，“貝爾摩德，克麗絲•溫亞德都不是你的真名。”
“唉，真是拿你沒有辦法呢。”貝爾摩德無奈地歎了口氣，“那就依你好了。”
眼前的少年有種奇怪的親和力。
貝爾摩德第一眼看到綱吉時就發現了這一點。
即使裝得再像，再刻意改變自己的風格，那種氣質卻還是如影如隨。
那種不屬於黑暗，與Cool Guy有些相似，卻又包容至極的特殊氣質。
就像他身上燃燒的橙色火焰，溫暖而強大，讓她這種深陷黑暗的人不自覺地想要靠近，如同飛蛾撲火一般。
因此即使不知道綱吉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道綱吉究竟屬於哪一方勢力，但是在他發出邀請的那一刻，貝爾摩德確確實實地動搖了。
於是在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後，貝爾摩德毅然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
況且，自己體內的火焰也在不斷地叫囂著臣服不是嗎。
這個少年，或許比boss更值得追隨。
“我的真名是莎朗•溫亞德。”貝爾摩德說道，“克麗絲•溫亞德的母親。”
“你……”
“沒錯，克麗絲•溫亞德和莎朗•溫亞德都是我。”貝爾摩德肯定道。
“難怪……”之前想不通的地方終於找到了答案，“難怪你對快鬥放水……”
“他是老師的孩子。”貝爾摩德說道，“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落入組織手裡。”
“那柯南……”
“你果然和那個孩子關係匪淺。”想到在波洛咖啡廳裡綱吉的表演，又想想之前和綱吉定下的不能傷害柯南的約定，貝爾摩德簡直想穿越回去使勁晃醒自己。
“哈，哈哈。”綱吉看到貝爾摩德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你之前也是為了保護柯南嘛。”
“柯南有這樣一位身陷酒廠卻仍然為他著想的朋友，真是幸運啊。”綱吉說道。
“總覺得你在諷刺我。”貝爾摩德撩了一下頭髮，“嘛，算了。”
“柯南，也就是新一，他救過我的命。我一直認為他是摧毀組織的銀色子彈。”貝爾摩德說道，“我想你應該知道，他是因為組織研製的藥物變小的。”
“嗯。”綱吉點點頭，“你也是嗎？”
“差不多。”貝爾摩德模棱兩可地說道，然後岔開話題，“我已經說了很多了，現在是不是應該輪到你了？”
“五條綱吉。”綱吉沒有再推辭。
“五條綱吉……”貝爾摩德愣了一下，然後了然地勾起嘴角，“原來如此，那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
為什麼會願意幫助黑羽快鬥。
為什麼會和新一他們混在一起。
為什麼會被港口黑手黨那邊輕易地放過。
“只是我有一個問題。”貝爾摩德看著綱吉，“波本也是咒術界的人嗎？”
事到如今，隱瞞也沒什麼意義了，綱吉搖了搖頭：“不，他是日本公安的人。”
“公安？”貝爾摩德的表情停頓了一下，然後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公安，真是好演技啊，波本……”
綱吉第一次見到貝爾摩德如此豐富多彩的表情。
那可不是好演技嗎。
零先生可是一個人打三份工啊。
還是三份幾乎毫無關聯的工作。
再這樣搞下去，他真的很擔心零先生哪一天會不會人格分裂。
不過還好，很快就會結束了。
到時候零先生只需要打兩份工就夠了。
也不用總戴著面具生活了。
貝爾摩德笑夠了後，終於又恢復了往日的優雅：“對了，我還有個問題。”
“那個火焰，是你的術式嗎？”貝爾摩德問道，“我記得咒術界那邊是這麼稱呼的。”
“不。”綱吉搖了搖頭，“很遺憾，我沒有術式。”
“那……”貝爾摩德本以為boss收集的是咒術界能量，“那你的火焰和我們的火焰……”
“之後你就知道了。”綱吉沒有回答她的這個問題，“既然知道了彼此的身份，也應該進行下一步行動了。”
“把這些實驗人員都拖出去對吧？”貝爾摩德差不多摸清了綱吉的性格，“真是容易心軟啊，他們的雙手已經不乾淨了。”
“那也不是我能擅自決定他們生死的理由。”綱吉搖了搖頭，“如果這麼做，我與酒廠的boss又有什麼區別？”
“確實呢。”貝爾摩德輕輕地笑了起來，“你與他當然不同。”
確實是完全不一樣的價值觀。
如果自己在光明裡呆久了，會不會也變成這樣呢。
貝爾摩德一邊想著，一邊麻溜地把實驗人員拖出實驗室。
第171章 摧毀實驗室
綱吉和貝爾摩德一起將最後一個人拖出了實驗室。
“你想怎麼摧毀？”貝爾摩德饒有興致地問道。
綱吉站在實驗室門前, 看了看已經出現一個大洞的牆壁，估算了一下需要的火焰量。
最好的方法就是使用X BURNER。
雖然耳機和隱形眼鏡並不在他身邊，但是隨著綱吉對火焰控制能力的增強, 他已經能夠不借助外力順利地使出弱化版的X BURNER。
只是10萬FV炎壓恐怕還不夠。
大概需要……15萬FV炎壓。
而且為了防止造成更多的破壞, 必須要迅速。
“貝爾摩德, 你推著他們去外面吧。”綱吉說道。
“外面？”貝爾摩德掃了一眼在小推車上躺著的實驗人員，“如果我沒有猜錯，門外的戰鬥場面一定很激烈吧？”
畢竟科恩和基安蒂都有了火焰, 綱吉這邊也有一部分人被派去火焰裝置那邊了，這樣算來兩方應該是勢均力敵。
“這個我也不確定, ”綱吉搖搖頭，“但你要留在這裡的話，我怕會誤傷。”
“越來越讓人好奇了呢。”雖然貝爾摩德這麼說著, 手卻扶上了小推車，“那我去外面等你哦。”
等到貝爾摩德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後，綱吉終於抬起手, 眉宇間有一抹凝重。
15萬FV，之前沒有試過的炎壓強度。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巨大的柔之炎從右手中緩緩湧出。
即使沒有了耳機，出於習慣綱吉還是在心裡默念道：規範對稱，準備發射。
他抬起左手，對準實驗室的門。
X BURNER！
橙紅色的剛之炎瞬間爆發，以不可抵擋之勢便實驗室席捲而去。
……
門診外。
“轟——”巨大的聲響震動著每個人的耳膜。
“嗯？發生了什麼？”諸伏景光本想再次攻擊, 卻發現伏特加停止了動作, 眼神呆滯。
“哈哈, 大概是阿綱把實驗室炸了吧, ”山本武順手敲暈伏特加,“沒什麼大事。”
諸伏景光有些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他回過頭。
然後看到了只剩下診所部分的大樓。
以及一閃而過的橙紅色火焰。
喂喂。
諸伏景光拉了拉山本武，滿臉寫著你在胡說八道：“你管這叫小事？”
山本武絲毫沒有覺得有哪裡不對：“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嗎？”
哪裡平常了！
饒是諸伏景光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並且公認的性格溫和，此時的他也忍不住想揪著山本武的領子問問他之前過得究竟是什麼生活。
只是還沒等他行動，就看到了一旁十分顯眼的貝爾摩德，以及她手裡的小推車，包括小推車上橫著的一堆人。
“貝爾摩德？”諸伏景光警惕地看著她。
山本武倒是十分放鬆：“呀，看樣子你已經和阿綱交流過了。”
“被他說服了呢。”貝爾摩德攤攤手，“你們是公安？”
“沒錯。”山本武爽快地承認了，然後就看到貝爾摩德把推車朝自己推了推。
“那這些人就交給你們了。”貝爾摩德說道，“他們都是實驗人員。”
諸伏景光一愣，還是沒有放鬆警惕：“條件呢？”
“條件？”貝爾摩德瞥了這個有點眼熟的人一眼，“五條綱吉已經支付過了。”
山本武反應極快：“你要加入我們？”
貝爾摩德聽到這個說法後挑了挑眉毛。
“你和綱吉是同一個組織的吧。”貝爾摩德說道，“我聽說公安和一個能力者組織走得很近，想必你就是他們的成員。”
“能力者組織？”山本武撓撓頭，“算是吧。”
按這邊的說法……彭格列大概算是一個能力者組織？
貝爾摩德禮貌地微笑了一下：“很榮幸能成夠為你們中的一員。”
“不用客氣，以後就是同伴了。”山本武自然地拍上貝爾摩德的肩膀。
同伴麼。
真是個不錯的詞彙。
貝爾摩德想著，開口道：“那作為同伴，我為你們提供的第一個資訊是火焰裝置的位置。”
“那多謝你啦。”山本武看著她用霧之炎構建出一份詳細的地圖，感歎道，“好方便的能力。”
“還好。”貝爾摩德收回霧之炎，“你們，不，我們組織裡的那一位元應該完全碾壓我吧？”
“你是說庫洛姆？”山本武問道。
“對。”貝爾摩德點點頭。
“庫洛姆就是很厲害啦。”山本武試圖安慰貝爾摩德，“當然你也挺不錯，不要妄自菲薄啦。”
貝爾摩德表示並沒有被安慰道，她低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伏特加：“好可憐。”
完全沒有人是她叫過來的愧疚。
不過這也不能怪自己。
誰讓這次來的人這麼出人意料呢。
貝爾摩德理直氣壯地想。
“對了，你們遇到科恩和基安蒂了嗎？”貝爾摩德說道，“他們是狙擊手，大概埋伏在了不遠處。”
“沒有。”諸伏景光搖了搖頭，“而且我們並沒有遇到狙擊。”
沒有遇到？
難道他們沒來？
貝爾摩德思考了後幾秒突然想到了什麼。
“你們派人去火焰裝置那邊了對吧？”她的語氣有些急切，“人手夠不夠？”
“應該夠吧？”山本武想了想回答道。
“之前綱吉跟我說boss那邊已經自顧不暇了。”貝爾摩德說道，“科恩和基安蒂可能中途被boss叫走了。”
“你是說又有人去支援火焰裝置那邊了？”綱吉炸完實驗室，神清氣爽地一走出診所門，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沒錯。”貝爾摩德說道，“畢竟你們找得很精准，boss的藏身之處確實就在那裡，我在地圖上已經給你們圈出來了。”
“地圖？”綱吉愣了一下，看到了山本武手上的地圖。
“本來我是沒打算要的。”山本武說道，“但是她標注得很詳細，有一些地方說不定骸也注意不到。”
在之前的計畫中，設想的是六道骸在獲知火焰裝置的位置後傳達給綱吉，然後等後者這邊完事後再去幫忙，這也是六道骸偽裝成綱吉的原因。
論瞞天過海，六道骸敢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
而對人體實驗深惡痛絕的六道骸對這種可以直搗老巢的安排自然是欣然接受。
只是酒廠boss太過狡猾，就算以六道骸的能力，想要找出他也需要費一番功夫。
如今貝爾摩德提供的這個資訊，簡直就是暗室逢燈。
“謝謝你。”綱吉沒想到貝爾摩德能做到這種地步，“這非常有用。”
“不用道謝。”貝爾摩德心情甚好地說道，“我很樂意見到酒廠的消亡。”
原來貝爾摩德這麼痛恨酒廠。
諸伏景光若有所思。
說起來，自己，諸星大和zero是臥底，綱吉和獄寺是臥底，基爾也是臥底，伏特加被打暈，貝爾摩德叛變……
整個酒廠還能幹活的豈不是沒幾個人了？
第172章 試探與變故
“貝爾摩德, 這裡就交給你和綠川先生了。”綱吉說道，“拜託了。”
“哦？”貝爾摩德和諸伏景光對視了一眼, 前者勾了勾嘴角,“就這麼交給我了？不怕我反水？你走後，這裡可沒有人能對付得了我。”
“你不會做出這種事的。”綱吉看著她，眼神溫和,“我相信你。”
貝爾摩德和綱吉對視了一會後, 前者敗下陣來。
“真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貝爾摩德非常有挫敗感地說道,“這次就算了, 以後記得要謹慎一點。”
“哈哈放心吧, 阿綱看人從來沒有出過錯, ”山本武說道，“況且你已經是同伴了, 我們為什麼要對你有所防備呢？”
“真是天真的想法啊。”貝爾摩德對這句話並不是很贊同, 不過——
“這樣也不錯。”貝爾摩德笑了笑。
一定意義上，這位酒廠前成員和彭格列的霧守在某些方面達成了一致。
“剩下的人不足為懼。”貝爾摩德往遠處看了看，“很快就能結束了。”
“另外，我對你的身份很好奇。”貝爾摩德意味深長地看著諸伏景光,“你給我的感覺很像一個熟人。”
“是嗎。”諸伏景光笑了笑,“那的確挺巧的。”
“可是他已經死了。”貝爾摩德接著說道，“說實話我最初還覺得挺可惜的。”
諸伏景光不為所動：“請節哀。”
“算了, ”貝爾摩德的猜測也只是靠直覺, 她確實也看不出諸伏景光的破綻,“還是先收拾一下這裡吧。”
她看了一眼殘破的建築，再次回憶起綱吉將它破壞時的場景。
那是她剛剛走出診所不久，在快速判斷完外面的局勢後，便決定先去和那個感覺很眼熟的青年打個招呼。
然後她感受到了體內火焰的嗚咽和恐懼，似乎附近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正在趕來，強烈的壓迫感讓她的呼吸有點困難。
雖然有些難受，但是貝爾摩德的頭腦卻很清醒。
是綱吉的火焰。
此時此刻她更加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的臨陣倒戈是個十分明智的做法。
果然，下一秒貝爾摩德感覺到背後的房子一震。
她回頭望去，看到由特殊材質構造而成的實驗室已經被轟成了碎片。
始作俑者的手裡還噴湧著巨大的橙紅色火焰。
那是十分耀眼而絢爛的色彩，昭示著擁有者無與倫比的強大，它不像是之前見過的橙色火焰那般溫暖，而是充滿著炙熱的溫度，似乎想要把這片天地烤化。
然而火焰的擁有者顯然還有餘力，也就是說這並不是綱吉的全部力量。
五條悟暫且不算，因為兩人並沒有什麼交集。細想起來，上一個讓她如此震撼的還是港口黑手黨的那位重力使。
貝爾摩德神情複雜。
擁有如此強大的非咒術師力量，五條綱吉，你究竟是什麼人。
“貝爾摩德？”綱吉看到貝爾摩德似乎在走神，“你怎麼了？”
“不，沒什麼。”貝爾摩德深深地看了綱吉一眼，剛想再說些什麼，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琴酒？”貝爾摩德挑了挑眉，“不會是叫我去支援吧？那還是掛掉好了。”
“接聽一下吧。”諸伏景光說道，“或許能瞭解到那邊的情況。”
“說的也是。”貝爾摩德按下接聽鍵，“摩西摩西，你找我有什麼……”
“貝爾摩德。”即使隔著電話，在場的人都能想像琴酒難看的臉色，“你怎麼守的實驗室？”
“啊啦。”貝爾摩德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抓到了盜走容器的小偷。”琴酒冷冷地回答道，“和你一樣的靛藍色火焰呢，貝爾摩德。”
“什麼？”綱吉在一旁沒忍住出聲，“你把庫洛姆怎麼了？”
“Sour？”琴酒聽出了綱吉的聲音，他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很好，又一個叛徒。”
不對勁。
綱吉皺了皺眉。
六道骸那邊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問題。
不然為什麼琴酒會從那邊跑出來，並且正好遇到庫洛姆？
“不太好辦呢。”貝爾摩德直接掛掉電話，“他們手裡有人質了。”
“不，庫洛姆雖然打不過琴酒，但應該不會那麼輕易被抓到。”綱吉已經冷靜下來，“骸也不會讓這種情況出現的。”
所以琴酒抓住的庫洛姆應該只是有形幻覺而已，真正的庫洛姆已經不在那裡了。
但是在六道骸和獄寺隼人都在的情況下，酒廠boss還能讓自家最得力的下屬出來管一管實驗室這邊的問題，就證明他在火焰裝置那邊並不是完全被動的情況。
也就是酒廠boss還有自己意想不到的後招。
完全可以拖住六道骸和獄寺隼人的後招。
“貝爾摩德，綠川先生，趁琴酒來之前請儘快撤離。”綱吉說道，“不要與他硬碰硬。”
“我和山本去看一看酒廠boss究竟在搞什麼。”
第173章 難纏的人群
獄寺隼人現在非常頭疼。
“六道骸, 你想到辦法了嗎？”他喊道，“再這樣下去酒廠boss就要跑了！”
“kufu-別急，沢田綱吉那傢伙馬上就來了——”六道骸現在的心情不算太美妙, 他用三叉戟擋住一個朝自己襲來的人,“我們只要維持現狀就夠了。”
他們的周圍，是黑壓壓的一群人。
然而說是人似乎也不太對。
這群人的身體大都不完整，有的是缺胳膊少腿，有的是心臟或肚子破破爛爛的, 似乎是被什麼力量從內部衝破了一般。
詭異的是並沒有鮮血從他們的傷口處流出, 似乎血液已經流幹了一般，剩下的只是一個空殼。
而且, 這些人並沒有受到他們身體的阻礙, 行動比正常人還要更加迅速, 力道大得也過於離譜。
他們其中有些人的眼神裡明明有著活人的氣息, 但是身上又充滿著一種失去靈魂的死寂，矛盾至極。
更麻煩的是, 他們像是沒有大腦和痛覺一般, 只是憑藉著本能和幕後之人的指揮進行攻擊，幻術起到的作用也十分有限，除非將他們死死地釘在地面上，或者直接讓他們消失在高溫火焰裡，不然他們不會停止行動。
這讓六道骸和獄寺隼人打得格外憋屈。
如果放開手腳去打, 確實很快就能突圍, 但是那樣勢必會無差別地死掉一批人，包括那些可能還有救的人。
六道骸也確實試圖使用幻術蒙蔽這群人的知覺, 以便讓自己和獄寺隼人悄悄溜走, 但是指揮這群人行動的似乎就是一名, 不，兩名幻術師，因此六道骸的幻術作用到這群人身上時，其威力已經被抵消了一大半。
雖然對正常人來說剩餘的威力也足以短暫地擾亂知覺，但是這群人身上似乎還有其他存在，以至於較弱的幻術的作用聊勝於無。
這種情況導致六道骸和獄寺隼人只能和他們貼身近打，可是人實在太多了，解決完一波還有一波，整個空間裡密密麻麻的都是，他們被拖得幾乎無法離開原地。
因此兩人雖然打得並不疲憊，但是心非常累。
“酒廠boss是霧屬性的火焰吧。”獄寺隼人邊打邊說，“他真的有這麼厲害嗎？你的幻術都壓不過他？”
“kufu-除了他還有一名幻術師哦。”六道骸右眼中持續散發著紫色鬥氣，“而且你沒有發現嗎，他們的幻術不止來源於火焰。”
獄寺隼人感受了一下：“確實還有一股沒見過的能量。”
“沒錯。”六道骸說道，“那是咒靈的力量。”
“真是太貪心了。”六道骸搖搖頭，“火焰也是，咒靈也是，還有那個德累斯頓石板，酒廠怎麼總在覬覦不屬於自己的力量。”
“誰知道呢。”獄寺隼人狠狠地把一個撲來的人釘在地上，“反正他們很快就能嘗到苦果的。”
“kufufufufu-”六道骸突然笑起來，他停下手中的動作望向門口，“來了。”
門外。
“骸說裡面有很多非人生物。”綱吉瑟瑟發抖，“不會是鬼吧？”
“哎？那聽起來很有趣啊。”山本武的表情和綱吉截然不同，“能讓那個六道骸都感覺棘手的東西，肯定不簡單。”
他的臉上寫滿了躍躍欲試。
“所以說更讓人害怕了好嗎。”綱吉猶猶豫豫地盯著關得很嚴實的門，“那可是骸啊。”
“哈哈，沒有關係啦。”山本武拔出時雨金時，“阿綱你退後一些，我把這個門切開。”
綱吉點點頭，看著山本武切豆腐般輕鬆地把門劈開。
然後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到了。
“這……”綱吉一時間竟說不出話。
“這還真是令人驚訝。”山本武看著仿佛喪屍般的一群人，“他們這是怎麼了？”
還好有山本武在身邊，綱吉終於回過神，他定定地看了一會兒這些“頭一點一點地握了起來。是人體實驗的失敗品。”
