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23-9-24 19:26
第196章
在五條悟離譜地倒數到三的那一刻, 五條悠立刻掏出手機,打開了放在桌面屏的某個txt文件。
「一。」
重力操控著手機直接飛出去打在了對方的腦門上。
異能力[莫格街的黑貓]!
隨著代表著異能力發動的奇異文字光條出現,一個一米七的大活人就這麼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亂步桑出品, 就連愛倫坡都在裡面被困了三天才找到真相的推理小說!
非頂尖級別的偵探, 在異能力結束之前, 都別想從裡面出來啦!
順便一提,亂步桑還設置了凶手的失憶, 因此——就算把裡面的所有人都打死也是拷問不出來的哦∼
咒具從半空落下, 被蘿生萌的衣擺接了過去。
好,現在五條悠已經是擁有三個咒具獎勵的姐妹賽交流會團體賽BOSS了。
小BOSS氣鼓鼓地扭過頭去瞪自家父親:「你的耐心是被狗吃了還是被你吃了!」
「這兩者都一樣吧。」夏油傑笑眯眯地說了這麼一句話,看似沒什麼殺傷力, 實際上直接把五條悟和狗劃了個等號。
「別以為我聽不出你在罵我, 你個眯眯眼壞蛋!」
很好,夏油傑又多了一個昵稱。
五條悟嘴一噘:「人家只是想早點來一場六眼的對決嘛∼」
「不要, 我拒絕。我可打不過你們兩個。」五條悠對自己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一個她都打不過了,更何況兩個。五條悠堅決拒絕。
她可不像什麼少年漫主角,熱血沸騰,知道自己打不過還想要上去挑戰一下。
「不是一對二啦, 是一對一。」五條悟解釋道。
他給五條悠講了一下他和夏油傑之間約定的比賽,以及目前的戰況,並表示賽點就在她這裡。
一對一啊, 那就還好。就當平時訓練了唄,還是可以放開手隨便打的那種。
別說五條悟想和他打打看,五條悠自己都有些手癢了。
畢竟是蒼啊,殺傷力超大,但是平日裡一直壓制著不常用的蒼。
而且對手還是有著無下限,炸不死可以隨便轟的五條悟!
這可太刺激了。
五條悠的眸中也露出了些許躍躍欲試的光。
她點了點頭, 看著五條悟,問:「那……我們倆先打?」
實際上就平日裡的訓練情況來看,五條悟和夏油傑兩人,誰先和五條悠打,基本就意味著咒具到誰手裡了。
因為兩人對她的打架思維太過熟悉,盡管咒術層面都受對方克制,但五條悠在他倆手上也就是憑著無下限打不死打不傷的程度了,兩人壓制住她,並從她手裡奪個東西啥的還是問題不大的。
但此刻小孩都一副想和五條悟打的樣子了,夏油傑也總不能出來非說要自己先和她打。
於是他自覺帶上庵歌姬和冥冥,駕馭著虹龍,遠離了兩個六眼的戰場。
五條悠還把手機給了他,並解除了異能力,將那位京都校學生給放了出來。
對方剛出來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回神之後看清了夏油傑,立刻就准備動手。結果被夏油傑直接制住了。
夏油傑笑容溫和地對他提議:「建議你不要亂動,否則一不小心掉下去的話,很有可能就要卷入那兩個人的打鬥當中去了。」
他伸手指著兩個六眼所在的方向。
那人扭頭看了過去。
見過戰場嗎?就那種十幾台、幾十台炮彈對轟的場面。
而現在在進行轟炸的只有兩個人。
「……」
他抿起唇,艱難地從口中吐出兩個字:「多謝……」
兩個六眼的對峙,其實很難分得出輸贏。兩個都有無下限的情況下,誰都打不死誰。要想破局,只有兩個方法——
一、遠程作戰,看誰先耗死誰。
五條悠的無下限儲量極多,運算量也極小。比起需要現場運算的五條悟,她不需要擔心腦袋燒壞。但她的其他用來與五條悟保持遠程距離的能力儲量並沒有那麼充足。
因此,就看究竟是五條悟先把腦子燒壞,還是五條悠先把儲量耗盡。
二、近戰,看誰先搞定誰。
近戰意味著身體接觸,意味著無下限失效。五條悠可以薅掉五條悟身上的咒力,而五條悟也可以通過體術優勢五條悠。但看誰動作更快了。
已知五條悠薅空五條悟需要十秒左右。
五條悠:鬼才和五條悟近戰啊!十秒夠她被五條悟打暈十次了好吧!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五條悠選擇了遠程,而五條悟選擇了近戰。
五條悠一路跑,五條悟一路追。
瞬移要比飛來得快,因此五條悠一直往林子裡躥。
只要障礙物多,五條悟就沒辦法瞬移。
想也知道,五條悟自然是選擇炸過去啦!
每每見到自己快被追上了,五條悠就得想辦法延緩五條悟的速度。
拔樹、拔電線杆啥的扔過去已經是從夏油傑那裡學來的傳統手藝了。
五條悟自然也想延緩五條悠的行進速度,因此時不時會把東西給她扔回去。
為了躲避反擊,五條悠就得躲閃,這麼一來,她的速度自然也就變慢了。
沒辦法,五條悠就學會了五條悟的方法——有東西飛過來?炸掉就是。
而且很快五條悠就發現,被蒼轟炸之後,因為殘留余波以及飛散的塵土碎屑之類的影響,五條悟瞬移時需要的計算量就會增大,相應的,他的速度也會減慢。
於是……轟炸就這麼開始了。
轉到觀戰台這邊,最開始聽到一連串轟炸聲的時候,老師們還並沒有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畢竟前面五條悟也就這麼一直蒼開路,轟炸聲不斷的。
但是當他們發現陣仗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而且並非長時間停留在一處,而是一路彎曲蛇形,還始終不見停的時候,他們終於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
比賽中根本沒有哪一個對手是扛得住五條悟這麼持續性轟炸的。
「五條和夏油又打起來了嗎?」一位不太懂行的京都校教師說道。
那位拿著雙節棍的京都校老師,在被五條悟和夏油傑洗劫之後,已經回到觀戰台了。
而幾位前面被禪院直哉帶領去找五條悟、夏油傑的京都校學生方才也已經被夜蛾正道偶遇,並被他送到這邊來治療了。
從以上諸人的口中,大家伙知道了五條悟和夏油傑明明身為隊友,卻還在彼此較勁,打個不停的事。
因此,大家下意識都覺得是五條悟和夏油傑又打起來了。
然而東京校的老師們卻覺得不太對,因為這個動靜……似乎要比平日那倆小子打架的陣仗還要大。
夜蛾正道整張臉都表情嚴肅至極,他看著那個方向的轟炸強度,否認道:「不是,悟的蒼……還達不到這麼大的效果。」
「那這個……」
眾人都想到了五條悠。畢竟她第二次引起的轟動,就是因為她可以疊加使用蒼。
第一次當然是第二個六眼的橫空出世。
而這種猜測很快就得到了夜蛾正道的肯定:「應該是悠醬。」
夜蛾正道臉都黑了。
就算不用賠,這麼胡亂轟炸,也是要挨罵的好吧!
比賽到現在,京都校六人已經淘汰了五個了,另外一個想也知道不可能翻盤。可以說,團體賽的比賽結果已經出來了。
「用廣播,宣布比賽提前結束吧,讓他們停下來。」樂岩寺嘉伸杵著拐棍,面色不佳的下令道。
東京校校長沒什麼意見,他依舊是端著茶,笑容溫和得宛若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淡定得讓人有些汗顏。
被派去喊廣播的是夜蛾正道,誰讓他是五條悟的老師呢。
他最開始正常地宣布了比賽結束,讓所有學生停止。
沒用。
第二次他直接點名了五條悟,讓他停下。
也沒用。
第三次他決定喊五條悠,這小孩懂事,他覺得這會總該有用了吧?
結果是——依舊無用。
遠處的轟炸聲非但沒有停,而且轟炸密度還更高了,強度也更大了。
夜蛾正道額上青筋直跳。
這是怎麼回事?
實際上……也不怪五條悠不聽話。主要是——她根本聽不見啊!
試想一下,觀戰台隔著那麼遠都能聽到他們的轟炸聲了。那麼位於轟炸中心的五條悠難道還能聽不見聲音嗎?
更別提他們一路轟炸的時候轟掉了多少廣播。
而且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五條悠本身運算能力、反應速度和打架的經驗、思路清晰程度都不如五條悟,為了應付五條悟,她基本上把所有的關注力都放到了他身上。
就連最開始操控著拿咒具的咒靈,也早就被她拋之腦後,重新回到了夏油傑的操控之下。
此刻,即便是真的聽到了,估計也會被她當做無用信息給自動過濾掉。
彼時的夏油傑正操控著虹龍不遠不近的跟在兩人後面,啥事兒沒干,收獲了三個咒具。
廣播裡的喊的內容他倒是聽到了,不過他可不是什麼乖學生,聽到廣播喊停,會乖乖聽話上去勸停的那種。他就假裝聽不見,照舊跟在後面觀戰。
他坐得住,有人卻坐不住了。
京都校的學生眼看著自己的學校被狂轟亂炸,早就焦急得很。但礙於比賽還沒結束,因此一直沒說啥。此刻聽到廣播都喊停了,他自然也跟著開了口。
不過他自己是沒那個能力上去喊停的,因此就把希望寄托在了夏油傑的身上。
「喂!東京校的!你不上去喊他們趕緊停下嗎?」因為他們離轟炸中心也不是很遠,所以他是大聲對著夏油傑喊出來的。
夏油傑也學著他的樣子喊了回去:「你說什麼?大聲點!我聽不見!」
「我說——你不去喊他們停下嗎——」對方對著夏油傑的耳朵大喊。
夏油傑皺著眉,頭疼地捏了捏自己的耳垂,道:「糟糕,好像真的聽不到什麼聲音了,是剛才跟了悟一路,耳朵有點失聰了嗎?」
對方:「……」
第197章
這位京都校學長見喊不動夏油傑, 就問起了冥冥和庵歌姬。
「你們不管一下嗎?他們兩個是你們的學弟吧。」
冥冥攤了攤手:「我可沒有上去送死的打算。」
庵歌姬表情憤憤:「你和我說有什麼用!這兩個人渣從來就沒有把我們當成過前輩啊!讓你去管禪院直哉你管得動嗎!」
對方:「……」
夏油傑全程裝作聾了,仿佛也沒有聽到庵歌姬在罵他一般。只是讓虹龍在下一個地方來了個急轉彎。
庵歌姬險些被甩出去不說,還吃了一嘴灰, 好在冥冥及時拉了她一把。
「呸呸呸,」庵歌姬吐掉嘴裡的渣滓,氣憤不已,「夏油!你故意的吧!」
夏油傑一臉無辜,還反過來關切地問:「歌姬學姐, 你沒事吧?抱歉, 剛才差點被悟的攻擊給波及,就躲避得快了一點。」
「我信你才怪啊!!!」
京都校學長:「……」
好吧, 看來是真的管不住。
「夏油!我看到你在邊上了!快去給我阻止他們兩個!」實在喊不動五條悟和五條悠了,夜蛾正道只得喊起了夏油傑。
夏油傑繼續裝作聽不見。
夜蛾正道:「別給我裝死!不想跟著一起挨批就給我快點!」
夏油傑切了一聲,不得不操控著虹龍上前。
京都校學長:「……」
你剛才切了一聲是吧!我聽到了!
所以你果然耳朵沒有問題!你就是裝的!
但是現在問題已經不是這個了。
已知,夏油傑現在要去阻止五條悠和五條悟,因此,他騎著虹龍直接往兩人中間衝過去。
而且看著也不是要衝上去把兩人分開的架勢,而是那種毫無防備地直接往轟炸區裡飛。
然而虹龍之上,除了他, 還有冥冥、庵歌姬以及這位京都校的三年級學生。
「喂喂喂!你這樣衝進去會被炸死的吧!」京都校學長嚇得臉色都刷地一下白了。
庵歌姬也在嚎叫:「夏油, 你先把我們放下去啊!!!」
也就只有冥冥, 不僅沒受到什麼驚嚇,反倒饒有興趣地挑了下眉, 吹了個口哨。
冥冥:「刺激。」
另外兩個人一點都不覺得刺激, 他們覺得自己要死了……
但死是不可能死的, 夏油傑也不是閑著沒事送上門去給兩人轟。
雖然兩個五條都打上頭了, 但他對兩人還是熟悉的。
以悠醬的性格, 絕對不會傷到人的。見到有人闖進來,肯定就會停手了。
而五條悟雖然打上頭了會不管不顧一些,但夏油傑和他打的次數多了去了,他非常清楚,一旦對手突然放棄一切攻擊和防御手段,他就會覺得無趣地停下來。
所以就這麼毫無防備地衝進去一點問題都沒有,就是稍微刺激一點而已。稍微。
「我剛才差點覺得我要死了……」被刺激過了頭的庵歌姬,整個人無力地掛在冥冥身上。
另一旁,那位京都校的三年級生雖然沒說什麼,但是看表情也是一副劫後余生的樣子。
很明顯,他們並不覺得這個刺激只是稍微的程度。
「對不起……剛才只顧著想怎麼應對悟了,動靜搞得有點大……」五條悠還是有良心的,抿著下唇不安地向眾人道歉。
京都校學長:「……」
你這個有點的定義……也太大了吧。
他看著周圍被轟得只留下了一個大坑的地面。更恐怖的是,這種大坑還不止一個……
大概不是自己的學校就不心疼吧,庵歌姬並沒有他這麼心情復雜,反倒還擺了擺手:「沒事,不是你的問題,都怪夏油那個家伙,一個招呼都不打就突然帶著人衝進去,差點嚇死。」
夏油傑一臉抱歉:「真是抱歉,我沒想到歌姬學姐的膽子那麼小。」
庵歌姬:……
「你這是在嘲諷我吧!閉嘴啊!」
——
回到最開始的起點。
比賽結束,到了審查結果的時候了。
雖然壓根沒有審查的必要,但還是走了個過場。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夏油傑坐收漁翁之利,從咒靈那裡拿到了五條悠那裡的三個咒具,所以五條悟和夏油傑之間的比賽以夏油傑勝利為最終結果。
五條悟對此表示不服,指責夏油傑不要臉。
夏油傑笑容溫和,又搬出了那句黑貓白貓的名言。
五條悠:「……」
等下,雖然她之前確實是推薦對方去看看中國歷史,讀讀馬列毛概啥的。但傑哥你這學得也太快了吧?而且黑貓白貓真的是用在這種地方的嗎!?
相比之下,看著只知道罵「不要臉」的五條悟,五條悠終於有了種……大宅子裡養出來的大少爺的感覺。連罵人都不會多少新鮮詞彙呢,真是稀奇。
五條悠覺得他好生可憐,就教了他一句:「你可以罵他臉比城牆還厚。」
五條悟:「對!臉比城牆還厚!」
眾人:「……」
一時間不知道是女兒教爸爸罵人更令人無語一些,還是爸爸罵人居然還要女兒來教更令人無語一些。
夏油傑把咒具交還給老師們的時候,五條悠心虛地抿了抿唇,不動聲色地往五條悟那邊靠了靠。
「?」五條悟眨了眨眼,低頭看向她。
「。」五條悠故作無辜,睜著大眼睛眨了眨。
五條悟小聲問:「你做了什麼?」
五條悠小聲答:「我……薅了咒具幾把,薅完還塞不回去了。」
五條悟先前離開的早,沒看到咒具最開始的咒力儲備,因此看不出咒具實際上缺斤少兩了。但五條悠自己可是看得可清楚了,所以現在就擔心被人發現呢。
她本來是向五條悟訴說自己的擔憂的,結果五條悟聽完眼睛一亮:「這個也能薅?」
五條悠:「……」
你好歹稍微尊重一下人家的咒具好不好啊!
「能,就是不太好用。」吐槽完,小孩自己又跟著他跑偏了。
邊上聽到了一切的夏油傑:「……」
老師們在檢查咒具的時候,還真就發現了不對勁。
原本是為了確保咒具沒有受損,所以嘗試著使用了一下。結果用是能用,但用出來的實際效果卻出現了些許偏差,但是咒具前前後後都檢查了一遍,又沒能在表面發現任何的破損。
負責檢查的老師心懷疑惑地向兩位校長彙報了消息。
好消息是,因為釘子咒具裡面是帳,所以大概率只是持續時間被五條悠薅短了一點,所以沒被發現。
壞消息是,武士刀直接被她從一級咒具薅成二級咒具了。
樂岩寺嘉伸原本就很嚴肅的臉上又擰起了眉頭,東西是五條悠拿走的,夏油傑交上去的,因此眾人紛紛看向了兩人。
夏油傑本來看小孩一副緊張模樣,准備開頭替她頂鍋的,但是五條悠自己舉手承認了。
「是我……」小孩眨著眼睛,弱弱地說道,「我突發奇想,想著咒具既然是被灌輸了咒力制成的,那我是不是也能薅,就試了一下……」
眾人:「……」
這個操作有點騷,大家伙都沉默了一下。
然而這個沉默卻讓五條悠誤以為事態有點嚴重,所以她又往五條悟邊上湊了湊,緊張兮兮地說:「對不起,那個……如果要賠錢的話,我可以賠的。」
五條悟一看她這模樣,無處安放的父愛突然迸發,把小孩往懷裡一抱就瞪著眾人:「看什麼看!不就是一個一級咒具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老子陪你們十個!」
眾人:「……」
不,我們只是好奇怎麼咒具也能薅。
五條悠扯了扯五條悟:「你傻啊,賠一個就行了,賠那麼多干嘛。」
眾人:「……」
樂岩寺嘉伸都有些蚌埠住了。
他擺了擺手:「不用賠償,這本就是比賽中考慮到可能會出現的消耗。」
倒不如說,還順便又給他換了個關於小六眼的情報。
五條悠不知道自己的情報在外人眼裡有多重要,她只是高興。
好耶,又省一筆!
回去得好好教育五條悟,錢就算多也別給人白送啊!什麼敗家子行為!
——
走過場一般的咒具清點完畢,比賽的結果也出來了。
毫無懸念的,五條悟和夏油傑他們贏得了團隊賽,老師們心情復雜地不想表揚,只是單純公布了這個結果就讓大家各自回去休息了。
禪院直哉臨走之前終於是承認了五條悟很強,但同時也輕蔑地表示:「但是比起甚爾,你還差得遠了。」
說完,他扭頭就走了。
五條悠疑惑:「甚爾是誰?」
五條悟:「不知道,可能是另一個和他一樣自以為是的家伙吧,管他的。」
「說起來,你不是說打了他的臉好多好多次嗎?我怎麼看他的臉好像挺正常的,是被硝子用反轉術式治好了嗎?」
家入硝子在後面舉手:「對,畢竟是夜蛾親自送過來的,又是禪院家的繼承人,我也沒辦法不治。就是可惜治療前沒找到機會給你拍幾張照片。」
五條悟掏出手機:「沒事,我拍了。」
五條悠踮起腳,把腦袋湊過去:「我看看我看看。」
「噗——」五條悠終於知道五條悟為什麼要叫他豬頭了,這打完以後確實像啊。
「怎麼樣?是不是超——搞笑。」五條悟一副分享快樂的樣子。
五條悠也確實get到了快樂,點點頭:「嗯嗯。不過那家伙不是說是禪院家的繼承人嘛,你這麼打他不會出事?」
「有什麼好怕的?」
「就……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那就連老的一起打,反正他們打不過我。」
五條悠:「……」
說得好有道理,瞬間就不擔心了。
第198章
「但是這家伙肯定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的。」五條悟又突然很是篤定地說。
「嗯?」五條悠疑惑, 「哪裡來的依據?」
「我曾經剪了禪院家老爺子的胡子,他一點都沒讓人知道,躲房間裡養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又開始出門露面的。他是他孫子, 肯定和他爺爺一樣。」
五條悠:「……」
雖然有點離譜,但她覺得是個人肯定都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那副模樣的。
這麼一想, 似乎也有點道理啊!
小孩點了點頭,勉強算是認可了他的說法。
既然這樣, 那就更不用擔心時候被禪院家找麻煩了。
剛這麼想呢,就聽邊上五條悟拿著手機興致勃勃地說道:「但是這麼好的照片不被人看到就可惜了,我這就把他發遍咒術界!」
五條悠:「……」
他手裡一邊操作, 一邊還教育第五悠道:「我和你說啊, 這種要面子的行為不可取,如果在外面被人打了,千萬不要覺得羞恥,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爸爸,爸爸我去給你拍、啊不, 報仇!」
「……你是想說拍照吧, 你個混蛋。」
「我不是,我沒有。」
「呵, 我不信,你敢把你的手機交出來給我看看嗎?你敢保證裡面沒有我的黑歷史照片?」
五條悟把手機往懷裡一塞,護得死死的。
「這怎麼能叫黑歷史呢?這明明是我的女兒超——可愛的成長記錄!是超——珍貴的美好回憶啊!」
「一點也不美好, 謝謝。」
這邊,父女倆還在爭論黑歷史照片的事情呢,在旁人聽來,不像父女,反而更像兩個年齡相差不大的熊孩子——真拆家的那種。在他們後面, 傳來了夜蛾正道燃燒著怒意的聲音。
「悟,悠,跟我過來。」
父女倆齊刷刷僵住了手上的動作。
——
五條悟和五條悠被夜蛾正道指著鼻子罵了一通,一大一小齊刷刷跪在夜蛾正道面前挨批,兩個白腦袋湊在一起,整整齊齊。
和以往相同的是,五條悟雖然是下跪認錯的姿勢,態度卻依舊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夜蛾正道說的話,要麼被他頂回去,要麼就是左耳進右耳出。
和以往不太相同的是,五條悠雖然也是下跪認錯的姿勢,態度看上去似乎也依舊很好。但是她小聲地說了一句:「反正這是京都校的地盤,又是比賽期間,炸了也不用我們出錢賠啊……」
夜蛾正道:「……」
「這是誰的地盤、用不用賠的問題嗎!」夜蛾正道簡直比被五條悟頂還氣。
「抱歉。」五條悠垂著眸子老實道歉,不過明顯看上去不是非常贊同的樣子。
社會主義繼承人平等地不喜歡封建氛圍下的咒術界和京都校,因此半點都沒有要珍惜對方財產的意思。
不過建築物確實夠古老,好像轟了是對文化傳承不太好。所以五條悠認真地反思了一下——下次會記得不轟房子的。
夜蛾正道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更氣了。
他還記得小丫頭以前主動提出要寫檢討的老實認錯態度。
看看!這都變成啥樣了!
夜蛾正道指著五條悟就罵:「是不是你教的!」
五條悟努著鼻子,義憤填膺:「怎麼可能!我才不會教這種東西!我要是想炸,才不會考慮誰的地盤要不要賠償呢!」
五條悠忍不住笑了:「噗。」
夜蛾正道:「……」
你他喵還驕傲上了是吧!
最後,五條悠和五條悟都被罰了檢討,要求在回到東京後交。
出來後,五條悠整個人都是蔫兒的。
這還是她第一次被罰檢討,小孩心情很失落。
五條悟安慰她:「沒關系,以後次數多了就習慣了。」
五條悠:「……」
真是謝謝你的安慰啊。
——
因為和五條悟打的這一場,五條悠被逼得各種能力都不要錢地往外甩。
好的一面是,情急之下,她又開發出了不少新的能力組合使用方法。不好的一面是,她原本還算充足的各種能力儲量一下子被消耗了大半。
這讓五條悠心疼得很,因此開始怪起了最開始提出主意的五條悟。
五條悟很委屈:「但是你自己明明也想打的吧?你自己也都同意了的。」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五條悠還是心疼她消耗了大半的能力儲量。
她鼓起腮幫子:「你不是說爸爸要讓著女兒的嗎!你還和我爭論!」
五條悟:「……哦,那對不起。」
五條悟現在已經可以非常順溜地道歉了。
他甚至還學會了主動提出補救措施:「那不然……我請你吃好吃的?」
五條悠 :「……你自己的甜點都是我在管好不好?」
「那我帶你去玩好玩的。」
五條悠想了想他覺得好玩的那些東西……
「算了,你的『好玩』有些過於『好玩』了,我們一般人搞不來。」
但是這麼一來,五條悟就有些沒轍了。
他用他的天才腦瓜想了一會,如果自己生氣了,要怎麼樣才能心情立刻好起來。
他睿智地提出:「要不然……我叫你一聲爸爸?」
五條悠:???
「你的腦子不會是剛剛被我炸出了啥問題吧?」她表情古怪地把五條悟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掃了一遍。
五條悟:「……」
好,他現在知道自己提了個對方不感興趣的事情了。
他噘著嘴,解釋道:「因為我被你叫爸爸就會心情好嘛。」
五條悠哭笑不得:「不是誰都喜歡被別人叫爸爸啊喂!」
但不管怎麼說,被五條悟這麼一耍寶,五條悠確實是心情好了不少。
五條悟對此非常自豪。
看他多會哄女兒!
「之後我們再找機會像這樣打一架吧。」他順勢提出。
五條悠果斷拒絕:「不要,這種打一次成本也太高了。」
像這種拆了快半個學校還不要賠錢的好事可不是隨時都能有的。
「來嘛來嘛,也用不上很多錢來著。」
比起和菲茨傑拉德打,那可便宜太多了。
五條悟從小到大拆家拆過無數次,對於房子重建和給別人賠錢早就習慣了。但五條悠依舊還是那個小康家庭思維:「不要,貴。」
五條悟撅了噘嘴:「但是訓練肯定就會有所消耗啊,你自己剛不都想出了不少超贊的能力使用組合嗎?」
真刀真槍的打才是最好的訓練,其實五條悟自己也在剛才的打鬥中啟發了一些蒼的奇特使用方法。
「而且你剛才完全沒有試圖和我近戰吧?雖說戰鬥過程中揚長避短是好事,但是平時訓練總得想辦法克服吧?更何況你可是擁有能直接抽取對方身上咒力的絕贊能力,不好好學著利用也太可惜了。」
同時,五條悟自己本身也需要學會掌握該如何應對無下限失效以及咒力被人提取的情況。萬一哪天就用上了也說不定呢?
他自己就喜歡給夏油傑搞一些奇奇怪怪用途的咒靈,也說不准哪天會遇上和面對五條悠時一樣的狀況呢。
五條悠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道理。都已經准備要點頭了,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啊……
「這種訓練在平時也可以進行吧?又不是非要拿蒼對轟。」她提出疑問。
五條悟看著她,眨了眨眼。
五條悠:「……」
「別給我裝蒜!」
五條悟:「嘿嘿……」
嘿你個大頭鬼的嘿。
最後五條悠還是拒絕了五條悟的開蒼對轟邀請,五條悟深表遺憾。
不提這些,在五條悟和夏油傑今天整了這麼一波操作之後,京都校的人是徹底覺得他們這次不可能贏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倒也沒有直接認輸,少年人還是有少年人的驕傲,第二天,個人賽正常進行。
大概是為了一定程度上減少損失吧,第二天比賽的場地被選在了五條悟和五條悠炸出來的坑裡,還選了最大的一個。
五條悠看了一眼。
確認過眼神,是她昨天疊了三個蒼炸的。
倒也不是不能接著往上疊,主要是不確定那麼多蒼無下限還能不能扛住,怕把五條悟炸沒了。
因為扔出去之後的目標中心在地表之上,因此被炸出來的大坑呈現一個完美的弧形凹陷。正好,連比賽範圍都不用特地劃定了,就在坑裡。觀戰台也不需要了,就在坑上。
非常完美。
就是站在邊上能更加直觀的感受到五條悠的轟炸威力究竟有多大,因此不少人都用嚴肅的目光隱晦地看了五條悠一眼。
感受最深的莫過於那兩個昨天還和五條悠打了一架的京都校學生。
他們現在的心情完全是一模一樣的,就是——
我昨天到底是哪裡來的勇氣和這麼個超規格的人形核武對打啊!
第199章
比賽的過程沒什麼好說的了, 如同最開始預料的那般,家入硝子和輔助監督的學長直接棄權,五條悟和夏油傑也毫無懸念地取勝了。
值得一提的是, 這次輪到和禪院直哉對戰的並不是五條悟,而是夏油傑。
六眼的強大已經是明目張膽的,別的不說, 這周圍地上一個個炸毀的痕跡和被毀壞的建築物都是很直觀的破壞力。
相比較之下,夏油傑給人的感覺就沒有五條悟那麼直接。再加上他平民咒術師的身份, 禪院直哉對他依舊是一副較為輕視的態度。
在正式開打前,他甚至又一次提出了讓夏油傑依附他們禪院家的說法。
大概率是因為昨天看到了夏油傑的表現, 覺得他實力還是不錯的,禪院直哉還極其慷慨地表示,可以賜給他改姓禪院的殊榮。
夏油傑一直慣常掛在臉上的笑臉都僵了一下。
「禪院傑?yue——」五條悟直接表示出了他的嫌棄,「難聽死了, 還不如跟我姓。五條傑聽起來就好聽多了。」
夏油傑:「……一樣很怪好吧?」
接受肯定是不可能接受的,夏油傑直接表示了拒絕。
禪院直哉輕蔑一笑, 嘲笑夏油傑:「果然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平民咒術師。」
夏油傑面上的笑容不達眼底, 回懟道:「那你最好, 不要輸在我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平民咒術師手下啊。」
兩人上了賽場。
或者說……兩人下了大坑。
可能是因為禪院直哉一直被人吹捧得很強, 所以看著兩人一同下場,庵歌姬還有些緊張。
其他幾個人就輕松多了, 以五條悠為中心, 幾人圍在一起,小毯子鋪地, 又是瓜子,又是辣條,還有肥宅快樂水。估計如果不是還有夜蛾正道在, 冥冥和家入硝子甚至能掏出啤酒來。
對比另一邊或站著或席地而坐的京都校,感覺就像是來春游的一樣。
五條悠還喊她一起過去吃。
庵歌姬:「……」
「你們就一點也不擔心嗎?」她表情古怪地問。
五條悠疑惑地眨眨眼:「需要擔心什麼?」
她抬頭看了看天:「今天天氣不錯,看上去也不會下雨啊。」
庵歌姬:「……」
這是完全當成春游了吧!
「我是說比賽啦!比賽!」
「哦,那好像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吧?傑那麼強。」
「但是聽說禪院家那個家伙也很強啊,也是一級咒術師。」庵歌姬擔憂地提醒道。
一級咒術師……
可別提一級咒術師了。
五條悠覺得她就是被五條悟和夏油傑頭上頂的一級咒術師頭銜給騙了,才會對咒術界的平均戰力水平產生錯誤認知。
她表情復雜地指著五條悟對庵歌姬說:「但是悟現在也是一級咒術師啊。」
言外之意,有的人是一級咒術師,僅僅只是因為外人給的定級不太對而已。
庵歌姬:「……」
看她不說話,小孩以為她還在擔心,又補充了一句:「而且現在咒術界已知的、記錄在冊的特級咒靈總共有十五個,傑一個人手裡就揣了兩個了。」
「雖然其中一個確實有點笨啦。」想到某個腦袋不太好使的裂口女,五條悠稍稍表示了一下嫌棄。
庵歌姬:「……」
好吧,現在庵歌姬是真的發現自己的擔心有些多余了。
能和五條悟打個平手的家伙,她究竟是抽了什麼風覺得對方打不過五條悟的手下敗將。
五條悠也拉了把她的袖子:「好啦,別管那個長著炮灰臉的家伙了。」
「炮灰臉?」冥冥聽到她的形容詞,笑了一下。
五條悠:?
有什麼好笑的?
冥冥擺了擺手,解釋道:「沒什麼,雖然可以理解悠醬你不太喜歡禪院直哉,不過他的長相應該也還沒有到用炮灰來形容吧?」
就顏值來說,禪院直哉其實是很帥的。
冥冥笑著表示:「悠醬你對顏值的評判標准,不會也因為五條和夏油他們兩個,被抬高了過多了吧?」
還不止這兩個人。
五條優輝作為被挑選來給五條悟做助理的,自然也照顧到了大少爺的感官體驗,因此樣貌身材各方面也均在平均值之上,稱得上一個中上水平。
除此之外,根據小道消息,宮沢雅也也是由於樣貌出眾,所以才被選出來安插在五條悠身邊的。
原因很簡單,就像高層們都喜歡長得好看的侍女在身邊服侍一樣,他們覺得這樣的人會更容易獲得五條悠的好感。
這也就罷了,五條悠自己出去結識的那些人,無論是妖怪也好、異能力者也罷,有一個帶一個,顏值都很高,這讓冥冥不得不懷疑——小孩該不會是已經覺得長成這樣才是路人甲一般人的平均水平吧?
她笑著調侃道:「你這樣以後可不好找對像哦,眼光太高了。」
聽懂了冥冥誤會的五條悠:「……」
五條悟還在那邊昂首挺胸,很是驕傲:「我五條悟的女兒,肯定要超級帥、超級強的那種才配得上了!」
五條悟聲音又大又激昂,全場都聽見了,紛紛向父女倆投來了目光。
五條悠尷尬得要命,一把按住他的頭:「少說兩句吧你。」
她對冥冥的誤會,也很無語,便解釋道:「我說的炮灰臉不是說他長得一般啦,雖然性格確實爛爆了,但是我承認他長得也還是帥的啦。之所以說他是炮灰臉……」
五條悠糾結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就是……你們看過動漫吧?除了有名有姓的重要角色,那種炮灰路人甲一般都是很簡單的黑頭發黑眼睛。頭發和眼睛顏色比較特殊的才是重要角色。」
「你看,像悟就是白頭發藍眼睛。硝子的眼睛和頭發都是棕色。歌姬是暗紫色頭發、棕色眼睛。冥冥你自己眼睛雖然是黑色的,但是頭發卻是淺藍色。傑的頭發是黑色的,但是眼睛是暗紫色。」
「但是你看,其他大部分人的頭發和眼睛顏色都是黑色的。不是很特別嗎?就像動漫裡路人甲炮灰一樣。」
「等下,夏油的眼睛是暗紫色嗎?」家入硝子突然有些驚訝地發問。
五條悟捧腹大笑:「對對對!傑的眼睛是暗紫色的,但是因為太小了根本就看不出來,哈哈哈哈哈哈……」
場內的夏油傑:……
「悟!比賽結束了打一場吧。」
「我才不要,我要和我的親親女兒訓練,才不和你個臭男人打。」五條悟一把抱住五條悠,對他吐舌頭。
他的親親女兒嫌棄地推著他:「放開我,惡心死了,什麼親親女兒啊。」
冥冥聽著她的話,覺得似乎有那麼一點道理,但是好像又沒有什麼實際依據。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道:「這個只是巧合吧?碰巧而已。」
五條悠:「……」
看吧,她就知道。
不過相比較冥冥,五條悟和家入硝子就理解得快很多,也很快接受了這個設定。
原因很簡單——他們可是從五條悠那裡聽過她把這個世界當成了漫畫的這種事情的,現在又套了一下,覺得好像真的很像耶!
家入硝子甚至開始了舉一反三:「不過說起來,好像武裝偵探社和組織的那些人,也都是發色瞳色很特殊來著。中原桑和那個小老虎也是。」
「對對對!」五條悟瘋狂認可,隨後一臉篤定地表示,「所以果然咒術界是以我為主角的吧!」
眾人:「……」
小孩子天馬行空亂想也就罷了,你也上趕著中二病發作是嗎?
看冥冥他們幾個好像依舊不是太能理解這個說法,五條悠也就放棄了,直接敷衍道:「好啦好啦,就是我胡思亂想啦,我就是覺得有顏色的人看起來更厲害一點嘛。」
盡管這聽上去實在是太小孩子發言的,不可避免的是……人家父女倆有顏色,就是很厲害啊!
在場有顏色的幾人雖然也沒當真,但依舊還是難免有些高興。至於那些沒顏色的,也就是撇撇嘴說上一句小孩子什麼都不懂罷了。
比賽場地內,禪院直哉聽了這一通發言,不屑地哼了一聲:「果然是沒見識的女性,即便是擁有了六眼也無法改變。」
這麼說完全是在罵五條悠了,五條悟一聽就炸了,對著他大罵:「閉嘴!我五條悟的女兒,也是你想罵就罵的嗎?禪院豬頭!傑!給我把他往死打!」
「悟!」夜蛾正道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五條悟視若無睹。
夏油傑本來就對禪院直哉的感官不好,在聽到他說五條悠後,眉頭更是擰緊了。
「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做。」他回復五條悟道。
夜蛾正道更頭疼了,又開口敲打了夏油傑幾句,至於聽不聽得進去……那也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隨後,比賽開始。夏油傑果然如他所說的那般,把對方痛扁了一頓。而且專往臉上打,傷害性很大,侮辱性更大。
看得出是真的生氣了,向來能維持表面溫和的夏油傑居然都開始學會像五條悟一樣嘲諷人了。
禪院直哉不是看不起五條悠嘛,他還就特地拿五條悠來和他對比了。
「這一招悠醬可是能直接躲過去的啊。」類似這樣的話被他頻頻甩出,可以說在禪院直哉耳中是特別有羞辱意味了。
最後自然是夏油傑贏了的,禪院直哉卻沒有被打服,反倒是因為他的各種行為被徹底激怒了。
「可惡,區區一個平民咒術師,居然敢……」他死死地瞪著夏油傑,眸中滿是怒火。
夏油傑毫不避讓:「沒錯,我就是一個區區平民咒術師。但我也贏了,不是嗎?」
說完,夏油傑扭頭就往五條悠他們的春游小組走去。
「你會後悔的,和身為禪院家繼承人的我作對。」禪院直哉目光狠厲地死咬著他的背影,「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平民與禪院的差距的。」
夏油傑腳下一頓,回過頭,眸中露出了殺意:「敢對我的家人動手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禪院直哉沒有說話,只是輕蔑地低笑了一下。
沒等夏油傑再說什麼,「轟」的一聲,突如其來的一發攻擊就落在了禪院直哉的身後。
速度太快,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紛紛瞪大了眼睛。
盡管攻擊並沒有傷到禪院直哉,只是毀掉了他身後的最外層衣服和衣擺。但這麼近的距離爆發的令人毫無察覺的殺傷性攻擊,直接激發出了人最本能的恐懼。
他脊背發寒,額角直接滑下一滴冷汗。
而這發攻擊的動靜,實在是令人太過熟悉了。就在昨天,這個攻擊的主人還全程拿他開道來著。
眾人紛紛看向了五條悟的方向。
然而五條悟卻笑著攤了攤手:「嘛,雖然我也覺得這家伙超級欠扁,不過不是我哦∼」
他讓出了身後的五條悠。
小孩整張臉都是怒火。
她知道夏油傑剛剛是幫她出氣,因此她現在更不能忍受對方表露出的想要對她曾經見過的那極好的一家人動手的想法。
「吶,悟。既然我是小孩子,那我可以隨便發火吧?」她問五條悟。
第200章
五條悟一臉不嫌事大的表情:「拜托——自信一點好不好?你可是六眼耶六眼!還是我五條悟的女兒, 是不是小孩子都可以隨便發火的啦!任性一點又沒有什麼不好。」
夜蛾正道抬高了音量:「悟!」
有他這麼教小孩的嗎!
管五條悟是不現實的了,夜蛾正道選擇直接去管更聽話的五條悠。
「悠,別胡鬧。」他簡單而嚴肅地說了這麼四個字。
五條悠抱歉地看著他:「抱歉呢,夜蛾老師。雖然我叫您一聲老師, 但是實際上——我並不是你的學生。」
夜蛾正道還想再說什麼, 但卻被五條悟攔住了。
「抱歉呢, 夜蛾。雖然你確實是我的老師,不過這可是我女兒難得一次任性呢,我這個當爸爸的總不能讓你壞了她的事情。」
「sato——」
「不是哦,現在是五條悟,gojo satoru。」他特地強調了五條二字, 這個一直不喜歡拿名頭壓人的大少爺,頭一次在師長面前拿出了五條家繼承人的身份。
話不僅僅是對夜蛾正道說的,墨鏡後湛藍的蒼天之瞳還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掃了一遍, 略帶警示意味。
意思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你們顧忌著禪院家是吧?別忘了我這裡還有個五條家呢。
那邊是繼承人,巧了, 我也是。
相比較之下,那邊的繼承人還是有可能被替換的,而這邊的, 能有資格替換掉他的另一個繼承人正在發火呢。
掂量掂量吧。
在場都不是傻子, 這種情況下,保持沉默就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夜蛾正道的面色更加不好了。
完了, 事後肯定又要被夜蛾罰檢討了。
五條悟一邊霸氣得不行,一邊在心裡默默想道。
算了算了, 誰讓他是爸爸呢。
等下一定要讓悠醬給他做好吃的!
要不檢討也給悠醬幫忙寫好了。
五條悠還不知道五條悟在那裡想些什麼,她看了看夜蛾正道不太好的臉色,安慰道:「放心好了, 我沒有要讓自己的手上沾上人命的打算。」
說完這句話,她就徑直將目光放到了禪院直哉的身上。
「嗤,天真的想法。作為御三家的咒術師,居然還抱著這種弱小愚蠢的想法,果然是女人。」禪院直哉又一次對此嘲諷道。
話剛說完,又是一發蒼直接炸在了禪院直哉的身側。
這一次,比上次更近了。如黑洞一般瞬間炸開的蒼直接毀掉了禪院直哉左臂一側的衣服,還損傷了最表層的皮肉。
傷得不大,但這種高殺傷力的攻擊所帶來的威懾力簡直令人頭皮發麻。
「別忘了你也是從女人的肚子裡出來的,垃圾。」五條悠直接罵道。
「這麼看不起女人,依靠女人十月懷胎才誕生的你,接受女人乳汁喂養渡過嬰兒時期的你,怎麼不自慚形穢地覺得自己是個見不得人的狗東西,然後展示一下日本傳統藝能,跪下磕頭認錯,剖腹自盡給我們大家淨化一下空氣呢?」
「哦對了,提醒你一下。空氣是循環的,你現在吸進去的空氣還指不定經過了多少女人的呼吸系統循環呢。你這麼高貴,肯定是不屑於呼吸這麼低劣肮髒的空氣吧?那就請你干脆一點不要呼吸好了。」
「除此之外你吃的飯、穿的衣服可能都是出自女人之手呢,干脆也別吃了、別穿了。相信你這麼自詡強大,自己做飯做衣服什麼的肯定也都很擅長吧?否則堂堂一個禪院家繼承人,被人知道吃不飽飯還在外面裸奔也太不好了。」
家入硝子:「噗。」
夏油傑:「咳。」
五條悟:「哈哈哈哈哈哈……對對對對!快快快,現在先把衣服脫了吧!我幫你拍幾張照片拿去黑市賣!」
他甚至都已經掏出手機做好拍照准備了。
五條悟的表現,加上前面五條悠的話,搞得眾人都有些想笑。
這種時候就到體現家世和地位的時候,畏懼禪院家的都是不敢笑或者偷著笑,也就五條悟、夏油傑、家入硝子他們三個,笑得肆無忌憚。
禪院直哉一手捂著流血的胳膊,咬著後槽牙道:「牙尖嘴利的小丫頭。」
五條悠嘴角一揚,露出了一個和五條悟如出一轍的欠打:「謝謝誇獎,我也覺得我非常聰明,能說會道。」
她那個表情,看上去笑得可真誠了,就一副小孩被誇獎了以後又高興又驕傲的模樣。
眾人:「……」
五條悟看到禪院直哉面部猙獰地抽了抽,笑的弧度更大了。
你別說,五條悟的手法確實適合學來氣人哈。
不過五條悠可不是出來罵人的,她重新斂下了面上的笑容,認真嚴肅地說道:「你剛才是打算找傑的麻煩是吧?」
禪院直哉聽了她的問話,呵的一笑:「怎麼?你想幫他出頭?」
他看了眼夏油傑,隨後好似想起來了什麼,又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我想起來了,你看中的就是這個家伙。」
都在京都,禪院直哉對五條家最近在干什麼,可比五條悟他們倆清楚多了。
經五條悟身邊那個親信親口傳出的話,小六眼喜歡身材好有肌肉感的男人。說是特別喜歡她父親身邊那個咒靈操使,五條家現在正在考慮把他招贅。
他看了眼夏油傑,嗤笑道:「難怪作為一個平民咒術師居然敢挑戰我禪院家,原來是早就找好出路了啊。和個女人一樣,呵。」
五條悠、夏油傑:?
你在說什麼怪話?我怎麼聽不懂?
但夏油傑至少是聽得出對方是說他找了五條家當靠山。
他不悅地皺了下眉頭:「不需要,沒有靠山也不妨礙我揍你。」
然而在他把話說出口的同時,五條悠那邊卻說道:「對,傑對我而言是很重要的朋友,想動他的話,你最好想想後果。」
夏油傑壓根沒想到五條悠會這麼說,而且他本身也並沒有要拿五條家做靠山的意思,因此他驚訝地看了五條悠一眼。
五條悠給他遞了個「沒事」的眼神。
她也是剛剛才意識到,夏油傑確實需要一個靠山,一個讓禪院直哉不敢動他和他家人的靠山。
誠然,夏油傑很強,可是五條悠一直堅信一個道理——一拳難敵四手。
特別是這種傳統封建大家族,你都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四百手還是四千手。人一多起來,唾沫都能淹死你。
更何況夏油傑的家人都是普通人,他根本沒可能保護住自己的家人。
不過五條悠依舊還沒有自己能代表五條家的意識,所以她並沒有自己可以把五條家給夏油傑當靠山的想法,所以她說的是——
「我說的後果不是指五條家會做什麼,我這句話僅代表我自己。」
「我的體內現在常年存儲著數量過百的蒼,目前所能實現的最高疊加數量為十,你腳下這個,僅僅只是非最大規模的蒼較為粗劣地疊加了三份的效果。」
說是較為粗劣,是因為這是她情急之下未經准確運算疊加的。在精准疊加之後,強度只會進一步上升。
而且實際上,這比起最開始已經完善了許多了。三個蒼的疊加效果,已經達到了最開始她八個蒼炸操場的效果了。
當然這些就沒有必要和禪院直哉說了。
她只是面帶淺笑地看著他,說道:「你說,我如果疊十個最高規模的蒼放在禪院家。禪院家還能留下來多少?」
禪院直哉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地瞪著她。
這讓五條悠心情高興了不少。
「對了,既然是禪院家,那你們一定設置了很多防御用的結界吧?」她突然想起之前去總監部時看到的那些花裡胡哨的結界。
小孩還不忘笑著提醒對方:「提醒你一句,帳啊、結界什麼的,對我來說是沒用的。因為我同樣可以把它們吸收,就像昨天吸收咒具裡的咒力一樣。」
「所以,你最好不要隨隨便便地對傑和他的家人動手哦。我雖然不想殺人,但還是挺認同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句話的。」
想了想那種電視劇裡那種表面答應得好好的,但是背地裡暗搓搓搞小動作,事後把自己摘得一清二楚的宮鬥劇情,五條悠干脆很不講道理地補充了一句:「只要傑和他的家人出了任何的事情,我不問原因、不問罪魁禍首,直接把賬算在你們禪院家頭上,送你們一個超大版的蒼試試看。」
這樣一來,禪院家應該不僅不敢動手,甚至還要擔心別人對夏油傑他們一家下手,反過來去保護他們吧?
哈,我真是薅得一手好羊毛!都薅到對家頭上了!
悠于 2023-9-24 19:27
第201章
五條悠的話確實是過於霸道了, 令在場的諸位都大吃一驚,即便是五條悟都驚訝了一下,不過他驚訝的點和其他人完全不同。
「原來還能這麼玩!」他興高采烈,仿佛貓貓看到了新的逗貓棒。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不過這樣看上去好像悠醬你好愛傑的感覺哦——」
家入硝子:「噗。」
雖然知道五條悠沒有那個意思, 但即便是夏油傑, 面上都難得因為五條悟說的這句話有了些許被調侃的窘迫。
五條悠扭頭瞪了五條悟一眼。
閉嘴啊混蛋!我好不容易撐起來的氣場就被你這一句話敗光了!
五條悟渾然不覺自己說了個什麼逆天的話,還噘著嘴在表示不滿:「你都沒有這麼罩過我——」
來自爸爸的怨念。
五條悠氣得直接把下一發蒼甩到了他臉上:「你自己想想你他喵需不需要人罩啊!混蛋悟!」
五條悟超自然地用無下限扛過了這發威力並不是很大的蒼(這裡是和其他蒼的規模做對比), 隨後後知後覺地逗比道:「好像是哦。」
然後他開始轉頭嘲笑夏油傑好沒用, 居然還要五條悠一個小女孩來保護。
隨後兩人就吵了起來, 險些又打一架,還好是五條悠把人扯住了。
不過經過兩人這麼一鬧騰,剛才五條悠那波恐嚇似乎也就這麼翻篇了?
真的翻篇了嗎?恐怕不是。
想來現場的每個人一時半會兒都忘不了剛剛那個場面,禪院直哉簡直是用殺人的目光在看五條悠了。但他也只能看看,最後憤憤地甩袖而去。
這麼一場鬧劇下來,感覺比賽的氛圍也已經被破壞得差不多了,也就只有五條悠、五條悟他們四個還神態自若, 仿佛剛剛就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在五條悠詢問了一句「比賽不繼續嗎?」後,眾人將目光投向了兩位校長。
東京校校長依舊還是笑得溫和無比, 泰山崩於眼前都不帶波動的那種平和,向一側主要負責比賽的老師點了點頭。
比賽繼續。
「悠醬, 謝謝。」回到他們的小野餐墊上,夏油傑目光柔和地向五條悠道謝。
他又不傻, 在聽過五條悠對禪院直哉的警告後就想明白了。雖然他自己有自信不會中了旁人下的什麼明槍暗箭, 但家人始終是他無法完美顧及的。
如果家人出事, 就一定不會放過禪院家什麼的。
這種話他自然也可以說,但效果絕對沒有五條悠好。
咒靈操使再強,也敵不過禪院家上千年家底積攢下來的各種家底, 想要一個人殺到禪院家,還是有難度的。
但是五條悠就不一樣,她的能力是什麼結界都擋不住的,殺招的威力和範圍都足夠的大。且如此恐怖的大規模轟炸,居然還是瞬發。
若是她想,完全可以悄無聲息地潛入禪院家,把禪院本家在睡夢裡就給炸了。
這是僅有五條悠一人能做到的事情,即便是五條悟和夏油傑都不行。
可想通了這一點,又讓人有些脊背發寒。
這樣的悠醬……如果被人控制的話……
夏油傑趕緊住腦。
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的。
對於夏油傑的道謝,五條悠卻沒覺得有什麼。
「本來傑剛才就是在給我出氣,才招惹的那個禪院豬頭。我要是看著不管的話,也太不講義氣了。」
夏油傑的感謝不僅僅是指五條悠出面,還因為她是以個人的名義出的面,而非將五條家也一起拉下場。
由於和五條悟、五條悠兩人關系很近,而在眾人眼裡被貼上五條家派系的標簽是一回事。真正公開地表示五條家會罩著他又是另一回事。
五條悠方才完全撇開五條家的話,實際上是保留了夏油傑的獨立。
而以夏油傑個人的想法,他也是不太樂意作為五條家的依附而存在的,這和他與五條悟、五條悠兩人關系好不好無關。
然而五條悠表示,她其實壓根沒有想那麼多,她只是純粹覺得自己代表不了五條家罷了。
五條悟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怎麼不能代表?你可是六眼耶,有點六眼的自覺好不好?」
「但是明明你才是家主繼承人吧?好啦,我知道你不在意我直接越過你發話,但是五條家的其他人可能會在意的吧?」
「你也是繼承人之一好吧?優輝那家伙之前不都問你想不想去做家主來著。」
五條悠表情淡淡:「得了吧,我才不信有你在的情況下五條家的人會想讓我去當家主,頂多就是想著你死了以後我去接班啥的。」
這點五條悟還真的沒辦法否認。
「但是這個一點也不妨礙你代表五條家說話啊,他們巴不得你扯五條家的大旗呢。」
這個說的也是真話,相比較五條悟這個已經被他們從小灌輸各種思想,捆死在五條家大船上的大六眼。才被帶回來、與五條家羈絆較少、隨時都有可能離開的小六眼才是他們更擔心的。
他們巴不得五條悠扯著五條家的旗子去搞事呢,把關系拉得再緊一些。
「至於沒把你當成和我一樣的家主候選這一點,」他努了努嘴,「我回去就去揍他們。」
五條悠被他逗樂了,直接把手裡的瓜子塞了一捧到他手裡:「別,少搞點事吧你。再說一遍,我可沒有想要當家主的想法,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家入硝子湊過來,小聲地問:「不過悠醬,如果夏油一家真的出事的話,你真的會去炸掉禪院家嗎?」
「我都這麼說了,禪院家的人只要腦子沒壞掉,應該不僅不會去找事,還會反過來擔心別人對傑他們家下手吧?」
畢竟想把禪院家拉下來的應該不少,以前沒法子,現在只要對夏油傑一家下手,小六眼就會去幫你轟炸禪院本家大宅了呢!
「不過這麼說起來……」五條悠震驚無比地發現,「我這麼說豈不是反倒還給傑他家惹了更大的麻煩!?」
她心虛地看了眼夏油傑,然後無措地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樂了:「剛才不是好霸氣的,現在在怕什麼啊。你自己不都說了,禪院家肯定會想辦法去保護傑他們家的。你能想到的事,禪院家能想不到?現在肯定在想要怎麼加強對傑他們家的保護吧。」
「實在擔心的話,去和優輝說一聲,讓他也派人去幫忙保護一下。禪院和五條聯手罩著,應該不會有哪個不長眼的去挑事啦。」
「哈——好玩。明明氣得要死,還要保護對方,看著真讓人解氣!這個也是你在之前推給夏油的那些書裡面學的?要不我也去看一看好了。」
五條悟看上去躍躍欲試。
五條悠:「……」
怎麼,你也想變成紅色?
想了想社會主義五條悟,咦——好怪。
不理會五條悟間歇性的心血來潮,五條悠看向夏油傑,還是想知道他什麼想法。
夏油傑看著她帶著幾分小心的目光,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沒事,不是有禪院家幫我盡心保護著嗎?我很放心。」
夏油傑笑得非常不懷好意,當然,是對禪院家的。
他都這麼說了,五條悠也就安心了許多——沒人怪她就好。
「不是……悠醬你也沒回答我的問題啊。」被無視的家入硝子重提話題,「我是說如果啊,如果真的夏油家出事了,你會去炸掉禪院家嗎?」
之所以執著於問這個,與其說是想問五條悠會不會炸禪院家,倒不如說是想知道五條悠在咒術界呆久了,會不會放棄她原本的堅持,手上沾上鮮血。
五條悠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回答道:「不會吧,我的話,其實更想把人全部扔進監獄勞動改造來著。」
她泄氣地扁了扁嘴:「不過咒術界太自由了,壓根不適用法律。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設定一個適用於咒術界的規章制度,用來約束咒術師們的行為,一切全憑高層的所謂世家貴族一般的存在說了算。我就算想把他們扔去勞改,估計也沒有辦法實施。」
夏油傑聽了她所說的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五條悠也看到了,她順勢就扭頭看向夏油傑,問:「所以說傑,你書也看了那麼多了,紅也紅得差不多了,打算什麼時候掀起反封建的起義浪潮啊?」
她一副坐等夏油傑改造咒術界的模樣,令夏油傑無奈一笑:「你那麼有怨念,怎麼自己不去?一天天就盯著我。」
五條悠懶洋洋地:「我不行,這麼大的事情,我可搞不來。」
五條悠對自己的定位可明確了,她就是個鹹魚,才不要搞那麼多有的沒的呢。等搞定了幕後那個盯著她的縫合線,她就開始躺平!
夏油傑笑:「那你怎麼就覺得我搞得定?」
「因為……你的配置看上去更像漫畫主角?」
「這算什麼理由啊……」夏油傑笑得無可奈何。
「什麼!?」五條悟立刻表示不服,「主角難道不是我嗎?」
五條悠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你哪裡像主角了,你這個一看就是有錢有勢的惡霸好吧?」
「我哪裡像惡霸了!」
五條悠開始細數他的惡霸行為,包括但不限於仗著自己實力強就欺負弱小啦、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來不顧及別人感受啦,種種許多。
五條悟不服氣地一一進行反駁,反駁得理直氣壯,因為他是真的覺得自己這麼做沒問題。
五條悠對其堅定的態度嘆為觀止。
父女倆鬧騰的時候,夏油傑在一旁垂著眸,思索良多。
他知道五條悠說讓他去起義啥的,只是表達對咒術界現狀不滿的同時,隨口那麼一提,也沒有特別的認真。但夏油傑自己其實卻已經不反對她說的這件事情了。
不僅不反對,他覺得這是可以實現的,將咒術界變成悠醬口中所說的那個擺脫封建世家貴族統治、擁有完善規章制度的咒術界。
強者也有弱點,弱者也有長處。他和悟就算是最強,也沒辦法顧及身邊的所有人。優輝雖然沒有實力,但沒有他悟和悠醬也絕對沒辦法過得那麼舒坦。
沒有絕對的強與弱,二者的利益都有可能受損,只有這樣才能平等地維護雙方彼此的利益。
或許……真的可以去試一試?
在夏油傑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他兜裡的某個東西動了動。
夏油傑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那邊一大一小兩個六眼已經停下了鬧騰齊刷刷亮著眼睛朝他的口袋。
五條悟:「傑你要生了!?」
五條悠:「蛋終於要破了嗎!?」
原本被打開了思路的夏油傑頓時清空了腦中的一切想法,腦中只剩下了三個大字——
不,是,吧?
第202章
很不幸, 夏油傑最不想見到的事情發生了。
「哢」的一聲,揣在他懷裡的蛋通過一道非常完美的鋸齒裂痕宣布破殼,他本人也感覺到了多出來的某種陌生的東西, 將他和裡面誕生出來的守護甜心聯系在了一起。
但, 是!
這一切都並非夏油傑自己所期望的。
真正期望這個守護甜心誕生的,是兩個五條和家入硝子。
五條悟和五條悠是最先湊上來的, 緊跟著就是眼力不如人但是很快就聽懂了兩人在說啥的家入硝子。
三人齊刷刷將夏油傑圍住。
「吶吶, 傑, 我都看到了,你的蛋都裂開了,快點讓小傑出來啦∼」五條悟直接上手扒拉。
夏油傑額上青筋直跳:「不要把話說得好像什麼十八禁一樣啊!」
五條悠倒是比他矜持一點, 但小臉上依舊寫著興奮, 並對夏油傑伸手摁住蛋殼不讓小佛祖傑出來的動作表示了不贊同:「傑你這樣摁著小心摁出毛病來。」
夏油傑咬牙切齒:「不會,我相信他肯定非常健康。」
家入硝子眼睛都像鑽進夏油傑口袋裡去了, 奈何夏油傑緊緊地掩著, 不讓他們看到分毫。
她勸說道:「好啦,你藏著掖著也沒用,既然已經出來了, 早晚都是要被我們大家見到的, 有什麼好藏的。」
兩個白貓貓瘋狂點頭:「對啊對啊!」
夏油傑:「……」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也太突然了!
它但凡在剛出現在夏油傑身邊那兩天破殼, 夏油傑都不會覺得那麼突然。結果安靜了那麼久,本來都以為這個蛋要徹底悶在蛋殼裡,直到消失了,卻突然告訴他破殼了!
太突然了吧!
一旁的庵歌姬已經從坑裡冥冥和京都校學生的打鬥中把目光轉移了過來,疑惑地看著四人組,不解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嗎?又是生了又是蛋的。」
不只是她, 周圍的其他學生和老師也因為他們這邊的動靜而已經好奇地看了過來。
「就是那個啦那個,傑的——唔。」五條悟說到一半的話被夏油傑捂住了,他看著面前三個看上去已經想搶他外套的人,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閉嘴!要看至少到沒有外人的地方再看。」
「傑你不會是在害羞吧?」家入硝子笑他。
好在五條悠還是比他有點良心,雖然很想看沒錯,但多少還是體諒一點夏油傑的羞恥心的。
「這個好辦!」小孩一手抓住五條悟的衣擺,一手牽住家入硝子的手,衣服下擺的貓貓頭探出,捆住了夏油傑的手腕,「我們現在就換個地方去!」
說著,她身上紅光泛起,帶著三人就直接飛了起來。
好在,她還記得和夜蛾正道問一句:「夜蛾老師,悟他們幾個都比完了,我們可以先走了吧?」
夜蛾正道嘴角抽了抽。
你這不都已經准備要走了嗎!
他蹙著眉頭,正想反對,身後卻傳來了校長的聲音。
東京校的校長還是那副笑容和藹的樣子:「去吧,事情辦完如果比賽沒結束的話,記得回來。」
「好∼謝謝校長爺爺∼」
小孩面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帶著三人直接就飛走了,留下一群人在猜測他們剛剛究竟在說什麼。
——
「大義,我的名字。很高興見到各位。」在夏油傑如喪考妣的目光中,小佛祖傑身泛金光、笑容佛性地做了個自我介紹。
「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感覺它的眼睛要比夏油稍微大一點。」家入硝子一上來就盯著他說道。
「確實是看上去要大一點,可能是比例問題吧,頭小了眼睛就大了。」五條悟猜測分析道。
五條悠略有幾分遲疑:「但是我覺得按這個頭身比……頭也不小啊……」
「那就是傑的眼睛太小了。」五條悟直接下了結論。
夏油傑:……
「不要隨隨便便對別人的外表評頭論足啊!」
對比他的暴躁,自稱大義的守護甜心就淡定多了,依舊是那副祥和的笑容,看向五條悠他們三個的眸光裡也是包容。
「傑你要好好調整一下心態了,你看人家小佛祖傑都沒有生氣,脾氣比你好多了。」家入硝子指著大義對夏油傑說道。
五條悟點點頭:「就是就是。」
夏油傑額頭上的青筋再次跳了跳:「悟,想打架嗎?」
五條悟直接拒絕了他的約架邀請:「才不要呢,打架哪有小佛祖傑好玩。」
不得不說,大義的脾氣看上去確實比夏油傑好多了,被評價眼睛和頭的大小也好,被五條悟堅持用綽號稱呼也罷,都一直是風輕雲淡的模樣,神性十足。就連家入硝子詢問能不能摸摸看,他也只是笑著頷了頷首。
「你好亮呀。」五條悠看著他,評價道。
確實亮。大義身上的直綴是土黃色,是一般僧侶常用的顏色,倒也沒什麼特殊。但他外披的五條袈裟卻是更亮的明黃色,而且陽光下能看見金燦燦的暗紋,絕對織了金絲線的那種!更別提他腦袋後面還頂著一個大光盤,屬於自帶打光神器了。
上次大義露面的時候還並非實體,所以顯得沒那麼亮。現在實體飛在他們面前了,五條悠才覺得對方真的是行走的小太陽一樣。
大義面上笑容多了幾分寬容,對她說道:「太亮的話,我可以把佛光關掉。」
「還可以關掉嗎?」五條悠對這個操作感到驚訝。
「可以。」大義笑著做了演示。
說是關掉,其實更像是把光都收了回去,屬於慢慢縮小消失的感覺。
於是……就能看到大義的後腦勺了。
「喔——蘇巴拉西!」五條悟鼓掌表示稱贊。
大義對此並沒有什麼表示,有種寵辱不驚、悲喜不亂的感覺,只是笑道:「當然,如果想玩的話,也可以借給你玩一下。」
說著的同時,又把佛光給打開了。恢復成原來的模樣後,他直接伸手把光盤子直接摘了下來,遞給五條悠。
啊對,直接摘了下來。
直接摘……
五條悠瞪大眼睛看著自己手裡的小光盤,驚得說不出話來。
老半天,憋出三個字:「好家伙……」
五條悟湊在她邊上,驚奇地看著的同時,詢問大義:「這個好玩耶,能不能再變大一點?」
「可以,要多大?」
五條悟眼咕嚕一轉:「不用太大,可以放在我腦袋後面的那種就行。」
「好。」大義笑著操控小光盤變成了大光盤。
五條悟仿佛獲得了新的玩具,拿著光盤就往自己腦袋後面放,試圖把自己也變成佛祖悟。
然而大光盤卻並沒有如他所願地成功掛在他腦袋後面,而是咣當一下直接掉在了地上,還不幸被他踩了一腳。好在佛光不染塵,撿起來還是一樣的干淨。
五條悠:「……」
怎麼感覺就突然從佛祖變成玩具了。
五條悟還郁悶地拿著手裡的大光盤,不解道:「為什麼你掛得上去,我掛不上去?」
夏油傑在一旁嘲諷:「因為你的後腦勺太光滑了,欠打磨。」
大義笑著解釋:「佛光到底是佛光,只有佛才能承載。」
也就是說,得是佛才能掛上。
家入硝子:「所以大義你真的是佛祖啊?」
大義謙遜頷首:「是。」
家入硝子古怪地看了夏油傑一眼:「所以傑的理想果然是成為佛祖嗎?」
夏油傑立刻頭疼地否認:「沒有,絕對沒有,我沒有那種奇怪的理想。」
好在,大義也幫他解釋道:「並非具體的形像,只是傑的理想與追求非常貼合佛祖的形像,所以才誕生了這樣的我。」
「這樣啊……」家入硝子露出了遺憾的神情。
夏油傑頭都大了:「……你在遺憾什麼啊!」
「我還以為高專被偽裝成宗教學校那麼多年,終於要有一個真正的宗教人士了呢。」
夏油傑:「……」
五條悠:「但是我看傑現在變得又紅又正的,我還以為大義不會出來了,或者會變成其他形像出來呢。」
比如頭頂五角星帽帽,穿個中山服啥的。
大義對她笑了笑:「不會,傑的理想並沒有改變,只是找到了更為切合實際的實現方法,讓理想更加具體而已。」
「但是馬列毛概感覺和佛祖……差得好大啊。」
這佛祖可以是大乘佛教的,也可以是小乘佛教的。可以是漢傳藏傳、也可以是印度泰國的。怎麼還能是社會主義的???
「這叫什麼?夏油說要改造咒術界,於是經過組織審批,賜他一個佛祖?」五條悠表情古怪。
「噗。」邊上的家入硝子直接笑了出來,夏油傑則是滿臉黑線。
五條悠自己說完都表示:「好怪——」
大義笑著包容了小孩跳脫的想法,解釋道:「沒什麼不好理解的,佛也好,夏油近來接觸的那些思想也罷,在人類社會都是為了實現天下大同而出現的工具而已,二者並不衝突。」
五條悠擰著眉想了下,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
看到一旁的五條悟還在擺弄那個大光盤,試圖把他掛在自己腦袋後面,她抽了抽嘴角。
「你不如拿個雙面膠粘在你後腦勺上。」她無語地吐槽道。
本來只是吐槽,結果五條悟眼睛一亮:「好主意!」
五條悠:「……」
「清醒一點!你想把頭發也一起粘掉嗎?」
「沒關系啦,我又不笨,我把它貼在衣服上不就好了。」
「……別鬧,你真想掛,我拿重力幫你操控著放在你腦袋後面。」
「不要,你那個會發紅光,一看就不像好佛祖。」
五條悠:「……」
服了。
第203章
面對五條悟的離譜發言, 大義在一旁還笑得依舊柔和,看上去毫不介意:「沒關系,想貼就貼好了, 佛光不染塵, 不會取不下來的。」
行吧,正主都不介意了,五條悠也就不管了, 由著五條悟自己研究玩法去了。
「大義是吧?」家入硝子揣著壞點子湊了過去,指著夏油傑問他, 「你能給夏油來個那個嗎?」
「嗯?哪個?」大義臉上露出了恰到好處的疑惑。
「就是那個那個——unlock什麼的。」家入硝子還做了個unlock的手勢。
夏油傑表情猙獰地看了過來:「我拒絕。死都不會變身的, 硝子你就死心吧。」
五條悠看著他現在的表情,幽幽吐槽道:「傑,你現在的表情好恐怖哦……」
夏油傑以手掩面:「任誰遇到這種情況都擺不出什麼好表情好吧?」
有道理,但是……
五條悠看向了玩大光盤子玩得正高興的五條悟。
夏油傑:「……」
「五條悟是另一種生物。」
五條悠:「……」
「直接被開除人籍了呢,悟。」
最後, 五條悠他們還是沒能看到夏油傑的變身。主要是大義作為守護甜心站在了夏油傑的那一邊。
「我認為這件事情還是要遵循一下個人意願的。」
這是大義的原話。
對此, 夏油傑深感慶幸。
幸虧他理想中的自己……還是講道理的人。
出於夏油傑的個人意願,大義的存在不對外進行公開。平日如果要和他們一起出門,就還是縮在蛋裡讓夏油傑揣著。
大義對此沒有任何意見, 看上去,夏油傑似乎也作為被他慈悲看待的孩子之一。
反倒弄得夏油傑有些過意不去,主動說道:「你如果有什麼要求, 也可以提。」
「那就……請給我一份小的茶具吧。我可能偶爾也會想端著茶杯喝上一口熱茶。」
不過以他現在的體型, 基本是告別正常茶杯了。
那對他都不知道該說是茶杯還是浴缸了……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夏油傑點了點頭,答應之後會去幫他找找看的。
「這麼小的茶具,市面上真的有嗎?」五條悠看了看大義的體型, 糾結道。
畢竟她的手已經挺小了,大義連上蛋殼都還沒她一只手大,要能讓大義拿在手裡的茶具……那也未免太小了。
「沒有的話,也不必強求,也並非什麼必需品。」大義自己也知道這個可能比較難找,因此也並未勉強。
「讓悠醬給他變一份不就好了。」一旁的家入硝子說道。
五條悠眨了眨眼:「好像是哦。」
只需要過幾天去茶具店裡挑一套大義喜歡的款式,買回來讓五條悠拷貝一個等比縮小的就行,大的還能夏油傑留著自己用。
好的,事情就這麼輕松的解決了。五條悠甚至還延伸了一下思維——
既然這樣的話,她豈不是還能給大義等比變一套房子出來?就是水電系統需要外接進去。
以大義的體型,消耗的異能力也不會太多,就是可能對她來說需要耗費的運算量會比較大。
但是……感覺好像很有意思啊!
五條悠立刻拍板決定:「大義!我給你弄個芭比別墅吧!」
夏油傑:???
弄個什麼玩意兒?