說這話時，綱吉的聲音在發抖，不知道是因為悲傷還是氣憤，也可能兩者都有。
“我還是高估了酒廠的底線。”綱吉垂著頭，“我原以為他們至少會尊重一下死者。”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無視他們本人的意志，肆意支配著他們的身體，迫使他們去充當一件件武器。
而且……他們使出這招，應該也琢磨過如何對付身體柔弱不擅近戰的幻術師。
如果只是普通的幻術師，大概現在已經栽到這裡了。
還好來得是骸。
“阿綱……”山本武張了張嘴，最終輕輕拍了拍綱吉，“沒關係，我們已經來了。”
“啊沒錯。”綱吉抬起頭時，一雙眼睛已經變成了橙色，不同於往日的溫暖，這抹橙色中夾雜著濃濃的冷意，“這種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骸！獄寺！”綱吉的聲音穿過層層人群屏障到達了中心地帶。
“十代目！”獄寺隼人興奮地回應道，“您來了！”
“我會給你們開闢出一條路，你們去找酒廠的boss。”綱吉說道，“這邊交給我和山本。”
“kufufufu-”六道骸頭上的鳳梨葉子晃了晃，“抓到酒廠boss以後我可能會做些什麼，希望你不要阻攔。”
“記得留一口氣。”綱吉簡短地說道。
“kufufufufufu-”六道骸愉悅地勾了勾嘴角。
看來酒廠boss這次是真的把沢田綱吉惹毛了，居然默許了自己只要不把人弄死做什麼都可以。
不然憑沢田綱吉心軟的性格可說不出這種話。
想想酒廠boss落到自己手裡的樣子，六道骸之前不美妙的心情一掃而空，瞬間覺得一切都格外地順眼。
綱吉注視著前方的人，慢慢抬起手。
“阿綱，還是我來吧。”山本武看著綱吉手上的燒傷，“你再使用大空之炎的話手會受不了的。”
“沒關係。”綱吉搖了搖頭，“這裡面有一些人可能還活著，我不會再使用X BURNER的，那樣殺傷力太大。”
“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們凍起來。”綱吉往前走了幾步，手扶上一個終於轉頭撲向他和山本的人，“零地點突破•初代版！”
一個嶄新的冰雕出現在大家面前。
然後是一串冰雕。
從綱吉所在的位置直直地延伸到六道骸和獄寺隼人的位置。
“不愧是十代目！”獄寺隼人發自內心地說道。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一部分人突然間轉換了攻擊目標，並且行動速度暴增。
情況變化之快導致所有人都沒有及時作出反應。
等到山本武第一個回過神來時，綱吉已經被一群飛撲過來的人淹沒了。
“阿綱！”
“十代目！”
第174章 冰雕世界
山本武剛要揮刀將壓住綱吉的人群劈開, 就看到有橙光隱隱約約從人山裡冒出。
“轟——”壓住綱吉的人們被爆發的大空之炎瞬間轟飛，以一個不規則的抛物線的軌跡落到地上。
“我沒事，山本, ”綱吉沒有熄滅火焰,“小心，他們沖我們過來了。”
山本武握緊時雨金時點點頭，示意綱吉放心。
此時，地面上黑壓壓的一群人分成了兩波, 一波沖向綱吉和山本武所在的位置, 另一波憑藉著人數優勢再度將六道骸和獄寺隼人密不透風地包圍起來，綱吉之前凍住的那一串人似乎沒有對當前的局勢起到任何幫助。
人海戰術真是麻煩。
綱吉皺著眉頭思考了幾秒。
“骸, 獄寺, 我把你們帶過去, ”他飛到上空, 甩下兩根繩子，“抓緊繩子！”
“kufufufufufu-”六道骸抓住繩子, 仰頭看著把繩子另一端纏在腰上的綱吉,“要被你帶著飛嗎？真是一段難得的體驗——”
綱吉在確定兩人抓好後，一把扯住繩子將他們拽離地面，同時繼續向上飛去，以保證骸和獄寺距離人群足夠遠。
地上的人哇哇怪叫起來，並舉起了槍, 瘋狂地向綱吉掃射。
“十代目！您放心飛！”獄寺隼人打掉飛來的一堆子彈,“下麵的攻擊就交給我吧！”
隨著綱吉離酒廠boss藏身的地方越來越近，下麵的攻擊也越來越密集, 更有甚者直接開始疊羅漢, 試圖用手去觸碰獄寺隼人和六道骸。
但是都被兩人輕鬆地擋住了。
“嘁, 雕蟲小技。”獄寺隼人撇撇嘴，“要不是怕你們丟掉性命，哪裡需要十代目這麼辛苦。”
“kufufufu-”六道骸卻笑得很開心，他漫不經心地用三叉戟戳倒一個想扒拉自己的人，“我真是越來越想目睹一下那個boss的真容了。”
“到了。”綱吉停在一處平平無奇的牆面上，“就是這裡。”
“kufu-真是不入流的手段。”六道骸拿起三叉戟往牆上一戳，原本被霧之炎遮掩的門就顯露出來。
“酒廠boss就交給你們了。”綱吉將獄寺隼人和六道骸放下來，然後一拳砸到門上。
於是這扇看起來比那個實驗室還要堅固的門直直地倒了下去。
六道骸閃身走了進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內。
“十代目！您就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吧！”獄寺隼人拍拍胸脯，“人一定會給你抓來的！”
綱吉點點頭，目送獄寺隼人走進門，然後低頭看向地面上的人。
全部凍起來吧。
綱吉想著，擺好姿勢，俯衝下去：“零地點突破•初代版！”
一大片一大片的冰迅速擴展，蔓延。
幾個呼吸間，地面上已經變成了冰的世界。
被凍住的人群一動不動，並保持著被凍住時最初的姿態，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一切都安靜了。
綱吉降落到冰上，熄滅頭上的火焰，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他剛準備蹲下好好看一下這群人的模樣，就被山本撲倒在地。
“山本？”綱吉還沒問完，子彈與冰面接觸的聲音就給了他解釋。
好險，還好有山本在。
綱吉歪頭看了看不遠處還在冒煙的彈孔。
剛剛真是大意了。
用完零地點突破後精神一下子鬆懈下來，再加上身體有些疲憊，居然忘了注意周圍有沒有其他敵人。
“有狙擊手。”山本武站起來，撿起地上的彈頭看了一會兒，“子彈也不是普通的子彈。”
綱吉湊過去：“對，是帶了火焰的子彈。”
應該是基安蒂或者科恩中的一個。
或許琴酒也快到了。
想到琴酒急匆匆地趕到實驗室那邊後發現空無一人，趕到這邊後發現秘密武器已經被凍住，boss的藏身之地已經被找到，綱吉的心底突然莫名地升起一絲同情的情緒。
“狙擊手是酒廠的成員。”綱吉向山本武解釋道，“不過他們剛剛獲得了火焰，運用得應該還不太熟練。”
“哈哈，瞭解。”山本武爽朗地笑了笑，扛起劍，“那由我一人去解決他們就可以了，你剛剛消耗太大了，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吧。”
“我和你一起去。”綱吉卻站了起來，“萬一琴酒也在那裡，你應付不過來。”
“琴酒這麼厲害嗎？”山本武有些驚訝。
“如果都不使用火焰，我在他的手裡應該撐不了太長時間。”綱吉想了想，說道，“琴酒的火焰是嵐之炎，本身攻擊性就非常強，並且已經獲得了很長時間，掌握得非常熟練，再加上他自身的優勢，是個十分難纏的對手，和有意放水的貝爾摩德根本不能比。”
“獄寺曾經和他對打過。”綱吉接著說道，“在雙方都沒有使出全力的情況下，獄寺並不能在他手裡佔據上風。”
“章魚頭居然都不能……”山本武這下確實有些吃驚。
“而且琴酒的狙擊非常厲害，如果加上嵐之炎，只會更強。”綱吉繼續說道，“但是我沒有和他正式對戰過，不知道他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
“哈哈，沒有關係。”山本武拍了拍綱吉，“放輕鬆，我們兩個人還對付不了他一個人嗎？”
“也是。”綱吉笑了笑，“山本應該已經鎖定了狙擊手的位置了吧？”
“嗯。”山本武的目光穿過門口，“他們在那裡。”
“是那裡嗎。”綱吉順著山本武的視線望去，心裡對基安蒂和科恩的位置也大概有了數，“那我們走吧。”
“好。”山本武點點頭。
另一邊。
“沒想到Sour和阿瑪羅尼居然是叛徒，居然串通其他人攻擊那位大人，虧我還這麼看好他倆。”基安蒂憤憤地說道，“科恩，你打到他們了嗎？”
科恩搖了搖頭。
“躲開了？”基安蒂挑了挑眉，“倒也正常，畢竟是能騙過琴酒的人。”
“不，不是……”科恩還沒說完，基安蒂就架起了狙擊槍。
“我也來。”基安蒂從瞄準鏡裡望去，發現完全看不到人影，“奇怪，怎麼沒人？”
更令她震驚的是，昨天才到過的地方已經大變了樣。
誰能告訴她地上這一大片一大片的冰面是怎麼回事？
她是突然穿越到了北極/南極嗎？
“喂喂，科恩。”基安蒂忍不住問自己沉默寡言的同伴，“你看到那片冰了嗎？”
科恩點點頭。
“那是怎麼……”她的話音未落，一個陰沉冰冷的男聲突然傳來。
“那是Sour，不，五條綱吉的傑作。”
“我們所有人都被他耍了。”琴酒的臉色十分難看，仿佛要吃人一般。
和泉初 2023-5-7 11:40
第175章 生氣與順毛
綱吉和山本武同時停下腳步。
“那是……琴酒。”綱吉望著遠處的第三道人影,“果然來了麼。”
黑衣男子的銀色長髮在空中飄蕩，眼神冷厲，他的手裡是M4/A1/卡賓/槍。
“真是好久不見了。”山本武居然笑著對遠處的身影招了招手。
回應他的是一發狙擊彈。
“哎呀, 真是急躁呢, ”山本武用劍格擋，卻發現力道十分大，“原來如此，是帶了火焰的子彈。”
他加大了火焰的輸出, 然後換成了反手握劍。
“時雨蒼燕流守式第七型•繁吹雨！”
旋轉形成的高強防禦水壁瞬間形成, 擋下接二連三朝自己和綱吉飛來的子彈。
“阿綱！”山本武喊道，“跟緊我！”
他一邊躲著子彈, 一邊飛快地向前跑著, 離琴酒等人越來越近。
“時雨蒼燕流攻式第八型•筱突雨！”
淩厲的劍光直接將同時飛來的三顆子彈劈開, 殘留的劍氣讓基安蒂感到身前一涼。
“這是怪物吧？”基安蒂睜大眼睛,“琴酒，你能對付得了他嗎？”
琴酒沉默不語地收起狙擊槍, 換上了特殊的手/槍。
“他們馬上就到了, ”琴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你們兩個做好準備。”
話音未落，山本武已經跳了上來，綱吉緊跟其後。
“琴酒。”綱吉看著臉色不明的前上司，詭異地有點心虛。
“五條綱吉。”琴酒看著這個之前對自己畢恭畢敬的下屬, 越想越氣, 最後甚至氣笑了，“你真的很棒。”
陰陽怪氣的。
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能從琴酒嘴裡聽到這種語氣, 真是稀奇。
不過這也說明琴酒確實快氣瘋了。
“那個, 琴酒……”綱吉撓撓頭, 卻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我之前不是故意騙你的？
看在之前的同事情上，我們不要打了，先聊會天？
我其實挺看好你的，要不要來彭格列？
啊不管怎樣都好奇怪。
看著綱吉似乎沒有要開口的意思，琴酒嗤笑一聲，乾脆俐落地開了一槍。
綱吉下意識地躲開，卻沒有出手還擊。
“怎麼不反抗？”琴酒欺身而上，胳膊肘直直地搗向綱吉的前胸，後者只好抬手格擋。
從本心出發，綱吉對琴酒的觀感還是挺不錯的，無論是兢兢業業地工作，還是對下屬沒有花裡胡哨的要求，亦或是自身強大的實力，都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只是這個人才似乎對酒廠忠心耿耿。
綱吉感覺有些發愁。
“琴酒。”綱吉試圖和他溝通，“我們要不要先……”
回應綱吉的只有更加猛烈的攻擊。
行……吧。
意識到琴酒沒有絲毫溝通的意願，綱吉也只好選擇順從前者的方式進行交流。
於是在下一次攻擊到來時，綱吉終於不再防守，轉而握住拳頭朝琴酒臉上砸去。
琴酒接住這一拳後，笑得更加陰森了。
“抓怪盜吉德時阻攔我的人果然是你。”琴酒想想自己當時因為覺得傷到了綱吉而出現的一絲愧疚，火氣蹭蹭地往上冒，“還說什麼在霧氣中被人打了，什麼被人當肉盾了，什麼嘗試去追擊了沒追上……”
琴酒每說一句，綱吉就更加心虛一分。
基安蒂和科恩在一旁聽得瞠目結舌。
“琴酒居然有被騙的這麼慘的時候。”基安蒂想笑又拼命忍住，但最終還是失敗了，“哈哈哈！”
“嘛，畢竟那可是阿綱。”山本武將劍橫在基安蒂和科恩前面，悠哉悠哉地聽著。
“說起來你們要不要直接投降。”山本武看了看兩人，“你們打不過我的。”
“嘁，我們可是狙擊手。”基安蒂撇撇嘴，“距離這麼近，我們當然打不過你。”
“哈哈說得也是呢。”山本武撓撓頭，“你們的意思是感覺不公平？”
“那不當然了？”基安蒂激動地說，“要是距離遠一些我們肯定能贏！對吧，科恩？”
科恩猶豫了一下，看在搭檔的面子上還是點點頭。
“哎。看來只能再打一場了，不然你們不會服氣的。”山本武露出苦惱的表情，“阿綱，你自己能應付琴酒嗎？”
“嗯？”綱吉偏過頭，看到山本武旁邊的兩人時就明白了，“沒問題！”
“那我帶他們先走了！”山本武說著，催促道，“快，我們速戰速決。”
“哈？”基安蒂還是懵懵的，“你要做什麼？”
“再打一場啊。”山本武理所當然地說道，“你們不服，那我們就公平地比一場。”
“你們選擇自己最擅長的射程，我會和你們保持這個距離。”山本武說道，“如果再射不中，那就沒辦法了。”
“喂喂喂，你是不是傻？”基安蒂看著山本武，“明明現在就能制服我們，為什麼要這麼費勁？”
“而且那麼遠的距離，如果我們打不中想跑，你根本抓不回我們。”基安蒂說道，“太天真了。”
“不會的。”山本武和善地笑了笑，“你們跑不掉。”
“嗯？”基安蒂皺起眉頭，“小鬼，把話說清楚。”
“因為我會帶你們去另一名狙擊手的射程範圍內。”山本武說道，“如果你們要逃跑，他會立即開槍。”
“哈？你在耍我們嗎？”基安蒂瞪大眼睛，“兜兜轉轉不還是要我們認輸？”
“嗯？怎麼會呢？”山本武撓撓頭，“如果你們能打中我，那位狙擊手不會開槍的，我會和他說好的。”
“沒事的。”山本武說道，“對自己自信一些，萬一打中了呢？”
“如果你們現在就認輸，應該會很不甘心吧？”山本武循循善誘，“而如果選擇另一條路，就會出現多種可能，比如成功逃跑，成功打傷我，或者沒打到我後認輸。雖然試了不一定成功，但是放棄的話，你們只有束手就擒這條路了。”
基安蒂思考了幾秒，她對科恩對視了一眼。
“也是。”畢竟是過慣了刀尖舔血的生活，基安蒂和科恩確實都不是過早認命的性格，前者舔了舔嘴角，“就按你說的辦。”
她對在自己射程範圍內的準頭還是很有自信的，兩個人一起就不信擊不中山本武。
退一步說就算射不中，他們還能跑，總比在這裡乖乖呆著強。
而且那個在遠方監視他們的狙擊手，說不定準頭並不強。
沒錯，只要沒有琴酒強，基安蒂還是有把握能夠躲開的。
“好。”山本武笑了笑，“那走吧。”
綱吉在打鬥中抽空瞥了一眼似乎重燃鬥志的基安蒂科恩和背後冒著黑氣的山本武，不由地哀歎了一下前者的命運。
“哼，是上次在黑羽宅時的狙擊手吧？”琴酒冷冷地說道，“果然你們都是一夥的。”
“琴酒大人，你消消氣。”綱吉換回Sour時的稱呼，“我不是有意騙你的。”
“呵。”琴酒聽到這熟悉的稱呼不但沒有被順毛，反而再次想起了自己被戲耍的時光，他舉起槍，嵐之炎在槍口大量聚集，“辯解的話到了下面再說吧！”
與在黑羽宅時如出一轍的招式。
想到當時從四面八方朝自己飛來的嵐之炎炸彈，綱吉無奈地點燃了大空之炎，暖棕色的雙瞳變成了耀眼的金橙色。
琴酒按下扳機的動作頓了一秒。
這是橙色的……火焰？
體內的嵐之炎隱隱約約有些躁動。
琴酒皺了皺眉頭，強行讓體內的火焰平穩下來，然後再度加強了槍口初的嵐之炎強度。
綱吉靜靜地與他對視。
琴酒這一次終於看清了超死氣模式下的綱吉。
冷靜而澄澈。
堅定而包容。
震撼人心。
整個人的氣質與之前截然不同。
第176章 兩人的對戰
琴酒輕哼了一聲。
“原來如此。”他說道,“那就讓我來看看你的水準究竟如何吧。”
話音剛落，洶湧的紅色火焰從槍口噴湧而出，瞬間四散開來, 密不透風地將綱吉直接包圍在裡面，緊接著琴酒又開出一槍, 夾雜著嵐之炎的子彈高速飛行著，直直地沖向綱吉的頭部。
“沒用的。”超死氣狀態下的綱吉拋去了過多的雜念, 他將大空之炎聚在胸前，防禦的同時往後撤步, 輕鬆地脫離炸彈的包圍圈。
哦還有一發子彈。
綱吉想著，側身躲過，超直感卻突然發出預警。
身體的應激迫使綱吉利用火焰飛到空中，往下望去後才驚愕地發現子彈的行動軌跡變了。
原本以直線飛行的子彈繞過自己後突然來了一個回馬槍，徑直地朝自己背後射去，如果站在原地不動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只是這枚子彈似乎還沒結束它的攻擊。
綱吉看到這顆子彈仿佛帶了追蹤器一樣，在轉彎沒有射中後, 又向上飛來, 大有不打中自己不甘休的意思。
而地上的琴酒看著空中躲閃的綱吉, 思考了一會兒後，拿出了另一把槍。
下一秒，他也飛了上來。
綱吉出手擋下一直追著自己不放的子彈，然後警惕地與琴酒拉開距離。
雙槍。
會飛。
冷臉。
喂喂喂, 這很讓他有面對XANXUS的既視感好不好。
壓迫感突然就上來了啊喂。
雖然心裡在不斷吐槽, 但是綱吉面上仍是一副冷靜穩重的樣子, 好像什麼突發情況也不能讓他改變臉色一樣。
“你很強。”琴酒看著綱吉說道。
“你也是。”綱吉回應道。
這句話綱吉說得誠心誠意。
單憑火焰裝置裡的火焰和自己摸索能做到這種地步, 琴酒的戰鬥天賦在綱吉見過的人裡完全排得上前五。
琴酒沒有再回應, 他舉起雙槍，子彈以超高速進行發射，束狀的火焰在綱吉周圍高速運轉著，然後膨大成無數個球狀火焰爆裂開來。
躲不開。
綱吉思考了不到一秒，全身便燃燒起大量的大空之炎，然後迅速向外擴散，與周圍的嵐之炎重重地撞在一起。
“轟——”
強烈的爆炸聲震動著琴酒的耳膜，他皺了皺眉，想要看清裡面的情況，然而下一秒一個包裹著橙色火焰的拳頭就到達了他的臉上。
速度之快讓琴酒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
沖出爆炸範圍的綱吉在給完琴酒這一拳後沒有暫停，而是迅速飛向下墜的琴酒，再次補上一拳，並沒有給後者再留反抗的時間。
“嘭——”
肉/體與地面親密接觸的聲音。
綱吉氣喘吁吁地落下來，抬腳朝琴酒的方向走去。
“你……”綱吉低下頭看著趴在坑裡的琴酒，話還沒說完，後者突然撐地而起，同時一條腿快速地橫掃向綱吉的腰部，一擊不中，他迅速轉身，然後閃電般地在掌心聚集出一團嵐之炎，向綱吉拍去。
居然還能反擊。
綱吉看著衣服多處破損，臉上掛彩卻充滿興奮之意的琴酒，越來越覺得自己似乎惹上了一個大麻煩。
好累。
之前的零地點突破初代版消耗了太多體力，反觀琴酒似乎沒有半分疲憊的跡象，再拖下去對自己不利。
難道要把人凍起來才能結束嗎？
綱吉歎了口氣，伸出手，準備抓住琴酒朝自己伸過來的拳頭。
然而在攻擊即將與綱吉的肩膀接觸時，拳頭卻變成了掌，其中隱藏的刀片距離綱吉的脖子極近。
綱吉感覺脖子上一陣冷意，當機立斷地放棄使用零地點突破初代版的念頭，轉而用手去護住脖子。
儘管他的反應已經很快了，雙手也成功地握住了刀片，但是再次點燃大空之炎的速度卻慢了一拍。
鮮血滴答滴答地落到地上，形成一個又一個血花。
手上鮮紅的血液順著指縫流下來，又在火焰的高溫下很快蒸發。