就連大義都愣了一下:「芭比別墅?」
當然不會是真的芭比別墅了,五條悠只是覺得感覺挺像,所以順口說了這麼個名字而已。
她稍微給一人解釋了一下。
「到時候傑可以把它放在你靠窗的那個桌子上,大義就可以有一個自己的獨立空間門了。就是具體要怎麼給小房子通水通電,可能就要去讓優輝幫忙想想辦法了。」
夏油傑一點也不想去思考為什麼五條悠會知道他靠窗放了個書桌台,也不想去問她還知道什麼別的。
他點了點頭,同意了這個提議,和大義一起分別向五條悠表示了感謝。
具體的打造工程還要等回到高專之後,現在就還是只能委屈大義住在蛋殼裡了。
另一邊,五條悟發現自己被忽悠了。
且不提他是去哪裡搞來的膠,反正粘不上去。
五條悠也終於知道為什麼大義那麼隨隨便便地就放任五條悟把佛光拿去玩了。
佛光不染塵,是真的不染塵。它都不染塵了,你還怎麼把膠粘上去。
晉升佛祖悟失敗的五條悟噘著嘴很不服氣,表示他早晚會找到辦法戴上佛光的。
五條悠:「……」
小孩拍了拍他的肩頭,十分信任地說道:「嗯,加油,我相信你。」
收到女兒的鼓舞,五條悟鬥志更足了,全然不知,五條悠心中只是想著:這樣一來他最近一段時間門的精力是有地方消磨了。
——
說是去了就回,但最後五條悠他們還是沒回去,而是直接去外面找地方准備慶功宴了。
倒也不是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自信心過分爆棚,覺得他們一定能贏。而是剛剛收到庵歌姬發來的消息,冥冥已經贏了,下一場就是她。
團隊賽本來就是他們勝,個人賽六場現在已經贏了三場,那不管庵歌姬是勝還是敗,這次交流會都是他們勝。
「雖然這麼說,不過歌姬你也太沒用了吧。」高檔壽司店裡,五條悟日常嘲諷著庵歌姬。
庵歌姬氣得跳腳:「可惡!和我對打的可是京都校三年級的一級咒術師啊!一級!我一個一級你還想要我怎樣!」
「所以說歌姬還是太弱了啦∼說起來你是我們這次出來唯一一個正式上場還輸掉的人吧?嗚啊——好可憐,輸掉的時候沒有直接哭出來吧?」
「誰會哭啊!混蛋!!!」
一旁的夏油傑端著酒杯子笑著開口:「不要太欺負歌姬前輩啊,悟。以歌姬前輩的實力,就不要苛求那麼多了。」
庵歌姬一聽更氣了:「你說的話一點也不比他好聽到哪裡去好吧!混蛋!」
那邊鬧騰得很,五條悠在這裡偷偷把大義的小金蛋給偷了出來,放在誰也注意不到的桌子下面,偷偷問他:「大義,你要吃點東西嗎?我可以給你等比變一份小的。」
大義扒開蛋殼露出一張笑臉來:「麻煩悠醬了。」
今日算是他的初生日,他倒是也想嘗一嘗人類的食物,因此沒有拒絕。
餐具和餐點五條悠都可以解決,但問題是——大義沒有桌子可以放。
總不能她再給大義變一個桌子吧?變出來放哪兒?
就在五條悠思索怎麼擺放的時候,大義又一次把他腦袋後面的佛光取了下來:「放在這個上吧。」
五條悠:「……」
她現在已經完全不能直視這個小光盤了。
——
慶功宴進行到很晚,這一晚過去之後,姐妹賽交流會就算過去了。
高專這次的安排好歹還稍微有那麼一點人性,給了他們一周的時間門,可以在京都玩。
在五條悟的邀請之下,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就跟著五條父女倆一起到了五條家,接下來幾天,他們會在這裡下榻。至於冥冥則是跟著庵歌姬去了她家。
五條家的老宅離京都市區很遠,和高專一樣是在偏遠的郊外,如果不是知道那附近的田地山野都是五條家的,估計會覺得是沒錢才住得如此偏遠。
因為遠,所以當五條優輝把車開到五條家大門口的時候,車上除了他就只剩下五條悟一個人還保持著完全清醒了。
家入硝子醉得徹底昏睡了過去。夏油傑看上去狀態好一些,不過眸中也已經染上了醉意和困倦,看上去完全是靠意志撐著。
五條悠雖然和五條悟一樣滴酒不沾,但卻是最早一個睡的。
五條悟他們玩得太晚了,早就過了小孩平日睡覺的點,所以她一早就被安置到了隔壁的和室裡,讓五條優輝守著睡著了,就連上車的時候都是五條悟抱上來的。
現在把小孩又抱下車,五條悟還松了一口氣:「還好悠醬睡覺不會流口水。」
五條優輝:「……」
五條悠的房間門被安排在了五條悟的邊上,是特地的安排,想著既然小孩已經和五條悟親近了,就干脆用她和五條悟之間門的感情為紐帶,將其留在五條家。
五條悟才不管那些老爺子們想的啥呢,熟練地把五條悠安置到她的床上,關上門後,他擰著眉頭看向另一側。
「為什麼把傑的房間門給安排在悠醬邊上了啊?」
現在幾人的房間門安排大概是這樣的:五條悠是被安排住在了五條悟的地兒。五條悟是大主屋的位置,五條悠就住在次他一級的小主屋。兩人的房間門挨在一起。
而在這個基礎上,家入硝子是很正常地被安排在了客人居住的房間門,但夏油傑卻詭異地被安排在了五條悠那間門屋子的連廊後面那個房間門。
也就是說,五條悠只要走一小段連廊,就能直接到夏油傑那裡去了。那個房間門本質上就是五條悠這個小主屋的偏屋。一般情況下是小主屋主人的配偶或者子女住的地方。
至於夏油傑為什麼被安排到那裡去了……
當然是因為長老們覺得這樣可以更方便悠小姐去找「心上人」交流感情啊……
五條優輝內心很是無奈地想道。
五條悠他們兩個壓根不知道五條悠先前替夏油傑出頭一事,在五條家諸位長老眼中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悠小姐對夏油傑的寵愛啊!
悠小姐甚至不希望依靠家族勢力去給對方撐腰,而是自己出頭!
這是為什麼?
不就是為了向夏油傑展示她的重視嗎!
總之……
大概就是這樣。
五條優輝是能想明白原因的,畢竟他已經大概熟悉了五條悠的思維模式了,可是他現在已經完全勸不動那些長老們了。
就……悠小姐你自己想辦法吧……
第204章
五條悟並不知道長老們在想啥。
倒也不是說他不知道這些房間布局的含義, 只是他個人知道五條悠和夏油傑之間壓根什麼都沒有。而五條悠又才只有五歲的模樣,讓他實在沒辦法把兩人的關系往那個方面想。
只不過在五條優輝回復他說這是長老們的安排後,他蹙了下眉頭, 讓五條優輝把夏油傑的房間挪到他的另一側去。也就是類似在高專宿舍時三人的房間排布。
「要是悠醬醒來看到隔壁傑在洗澡,就算房間不是我安排的, 也絕對會把鍋扣在我頭上,又要罵我了。」
想想那個場景, 五條悟噘了噘嘴, 抱怨道:「真是的,明明長得那麼可愛的, 怎麼那麼喜歡罵人。」
一旁的五條優輝:「……」
有沒有可能……悠小姐也不想罵人的……只是……咳, 作為一個合格的助理,他還是不要腹誹主人家了。
但五條優輝還是稍微提醒了五條悟一下:「讓夏油同學住到那裡去會不會不太好?優輝知道悟大人沒有多余的意思,但是……難免族中其他人會亂想。」
還是那句話……挨著主屋的房間,都是有特殊意義的。
這不就是把夏油傑從五條悠未來對像那屋,給挪到五條悟媳婦那屋……
更陰間了。
這要是傳出五條悟和五條悠父女同搶一男的話來,也太魔幻了,五條優輝想想就覺得頭疼。
出於這個原因,他還是提醒了一嘴。
然而五條悟聽了以後卻不以為然,只是嗤笑了一聲:「切,我不是早就說過不要拿那些規矩來套在我頭上。管他們怎麼想, 還是被悠醬罵更恐怖好吧?快點快點,趁傑還沒睡著,趕緊把他搬走。」
行吧, 既然五條悟這麼說……五條優輝還是讓人去把夏油傑搬走了。
夏油傑收到消息的時候還疑惑了一下,在聽到解釋說是這個房間與五條悠的房間靠得太近後,也了然地點點頭, 麻溜地跟著人換了房間。
至於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把他的房間安排在其他地方,而是要等他都要睡了才讓他搬。由於酒精讓他的腦袋也有些迷糊,所以他並沒有對此進行思考。
在確定了夏油傑已經搬過來以後,按理說五條悟差不多也該睡了,畢竟時間是真的已經不早了。然而他卻並沒有任何要去睡覺的意思,反而是在這個不太恰當的時間段,對五條優輝下了個令。
「去給我偷偷把家主和排在最前頭的五個長老從被子裡揪去你爸屋裡,我洗個澡再過去。」
五條優輝面上露出了些許的驚訝:「這個時間點嗎?」
「就是要這個時間點才不會讓人知道啊。」
好,這下也不用問為什麼是去他爸屋裡而不是去議事廳之類的地方了。
大概明白了意思,五條優輝自己一個人親自去干把人從被窩喊起來這個得罪人的活計了。
至於理由……五條優輝想了想,就用他爸想約幾位長老月下對飲的理由吧。
首先第一步,五條優輝先去把他的親爹五條睦哉叫了起來。
大半夜的,任誰被吵醒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裡去,更別提對方把你吵醒後還和你說了這麼一句話:「父親不是說今晚要和家主與幾位長老一起月下對飲嗎?怎麼這麼早就睡了?」
五條睦哉:???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和人月下對飲了?」
五條優輝笑容溫和,語氣篤定:「不,您說了,剛說的。優輝現在還要趕著去幫父親把幾位叔伯請來,父親您先趕快起來換下衣服吧。」
五條睦哉盯著他看了兩秒。
自己的兒子,他當然最熟悉不過。他立刻想明白了。
同樣明白了的還有一旁連帶著被一起吵醒的夫人,她看了這父子倆一眼,隨後笑著說道:「既然這樣,那妾身去備些酒水和下酒菜吧。」
既然是優輝來吩咐的事情,那想必是不方便讓太多人知道了。也不好再去喚下人,還是她親自去的好。
如此,夫人便先一步退了出去,將場地留給了五條優輝他們父子倆。
五條睦哉這才問道:「悟大人也要一起來嗎?」
「悟大人在沐浴。」五條優輝回答道。
看上去似乎像是說五條悟在洗澡,所以不會來。但實際上在五條家,五條悟的行蹤是不能打聽的。五條優輝作為五條悟的助理一般的角色,自然也被強調過無數次,不能對外透露五條悟的行蹤。即便是他的親爹詢問,也是不能回答的。
因此這個回答本身就已經意味著答案了。
五條睦哉蹙了蹙眉頭,問:「我之前說要請哪幾個兄弟來喝酒來著?」
這是在問與會成員了。
五條優輝報上了名字。
這個時間點,又是這麼幾個五條家內部最核心的人,秘密碰頭,五條睦哉覺得事情肯定不小。他的表情嚴肅了許多。
「既然父親已經知道了,那優輝就去喚另外幾位叔伯了。」
「等等,你別去。」五條睦哉把他喊住,「我和你幾個叔伯喝酒,關你一個小子什麼事。你去廚房幫你母親,我換了衣服自己去叫。」
五條優輝一想,這樣似乎更好,便也同意了。
於是大晚上的,五條家地位最高的幾個長老連帶著家主,全部都被五條睦哉騷擾了一遍。
這人瘋了似的,非把他們從被窩裡扒拉出來,說要喝酒,還什麼月下喝酒。幾個長老差點口吐芬芳。
在對方都罵出「五條睦哉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的話時,五條睦哉也半點不氣,只是笑呵呵地說道:「怎麼可能,只是難得我兒子今晚剛回來,從外面帶了瓶好酒。我就想著別浪費嘛。」
好在長老們也不笨。五條睦哉就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他兒子的身份有多特殊,五條家沒有誰不清楚的。
這兩天姐妹賽交流會,對方肯定是去跟在家裡兩個六眼身邊了。說他兒子回來了,那不就是五條悟回來了嗎?
再聯系五條睦哉腦子抽風了似的大半夜要喊人喝酒,還說等會兒要去叫另外幾個人,長老們腦子也轉了過來,嘴上雖然還罵罵咧咧地說他腦子有病,但心裡已經繃著根弦在想五條悟那邊有什麼事了。
當五條睦哉跟著最後一個長老抵達他們家那個小院時,五條悟已經在那裡坐著了。
他身上穿著浴衣,頭頂的發絲還是微濕的,在和五條優輝抱怨:「為什麼沒有點心?」
一旁是正在擺放茶具的夫人,聽了五條悟的話,她正想回復說她去找找看有沒有什麼零食點心之類的,畢竟這個時間點,新鮮點心是別想了,就算把廚子薅起來,也得等上好一會兒。
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她兒子無奈地笑著提醒他們五條家地位最高的悟大人:「悟大人,悠小姐不是說了不讓您夜裡吃甜點嗎?」
五條悟聽完噘了噘嘴,看上去很不滿,但也沒再說什麼。
竟然是就這麼被勸住了,在場的除了五條優輝本人習以為常外,其他幾位長輩們都露出了「這是神仙顯靈了吧?」的神情。
他們這一代長老……運氣可以說好,也可以說不好。
他們遇上了五條家擁有六眼的時代,還不止一個六眼,而是兩個!
可難辦的是,一大一小兩個六眼,雖然給家族帶來了更大的勢力,但也為長老們的發際線帶來了一定的困擾。
五條悟對於甜品的執著他們是知道的,這些個生怕他甜品吃太多的長老們也著實是經歷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折磨,每天都要想各種辦法限制五條悟,但怎麼管也管不住。
現在讓這些長老們看到五條悟因為一句話就乖乖不吃甜品了,簡直是在嘲笑他們當年為此掉的頭發。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長老們心情一時五味雜陳。
好在,心情復雜歸復雜,他們還是記得正事的。
人到齊了,眾人齊齊看向五條悟。
那邊上茶、上酒的夫人已經退出去了,五條優輝也准備離開,卻被五條悟叫住了。
幾位長老蹙了下眉,覺得這樣是否有些不妥。畢竟以五條優輝在五條家的身份地位,雖然明顯不低,但在這裡也明顯有些不太合適。
五條睦哉作為父親,親自開口詢問道:「悟大人,優輝留在這兒是不是……」
他沒把話說完,五條悟更是直接沒理他,開口直接引出了今天的話題,簡簡單單的一句說出,就將眾人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轉移了。
他問:「在悠醬出來之前,我們家是不是還有另一個六眼?」
第205章
五條悟這個問題並不是憑空而來的, 這正是他先前隱瞞了夏油傑以及愛倫坡的事情,中原中也給他帶來的最後一條消息——
[你可以去查一下悠醬六眼的來源,就在你們五條家。]
這句話的意思不難理解, 特別是將其與江戶川亂步先前的分析結合以後。
五條悠的眼睛來源本就被江戶川亂步根據線索劃定在了兩個可能性上:一、後天變異or植入。二、根據乙骨優子為母本進行的克隆培養。
既然從中原中也帶來的消息中,悠醬就等於乙骨優子的話, 那第二種可能就已經被pass掉了。
而同時, 這最後一條消息基本也已經敲定了結果——悠醬的眼睛, 是後天移植。
五條悟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中原中也說五條悠是容器。
不是說咒術或者其他能量的容器,而是指——六眼的容器。
而六眼的來源,來自五條家。
這也是五條悟先前為什麼那麼大火氣的原因, 因為這意味著, 悠醬的六眼是五條家正統的六眼,是對方從五條家奪取走的,被他們五條家給弄丟了的六眼。
這聽上去很不可思議, 因為任誰都能想到, 只要六眼一誕生, 絕對會被五條家嚴密地保護起來。
這本就是五條悟曾親身經歷過的事情, 他再清楚不過了。
而要在五條家這樣的嚴密保護下, 奪走一雙六眼,有多難暫且不說, 最大的問題是——為什麼五條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他能想到的就是,這件事情可能與五條家的某種陰私有關,是他們五條家自己搞出的漏洞被人利用了。
也許他小時候經歷過的那種嚴密保護,就是因為有了某個前車之鑒,所以才那麼難以突破。
要知道, 五條悟作為以一己之力打破咒術界平衡的特殊存在, 想殺他的人可比以前的六眼多多了。
因此, 五條悟才發了那麼大的火。
火氣不僅僅是對著羂索,也是對著五條家,就連此刻他的語氣,都是超乎以往的壓迫。
——連家族最重要的六眼都保護不好,干什麼吃的!家族的資產可不是用來養這些蛀蟲的。
然而對於五條悟突如起來的怒意,在場的眾人都是一臉的驚愕。
原因也很簡單——他們聽不懂五條悟在說什麼。
「悟少爺,您這是什麼意思?咱們家的第二個六眼,不就是悠小姐嗎?」
「您是說……在悠小姐之前還有另外一個六眼嗎?」
「不,不可能。除非那個六眼也和悠小姐一樣,是流落在外的。」
「你開什麼玩笑,非本家的血脈本來就稀薄,覺醒六眼的可能性幾乎沒有。悠小姐的出現已經是奇跡了,你還想再來一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根本不可能好吧。」
幾個長老都覺得這個消息離了大譜,這話要不是五條悟說出來的,他們估計都要直接罵人了。
態度不似作假,卻讓五條悟又擰起了眉頭。
也就是說……沒有第二個六眼存在嗎?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看到他的神情,五條睦哉表情嚴肅,開口詢問道:「悟少爺是查到了什麼消息嗎?」
雖然五條優輝近來安排的調查非常隱蔽,但作為父親的,五條睦哉還能不知道自家兒子最近一直很忙嗎?
忙得家都顧不得跑,又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現在五條悟又讓他留在了這裡,看來他忙活的只能是五條悟說的這事了。
果不其然,接下來五條悟拋出的事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震驚了。
悠小姐並非懷疑的乙骨優子的女兒,而是乙骨優子本人。
不是五歲,而是二十二歲,只不過可能是因為實驗的後遺症,或者其他的什麼原因,固定在了五歲的外表。
她的六眼也並不像他們所想的那樣,是神奇的隔n代遺傳,而是移植。而移植的那雙六眼——極大概率就出自五條家。
大家都驚住了,其中一位長老甚至捂住了心口,感覺自己險些一口氣抽過去。
「這、這……情報屬實嗎?」
拋去兩位頂尖級偵探因為不熟悉咒術界情況而可能出現的疏漏,再算上那個從沒見過的太宰治也許撒了謊的可能性,五條悟覺得:「至少□□成的可信度。」
長老們又是倒吸一口涼氣,百分之**十的可信度,也就是說大方向上至少是沒錯的。
這下子,他們終於知道五條悟剛才為什麼會問出那樣一個問題了。
盡管腦子一下被這個驚天消息給弄得嗡嗡的,但長老們還是不由得也跟著五條悟開始去討論,猜想這個六眼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在這裡的已經是五條家地位最高的一群人了,如果他們都不知道在五條悟之前還有另外一個六眼存在的話,那問題可就大了去了。
他們開始猜測是否是剛出生就被隱瞞了下來的六眼。
可這樣難度也很高,因為在孩子出生之前,誰能隔著肚皮確定裡面就是六眼啊!
於是有長老猜測會不會是有某種能隔著肚皮確認六眼的方式,雖然也有些離譜,但在五條悠已經挺離譜的情況下,似乎也挺合理。
這時,在場最為年長的一位長老開了口:「有沒有可能,是之前的六眼。」
大家都看向了這位長老,順著他的話想了想以後,均蹙起了眉。
「你是說,之前那個和禪院家的十種影法同歸於盡的六眼?」五條悟擰著眉問。
白眉白須的長老搖了搖頭:「不,不是那位,是在他之前的。那位在襁褓中被人暗殺了的六眼。」
他這麼一說,另外也有幾位長老也想起來了。
五條家之所以能擁有現在這麼完備的針對未成長起來的六眼的保護措施,完全就是因為這位被人扼殺在襁褓中的六眼。
他是在那位與禪院家的十種影法術同歸於盡的六眼之前誕生的,並且……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位就是被剜掉了眼睛。」
五條悟依舊皺著眉:「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別說他不知道了,就連在場的還有兩位長老也是一樣的疑惑。
知情的幾位長老面面相覷了一下,隨後嘆了口氣。
「因為這件事情在當時被掩蓋了下來。」
「那時候情況特殊,五條家剛經歷過動亂,各方面都出現了嚴重的問題,可以說是五條家勢力最衰微的一次。如果不是這樣的情況,也不至於出現六眼被扼殺在襁褓之中的事情出現。」
「當時加茂家勢大,皇室也急需有人能壓制加茂家。六眼的誕生,無疑是給家族帶來了希望,也帶來了不少的機遇。」
「不到一年的時間內,家族就已經開始借此恢復了許多。在這種情況下,六眼的突然離世,對整個家族帶來的影響都是毀滅性的。」
「當時的長老們在這種情況下,做了個大膽的決定,隱瞞六眼的離世。」
「本來是打算等家族的情況穩定之後,再公布這個消息的。但也許是上天眷顧,在前一個六眼離世後僅僅一年半的時間,五條家就誕生了第二個六眼。」
「因此,前一個六眼的離世也被家族給徹底隱藏了下來。只有家族裡極少的一部分人知道這個情況。」
所以說,實際上五百年前的六眼並非一個,而是兩個。那位的年齡,要比實際記載中小了足足兩歲。
最重要的是——
「那位離世的時候,就是被剜了眼睛的。因此在很長一段時間,族中的長老都在擔心六眼被人帶走,五條家以後是否還會再有新六眼誕生。」
好在,這對六眼的延續並沒有產生什麼影響。
可現在的問題是……
「就算這麼說,五百年前的六眼保存到今天,這真的可能嗎?」一位長老提起了疑問。
這個疑問不只是他有,其他幾位長老也有,包括五條悟自己內心也存在著。
可如果六眼都能從外部移植的話……在他們猜測的種種可能當中,這似乎已經是可能性最大的一種了,至少它真真切切丟失了一對眼睛。
咒術界奇奇怪怪的咒靈和術式向來不少,更別提還有魔法、異能力、妖怪、神明等其他奇奇怪怪的能力。這麼一想,似乎也並非沒有可能。
至於為什麼否認了新生六眼的可能性……如果是新誕生的不由五條家所知的六眼,對方既然能獲得,就完全可以自己掌握在手中,從小培養。這不比他費盡心思移植到另一個人身上來得方便嗎?
那可是六眼,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被安上去的。
想了想五條悠的術式,長老們心情沉重。
那個什麼都能存儲的能力,既然能夠存儲上百發蒼,那想來應該也能存儲一雙六眼。
悟少爺一直說悠小姐的六眼比他弱,原因大概也是因為這個。
被剜下後重新安在另一個人身上,只怕是六眼也受到了損傷……
事情似乎都解釋得通了,可是這個連貫起來的猜測,卻讓在場的一眾長老們都感覺頓時愁雲慘淡。
「明天……再讓人去給悠小姐做個全身檢查吧。」
這一夜,注定幾位長老都睡不好覺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
悠于 2023-9-24 19:27
第206章
五條宅。
盡管已經是現代社會了, 但在五條家,或者說,在整個咒術界有名有姓的咒術世家當中, 還保有著封建世家的體系。
嫡庶有別,男尊女卑,一夫多妻。
不過在此基礎上, 咒術方面的實力又影響著地位的高低,因此即便是女性,只要實力強, 也依舊能夠成為族中骨干, 甚至擠進長老會。對比古時候的一般世家, 男尊女卑的情況有稍微好上那麼一些。
當然,也只是一些罷了。
相比較之下, 五條家此時因為多了一個女性六眼,而且五條優輝在私心之下,還隱晦地向族中長老們暗示五條悠不喜歡這樣的男尊女卑。同時在族中僅有的幾位女性長老的主動推動下,近來五條家做了一定的調整。
雖然也沒有說廢除這種陋習, 但至少整體而言,對比其他兩家, 也算稍稍做了一點點改善。
總體來說,族中主要的管理層以及負責安全的護衛人員等等, 主要還是由男性構成的。而女性則更多負責提供服務,包括但不限於擔任侍女、清潔打掃、飲食起居保障等等。
五條未姬就是其中的一員。
不過稍微和其他人有些不同, 五條未姬畢竟是長老的女兒,自己的親弟弟又是跟在神子身邊的,所以她實際上並不需要出來主動做些什麼。
只不過五條未姬自己並不希望就在後宅裡呆一輩子,因此一直在尋找各種機會去做些什麼。
之前的時候, 是給父親打打下手,做個秘書。在五條悠出現之後,就在五條睦哉和五條優輝的聯手安排下,與五條悠有了接觸。
當然,實際上這種接觸並不是五條家其他人所希望的,畢竟他們家已經有一個小兒子跟在神子身邊了,這要是再多一個大女兒跟在神女身邊,未來他們家那一派得掌控多少五條家的權利啊。
然而不希望也沒用,在面對一群陌生人的時候,人總是更容易對其中某個和自己有共同熟人的人產生接觸。
反正五條未姬現在就是借助去總監部當侍女的機會,接觸到了五條悠。然後就從那邊退了回來,現在自然而然地借這個關系成了主要負責五條悠的侍女。
雖說侍女這個活對她一個本來的小姐來說完全是紆尊降貴,但那也得看是誰的侍女。殊不知五條悠身邊侍女的位置有多少人盯著呢。
當然,這也是五條優輝率先詢問過五條悠的。問她願不願意讓五條未姬來服侍。
五條悠本想拒絕的,但是五條優輝卻說:「悠小姐到時候可以不讓侍女服侍,但是長老們不會同意悠小姐沒有侍女。」
「……」
得,行吧。
好歹侍女是個熟人的話,她到時候也不用和對方糾結怎麼溝通。
最後她是同意了,只不過讓五條優輝盡可能地把侍女的人數給壓縮了,到最後除了五條未姬外,只有兩個更次一級的少女。
她們和五條未姬一樣,也是實打實的長老家的小姐。相比較之下,為了更好和五條悠接觸,一人的年紀並不是很大,約莫也就十四五歲。
看到人的時候,五條悠心裡負罪感那叫一個強啊……
總覺得自己在壓榨未成年人……
出於這個心態,她把那兩位打發出去了,說自己暫時只需要一個人。只留下了五條未姬這個大姐姐。
至少這個她還能安慰自己說是小孩子需要大人照顧。
但說實話五條悠自己是很不習慣侍女啥的,衣服又不是非得別人幫忙才能穿……
這句話在她看到五條未姬拿來的衣服後被她撤了回去。
哦,和服啊。她還真沒辦法一個人穿。
穿上和服,梳個和式的發髻,身處古老的和風老宅子裡,身邊還有幾個侍女,五條悠一瞬間真的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日本古代的大家小姐。
直到五條悟拿著手機過來給她一頓狂拍。
五條悠:「……」
「好敗風景啊你。」
這天原本應該是五條悠和夏油傑、冥冥他們等人一同去京都的著名景點玩的,但是因為五條家提出要給兩個六眼做個全身檢查,所以兩個五條就沒去,夏油傑帶著家入硝子一起去找兩位學姐逛去了。
是的,因為單獨讓五條悠一個人體檢有些突兀,所以干脆把五條悟也一起加入了進來。
夏油傑他們倒是覺得有些可惜,特別是庵歌姬,雖然對五條悟不參加感到非常開心,但連帶著五條悠也一起不來了就有些遺憾。
五條悠本人感覺還好,想著左右以後這裡就算自己老家了,應該也會經常回來,以後再去玩也可以。
就是檢查的時候五條悠突然發現一件事。
「不用量身高嗎?」小孩疑惑地問。
實際上,負責安排這次檢查的五條優輝已經讓人取消了身高的測量了,就怕小孩發現什麼端倪。
然而一說到體檢,測量起體重,五條悠自己就發覺少了個身高測量的環節,主動問了起來。
五條優輝本來還想說這次體檢不需要身高來著,五條悟張口就是:「不需要啦,身高這種東西,看一眼不就是了。」
對六眼而言,目測一個身高那不是簡簡單單的。平時就經常用到這樣的測算數據,以支撐術式計算,實打實地做到了眼睛就是尺。
即便是需要的運算量沒有五條悟那麼大的五條悠,實際上也很擅長數據目測,否則她也做不到那麼輕松地使用[獨步吟客]制造各種東西。
「也是。」點點頭認可了五條悟的說法,五條悠自己就給自己測量了一下身高,轉頭報給了邊上做記錄的醫務人員。
報完以後她自己就愣了一下,呆呆地看向五條悟:「等下,我第一次做體檢的時候不就是這個身高嗎?」
一旁,壓根來不及阻止的五條優輝一口氣梗在了喉嚨口。
不是說先不要讓悠小姐知道的嗎……
五條悟倒是淡定極了,他還在對五條悠進行嘲諷:「是啊,整整一年都沒有長呢,好可憐——要和中也一樣當一輩子小矮子了呢——」
五條悠:「……」
直接就被轉移走了注意力,小孩扭頭就罵:「你長得高了不起啊!」
五條悟挺直腰杆子:「對!」
五條悠:「……」
一腳踢向了五條悟的小腿:「滾你個王八蛋!」
五條悟「誒嘿」一下躲開:「踢不著∼嘿嘿……」
「有種你別躲!」
「有種你追上來。」
「我他喵是個女的,沒種!」
五條悟:???
好像還真是。
一旁第一次見到兩個六眼相處模式的家庭醫生and服侍的下人們:「……」
一旁原本還在擔心的五條優輝:「……」
但不得不說,一頓雞飛狗跳之後,五條悠還真就暫時性地把最開始兩人打起來的目的給忘了。
只能說她本來也不是很關注身高的問題,覺得反正小孩子嘛,早晚肯定是要長的。
不過也只是暫時性而已,也許等她時候有空閑了,又會想起這個問題來了。
倒是在醫生抽血的時候,五條悠看著手臂上扎的那個針孔,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有個從來沒有動用過的異能力——[紅文字]。
在醫生抽完血准備給她用棉簽按壓止血的時候,五條悠沒讓對方這麼做。
異能力調動,血液在她的調動下從小小的針孔處順著出來,變成了一條血絲。然後隨著她的心意變動,開始任意變形。
五條悟早就在邊上亮起了眼睛。
他早就想看五條悠玩這個了,但是五條悠怕疼,說什麼都不肯給自己劃拉一刀,有無下限在,也不可能意外受傷。
除非五條悟不想吃點心了,選擇親自動手,「幫」她來一刀。然後五條悠就會心狠手辣,對他未來幾天的甜品供應也來一刀。
五條悟:好恐怖,我才不要。
所以,這實際上是五條悠第一次動用這個異能力。
但常言道,一通百通,由於接觸的能力變多了,所以五條悠現在對新能力上手的速度也快了起來,很快就掌握了操作方法。
「來來來,比個愛心!」五條悟興致勃勃。
五條悠也不像當初一樣,讓她用蘿生萌比個愛心還要五條悟軟磨硬泡半天。
讓五條悟得償所願就能少受點他的折磨,這是五條悠總結出來的經驗,所以五條悟說讓她比什麼,她也就直接比了出來。
果然,五條悟高興得像個孩子。
「再來個五角星!」
五條悠給了個五角星。
「埃菲爾鐵塔!」
五條悠:「……」
按照記憶,弄了個簡易版的埃菲爾鐵塔。
五條悟眼咕嚕一轉:「比個悟吧!」
除了漢字,五條悠還順便給他來了個平假名版本。
一旁眾人看著面上都露出了些許笑容。
悠小姐和悟大人的感情真好呢。
正想著呢,五條悟又提了個要求:「比個『我愛爸爸』吧!」
他的眼睛格外地亮,看上去期待極了。
五條悠一秒變臉:「我覺得我們還是來試一下實際攻擊能力好了。」
然後直接操控著血液就往五條悟身上打。
順理成章的,兩人飛出去在庭院裡打了起來。
眾人:「……」
嗯……也是感情深厚的,這是悟大人在陪悠小姐訓練呢。
打了一會兒,感覺五條悟好像要有些開始來興致了,覺得已經把新能力實驗得差不多的五條悠就停了下來。
五條悟不滿地噘嘴,抱怨道:「每次都是這樣,打到一半就不打了。」
「再打你就要把院子拆了。」
「拆了就拆了,反正它也不是第一次被拆了。」
五條悠:「……」
五條悠決定不理他,把小針孔用棉簽摁住,不打算玩了。
五條悠卻是突然來了想法:「你先別急著堵啊,趁現在你可以玩血,我們去加茂家玩啊!」
五條悠瞄了他一眼:「你就是想去炫耀吧?」
人家好不容易冒出來個赤血操術的小孩,他們這邊就上趕著去展示她也可以操控血,氣不氣人啊。
「但是肯定很好玩啊!」五條悟興奮極了。
「好玩你自己去。」
「我自己一個人去沒用的啦——」
「關我屁事。」
「悠醬∼」
五條悠無聲拒絕。
「悠醬——」
五條悠直接無視。
「悠∼醬∼」
五條悠無動於衷。
「悠∼∼……」
「不要抱我的腿啊你個變態!好啦!去就去,快給我放開!放開聽到沒有!再不放我不去了!」
在除五條優輝以外周圍一眾人見鬼了的目光中,五條悟松開了五條悠的大腿,面上露出了一個勝利的笑容。
第207章
加茂家。
與五條家的情況大同小異, 是十分傳統的封建社會世家貴族的氛圍。
前不久剛剛覺醒了家族術式的人,名字叫加茂憲紀。他的母親便是一名側室。
沒有哪個正妻會喜歡自家丈夫的小老婆的,可想而知的, 他母親的日子並不好過。
加茂憲紀自己倒是還好,雖然是庶子, 但在未覺醒術式之前,每個孩子都有著極大的潛能, 因此很少會有人去欺壓一個孩子。
在這樣的環境中,母憑子貴這種事情也是常見的, 因此加茂憲紀從很小的時候起就渴望著自己能夠覺醒一個不錯的術式, 能讓母親的日子過得好一些。
事情的結果如他所願, 卻也並不如他所願。
他確實覺醒了一個不錯的術式,一個用不錯來形容都有些不夠格的術式——家族術式[赤血操術]。
這無疑是讓人高興的, 他一夕之間便成為了整個家族最受重視的人,直接被冠上了少家主的名頭。
可加茂憲紀卻並不開心,因為他被迫與母親分開了。
他被謊稱為嫡子,換了一個「母親」。而他真正的母親, 卻離開了他。
這讓加茂憲紀難以接受,他對偏心且沒能保護好母親的父親並沒有特別深的感情,母親是他唯一的寄托, 而現在, 這份寄托卻因為他覺醒的這份術式而被折斷了。
小孩子不懂那麼多道理,他知道這個術式很是珍貴,但它讓自己與母親分開了, 那它在加茂憲紀眼裡就不是個好東西。
如果繼承家族術式的代價是要失去母親, 那他寧願不要這個術式。
他開始討厭自己的這個術式, 盡管早熟的他知道不能表現出來, 他每天依舊非常努力的訓練,但小孩的偽裝並不怎麼高明,厭惡情緒之下訓練成果的不佳也無可避免的被長輩們看了出來。
然後他就被父親斥責,懲罰,被關在了房間裡,面壁思過。
但加茂憲紀沒有思過,他只是在思念母親。
但他並不知道,此時此刻在他頭頂的梁上,還有兩個不速之客。
——
五條悠本來以為五條悟說的去加茂家玩玩,是指直接衝到加茂家,貼臉給他們展示一波異能版的「赤血操術」,結果沒想到他居然是帶她偷偷潛入進了加茂家裡面。
對於五條悠的疑惑,五條悟的解釋是:「貼臉當然要貼臉,不過貼臉了就不一定能見到那個赤血操術了,你難道不想去看一看嗎?」
想也知道,加茂家多半不會歡迎他們倆上門,特別是五條悠這個行走核爆庫。
讓他們把加茂憲紀帶出來給他們看看就更不可能了,那可是他們未來在兩個六眼的陰影之下謀求發展的未來希望,怎麼能被這倆行走大殺器看到。這要是友好訪問還好說,萬一人就是不要臉,衝上來把他們家族希望給宰了呢?
想看到那個[赤血操術],五條悠他倆只能偷偷摸摸進去看。
你別說,五條悠還真的挺好奇的,畢竟是支撐加茂家成為御三家之一的家族術式。
但是……
「那我豈不是還要把這條線再維持一會兒。」五條悠蹙眉看著她胳膊肘上那條血線。
五條家離加茂家並不近,倆人一路上是靠著五條悠帶五條悟飛、五條悟帶五條悠瞬移的組合技過來的,速度奇快,還不存在堵車問題,一路上也花了十來分鐘。
五條悠手臂上這條血線也維持了十來分鐘了,還得靠五條悟幫她扯著和服袖子,否則血非得染到衣服上。
雖然這麼點血也不至於說失血過多,但一直這麼拖著根線還怪不習慣的,而且血液在外面甩久了,血小板可是會發揮作用的,一路上她已經扔掉了不少已經凝結的血塊了。
五條悟吐槽道:「你都能操控血液了,就不能操控操控血小板嗎?」
「不能,那玩意兒一聽就不好操控好吧?而且我也分不清裡面哪個成分是血小板啊。」
五條悟面露嫌棄:「你要不要回去再學個生物。」
五條悠果斷拒絕:「不要,這個能力本來也就不常用,別給我增加負擔了,謝謝。」
總之,最後也還是沒能解決血液的問題,五條悠還是拖著一條血線和五條悟一起潛入到了加茂家。
與她當初說的一樣,結界啥的對她而言完全沒有意義。
沒有結界能躲開六眼的眼睛,她也就不會誤觸到結界,引發警報。
而其他人又沒有六眼,以「支撐結界的能量沒被薅空之前,結界不會消失」的特性,只要她在結界消失之後立刻進入結界內,再把它放出來,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看見結界消失了那麼一會兒。
而再加上五條悟的瞬移,和兩人相同的極致觀察力,搭配之後可以把「薅結界-進入結界內-恢復結界」這個過程濃縮到不足半秒之內完成。
至於避開其他人,這就更簡單了。除非是個徹底的天與咒縛,否則沒人能逃開六眼。
更別提一大一小把眼鏡都摘下來了,以示對加茂家的尊重。
不過其實也沒有很尊重啦,五條悟一路上甚至還有心思指著一些地方,給五條悠介紹他以前在那裡干了啥。
可想而知,都是些加茂家聽了不會高興的事情。
總之現在,兩人就在加茂憲紀頭頂的房梁上,看著下面被關的小孩。
五條悠是有些驚訝的,因為加茂憲紀的樣子似乎是被關禁閉了。
但是……你能想像五條悟被五條家關禁閉的樣子嗎?
反正五條悠是想像不出來的。
五條家是把五條悟當神子給供起來了的,現在的五條悠也是同理,所以在她想像中,加茂憲紀多半也和他倆差不多。
五條悟這熊孩子性格完全就是被五條家給慣出來的,五條悠本來以為在加茂家這邊也能看到一個翻版的小魔王「加茂悟」,結果沒想到這孩子不僅沒被供成小祖宗,居然還被關了禁閉。
倒也不是說她個人就認可五條家那種供著的方法啦,不過事情確實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五條悟倒是並不意外。
[神子神女那一套只有我們搞啦,加茂和禪院還經常拿這個笑話我們來著。]他還給她做了解釋,是用手機打的字。
有一說一,五條悟打字速度真的好——快。
[赤血操術和十種影法術其實和我們的無下限一樣,出現的頻率沒有那麼低。只是「六眼+無下限」的組合以及能達到最強的十種影法術出現頻率極低而已。]
五條悠懂了。
也就是說,五條家是靠「六眼+無下限」的組合給家族帶來某一時期的登峰造極,並以期間帶來的資源和利益,維持家族往後數百年的強大。
加茂家則是靠並不那麼頂尖、但相對來說出現頻率還算不錯的赤血操術,為家族帶來比較持續穩定的發展。
禪院家則是兩種方式並存,十種影法術的出現頻率尚可,但水平不定,全看個人發展。有和加茂家赤血操術打個平手的水平,也有強到可以和五條家的六眼掰一掰的水平。
因此,加茂家和禪院家雖然很重視遺傳了家族術式的人,卻並沒有五條家這種重視到將六眼神化的地步。
[快點快點,你扔個血線下去,我們嚇嚇這小子吧!]五條悟在手機裡打字催促五條悠,眼裡滿是躍躍欲試的神情。
五條悠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沒說啥,試探性地將血線往下延伸。
事先聲明,她可沒有嚇小孩的想法,她就是不想五條悟鬧騰她。
加茂憲紀原本還在想他的母親。
因為不想成為他的絆腳石,阻礙他的發展,母親已經離開了加茂家。
他總是忍不住會去想,母親現在如何了?離開加茂家以後她去了哪裡?她現在過得怎麼樣?會不會也在想念他?
不,最後一個問題不用想,母親一定是在想他的,就像他現在想念著母親一樣。
作為原本的庶子,加茂憲紀其實很早熟,他不會在外人面前流淚,但這並不意味著他私下裡也必須那麼堅強。
這是他少有的能夠放縱自己的眼淚的時候,他的淚水也確實潤澤了雙眼,模糊了些許的視線。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加茂憲紀隱隱約約看到面前飄著一根血線,在他面前一扭一扭的。
嗯?
是他太難過了沒留意到什麼時候劃破了一道口子嗎?
加茂憲紀下意識覺得是自己無意識的情況下動用了[赤血操術],畢竟他覺醒術式還沒有多久,對術式的掌控還並不是很好。
然而當他試著操控術式的時候卻發現……這好像不是他的血。
他揉了揉眼睛,順著血線往上看。
然後就看到了頭頂房梁上的兩個人。
五條悠在發現加茂憲紀好像要哭了的時候已經開始後悔打算把血線撤回來了,但明顯撤得晚了一點,因此現在一臉抱歉。
而在她一旁,五條悟甚至笑得非常開心地和加茂憲紀揮了揮手:嗨∼
加茂憲紀:!!!
第208章
加茂憲紀瞪大了眼睛, 驚呼聲還未出口,就已經被五條悠用蘿生萌給捂住了嘴。
拉著五條悟從房梁上下來,她對小男孩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噓, 我們是偷偷進來的,沒有惡意。我現在把你放開,你可以不要大喊嗎?」
面前的兩個人外貌特征都過於明顯了, 若說認不出對方是誰,那也太假了。
五條家的六眼……
有沒有惡意不好說,但以對方的能力來看,即便他真的還想大喊, 恐怕在喊出口之前就會被解決掉。
加茂憲紀緊繃著神經,點了點頭。
五條悠果然像她說的那般, 把他放開了。而加茂憲紀也確實沒有試圖大喊。就是他眼眶中的淚水引起了五條悟的注意。
「嘿嘿嘿,正在哭的加茂家繼承人耶,看到超稀有場面了,這次來的值了。」五條悟一邊賊笑著,一邊已經在哢嚓哢嚓地給加茂憲紀拍照了。
加茂憲紀:「……」
「那個……你要擦一擦嗎?」五條悠給他遞去一張紙巾。
「不、不用。」加茂憲紀趕忙用袖子揉了揉雙眼,不想在外人,特別還是一個年齡與他差不多的小妹妹面前被看出自己剛剛哭過。
雖然……對方可能已經看到了。
他倔強地看向二人,詢問道:「五條家的六眼, 你們……來這裡干什麼?」
五條悟十根手指舞成了海帶狀, 壞笑著說:「聽說加茂家有人覺醒了[赤血操術], 為了五條家的發展, 我們當然是來解除威脅的啦。」
什麼叫解除威脅, 對於一個在世家宅院裡被迫早熟的孩子來說, 不難理解。
加茂憲紀的臉色立刻就白了一截。
五條悠一腳踢在五條悟小腿上, 小聲罵道:「胡說什麼啊你!」
她看向小男孩, 他本來就因為哭泣紅了眼眶,現在又被嚇得小臉都白了,五條悠一下子感覺良心受到了譴責。
這可不是像她這種假小孩,人家是真的五歲!
她趕忙解釋道:「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們倆就是聽說加茂家有人覺醒了[赤血操術],有些好奇,所以過來看一看。」
她伸手指著五條悟:「因為這家伙名聲不太好,要是公開說想來看看你家裡人估計不會同意,所以就偷偷摸摸進來了。」
「好過分喲——明明悠醬你自己名聲也好不到哪裡去。」五條悟對五條悠把鍋全扣在自己頭上的行為表示不滿。
五條悠對他努了努鼻子:「還不是你的錯!」
聽著二人的話,加茂憲紀雖然依舊緊張得很,但好歹是松了一點點的氣,臉色沒那麼難看了。
結果緊接著就聽五條悟笑得跟個反派似的,說道:「但是啊……來都來了,不順便把他解決掉也太可惜了。所以……」
所以看著小男孩臉色又唰一下白回去的五條悠又給了他一腳,低低罵道:「閉嘴!不要嚇唬小孩子!你三歲嗎!」
「十六歲啦十六,虛歲十六。話說再過一個月就是我十六歲生日了,悠醬之前說過要送我禮物的,還記得嗎?沒有禮物的話我絕對會鬧的哦——絕對。」
「知道了啦!還有一個月呢你急什麼急。」
「不是哦,我只是想說,如果悠醬實在不知道要送什麼的話,可以寫一封給爸爸的信哦∼最好是那種一字一句之間都充斥著對爸爸的愛意的那種。」
五條悠:「……」
「不,要。惡心死了,要寫你自己寫去。」
「誒——但是真的想要這個禮物啦——」五條悟委屈巴巴地用一根食指戳著五條悠的臉,試圖撒嬌。
五條悠無情地握住他的手指,往上扳的同時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說道:「夢裡想去吧。」
「啊疼疼疼疼疼……」
松開他的手指,五條悠無視了在後面假嚎的五條悟,扭頭看向加茂憲紀,繼續給對方解釋:「這家伙腦子有病,剛剛就是嚇唬你的,無視他就好。總之我們就是過來看一看而已,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看了兩人全程互動的加茂憲紀:「……」
點了點頭。
雖然只是初見,但已經看得出來五條悟有多奇葩了。
相比較之下,這個小妹妹好厲害啊……
不過除了這些以外,加茂憲紀也關注到了兩人互動過程中那種旁人無法插入進去的氛圍。
五條家的兩個六眼,是領養的父女關系,這一點他是知道的。但是他們看上去感情真的很好的樣子,這讓被迫離開了母親,又與父親關系平平,還在家中受到正室夫人與嫡子排斥的加茂憲紀很是羨慕。
他更想母親了。
由於雙方都不說話,場面一下子有些僵住了。
——不過不包括五條悟,那家伙還在後面給自己加戲,裝得可憐巴巴的。
是一陣「咕咕」聲打破了僵局,聲音來自於——加茂憲紀的肚子。
他小臉窘迫得一紅,局促地抿起了唇。
五條悠卻是笑了笑,問他:「餓了嗎?你想吃什麼?我請客。」
加茂憲紀還是個小孩,只知道她是六眼,不知道她能憑空變東西,矜持地拒絕了。
五條悠干脆直接問他喜不喜歡吃烏冬面,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後,直接給他變了碗烏冬面出來。
加茂憲紀驚呆了:「[無下限]還能……變吃的嗎?」
五條悟一臉自信:「對哦![無下限]超強的!」
五條悠嫌棄地把他推開:「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你自己的那份你自己變吧。」
五條悟噘嘴,指著加茂憲紀手裡捧的碗:「你不給我吃的,我就搶他的。」
加茂憲紀:???
見過世家子弟明爭暗鬥,卻從沒見過這種流氓行為的小孩驚了。
五條悠一臉鄙夷地看著五條悟:「有點下限行不行啊你!」
搶小孩的吃的,真有你的。
五條悟:「但是我的術式就是[無下限]啊。」
所以人也要無下限是嗎?
五條悠:「……」
最後還是罵罵咧咧地給他變了一份。
同時,她也給加茂憲紀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能力。
「那個[咒血操術],也是你從其他人那裡拿來的嗎?」加茂憲紀猶豫地指著五條悠手臂上那條血線,問道。
他已經想問很久了,從一開始見到五條悠他就想問了。
他知道自己是加茂家唯一的[赤血操術],所以對方究竟是從哪裡搞來的另一份[赤血操術]?
「哦,這個啊。這個不是[赤血操術],是一種叫做[紅文字]的異能力,和[赤血操術]很像罷了,都可以操縱自身的血液。」
「這樣啊……」點了點頭,加茂憲紀不再多說什麼,就是乖乖地吃著自己面前的那碗烏冬面。
只不過吃的時候忍不住又偷偷地看了那條血線好幾眼。
他的偷看怎麼可能避開兩個六眼,不過五條悟和五條悠誰也沒有戳破。五條悠是照顧小孩的心態,五條悟則是完全被吃的吸引走了注意力。
這是個很乖很懂事的小孩。看著加茂憲紀,五條悠就下了這樣的一個定義。
雖然她自己也經常被評價很乖(曾經),但五條悠知道,那是因為她本身就不是年僅五歲。
要在這個年紀養成這樣的性格……要麼家教過嚴,要麼家裡情況不是太好。
不管哪一種……好像都對小孩子健康成長很不好啊!
五條悠此刻對加茂家的總體印像又拉下去了一截。
看對方似乎已經放松了警惕,她試探性地開口問道:「你是被關禁閉了嗎?」
「嗯。」加茂憲紀點了點頭,也並不避諱,直接將自己被關禁閉的原因告訴了五條悠。
聽完之後,五條悠的眉頭已經擰得快成麻花了。
她也沒問為什麼要讓小孩與母親分開,嫡庶之別、世家尊嚴再加上利益權衡,這些糟粕的東西五條悠即便不熟悉,但多多少少也能猜想到了。
她面色很不好看。
知道這些事情的存在,和看到這些事情擺在自己的面前,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五條悠現在心裡沉甸甸的,感覺像是壓了一座大山似的。
和她比起來,五條悟早就對這些習以為常,他只是對加茂憲紀厭惡自己能力的態度嗤之以鼻。
「呿,會出現這種情況和你的術式完全沒有關系好吧?」他一臉不屑地說道,「就算你覺醒的不是[赤血操術],而是其他的術式。只要術式夠強,你就會被你那個爹拿去掛到正室名下。術式不強,不止你媽,你自己以後都只有被人踩在腳下的份。」
「說到底,問題在你身上,是你太弱了。要是有人敢跑來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老子先把他揍一頓再說。」五條悟的語氣不客氣極了,聽得出來,他確實是能干出這種事情的。
而加茂憲紀在經過他這麼一點之後,似乎也明白了什麼。
「是……我太弱了。但是……我才剛剛覺醒術式,我甚至還不能很好地控制它,我做不到你說的那些……」加茂憲紀的臉上有迷茫也有失落。
「那就想辦法變強啊,你是笨蛋嗎?」五條悟古怪地看了他兩眼,「你現在是[赤血操術]的擁有者,既然家族給你提供資源了,你就利用起來唄。」
「雖然比不上[無下限],不過[赤血操術]也還算可以啦。只要不是笨蛋,成長到能打敗你們家其他人肯定不成問題的。」
「當然,要想打敗我和悠醬就不可能了,就算你覺醒查克拉或者獲得惡魔果實也不可能的。」
加茂憲紀聽著聽著露出了疑惑:「查克拉是什麼?惡魔果實……是惡魔的果實嗎?」
五條悠:「……」
「不,是漫畫裡面的東西,別管他胡說八道。」她一巴掌拍在五條悟身上,「啊不,前面那些還是可以聽一聽的,最後這句無視就行。」
五條悟表示不服:「我哪有胡說八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好吧,實話!」
「實話就是,沒有查克拉,也沒有惡魔果實,說點現實的好不好!」
五條悟想了想,現實無比地說道:「反正你是不可能打過我的,因為我是最強。」
加茂憲紀:「……」
五條悠無奈撫額。
算了,這樣就好,至少相對來說正常一點。
第209章
不過提起父母, 五條悠突然想起來好像自己也從來沒聽五條悟說過他的父母啥的。
她扭頭看向五條悟,問:「你爸媽呢?」
「我爸媽——不對,你應該叫爺爺奶奶。」五條悟糾正她。
「……」五條悠現在不想和他爭論這個,就敷衍地點了點頭, 「行行行, 那他倆呢?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
五條悟眼睛一亮:「你承認我是你爸爸了!」
五條悠:「……」
沒完了是吧?
「問你問題呢, 別跑題。」
五條悟驕矜地勾起唇角。他不管, 悠醬就是害羞了不好意思承認!
「他們兩個……大概是在家裡某個地方被養著吧。」五條悟不太確定。
「大概?」五條悠擰著眉, 對他不確定的態度感到疑惑, 「你也和他一樣被迫和父母分開了?」
加茂憲紀看向五條悟的目光帶上了一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五條悟撇了撇嘴,對此不屑:「不一樣啦,我從出生起就被家族單獨培養了, 就沒見過他們幾次, 對他們兩個也沒什麼感情。」
「不都說『神子』了,老爺子他們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像個正常人。我小時候都是被當成神來培養的好吧?」
五條悠:「……」
那你剛剛特地糾正讓我喊爺爺奶奶是搞個毛線啊!
而且……
「你現在這個樣子……」五條悠嫌棄地把五條悟又打量了一遍, 「你確定你是被當成神明培養出來的?」
哪家神像他這樣的?野良神嗎?
五條悟不屑:「誰要當個板板正正的呆瓜啊,他們想他們的, 老子才不管呢。」
好吧,看來是孩子叛逆了,直接從計劃中的神變成了神經病。
不過說起來五條悟有的地方倒也確實能看出一些「神」的感覺,比如高高在上、隨心所欲啥的。
——為什麼好的不學全學壞的啊!
但是啊……五條悠總算能理解五條悟為啥那麼執著想給她當爹了。
只有家族, 沒有過親近的家人, 所以現在特別想要一個嗎……
看著五條悟, 五條悠心中幽幽嘆了一口氣,眉眼也稍微軟下來了一些。
「沒事, 現在挺好的。」正好她也沒家人了, 湊合湊合一起過吧。
五條悟:?
因為不覺得自己有值得人憐惜的地方, 因此他完全沒能跟上五條悠的想法。
腦袋一轉,自信說道:「當然!我現在是最完美的完美五條!」
五條悠:「……」
嗯,不錯,人傻歡樂多,就這樣,挺好的。
扭頭看向一旁另一個小可憐加茂憲紀,五條悠又嘆了一口氣。
「雖然悟說得亂七八糟的,但有一點他說的沒錯……如果你想再見到你的媽媽,你只能努力變得強大起來。不管是偷偷跑出去找她,還是在家族中獲得話語權改變現狀,都需要你有一定的實力。」
再不然……他就只能等他們家哪個有識之士發動反封建改革了……
那幾率也太低了,還不如他自己去當家主搞改革。
誒?
五條悠靈光一閃,亮著眼睛看向加茂憲紀。
說起來……他這配置也挺男主的呀!
天賦異稟但卻忍辱負重的庶子,為母親成長變強,最終推翻家族,改變咒術界!
但五條悠盯著他看了兩眼,又露出了一個遺憾的表情。
加茂憲紀看著她,兩眼都是不解:「我怎麼了嗎?」
五條悠搖搖頭:「沒事。」
就是你沒顏色,看著不像重要角色。
「說起來,你有手機嗎?」五條悠突然問道,「如果有手機的話,就算見不到人,你也可以和你媽媽打電話吧。雖然沒辦法徹底解決問題,但至少也比現在好一些。」
加茂憲紀搖搖頭:「我沒有手機,父親也不准我用手機。」
「那你偷偷用啊。」
「但是……我沒有辦法獲得一個手機啊。」加茂憲紀擰著眉,擺出個小苦瓜臉。
五條悠想了想:「那我過幾天送你一個吧。」
加茂憲紀眼睛都亮了起來,眸中滿是渴望,但還是矜持地問:「可以嗎?」
五條悠看著他的表情,提唇笑了起來:「當然可以,不過你不能告訴別人我和悟來過這兒,否則我們下次可能就不那麼好潛入進來了。」
按理說五條家的人潛入,加茂憲紀是應該告訴大人的。但是五條悠說的確實是加茂憲紀十分渴望的,而且……
加茂憲紀看著面前笑容溫和、成熟得不似小孩的五條悠。
他覺得對方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對加茂家不好的事情。
加茂憲紀點了點頭,承諾道:「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啊……好乖好乖……
五條悠忍不住手癢,抬手摸了摸加茂憲紀的頭。
因為加茂憲紀比她要高出一截,她還得踮起腳來。不過這並不妨礙五條悠擼小孩。
她是感覺良好了,加茂憲紀感覺卻不太好了。
他臉一下就紅了,趕忙往後退了兩步,護著自己的頭,一臉認真地看著五條悠:「不要摸頭。」
「嗯?為什麼?」五條悠偏了偏腦袋,疑惑。
加茂憲紀支支吾吾地答道:「因、因為……我是男孩子,是、加茂家的繼承人,不能隨便被人摸頭。」
五條悠:噗,好可愛。
五條悠突然起了壞心,故意擺出了一副疑惑的樣子:「不可以摸嗎?」
加茂憲紀認真地點點頭。
五條悠看向了五條悟。
五條悟眨了眨眼:?
最強用他的大腦迅速思考後明白了五條悠想干嘛,於是開始談條件:「一碗芋圓!」
五條悠:「成交。」
然後在加茂憲紀懷疑人生的目光中,五條悟主動把頭低了下來,給五條悠摸。
五條悠一邊摸還一邊對加茂憲紀說:「看,這不是可以摸嘛。」
「……」加茂憲紀小小的腦袋中出現了兩種對立知識的對抗。
五條悠覺得也不用把孩子忽悠瘸了,因此找補了一句:「其實只要不在公共場合被其他人看到就可以啦。」
這樣一來,加茂憲紀覺得好像就合理了。
五條悠順利地摸到了小男孩的頭。
雖然加茂憲紀還是覺得怪怪的,但好在是沒有躲。
五條悠心滿意足。
五條悟在一旁拍照記錄下了小六眼降服加茂家繼承人的歷史場面。
「順便問下,你知道你媽媽的手機號碼嗎?」都已經考慮到手機了,五條悠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個問題。
加茂憲紀又搖了搖頭:「不知道。」
「唔……那有點難辦。」五條悠被難住了。
五條悟在一旁輕輕松松地說道:「這個讓優輝去調查一下不就好了。」
五條悠眨了眨眼。好像可以。
就這樣,她和加茂憲紀約定好了過幾天給他送個手機,並把他媽媽的電話號碼找來。
用[飄]把前面為了吃面變出來的碗筷給風化成渣渣,五條悠和五條悟就告別了加茂憲紀。
但,並沒有告別加茂家。
兩人偷摸摸又摸了出去,然後光明正大的走正門拜訪。
御三家之間彼此的關系有些微妙,既有合作,也有競爭。五條家的六眼找上門來,加茂家的也不可能拒之門外。盡管對五條悠這個行走的核彈庫有些忌憚,但加茂家還是將二人友好地迎了進去。
等到問起來因的時候,五條悟臉上露出了一個看上去就讓人感覺很不妙的笑容,被他抱在懷裡的五條悠默默捂住了雙眼,不忍直視。
「jiangjiang——」五條悟松開從剛剛起就一直捂在五條悠胳膊上的手,把裡面飄動的血線露了出來。
「看!我們也有[赤血操術]哦!」五條悟一大股炫耀的意思。
加茂家眾人:???
加茂家眾人:!!!
「[赤血操術]!?」
「他們什麼時候接觸過憲紀了嗎!?」
「不,仔細看,那個根本就不是術式,沒有咒力波動。」
頂著加茂家一雙雙探究的目光,五條悟笑得得意洋洋,絲毫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
五條悠有些頂不住了,她捂著臉,小聲解釋道:「是異能力,和[赤血操術]比較像,都可以操控自身血液。」
聽到不是自家的術式被偷走,加茂家眾人的臉色這才好了幾分。
然而才剛轉好,就見五條悟極其惡劣地笑著說道:「但是使用方法完全一樣!據我觀察完全可以套用你們家的招式哦!」
加茂家眾人:「……」
好的,他們現在知道這個人是來干嘛的了……
加茂家心情復雜地招待了這倆不受歡迎的客人,五條悟倒是看上去開心極了,五條悠覺得有些坐不住,呆了一會兒後就催著他一起離開了。
離開了加茂家的宅子,五條悠長呼了一口氣:「呼……我感覺剛才他們都想打人了。」
五條悟卻是對此興致勃勃:「打起來才好玩嘛!不過這幾年加茂家和禪院家都不怎麼和我打了,挺沒勁的。」
說到這個,他還不滿地撇了撇嘴。
五條悠:「……」
誰閑著沒事想和你打啊!找虐嗎?
第210章
回到五條家後的當晚, 五條悠他們倆便得知了一個非常令人開心的事情。
准確來說, 是非常令除夏油傑以外的人非常開心的事情,因為這個快樂完全是建立在夏油傑的不快樂之上的。
事情也非常的簡單,就是家入硝子他們一行人在外出過程中遇到了幾個街頭混混在欺凌一個身材瘦弱的上班族,因為看不慣, 所以他們幾個就插手了。
結果可想而知, 別說是街頭混混了,就算是職業的格鬥家來了, 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他們幾個,特別是其中格外擅長體術的夏油傑和冥冥。
本來吧, 這也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事情, 到這裡差不多也就結束了。可是沒有意外的話, 就要出意外了。
那幾個被揍了的混混當中, 有一個似乎很有家世背景的人,嚷嚷著說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不僅僅是夏油傑他們幾個,包括那個最開始被他們欺凌的人也被算入其中,那人說會讓他們學校開除他們, 讓那個上班族被公司開除。
可能就是這點, 戳到了大義的某個不知名反射線路, 然後夏油傑就當街……來了個形像改造。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什麼樣子的?有沒有照片?快讓我看看!」五條悟已經拍著大腿笑得前仰後合了。
邊上的五條悠雖然沒有那麼誇張,但看神情也知道——她也想看。
「就是腦袋後面多了個大光盤, 眉心多了個紅點, 看上去很像放大版的大義。」家入硝子一邊比劃,一邊給兩人形容著當時的情形。
「我本來都以為他要上去給人宣言佛法、以理服人了,結果這家伙擼著袖子上去就是給人一頓暴揍。一邊揍一邊給人講大道理, 硬是把那人揍得夏油說一句, 他復述一句, 瘋狂求饒說自己記住了。」
五條悠沒忍住笑了出來:「噗呼呼呼……」
暴力宣揚佛法是嗎?
這他喵鬥戰勝佛吧?
五條悟笑瘋了:「哈哈哈哈哈哈……視頻呢?視頻!沒有的話照片也行啊!別告訴我你沒拍。」
家入硝子遺憾地攤了下手:「還真沒拍,那種情況下,都只顧著笑了好吧。」
「可惡,硝子你也太不行了吧!這可是超稀有的珍貴畫面啊,你怎麼能忘了拍照呢!」
「好啦,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動作快到那麼離譜,還能用瞬移技能進行全方位拍照的。」
「沒辦法,只能想辦法等下次了嗎?」五條悟把目光投到了夏油傑身上,似乎在打什麼壞主意。
夏油傑還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嗎?
看到他的表情,原本表情已經整個都佛掉的夏油傑咬牙切齒地瞪向他:「停止你那些離譜的想法!我是絕對不會配合的!」
五條悟表示無所謂:「沒關系,我可以想一些不用你配合的方法。」
夏油傑:「……」
無能狂怒。
沒辦法,形像改造的方式有好幾種,可以是本人主動進行形像改造,也可以是由守護甜心讓其被動形像改造。但夏油傑偏偏就是倒霉,遇上了經典的觸發式形像改造。
嗯,就是辺裡唯世那種一聽到「王子」二字,甚至諧音很像「王子」的詞就會形像改造的觸發式。
藤咲撫子也是一樣的,他在知道有老鼠的時候,會觸發形像改造。
但這種觸發式的形像改造並不是誰都有的,夏油傑很不幸地擁有了它。所以哪怕現在出現這樣的局面,他甚至都沒有辦法去責怪誰。總不能去罵大義吧?大義好好呆在蛋殼裡,可是啥也沒做的。
而且就在剛剛回來之前,夏油傑還給之前互通了聯系方式的藤咲撫子發了信息,詢問他是否有辦法防止這種形像夏油傑現在整個人就四個字——生無可戀。
五條悠覺得他很搞笑,但是又很可憐,因此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習慣了就好。」
夏油傑:「……」
這叫安慰嗎?
一點都沒被安慰到好吧!
得知了這件事情之後,在後續幾天的京都游玩過程中,五條悟熱衷於找犄角旮旯裡有沒有類似的小混混欺凌人的事件發生。
他運氣不錯,居然還真的被他碰上了一回。不過混混們在被教訓了之後,就連連求饒了起來,夏油傑看上去也並沒有要形像改造的樣子。
「是哪裡差了什麼嗎?」五條悟捏著下巴,陷入了思索。
他踢了踢邊上那個小混混:「來,說幾句威脅的話。」
五條悠、夏油傑:「……」
小混混:???
「不、不敢……這位……這位老大……我、我怎麼敢威脅您啊……」
「別廢話,讓你威脅就快點威脅啦。」五條悟用著jk一般的口吻,不耐煩地催促著。
若是正常這些小混混遇到這麼說話的,估計是要嘲笑上一番的,可現在他們哪兒敢啊,更別提五條悟說的什麼威脅了。
可五條悟這麼催促著,他也不敢不聽,只得連連點頭:「好、好好……小弟這就威脅……混、混蛋……我絕對不會放——」
「太弱了啦——」五條悟嫌棄道,「這一點氣勢都沒有啊喂,好歹給我站起來把腰杆子挺直了再說好不好啊。」
「好、好的……」小混混踉踉蹌蹌地站起來。
「聲音大一點啦——」
「好……好!我、我告訴你!你、你完蛋了!老、老子……那個,我可以這麼自稱嗎?」
「可以,就這樣自稱挺好的。不過感覺還是沒什麼氣勢啊。」五條悟挑剔地又把他從上到下掃了一遍,「你剛才好像拿了刀是吧?等下,我找找在哪裡。」
五條悟在一旁的垃圾桶邊上找到了剛剛被夏油傑掰彎了的小刀。
「都彎了啊……嘛,算了,湊合湊合用吧。」他說著又伸手把刀給掰直了,塞回那個小混混手裡,「給,拿著這個說。」
小混混已經快被嚇哭了。
草,這他媽什麼怪力少年!一個隨隨便便就把刀掰彎,一個又隨隨便便又把刀給掰直了回來。這麼牛逼,還他媽非要抓著他威脅他們,這到底是要干什麼呀!!!
他顫顫巍巍地捏著刀柄,吸著鼻子磕磕絆絆地「威脅」五條悟道:「你、你……等著!老、老子可是……號稱街……一、一霸的!你、你惹了老子,老子絕、絕對……」
「啊啊啊啊……對不起!小弟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說到一半,那人崩潰地扔下手中的小刀,哭著跑了。
五條悠、夏油傑:「……」
「誒?喂,怎麼跑了啊!」五條悟本來還想攔,卻被五條悠扯住了後腿。
真·扯後腿,五條悠拉住了他的褲子,一臉復雜:「夠了,你就別欺負人家了,感覺怪可憐的。」
「哈?哪裡可憐了?而且明明是他欺負人好吧,看,這人都被他嚇成啥樣了。」五條悟指著那個前面被打劫的國中生。
對方身子一抖,怯生生的,看上去怕極了五條悟。
家入硝子在一旁偷笑:「我感覺是在怕你呢。」
什麼小混混,那都低級透了。把小混混的都欺負得哭了,你說誰更恐怖?
反正在那個國中生眼裡,是五條悟更恐怖。
在夏油傑發話說他可以走了的時候,對方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迅速逃跑了,生怕他們反悔似的。
五條悟看著前面那個小混混離開的方向,一臉遺憾:「為什麼這次沒有形像改造啊?果然是剛才那個家伙太弱了不敢威脅人吧。」
夏油傑額頭青筋跳了跳:「夠了啊你,有這個時間不如趕緊去研究反轉術式和遠距離瞬移。」
大義在他肩頭上坐著,雙手合十,笑得大慈大悲,道:「阿彌陀佛,事不可強求。」
五條悟才不輕言放棄呢,他決定再接再厲,一定要想辦法見到夏油傑的形像改造!
五條悠對此不做勸阻,因為……咳,她也想看。
不過小混混街頭欺負人這種事也不是隨時都能遇上的,在見到夏油傑的形像改造之前,五條家舉辦的宴會倒是先到來了——
「這是……讓我選一件的意思嗎?」看著面前放著的好厚的幾沓衣服,五條悠遲疑地問道。
五條未姬微微一笑:「悠小姐選一套喜歡的就好。」
「一套?」五條悠擰著眉,「你別告訴我這一沓是一套。」
可惜就是。
五條悠今日見識到了什麼叫十二單。
難怪古代小姐都要有一堆侍女呢,這衣服別說一個人穿了,就是五條未姬一個人幫她穿都有些困難。
「這麼多層穿上去真的不會把我壓垮嗎?」五條悠倒吸一口涼氣。
好在她身邊站的是五條未姬,是對她的性格已經稍有了解的五條未姬。
換了其他五條家的人來,估計都會讓五條悠穿全套的,但五條未姬直接提議:「悠小姐如果嫌重的話,可以把裡面的層數刪減掉一些,大概穿個樣子就行了。」
反正作為六眼,不會有哪個不長眼的五條族人跑出來說她的。
這一點,五條未姬要懂得變通多了。
「被客人看出來不太好吧?」五條悠有些心動,但又稍稍有幾分猶豫。
「嗯……」五條未姬稍微組織了一下措辭,然後道,「實際上悟大人和悠小姐本身就不是個拘束的人,不在意這些細節也是沒問題的。」
五條悠在心裡大概翻譯了一下。
意思就是,反正你們父女倆啥形像外面的人早就都知道,現在講不講規矩都一樣。
五條悠:「……」
有道理!