綱吉就維持著這個姿勢，與琴酒一動不動地對視。
“你的反應速度很不錯。”琴酒從綱吉的手中掙了掙，發現掙不開後所幸也停止了動作，“但是殺氣不足，一旦遇上不顧一切想要置你於死地敵人，比如我，很容易受不必要的傷。”
“而且，你遲疑了。”琴酒聲音中的冰冷淡了許多，還有一絲絲疑惑，“你本有很多次足以令我無法還手的機會，卻都放棄了，最後還被我偷襲成功。”
“看清楚，我是你的敵人，沒必要留手。”琴酒往後退了幾步，“使出全力吧。”
“琴酒。”
綱吉突然開口，他散掉手中的火焰，金橙色的眼睛定定地看向琴酒。
“可以的話，我不希望我們是敵人。”綱吉說道。
“在你攻擊酒廠的那一刻，這就已經變成了不可更改的事實。”琴酒說道。
“你真的……不可以脫離酒廠嗎？”綱吉垂下手，擺出一副自己無意繼續打下去的姿勢，“酒廠並不……”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勸說，最後只能認真地說道：“我們已經找到酒廠的boss了，所以酒廠可能馬上就要……”
出乎意料的是，琴酒只是冷漠地點點頭：“哦。”
“哎？”綱吉表情一滯。
“我對組織的感情並沒有你想得那麼深。”琴酒說道，“但是也不會想被你送進監獄。”
綱吉眨眨眼。
好像有戲？
“我沒有想把你送進監獄。”綱吉解釋道，“也不是想勸你改過自新從良，就是想邀請你……”
邀請你加入一個新的組織？
可是彭格列現在連影都沒有，這麼說琴酒真的不會懷疑自己的目的嗎？
綱吉想要說出口的話就這麼不上不下地卡在了嘴邊，但是在琴酒的視線下他又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邀請你去一個新的組織，嗯，就是我目前呆的組織，它不是官方的組織，性質和酒廠差不多，不，也不完全一樣……”
救命，下面的話要怎麼編。
綱吉此刻突然格外想念能面不改色瞎編亂造的自家老師。
“是的哦！”
一個小嬰兒的聲音突然從天而降。
綱吉感覺頭上一沉。
“任務自選，薪資豐厚，彈性工作，假期自由，保險齊全，管吃管住，氛圍融洽，設施完備，頂級醫療，費用報銷，車輛保修，武器無限——”
“而且boss特別好說話，你可以為所欲為哦——”
穿著推銷服裝的小嬰兒端端正正地站在綱吉的頭上，舉著列恩看向琴酒。
“更重要的是，你的紅色火焰強度以及使用技巧會在這個組織裡得到進一步提升，個人的實力也會到達你現在想像不到的高度。”
“怎麼樣？心動不如行動，快來加入我們吧——”
第177章 忽悠成功
“裡包恩！”
綱吉將頭上的小嬰兒抱下來, 眼睛裡激動的情緒抑制不住地溢了出來。
“ciao-su-”裡包恩揮了揮小手，“好久不見，蠢綱——”
“真的是你, 裡包恩……”綱吉頭上的火焰漸漸熄滅，聲音變得哽咽起來, 如果不是顧忌到琴酒還在旁邊，他甚至想抱著手中的小嬰兒哭一場。
“是我哦, ”裡包恩這次沒有懟綱吉，反而靈活地從綱吉手裡跳到他的肩膀上, 拍了拍他的臉，“這段時間辛苦了，阿綱。”
“嗯。”綱吉強行壓著哭出來的衝動應了一聲。
“很抱歉打斷一下你們的溫情時刻。”
琴酒看著面前的一大一小：“你們剛剛說的新組織是怎麼回事？”
“哦，就是黑手黨組織啊。”裡包恩面不改色地說道，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句話從一個小嬰兒嘴裡說出來是一件多麼詭異的事情。
“你只要知道我們福利待遇很好就是了。”裡包恩晃著腳，“像你面前的蠢綱，沒加入我們之前還只是一個廢柴, 平地都能摔跤的那種哦, 而且考試……”
“啊啊啊裡包恩不要說了！”綱吉感覺格外羞恥, 他試圖捂住裡包恩的嘴，卻被後者靈活地躲開。
“如果蠢綱的表現還不夠說服你的話，那我可以再告訴你，山本武和你們稱呼的阿瑪羅尼都是我們組織的人, 包括那個幻術師, ”裡包恩叉著腰, 看著逐漸動容的琴酒,“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我們非常看好你的能力, ”裡包恩接著說道，“如果你來這裡，一定會比在酒廠時更有前途。哦順帶一提，貝爾摩德和波本已經加入了，基安蒂和科恩應該也差不多了。”
綱吉附和地點點頭，然後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
等等，裡包恩，零先生還沒答應呢。
綱吉無聲地看著裡包恩。
後者用篤定的眼神回應：沒關係，早晚的事。
“那群傢伙……”琴酒低聲怒駡了一句。
“如果你再猶豫的話，就會被我們抓起來送進監獄。”裡包恩慢條斯理地擦著列恩，身上的氣勢一秒爆發，強烈的殺氣使得琴酒不由自主地擺出戒備的姿態，渾身的肌肉前所未有的緊繃。
這個小嬰兒和五條綱吉不一樣。
琴酒此刻清晰地認識到了這一點。
如果說五條綱吉的氣息再冰冷嚴肅卻還是不會讓人感覺到刺骨，甚至讓人覺得或許可以再得寸進尺一些，獲得更多的包容，那麼這個小嬰兒隨隨便便放出的殺氣就足以讓人感覺即將被千刀萬剮，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餘地。
儘管自家老師和前任上司的眼神對峙地快要擦出火星，綱吉卻在狀況外。
等等，你們就沒有覺得這句話有哪裡不對嗎？
黑手黨成員要將黑勢力成員送進監獄什麼的，怎麼聽都很違和啊！
綱吉瞅了瞅一本正經的裡包恩，嘴角抽了抽，決定還是安安靜靜地當個背景板。
“嘛，不用那麼緊張。”裡包恩說道，“看在我的傻徒弟的面子上，我現在不會動手。”
“那麼繼續剛剛的話題。”裡包恩收起殺氣，“如果你再猶豫下去，那酒廠和你共事的那些成員都將成為你的前輩。”
琴酒的額頭冒出一個井字。
“你也是殺手，這其中的利弊我想你能明白。”裡包恩歪了歪頭，“而且，即使是我的能力，也無法成為組織的首領呢，連二把手也不算哦，破壞力都排不上號的——”
琴酒瞳孔一震。
能釋放出這種程度的殺氣，破壞力居然在組織都排不上號？
而且，能壓制自己的五條綱吉已經很強了，並且除了戰鬥力外其他方面的能力也不弱，可是連他都需要乖乖地聽這個小嬰兒的話，也就是說這個小嬰兒的綜合實力不可估量，但是小嬰兒卻理所當然地說他自己連二把手都不算……
那組織的boss到底有多強？
琴酒壓下心底的震動，開口道：“我知道了。”
“哎？”綱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你同意加入了？”
“嗯。”琴酒點點頭，“組織的名字是什麼？”
“彭格列。”裡包恩說道。
“蛤蜊？”琴酒皺了皺眉頭：“好像沒聽說過。”
“不是那種海洋生物哦。你之所以沒聽過，那是因為我們的保密工作做得好，只有特定的人群才能知曉它的存在。”
裡包恩說道，“進入彭格列的任何人都會經過我們嚴格的篩選，不會有一堆臥底出現的情況，自然也不會有情報洩露這種問題哦——”
他說完，露出一個在琴酒看來是挑釁的笑容。
綱吉欲哭無淚。
裡包恩快住口，琴酒的眼神都要殺人啦。
綱吉試圖補救：“呃，總之就是彭格列的存在現在還不方便公佈於世，再過一段時間你就知道啦，很快的。”
琴酒看了一眼滿臉誠懇和緊張的綱吉，收起槍：“哼。”
“歡迎加入彭格列。”
裡包恩對明確表態的琴酒說道。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琴酒平靜地說道。
“放心吧，我說假話的可能性和蠢綱當首領的可能性一樣。”裡包恩跳到綱吉的頭上，“這下你總應該相信了吧？”
琴酒沉默地打量了綱吉片刻，然後點點頭。
綱吉已經無法想像兩個世界融合後再與琴酒對話時的情景了，他現在只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以避免裡包恩再給自己挖坑。
“那個，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骸那邊怎麼樣了？”綱吉弱弱地提醒道，“不知道抓到酒廠boss了沒有。”
“六道骸的能力你還不放心嗎？”一眼看穿了自家徒弟內心的小九九，不過看在有外人在場的份上裡包恩沒有拆穿，“不過還是去看看吧，萬一六道骸忘了給人留口氣就不好玩了。”
“你要一起去嗎？”裡包恩邀請琴酒。
“不了。”琴酒拒絕道，“沒有必要，你們處理就好。”
“好吧。”裡包恩沒有一點遺憾的意思，他轉過頭看了看不遠處，“正好山本也回來了。”
“走吧。”裡包恩換回了黑帽和黑色西裝的打扮，他壓了壓帽檐，“去看看那個倡狂的boss，究竟是何等尊容。”
第178章 人盡其才
山本武很快來到了綱吉面前, 他的身後還跟著悶悶不樂的基安蒂和科恩。
“ciao-su-”裡包恩坐在綱吉頭上打招呼。
“哇，小鬼你也來了？”山本武欣喜地看著裡包恩，“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山本——”裡包恩的聲音格外稚嫩，成功引起了基安蒂的注意。
“這個小嬰兒是誰？”基安蒂湊上前,“該不會是五條綱吉的親弟弟吧？”
“哎——？”綱吉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恐，“怎麼可能？”
“哈哈, 真是豐富的想像力呢。”山本武笑著評價道。
“不是哦。”裡包恩從綱吉的頭上站起來, 自我介紹道，“我是阿綱的家庭教師。”
“什麼？家庭教師？”基安蒂感覺自己聽了個笑話，“喂喂喂，我的聽力應該沒出問題吧？”
“呐，小嬰兒，你才多大。”基安蒂離裡包恩越來越近，“吃奶的年紀還是趕緊回家睡覺……”
列恩化成的槍擋在她和裡包恩之間。
“呦, 還有玩具槍, ”基安蒂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甚至還想伸手去摸，“看起來還挺像那麼一回事……”
“砰——”一發子彈擦著基安蒂的頭髮打在地上。
地上的彈坑還在冒著煙。
“這可不是玩具槍哦。”裡包恩收回列恩，看向基安蒂,“是真槍。”
他黑漆漆的眼睛裡完全不是一個嬰兒應有的情緒。
基安蒂嚇出了一身冷汗, 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
“別去招惹他, 基安蒂, ”琴酒從綱吉後面走出來,“如果你嫌命太長的話。”
“琴酒！”看到熟悉的人基安蒂先是高興了一下，然後意識到了什麼，“天哪，你也輸了？”
“不是輸哦。”裡包恩糾正道，“只是及時選擇了更有利於自己發展的道路，你們也一樣吧？”
“嘁，小嬰兒還怪會說話的。”基安蒂撇撇嘴，但顯然被哄得非常高興，“我聽山本武說了你們的那個彭格列，我們什麼時候過去？”
“再過一段時間吧。”裡包恩面不改色地說道，“我們組織有規定，新成員需要經過至少一周的考察期才能作為正式成員被納入。”
“而像你們這種由我邀請的，正式進入組織後可以直接進入boss的直屬部門。”裡包恩說道，“到時候你們可以親眼見到boss。”
“哦？聽你這麼說，彭格列的規模還挺大的？”基安蒂問道，“難道還區分總部和分部？”
“當然有了。”裡包恩說道，“彭格列比酒廠大得多。”
“哈哈沒錯，我可以作證。”山本武燦爛地笑了笑，“而且有很多分工不同的部門，你們可以自由申請加入哪一個。”
“聽起來棒極了。”反正加入彭格列已經是既定的事實，基安蒂也轉換好了心態，“那考察期需要我們做什麼？”
琴酒也看向裡包恩。
“需要你們去處理酒廠散佈在各地的分部。”裡包恩勾了勾嘴角，“懂我的意思吧？”
“這……”基安蒂有些為難，“彭格列真的能一口吞下嗎？”
“那就看你們的能力了。”裡包恩一點也不擔心，“能用的人留下，不能用的人送進監獄或者放走。”
“放走？”琴酒皺起眉頭，這對於他來說是一個象徵著任務失敗的詞語。
“沒錯，對於那些與酒廠牽扯不深又不願意加入彭格列的人，可以放他們回歸正常生活。”
裡包恩說道，“不過前提是以後要遵守緘默法則和法律法規，如果不遵守，那就使用另外兩種處理手段。”
“這樣可以吧，蠢綱？”裡包恩跳下來，綱吉下意識地接住他。
“嗯。”綱吉的眼神十分柔和，他笑了笑，“謝謝你，裡包恩。”
“哼，誰讓我有一個傻徒弟。”裡包恩別過頭。
基安蒂有些搞不懂：“等等，你為什麼要問五條綱吉的意見？他應該乖乖聽你的才對吧？”
“嗯？”裡包恩捋了捋鬢角，“彭格列向來民主，尊重每一個人的意見。”
“嗯嗯。”山本武十分贊同地附和道。
綱吉在一旁看著兩個表情十分自然的人，嘴角抽了抽，最終妥協加入他們的隊伍：“是的。”
基安蒂相信了這個理由：“這也太好了，對吧，科恩？”
科恩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琴酒隱隱約約覺得有哪裡不對，可是又說不上究竟是哪裡，最終沉著臉說道：“行了，走吧。”
“哎？現在就走？”基安蒂不情願地說著，但是身體還是很聽話地跟上琴酒，“算了，早幹早完事。”
科恩也跟了上去。
綱吉目送著他們三人遠去，不由地感歎道：“不愧是酒廠的勞模，效率真是太高了。”
“對。”裡包恩滿意極了，“真是優秀的勞動力，以後的任務完成率更有保障了。”
“我們也走吧。”一身黑的小嬰兒說道，“希望酒廠boss還能撐得住。”
另一邊。
“kufufu-”六道骸拿著三叉戟站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地上身體扭曲的兩個人，“居然還能掙扎，那就再來一遍好了——”
獄寺隼人在一旁等得很不耐煩：“六道骸，你玩夠了沒有？”
“當然沒有。”六道骸回應道，“沢田綱吉可是說了只給他們留一口氣，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不好好利用怎麼行呢——”
說著，他加大了幻術的強度。
閉著眼的兩個人不知道感應到了什麼，手指不停地到處亂抓，然後扯掉對方的領帶，接著掐上對方的脖子，越掐越緊。
兩個人的臉色因呼吸不暢由肉色逐漸變得通紅，然後發紫，眼看就要窒息而亡——
“骸。”
綱吉到了。
“kufufufufu-”六道骸立刻撤掉幻術，“他們可是還活著哦，沢田綱吉——”
綱吉瞥了一眼地上兩人的臉色就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六道骸也心知藏不住，乾脆就閃開任他看。
出乎意料的是，綱吉瞥了一眼就將視線移開，他看向六道骸和獄寺隼人：“骸，獄寺。”
“你們做得很棒，辛苦了。”
“十代目表揚我了！”獄寺隼人瞬間變得眼淚汪汪，他拿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這又是一個有意義的時刻，一定要記下來！”
“哎？等等獄寺，這不用記……吧？”獄寺隼人反應讓綱吉不由自主地懷疑自己平時是不是對人太苛刻了。
“不，十代目的每一句誇讚都值得記錄！”獄寺隼人收起本子，十分嚴肅地說道。
六道骸此時也回過神：“kufufufufu-真沒想到會得到你的表揚呢-那需不需要我再讓他們體驗一會兒人間地獄呢？”
“不用。”綱吉搖搖頭，“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第179章 逼問
地上兩個狼狽不堪的人大汗淋漓地睜開眼睛, 然後看到了在他們面前站定的綱吉。
烏丸蓮耶的頭髮因為出汗一綹一綹的，臉部有些腫脹，白色的圍巾已經泥濘不堪, 身上烏黑色的西裝也因為在地上掙扎的緣故而看不出它本身的料子有多高級。
失去了酒廠boss的光環，他也只是個勉強從死神手裡逃生的老人而已。
而緊挨著他的蜘蛛的模樣要稍微好一些, 但驚魂未定的樣子足以顯示著他之前經歷了何等折磨。
“你是……五條綱吉。”烏丸蓮耶的聲音很嘶啞。
“對。”綱吉說道。
“呵，沒想到居然能栽到你的手上, ”烏丸蓮耶的聲音裡有著濃濃的自嘲，“五條悟真是養了一個好孩子啊。”
“就算沒有我, 你的組織也不會長久存在下去的。”綱吉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以為黃金之王沒有覺察到你的動作嗎？”
“那位國常路大覺先生？”烏丸蓮耶愣了愣，“是他派你來的？”
“不是。”綱吉沒有要繼續解釋的意思，“我有問題要問你。”
“你們的火焰究竟是怎麼來的？”綱吉的眼神有些冷。
“原來如此，你對我們的火焰很感興趣。”烏丸蓮耶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一般,“我可以告訴你火焰的秘密, 但是要放我離開。”
綱吉乾脆俐落地給了他一拳。
雖然這一拳並不附帶大空之炎, 但是烏丸蓮耶還是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疼痛。
“有一件事希望你能搞清楚。”綱吉俯視著他，“你是否還能苟延殘喘，完全取決於你的配合程度。”
“是你有求於我們, 並不是我們有求於你。”綱吉拿出槍對著烏丸蓮耶的眉心,“給你五秒鐘的時間。”
“五。”
山本武擺弄著時雨金時, 似笑非笑地看著烏丸蓮耶, 劍上的寒光時不時地一閃而過。
“四。”
“kufufufufu-”六道骸詭異的笑聲在這片空間裡飄蕩, 神秘的血紅色右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烏丸蓮耶。
“三。”
獄寺隼人拿出十幾顆炸彈，看架勢馬上就要扔向烏丸蓮耶和蜘蛛。
“二。”
裡包恩黑漆漆的眸子裡看不出什麼情緒，他伸手從帽子上取下列恩，後者變成的槍被裡包恩握在手中，槍口對準蜘蛛。
“一。”
蜘蛛一巴掌拍到了烏丸蓮耶的臉上。
後者被打懵了，還沒回過神，就被蜘蛛揪住衣領：“你在幹什麼？老子可不想給你陪葬！”
裡包恩勾了勾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蜘蛛，你在這個實驗裡可是獲益者。”烏丸蓮耶沒想到同僚會對自己出手，“你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哈？像什麼樣子？”蜘蛛表情猙獰，“早知道會招來這麼一群人，老子稀罕你的破火焰？”
“真是得不償失。”蜘蛛罵罵咧咧，“從你那個破裝置裡得到的火焰是什麼玩意兒，咱倆在這個人——”
他看向六道骸，與後者對視後一哆嗦，趕緊把視線移開：“在這個人手裡都沒有半分還手之力，老子什麼時候在幻術上被壓制到這種地步過？”
“kufufufufufu-”六道骸笑了起來，“這種事情上你確實不能怪他，畢竟——”
聽到六道骸居然在為烏丸蓮耶開脫，蜘蛛驚訝地瞪大眼睛，然後就聽到六道骸說道——
“你的敗因只有一個，就是與我為敵。”
蜘蛛驚訝的表情瞬間凝固在臉上，然後變得憤怒，痛苦，低落，了然，生氣……像是打翻了調色盤一樣，臉色變幻多彩。
一句話堵到別人啞口無言，不愧是骸。
綱吉無奈地聽著自家霧守熟悉的臺詞，然後拍了拍手。
蜘蛛清醒過來，低著頭：“是我技不如人。”
他沉默不語，一副已經被完全摧毀了精神的樣子。
“這就認輸了？”六道骸頓感無趣，“還以為你能多陪我玩一會兒。”
烏丸蓮耶聽到他遺憾的語氣後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算了，我告訴你們。”烏丸蓮耶幽幽地開口，“只是我有個要求。”
綱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在我說話的過程中，你們不能對我動手。”烏丸蓮耶說道。
“可以。”綱吉點點頭，“你敘述的過程中，目前在場的這些人裡不會有人對你動手的。”
得到保證後烏丸蓮耶就放心了，他整了一下思路後，開口道：“得到火焰的力量是個意外。”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烏丸蓮耶回憶道，“訓練基地裡一個普通的成員身上突然冒出了橙色的火焰，人也變得年輕了許多。”
年輕了許多？
綱吉疑惑地歪了歪頭。
“非常神奇的是，這個火焰並沒有傷到這個成員。”烏丸蓮耶說道，“我們高度重視這個問題，將他帶到了實驗室進行觀察。”
“橙色火焰在他的身上並不穩定，也不受他的控制，時不時就會傷到實驗人員。”
烏丸蓮耶繼續說道，“雖然我們也曾經試著引導他將火焰收回體內，但是都失敗了。”
“於是我們試著抽取他身上的火焰進行研究，可是火焰在離開他的身體後並不能存在太長時間。我們只好不斷地抽取。”
烏丸蓮耶說道，“可是在多次抽取後，這個成員身上的火焰越來越弱，趨於消失。”
“最終在有一天，他的火焰完全消失了，人也不知道為什麼變得奄奄一息。”
烏丸蓮耶說這話時臉上居然還有一絲慶倖，“不過還好我們已經大體明白了火焰的成分和來源，研究出了火焰收集裝置，可以敏銳地捕捉到空氣中微弱的火焰能量。”
大概是現在想起來還是很得意，他說這話時完全沒有注意到房間的門開了。
綱吉與門口的人對視了一眼。
“於是在第一次收集完後，作為補償我們決定先給這個成員。”烏丸蓮耶繼續說道，“可是他卻無法接收到火焰能量，身體情況也沒有好轉。”
“我們只好找了更多的人，但是都失敗了，最好的情況也是重傷。”烏丸蓮耶的表情有一絲遺憾，“再加上空氣中的能量太過稀少，我們只好改進了裝置，喏，就是你們看到的轉換裝置。”
“這個過程中當然也死過很多實驗體。”烏丸蓮耶的表情沒有絲毫悔改之意，“但這都是為了偉大的科學成就而作出的應有的犧牲，他們應該心懷感激，為自己死的非常有價值而高興，而不是……”
“嘭！”
烏丸蓮耶的身體重重地撞到了牆上。
降谷零的眼神十分可怕，他緊緊地攥著拳頭，再度打了下去。
和泉初 2023-5-7 11:41
第180章 公安的疑惑
當烏丸蓮耶痛得已經出不了聲, 只能哼哼唧唧地蜷縮起身體時，降谷零終於停下了動作。
“你這種人就不該活著。”他低著頭，金色的碎發垂下來, 遮住了餘怒未消的眼睛。
烏丸蓮耶想開口，但是痛得說不出話。
“零先生？”綱吉試探性地喚了一聲。
“我沒事。”降谷零搖了搖頭。
“綱吉大人，降谷先生的身體還沒好。”站在一旁的庫洛姆非常不給面子地揭穿道，“他在靠幻術強撐。”
“庫洛姆, 你們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綱吉問道。
要不是降谷零在門口時比了一個噓的手勢阻止了自己脫口而出的話, 這個問題早該得到答案了。
“綱吉大人, 我們在撤退時遇到了琴酒。”庫洛姆的表情頓了一下，“他很強。”
“我已經用幻術遮掩了身形, 可是一輛車卻飛快地朝我駛過來。我有些意外, 緊接著一個人突然從車上跳下來，直接朝我開了槍。”
庫洛姆說道，“雖然我留意到了他的殺氣注意躲開, 但是距離太近了……”
“琴酒居然還能覺察到幻術？”獄寺隼人吃驚地張了張嘴。
“kufu-”六道骸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琴酒麼, 我記下了。”
裡包恩眼睛亮了一下, 不知道在打什麼歪主意。
只有綱吉自責地說道：“怪我，忘了跟你說琴酒的車是保時捷356A。”
“不是綱吉大人的錯。那輛車太快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琴酒就出手了, ”庫洛姆搖搖頭，“是我的問題。”
“這不是你的問題, 庫洛姆。”綱吉組織語言,“琴酒的實力很強, 純格鬥我也打不過他。”
“真丟人啊, 蠢綱。”裡包恩理直氣壯地跳到綱吉的頭上說道，“以後加練。”
綱吉的語氣一下子垮了：“裡包恩——”
“確實不是你的問題，庫洛姆。”裡包恩說道，“琴酒的直覺很敏銳，再結合他的推理，應該是猜到了那條路上有你和降谷零。”
“他的攻擊範圍是不是很大？”裡包恩問道。
庫洛姆點點頭。
“哼，那就對了。”裡包恩說道，“他只能確定你在附近，卻不知道你的具體位置，所以便用這種手段進行試探。”
“太狡猾了。”獄寺隼人忍不住說道。
“但是很有效。”裡包恩說道，“你們可以學習一下。”
“kufufufu-真是險惡的黑手黨啊——”六道骸說完，就看到降谷零刷地轉過了頭。
“等等，你剛剛說了什麼？”降谷零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嗯？”六道骸觀賞了一會兒他的表情，惡趣味突然冒了出來，“我說，險惡的黑手黨。”
“琴酒是險惡的黑手黨，有哪裡不對嗎？”六道骸慢條斯理地說道。
“不，沒有哪裡不對。”降谷零懷疑自己剛剛被降智了，不然怎麼可能會閃過綱吉加入的組織是黑手黨這個想法。
降谷零試圖為自己剛剛的話打補丁：“只是聽到你稱呼酒廠為黑手黨有些驚訝而已，我記得那是義大利的特產。”
六道骸也不戳穿他：“哦，可能是我在那邊呆久了，一時間沒有改掉稱呼。”
“六道君是義大利人？”降谷零確實有些驚訝。
“我在那裡出生。”六道骸算是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原來如此。”降谷零點點頭。
“以後有機會歡迎你來義大利做客。”六道骸完全不符合以往形象地十分有禮貌地邀請道，並且看起來並不像是做做樣子。
沒想到六道君這麼熱情。
降谷零有些意外，他也禮貌地笑了笑：“謝謝，如果有機會的話。”
“會的。”裡包恩肯定地說道，然後非常友善地對著未來的勞動力打招呼，“ciao-su-我是蠢綱的家庭教師——”
降谷零被結結實實地噎了一下。
“你……”他看著站在綱吉頭上的小嬰兒，怎麼也無法將他跟自己設想的那位家庭教師聯繫到一起。
不過自身的修養還是令他將話說了下去：“原來你就是綱吉的老師，失敬失敬。”
可是你的臉上分明寫著不信。
綱吉默默吐槽，他對於裡包恩今天一直線上的惡趣味終於看不下去了，開口道：“零先生，裡包恩真的是我的家庭教師。”
“就是那個演技，格鬥，射擊包括演技都很厲害的家庭教師。”綱吉的語氣十分地真誠，“我加入的組織裡的那位元家庭教師。”
降谷零最初還抱著哄小孩兒玩的心態，後來聽到綱吉把之前自己說的那些話原封不動地拿出來以證實這件事是真的時，表情就慢慢僵住了。
一副被刷新世界觀的表情。
綱吉於心不忍：“那個零先生，你別看裡包恩這樣，其實他真的很厲害。”
“kufufufufufu-沒錯，濃縮的都是精華哦——”六道骸在一旁附和道，然後被裡包恩瞪了一眼。
“我覺得……我需要緩緩。”降谷零艱難地說道，“這和我想得差距有點大。”
“沒關係。”綱吉十分理解地說道，“當初我也覺得很神奇。”
“等等。”降谷零突然靈光一現，“你的家庭教師該不會吃了那個永葆青春的藥物吧？”
“你是說APTX4869？”裡包恩開口，“怎麼可能。”
“第一，我們組織和酒廠沒有那種見不得人的合作。”裡包恩正義凜然地說道，“第二，酒廠裡沒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或者強行喂我吃下那種藥物。”
言語間滿是對自身實力的自信。
“果然是綱吉的家庭教師啊。”降谷零被裡包恩身上的氣勢說服了，“那我就放心了。”
“唔，我聽說了，你以後也是我們組織的一員。”裡包恩跳到降谷零的肩膀上，“放心吧，你加入的組織絕對不可能是什麼黑暗組織，你完全可以以降谷零的身份呆在組織裡的。”
“綱吉，山本武，獄寺隼人，六道骸，庫洛姆……”裡包恩給他數著在場的人，“雖然加入的順序有先後，但都是用的本名哦。”
降谷零看著在公安兼職的一臉燦爛的山本武，剛剛已經表明討厭黑手黨的六道骸，有些局促緊張的庫洛姆，雖然像不良少年但是和綱吉關係極為密切的獄寺隼人，還有果決地對酒廠動手的綱吉，突然覺得自己太多慮了。
這樣的一群人怎麼可能來自那種黑暗的組織。
難怪綱吉對這個組織信任到那種地步。
之前自己對這個組織的猜疑也太可笑了，是被做臥底時的職業病影響地太厲害了嗎？
還好酒廠已經倒了，等到事情全部結束後一定要回歸普通生活好好修養一段時間，不能再被這種職業病毒害下去了。
降谷零低著頭想著，與醒來的烏丸蓮耶對上視線。
後者有氣無力地瞪著眼睛：“波本你居然是臥底……”
“沒錯。”降谷零平靜地說道，“我的真名也不是安室透。”
第181章 漏網之魚
“好, 很好。”烏丸蓮耶用手撐住地面想要站起來，但是由於太痛又躺回地面。
“哦順帶一提。”裡包恩開口,“你的下屬已經加入我們組織了。”
烏丸蓮耶震驚地瞪大眼睛：“那貝爾摩德和琴酒……”
“當然也加入了。”裡包恩低頭看著他，“你已經是個光杆司令了。”
烏丸蓮耶沒有說話，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降谷零則是一臉不可思議，不過鑒於烏丸蓮耶和蜘蛛還在這裡, 他又很快地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
“對了, 裡包恩先生, 酒廠還有一個重要成員，朗姆。”降谷零非常愉快地供出自己臥底身份的上司,“他是酒廠的二把手。”
“哦？居然還有漏網之魚？”裡包恩挑了挑眉,“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米花伊呂波壽司店，假名是脅田兼則。”降谷零說道,“朗姆很狡猾, 他大概很快就會瞭解到這邊發生的事情, 如果要抓他的話我建議立刻行動。”
“等等, 那個壽司店不就在毛利偵探事務所和波羅咖啡店的隔壁？”綱吉張了張嘴，“那柯南他們一直以來也太危險了吧？”
“哈哈這麼說來柯南周圍一直很危險。”降谷零說道。
如果目暮警官在這裡，一定會非常認可這句話。
可不是嗎, 每次命案時總會碰到毛利老弟和柯南。
太危險了，危險到在哪裡哪裡就死人。
“我給柯南打個電話提醒他一下。”綱吉說著, 拿出手機。
“柯南？是我。你在哪裡？”
“什麼？你在米花伊呂波壽司店？”綱吉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恐,“那你能不能先離開那裡？”
不知道電話另一頭的柯南說了些什麼, 綱吉只好繼續說道：“嗯, 那裡確實是有問題，你一會兒一定要淡定，我有個消息要告訴你。”
“朗姆是脅田兼則……柯南？你還好嗎？柯南？”
“也是，現在離開太顯眼了。那要不……”綱吉看了看降谷零，又看了看裡包恩。
“相信柯南吧。”降谷零對綱吉點點頭，“那孩子很厲害。”
裡包恩沒有說話，表示默認了綱吉的想法。
得到兩人支持，綱吉便接著對柯南說道：“是這樣的，我們打算過去抓朗姆。”
“對，我們現在已經抓到了烏丸蓮耶，就是酒廠的boss，他就在我們旁邊，再過不久你就能見到他了……啊不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總之就是可以麻煩你幫忙拖住朗姆嗎？”
“對，儘量和他聊天，避免他接觸到電子產品。”綱吉說道，“我們很快過去，在這之前就麻煩你和快鬥了。”
通話結束，綱吉收起手機。
“柯南和快鬥都在壽司店，應該能拖到我們過去。”綱吉說道，“這邊也需要有人在，留一部分人善後吧。”
“我來……”
“那我……”
降谷零和山本武同時開口。
“降谷先生身上還有傷，後續的事情先交給我處理吧。”山本武先一步說道，“我也是公安的一員不是嗎？”
“你被當做實驗體時，綠川先生那份焦慮不安的情緒簡直肉眼可見。”山本武笑了笑，“留下一身傷的你在這裡忙碌，回去後我可不好和他交代。”
降谷零愣了下，然後無奈地撓了撓臉頰：“hiro也真是……”
不過他明白，雖然山本武這樣做可能確實是看在和hiro的同事情上，但是更多的應該是出於自身的好意。
於是降谷零也不再推辭，而是笑著接受了這份善意：“謝謝。”
“不用客氣。”山本武擺擺手，“大家都是同伴，這是應該的。”
果然是個非常溫暖的組織啊。
降谷零越發越地覺得未來，不，現在的自己非常幸運。
自從重視的人一個接一個地離自己而去，他的人生裡似乎就只剩下了國家這個有些抽象的概念。
hiro，松田，荻原，班長……看著吧，我一定會把這個國家保護得很好的。
他本以為自己會一直在酒廠隱姓埋名下去，直到這個罪惡的組織覆滅；
或是被發現臥底的身份，像其他臥底一樣無聲地死去；
或是在某一次任務中失手，重傷不治身亡；或是倒在黎明的前夕。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不但找回了hiro，並且自己也不必再以假身份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從此以後，他終於可以用降谷零的身份，光明正大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真是太好了。”降谷零一時間有些略微的失神。
但是他很快回過神，歉意地朝其他人笑了笑：“抱歉，剛剛走神了。”
“沒關係。”裡包恩說道，“抓朗姆用不了那麼多的人，我們三個人就夠了。”
獄寺隼人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跟著，但是偏偏裡包恩說的話沒毛病，甚至還過於保守。
“獄寺。”綱吉開口道，“你對酒廠要比其他人熟悉，你留在這邊我更放心一些。”
“是！十代目大人！”獄寺隼人被成功順毛，“您放心好了！”
“那個，降谷先生身上還覆蓋著幻術。”庫洛姆小聲地開口，“需不需要我也一起去？”
“kufufufu-我已經把降谷零身上的幻術加強了。”六道骸開口，“這種事怎麼能讓我我可愛的庫洛姆再跑一趟呢？”
“謝謝你，骸。這裡就拜託大家了。”綱吉點點頭，“事不宜遲，我們出發吧。”
“我的車在外面。”降谷零說道，“放心，很快就能到的。”
“你們暈車嗎？”他貼心地問道。
“不暈。”綱吉搖搖頭，“零先生按自己的習慣來就好。”
“那我就放心了。”降谷零說道。
於是幾分鐘後，綱吉十分後悔自己之前說過的話。
草率了。
誰知道零先生放飛自我以後是這種風格啊！
綱吉一臉驚恐地看著車中儀錶盤上的數字越來越大。
從最初的100，到後來的140，再到現在的160。
但是這似乎還沒有到達降谷零的極限，看他的樣子，頗有種要把車開到180邁的架勢。
不是吧。
這真的是在開車嗎？
綱吉暈乎乎地想。
然而他懷裡的裡包恩卻非常興奮，眼睛裡隱隱約約透露著對降谷零的欣賞之意。
第182章 壽司店裡的女裝怪盜
等到白色馬自達RX7駛到米花伊呂波壽司店時, 綱吉覺得自己的半條命已經沒有了。
“可以下車了。”降谷零偏過頭看了一眼滿臉寫著生無可戀的綱吉，“你還好嗎？”
綱吉對著他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車技很不錯。”裡包恩評價道，“以後還要麻煩你多多帶帶蠢綱。”
“裡包恩, 你饒了我吧。”綱吉一下子清醒了，“零先生的車真的是人能坐的嗎？”
“應該還好吧？”降谷零想了想，“當時柯南下來時還挺有活力的。”
綱吉瞬間對柯南肅然起敬。
原來柯南這麼厲害。
“別擔心, 蠢綱, ”裡包恩示意綱吉打開車門,“以後你也會適應這個車速的。”
不，我並不想適應啊。
綱吉在心裡默默地擦了一把心酸的淚水。
“我們趕緊走吧。”他決定岔開這個話題,“柯南他們也等急了。”
“零先生, 你在外面就好。”綱吉說道，“如果他能逃出來，那就拜託你了。”
降谷零無奈地聳聳肩：“你這麼說, 恐怕是根本沒給我留下出手的機會吧。”
“說不定呢, 零先生也不要那麼相信我們。”綱吉笑了笑, 然後頂著裡包恩朝壽司店門口走去。
綱吉像一個正常來吃飯的客人一樣自然地推開門。
“歡迎光臨。”一個店員熱情地迎上來, 看到只有綱吉一個人時熱情稍稍退卻了一些，“不好意思，這個時間段的客人太多了, 這裡只剩下一個位置了，您看要不要——”
綱吉一進門就看到了柯南一桌人, 以及他們旁邊的兩人空桌。
“沒關係, 我和他們拼一桌吧, ”綱吉指著柯南一桌笑了笑,“有認識的人。”
店員喜出望外：“哦那真是太好了，這邊請。”
綱吉遙遙地與柯南對視了一眼。
“綱吉哥哥！”柯南歡喜地跑過來，“你怎麼來了？”
“呦，好久不見。”綱吉俯下身子看著柯南，“可以介紹一下那位漂亮的女士嗎？”
言語之間完全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樣子。
“嗯？綱吉哥哥是說哪一位？”柯南故作茫然，“是蘭姐姐？還是園子姐姐？還是新子姐姐？”
……新子姐姐？
綱吉看向紮著雙馬尾，穿著藍色超短裙，和工藤新一的臉有七分相似的清秀女生，差點沒壓住嘴角的上揚。
快鬥，這就是你的化名？
該不會姓是工藤吧？
綱吉在心裡吐槽著，但是面上仍維持著風度翩翩的樣子：“對，是那位新子小姐。”
他望向黑羽快鬥，眼睛隱藏著揶揄的笑意。
繞是以黑羽快鬥的厚臉皮，被綱吉這麼看著也有些遭不住，再加上他本來只是在原皮膚上略微修飾了一下，臉一紅就顯露了出來。
“啊咧咧，新子姐姐你怎麼了？”有這種好機會，柯南自然不放過，他裝作好奇地問道。
儘管柯南沒有和黑羽快鬥說接下來要怎麼做，但是彼此的默契卻讓後者能很快地作出反應。
“沒事。”黑羽快鬥忍住打柯南的衝動，他對綱吉羞澀地笑了笑，“你好，我是工藤新子。請問怎麼稱呼？”
“沢田綱吉。”綱吉回他以笑，然後走到黑羽快鬥的身邊，“很高興認識你。”
“工藤小姐果然優秀。”偽裝成脅田兼則的朗姆開口，“走到哪裡都有追求者。”
“哈哈還好還好。”黑羽快鬥不愧是怪盜吉德，他非常迅速地接受了這個人設。
“這樣聽起來我的對手很多。”綱吉已經默不作聲地把身子移動到了朗姆的旁邊，“感覺壓力很大呢。”
說著，他閃電般地伸出手，將朗姆的胳膊反折到背後。
朗姆低聲痛呼了一聲。
就這麼輕易……控制住了？
綱吉有些不敢相信酒廠的二把手這麼沒有警惕心。
然後下一秒，他看到那條被反折的胳膊，在自己眼前斷掉了。
等等，我沒有使這麼大勁吧？
綱吉拿著手裡的半截胳膊，傻在原地。
第183章 第五位到達的守護者
“啊！！”
在場的人紛紛尖叫起來。
朗姆的反應卻要遲鈍得很多, 他瞅了瞅自己的斷臂處，然後用另一隻手撓了撓後腦勺。
“嚇到大家了真是不好意思。”朗姆笑了笑，然後活動了一下身體。
沒有一絲鮮血從斷臂處流出。
這個場面太過詭異, 綱吉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應。
他手裡的斷臂觸感非常真實，並不是那種假肢。
可如果是幻術，自己應該能感應到才對。
這到底……
“你不是朗姆。”裡包恩斬釘截鐵地說著，果斷地開了一槍。
子彈洞穿了朗姆的胸口, 卻依舊沒有血液流出。