悠于 2023-9-24 19:27
第211章
值得一提的是, 五條悠這天的發型是五條悟幫忙做的。
她本以為是五條未姬給她做發型的, 結果五條悟拿著梳子就出現了。
五條悠護住了自己的腦袋:「你想干嘛?」
五條悟搖了搖手裡的梳子:「給你做發型啊!」
「你會?」五條悠狐疑地看著他。
「當然了!我可是最強啊!有什麼是我不會的。」五條悟一臉自豪。
五條悠:「……生孩子你會嗎?」
五條悟:???
「為什麼我要會這種東西啊?」
五條悠一臉看笑話的表情:「不是你自己說的,沒什麼是你不會的。正好,我想要個弟弟妹妹,你快給我生一個。」
五條悟:「……」
他撇了撇嘴:「不要, 孩子這種東西有一個就夠了。養你一個我就已經被管著甜品攝入了, 絕對不能再養一個!」
五條悠無語:「你確定你說的那個是養孩子嗎?」
「有什麼問題嗎?」
「……那投胎給你當孩子的人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同樣倒了八輩子霉的五條悠。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如果五條悟以後真的有了孩子, 估計多半也是她來養……
不不不,往好處想, 至少孩子他媽應該會帶孩子的。
五條悠樂觀地想到。
但是也很難想像五條以後會和什麼樣的人結婚啊……
五條悠在胡思亂想的時候, 五條悟已經上手給她梳頭發了。
很意外, 他動作看上去還挺嫻熟的。五條悠好奇, 就問了一嘴,然後從他口中得知了他花錢找冥冥給他練手的事。
五條悠:???
「等一下,你花了多少錢?」
五條悟給她報了個數字。
五條悠倒吸一口涼氣:「可真是敗家子啊你。你就不能找個不收錢的嗎?」
「但是硝子和歌姬都不願意啊。」五條悟表示自己也沒辦法。
「那你找我啊。」
「你肯給我練手嗎?」
五條悠思索了一下,加了個附帶前提:「如果我知道你要花這麼多錢找冥冥的話。」
五條悟腦袋一轉, 懂了。下次有什麼想要悠醬做的事, 只要告訴她自己打算花錢找別人做就好!
「嘿嘿。」
「干什麼?突然笑得那麼詭異?」五條悠從鏡子裡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告訴你。」
五條悠撇了下嘴:「呿。」
不說就不說, 誰稀罕似的。
不得不說,五條悟是真的天才, 在他這裡只存在想做和不想做的事情, 沒有做不好的事情。五條悠作為一個手殘黨,並非不喜歡好看的發型,只是自己做不了而已。看到五條悟做出來的精美發型, 她眼睛一亮:「我說, 要不你以後有空的時候都幫我做頭發吧?」
「好啊。」五條悟答應得非常輕快。
五條悠看了他一眼, 有些疑惑地說道:「奇怪,我感覺你最近好像……特別討好我?」
五條悟眨了眨眼,糾正她:「那怎麼能叫討好呢?我這是作為一個父親盡到父親應有的職責!」
「得了吧,搶我點心的時候你怎麼沒想到盡什麼父親的職責。」
職責兩個字從五條悟嘴裡說出來跟放屁一樣,五條悠信他才有鬼了。
不過五條悟最近對她的態度確實有些奇怪,越來越聽話了是一點,好像還比以前更執著於讓自己喊他爸爸,也會經常自稱爸爸,好像不抓緊證實兩人之間的關系就來不及了似的。
五條悠狐疑地看著他,問:「我親生爸爸找過來了?」
「哈?什麼找過來了?」五條悟一臉懵逼。
不是啊……
五條悠又猜測了一番,隨後擰著眉頭把他上下掃了一遍,問:「難道是前幾天體檢檢出什麼毛病了?你……該不會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吧?」
所以想在死前滿足一下自己當爸爸的願望啥的。
五條悟直接叫囂了起來:「喂!不要詛咒人啊!我健康得不得了,你死了我都不會死好吧?」
五條悠嘴角抽了抽。
這話真是欠扁透了。
不過……
「難道是我?是之前的實驗留下了什麼後遺症,現在要爆發了嗎?」
五條悟:「……」
「沒有啦!你在想些什麼奇奇怪怪的啊!你不會是把腦袋燒壞了吧?」五條悟伸手來戳她的腦門。
五條悠一爪給他拍開:「你才把腦袋燒壞了呢,那不是你最近奇奇怪怪的,我才猜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嘛!」
「不過等一下——」這麼一提,五條悠終於想起來了,「喂喂,我的身高一點都沒長吧?之前你打岔都讓我把這件事情給弄忘了。我該不會真的有什麼實驗後遺症吧?」
「沒有啦!」
五條悠不信:「沒有我怎麼會一點沒長?你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你對數據的敏感度可比我高多了,你肯定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對不對?」
「知道是知道啦。」五條悟撇了撇嘴,明顯不是很想提這件事。但五條悠既然看出來了,又怎麼會這麼輕松地讓他把問題給繞過去呢?
盡管五條悟這次依舊是鬧鬧騰騰地扯了些七七八八的東西進來,但五條悠這次是逮住這個問題不肯撒手了。
開玩笑,以五條悟那個啥都直來直去的性格,不肯說才有大問題好吧!
五條悠不肯放,愣是死拽著這個問題問他。僅靠甜點的威逼利誘還不夠的話,五條悠把平日五條悟撒潑的法子都給學了一些進來。
當然,以五條悠的臉皮肯定是不會真的在地上打滾,還把語調掐得甜甜膩膩的。她就是在自己薄臉皮的承受範圍內,小小地噘了個嘴,把語調放軟了許多,給五條悟撒了個嬌。
五條悟:……
可愛!!!!!
「剛才那個,再來一次?」五條悟提出了重播的請求。
五條悠:「……」
小臉一紅,抿起了唇。
五條悟期待地眨著眼睛:「再來一次!就一次!」
五條悠兩眼飄忽:「不要,你又不肯說,我憑什麼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我就告訴你!」
「真的?」五條悠懷疑地看他。
五條悟拍拍胸脯打包票:「絕對真!」
五條悠搓了搓衣擺,眨眼的頻率都加快了許多:「好、好吧。不過就一次,而且你如果不說的話,你就完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五條悟哪裡還管什麼威脅,已經亮著眼睛在等了,一聽她同意,趕忙狗狗似的點了點頭:「好!」
五條悠咽了下口水,隨後輕輕地攥住了他的袖擺。
小孩雙腮粉紅,羞澀得不敢看他,卻輕輕搖了搖他的袖子,軟軟糯糯地說道:「你就告訴嘛∼爸爸。」
五條悟:!!!
大——滿——足——
五條悠說完以後已經想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了。
更令人窒息的是,她還聽到了一聲輕咳,扭頭看去,是等了好久都不見人,所以特地找過來的家入硝子和夏油傑。
家入硝子笑得一臉滿足,夏油傑雖然用手掩住了嘴唇,但彎起的眼角也能證明他在干嘛,剛剛那聲輕咳就是他發出的。
但是五條悠剛剛滿腦子都被攪合在這個羞恥無比的話中,完全沒注意他們是什麼時候來的!
對上五條悠震驚的眼神,夏油傑安慰性地說道:「沒事,我們什麼也沒看到。」
你笑得眼睛都快沒了啊!
五條悠:「……」
丫的,毀滅吧。
極其艱難地把這件事情翻了篇,好在五條悟還是遵守了諾言,把他隱瞞的事情告訴了五條悠。
五條悠聽完後瞪大了眼睛:「等下,你的意思是……我這輩子都長不高了!?永遠都是現在這個五歲的樣子!?」
五條悟點了點頭:「之前只是猜測,但是前兩天的體檢結果證實了。你是天與咒縛,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用全身的咒力以及無法成長兩點作為條件,置換了可以近乎無限容納的身體。」
「對,你不管怎麼練,身體素質都不會變好,也是因為這個。」
五條悠想起自己之前白白揮灑的汗水……
靠之,不早說,虧了啊。
突然知道自己長不大,五條悠也很難說是個啥心情,感覺好像心裡被壓了塊石頭似的,有些沉。
她是個適應力很強的人,這一點從她誤以為自己穿越後,很快地便適應了這個咒術師的世界上就能看出來。包括六眼的存在以及後面扒拉出來的離奇身世,她也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就適應了。
但長不高這點……多多少少有些不太一樣。
只有當你親自從一個二十二歲的成年人切換到一個五歲的小孩子之後,你才能明白為什麼小孩總是需要喊爸爸、喊媽媽。因為有的事情,以小孩子的身體,他是真的搞不定。
很麻煩,非常麻煩。
個頭小,力氣小。若不是她房間裡的家具都是五條優輝根據她小孩的身量定制的,五條悠想要自己獨立日常生活還要難得多。
她從來沒有提出取消掉她和五條悟房間中間連接的那扇門,因為她有時候確實還需要對方幫忙。比如罐子打不開、高處的玻璃擦不到之類的。
即便是現在可以運用一些其他能力來彌補,在知道有人隨時盯著自己搞陰謀的前提下,五條悠也做不到隨心所欲地使用那些用一點就少一點的能力儲量。
不過……這好像也沒有辦法啊……
五條悠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迎著五條悟擔心的目光,心裡多多少少是寬慰了一些。
「好啦,別擔心。雖然確實不是什麼好消息,不過我也不至於因為這個大受打擊。」
畢竟從二十二歲變成五歲的時候,該震驚的都已經震驚完了。現在多多少少也習慣了這個身子了。
「頂多就是覺得有些麻煩而已,畢竟長不大的話,以後都只能像現在這樣生活了。」
誰知五條悟搖了搖頭:「不是,我沒擔心你啊。」
五條悠心頭一哽。
她沒好氣地開口道:「哦!那你剛才什麼鬼表情!」
一旁夏油傑偷笑著揭穿了五條悟:「這家伙是擔心,悠醬你知道這件事情後,就不認他這個爹了。」
「啥?」五條悠詫異,「為什麼擔心這個?」
「因為……你現在二十二歲?」
「我之前不是?」
「不,那個是指心理年齡。」夏油傑指了指她的身子,強調道,「你這個身體,也是二十二歲。」
五條悠愣了下,然後很快反應了過來。
哦,對哦。既然這身子是長不大的,那她多少歲不都有可能。
夏油傑又繼續補充了一句:「亂步桑和坡桑推理說,悠醬你應該就是那個十五年前失蹤的乙骨優子。」
五條悠:「……」
好家伙,今天這個信息量有些過大了。
五條悟還在一旁緊張兮兮地看著他。
五條悠看了他一眼,突然又感覺好像也沒什麼。
本來她自我認知就是二十二,現在確實是二十二了,好像……也沒差?
至於五條悟糾結的父女關系……
五條悠看著他,面上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容:「來,叫聲姐姐聽聽?」
第212章
五條悟堅決反對五條悠的這個提議。
叫姐姐是不可能的!絕對!絕對不可能的!
他硬是扯著五條悠長不大這一點, 強調她看上去絕對更像他女兒。五條悠不依不饒,就和他談真實年齡。兩人吵吵鬧鬧了老半天,也沒能吵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很明顯, 五條悟是很認真地在爭這件事,五條悠則是完完全全就是故意的。只不過五條悟過於在意了, 所以一直沒發現五條悠是在逗他玩。
旁觀者清,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就一直在邊上看五條悟被五條悠逗得跳腳炸毛, 看得直樂。
果然, 還是只有悠醬治得住這個家伙。
一直到最後, 五條未姬過來提醒他們時間快到了, 沒能爭贏的五條悟耿耿於懷, 悶悶不樂地撅起了嘴。
「反正不管怎樣現在在其他人眼裡我都是你爸爸。」少年幼稚又任性地嘟囔著。
五條悠笑了:「幼不幼稚啊你!」
——
出於對咒術界大戶人家宴會的好奇,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也以兩個六眼的朋友身份參加了這場宴會,但很快大家就發現……這宴會是真的無聊。
就是五條悟和五條悠倆人坐在上面當吉祥物, 然後客人一個個來, 和家主長老們寒暄幾句, 獻上禮物,瞅一眼主座上的兩個小祖宗,然後被引到對應的位置上坐下。
剛開始幾人還有心情聽一聽他們在說啥,到了後面, 家入硝子直接埋頭狂吃, 夏油傑倒是還有心情幫她遞菜的同時看一眼賓客, 就當認人了。
至於主座的台上,五條悟最開始還因為前面沒爭過五條悠而不滿著,單方面和五條悠較勁。後面因為實在坐著無聊,還是跑過來和五條悠說話了,現在正在給她講這些來賓的小八卦呢。
五條悠笑著瞥了他一眼, 眼裡滿是取笑的意思。
五條悟看見了也當沒看見。
他是爸爸,他才不會和女兒計較呢!
「這個就是禪院直毘人,就是那天那個大豬頭的爹。術式是[投射咒法],和那個大豬頭一模一樣的。不要看他這副樣子,但是他超喜歡看動漫的。」
「誒?真的?」
「當然是真的,他還喜歡一邊喝酒一邊看動漫。」
「喝酒看番?好怪——」
「是吧是吧?」
「說起來那個大豬頭怎麼沒來?」
「可能是沒臉來吧。」
不過比起禪院直哉,五條悠更在意跟隨禪院直毘人一起來的那個中年男子——身邊跟著的兩個小孩。
「悟,你看那兩個小女孩,是深綠色的頭發耶。」
五條悟看了一眼,表示:「那麼小,能當什麼重要角色啊。」
「那柯南那個偵探團不也都是小孩子。」
「那個至少上小學好吧,這兩個的年齡最多能上幼稚園好吧?」
「家教裡的裡伯恩?」
「人家和你一樣好吧,根本算不上真的小孩子啦。」
「那……蠟筆小新?」
五條悟一臉古怪地看著她:「你覺得咒術界看上去像是子供向嗎?」
五條悠:「……」
那好像確實不太對,就那些咒靈的長相,童年陰影還差不多。
感受到了兩個六眼的注視,膽子較小一些的禪院真依躲到了姐姐身後。禪院真希看上去膽子要稍微大上一些,一邊護住妹妹,一邊無懼地迎上了兩個六眼的目光。
啊……好可愛。
看著姐妹倆,五條悠面上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
對方愣了一下,隨後非常有禮貌地微微頷了下首。就連躲在她身後的禪院真依也在感受到了五條悠的善意後微微探出了頭來。
不過很快,她又被嚇得縮了回去,禪院真希也露出了非常警惕的表情,並緊張地拉住了身旁的父親。
原因嘛也很簡單……
五條悠扭頭看向自己身邊那個齜起兩排大門牙、笑得宛若惡人一般的五條悟,露出了一個很是無語的表情:「笑成這樣你想干嘛?」
五條悟看著兩個雙胞胎姐妹的表現,開心極了:「不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五條悠:「……別欺負小孩子啊。」
不過有一說一,御三家的小孩子似乎確實要比尋常人家的小孩更懂事一些,雖然知道這樣的懂事多半是因為周遭壓抑的封建世家氛圍造成的,但五條悠也不得不說,她還挺喜歡這種聽話的小孩的。
「你喜歡?」五條悟盯著那倆小孩,若有所思地問。
五條悠點了點頭:「嗯,你不覺得挺可愛的嗎?」
五條悟想了想,道:「要不然……我去和禪院家搶過來吧。」
五條悠被他的暴言嚇得咳了兩下:「咳咳、你說什麼!?」
「我說去把她們兩個搶過來啊。」
「搶來干嘛啊?」五條悠一臉嫌惡地看著他,那目光,和看人販子差不多了。
五條悟還在繼續發表自己的人販子言論:「你不是說喜歡嘛,前面也說想要個弟弟妹妹嘛,我是生不出來了,去禪院家搶兩個倒是還可以。」
「……」五條悠簡直無語死了,「我說的喜歡是不是要搶人家小孩啊,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她還能不知道五條悟在想什麼嗎?
「就算你搶人家小孩來給我當弟弟妹妹,我也不會喊你爸爸的,你老老實實給我做個人吧!」
算盤打錯了,五條悟不滿地撇了撇嘴:「所以為什麼不承認我是爸爸啊?明明你自己也不是很抵觸嘛。」
五條悟前面就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剛剛冷靜下來想了想,立刻也就搞明白了五條悠和她吵鬧那會兒的玩鬧態度。
他現在很疑惑,明明五條悠根本就不抵觸和他之間的這種關系,為什麼就是不肯叫他爸爸。
五條悠撇了撇嘴——嗯,和五條悟一樣的表情,說道:「我只是不抵觸和你現在的關系啊,但是叫爸爸什麼的,果然還是很奇怪啊。」
在五條悠的眼裡,和五條悟大概就是家人一樣的關系。並沒有確定的像是父女或者兄妹甚至是姐弟之類的具體身份,像朋友又在朋友之上的,奇異的組合家庭的感覺。
要讓五條悠定義他們兩個人之間具體的關系,五條悠還真定義不出來。似乎在他們眼裡,對方都是需要照顧的晚輩,兩人同時都把自己當做了長輩,但是平日的相處又像是平輩。
不一定是父女,但是一對特殊的家人。
五條悟因為被奉為神子,骨子裡只有家族的概念,並沒有明確的親近的家人。而她則因為離奇的身世和離奇的記憶,明明有著骨肉相連卻完全陌生的親人,卻又好似孤身一人。
這樣的他們,相遇在一起。彼此照顧,彼此遷就,同時也……彼此拿對方沒有辦法,拿捏著對方的同時,也被對方拿捏著……
連結他們兩個的不是血緣,就是這雙特殊的眼睛。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在這一點上是一樣的,只有他們知道彼此的世界是怎麼樣的。
這是在五條悠眼中,他們兩個人之間扯不斷理還亂的奇怪關系。
但五條悟不知道區別在哪裡,或者說,他肆意地不會去想這麼復雜的事情,只要他和五條悠之間的關系不變就好了,因此他就是想維持現在的關系,而現在的關系在他眼裡……就是父女關系。
他噘著嘴問道:「現在的關系難道不是父女嗎?」
五條悠又是一陣無語:「所以說壓根就沒有父女是像我們這個樣子好吧!」
「那我們是不就好了,管那麼多。」大少爺一如既往地非常自我。
五條悠也沒打算接著和他爭論,只是反問他道:「那你覺得我們倆現在的相處方式怎麼樣?」
五條悟想了想,回答:「挺好的?如果你不天天管著我的甜品攝入量就更好了。」
「……這點絕對不可能!」再次強調了甜品不能攝入過多的問題,五條悠對五條悟說道,「好的,既然你覺得之前的相處模式沒有問題是吧?」
五條悟又仔細地想了想,確認沒有問題後點了點頭。
五條悠又接著問道:「那你覺得我們以後也照之前的樣子相處有問題嗎?」
「沒有。」五條悟搖頭。
五條悠一板拍定:「OK,那我們以後就按以前的模式來就行。」
五條悟一樂:「所以你還是我女兒!」
五條悠:「……」
丫的你是掉女兒坑了嗎?滿腦子都是女兒!
「隨便吧,你愛怎麼想怎麼想。」五條悠不耐煩地說道,「反正我是不會叫你爸爸的!」
五條悟現在已經聽不進這句話了,他在那邊拿著甜點傻樂傻樂,引來了不少賓客的注意。
五條悠暗自掐了他一把:「別笑得跟個傻子一樣,丟不丟人啊你!等會兒人家還以為五條家的六眼腦子燒壞變成傻子了呢。」
五條悟想笑就笑,他才不管別人想啥。
五條悠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捂住臉,默默地往外面挪了挪,嫌棄地和他劃清界限。
然而實際上,只要他們出現在同一個場景裡,就是絕對沒辦法劃清界限的兩人。那雙特殊的眼睛,將他們連結在了一起。
第213章
解決了家庭關系的問題, 接下來還有一個大問題等著五條悟去解決——檢討。
對,就是之前他和五條悠兩個人炸京都校的檢討,一人一份, 反校之日得交上去。
任五條家的人怎麼想都不會想到,他們想像中應該高高在上的神子、神女,現在正在為一份檢討而頭疼。
「悠醬——你就幫我把我的這份也一起寫了嘛——」五條悟躺在榻榻米上, 筆架在鼻子下面,噘著嘴看著手中只寫了檢討書三個字的大白紙頭疼到不行。
五條悠在一旁寫著自己的那份,頭也不抬:「不要,我自己的都還沒寫完呢, 你自己寫。」
「但是我不會寫啊——」
「你不是說自己什麼都會嗎?區區一個檢討怎麼就不會了。」
「會是會啦, 但是人家不想寫嘛——」五條悟滾了個圈, 又把嘴往上噘了噘,跟她撒起嬌來。
五條悠對他的撒嬌無動於衷,無情地很:「不想寫就等著挨夜蛾老師批吧。」
五條悟不滿地鼓起了腮幫子——這是五條悠常常有的表情, 他眼咕嚕一轉,然後一個跟鬥翻起身來, 掏出手機就開始編輯短信。一邊編輯還一邊語氣輕快地說道:「我去讓冥冥幫我寫吧!」
五條悠筆下一頓, 扭過頭來, 皺著眉看他:「喂,自己的檢討自己寫啊。」
「不要,我不想寫, 反正我有錢,冥冥又想賺錢,我找她幫我寫就好了。」
五條悟的語氣前所未有的輕快,五條悠聽得眉心成了個川字。
「夠了,你知道掙錢有多不容易嗎?別成天給我大手大腳地到處揮霍啊。」她向五條悟伸出了手, 「拿來,我幫你寫,短信給我撤回,撤回!」
「給∼謝謝悠醬∼」計謀得逞,五條悟乖巧地奉上了自己的紙。
五條悠看著他那副小人得志一般的表情,內心憤憤不已,但又拿他沒辦法,只得扭開頭,眼不見心不煩。
「先說好,我寫完你至少要給我抄一遍再交上去,別拿我寫的這份交!」
「是∼」
五條悠寫檢討的時候,加茂憲紀在加茂宅裡盼星星盼月亮地等著她來。
更准確一點,是等著她帶著手機來。
手機其實已經准備好了,加茂憲紀母親的電話號碼也已經到手了。五條悠本來想著,如果五條家的宴會上加茂憲紀來的話,她就趁機把手機給對方。結果多半是出於安全考慮,加茂家並沒有讓他出席,因此她只能在離開京都之前,又和五條悟到加茂家走了一遭。
「給,這個手機給你,卡我也幫你買了,話費以後每個月會有人幫你交,也不用擔心停機。不過你最好小心點別讓其他人發現了,找個地方好好藏起來。」
話是這麼說,但五條悠還真不知道這能藏哪兒。單單她在五條家住的這幾天就不難看出,這些大戶人家打掃房間啥的,全都是下人來做,而且打掃得可仔細了,藏東西都不好藏的,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家在清掃的時候給找出來了。
對於這點,倒是五條悟經驗豐富,擼起袖子給小孩傳授了很多經驗之談,聽得五條悠嘴角直抽抽,心想五條家養這個家伙還真是太辛苦了。
捏著保存有自己母親聯絡方式的手機,加茂憲紀感覺自己激動得掌心都有些發汗,明明知道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再次詢問五條悠以確認這種真實感:「我……真的可以用它聯系上媽媽嗎?」
五條悠唇角一勾,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當著兩人的面,加茂憲紀撥通了給自己的母親的第一通電話。
對面在聽到加茂憲紀的聲音後,立刻就泣淚成聲。加茂憲紀原本還能勉強維持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在五條悠他們面前太過失禮,但在聽到母親的哭泣聲後,也跟著抽泣了起來。
五條悠倒也不見外,在邊上給他遞紙。
五條悟也不見外,在邊上給他拍照。
五條悠一臉無語地看著他,提醒道:「拍就算了,你可別發出去啊。」
否則他們偷偷跑來見加茂憲紀,還給對方送手機的事情不就暴露了。
五條悟肆意地一個挑眉:「當然不會了,我又不是傻子。我要把這些照片都留著,等這個小子當上家主的那天再發給全咒術界的人看!」
五條悠:「……」
聽上去更社死了啊。
她看了眼目前還對此一無所知的某加茂繼承人,為其將來默哀三秒鐘,然後扭頭對五條悟說:「給我發一份。」
她決定給加茂憲紀在奴良陸生的文件夾邊上再建一個文件夾。
五條悟比了個OK。
除卻加茂憲紀母親的聯絡方式,五條悠還給加茂憲紀留下了自己的聯系方式,讓他有事可以找她,雖然她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幫上忙就是了。
「謝謝你,悠醬。我……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也一定會幫悠醬的!」加茂憲紀握著手機,十分慎重地向五條悠許諾。
然而五條悠實際上並沒有把這句話太往心裡去,畢竟一個小孩子,你能指望他給你幫什麼忙呢。只不過她也沒打擊人小孩的積極性,只是摸了摸對方的頭,笑道:「好啊,有需要的話我一定會和憲紀說的。」
五條悟就沒她這種溫柔了,他直接擺了擺手:「算了吧,你一個小鬼,要啥沒啥,連家族的掌控都還沒能擺脫呢,能幫上什麼忙——住手!我說的是實話你掐我干嘛?」
五條悠收起自己沒掐到人的手,瞅了眼被打擊後有些失落的加茂憲紀,她瞪著五條悟罵道:「就你會說話!」
「怎麼?我說的哪裡不對嗎?」
對,沒啥不對的,就是不像人說的話。
五條悠扭頭安慰加茂憲紀道:「你別聽他說的,他這人就這樣,說話欠扁得很。」
加茂憲紀搖了搖頭:「不,叔叔說得對。」
聽著叔叔這個稱呼,五條悠和五條悟腦門上都冒出了一個問號。
五條悠:「你叫他啥?」
五條悟:「哈?叔叔?我有那麼老嗎?」
加茂憲紀愣愣地眨了下眼:「叫……叔叔啊。他是悠醬的父親,按輩分來說,我不該叫叔叔嗎?」
五條悠:「……」
聽上去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可是一想到五條悟才十六歲,又感覺有哪裡不太對。
五條悟則是一下子高興了起來,連連點頭:「對對對!沒錯!就該這麼叫。」
他甚至開心地主動給加茂憲紀分了一顆糖,看得出是有多滿意這個稱呼了。
加茂憲紀接過糖後,看了下五條悠的臉色。在確認對方的態度似乎並沒有反對他叫五條悟「叔叔」後,又對五條悟說了一句:「謝謝叔叔。」
又乖又懂禮貌,還承認他是悠醬的爸爸,喊他叔叔,五條悟覺得加茂憲紀順眼極了。
「沒想到加茂家還是有不錯的家伙嘛!」大少爺拍著加茂憲紀的小肩膀,「很好!加油!我支持你成為加茂家的家主。」
五條悠:「……」
所以說你支持管個屁用啊,你又不是加茂家的。
未來加茂家的家主卻沒想那麼多,他備受鼓舞,攥起拳頭:「嗯,我一定會努力成為家主的。到時候,我會報答悠醬的恩情的!」
「……」五條悠無奈地擺了擺手,「不是,就是給個手機而已,也談不上什麼恩情吧……」
五條悟在一旁加油點火:「對!如果沒有悠醬,你在成為家主之前可能都不會有機會聯絡上你的母親了,到時候她在外面究竟怎麼樣你都不知道,生病了、受欺負了都沒人告訴你。說不定等你當上家主的時候你母親都不在人世了!這可是超級大的恩情,你以後當了家主一定要記得啊!」
加茂憲紀被他說得臉色愈發凝重,想像著那樣的情況,小臉都白了一截。
他攥緊手機,十分慎重地點了點頭:「對,叔叔說得對,我一定會記住的!」
五條悠:「……」
孩子,你被忽悠瘸了啊!!!
五條悠後面找補了幾句,說五條悟那都是誇張的說法,說得太嚴重了,其實根本不是一件大事,試圖將加茂憲紀被忽悠瘸的腿給治一治。但孩子明顯瘸得有些嚴重,掰不回來了。
在加茂家的下人們過來的時候,五條悠一臉復雜地告別了小瘸子加茂憲紀。
出了加茂家,五條悠盯著五條悟,吐槽道:「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能忽悠人?」
五條悟驕傲地揚起下巴:「你沒發現的我的閃光點多了去了!這只是其中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
五條悠:「……沒在誇你啊!」
第214章
第一天, 五條悠就和五條悟他們一起返回了東京,回歸了他們一如既往的生活。訓練、出任務、炸學校、寫檢討,除了五條悠不用再進行體力方面的訓練外,似乎一切都和之前沒什麼兩樣。
啊不對, 還是稍微有點不一樣的。
多了一群喜歡給五條悠發各種信息的人——五條家的長老們。
之前因為五條悟單方面阻斷了五條悠和五條家的聯系, 所以五條家的長老們壓根沒有辦法與五條悠交流感情。
即便是五條優輝手裡有她的聯絡方式, 未經過五條悟的允許, 長老們怎麼軟磨硬泡都無法從五條優輝那裡得到五條悠的電話號碼。氣得他們直罵五條優輝不尊老, 五條優輝也堅持著說他作為五條悟的人, 無論如何都要聽從對方的命令。
結果就是, 長老們一邊氣得直拍桌,一邊又捋著胡子哼哼著對五條優輝的忠誠感到滿意。
就是這麼一群糾結的長輩們, 在這次五條悠跟著五條悟回本家的時候, 終於獲得了他們心心念念了許久的神女的聯絡方式。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都說隔代親,五條悠五歲的外表差不多也就與這群長老們的孫輩差不多,而且又是五條家剛領回來的, 小小年紀還攤上一個不靠譜的爹, 以上種種元素疊在一起, 結果就是——長老們格外地疼她。
但是奈何她又不在五條宅,因此長老們表達感情的方式就只能是……每天給她發消息。
簡單點的就是, 看天氣今天東京降溫了呢,就提醒悠小姐要添衣服, 晚上睡覺記得關窗戶。要下雨就提醒她出門記得帶傘。
再來就是, 悠小姐啊, 我最近發現了一個很好吃很好玩的東西,我讓人給你送過去點唄∼
這些都還算比較正常的了,還有一些長老估計是想讓五條悠記住自己, 但是又不能每天到她面前刷臉,所以就會給五條悠分享他的日常,有時候還會附帶照片。
咋說呢……五條悠覺得這些長老的自拍水平真的有待提高……而且她對他們說的那些事情也不感興趣啊!
出於禮貌,不論是每天和她問好的,還是想給她送東西的,亦或者發自拍的,五條悠都會好好地一一進行回復。
但……也仗不住天天這麼來啊!
時間久了五條悠感覺自己就是個毫無感情的自動回復機器人,每天都跟每日任務一樣地,要專門有一段時間拿出來給這些長老們回復消息,就……多多少少有點煩。
「長老們不會給你發消息嗎?」同樣都是六眼,五條悠就感到奇怪,好像從來沒見五條悟這麼被長老們騷擾,所以她想向五條悟取取經。
五條悟的經驗之談就是——
「會啊,不過我嫌他們太煩,全部都拉黑了。」
五條悠:「……」
五條悠覺得這樣多多少少有點不太好。
不,是非常不好好吧!雖說確實是煩了一點,但再怎麼說都是長輩啊,也是出於關心才嘮叨的。就是……人比較多,那麼多人的關心湊在一起還經常重復就顯得有點過於嘮叨。
「那你就等著被他們煩死好了。」五條悟一點父女情都不講,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五條悠覺得自己還是可以被拯救一下的,所以又追問:「就沒有別的稍微緩和一點的辦法嗎?」
五條悟想了想:「你可以和他們說,你平時要忙,沒時間按時回復,然後以後就把他們晾著,有心情的時候再回消息唄。」
五條悠有些心動,但又總覺得好像哪裡有些不太對,便猶豫著說道:「這樣的話……長老們不會覺得我太沒禮貌了嗎?」
五條悟瞥了她一眼,一副「你怎麼會有這種奇怪想法」的表情。
「你知道你在他們眼中是什麼嗎?」他問。
「呃……六眼神女?」
「對啊!神女肯理你就挺不錯了,神女還肯跟你解釋她為什麼不能第一時間回復你的消息,你還不滿足嗎?你也太貪心了吧!」
五條悠:你還想什麼自行車。
「……」順著五條悟給的思路,五條悠突然覺得好像是很有道理。她還自己往後延伸了一下:「而且……有你這個先例在,他們可能還會覺得……我不拉黑他們,就已經是好事了?」
「大概吧,應該是。」五條悟說得沒那麼肯定,因為大少爺平時可從來不去想那些人想啥。
看他這個態度,五條悠突然覺得五條家的長老們好慘。
但……也不能全怪五條悟啊,煩也是真的煩啊!
在五條悟的烘托之下,五條悠覺得自己這樣做似乎真的已經是很有良心了,於是乎,她就真的照五條悟說的這麼去做了。
夏油傑知道這件事之後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神情:「為什麼我感覺……悠醬你這樣搞很像很渣的樣子。」
大義在邊上雙手合十說了句「阿彌陀佛」,看似啥都沒說,但明顯也是贊同夏油傑的話的。
五條悠:「……」
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最開始也覺得這樣不好啊,但是你想想……」
她將自己之前被煩的事情以及五條悟的發言敘述了一遍,然後說:「這麼一看,其實比起悟,我已經好很多好吧!」
她有空的時候還會回復一下呢!
家入硝子:「……聽上去好像更渣了。」
夏油傑無奈撫額:「所以一開始以悟為對比對像就不太對吧?」
五條悠:「……」
好像是哦。
「但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別的解決辦法嗎?」
夏油傑、家入硝子:「……」
沒有。
家入硝子拍了拍五條悠的肩膀:「沒事,其實你只要比五條那家伙好一點,就已經非常好了。」
五條悠:「……」
一點都沒被安慰到啊喂!
事情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五條悠只能接著去當個渣神女了。然而她這麼一晾,就晾成了習慣,有時候就連朋友們發來的消息也能晾上兩三天。
稍微成熟一點的,像藤咲撫子、大道寺知世之類的,只是會關切地問一句她最近是不是有什麼情況,並表示有事需要幫忙的話可以說。
稍微不成熟一點的,特別點名奴良陸生,每次都會瘋狂發消息,直到五條悠回復。不回的話就打電話。還會指責五條悠為什麼不理他,是不是不喜歡他了,是不是有別的小朋友了。
五條悠:「……」
不知道為啥,總有一種後者是正宮,前者是懂事的小妾的感覺。
呸呸呸,所以說她才不是渣女啊!
不過有時真正有事,懂事的小伙伴也會打電話過來,就比如這次——
「學園祭?」
「是,之前悠醬不是說想聽我唱歌嗎?到時候我們合唱部也會有演出,悠醬可以帶著五條君他們一起來。」
是來自大道寺知世的邀請,在詢問了五條悟是否有時間並得到了肯定回答後,五條悠應了邀。
大道寺知世還給她說了另一件事:「其實……我之前給悠醬做了一套衣服,覺得悠醬穿上的話,一定會特別可愛的。想作為禮物送給你,可以嗎?」
五條悠本來驚喜得想立刻說好的,但是想到小櫻穿的那些出自知世手的衣服,她猶豫了一下。
「那個……我想問下,是和小櫻那種一樣的嗎?」
大道寺知世知道她恥度低,輕聲笑了笑:「當然不是了,小櫻那些衣服是符合魔法使形像的設計,所以才會誇張一些,給悠醬的這個是日常可以穿的衣服。」
日常裝啊,那她就放心了。
五條悠欣喜地謝過了知世的禮物,並表示學園祭上會穿去給知世看看的。
但在從五條優輝那裡收到了從大道寺家取來的衣服後,五條悠就立刻想把先前說的話給吃回去。
她看著自己面前這件胸前干脆就是個巨大貓頭造型的連衣裙,還有那個一看就很漫畫、很中一的堆堆襪,以及……
為什麼還有一對貓耳發夾啊!哪家日常裝會有貓耳啊!
五條悟倒是對此很感興趣,已經興致勃勃地往自己頭上夾了。
五條悠兩眼一黑。
知世,你理解的日常好像和我的有點不太一樣……
五條悟還很興奮地掏出手機照了照自己:「哈——老子果然很可愛!」
「快看快看!我是不是很可愛?」他刻意雙手捏拳,對著五條悠,像招財貓一樣招了招,「喵∼」
五條悠:「……」
別說,還真的挺可愛。
但五條悠現在不想誇他,五條悠只想把這個貓耳朵送給他。
送給他,她就不用戴了,還能和知世說是這個無良爹給搶走的。
五條悟表示自己不要。
「我才不會搶女兒的東西呢,我要自己去買一對,到時候那個學園祭我就可以和你一起戴了!」
五條悠:「……不用了,你想要你就直接拿這個就好,反正我也不是很想要。」
「才不要——到時候你又要說是我搶的!」
「……」五條悠還真是這麼想的。
她心虛了一下,然後咳了咳,道:「好啦,我不說,我就說是你想要我送你的,行了吧?」
五條悟依舊搖了搖頭:「不要,我要和你一起戴!」
「……我……」五條悠還在試圖掙扎,五條悟一副抓到你把柄了的樣子,指著她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就是不想戴這個貓耳!但是因為是別人送的,又答應了要穿,所以現在在想辦法不戴!」
五條悠:「……嗯。」
一臉復雜。
五條悟占領道德高地,指責她:「你個渣女!」
五條悠:「……我哪有——我就是……」
「說話不算話的壞小孩!」
五條悠:「……」
「你欺騙少女的感情!」
「夠了!越說越過分了好不好!我也沒說我不穿啊!」
五條悟立刻樂呵樂呵地摘下了頭上的一對貓耳朵給她:「哦,那你穿吧。」
五條悠:「……」
遲疑著接過那對貓耳朵,五條悠突然感覺……她剛剛是不是被套路了?
第215章
「卡哇伊……」
「吶吶, 快看那邊那個小孩子,戴著貓耳的那個, 好可愛——」
「給她拍照的那個是她的哥哥吧?也好可愛啊。」
友枝小學的門口處, 原本來來往往的人群,因為一對戴著貓耳的白發少年蘿莉,紛紛駐足。
年齡較小的女孩穿著極其可愛的貓咪連衣裙, 鼻梁上一副小墨鏡給人一種人小鬼大的感覺, 頭頂的發間門,是一對毛茸茸的貓耳朵。
大概是害羞, 她局促地攥著腰間門小包的帶子,嘴唇微抿,雙腮粉紅, 眉眼間門都是局促不安, 一雙湛藍宛若天空又宛若藍寶石一般的眼睛止不住地眨著。
而在她對面,拿著手機的白發少年穿得倒是日常,簡單的深藍長袖T恤和黑色短褲,如果認不出牌子,可能會覺得就是普普通通的路人甲行頭。
但即便是如此簡單, 單單他那一張精致到過分的臉, 也能穿出一種人群中心的感覺,會不自覺地吸引著別人的目光。更何況,他頭頂上還戴了一對與少女差不多是同款的貓耳,可愛加倍。
和女孩的神情比起來, 他就放得開多了, 笑容爽朗陽光,正興奮無比地給女孩拍著照。
這兩人,自然就是五條悠和五條悟無疑了。
聽到有人說他們是兄妹, 五條悟還較真地扭過頭和對方強調:「不是兄妹!是父女!父女!我是爸爸!」
對方愣了一下,訥訥地點頭:「哦,是父女。」
五條悟滿意地一笑,繼續扭過頭去哄五條悠拍照。那人在原地被他的笑容給晃了神,抬手捂住了嘴:好帥——
大帥哥五條悟在試圖給五條悠拍個完美照片:「快點∼看過來∼笑一個嘛∼不要眨眼啦!拍出來一堆閉著眼睛的,雖然也很可愛啦,但是果然還是睜著眼睛更可愛啊!」
五條悠根本控制不住,她一緊張就喜歡眨眼睛。本來穿成這樣就已經夠羞恥了,還要穿到這麼多人面前,五條悠現在就想給幾天前答應穿衣服的自己一個大耳巴子。
——讓你嘴快!
面對五條悟的催促,她拘謹地舔了舔緊張得有些干澀了的唇瓣,躲閃著說道:「好啦……別拍了……你都拍半天了……」
「有什麼關系嘛∼反正我們現在也是在這裡等人,人都還沒來,我們閑著也是閑著啊。」
沒錯,他們在這裡等人,等大道寺知世這個東道主。
不幸的是,這次來的只有她和五條悟兩個人。因為突發任務,夏油傑在五條悟一人翹班和他們兩個人一起翹班當中選擇了前者,和大義一起出任務去了。家入硝子則是醫務室那邊突然來了很多傷員。
幸運的是,這次來的只有她和五條悟兩個人。這樣看到她這副模樣的,就少了兩個人了。
「這次的照片,不准給我掛到黑市上!」五條悠瞪著五條悟,強調道。
「誒——為什麼?那麼可愛的。」
「總之就是不准,不然我現在就把你手機砸了!」
五條悟噘了噘嘴:「那好吧。那你現在笑一個嘛∼」
五條悠勉強配合,把嘴角往上提了提。
拍完照,大道寺知世就宛若前來拯救五條悠的人一般,出現了。
「抱歉抱歉,因為班級裡的布置稍微出了點問題,所以就耽擱了一下,沒有等很久吧?」
五條悠露出「得救了」的表情,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搖搖頭:「沒關系,我們也才剛來。」
「誒?夏油桑和家入桑沒有來嗎?」大道寺知世疑惑地看了眼兩人。
「嗯,他們兩個突然有工作,脫不開身。硝子讓我給你帶了禮物,給。」
硝子的禮物——辣條。
離譜的是她還給辣條做了個精致包裝,包在了禮物盒子裡。五條悠一邊感慨日本女孩子心靈手巧的同時,一邊心想:可以有,但沒必要。
為什麼要給辣條包成巧克力或者曲奇餅一樣感覺的外包裝啊!太奇怪了吧!
但是不管怎樣,大道寺知世是非常開心地收下了這個大概是某種點心的禮物盒子。
看著五條悠這一身打扮,大道寺知世欣喜地捧起了臉,一臉滿足:「果然,我就知道悠醬你穿上這個一定很可愛。」
她不提五條悠還能選擇性忽視自己的衣服,她一提起來,五條悠又是一言難盡。
她很是糾結地問道:「所以……知世你不是說很日常的嗎?為什麼裡面會有貓耳啊……這個怎麼想都不日常吧?」
「啊……那個啊。」大道寺知世眨了眨眼,「那個貓耳其實是我覺得很適合悠醬,所以就一起讓人給送過去了,和衣服其實不是一套的,我也沒想到悠醬你會一起穿著過來。」
五條悠:「……」
不,這些完全是放在一起的好吧!
五條悠懷疑她被大道寺導演給套路了。
她可沒忘了,知世這家伙還是個腹黑的主。
不過算了,跳過這個話題,不要再說貓耳朵了。五條悠把目光看向了大道寺知世身旁的少女。
木之本櫻。
棕黃色的短發,綠色眼睛,即便是跨越了次元壁,五條悠也能一眼認出對方來。
注意到她的目光,大道寺知世順勢也就給兩人做了個介紹。
五條悠多少還是有點小激動,畢竟是初代萌王,童年回憶的女主角,突然變成真人站在自己面前,多少也會激動的。
但真到打招呼的時候,她又拘謹了起來,只是乖巧地和對方說了句你好。
初次見面,似乎確實沒什麼好說的,木之本櫻也只是禮貌地微微笑著和她問了聲好。
順便一提,某個小東西在六眼眼裡真的還挺明顯的……
五條悠和五條悟都齊齊看向了木之本櫻身上的斜挎包。
小可他但凡在包裡一動不動,都不會這麼顯眼。但是包裡有個玩偶一樣的東西在吧砸吧砸吃東西,就很難讓他們兩個不注意到好吧!
五條悠是知道那是小可的,沒開口。但是五條悟就直接得很,他也自來熟得很,上來就指著木之本櫻的斜挎包問:「你包裡那是什麼東西?」
別說在日本了,就是在其他國家,這麼問也挺沒禮貌的,真虧得他問得那麼自然。
木之本櫻並不知道兩個人眼睛的特殊,只以為是小可在裡面亂動被人看出來了,趕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包,緊張兮兮地回答道:「沒、沒什麼,就是……普通的紙巾、鏡子、梳子之類的。」
「騙人,你那裡面明明就——」
「知世你們班級是在辦女僕咖啡廳嗎?」看小櫻慌得一批,五條悠直接開口打斷了五條悟的話。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大道寺知世和木之本櫻此刻身上都穿著淺藍色的連衣裙,白色的圍裙,頭上還有純白的發箍,簡直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僕的打扮。
大道寺知世是知道他們兩個的眼睛很神奇的,也知道是小可被他們看見了,因此也被這個場面逗得有些發笑。
忘了和小櫻提前說了。
——她才不承認自己就是有點想看小櫻慌張的樣子。
不過五條悠既然插話打斷了,大道寺知世也配合地回答道:「雖然確實是女僕裝,不過也不能完全算是女僕咖啡廳,班裡的男孩子也穿著西裝做服務生的。」
不管哪一個,聽上去都很有意思啊!
五條悠是從未接觸過日本的校園祭文化,五條悟作為五條家的神子大人就更別說了,兩人都對這些感到好奇極了。
大道寺知世看出了兩人的好奇,便道:「現在正好是我和小櫻的休息時間門,我們帶你們去玩一下吧。」
五條悠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於是四人就在校園裡玩了起來。
難得五條悠像個小孩一樣的真正玩起來,看上去和五條悟年齡差不多了(指三歲悟)。
不過即便如此,有的項目五條悠還是並不感興趣的,就會放著五條悟自己去玩,她在一旁等著。
「要到那邊去坐著等嗎?」看她站著等五條悟,木之本櫻便主動指著不遠處小花園的石桌石凳,詢問道。
別說,五條悠雖然現在還不累,但她知道自己的體力有多拉胯,今天估摸著還要玩很久,所以她也沒拒絕,跟著木之本櫻去一邊小花園裡休息去了。大道寺知世則是留下陪五條悟。
兩個初次見面的人第一次坐在一起……確實會有些尷尬,但是好在大概是看她小孩子的樣貌,木之本櫻主動找起了話題。
當然,主要就還是那些——你幾歲啦、上小學了嗎、今天穿得很可愛呢之類的。
五條悠大概是跟五條悟呆久了沾上了他的一些自來熟,亦或者是經常去幫家入硝子要帥哥聯系方式,練出了點自來熟的功底,直接盯著對方的挎包,試探性地問:「那個……我可以看看你包裡面的東西嗎?」
悠于 2023-9-24 19:27
第216章
「誒!?啊……這個……裡面其實就是一個小熊玩偶來著……」木之本櫻猶豫得很, 又因為五條悠看上去年紀很小,不好拒絕,只得用這種方式來提醒包裡的小可——該裝玩偶了!
然而五條悠卻是直接看著她包裡小可的方向說道:「我看得到。我的眼睛很特殊, 可以透過物體看到後面的東西。所以我看得到, 他剛剛一直在裡面吃東西。」
「誒!?」剛把小可掏出包的木之本櫻震驚回頭, 就連小可本可都驚訝地扭頭朝她看了過來。
在看到她的眼睛之後,小可反而沒那麼驚訝了:「什麼嘛, 原來是咒術師啊。」
他立刻放松了下來, 也不再裝作什麼玩偶了,輕松地活動了起來。
五條悠還稍微驚訝了一下小可會認識咒術師, 而且看上去明顯是知道六眼這個存在的。
轉念一想, 對方畢竟是大魔法師[庫洛裡多]創造出來專門守護[庫洛牌]的封印獸。雖然現在看上去就一個小熊玩偶的樣子, 可實際上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知道的東西多一點好像也不奇怪。
然而木之本櫻卻不知道小可說的咒術師是什麼意思,只是看他突然在外人面前動起來,還說了話, 驚慌失措,趕忙將他捂了起來,手忙腳亂地試圖和五條悠解釋說這是電動的玩偶。
五條悠、小可:「……」
小可在她手中掙扎:「住手!都說了這是咒術師了, 快放開我!你快把我捂死了!」
「咒術師?那是什麼?」木之本櫻終於注意到了他口中所說的咒術師這個詞。
「真是的, 我從剛剛就說了這是咒術師了啊!」小可憤憤地從她手下掙脫了出來, 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塵,道,「至於咒術師,就是一群專門清理一種叫做咒靈的怪物的家伙,也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你知道這些就夠了。」
他也沒打算讓小櫻知道咒靈具體是什麼。
他看了一眼五條悠的眼睛, 又補充道:「你面前這個小鬼,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咒術師裡面最強的那一批,她的眼睛可以看到非常細致的東西,應該是一開始就看見我了。」
「誒?那麼小的孩子嗎?」木之本櫻驚訝地看著五條悠。
其實不小了……
五條悠心想。
不過如果要說自己二十二歲,就要解釋為什麼自己那麼小,解釋明明二十二為什麼會是十六歲的五條悟名義上的女兒,解釋一堆事情,就……還挺麻煩。又不是什麼熟人,五條悠想了想還是算了。
小可倒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吐槽道:「你自己年齡也大不到哪裡去。」
木之本櫻,小學五年級,時年十一歲,已經是能自己把庫洛裡多留下的庫洛牌轉化成自己的小櫻牌的大魔法使了。
你還在懷疑人家小?你自己也大不到哪裡去!
木之本櫻覺得小可說得好像也有道理,便笑著撓了撓頭。
「說起來……悠醬爸爸的眼睛看上去也和悠醬一樣,他剛剛也是看到小可了嗎?」想起剛剛五條悟直白的詢問,木之本櫻問道。
「嗯。」五條悠點點頭,「悟的眼睛還要比我更好一些。」
那她剛剛還說裡面是紙巾啥的……完全暴露了啊!
木之本櫻覺得自己尷尬得腳趾扣地。
小可的關注點倒是與她不同:「悟?剛才那個幼稚的家伙?他也是六眼嗎?」
小可很是驚訝:「你們居然同時出現了兩個六眼嗎?怎麼做到的?」
顯然,他是知道六眼的稀有性的。
五條悠也不知道怎麼做到的,她現在頂多就知道自己這眼睛是後天的實驗產物。她撓了撓臉,道:「大概……人造?」
「真的假的?你這個眼睛竟然是人造的嗎?」小可驚奇地飛到了五條悠面前,很近很近,湊上來扒拉著她的小墨鏡看她的眼睛。
「小可!很失禮啦!」木之本櫻趕忙伸手將小可抱了回去,並替他向五條悠道了個歉。
「沒關系的。」五條悠並沒有在意,反而看著小可問,「要吃點心嗎?我做的點心很好吃哦。」
她還記得,小可也是個超級甜品控。
果然,一聽點心,小可立刻眼裡放光:「要!」
木之本櫻還在那邊指責著小可說這裡怎麼好給他做點心,五條悠這邊已經熟練地完成了小紙條變大紙的工序了。
她扭頭問小可想要吃什麼。
「草莓蛋糕!」小可毫不客氣地大聲點單,點完後又很是好奇地湊了上來,問,「你們咒術界已經發展到可以用咒術變美食了嗎?」
五條悠一邊在紙上寫字,一邊回答道:「不是咒術,是異能力。可以變出紙張大小之內,自己所能理解構建的東西。」
「我的能力叫[森羅萬像],可以存蓄使用其他人的能力,這個就是從一位異能力者手中獲取的能力。」她簡單解釋道。
解釋完,蛋糕也變出來了,五條悠甚至還很貼心地給小可變了符合它個頭的勺子。
小可拿過勺子,一聲「我開動了」過後,立刻就開始了狂吃。倒是木之本櫻,驚訝之余向五條悠道了聲謝。
「說起來……那個……我之前曾經遇到過小櫻的哥哥和雪兔。」五條悠突然提起。
「誒?哥哥和雪兔哥嗎?」木之本櫻訝然。
五條悠點點頭:「嗯。那個時候……我還不能很好地把控自己的能力,所以不小心薅了一把雪兔身上的……應該叫魔力嗎?總之好像是被我不小心薅了一把……」
說起這個,五條悠現在都有點心虛。
「咚(等)一下,」小可吃著蛋糕,含糊不清地抬頭問道,「你是說——你拿肘(走)了月那家伙躲(的)魔力?」
「嗯……」
「不只是咒術哈(和)異能力,魔哈(法)你也能取用?」
「應該是吧……」五條悠回答得很不確定,「我當時確實是感覺自己薅到了什麼東西,但是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所以只是猜測。」
Emmm……
小可決定試一試,主動地……把小櫻推出來給她薅。
五條悠:「……」
看來你也挺狗啊。
好在小櫻似乎也很是好奇,並沒有反對。所以他們就湊在那裡實驗了一下。
實驗的結果是——確實能薅,只不過和咒力一樣,單純的魔力她薅過來完全沒辦法用。
咒力還能裹在武器上攻擊咒靈,魔力是真的不知道能拿來干嘛了,所以五條悠又還給小櫻。
她倒是想讓小櫻用她的牌給她薅薅,畢竟她雖然記不清具體數字了,但小櫻牌可是有幾十張的。她記憶裡小時候買過庫洛牌,好厚的一沓。
不過兩人畢竟是第一次見面,上來就說要薅人家……
五條悠決定先混熟再說。
現在嘛主要就是……
「總之,雖然之前確實是下意識地薅了雪兔一把,有機會的話,能請你幫我向他道個歉嗎?」她拜托對方道。
木之本櫻也沒拒絕,點頭答應了:「嗯,好。」
「好啊!你居然背著我偷偷給別人做蛋糕吃!」身後,五條悟的聲音突然出現。
什麼甜點都不可能躲過他六眼的火眼金睛!
「……」五條悠習以為常回過頭去,「又沒說不給你。」
說著,又給五條悟以及小櫻、知世他們各自變了蛋糕出來。
幾個女孩子都是適當地吃,也就五條悟和小可,吃完還想吃,然後受到了各自「監護人」的阻止。
五條悠:「少量多餐,合理分配知不知道?現在吃完你今天後面一整天都別想碰甜點了。」
木之本櫻:「不行,小可你今天已經吃了很多甜點了。」
五條悟、小可:「誒——」
一人一獸因相同的反應彼此看了一眼,然後收回了目光。
兩個女孩也因為同樣管著一個甜品控而互相對視了一眼,各自都笑了。
吃過點心,大道寺知世他們兩個就要回班級裡幫忙去了。五條悠和五條悟干脆就和他們一起去看看,之後他們倆再單獨去其他地方玩。
——
「歡迎光臨。」穿著淺藍色西服的小少年在他們進門之後便率先回頭打了個招呼。
看到是木之本櫻和大道寺知世,他面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啊,小櫻你們回來了啊。」
「是,辛苦了,艾利歐君,我們回來幫忙了。」
艾利歐?
五條悠從木之本櫻身後探出了頭來,看向對方。
柊澤艾利歐,庫洛裡多的轉世之一,擁有強大的魔力和前世庫洛裡多的記憶。
看到他,五條悠就搞清了這邊的時間線。
是小櫻牌時期啊……
五條悠的眼睛是可想而知的顯眼,畢竟是蒼天之瞳,站在人群中,人們也總是會忍不住聚焦過去的。
她一探出頭,艾利歐也朝她看了過來。
兩人一波對視,艾利歐也稍稍有些意外。
五條家的六眼啊,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碰上了。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而是笑著歡迎了客人。
因為前面他們堵著不進去而被迫停在門外的五條悟掀開簾子伸了個腦袋進來:「快點進去啦∼堵在這裡干什麼?」
艾利歐:?
他看了看五條悟,又看了看五條悠。
怎麼有兩個?
第217章
不管怎麼樣, 艾利歐是把五條悠和五條悟作為客人迎了進去,還誇了一句五條悠的貓耳很可愛。
五條悠:「……」
老臉一紅。
兩人在知世和小櫻他們班裡坐了一會兒。
五條悠發現木之本櫻做事很認真,相比較之下嘛……
她看了眼正拿著相機拍小櫻的知世童鞋。
「……」
該怎麼說呢……不愧是知世。
她也終於見識到了名場面——對著小櫻發花痴的知世。
只見大道寺知世一只手拿著錄像機, 一只手捧著臉, 一臉幸福地笑著說道:「啊——小櫻太可愛了,讓我看得都有點頭暈了!*」
木之本櫻、五條悠:「……」
有一說一, 五條悠覺得小櫻這個時候的表情和她平時被五條悟拍時候一模一樣。
五條悠扭頭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看著大道寺知世的舉動, 眨了眨眼,明顯是感到非常新奇。而眾所周知, 感到新奇的東西, 五條悟就想去試一試……
他也扭頭看向了五條悠。
五條悠:「……」
她慌忙開口:「打住!你要是搞出這種操作,絕對會被當成變態蘿莉控的!」
「但是我們是——」
「是父女不是顯得更變態了嗎!」
五條悟拖著下巴想了想:「有道理。」
五條悠松了一口氣。
結果氣松到一半, 又聽五條悟若有所思地說道:「可是被當成變態好像對我來說也沒什麼損失嘛,反正又沒人打得過我。」
五條悠:「……」
她很想問, 五條悟你是完全不要臉的嗎?
但是又覺得這個問題完全沒有必要問,答案就寫在這家伙的臉上啊喂!
五條悟點了點頭,開心地決定:「喲西!下次有機會就試一試!」
該感謝你不是現在就試一試嗎?
她心情復雜地看向大道寺知世, 引來對方一個疑惑的目光。
五條悠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沒事。」
就是非常「感謝」你為五條悟打開了一扇新世界大門。
五條悠本想著多坐一會兒, 看看是不是有機會能見到李小狼,結果對方似乎不在, 或者是在後廚。總之是沒見到人。
她倒是也想過要不要問一下, 但是又不好解釋她是怎麼知道李小狼這個人的,索性就不問了。
而且坐了一會兒以後五條悟坐不住了,拉著五條悠想出去玩。五條悠拗不過他, 就陪他一起出去玩了。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偏偏就是在和五條悟一起挨個班級去玩的時候, 她見到了李小狼和他的……管家?應該是。
別問怎麼認出來的,發色瞳色暫且不說,就……兩人的中國人外貌特征還挺明顯的,比她明顯多了QAQ
而且那位老爺爺面對李小狼的姿態……和五條優輝在她和五條悟面前簡直一模一樣。
所以說優輝果然就是大管家吧……
五條悠注意到對方的時候,對方也注意到了五條悠。
他看上去比五條悠要驚訝多了。
「那個是……咒術師嗎?五條家的。」他蹙著眉,低聲喃喃道,「為什麼在這裡?」
「莫非……學校裡面有咒靈嗎?」一旁的管家偉伯同樣皺起了眉頭。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問問。」
「是,請多加小心,少爺。」
五條悠看著李小狼朝她走來,停下了自己喝奶的節奏,目光露出了些許的疑惑。?
「你是……五條家的六眼,是吧?」來到五條悠面前,李小狼表情嚴肅地問。
這要真是個五歲小孩,估計還會被嚇到。
五條悠就是疑惑了一下,六眼的名氣原來真的可以傳到魔術界那邊,還傳到國外去嗎?
她遲疑地點了點頭:「嗯,我叫五條悠。」
「李小狼。」李小狼簡單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就開始警惕地看著周圍,問她,「為什麼咒術師會出現在這裡?」
「哈?」五條悠愣了一下。
怎麼……你們學校還有規定咒術師與狗……啊不是,呸呸呸,你們學校還規定了咒術師不能入內?
「是學校裡出現了咒靈嗎?」李小狼看她愣愣的,即便知道對方是六眼,都不由擔心了起來。
五條悠:「……」
好吧,她說干嘛一過來就一臉嚴肅好像誰欠他八百萬似的,感情誤會了啊。
不過這個誤會還真的是……
五條悠一臉復雜地看著他,回復道:「那個……有沒有可能……我就是來玩的?」
李小狼:?
五條悠點頭:嗯。
李小狼:「……」
「抱歉,我過度緊張了。」
「不……沒事……」
場面過於尷尬,五條悠都替對方尷尬。
她低頭想了想,友好地把自己兜裡的大白兔奶糖掏出來給對方:「要吃嗎?」
用的不是日文,而是中文,純純正正的普通話。
大半年沒說了,五條悠發現自己說普通話居然有點別嘴!?
她驚了。
她是不是該去找個中國網友了?
啊,面前好像有現成的。
她看向李小狼。
李小狼突然被小孩贈送一顆大白兔,還愣了一下。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漢語,下意識就用普通話回復了:「不用了,謝謝。」
五條悠一聽,好家伙,這李小狼的普通話一大股粵語味!
不過也對,人家是香港人來著……
李小狼回復完又愣了一下,驚訝地看著五條悠:「你會說漢語?」
五條悠:「……嗯。」
雖然現在別嘴了一點,但比你的正宗多了。
這個話題聊起來傷人心,五條悠一點也不想接。而李小狼明顯也不是很會聊天的那種自來熟,天就這麼被聊死了。
又是尷尬的氣氛……
五條悠低頭接著默默喝奶。
李小狼看著她手裡的AD鈣奶。
他想起來之前聽表妹李莓鈴吐槽過,說是咒術界的五條家和他們李家有了些合作。達成合作後第一件事就是讓他們幫忙搜羅中國的小零食。
李莓鈴當時還說這些咒術師好有意思,達成合作之後第一件事竟然是找零食吃。現在……李小狼想他也許知道零食是給誰找的了。
看她好像就一個人,李小狼擰著眉問道:「你……一個人過來嗎?」
五條悠指了指那邊像是明星一樣被人群圍住拍照的五條悟:「還有悟。」
「你不用到他身邊去嗎?」
小孩皺了皺鼻子:「他邊上那麼多人,我才不要過去被擠成夾心餅干。」
就算有無下限,以她的個頭,被擠在人群裡也很不好受。
李小狼:「……」
有道理。
「那……我在這裡陪你坐一會兒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方那麼放心五條悠一個人在這裡晃悠,但李小狼總不能放小孩一個人在這兒。
盡管五條悠說了不用,她一個人沒事,讓李小狼可以該干嘛干嘛去,但對方還是留了下來。
留下來的結果就是……尬聊。
真的很尬,李小狼同學的聊天技能明顯不是非常高,動不動就把天聊死。
但看他沒話找話,五條悠居然還惡趣味地覺得有點好玩。
Emmm……
所以她果然是被五條悟給影響了吧!
兩人的對話過程一直都是中文,這讓五條悠最開始有點別嘴的普通話又重新找回了感覺,標准度直線上升。
李小狼沒話找話,誇了她一句:「你中文說得真好,一點都不像是外國人的感覺。」
五條悠:「……」
因為我他喵——就!是!中!國!人!啊!
她面上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哦?是嗎?謝謝。」
李小狼:「……」
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從對方臉上看出「不想聊了」的意思。
是他哪裡誇錯了嗎?
不應該啊……
不得不說,五條悟的眼睛是真的尖,讀五條悠表情的技能也是真的已經被練出來了,老遠就看出五條悠不開心,然後從人群中脫身而出就回來了。
李小狼見他回來了,就也不再陪五條悠了,簡單說了句告別的話就要離開。
「站住!欺負我女兒還想跑嗎?你個小鬼!」五條悟的聲音老遠地傳過來。
李小狼:?
五條悠:「……」
「什麼欺負啊,沒有欺負,人家看我一個人在這兒,來陪我等你的好吧。」她一臉無奈。
「但是——」五條悟還想說些什麼,直接被五條悠打斷:「好啦,別吵吵了。我累了,先回去睡個午覺,下午再過來看演出吧。你要玩的話自己去玩,我睡好了再來找你。」
五條悠說她累了還真不是假話,是真的累了。
小孩子的身體就是這點不好,好在五條優輝在他們來之前就已經考慮到了,訂了個附近的酒店,可以讓她過去休息。
五條悟看她的神情,好像確實不是受欺負了,這才作罷。
「我怎麼可能放你一個人去睡午覺啊——」他嚷嚷道。
且不提外面還有個不知道在哪兒的羂索盯著她,單單就是五條悠睡覺時候那個毫無防護意識的狀態,五條悟都不可能扔她一個人在酒店裡睡覺。隨便來個殺手都能把她宰了。
他上前把五條悠一把撈起,一邊嫌棄地說她怎麼那麼弱,才玩了一會兒就困了,一邊已經開始往學校外走了。
李小狼看著兩人的背影。
他原本還以為是五條悟對孩子不上心,所以才放任五條悠一個人在邊上孤零零地站著,結果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剛才那個小鬼干嘛了?我看你好像很氣。」出去的路上,五條悟問她。
五條悠一開始還不想說,五條悟軟磨硬泡,硬是說如果她不說的話,他就去把剛剛那個小鬼抓過來問。
五條悠沒辦法,只得一臉復雜地把前面李小狼對她的誇獎說了一遍,然後……她收獲了五條悟無比爽朗的笑聲。
五條悠:「……」
還真是一點都不讓人意外呢
她狠狠地掐了五條悟一把。
「嗷!干嘛!很疼耶!」
「誰讓你笑我的!」
「因為真的很搞笑啊!不行!我要掐回來!」
「啊!住手啊你個混蛋!幼不幼稚啊你!」
「你先掐我的!」
「你三歲嗎你!」
「你五歲嗎你!」
五條悠:「……那你倒是乖乖叫姐姐啊!」
「不要!老子才沒有那麼幼稚的姐姐!」
「那我也沒有這麼幼稚的爹!」
第218章
一覺睡醒, 她五條悠又是一條好漢!
咳咳,總之就是精神飽滿,可以再去玩兩圈了。
又和五條悟返回友枝小學玩了好一會兒, 等差不多快到知世說的表演開始的時間點, 兩人才前往了學校的小禮堂。
他們在小禮堂門口遇見了木之本櫻,在她身邊的還有李小狼。
由於五條悠和五條悟兩人的外貌特征實在太過明顯,木之本櫻很快就看到了他們,並向他們招了招手:「悠醬∼悟桑∼」
李小狼看到她向五條悠他們打招呼,還愣了一下。
「你認識這兩個人?」他疑惑地問。
「嗯, 他們是知世的朋友, 是知世邀請他們來玩的。」
木之本櫻邀請五條悠他們倆和他們一起去坐。
五條悠看了看她邊上的李小狼,直接拒絕:「不用了, 謝謝。那個……呃……悟的個頭高, 我們到時候會坐到後面去!」
五條悟:?
「你剛剛不是說你矮,所以要到前面去坐嗎?」等和木之本櫻他們分開後,五條悟問。
「別廢話,坐哪裡都無所謂啦, 反正我們倆都看得見。最重要的是,你想去當電燈泡嗎?」
「嗯?」五條悟扭頭回去看了眼木之本櫻和李小狼,驚訝道,「那兩個小鬼,居然是一對嗎?」
「唔……」五條悠有些不確定, 「我知道的是他倆是官配啦, 現在到底有沒有在一起不知道。」
「哦——」五條悟了然地點點頭,然後又伸手指向了在李小狼憤憤目光中加入了二人的第三者,問,「那那個家伙呢?」
五條悠看了一眼……艾利歐。
「Emmm……岳父吧。」
五條悟:???
「和你一樣, 長不大的可憐蛋?不對,他那個樣子真的有辦法讓女性受孕嗎?」五條悟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什麼人類學奇跡。
五條悠:「……」
「不是你想的那樣啦!話說誰是可憐蛋啊!你吐槽別人就吐槽別人,別帶上我好不好!」
五條悠給他解釋了一下庫洛裡多轉世成兩個人,一個是艾利歐,一個是小櫻爸爸這件事。
五條悟眨眨眼:「原來如此,我還以為那個小鬼五年級就能有一個和他一樣大的小孩呢。」
他臉上的表情明擺著就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最強自愧不如。
五條悠:「……」
為什麼要在這種奇奇怪怪的地方攀比啊!
最後,兩人憑借六眼優勢,隨便選了個地方坐。五條悟明顯是對這些不感興趣的,坐下後就開始在一邊玩手機游戲了。
五條悠輕蔑:呵,果然是十五六歲的小男生。
不過也好,別打擾她就行。
在五條父女倆小禮堂裡看演出的時候,一位戴著長檐棒球帽的青年出現在了友枝小學的校園裡。
「抱歉,請問一下您是否有見到一對戴著墨鏡和貓耳、白色頭發的兄妹?」
五條悟和五條悠外貌特征明顯,顏值又很高,再加上五條悟參與各種活動的時候表現格外突出,因此不少人對他們的印像還是很深的。
在詢問了幾個學生之後,對方還真就問到了五條悠他們的去向。
「剛才我看到他們往小禮堂的方向去了,現在是合唱部的演出時間,可能是去看演出了吧。」
「謝謝。」青年笑了笑,真誠地感謝道。
抬起頭來,他壓了壓頭頂上的棒球帽,將額頭上的縫紉線跡掩藏在稍長的劉海和棒球帽之下。
回到小禮堂這邊,演出還沒結束,五條悟就有些尿急了。
「不行,我要去廁所,憋不住了。」
五條悠一臉無語:「剛才就和你說了別喝那麼多奶茶,你不聽。」
五條悟表示:勸他少吃甜點之類的話都聽不見∼
五條悟去上廁所了。距離不是很遠,完全能看到五條悠這邊的情況,再加上五條悠本人也是清醒狀態,完全不用擔心,所以他很放心地把五條悠一個人留在了小禮堂裡。
五條悠繼續在那裡聽知世他們的演唱。
不愧是知世,唱歌是真的好好聽啊——
正感嘆著,突然有個人就過來了,看上去是找到了空位,准備坐在五條悠身邊,也就是五條悟剛剛坐的位置。
五條悠正想提醒對方這裡有人了,結果剛一抬頭,就聽對方笑著對她說道:「好久不見,優子醬。」
五條悠:?
然後,她就聽到對方口中說出了一串奇異的音符。
五條悠也是這個時候,才看到對方帽子下面蓋住的縫紉線。
等等、這個人——
來不及了。
——
「通過日常的接觸,讓五條悟習慣你觸碰他的要害,可以做到嗎?優子醬。」青年目視前方,看上去像是在欣賞演出,口中卻說著這樣的話。
而在他的身邊,五條悠一雙湛藍的眸子恍惚無神,若是細看,晦暗的光線下,能看出小孩面色慘白,身體在不由自主地發顫。
「可以。」她柔弱乖順地回答,語調是平靜的,平靜中帶著恐懼。
「優子醬還記得哪些是要害嗎?」青年問。
五條悠喉頭咽了咽,戰戰巍巍地回答:「記得,後腦、太陽穴、頸部、心髒……」
青年面上勾起一抹笑。
——
巨大的鼓掌聲響起,五條悠眨了眨眼。
她愣愣地跟著鼓掌,心頭冒出疑惑:嗯?她剛剛怎麼走神了?
不過這種事情並不是什麼稀奇事,她很快就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上:五條悟上個廁所怎麼還沒回來?