“真是粗暴呢, ”“朗姆”撇撇嘴,“疼死了。”
“本來還想偽裝一會兒再動手的，可惜被你們識破了。”朗姆的表情瞬間變得兇狠,“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在眾人驚恐的眼神中, 他的身體開始逐漸扭曲變化，然後爆裂開來。
糟了。
綱吉神情一凜，大空之炎瞬間湧出, 在朗姆完全爆炸之前將其緊緊地包裹起來。
“轟——”
強烈的爆炸撞到火焰構成的球體壁上, 引起後者的劇烈抖動, 隱隱約約間居然要崩裂開來。
“綱吉！”降谷零聽到壽司店內不尋常的動靜後沖了進來, 看到橙色的火焰球體後一愣，“這是什麼？”
然後下一秒，他看到了球體上的裂縫和皺著眉頭, 似乎在苦苦支撐的綱吉。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降谷零快步上前：“我來幫你。”
他將手放在大空之炎構成的球體上, 爆發出來的紫色火焰在他的控制下瞬間從點擴大到面, 在球體上覆蓋了薄薄的一層。
“謝謝。”綱吉低聲說道, 然後加大了火焰的輸出, 努力修補著裂縫。
然而由於之前在火焰裝置基地已經消耗了太多的火焰，又一直沒有充足的時間進行恢復，隨著時間的推移，綱吉逐漸感覺到了力不從心，一雙手也因為火焰的高溫而疼得發抖。
裡包恩的臉色沉了沉。
“那邊的柯南君，別愣神了，趕緊疏散群眾。”裡包恩開口道，“一旦阿綱堅持不住，你們都會葬送在這裡。”
“是！”經過裡包恩的提醒，柯南一下子回過神來，他環視了一下四周已經被發生的這一系列的事嚇傻了的其他人，當下也顧不得自己孩童的身份，大聲吼道，“大家不要一動不動啊，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被柯南這一吼，其他人終於回過神，眼裡滿是驚恐，尖叫著開始往門口處跑。
“大家不要慌！”柯南吃力地大喊，“別擠，不然誰都出不去！”
然而已經沒有人再管柯南在說什麼，大家已經被眼前的這一切嚇到失去了理智，一窩蜂地聚集在門口，互相推搡著，努力地想要逃出這個是非之地，卻沒有人能夠擠出去。
“是我先來的，讓我走！”
“明明是我！”
“你別在這裡瞎說，我才是第一個沖到門口的！”
“我就是想來買個壽司，誰知道會遇上這種事情啊！”
“我的孩子還在外面等著我，讓我先走！”
“嗷——你們不要擠，疼疼疼死了……”
“砰——”
一發子彈擦過擠得最凶的一個男人的頭髮，精准地穿過人群打到門框上。
擁擠的人群仿佛一下子被按下了暫停鍵，有人哆哆嗦嗦地回頭望去。
裡包恩保持著開槍的姿勢冷著臉：“都安靜。”
人群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有人竊竊私語起來。
“小嬰兒？”
“喂喂，我是在做夢吧？”
“哈哈一個小嬰兒開槍，我真是被嚇糊塗了，哈哈是玩具槍吧，這年頭也真是的……”
“今天的世界好夢幻啊，哦一定是我出門的方式不對，這就回家睡……”
又一發子彈打到了人群中聲音最大的人頭頂的天花板上。
彈坑還在冒著熱煙。
“再有人廢話。”裡包恩黑漆漆的眼睛裡醞釀著不明的情緒，“你們就一起留在這裡陪我們好了。”
裡包恩的身後，是巨大的橙色火焰球體和咬著牙身體顫抖的降谷零和綱吉。
人們一下子安靜如雞。
柯南松了口氣，他開口道：“時間來得及，大家不要慌，排好隊一個一個地走。”
有人提出疑問：“可是按什麼順序呢？”
柯南掃視了一眼人群：“按自己的桌位到門口的距離吧。”
畢竟現在這些人和門口的距離差不多就是按照這個來的。
人群中傳來一陣躁動，但是迫于裡包恩手中的槍，沒有人敢說話。
“我會最後一個走。”柯南沉靜地說道。
“我也是。”黑羽快鬥摸了摸柯南的頭髮，“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在這裡出風頭。”
“嘁，兩個小鬼就別自大了。”毛利小五郎站起來，“我也最後一個走。”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對視了一眼：“我們也是。”
人們看著柯南一行人到門口極近的距離，不由地沉默了，他們互相看了看，劍拔弩張的氣氛突然緩和下來。
“就這麼辦吧。”一個年輕人說道。
其他人沒有說話，但是都用行動表示了支持。
……
等到壽司店裡的所有人都有條不紊地撤離後，降谷零終於撐不住了。
“咳咳咳……”降谷零扶住身後的椅子，拿出手機按了幾下，他看著還在堅持的綱吉，“你感覺怎樣？”
綱吉沒有說話，但是表情明顯不是太好。
“阿綱，這裡已經沒有人了。”裡包恩沉聲道，“撐不住的話，放手就可以了。”
“不，不行……”綱吉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我能感受到這個爆炸的威力非常大，只是撤出這裡的人恐怕還不夠，如果我放手，周圍的建築恐怕都會遭到波及。”
“綱吉說得沒錯。”降谷零喘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裡面的衝擊力在逐漸增強，比最初時已經增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如果現在放手的話……”
“我已經聯繫了公安疏散周圍的人員，柯南應該也報警了。”降谷零接著說道，“接下來只要再撐一會兒就好……”
他說著，微弱的雲之炎再度冒出掌心，又再度熄滅，然後再度燃起。
“零先生，別勉強自己。”綱吉的臉色有些發白，“如果只是一會兒的話，我還是可以堅持……”
綱吉突然頓住了。
他震驚地瞪大眼睛。
他看到大空之炎構成的球體上，有一層純度極高的雲之炎在飛速蔓延。
“真是狼狽啊，草食動物。”
拿著雙拐的黑髮少年從球體背後走出來，一隻黃色的小鳥在他的肩膀上歪著頭看向綱吉。
“雲雀學長！”
第184章 危機解除
雲之炎在球體表面飛速蔓延, 眨眼間，原本的橙色火焰球體已經變成了紫色。
“草食動物，把你的火焰撤掉。”雲雀恭彌瞥了一眼臉色蒼白的綱吉,“我一人就足夠了, 不要添亂。”
綱吉乖乖地停止了火焰輸出, 下一秒他感受到了久違的頭暈，不由地踉蹌了一下。
降谷零一把扶住綱吉：“還能站得住嗎？”
“還好。”綱吉定了定神，重新站穩,“我沒事。零先生呢？”
“我也沒事。”同樣臉色蒼白的降谷零如是說道, 不過他的心思顯然不在自己的身體上,“綱吉, 這個人是……”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火焰強度絲毫不不輸于綱吉, 臉色卻十分輕鬆的雲雀恭彌。
“他是我的學長, ”綱吉說道,“雲雀學長很強，交給他一定沒有問題。”
言語間滿是對雲雀恭彌實力的信任。
降谷零有些疑惑：“雲雀君也是江古田高中的嗎？”
綱吉的表情一僵。
完, 完了。
太過興奮以至於忘了隱瞞了。
“我知道啦，不能說對吧。”降谷零觀察著綱吉的表情,“那我就收起好奇心好了。”
“那邊的草食動物。”雲雀恭彌突然開口，“你身上有骸的氣息。”
“是說……我嗎？”降谷零指了指自己。
“那個, 雲雀學長, 骸不在這裡, ”綱吉連忙開口,“零先生之前受傷了, 骸只是遠端施加了幻術而已。”
“是嗎。”雲雀恭彌的興趣一下子消退了, 他的視線越過綱吉，“小嬰兒你也在啊。”
“ciao-su-”裡包恩揮了揮手，“既然你也來了，就說明差不多了對吧。”
“嗯。”雲雀恭彌點點頭。
“是我想得那樣嗎？”綱吉猛地看向裡包恩。
“對哦。”裡包恩給予他肯定的回復。
“那個，你們在說什麼？”降谷零就差把請打開麥克風交流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裡包恩說道。
“好吧。”降谷零有些無奈，他猜到了綱吉等人討論的內容應該和自己未來加入的組織有關，心下也不由地對這個神神秘秘的組織產生了更多的好奇。
“轟——”
紫色球體裡面的能量突然像是發狠了一般，接連不斷地撞上球體壁，但是依舊沒有動搖球體分毫。
在發出目前為止最大的動靜後，裡面的異動終於漸漸弱了下去。
雲雀恭彌散掉雲之炎構成的球體，裡面空空如也，朗姆的身體已經被能量炸得一乾二淨了。
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像是幻覺一般。
“這是……消滅了還是跑了……”綱吉有些疑惑。
“不清楚。”雲雀恭彌說道，“直面這種程度的爆炸不可能活下來，前提是這具身體的主人確實是他的話。”
綱吉直直地看著能量消失處，腦袋卻在飛速運轉。
不，朗姆的靈魂已經不是本人了。
酒廠和咒靈合作過，而且剛剛的那股力量很像咒靈。
可是這種佔據身體的招式，又像極了六道骸。
難道咒靈中也有使用這種招式的存在嗎？
如果真的是咒靈，那這個咒靈的級別至少是特級，莫非是新出現的咒靈？
不，不是。
綱吉回想著朗姆之前的語氣。
這個咒靈認識自己。
“能推測出它是什麼嗎，阿綱。”裡包恩開口。
“是特級咒靈。”綱吉說道，“他好像認識我，但是我想不到他是誰。”
“沒關係，等著問問五條悟吧。”裡包恩說道，“咒靈的事情他要比我們熟悉得多。”
“啊說起來好像有很久沒有聯繫悟了。”綱吉抓了抓頭髮，“也不知道他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六道骸一直幫他用幻術維持著精神，再撐一段時間沒有問題。”裡包恩說道。
“骸那傢伙……”綱吉感歎了一句，就注意到了雲雀恭彌的目光。
“那個五條悟很強對吧？”雲雀恭彌臉上寫滿了躍躍欲試。
“哎？等等啊雲雀學長。”綱吉慌亂地擺擺手，“悟是很強沒錯，但是他現在……”
其實主要是怕你被打啊雲雀學長。
悟可是咒術界公認的最強。
不管是他那幾百年一遇的六眼還是作弊般的無下限術式，即使現在不是巔峰時期，也不是現在的雲雀學長能夠抗衡的。
更何況現在悟在忙著祓除咒靈，如果雲雀學長真的要去和悟對戰，那豈不是在削弱己方戰鬥力。
危急時刻己方兩個最強戰鬥力打架，那些咒靈們會高興死的。
綱吉想想那些咒靈歡呼的場面就一陣惡寒。
不行，必須斷絕雲雀學長的念頭。
綱吉試圖以雲雀恭彌的腦回路說服雲雀恭彌：“悟現在戰鬥力受損，你打得會很不愉快，不如等他恢復了再打。”
“也可以。”雲雀恭彌居然被說服了，“到時候帶我去找他。”
“沒問題。”綱吉應下，“我本來也打算等這邊事情結束後去幫幫悟。”
雖然自己沒有術式，但是憑藉著大空之炎對上特級咒靈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只要那些特級咒靈別像悟一樣強得離譜的話。
“幫五條悟？他的對手很強嗎？”雲雀恭彌歪了歪頭。
“他的對手……數量太多。”綱吉眼睜睜地看著雲雀恭彌皺起了眉頭。
“弱者才喜歡群聚。”雲雀恭彌說道，“希望到時候裡面能有咒靈讓我盡興。”
綱吉琢磨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驚喜地抬起頭：“雲雀學長也要去幫忙嗎？”
“我討厭看到群聚的場面。”雲雀恭彌說道。
綱吉已經把他的話在腦海裡自動翻譯了。
意思就是要去幫忙。
太好了。
“可惜不知道這個咒靈又去了哪裡。”綱吉歎了口氣，“如果再去禍害其他人就遭了。”
“不用擔心，咒靈一般不會出現在米花町，他的本體很可能不在附近，而是躲在遠處的某個地方。”裡包恩說道，“我們感應不到他的存在，即使排查也不容易。”
“對，說不定是在悟那邊。”綱吉拿出手機，“我先發個消息提醒他一下吧。”
綱吉發完消息後放下手機，發現降谷零在看著自己。
“我突然想到，壽司店裡發生的這些都被普通人看到了。”降谷零開口，“這樣是沒有問題的嗎？”
“哦差點忘了。”綱吉被提醒到了，“當然是有問題的。”
“不過只要抹掉他們的記憶就好啦。”綱吉輕鬆地說道，“零先生不用擔心。”
“到時候就麻煩零先生把受驚的人群召集起來，剩下的交給庫洛姆就好。”綱吉笑了笑，“總之，危機已經解除了。”
話音剛落，柯南推開了壽司店的門。
和泉初 2023-5-7 11:41
第185章 震驚的二人
“柯南？”綱吉有些驚訝。
由於跑得太過著急, 柯南還在氣喘吁吁：“一定要抹掉其他人的記憶嗎？”
“柯南，這是必要的手段呢。”降谷零深知柯南的性格，“這也是為了保護普通人, 希望你能理解。”
沒想到柯南的第一句話是這個, 綱吉愣了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柯南在屋裡放了竊聽器嗎？”
“才發現啊, 蠢綱。”裡包恩從綱吉的頭上跳下來，在後者的褲腿角摸出一個圓圓的東西，“警惕心不夠強哦。”
綱吉伸手接過小小的竊聽器。
這也太不容易被人發現了。
而且，誰能在那種時刻還分心注意有沒有人給自己安裝竊聽器啊。
他在心裡吐槽, 然後對上裡包恩的視線。
“我可以哦。”裡包恩仰著頭,“所以你還需要多加練習。”
不要把我和你比啊裡包恩！
綱吉在心中狂吼。
“那個, 剛剛就想問了, 這個小嬰兒也是APTX4869的受害者嗎？”柯南看著裡包恩。
之所以這麼問, 是因為裡包恩之前的表現太過驚人, 完全超出了小嬰兒應有的水準, 比起大人來說都不遑多讓，由此可以推斷他是真正的小嬰兒的概率為0%。
那唯一的解釋也只有他其實和自己一樣, 也是酒廠藥物的受害者。
不過即使這樣也已經很驚人了，因為無論是灰原還是自己, 吃下APTX4869後只年輕了十歲，這麼一推, 眼前這個小嬰兒的真實年齡也只有十一歲。
是綱吉的弟弟嗎？綱吉選擇潛入酒廠會不會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柯南思索著, 就聽到裡包恩開口：“我沒有吃哦。”
“哎？”柯南的設想一下子停下了,“沒有吃？那……”
不要告訴他這本來就是真正的小嬰兒啊！
那包括自己在內的其他人豈不是來人間湊數的嗎？
不對不對, 冷靜, 說不定是吃了酒廠的其他藥物。
柯南滿眼希冀地低下頭, 就看到了裡包恩玩味的笑容。
“也沒有吃其他的藥物哦。”小嬰兒如是說道，然後抬起頭開始欣賞柯南崩裂的表情。
綱吉於心不忍：“裡包恩不是純粹的小嬰兒，他比你大得多。”
柯南的表情逐漸恢復，但是眼裡還有一絲好奇。
“至於為什麼是小嬰兒的樣子。”綱吉想了想，“這是秘密。”
“哎？那我有希望知道這個秘密嗎？”降谷零說道。
“只要你加入組織。”裡包恩說道。
“好吧。”降谷零點點頭，“我加入。”
柯南一臉震驚。
等等，你可是公安啊，就這麼草率地加入一個不明組織真的可以嗎？
即使未來的你在組織裡，綱吉也在這個組織裡，這個組織還讓你救了諸伏先生，綱吉還帶著組織的人滅了酒廠……
哦這麼說好像這個組織做的事情都是正面的，說不定是什麼國家機構下面的神秘組織，這樣看來安室先生加入這個組織後相當於升職了。
“歡迎你的加入。”裡包恩說道，“考察期過後我們會帶你去總部的。”
“我很期待。”降谷零笑了笑，“那考察期需要我做什麼？”
“你安心養傷，然後和琴酒對接一下。”裡包恩說道，“他們去處理酒廠其他分部了，我已經和琴酒說明了，不會濫傷無辜之人的。”
“那太好了。”降谷零松了口氣，“總之就是負責酒廠的掃尾工作，我明白了。”
“那個，等等？”柯南有些淩亂了，“琴酒也加入你們組織了？”
那可是……琴酒啊。
“嗯，不止如此，貝爾摩德也加入了哦。”裡包恩說道。
“貝爾摩德？”柯南有些艱難地吞咽了一下，“不會還有其他……”
“還有基安蒂和科恩。”裡包恩說道。
柯南已經麻木了。
“你們組織，吸納人才時都不挑人的嗎？”柯南努力說得委婉一些。
“嗯？怎麼可能不挑人？”裡包恩歪了歪頭，“這些人正是我們親自挑選出的人才。”
沒錯，由彭格列十代目和守護者親自試探身手後，挑選出的人才。
柯南被噎得說不出話。
所以你們組織究竟是個什麼組織啊！
正規的組織真的會把公安和犯罪者都吸納進來嗎？
說起來安室先生和琴酒對接工作，怎麼聽都很神奇啊，不是作為酒廠成員的對接，也不是公安和犯罪者的對接，而且在另一個組織，作為同事間的對接。
而從對接工作的內容來看，琴酒這些人似乎要從良了……就也挺出人意料的。
不知道說服，或者打服琴酒的人，是綱吉還是這個……小嬰兒。
“成員是綱吉挑選的哦。”裡包恩壓了壓帽檐，“我只是他的家庭教師罷了。”
也是，一個小嬰兒再厲害也打不過琴酒，果然是綱吉挑選的，這個小嬰兒……等等，家庭教師？
柯南僵硬地低下頭看著比自己還矮的小嬰兒。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綱吉的家庭教師，裡包恩。”裡包恩跳到綱吉的頭上，說出這句屢試不爽的話。
“沒關係的，柯南，我知道時也很驚訝。”降谷零安慰道。
“其實基安蒂當時也很驚訝。”綱吉想了想補充道。
說起來驚訝的表現才是正常人得知這個消息應該有的反應吧？
果然是自己之前世界裡的人的神經都太大條了嗎。
“哦，還有一件事。”裡包恩開口，“考察期結束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會被分到雲雀的部門裡。”
他指了指一旁因為討厭群聚而與綱吉等人拉開距離的黑髮少年。
某個雲之守護者打量著降谷零，沒有出聲。
降谷零也在打量這個據說是自己未來上司的少年，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喂喂喂，這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
我到底加入了一個什麼組織？
你們組織的某個部門的領導者，居然還只是一個還在上學年紀的孩子？
這不是雇傭童工嗎？是違法的啊！
可能是降谷零目光中的複雜情緒太過強烈，雲雀恭彌皺了皺眉頭。
“你似乎對這個安排非常有意見。”黑髮少年說道。
第186章 後續處理
“不, 並沒有。”降谷零態度非常良好地說道，“只是我有一個問題。”
“你說。”裡包恩看著他。
降谷零的神色有些糾結：“那獄寺君和山本君，還有六道君和庫洛姆，也和雲……我的上司級別一樣嗎？”
零先生真是太敏銳了。
綱吉猶豫了一下, 還是誠實地開口：“對。”
“那你呢。”降谷零直直地看著綱吉。
“我們之間沒有那麼嚴格的級別之分。”綱吉沒有正面回答他,“大家都是一起經歷過很多事情的夥伴。”
“哼。”雲雀恭彌哼了一聲, 倒是沒有要反駁的意思。
不過現場的人數顯然已經達到了群聚的範疇，雲雀恭彌臉上的不耐煩之色越來越明顯。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他說著，然後看了看降谷零，“至於你, 考察期過後再來找我。”
“是。”降谷零從善如流地說道,“那怎麼聯繫到您？”
雖然稱呼一個比自己年紀小的少年您有些奇怪, 但降谷零不愧是打三份工的人, 對於各種角色的切換已經非常熟練, 心中沒有一點負擔。
雲雀恭彌看了綱吉一眼：“到時候問草食動物。”
說完, 他徑直地朝門口走去。
“雲雀學長, 你要去哪裡？”綱吉喊道。
“怎麼，現在還需要向你報備行程了？”雲雀恭彌停住腳步, 回過頭看著綱吉。
“那……那倒不是。”綱吉下意識地擺擺手,“就是……”
就是這個世界沒有並盛中學也沒有彭格列基地啊。