她摘下墨鏡,恢復了全開的六眼狀態後,朝那個熟悉的咒力方向看去。
然後看到了被人群圍住的五條悟。
五條悠:「……」
呵,男人!
——
「有你這麼當爹的嗎!把女兒一個人丟在禮堂裡面,自己在外面勾搭小姐姐!」碰頭之後,五條悠劈頭蓋臉就是對五條悟一通罵。
「什麼叫我勾搭小姐姐,明明我才是被勾搭的那一個好吧。」五條悟理不直氣也壯。
五條悠啐他一口:「呸,說得像你不是高高興興地給人家聯系方式一樣!渣男!」
五條悟受了這聲罵,頗為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呈現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五條悠被他看得有些發毛,提著氣罵問:「看什麼看!」
「我以前又不是沒有被小姐姐圍過,你怎麼就今天這麼生氣?」五條悟奇怪地發問。
五條悠被他問得啞火了。
她別扭地撇撇嘴。
就、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心慌嘛。結果一看這家伙居然在外面這麼浪,一下子就很氣。
五條悠才不承認自己是什麼下意識地依賴呢。
她努了努鼻子,憤憤道:「沒什麼!就是看你今天不順眼!」
五條悟狐疑地盯著她:「你不會是因為見我那麼長時間不回去,所以害怕了吧?」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小孩子!」
「臉紅了哦∼」
啊?
五條悠下意識摸了下臉,隨即就聽五條悟一聲大叫:「哈!我就知道!」
五條悠這才反應過來她被套路了,氣得鼓起了腮幫子:「滾啊!」
五條悠後面一直氣鼓鼓地不想搭理他,五條悟一邊笑得樂呵樂呵地,一邊跟在她後面說道:「不要害羞嘛∼女兒依賴爸爸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嘛∼」
「誰是你女兒了啊!」
——
「快點啦快點,都怪你磨磨蹭蹭地非要玩那個,時間快到了啦!」被抱在五條悟懷裡,五條悠半點不客氣地催促並抱怨著自己的代步機。
他們現在正趕去天台,打算去看今晚的煙花。
本來他倆和知世他們是一起的,結果半道上五條悟非說他想玩那個射擊游戲,五條悠只得先讓知世他們過去,她陪五條悠玩一會兒再趕過去。
於是現在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況。時間快到了,五條悠的小短腿肯定是跑不快的,可不是只能靠五條悟的大長腿了。
五條悟一邊跑一邊也跟著抱怨:「為什麼不直接飛過去啊、瞬移也行啊。」
「別廢話,那麼多會被看到啦。」
五條悟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麼,被五條悠直接打斷:「別說什麼看到就看到了的屁話,想想夜蛾老師,你還想成為校園恐怖傳說然後被罰檢討嗎?」
五條悟噘了噘嘴,只得認命靠腿跑過去。
跑起來肯定是沒那麼穩當的,五條悠幾乎是下意識地,把手圈到了五條悟的脖子後面。
這個姿勢下,無可避免地,她的身子就和五條悟貼近了許多。
五條悠自己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五條悟倒是眨了眨眼,偷偷瞥了她一下。
倒也不是好奇,更多是有些驚喜。
以前五條悟抱著她的時候,就算是為了保證自己身體平衡,她更多也是采用扯著五條悟衣服的方式。之前江戶川亂步也分析過,說她這是作為成年女性對於自身敏感部位的下意識保護。
但這種扯衣服的方式,對五條悟來說其實並不太友好。五條悟經常被她扯得衣服勒脖子,叫嚷了許多次,都沒見五條悠改過來。次數多了五條悟都被勒習慣了。
現在五條悠好像潛移默化地改過來了,是不是和他更親近了?
誒嘿∼
五條悟一樂,面上的笑容加大了許多。
注意到他突然的情緒轉變,五條悠古怪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干嘛?笑得怪惡心的。」
五條悟咧著八顆大門牙:「沒什麼。」
他才不要提醒悠醬,免得到時候提醒了悠醬就給改回去了。
五條悠只當他日常腦子抽風,給了他一個嫌棄地眼神,就接著催他趕緊的,要趕不上煙花了。
趕自然是趕得上的,在煙花「啪」地綻開的那一下,五條悟終於帶著五條悠踏上了天台之上。
「悠醬,悟桑,這裡——」
大道寺知世和木之本櫻在天台邊上向他們招手。
成功會和。
人高視野就好,五條悠也沒打算從五條悟懷裡下來,接著這個人肉座椅欣賞煙花。
天台沒有燈,但花火一朵朵綻放在漆黑的天空之上,帶來的一次次火光,映照在他們的臉上。
學校活動的煙火並不是非常的盛大,但卻讓五條悠想起了之前和夏油傑、家入硝子一起去看的那場花火大會。
「悟,我們來年再和傑、硝子他們一起去看花火大會吧。」她突然說道。
深秋的天氣已經涼了許多,她微涼的小手就貼在五條悟溫熱的脖頸後面。她自己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但是她指尖的涼意卻格外清晰地反饋到五條悟身上。
這本是一個十分敏感的部位,是作為經常戰鬥的人眼中,非常關鍵的部位。然而五條悟卻不甚在意。
他只是看了她一眼,看著她被煙花的火光照亮的小臉,笑得露出了兩排大白牙。
「好啊。」
第219章
從友枝小學回來後, 五條悠收獲了木之本櫻和李小狼的聯系方式,以及……大道寺知世送的一堆衣服。
當然,並不是知世做的, 而是她在選購自己的衣服時,看到的感覺會很適合五條悠的衣服。
「雖然悠醬穿得簡簡單單的也很可愛, 但是果然還是想看悠醬穿一些可愛的衣服啊。」這是知世的原話。
五條悟還在一邊拼命點頭認可。
五條悠一聽說知世要給她送衣服就開始頭禿,但知世笑著說是很日常的衣服。
Emmm……
五條悠猶豫地指著自己的頭上的貓耳朵,問:「是這種日常嗎?」
大道寺知世被她逗笑了, 連連保證絕對不是。
熱情難卻, 五條悠最後還是接受了。好在, 知世這次沒有辜負她的信任,確實是很日常的衣服。只是有一些很可愛的元素,比如泡泡袖、娃娃領、荷葉邊之類的。
五條悠心情不錯地改變了自己以往過於樸素的穿衣風格。對此,五條悟不免吃了一波醋, 但很快就又投入了新的快樂拍照中。
以及……
「啊∼悠醬真是太可愛了!可愛得我都要暈過去了!」他矯揉造作地模仿著大道寺知世給小櫻拍照時的動作,誇張程度只增不減。
沒看到一旁的夏油傑和大義都驚訝得把眼睛瞪大了嘛。
五條悟又立刻無縫銜接扭頭給夏油傑拍了一張, 然後繼續捧臉造作:「啊∼傑醬的眼睛真是太大了!大得我都要移不開眼了!」
他還可惜了一把大義作為守護甜心不能被拍下。
大義雙手合十來了個阿彌陀佛, 心中有種劫後余生的感覺。
但和他比起來,五條悠和夏油傑就感覺很不好了。兩人恥度都不是太高, 被五條悟這麼一波刻意戲弄,都羞憤得很, 聯手揍起了五條悟。
一旁的宮沢雅也猶猶豫豫, 小聲提醒:「那個……要不要先把任務完成?」
可惜沒有人聽他的, 五條悟是直接當他不存在, 五條悠和夏油傑倒是好一點,還會理他一下。
五條悠:「沒關系,揍他不耽誤任務。」
夏油傑:「比起帶著衝突進去做任務, 還是先把隱患在開始做任務之前解決掉比較好。」
宮沢雅也他也不敢反駁,只是欲言又止,決定放棄。
優輝先生說過,雖然五條同學會比較胡鬧,但是有悠醬和夏油同學在,他們會記得把任務好好完成的。
雖然已經被五條優輝培養了許久,但這是他第一次獨立負責五條悟他們的任務,難免有些緊張。畢竟……他曾經在學校裡學的輔助監督的工作,可不包括如果你的服務對像是三個很能鬧騰的人該怎麼辦。
宮沢雅也只能選擇謹遵五條優輝的教誨,以及……期盼自己不要遇上只有五條悟一個人,或者五條悟和夏油傑兩個人的情況。
雖然優輝先生說過必要時候可以用悠醬來提醒五條同學好好聽話,但宮沢雅也覺得……也不是誰都敢拿悠醬去威脅五條悟的啊QAQ……
事情果然如五條優輝說的那般,在鬧了一會兒後,五條悠就主動喊了停,不僅自己停下來,還拉了夏油傑一把。
被揍的五條悟口中抱怨連連:「真是的,我只是在說實話啊,至於打得那麼重嗎?有那麼害羞嗎?」
五條悠嫌棄地看著他:「夠了,快給我收斂收斂吧,你這樣真的越看越像某個蘿莉控變態了。」
「某個?」夏油傑疑惑地扭頭,「悠醬什麼時候有遇到過蘿莉控變態嗎?」
「不是,沒有遇見啦。是文豪那邊的,在原本劇情線裡是港口Mafia的首領,在這邊應該是被太宰治推下台的那個前任首領。他就是個蘿莉控。」
五條悠給他們描述了一下某個蘿莉控首領和自己的人形異能的二三事。
夏油傑一臉嫌棄:「果然是變態。」
五條悠:「是吧是吧?」
五條悟一臉遺憾:「真好,我就沒辦法哄悠醬穿我買的裙子。」
五條悠:「……別想了,我不會穿的!」
大義一臉大慈大悲:「阿彌陀佛,人果然是有多樣性的。」
不過若不是這次突然提起來,五條悠還真就差點忘了還有森鷗外這麼個人。
他現在應該是在某個孤兒院當院長吧?多多少少有點屈才。
有沒有機會把他挖過來給悟打工啊?這個笨蛋當家主的話,感覺太傻白甜了,會被坑啊。
不過這樣一來是不是有點搶優輝的活?明明優輝才是悟的特助來著。
但是轉念一想,橫濱現在的情況都還不穩定呢,說不定森鷗外還有被請回去的一天也說不准,想了想還是先算了。
優輝也不容易,還是不要閑著沒事給他找個競爭對手了。
而且就五條家那個無腦遵從六眼的樣子,好像也不需要森鷗外來搞什麼陰謀政治。
五條悠正想著呢,一旁的五條悟眉頭一挑:「傑,你的活來了。」
夏油傑一聽就知道了他的意思,他微微蹙起眉:「裡面竟然還有人嗎?總監部的人都是干什麼吃的?」
因為某位大少爺一看就是不會照顧別人心情的主,所以每次任務發現裡面有人的話,都是夏油傑負責去救人的。
少年似乎天生就點亮了對普通人的溫柔和慈悲,這一點從他的守護甜心中就能看出來了,因此每次都能勝任將人救下,並溫言安撫對方的任務。
對於他的問題,很明顯宮沢雅也也沒有辦法回答,他只能拿著自己得到的資料,同樣眉頭緊蹙地說道:「可能是誤闖進去的?」
是不是都只能進去看看了。
令人很是意外的是,裡面竟然是一個看上去也就才五六歲的孩子。
對方明顯是受到了嚴重的驚嚇,在被救下之後,哪怕咒靈已經被祓除,依舊許久都沒有緩過神來。被夏油傑抱在懷裡,渾身都在顫抖,一張小臉慘白,唇色都幾乎盡數褪去,甚至眼睛都不願意睜開,似乎這樣就可以不用看到令自己恐懼的東西了。
「糟糕了啊……」五條悠憂心忡忡。
她看夏油傑不停輕拍著對方的後背,試圖用各種言語和動作安撫對方的情緒,卻似乎都沒什麼用處。
「有什麼辦法嗎?」夏油傑也有些無措地扭頭問道。
往常倒也不是沒遇到年紀小因為貪玩而誤闖的,但是都沒有年紀這麼小的。而且對方是他們從咒靈手中救下的,看上去明顯與咒靈接觸了有一會兒了,身上的傷都是五條悠剛用反轉術式治好的。
這樣的事情,即便是成年人都很難保持冷靜,更何況是一個這麼小的女孩子。
被他詢問的五條悠也很沒辦法啊:「這個……只能通過後期長時間的心理治療了。小孩子的記憶力差,一般來說會比較好淡忘傷痛一些,但是她這個年齡……已經差不多是記事的年齡了。」
但即便如此,也只能指望對方的心理醫師足夠靠譜了。
她憐惜地看了眼那個極其脆弱的孩子。
「好啦,管那麼多干嘛,把她扔給總監部去處理不就好了,反正也是她自己闖進來的,自己活該咯。」五條悟依舊是一副非常無所謂的樣子。
然而並沒有人附和他的話,卻也沒有反駁。因為好像他們也就只有這個選擇。
大義不近不遠地綴在一旁,沉默寡言,只是一只手始終保持著誦經念佛的姿勢,表情格外的認真。直到這時,他才突然開了口:「夏油,和我變身吧。」
夏油傑:???
等等,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提起這個話題?
原本一直興致缺缺的五條悟來了興致:「什麼什麼?要來那個了嗎?我的心——unlock!」
夏油傑忍住想反駁五條悟的衝動,擰著眉看向大義:「為什麼?」
他反復強調了很多次,他不會變身,也不允許大義對他進行形像改造。對方並不是五條悟這種不顧他人意願胡亂提想法的人,既然他這麼說了,夏油傑覺得不會是沒來由的興起。
而大義也確實並非一時興起,他看著夏油傑懷裡的孩子,眸光中是一如既往的悲天憫人。
「我感覺,變身之後,我們應該能解決這個孩子的問題。」他認真地說道,看向夏油傑的目光中甚至帶上了一絲期望,「所以,和我變身吧。」
五條悠:「……噗。」
夏油傑回頭看了她一眼。
五條悠連連擺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真的好搞笑啊!哈哈哈哈哈……
五條悠拼命憋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以免自己又一次笑出來。
邊上的五條悟更是都已經把手機調到拍視頻的模式了,慫恿著夏油傑快上,還安慰他不要害羞。
夏油傑看了看自己懷裡的女孩,又看了眼大義,陷入了沉默。
第220章
最後夏油傑還是妥協了, 盡管很是羞恥,但以他的性格,讓他丟下這個孩子的狀態不管, 他也做不到。
這一點上,五條悠很佩服夏油傑。
「傑,你以後就是我心中的勇士了。」
夏油傑:「謝謝,我寧願不要。」
他和大義詢問形像改造能不能行。
在變身的恐怖陰影之下, 形像改造都好接受多了呢……
可惜不行, 大義直言形像改造並不能使用能力更強的技能。
於是……夏油傑忍辱負重地上了。
「我的心……」
「大聲一點啦傑,完全聽不見啊!」
「閉嘴!混蛋!不然你來啊!」
「我倒是想玩啊, 可惜我這不是變不了嗎。」五條悟露出一個好可惜的表情。
夏油傑直想把拳頭輪到他腦門上。
所以說這個天殺的守護甜心為什麼是他的!
他可以接受忍辱負重,但這個「重」裡不應該存在五條悟!
他額頭青筋直跳,問五條悠:「就不能把這個家伙趕出去嗎?」
「誒?為什麼要把我趕出去?」某人還半點自覺都沒有。
五條悠同情地看了眼夏油傑,反問了一句:「你覺得我有能力把他趕出去後攔住他不讓他進來嗎?」
很明顯沒有。
夏油傑心情糟透了,偏偏一旁的五條悟還拿著手機在催促:「快點啦快點,傑,你難道還想看那個小孩繼續像這個下去嗎?」
五條悠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 只是用蘿生萌做輔助, 抱住了那個小女孩。
伏黑……津美紀。
她在對方的衣服上看到了名字, 應該是幼稚園的校服。她剛剛已經把名字報給了宮沢雅也,讓他想辦法去聯絡孩子父母了, 想來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人。
那邊, 夏油傑終於在催促之下, 將變身咒語給念完了。雖然聲音小到基本聽不見, 但口型反正是看得出念完了。
「我的心……unlock。」
世界突然亮了起來。
或者說……這片空間突然亮了起來。
是夏油傑自帶的變身特效。
以及……
「噗。」五條悠忍不住笑了出來。
五條悟一臉新奇:「這個BGM好啊!」
大悲咒,能不好嗎?
即便是已經在動漫裡見過不少羞恥變身了,但五條悠依舊不得不承認——大悲咒變身, 還真沒見過。
「哈哈哈哈哈哈……傑跳舞也太搞笑了……」五條悟非常認真地想做好戰地記者一職,可惜的是,無論是變身,還是這些亂七八糟的特效,全都沒有在手機裡被拍下來。
他表示了一下遺憾,卻又沒有特別遺憾。
因為……雖然特效沒有了,但是夏油傑還在啊!五條悟拍出來的視頻就相當於是特效電影的演員,在綠幕前的無實物表演。
更尬了好不好!
給不知情的人看了,這就是夏油傑自己在尬舞啊!
五條悠已經忍不住了,小肩膀笑得直抖。
對不起,傑,我原本真的不想笑的,但這真的太好笑了。
明黃袈裟、眉心紅點,可以說除了腦後的圓盤,夏油傑大體上復刻了大義身上的打扮,只不過細節處更加精致,手中的法杖也更加恢弘大氣。
值得一提的是,變身還給夏油傑換了個發型。之前是丸子頭,現在是半丸子頭,下半部分的頭發並未一同被扎起來,而是披散在肩上,顯得人更加大慈大悲了。
這麼看上去,切切實實很像一個得道高僧。
而且……大概是因為變身影響了性格,即便五條悟已經在一旁笑瘋了,夏油傑也只是一臉無奈地笑著,寬厚而又慈悲。
他徑直走到了五條悠面前:「把她交給我吧。」
五條悠一邊憋笑一邊把小孩遞給他。
夏油傑完全無視了她的憋笑,只是如同垂青草木一般,輕輕從她這裡將那位名叫伏黑津美紀的女孩接了過去。
女孩到了他的懷裡也依舊是先前那副驚嚇過度的模樣。他的眼裡滿是憐惜、悲憫,像是不忍一般地輕嘆了一聲:「阿彌陀佛。」
五條悠:「噗……」
五條悟:「哈哈哈哈哈哈……傑,變身以後你連最後的羞恥心都沒有了嗎?哈哈哈哈哈……」
夏油傑無奈地看了他們一人一眼,笑著搖了搖頭,盡是無可奈何之意。
隨後,他又將目光轉回了伏黑津美紀的身上,念起了技能名。
——
伏黑津美紀是出來找弟弟的,對方主動提出要出門幫她去買醬油,她原本說等一會兒她親自去,結果等了一會兒卻發現弟弟不見了,抽屜裡的錢也少了幾張,想來還是執著地出門去幫她買醬油去了。
弟弟才三歲,第一次一個人出門,她怎麼能放心呢?
於是伏黑津美紀就找了出來。
結果弟弟沒找到,卻遇上了……
誒?她遇上了什麼來著?
好像是……佛祖?
佛祖的懷抱好溫暖,讓人忍不住想在對方懷裡睡過去,但是伏黑津美紀還記得自己要去找弟弟,於是她強撐著困倦,睜開了眼睛。
她看清了自己面前的人。
是一個眨著丸子頭的大哥哥,對方有著大大的耳垂,笑得非常溫柔,和她依稀見到的佛祖好像一個模樣。
「你醒了,還好嗎?」伏黑津美紀聽到了對方的聲音,不過她並沒有太關注到對方說的內容。
她眨了眨眼,有些遲疑地開口:「佛、佛祖哥哥?」
已經解除變身、恢復羞恥心的夏油傑臉上的表情一僵。
五條悠:「噗呼呼呼呼……」
五條悟:「哈哈哈哈哈哈……對對對!就是佛祖哥哥!哈哈哈哈哈哈……」
伏黑津美紀這才發現,原來邊上還有兩個人。
一對……盲人兄妹?
不管怎麼樣,看到他們的反應,伏黑津美紀意識到自己好像鬧了個笑話,面前這位佛祖哥哥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小孩立刻羞紅了臉,趕忙道歉:「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哥哥你長得很像我見過的佛祖……」
「噗,對不起,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信我,哈哈哈哈……」五條悠已經笑得把自己掛在五條悟腿上了。
五條悟只會比他更誇張,那哈哈聲聽著都讓人懷疑他的嗓子還能不能好。
夏油傑:「……」
這歉不如不道。
但看著伏黑津美紀忐忑不安的樣子,他總歸還是忍了下來。
「沒事,經常有人這麼說。」他寬慰道,「我叫夏油傑。你叫伏黑津美紀是嗎?我可以叫你津美紀嗎?」
伏黑津美紀點了點頭。
夏油傑接著問道:「那……津美紀還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麼嗎?」
他想確認一下,技能的效果。
「剛剛?」伏黑津美紀回想了一下,「剛剛……惠一個人出門買東西。我出來找,但是沒有找到。」
「惠?」
「嗯,是我的弟弟。叫伏黑惠,今年三歲了。」
男孩啊,不說還以為是女孩呢。
夏油傑趕忙回頭看向五條悟。
這裡還有一個小孩嗎?
五條悟搖搖頭。
沒有,除非……已經被咒靈吃了。
夏油傑蹙起了眉。
五條悠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但既然伏黑津美紀說沒有找到,那是不是她弟弟不在這裡。
三人聽伏黑津美紀接著往下說。
「我遇上了警察叔叔,他送我回了家。但是惠還沒找到,我又出來了。」
那應該是總監部那邊對接後派來清理周邊人員的警力,看來是小孩躲過了警察偷偷闖了進來。
「然後……」伏黑津美紀擰起了眉,五條悠和夏油傑也跟著提起了心。
「然後我好像就不太記得了。我是睡著了嗎?」伏黑津美紀的臉上寫滿了疑惑。
「啊,我想起來了。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裡面有怪物,還夢見了佛祖。」說到佛祖,她又偷偷地看了夏油傑一眼,「和哥哥你長得一模一樣。」
夏油傑:「……」
這個就沒有必要強調了。
夏油傑的技能只能平復對方的情緒,並不能消除記憶。不過看起來小孩似乎是將咒靈的事情當成了夢境,也算個好事。
「那你有夢到你的弟弟嗎?」五條悠在一旁問道。
伏黑津美紀看著這個看上去過分好看精致的同齡小孩,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就好,那應該有可能沒事。
當然,也有可能是……
五條悠下意識不太願意去想這種可能。
「那個……是你們把我叫醒的嗎?謝謝。」伏黑津美紀非常有禮貌地向他們鞠躬,明明只是個看上去和五條悠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卻懂事得出奇。
你們日本小孩都這麼早熟嗎?五條悠不禁想。
道過謝,伏黑津美紀堅持要去找她的弟弟。夏油傑勸她別急,說不定她弟弟已經平安回家了。讓她先在這裡等一會兒,他們已經讓人聯系了她的父母,等會兒會有人來接她。
伏黑津美紀聽完後張口想要說什麼,卻被拿著手機一臉愁容地走來的宮沢雅也給打斷了。
「那個……夏油同學、五條同學,我剛才聯絡了警局的人幫忙聯絡這個小孩的父母,但是……」他看了眼伏黑津美紀,欲言又止。
五條悟受不了這種拖拖拉拉的說話方式,催促道:「但是什麼?你倒是說啊。」
「媽媽不在了。」回答他的不是宮沢雅也,而是伏黑津美紀。
五條悠和夏油傑驚訝地向她看去,夏油傑小心翼翼地問:「不在了是指?」
伏黑津美紀有些難過地抿了抿唇,點頭回答道:「嗯,不在了。他們把媽媽埋進土裡,說媽媽不在了,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小孩看上去似乎還不懂得什麼是死亡,但這樣簡單的描述卻讓人更心疼。
五條悠欲言又止,最後開口試探性地問:「那……你爸爸呢?」
「那個爸爸……」伏黑津美紀想起那個嘴上有疤的男人。
那個爸爸?爸爸還帶特指的?
五條悠疑惑了一下,就見伏黑津美紀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很久沒有回來了。」
五條悠下意識看向了宮沢雅也,向他確認。宮沢雅也神情略顯沉重地點了點頭:「這個孩子是重組家庭。我們聯絡了她的父親,對方……直接掛斷了電話。」
實際上宮沢雅也這麼說都已經是客氣的了,因為那個名叫伏黑甚爾的男人,說了一句「關他什麼事」,然後才掛的電話。
一時間,夏油傑和五條悠都陷入了沉默,只有五條悟看了伏黑津美紀一眼,略微驚訝地評價了一句:「哦,那你挺慘的。」
五條悠、夏油傑、宮沢雅也:「……」
五條悠毫不猶豫地用蘿生萌抽了過去:「閉嘴吧你!少說兩句會死啊!」
悠于 2023-9-24 19:28
第221章
母親過世, 而這位新的父親看上去又明顯不顧及這個家。在母親過世後的一個月時間裡都沒有露過一次臉。
是因為女兒不是親生的嗎?
可是兒子是他親兒子啊。
渣爹。五條悠最後只能給對方這樣一個評價。
所以說現在的情況就是,五歲的姐姐在鄰居們的幫助下照顧著三歲的弟弟,白天那頓在幼稚園解決,晚上那頓主要是在外面吃, 但由於不知道家裡的錢還能撐多久, 因此姐姐最近在學習料理。
五條悠聽著都頭大。
她現在做料理都是用的定制廚具和料理台, 還得依靠能力輔助才好做出一頓飯來,這真正的五歲小孩用成人規格的廚具、灶台, 到現在還沒出事真的是不幸中的萬幸……
五條悠他們摁下了五條悟「好麻煩」的抱怨,決定去幫小孩找弟弟。夏油傑說先回去看看, 萬一她弟弟已經回家了呢。
沒想到事情還真被他說中了, 剛剛繞過拐角,在看到一位黑發的小男孩後,伏黑津美紀就驚喜地喊了一聲「惠」, 然後就衝了上去。
夏油傑准備跟上去,卻發現身旁一大一小倆白毛都停了下來。
夏油傑疑惑地扭頭看向他們。?
五條悠露出了遲疑的表情, 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面上寫滿了玩味:「有意思。」
他邁著步子走到前面去,折下腰, 對著那個名叫伏黑惠的小孩, 問:「小鬼,你家裡有誰是姓禪院的嗎?」
他笑得著實不像好人, 三歲的伏黑惠一臉嚴肅地擋到了伏黑津美紀前面, 反過來質問他:「你、是誰?」
伏黑津美紀在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他五條悟他們是來幫忙找他的,還問他跑哪裡去了。
伏黑惠依舊覺得五條悟不像好人,一邊警惕地看著他,一邊回答道:「警察不讓我去邊上那家便利店, 我就去了另一家。」
伏黑津美紀松了一口氣,指責他不要亂跑。
伏黑惠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執著地說自己想要幫忙。
另一邊,五條悠上來扯了扯五條悟,問他為什麼會提到禪院。
她也看出來了,這個小男孩體內有術式,但是看上去好像和正常的術式不太一樣。
五條悟說那是因為他的術式還沒覺醒,此外,他壞笑著說道:「這個小鬼的術式,如果我沒搞錯的話,是禪院家的十種影法術哦∼」
夏油傑和五條悠都意外地看了眼伏黑惠。
五條悠眨了眨眼:「現在遺傳家族術式的小孩都可以隨便被扔在外面了嗎?而且什麼叫你沒搞錯的話?」
五條悟無辜地攤開手:「因為我也是第一次見啊,只不過看上去和以前六眼記載的十種影法術的術式構成一樣,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吧。」
他倆還說著呢,五條悠就見夏油傑已經拿咒靈去伏黑惠面前晃悠了。
很明顯,小孩術式還未覺醒,暫時還看不見咒靈。
兩個小孩壓根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沒得到回應的五條悟又問了伏黑惠一遍:「吶,我說小鬼,你家裡到底有沒有人姓禪院的?」
五條悠看著伏黑惠一臉提防的樣子,把五條悟往後扯了扯:「你不要笑得跟個人販子一樣啦。」
將五條悟撇到一邊去,她這才上前,笑著和伏黑惠做了個自我介紹的同時,將五條悟的問題又重復了一遍。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在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襯托之下,五條悠絕對是看上去最親和靠譜的了,別的不說,年齡方面就有優勢。
伏黑惠看了一眼伏黑津美紀,回答道:「沒有。」
伏黑津美紀的回答倒是比他更具體一些:「沒有聽爸爸說過他自己的事情,也沒有聽他說過惠原來的媽媽。」
那就是不知道了啊……
三歲的小孩皺起了自己的眉頭:「為什麼要叫那個人爸爸?」
看上去對自己父親的意見要比伏黑津美紀大多了。
伏黑津美紀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因為他之前會定期送錢來?」
這個回答聽上去也不是很確定的樣子。
渣爹!五條悠再次在心中暗罵了一遍那個不知名的男人。
兩個小孩看上去就沒有吃過飯,在征詢了他們的同意後,五條悠他們幾個進了伏黑家的門。
「悟,你去做飯。」在確認了一下食材後,五條悠直接指揮起了五條悟。
五條悟驚訝地瞪大了眼:「不是你做嗎?」
五條悠直接站在料理台邊上給他看:「我就比這個台子高一個頭,你讓我做?」
五條悟撇了撇嘴,指著宮沢雅也問:「為什麼不讓他去?」
「你不介意吃的話……也行。」
聽到五條悠的話,宮沢雅也露出一個頗顯尷尬的笑容。
他自認為做的飯還可以,但是好像明顯達不到五條悠他們的要求。
五條悟露出了一個嫌棄的表情,又指著夏油傑問:「那為什麼不叫傑去?」
「因為傑今天貢獻得夠多了。」
貢獻過多的夏油傑面上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
行吧,五條悟最後還是去了。
夏油傑和宮沢雅也則是在征得兩個小孩的同意後,幫忙收拾一下家裡。
伏黑津美紀對此很不好意思,想主動起身去幫忙,但卻被五條悠二話不說摁在了榻榻米上,和她一起坐等吃飯。
小孩子什麼的,本來就是應該是被照顧的啊。
——除了她這個倒霉蛋假小孩以外。
看著這姐弟倆這令人頭疼的情況,五條悠有些發愁,她揚起聲音問廚房的五條悟:「悟,有沒有可能讓禪院家把他們倆領回去啊?」
「確認術式是的話,禪院家肯定會想把人帶回去啊。」
「禪院……是惠媽媽的家嗎?」伏黑津美紀疑惑地問。
小孩甚至都沒有考慮到為什麼五條悠他們會一眼看出伏黑惠和他們口中的禪院家有關系。
而伏黑惠則對此已經完全沒有印像了,他甚至連自己的母親是什麼樣都不記得。
說起來,如果不是那個應該是父親的人還偶爾會回來給錢,以小孩子的記性,他可能連對方都不記得了。
「可能吧,也有可能是他爸爸這邊的。我們也不確定,現在只能大概確定惠應該是禪院家的後代。」五條悠也不是很把穩的回答道,「如果確實是的話,你們兩個以後應該就不用自己生活了。」
這個消息聽上去確實是個好消息,伏黑津美紀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五條悠卻沒有她那麼樂觀。
帶回禪院家的話……
五條悠想起被迫和自己母親分開的加茂憲紀,又想到禪院直哉那個封建糟粕的玩意兒,更腦瓜仁疼了。
感覺送回禪院家也不是什麼好選擇啊……頂多就是溫飽問題不用擔心了而已。
五條悠又提起聲音來問五條悟:「除了把他們送回禪院家,就沒別的選擇嗎?」
她撇著嘴吐槽道:「禪院家看上去感覺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啊。」
「但是十種影法術的話,禪院家不可能放過的吧?」五條悟在廚房回復道,「除非能有個勢力相當的率先把人帶走。」
勢力相當的……
五條悠眨了眨眼:「我可以收養他們嗎?」
伏黑津美紀、伏黑惠:?
邊上正在拖地的夏油傑腳下險些一個踉蹌,他抬起頭來,頭上同樣一個問號。
也就五條悟聽到後突然拿著鍋鏟衝了出來,一雙眼睛pikapika亮晶晶的,連連點頭道:「好啊好啊!要是讓禪院家的知道我們把十種影法術拐回家了,他們家那些爛橘子絕對會氣得鼻子都歪了!」
五條悟一臉的幸災樂禍,看了伏黑惠一眼後又驚喜道:「這樣的話,他是不是要叫你媽媽?我是不是可以當爺爺了?」
五條悠:「……」
夏油傑無奈地提醒道:「悠醬這副樣子,明顯不符合收養人的條件吧?」
哪有五歲小孩子收養人的。
五條悟揮了揮手裡的鍋鏟:「怕什麼,我好像也不符合要求吧?悠醬不照樣掛在我名下了。」
不要小看鈔能力啊!
夏油傑捏了捏眉心:「但是他們兩個還有父親吧?壓根就不是孤兒,你們這不叫收養,叫拐小孩吧?」
五條悠皺了皺眉:「好像是……」
沒辦法,這件事情不了了之。
兩個小孩不太清楚他們說了一堆什麼亂七八糟的,只是大概聽懂了好像是五條悠想要收養他們,但是又不能收養。
對於五條悠想要幫忙的態度,伏黑津美紀很誠懇地給予了感謝,伏黑惠懵懵懂懂,也跟著說了謝謝。
五條悠看著他,惋惜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咦?
看不出來,伏黑惠這頭發看上去跟海膽似的,都炸起來了。結果摸上去還挺軟的嘛。
不過她沒摸上兩把,小孩就板著臉往後退了退,看上去很不習慣被人摸頭。
五條悠也沒說啥,只是對他揚起了一個笑容,無害而又溫柔。
小男孩看著她,又默默坐了回去。
呀∼好可愛!
五條悠面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幾分。
不過不管怎麼樣兩個小孩的情況還是讓五條悠和夏油傑放不下心來,五條悠直接一通電話把五條優輝喊了過來,讓他幫忙找個人來照顧這倆小孩子。
在得知伏黑惠繼承了禪院家的術式後,五條優輝的眸中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不過很快就被他斂了下去。
顯然,既然悠小姐喊他過來是找人照顧小孩,而不是通知禪院家,那看來這個消息是要瞞下來了。
但五條優輝依舊不太清楚五條悠想干什麼。
「恕優輝冒昧,悠小姐對這兩個孩子是怎麼打算的?」他主動問道。
「唔……我原本是想讓禪院家把他們接回去啦,但是我對禪院家的印像真的很一般。他們父親也還在,我不可能把他們收養,所以……」
「所以我們去把那個男的干掉吧!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收養了!」五條悟興致勃勃地提議道。
五條悠:「……」
「住嘴啊你!當著小孩子的面,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五條悠一腳踹在他腿上。
第222章
五條悟的殺爹得崽計劃遭到駁回, 好在兩個小孩都並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小的那個是單純沒有聽懂,大的這個主要是覺得他們都是好人, 完全沒往那個方面想。
五條悠在對五條悟進行了一波暴力壓制後, 才回過頭來給五條優輝繼續吩咐。
她想的,是能不能給小孩們找個保姆,錢他們來出就是。
只不過因為伏黑惠的身份特殊, 再過一兩年也就要到術式覺醒的歲數了,所以這個保姆的人選……可能需要好好安排一下。
至少,得是熟悉咒術界的人。
「悠小姐認為……家姐怎麼樣?」五條優輝思索過後提出了這麼個建議。
「悠小姐不在五條家的時間裡, 姐姐實際上也是要隨時待命的。既然悠小姐認為自己目前在高專不需要再有人特殊照顧, 倒不如便把姐姐安排到這裡來。」
「伏黑兄妹倆的年齡與悠小姐相差不大,姐姐本身作為悠小姐的侍女, 照顧他們二位是沒有問題的。雖然並沒有咒術方面的天賦,但對於咒術方面的了解也並不欠缺。」
「至於安全方面,姐姐本身是有自己的護衛的,對付一般的情況也足夠了。當然, 若是覺得不夠, 優輝也可以再讓護衛隊那邊秘密派些人來。」
只不過這樣一來, 目標就比較明顯了。
五條悠搖了搖頭:「不用,應該不會有人來找他們兩個孩子的麻煩。」
頂多就是一個女性帶著倆小孩,可能會遇上一些普通單親媽媽帶娃的日常危險罷了。有幾個護衛就夠了。
五條悟一如既往地放任五條悠自己下令, 五條悠覺得五條未姬她也熟悉, 想了想覺得也還挺放心的。
不過五條優輝還是慚愧地笑了下,說明了自己確實還有些私心。
這一點五條悠是早就知道的,關於五條未姬的志向,以及五條優輝想要給自己姐姐鋪路的事情,都是很早之前五條優輝便與她提過的, 因此五條悠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好。
相反,五條優輝和五條未姬這種光明正大地爭取,反倒讓五條悠這個沒什麼拼勁、只想鹹魚的人很是佩服。因此,她十分輕易地便答應了下來。
當然,她還是給了兩個小孩選擇的余地。這一切的商量都是當著兩個小孩的面進行的,最後她也詢問了兩個小孩的意見,如果最後他們不喜歡五條未姬的話,也可以不接受,再換個人就是。
大概是因為家庭環境的原因,兩個小孩都乖巧懂事極了。
伏黑惠還小,信任著平日照顧自己的姐姐,因此將目光放在了伏黑津美紀的身上。
伏黑津美紀則是有些猶豫地說道:「那個……雖然很謝謝悠醬、不,悠小姐……」
她本來想像五條悟他們一樣喊她悠醬的,但是對方現在明顯是要幫他們,而且面前這一堆哥哥和叔叔,似乎都是五條悠說了算,較為敏銳的小孩便改成了和五條優輝一樣的稱呼。
五條悠對她笑了笑:「叫我悠醬就好,或者……你們可以叫我悠姐姐。我雖然看上去和你差不多,但是年齡實際上比津美紀大哦。」
還大了不只一丁半點。
知情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已經在一邊笑了。
五條悠扭頭過去就瞪了他們一眼:「干嘛?我說得有問題嗎?」
別逼我摁頭讓你們倆也叫姐姐。
「沒有。」×2
五條悟和夏油傑齊齊甩頭。
「好、好的,悠姐姐。」伏黑津美紀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但乖巧地改了口。
「謝謝悠姐姐,但是……我們沒有錢。」伏黑津美紀咬著唇說道。
「不用錢。」五條悠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這是姐姐自願資助給你們的,知道什麼是資助嗎?」
伏黑津美紀點了點頭,眸中除了驚喜,卻也有一些小小的拘謹。
一旁的五條優輝大概看懂了,他笑了笑,隨後提議道:「不如這樣,悠小姐以個人名義資助你們姐弟兩個學習、生活。與之相對的,等你們長大之後,再努力地為悠小姐工作來償還,怎麼樣?」
「優輝?」五條悠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她本意只是看不下去兩個小孩這麼可憐,想幫一幫而已。可並沒有要他們報答的意思。
然而回答她的不是五條優輝,而是五條悟。他提醒道:「你最好還是把他們和你之間的關系落實得穩固一點,不然等禪院家的知道了,那個小的絕對會被搶走吧。」
除非早早地先敲下她五條悠的印章,把人歸到她名下。
五條悠明白了,而伏黑津美紀似乎也更希望自己能回報五條悠,而不是一昧地單方面接受對方的幫助。
有時候,越是像他們這樣的小孩子,越懂得感恩。
「好吧,那就這樣說好了。在津美紀長大前,要好好學習。等長大以後,」五條悠指了下樂呵樂呵的五條悟,「悟那個時候應該已經是家主了,到時候津美紀要給他工作哦。」
五條悟表示他才不管人員安排呢,他直接把五條優輝推了出來。
「讓優輝去搞啦∼」他興致缺缺地說道。
倒是對伏黑惠,他挺感興趣的。他一把摁住小孩的頭,興衝衝地問:「這個可以給我嗎?」
這可是十種影法術!長大了絕對很好玩!
伏黑惠很不喜歡這種被人按住頭的感覺,努力從五條悟手下掙脫。看了大家一圈後,躲到了明顯是五條悟克星的五條悠身後。
不得不說,有時候小孩子趨利避害的本能更突出一些。
五條悠安撫性地拍了拍伏黑惠的小腦袋,吐槽了五條悟一嘴:「不要把人說得跟你的玩具一樣啊。」
躲在五條悠後面,伏黑惠也是一張小臉板著,問:「我、我也可以幫忙。」
雖然看上去好像很成熟,但畢竟是小孩,五條悠很輕易就從他眸中看出了些許的期待。
她笑得彎起了眉:「好啊。不過惠惠有一點特殊哦。」
「特殊?」伏黑惠疑惑地看著她。
「嗯,」五條悠點點頭,「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樣,惠惠以後會變得特別厲害。」
「變得厲害,是不是就可以保護津美紀了?」伏黑惠問。
「對。不過惠惠要更努力地學習才行,惠惠可以吃苦嗎?」
吃苦……
伏黑惠皺著眉,猶豫不決道:「勉強……可以,惠更喜歡吃生姜,但是努力一下,也可以吃苦。」
「噗。」幾人紛紛被小孩的童真發言給逗笑了,五條悟更是誇張得模仿了起來——
「悟醬更喜歡吃甜,但是努力一下,也可以吃苦!哈哈哈哈哈……」
五條悠笑著給他解釋了一下此吃苦非彼吃苦,但實際上她也並不指望這個年紀的伏黑惠能理解太多。
她對伏黑惠的安排其實很簡單,學會術式,能夠自保。其他的等他懂事之後再做考慮。
想做咒術師的話,就來給五條家打工做咒術師。不想做咒術師的話,就和伏黑津美紀一樣,到五條優輝手底下去,讓他安排去做喜歡的工作。
反正五條家產業面現在越來越廣了,多多少少應該能找到滿意的工作的崗位。
對此,倒是夏油傑驚訝了一下:「有術式,但是不來做咒術師嗎?」
他有些驚訝,似乎是沒想到這條路。
不只是他,宮沢雅也、五條優輝都對此感到驚訝。
五條悠卻是很淡定地點了點頭:「術式,其實也就是一種天賦而已啦。也沒人規定獲得了天賦就一定要用啊。」
「長得高的人,也不一定非要去打籃球嘛。我們惠惠長得那麼帥,說不定以後還能去當明星呢。」五條悠笑著捏了捏伏黑惠的小臉蛋。
「明星是什麼?」伏黑惠乖巧地問。
「就是經常會出現在電視裡的人哦。」
五條悟被這種可能性給逗樂了,連連點頭:「好啊好啊!我們把禪院家的十種影法術送去出道吧!到時候就可以讓禪院家的人買他的專輯!」
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即便是五條優輝都覺得有些恍惚。
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點……
五條悠摁下了蠢蠢欲動的五條悟:「我只是說可以這麼選而已啦,最終當然還是要看惠惠他自己怎麼想的。」
五條悟眼咕嚕一轉,懂了。
只要他想辦法讓小孩對娛樂圈感興趣不就行了!明天就去給小孩整些什麼演唱會視頻來熏陶熏陶!
五條悠還不知道五條悟在想些什麼,總之她是很安心地把姐弟倆的事情交給了五條優輝去安排,並答應他們有空會過來看看的。
埼玉縣離東京不是很遠,不論是夏油傑的虹龍,還是她和五條悟的組合式飛行瞬移,過來都挺快的。
不過即便是如此,五條悠還是讓五條優輝去調查一下伏黑惠究竟是家裡的誰和禪院家有關聯。
這一調查,居然得到了一個令人有些意外但又沒那麼意外的名字——
「禪院甚爾?好像在哪裡聽過。」五條悠擰著眉,卻一下子想不起來。
夏油傑的反應比她快:「是禪院家的那個天與咒縛。」
「哦——」五條悟了然地拖長了聲音,「就是之前把禪院家暴揍了一頓然後跑掉的那個天與咒縛啊。」
禪院本家似乎也就一個脫離了家族的,倒也不是很令人意外。
「他現在在哪?」五條悠更關心這個問題。
「行蹤不定,主要以在黑市裡接單替人辦事,以及……為女性辦事為生。因為殺過很多咒術師和詛咒師,有個『術師殺手』的稱號。」
畢竟是回答五條悠的,因此五條優輝將小白臉的職業換了個委婉的說法。
五條悠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沒聽出來。
「為女性辦事?辦什麼事?」她一臉純真的疑惑。
這個問題真的很難為五條優輝,他思索著回答道:「嗯……就是簡單地取悅對方換取報酬。」
「啊,那不就是被富婆姐姐包養的小白臉嘛。」五條悠說得比他直白多了。
「哈?真的假的?」五條悟對這個消息很感興趣,主要是對禪院家的人跑去當小白臉很感興趣。
「我看看我看看!」他很快就把臉湊了上來。
不過很快他和五條悠就發現一個問題——
「等下、這個樣子看上去怎麼都不像小白臉吧?」五條悟疑惑發問。
五條悠表示這有什麼奇怪的:「那人家富婆也不全是喜歡小鮮肉的嘛,也可以喜歡肌肉男啊。」
五條悟了然地點頭:「也是。」
「不過為什麼這個照片脖子以下還要打馬賽克啊?難不成還偷拍到了人家辦事的照片?」五條悠看著手機裡資料的照片,奇怪地問。
五條優輝被她這過於直白的問話都給問拘謹了幾分,摸了摸鼻尖,然後回答道:「不、不是,只是……」
他下意識看了眼一旁的夏油傑。
夏油傑:?
五條優輝收回了視線,輕咳了咳,尷尬道:「只是他身上有著較重的傷勢,可能有些嚇人,所以稍微讓人處理了一下。」
五條悠頓時了然:「其實沒必要啦,我也不是沒見過。」
不,其實主要是因為感覺對方好像和悠小姐你的性取向……過於貼近了一些,需要防一防。
第223章
然而五條優輝還是沒能防住。
五條悠現在正在前往面見禪院甚爾、啊不, 他現在好像改名了,叫伏黑甚爾。總之,五條悠現在正在前往對方所在的地點, 去和對方見面。
不用懷疑, 她沒約上人。
這個混蛋人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說要和他見一面,對方居然還要錢,而且一上來就獅子大開口。
給錢是不可能給錢的, 五條悠直接問他在哪兒, 然後自己殺了過去。
因此, 她和五條悟他們三個就一起來到了這家……酒吧。
但是呢……由於夏油傑和五條悟個頭雖高但臉還不夠成熟,家入硝子也是擺明的一臉jk相, 更別提三人身上明擺著是校服的穿著以及五條悠這個人類幼崽的存在……
嗯, 他們被攔在門口了。
嘗試了打電話給伏黑甚爾, 讓他自己出來。
那頭的聲音一片嘈雜, 五條悠都懷疑對方究竟能不能聽見自己說的啥。而對方也確實懶洋洋地回復道:「啊?你說什麼?這裡太吵了,聽不見。」
五條悟在邊上「呿」了一聲:「別聽他的, 那可是天與咒縛。怎麼可能聽不見。」
五條悠:「……」
她不是很懂為什麼都是天與咒縛,自己是個瓶蓋都擰不開的弱雞, 對方看傳聞卻好像強得跟賽亞人一樣。
而事情也如五條悟說的一樣,在五條悟說完了話後, 伏黑甚爾嗤地笑了一聲, 聲音慵懶得像一頭沉睡的大獅子, 帶著點挑逗獵物的意味說道:「我拒絕,我這裡可有個大單子,沒空陪大小姐你們玩過家家。」
五條悠:「……」
最後還是五條悟動用了鈔能力進去的。
五條悠罵罵咧咧。
他們找到了伏黑甚爾。
對方真的太好找了,盡管在的位置並不是顯眼的地方, 可是他那侵略性極強的氣息卻讓五條悟和夏油傑一進門就下意識朝那邊看了過去。
伏黑甚爾也向他們看了過來,十分隨意且愉悅地挑了下眉頭。
而五條悠也見到了他口中說的「大單子」。
是一個渾身散發著有錢氣息的富婆姐姐,人美膚白胸大,就靠在伏黑甚爾邊上。
除了她以外,還有幾個女人也在邊上,但是眼裡明擺著的是不甘或者遺憾,一看就是競爭失敗。現在已經離開伏黑甚爾邊上了。
明明這些個女人應該才是掏錢的,可伏黑甚爾的大刀闊斧的坐姿和氣場,卻總給人一種他是大老板、那些女人才是他招來的應召女郎一般的感覺。
五條悠:「……」
總覺得怪怪的,但好像又沒什麼奇怪的。
小白臉嘛,遇上一個富婆姐姐,可不就是大單子……
五條悟想都沒想,懷裡抱著五條悠,邁著雙大長腿就徑直朝對方走了過去。一話不說就直接坐到了伏黑甚爾對面。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當然是緊隨其後。
富婆姐姐抬頭看了伏黑甚爾一眼,笑眯眯地問:「甚爾君認識的人嗎?」
「是不想認識的人。」伏黑甚爾回道,語氣慵懶而頹靡的感覺。
「真巧,我也不想認識你來著。」五條悠怒著鼻子說道。
如果不是為了伏黑姐弟倆,當誰想來見他似的。
伏黑甚爾懶懶地抬抬手:「那慢走不送。」
五條悠:「……」
「我才不走!」
伏黑甚爾「嗤」地笑了一聲,也沒說什麼。
雖然對御三家的人不感興趣,但伏黑甚爾還是有些好奇的,這位五條家的大小姐究竟想找他干什麼。
酒保上前來,問五條悟他們要喝點啥。
「給我一杯可樂,再來一杯……你要牛奶嗎?」五條悟低頭問她。
「……為什麼你可以那麼自然地在酒吧裡點可樂和牛奶啊。」五條悠無語至極。
「不能點嗎?」大少爺扭頭看向酒保。
酒保是被吩咐過好好招待這個富一代的,連連點頭:「可以。」
五條悠:「……」
最後他們獲得了一杯可樂and一杯牛奶,甚至牛奶還是熱牛奶。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倒是都點了酒,一副對酒吧很好奇的樣子。
他們實際上都是第一次到酒吧來,或者說……第一次到有人的酒吧。
之前出任務的時候倒是進過酒吧,不過都是被清了場的那種,只是去祓除下咒靈。
倒也不是說五條悟和五條悠就不好奇了,他倆也好奇,只不過……六眼嘛,不需要左顧右盼,看得就比誰都多。
「哇哦,快看快看,你正後面那個女的,她摸上去了!摸上去了!」
五條悠:「……」
「雖然我剛剛就已經看見了,但是……正常情況下真的有自稱爸爸的人會和自己女兒分享這種東西嗎?」她一臉古怪地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詫異地回看了她一眼,當著外人的面倒是沒直接說出來,但是五條悠讀懂了他表情裡的意思——你不是一十一了,怕什麼?
五條悠:「……」
那你把我當女兒的時候,怎麼沒把我當一十一歲的人啊!
大概是五條悠面上的表情過於嫌棄了,五條悟努了努嘴,思考過後將自己的墨鏡取下來套到了她的小墨鏡外面。
一邊戴,他還一邊很無奈地說:「拿你沒辦法,給,這樣能給你少看一點。」
雙層墨鏡,雙層削弱,看見的東西確實是一下子少多了呢,但是五條悠現在也不需要啊!她還在找人呢!
而且五條悟一把墨鏡摘下來,五條悠看到被他們吸引過來的視線更多了啊!
本來他們一行人進來就挺吸引人眼球的了,更別提他們一個個顏值還這麼出眾。只不過是因為伏黑甚爾掃了一圈,用目光稍微警告了一下,那些人才壓下了心中蠢蠢欲動的想法。
伏黑甚爾倒也不是幫忙,他就是不想那些人上來勾搭人,把這幾個咒術師給惹毛了,到時候鬧出什麼事來。
他才找好的新客戶,可不能被攪黃了。
然而即便是伏黑甚爾警告過了,明裡暗裡朝五條悟他們投來的目光也一直沒少過。五條悟這麼一摘墨鏡,相當於顏值全解封,可不就更招人眼了嘛。
五條悠趕忙摘下他給自己套的第一層墨鏡,又抬著手給他戴了回去。
「別摘啊!你想被人打包帶走是嗎?」
五條悟倒是對這個沒啥感覺,有誰能把他打包帶走啊?
大少爺半點不顧忌,甚至還故意將墨鏡扒拉下來了一些,露出自己一雙璀璨明亮宛若天穹的眼睛,笑眯眯地給那些看他的人回了個wink。
一下子,原本就已經非常蠢蠢欲動的人,更蠢蠢欲動了。
五條悠:「……」
她決定治一治這皮小子。
大概掃了下周圍的人,五條悠惡意地笑著開口道:「看到我八點鐘方向五米處的那個怪大叔沒?我覺得你可以再招搖一點,他就更想把你抓回去嘿嘿嘿了。」
五條悟:「……」
頓時歇火。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按五條悠說的方向瞥了過去,看到了那個謝頂油膩大叔,偷偷笑了起來。
「五條,你不是一直都挺喜歡玩的,這個不去玩嗎?」家入硝子調侃道。
五條悟嫌棄地撇了撇嘴:「誰要和這種中年油膩大叔玩啊——」
伏黑甚爾邊上的富婆姐姐被幾人之間的互動給逗笑了,湊上來問五條悠叫什麼,今年幾歲了。
五條悠看了眼一旁事不關己一般的伏黑甚爾,問:「就不能單獨和我們談一下嗎?」
伏黑甚爾靠著沙發懶洋洋地喝了一口酒,隨後才開口道:「我可不像大小姐你一樣,不用擔心生活開銷。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想找我干什麼,不過那都是之後的事。現在,最好別破壞我的生意。」
「怎麼?破壞了你的生意,你還要上門來找麻煩不成?」五條悟年少輕狂地挑了下眉。
他看得出伏黑甚爾很強,說實話……有點手癢癢。
五條悟故意對著伏黑甚爾的富婆小姐姐笑了笑,問對方:「這個家伙一看就年紀大了,姐姐要不要考慮一下……」
在五條悠以為他要說自己的時候,五條悟一把扯過他的摯友夏油傑,推銷道:「要不要考慮一下這位,年輕又有活力,看上去溫溫柔柔,實際上八塊腹肌超級完美balabala……」
五條悟把之前五條悠和他吵起來時候誇夏油傑的那些話全說了一遍。
五條悠:「……」
夏油傑:「……」
夏油傑回手就挾住他的脖子:「你怎麼不說說你自己呢?」
然後夏油傑又向富婆姐姐balabla地推銷了一遍五條悟,說的也是當初五條悟自誇的那堆話。
五條悠:「……」
看來你們倆……記性都不錯嘛。
夏油傑還超狠地加上了一句:「他還是第一次!」
五條悟:???
「喂!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貓貓驚了,瞪大了眼睛。
「難道你不是嗎?」夏油傑質問。
「是啦!你不也是!」
「我……」
「你敢說你不是?」
夏油傑:「……」
兩人扭在了一起。
五條悠和家入硝子湊在了一起。
五條悠:「哇哦——」
家入硝子:「好像聽到了什麼很有意思的東西呢。」
富婆姐姐同樣笑了笑:「聽上去好像很誘人,不過很抱歉,姐姐我還是更喜歡成熟一點的。」
五條悠涼涼地說了一句:「輸了呢,悟,傑。」
家入硝子也跟著涼涼地說了一句:「輸了呢,五條,夏油。」
再搭配上後面還有勝者伏黑甚爾隨意慵懶的嗤笑。
五條悟、夏油傑:「……」
可惡!雖然並不是真的要勾搭富婆,但是真的輸給了面前這個一看就很渣的男人還是好氣啊!
第224章
富婆姐姐人很好, 雖然逗了他們一下,臨走還趁機在五條悠的小臉蛋上留了個口紅印子,但她還是給五條悠他們留了個和伏黑甚爾單獨對話的空間。
五條悠假裝自己沒看見她塞給伏黑甚爾的那張房卡。
順便假裝自己聾了, 聽不見五條悟和自己的兩個同學講伏黑甚爾被塞了個房卡。
然而問題是, 即便是拿到了房卡,富婆姐姐看上去也是要去酒店等他的樣子, 但伏黑甚爾看上去也並不是很想在這裡留很長時間。
「好了,有話快說, 大小姐。我的時間可是很貴的, 沒興趣在這裡陪小朋友玩什麼游戲。」他懶洋洋地說道。
他甚至連眼睛都沒有完全睜開, 半闔著的眼就這麼睨著五條悠。
然而動作雖然隨意,五條悠卻能感受到對方身上那種壓迫感。
並非純粹的體型對比帶來的感覺, 因為常年對著兩個高海拔選手, 這種純粹的身高體型帶來的壓迫感五條悠早就習以為常。但伏黑甚爾的身上……
也不能說體型上的壓迫感不存在, 比起五條悟和夏油傑這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伏黑甚爾簡直是把男人味、荷爾蒙pia地甩你臉上。但除了這方面之外,還有源自其他地方的壓迫感。
五條悠也說不清是哪裡出來的感覺, 可能是氣場吧。最重要的是, 她總感覺這種壓迫感還是慵懶的, 是沉睡狀態的。如果對方認真起來, 這種壓迫感可能還會更強。
既然對方明擺著就是隨意的模樣, 那五條悠也就直入正題了。
她在五條悟他們幾個嘻嘻哈哈的笑聲中抽了張紙巾擦掉臉上的紅唇印, 表情認真地說道:「我找你是想談談你女兒和兒子的事。」
「女兒?」伏黑甚爾懶懶掀了下眼皮, 「我什麼時候有個女兒了?」
五條悠:「……」
「伏黑津美紀。」她提醒道。
伏黑甚爾看上去超隨意地思考了一瞬, 直接回答道:「不認識。」
五條悠:……
「那伏黑惠你總認識了吧?你兒子!親兒子!」
「啊……好像是有一個。」他隨隨便便地提起,看上去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五條悠:「……」
媽了個巴子的,去死吧。
五條悠第一次那麼誠心誠意地想把蒼往人臉上甩。
一旁的家入硝子也被伏黑甚爾的表現給驚到了, 驚嘆道:「五條,他比你還人渣誒——」
五條悟點頭認可:「對啊,他比我還——不對吧!我哪裡人渣了!我有沒有女兒我還是很清楚的好吧!」
五條貓貓再次炸起毛來。然而比起他,伏黑甚爾對於自己被說人渣這點,簡直是置若罔聞,他只是隨意地挑了下眉頭,問:「所以呢?」
提起他兒子干嘛。
「……」五條悠也不知道說他啥好,只是問道,「你媳婦死了,惠惠和津美紀現在都沒有人照顧,你知道嗎?」
「哈?那個女人死了?」伏黑甚爾難得真正露出了點驚訝來。
「什麼時候的事?」他問。
五條悠:「……上個月。」
她本以為伏黑甚爾聽到這個消息後會有什麼表示,結果對方低低地「嗤」了一聲,笑著朝她看了過來,又是一個挑眉,還是同樣的三個字:「所以呢?」
所以……所以……
五條悠深吸一口氣。
所以她真的想把蒼往這個混蛋腦門上甩啊!這什麼品種王八蛋!天底下還有這種爹啊!
她本以為五條悟就已經夠奇葩了,這回是真見識了一次什麼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爹外……有爹。
但與五條悠的氣憤不同,伏黑甚爾還挺愉悅的。
他是真不知道那個女人死了,也許孔時雨曾經給他發過消息,但是被他給無視掉了?
不管怎樣,那個女人死了,意味著他得再找一個人去照顧那小子。
但是現在,他看見了什麼?這個五條家的小六眼,似乎對他那個兒子還挺關心的。
伏黑甚爾知道,自己大概不需要花心思再去找一個人去給他養兒子了。
伏黑甚爾甚至和五條悠談起了生意。
「你想要那個小子?」他饒有興味地說道,「可以啊,一億日元,那小子就歸你了。」
五條悠:???
這操作,別說五條悠驚訝,五條悟他們幾個都驚訝了。
夏油傑難得睜大了眼:「悟,他真的比你人渣啊。」
五條悟再次點頭認可:「對啊,他真的比我——喂!所以說我才不是人渣好吧!我才不會把悠醬賣掉呢!」
五條貓貓再次炸毛。
五條悠第一次看到這麼搞的,原本准備的說辭被對方這麼一通發言給搞得一團亂。
「不是……我只是想和你說……那倆孩子沒人照顧,所以我找了個人去照顧他們。然後他們又不想白白被照顧,所以打算以後來給我們干活。」
伏黑甚爾才懶得聽她說什麼呢,他笑得像個埋伏到了獵物的猛獸,慵懶愉悅地表示——那個兒子,她想要可以。一億日元,隨她處置。
五條悠:「……」
「買賣小孩是違法的。」五條悠和他強調。
伏黑甚爾嗤笑一聲:「是嗎?咒術界居然還有**律的人啊。」
他看五條悠的眼神,好像在看動物園裡新來的稀奇品種。
五條悠:「……」
好想反駁,但是好像真的沒辦法反駁。
伏黑甚爾也不做什麼強買強賣的事情,他只是說,五條悠不買也行。只是她不買的話,他就得再去找個女人,把這個兒子甩過去。
「Emmm……你去哪裡找個新保姆、啊不,找個新老婆給你養兒子?」五條悠試探性地問了一下。
伏黑甚爾懶懶地朝酒吧四周掃過去。
五條悠:?
喂喂,這裡怎麼也不像是能給孩子找個好媽的地方吧?
收回目光,伏黑甚爾輕笑著說道:「隨便找個好騙的吧。」
聽上去真是有夠隨便。
好的,五條悠現在終於發現了,這個人——真的完完全全爛透了!
而且她發現,伏黑甚爾從頭到尾的計劃裡,並沒有伏黑津美紀的存在。他只管他兒子!
問題是兒子也不好好管啊!一副隨便找個人扔過去,餓不死就行的態度是在搞毛線啊!
五條悠最後還是拍了拍五條悟的腿,心情不是很好地說道:「悟,借我一億?」
「啊,等下。你前面是說,我還有個女兒是吧?」伏黑甚爾面上露出了一個侵略性很強的笑容,「兩個,是兩億。」
五條悠再說一遍,她真的很想把蒼甩在這個人渣的臉上!
她只得看向五條悟。
嗯,借兩億。
五條悟詫異地回看她:「為什麼要用借的?」
不是直接用就行了嗎?卡她自己也有。
「這不是……金額太大了嘛。」
平時那些日常開銷也就罷了,這可是兩億啊,兩億。五條悠決定先找五條悟借著,之後她去找優輝賣假酒還他。
五條悟不理解她咋想的,反正錢給她自己用。
「要是實在不夠,正好你現在手機裡面那麼多長老的聯絡方式,隨便找個人打個電話過去說你沒錢了,對方肯定就會給你的啦。」
五條悟分享著自己的賺錢小妙招。
五條悠:「……」
算了,她還是去和優輝賣假酒吧。
向伏黑甚爾要到了他的銀行賬戶,五條悠心疼無比地打電話給優輝,讓他去給對方打錢。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再一次見識到了萬惡的有錢人的鈔能力,表示有錢就是好啊,兩億塊錢說掏就掏,跟灑水一樣的。
五條悟是真的沒啥感覺,他還覺得自己賺了。
「兩億日元買一個十種影法術,賺翻了好吧!」大少爺一副自己賺大了的表情。
然而此話一出,對面的伏黑甚爾就愣了一下。
對於自己的兒子繼承了家族術式這件事情,他無疑是意外的。不過更重要的是——
他第一次主動起身,按住五條悠打著電話的手:「等等,我改主意了。那個小鬼繼承了十種影法術?那一億確實少了。」
他面上露出了一個更加愉悅的表情,報上了伏黑惠的新身價:「十億。」
五條悠:???
五條悠:!!!
她一記肘擊痛擊她的老父親:「混蛋悟!你告訴他惠惠是十種影法術干嘛啊!!!」
最後,五條悠悲痛地欠下了十一億日元的巨額債務,含淚將兩個小孩購入。
她一邊讓五條優輝去給孩子挪戶口,一邊和對方商量要怎麼用獨步吟客去賣假酒。
雖然日本並不是戶口制度,而是戶籍制度,但是五條悠不管那玩意兒叫啥、搞啥,反正她花了錢的!不准還掛在伏黑甚爾這裡!不然她氣不過!
五條優輝對自家悠小姐守財的性格早就有初步了解了,因此並沒有對此有什麼特殊的感覺,非要說的話……他覺得還挺可愛的。
順便一提——聽著悠小姐好像對伏黑甚爾很不滿的樣子,優輝他就放心多了。
不過他還是問了兩個關鍵問題。
一、要把兩個孩子掛到誰名下。是五條悟這兒,還是……五條悠這兒。
二、倆孩子要不要改姓五條。
關於第二點,五條悟倒是對禪院家的十種影法術改姓五條挺感興趣的,不過直接被五條悠摁了下去。
五條悠表示,雖然現在是奇奇怪怪地把孩子買下來了,但是她並不打算更改原本和兩個小孩之間的約定。因此還是讓兩個小孩接著姓伏黑好了。
倆孩子現在自主判斷的能力還不強,五條悠打算等以後孩子長大了,再讓他們自己決定改不改姓氏。
重點是挪戶籍的問題。
五條悠倒是挺想掛自己下面的,但是……她再怎麼說登記的也是五歲,五歲的小孩擁有一個同齡的養女和一個小兩歲的養子什麼的,也太詭異了。所以她看向了五條悟。
「掛你那兒?」她詢問五條悟的意見。
五條悟的意見是:「不要!就掛你那裡!」
他這麼選的原因也很簡單:「我要當爺爺!」
五條悠:「……」
她捏了捏眉心:「好了,優輝你都聽到了吧?就這麼辦吧……」
反正到時候開家長會啥的,也不可能叫她去。
不過也不能叫五條悟去,這家伙去開家長會……那也太離譜了,絕對會把老師給氣死的。
到時候還是讓優輝或者未姬姐姐去吧……乙女老師也行,反正五條悟禁止就行。
大概是花了錢的緣故,五條悠已經非常迅速地進入了養母的角色……
五條悠:不,這也太離譜了吧?事情究竟是怎麼發展到這個地步的啊?
第225章
五條悠成為了伏黑姐弟倆名義上的監護人。
之所以說名義上, 因為平時照顧姐弟倆的不是她,而是五條未姬。
這幫別人照顧孩子,和給自家神女照顧孩子, 等級可就是完全不一樣了。
盡管按照五條悠「想讓惠惠過正常校園生活」的想法, 關於小孩的信息依舊沒有透露給外人,但落實下來之後,伏黑姐弟倆待遇上明顯按照五條家正常少爺、小姐的級別來走的。
只不過嘛……他倆的日常開銷,走的是五條悠的賬。
是的, 在花了五條悟N久的錢後,五條悠終於擁有了自己獨立的賬戶。
起因當然是養小孩後覺得自己不能再啃老了——雖然這個「老」實際上並不老, 但總之五條悠覺得自己不能再吃白食了。
但是很明顯的, 這個賬目目前是嚴重負債的狀態,因此五條悠拉五條優輝入伙, 准備搞點來錢的項目。
五條優輝說,她可以先嘗試向五條未姬下令。
五條悠想了想,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雖說五條優輝真的很好使, 但人家好像……是五條悟手下的人。
五條悠於是找了五條未姬開搞。
最開始她還有些擔心,畢竟她並不是很清楚五條未姬的辦事能力。但很快她就發現, 優輝和未姬姐姐果然是親姐弟!
在五條未姬的幫助下, 五條悠迅速開展起了兩個薄銷多利的個人產業。
一個是之前說的賣假酒。
既然擔心大量酒水的憑空出現會破壞市場,那她就少復刻幾個。專挑那種超稀有超昂貴的酒,買一瓶回來, 賣五瓶出去, 她也搞限量。
這樣一來,酒水價格基本上不會降。雖然賣的數量不多,但賺得多。
另一個則是物品復刻。
可以是破損物品的修復式復刻,五條悠幫忙給復刻一個無損版的出來。也可以是像之前酒店大堂的木雕雄鷹那樣, 一比一復刻或等比例縮放式復刻。
這一項不是她主動進行的,而是等人來下單。限定必須是本人或親友使用,不得對外銷售,且價格遠比物品的本來價格高。
這樣一來,選擇來下單的人會少很多,但基本都是因為原本物品有著極高的情感價值才來的。他們願意為了這份寄托了情感的物品花錢,也不會將東西賣出去從而破壞各個制造行業的市場。非常完美。
唯一麻煩的,就是五條悠現在還處於不能單獨出門的情況,也不可能讓人到高專來取貨,所以每次都只能和五條悟碰時間。趁著和他一起出門的時候,把事情給辦了。
但即便如此,五條悠也絲毫不嫌麻煩。因為……這玩意兒真的好賺!
五條悠不過做了那麼幾單,就已經把半個伏黑惠給賺回來了。
五條悠眼睛亮得發光:這活,能接著干下去!
不過干活之余,還有另一件事情等著她趕緊去處理,那就是——五條悟的生日禮物。
是的,五條悟的生日快到了。
這件事情哦,最近在整個高專都鬧得沸沸揚揚的。主要是五條悟逢人就說他的生日要到了,催著別人給他准備禮物。其中被催得最狠的,當屬五條悠。
某只雞掰貓甚至可以做到一天和她說五次自己生日要到了,提醒她准備生日禮物。
就連伏黑姐弟倆都被他討要了禮物。
倆孩子最近很是糾結,到底要給五條悟送什麼禮物。
當然,主要是伏黑津美紀糾結。
且不說伏黑惠懂不懂怎麼挑生日禮物這件事,就算懂,他估計也不是很想給五條悟送禮。
五條悟老是逗他玩,包括但不限於幼稚地把小孩剛堆好的積木推倒、給小孩吃的給到一半塞自己嘴裡。因此,伏黑惠很不喜歡五條悟。
小孩子倒也聰明,每次都會找五條悠告狀,然後五條悠就會去收拾五條悟。
五條悟挨了收拾,不會反思,只會下次變本加厲地欺負回去。於是形成了一個完美的惡性循環。
因此,伏黑津美紀作為懂事的姐姐,就不得不連帶著伏黑惠的份一起思考,該給五條悟送個什麼生日禮物。
伏黑津美紀詢問了五條悠的意見。
一個問題是,她不知道五條悟缺啥。
另一個問題是,在她看來,她們姐弟倆的吃的、穿的,都是五條悠他們在提供。所以她不知道自己能拿出什麼來送禮。
五條悠聽到她的問題之後,只覺得這兩個問題好耳熟啊。
能不耳熟嗎?這不就是她自己現在面臨的問題嘛!
五條悟缺啥?她不知道。
他錢多任性,想要啥就買啥。五條悠感覺他除了缺德,啥也不缺。
至於後面那個問題——她現在吃的、穿的、住的,不也全都是五條悟在提供嗎!