所以雲雀學長這是打算去哪裡？
“好了，不要管他了, ”裡包恩落到綱吉的肩膀上,“還是先解決一下這邊的事情吧。”
“比如說, 先從這裡離開, ”他已經聽到了門外警車的動靜,“不然就要被帶走了。”
綱吉瞬間領悟了裡包恩的意思, 他一把撈起柯南，從離自己最近的窗戶中翻了出去。
“哎？”懸在半空中的柯南還沒有反應過來。
綱吉落地後，一臉抱歉地看向降谷零：“零先生，外面的人就交給你啦，我和柯南先走了！”
降谷零無奈地看著綱吉離開的背影，然後慢慢地轉身迎向沖進門的員警。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為首的員警一臉警惕，“這裡的炸彈呢？”
“哈哈真抱歉，並沒有什麼炸彈呢。”降谷零撓了撓頭，“可能是報警的人看錯了。”
“你是在說外面這麼多人的眼睛都出現問題了？”為首的員警根本不信，“撒謊時能不能動動腦子。”
“沒有哦。”降谷零已經看到了門口不遠處的金髮女郎，雖然有些意外，不過還是神色不變地指了指後面，“你往後看。”
“什麼……”為首的員警轉過頭，然後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不止他一人如此，在場的所有員警和外面的一眾人都是靜止不動的狀態。
不過施術者特地略過了幾個人。
“zero！”諸伏景光沖上來，一把抱住降谷零，“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hiro。”降谷零拍了拍諸伏景光的背，一點也不心虛地說，“我沒有受傷。”
“哦呀，你們關係真好。”貝爾摩德在旁邊挑了挑眉，“該不會是幼馴染吧？”
“貝爾摩德。”降谷零警告地看了貝爾摩德一眼。
“不用這麼緊張，zero。”諸伏景光鬆開降谷零，笑著說道，“貝爾摩德已經是自己人了，我們救你時她可是主動地放了不少水呢。”
“現在大家都是一個組織的成員了，總是遮遮掩掩可不好呢。”貝爾摩德聳聳肩，“不再坦誠一些嗎，波本。”
“同樣的話還給你。”降谷零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
阿笠博士家。
“你說什麼？”灰原哀拍桌而起，“你們抓到酒廠boss了？”
“沒錯。”綱吉點點頭，“接下來就是清掃酒廠剩餘的勢力了。”
“我以為你們只是去營救波本……”灰原哀坐下來，神情有一絲恍惚，“我不是在做夢吧……”
懸掛在頭頂上的鐮刀就這麼輕易地消失，灰原哀的第一反應不是驚喜，而且對這個消息產生了一種不實感，她再三確認道：“是真的boss嗎？”
“是真的。”綱吉肯定地說道，“如果小哀覺得難以置信，再過幾天可以去見見他。”
“不，我沒有不信。”灰原哀將臉埋在手機，喃喃道，“就是，就是……”
輕微的抽泣聲從她的手底下傳來。
不過很快地，她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抬起頭用手擦了擦眼淚。
“沒事了，灰原。”柯南說道，“琴酒他們已經不是敵人了。”
“不是敵人？”灰原哀的臉上還帶著淚痕，“什麼意思？”
“他們已經加入綱吉所在的組織了。”柯南說道，“清掃酒廠剩餘勢力的工作就是琴酒負責的。”
灰原哀震驚了：“你是說琴酒……可是他……”
“還有基安蒂，科恩，安室先生和貝爾摩德他們都加入了。”
柯南補充道，然後成功看到了灰原哀臉上露出了與自己當初知道這個消息時如出一轍的表情。
“工藤，你不是在開玩笑吧？”灰原哀的嘴巴張了張，“那整個酒廠豈不是……”
豈不是直接沒人了。
“沒錯。”綱吉肯定了她的想法，“動物園的蜘蛛也被我們抓住了。”
“研製出解藥後，你們都可以毫無顧忌地出門了。”綱吉說道，“快鬥的話就請再等一下，既然我們已經抓住了蜘蛛，那離找到動物園的boss也不遠了。”
“不，你們做得已經很多了。”雖然沒有參與這個過程，但是黑羽快鬥已經想到了中間的艱辛，他真誠地說道，“如果有下次，請務必也讓我幫忙。”
“好。”想到動物園的人應該沒有能力，綱吉點點頭，“到時候通知你。”
“謝謝。”黑羽快鬥感激地說道，然後目光中帶著一絲好奇，“說起來綱吉所在的組織是不是很厲害？”
第187章 更好的方法
綱吉還沒回答, 裡包恩就開口了：“是的，非常厲害哦，你要加入嗎？”
“哎？”這是猝不及防的綱吉。
“哎？”這是目光中透露著震驚的黑羽快鬥。
“哎？”這是已經石化的柯南。
“等等啊，裡包恩, ”綱吉把裡包恩抱下來,“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是了, ”裡包恩肯定地說道，“怪盜吉德可是多少組織夢寐以求的人才。”
黑羽快鬥有些發懵，他指了指自己：“我？夢寐以求的人才？”
“要對自己有自信啊，黑羽君, ”裡包恩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是在懷疑自己作為怪盜吉德的實力嗎？”
“那倒不是……等等不是這個問題, ”黑羽快鬥抓了抓頭髮,“可是我根本不想當怪盜吉德啊……”
沒錯, 他的本意只是想追查那個殺害自己父親的組織而已。
在一開始的計畫裡, 就是在毀滅動物園後, 他會主動向中森警部坦白。
畢竟無論是出於多麼理直氣壯的理由，犯罪了就是犯罪了, 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黑羽快鬥的修養使他做不出為自己的行為找理由開脫這種事。
即使他的行為的後果確實是對社會有利, 但是這不應該由他來判斷。
“裡包恩，不要再把快鬥捲進來了。”綱吉並不清楚黑羽快鬥的打算,“他與能力者扯上關係只是意外。”
裡包恩搖了搖頭：“在扯上關係的時候, 就已經不是意外了。”
“黑羽君, 你真的打算按照你的計畫來嗎？”裡包恩看著黑羽快鬥,“在組織覆滅後自首在監獄裡度過一生？”
“你怎麼知道？”黑羽快鬥震驚地看著這個小嬰兒,“你該不會有讀心術吧？”
“不, 只是瞎猜的，不過看起來是猜對了。”裡包恩勾了勾嘴角，提醒道，“你的答案都寫在臉上了，撲克臉崩掉了哦。”
“啊可惡居然被套話了。”黑羽快鬥追悔莫及，“果然我的撲克臉修煉得還不夠嗎。”
不過比起本人，反應更大的是柯南和綱吉。
“喂，你都在想些什麼啊？”柯南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宿敵居然有這樣的想法，“你要自投羅網？”
“雖然按道理來說確實是應該的，但是……”柯南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在試圖替黑羽快鬥找理由，“但是你的情況比較特殊……”
“名偵探，不要為了我改變自己的原則啊。”黑羽快鬥的態度很堅定，“你的好意我收到啦。”
柯南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在最初遇到怪盜吉德時，柯南確實是想把這個大膽的小偷送進監獄，可是後來在與他的鬥智鬥勇中，自己漸漸瞭解了他的為人。
一個好心的小偷。
他會偷了寶石立刻還回去，會帶走爆炸的手錶，會為了救並不熟悉的老人跳下剛剛起飛的直升機，會為了大眾的安全而向歹徒妥協，會在自身受傷的情況下展開滑翔翼吸引警車以讓飛機安全著陸……
自己和少年偵探團也被他救過很多次。
可以說如果不是怪盜吉德多次施以援手，那會有更多的人受傷或者死去。
這樣仔細想來，怪盜吉德給社會帶來的不利遠遠不及他為公眾帶來的好處。
“自首就自首吧。”柯南歎了口氣，“不過放心好了，你不會在監獄裡呆太久的。”
“我想也是。”黑羽快鬥笑了笑，“到時候記得來看我哦。”
“快鬥……”綱吉看著這樣的黑羽快鬥，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勸說了，“可是，你本可以不用入獄的。”
“我其實不建議你說出來，黑羽君。”灰原哀突然開口，“你有沒有想過身份暴露後那位中森青子是什麼感受？”
“青子……”
應該會很難受很痛苦吧……
畢竟那個三番五次戲弄自己父親的小偷就是自己的青梅竹馬什麼的……想想就很糟心啊。
“好心的小偷先生，提醒你一句，在某些情況下，比起殘酷的真相，善意的謊言反而是更好的選擇。”灰原哀說道，“如果我是你，我不會主動說出來的。”
“既然你開口邀請黑羽君加入組織，應該是有更好的方法吧？”灰原哀看著裡包恩，“要不要說說看？”
“只要怪盜吉德在一場戰鬥裡死亡就可以了。”裡包恩輕描淡寫地說道，“這樣怪盜吉德這個身份就會永遠消失，同時也能讓中森警部那邊有個交代，而你只會作為黑羽快鬥存活於這個世界上。”
“聽起來是個好主意。”灰原哀評價道，“黑羽君覺得呢？”
“我……”黑羽快鬥顯然沒料到還有這種方法，“可是……”
“除了怪盜吉德的死亡是假的，其他的都是真的，包括戰鬥。”裡包恩說道，“動物園中以普通人居多，按照規定我們不能過多插手，所以勢必要由員警來進行圍剿，在這個過程中，作為動物園的目標和好心的小偷，怪盜吉德出現一些意外是很正常的。”
“或者說，只要你參與了這個行動，有很大可能會出意外，真正死掉也不是沒有可能。”
裡包恩說道，“你可以考慮考慮再作答覆，反正現在距離圍剿動物園還有一段時間，在戰鬥真正來臨之前再告訴我們也不遲。”
“如果你同意，我們會在危急時刻出手幫你偽造死亡假像，並將真正的你帶走。”裡包恩說道，“如果不同意，我們不會干涉你的任何行動，包括死亡。”
“快鬥，別聽裡包恩嚇唬人。”綱吉捏了捏裡包恩的臉，對黑羽快鬥笑了笑，“不管你加不加入組織，我們都會尊重你的決定的。”
“並且，我不會讓你死的。”綱吉看著黑羽快鬥，“這一點我不會讓步。”
“我看起來有這麼像輕生的人嗎……”黑羽快鬥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看向綱吉，“放心吧，我非常愛惜自己的生命的。”
“謝謝你們的邀請，不過請容我考慮一會兒。”黑羽快鬥說道，“總覺得如果答應了加入組織，普通人的生活就一去不復返了。”
“那倒不會。”綱吉笑著說道，“彭格列很自由，除了一些必要的任務，其他時間都由自己支配。”
只是綱吉說完後，發現灰原哀看向自己的眼神格外震驚。
“怎，怎麼了？”綱吉被看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剛剛說的組織……”灰原哀的聲音有些顫抖，“是彭格列？”
“什麼？蛤蜊？”柯南一臉茫然，“你們的組織是賣水產品的？”
“不是蛤蜊。”裡包恩說道，“是彭格列。”
“就是你想的那個彭格列哦。”裡包恩歪了歪頭。
第188章 暴露進度80%
“你, 你們……”灰原哀瞪大眼睛看著綱吉和裡包恩，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
“灰原？”柯南對灰原哀的反應感到有些奇怪，“你怎麼了？”
他看了看臉上說不上是驚恐還是震驚多一些的灰原哀, 又看了看狀況外的綱吉, 然後看向裡包恩：“彭格列就是那個神秘組織的名字嗎？”
“沒錯。”裡包恩說道。
“工藤。”灰原哀制止住還想多問的柯南,“不要再打聽下去了。”
“為什麼？”柯南很不解，“是因為他們不能透露給非組織內部的人資訊嗎？”
“不止如此。”灰原哀搖了搖頭，“收手吧, 工藤，下面不是你該涉足的領域了。”
彭格列。
在聽到這三個字時, 灰原哀感覺自己的大腦一震。
像是記憶的枷鎖終於被打開一般, 關於彭格列的資訊突然地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彭格列。
一個資產、規模、勢力和聲望皆備的義大利黑手黨，它的首領更是當之無愧的黑手黨教父，無人能夠撼動其地位。
只是彭格列的首領極為神秘, 她也只知道是一名男性，並不知道他的樣子。
另外還有傳言說這位彭格列的十代目性格溫和, 對待下屬非常好，同時對人體實驗深惡痛絕。
只是這些都是道聼塗説，灰原哀沒有完全相信, 畢竟作為曾經生活在黑暗中的人, 她深知處於這種環境下的人是什麼樣子的。
即使一個人再溫和友善，當他坐上那個位置，或者說坐久了，在權力的浸潤下性格也會發生變化的。
所以這些傳言可能也只是彭格列的宣傳部為了營造他們首領親民的形象罷了, 聽聽就好, 相信的話也太傻了。
“不過你就這樣把名字說出來真的沒問題嗎？”灰原哀看著裡包恩,“工藤君和黑羽君可不是那邊世界的人。”
“沒有關係, ”裡包恩說道，“彭格列的首領不會責備我們的，對吧，阿綱？”
“哎？是！”綱吉條件反射地回答道，然後才意識到裡包恩說了什麼。
說什麼我們不會受到首領責備……裡包恩你說這句話不會臉紅嗎。
好吧，好像真的不會紅。
不過說起來，看小哀的反應，難道兩個世界融合成功了？
那……是不是能見到大家了？
綱吉強行按耐住激動的心情，努力保持平靜地看著灰原哀。
“所以說你們究竟在打什麼啞謎啊。”柯南覺得自己仿佛被擠出了群聊，“那邊世界的人？是指能力者世界嗎？綱吉所在的組織不是隸屬於國家機構的某個神秘組織嗎？”
“哈？”灰原哀震驚極了，“你從哪裡得到這個結論的，工藤？”
“難道不是嗎？”柯南也震驚了，他想到遇到綱吉後經歷的一系列事情，“那還能有什麼……”
難道還能是黑吃黑？
別開玩笑了，別說綱吉看起來不像是混過黑的，五條悟也總不能放任自己的養子混黑吧？
“沒關係，雖然你不太符合我們組織的要求，但是作為合作過的夥伴，以後有合適的時機時我們會透漏給你一部分資訊的。”裡包恩說道，“需要說明的是，彭格列並不隸屬於任何國家機構。”
不過柯南的關注點顯然不在後半句，他有些不服地說道：“為什麼黑羽符合要求？”
“我想。”綱吉猶豫了一下，“可能是工藤你的目標和理念都很堅定吧？”
“我覺得你對自己以後要走哪條路已經有了很清晰的規劃。”綱吉說道，“而加入彭格列和你的規劃應該是毫不相干的事情，所以……似乎沒有必要對你發出邀請？”
“那你們看人很准。”灰原哀說道，“工藤確實和彭格列的屬性不合。”
“所以說真的太讓人好奇了。”柯南雖然心癢癢，但是也知道今天是得不到什麼答案了，不過他還有一個疑惑，“你和綱吉都是人力資源部的嗎？”
“哎？”綱吉著實跟不上柯南的腦回路，“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柯南的神色有些糾結，“你們從酒廠挖走了不少人，現在還想挖黑羽……”
不能怪他這麼想啊。
就算是黑吃黑也不是這麼個挖人法，更何況安室先生和黑羽都不是黑惡勢力的人，除了裡包恩是人力資源部的部長這一個答案，他真的想不到其他答案了。
綱吉聽著聽著不由地變成了半月眼。
“其實……”
“不是哦。”裡包恩打斷綱吉的話。“我只是阿綱的家庭教師而已。”
原來如此，那結合之前綱吉在組織裡的地位應該不低這個推論，綱吉應該是新任的人力資源部部長，裡包恩負責指導。
柯南覺得自己明白了，就點了點頭。
不，你根本就沒有明白。
綱吉一看柯南的表情就知道他誤解了，不過現在的柯南確實不應該和這邊牽扯太深，況且自己也沒搞懂兩個世界融合後，這邊的世界的人的記憶會發生什麼變化，所以乾脆也選擇了沉默。
這在柯南眼中就是默認了，於是他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問道：“彭格列的人都有火焰嗎？”
然而隨著柯南的話音落下，灰原哀的身體抖了一下。
一段記憶在她的腦海裡緩緩浮現。
不，不是的，不是每個人都有火焰。
火焰極其稀少，擁有火焰的只有少部分人，而那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彭格列的核心人才，在彭格列有著極大的話語權，絕不僅僅是人力資源部長這個身份。
五條綱吉是怎樣爬到那麼高的位置上的？五條悟又怎麼會任由他和彭格列牽扯那麼深？難道五條家族和彭格列一直有經濟上的往來？
可是如果真的存在這種情況，她應該多多少少會聽過一些消息。
那排除所有不可能的情況後，剩下的答案只有一個。
五條綱吉，或者說沢田綱吉，本來就屬於彭格列，被五條悟收養只是意外。
他可能是由於黑手黨之間的爭鬥而意外流失，也可能是被父母委託給五條悟，總之，綱吉並不是包裹在黑暗裡長大的。
怎麼說呢，從某種意義上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只是以後就難說了。
畢竟黑手黨的世界和正常人可不一樣。
灰原哀歎了口氣。
第189章 增加的記憶
柯南還在等待著綱吉的回答。
“不是所有人都有火焰。”綱吉歉意地看著柯南,“只是這個也是機密，再多的問題我現在還不能回答你，抱歉, 工藤。”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柯南還是有些小失望, 不過他也沒有過多的糾纏：“那好吧。”
“關於酒廠的處置你們可以去問零先生。”綱吉說道，“後續的事情已經全權交給他負責了。”
沒錯, 綱吉現在只想開溜。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並盛。
世界融合後，並盛這個地方總不能像之前一樣只是存在於自己的記憶中了吧。
“好的, 我明白了, ”柯南注意到了綱吉的心不在焉，“你是還有事情要忙嗎？”
“嗯。”綱吉點點頭,“有一些比較在意的事情需要我去確認一下。”
“那……”柯南的話還沒有說完，綱吉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悟？
同時, 柯南的電話也響了起來。
安室先生？
兩人對視了一眼，柯南開口：“我去裡面的房間。”
綱吉點點頭，接起電話, 五條悟的聲音驟然在耳邊爆炸：“綱吉, 你是不是一直有事瞞著我啊。”
完了，悟好像知道了。
綱吉一臉驚恐地看著裡包恩，卻發現後者一副看戲的樣子。
“那個……悟說的是什麼事啊。”綱吉心虛地求教。
“哦？還不止一件事？”五條悟提高了音調，然後一副很傷心的樣子,“突然感覺我這個監護人做得好失敗啊, 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 連綱吉是……”
“啊啊啊等等悟我這邊還有別人, ”綱吉連忙打斷他，“那個……我正要去找你，我們一會聊？”
對不起了並盛，過幾天我再去看你。
綱吉在心中默默地更改了計畫。
“哎？綱吉那邊還有別人啊。”五條悟善心大發地放過了綱吉，不過既然已經打了電話，總不能就這麼掛掉，“你之前發的那條短信中描述的特級咒靈，我沒有印象。”
“雖說你遇到的這個和一個名為真人的特級咒靈的改造人有些相似。”五條悟說道，“不過很顯然你遇到的這個要更高級一些。”
真人……這個名字好耳熟。
只是綱吉更關注的是改造人這次詞語。
這個名字聽起來非常地令人反感。
“悟，改造人是什麼？”綱吉皺了皺眉。
“是一種通過無為轉變，無為轉變就是真人的術式。”五條悟解釋道，“他能將普通人改造成能夠使用咒力並受其控制的形態，改造後的人更貼近於咒靈的形態，已經不能夠稱之為人了。”
“說起來這個咒靈你也見過。”五條悟接著說道，“還記得你的同伴被抓走的那一次嗎？”
被咒靈抓走……庫洛姆？