五條悠:「……」
好巧哦,你的問題我的問題好像都一樣。
五條悠沒能給出一個建設性的意見。
她扭頭,把同樣的問題向萬能的優輝詢問了一遍。
五條優輝聽完後溫和一笑:「其實優輝覺得,只要讓悟大人知道悠小姐對他的感情,他就會很高興了。」
「嗯,」五條悠點點頭,面上一個標准的禮貌笑容,「還有別的嗎?」
五條優輝回給他一個更標准的禮貌笑容,笑而不言。
五條悠:「……」
她繃不住了,連連搖頭:「不行,剛剛那個絕對不行。優輝你自己也知道的吧?如果真的這樣的話,悟那家伙絕對會把尾巴都翹到天上去的。」
絕對不是因為她覺得太過於羞恥。只是不能讓五條悟太嘚瑟!
沒錯,就是這樣!
五條優輝自然也知道五條悠在這方面的臉皮很薄,因此也只是微微低頭笑了下,隨後終於是給了個建設性的意見:「或許,悠小姐可以選擇一個簡單但是有特殊寓意的東西作為禮物。」
「比起物品實際的價值,更偏向於寄托的寓意嗎?」五條悠大概有了個思路。
謝過了五條優輝,五條悠就下去做准備了。
「所以說別再重復了!我已經在准備了!在准備了!聽到沒有!你再啰嗦我就給你把生日禮物給取消了!」再一次被五條悟提起生日和禮物的事情,五條悠不耐煩地罵道。
五條悟還探著腦袋想知道自己的生日禮物是什麼,五條悠嫌棄地把他的腦袋推開:「都說了是生日禮物,肯定要生日當天再揭曉啊。你就別問了。」
五條悟頂著她弱雞的力道硬把腦袋擠了過來,倔強地堅持著:「沒關系啦∼我這個過生日的都不介意答案提前揭曉了,你就先告訴我是什麼嘛∼」
「不行——」
「悠∼醬∼」
「撒嬌也沒用,這兩天傑你們倆自己出任務去,別喊上我,我要做准備。」
「誒∼這樣聽上去我更好奇了嘛∼告訴我嘛∼悠醬——」
「噫啊!惡心死了,別把臉湊過來啊!」
父女兩來回拉扯著,五條悟執著地要把腦袋擠過去,五條悠則嫌棄地推搡著他的腦袋,企圖和他拉開距離。
這樣的拉扯以前也曾經出現過,還不止一次兩次。然而幾人都沒有發現,這次的推搡和以前還有些許的不同。
以往五條悠的手掌都是對著五條悟的下巴這兒推的,因此五條悟得是下巴使勁才能擠回去。然而這次他卻是腦袋使勁,因為五條悠的手,是摁著他的頭往外推的。最便於用力的手掌下側,正好抵在五條悟的太陽穴上。
剛被抵上的時候,五條悟是頓了一下的。
並不是他在防備著五條悠,只是多年打鬥訓練中形成的本能,讓他下意識覺得這裡應該需要防護。
只不過防護的念頭只在他心中閃過了一瞬就直接劃了過去,什麼水花都沒有留下。
「人家想知道嘛——」他繼續扯著嗓子撒嬌,企圖從五條悠口中提前得知自己的生日禮物是什麼。
一旁,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已經開賭這次父女倆誰磨得過誰了。誰都沒有察覺到五條悠的不對勁,包括她自己。
最後這一輪的勝利屬於五條悠,她成功扛住了五條悟的軟磨硬泡,怎麼都不肯松口,最後五條悟也只能乖乖和夏油傑兩人一起做任務了。
五條悠去了山吹乙女的房間,讓對方教她編繩。
對,就是編繩,君名裡女主三葉編的那種繩,學名叫[組紐]。
只不過五條悠現在要學的這個,要比三葉弄的那個更復雜一些,還用上了專門的叫做[高台]的機器,編一下還得像織布機織布一樣,給它敲一敲,敲緊點。
這個提議是山吹乙女給出的,因為五條悠並不是很了解日本這邊的文化,所以找大家伙問了一圈,最後在眾人的建議當中,選出了一個自己覺得好玩、啊不,是她覺得適合送給五條悟的。
Emmm……
好吧,她承認她就是選了一個她覺得最好玩的。誰讓她從五條悟那兒收到的禮物,也是他覺得好玩的呢。
她覺得自己還是比五條悟有點良心的,至少……這玩意兒除了有意思,還有點意思呢。比五條悟那種單純他自己覺得有意思,但是半點意思都沒有的禮物好多了。
五條悠:漢語,博大精深
悠于 2023-9-24 19:28
第226章
時間來到五條悟生日這天。
某只貓貓口頭上說著「誒?生日禮物就這個嗎?」的可以理解為嫌棄的話, 卻在五條悠說出「不要就還我,編了好久,我還不想給你呢。」的話後, 迅速把編繩揣到自己心窩窩捂好。
「不要!都說了是送我的生日禮物!禁止收回!」
他還乖乖伸手,要五條悠幫他系在手腕上。
不知道為什麼, 五條悠總有一種給狗狗栓繩的感覺。
順帶一提,現在是早上,起床時間。五條悠臉都還沒洗呢,剛醒來就被守在隔壁的五條貓貓瘋狂扒拉門索要禮物, 大有一副不給禮物我就自己撬鎖過來拿的意思。
所以說……你的撬鎖技能到底是誰教的啊!
答:自學的,不過學撬鎖的這個想法卻是某位不知名網友在某次聽到他的抱怨後提的建議。
五條悠:「……」
好的,不用打馬賽克, 我大概知道你那個不知名網友是誰了。
用一根編繩打發了五條貓貓, 五條悠這才終於能去洗臉刷牙了。
起床准備完畢, 隔壁的貓貓又探了個腦袋過來,眼睛亮晶晶:「今天生日, 那我早餐能不能吃甜點?」
看似在詢問,但他已經直接點了單:「我要吃和果子!」
五條悠看著他,不說話,臉上露出一個十分禮貌的笑容。
五條貓貓垮下臉來,噘著嘴。
就在他以為五條悠是不同意的時候,小孩看著他的表情笑了出來。
「只此一天。」
五條悟眼睛一亮:「好耶!」
喂喂,這樣子真的會讓她有種在帶小孩的感覺啊。
不過在五條悟的生日這一天,五條悠也再一次知道了, 五條家究竟有多寵他們這個六眼神子。
除卻五條悟本身死皮賴臉和高專眾人提前索要好的禮物外,他還收到了非常多來自五條家各種人的禮物。除了以某支系、某團體的名義送來的以外,個人的也單獨會有。
大概就是……優輝他們一家子送了一份, 然後優輝本人、未姬姐姐以及兩人的其他親屬,都還會各自再送一份。
而由於他自己任性地不想回家過生日,這些禮物全部都被專門送到了高專來。
這是高專最熱鬧的一天,從早到晚幾乎一直有人在往這邊送東西,遇上上課了就在外邊等著,等到下課的時候,外面等的人都能湊出好幾桌麻將了。
「五條家……這麼多人的嗎?」家入硝子為五條悟收到的禮物數量感到驚訝,主要驚訝的是五條家到底有多少人。
這個問題五條悠也不知道,不過就從她之前那次跟五條悟回家住時候了解到的情況來看,確實是人很多。
「畢竟是延續了那麼長時間的家族,體系龐大也可以理解吧。」夏油傑說道。
人多可以理解,禮物多也可以理解,送禮要送對方喜歡的這一點她也可以理解,但是五條悠不能理解的是——
你們那麼多人,在送點心的時候就沒有考慮過大家都送點心的話,自家神子會不會吃出糖尿病嗎!?
五條悟明顯是那種禮物送得不滿意他就會當面說的類型,當禮物不喜歡而且對方還不是什麼關系很好的人時,五條悟是可以做出退禮物這種事的。
反正五條悠是真的見到他說讓人把禮物帶回去,他不要。
那個送禮物來的大概是下屬或者侍從的人,當時就慌張極了。邊上一起來送禮的人還朝他遞去了同情的目光。
好在,五條悠幫忙拽了五條悟一把,和他說既然是禮物,那就收著唄,實在不行以後拿去送別人,五條悟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收了下來。
對方明顯是松了一口氣,遞給五條悠一個感謝的目光。
想來,多半是以前也經常發生這種同樣的事情。
被退禮物這種事……在超注重人情交往的日本,五條悠猜應該是個超級大事。說不定還會出現被退禮物的人接下來一年都被五條家其他人嘲笑、欺凌的可能?
總之,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許多人都選擇了在五條悟這裡絕對不會出錯的禮物——甜品。
但是啊但是,那麼多點心,你們是真的不怕五條悟吃出問題是嗎?還是說你們覺得神子就是天天吃糖都不會得高血糖的牛逼人物啊?
呃……等下,好像有這種可能?
不管怎麼樣吧,反正是送了好多好多好多點心來,五條悠上次見到這麼多點心,還是在超市和大型甜品店。
而五條悟也確實是對這些點心來者不拒,通通照單全收。
然而,一些高端的點心,是講究賞味期限的。而且有的還是——現做現吃最好。
這也就導致,即便是將可儲存放置的那部分點心禮物暫時先收起來,留著以後吃。五條悟這一天的甜品攝入量,也早在中午的飯點之前,就已經超過了五條悠平日把控的額度。
五條悟自己其實是知道他攝入的甜品已經超出額度的,所以在又雙叒叕收到甜品的時候,他偷偷瞄了五條悠一眼。
似乎那位前來送禮的人也知道五條悠限制五條悟甜品攝入量這件事,也跟著五條悟一起朝她看了過來。
五條悠:「……」
送禮的人毫不猶豫地從懷裡掏出了一個信封,遞了過來,說是專門給她的禮物。
五條悠:?
她接過信封,拆開後發現……裡面是一張支票。
五條悠:???
她疑惑地看向對方,對方討好似地笑笑。
五條悠一下子腦電波搭上了,反應過來——這家伙……好像是在賄賂她?
「……」
喂……
這個支票和信封看上去好像是提前就准備好的啊。
你該不會是來之前就已經想好要賄賂我了吧?
五條悠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她能說……她最開始也沒打算管嗎?
本來就是五條悟的生日,五條悠一開始就打算暫時取消今日甜品攝入量的限額來著。
「吃吧吃吧,不是生日麼。」她對五條悟擺了擺手,准許對方進食,但卻並沒有收下支票,而是塞回信封,還給了那個前來送禮的人。
雖然是挺想要的沒錯啦,不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嘛。而且現在收下,總有一種她拿五條悟身體健康去換錢的罪惡感。
「不,這是送給悠小姐的禮物,與悟大人無關,是我們一支的一番心意,還請悠小姐務必收下。」
對方反復磨了幾次,最後還是把信封塞給了五條悠。
收下信封的五條悠心情復雜。
「我還是有種他們花錢賄賂我給你吃點心的感覺。」她對五條悟說。
五條悟吃點心吃得很開心,不甚在意地說道:「不要在意啦,有錢你就拿著嘛,不是還打算給我還債嗎?」
「而且要是真的給錢就可以讓我多吃些點心的話,我也超想每天都給你送錢好吧!」五條悟一臉「不能這樣真是太可惜了」的表情。
五條悠:「……」
「別想了,不可能。也就是看著今天你過生日才給你破例而已。」
五條悟深感遺憾。
遺憾的同時又竊喜。
嘿嘿,果然在悠醬心裡,還是他的身體健康更重要!
悠醬雖然愛錢,但是更愛他!嗯,沒錯!
看著五條悟突然又一副超幸福的冒花花表情,五條悠詭異地看了他一眼。
不會是真的吃多了腦袋有點問題了吧?
——
五條悠嚴重懷疑,這些來送禮的人是不是有統一拉群,不然為什麼,從她收下了第一筆「贓款」之後,每一個前來送點心的,都在給她塞錢?還非要她收下不可。
有一個甚至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著說為什麼悠小姐收下了前面那些人的,卻不收他的。
一個渾身肌肉的壯漢,在她面前哭得稀裡嘩啦的,把五條悠都給整無語了。
最後還是收下了。
五條悠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口子不能開。因為開了之後,真的就沒完沒了了。
五條悠收著錢,一邊覺得這錢好罪惡啊,一邊又覺得哇塞好多錢好開心。
對不起,她最後還是變成了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樣子。
這些人送來的有的是卡、有的是支票,反正一人一個小信封,給五條悠硬生生搞出了一種過年的感覺。
這啥?拜年給紅包嗎?但好像她才是被拜的那一個啊,而且這也不是紅包啊。
在實在沒忍住吐槽了一句之後,再往後來送的人,手中的信封,竟然真的變成了紅包。
只不過是日本的紅包,白色,應該叫祝儀袋。五條悠之前在宴會上也收到過。
「……」
所以啊……你們果然是有一個群吧?
第227章
五條家人多, 人一多嘛,想法就多。
有一個小天才,想到自家神女說的是紅包。又想到自家神女好像特別喜歡中國的東西。他一拍腦袋, 真的給五條悠弄了個紅包來。
紅色,上面還有四個大字——大吉大利。
嗯,中文字。字體顏色是金色,還帶凸起, 上面還有熟悉的金元寶和銅錢花紋,也是金色。
是熟悉的味道了。年味都被烘托出來了,五條悠甚至恍惚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聽到耳邊有鞭炮聲了, 劈裡啪啦的。
她很是驚喜, 萬萬沒想到自己能在日本收到正宗的紅包, 問對方是從哪裡搞來的, 這味也太正了一些。
對方討好地笑笑, 說是知道她喜歡中國的東西, 所以特地找了認識的中國朋友, 從對方那裡要來的。估計也是對方家裡備著的紅包。
那人還和五條悠道歉, 說本來應該是專門去准備才對, 但是因為時間太趕,所以是索要來的普通紅包,請她不要介意balabala。
「不……不用道歉,」五條悠一臉復雜地看著他, 「倒不如說……確實讓我有些意外。你……總之謝謝你們這麼用心……呃……要喝點水嗎?」
獲得了悠小姐親自遞上的水一杯,那人高興壞了。
下去後……估計對方又把這個消息給傳開了吧, 五條悠又收到了第二個、第三個紅包,直到後面全部都是紅包。
已經沒有人用信封了,偶爾碰上一兩個沒找到紅包的, 也是用的祝儀袋,還會非常誠懇地向五條悠道歉。
就連最開始給信封的那些人當中,有兩個有五條悟聯系方式的,還給她發了短信,說下次會准備得更好。
五條悠自然沒有怪罪他們,她怎麼可能去責怪呢,本來她就是得了便宜的那個。
她只有一個問題,就是……
「你們私底下……是不是拉了一個群?」
在又一次收到紅包後,五條悠實在沒忍住,問出了自己心中的問題。
「啊?」對方一下子沒能理解五條悠問的問題是什麼意思。
在五條悠簡單說了一下後,對方擦了擦額頭,表示:「這個啊……其他人的情況在下不太清楚。但是群的話,我們多多少少是會有的,都是一些平日裡關系比較近的人。」
「一般有什麼事情,大家會在群裡進行溝通。送紅包的事……在下是向朋友打聽到的,至於他則是從他們那一支的親屬群裡聽說的。」
「因為今天是悟大人的生日,大家都比平時更加關注兩位大人這邊的情況,所以……」
所以才會那麼快把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地給迅速傳開啊……
五條悠明白了。
她看了眼面前因為突然被詢問,好像課堂上被突然點了名的學生似的,慌慌張張作答,惹得額頭上都冒汗的青年男人,給他遞了包紙巾。
「擦擦汗吧。」
對方感謝著接了過去。
「你……」五條悠的心情很復雜,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五條悠最開始真的沒想到五條家的人會對她這麼上心。
若是之前見過的、認識的那些長老也就算了,可這個人,以及今天這些給她送來了紅包的許多人,卻都是她第一次見。而且大部分她以前甚至都沒聽說過名字。
但是他們卻能為她去做這些。
盡管看上去好像只是一個紅包的事情,但是在後面藏著的,是對這件事的上心,或者說她這個人的上心。否則怎麼會自發地去傳播、去打聽這些呢?
也是到這個時候,五條悠才反應過來,自己是怎樣被五條家寵愛著。
不僅僅是五條悟,她自己也是被五條家寵愛著的。不僅僅是那些掌權的長老們,而是整個五條家。
盡管這樣的寵愛是建立在六眼的基礎上,可接受了這份寵愛的人,卻實實在在是她五條悠。
心情一下子五味雜陳,原本對五條家這個封建家族的一些不喜,也被衝刷掉了。
「謝謝。」她突然對面前的這個人說道,「如果可以的話,麻煩幫我把這聲感謝也傳給大家吧。今天,所有在關注著我和悟的人。」
她揚起臉來,面上溢出一個柔和甜美的笑容。一雙湛藍色的蒼天之瞳,還蘊著一些因為感動而帶來的晶瑩。
那人愣住了,呆呆地看著她,隨後異常激動地點了點頭。
五條悟把腦袋湊了過來:「噫?你要哭了?」
「……」五條悠一把推開他的腦袋,「閉嘴,吃你的點心去!」
好好的氛圍,都被破壞掉了好吧!
被推開的五條悟努了努嘴,不服氣地找茬道:「閉嘴怎麼吃點心嘛。」
五條悠:「……」
五條悟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感動啊感動!
你還我感動!
看著那位送禮人離開的背影,五條悠笑容漸漸沉澱了下來,陷入了思索當中。
認可,在她的心中再一次出現了這樣的感情。
上一次,是認可了五條悠這個名字和身份。
上上次,是認可了五條悟這個名義上的父親。
而這次,五條悠認可了這個家族。
她第一次有了這是她的家族的感覺,在這樣的偏愛之下。
五條悠不知道自己能回報什麼。她不像五條悟那麼擅長戰鬥,也熱衷於強大。
只不過……想到五條未姬的追求,想到五條優輝幾乎萬能卻只能仰仗五條悟的親信這個身份才能獲得地位的事實。
五條悠突然想:她是不是……也能稍微也給五條家帶來一些好的改變呢?
悟以後會是家主的話,應該不會反對吧?
她身子一歪,靠在正在吃點心的五條悟身上。
「吶,悟。」
「唔?你也要吃嗎?」五條悟直接把點心遞給她一塊。
五條悠推了回去:「不用,你自己吃就好。」
五條悟收回手,自己繼續埋頭吃。
「悟,你以後會當家主是吧?」五條悠問。
「嗯?對啊。」五條悟漫不經心地答道,「怎麼?你想當?你想當就你去當好了。」
五條悠立刻搖頭:「不要,我才不想管事咧,還是你當吧。」
「但是我也不想管事啊。」以前是沒得選,就他一個六眼,現在都兩個了,他也不想干活。
五條悠不管:「你是爸爸,你上!」
五條悟頂著爸爸的名頭,心不甘情不願:「哦。」
「就是……我要是到時候想借點你的權利搞改革的話,可以嗎?」
「改革?什麼改革?」
「大概就是……男女平權?不管非術師還是術師,有能力的就給升職漲工資?」五條悠不是非常確定地說道,畢竟她也只是剛剛起了這麼一個念頭而已。
「嘛,反正大概就是覺得現在五條家落後封建思想有點太嚴重了,想稍微改一改。你不是也老嫌棄他們一股子老橘子味。」
確實,這也是五條悟想搞的,所以他很輕易地就答應了。
不過他還是撇了撇嘴,不滿地吐槽道:「但是你要搞改革為什麼不自己去當家主啊——」
「因為很麻煩嘛。哎呀反正你剛剛都答應你去當了的,不准反悔!」
五條悟拿小叉子戳了戳手中的點心,拖長了聲音:「知道啦——」
好好的一個五條家家主之位,被倆人丟過來丟過去,好像挺不值錢的樣子。
雖然已經在心裡萌生出了一個改變五條家的想法,不過五條悠一點也不急著謀劃。畢竟首先她要等五條悟當上家主,而現在,這個未來的家主大人才高專一年級,還在過他十六歲的生日呢。
未來的家主大人手上戴著他女兒親自編的繩,向每一個來給他送禮物的人炫耀,於是一天的時間,五條家所有人、高專所有人以及他們之前認識的奴良爺仨、菲茨傑拉德、武裝偵探社等等,都知道了這件事。
五條悟甚至更換了他在黑市上的懸賞照片,如果那些人眼睛沒瞎,他們就會發現五條悟手上多了條編織繩。
畢竟五條悟那個拍照姿勢,已經是明晃晃把那條繩給你亮出來了。瞎子才看不見。
而如果那些人當中有那麼幾個閑著沒事干,調查了一下。那麼想必再過一段時間,這條繩是五條悠編的這件事應該會被全咒術界知道吧……
同樣知道了這件事的,自然少不了五條悟的好網友——[什麼才能自殺成功]。
其實就是太宰治啦,只不過五條悟現在還不知道。
在看到五條悟分享的繩子照片後,太宰治非常真情實感地誇贊了一番五條悠的心靈手巧,並表示五歲就能有如此巧思,給父親送上這樣的生日禮物,真是太聰明了。
什麼才能自殺成功:【難怪能想出這麼好的主意呢∼】
難怪能想到找那個亂步桑和織田作來搗亂他的計劃呢。
看著對方沒頭沒尾很是莫名其妙的話,五條悟的腦袋上冒出了一個問號。
我可是最強啊:[貓貓疑惑jpg]
第228章
什麼時候才能自殺成功:【沒什麼, 不用在意,就是小小地發一個牢騷罷了。】
太宰治是這麼說的。
但五條悟又不是傻的,他說不用在意就不用在意。
主要是五條悠現在的情況本身就比較特殊,太宰治在她的事情上來了這麼古怪的一句話, 自然是讓五條悟升起了懷疑的心。
不對勁, 很不對勁。
五條悟立刻想到了五條優輝的那個朋友。
對方就是被羂索給侵占了身體, 只為了對五條悠產生影響,但最終目的依舊是他。
既然這樣, 那麼對方直接與他接觸的可能性也不低啊。
六眼可以看透一切術式, 所以這人肯定不能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樣一來,網友的身份就恰恰好。
現在回想起來,五條悟覺得自己與對方相遇的過程簡直太過巧合了!
而且一直以來, 五條悟似乎也確實沒有詢問過對方的身份。
雖然他自己也沒有說過自己的身份,但實際上, 除了咒術的事情沒說以外,他從不掩飾自己的實際情況。稍微了解一點咒術界的, 很輕易就能猜到他是誰了。
然而與他不同的是, 對面的人幾乎沒有透露出其他的與身份相關的信息,包括年齡、住址、工作。
五條悟僅僅知道,對方是個年紀比他大的自殺愛好者、住在海邊、有個矮個子下屬。
我可是最強啊:【說起來, 我們是不是還沒有交換過名字啊?】
我可是最強啊:【我叫夏油傑,你叫什麼?】
太宰治:???
神他媽你叫夏油傑, 我還叫中原中也呢。
不過太宰治還真的挺驚訝的,五條悟居然還不知道他是誰啊。
別的不說,曾經有幾次聊天,五條悠就給他轉述過五條悠對他的吐槽, 所以悠醬應該是知道他這個網友的。
知道太宰治的事情,又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自殺成功」這個人。盡管可能這麼說會顯得很自戀,但是太宰治覺得他這個人還是夠獨特的,不可能聯想不到是同一個人吧?
因為很明顯五條悠這個人已經脫離了他了解範圍內的那個小孩,因此太宰治實際上並不了解現在的這個五條悠。他心中一時閃過了各種猜測。
他能看出五條悟現在是在試探他,大概也猜到了原因,太宰治面上露出一個饒有興趣的笑容,回復道——
【森鷗外,我叫森鷗外。】
【不過千萬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哦,我現在因為某些特殊原因,所以是假死狀態。】
【我可是看在我們倆那麼多年好朋友的份上才告訴你的,怎麼樣?我夠講義氣吧?】
這也算是他的反向試探了。如果對方所了解的情報還算足夠,知道森鷗外是誰,那麼不出意外的話,結果就是……
五條悟捏著手機,蹙起了眉頭。
他當然知道森鷗外是誰,劇情裡港口Mafia的首領。可是他同樣也知道,在他們這裡,那個森鷗外已經被那個叫太宰治的家伙干掉了啊!
借用一個已經死掉的人的身份,再套上一個假死的說法,讓他不向其他人透露,就可以完美隱藏身份。
真是好主意。
但是他五條悟已經看透了!
優輝那個朋友不也是死了後被人偷了身體嗎!
這對上了啊!
五條悟臉色頓時嚴肅,迅速回復了一句【好,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給你保密的!】,然後轉手抱起邊上的五條悠,就往愛倫坡所在的方向衝。
突然被抱起的五條悠:???
「喂——我剛算出來的答案!你好歹讓我把結果寫上啊!」已經習慣了五條悟時不時的突然興起,五條悠都沒問他是要去干嘛,第一反應是對她的習題冊伸出了爾康手。
「那種題回頭再算一遍不就好了,很快的。」五條悟安慰道。
「只是對你來說快好吧QAQ」五條悠欲哭無淚,「所以你這是要去干嘛啊?」
「找小浣熊、啊不是,找坡!他好像不在學校?他去哪兒了?」
「坡去宮城縣了啊。」
去調查乙骨家當年的事。
五條悟停了下來:「他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五條悠搖搖頭,問,「你找他干嘛?」
「我懷疑我找到羂索了。」
羂索!?
五條悠當即也跟著一個機靈:「在哪兒?」
五條悟掏出手機:「就是那個平時經常跟我聊天的家伙。」
「Emmm……你說的是哪一個?」
是那個考東大的小姐姐?還是那個剛辭職的職場ol?
五條悟的魚塘太大,五條悠一時間還真不知道他說的是誰。
「就是那個叫『什麼時候才能自殺成功』的家伙,我懷疑他是羂索。」五條悟非常認真地說道。
五條悠眨了眨眼。
誰?
五條悟目光堅定:對,就是他!
五條悠:「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孩直接靠著他的肩頭笑了起來,十分開心,都笑出了淚花。
「為什麼?哈哈哈……為什麼你會覺得他是羂索啊?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足以讓五條悟明白一件事——他搞了個烏龍。
五條悟發出了疑問,但是五條悠並沒有回答,只是笑得雙肩直顫,讓他把手機聊天記錄給她看看。
見到五條悟和太宰治一個自稱夏油傑,一個自稱森鷗外,五條悠更是笑拉了。
「哈哈哈哈……你這麼頂著傑的名字在外面招搖撞騙,他真的不會打你嗎?」
「不行,我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傑,哈哈哈哈哈……」
而在看到太宰治突然沒頭沒尾說的那一句[難怪能想出這麼好的主意呢∼]的時候,五條悠……
好吧,其實五條悠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五條悠知道,不要和劇本組比拼腦力,所以她選擇直接在輸入欄打出了這麼一串字:【你剛才說的好主意,是指什麼?】
打完,她扭頭看向五條悟,問對方自己能不能發。
五條悟同意了,因為這個問題他也很好奇。
「啊呀,換人了嗎?」遠在橫濱的太宰治一收到消息就從這和五條悟毫不相同的語氣當中看出了這點。
會是誰?
什麼時候才能自殺成功:【誒?你不是最強君吧?】
五條悠也不和他兜圈子——主要是覺得自己肯定是搞不過劇本組的。
我可是最強啊:【不是,我是他的女兒。】
雖然亂步桑說了讓她不要出現在對方面前,但是只是線上交流的話,應該沒有問題吧?
最關鍵的是,五條悠總覺得對方說的話有什麼特殊含義,是在指向性地說她什麼。
不過她還是一邊問,一邊掏出手機,給江戶川亂步打了通電話。
啊……就是那個悠醬啊。
那頭的太宰治立刻來了興致。
他很好奇,這個悠醬到底知道了些什麼,又知道多少。但以織田作的性格,要讓他都加入進來,試圖救下他這個敵對勢力的首領……太宰治猜測她知道的肯定不少。
細致但快速地思索了一下,他直接回復道:【原來是悠醬啊,真是令人意外。】
【我原本以為五歲的小孩子應該做不到那麼多事情的。】
乍一聽,像是在說五歲就能自己打字和人聊天很厲害。
給江戶川亂步的電話已經撥通了,五條悠才剛開了一個頭,還沒說到事情上呢,那個遲疑不決的態度已經直接讓對面的大偵探推理出了一切。
「哦,你和那個麻煩鬼聯系上了啊。」江戶川亂步的聲音還稍稍有些含糊,似乎是嘴裡含了糖的感覺。
「嗯……他說……」
「沒關系啦,原本在我的計劃中這個時候他也應該知道是你下的委托了。」他語氣歡快地又一次直接在五條悠把話說完之前就給出了答案。
這樣的自信,讓五條悠也松了口氣。
不過……太宰治已經知道是她下的委托了?
五條悠終於知道太宰治為什麼剛剛暗搓搓地說出那些話了。
這絕對是違心地在誇她吧?表面笑嘻嘻,心裡mmp的那種。
她在五條悟的手機上打下一段字:【沒辦法,我覺得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們兩個能把你攔住了。】
不過她沒有直接發出去,還是先問了江戶川亂步一句:「不會影響嗎?」
江戶川亂步不滿意她的態度,驕矜地說道:「說了沒關系就沒關系啦,想發送就發送,亂步大人的粉絲禁止懷疑亂步大人的話!」
他顯然已經從五條悠剛才的停頓中推理出了她的行動。
五條悠被他的話逗笑,哄著應道:「嗨嗨∼亂步桑說沒問題,那就肯定沒問題。」
說著,她就將那條消息發了出去。
江戶川亂步這回才算是滿意了她的回復,但似乎對方還在忙,五條悠聽到了有人在催促他,江戶川亂步嚷嚷著讓對方不要吵。
五條悠主動說道:「亂步桑有事的話就先去忙好了,我這邊沒有別的事情了,謝謝亂步桑。」
「年糕紅豆湯!不要年糕!」江戶川亂步日常點餐。
以前他也經常這麼干,每次五條悠都會做好,然後讓優輝安排人給送過去。但是年糕紅豆湯的話……
「可以是可以,但是——」這個不方便送過去吧?
江戶川亂步再次打斷她的話:「等你來橫濱的時候!」
委托馬上就完成了,江戶川亂步相信五條悠一定會來薅港口Mafia的那只大老虎的。
五條悠倒是沒他腦袋那麼跳脫,想到了這個方面去,反正既然江戶川亂步說改天,那就沒問題了。
「好。」她答應了下來。
電話掛斷前,江戶川亂步還補充了一句:「配上草莓大福的話,亂步大人可以幫忙背黑鍋哦。」
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五條悠一臉疑惑:背黑鍋?背什麼黑鍋?
港口Mafia這邊……
收到消息的太宰治抬手,用書蓋住了臉。
[我覺得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們兩個能把你攔住了。]
「完全是在作弊啊……」他喃喃道。
第229章 超級加輩……
什麼時候才能自殺成功:【悠醬, 這樣太作弊了吧】
我可是最強啊:【但是……你難道不想看看織田作寫的小說嗎?】
太宰治沉默了。
良久,他問:【為什麼要做出這些?】
為什麼?
五條悠想到了一句詩。
太平本是將軍定, 不許將軍見太平。
雖然並不是一樣的情況, 但是……這個織田作能夠安心寫小說的世界,也是太宰治千辛萬苦締造出來的啊。
【我也不太清楚。】
【大概是因為,想讓你看看這個由你親手打造的世界吧。】
【如果橫濱沒有太宰治的話, 大概……會讓人覺得很遺憾吧。】
【雖然也許那個職位會很累, 但是……也很值得不是嗎?】
那個叫做[我可是最強啊]的賬號,在另一個完全在他計劃之外的女孩手中,說出了太宰治覺得真正可以稱作「最強」的話。
值嗎?
此時的太宰治還沒有過被織田作之助用槍指著的經歷, 有著五條悟這個一樣愛玩愛鬧的網友經常一起在網絡上撒歡,也讓他的狀態要比五條悠所了解的那個if線裡的太宰治要好很多。
而且……在五條悠的干擾之下, 他們這個織田作之助……可是正在為太宰治而奔走啊……
將這個問題放在現在的這個太宰治面前,他會怎麼回答?
值。
實際上,在江戶川亂步和織田作之助的行動下,太宰治早就已經處於一個接近放棄原計劃的狀態了。
他只是缺少一個最後的借口,說服自己放棄這長達數年的計劃的借口。
而現在,五條悠給了他這個借口。
當然,或許也可以理解為……太宰治借五條悠的口, 說出了這個借口。
他低低笑了笑。
所以啊, 這個悠醬究竟是哪裡跑出來的啊……
就在他還在感嘆的時候, 手機上又來了一條新消息——
我可是最強啊:【實在不行,你把森鷗外再揪出來,把爛攤子扔給他。】
太宰治噗嗤一聲笑出來。
「啊啊∼就是啊——這種累死人的職務,果然還是更適合森先生一些啊。畢竟他只需要掉一點點的頭發,就可以管好一整個港口Mafia了呢。」
他嬉皮笑臉地說道,看上去似乎很是輕松的樣子。
當然, 話是這麼說,事情卻根本不像五條悠想的那麼簡單,再怎麼說森鷗外也是他親自給送下去的,怎麼可能說找回來就找回來啊。
不過這一點,太宰治就沒打算和五條悠提起了。
他繞開了這個話題,回復道:【真是可愛的發言。】
【啊——真好。悟君到底是去哪裡撿的這麼善解人意的女兒啊,我也好想去撿一個——】
五條悠:Emmm……
我可是最強啊:【你可以去問問費奧多爾?】
畢竟……她不就是他們這邊的反派搞出來的。
太宰治想要的話,可以去問問他們的反派提不提供送女兒服務。
太宰治被她的說法逗得一樂,這下,他也終於確定了。這個悠醬和他所知道的那個悠醬,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是兩個人。
給五條悠發了一個哈哈大笑的表情包,太宰治邀請五條悠道:【小姐真是太有趣了,之後有空的話,請務必來我們港口Mafia做客。】
我可是最強啊:【Emmm……不是喊我去報復的吧?】
什麼時候才能自殺成功:【好主意呢!我會考慮的!】
我可是最強啊:【……】
什麼時候才能自殺成功:【開玩笑啦。悠醬再怎麼說也是我們港口Mafia重要的股東小姐,我怎麼可能會對你做出什麼失禮的事情呢。】
那可不好說,你可是太宰治啊……
不過五條悠還是答應了這份邀請,畢竟……誰不想去港口Mafia的首領辦公室看看那個巨大落地窗外面的風景呢!
五條悠是已經期待起橫濱的絕贊海景了,五條悟在一邊氣鼓鼓地看著她:「所以你早就知道他是在太宰治了!?他也早就知道我是誰,只有我一個人被你們瞞在鼓裡!?」
「呃……」五條悠在腦子裡迅速思考如何哄貓。
要不然就甩鍋好了,說是亂步讓她保密——等等!?
五條悠突然眨了眨眼睛,想起江戶川亂步掛斷電話前說的話。
[配上草莓大福的話,亂步大人可以幫忙背黑鍋哦。]
Emmm……
好!
她果斷地給亂步桑來了個加餐行為,即直接把鍋扣了過去。
好在,五條悟並沒有懷疑。盡管還是有些不太高興,但他吃著甜點,哼哼唧唧地開著條件,要五條悠明天給他多加一份點心作為補償。
「不行,不能是明天,再往後緩緩吧。」五條悠略顯擔憂地看著他,「我覺得你今天吃的點心已經夠多了,再吃下去真的要出事了。」
她看著五條悟手裡不知道是第幾份的生日禮物,糾結道:「說實話我都有點想斷你幾天甜點了。」
五條悟一聽這話,立刻警覺:「不行!這可是你之前就答應的日常額度!絕對不行!」
「但是你今天真的已經吃了夠多了啊,短時間攝入那麼多甜品……」五條悠話沒說完,但是擔憂的意思卻很是明顯。
五條悟思索了一下,提議道:「要不然,我現在重置一下?」
五條悠:「……」
五條悟口中的重置是指——抹脖子自殺,然後觸發他的咒術版請君勿死,獲得一個布靈布靈嶄新的五條悟。
「倒也……不用這麼拼。」
五條悠著實有些蚌埠住了。
——
江戶川亂步說委托要完成了,就是真的很快就完成了。在五條悟生日過後沒多久,五條悠就收到了江戶川亂步說的委托完成的消息。
加上太宰治的邀請,五條悠實際上是很想去一趟橫濱的,然而年底了,事情突然多了起來。
首先是學期要結束了,又是一學期一次的考試。
盡管五條悠拒絕了幫忙作弊的請求,但五條悟他們還是利用上學期一模一樣的操作又成功糊弄了過去。
考完試後的這個假期,很短,不足一個月。期間還有個新年要過。
這個新年是日本的新年,並非中國的春節,但也是個團聚的日子。考慮到五條未姬也要回家過年,五條悠打了個電話詢問伏黑甚爾要不要回家和孩子過年。
在得到了幾乎是一點都不讓人覺得意外的回答之後,五條悠決定——把伏黑津美紀和伏黑惠帶去五條家一起過新年。
不過這樣一來,伏黑惠的身份肯定就瞞不住了。
六眼的特殊性放在那兒呢,伏黑惠的身份特殊性也放在那兒呢,這倆突然湊到一起了,能沒有貓膩嗎?
既然多半會被猜到,那五條悠讓五條優輝干脆也別藏著掖著了,直接公開了這件事情。
想也知道,禪院家肯定不服,但是……不服有用嗎?
有本事你別讓族人脫離家族啊?有本事你別讓脫離家族的族人生個繼承家族術式的兒子啊?有本事你別讓孩子他爹把兒子賣給我們啊?
賣都賣了,現在想把人要回去?門都沒有!
這個時候五條悠反倒慶幸起咒術界法律意識淡薄、喜歡自己搞自己的規矩這件事了,否則按法律來走,這孩子她還真不一定搶得過人家。
而現在嘛……她只需要拉上五條悟去給禪院家來的人展示一個核善的笑容,對方就不敢說啥了。
期間,禪院家家主禪院直毘人來過一次。
他的前來還是讓五條悠稍微緊張了一點點的,畢竟別的不說,家主這兩個字的名頭一下來,還是給人的感覺很厲害的。
然而對方來卻並不是來搶小孩的。
禪院直毘人只是來看了看伏黑惠,似乎是確定了他在五條家的照顧下還不錯後,嘆了口氣,道:「罷了。」
被帶出來見這個據說是想把他帶走的人,伏黑惠實際上有些不安。
但他之前長期處於被不靠譜父母忽視的情況下,因此還是那副有些沉默的樣子,並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只是有些緊張地攥著五條悠的衣服。
五條悠知道他害怕被她丟給別人,所以拍了拍他的腦袋,安慰了小孩幾句。
禪院直毘人看著兩個小孩之間的互動,問五條悟:「你是想讓他們兩個當個姐弟嗎?」
這樣也好,在兩個六眼的身邊,說不定會有很好的成長。
就個人的角度而言,禪院直毘人妥協了。
然而聽了他的話,五條悟卻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啊?你在說什麼鬼?」
五條悠:「……」
「那個……爺爺你誤會了。」她主動舉手說道,「惠惠是我領養的。」
禪院直毘人:?
五條悠:「就是……呃……從書面上來說,惠惠應該算是我的……養子?」
禪院直毘人:???
什麼玩意兒?
第230章 無意識的收買人心……
暫且不提禪院家的心塞, 也不提加茂家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的心情,反正五條家是很開心的。
雖然十種影法術並不是他們自己家的家族術式,他們家也已經有兩個六眼了, 但是好東西誰會嫌多啊!更別提這個好東西還是他們一直不喜歡的禪院家那邊搶來的。
悠小姐, 干得漂亮!
對於讓伏黑惠改姓這件事, 五條家的人也同樣熱衷。他們甚至還想讓伏黑惠住到五條宅來,然後再給他也整一個宴席, 大張旗鼓地把這個十種影法術敲上自家的章。
只不過改姓和宴會都被五條悠以孩子還小、術式還沒覺醒的理由給攔下了。
至於讓伏黑惠搬到老宅來住, 接受五條家的教育。五條悠則表示:小孩子還是需要接觸同齡人、接觸社會, 才能更好地對接社會、擁有更健康的心理。精英教育啥的, 可以在校園以外的空閑時間進行查缺補漏——簡稱興趣班or補習班。
為了說服長老們, 她還舉了五條悟這個反面例子——看, 這就是你們精心教育出來的。強是強, 徹底被寵壞了吧?
還把隔壁的禪院直哉也拉出來亮了一波——看,禪院家那個不也是, 天天在老宅裡,淨學壞的,都被人捧成傻二缺了。
長老們:「……」
最後, 長老們同意了五條悠的決定,不僅沒有再繼續反對, 反而還主動幫忙找起了東京地區的好學校,打算明年就讓伏黑惠去上幼稚園。
這樣的態度使得五條悟非常不滿, 他很是不服:「為什麼我之前說什麼他們都要超——煩人地跑出來反對啊!」
「誰讓你不講道理的,以理服人懂不懂?」五條悠驕矜地揚起下巴,給他講道理。
「我猜你以前肯定只會說你要干嘛,但是從來不解釋為什麼要這麼干。大家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能隨時隨地知道你在想什麼。」
「長老們是人, 又不是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的機器。沒有理解你的意圖,又覺得那樣做不好的話,當然就會反對啦。」
「你多說幾句話把原因解釋清楚,將大家都說服,那大家自然就不會反對你了。還會覺得這樣做挺好的,辦起事來也更上心。」
她戳著五條悟的腦袋,教育道:「所以說,溝通是很重要的啊,不要因為大家都會聽你的命令,就把最重要的溝通理解給我省略掉啊。」
家入硝子在邊上笑話五條悟:「被教訓了呢——」
沒錯,家入硝子也跟著到五條宅來了。
因為新年嘛,但是家入硝子身份特殊不好回家,一個人在高專過新年又過於凄慘,所以就在跟五條悠他們回家和跟夏油傑回家當中選擇了前者。
畢竟……後者也太像是夏油傑帶女朋友回家過新年了。跟著五條悠他們,好歹人多。
同樣跟著一起來的,還有宮沢雅也。
至於山吹乙女,她被曾經關系很好的幾個妖怪邀請一起去過新年,在五條悟他們放假的前一天就被毛倡妓給接走了。
愛倫坡則是興高采烈地自己抱著小浣熊去橫濱找江戶川亂步去了,五條悠覺得也許這才是真愛吧……
被長老們區別對待,又被女兒說教,還被同期嘲笑。五條悟噘著嘴,就算知道了道理,但依舊不太高興。
五條悠看著他那副任性模樣,也不想慣著他,轉過來摸了摸伏黑惠的腦袋,問兩個小孩:「惠惠和津美紀聽懂了嗎?」
兩個小孩都乖巧地點了點頭:「嗯,聽懂了。」
五條悠指著倆小孩給五條悟看:「看,小孩子都比你懂事!」
貓貓氣得努了努鼻子。
「我覺得長老們反對你還有一個原因,」五條悠補充道,「你太任性了,成天想一出是一出,提出來的要求奇奇怪怪的,是我我也反對。」
雖然實際情況是,大部分情況下她都在放縱。
沒辦法,偶爾管一管還行,天天管這麼個大型貓貓,累也是真的累。所以大部分時候五條悠都是抱著「別鬧騰到我就行」的放養法。
只不過實際上,五條悠並不知道,長老們沒有反對,除了因為她講道理以外,還有一個原因。
前些日子五條悟生日時,她拜托那個送禮物的人傳出去的那聲謝謝,實實在在地被對方傳了出去。無論是在五條悟生日那天給她送過紅包的,亦或是沒送紅包的,都聽說了這件事情。
倒也有人懷疑過這是不是那個人瞎編的。有人向五條優輝打聽,之後得到了肯定的答復。
五條優輝是什麼身份,他都這麼說了,那就肯定是確有其事了。
五條家上上下下掀起了許多情緒。
收到了感謝,這本應該是一件非常尋常的事情,然而收到來自神女大人的感謝,這對他們很多人來說卻非常地稀奇。
主要的原因之一,自然少不了五條家千百年都幾乎將六眼奉為神明的思想熏陶。當然,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五條悟。
由於他從小就被灌輸了這樣的思維,五條悟也確確實實像是一個神子一樣。對於自己享受的這一切特殊待遇,他都覺得理所應當。
而在這樣的對比之下,五條悠這個被寵愛後甚至有些受寵若驚地、無措地感謝,就顯得格外珍貴了。
仿佛距離一下子被拉近了許多,神女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反而就像他們身邊親戚家的小孩子一樣。
甚至這種被大家寵愛之後還感動到險些哭出來這件事,還引起了不少人的憐惜。
這種情緒,以往是不會被他們放在五條悟身上的。畢竟在他們的觀念中,六眼是強大的,支撐起整個家族的存在。
憐惜六眼神子,你是在懷疑神子大人的能力嗎?
可現在這種憐惜卻切切實實出現了,並且聯系上五條悠還是半路被五條悟撿回來的這個前提在,這種憐惜還進行了一個翻倍處理。
五條悟的生日結束後,五條悠收到的錢,金額足夠再買兩個伏黑惠了。
一夜暴富自然令人高興,不過五條悠思考過後,卻並沒有吞下這筆錢。在五條悟生日之後沒多久的平安夜和聖誕節,她讓五條未姬幫忙把這筆錢拿去買禮物,給五條家每個人都送了過去。
平安夜自然是一人一個蘋果,挑了個好看的包裝。聖誕節則考慮了大人老人小孩以及男女性的差異後,選了六種不同的禮物。
這麼一波下來,不僅僅是將收到的錢又都買禮物送了回去,五條悠自己還又倒貼了一些。
盡管送禮用的是五條悠和五條悟兩個人的名義,但是以前就沒收到過這種禮物的大家都清楚這究竟是誰的想法。
盡管因為人多量大,所以好多人的禮物都是一模一樣的,但這並不妨礙五條家上上下下開心得跟過年一樣。
幾個在總監部有職位的長老,還捧著自己收到的保溫杯,拿到總監部那邊去炫耀。
其他高層看到他們拿著一模一樣的杯子在那兒不知道嘚瑟個什麼勁兒,還以為五條家的人集體抽風了呢。
一個活靈活現的、會和大家互動、還會將自己收到的寵愛反饋回來的神女,也許不那麼像神女了,但卻博得了大家更多的好感。
這才是五條悠現在說話管用的另一個原因。
長老們看得到五條悠的不同,因此也認可了她的想法。或許——這樣真的會更好一些呢?
如果這是一場游戲的話,五條悠大概就能看到這樣的數據:
五條家整體好感度:+1+1+1……
聲望:+1+1+1……
五條優輝是很樂意看到這幅情形的,雖然五條悠說著不想當家主,卻實打實地收買了人心呢。
而且最難得的是,她是真心實意想要這麼做,並沒有要收買人心的意思。
當然,對於五條優輝來說,最關鍵的自然還是他的姐姐五條未姬在這次籌備分發禮物的過程中,也算是用這種方式正式地走到了五條家很多人的眼中。
以五條未姬這個名字,而非睦哉長老的大女兒的身份。
這大概是一個起點,一個五條未姬以像他一樣的方式走到五條家台前的起點。
為此,五條優輝特地來給五條悠送了個禮物,以示感謝。
「不用謝我啊,這件事情我自己去辦的話肯定搞不定,說起來還是未姬姐姐幫了我的忙呢。」五條悠覺得自己才是占了便宜的那個人。
「哦對了,這麼說起來,未姬姐姐給我做助理的話,我是不是該給她發工資啊?」她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在白嫖五條未姬的勞動力。
給五條家所有人都買一份禮物,可不是一件小工程。單單是整理人員名單就花了整整兩天時間。更何況從五條悟的生日到萬聖夜,僅僅也就十六天的時間而已。
五條未姬一個人帶著她身邊的侍女和侍從干這事,就連伏黑惠都說出了「未姬阿姨最近特別忙」的話呢。不給人發工資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然而五條優輝卻笑了笑,告訴五條悠:「姐姐目前擔任悠小姐的近侍,工資方面,家族會出的,悠小姐不用擔心。」
五條悠心想,這五條優輝也就算了,人家那算是一身多職。未姬姐姐給她當個侍女,現在干的也就是養孩子的活,能有多少工資。
然後五條優輝給她報了個數字。
五條悠:?
「年薪?」
「不,是月薪。」
五條悠:「……」
打擾了。
搞了半天,原來你們都是高薪階層啊……
這年頭你們服務業這麼賺錢的嗎?
五條優輝表情溫和地笑了笑,表示只是因為他們姐弟倆服務的人比較特殊罷了。
悠于 2023-9-24 19:28
第231章 加茂之行
寒假過得很快, 畢竟總的也就不足一個月的時間,除了和禪院家撕逼惠惠的事情,中間還得過個新年。
在寒假結束的前一天, 五條悠打算去加茂家看看小憲紀。
五條悟興致勃勃地提議:「我們帶著惠惠去吧!」
六眼、赤血操術和十種影法術的世紀會面!最好能拍個合影啥的!
五條悠倒是無所謂, 全看惠惠想法,所以她扭頭喊正在小花園裡玩雪的伏黑惠:「惠惠——」
小孩從雪堆裡抬起頭來, 五條悠對他招了招手:「過來一下。」
招完手五條悠突然感覺自己這個動作好像在喊小狗, 要改又不知道能怎麼改, 掌心朝上好像也怪怪的。
Emmm……算了。
小孩子往往是能最快根據周邊人的態度適應新環境的,伏黑惠這些天來也已經開朗了許多,雖然還是經常一副認真臉,但是眼神裡面的情緒越來越活潑了, 也不再像最開始那樣拘著了。
聽到五條悠喊他過來,邁著兩條小短腿就跑過來了, 還真有幾分小狗的意思。
然後吧唧一下, 在雪裡摔了個狗啃泥。
雪這個厚度, 摔下去也不會疼,所以五條悠第一反應就笑了出來:「噗。」
五條悟比她笑得大聲:「哈哈哈哈哈……好蠢——」
兩個六眼幾乎是同一時間,齊刷刷掏出手機,開始拍照。
要說區別,大概就是五條悠做不到五條悟那種瞬移拍照吧。
後面的家入硝子看著兩人的動作, 樂了:「我說你們兩個, 動作要不要這麼整齊?」
五條悟:「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五條悠:「咳……這不是覺得惠惠可愛嘛。」
伏黑惠聽到拍照聲從雪裡爬起來, 頭上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五條悠收起手機, 憋著笑說道:「沒事,摔得疼嗎?」
問完還對五條悟說了句:「記得發我一份。」
五條悟比了個OK。
小孩子就是好糊弄,被五條悠一記發問, 伏黑惠直接忘了自己剛剛被拍照的事情,搖了搖頭回答道:「不疼。」
五條悠毫不猶豫給上誇獎:「惠惠真棒!」
伏黑惠高興地笑了起來。
五條悠說她和五條悟要去見一個小哥哥,問伏黑惠是要和他們一起去,還是在五條宅裡等著。
伏黑惠對見小哥哥沒什麼興趣,但他想和五條悠一起,便答:「惠惠和悠姐姐一起。」
這個回答暖心,五條悠笑著摸了摸小孩的腦袋。五條悟則是在一旁叫著:「誒?只是和悠醬一起嗎?那我呢?」
伏黑惠沒有理他,只是朝五條悠那邊靠了靠。
五條悠笑他:「你對自己的討人嫌程度有點認知嗎?」
五條悟哼唧:「我可是最受歡迎的,怎麼可能討人嫌!」
「你高興就好。」五條悠敷衍了一句,扭頭又問跟著伏黑惠一起進屋來的伏黑津美紀,要不要和他們一起去。
伏黑津美紀點了點頭。
家入硝子對赤血操術不感興趣,但是也不想一個人留在五條宅裡,於是也跟著加入了進來。
那就一行五個人了。
確認好人數的五條悠才後知後覺道:「我們這麼多人去,會不會有點不太好?」
那麼大一波人,偷偷溜進別人家裡,也太猖狂了。
五條悟倒是覺得無所謂:「怕什麼,有我在呢。」
聽上去很狂,但很有道理。
反正有六眼在,有人來了第一個就能發現,肯定能躲開。
五條悠頓時放心,放心之余她還去問了宮沢雅也要不要也跟著一起去。
宮沢雅也聽完他們的計劃,人都傻了。
這加茂家是能說想去就去的嗎?還是偷偷摸進去看人家的家族繼承人!
但是看五條悠他們這一票人,態度一個比一個淡定,好像就是去隔壁公園郊游一樣的。
宮沢雅也:「……」
「不、不了,我還是留在這裡吧。」
五條悠和五條悟兩人肯定不會出事,伏黑姐弟倆有他們倆罩著,也不會出事。家入硝子作為唯一的反轉術式擁有者,加茂家肯定也不會對她做什麼。但是他一個被總監部捏在手裡的小菜雞,還是不要去摻和了。
於是最終,此次加茂家潛入計劃的參與人數最終定為了五個人。
五條悟一手一個伏黑抱著,五條悠用重力操作帶著家入硝子,潛入計劃竟然也格外的順利。就是等加茂憲紀自己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有點難等。
沒辦法,加茂憲紀的文化水平尚且不足以進行短信溝通,也不好打電話詢問對方,因此只能是五條悠他們來碰運氣蹲等了。
見到五條悠他們來,加茂憲紀很開心,表情一下子就活躍了起來:「悠姐姐!」
他的悠姐姐:「噗……」
對不起,但真的別怪她,實在是加茂憲紀說話漏風,太搞笑了。
不只是她,大家伙都笑了。特別是五條悟,如果不是擔心會被外面的人聽見,他估計能笑得超大聲,而不是現在這樣捧著肚子啞笑。
加茂憲紀:「……」
喜悅頓時被衝刷,換成了羞赦。
他最近換牙,正好門牙掉了一顆,說話漏風。早熟的孩子也更早有羞恥心一些,所以實際上最近加茂憲紀都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的,也就是見到五條悠開心,所以才開了口。
結果剛開口就被笑了。
看著小憲紀害臊後悔的表情,五條悠趕忙擺了擺手:「抱歉抱歉,不是故意笑你的,只是覺得憲紀這個樣子很可愛。」
盡管她這麼說,但加茂憲紀還是抿著嘴,很不情願再開口的樣子。
然而他也知道和五條悠他們見面一次不容易,因此還是別扭地開口道:「悠姐姐,新年快樂。」
五條悠咧嘴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憲紀也是,新年快樂呀∼」
見她伸手過來,加茂憲紀本來想躲的,但是想到上一次,五條悠似乎就是很喜歡摸他頭的樣子,他猶豫了一下,就被摸了個正著。
看著五條悠帶來的這幾個人,加茂憲紀露出了疑惑的目光。五條悠也就順勢給他介紹了一下。
小孩年紀還不大,但對御三家的家族術式早就有所了解了,聽到五條悠說伏黑惠是十種影法術的持有者,便多看了他兩眼。
雖然加茂家也一直在給小孩灌輸他們與五條家和禪院家之間的對立關系,但是因為有五條悠幫忙聯絡母親一事在,所以加茂憲紀實際上並沒有對五條家和禪院家有什麼意見。
倒是在聽五條悠說伏黑惠母親過世,被父親賣給了她這件事後,加茂憲紀對這個和自己一樣小可憐的弟弟產生了一些親近感。
同樣的,伏黑姐弟倆在來之前也聽五條悠給他們介紹過這個加茂憲紀的情況,因此也對這個小哥哥有點同情。
有了這個基礎在,再加上三個小孩年齡也都相近,還都是有些早熟的性格,因此很快就接受了新的小伙伴。
就是可惜由於加茂憲紀稍後還有課程安排,他們不能在這裡停留很久,因此才坐了一小會兒,在五條悠給加茂憲紀留了個新年禮物後,他們就離開了。
小孩收到禮物後還很是驚喜,驚喜之余對於自己沒有給五條悠准備回禮這件事情耿耿於懷,表示會給五條悠准備禮物的,等五條悠下次來的時候給她。
「好啊,那我就期待憲紀的禮物了。」五條悠笑著回道。
雙方都沒有對五條悠下次還能不能溜進來見加茂憲紀這件事情感到懷疑,看上去都對五條悠和五條悟兩人的能力十分有信心。
然後他們立刻就翻車了。
在離開的時候,由於人多外加雪地會留下明顯的腳印,所以……他們被發現了。
「悟!你不是說有你在不用擔心出事嗎?」干壞事被逮著了,五條悠慌得一批。
五條悟:「對啊,所以我們打出去不就好了。來,我們一起?」
他以前也不是沒溜進來過,也不是沒溜進來還被發現過,打出去唄!
五條悠:「……」
不,我覺得不太好。
如果只有五條悠和五條悟兩個人的話,即便被發現了,也不妨礙他們溜走。但是他們現在還帶著三個拖油瓶,而五條悠又反對五條悟說的暴力突破,因此……
他們被帶到了加茂家家主面前。
那個家主長得很凶,再加上五條悠心虛,因此直接帶著兩個小孩躲到了五條悟後面。
家入硝子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現在對自己的稀有程度非常有13數,膽子大得不得了。
而伏黑惠年紀小,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們是偷偷溜進了別人家裡,現在被人逮了個正著。因此還好奇地探頭探腦看,被五條悠拉了回去。
突然被當成擋箭牌的五條悟:?
他回頭看了眼五條悠。
五條悠:看什麼看,你不是爸爸嗎?上啊!
五條悟:……
問題不大,五條悟扭頭對著上面的加茂家主就是一個自信揮手:「喲!好久不見了,你家今年腊梅開得沒有以前好啊!」
前情提要:五條悟小時候闖進加茂家被逮住,就是因為他聽說加茂家腊梅開得很好,所以來看看。
加茂家主被他這句話勾起了當年的回憶,氣不打一處來。
你他喵個五條悟!你自己一個人跑過來看腊梅也就算了!你還帶那麼多人一起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加茂!
第232章 加茂二行
五條悟他們最後被加茂家「送」了出來。
其實就是被趕了出來啦。
為了避免他們被趕出來後又繞路回去接著「賞腊梅」, 加茂家非常「貼心」地把他們直接送到了五條宅。
對此,五條悠無語地看向五條悟:「不會是你以前真的干過這事兒吧?」
家入硝子在邊上笑:「看加茂家家主那熟練的樣子,他以前肯定沒少干。」
五條悟沒有否認。
五條悠就奇了怪了:「加茂家的腊梅真那麼好看?」
五條悟亮起眼睛, 來了興致, 提議道:「要去看看嗎?」
「呃……不太好吧,畢竟剛剛都被趕回來了。」
「怕什麼,趕一次也是趕,趕兩次也是趕。」
「……這什麼歪理?」
「但是聽五條這麼說, 我還真有點想去看看了。」家入硝子搓著下巴說道。
已經有一個人同意了, 五條悟立刻加大力度勸說五條悠:「看!硝子也說她想去!」
他知道五條悠慣著兩個伏黑小孩, 因此還把伏黑津美紀和伏黑惠也拉到一起:「津美紀、惠惠, 你們想不想去看腊梅!」
伏黑津美紀看了看五條悠糾結的神情, 雖然很好奇,但還是選擇了站在五條悠那邊。
「悠姐姐說這樣不好, 那還是不要去看了吧……」
五條悟斬釘截鐵:「那就是想看但是不好意思說!」
五條悠、伏黑津美紀:「……」
而伏黑惠呢,他沒關注五條悟說的啥。他不喜歡五條悟這樣抱他,正在掙扎著讓對方放開他。
五條悟隨手就把人牢牢摁住:「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回答完我就放開你。快說!你想不想去看腊梅!」
「腊梅……是什麼?」小伏黑惠問。
「就是超好看超好看的花, 」五條悟滴溜地轉著眼睛,哄騙道,「女孩子都喜歡花的, 你可以摘下來送給悠醬和津美紀, 還可以帶回來給未姬。要不要?」
伏黑惠對看花有點興趣,但不是很多, 但聽到可以送給五條悠他們幾個,立刻冒出了很有興趣的表情,重重地點頭:「要!」
然後五條悟就抱著小孩看向五條悠, 眨巴著他那個卡姿蘭大眼睛。
五條悠:「……」
於是在加茂家的人剛剛把他們送回五條宅後不足五分鐘,他們轉頭又去了加茂。
本來剛剛趕走了五條悟他們,加茂家主才訓斥了一遍護衛隊的人,讓他們加強警戒,以防五條悟他們再進來,並且讓人根據雪地上的腳印判斷他們去了哪些地方。
剛折返加茂家的五條悠和五條悟發現了這一點,五條悠擔憂地說道:「怎麼辦?他們會不會發現我們去過憲紀那裡。」
五條悟毫不擔心:「怕什麼,那我們就多逛逛,把腳印到處踩踩。」
好主意,於是他們又多轉了轉。
途中,遇上了被下人喊作「夫人」的人,五條悟順著看了過去,隨後眼睛一亮,興高采烈地向五條悠提議:「我們去他老婆院子裡也踩踩吧!」
五條悠:「……」
好損啊你。
「走走走!」五條悠不得不承認,她自己的惡趣味心裡也被五條悟給勾了起來。
然後他們就真的去加茂家主的老婆院子裡踩了一圈,五條悟還非常囂張地在屋頂的雪上畫了個大大的笑臉。
兩個小孩本來乖乖的,特別是伏黑津美紀,知道他們剛剛是被罵了,因此最開始被拉著過來踩腳印還有些猶豫。至於現在嘛……
哪個小孩子不喜歡惡作劇呢?更何況他們的監護人五條悠自己都親自下場帶他們惡作劇了。
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紀也愉快地玩耍了起來。
伏黑惠甚至在五條悟的指導下,在他畫的大笑臉邊上,畫了個小笑臉。
五條悟很給面子地拍起了手,給了他一個彩虹屁誇誇。
原本不是很喜歡五條悟的伏黑惠被誇得飄忽忽的,耳朵都紅了一截。
他還按照五條未姬教的,反過來也誇了下五條悟:「悟叔叔畫的也好看!」
是的,他喊五條悟叔叔。
五條悟原本是不滿意這個稱呼的,他想讓小孩叫他爺爺。但是他的外表又和這個稱呼嚴重不符,因此小孩當時露出了遲疑的目光,求助地看向五條悠。
然後五條悠就強行把這個稱呼給摁下來了。
原話是——「就你這年齡,我沒讓惠惠喊你哥哥算不錯的了,別唧唧歪歪的!」
以上,由於幾人這次過分囂張,再加上加茂家的護衛隊剛被罵了一通,此刻正打起精神嚴密巡邏呢,所以他們毫不意外地又被逮住了。
被逮住的時候,五條悟正高高舉著伏黑惠,讓他自己折腊梅枝。
看到人來了,他還說道:「等一下啦等一下,再折兩支就好了。」
加茂家的護衛:「……」
加茂家主這邊就是……雪地上的腳印還沒排查完呢,就又得知那個六眼旅游團又來了。
加茂家主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咬牙切齒:「把他們給我帶過來!」
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見到加茂家主,五條悠熟練地帶著兩個小孩躲在五條悟後面。
五條悟則是噘起了嘴:「真是的,不就是折幾支腊梅嘛,這都不讓,你們加茂也太小氣了吧!」
五條悠:「……」
還得是你啊,五條悟。
加茂家主胡子都要氣飛了。
你他喵的一個闖入者,我沒有抄著掃帚把你打出去就不錯了,你還說我們小氣!?
這也就算了,五條悟還和他打商量:「我說你也別急著趕我們,來都來了,你不如就讓我們去看看唄。你現在不給我們看,我們等會兒還要再來一趟,這多麻煩。」
加茂家主人都差點被他氣撅過去,但還是咬著牙同意了:「帶他們去腊梅園。」
那語氣,聽上去恨不得啖五條悟肉飲五條悟血。
五條悟半點不虛,還笑嘻嘻地往旁邊一讓,露出後面幾個小孩,指著加茂家主說道:「來,說謝謝爺爺。」
大熊貓餓死全靠你啊五條悟。
五條悠一邊心裡這麼想著,一邊帶著倆小孩齊聲對加茂家主喊道:「謝謝爺爺!」
爺爺臉都黑了。
五條悟他們心滿意足地去腊梅園裡玩了一圈。無視周圍加茂家護衛們不善的目光,體驗還是蠻好的。
最後離開的時候,伏黑惠心滿意足地折走了三支腊梅。因為他一個人不好拿,所以五條悠和伏黑津美紀一人幫他拿了一支。
三個小孩人手一支腊梅,開開心心離開了加茂。
送他們回五條宅的還是剛才那個司機。司機人都傻了。
他記得……自己剛剛才把這三個人送去五條家啊?怎麼一回來又見到他們了?
司機恍恍惚惚地,又將他們送回了五條宅。
至於加茂家主發現自己老婆院子裡的腳印和笑臉後是什麼心情,那就和他們沒有關系了。
——
第二天,高專開學。一行人呼啦啦返回了東京。
五條悠覺得,最開心的可能是加茂家家主吧。
開學就意味著返回了他們的日常,第三學期和第二學期也沒什麼區別。感覺好像近期沒什麼事了,因此在收到太宰治消息,又一次邀請他們去橫濱的時候,五條悠很是心動。
另外一提,在之前太宰治的身份被五條悟知道後,五條悟確實是氣了一段時間。不過太宰治那是什麼人,在他陰陽怪氣地挑釁了幾句後,兩人吵吵鬧鬧地又在一起玩游戲了。
對此,五條悠:「……」
怎麼感覺五條悟很好騙的樣子。
而在這之後,太宰治也順利從五條悟那裡得到了五條悠的聯系方式。但是由於五條悠現在在線上養那一堆五條家的長老魚養習慣了,所以兩人聊天次數也沒有多到哪裡去。
主要是五條悠回復消息很不及時。
太宰治在敏銳地察覺到這點後,暗搓搓地陰陽怪氣過她幾句,自艾自憐地說自己居然只是五條悠池子裡的一條魚。但五條悠是知道太宰治啥德性的,因此並沒有理會他,並反手給了他一句——彼此彼此。
論養魚,誰有你厲害呢?太宰治。
總之,這次的邀請就是太宰治直接聯絡五條悠說的。
五條悠很心動,便和五條悟提了一嘴。然而五條悟卻說等過段時間再去,他們最近在忙。
五條悠:?
「你忙啥?我咋不知道。」
五條悟敷衍地擺擺手:「你過段時間就知道了。」
五條悠:「……」
喂,你這態度要不要再敷衍一點啊!
不過有一說一,五條悠覺得五條悟這敷衍人的姿態,好像有點眼熟。
如果她內心的疑問會被人聽到的話,估計大家會回答她:當然眼熟了,那不就是你平時敷衍五條悟的表情動作嗎?一模一樣好吧?
但五條悠也確確實實發現五條悟他們最近好像在暗搓搓地搞什麼。
沒錯,他們。人員包括五條悟、夏油傑、家入硝子、五條優輝、五條未姬以及大義。
他們每次都是暗搓搓的討論,看上去似乎是想瞞著五條悠,但是五條悠再怎麼著也是六眼,大家日常在一起的時間又占了絕大多數,因此還是被五條悠給發現了。
但是每每她問起,大家伙又都是一副「你別問,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的態度,即便是五條優輝和五條未姬,在她問起的時候也只是溫和地笑著看著她,抱歉地說自己不能說。
Emmm……
綜上,五條悠如果還猜不出他們是在給自己准備驚喜就是妥妥的腦子不太好使了。
但她有些擔心,便問了一嘴:「你們確定是驚喜,不是驚嚇?」
「當然是驚喜了!我怎麼會給你驚嚇呢!」五條悟咋咋呼呼地說道。
五條悠給了他個白眼:「就是因為有你,所以才擔心啊。」
這句話說出來後,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
五條悟氣急敗壞,但毫無辦法。
最後還是最靠譜的五條優輝露出了他招牌的柔和笑容,肯定地對五條悠說道:「悠小姐會喜歡的。」
行吧,有優輝這句話保證,五條悠也就信了。
那她就等著這份驚喜吧。
——
2006年1月27日晚
五條悠照常准點上床睡覺,而在她熟睡之後,「哢噠」一聲,她與五條悟房間中間那扇門被人用鐵絲打開了。
來人鬼鬼祟祟地將五條悠連人帶被子抱了起來。
五條悠在睡夢中皺了下眉,哼了哼,看上去似乎要醒了。
對方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然而似乎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懷抱和氣息,在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後,小孩又安穩地睡了過去。
那人松了一口氣,抱著五條悠,離開了房間。
第233章 除夕,從尷尬開始
夏油傑一臉復雜地看著五條悟撬門偷娃, 不禁懷疑兩人中間這扇門的鎖究竟有沒有起到過正常功效。
當初就是他提議的把這個門設置成單向,結果現在看來——這單向和雙向也沒區別啊!
五條悟抱著五條悠出來,就發現夏油傑看他的眼神像極了在看什麼變態。
五條悟:?
怎麼了?
夏油傑:人渣!
五條悟:???
他怎麼就人渣了?這不是咱們一起制定的計劃, 他來把五條悠抱走嗎?
為了避免吵醒五條悠,夏油傑沒有給出解釋, 只是默默往五條悟身上貼了各種變態標簽。
五條悟:……
算了, 隨便吧, 最強總是會經常受到誤解的!
在深夜時分, 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三人,帶著睡夢中的五條悠,登上了飛機。
在飛機起飛的時候,動靜讓五條悠迷迷瞪瞪地醒來了一些, 但那種半夢半醒的狀態並不能讓她知道發生了什麼。
托六眼的福,她連眼睛都不用睜。她就是感覺看到了五條悟, 對方抱著她,連人帶被子的那種。
這種熟悉的場景讓五條悠下意識蹙起眉。
「悟?」她喃喃地喊。
「嗨?」五條悟一個激靈,還以為她醒了。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一下子也緊張極了,屏住了呼吸。
五條悠蹙著眉, 不悅地說道:「把我……放回……床上去。」
五條悟眼咕嚕一轉,意識到五條悠現在迷糊著呢,於是立刻答應:「好的,馬上!我等會兒就放!」
聽到這個回復, 五條悠也沒管他到底有沒有把自己放回去, 動了動, 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又睡了回去。
五條悟松了一口氣:「呼……」
夏油傑:「……」
看這熟練的樣子,看悠醬那個習慣了的樣子……
悟你果然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吧!人渣!
——
五條悠做了個夢, 夢見五條悟大半夜不睡覺,抱著她上了飛機,不知道去哪兒。她還罵了對方一句,讓他把自己放回床上。
結果她一覺睡醒,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
這個房間……好像不認識?