真人是那個藍色中長髮的青年？
那個之前被骸佔據了身體的特級咒靈？
只是後來可能是因為時空不穩定或者是真正傳送到這個時空的要求，骸離開了真人的身體。
想到朗姆的行為，綱吉突然有了一個詭異又合理的猜測。
那個叫真人的咒靈，該不會是被骸附身後一直悄悄地學習骸的招式，因此才能模仿出這麼相似的能力。
真是這樣的話就太可怕了，這個叫真人的特級咒靈學習能力強得令人難以想像。
如果這個特級咒靈的術式和骸的能力結合在一起，綱吉有點不敢想像最終會出現什麼樣的能力。
“綱吉？”五條悟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綱吉回話，“你怎麼了？”
“我……我只是在想。”綱吉猶豫地說道，“我遇到的這個咒靈也認識我……他會不會就是真人？”
“骸後來離開了真人的身體，那麼真人應該已經獲得了身體的自主權。”綱吉說出自己的推測，“如果說他的學習能力很強……”
五條悟立刻明白了綱吉的意思：“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確實有點麻煩了。”
真人確實不算強，但是他本身的能力很噁心，如果不儘快抓到，將會有無數普通人受到傷害。
而若是可以使用幻術，甚至可以遠端操控其他人的身體，這意味著真人會更加倡狂，藏身之處也更加難以尋找。
“悟，你們那邊的咒靈數量還是不見少嗎？”綱吉問道。
“普通咒靈數量已經恢復正常了，特級咒靈的數量雖然還在增長，但是速度明顯放緩了。”五條悟說道，“別擔心，再過不久就會結束了，你那邊怎麼樣？”
“酒廠已經解決掉了。”綱吉說道，“還有一個動物園，我們打算幾天後協助員警解決掉它。”
五條悟詭異地停頓了一下：“綱吉，你不覺得剛剛的話有哪裡很不對勁嗎？”
綱吉回憶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沒有吧？”
“嘛，算了。”五條悟在電話另一頭扶額，“解決酒廠時沒有受傷吧？”
“當然沒有了。”綱吉說道，“一切都很順利。”
“沒錯，我們還招攬了不少人哦。”裡包恩插話道。
“從酒廠嗎？”五條悟心下了然，“那對他們來說也算是轉行，不過我怎麼記得酒廠好像有幾個臥底……”
正說著，柯南急匆匆地跑過來。
“綱吉，安室先生有話要跟你說！”柯南將手機塞到綱吉手裡，“我和他說了你在打電話，但是他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有人找你嗎？”五條悟在電話另一頭聽到了動靜，“安室先生，是那位酒廠的臥底嗎？”
“對。”綱吉回答道。
所以說悟你不是在忙著祓除咒靈嗎，為什麼會瞭解地這麼清楚。
“我說，你的那位老師該不會把他也招攬了吧？”五條悟的語氣裡透露著幸災樂禍，“他可是公安啊。”
“我知道。”綱吉木著臉，他已經猜到了降谷零這麼急著找自己的原因。
無非是也接收到了彭格列的記憶。
果然，綱吉剛剛喂了一聲，降谷零就急不可耐地開口了：“綱吉，你知道自己加入的是個什麼組織嗎？你知道你的家庭教師是個什麼樣的人嗎？你知道……”
顧忌到柯南還在旁邊，降谷零忍了忍沒有吐出那幾個字：“那種組織，他們和酒廠又有什麼區別，你還是趁著現在與組織牽扯不深趕緊離開吧，以五條悟的能力辦到這種事應該不難吧？”
“我馬上就到門口了。”降谷零的語速飛快，根本沒給綱吉開口的機會，“電話裡說不清楚，一會兒出來再說，你先在阿笠博士家不要動。”
“哎等等，零先生？”綱吉拿著掛斷的電話愣在原地。
他看著面露懷疑的柯南和感興趣地盯著自己的快鬥，感到一陣心累。
和泉初 2023-5-7 11:46
第190章 公安的勸說
降谷零的速度比綱吉預想中的還要更快。
正當後者不知道要怎麼和柯南解釋時, 阿笠博士家的門響了。
綱吉松了一口氣：“零先生來了，我去給他開門。”
他說著，拉開門迎上了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的兩張臉。
綱吉放鬆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倒是黑羽快鬥揮了揮手：“景光先生。”
諸伏景光對著黑羽快鬥點點頭, 然後將目光轉向綱吉, 一張溫和的臉變得十分嚴肅。
綱吉的眼神不自覺地四處亂飄, 頗有種做壞事被員警抓住的窘迫。
“這裡說話是不是不太方便。”降谷零看了看柯南，“跟我走。”
“我真的不能知道嗎？”柯南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抱歉, 柯南。”降谷零的態度和綱吉如出一轍，“既然酒廠已經剷除了, 你也應該回歸正常的生活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再繼續追尋下去了。
“聽他的吧, 工藤。”灰原哀也開口，“你已經沒有一定要涉險的理由了。”
“雖然這麼說沒錯, 可是探尋真相本來就是偵探的本質。”柯南推了推眼鏡,“現在被蒙在鼓裡的人似乎只有我和黑羽了。”
“喂喂名偵探，我對所謂的真相可是一點都不好奇。”黑羽快鬥彎著半月眼,“我還忙著對付動物園呢。”
“我來之前接到了彭格列的人傳來的資訊, ”諸伏景光突然開口，“蜘蛛已經把動物園的boss藏身處透露出來了。”
“這麼快？”黑羽快鬥有些意外。
“嗯。”諸伏景光點點頭，“由於動物園只是一個普通的組織, 所以按照預設的規定, 非特殊情況下能力者不能隨意出手, 也就是說……”
“明白了, ”黑羽快鬥心領神會，“那什麼時候行動？”
“後天吧，再往後拖動物園的boss跑了就不妙了。”諸伏景光說道，“今明兩天好好休息。”
“好。”黑羽快鬥認真地點點頭，“我回家準備一下。”
柯南也沒有了繼續研究彭格列的念頭：“黑羽，你後天不許偷跑。”
“好好好，會記得帶你的，名偵探。”黑羽快鬥看了看面前的兩個員警，“景光先生和降谷先生後天也去嗎？”
“不，我需要處理酒廠這邊的收尾工作。”降谷零搖搖頭，“你們兩個後天小心。”
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降谷零想。
憑藉著怪盜吉德和hiro的身手以及各地警方的人手，對付一個已經被削弱了力量的組織應該不會很難。
“那現在是不是可以說說你的事了，綱吉。”降谷零將話題拐回來，“去我的房子那裡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我也去。”諸伏景光說著，回頭看向柯南和黑羽快鬥，“晚些時候再和你們商量一下作戰安排。”
“好。”柯南和黑羽快鬥點點頭，然後聽到旁邊傳來一道歎氣聲。
“灰原？”柯南看著從聽到彭格列就一直不對勁的灰原哀，“你果然知道的不少吧？”
“是的，不過那些都不能告訴你。”灰原哀看著綱吉離開的方向，幽幽地說道，“怎麼說呢，現在還是一起祝福綱吉吧。”
柯南/黑羽快鬥：？
一旁的裡包恩卻勾了勾嘴角：“沒錯。”
“你怎麼在這裡？”柯南震驚地看著站在桌子上的小嬰兒，“不跟著綱吉真的沒問題嗎？”
畢竟安室先生和諸伏先生的臉色都很嚇人哎，總覺得一張嘴就會吐出為難綱吉的話語。
“沒關係。”裡包恩的表情十分悠哉，“能夠自如地應付任何情境，也是一門成為優秀領導的必修課呢。”
……
綱吉忐忑不安地跟著降谷零走進門，心驚膽戰地看著後者將門關上。
“嗯？”降谷零看了一眼站著不動的綱吉，指了指餐桌，“找個地方坐一坐吧。”
“嗯……好像東西不多了。”降谷零一邊說著一邊走進廚房，“那就只能委屈你先喝杯咖啡了。”
不不不，我一點也不委屈，請快一點開啟談話然後愉快地結束談話吧。
綱吉挪到餐桌的椅子上，小幅度地瞥了一眼廚房，發現降谷零居然在做三明治。
“別緊張。”諸伏景光已經把咖啡端上了餐桌，“zero的三明治做得不比我差。”
不，不是這個問題啊！
能不能給個痛快，現在這個情況會讓他覺得是在吃生前最後一頓飯啊！
這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請恕他無法安心。
“喏，邊吃邊說吧。”降谷零將三明治放在桌上，自己也坐下來，“一會兒涼了味道就不好了。”
綱吉抓著三明治咬了一口。
確實很美味。
於是他又咬了一口。
好香。
接著是第三口。
直到一個三明治吃完，綱吉才抬起頭，然後對上兩雙注視著自己的眼睛。
完了，吃得太投入差點以至於忘了坐在這裡的原因。
綱吉剛想張嘴說話，就打了一個飽嗝。
“吃飽了？”諸伏景光笑了笑，“其實本來是想直接問你的，可是路上你的肚子一直在叫。”
綱吉的臉刷地紅了：“不好意思。”
“沒什麼。”降谷零擺擺手，然後直接切入正題，“說一下彭格列的事情吧。”
綱吉歎了口氣，坐直了身體。
該來的還是來了。
“彭格列就是我加入的組織。”綱吉話音剛落，就看到降谷零站了起來。
綱吉下意識地把背貼到了椅子背上。
“那可是黑手黨！還是那種規模的黑手黨……”降谷零的語氣有些激動，“你到底是怎麼和彭格列扯上關係的？”
“別激動，zero。”諸伏景光還算比較冷靜，“綱吉，你知道黑手黨都是做什麼的對不對？”
“是。”綱吉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可是彭格列不一樣。”
“你是說外面宣揚的那些關於彭格列十代目的傳言？”降谷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綱吉，你仔細想一想，能坐上黑手黨教父那個位置的人怎麼可能那麼簡單。”
“可是……”
綱吉的話還沒說完，諸伏景光就開口了：“那只是一種包裝手段而已。綱吉真的和黑手黨教父接觸過嗎？”
“我……”
“我知道你在彭格列的地位不算低。雖然不知道他們想將你培養成什麼樣的人，但是現在的你顯然還沒有接觸過那些黑暗面。”
諸伏景光語重心長地說道，“黑手黨潛藏的黑暗比起酒廠只多不少，如果你不想被同化或者無法接受它本來的樣貌，還是趁現在趕緊離開比較好。”
“可是我……”
“我不知道彭格列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能讓你為它工作的同時還源源不斷地為他拉人。”
降谷零打斷綱吉的話，“我本以為你加入的組織就算不隸屬於國家機構，也是一個像武裝偵探社那樣混沌中立的組織。”
“如果你加入的組織是彭格列，那我想之前的一些猜想都要被推翻了。”降谷零說道，“作為公安，我是不可能真正加入黑手黨組織的。”
“如果你發現我一直在給彭格列打工，那唯一的解釋也只有我是在執行臥底工作。”
第191章 合理的猜測
“零先生, ”綱吉終於有了開口的機會，“如果你是臥底，我相信彭格列的boss應該很快會有所覺察的。”
雖然知道零先生想讓自己退出彭格列, 但是就這麼直接了當地說肯定是臥底什麼的……果然還是太莽了吧, 快把平時那個謹慎的零先生還回來啊！
“如果零先生能使用十年火箭炮和假死彈去救景光先生, 那就說明你已經取得大家的信任了。”
綱吉繼續說道，“而且, 只有裡包恩手裡才有假死彈，你不可能騙過他的。”
“裡包恩？”諸伏景光一臉茫然,“他是誰？”
“是綱吉的家庭教師。”降谷零解釋道,“一個很厲害的小嬰兒。”
“小嬰兒？”諸伏景光更加茫然了，“現在小嬰兒也能當家庭教師了？”
“嘛，也不算真的小嬰兒, ”降谷零說道，“不過我的考察期還沒有通過, 無法獲得更詳細的資訊。”
“零先生，景光先生，你們不用擔心, ”綱吉無奈地開口,“我向你們保證，彭格列的boss絕對不會幹出酒廠那樣的事情。”
“剿滅酒廠和動物園也是彭格列十代目的意思，他不希望這樣的組織繼續禍害他的朋友。”綱吉繼續說道,“如果十代目不同意, 大家也不可能出動的。”
雖然按理說現在不能夠透露身份, 但是既然零先生已經說到這種份上了, 那自己稍微暗示一下應該也沒問題。
綱吉期待地看著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希望他們能聽懂自己的意思。
“彭格列也有人遭受過酒廠的毒害嗎？”諸伏景光有些驚訝。
“看樣子綱吉真的很喜歡那位彭格列十代目啊。”降谷零有些苦惱地撓撓頭，“所以無論我們怎麼勸，你都不會退出彭格列的對不對？”
“對。”綱吉點點頭，同時又有些遺憾。
景光先生和零先生沒有聽出來啊。
果然還是自己表達得太過隱晦了嗎。
“其實景光先生和零先生如果接受不了的話，可以退出彭格列的。”綱吉猶豫了一下，“我可以收回之前的邀請。”
“不。”降谷零卻搖了搖頭。
“既然綱吉這麼堅定地支持那位黑手黨教父，我果然還是想親自看一眼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降谷零說道，“所以我會努力通過考察期的。”
不，如果僅僅是這個理由的話，你已經見到他了，零先生。
我就在你的面前啊。
綱吉憋得難受又沒法說出來，只好乾巴巴地回答道：“零先生加油。”
“zero，其實我覺得彭格列或許沒有我們想像得那麼糟糕。”諸伏景光開口，“不然就憑你剛剛說的臥底和對他們boss的態度，就算綱吉和我們的關係還不錯，也足以讓他對你敬而遠之了。”
“更何況未來的你確實是依靠彭格列的技術救了我。”諸伏景光說道，“如果我對十年火箭炮這個名字的理解沒出錯的話，那就說明你已經在彭格列呆了六年了。”
“彭格列作為義大利的頭號黑手黨，並不會過多地在我國境內活動，公安派你去當臥底獲取相關資料的可能性不大，性價比也不高。”
諸伏景光分析道，“這樣看來你很有可能是主動在彭格列呆了六年，並且公安是知道這件事的。”
降谷零有些難以置信：“hiro是說公安默認我可以呆在彭格列？”
“所以說彭格列或許和我們想像的不一樣。”諸伏景光無奈地彎了彎嘴角，“既來之則安之，說不定等我們見到彭格列boss就能明白了。”
“也是。”降谷零聳了聳肩，他看向綱吉，“那今天就到這裡吧。”
“很抱歉之前打斷了你和其他人的通話。”降谷零說道，“以及……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綱吉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零先生是怎麼看出來的？”
“雖然你看著很平靜，但其實有些坐立不安吧？”降谷零說道，“之前給你打電話的人是不是五條悟先生？”
“這也能猜出來嗎？”綱吉震驚地問道。
“嘛，差不多吧。”降谷零想了想，稍微放緩了語氣，“五條悟先生是不是也剛剛得知你加入的組織是黑手黨？”
綱吉瞳孔一震。
“果然啊。”降谷零其實只是想詐一詐綱吉，沒想到還真的得到了答案，“所以你是一直瞞著五條悟先生嗎？”
“難道綱吉是彭格列的某個高層遺落在外面的孩子？”諸伏景光猜測道，“不然這其中的邏輯說不通。”
“可是那也不應該。”降谷零皺著眉頭思索著，“五條悟先生是知道裡包恩的存在的，他不可能任由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嬰兒來教導自己的養子。”
“所以說這件事哪裡都很奇怪。”降谷零說道，“自己養大的孩子無聲無息地加入了最大的黑手黨組織，並且願意配合這個組織的人編造謊言，還在組織的人的教導下躋身高層……”
“如果不認識綱吉，我只會覺得編這個故事的人沒有腦子。”諸伏景光說道，“或者是養子和他的養父關係不合，亦或是這個養子本身……就有很大問題。”
“可現實就是hiro認為的這些都不對，故事卻是真的。”降谷零的眉頭緊皺，“那麼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因素之後，無論剩下的多麼難以置信，那就是真相。”
“zero的意思是……”諸伏景光的臉上劃過一絲駭然。
“沒錯。”降谷零點點頭，“這個故事編得非常有問題。”
“願意配合這個組織的人編造謊言，還在組織的人的教導下躋身高層這句話已經得到了當事人的證實，那麼剩下的就只有無聲無息地加入了最大的黑手黨組織這句話。”
降谷零的表情十分嚴肅，“五條悟先生幾乎和我同時撥出了電話，可以推測出他知道彭格列的名字，卻不知道彭格列是黑手黨，這對於身處禦三家之一的五條家的五條悟先生來說是很不應該的。”
“也就是說，五條悟先生和我們獲得彭格列就是黑手黨這一資訊的時間幾乎相同。”降谷零說道，“我們被動地接受了一段從未有過的記憶。”
“綱吉不是悄無聲息地加入彭格列的，只是我們沒有相關記憶罷了。”諸伏景光的神情有些呆滯，“可是為什麼我們現在又有了這段記憶呢？”
“這就要請綱吉解釋一下了。”降谷零靜靜地看著從剛剛起，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的綱吉，“這個世界上，之前並沒有彭格列對不對？”
第192章 暴露進度95%
“果然, 你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吧。”降谷零打量著綱吉的臉色，“是兩個世界融合了嗎？五條悟先生知道這件事嗎？”
“zero，你別嚇著他, ”諸伏景光看著表情僵硬的綱吉，聲音溫和地說道,“別害怕, 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綱吉現在的腦子有點混亂。
他本以為最先暴露的會是彭格列十代目的身份, 為此他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是沒想到……
零先生太可怕了, 居然能洞悉到這種地步。
一般來說，兩個世界融合完成後每個人的記憶都會自動補齊，除了本來就知道綱吉是穿越的人, 比如五條悟，其他人應該不會注意到才對。
許久過後，綱吉放棄般地張了張嘴：“是。”
聽到綱吉的回答，降谷零反而松了一口氣：“那這樣就說得通了。”
“你在之前的世界本來就是彭格列的人, 而意外穿越到這個世界後被五條悟收養, ”降谷零說出自己的推測,“而隨著兩個世界的逐漸融合，彭格列也重新出現在了這個世界，所以你回歸了。”
不愧是零先生啊。
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綱吉再度歎了口氣：“沒錯。”
“難怪你說自己不會脫離彭格列, ”諸伏景光也歎了口氣,“如果是這樣，我們確實沒有什麼立場來勸你。”
“你……”降谷零覺得接下來的問題不太禮貌, 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在穿越前多大？”
綱吉倒覺得沒什麼：“和現在差不多大。”
降谷零的表情停滯了一下。
“不過來這邊後, 出於某種不能說的原因我昏迷了很多年, ”綱吉撓了撓頭,“所以這樣來看，或許現在的我可以算是和零先生差不多大？”
降谷零緩過神，迎上綱吉認真思考的目光，忍了忍想捂臉的衝動，開口道：“既然如此，綱吉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我也這麼想。”諸伏景光平復好情緒，“綱吉之前太客氣了。”