一個裝潢非常豪華的房間,新中式的風格,倒是挺有韻味的,就是……床位站著個裂口女真的好他喵嚇人啊!
特別是這個裂口女還穿了一身紅嫁衣,更他喵嚇人了!
五條悠直接嚇得起床氣都瞬間沒了。
話說這衣服絕對是五條悟那個家伙讓穿的吧!絕對是!
可是怎麼就裂口女在這裡,夏油傑呢?五條悟呢?
這是五條悠第一次醒來後看不見五條悟或者夏油傑,在這種明知道自己危險的情況下,難免讓她有些莫名的心慌。
她觀察起她所在的這個別墅。
三層樓,除了她以外,還有一個人在一樓。看上去應該是個一級咒術師,但是五條悠完全不認識對方的咒力,應該就是沒見過的人。
此外,除了裂口女以外,虹龍也在,以她這個房間為中心,盤繞在別墅外,這讓五條悠心中稍稍有了些許安慰,這至少說明她不是單獨被放在這兒,虹龍和裂口女應該是他們留下來保護她的。
用咒靈操術像征性地搶奪了一下裂口女的操控權,以此來通知夏油傑她已經醒了,五條悠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
她微微睜大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江景,潔白的跨江大橋,江面上駛過的船只,早晨溫暖的陽光下沿著江邊漫步的大爺大媽——這些都不重要。為什麼她好像看到了……中文?
江對面的建築樓上寫的是中文,江面上的船只上寫的是中文,江邊漫步的大爺拿著的早餐包裝袋上,也是中文。
如果不是這些全是憑借六眼才能看得那麼清晰,五條悠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又變成記憶裡那個第五悠了。
所以……這是怎麼回事?她現在在中國嗎?
放在床邊的手機傳來了鈴響,五條悠過去拿起手機。
電話毫不意外是五條悟打來的,他在那邊吐槽了一句:「起得太晚了啦!我們已經在外面買早餐了,你要吃什麼?」
五條悠眨了眨眼,愣愣地問了一句:「我們現在……是在中國嗎?」
「對啊。」五條悟輕快地說道。
邊上似乎有個翻譯在給他介紹早餐店的品類,他應答完五條悠又咋咋呼呼地對對方說道:「那個豆沙包是甜的吧?我要那個豆沙包!」
點完餐,他又回過來催促五條悠:「快點啦,要吃什麼就快點說啊,該不會還要我給你報菜單吧?你應該比我熟悉這裡多了。」
五條悠感覺自己好像還在夢裡,暈乎乎地點餐道:「我要豆漿油條。」
「好。」五條悟將她點的餐轉述給了對方。
「好啦,趕緊洗臉刷牙,等你換好衣服我們應該差不多就回去了。」
「嗯……好。」五條悠懵懵地點頭應道。
「那我就先掛電話啦!」
「等一下。」
「嗯?還有什麼問題?」
五條悠看著窗外這片自己從未來過的陌生城市,感受著自己曾經十分熟悉的這片大地,問:「我們怎麼突然到中國來了?是……有什麼任務嗎?」
但是在此之前他們似乎從來沒有接到過來自中國的任務,她問過五條悟,五條悟說是中國這邊國家部門有專門的咒術機構來處理,除非遇到實在處理不了的特級,否則一般都不會找上他們。
五條悠不禁疑惑且擔心,難不成是出了特級?
然而五條悟的回答卻出乎意料。
「沒有啊。」他的語氣輕松極了。
「那為什麼……」
「笨蛋悠,自己看看日期啦,今天是什麼日子。」
「1月……28號?」
「是除夕啦除夕!中國不是很注重春節的嘛,日本那邊又沒有這個,就只能跑到這邊來啦。」
「除……夕?」五條悠愣住了。
沒錯,這就是五條悟他們幾個暗搓搓謀劃了許久的事情——帶五條悠到中國來過新年。
因為春節是按農歷算,五條悠手上日本的手機自然是不會顯示中國的農歷的,因此她只知道大概一二月份是春節,但並不知道具體的日期,再加上人在日本,也沒人會過春節,所以她早早就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結果她萬萬沒有想到,五條悟他們竟然會帶她來中國過年。
五條悠掛斷電話,去刷牙洗臉了。
她才不要讓五條悟那家伙看到她哭過的樣子。
然而等到了換衣服的時候,看著行李箱裡的衣服,五條悠臉都黑了。
她再一次撥通了五條悟的電話。
五條悟在那頭聲音歡快:「嗨嗨∼這裡是你超親愛的爸爸五條悟∼有什麼事情嗎?」
五條悠咬牙切齒:「別告訴我你只給我帶了行李箱裡的這幾件衣服過來。」
「是的喲∼我只帶了那幾件。」
五條悠看著那幾條冬款的洛麗塔小洋裙,面上露出了一個十分親和的笑容。
她對著電話那頭的五條悟親切無比地說道:「悟,我覺得你還是死在外面不要回來了比較好。」
沒辦法,總不能裸著,五條悠最後還是挑了一件相對來說沒有那麼花哨,上面的蝴蝶結「僅僅」只有十二個的裙子穿上了。
可想而知,五條悟一回到別墅就遭到了來自自家女兒的無情絞殺。
原本的感動,全都被這個小公主裙給攪合得只剩下殺意了。
「有什麼好害羞的,這不是挺可愛的嘛∼」五條悟咬著他的豆沙包,說道。
確實可愛,如果五條悠真的是個五歲小孩的話,估計會很喜歡。但!是!她今年二十二啊!二十二!
她沒好氣地又踢了五條悟一腳。
雖說如此,但當真正吃到純國產的豆漿油條時,她還是忍不住有些鼻子發酸。
盡管她自己也能做,之前在高專的時候也做過幾次,但是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五條悟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五條悠:「……」
撇過頭:「看什麼看!」
罵人的聲音都因為情緒而顯得中氣不足。
五條悟指著她大叫:「看!我就說絕對會感動到哭的!我贏了!」
夏油傑在邊上捧著燒麥:「不算,那個頂多就是眼睛有點濕潤,根本沒有哭出來好吧?」
五條悠:……
「誰准你們兩個拿我打賭了!」
很好,哪怕到了中國,今天也是照常吵吵鬧鬧著開始的一天呢。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五條悠才知道他們現在在上海,外面那條江就是黃浦江,而剛剛那個在一樓裡的一級咒術師,則是中國這邊派過來監管他們的。
沒錯,監管。
想也知道,就五條悟和五條悠這種行走核武,去哪兒人家不怕啊,沒有直接勒令不准他們入境就已經算不錯的了。
即便被防範的人裡面就有她自己,五條悠還是忍不住說一句:對!就該這樣!否則五條悟又得到處搞拆遷!
除了下面這個一級咒術師外,另外還有一名一級咒術師,先前跟著五條悟他們一起出去的,兼任他們的翻譯,但是五條悟說他們根本不需要翻譯。
他超炫耀地亮出了他的女兒:「我女兒中文一級棒!來,悠醬,講給他們兩句聽聽!」
有勞了他那個掐人胳肢窩把人展示出去的誇張動作,五條悠和兩位國家咒術機關的要員被迫對上了眼。
四目相對,五條悠一時間說不出的尷尬。
五條悠:「……叔、叔叔阿姨好……」
嗯,是中文。
「嗯,你好。」叔叔阿姨笑著對她點了點頭,非常親切,其中一位還帶點江浙口音。
他們倒是沒有五條悠這種尷尬。也對,畢竟在對方眼裡,她就是個五歲的外國小孩,這麼聊天不是很正常。
他們還親切地詢問五條悠叫什麼,今年幾歲了。
沒錯,就是那種過年過節家裡來小孩時,長輩們的親切詢問。
親切是挺親切的,但二十二歲的小孩覺得羞恥炸了。
她紅著臉,支支吾吾地回話。
沒錯,就是那種「我叫×××,今年×歲。」的超低齡自我介紹。
對面兩人倒是露出了非常祥和的笑容,還誇了句五條悠中文說得好。
五條悠:「……哈哈哈……謝謝叔叔阿姨誇獎。」
尷尬,而不失禮貌。
五條悠只能不停催眠自己:算了,畢竟在他們眼裡,她就是外國小孩,能說這麼標准確實挺好的了。
然後就聽五條悟一個爽朗大笑:「是吧!我就說我女兒中文超級好!」
五條悠:「……」
五條悟,你他喵的可閉嘴吧你!
他們不知道我是啥情況,你還不知道嗎?擱這給我嘚瑟個啥呢!你不要臉我要臉啊!
第234章
叔叔阿姨一個叫蔣荷生, 一個叫唐束清,都是國家咒術機關部長級別的人物。五條悠知道的時候心中捏了一把汗,心想她這是何德何能, 讓兩個部長來接待。殊不知兩位部長也是帶著任務來的。
一自然是監管他們, 確保他們在華期間不做出什麼傷害公眾利益的舉動來。
二來,自然是接待客人、充當翻譯, 盡盡東道主的責。兩個六眼,一個咒靈操使, 一個反轉術式擁有者, 能交好自然是最好的。
這第三嘛,實際上也有試探的意思。
由於五條悠的身份很難解釋, 但是她對中國的親近與喜愛是實打實的,因此,最終他們向中國方面的解釋就很單純了:小六眼很喜歡中國,很希望能和中方達成合作。
這一點五條悠並不知情,是在五條悟的授意下, 五條優輝對中方表露出的態度。
喜歡中國並願意為中國做貢獻的外國人也並非沒有,這樣並不突兀,但是中方肯定還是要來檢驗一下這種喜愛究竟是真是假。這就是蔣荷生和唐束清二人的第三項任務了。
現在嘛, 別的不說, 至少五條悠留給他們的第一印像還是蠻不錯的。
小孩很乖, 很有禮貌,有的時候會弄些小小的惡作劇, 也無傷大雅。比如……在路人罵五條悟傻逼的時候,告訴五條悟對方是在誇他帥。
小孩說得一臉自然, 搞得二人差點以為是教小孩中文的老師怕把小孩教壞, 所以才這麼告訴她的。
然後就聽五條悟微微仰著下巴, 自信無比地說道:「嘛,看不出來這個人還是蠻有眼光的嘛!」
蔣荷生:「……」
唐束清以拳掩口,輕輕笑了下。
這還沒完,五條悟還轉頭拿著自己剛學會的詞彙,去誇夏油傑:「傑,不要自卑,我覺得你比我傻逼!」
這下蔣荷生也有些憋不住了,只得干咳了幾聲:「咳咳咳……」
夏油傑:……
大義照常在邊上笑得大慈大悲——盡管眼裡有些揶揄。
五條悠和家入硝子則是在偷笑。
實際上都是朝夕相處了那麼長時間了,他們還不至於像蔣荷生、唐束清想的那樣,不知道五條悠是在亂翻譯。
就算真的不知道,單看那個路人那種鄙夷的眼神,就能猜出肯定不是什麼好詞彙,否則……五條悟還會誇夏油傑帥?
得了吧,就算誇也是那是「雖然你很帥,但絕對沒我帥」的句式,怎麼可能用上「你比我帥」這種句子呢?
結果可想而知,兩人在大街上打了起來。
只不過不是往日在高專那種拆家式的打架,反而小學雞極了,就是你扯我頭發、我揪你劉海,你踩我腳、我掐你大腿。
五條悠就在一邊賊兮兮地笑著,還不忘了添油加醋,給夏油傑喊加油,惹得五條悟炸毛不已,直呼她叛變。
蔣荷生和唐束清這才知道,五條悠只是在開玩笑。而看他們那個隨行助理五條優輝一副恬淡微笑的模樣,似乎這樣的情形只是他們的日常。
順帶一提,他們這一趟出來,是來買衣服的。因為五條悠實在不想穿五條悟拿來的那些小洋裝,因此以新年就是要買新衣服為由,出來買衣服了。
雖然有些意外五條悠居然這麼了解中國的習俗,但逛街啥的蔣荷生一個大男人不懂,因此還得還看唐束清的。
唐束清笑著問五條悠想要買什麼。
小孩最開始只想換身衣服,因此完全是一種隨便的態度:「就正常衣服就行,別整這種亂七八糟的。阿姨你帶我們去附近隨便一個商場逛逛就可以了。」
但是以他們的身份,這實際上是一種外交了,唐束清又怎麼會真的隨隨便便呢。她想了想,問五條悠要不要去買幾身唐裝。
嗯,她說的是唐裝,畢竟一開始也沒指望外國友人能分得清什麼旗袍、大褂、漢服的。但是五條悠卻被她這麼一提醒,直接想到了漢服上。
她亮起一雙眼睛:「漢服嗎?好啊好啊!」
她還順便起了點壞心思,偷偷笑著指著五條悟:「能不能給他來個大褂?再來個二胡。就是那種……盲人藝術家。」
小孩調皮地眨著眼睛,指望唐束清能明白她說的是什麼。
唐束清是真的沒想到五條悠還能知道這個,看了五條悟和他那個墨鏡一眼,隨後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回答道:「應該沒什麼問題,如果五條先生不介意的話。」
五條悠立刻表示:「沒關系,他肯定不介意!」
兩人說的是中文,因此五條悟根本沒聽懂他們在說啥,只是知道好像是在說他,因此湊了個臉過來:「什麼什麼?說我什麼呢?讓我聽聽?」
五條悠當即就給他安利了二胡這種樂器,並拍著胸脯表示肯定很適合他!還強調在中國,二胡+大褂+墨鏡就是絕配!一看就能看出是那種高級二胡演奏家!
蔣荷生、唐束清:「……」
五條悟還能不知道她嗎?當即表示了懷疑。
「真的假的?我感覺你好像就是想坑我。」
五條悠也不藏著掖著:「好吧,我其實就是覺得盲人拉二胡很好玩,你去拉一下肯定效果爆炸。」
夏油傑、家入硝子:「……噗。」
他們是覺得很搞笑,但是五條悟關注點不一樣,他的關注點在「好玩」那兩個字上。
「真的?什麼樣的?我看看。」他饒有興致地貼上來,看上去如果真的好玩,他不介意去試試。
五條悠就借了唐束清的手機,給他搜盲人二胡演奏。
「看!是不是很適合你?再拿個小破碗,說不定都能上黃浦江邊上街頭賣藝。」
五條悟:「哦——這個有意思!」
好的,於是最後就真的這麼決定了,五條悟還自己提出要蔣荷生他們幫忙找個小破碗。
目睹了全程的蔣荷生和唐束清:「……」
有點不太能理解。
而且……雖說找個碗也不難,但是……讓國際友人這麼去街頭賣藝不好吧?對方還是五條家未來的家主,這要是以後想起來自己當初在中國丟過這臉,怎麼著也……
唐束清看向這次的主要負責人蔣荷生:你說咋辦吧?
蔣荷生:……
本來就不是專業的外交人員,蔣荷生自己遇到了自己外交生涯的超大難題。
看出了他們的顧慮,五條優輝適時地出來向他們表示不用擔心:「悟大人向來灑脫,也只是興致來了玩上一會兒而已,兩位只管幫忙安排一下就好。如果有什麼困難,也可以由我前去准備。」
本來這些活就是他來干,現在不過是尊重中國這邊負責接待的人,才拜托他們安排。
五條優輝這麼說倒也不是和人搶活,只是向二人表示五條悟平時就這樣,想一出是一出。這活你們不干,我也得干,所以不用擔心。
得了他這話,蔣荷生就放心了,立刻表示沒有問題,他們會去幫忙安排的。
於是……在五條悠他們幾個都各自換上了一身明制漢服,還得到了一些精致的飾品小禮物時,只有五條悟一個人,穿上了非常樸實的深青色大褂,收獲了一個二胡和一個搪瓷碗。並在大年三十這天的夕陽照耀下,在黃浦江邊支起了自己的賣藝攤。
還是那句話,對於同時擁有著六眼和天才大腦的五條悟來說,學會怎麼拉二胡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盡管技巧並不是那麼嫻熟,但讓他拉個簡簡單單的旋律已經是沒有問題的了。
而且這個人非常清楚怎樣擺pose最帥,因此在五條悠給他拍照的時候,還一副「我就是這條街最靚的仔」的模樣。
五條悠全程樂得不行,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身上穿著喜慶的紅色小襖子,衣緣處雪白的毛絨邊和頭上的毛茸球球的發飾讓她看上去像個小兔子一樣。
一旁的夏油傑則是深青色的長袍,很素,幾乎沒有什麼多余的裝飾。若是頭發再長些,讓他輸個發冠,看上去估計會像極了古代的儒雅文士。
夏油傑看著他腳邊那個搪瓷碗,思索了片刻後,給他扔了兩枚硬幣,並擺出大義同款大慈大悲的表情,說道:「要堅強啊,悟。不能因為貧窮,就忘記了生存的意義。」
五條悟嫌棄道:「才這麼點錢,你也太吝嗇吧!傑。」
「這叫禮輕情意重,給多了怕你貪心。」
「承認吧,你就是窮!」
「不要算了,我收回。」夏油傑說著就要彎腰撿起來。
五條悟一把攔住他:「不准!這是老子辛辛苦苦賺來的,你還有沒有良心了!」
「這句話真的不是說你自己的嗎?」
「哈哈哈哈哈……」家入硝子被兩人的互動逗得哈哈大笑。緋紅大袖衣衫營造的飄逸都被這粗放的動作給消減了許多,但上面繡出的蝴蝶卻更更像是輕輕扇動著翅膀准備飛出了,頭上的步搖也被她笑得輕顫。
之後,她有樣學樣,也跟著上去往五條悟的碗裡扔了張小鈔,並搖搖頭,露出那種十分同情的表情:「小小年紀就瞎了眼,太不容易了。來,給你點錢去治治腦子吧。」
且不提瞎眼和後面的治腦子有什麼直接聯系,五條悟看了眼她給的錢,吐槽道:「這點錢根本不夠治腦子吧?這年頭的年輕人怎麼回事?一個個看上去人模人樣,連點錢都不肯給可憐人掏,太沒有公德心了!」
「得了吧,你一個討錢的,要求還那麼多。」
「討錢的怎麼了?見過像我這麼帥的討錢的嗎?我這張臉難道不值得多給點嗎?」
蔣荷生、唐束清:「……」
不懂,但大受震撼。
五條悠在邊上都笑拉了,全靠五條優輝伸手扶著才沒笑倒在地上。
關鍵是他們幾個說的都是日文,其他人也聽不懂。五條悟這攤子擺了一會兒,還真的有路人上來給錢的,大概是大過年的給自己明年積點德吧。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小女生過來表示想和他合影。
而事實證明,即便是語言不通,各國女生表示想要合影的方式大概還是相同的。在完全不靠翻譯的情況下,五條悟竟然神奇地聽懂了,同意了對方的拍照請求。
這也就算了,在發現五條悟不是瞎子後,小姐姐們非常驚喜地表示想和他交換聯系方式。
而事實證明,即便是語言不通,各國女生表示想要交換聯系方式的方式大概還是相同的。五條悟在比比劃劃中險些成功和對方交換了聯系方式,還是五條悠一個當機立斷上去攔了下來。
開玩笑,怎麼可能讓他把漁網撒到中國來。
五條悠撲上去就是喊爸爸,一邊拉他還一邊和小姐姐解釋:「不好意思,我爸爸腦子有點毛病,就喜歡出來裝盲人。」
最後小姐姐們露出了非常遺憾的表情,紛紛離開了。臉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寫著:好好一個大帥哥,怎麼就是個傻子呢?
五條悟又不傻,噘著嘴質問五條悠:「你剛剛是不是說我壞話了?」
五條悠想都沒想,直接糊弄道:「沒有,誇你帥呢。」
態度敷衍至極。
五條悟:「……」
「你現在連敷衍我都那麼不上心了!」他控訴五條悠的惡行。
五條悠無奈地嘆了口氣:「沒辦法,敷衍久了,我也會累的。」
五條悟:「……」
第235章
五條悟的賣藝攤子擺到了日落, 這一天的年夜飯他們是和蔣荷生、唐束清一起吃的。是專門安排的廚師,五條悠也樂得清閑地嘗了一口國家請的客。
唯一讓她比較在意的就是……
「蔣叔叔、唐阿姨,不好意思, 我們這趟來是不是耽誤你們回家吃年夜飯了?」五條悠對此略微有些良心不安。
唐束清摸著她的頭笑了笑, 道:「我是孤家寡人一個,倒不如說和你們一起過年還挺熱鬧的。至於你蔣叔叔——」
她略顯揶揄地彎著眉, 調侃道:「他現在盤算著年後帶老婆孩子出國旅游,可是樂得領三倍工資, 回頭再申請加長假期呢。」
哦——
五條悠了然地點點頭。
法定節假日加班算三倍工資, 真是熟悉的模式。再看咒術界,別說什麼節假日、什麼加班工資了, 給你分配任務的時候都不問你一下有沒有空閑時間的。
制度大失敗。難怪五條悟他們成天想著翹任務。
雖然她覺得就算有三倍工資,有補償假期,五條悟也會翹任務的。他一不缺錢,二嘛……假期不是都被他自己翹出來了,也不缺。
一個沒忍住, 五條悠又給五條悟他們吐槽+拉踩了一波日本咒術界沒人性的制度,引得三人連連點頭,認可得不行。
夏油傑對這個很感興趣, 因此又特地多問了幾句中國這邊國家的咒術機關是怎麼構建起來的, 想趁機了解了一些中國咒術機關可以公開的規章制度。
這並非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實際上稍微有點咒術界人脈的,只要稍微查一查就能知道了, 因此蔣荷生他們也並沒有藏著掖著。
看他非常認真的樣子,蔣荷生便從國家制度導致的中國咒術界與日本咒術界的不同開始給他講起, 然後就是機關建立歷史啥的。
夏油傑拿出了高專咒術理論課上都沒有過的全神貫注, 仿佛在聽什麼大師課。夜蛾正道要是見到他現在的模樣, 估計都能哭出來。
大義就坐在他肩頭,時而點頭認可,時而陷入深思,看上去也十分投入。
令人比較意外的是,五條優輝竟然也在這個大師課的學員名單中,聽得格外仔細。
五條悠想了想,倒也不突兀,畢竟優輝現在想要的男女平等和咒術師、非咒術師平權,不就是中國咒術機關已完成的任務麼。
對此,唐束清卻是有些頭疼地說道:「本來以為這些東西開大會的時候聽就已經夠頭疼了,沒想到我有一天居然還要在大年三十的飯桌上聽。」
連她都這樣,可想而知五條悠他們幾個是什麼樣子了。
五條悠最開始還因為好奇聽了幾句,後面就開始和大學時候上思政課一樣開始走神了。五條悟和家入硝子更是聽了幾句就直接露出了生無可戀的表情。
「別管他們倆了,我們看看春晚吧。」唐束清手持遙控器,拯救了大家。
眾所周知,零幾年的春晚,還是好看的……
盡管小品啥的五條悟他們聽不懂,但舞蹈是能看的,歌也是能聽聽旋律的。
年夜飯配瓜子配家入硝子最愛的辣條,再來一副麻將現學現玩,配上春晚的節目,但氣氛頓時就歡快起來了。
看到唐束清拿出麻將的時候,蔣荷生本來想攔一下,但是在看到五條悟和五條悠超嫻熟的國人式嗑瓜子技術、家入硝子熟練地掏出辣條的姿勢以及夏油傑脫口而出的社會主義、**後……
emmm……
總覺得就算他們不教,這幾人之後也能通過其他途徑學會搓麻將。
然後他就不管了。
眾所周知,零幾年的中國,還是能放放煙花的……
窗外炸開的煙花和遠處傳來的爆竹聲,雖然並不像日本的花火大會那麼宏大,但卻是另一種闔家歡樂的喜慶氛圍。
實際上,在時間來到十點鐘的時候,五條悠就已經開始犯困了。然而想到是難得的除夕夜,她又想熬一熬,至少過零點。
但是有時候吧,生理上的作息是很難反抗的,特別當你還只是一個小孩子的時候。
看五條悠哈欠連天,眼眶都是生理性淚水,大家都在勸讓她先去睡。小天才五條悟還給了個解決辦法——
「大不了你現在去睡,等快到零點的時候我再把你叫醒不就好了。」
五條悠對自己睡覺睡得有多沉非常清楚,想把她徹底叫醒,可不容易,否則也不至於被人從日本都帶到中國了,她自己還迷迷糊糊的沒什麼意識。
她反問五條悟:「你覺得你能把我叫醒嗎?」
「當然可以!我上次不久成功把你叫醒了!」五條悟拍著胸脯,非常自豪地說道。
「……你說的是你大半夜裝鬼嚇我的那次嗎?」五條悠的語氣逐漸變得不善,「算了,我對你一點信任都沒有。」
「不要那麼絕對嘛∼我偶爾有些時候還是挺靠譜的啊。」
「你也知道是偶爾啊。」
總之,五條悠駁回了五條悟的建議。然後……她久違地又雙叒叕一次,被五條悟給拍暈了。
五條悟接住倒下去的小孩,開心宣布:「嗨!入睡成功!」
已經准備好勸說的話,且有把握百分百讓五條悠先去睡覺的五條優輝:「……」
默默閉上了剛張開的嘴,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的蔣荷生、唐束清:「……」
不是……這玩意兒……真的能叫入睡?
司空見慣的高專組:「……」
已經可以預見到悠醬生氣的樣子了。
夏油傑友情提醒自己的摯友:「悟,如果等會兒你真的能把悠醬叫醒的話,絕對會被悠醬揍的吧?還是兩頓。」
一頓是把她拍暈的賬,一頓是把她叫醒的賬。
家入硝子緊接著就補充道:「如果等會兒不能把悠醬叫醒的話,明天早上也會被揍兩頓的吧?」
一頓是把她拍暈的賬,一頓是讓她錯過了零點跨年的賬。
「但是她現在不睡的話,明天絕對會困得跟僵屍一樣吧?還怎麼去玩?我這是在幫她好吧!」五條悟覺得自己做得很對。
「那你為啥不直接和她說?好歹取得她的同意吧。悠醬之前不是教你說要講道理嗎?」
看著五條悟突然僵住的表情,家入硝子嘲笑他:「果然被悠醬說中了,小孩子都比你懂事啊,五條。」
五條悟炸毛:「無路賽!我可是最強!才不需要遵守什麼小孩子的規則!」
他並列最強的摯友夏油傑在邊上直接掀了他的底盤:「我拒絕承認最強還有這種特權。」
五條悟:「……」
「傑!你還是不是我的摯友了!你怎麼能不幫我!」
「大概是我不懂事吧。」
吵吵鬧鬧,兩人又打了起來。
嗯,還是白天那種小學雞打架。看上去氣勢洶洶,落下來跟灑水似的。
2006年1月28日晚 23:55
家入硝子提醒五條悟該叫醒五條悠了,然而五條悟擺了擺手,表示再等等。
一直等到時間來到59分,五條悟才開始叫五條悠。
時間緊迫,這種情況下,但凡五條悟把五條悠叫晚了一點,錯過了零點,說不定他明天挨的揍又得多一兩頓出來。
好在,五條悠最後被五條悟准時在電視裡開始倒計時之前叫醒了,至於方式嘛……
五條悟捂住了她的口鼻,給了她兩個選項——要麼死,要麼醒。
五條悠:我謝謝你啊
所以五條悠清醒後直接就開始了家暴行為。
五條悟躲了幾次後,指著電視機大喊:「倒計時了倒計時了!別打了!」
五條悠應聲停下,跟著幾人開始倒計時。
等倒計時結束後,她看向五條悟,不情不願地說出了四個字:「新年快樂。」
五條悟開心得冒花花:「新年快樂!」
五條悠眼睛一瞪:「來,我們繼續。」
繼續什麼?當然是繼續揍了。
但是五條悠沒能接著揍下去。原因也很簡單,她又被五條悟拍暈了。
五條悟第二次接住倒下去的小孩,開心宣布:「喲西!新的一年,從好的睡眠開始!」
眾人:「……」
大義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這樣一來,明早應該是三頓起步了。」
五條悟眼睛一瞪:「喂!你可是佛祖啊佛祖!這是佛祖該說的話嗎?」
「出家人也要實事求是。」
「出家人要給予美好祝福吧!」
「那……祝你身體健康。」
在剛剛說完對方要挨揍後緊接著祝人身體健康,可太損了。
五條悟再一次咋咋呼呼地鬧騰了起來。
嗯,新的一年,也是這麼吵吵鬧鬧呢。
可想而知的,五條悟最後還是被揍了,在大年初一這一天。
他嘗試以「大過年的,不要打人」為由說服五條悠不要打他,但被五條悠咧著嘴以「沒關系,反正我們都是日本人,不過新年」的話給反擊了回去。
——屬於是為了揍五條悟,都可以暫時性先拋棄一下國籍歸屬問題把自己敲定為日本人了。
五條悟:qwq
要不要這麼沒原則啊!
五條悠:最沒原則的就是你了好吧?你還好意思說別人?
悠于 2023-9-24 19:28
第236章
之後, 五條悠他們幾個又在江浙滬地區玩了幾天,一直到初五那天才啟程返回日本。
臨走前, 五條悠向陪伴了他們幾天的蔣荷生和唐束清道謝。
彼時的蔣荷生和唐束清已經在幾日的相處之中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小孩對中國的喜愛, 那種實打實的熱愛是裝不出來的。再加上五條悠本身在他們面前又很乖,一口一個叔叔、阿姨的,叫得可甜, 也讓人完全沒有辦法對她不喜歡。
蔣荷生身為男性情緒倒是稍微內斂一點, 只是含蓄地笑著說這都是他們應該做的。
唐束清則是更為直接地抱著五條悠表示了不舍,並說讓她以後有時間再來中國, 唐阿姨再忙都會抽空來帶她玩的。
對於這個五條悠倒是很開心啦, 只不過她還是略微不好意思地說道:「那不是成了以後每次來中國都要打擾唐阿姨正常工作了。」
唐束清想說……
一點都不打擾, 她這完全就是公費游玩,包吃住行,還是最高檔級別的吃住行。而且五條悠也壓根不知道, 五條悟他們是拿了什麼條件來交換他們這次過來中國過年的。
不過在她心裡五條悠還是個小孩子,這些事情她也就沒拿出來說。
然而五條悟卻不是那種做了好事會秘而不宣的人,他直接大剌剌地告訴五條悠:「打擾什麼啦,本來就是平等交換好吧?你不謝我和傑,謝他們?」
五條悠:?
「什麼平等交換?」小孩一臉茫然。
五條悟這才告訴她, 之所以這次中國能那麼輕易就讓他們在大過年的這種時候入境,還這麼招待他們, 完全是因為五條悟和夏油傑兩個人和對方做了點付出。
簡單來說就是:未來一年時間裡,如果中國這邊出現了他們解決不了的特級咒靈, 夏油傑和五條悟就來給他們免費祓除。
五條悠眨著眼睛,小嘴微微張開, 卻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五條悟按著她的腦袋, 牛氣轟天地說道:「怎麼樣?感動吧?還不快點給我把甜品禁令解除掉!」
大年初一被揍的時候, 五條悟還順便被五條悠禁了半個月甜品。
說起這個,他突然一拍自己的腦袋:「嘶——我當時就應該說的!不然就不會被禁了幾天了!可惡!不行,還得給我把前幾天禁掉的份給我補回來!」
眾人:「……」
夏油傑悲痛地捂臉。
大義雙手合十,嘆了口氣。
大家伙都為五條悟的發言深感窒息。
該怎麼說呢,不愧是你啊,五條悟。
本來這件事情如果是小孩之後通過別人口中知曉,那可能她真的會很感動。但是五條悟這麼直接自己曝出來,還用這麼個口吻,就很令人無語了。
五條悠也很無語:「不,本來是有點感動的,你這麼一說就不感動了。」
「誒!?」大貓貓震驚,「為什麼!?」
五條悠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悟,如果你以後嫁不出去、哦不,是娶不到媳婦的話,我不會嫌棄你的。」
就這破壞氣氛的能力,真的很讓人懷疑他以後能不能找到對像。
但是說完,五條悠又猶豫了一下,隨後很不確定地補充了一句:「Emmm……盡量不嫌棄。」
五條悟:「……」
「喂!什麼叫盡量啦?而且我怎麼可能娶不到老婆啊!不,不對,這些都不重要。所以我的甜品禁令能不能解除掉了啊?」
眾人:「……」
你這找重點的能力都很讓人感到窒息好吧!
五條悠無奈撫額:「在上飛機之前,你閉嘴安靜一會兒,我就給你接觸。」
所以求求了,別再開口破壞氛圍了。
五條悟眼睛一亮,接著問:「那前幾天的份?」
「……也給你補上。」
「好耶!」
「好了,現在閉嘴。」
五條悟趕忙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
然而……別忘了之前某個六眼被禁言時手舞足蹈的騷操作。
看著在機場跳舞的五條悟,眾人紛紛拖著行李遠離了他,想撇清關系。
因為外貌原因根本撇不清關系的五條悠深吸了一口氣。
「也不准跳舞。」
五條悟:貓貓撇嘴。
五條悠隨手扔出去一塊巧克力。
五條悟展現出驚人的接飛盤技巧,躥過去用嘴接住了。
然後就開始美滋滋地冒著花花吃巧克力。
五條悠一副「事情解決了」的淡定模樣。
眾人:「……」
喂喂……這是訓寵嗎?所以到底是貓還是狗啊。
沒有了五條悟的干擾,五條悠這回才算終於正式地進入到了情緒裡。
思考了許久,她抬頭對蔣荷生說道:「蔣叔叔,如果是祓除咒靈的話,我也可以的。」
雖然並沒有過獨立祓除特級咒靈的經驗,不過據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說法,現在的她應該可以對付特級咒靈。只要不是能力專克她的那種。
總不能……明明是為了她達成的交易,最後卻只讓五條悟和夏油傑來承擔義務。
蔣荷生聽完她的話後一愣,隨後笑了笑,摸著她的頭說道:「謝謝悠醬,不過即便出現了我們難以應對的咒靈,我們也不會讓像你這麼小的孩子去處理的。」
不如說,如果不是五條悟和夏油傑主動找上門來,他們原本都沒有打算過要讓這兩個來幫忙祓除咒靈來著。
盡管知道他們都有能力去應對特級咒靈,但相對來說,他們更樂意去請人在美國的另一個特級咒術師——九十九由基。
連五條悟和夏油傑都如此,就更別提在他們眼中僅僅只有五歲的五條悠了。
實際上,在中國咒術機關,未滿十八歲都是不允許加入祓除咒靈的計劃的。大學畢業前,也僅僅只是允許兼職實習罷了,還得有前輩帶著。
好在中國雖然地方大,但咒靈數量卻遠遠不及日本那麼多,除了夏天會稍微忙一些,其他時候也沒什麼問題。
五條悠很想說自己不是五歲,但這件事迄今為止知道的人還是僅有那麼幾個,就連五條家的很多長老都不清楚。想了想,她還是沒能把話說出口。
再一次深感自己五歲的身體真的很麻煩,想到這個身體還無法改變,五條悠就更想嘆一口氣了。
看小孩似乎很失落,蔣荷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事情就是這樣,他也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松口。
倒是一旁的唐束清笑著哄起了五條悠:「不過悠醬到時候可以跟著五條君和夏油君一起來。」
五條悠轉念一想,一起來的話,到時候她也可以幫忙祓除咒靈。瞬間心情就好了一點。
蔣荷生松了口氣。
哄小孩,他是真的不太行。
臨登機的時候,五條悟去了趟廁所,五條悠借這個機會,向夏油傑道了聲謝謝。
至於五條悟……算了,那家伙不說謝謝也行。他只會破壞氛圍。
那個笨蛋,幾個甜品就滿足的笨蛋。
反正……她自己記得就好。
夏油傑是溫和地笑了笑,回應道:「不用謝,其實我對中國這邊也很感興趣。我還是挺高興能有機會多來這邊看看的。」
五條悠笑了笑,同樣將這件事情記了下來。
——
機尾雲劃破湛藍天際,看著遠去的飛機,蔣荷生回頭對唐束清說道:「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交差了。」
唐束清笑得眼睛彎彎,轉身跟上他的步伐,問道:「你對悠醬的感覺怎麼樣?」
蔣荷生沉默著思考了片刻,隨後答道:「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的身份,我會真的以為她是個在國內土生土長的小孩。」
唐束清低頭笑了下:「我也有這種感覺。明明是個純純的日本小孩,對我們這邊的歸屬感,竟然比一些國人都強。真是奇怪,五條家是怎麼養出來這麼一個小姑娘的?」
「情報部那邊說悠醬是去年才被五條悟撿回來的,之前的生活軌跡在日本壓根查不到。你說她之前該不會是在國內吧?」唐束清玩笑似地猜測道。
蔣荷生卻微微垂下眼簾,認真說道:「不排除有這種可能,之後可以讓人去查查看。」
看蔣荷生似乎不像是隨口說說,唐束清立刻想到:「小丫頭前後鼻有些不分,也分不清東南西北,口味偏辣,如果真要是這樣的話,應該是養在南方那邊吧?可以從南方查起。」
但話是這麼說,中國地方那麼大,現在很多地方監控也不普及,想查也不好查啊……
只能說是碰碰運氣了。
——
飛機上,終於解禁的五條悟立刻叭叭地開始點自己的甜品,五條悠嫌他煩,也直接給了他,算是甜品封口了。
家入硝子一上飛機就開始睡,用她的話說,現在不睡,回去又要開始忙了。
至於夏油傑……五條悠轉頭就看見夏油傑在那裡拿著錄音筆記筆記。
嗯……夏油傑最近都在記筆記。
每天樂此不疲地和蔣叔叔詢問中國這邊咒術機關的政策,甚至在獲得了對方許可之後,就開始端著筆記本,一邊聊一邊記筆記。
大概是也想在日本發展一個社會主義人,亦或者就是單純想把夏油傑這個預定的特級咒術師給發展成社會主義人,總之蔣荷生後面甚至主動給了他一支錄音筆,讓他可以直接把兩人聊天的內容錄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五條悠總有一種……夏油傑西天取經打算拿回去傳教的感覺。
可能是因為大義也一身袈裟在邊上跟著聽吧……
而且中國不正好就在日本的西面嘛……
看著窗外漸漸遠去的中國大陸,五條悠突然提唇笑了起來。
下次一定還有機會再來的。
小孩子的身份也有好處,就是更容易讓人放松警惕。
她努努力,說不定再來幾次就會被接納啦!
第237章 (修)
五條悠本以為他們會直接返回東京的, 一直到飛機准備降落時,看到大片大片蔚藍的海,她才發現好像這兒並不是東京。
「我們不回東京嗎?這是到哪兒了?」她問一旁的五條悟。
五條悟:「橫濱啊, 你不是之前就說要來。」
沒錯, 他們直接前往了橫濱。
——
在他們的飛機抵達前, 就已經有兩撥人在盤算著去接機了。
一波是此次邀請五條悠來玩的港口Mafia。
太宰治直接給中原中也放了個假, 讓他帶著自己去機場接五條悠。
中原中也對自己去接五條悠並沒有感到不滿,只是比較詫異一點——
「我一個人去不就夠了, 你去干什麼?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要你的腦袋嗎?」中原中也蹙著眉頭提出異議。
「所以才要中也一起啊,中也個子矮也就算了,不會連首領都保護不了吧?嗚啊——那我要不然還是讓敦君陪我去好了。如果到時候一不小心掛掉了, 正好可以留著中也繼承首領的位置。」
太宰治十分誇張地說道, 表情完全可以說是聲情並茂。
中原中也被他氣得不輕:「胡說八道些什麼!誰要接你的班啊!」
最後, 果然還是中原中也陪太宰治一起的。
且不提他對中島敦那個不受控的老虎並不是非常信任, 早就對對方動不動地陪著太宰治出去入水很不滿了。單單是這次是要去接五條悠這點, 中原中也都是想去的。
而除了港口Mafia之外, 另一波自然就是武裝偵探社的人了。
也可以更精准一點, 主要是江戶川亂步。
「亂步大人的紅豆年糕湯來了!」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中,江戶川亂步突然超大聲地宣布。
緊接著,他就開始風風火火地下令:「芥川,帶我去機場!快點!再晚紅豆年糕湯就要被港口Mafia提前搶走了!」
說完,他就重新帶好了帽子, 催促著芥川龍之介光速出門了,沒有留給偵探社眾人任何一絲詢問的空暇。
直到「砰」的一聲門關上, 谷崎潤一郎才疑惑地問:「亂步桑說的紅豆年糕湯是什麼?」
國木田獨步哪裡知道:「不知道, 總之按照亂步桑說的去做就行了。」
織田作之助倒是因為之前和江戶川亂步一起處理太宰治那邊, 因此知道的事情多一點。他平靜道:「應該是悠醬, 之前她答應了要請亂步桑吃沒有年糕的紅豆年糕湯做為報酬。」
「沒有年糕的紅豆年糕湯?那不就是紅豆湯嗎?」宮澤賢治不懂。
國木田獨步卻是在聽到「悠醬」兩個字後,迅速嚴肅了起來。
國木田獨步認真地扶了扶眼鏡,吩咐道:「現在,手頭沒有急事的人通通停下,清點一下辦公室的物品,把重要物品和新購置物品搬到社長室去。」
與謝野晶子正好叼著棒棒糖從一旁路過,聽到他這麼一句話,便問:「搬東西干什麼?」
國木田獨步回:「悠醬和五條君要來,也許還有夏油君。」
「啊……」與謝野晶子秒懂,她舉手問,「我醫務室那邊有幾個設備最近正好需要換新,可以搬到辦公室這裡來嗎?」
國木田獨步:「……」
之前解剖過五條悟好幾次,與謝野晶子暴爽了的同時,報廢的設備和器材還被對方大方地換了新。因此,在國木田獨步還想著拆家的人呢來了,要做好預防、減少損失的時候,與謝野晶子已經更進一步地想到順便更新器材了。
國木田獨步……有點心動,但他正直的良心有些過意不去。
與謝野一看就知道他想的啥,勸道:「放心啦,那個大少爺壓根就不在乎這點錢的。他如果真的來砸我們辦公室了,我們索要賠償也是合理的啊!」
眾人:「……」
說得好像很有道理。
春野綺羅子眼睛一亮:「我去把那個走廊那個咖啡機搬過來!」
「辦公室的桌椅是新換過的,我們要不然先把桌椅和會議室的那套老的換一下吧。」谷崎潤一郎提議道。
谷崎直美提醒道:「還有儲藏櫃!那個儲藏櫃好多地方都有些生鏽了,芥川那一隔櫃子的門都有些變形!」
等等……
總之,非常的熱鬧呢。
——
某只雞掰貓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錢包,當他抱著五條悠從機場出口走出來,迎面遇見的就是江戶川亂步和芥川龍之介。
江戶川亂步手裡拿著大福正在吃,身後芥川龍之介的羅生門衣擺上還拿著一袋。
「悠醬——這裡——」江戶川亂步前一秒還在和五條悠歡快地打招呼。
五條悠一只手勾著五條悟的脖子,另一只手也在向他揮舞,示意自己看到他們了。
然而就是這麼個簡單的動作,卻讓江戶川亂步愣了一下。
他秒速收掉臉上的笑容,掏出自己的眼鏡,單手就戴上了。
「異能力——超推理。」
五條悠:「……」
一上來就開大啊?
雖然已經看過好多次了,但五條悠還是覺得現場看到江戶川亂步大喊技能名,真的……很尬到她。
特別是在知道對方其實壓根沒有異能力,根本不需要這個標志動作的時候,就更尬了。
不,不行,不能當著亂步桑的面這麼想,會給看出來的。
五條悠趕緊把自己替江戶川亂步尷的尬給甩到腦後。
然而她是甩到腦後了,五條悟不啊。五條悟上來就直接在大偵探面前蹦迪作死:「蠢死啦,看上去真的好像中二病啊喂。」
就……一副生怕自己作不死的樣子。
五條悠真的是想一拳頭打爆他的腦殼。
然而還沒等五條悠罵他,江戶川亂步就睜開了眼睛,碧綠的眸子絕對理性地盯著五條悟,說道:「連自己的女兒都看護不好、被人摸著要害部位還在得意自滿的笨蛋沒有資格說亂步大人!」
「啊?」五條悠愣了下。
她哪裡沒被看護好了嗎?
她感覺很好啊,最近沒跑步好像還胖了兩斤。
至於要害部位……什麼要害部位?
看著自己勾在五條悟脖子上的手,五條悠自己僵了一下。
呃……是在說這個嗎?
不,不對,她什麼時候勾上去的?
不過被抱著的話,勾下脖子啥的好像也沒啥問題吧?不然這家伙咋咋呼呼的,一不小心把她甩出去了咋辦。
這麼想著,五條悠沒有收回手。
而五條悟全程也是和她一樣的反應:「哈?我哪裡沒把人看護好了?最近吃胖了,我抱著都沉了兩斤好吧?至於要害什麼的,被抱著的人難道不就是要勾著對方脖子保持平衡嘛!」
他說得比五條悠想的理智多了,說到五條悠吃胖了的時候,他甚至還伸手往她的小腰上捏了兩把。
五條悠:……
一爪子拍開。
「亂摸什麼啊你?不會說話你可以別說!嫌我沉你把我放下來啊!」
五條悟難得有了點求生欲,開口便道:「沒有嫌你沉的意思啦,再胖二十斤我都抱得動!」
五條悠:「……」
真不知道是在求生,還是他喵的求速死。
兩人還在這邊吵吵鬧鬧著呢,一道笑意十足的
甜膩嗓音突然加入了進來。
「啊啦,原來如此。」身穿駝色風衣外套的太宰治笑眯眯地走了過來,像是把戲謔在舌尖碾了好幾道似的,說道,「保險裝置被啟用過了嗎?」
是的,他今日沒有像往常那樣穿著往日的黑西裝和紅圍巾,盡管繃帶依舊纏著眼,身上的氣息也更偏向於黑暗,但身上的打扮,卻更像是五條悠印像中的那個武偵宰。
而在他身後,中原中也一臉的不爽。因為就在剛剛,這個家伙還在埋怨是他拖拖拉拉地,才讓他們來晚了。
但是,究竟哪家首領才這麼混蛋,明知道外面一堆人等著刺殺他,還非要撇下所有護衛,單單只帶他一個人出行啊!
不過這似乎都不是最重要的了。
最重要的是他說的什麼?
保險裝置被啟用過了?
同樣有著類似「裝置」的中原中也蹙起了眉頭。
而也是直到此刻,眾人才突然意識到了江戶川亂步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沒看護好女兒……
指讓她遇上了羂索。
被摸著要害部位……
五條悠自己就是學心理的,她勾在五條悟脖子上的手,立刻像是被燙到了一般,收了回來。
一雙湛藍色的蒼天之瞳瞪大了許多,驚慌而又無措。
怎麼回事!?她被人下了心理暗示嗎?
什麼時候?為什麼她一點印像都沒有?
第238章
看到太宰治出現, 芥川龍之介明顯有些激動。
不過即便他的反應再明顯,此刻也引不起眾人的關注了。此刻眾人幾乎都將注意力放到了五條悠的事情上。
家入硝子日常家裡蹲,和五條悠在一起的次數並沒有五條悟和夏油傑多, 因此出了問題後, 她首先就蹙著眉看向二人,問:「什麼情況?你們什麼時候去見過那個頭上有縫紉線的家伙了?」
可夏油傑也沒有半點印像, 他搖了搖頭, 又看向眼力更好的五條悟。
五條悟……
「老子要是見過, 絕對會把那個家伙直接宰了好吧!」他憤然地說道。
很明顯,他也沒見過。
可問題是……身為當事人的五條悠自己都沒有任何的印像。
他們幾個萬萬沒有想到, 本來只是受邀過來港口Mafia玩玩, 順便去武裝偵探社還一下之前答應給江戶川亂步的甜品的, 結果才過來見到人,就吃了這麼個驚人消息。
這種事情顯然是不適合在機場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談論的,因此雙方就五條悠該去哪邊起了爭執。
「畢竟是我們邀請的悠醬,先去我們那邊也是應該的吧?」太宰治笑盈盈地說道。
江戶川亂步則是氣鼓鼓地直接動手把五條悠抱起來了:「亂步大人的紅豆年糕湯才是先答應的!」
「但是你們那邊可以提供的情報已經差不多了吧?」太宰治暗示他這邊還知道不少的事情。
然而江戶川亂步下巴一揚:「你知道的也差不多已經被亂步大人給推理出來了,現在壓根起不了太大的實質用途!」
嗯,對,他們在機場被搶了……
當事人五條悠很是無語,原本因為自己疑似受人下了暗示而感到的慌亂,都被這突然的畫面給衝淡了一些。
這倆人,一個二十二歲, 一個二十六歲,在機場上像兩個小孩子一樣在搶他的女兒。即便是五條悟, 都忍不住吐槽一句:「你們兩個是長不大的幼稚鬼嗎?」
此話一出, 全場都寂靜了一瞬。
夏油傑抬手掩住了口, 略微驚訝地看著五條悟, 說道:「悟,我沒有想到這句話有朝一日居然還能從你的嘴裡說出來。」
太魔幻了。
說到底,在場最沒資格用這句話吐槽這兩個人的,就是你五條悟啊!
但,不管怎麼樣,五條悟的這句話倒是突然轉移了矛盾似的。
江戶川亂步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哼唧著沒好氣地對太宰治說道:「夠了,你不就是想和我們去偵探社嘛!」
太宰治什麼都沒說,面上是禮貌且毫不尷尬的笑容。
中原中也看得出,他這算是默認了,因而蹙起了眉頭,提醒道:「首領……」
盡管他知道前段時間似乎他們和武裝偵探社發生了什麼,導致太宰治突然和武裝偵探社的人走得很近,但兩個組織明面上怎麼說都還是敵對組織,就這樣直接跑到偵探社去,未免也太不安全了。
「啊啊——沒關系啦,有悠醬在,悠醬一定會保護好我們的,對吧?」太宰治笑著對五條悠來了個wink。
五條悠:「……」
一點都不想應答。
本來就算沒有她,現在的武裝偵探社也不會對他下手吧。
不管怎麼樣,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還是跟著他們一起,前往武裝偵探社。
因為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又把手給放到了五條悟的脖子後面去,五條悠干脆讓五條悟把她放下來,讓她自己走。
這要是平時,五條悟說放也就放了。然而五條悠現在明顯就是很在意這件事情,並且看上去還打算和他保持距離的樣子,因此五條悟說什麼都不干,甚至主動
拉著五條悠的手往他脖子上擱。
「碰了就碰了,老子才不怕好吧?」
五條悠執意想把手收回來,但她的力氣又怎麼比得過五條悟。兩人就這麼拉扯了起來。
「萬一我真的趁機對你下手怎麼辦?我現在都感覺自己是下意識地去做的事情。」五條悠覺得這種感覺簡直糟糕透了。
她現在甚至懷疑自己大多數的行為說不定都是受了暗示才這麼做的。
太宰治賊兮兮地湊過來:「要不然的話,我可以讓中也抱你哦∼」
中原中也也跟著看了過來。
看得出,他是完全不介意的。單看五條悠怎麼說了。
不過……小孩好像很容易害羞,可能不太會答應。
果然,如中原中也所想,五條悠拒絕了:「……不、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好。」
雖然習慣了被五條悟抱來抱去的,但這也僅僅只限於五條悟而已。她還確實不太習慣被其他人抱著。
「但是從這裡去偵探社還有好一段距離哦∼小孩子的身體,走過去還是不太行的吧?」
「就是就是!」五條悟點頭,瘋狂認可自己新面基的網友的話,「而且你走得也太慢了,你還想要我們一群人等著你嗎?」
「……」這五條悠還真的不能反駁。
但是……
她還是糾結地蹙著眉。
看出了她的憂慮,江戶川亂步安慰道:「安心啦,現在只是前置階段,單純就是想讓幼稚鬼習慣你觸碰他的要害,方便之後下一步的進行而已。」
「就算是悠醬,想要在不同歸於盡的情況下殺死幼稚鬼,應該也是不可能的。對方既然不想看到兩個六眼都死掉的場面,那就一定會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再讓你動手。」
「為了確保幼稚鬼徹底習慣這件事情,這個階段至少也會維持上好幾個月的。」
所以現在……暫時可以不用擔心?
不,這個怎麼著都還是會擔心的吧……
如果減少與五條悟的接觸的話,是不是意味著可以把這個所謂的適應階段,無限延長?
五條悠腦海中剛閃過這麼一個念頭,江戶川亂步便開口道:「那樣只會讓對方知道自己的計劃暴露了,然後更改計劃。」
「那怎麼辦?」五條悠迷茫了。
江戶川亂步從芥川龍之介那裡拿過大福,直接往五條悠手裡塞了一個。
「當他不存在就好啦!」他大大咧咧地說道,「你最喜歡的草莓味,亂步大人請客哦!」
說完,他自己也對著手裡的大福,嗷嗚咬了一嘴。
五條悠看著手裡的大福,訥訥道:「謝謝亂步桑……」
一旁五條悟嚷嚷著為什麼沒有他的份,江戶川亂步含糊不清地說道:「浪步大人柴不會請幼稚鬼吃東西呢!」
五條悠本來還想說,怎麼可能做得到當對方不存在。
結果大偵探咽下口中的大福,對著陽光,笑得燦爛而又自信:「在他最後動手之前把他揪出來不就好了?有亂步大人在,有什麼好擔心的?我若安好,萬事大吉!」
他還煞有其事地回過頭來指著五條悠,道:「不准懷疑!亂步大人的粉絲只要相信亂步大人就夠了!」
一旁看了半天的太宰治也笑了笑,有些隨意地說道:「看在悠醬之前那麼關心我的份上,稍稍給你透個底好了。」
五條悠疑惑向他看去。?
「那個腦花,壓根就沒有精明到哪裡去,只是咒術界的家伙都太笨蛋了而已。」太宰治輕飄飄地說道。
包括五條悠在內,咒術界的笨蛋四人組:「……」
五條悟當即炸了:「喂!你什麼意思啊!」
家入硝子:「感覺被罵了呢,這就是所謂的地圖炮嗎?」
夏油傑有些無奈地說道:「如果要像太宰桑和亂步桑這樣的才算聰明的話,那我們確實是有點比不上。」
盡管這是第一次見到太宰治,但他還是承認了對方應該是十分聰明的。因為剛剛對方饒有興趣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想了些什麼,但夏油傑總有一種被對方完全看透了的感覺。
類似的感覺上一次出現,還是在被江戶川亂步看著的時候。
因此,夏油傑直接將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歸到了一個層次去。
「雖然我知道自己沒有你和亂步桑這樣聰明,但是被說笨蛋什麼的……」五條悠一言難盡,但想了想他們好像確實被算計得死死的,只能靠亂步桑他們……
「好吧,我承認我是有點笨蛋……」
「啊,抱歉抱歉,沒有說你們蠢的意思,只不過因為對自身實力太強的倚重,而忽略了計謀方面而已。」太宰治笑容甜膩地道歉道。
江戶川亂步則是半點不客氣,反倒對五條悠承認自己是個笨蛋一事非常滿意,哼唧著說知道自己是笨蛋的話,只要全心地相信著亂步大人就夠了。
文豪總共也就三個智商超群的劇本組,現在一個江戶川亂步已經接受了她的委托,一個太宰治似乎也打算來幫忙,再加上太宰治親口認定羂索不聰明,五條悠頓時信心滿滿了起來。
不過……
「太宰你剛才是說了腦花嗎?」她疑惑問。
「對啊。」
「為什麼要叫那個家伙腦花?」
「因為就是腦花啊∼」
五條悠:「……」
「你這回答和不回答有什麼區別?」她用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對方。
太宰治笑得賊兮兮地,又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嘛∼還是等到了偵探社再說吧,難道悠醬還想在大街頭上討論這種事情嗎?」
Emmm……
好吧,所以最後還是決定先一步前往武裝偵探社。
第239章
「織田作——」一推開武裝偵探社的大門, 首先衝進去的就是太宰治。
正在搬東西的織田作之助朝這邊轉過頭來,平淡地開口:「是太宰啊,你怎麼來這裡了?」
雖然有些疑問, 不過他的態度看上去並不像是敵對方首領來了的態度, 因此大家也都沒發覺有什麼不對勁,宮澤賢治回過頭的時候還十分歡迎地說了一句:「啊!歡迎!是織田的朋友嗎?」
「嗯。」織田作之助非常自然地應下了,這也讓太宰治心情極佳。
「我是和悠醬他們一起來的哦∼」他歡快無比地回答著,同時往一旁讓步, 露出了身後五條悠他們一行。
看到五條悠他們幾個, 武裝偵探社的眾人倒是熟悉多了,各自和他們打了招呼, 閑扯了幾句。五條悠還讓把自己從中國那邊買的一些紀念品給大家一人來了一份。
在看到會客廳奇奇怪怪的擺放格局時,夏油傑疑惑地問了一句:「偵探社是打算搬遷嗎?」
谷崎潤一郎不大好意思地撓了撓臉:「不……」
太宰治露出了一個極其促狹的笑容:「啊∼我知道了,你們是想趁著悟來,順便來一次設備更新。」
被說破了心思,偵探社的幾人都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眼。
這自然躲不開六眼的觀察,五條悠很不給五條悟面子, 「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
五條悟很不服氣地喊了起來:「喂!我長得像冤大頭嗎?」
幾人裡還屬與謝野晶子與他最為熟悉, 她半點不避諱地笑著調侃:「誰讓你每次都來送『溫暖』的。」
夏硝悠三人通通都在竊笑, 只有太宰治笑得很大聲,五條悟聽得很煩, 回頭不滿地對他說了一句:「治!你笑得很煩人啊!」
「誒∼但是我覺得我這樣笑明明很開朗啊,對吧織田作?」太宰治把自己的尾音拖得老長。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自己半個人都掛在了織田作之助身上,看得一旁的中原中也額頭直跳:「喂, 首、不……太宰!給我注意一點距離啊!」
太宰治一個靈活扭腰, 避開了中原中也的手, 又把自己掛到了織田作之助的另一邊去, 並同時給了自己的下屬一個「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
中原中也氣得都想犯上謀逆了。
織田作之助卻全然是一副縱容的態度,他思考了一下太宰治之前的樣子,還非常認可地點了點頭:「是開朗了許多。」
「對吧對吧?」太宰治笑眯眯地,又像個貓一樣地探頭去看五條悠,「而且,悟平時裡也肯定是這樣子笑,甚至笑得更誇張的吧?悠醬。」
「啊,對啊。」五條悠一副死魚眼表情,簡直不能再認同了。
「悠醬!你怎麼可以胳膊肘往外拐!」五條悟炸毛。
五條悠淡淡地回應:「大概是因為缺鈣吧。」
眾人:「……」
太宰治:「噗。」
果然這個悠醬很可愛啊。
最後偵探社的白嫖計劃還是落了空,五條夏油拆家大隊雖然平日經常鬧騰,但此刻兩人的心思都還是在五條悠的事情上,因此壓根沒打算鬧。
而因為要談論的事情比較重大,幾人直接進到了會議室。
與會人員包括:夏五硝悠四人,江戶川亂步,太宰治,中原中也,織田作之助。
本來織田作之助是不包含在裡面的,但是太宰治硬把他也一起帶了進來。
左右織田作之助之前就已經知道了許多,因此大家也都沒怎麼在意。
只是看著幾人前往會議室,剛剛把重要文件搬到會議室去的春野綺羅子欲言又止。
「沒關系啦。」江戶川亂步進門前隨口這麼說了一句。
春野綺羅子聽他這麼說,瞬間就放心了許多。
對啊!有亂步桑在,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一進會議室,江戶川亂步睜開眼睛掃了一眼會議室內各個文件的擺放位置,抬手就給織田作之助指了個位置,讓他去那裡坐。
織田作之助的位置一定,那太宰治就肯定在他邊上,緊接著中原中也必定就在太宰治的另一邊。再加上江戶川亂步大剌剌地直接盤腿坐在了平日福澤諭吉的主座上,夏五硝悠他們四個自然就坐到了太宰治他們對面。
人員已就位,那就開始大會第一項——
「亂步大人的紅豆年糕湯!」江戶川亂步非常高興地從桌下抽屜拿出了小勺。
眾人:「……」
大家都聰明地沒有問為什麼會議室的桌子抽屜裡會有餐具。
五條悠無奈地笑著,先給大偵探上了他的甜品。
好的,這回可以正式開始了。
「誒——我知道些什麼嗎?」在被詢問到他那邊獲取的情報後,太宰治笑容慵懶閑散,「我覺得這一點應該先說明一下悠醬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比較好。畢竟你們應該看出來了,我知道的和現在的情況有點出入。」
「當然,你們也可以認為是我想對一些事情進行隱瞞,而事實是我也確實打算將一些事情進行隱瞞。畢竟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得太清楚比較好,你們說是嗎?」
他看著五條悠,暗示意味十足。
這是太宰治所習慣的交談方式,打著太極、你來我往,可惜現在再和他談的幾人,有一個是一個,都更喜歡直接點,所以在他這麼提出來後,五條悠直接將自己的情況說了出來。
——完完全全,沒有半點要隱瞞的意思。
開玩笑,現在就等著兩個劇本組大佬救她一命呢,情報當然是能盡早共享就盡早共享。她可不想搞得像某個炸彈聖地米花町一樣,紅方還因為消息不互通互相扯後腿的。
江戶川亂步對此完全沒有意見,他看得清楚多了,太宰治現在不僅不會對五條悠他們做些什麼,反倒還想著籠絡他們來幫忙解決橫濱的問題。
五條悟和家入硝子都是一種隨便的態度,五條悟覺得——他和夏油傑是最強,有他們倆在,沒問題。家入硝子覺得——她就一個奶媽後勤,有沒有她在,都沒有問題,反正個子高的那兩個會頂住的。
夏油傑倒是顧慮了一下,不過五條悠的這些事情一直都是由她本人下決策去交涉的,而且對方也確實不是小孩子了,思考很多時候也比他要細致,因此他不過猶豫了一下,也沒有說什麼。
太宰治聽完後露出了些許的驚訝,主要是驚訝五條悠竟然疑似通過「書」獲得了另一個世界一位中國少女的記憶。
難怪這個五條悠會和他所了解到的五條悠完全不同。
盡管早就猜到發生了點什麼導致了這種差異,也在知道五條悠知曉「劇情」之後,大概猜到了可能導致這種差異的原因多半與「書」有關,不過獲取了另一個人的記憶這一點卻是他從未想到過的。
如果說他還只是有些驚訝的話,那麼中原中也就是十足的驚訝了。
「等一下,照這麼說也就是——悠醬你不是五歲,而是實打實的二十二歲。只不過因為那個什麼束縛的原因,所以才長不大!?」
五條悠知道中原中也一直把自己當小孩看,此刻略微有些心虛地點了點頭:「嗯,抱歉……之前因為擔心這件事情暴露給太宰桑,所以一直隱瞞著沒有告訴過你。」
「不……不用道歉,這也算是你自己的秘密。」中原中也略有有些不適應地摁了摁頭上的帽子。
主要是……突然知道自己一直當成小孩子的人,實際上和自己同齡,多多少少還是會覺得哪
裡有些別扭。
五條悠這邊的情報交代完了,接下來就輪到太宰治了。
太宰治捏著下巴,笑容裡都是思索和謀劃的意味,開口後也確實是直接扔下了一個驚雷:「不如就從……那個活了上千年的腦花開始講吧。」
「上千年?」五條悠下意識擰起了眉。
「對哦,可愛的腦花醬和六眼長達千年的愛恨情仇哦∼」太宰治用一種十分甜膩且曖昧的口吻說道。
知道他口中說的腦花醬是羂索,兩個六眼紛紛對太宰治的這種遣詞惹得露出了嫌棄無比的表情。
「哇哦——」太宰治誇張地驚呼一聲,「完全一樣的表情誒!不知道的估計會真的以為是親兄妹呢!」
「是父女啦父女!」五條悟糾正,「不過你很有眼光嘛!我們父女兩個當然要整整齊齊啦!」
五條悠露出了死魚眼:一點都不想要這種整整齊齊。
「你繼續。」她忍不住催促道,「所以你還沒回答我前面的問題呢?為什麼要叫他腦花?」
「因為他就是一個腦花啊。把腦子放進別人的腦子裡,就可以活啦!是不是很神奇?」
家入硝子來了點興趣:「嗯?人腦移植?」
她突然覺得自己剛剛應該把與謝野晶子也一起拉進來的。
「不,千年之前應該不存在這種黑科技吧。」夏油傑蹙著眉否認了這種說法。
他又猜測道:「是不是和山吹前輩的情況類似?是妖怪那邊的法術?」
太宰治搖了搖頭:「不是哦,術式。據作者在采訪中的回答,縫紉線就是相應的『束縛』。」
「等等,怎麼還有作者!?」五條悠驚訝地眨了眨眼。
「呀∼悠醬還沒有反應過來嗎?世界與世界之間的——真相。」太宰治雙手托腮,笑得極為神秘。
難道不是……她通過「書」看見了其他世界的發展,然後將那些偽造成了自己記憶中的「漫畫」嗎?
看五條悠茫然的眼神,太宰治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
第240章
三千世界, 三千並非具體的量化詞,而是一個虛指。
而每一個世界,又會因為不同的選擇, 而出現不同的結果的情況。這樣的情況,又導致平行世界的出現。
無論是三千世界之間, 還是平行世界之間,都會因為兩個世界靠得太近,出現一些小小的交互。
輕微一點的,其中一個世界的事情會投射到另一個世界去,或者成為夢境、或者成為靈感。
交互稍微深一點, 可能會出現個別人或個別人群穿透世界壁, 抵達另一個世界。即傳說中的穿越。
除此之外,太宰治提到, 有一些人或物,也擁有著能夠穿越世界的能力。
「比如,家教裡的白蘭。」太宰治舉例道。
家教, 他們這個這個世界也有這個漫畫。
五條悟眼睛一亮:「那個也是真實存在的世界嗎?」
「是哦∼正好有幾個我遇上了和家教融合的世界。啊——那可太倒霉了。幸虧不是我, 否則要在那種大環境下發展港口Mafia,還不如直接一死了之。」太宰治的表情裡, 滿是對另一個自己的幸災樂禍。
「我們這個世界, 也有人能夠穿越世界嗎?」織田作之助詢問道。
「有哦∼」太宰治只笑眯眯地說了肯定答案, 卻並沒有說是誰。
五條悠好奇地問:「誰呀?」
她一邊問,一邊回憶起另外幾個世界的劇情。印像中好像沒有哪個是有穿越世界的劇情啊。
還想著呢, 發現太宰治正笑容甜膩地看著她, 僅僅露出的那只眼睛中, 恰恰好好地倒映著她的臉。
五條悠心頭一驚。
該不會是……我?
她剛冒出這麼一個念頭, 太宰治就不緊不慢地吐出了答案:「魔法那邊。那兩個大魔法使, 應該都可以。」
啊……小櫻和艾利歐啊。
「要說你就快點說啊,慢吞吞的,我差點以為你說的是我了。」五條悠略微有些無語地吐槽道。
「嘛∼說不定呢,萬一悠醬你真的可以穿越世界也不一定呢∼反正都已經『穿越』過一次了。」太宰治玩笑般地說著。
他越是這麼說,五條悠越覺得他是在逗自己玩,就更是不信了。倒是江戶川亂步吃東西的動作稍稍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
以上還只是並不嚴重的世界交互,太宰治提到,當交互的程度足夠深的時候,甚至會出現世界融合的情況,比如五條悠他們所在的這個世界,便是由四個世界融合在一起的。
而五條悠一直都關注到的,普通人的頭發都是黑色的這一點——
「嘛,雖然看上去確實很像是有些漫畫裡路人甲的設定,但是其實是融合世界的統一特征了。」太宰治語氣輕巧地說道。
「兩個同樣擁有地球的世界融合,並不會出現兩個地球。同樣的,世界上的人數也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化。」
「因此在世界融合的時候,一些相對來說比較普通的人,就會和另一個世界與自己相似度極高的人重合,變成一個人。」
「大部分亞洲人的頭發基本都比較深,融合得多了,顏色都堆在一起,自然就變成黑色了。如果單單只是兩個世界融合的話,還不會黑得那麼徹底。」
但是這樣一來就會顯得那些所謂的「關鍵人物」很特殊,因此世界會模糊掉他們對這點的意識。
而在五條悠他們這種已經窺探到了其他世界的人眼裡,就顯得尤為突出了。
此外,因為世界融合,原本應該屬於次世界的平行世界變得穩固,「書」的秘密即便被揭露了也不會引起世界崩塌,這一點也是和江戶川亂步之前推理的一樣。而太宰治也早就知道了。
五條悠愣愣地眨了下眼:「啊,那你為什麼還想跳樓啊?」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我想自殺和世界穩不穩固有什麼關系嗎?」
五條悠:「……」
好像……是哦,太宰治本來就是狂熱的自殺愛好者。
這個問題直接pass。
說回到五條悠身上,她現在的情況,實際上就是輕微的世界交互疊加的效果。
先是其他世界投射成為靈感,出現在了那個世界的漫畫當中。然後是五條悠獲取了那個世界裡名為「第五悠」的女孩的記憶。
「喂,等等,所以你是從哪裡知道這麼多東西的?」一直都在蒙在鼓裡的中原中也,在聽完之後頓時擰著眉便如此問道。
太宰治並沒有和他說書的事情,只是露出了十分誇張的驚訝表情:「誒?這些不都是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的嗎?也就中也這個漆黑的小矮子什麼都不清楚吧?」
「哈?」很好,中原中也被嘲諷到了。兩人又是吵吵鬧鬧地鬧騰了一會兒,架勢和五條悟、五條悠他倆吵架也差不多了。
不過最後,顯而易見,是中原中也因為太宰治首領的身份,首先停了下來。
五條悠這個時候也思考完畢了,看著她的表情,太宰治又開始了新的講述:「好了,雜七雜八的事情說完了,讓我們來聊聊羂索傳奇吧!」
「羂索傳奇?那是我們這個世界形成的漫畫名稱嗎?」五條悠皺起了她雪白的眉。
太宰治本是隨口一說,現在看她這麼猜測,頓時一樂,立刻點頭:「對對對!就叫羂索傳奇,講的是一個活了千年的腦花,不停變換身體,然後在咒術界生兒育女的故事。」
眾人:???
大家伙都頭頂問號,唯有織田作之助,還認真地思索著點了點頭:「原來如此,聽上去是個很有意思的故事。」
太宰治笑得不可開交:「對吧?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這個聽上去就不對勁好吧,」五條悠無語地吐槽道,並狐疑地看著太宰治,「我感覺你在驢我。」
「一聽就是假的好吧,怎麼可能會有漫畫叫這種奇怪的名字啦。」五條悟一臉嫌棄。
太宰治一副被你們識破了的樣子,攤了攤手:「好吧,其實這個漫畫的名字叫五條傳。講的是咒術界最強五條悟橫掃四方、教書育人、為推翻高層老橘子努力拼搏的故事。」
五條悠:「不是,這聽上去更離譜了吧。」
五條悟卻是迅速變臉,自信呲牙:「哈!這個名字好!非常好聽!我就說我是主角吧!哈哈哈哈哈……」
五條悠:「……」
夏油傑說出了她心中的吐槽:「明明和剛才那個一個畫風好吧?」
家入硝子一臉古怪:「那個教書育人是什麼東西?五條是去當老師了嗎?」
話一說完,夏硝悠三人齊刷刷「噗」地笑了出來。
五條悟:「喂!你們什麼意思!我難道就不能當老師嗎?」
「你當老師,那是毀人子弟吧?」五條悠直接吐槽道。
夏油傑:「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學生們也太慘了。」
「這麼一想,感覺我的老師是夜蛾老師真是太好了。」家入硝子露出了十分慶幸的表情。
五條悟才不管他們說什麼,他堅持認為:「才不會呢!就算當老師,老子也絕對是最強的!最受學生愛戴的老師!」
「嗯嗯。」五條悠敷衍地點點頭,把他應付過去,又擰著眉問太宰治,「所以,這家伙不會真的去當老師了吧?什麼老師?」
雖然沒有相信五條傳這個名字,但五條悠本質上對五條悟是主角這件事也沒有太多懷疑,畢竟主角開局就碾壓眾人的無敵流漫畫也不少,
最多就是質疑一下五條悟當老師這件事情。
主要是……真的想不到五條悟會去當老師啊!
嘛,不過這個家伙倒是去做什麼都不稀奇……
「高專的老師哦∼」太宰治甜膩膩地回答道。
哦,高專老師啊。那確實五條悟能當。
「那傑呢?傑去干嘛了?」五條悟十分好奇地問。
夏油傑其實也很好奇,雖然沒有主動問,但聽五條悟問起,也和大義一起好奇地看了過來。
太宰治看了眼大義,神秘地笑著說道:「嘛∼大部分世界裡是去做了教主。」
夏油傑:???
做了什麼?
「噗。」五條悠一個沒忍住,「不是吧?我就是開個玩笑說說,原來傑真的可以去做教主啊!?」
五條悟快要笑瘋了:「哈哈哈哈哈哈……真的!真的教主傑!不,教主什麼的太低檔次了啦!傑,要做我們就做佛祖啊!哈哈哈哈哈……」
夏油傑:……
「謝謝,我會避免加入其中的。」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會出家啊?這個聽上去比五條去當老師更離譜了啊。」家入硝子一邊笑一邊好奇地問。
五條悠笑得兩只眼睛都彎了:「其實也很好理解吧,畢竟傑之前去寺廟和老和尚聊天的時候不也挺聊得來的,也一直都挺講大義的,很適合啊。」
突然被點名的大義:「阿彌陀佛——」
夏油傑:「……」
他想著盡快轉移話題,便問:「那硝子呢?硝子干什麼去了?」
五條悟猜測:「硝子的話應該還是醫生吧?頂多就是在哪裡當醫生的區別,畢竟感覺好像也沒什麼太多職業選擇的余地。」
太宰治:「黑眼圈超重的大美人醫生哦∼一看就是很辛苦的樣子呢。」
「沒事,讓悠醬給她定時重置一下,就不會有黑眼圈了。」
家入硝子抽了抽嘴角:「不用,我覺得還沒有必要為了去黑眼圈而去搞什麼瀕死體驗。」
「那悠醬呢?」五條悟又問,「悠醬以後會變成什麼樣?一輩子都長不高的話,那豈不是萬年小學生?不,不對,五歲甚至還不能上小學。」
看五條悟還在玩梗,五條悠直接抬腿對著他的膝蓋踢了一腳:「不提這個會死嗎你。」
太宰治笑眯眯地看著五條悠他們倆,開口道:「悠醬的話,不一定每個世界都有哦。」?
「什麼意思?」五條悠一愣。
她還是概率性出現的?
「對哦。」太宰治點了點頭,「嘛,畢竟很多情況下都是以或者漫畫的形式出現的,所以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大概猜測的話應該是……不是每個悠醬都能活到所謂的『劇情線』中吧。」
幾人的臉色都微微沉了下來,大概知道了原因。本來吵吵鬧鬧的氛圍一下子就down下來了許多。
太宰治還在繼續說:「也不是不好理解吧?畢竟……盡管是『容器』,也不一定百分百能承載下六眼的。」
「不過也不一定是六眼,畢竟將六眼保存千年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不是每個世界都能完整保存下來的。也有可能是嘗試著裝了點別的東西呢,比如……兩面宿儺的手指?」
「嘛,誰知道呢,『劇情線』外的事情,誰也說不定。」
悠于 2023-9-24 19:29
第241章
乙骨優子從五歲那年起, 停止生長。
六歲時,被父母發現。雙親開始為此求醫問藥。
也是在這個時候,她被羂索注意到了。
一個小小的測試,讓羂索明白了這個女孩的能力——天生的咒術容器。
他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用處。
既然如此, 那能不能容納其他的東西呢?
比如……宿儺手指, 或者……他手裡有一對用特殊術式保存下來的六眼。
宿儺手指的選項很快被他pass掉了, 因為他當時已經看中了一個體質特殊的少女,打算用對方的身體來孕育一個宿儺容器。
五百年之期快到了, 如果他能將乙骨優子變成六眼, 說不定能阻止五條家誕生新的六眼。
於是他精心謀劃了一下, 讓乙骨優子「死」在了海難當中。
不過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麼順利, 在他獲得女孩的同時, 收到了一條不幸的消息——五條家誕生了一個六眼,而且這個六眼要比以往的六眼都要強,僅憑一己之力就打破了咒術界的平衡。
羂索承認他當時的心情不是很好,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又重新做了規劃。
簡單來說就是兩點。
一、洗腦培育新六眼的同時,照舊試圖刺殺五條家的那個六眼。
如果成功, 那就按他的原計劃走。
二、如果失敗, 那就利用乙骨優子長不大的特性,在五條悟長大之後,將她送到五條家。最好能送到五條悟的身邊去,讓她去殺了五條悟。
結果可想而知, 五條家的六眼並不好刺殺。羂索只得采用了計劃二。
但計劃二實際上也並不好走。
那畢竟是六眼,即便是天生的容器體質, 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承載得下的。排異反應非常嚴重, 不穩定狀態下的六眼所帶來的龐大信息量衝擊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乙骨優子幾次瀕死, 差點沒能救回來。
好在,他最後還是成功了——通過折損六眼的方式。
沒辦法,既然100%的六眼無法承載,羂索只能主動折損六眼,使其能力殘損。以此來讓乙骨優子勉強達到承載受損六眼的及格線。
2017年的新年伊始,羂索將乙骨優子送到了五條悟身邊。
如他所想的那般,自恃強大的五條悟直接將乙骨優子帶在了自己身邊,甚至因為年齡適合,他直接將乙骨優子認作了自己的女兒。
乙骨優子不記得自己的名字,缺乏常識,也不太會說話。
她甚至不記得自己還曾經有過一段正常的生活,不記得自己今年幾歲,甚至不太記得藍天是什麼樣子。
記憶裡只有實驗室和無盡的疼痛,以及「那些人」頭上的縫紉線。
她隱隱約約記得「那些人」喊她的時候,發音裡有個「yu」。因此,五條悟給她取了個名字,五條悠。
五條家也查過她的身世,最後查到了乙骨優子身上。
不過並沒有人懷疑過五條悠就是乙骨優子本人,大家都以為她是乙骨優子的女兒。
托她的福,五條悟還撿到了一個新學生——乙骨憂太。
這對原本的姑侄,被誤以為是堂兄妹。羂索不止一次在背地裡偷偷笑過。
因為是五條悟將她從地獄中救出,也因為羂索本就下了心理暗示,因此乙骨優子格外地依賴五條悟。
五條悟已經二十七歲了,名副其實的咒術界最強,一個五歲的六眼對他而言沒有任何的威脅。而同為六眼的特殊又使得兩人天然地具備極高的相似性,再加上年少摯友曾經的叛逃也讓五條悟對孩子愈發地看重。
幾相結合之下,這對父女相處得十分融洽。羂索
計劃中的第一步,完美達成。
第二步是成長,乙骨優子需要迅速地成長,盡可能地存儲術式,特別是五條悟的術式。
這也不難,她足夠乖巧,又因為自身經歷,足夠缺乏安全感。在確定了女孩不會隨意濫用這些術式後,五條悟給了她很多。
令人驚喜的是,女孩的無下限會和五條悟的無下限融合。這意味著她可以進入到五條悟的無下限裡,這對羂索後續的斬殺計劃非常有利。
接下來是第三步,讓五條悟習慣她觸碰自己的要害部位。
有了先前的感情鋪墊,這一點就更加輕松了,只需要時間的推進。
再往下,就是時機了。而這個時機,也並沒有讓羂索等太久。
2017年12月24日,夏油傑發動百鬼夜行,失敗後,由五條悟親自動手,送走了這位摯友。
那是五條悟心情最為動蕩的時候,解決百鬼夜行所帶來的身體疲憊,和親手殺死摯友之後的心理疲憊兩相疊加。
而高專的另一位特級咒術師乙骨憂太,也在與夏油傑的戰鬥中耗盡了體力。
那是乙骨優子動手的最好時機。
這種時候就很適合讓作為女兒的她,給父親一個安慰的擁抱。
或許還能說上幾句安慰的話,比如……「悠醬會陪著爸爸的」。
誰又能想到,這樣溫馨治愈的畫面背後,藏著的卻是乍現的殺機呢?
「她……成功了?」五條悠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太宰治笑吟吟地看著她,反問道:「悠醬覺得呢?」
五條悠不知道。
她到現在都沒有覺得自己很強,五條悟和夏油傑最強的觀念也早就在日漸的相處當中根植在了她心裡,平時訓練的時候也可以說得上是被五條悟壓著打……
「沒有吧。」她猜測道。
即便是心神不寧,她也不覺得五條悟會死。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打心眼裡就不希望對方死,更別提還是死在她手上。
逃避心理也好,僥幸心理也好,她不希望這個答案是肯定的。
然而太宰治兩只眼睛笑得彎彎,嘴裡卻一字一咬地吐出了另一個答案:「不哦,她成功了。」
五條悠瞳孔一縮,手忍不住攥緊了一旁五條悟的袖擺,小臉發白。
事情和五條悠想的完全不同,在那些世界線中,但凡是出現了五條悠的,五條悟都死了。而且無一例外,全部都是死在五條悠手裡。
不同的只是,五條悟死後,有的悠醬因為心理徹底崩潰,完全落入了羂索的掌控。有的則因為無法接受這件事情,反而憑借毅力掙脫了對方的控制,加入了高專的陣營,對羂索做出了反抗。
當然,反抗的結果並不是非常圓滿。畢竟她最大的弱點就是五條悟,五條悟一死,失去無下限供應的她就暴露出了五歲女童身體在戰鬥上的極大缺陷。
但羂索卻不能讓她死,她最後又被擄了回去,終究還是沒能擺脫掌控。
當然,也不乏一些其他的結局,畢竟世界這麼多,總有些其他的可能,但也大多不太美好就是了。
這便是太宰治知道的,關於「悠醬們」的故事。
他並沒有全盤對五條悠他們托出,而是刪刪減減地隱瞞了一些部分。
比如五條悠的堂侄乙骨憂太,以及夏油傑和他的百鬼夜行。
他只說羂索打造了一個絕佳的時機,讓五條悠在五條悟身心俱疲的時候,給了他一個暗藏殺機的擁抱。
他的話術向來極高,這麼大的一個缺漏沒有提到,也沒人覺得不對勁——除了咬著勺子陷入開始思索的江戶川亂步。
事情太過沉重,讓大家心情都好不起來。不過相比較之下,
五條悠他們先前或多或少都已經通過江戶川亂步的推理將事情猜得**不離十了,只有中原中也,是實打實地第一次知道一切。
重力使怒氣上頭,連帶著體內的能量一同爆發。
江戶川亂步先一步預判,在他有所動作之前就果斷地端起了自己面前的碗。
五條悟憑借六眼的觀察力,在他有了動作的第一時間就撈起自己邊上的五條悠,果斷往後閃。
隨後,一聲「轟」的悶響,整個武裝偵探社都感覺到了震動。
所有人瞬間進入了戰備狀態。
「什麼情況!?敵襲!?」谷崎潤一郎將妹妹護到了自己身後,目光左右觀察著情況。
國木田獨步寫著字的手賬紙已經捏在了手上,只等看到敵人後發動異能力。芥川龍之介的衣擺凶獸更是已經凶狠地齜起了牙,似乎下一秒就要撕碎敵人。
然而宮澤賢治卻是撓了撓頭,指著會議室說:「我怎麼感覺好像是會議室裡面傳來的動靜。」
眾人:「……」
那好吧,沒事了。
「不,有事……」谷崎潤一郎臉色難看地說道,「會議室的桌子是我們剛搬進去的新桌子,一堆重要文件也被搬到裡面去了……」
國木田獨步兩眼一黑。
第242章
「啊啊……中也, 這筆賬記得自己賠啊。」太宰治一邊低頭吹掉落在自己胳膊上的碎紙片,一邊提醒中原中也賠錢。
中原中也:「……」
怒氣一下子就被搞得跟打拳打空了似的。
但看著面前的徹底報廢的桌子、凹下去的地面和連帶著在範圍內被毀掉的那些文件, 中原中也還是抱歉地按了按頭頂的帽子:「抱歉……我會賠償的。」
江戶川亂步對這個沒有什麼意見, 反倒是看著中原中也如他計算一般毀掉了屬於他的那部分文件,心情不錯。
「找國木田君賠錢就好了。」
本來吧,桌子都被毀掉了, 正常來說這會談也不好繼續在這裡進行下去了。一般來說都會考慮重新換個桌子,或者直接換個場地再談。
奈何這裡的都不是什麼正常人, 幾人就著原來的位置, 就這麼詭異地接著談了下去。
剛才說到什麼來著?
哦,說到每一個悠醬最後都不得好結果。
五條悠本人:「……」
還真是一點也讓人高興不起來。
「但是這些都是『那些悠醬』的事情啦,悠醬你——不一樣哦。」太宰治笑眯眯地看著她。
不用他說,五條悠也知道自己不一樣。
那些都是實打實的乙骨優子, 純的。
她是個雜了中國魂的五條悠, 比起乙骨優子, 反倒是更貼近第五悠。
啊不對, 現在好像也不是很貼近了……
雖然自己始終不太想承認, 但她現在確確實實五條化有點嚴重,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尊老愛幼、懂禮貌、有良心的第五悠了……
真是太令人悲痛了。
都怪五條悟!
在心裡罵完五條悟,五條悠又問:「好了,知道我不一樣了, 所以我們後面要怎麼辦?」
她都坐在這裡了,面前兩個劇本組大佬, 怎麼著都不至於再被人給算計成那個慘樣吧?
「後面啊……」太宰治燦爛一笑,伸出一只手指來提議, 「要不要先約著一起去吃頓豬腦花?」
五條悠:「……」
她用死魚眼看著太宰治, 一言不發, 眼裡就寫著一句話——你看我像不像豬腦花?
太宰治嬉皮笑臉地擺了下手:「嘛∼開個玩笑嘛∼我的意思是,現在什麼都不用做哦,悠醬平時做些什麼,現在照舊去做就好了。」?
五條悠面露不解,猜測著問道:「是要……引蛇出洞?」
「不是啦。是時機未到,所以什麼事情都不用做,做得多了反倒會讓對方懷疑。」
五條悠不太懂,什麼是所謂的時機。
好在織田作之助也不懂,他開口問了一句:「什麼時機?」
於是原本習慣性地准備不將具體內容告知的太宰治一個口風扭轉,給他們解釋了起來。
「就是那個腦花在等的殺悟的時機啦。前面不是說了,就算是悠醬,想要殺悟的話也必須要有一個完美的時機。」
「以腦花小心謹慎的性格,在已經知道你們已經對頭上有縫紉線的人有所警惕的情況下,一直到那個時機到來之前,他一定會避免出現在你們面前。所以哪怕你們主動去找,也肯定是找不到的。」
「這樣一來,倒不如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等著那個時機到來。他到時候肯定會來找悠醬,我們只要卡在那個時候,在他接觸到悠醬之前把他處理掉就好了。」
「Emmm……」五條悠思索了一下,遲疑道,「怎麼感覺聽上去好像很簡單呢?」
「就是很簡單啊。」太宰治輕飄飄地說道。
五條悠轉念一想,這種簡單,還基於
亂步桑之前的一通並不簡單的分析,以及亂步桑好不容易撈回了太宰治,才從太宰治這邊了解到了更多。
但好像,不管是哪個,在他們看來都很簡單,就算是對付太宰治的時候,江戶川亂步也只是吐槽了對方麻煩而已。
Emmm……五條悠感受到了來自劇本組的智商碾壓。
「所以……我們之後就只需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可以了嗎?」五條悠將頭微微偏向了江戶川亂步,問道。
這一回與其說是向太宰治確定,倒不如說是詢問江戶川亂步。
倒也不是她不相信太宰治,主要是這人做謀劃的時候老是會搞點其他的事情,總是讓她覺得心裡不牢靠。
好吧……她就是更相信亂步桑一點。
此前一直埋頭苦吃不怎麼說話的江戶川亂步終於是被五條悠cue得抬起了頭來。
他沒有率先回答五條悠的問題,而是扭頭看向了太宰治,說了三個字:「不一樣。」
太宰治笑容滿面,像是捧了一臉的春花,也回了三個字:「都一樣。」
「會生氣的。」江戶川亂步提醒他。
太宰治十分篤定地回答:「不會。」
江戶川亂步撇了撇嘴,不管他了,轉頭對五條悠說道:「沒事啦,聽他的就行。」
五條悠:「……」
眾人:「……」
「你們兩個剛剛在說什麼啊?」五條悟撇著眉毛問,目光仿佛在看兩個怪人。
聽不懂對嗎?
五條悠想說:聽不懂就對了。
劇本組交流,要是能聽得懂,說明你也是劇本組了。
不過五條悠還是相信江戶川亂步的,既然亂步桑說聽太宰治的沒錯,那她就聽。
江戶川亂步看上去對五條悠的態度非常滿意,從桌子廢墟中的保險櫃裡取出了自己的一包薯片,遞給了五條悠做獎勵。
然後薯片可想而知地大部分進了五條悟的肚子裡。
嚼著薯片的五條悠萬萬沒有想到,她信任著的亂步桑這波是猶豫了一下後直接賣了她。
江戶川亂步知道太宰治是想來挖人的。
而他想挖的也不是別人,正是夏油傑。
太宰治和五條悟也算是很熟了,他知道這個大少爺是管不住的,所以打一開始就沒考慮過對方。
五條悠就是個純純的沒見過陰暗面的少女,太宰治多多少少還有點良心,對方算是救了他一把,他也就沒打算非拖著五條悠來體驗黑暗。
家入硝子的能力盡管很讓人眼饞,可是要得到她的話,就意味著要和整個咒術界作對。太宰治還沒打算上來就帶著港口Mafia集體找死。
只有夏油傑是最合適的。
他本身足夠正,但卻過於天真。拉過來見識見識社會黑暗,有利於提升抗打擊能力。
當然一不小心又走上叛逃的老路也不是不可能,不過有太宰治在,他會幫忙撈著點人的。作為回報,就讓對方來幫他打打工好了。
太宰治算盤打得叮當響,江戶川亂步也並沒有要阻攔的意思。
亂步大人對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但考慮到橫濱之後要面臨的巨大問題,港口Mafia現在確實需要一些外援的加入。
港口Mafia現在五大干部之位,空著兩個,有一個A是靠錢買的干部位置,還有一個魏爾倫天天就縮在地下,除了偶爾教教別人暗殺的手段,基本毫無存在感。真正能派上用場的,只有中原中也一個,看上去著實有些可憐。
江戶川亂步對讓港口Mafia變強並沒有什麼興趣,但橫濱不能沒有港口Mafia來維持夜晚的秩序,這就不能讓港口Mafia在之後可能面臨的事件中被人給摧毀,於是江戶
川亂步默許了太宰治的挖人行為。
但他面前的夏油傑卻不是原本的夏油傑,而是五條悠影響下的社會主義傑。所以江戶川亂步才提醒他,不一樣。
但太宰治覺得沒什麼不一樣,夏油傑依舊執著自己心中的正義,依舊需要長長見識,來港口Mafia學習學習完全沒有問題。
至於江戶川亂步後面說的那一句——會生氣的,則是指的另外一個被太宰治算在自己算盤上的人。
盡管太宰治沒有說出夏油傑叛逃的事情和乙骨憂太的存在,但對江戶川亂步來說並不難從對方的敘述和態度中推理出來。
畢竟,以五條悟的實力和心性,能讓五條悟產生那麼大的身體和精神損耗的,左不過就是他身邊的夏油傑。
對這點基本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必要,否則為什麼對方後面的敘述中,會不提到這個身為五條悟摯友的夏油傑呢?
再加上太宰治前頭提到對方教主的身份和夏油傑最開始時確實能看出來的性格方面的那部分天真,江戶川亂步甚至能將過程都差不多給推理出來。
想來就是受到了些心靈衝擊,隨後走向了另一種極端,與摯友分道揚鑣。這也能解釋為什麼五條悟跑去做老師了。
稍微代入想一下,兩人為什麼會最終對上。五條悟這邊平淡地教學生顯然沒有突然改變的意義,那就只能是夏油傑那邊了。
有了什麼方法,可以讓他實現他那個已經扭曲了的理想。而那個契機……就在五條悟劃定的保護範圍內。
夏油傑是最了解五條悟的人,他不會盲目地去和對方對上,所以一定會想辦法調虎離山。但是即便是這樣,依舊有什麼攔住了他。
那個攔住了他的,應該就是他原本想要的那個契機。
可能是人,可能是咒靈,也可能是別的什麼東西。
當著悠醬的面避開不談,是因為這個契機與她有關系。也是想背著五條悠,趁著她還不知道這個契機的情況下,先把這個契機挖過來。
當然和悠醬有關系,否則「那些羂索」怎麼會認定這個契機不會阻攔到五條悠殺掉五條悟呢?
綜上,這個契機是人的概率最高。
再往上結合一下——是學生,五條悟的學生。
五條悟未來一個非常強大且有著某種值得關注的特殊點的學生,且同時還與五條悠有著關系,基本可以認定姓乙骨的人,是太宰治想要挖過來的另一個人。
悠醬知道的話,絕對會生氣吧?——江戶川亂步
不,不會。我會找到讓悠醬不生氣的方式的。——太宰治
以上,就是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的一場交易。
至於交易的內容?
不難看出,太宰治雖然嗤笑著森鷗外有時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所謂最優解,但是他自己本身在做謀劃的時候,也並不會完全地顧及到手中棋子的感受。
被迫與妹妹分開的芥川龍之介是他謀劃的結果,內心承受著極大心理壓力的中島敦也是他謀劃的結果。而接下來,他將要和江戶川亂步一起謀劃,來應對之後那些想要搶奪「書」的人。
武裝偵探社也會被對方算在棋盤之中,但江戶川亂步不想讓他太隨意,他不容許有人將社長的安危拿去布局,所以他主動讓步,默許了太宰治挖人的行為。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有些事情,不需要說得太過清楚。
第243章
太宰治後面又說了許多東西, 然而在江戶川亂步看來,他說的都是些毫無信息量的廢話。
他說了許多乙骨優子的事情,著重突出了對方的小可憐, 繪聲繪色地勾勒出了一個飽受折磨後敏感而缺乏安全感, 以至於對父親的依賴和對正常生活的渴望都已經有些過度偏執的少女。
但關於具體的人物和事件, 卻都被他一一給隱藏了起來。
如果五條悠他們仔細想一想,就會發現太宰治並沒有在這些故事中透露出具體的五條悟他們未來的事情。
然而太宰治非常的高明, 他巧妙地利用了幾人對五條悠的關心,潛移默化地將他們的重心都轉移到了五條悠的身上。
關心則亂,夏油傑他們愣是沒能反應過來哪裡不對, 他們幾個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對五條悠的憐惜。
雖然太宰治口中說的那個「悠醬」並不是他們面前的這個,可大家都清楚, 五條悠同樣經歷過那些實驗, 甚至因為她和他們這個世界的特殊性, 她經歷過的實驗可能更多。只是她將這些都忘記了而已。
而也正是因此,讓夏油傑他們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都要避免悠醬恢復記憶。
五條悟……五條悟倒是沒有太大的同情心,他能感覺到五條悠本人聽這些故事的時候都沒太大情緒波動, 所以他的關注點完全在另一件事情上——
「可惡!為什麼其他的悠醬就會乖乖地叫爸爸, 還會對『我』那麼依賴啊!你怎麼不和她們學學?」
沒錯,五條悟酸了。
五條悠……五條悠麻了,一雙死魚眼盯著他。
雖說夏油傑他們因為這些故事對她產生同情和憐惜之情,讓五條悠這個毫無過往記憶,因此沒有半分代入感的人覺得渾身不自在。五條悟沒有同樣用那種看小可憐的眼神看她,讓她覺得還挺自在的。
但!五條悟這個詭異的關注點也很槽點滿滿啊!
一旁的夏油傑都無語了,他扶了扶額頭, 無奈地說道:「也許是因為長大後的悟要比現在更靠譜吧。」
被拉踩的五條悟立刻表示了自己的不滿:「我現在也很靠譜好吧!」
不過說完後, 他又覺得夏油傑說得有幾分道理, 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不過你說得對,長大以後我一定比現在更靠譜!」
眾人:「……」
這聽上去感覺靠譜都不是什麼褒義詞了。
太宰治捧腹大笑,連連點頭:「對對對!長大後的悟超靠譜的喲∼屬於那種學生都要被打死了他還能不緊不慢地跑去買甜品的類型。哈哈哈哈……」
五條悠:「……」
這樣聽上去,如果是這樣的老師的話,那五條悟去當老師這件事情好像還挺真實的……
家入硝子忍不住吐槽道:「這完全就是無良教師吧?」
大義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難得地發表了一次自己的觀點:「悟君,在未來職業的選擇上,還是稍微慎重一點為好。」
五條悟:「……」
「我懷疑你在內涵我。」
大義搖了搖頭,笑得祥和平靜:「不,這是友好的勸誡。」
當然,如果忽略掉他眸中些許的狡黠之意,可能這句話的可信度會更高一點。
是的,他們早就發現了,這個大義他不是純金的佛祖,他是金切黑。
哪個正經佛祖會拿佛光來當餐桌使呢?
不得不說,大義的話獲得了大伙的一致贊同。五條悠更是對五條悟未來的職業規劃上了心,不由去想究竟什麼職業才適合五條悟。
不對啊,他未來職業不就是五條家家主嗎?
不過總感覺會是個懶得管事的甩手掌櫃呢……
但想了想,五條悠覺得甩手掌櫃也比五條悟動不動就突發奇想來得強。
Emmm……五條家果然好可憐。
但五條家沒有她可憐,隨著太宰治又說了一堆乙骨優子的可憐事,承載著眾人同情心的五條悠覺得自己很不自在。
本身和其他「悠醬」的不同之處注定了她與那些「悠醬」之間的天然割裂感。她們既是同一個人,又不是同一個人。以至於她現在總有一種「啊,沒必要」的感覺。
說真的,如果不是現在大家都倒霉地一起被羂索算計著,都倒霉地擁有一個不靠譜的五條悟,五條悠甚至有可能會完全將自己從中剝離出去,將那些「悠醬」視作另一個人。
不過說到底好像本來就是另一個人啊,其他世界的我,哪怕都是我,但也不是我。
聽上去好像有點繞,但五條悠還真是這麼覺得的。
就算現在有另一個其他世界的五條悟擺在她面前,哪怕對方也是五條悟,但五條悠也完全不會將對方當成自家這個五條悟去看待的。
實在覺得別扭得緊,五條悠硬著頭皮讓太宰治別講了,說說別的。
誰知太宰治手一擺:「別的,那就沒了。」
五條悠:???
你驢我呢吧?
五條悠嚴重懷疑太宰治就是故意的。
嗯,太宰治還真就是故意的。
五條悠再怎麼著也算是他的恩人了,太宰治倒也不至於坑她,只是想用這種方式讓大家對她更照顧一點罷了。
而且他也確確實實沒有說謊,五條悠也是同樣經歷過那些實驗的人,沒有記憶並不代表可以抹去她的過去。
這只是一點小小的計量罷了,無傷大雅,因此江戶川亂步也沒有管。
總之,就這麼突兀的,談話就這麼結束了。五條悠的感覺就是……好像知道了不少,但好像又沒知道多少。
可是看周圍的大家,包括江戶川亂步在內,似乎都是一副很正常的表情,這讓五條悠有點懷疑自己。
「吶吶,我說悠醬的事情也談得差不多了,沒有必要接著留在這裡了吧?坐在坑裡面對著爛桌子談話真的很奇怪啊——」太宰治跳下椅子,用嫌棄地語氣吐槽道。
不過再怎麼說,都已經談完了才吐槽會不會太晚了啊喂!
太宰治卻是自然得很:「既然亂步桑的紅豆湯已經吃完了,那悠醬現在是不是可以跟我們去港口Mafia了?你不是之前一直想來玩嗎?我今天可是難得把那個黑漆漆的辦公室的隔斷給打開了。」
太宰治三言兩語,就勾起了五條悠想要去港口Mafia玩的想法,再加上他們這次來的目的本來就是去港口Mafia玩的,因此和武裝偵探社的大家告別之後,他們就離開了。
當然,走之前中原中也還將自己的聯系方式留給了國木田獨步,方便他之後討賬。而太宰治則嘗試著將織田作之助也一起拐走,但被對方以身份不合適為由拒絕了。
五條悠看著太宰治一副仿佛被丈夫拋棄了的小媳婦兒的模樣,一頭的黑線。
真該讓港口Mafia的人來看看他們的首領現在的模樣。
不過不得不說,這個模樣的太宰治,搭配上他身上那件駝色的風衣,還真是像極了武偵宰。
如果忽略掉他眼睛上依舊蒙著的繃帶的話,可能會更像吧。
因為是秘密出行,太宰治這次壓根沒有帶其他護衛,只有中原中也一個人陪同。
這也側面展現出了他對中原中也的信任以及……他有多任性。
所以,在回港口Mafia的路上,是中原中也開的車。
港口Mafia的重力使給當司機,這待遇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五條悠不
由覺得他們好生奢侈。
幾人坐在車裡,五條悠突然想起來,首領宰好像是從來「書」不離手的,可是他現在卻兩手空空。
不過也不用問,六眼倒是讓她看到「書」在哪裡了。
太宰治的風衣裡,好像有個夾層,裡面有本書。雖然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不過能被太宰治隨身攜帶的書,想來想去也只有……
啊不對,還有可能是《完全**》。
五條悠:「……」
注意到了五條悠的目光,太宰治突然戲精上身地摟住了自己,用一副看色狼的表情看著她,指控道:「看、看什麼看!人家可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人!」
五條悠:「……」
戲太多了啊喂!
要命的是五條悠這邊還有個五條悟。
五條悟看了太宰治一眼,不屑地哼哼道:「你那點小胳膊小腿的有什麼好看的,我們悠醬喜歡的是勻稱健碩的肌肉。」
提到肌肉,五條悟還想起了自己曾經和五條悠的爭執,不滿地又哼了哼,像是很不爽的樣子。而一旁的夏油傑則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太宰治驚訝地張大了眼睛,用一種十分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五條悠:「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悠醬!」
五條悠:「……我不是,我沒有,他胡說。」
五條悠覺得自己喜歡肌肉男這點簡直已經洗不掉了。
太宰治看出了這是一個誤會,但這不妨礙他拿來逗逗五條悠,因此裡裡外外又是調侃了好幾句,把五條悠激得是面紅耳赤,恨不得抄起手邊的五條悟就扔過去砸他。
五條悟:?
關我什麼事?
好在,太宰治還是知道個度的,在將五條悠逼急眼之前,自己收了回去,嬉笑著擺手說自己只是開個玩笑。
五條悠:「……」
她指著自己:「你看我像不像個玩笑?」
太宰治笑著打哈哈,用另一件事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悠醬是想看『書』是吧?」他毫不避諱地直接掏出了懷裡的書,直接就遞了過去,「喏,看吧。」
態度過於隨意,仿佛「書」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五條悠都被他這一出整的愣了一下,看著被遞到自己面前的那本書。
它被偽裝成了《完全**》,紅色的外殼看上去有些老舊,不難看出它常常被人翻閱。
五條悟他們幾個對「書」很是好奇,直接越過五條悠就將書拿了過去,左左右右翻看了起來。
裡面當然是沒有什麼內容的,是一本空白的冊子。
「看上去好像也沒什麼特殊的嘛。」五條悟評價道。
家入硝子沒忍住吐槽了一下封面:「完全**,這個名字是認真的嗎?」
「這是後面裝上去的書封吧?你看,這裡還有粘合的痕跡。」夏油傑指著一處書緣說道。
「在最後面有一頁殘缺哦∼」太宰治提醒道,「我原本還以為是在異能特務科那裡。」
結果沒想到是到了羂索的手裡,疑似被用到了五條悠的身上。
五條悠本來對書也挺是好奇的,盡管知道那是個空白的,但還是想看看。現在聽太宰治這麼一說,便直接伸出了手,准備去翻那本正被五條悟拿在手裡的書。
然而她的手剛剛碰到「書」,一道白光就突然從她和「書」的身上迸發了出來。
事情仿佛就在那一瞬,太宰治瞳孔一縮,伸出手就准備去抓五條悠,結果……抓了個空。
五條悠不見了。
只有那本空白的書,還留在五條悟的手裡。
第244章 穿越
夜晚, 東京,郊外。
雲不多,月亮就會格外的亮。這讓即便沒有著燈光的野外, 也顯得格外的明亮。
虎杖悠仁是在十分鐘之前被五條悟從小黑屋裡帶出來的, 說是臨時的課外教學。然後他就被五條悟提拎著來到了這裡, 見識了一下什麼叫領域展開。
在五條老師將那個「富士山」的腦袋摘下來後,對方卻被另一個突然出現的咒靈給救走了。
正在虎杖悠仁還在土下座認錯, 覺得是因為自己才導致咒靈逃走的時候,五條悟卻突然抬起了頭來, 往天上看了過去。
「嗯?那個……什麼?」
五顏六色的,看上去好辣眼睛。
聽到他的疑問,虎杖悠仁也跟著抬頭看去。隨後,他瞪大了眼睛:「是人啊!是人啊!五條老師!有個人從天上掉下來了啊啊啊啊——」
虎杖悠仁一邊慌慌張張地叫著,一邊伸著手左右跑,試圖找准對方落地的位置, 把人接住。完全沒有考慮過這樣接住從高空掉下來的人會不會讓他的手骨折或脫臼。
五條悟當然知道那是個人, 六眼看得可比虎杖悠仁清楚多了。他還知道那是個女孩, 看樣子大概也就四五歲的模樣, 白色的頭發、白色的眉毛、白色的睫毛。
嗯?這個配色好像有點眼熟。
在反應過來這個熟悉的配色究竟在哪裡見過之後,五條悟一個瞬移上去, 主動接住了對方。
當然眼熟了,那可是他每天都能在鏡子裡看見的配色——他自己,五條悟。
而在接住人後,五條悟心頭猛地一跳。
不僅僅是配色, 這個女孩的五官也和他有幾分相似。而最為關鍵的,那雙眼睛……
即使是緊閉著的雙眼,也不妨礙五條悟看出對方的眼睛和自己一樣。
——六眼。
怎麼會有第二個六眼的存在!?
她是誰?這是五條悟的第一個問題。
從哪裡冒出來的?這是五條悟的第二個問題。
還有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五條悟自然是能看出女孩體內充斥著的各種亂七八糟的術式, 還有一些看上去好像沒被填充的空白。
大量明顯來源於他的無下限和蒼,以及那看上去就很不成熟的瞬移……
明顯是硝子產出的反轉術式……
還有他已經有將近一年沒有看到過的,屬於逝去的摯友的那份咒術……
由此引發出來的一大堆問題,全部堆積在五條悟的心中。
他抱著女孩回到了地面上。
虎杖悠仁湊了上來,看到對方沒事,松了一口氣。
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也湧出了疑問:「老師,這是你親戚嗎?」
不是。
五條悟本來想否認。
無疑,他確實不認識懷裡這個小女孩。
這麼特殊(辣眼睛)的人,如果見過的話,他絕對不會忘記的。
可話到嘴邊,五條悟一下子卻又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否認了。
如果單單只是相似的長相和六眼的話,五條悟可能還會懷疑說這是不是五條家的人背著他搞出來的。
可現在五條悟可以確定對方體內那些術式確確實實來源自他和硝子、傑。因為……
他並沒有關掉無下限。
這個女孩在出現的時候,身上也套著一層無下限。她現在依舊是毫無意識的狀態,這似乎是她一種下意識的自我保護行為。
那個無下限看上去有些粗糙,甚至都沒有自動識別功能,像是他剛上高專那段時間用的。
而在五條悟碰到她後,兩人的無下限竟然融合了。
雖然僅僅只有一瞬,但是五條悟捕捉到了。
這意味著,兩人身上無下限的本源是一樣的,都來源於——他。
而在下一秒,他就明白了女孩體內的術式是怎麼來的。
因為……他感覺自己的無下限被對方搶走了。
是的,搶走了。
在此之前,如果有人告訴五條悟說有人能搶走他的無下限,那他估計會捧著肚子大聲地嘲笑對方。
可現在,事情就這麼發生在他的眼前。
兩人身上的無下限依舊是連在一起的,只不過現在,女孩身上的無下限是從他這裡搶過去的。
現搶現用,還是這種無意識情況下的下意識行為,足以讓人看出她有多熟練。
五條悟瞬間明白了這個女孩的術式——掠奪並儲存他人的術式,且可以化為己用。
而且就從對方體內術式的占比來看,女孩無疑是和他與硝子、傑距離很近,才能擁有那麼多屬於他們的術式。
這就奇了怪了,五條悟很確定自己真的不認識這個人。
但放在自己面前的事實卻告訴他,你應該認識這個人。
五條悟懵了。
面對學生的問題,他愣愣地回答了一句:「不知道。」
他甚至反問了虎杖悠仁一句:「你覺得我認識她嗎?」
虎杖悠仁:?
「這個問題不是我先問的嗎?」虎杖悠仁摸不著頭腦,「而且認不認識老師你自己不知道嗎?」
五條悟還真不知道。
不過問題不大,因為下一秒,他懷裡的女孩就將答案給他送上了。
大概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懷抱,小女孩原本一直不安且緊蹙著的眉頭有了些許的舒展。
她主動伸手攥住了五條悟胸前的衣襟,將耳朵貼到了他的心口處,以一種十分依賴的姿態向他求助:「悟……好疼……我不要回去……悟……」
她好像和他很熟嘛。
五條悟心想。
緊接著,他就感覺女孩又將他的衣服攥緊了幾分,可憐巴巴地喊他:「爸爸……悟……爸爸……」
五條悟:「誒?我!?」
虎杖悠仁也驚了:「誒!?這是五條老師你的女兒嗎?」
沒錯,這個從天而降的女孩,正是五條悠。
此時此刻,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在觸碰到書後,她立刻就感覺到了一種連通感。
天地良心,她發誓她雖然確實經常喜歡什麼都薅一把試試看,可她真的沒有薅書。
至少她碰到書的那一下是真的沒有薅過它!
可僅僅是觸碰,就讓她產生感覺自己好像和書連接在了一起,仿佛她就是書的一部分。
然後,她感覺似乎有什麼破開了。
她最後的記憶就是白光中五條悟墨鏡後面那雙睜大了的眼睛。
然後就是一片黑暗。
似乎又不是黑暗,只是她什麼都看不見。
然後,她想起了自己的過去。
她作為乙骨優子的那段記憶。
她確實對父母的印像已經非常模糊了,那份記憶裡父母的臉甚至還不如她後來從五條優輝手裡看到的那份信息裡的照片記得清晰。明明那些照片她也只看過一次。
印像中最多的果然還是那道出現在不同人額頭上的縫紉線。以及仿佛無休止的疼痛。
她最開始並不是什麼都能容納的。
只有術式的存儲是她最原本的能力。
大概是想要提升她的承載能力,用以更好的容納六眼。羂索嘗試著給她裝了不少東西。
五條悠用了裝這個字眼,而不是薅。因為那明顯就是被迫的承受。
那種滋味並不好受,像是原本只能通過一個瘦子的通道,他偏偏想讓它通過十幾個胖子。就只能把通道口砸爛拓寬。
對方最後也確實成功了。
他給五條悠做了好幾場很大很大的手術,那時的五條悠並不能理解那是在干什麼,現在她知道了——他取出了她的骨頭。
五條悠曾見過他用一支很奇怪的筆在骨頭上面刻上了疑似符篆一樣的紋路。
畫完後,他又把骨頭安了回去。
這並不是一次性完成的,總共換了幾次五條悠也不記得了。只記得每次都有著極強的排異反應,能讓她渾渾噩噩地痛上好多天。
後來,五條悠就能夠奪取其他體系的能量了。
大概是覺得時機成熟,羂索給她換上了六眼。
五條悠不記得那是什麼樣的疼痛了,應該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在起著作用。
有了六眼後,因為龐大信息量所帶來的疼痛就變成了家常便飯。
那要比她剛「穿越」來那段時間疼多了,畢竟是身體第一次擁有六眼。
腦力的消耗,意味著她需要大量糖分的攝入,五條悠開始大量的攝入甜點。
那大概是她在那段記憶裡,唯一的甜了。
直到羂索拿來那張白紙的時候,五條悠其實已經完全適應了六眼了。
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想讓她再試試別的。卻沒想到,這一試,就試出了一個意外。
五條悠不是失憶忘記了自己的過去,她因為信息量過大,大腦宕機了。
以書連通其他世界的特殊性和六眼攝取信息的高精度和高速度,五條悠直接被突然獲取的龐大信息量給塞到人傻了。
也是那個時候,羂索發現了事情不對,准備查看她的情況。而她下意識的自我保護行為讓她釋放出了體內所有的能量。
怎麼沒把這天殺的給直接炸死呢?
大概是因為羂索為了防止她反抗,所以沒給她塞太多殺傷力強的能力吧。
幸運的是,人的大腦潛力是很大的。能讓她順利裝下六眼讀取的垃圾信息,也能讓她順利裝下那頁「書」帶來的龐大信息。
只不過裝得下是一回事,大腦能不能處理又是另一回事。
總而言之,五條悠的大腦罷工了,決定將這些記憶都塞到角落裡藏起來,讓她直接失憶。
既然都已經失憶了,那就再干脆一點,把那些過往的不好的記憶也通通忘掉。
但是五條悠潛意識裡知道自己並不安全,她不能失憶,因此……她的大腦幫她找了一份會讓她覺得非常舒適的記憶。
那個與她名字發音很近的少女,來自一個十分和平的國家,過著祥和的日常生活。
她的心態很好、適應能力很強,這樣的話,就算之後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也能很快地適應。
她很乖巧、很懂禮貌。五條悠從「書」裡面知道自己以後會遇上一個很好的爸爸,如果是這樣的性格的話,爸爸一定會喜歡她的。
可是她不能在爸爸身邊太努力成長,否則會給爸爸帶來災難。所以那個少女很鹹魚,喜歡躺平。
她還需要其他人的幫助,正好,那個少女看過其他幾個融合世界的漫畫,有助於幫她找到能給自己幫忙的人。
五條悠知道自己的心理有一些問題,那個少女是心理學專業的學生,這正好。
就連專業能力並不是很強這一點,她也看出來了。
沒關系,她不需要很強的專業能力,能調節一下自己的情況,再幫爸爸勸解勸解他那位過世的好朋友夏油傑就可以了。
要是太專業了,看出了她自己的不對勁,發現了被自己大腦藏起來的信息怎麼辦?
等等等等……
總之,曾經的五條悠在融合到的那部分「書」裡,挑選到了第五悠。
至於廚藝。
哦,那還真不是第五悠會的。
她喜歡甜點,爸爸也很喜歡。所以她特地挑了n個特別有名的甜點師的記憶,組裝後拼接到了第五悠的記憶裡。
大功告成,她可以醒過來了。
可是她不想醒來後就見到那個縫紉線。
磨磨蹭蹭地,五條悠無意識的搞起了拖延。
直到……她看見了爸爸。
她可以醒來了。
她要去見爸爸了。
第245章 新手爸爸上路
五條悠……五條悠現在覺得自己很別扭。
一方面吧, 她覺得自己對五條悟的情感應該沒有那麼的……依戀,甚至為了老父親做各種打算啥的。
可是另一方面,那又確確實實是曾經的自己所擁有的情感。在記憶恢復之後, 那種感情就顯得更加的真實。
五條悠現在就感覺自己是個分裂開的人。一半是個小可憐, 渴求著爸爸的懷抱。一半又死命地搖頭,覺得大可不必。
不過這並不是什麼最要緊的問題, 要緊的是,與書的觸碰不僅讓她想起了自己的記憶, 也想起了曾經被自己融合了的「書」裡的那些龐大信息。
腦袋被撐到宕機這種事情,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五條悠又暈了。
恢復了的記憶讓她即使在昏迷時也無可避免地陷入了夢魘之中,她仿佛又回到了曾經呆過的實驗室,躺在那冰冷的手術台上。
沒有人會聽得到她的呼救, 這早已被她銘刻在記憶深處的認知讓她並未開口發出半點的聲音,只是默默地將自己蜷起來。
世人追捧的六眼, 對她而言並不是什麼寶藏,而是加深痛苦的拖累。
那能讓她更加清晰地「看」到那些讓自己痛苦的過程, 不斷攝入的龐大信息量也會讓她一直頭疼, 即使閉上眼睛也無濟於事。
如果不是因為這雙眼睛是將她和爸爸連接在一起的橋梁,只怕她會痛恨這雙眼睛。
此時此刻,她的腦內似乎就在復刻著曾經手術刀下的可怖畫面,已經銘刻在記憶深處的心理性疼痛也被喚醒, 五條悠感覺自己仿佛又一次掉向地獄,不停地下墜、下墜。
她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張開了無下限, 如果這個時候有陌生的人上來觸碰她,估計又會發生和之前一模一樣的事情——為了保護自己,她可能會將體內所有的能量外放。
但這一次, 菩薩明顯是保佑她的,沒有什麼傷害她的人,觸碰到她的,是悟,是爸、呸!是悟!五條悟!
將對方身上的無下限薅過來已經是五條悠無比熟悉的動作了,幾乎是每次五條悟抱著她張開無下限的時候,五條悠都會有的動作。這次也是一樣。
盡管她發現這個無下限好像長得和以前的不太一樣,五條悟這家伙抱她的姿勢也有些略微的不自然,感覺跟沒抱過孩子似的,但五條悠不會認錯,那就是五條悟的咒力。
這個認知將她從地獄裡撈了出來,她忍不住抓住了對方的衣服,喊起了對方的名字。
「悟……」
五條悠承認自己有些想哭,大概就是一個人受委屈的時候會很堅強,但是當身邊有可以依靠的人時,就會顯得格外脆弱。
她忍不住向五條悟說起了自己的委屈:「好疼……我不要回去……悟……」
五條悟沒有理她。
五條悠一邊想著:你他喵的倒是理我一下啊!我都那麼委屈了,你說句話安慰我一下會死啊!再不理我我要扣你甜點了!
一邊又想著:嗚嗚嗚……爸爸為什麼不理我?是因為我沒有乖乖聽話,沒有乖乖叫爸爸嗎?
五條悠:?
等等,我怎麼這麼腦殘?我是腦子有病了才會這麼想嗎?
不,不是的。那可是爸爸啊……爸爸那麼溫柔……
啊呸!五條悟哪裡溫柔了!?
爸爸一直都很溫柔的。
於是乎……五條悠開始在腦內自己和自己打架,這導致她對五條悟的叫法,也開始不停地在很是隨意的「悟」和滿是依賴感的「爸爸」之間來回橫跳。
但不管怎麼樣,她手中攥著五條悟衣服的手卻並沒有一絲絲要松開的跡像,反倒因為遲遲不能聽到五條悟的回應,而愈發地不安。
總歸,無論是哪一個她,實際上對五條悟都很是依賴。
而外面,五條悟還在認真思考著他有一個女兒的可能性。
只要思維夠活躍,平行世界什麼的不難想到。畢竟他是親眼看著女孩憑空出現的,沒有任何術式的痕跡。而對方身上的情況暴露出來的信息也確實只有這一種解釋方法。
而且……
只有蒼,沒有赫,以及那略顯粗糙的無下限。
他竟然是高專時候就有女兒了嗎!?
驚訝之余,五條悟不禁又想:不愧是我!
盡管並不能想像自己會喜歡上一個什麼樣的女性,但五條悟迅速接受了平行世界的自己在高專時期就擁有一個女兒的事實。
而一旁的虎杖悠仁看著五條悠一直不停地交錯著喊著「悟」和「爸爸」,臉色越來越白,面上的表情越來越迷茫,像是找不到父親的孩子,生怕被拋棄似的。
他手忙腳亂地問:「老師,怎麼辦啊,她的狀況看上去很不好啊!」
五條悟……五條悟也不知道怎麼辦。
他雖然帶過孩子,可是他帶的孩子……
五條悟想起伏黑惠小小年紀就板著的一張黑臉,又看了看五條悠這張軟軟糯糯仿佛掐一下就能擠出水的嫩臉。
——這孩子明顯沒有惠結實。
這是五條悟的第一念頭。
虎杖悠仁看著五條悟那副明顯也不知道怎麼辦的表情,再看他那明顯生澀的抱孩子姿勢,不由心想:五條老師不會是孩子生下來以後就沒有抱過她吧?
再想想五條悟方才那副似乎連這個孩子都不認識的樣子,虎杖悠仁更加悲痛。
難不成……五條老師還是個拋妻棄女的渣男?
顧不得那麼多了,甩去自己腦子裡腦補的情節,虎杖悠仁覺得眼下還是先安撫好這個孩子的情緒比較好,於是他向五條悟提議:「老師,你要不拍拍她?看看能不能安撫一下她的情緒。」
「哦,好。」五條悟應下了,隨後抬手,拍了拍五條悠的臉,「喂!醒了!」
虎杖悠仁:「……」
「那個……老師,我說的是拍拍她的後背,動作輕一點的那種。」
五條悟頓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哦,是嗎?」
虎杖悠仁點了點頭:「嗯。」
師徒倆默默都裝作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五條悟收回那只拍臉的手,轉而輕輕拍起了五條悠的後背。
五條悠起初是被那一記拍臉給拍得情緒穩下來了一些的。
因為這種情況下還會拍人臉的,只有五條悟那個混蛋了呀!
可是她才平靜下來了些許,又一次呼喚五條悟的名字時,卻感受到了一個很詭異的五條悟。
「是是是,這裡是爸爸哦。是麻辣老師五條悟——」五條悟一邊輕輕拍著懷裡女孩的背,一邊別扭地回應著便宜女兒的呼喚。
怪。
五條悟真的覺得好怪。
比他覺得更怪的是五條悠。
她突然懷疑起了身邊這個五條悟的真假。
五條悟會有這麼溫柔的時候?見鬼了吧?
但是她心裡另一個聲音又在說:沒錯,這就是爸爸,爸爸一直都是這麼溫柔的。
五條悠:……
她完全不知道曾經的自己究竟是帶了多少層濾鏡在看五條悟,才會覺得這個狗逼溫柔。
OK,她承認五條悟有時候的行為確實能體現出一些很不符合他外在形像的溫柔,但絕對不是這種溫柔好吧!
總之,對這個五條悟的懷疑,讓五條悠原本已經稍稍安定下來的心又開始不安了起來,她又一次將手中的力道加深了幾分,更加急切倉皇地喊著五條悟。
「悟……悟……爸爸……爸爸……」
五條悟……五條悟不知道咋辦了,他看向給自己提出寶貴建議的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
不、不會吧?五條老師哄孩子都還要她來教?
可是虎杖悠仁也不會啊!
他慌慌張張,只得努力地從自己的記憶中翻找電視劇裡或者日常生活中看到過的那些母親哄小孩的舉動,依次給五條悟提建議。
「老師你要不試試搖一搖?就像搖搖籃一樣的。」
「老師你會唱歌不?唱個搖籃曲也許會好一點?」
「老師,你要不給她講個笑話算了。」
隨著一次次哄小孩的嘗試通通宣告失敗,就連虎杖悠仁都有些沒法子了。
為什麼他一個十五歲的青少年,要在這裡教人怎麼哄小孩啊!
五條悟也有些心累,看著遠處月光下靜靜的湖泊,他甚至直接說道:「要不把她扔水裡試試,說不定冷靜冷靜就好了。」
虎杖悠仁:!?
「老師,你認真的嗎?」
當然是開玩笑的,五條悟雖然任性,但也不至於沒有人性。對一個明顯處於恐懼不安之中的小女孩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行為,即便是高專時期的他都不會這樣做好吧!
但不得不說五條悟確實是有些不知道拿五條悠怎麼辦了。
看著對方現在還在無意識薅著他身上的無下限,五條悟靈光一閃。
要知道,一切的恐懼都是因為自身還不夠強大。
於是,五條悟直接掏出了一發蒼,問五條悠:「來,要不爸爸給你點這個?這玩意兒比你體內的質量好多了。」
他本來也就是死馬當活馬醫似的試一試,甚至還不忘拉踩一下另一個自己的蒼。誰知道懷中的小女孩居然真的停下了倉皇的呼喚,遲疑著向他指尖的蒼伸出了手。
然後……她就把蒼給拿走了。
五條悟看著她體內的蒼又多了一份,再加上她伸手觸碰的動作,意外地挑了挑眉。
需要觸碰才能搶奪嗎?
這也再一次印證了他前面的想法,這個女孩果然和他們有很深的接觸。叫他爸爸,應該也是真的。
而且話說……
這不是挺好哄的嘛!
一發蒼就安靜多了!
五條悟腦袋瓜一轉,又掏出了一發赫:「這個要不要?」
有點陌生的術式,但是她熟悉的咒力,五條悠在猶豫了一會兒後,同樣伸出了手。
五條悟又看著她將赫搶了過去,堆放在了體內那一堆蒼的旁邊。
雖然已經從前面她體內的情況判斷出了術式和術式之間不會互相干擾,不過真的看到蒼和赫和平相處,果然還是有點神奇啊!
「老、老師……你剛剛拿出來那個是什麼?」雖然並沒有見過,但這並不妨礙虎杖悠仁在看到蒼和赫的時候感受到那種死亡逼近的壓迫感。
「哦,沒什麼,就是我的術式衍生出來的技能,原理上是吸力和斥力集聚的產物,你理解成核聚變和核裂變就行。」五條悟輕飄飄地說著,又給五條悠喂了一發赫。
一旁的虎杖悠仁:「……」
雖然依舊沒有特別理解,但這真的是能拿來給小孩子玩的嗎?
可是看著五條悠每次白白嫩嫩的小手碰到那個奇怪的球體能量後,球體能量就迅速消失的場景,虎杖悠仁又覺得……好像也可以。
不愧是五條老師的女兒,好強!
而五條悟也成功靠著給五條悠喂蒼、喂赫,將小孩給哄好了。
五條悟突然自豪。
不愧是他!就算是哄小孩,也是最強的!
悠于 2023-9-24 19:29
第246章 高專的新生?……
五條悟先將虎杖悠仁送回了高專的那間小黑屋, 然後扔下了還在等著他開會的夜蛾正道,直接帶著五條悠到了家入硝子那裡。
家入硝子剛從醫務室回來脫掉白大褂,就又被他扯出來工作。原本想要抱怨的, 見到五條悠的臉後就停住了。
她看了看五條悠,又看了看五條悟, 問:「你……侄女?」
她本來想說是女兒的, 但是她確實不記得五條悟和哪位女性有過關系, 這才換了個關系。誰知五條悟當即否認:「不是,我女兒。」
家入硝子:?
她有些驚訝:「什麼時候的事?」
她怎麼不知道?
「今晚。」
家入硝子:???
聽五條悟給她解釋了一通, 對於這個「我出門遭到有智慧的咒靈偷襲, 所以一個人在荒郊野外戰鬥, 最後雖然咒靈逃走了但是天降了一個女兒給我」的離奇經歷, 家入硝子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裡吐槽比較好。
忍住因為當年抽煙而此刻下意識想要掏煙的動作, 家入硝子深吸了一口氣, 問:「你確定你最近沒有看太多漫畫?或者如果最近實在壓力太大的話,我雖然不是心理醫生, 但也可以陪你聊聊, 緩解一下。」
五條悟:「……」
他對著家入硝子招招手:「來, 我給你表演一個絕技。」
家入硝子:「……」
有種不好的預感,想溜。
但她還是沒溜成, 並順利看了一出五條悟掏赫、五條悠薅赫的雜技表演。
家入硝子驚訝地看了眼那個孩子,遲疑著說道:「咒術……消除?」
「不是,是搶奪。」五條悟糾正了她的說法,並給她介紹了一下五條悠體內的情況以及自己先前關於對方來歷的猜測。
家入硝子……家入硝子更想掏煙了。
「這只是你的猜測吧?」她問。
「但是你還有其他更好的解釋嗎?難道你覺得你曾經見過她, 被她奪取過術式?」五條悟反問。
那確實沒有。
盡管離譜,似乎確實只有五條悟猜測的平行時空穿越論能解釋這孩子身上的情況。
因為五條悠怎麼都叫不醒,前面又一直喊痛, 所以五條悟本意是想帶她過來給家入硝子做個檢查的。
然而她身上一直套著無下限,家入硝子根本就連碰都碰不到她。
家入硝子都懷疑五條悟是不是故意的了。
「她開著無下限你讓我怎麼看?」
「我也就是來碰碰運氣嘛,萬一她覺得硝子很值得信任,主動就把無下限打開了呢。誰知道硝子你的被信任度那麼低的。」
家入硝子:「……」
沒辦法,一個碰不到的病人,就算家入硝子是華佗再世也只能干看著。五條悟只能又將人給帶走了。
然後,他接到了夜蛾正道的電話。
夜蛾正道等他已經等得想要殺人了。
「好啦好啦,不要生氣嘛。生氣容易老得快,夜蛾你可別一個不小心變成和樂岩寺校長一樣的老爺爺。」又是一番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說出去,五條悟告訴夜蛾正道他這邊有些突發情況,解決完就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他看著自己懷裡這個拖油瓶。
「反正也是『我』的女兒,隨便放在高專應該也沒問題吧?」他心大地說道。
隨後,他將五條悠扔在了自己高專的教師宿舍裡,就去找夜蛾正道了。
事情有些多,除了原本要和夜蛾正道開會討論的事情以外,他又上報了昨晚特殊的特級咒靈的出現。
當然,五條悠的事情自然是被他給直接隱瞞了。第二個六眼的出現本來就不是一件小事,在沒有確定五條悠的真實情況之前,他暫時不打算將事情公開。
他不知道另一個世界是怎麼會出現兩個六眼並存的情況的,但五條悠那雙看上去就明顯有些損傷的六眼,讓他本能地覺得後面有什麼故事。
咒術界腌臜的事情太多了,五條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許多糟糕的情況。
在上報完了特殊咒靈的出現後,五條悟就拿著自己從五條悠那兒拔的頭發,讓五條家的人安排拿去做親子鑒定去了。
一系列的事情忙下來,他又是一夜沒睡。左右天已經亮了,五條悟就打算直接回高專去給學生們上課了。
至於回高專的路上突然發現一家超好吃的點心店,所以扔下課程不管跑去買點心什麼的,也是缺德教師的日常操作啦。
而就在五條悟排隊買點心的時候,被他安置在宿舍裡的五條悠——醒了。
完全陌生的房間讓五條悠愣了愣,但當看到屋內殘留下的五條悟的咒術殘穢和窗外熟悉的高專景色後,她又很快接受了這個不認識的房間。
該怎麼說……雖然第一次見這個房間,但是這個房間還真是裡裡外外一股五條悟味。單單那個超級大但卻全部充斥著糖分的冰箱,就能看出是五條悟的傑作。
所以……五條悟是什麼時候偷偷瞞著她在外面搞了個小基地?
五條悠下意識地擰起眉頭。
這貨該不會平時背著她還在外面偷偷多吃甜點吧?
再怎麼懷疑,五條悠現在也只能先撇下。
因為她發現五條悟人都不在這兒。
不過話說……她們不是在橫濱嗎?怎麼她就突然回高專了?
五條悠還記得,好像是她碰到了書,然後……書發起了白光。再然後……她就出現在這裡了。
Emmm……雖然從她是躺在床上醒來的這一點上不難推測她應該是暈掉了,但是……
她這是暈了多久?還是暈得特別嚴重?
怎麼醒來就從橫濱回到高專了?
心裡壓著一堆問題,五條悠決定還是先回自己屋去洗漱一下。
只不過當然也不能就這麼走出去,她先是在五條悟這個秘密房間裡簡單擦了擦臉、漱了漱口,整理好自己的形像後,才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一直到走出建築體本身,五條悠才反應過來——這不是教師宿舍嗎?
難怪她從來不知道五條悟有個秘密房間呢,感情是藏在了他們平時都不會過來的教師宿舍。
五條悠自然也發現了自己體內多出來的一些五條悟的術式。雖然暫時還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她感覺得出那明顯又是個不輸於蒼的大殺器。
該不會就是五條悟之前一直想放但是一直沒能放出來的赫吧?
不管是不是,五條悠非常有眼見的沒有把它掏出來試一試。反正回頭遇到五條悟再問一下就行了。
但是有一說一……她好像沒看到五條悟。也沒有看到夏油傑。
硝子倒是看到了,甚至離她不是很遠,就在邊上一棟樓裡。不過看上去好像還在睡,五條悠也沒打算去打擾她。
走在高專的校園裡,五條悠發現高專變得有些不太一樣。
不過她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從她到高專以來,短短一年時間裡,高專已經重建過好幾次了。就他們去中國前,五條悟和夏油傑才毀了個教學樓呢,想來是趁著他們不在的這段時間,又翻修過了吧。
過去的一年時間裡,百分之**十的時間都住在高專。高專對於她而言,本身就像是家一樣的,五條悠走在其間,態度自然極了。
而同一時刻,另一群人也正朝著她這個方向走來。
來人自然是目前高專一年級的伏黑惠、釘崎野薔薇,以及二年級的禪院真希、狗卷棘和熊貓。
兩位一年級剛剛經歷了同期死亡的打擊,被二年級的學長學姐們告知了一個月後的姐妹校交流會後,開啟了以交流會上戰勝京都校為目標,為期一個月的特訓。
今天本來應該是五條悟來給他們上個課的,但是五條悟那個家伙……
呵。
總之,今天又是三個二年級的帶著一年級的做特訓。
正在心中嘲諷著五條悟的幾人,一下子卻恍惚在看到了遠處花壇後露出來的一抹熟悉的白色頭頂。
「喂,那個是悟吧?」熊貓戳了戳旁邊的狗卷棘,問。
距離太遠了,又只能看到一個白色的頭頂,狗卷棘眯著眼睛看了又看,依舊不太確定:「鮭魚?」
他還只是不太確定,覺得大概是。畢竟整個高專的白毛,除了他也就只有五條悟了。禪院真希則是已經直接敲定了那就是某個無良教師,手裡長柄刀的刀刃直接指著那個花壇,揚起聲音罵道:「出來!你個無良教師!頭頂都已經冒出來了,還想搞惡作劇嗎?」
那個白色頭頂頓了一下,可能是沒想到自己會被發現。
然而下一秒,禪院真希就發現他們大錯特錯。因為他們眼睜睜看著那個有著白色頭頂的家伙從花壇後面走出來了。
一米出頭恰好能在高高的花壇後露出一個頭頂的身高,米黃色軟軟呼呼的毛衣、卡其色的毛呢裙和連體襪下毛絨絨的小短靴。
很明顯,這壓根就不是他們以為的某個無良教師,而是一個同樣有著白色頭發的小女孩。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張臉!那副小墨鏡後面如出一轍的湛藍色眼睛!
學生們的瞳孔都不由縮了縮。
「那個啊……我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是六眼吧?」熊貓語氣很不確定地說道。
回答的人也很不確定:「鮭、鮭魚?」
釘崎野薔薇在後面戳了戳禪院真希的後背,提醒道:「那個……真希學姐,你要不先把武器收一收?」
別把小孩子給嚇到了。
禪院真希也一下子搞不清楚狀況,訥訥地把自己的長柄槍收了回來。
五條悠眨著眼睛看著這群沒見過的學生。
她其實從剛才就已經看到這些人了,她還在想高專什麼時候來了那麼多新生。
雖然確實前段時間好像聽說高專已經招到兩個新生了,不過再怎麼著入學也要等到下個學期吧?
所以這是……提前來參觀?
不過有一說一,下一屆的人也太多了吧?她第一次見到高專一個年級能有這麼多人啊。校長不會是把今年京都校的學生也都給搶過來了吧?
正想著呢,五條悠就突然被他們其中的一個用長槍指著喊了話。
無良教師?這是在說誰?
五條悠把腦子裡高專的老師都過了一遍,也沒想到究竟是誰擔得起這個名頭。
不過很明顯,這群學生肯定是認錯人了。她干脆地走了出來。
至於那些人見到她以後的震驚表情,五條悠表示已經習慣了。作為那個意外多出來的六眼,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用這種眼神看她了,五條悠適應良好。
出於禮貌,也想著他們是未來五條悟他們幾個的學弟學妹,她還是非常友好地向幾人打了招呼:「你們好。」
學生們都有些恍惚。
啊……是真的啊。
這個小小的六眼妹妹……說話了!
第247章 瘋狂找鏟屎官……
學生們大腦有些嗡嗡的, 給五條悠回了這個招呼。
「你、你好。」
中間還夾雜著一個「海帶」。
五條悠疑惑地朝那個說海帶的少年身上看去。
立起的衣領雖然使得她視線裡的東西有些雜亂,但並不能阻擋她的視線。五條悠看到了他臉頰上和舌頭上的咒紋,同時也沒有遺漏掉對方說話時輕微波動的咒力。
她立刻明白了。
哦, 大概是使用語言的咒術,不能自行操控?
那好可憐, 豈不是平時都不能說話了。
五條悠朝他遞去一個憐憫的表情。
被憐憫的狗卷棘:?
沒等他搞明白那是什麼意思呢,五條悠又扭頭看向了熊貓。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個是……
「夜蛾老師的……咒骸?」小孩的眼裡滿是疑惑, 主要是她雖然能看出這應該是夜蛾正道的咒骸,但是這個咒骸的構造看上去又和其他咒骸不太一樣, 甚至她剛剛還聽到他說話了。
而且……
看著格外標致的熊貓, 看慣了夜蛾正道各種醜萌咒骸的五條悠不由感慨了一句:「夜蛾老師原來可以做出正常審美的咒骸啊……」
熊貓:「……」
眾人:「……」
所以這個小孩絕對和五條老師有什麼關系吧?不然怎麼一開口就是一股五條悟的味道?
不過熊貓還不至於對一個小孩子計較,更何況五條悠對夜蛾正道的稱呼以及那熟稔的態度也讓熊貓有些疑惑。
他點了點頭, 回應了小孩前面那個問題:「是, 我確實是夜蛾做出來的咒骸,不過是完全自主型咒骸哦。」
五條悠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居、居然回答了!?
他們不過去了一趟中國而已, 夜蛾老師制作咒骸的技術就已經進化到人工智能咒骸了嗎!?
「時代變了啊……」五條悠忍不住喃喃道。
眾人:「……」
不過很快, 五條悠就知道她驚訝得太早了。
她在這群人的後面, 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術式, 好像是……
「還有……十種影法術?」她偏了下頭,想去看後面那個人。
就她這種一眼看穿一切的架勢,那雙眼睛是六眼已經是絕對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所以學生們也沒有太過驚訝,反倒配合地往邊上讓了讓,露出了後面的伏黑惠來。
五條悠……五條悠直接張大了嘴:「臥……槽。」
一句優美的中國話直接下意識飆了出來,引來幾個學生互相以目光詢問——
她在說啥?
不知道,聽不懂。
可能小孩子的自創語言吧, 不是常有的。
五條悠現在根本顧不得他們在想啥,她滿腦子都是——這他喵也太像了吧!
年輕版的渣爹甚爾!
長大版的惠惠!
所以伏黑甚爾實際上還有一個兒子是嗎!?
五條悠組織了一下語言,猶豫著問:「那個……你是惠惠的哥哥嗎?」
伏黑惠:?
誰的哥哥?
看到伏黑惠不解的表情,五條悠又重新說了一遍:「就是伏黑惠!你是伏黑惠的哥哥嗎?」
伏黑惠本惠:???
活了十六年,第一次遇到這種奇葩問題,他的表情更古怪了。
「我就是伏黑惠。」
這回輪到五條悠懵逼了:「哈?」
她小小的腦袋中,出現了大大的問號。
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終於反應過來——事情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而與此同時……在她原本的那個世界裡,她的好大兒、她名義上的爹、她養了一年的貓,已經要瘋了。
在五條悠突然消失後,車內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然後,就是開始瘋狂地找人。
然而眾人把書翻了又翻,都沒能找到五條悠。用上了太宰治的人間失格也於事無補。
五條悟差點就要把他剛面基的網友的腦漿給搖勻了,讓對方趕快把他的女兒交出來。還是中原中也和夏油傑一起,才將人從他手下解救了出來。
眼冒金星的太宰治實際上也很懵逼。
他一瞬間甚至有悲觀地想過五條悠是不是作為書頁的一部分被書融合回去了,然而翻了翻卻發現書裡原本的殘損依舊還在,並沒有消失。
因此……他產生了另一種猜想。
悠醬……該不會是穿越到其他世界了吧?