“只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降谷零說道，“如果你在那個世界裡一直屬於彭格列，那為什麼你，包括獄寺君和山本君他們……”
和他印象裡的黑手黨完全不同。
綱吉就不必說了，山本君作為一個黑手黨卻跑到公安兼職，現在想起來簡直不可思議；
獄寺君雖然看起來脾氣很差但是卻沒有黑手黨那種冷酷無情的氣質；
六道君則是直接表示自己討厭黑手黨；壽司店裡的那位雲雀君似乎很喜歡小動物，而且比起黑手黨他更像是一個不良少年。
細想起來，綱吉身邊的這群人，也就是那個叫裡包恩的小嬰兒偶爾還有自己記憶中黑手黨的樣子，其他人與這三個字幾乎毫不沾邊。
就算港口黑手黨裡最不像黑手黨的中原中也，和彭格列的這些人比起來，在像黑手黨這一比賽項目裡也要遠遠勝出。
降谷零試圖美化了一下語言：“為什麼你們的行動風格都不按套路出牌呢？”
綱吉愣了一下，接著便領悟到了降谷零的意思。
“因為這就是彭格列的做事風格。”綱吉笑了笑，“它和其他黑手黨組織真的不一樣。”
沒錯。
在那個時候自己就已經發過誓了。
【如果要我繼承這種錯誤的歷史，那我……那麼就由我來親手摧毀彭格列！】
他不會讓彭格列變得像其他黑手黨組織一樣的，如果是，那麼他會第一個摧毀彭格列。
“彭格列獨有的做事風格嗎？”降谷零愣了一下。
“如果零現在還抱有懷疑的話，可以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充分體驗一下。”綱吉說道，“如果感覺不適，隨時都可以退出。”
“所以說，綱吉你這麼做彭格列boss真的會同意嗎？”降谷零往後撩了撩頭髮，“說起來你之前招攬琴酒他們我能理解，可是我和hiro都是員警，你們招人時沒有什麼標準嗎？”
降谷零最初就推測未來的自己能一直呆在彭格列，綱吉的因素占很大比重，而且現在看來自己確實是由綱吉引入彭格列的。
可是綱吉在這麼做之前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公安身份，這讓降谷零百思不得其解。
“沒關係，彭格列boss會同意的。”綱吉有些無奈地說道，“至於招人的標準……”
這種事我也不知道啊。
綱吉並沒有降谷零一定會留在彭格列這種念頭。雖說從諸伏景光獲救來看，未來的降谷零應該是在彭格列的，但那是未來，不是現在。
比起未來，他更傾向于尊重降谷零現在的想法，因此才說如果感到不適，可以隨時退出。
降谷零觀察著綱吉的表情：“難道並沒有什麼標準？”
“不，還是有的，只是我不知道罷了。”綱吉誠實地說道。
降谷零被綱吉的話噎住了。
“那你還敢隨便拉人？”諸伏景光的表情非常無奈，“萬一拉的這些人對彭格列不利怎麼辦？”
“沒有關係。”綱吉笑了笑，“彭格列很厲害。”
“而且，我也沒有隨意拉人。”綱吉解釋道，“零先生有沒有發現無論是你還是琴酒他們，都擁有火焰。”
降谷零意識到了什麼：“你是說？”
“是的，你可以理解為酒廠的火焰，其實是他們用一種投機取巧的手段從彭格列偷來的。”
綱吉垂眼看向自己的手，“真正的火焰不需要機器給予，而是依靠自身的覺悟產生的。”
“我之前也在大家面前點燃過火焰。”
綱吉說著，大空之炎從手上冒出。
“覺悟越大，火焰也會越大。”綱吉手中的大空之炎熊熊燃燒，“真正的火焰是一種生命能量，人間失格並不能將它完全無效化。”
“從這一點看來，彭格列有權利也有責任對這些人進行管理。”綱吉熄掉大空之炎，“這也是我邀請你們的原因中最關鍵的一點。”
當然還有其他原因，比如說這些人的能力都很強，不招攬進彭格列實在有些可惜之類的。
“原來如此。”降谷零的指尖燃起一縷紫色火焰，“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那招攬我的原因大概是因為zero吧。”諸伏景光說道，“畢竟我是靠著彭格列的十年火箭炮和假死彈，以及兩個世界的融合才來到這個世界的，算是一個比較異常的存在。”
“不過這樣我就放心了。”諸伏景光對綱吉溫和地笑了笑，“如果你只是因為和我們關係不錯才發出邀請的話，我很擔心你會受到彭格列boss的責備。”
綱吉心中一暖：“不會的。”
“那就好。”降谷零點了點頭，“那剩下的問題也不急於這一時了。”
“嘛，我也差不多該去找快鬥了。”諸伏景光站起身，“那等我們收拾完動物園再聚？”
綱吉認真地看著他：“注意安全，如果有意外隨時找我。既然景光已經是家族成員，那彭格列有必要保證你的安全。”
“聽起來很有安全感啊。”諸伏景光感歎了一聲，然後應道，“會的。”
“那我們也走吧。”降谷零說道，“綱吉之前是想去找五條悟先生嗎？我送你過去。”
綱吉猶豫了一下。
“不，果然我還是想先去一個地方看一看。”他說道。
降谷零有些意外：“是哪裡？”
“並盛。”綱吉的眼睛裡帶著一絲懷念，“那是我在另一個世界長大的地方。”
“已經很久……都沒有去過了。”
“我真的好想知道現在的並盛，是否還是記憶中的樣子啊。”
第193章 記憶中的家
降谷零微微一愣。
“長大的……地方嗎？”他把綱吉的話重複了一遍,“那確實有必要先去看一看。”
“讓我查一查地圖……”降谷零點了點手機，“哦，好像離這裡不遠。”
綱吉把腦袋湊過去：“確實挺近的。”
“既然這樣,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綱吉說道,“零不用送我了。”
太好了, 逃過一劫, 這樣就不用上零的車了。
誰知降谷零敏銳地注意到了這一點, 他佯裝低落地說道：“綱吉這麼不喜歡坐我的車嗎？”
綱吉撓了撓頭。
咦，自己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啊怎麼說……零開車實在是太快了。”既然已經被發現了, 綱吉乾脆吐槽起來，“比起柯南和裡包恩，我果然還是一個普通人啊。”
“不要妄自菲薄，綱吉, ”降谷零開玩笑道,“你這樣讓真正的普通人怎麼辦。”
綱吉配合地搖了搖頭。
降谷零還想再說些什麼, 但是手機上突然蹦出來一條資訊。
“琴酒說給我傳來了一些酒廠的資料。”降谷零流覽完後看著綱吉，“那我就真不送你了？”
“嗯。”綱吉擺擺手,“過幾天見, 零。”
降谷零點點頭，幫綱吉拉開門, 一個小嬰兒突兀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ciao-su”
裡包恩熟練地跳上綱吉的肩膀：“都聊完了吧。”
“嗯。”降谷零笑了笑,“知道了不少事情。”
綱吉反應過來：“裡包恩你怎麼在這裡？”
“當然是和你一起去並盛了。”裡包恩理所當然地說道,“不走嗎？”
“當然走……不過裡包恩你果然監聽了我和零的談話吧。”
“怎麼可能呢？”
“別以為你裝傻就能騙過我啊！”
“嘁, 蠢綱變得聰明了, 不好玩。”
“所以在你心中我到底有多傻啊裡包恩！”
旁觀的降谷零嘴角抽了抽。
你們兩個崩黑手黨人設了啊喂！
……
並盛。
當再次踏入這片土地時，綱吉感覺一陣恍惚。
“突然有點不敢繼續往前走了。”綱吉苦笑了一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近鄉情怯嗎？”
“別慫嘛，阿綱。”裡包恩開口道，“回家看看媽媽吧。”
“嗯。”綱吉低低地應道，雙腳帶動著身體朝著刻在記憶深處的方向走去。
並盛町，三丁目，沢田家。
綱吉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放在門上敲了敲。
“來了。”屋內的人一邊應著一邊靠近門“哪位？”
“是我。”綱吉小聲地說道，擔心沢田奈奈聽不到，又稍稍提高了音量，“是我。”
看著即將打開的門，綱吉竟然不自覺地有些緊張。
“啊啦，綱君？”沢田奈奈聽出了綱吉的聲音，她打開門，臉上是溫柔的笑意，“好久不見。”
綱吉鼻子一酸：“好久不見，媽媽。”
“歡迎回家。”沢田奈奈招了招手，“快進來……哎，怎麼哭了？”
“沒事。”綱吉胡亂地在臉上抹了抹，“風吹的。”
幾秒後他抬起頭，帶著濕潤的眼睛笑了笑：“我回來了。”
沢田奈奈愣了一下：“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綱吉連忙否認，然後超級小聲地說道，“就是……有點想你了。”
沢田奈奈聽清了，她眼裡帶著調侃的笑意：“綱君是在和我撒嬌嗎？”
“你想這麼理解的話倒也沒問題。”綱吉小聲哼哼道。
“越長大越不坦誠了呢，綱君。”沢田奈奈伸手揉了揉綱吉的頭髮，“不管你在外面經歷了什麼，這裡始終是你的家哦。”
綱吉感覺自己的眼淚似乎又流了出來。
太，太丟人了。
綱吉本想用手擦一擦，但是又放棄了，索性任由眼淚順著臉頰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不過真的好多年沒有見到媽媽了。
那在她面前哭一哭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咦，怎麼哭得越來越厲害了。”沢田奈奈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道，“好了好了，綱君不哭了。”
“嗯。”綱吉抬起一張滿是淚痕的臉，剛想說些什麼，裡包恩就跳到了沢田奈奈的懷裡。
“呀，你也來了。”沢田奈奈舉起裡包恩上下左右地看了看，“好像都餓瘦了。”
所以媽媽你到底是從哪裡看出裡包恩瘦了。
自己可以用頭和肩膀保證，裡包恩還是像之前一樣重！
綱吉撇了撇嘴，之前的情緒倒是被沖散了一些。
“綱君也瘦了。”沢田奈奈抱著裡包恩，“看樣子最近很辛苦呢。”
“是的哦。”裡包恩憑藉著小嬰兒的先天優勢撒嬌道，“想喝咖啡了，媽媽。”
“小孩子還是少喝點咖啡比較好哦。”儘管這麼說著，沢田奈奈還是一副準備動身去磨咖啡的樣子，“今天只此一次。”
“好的。”裡包恩答應得非常痛快。
“你呢，想吃什麼？”沢田奈奈將綱吉拉進屋，“還是漢堡嗎？”
“嗯嗯。”綱吉眼睛裡透露著濃濃的懷念，“做什麼都可以。”
“哎呀，沒有給出範圍嗎？”沢田奈奈的表情有些微微的苦惱，“真是拿你沒有辦法呢。”
“在這裡稍等一會兒，很快就好。”沢田奈奈說著，轉身進了廚房。
裡包恩坐在沙發上一臉舒適，甚至還給自己變出一套睡衣。
“裡包恩你在做什麼……”綱吉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裡包恩的鼻子上冒出一個大泡泡。
不是吧，睡著了？
綱吉將信將疑地用手戳了一下，泡破了。
沉寂了幾秒後，第二個泡冒了出來。
好吧，叫不醒。
“咖啡來了。”沢田奈奈走出廚房，“綱君的漢堡也來了哦。”
“當當當，還有章魚小丸子和章魚燒。”沢田奈奈又端上兩個盤子。
“啪。”
裡包恩鼻子上的泡泡破了，他非常清醒地坐起來：“謝謝媽媽。”
所以裡包恩你剛剛就是不想理我吧。
綱吉用眼神控訴道。
裡包恩轉過頭，裝作一副我只是一個無辜的小嬰兒剛剛發生了什麼我怎麼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不用客氣哦。”沢田奈奈說著，坐到餐桌上，“快來吧，小孩子正在長身體的階段要多吃一些才行。”
裡包恩非常不見外地坐到對面的椅子上：“那我就開動了。”
“那我也……”綱吉也坐下來，剛要動筷子，就聽到門響了。
“有新客人呢，綱吉。”裡包恩放下筷子。
第194章 白毛監護人
“有新客人嗎？”沢田奈奈站起身來,“綱君，去開一下門吧。”
“好的。”綱吉雖然應著，但是很奇怪這種時間究竟誰會來。
“你好, 請問哪位？”綱吉打開門，看到白髮青年後愣住了,“悟？”
“呦, 綱吉。”五條悟晃了晃手,“還有沢田奈奈女士和裡包恩, 你們好。”
“啊啦，是五條先生啊。”沢田奈奈驚訝地看著他,“請坐。”
“不用客氣。”五條悟說道，“我只是來順道看一眼綱吉，想和他說幾句話而已。”
“原來是這樣, ”沢田奈奈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需要去樓上嗎？”
“去我的房間裡吧。”綱吉說道。
“好的, 綱君的房間還是和之前一樣哦。”沢田奈奈說道，“裡包恩也要一起上去嗎？”
裡包恩點點頭。
“那帶著食物上去吧, ”沢田奈奈指了指餐桌上未動一筷的章魚小丸子和章魚燒, 然後看向五條悟，“如果五條先生想吃些什麼的話可以跟我說哦。”
“不用不用, 我吃這些就好, ”五條悟擺擺手, 然後直接用手拿起一個章魚小丸子放入嘴中, 一秒後豎起大拇指稱讚道,“您的手藝真棒。”
沒有人不喜歡誇獎，沢田奈奈開心地笑了笑：“謝謝。”
“我們上去啦。”綱吉半推著五條悟走上樓梯，“抱歉啦，一會兒再下來。”
“沒事。”沢田奈奈揮了揮手，“和五條先生好好聊哦。”
“好的媽媽。”裡包恩搶在綱吉之前回答道。
……
綱吉房間內。
明明在外面時綱吉有一堆問題想要問五條悟，但是真正坐下來面對面時，他突然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良久的沉默。
最終打破寂靜的是裡包恩。
“第一次正式見面，五條悟。”裡包恩伸出手，“感謝這些年你對阿綱的照顧。”
“不，我其實也沒有照顧多少。”五條悟搖了搖頭，“綱吉一直很自立。”
萬萬沒想到五條悟居然會這麼想，綱吉直接將之前的顧慮拋到腦後：“不，悟已經在很盡力地抽出時間陪我了。”
作為咒術界的最強，五條悟身上的責任要遠遠重於其他人，綱吉在被他收養時就知道。
只是在如此繁忙的情況下，五條悟確實在努力地壓縮屬於自己的時間，時不時地擠出時間來看望綱吉和惠。
如果拿五條悟和沢田家光來比較，毫無疑問是前者陪伴綱吉的時間更長，即使綱吉再能理解後者不常與家人接觸是出於保護的目的，但是從感情上卻還是無法完全原諒沢田家光。
因此這麼一比較，即使五條悟時常有些不靠譜的舉動，有時的行為也有些幼稚，但是作為一名監護人，在綱吉心中已經非常優秀了。
“我非常感激悟。”綱吉認真地說道，“請不要再說出之前那種話了。”
五條悟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在綱吉大感不妙的神情中湊近他：“那綱吉為什麼不把自己加入了黑手黨這件事告訴我呢。”
“果然是因為我陪伴綱吉的時間太少讓你不太信任我吧。”五條悟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我果然還是一個不稱職的……”
綱吉感覺落入了五條悟的圈套，偏偏又見不得後者這副樣子，他非常頭疼地打斷五條悟的話：“停停停。”
“我不是有意瞞著悟的。”綱吉撓了撓頭，“就是……就是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
“連綱吉是穿越來的這件事我都能接受，現在不過是一個黑手黨而已。”五條悟露出一隻眼睛，如天空般湛藍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綱吉，“不要小瞧大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啊。”
“這麼看來，當初那個企業繼承人和保鏢什麼的也是騙我的吧。”五條悟繼續說道，“山本君和六道君都是你在彭格列的朋友。”
“在融合後的世界幫我自動補齊的記憶裡，我曾經作為咒術界的代表見過你的親生父親，他的身份是彭格列的門外顧問。”五條悟肯定地說道，“所以你是子承父業。”
“好像確實沒什麼問題。”綱吉撓了撓頭，“那在悟的記憶中，我現在的成長歷程究竟是什麼樣的？”
“只是增加了一部分你在另一個世界的經歷而已，並且我很清楚地知道是發生在另一個世界的。”
五條悟說道，“估計是因為我跟你生活的時間比較長，融合後的世界無論怎樣調整記憶，都無法自圓其說，索性直接向我交代了你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過來的，並且為了讓我全面地瞭解你，友情附上了一段新記憶。”
綱吉感覺自己要裂開了。
“那那那……除了悟還有人也是這樣獲得新記憶的嗎？”他結結巴巴地問道。
“就我所瞭解到的還有惠和赤之王等人。”五條悟說道，“不過放心好了，你中間昏迷了多年，能清晰地知道你在這邊的經歷的人很少，那些與你沒有交集或者交集很少的人，世界會處理好的。”
“那就好。”綱吉松了一口氣，然後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裡包恩，那我們這邊呢？”
“我沒有接收到你在這邊世界的有關經歷哦。”裡包恩搖搖頭，“山本他們應該也是吧。”
“那媽媽呢？”綱吉想到沢田奈奈和五條悟認識，“難道也和悟一樣？”
不是吧，那這樣的話……
想到這裡，綱吉乾脆直接打開門，然而剛剛邁出下樓的第一隻腳，一股熟悉的踩空感升起。
糟，糟了。
一串非常完美的翻滾動作後，棕發少年成功與地面親密接觸。
時隔多年，彭格列十代目再次複現了當年還是廢柴綱時的模樣。
“綱吉，你沒事吧？”五條悟探出頭，幸災樂禍又嘖嘖稱奇地問道，“疼不疼？”
“疼。”綱吉感受到了久違而熟悉的疼痛，他坐起來摸摸頭，“不過還挺懷念的。”
“完了，該不會摔傻了吧。”五條悟剛要下去看看，就被裡包恩攔住了。
“沒有關係。”裡包恩淡定地說道，“只是日常操作而已。蠢綱很耐摔，不用擔心。”
聞聲趕來的沢田奈奈的話也印證了裡包恩的說辭：“綱君，你怎麼又摔下來了？”
“就……可能是習慣吧。”綱吉確實無法解釋這種玄學一樣的東西，眼下他還有更關注的問題，“媽媽是怎麼認識悟的呢？”
“咦，難道五條先生不是你在新世界的監護人嗎？”沢田奈奈說道。
“所以你知道我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綱吉問道。
“嗯。”沢田奈奈點點頭，然後疑惑地問道，“有什麼問題嗎，綱君？”
所以說媽媽你一點也不奇怪我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啊。
綱吉對於自家母親的神經大條既無奈又慶倖，他搖搖頭：“當然沒有問題了。”
“說起來爸爸馬上要回來了呢。”沢田奈奈看了看表，“他出去買菜了，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
話音剛落，房門被推開了。
“奈奈，我回來了。”沢田家光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歡迎回來。”沢田奈奈溫柔地笑著接過塑膠袋，“綱吉回來了哦。”
“綱吉？”沢田家光一愣，看到了玄關處的棕發少年，他剛想說什麼，就被一個陌生的聲音打斷了。
“你就是沢田家光？”五條悟走下樓梯，一步一步地靠近這個記憶中見過面的綱吉的親生父親。
“你是五條悟。”沢田家光看著這個白髮戴著眼罩的男人，原本十分放鬆的氣息一點一點地消失不見，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沒錯。”五條悟徑直地越過綱吉，在沢田家光面前站定後伸出手，“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