因為「書」的作用本身就意味著它擁有連通其他世界的能力,所以太宰治確實有想過五條悠會不會也有著這樣的能力。
但是這種穿越方式是太宰治萬萬沒有想到的。
而且即便真的是如此,他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可惡,要不我試試直接把這玩意兒給炸了吧!」五條悟擼起袖子就准備搓蒼。
夏油傑趕緊把人攔住:「別胡來!萬一把『書』炸沒了,我們連找悠醬的線索都沒了!」
中原中也趁此時機,眼疾手快地將五條悟手裡的「書」給搶了過來,皺著眉頭問太宰治:「你這個書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因為缺乏前情提要,又有太宰治刻意模糊掉了一部分信息,所以中原中也直到現在才知道太宰治手裡一直拿著的書有些特殊之處,並且五條悠體內也有這個「書」的一部分。但也並不知道「書」與其他世界的聯系,更不知道太宰治曾經瞞著他真的准備去死一死。
現在也是同樣,太宰治直接無視了他的問題,反而對五條悟說道:「你炸了也沒用,『書』是無法損壞的。」
中原中也皺了下眉頭,看出了他隱瞞的意思,倒也沒有再接著問「書」了,只是問起五條悠的事情:「那現在怎麼辦?」
「先回偵探社吧。」太宰治打算去和江戶川亂步碰碰想法。
於是,一群人又回到了剛剛離開沒多久的武裝偵探社,准備問問神奇的大偵探。
偵探社的人也很奇怪,怎麼這群人才剛走就回來了。還沒等發問呢,坐在最裡面的江戶川亂步就瞪大眼睛站了起來:「你們居然把亂步大人的廚師弄沒了!?」
偵探社眾人:?
廚師?
是說……悠醬?
大家伙一看,好像確實少了個悠醬。仔細一問才知道,悠醬不見了。
大家伙都有點慌,准備著問清楚情況,然後出去幫忙找人。
「書」的情況並不適合告訴所有人,所以……江戶川亂步又拉著五條悟他們幾個進了……會議室不能用了,他們去了社長室。
雖然已經大概推理出了一些,但真正聽五條悟他們說了一遍經過後,江戶川亂步沉默了。
太宰治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太妙。
雖然即便沒有江戶川亂步,太宰治自己也知道事情不太妙。
果然,就在五條悟催促著問江戶川亂步怎麼辦時,江戶川亂步憋了許久,扭頭問太宰治:「你不是知道有穿越世界的能力的人嗎?」
「……」太宰治頭疼地扶了下額頭,「果然是嗎?」
「果然是什麼?喂!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兩個還在打什麼啞謎!」五條悟咋咋呼呼地嚷嚷著。
沒有了五條悠順毛,夏油傑這個下崗工人再就業,擔起了給貓順毛的指責:「好了,悟。你不要急,慢慢聽亂步桑和太宰桑說啊……」
順毛失敗,那只貓丟了鏟屎官還能保持淡定的?五條悟壓根淡定不下來。
「怎麼可能不急啊!我那麼大——那麼大一個女兒直接當著老子的面沒了啊!你讓我怎麼淡定!」
好吧……其實,夏油傑也很急。別說他們幾個,太宰治都有些慌。本來是請來做客的小恩人,結果剛接到人就把人給弄沒了,關鍵他還沒有百分百解決這件事的把握,雖然表面上看不太出來,太宰治心裡實際上也有些沒底。
他無奈地捏了捏眉心,給五條悟他們解釋了一下五條悠很有可能通過「書」穿越到其他世界去了。
好在現在的五條悠各種術式、異能力儲量都很充沛,即便是到了危險系數比較高的世界,一時半會兒應該也不會出事。
然而一旦儲量消耗完了,那個世界的能量又不是五條悠可以吸納的體系之一,那問題可就大了。
所以當務之急,還是得趕緊想辦法把五條悠接回來。
好在,太宰治還真的知道他們這個世界裡擁有穿越世界能力的人——木之本櫻。
那個魔法使少女擁有著能夠穿越到他們那個世界的平行世界的能力。這一點是太宰治從其他世界的漫畫裡了解到的。
盡管不知道這份能力是否可以用在穿越到其他的世界上,也不確定現在這個時間段木之本櫻是否已經擁有了那樣的能力,不過太宰治想,即便她不行,那另一個人應該是有這個能力的。
——庫洛裡多。
或者,現在該叫他艾利歐。
第248章 那是我女兒!……
聽到木之本櫻這個名字, 五條悟眨了眨眼:「那個帶著小熊玩偶的小學生?」
「你認識?」太宰治對五條悟的交友範疇有些意外。
「之前陪悠醬去玩的時候見過。」
好吧,原來是悠醬的交友範疇。
不過既然認識,那就更好辦了。都說熟人好辦事, 那就先去看看木之本櫻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吧,實在不行再去找艾利歐。
於是乎,一行人風風火火,直接前往了友枝市,找到了木之本櫻, 向她解釋了一下眼下的情況。
在聽到五條悠意外穿越世界不見了後,木之本櫻驚訝得瞪大了眼睛:「穿、穿越世界!?」
她本以為自己突然變成魔法使已經經歷豐富了, 結果沒想到還能有更豐富的。
比她更驚訝的是小可。小小的玩偶熊形態的封印獸急得團團轉:「什麼!?悠醬不見了!?那我以後豈不是就沒有超好吃的草莓蛋糕了!?」
眾人:「……」
還真是非常真實了。
木之本櫻也是到了現在才知道, 原來小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背著她偷偷發消息給五條悠, 說自己想吃她做的草莓蛋糕。
所以五條悠直接讓五條優輝幫忙安排了下, 每次有五條家相關的人從東京到友枝市, 就會幫忙帶一份蛋糕來給小可。
木之本櫻:「……」
「小可……」木之本櫻現在可以說是非常之無奈了。
五條悠讓人給小可送點心這件事情五條悟也是知道的。作為一個極端甜品控,沒有一份出自五條悠手的甜點,能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送人。現在就是他挾恩圖報的時候了!
五條悟捏著小可,一邊搖大喊:「所以快點!吃了那麼多點心,現在是你發揮作用的時候了,快點給我想想辦法把人帶回來!」
小可差點成為第二個腦漿被搖勻的家伙。
「住手啊!你個混蛋——」好不容易從五條悟手裡逃脫, 小可趕忙躲到了木之本櫻身後。
「非常抱歉, 給大家添麻煩了。也謝謝五條先生和悠醬一直以來的照顧……」她能怎麼辦呢?只能先替自家人承下了這份欠下的人情。
不過即便沒有這份人情,她也會選擇幫忙就是了。五條悠的交友能力還是非常厲害的, 偶爾的線上聊天也早就讓木之本櫻喜歡上了這個可愛的小妹妹。
她主動表示如果能做到的話,她會盡量幫忙的。
有這句話就很好發揮了,太宰治直接順勢提出讓她幫忙穿越世界,將五條悠帶回來。
這聽上去有些難辦, 木之本櫻以詢問的目光看向了小可。
倒也不是要征求小可的意見,只是盡管已經擁有了強大的魔力,木之本櫻知道的事情其實也並不是很多。她並不清楚自己是否擁有這樣的能力,因此,還是得看小可怎麼說。
小可搖了搖頭:「不行不行,沒有明確的定位,以現在小櫻的能力,是不可能找到悠醬在哪裡的。」
既然這樣,那就沒有辦法了。
「櫻醬,你是不是有一個同學,叫艾利歐的。」太宰治露出了他拿手的甜膩笑容,「你知道他家在那裡嗎?」
憑借著太宰治高超語言技術,他成功糊弄過了木之本櫻對他們找艾利歐干什麼的問題,成功從她那裡得知了艾利歐的住址。
於是乎,再次上車,幾人前往了下一個目的地。
路上,卻是發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因為「書」本身就是在太宰治手上的,現在也理所當然的在他那裡。而太宰治也是唯一一個能透過書看到其他世界的人,因此抱著「萬一呢」的心態,他此刻也再一次打開了「書」。
誰能想到,這一次「萬一」,還真就給他「萬一」到了。
太宰治略微有些驚喜地抬起頭來,看向五條悟:「悟,我想……我知道悠醬在哪兒了。」
五條悟:!!!
「哪兒!?」貓貓立刻亮起了眼睛。
「她穿越到了……你們那邊的主世界。」
五條悟:?
「哪兒?」
「就是你當了高專老師、夏油桑當了教主的那個世界。」
五條悟松了一口氣:「那沒事了,既然是『我』,笨蛋悠肯定沒事。現在只要想辦法把人撈回來就成。」
確實是這個道理,大家伙也都松了一口氣。
「你從『書』裡面看到那個世界的情況了?」五條悟問。
「不是,」太宰治能看到的,僅僅只是其他世界的自己的記憶,「我看到了漫畫。最新一章,悠醬突然出現在那個『你』的頭頂,然後被撿回高專了。」
「你怎麼確定那個悠醬就是我們這邊的悠醬?」夏油傑蹙著眉問。
太宰治眨了眨眼,笑眯眯地復述道:「『夜蛾老師原來可以做出正常審美的咒骸啊』,這種話,只有我們認識的這個悠醬才會說吧?」
夏五硝義:「……」
夏油傑、大義和家入硝子都紛紛看向了罪魁禍首五條悟。
五條悟:「看我干什麼!又不是我說的!」
但肯定是從你這裡學過去的語言藝術啊。
兩人一甜心默默腹誹道。
確認了五條悠暫時沒有性命危險,幾人終於是將心放進了肚子裡。但是看著幾人放松下來的表情,太宰治卻突然起了壞心。
「但是悠醬的狀態看上去不是很好哦。從天上掉下來後,一直在喊疼,喊爸爸。」
夏油傑他們幾個都擔憂地蹙起了眉頭,五條悟同樣也是,並且在聽到太宰治說五條悠在喊爸爸時,一顆父愛之心都要軟塌了,滿心滿眼都是:我可以為我女兒上刀山下火海!
下一秒,就聽太宰治幸災樂禍地說道:「對,悠醬一直抓著那個五條悟的衣服,超級依賴,一直黏糊糊地在喊爸爸呢。看上去真的好惹人心疼,所以現在那個悟正在哄悠醬哦,用爸爸的口吻。」
五條悟:???
用什麼?
什麼的口吻?
五條悟臉上的表情出現了一條裂縫。
「那是我女兒!!!我的!!!我的!!!」
一只吃醋的貓有多難哄?
夏油傑表示,他真的不想再嘗試一次了。
好不容易以「悠醬現在還在昏睡中,只能憑咒術認人」、「如果悠醬醒著的話,絕對不會真的認其他人做爸爸的」、「以悠醬的性格,肯定不會把那個悟和你當成同一個人」等話將五條悟的毛順了下來,夏油傑覺得自己的心靈疲憊不堪,甚至都想讓大義打個叉叉變成壞蛋了。
五條悟還要死要活的掛在他身上,垮著個批臉,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委屈巴巴地說道:「傑,悠醬是我的女兒是吧?」
夏油傑學著五條悠的敷衍,點了點頭:「對,是你的女兒。」
「但是悠醬從來都沒有那麼黏糊糊地叫過我爸爸QAQ……」
「但是你想啊,她肯定以為抱著她的那個是你,所以才這麼叫的啊。」
五條悟寬慰了一點點,但是依舊很在意:「但是我沒有聽到QAQ……」
「你可以等悠醬回來後再讓她叫一次。」夏油傑毫無心理負擔地把壓力甩給了未來的五條悠。
五條悟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但還是忿忿不平:「那個混蛋,憑什麼自稱爸爸!」
夏油傑:「……」
悠醬心裡估計也在想你這個混蛋憑什麼自稱爸爸吧……
而且你口中罵的混蛋,就是另一個你啊!等式會不會做?
夏油傑真的是心很累了。
然而單單是五條悟鬧騰也就罷了,對面的太宰治還在繼續搞事。
「那個你說悠醬體內的無下限很粗制濫造哦∼」
「哦——他直接拿出了赫來哄悠醬耶∼而且一拿就拿出來好多個!」
「哦對了,我有沒有說過,悠醬出現之前,那個你正在和一個特級咒靈對開領域。那個叫[無量空處]的領域,看上去好像很帥啊∼」
他故意說了一堆那邊那個五條悟的厲害之處,氣得五條悟是直跳腳,嚷嚷著那是一個老男人,二十八歲還沒有女朋友!自己沒有女兒,就知道搶別人的!臭不要臉!
夏油傑聽得默默抿起了唇,才沒讓自己笑得太明顯。
家入硝子則是直接偏過了頭,「噗」地直接笑了。
五條悟再次炸毛:「笑什麼笑!我說的是實話!老子現在還年輕,再過幾年,我肯定比他牛逼!」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連連點頭表示相信。
實際上嘛……
咳,我們只是在笑為什麼有人可以罵自己罵得這麼自然。
回到五條悠這邊,在和伏黑惠確認了年齡,又確認了一下今夕何夕後,五條悠終於發現——她穿越了。
不,倒也不能說得那麼武斷,也有可能是她睡了十二年呢?
雖然睡了十二年似乎應該肌肉萎縮了,但是誰知道呢,這世界本來就不是什麼正常世界。
雖然這個惠惠並不認識她,但三歲的小孩本來就是不記事的。
五條悠一下子不能判斷究竟是哪一種情況,當務之急,果然還是先找到五條悟吧。
正巧,學生們看她臉色變了又變,正疑惑而又擔憂地看著她。
「你沒事吧?」釘崎野薔薇難得溫柔地問道。
五條悠壓了壓自己內心的忐忑,搖了搖頭:「沒事。那個……我想找悟、五條悟,你們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
所有人都能看出小孩的不安,而聽到她說要找五條悟,大家彼此看了看。
所以,這個小孩子果然和那個失德教師有什麼關系吧?
該不會是那個失德教師隨隨便便地把小孩子扔下就跑了吧?
以五條悟的不靠譜,學生們心中閃過了各種猜想,感覺無論哪一種套在五條悟身上都不過分。
「可惡,那個無良教師,再怎麼樣也不能把小孩子一個人扔在這裡吧!」禪院真希不爽地罵道。
熊貓試圖用語言緩解五條悠的情緒:「那個……悟的話,剛才說他在買點心,估計晚一點就到了。」
五條悠把兩人的話串了串。
啊……所以說……那個無良教師,說的是五條悟?
五條悠:「……」
還真是貼切。
不過這樣一來五條悠就更不確定自己現在究竟是在哪裡了,太宰治曾經說過的那個五條悟當老師的世界,似乎與這個世界很貼近啊!
但是但是……一點點的僥幸心理又讓五條悠覺得,她認識的那個五條悟去當老師,也不是沒可能。
五條悠咬了咬下唇,看上去更慌了幾分,這讓幾個學生們更慌了。狗卷棘說著一堆聽不懂的話,拉著熊貓擺起各種鬼臉,似乎企圖將五條悠逗笑。
五條悠:「噗。」
確實是有點搞笑。
「悟不在的話,傑在嗎?」她又問。
不然的話,去找夏油傑問問情況也好啊!
擔心面前的幾個人不知道她說的人是誰,五條悠還報上了全名:「夏油傑。」
第249章 (二合一) 渾身謎團的……
五條悠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在她說出夏油傑的名字後,面前的幾個學生的表情就變了。感覺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很恐怖的東西一樣。
五條悠:?
怎麼,夏油傑很嚇人嗎?
對於二年級的三個學生來說,夏油傑這個名字確實很嚇人。可是在看到他們變了臉色後, 小孩那副疑惑不解的模樣, 他們也實在是不好說啥。
盡管對於小孩認識夏油傑而且聽語氣似乎也很熟稔這件事情很驚訝, 但人孩子才五歲大呢,這個年紀的小孩子, 也不指望她能懂太多。所以他們還是壓下了心中的古怪感。
熊貓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夏、夏油傑也不在, 而、而且呃……很長時間內……都、都回不來了。」
人都沒了,可不是回不來了嘛……
熊貓自以為自己照顧了小孩的情緒,沒有將死亡那麼殘酷的事情告訴給她。
五條悠蹙了下眉。總覺得面前這只熊貓說話的時候表情有些怪。
雖然那滿是毛的臉,也很難讓五條悠從他的表情中看出點啥, 但總給人一種……夏油傑現在的情況很讓人難以啟齒的感覺。
想起太宰治曾經說過的去當教主了的夏油傑,五條悠也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他不會是……出去傳教了吧?」
因為去的地方很遠, 所以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學生們:「……」
那盤星教教主, 你說他去傳教了,似乎也沒什麼不對。出去傳教傳個三年五載的回不來, 也很正常嘛!
熊貓和狗卷棘齊刷刷點頭。
「對!沒錯!」
「鮭魚!」
五條悠也沒多想兩人的奇怪的表現,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夏油傑真的去當教主了啊、夏油傑真的去當教主了啊、夏油傑真的去當教主了啊……
「噗。」小孩忍俊不禁地一笑,讓學生們面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五條悠收斂了一下, 很有禮貌地向幾人道了謝,扭頭又往回走。
「等等,你不是要找悟嗎?」熊貓叫住她, 開口問道。
五條悠回過身來搖了搖頭:「悟不在,我去找硝子。」
一群學生中,要說最了解情況的, 實際上還得是被五條悟帶大的伏黑惠。
從五條悠問他的那個奇怪的問題,他就感覺到了古怪。對方看上去好像認識他,但又好像認識的不是他。
在知道他是伏黑惠後,第一個竟然問起了他的歲數和今年的年份,隨後更是露出了奇怪的表情,這一切都令伏黑惠覺得古怪極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是很好的朋友這件事,伏黑惠是知道的。他們二人加上校醫家入醫生,三人當年是同期。可年輕一輩的人中,卻很少有人知道這件事,更別提眼下這個看上去只有五歲的孩子了。
她看上去似乎認識他們三個,這讓伏黑惠隱隱感覺到了些什麼。
「你和他們三個很熟嗎?」伏黑惠忍不住開口問道。
五條悠猶豫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認識,因為她總覺得……這裡真的有很大的可能,不是她所在的那個世界。
想了想,她用了另一個說法:「我認識他們。」
雖說是用了討巧的回答方式,即便真的搞錯了,也可以說是她單方面地認識這三個人,而他們三個不認識她。但依舊是那句話,五條悠的性格太過單純了,在場的大家都一眼看出了她的小伎倆。
不過畢竟是小孩子,他們也沒有拆穿。只是伏黑惠思索了片刻後,緊接著又問了一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五條悠又一次沉默了片刻,在沒有搞清楚眼下狀況的情況下,她沒有選擇報上五條悠這個名字。
「乙骨優子,我的名字叫乙骨優子(yuko)。」她口齒清晰地回答道。
釘崎野薔薇:?
「奇怪,這個姓氏好像是不是剛剛才在哪裡聽過?」
二年級三人+伏黑惠:?
他們剛剛是不是聽到了憂太(yuta)乙骨學長的名字?
「不是姓五條嗎?」釘崎野薔薇詫異地說道。
五條悠堅決地搖了搖頭:「我不姓五條,我姓乙骨。」
聽到了三遍乙骨,除了不認識乙骨憂太的釘崎野薔薇,其余幾人終於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喂……真的假的?
乙骨?是他們認識的那個乙骨嗎?
五條悠看出了他們奇怪的表情,詫異地朝他們看去。
怎麼?夏油傑傳教難以啟齒也就罷了,乙骨優子這個名字也有問題嗎?
等下……該不會這個世界已經有一個乙骨優子了吧!?
就在五條悠還在慌張的時候,熊貓看著五條悠那雙明顯彰顯著五條家血脈的六眼,愣愣地問自己的同期:「我沒記錯的話……憂太那家伙,好像說是可以算作悟的遠房親戚是吧?」
所以姓乙骨的有六眼,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吧?
「金槍魚蛋黃醬!」狗卷棘掏出手機,翻出了乙骨憂太的照片。
幾人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五條悠,突然發現……好像確實有一點像。
雖然女孩的臉部輪廓看上去和五條悟很像,尤其是一雙六眼簡直是一模一樣。可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雖然藍白配色的眉眼是和五條悟很像,但如果忽略掉顏色,單單看眼形和眉形的話……
這不是和憂太一模一樣嗎!?
幾人看著五條悠,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五條悠:?
所以到底咋了?那個手機裡的小帥哥,怎麼了嗎?為什麼要看他?總不至於他叫乙骨優子吧?
熊貓實在沒忍住,吐槽了一句:「只有我有一種悟和憂太的女兒的即視感嗎?」
禪院真希:「閉嘴。」
越說越怪了啊!
「他們在說什麼?」釘崎野薔薇好奇地問自己身邊的同期。
好問題,問出了五條悠心中的想法。
伏黑惠也搞不懂五條悠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了,但釘崎野薔薇的問題他還是能回答上來的。
他指了下狗卷棘手機上那個照片:「那位就是我剛剛和你說過的,二年級唯一的乙骨學長,名字叫乙骨憂太。」
釘崎野薔薇:「哈?那不是和這個孩子的名字很像嗎?」
已經不是單純的名字很像了好吧……
伏黑惠覺得第一次覺得能有人的身份詭異到這種地步,他略微皺著眉,用盡量比較平緩的語氣問五條悠:「你認識乙骨憂太這個人嗎?」
Emmm……現在認識了。
五條悠搖了搖頭。
雖然原本姓乙骨,但五條悠連自己生父生母都不記得,也就是從優輝那邊調查的資料裡知道自己有個名字叫乙骨秋彥的哥哥。他們當初還懷疑過她是不是這個乙骨秋彥的女兒,結果發現對方確確實實只有一個兒子。
嗯,說起來五條悠實際上已經是當姑姑的人了呢。算一算現在的時間,那個侄子的年紀好像上高專也正好,不過五條悠覺得不可能那麼巧,遇上一個姓乙骨的就正好是自己侄子,這又不是寫小說。
隨著她一波搖頭,眾人覺得她的身世好像更迷了。
「那個……你要不跟我們一起去操場等悟?雖然已經是遲到了,不過他等會兒應該就到了。」熊貓主動邀請五條悠和他們一起。
畢竟高專雖然安全,但再怎麼說也是在山裡,地方又大,萬一小孩自己走丟了呢。
五條悠思考了一下。
硝子平時看上去比她還鹹魚,比起做正事,更喜歡吃瓜,也不管事,和她說了估計也沒什麼大用。而且五條悠現在也確實需要點時間捋一捋現在的情況。
思慮再三,五條悠點點頭,同意了。於是便跟隨著學生們一起前往了操場。
路上,狗卷棘還去自動販賣機給她買了盒牛奶。熊貓則主動問起她需不需要背。
本來吧……以五條悠的年齡,她覺得自己是不太想要人背的。
但是但是——這可是熊貓啊!
熊貓!!!
沒有哪個中國人能拒絕國寶熊貓的背背邀請,五條悠紅著一張小臉點了點頭:「嗯!謝謝。」
因為過於乖巧,表情又過於可愛,她還收獲了熊貓的一個熊掌摸摸頭。
五條悠高興地冒起了花花。
趁著這個時間,熊貓也向五條悠介紹了一下他們每個人。
其他人都還好,五條悠聽過了稍微記一下。倒是聽到禪院真希這個名字,五條悠眨了眨眼,多看了禪院真希兩眼。
禪院家的啊……
雖然看得出禪院真希體內的咒力很少很少,理論上來說應該很弱。可五條悠同樣也看得出對方衣服下面包裹著的強有力的肌肉線條。
好家伙,是和冥冥一樣走體術流的超颯小姐姐!
沒想到禪院家不只生產禪院豬豬,還生產颯姐姐啊。
不過能從禪院家那種嚴重重男輕女的鬼地方,混成現在這種看上去超颯的模樣,五條悠看向禪院真希的表情帶上了一絲敬佩。
禪院真希:?
她順手擼了小孩的頭一把,說道:「我不喜歡別人喊我的姓氏,你叫我真希姐也好,單純叫姐姐也行,只要別管我叫禪院姐姐就行。」
不喜歡禪院嗎?五條悠心想。
不過禪院那種鬼地方,她也不喜歡。
她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不過卻決口沒有喊對方姐。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比你大。
幾分鐘之後,五條悠端著牛奶,依依不舍地從熊貓身上下來,坐在了操場邊上。
學生們原本還想著要不要陪五條悠玩一玩,免得小孩一個人在這裡干坐著無聊,結果發現五條悠真的是很乖巧,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操場邊上,和某個同樣擁有六眼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二年級的幾人想到了乙骨憂太曾經乖巧的模樣,心想:果然這孩子看上去更像憂太一點啊!
關於五條悠的事情,他們已經通過手機向五條悟and乙骨憂太兩人說了,還詢問了乙骨憂太他們家是不是有一個叫乙骨優子的小孩。
如果不是偷拍會被六眼發現,他們都打算拍張照片去給乙骨憂太看看。
還不過乙骨憂太那邊因為時差原因,此時此刻還是夜晚,因此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復他們。倒是五條悟那邊給了回應。
伏黑惠將五條悠說的每句話都詳詳細細地告訴了五條悟,詢問對方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得到的回復是——
[啊,已經醒了啊。]
[是我的女兒哦,可愛吧?]
[誒?居然不是跟我姓嗎?]
[是優子醬啊,呀∼可愛的名字!]
伏黑惠:「……」
你自己都前後矛盾了啊。
為什麼你的女兒你會不知道名字啊?
沒有管伏黑惠內心的吐槽,五條悟只是讓他看好這個孩子,他馬上就到。
收回手機,伏黑惠頗為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怎麼樣?悟那家伙怎麼說?」熊貓湊上來問。
「他說是他的女兒,讓我們看好,他馬上到。」
眾人:???
「真的假的!?」
五條悟的女兒?
不、但是剛剛那個小孩明明是直接喊的他的名字啊!
不過以五條悟的性格,親生女兒不認他什麼的,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過這家伙到底是什麼時候偷偷有的女兒啊!
一堆的問題壓在學生們心頭,以至於他們訓練都有些不上心,一個個都在偷偷觀察五條悠。
五條悠自然知道他們在看自己,不過她並沒有太在意,這種情況她見得多了。現在她更多在觀察周邊。
在意識到了時間線不對後,五條悠現在才留意到確實很多地方的痕跡都顯得有些老了。
當然,這不包括操場,這個操場看上去很新,一看就是剛翻修過沒多久。
五條悠基本已經能想到是誰的功勞了。
她看著學生們搞特訓,明明個個都有些心不在焉,但訓練內容依舊是粗暴野蠻得很,又一次讓五條悠感嘆:果然咒術師都是大猩猩。
不過在看到伏黑惠的時候,盡管知道這個伏黑惠很有可能不是自己認識的那一個,但五條悠的眸光中還是流露出了一種老母親的自豪感。
看啊,她家惠惠長大以後好帥!
啊——惠惠的大黑狗!
臥槽,好帥!嘶——想擼!
也沒人告訴她原來禪院家的十種影法術召喚出來的式神看上去這麼好rua啊!也太讓人羨慕了吧?
太棒了!不愧她花了十位數買回來的崽!這錢花得也太值了吧!
被盯著的伏黑惠:?
是他的錯覺嗎?怎麼總感覺這小孩看他的表情……跟看孩子似的……
伏黑惠:「……」
肯定是錯覺吧。
好在,五條悠也沒一直盯著伏黑惠看。看了沒一會兒,她就去整理分析現在的情況了,越分析她就越覺得,她真的很有可能是穿越到其他世界了。
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邊的五條悟……應該已經見過她了。否則怎麼解釋她體內那些多出來的術式呢?更何況她醒來的時候也是在他房間裡。
是的,五條悠現在終於反應過來那不是五條悟的秘密基地,而是他當了老師以後的正經房間了。
有一說一,確實有點慌,但是慌張之余,起碼還是她熟悉的咒術世界,多多少少心裡還有些安慰。
以五條悟的六眼,她體內的術式儲存情況肯定也瞞不過對方,那麼至少自己友軍的身份還是比較把穩的。
接下來就是希望還能找到「書」吧,既然她是因為「書」穿越的,那麼只要找到「書」,應該就能回去。和五條悟說明一下情況,他應該會幫她找找。實在不行,她還能幫忙出出任務,就當報酬了。
至於找到「書」以後萬一沒有穿越回原來那個世界,而是穿越到其他的世界怎麼辦……
五條悠也只能是抱著僥幸心理,希望自己足夠幸運吧。
——完全不知道,穿越的只有她,「書」還在原先的世界裡。
當然,關於她和五條悟之間的關系。如果這個世界真的不是她原本的那個世界,那五條悠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告訴五條悟他們了,否則以五條悟的性格,五條悠覺得肯定又會冒出來一個高高興興喜當爹的雞掰貓。
——完全不知道,某只五條已經率先一步喜當爹了。
大概捋清楚了之後的章程,五條悠又低頭開始研究起了自己體內多出來的那些術式。
從來沒見過,應該是五條悟後來才學會的。感覺是攻擊類的術式,威力很大。看那個似乎與蒼相反的運轉模式,五條悠不禁想……這不會就是她家那只悟咪每次裝逼都想放,但是沒一次成功放出來的赫吧?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五條悠突然就有了些莫名的雀躍。
誒嘿∼她比她家五條悟率先一步搞到赫了耶!
哈,她回去以後一定要去和混蛋悟炫耀一通!
被五條悟影響的性格思維讓她不由自主地玩心大起,與此同時,也愈發手癢癢了起來。
好想……試一試。
不過不行,這裡是人家的地盤,不能隨便亂轟。
而且她現在也沒有錢,轟了以後都沒錢賠的。
強行按下了自己蠢蠢欲動的手,五條悠只能在自己的體內搗鼓來搗鼓去的,把那些個赫看出了個花來。
五條悟提著甜點瞬移回到高專上空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小孩獨自一人坐在操場邊上,看上去很是乖巧地坐在那裡,實際上一直在倒騰自己體內的赫,眉眼間滿是躍躍欲試,但是又很克制地繃著嘴唇,並沒有胡來。
呀∼真是可愛∼不愧是他的女兒!
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五條悟覺得小孩既然這麼乖,那麼作為初次見面的父親,他應該滿足小孩子想要嘗試的心理。
於是他一個瞬移直接來到了五條悠的身旁,指著周圍相對來說建築物最稀少、最空曠的那個方向,以自己豐富的炸高專經驗,對小孩說道:「想試的話可以朝那個方向哦∼炸那邊可以少賠一點。」
然而,如果站在這裡的是另一個五條悟,他就會知道一件事——
如果有東西突然出現在五條悠的面前,她是會被嚇到的。
而五條悠被嚇到後的第一反應,就是拿東西往對方臉上砸。如果手上沒東西,那就拿體內那些雜七雜八的術式去砸。
恰好,五條悠前一秒正在翻來覆去倒騰的,就是體內的赫。於是乎……
「轟——」
學生們:???
學生們:!!!
什麼情況!什麼情況?
五條悟又炸高專了嗎!?
巨大的煙塵中,還果真傳來了五條悟的聲音。
他帶著笑腔,用一種十分欣慰的語氣說道:「呀∼不愧是我的女兒呢,真有我當年的風範。」
學生們:「……」
這是值得高興和自豪的事情嗎?
不過聽五條悟這話,搞出這番大動靜的……是剛才的那個孩子?
在大家驚訝的目光中,煙塵在風中漸漸散去了,位於爆炸中心的兩個人,也終於露了出來。
五條悠知道自己剛剛闖了個大禍,盡管她已經習慣性地在心裡把鍋甩給了五條悟,但此刻還是緊張地抿著唇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
五條悟搖了搖手裡的點心袋子:「家的芋泥撻吃嗎?超級推薦哦∼我可是特地多買了一份的。」
五條悠盯著他腦袋的上半部分,又將唇抿了抿,但是……
「噗呼呼呼呼……」她最後還是沒憋住,直接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
為什麼要帶個眼罩啊?頭發居然全部都豎起來了!而且完全沒有抹過發膠的痕跡,是靠什麼原力在支撐嗎?看起來更像羽毛球了啊喂!
哈哈哈哈哈……
看著突然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的五條悠,五條悟:?
第250章 她今年四歲!
「有什麼很搞笑的地方嗎?」五條悟疑惑地問。
五條悠擦著眼角笑出的眼淚, 依舊停不住笑地問:「為什麼你是戴眼罩啊?也太搞笑了,看上去好像羽毛球, 哈哈哈哈……」
「是嗎?」五條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小鏡子, 對著自己看了看,「唔,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像。」
「是吧是吧?哈哈哈哈……」
「但是問題不大,」五條悟篤定地點了點頭, 「就算是羽毛球——」
五條悠大概已經知道他要說啥了, 於是模仿著他一同開了口——
五條悟:「我(boku)也是最帥的那一個!」
五條悠:「我(ore)也是最帥的那一個!」
說完, 兩只五條彼此對視了一眼, 都捧著肚子開心地起來。一大一小相繼笑得前仰後合的,居然還蠻有節奏感。
學生們:「……」
喂,什麼鬼啊?
五條悠原本還有些忐忑,因為從看到面前這個五條悟的第一眼, 她就已經認出這不是她家那只悟了。但在經歷了這麼兩三句對話後,小孩又在這樣的笑聲中放松了下來。
就算不是她家的五條悟,果然也還是五條悟。這種熟悉的感覺, 還真是讓人莫名地安心。
笑完了笑夠了,五條悟評價起了五條悠剛剛的模仿:「不錯嘛!學得很像!」
五條悠心虛地摸了摸鼻尖, 胡鬧完了以後才反應過來面前這個人實際上和自己才是第一次見面,她趕緊拾起自己尚且存活著的禮貌:「咳……那個……抱歉, 失禮了。」
五條悟發現了她的態度變化。
「誒?那麼快就發現不是同一個人了嗎?很聰明嘛。」他捏著下巴把臉湊了上去,一如另一個五條悟一般毫無距離感,貼得超近。
五條悠忍住自己習慣性想去推他臉的手,只是自己往後仰了仰身子,拉開了一些距離。
這些小動作自然是逃不過五條悟的六眼的,不過他沒有說什麼, 只是直起了身子,將手裡的點心分給了五條悠一份:「給,這份是給優子醬的。」
「謝謝……」五條悠接過那一小份點心,同時忍不住看了眼五條悟手裡那一大袋。
這個我九份你一份的分點心方式,還真是……太五條悟了吧!
「這些是我的哦,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甜點。」注意到她的目光,五條悟護食地說道。
五條悠:「……」
如果她沒搞錯的話,這一只五條悟今年二十八了吧?至於還這麼幼稚嗎?
「不用,我吃這份就夠了。」小孩認真地回復道。
她才不像某個家伙,整天瘋狂攝入點心,二十八歲了還不懂節制,以後肯定會比其他人都早得糖尿病的吧?
不過說起來,這個五條悟的自稱竟然是boku而不是ore。
五條悠忍不住偷偷瞥了他一眼。
長大了終於懂禮貌了嗎?
不……都已經奔三了,不能單純說是長大了吧……
五條悠這一眼想表達的太多,五條悟沒能領悟。他只以為小孩是口是心非,說著吃那個就夠了,實際上還想要。
「好啦好啦,再給你一塊,再多沒有了哦。小孩子吃太多甜食會長蛀牙的。」他忍痛割愛,又給了五條悠一塊,心想他對自己這個便宜女兒真是太好了。
五條悠:「……」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雖然確實覺得一份就夠了,但看五條悟那個舍不得的架勢,五條悠還是把另一份也接了過來。
「謝謝。」
至於剛剛那一發術式給轟沒了的一大片高專花園,五條悠心虛地挪開了眼,權當沒看見。
不關她的事,全都是因為五條悟嚇她!甚至術式都是他提供的!咒術殘穢也是他的!都是他的錯!
對,沒錯,就是這樣!
五條悠在心中理直氣壯地將此事略過。
此時,本就心不在焉的學生們早就停下了訓練,圍了過來。
禪院真希扛著她的長柄刀:「我說,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你什麼時候有了那麼大一個女兒?」
「嗨!來給大家介紹一下——」五條悟放下手中的甜點,抄起一旁的五條悠,舉起來展示給自己的學生們看。
「jiangjiang!優子醬!來自平行世界的老師的可愛的女兒!」
被展示的五條悠:「……」
學生們:「……?」
什麼?平行世界?這是什麼新的整蠱劇本嗎?
比起學生們強烈的吐槽欲,五條悠簡直是淡定極了。
當然淡定了,這也不是她第一次被展示了。五條悠關注的重點是另一個——
她扭過頭去,蹙著眉問五條悟:「你怎麼知道的?」
五條悟把她放下:「當然知道了,你看上去五顏六色的,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了嘛。」
這個五條悠當然知道了。
「我是說……我是悟女兒這件事。」
這事她可從頭到尾都沒說過吧?報的名字也是乙骨優子。
「哦,這個啊,你自己喊的啊。」五條掏出手機,打開一段視頻給五條悠看,「看!昨天晚上昏迷的時候,一直拉著我叫爸爸哦。」
他還故作扭捏地捧著臉:「呀∼人家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黏糊糊地喊爸爸呢,真是好害羞哦——」
學生們:「……」
看不出你哪裡害羞了,還有心情錄視頻,怎麼看都是覺得有意思極了的樣子吧!
倒是五條悠真的害羞了。看著視頻裡那個自己,那可憐巴巴地喊著爸爸的模樣,她一張小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你、你怎麼還拍視頻!?」
「嗯?當然要拍一下啦,剛剛不都說了,這是人家第一次被人叫爸爸。這麼難得的時候,肯定要留個視頻紀念一下啦∼」
「不、不行,你給我刪掉!」
「誒?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給我刪掉!」
「不要,我好不容易拍的視頻,為什麼要刪?」
「侵犯我的肖像權了!快給我刪掉!」
「但是我是爸爸誒,爸爸拍一下女兒的視頻,記錄一下可愛的女兒可愛的表現,怎麼可能算侵權呢?」
「誰說我是你女兒了!」
「平行世界的我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女兒嘛。」
「你這是強詞奪理!」
實在說不過五條悟,五條悠就開始上手和他搶起了手機。
什麼「這個五條悟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五條悟」、「第一次見面要講禮貌,不能和對那個五條悟一樣胡鬧」通通被她扔到了腦後,五條悠現在只有一個想法——絕對不能讓這麼丟臉的玩意兒留在五條悟的手機裡!
五條悟最開始也就是很正常地躲著五條悠,不讓她搶走手機,為此用上瞬移啥的,當然是五條悟的基本操作了。
可是慢慢地,五條悟卻發現,雖然只是為了搶奪他手中的手機,但小孩用出了一些完全不屬於術式的能力。
看她體內的變化情況,似乎是那些空白的部分。五條悟原本還以為是沒有塞滿,現在看來應該是非咒術體系的能力。
而且,雖然小孩的「進攻」思維過於簡單易懂,但她對不同能力的熟練組合運用卻讓五條悟有些驚喜。
想看看小孩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的能力運用,五條悟刻意以動作為引導,加了些諸如「誒嘿∼搶不到∼搶不到∼」之類的語言嘲諷,引得五條悠將更多的能力展現了出來。
結果嘛,可想而知。發現自己穿越到了新世界的第一天,五條悠就和自己剛認識的新五條悟打了起來。盡管還有理智控制著沒有使用蒼和赫,但……
「轟——」
「砰——」
「哐——」
幾個趁機已經躲到操場旁的建築後的學生們伸著個腦袋,驚愕地看著這場六眼大戰。
「金、金槍魚蛋黃醬!」
「姓乙骨的都這麼厲害嗎?」熊貓訥訥道。
釘崎野薔薇:「難道不應該是六眼更值得突出一點嗎?」
「但是那個孩子用的好像也不全是無下限吧?你們有誰看得出她的術式嗎?」熊貓回頭問眾人。
好問題,他們也看不出來。
「她好像不止擁有一種能力。」伏黑惠蹙著眉分析道。
「單肉眼可以確定下來的就已經六七種了。」完全沒有任何咒術天賦的禪院真希咋了下舌,「嘖,還真是讓人羨慕的天賦。」
「六七種!?那也太誇張了吧!」釘崎野薔薇瞠目結舌。
可伏黑惠卻表示:「不止六七種。」
大家伙都沉默了。
所以說……你們有六眼的都是變態嗎?
六眼變不變態暫時不知道,但是六眼也是有人可以制服的,那就是——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在聽到第一聲轟響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操場這邊的動靜。
他當時就停下了手頭的事情,出門來查看情況。結果一片風和浪靜,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剛剛那聲轟響仿佛只是他幻聽了一般,於是他又扭頭回了屋。結果剛坐下,沒一會兒,那邊就爆發了更大的動靜。
那陣仗,像極了當年他當班主任的時候,手下的那兩個混蛋學生拆學校的架勢。
夜蛾正道心中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趕忙出門,朝著操場那邊動靜最大的方向就去了。
五條悟看到了夜蛾正道靠近的身影,他停了下來。
他問五條悠:「要吃冰淇淋嗎?我請客。」
五條悠:?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五條悟指了指夜蛾正道來的方向,提醒他:「夜蛾來了哦。」
五條悠一僵,看了看他們兩個腳下的一片狼藉。
Emmm……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第一天來就把高專搞成這副鬼樣子,絕對會被夜蛾老師罵的吧?絕對會被罵的吧!還要賠錢!
此刻身無分文的五條悠:嘶——
大腦飛速運轉,五條悠腦中靈光一閃。
反正這個世界裡誰都不知道她的真實年齡,所以五條悠決定——她今年只有五歲!
不,四歲!不能再多了!
悠于 2023-9-24 19:29
第251章 你是不是漫畫看多了?……
五條悟還不知道五條悠已經在思考怎麼甩鍋了, 看著小孩苦惱思索的模樣,他又一次詢問:「所以要去吃冰淇淋嗎?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哦。」
五條悠看著他,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行, 她要做個乖孩子, 惹事了不能跑, 否則後果更嚴重。
可她不跑,五條悟想跑啊。
「那算了, 你不去的話我自己去了,回見——」
五條悠一看, 不行, 哪裡能讓他跑, 他跑了,這責任就得她一個人承擔了。
五條悠當機立斷, 衝上去就抱住了五條悟的大腿:「不行!你不能走!」
五條悟:?
「為什麼?」
「我我我我……我、我害怕!」五條悠豁出臉去了。
「害怕的話就一起走嘛!」
「不行!不能闖了禍就跑!」
「不跑等著挨罵嗎!?」
「我陪你一起!」
五條悟:「……」
他又不傻,當然知道留下來肯定主要挨罵的是他, 於是一個瞬移就想帶著腿上的五條悠一起跑。
他快,五條悠也快,直接把他的瞬移給薅走了不說, 甚至薅起了五條悟體內的咒力。
五條悟:!?
不只是術式,連咒力也可以搶嗎?
略微驚訝了一瞬, 五條悟又開始和五條悠拉扯了起來。
父女倆一個拖著拖油瓶想跑, 一個扯著後腿不讓跑,將剛才那個六眼大戰的壯大場面, 硬生生變成了街邊倆小孩撒潑打滾, 讓圍觀的學生們紛紛露出了十分無語的表情。
夜蛾正道抵達現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五條悟!!!你在干——」什麼……
夜蛾正道提起氣勢的一聲吼,在看到五條悠的臉時, 卡在了喉嚨裡。
五條悠站直,乖巧地喊了一聲:「夜蛾老師。」
當然,如果忽略掉她還執著地扯著五條悟的褲腿不讓他跑的小動作的話,應該是十足乖巧的。
沒關系,五條悟比她更不乖,他直接隨意地抬了抬手,招呼道:「喲,夜蛾。」
嗯,簡直把沒禮貌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不過夜蛾正道現在也不在乎自己有沒有被尊重了,他看著五條悠的那張臉,整個人大腦都宕機了幾秒鐘。
過來的時候,他想過各種可能導致五條悟突然拆家的原因,但無論哪一種,都不包含眼前的這個情況——另一個六眼,還是一個長得和五條悟很像的小六眼。
五條悠被他看得很慌,忐忑不已地說道:「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指著一旁的五條悟:「他欺負我,我一下沒忍住……對不起……」
小孩看上去挺不安的樣子,成熟的大人五條悟看了她一眼,果斷上前了一步,揉了揉小孩的腦袋,對夜蛾正道說道:「好啦,不就是炸了個花園、半個操場和一間器材室,有必要那麼凶嗎?看把孩子嚇成什麼樣了。」
五條悠愣了下,抬起頭來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五條悟齜牙一笑:「怎麼樣?是不是突然覺得你爸爸我特別帥?」
五條悠:「……」
剛剛是有點,現在沒了。
但是她還不忘了糾正道:「我不是你女兒。」
「嗨嗨,」五條悟縱容地點點頭,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道,「你不是我女兒,但是我是你爸爸。」
五條悠:「……」
丫的你們五條悟都這麼不講道理嗎?
無論如何吧,五條悠的突然出現整得夜蛾正道是一時間都顧不得學校被炸了這件事了,兩個六眼被帶到了校長辦公室,五條悟被要求闡明現在的情況。
不然呢?還讓五條悠這個小孩子解釋嗎?
可偏偏……五條悟還真的沒太多好解釋的,他給夜蛾正道講了個自己大半夜被咒靈偷襲,然後天降女兒,他就把人給撿回來了的故事。再多的他也不了解了,五條悠的名字都是他從學生們那裡知道的呢。
只不過,五條悟倒是講清楚了五條悠她體內有著不少熟人術式的事,包括但不限於他、夏油傑、家入硝子以及……夜蛾正道本人的傀儡操術。
由此,引出了他關於五條悠來自平行世界來的推論。
夜蛾正道的表情很嚴肅,他捏了捏眉心:「悟,我沒心情聽你給我講故事,你認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我什麼時候在這種大事上面開過玩笑了。」
還真不少……
但知道了五條悟沒有在說笑,夜蛾正道看向五條悠的表情也更凝重了起來。
五條悟又補充了一句:「她來的時候體內只有蒼,無下限也是我剛升入高專時候用的那種比較低級的無下限。所以應該是從我高專一、二年級那個時候過來的。」
至於更多的,就只能聽五條悠這個小孩來說了。
兩人看向了五條悠。
年齡這麼小的孩子,真的能搞得清楚狀況嗎?夜蛾正道不由有些頭疼。
他並不知道,五條悠壓根就不是什麼小孩子。
五條悠的條理很清晰,比起向面前的二人講述她的來歷,她更想知道自己該怎麼回去。所以在知道她是剛出現就被五條悟撿了個正著後,她急切地便開口問道:「你有撿到一本書嗎?」
「書?」
「嗯,一本裡面全是空白的書,封面是紅色的,書名叫《完全**》,裡面還被人撕掉了一頁,是一本沒有辦法被毀壞的書。我就是碰到了那本書,才突然來到這邊的。」
生怕錯過了書的信息,五條悠描述得很是詳細,五條悟聽著也很是熟悉:「沒有哦,那個時候只有你一個人突然出現了。不過我感覺你說的這個書……好像有點耳熟啊。」
「等下,紅色封面的《完全**》,這不是文豪裡面太宰治經常拿的那本書嘛。裡面還全是空白,又不能毀壞,也就是『書』咯,這還是if線首領宰的那本書的設定啊。」
五條悟說著說著,懷疑地看向五條悠:「你是不是漫畫看多了?」
五條悠:「……」
原來這個世界也有文豪的漫畫啊……
不看漫畫的夜蛾正道有些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麼了,便提出了疑問。五條悟順勢就給他講了:「就是她剛剛說的那個書,是一個漫畫裡面的東西。」
夜蛾正道:「……」
這真的很難不讓人懷疑是小孩子沒能分清現實和漫畫。夜蛾正道現在更擔心了,這孩子真的能搞清楚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嗎?
看著兩人仿佛把她當智障看的表情,五條悠:「……」
長得太嫩就是這點不好。
「我沒有搞錯,我們那邊真的有太宰治。」五條悠強調道。
不過說得再多,都不如套出點實質性的證據來。五條悠想了想,對五條悟說道:「剛才和你搶手機的時候,我就有用他們的異能力。中也的重力操控,米切爾的[飄],還有芥川的[羅生門]。」
一面說,她還一面做出了展示,先是讓她自己身泛紅光飛了起來,又帶上了風,衣擺還伸出了個貓貓頭,可可愛愛地搖了搖腦袋。
「還有這個——」收了其他的異能力,五條悠又掏出兜裡隨身帶著的小紙條,發動異能把它變成了一張折疊過的紙,「國木田的[獨步吟客]。」
夜蛾正道眸光微微凝了起來。
雖然他不知道五條悠說的這些是什麼,但他看得出對方用的並不是咒術。也就是說……她說的極有可能是真的。
「啊呀,還真是……」五條悟挑起了眼罩的一角,眸中滿是驚訝,「大驚喜。」
到這裡總該相信她沒有亂說了吧。五條悠心想。
「不過為什麼要用紙變紙?」五條悟好奇心發作地問。
「Emmm……方便隨時隨地可以變吃的?」雖然有時候也會變別的,不過感覺百分之九十五都是用來變吃的。
五條悟對這個來了興趣,讓她展示展示。
於是五條悠又掏出了兜裡另一張小紙條,變出了筆,隨後給五條悟展示了一波「小紙變大紙、大紙變點心」的操作。
「哇哦——」五條悟呱唧呱唧鼓起了掌,同時伸出手去,准備去拿五條悠變出來的點心了。
結果五條悠轉手就將點心給了夜蛾正道:「給。」
夜蛾正道愣了愣:「給我?」
「嗯,請夜蛾老師吃。」五條悠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乖巧得讓人忍不住會心一笑,想要撫摸一下她頭頂的那種。
開玩笑,這裡是校長辦公室,夜蛾正道都混到這裡來了,說明他現在就是校長。五條悠剛剛炸了學校,可不是得討好校長嘛。
並不知道五條悠的「險惡用心」,夜蛾正道道了聲謝後,接過了點心。
痛失點心的五條悟不干了,嚷嚷著他也要來一份。
五條悠搖了搖頭:「不行,你剛剛已經吃了好多點心了。」
五條悟哪裡肯,捏著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來的小手帕,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一邊假哭一邊控訴著五條悠的「惡行」,活脫脫一個怨婦形像。
五條悠有一丟丟意外,因為她家那只悟假哭的時候是撒潑打滾的干嚎,這邊這只居然還有點優雅?
果然年紀大了還是和年輕時候不太一樣了啊。
這感覺著實有點新奇,五條悠欣賞了一下這只五條悟的表演後,就同意也給他變了一份。
怎麼說呢,就當是看表演的報酬了吧……去動物園看猴子算數都還要買門票呢。
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和猴子相提並論的五條悟開心地吃起了點心。
五條悠卻不是那麼開心,她又重復問了五條悟一遍:「你撿到我的時候,真的沒有看到什麼書嗎?」
「沒有哦。」
五條悠的嘴角撇了下來。
如果沒有「書」的話……她要怎麼回去呢?
又一次,那種空落落的感覺籠罩了整個五條悠。上一次,還是突然知道自己並非第五悠時,那種無家可歸的感覺。這一次,確實有家卻不知道該怎麼回。
五條悠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才勉強壓住了鼻頭的酸澀。
突然,一只溫熱的手掌按在了她的頭上。
「安心啦,有我在呢。會幫你找到辦法回去的。」
雖然不是她熟悉的那個人,聲音也因為年長了十二歲有著些許的不同,但這一刻五條悠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被安慰到了。
她張了張口,准備說謝謝,然後就聽五條悟說:「實在不行留在這裡也可以啊,我也可以當你爸爸,我還比之前那個更強、更成熟、更靠譜。」
五條悟自信地衝五條悠齜出了兩排大白牙:「怎麼樣?聽上去是不是很不錯?」
五條悠:「……」
小孩露出了個死魚眼表情。
呵,五條悟。
第252章 便宜侄子
點心時間門結束, 是時候該好好談一下五條悠的情況了。
「你今年幾歲?」五條悟率先開口問道。
五條悠知道自己不擅長撒謊,所以干脆盯著他,眨了眨眼, 沒有回答。
不得不說, 她的外表真的很有欺騙性,五條悟看著她的表情, 自己就幫她做出了解釋:「不知道啊……不過這個身高, 大概也就四歲或者五歲吧?」
簡單的計算,五條悟露出了些許驚訝的表情:「我十六歲就有這麼大的女兒了嗎!?不愧是我。」
五條悠、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也反應過來了這件事, 既然另一個世界的五條悟十六歲就有了個至少四歲的女兒,那這邊這個五條悟不會也……
他擰起了眉頭:「別告訴我你也在那個年紀胡來了。」
五條悟趕緊自證清白:「沒有, 人家那個時候還是顆清純的小白菜呢。」
五條悠、夜蛾正道:「……」
清純的小白菜又是什麼鬼?
五條悠就站在夜蛾正道的面前,顯得五條悟這句話可信度極低。
好在,五條悠覺得她家那只悟的名聲還可以稍微拯救一下, 所以主動開口解釋道:「悟不是我的生父,我是乙骨家的孩子。」
乙骨?夜蛾正道蹙起了眉頭, 問:「你認識乙骨憂太嗎?」
五條悠:「……」
所以這個乙骨憂太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啊, 怎麼誰來了都得問一句這個。
她搖了搖頭:「不認識。」
「她在的那個時候, 憂太還只是一個小豆丁吧, 不認識很正常的啦。」五條悟蹲下來,用一種哄小孩的方式笑眯眯地問五條悠,「來來來,優子醬,告訴爸爸你還認不認識其他姓乙骨的人。」
「你不是我爸爸。」五條悠強調道。
五條悟擺擺手:「沒關系啦,這個不重要。來,回答問題,你還認不認識其他姓乙骨的人?」
五條悠:「……」
這很重要好吧!五條悠不滿地撇了撇嘴。
既然平行世界有了一個五條悠, 五條悟想他們這邊可能也有一個。如果能從這個孩子口中確定她的身份的話,說不定能找到另一個乙骨優子。
五條悠同樣也想到了這一點,雖然想裝小孩把炸高專的事情蒙混過關,但如果這個世界也有一個她的話……盡管不知道對方是否還活著,但萬一呢。
盡管對五條悟那個態度很不滿,五條悠還是主動說出了一些信息:「我不認識,但是有個哥哥,叫乙骨秋彥。」
「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五條悟搓了搓下巴。
夜蛾正道默了默,開口道:「憂太的父親,名字就叫乙骨秋彥。」
五條悟、五條悠:?
等等、憂太的誰?
五條悠驚了。
臥槽,所以這個叫乙骨憂太的,真的是她侄子啊!?
不是……世界真的有這種巧合嗎?
五條悠驚訝萬分的時候,五條悟臉上露出了一抹興味十足的笑:「啊啦——事情好像變得有點意思起來了。」
好在,他們並沒有懷疑五條悠的年齡問題。畢竟以五條悠穿越來的那個時間門線判斷,二十來歲的哥哥加上一個四五歲的妹妹,雖然年齡差大了點,但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高專雖然會了解一下學生家裡的情況,卻並不會把學生是否有姑姑這種事情也一同記錄在冊,因此夜蛾正道也不清楚是否真的有這麼一個人。
「那簡單,打個電話問問憂太不就行了!」五條悟當即掏出了電話,也不管時差的問題,一通跨國電話就直接打了出去。
五條悠對自己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侄子很感興趣,因此湊過來也想聽一聽。
不得不說,二十八歲的五條悟果然還是要比十六歲的五條悟要懂得照顧人一些,見五條悠湊了過來,不僅又一次主動蹲了下來,還把電話開了擴音。
「我說悟,憂太那邊現在天還沒亮吧?」夜蛾正道不太贊同地說道。
五條悟擺了擺手:「沒事沒事,年輕人就是要早點起嘛。而且憂太如果知道自己多了個姑姑,應該也會很開心的∼」
話是這麼說,但他看上去分明就是看好戲的表情。
五條悠:「……」
對面的人確實還在睡覺,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人緩緩地接通,那頭傳來一個聽上去有些文弱的嗓音,還帶著些剛被吵醒的倦意。
「莫西莫西,五條老師?有什麼事情嗎?」
聽上去很溫柔的樣子,五條悠將這個聲音和先前在狗卷棘手機裡看到的那張照片裡的人拼湊了一下,覺得有些不搭。
照片裡的人看上去,似乎有些弱氣,看上去就很好欺負的樣子。可是這簡短說出來的兩句話,卻似乎很是成熟穩重。
反正比五條悟穩重多了。
五條悟沒有半點打擾別人休息的自覺,一上來就歡脫無比地問:「呀∼憂太——好久沒聯系了呢,最近怎麼樣?但是這個不重要,既然還能接電話那說明肯定還很活潑啦。」
五條悠:「……」
你這關心不如不關心。
不過電話那頭的人明顯要很有耐心。
「最近很好,謝謝五條老師關心。」
喂,五條悟這也叫關心嗎?五條悠忍不住又在心裡吐槽道。
這便宜侄子性格未免也太好了一點吧?真的不會被人欺負嗎?
「其實老師打電話過來是有個問題要問一下。憂太,你爸爸有什麼兄弟姐妹嗎?」
「嗯?」乙骨憂太有些奇怪為什麼五條悟會問這個問題,不過還是老實回答了,「沒有,從來沒有聽說過。」
五條悟看了看五條悠,眨眨眼,又問了一遍:「真的沒有嗎?妹妹什麼的。」
覺得五條悟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地追著問這個,乙骨憂太仔細地又想了想。
「這麼說起來……好像很小的時候,確實曾經聽父親說過自己有一個妹妹,但是在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夜蛾正道愣了愣。竟然真的有?
五條悠拽住了五條悟的手腕:「就是那個!她沒有死!是被羂索帶走了!」
真的!這裡真的還有另一個她!
沒有在五條悟的身邊,那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還在羂索的實驗室,要麼就是已經……
五條悠心都被吊到了嗓子眼。
突然聽到一個很激動的童音冒出來,乙骨憂太那邊疑惑了:「那個……老師,這個是……?是我家裡那邊出了什麼情況嗎?」
五條悟安撫性地摸了摸五條悠的腦袋,回復道:「沒有哦∼一切安好。不過憂太,你可能要多一個姑姑了。」
乙骨憂太:?
五條悟惡趣味上頭,把手機遞到五條悠面前:「來,優子醬,和你大侄子打個招呼吧。」
五條悠看著自己面前的手機:「……」
五條悟催促:「快點嘛,快點嘛∼」
乙骨憂太:??
雖然不太搞得清楚情況,所以現在是……五條老師找到了他據說已經死去的姑姑?
不知道對方為何遲遲沒有開口,乙骨憂太猶豫了一下,主動開了口:「您好?」
五條悠:「……你好。」
乙骨憂太:???
為什麼是剛剛那個小孩子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哈……」電話那頭傳來了五條悟爆笑的聲音,還有小孩的抱怨聲:「好啦,別笑了。有什麼好笑的……」
話是這麼說,她自己的眉毛也是彎彎的,墨鏡後的眼中流露出些許的笑意。
這邊聽上去很熱鬧的樣子,那邊的乙骨憂太一頭霧水:「老師?」
誰能來給他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
然而他的老師沒有一點良心:「喲西,那就這樣啦,回頭再聯系啊,憂太。白白∼」
「等一下、老師——」
「嘟嘟嘟……」
五條悟掛斷了電話。
乙骨憂太:?????
不是,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捏著手機,乙骨憂太一頭霧水。
他打開了聊天軟件,准備問問自己的同期們發生了什麼,結果剛打開就看到了一堆信息。
乙骨憂太耐心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感覺越看越迷糊。
首先,他的同期告訴他,學校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和他一樣姓乙骨的小孩子,四五歲大,叫乙骨優子,長得和他有點像,問他是不是他家的親戚。
其次,這個小孩是個六眼。
再次,五條老師說這個小孩是平行世界的他的女兒。
再再次,五條老師剛剛的話好像是這樣的吧?——『優子醬,和你大侄子打個招呼吧。』
信息量有些大,乙骨憂太總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不太夠用。
但即便如此,直覺告訴他好像有哪裡不太對,於是他試圖把關系連一連。
剛剛那個小孩=乙骨優子=平行世界五條老師的女兒=他的……姑姑?
等一下,那平行世界的五條老師和他奶奶是什麼關系?
乙骨憂太:「……」
他捏了捏眉心,再一次習慣性地將[裡香]喚了出來。
盡管知道對方並不能理解這些,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裡香,你能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
無情地把自己的學生留在了一堆疑問裡,五條悟收起了手機,雙手交叉墊在下巴下,依舊面上帶笑地看著五條悠。
「嗨!超感人的認親環節結束,讓我們接著談一談優子醬你的事情吧。」
哪裡感人了啊。五條悠實在沒繃住,露出了個死魚眼表情。
五條悟拍了拍她的臉:「為什麼要這種表情嘛?一點都不可愛哦∼」
五條悠收了收自己的表情,敷衍道:「沒什麼,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嗯……那就從你剛剛說的那個人講起吧。那個叫做羂索的家伙——是誰?」
第253章 他頭上有一道縫紉線……
「唔……」五條悠猶豫了一下要先從哪裡說起, 畢竟這個事情說起來真的太長、太復雜了。
「沒關系,想到什麼說什麼就好。」夜蛾正道摸了摸五條悠的腦袋。動作有些生硬,表情也並不柔和, 反倒顯得壓迫感十足, 但好在五條悠知道他只是不擅長溫柔而已。
她點了點頭,干脆放棄邏輯,想到哪裡說到哪裡。
「太宰說……」
哦不對,還得先解釋一下太宰治是怎麼知道的。
於是五條悠先給五條悟和夜蛾正道科普了一下三千世界和平行世界的設定,對此, 五條悟很感興趣:「誒?那豈不是說路飛、柱間、楠雄卡密都有可能是真實存在的!」
嘛……確實有可能。
五條悟開始興致勃勃地念叨,主要是希望他口中的某粉毛卡密能聽到, 然後帶他去來一個穿越時空之旅。
五條悠:「……」
本來想說大可不必,但想了想……萬一真的把人叫來了也說不定呢?那還能順便把她送回家。
不過兩個人終究是想得太美了一些, 最後是啥也沒念出來,只念得夜蛾正道額頭青筋跳了跳, 嚴肅認真地喊了下五條悟的名字:「悟!給我嚴肅一點。」
「人家很嚴肅嘛,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人家真的聽到了呢?」說著,五條悟還打算接著念。他甚至說出了可以請客吃甜品之類的話,試圖以此賄賂齊木楠雄。
夜蛾正道:「……」
他一拳就往五條悟的腦門上敲:「夠了!」
夜蛾正道原本也沒想到自己能敲到人的, 但是別忘了這裡還坐著一個習慣坑爹的五條悠。她一見夜蛾正道要動手, 動作比思維來得快多了, 順手就把五條悟的無下限給扯了下來。於是夜蛾正道就敲了個正著。
這一錘敲下去,錘人的和被錘的都愣了一下。
然後, 兩人齊刷刷看向了五條悠。
終於意識到自己干了啥的五條悠:「……」
小孩心虛地收回了手:「對、對不起……我……習、習慣了……」
夜蛾正道:「……」
所以另一個世界的五條悟到底是怎麼教的孩子啊!
五條悟倒是覺得有意思極了,還頗有心情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好久沒有被夜蛾錘到了呢∼」
夜蛾正道:「……」
頭疼地捏了捏眉心,他選擇無視五條悟, 讓五條悠接著往下說,別理這個混蛋。
五條悠點了點頭,理解了世界的概念,後面的就好說多了。
「我們其實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羂索究竟是什麼樣的家伙,現在知道的情況,全部都是根據亂步桑的推理和太宰從『書』內獲取的其他世界的『他』的記憶彙總出來的。」
「太宰說,羂索是個活了千年的詛咒師,一心一意想要殺死六眼。所以……在意外發現了我的能力後,偽造了一場海難,將我帶走了。」
「嗯……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系嗎?」五條悟疑惑了,「總不能是要讓你來殺了我吧?」
就剛剛那一波交手,五條悟雖然確實能看出五條悠的潛力,但也不至於到可以殺了他的地步。因此他的語氣有幾分開玩笑的誇張。
五條悠:「……」
感覺自己被嘲諷了。
看著五條悠的表情,五條悟驚了:「還真的是?」
「我看上去有那麼弱嗎?」五條悟真心實意地在疑惑,話語中夾雜著的嘲諷感讓五條悠現在就想踹他兩腳。
這個不是她家的悟,不能踹。×3
在心裡默念了三遍,五條悠忍了。
但其實也不怪五條悟這麼狂,因為在他看來,五條悠真的比他弱了很多。
別看現在的五條悠能和自家那只十六歲的五條悟誰也打不死誰的搞一波拉扯戰,但別忘了,站在她面前的可是二十八歲的五條悟。
進化完整版的五條max悟。
對他而言,五條悠的能力可能會有些麻煩,但也不是搞不定。
而且就算不是二十八歲的他,五條悟覺得十六歲的他也不至於會死在五條悠手上。
在五條悟嘲諷意味拉滿的態度下,五條悠無語至極地說道:「對,他就是想讓我殺了悟。」
她給五條悟講了羂索利用親情搞暗殺的四步走階段性計劃,五條悟驚嘆連連:「喔——聽上去可行性很高呢。」
一副明顯看好戲的態度,讓五條悠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你有沒有一點自己是當事人的感覺啊!
「嗨!我有個問題!」五條悟舉起手來,一副好好學生提問的模樣。在五條悠看過去後,他便問道:「六眼那麼特殊的存在,即便不是在五條家誕生,也很快會被咒術界察覺。這個叫羂索的家伙,是怎麼在咒術界發現你之前把你帶走的?」
「因為……我不是天生的六眼。」
五條悟:?
這個回答讓他愣住了,他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是我聽錯了嗎?你剛剛是不是說,你不是天生的六眼?」
五條悠抿著唇,點了點頭:「我原本不是六眼,我的能力就是存儲容納咒力、術式。六眼……是羂索後來……給我安的……」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沒有記憶,但說出五條悠依舊覺得自己心裡好像壓了什麼,這讓她將一句完整的話不僅說得斷斷續續,而且到了結尾聲音甚至都已經低得快要聽不到了。
不過沒有關系,咒術師的身體素質本就異於常人,這並不妨礙面前的兩人聽清她說了什麼。
夜蛾正道手下一顫,特制墨鏡後的瞳孔縮了縮。
「誒?有意思。後天安上的六眼嗎?他哪裡來的六眼?」五條悟問。
盡管語氣還算得上平淡,甚至還有些玩味的調調,唇角也依舊是上揚的角度,但熟悉他的人卻能從中品味出些許微妙的危險感,以及……殺意。
作為被提問的人,盡管對方並非故意,但五條悠還是被五條悟那泄出的殺意給激得瞳孔驟縮,渾身一顫,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夜蛾正道意識到這點後立刻攬住了小孩的肩膀,捂住了她的眼睛,對五條悟呵斥道:「悟!」
五條悟也反應過來自己一時情緒過激了,立刻收斂了起來,苦惱地撓了撓頭,趕忙和五條悠道歉:「抱歉抱歉,一下子有些生氣,優子醬的話,絕對可以理解的吧?」
五條悠:「……」
一點都不想理解。
也幸虧她是個假小孩,這要是真的小孩子,非哭給你看信不信。
盡管還有些心有余悸,但五條悠還是輕輕扒開了夜蛾正道捂了個寂寞的手,對他說了聲謝謝。
她自己心情也不是很好,就不怪五條悟了。
她接著往下說道:「六眼是以前的六眼,一個還在襁褓時候就被羂索設計殺掉的六眼。悟說因為五條家自己的原因,那個六眼在歷史上被抹去了存在。」
「咒術界所知道的上一任六眼,其實是兩個人,第一個死掉後被瞞了下來。第二個很快就出生了,所以就直接沿用了上一個的名字。」
「羂索用了特殊的術式,把六眼保存了下來。因為我的身體沒有辦法承受完整的六眼,所以他還對六眼做了削弱……」
不過即便如此,五條悟和夜蛾正道也能從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感受到五條悠可能經歷過的事情了。
夜蛾正道呼吸微微沉了沉,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向來是不太會安慰人的。
五條悟也不會,不過這不妨礙他用自己理解的方式去安慰人。
成熟的教師悟沉默了片刻,隨後張開雙手對五條悠說道:「要來個安慰的抱抱嗎?」
五條悠:「……」
原本就算不上格外沉重的心情,此刻更是全部都消散了。
雖然對這個成熟版知道了要安慰人的五條悟有些不習慣,但不妨礙她略顯嫌棄地撇開了臉:「不要。」
「誒?不要害羞嘛∼來嘛來嘛∼」
誰害羞了,這是嫌棄啊,看不出來嗎!
五條悠更果斷了,直接把自己藏到了夜蛾正道後面,以行動表示自己的拒絕。
五條悟捏著小手帕假兮兮地哭:「嚶,被拒絕了,爸爸好傷心……」
五條悠:「……」
小孩從夜蛾正道身後伸出腦袋,再一次強調:「我不是你女兒!」
「嚶,被女兒否認身份了,爸爸好傷心……」
五條悠:……
「說了你不是我爸!」
原本都有些沉重的氣氛一下子又鬧騰了起來,夜蛾正道實在沒忍住,扶了下額頭。
打斷了五條悟的假哭,夜蛾正道看著五條悠半天,組織著想說些什麼安慰一下小孩。然而卻被小孩先一步看穿。
五條悠到現在都對這種憐惜的目光有些接受不能,因此頗為不自在地說道:「夜蛾老師不用安慰我,我們那邊是個融合世界,所以……羂索後來還給我融合了一頁『書』的殘頁。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實際上根本沒有關於這些事情的記憶。」
「剛才說的那些,全部都是太宰和亂步桑說的。」
這聽上去好像更糟糕了,不僅被換了雙眼睛,還被塞了張據說能串聯其他世界的「書」頁。
盡管只是殘頁,聽上去也並不是什麼很輕松的事情。沒見小孩都因為這個失憶了嗎?
夜蛾正道的眉頭鎖得更緊了。
感到對方的態度似乎更憐惜她的五條悠:「……」
好在,不管是哪個五條悟都還是一樣沒心沒肺的五條悟,五條悠既然都這麼說了,他也就真的沒再說什麼安慰的抱抱,只是又提出了一個問題:「那那個叫羂索的長成什麼樣子,你也不記得了?」
五條悠想起了美國時那個醫生腦門上的縫紉線,不由一抖,小臉有些發白:「他的頭上……有一道縫紉線。」
第254章 你很喜歡那個「我」嘛……
五條悠將她知道的關於羂索的情報都說了。
當然, 其實她也並不知道太多,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太宰治當初看似說了好多, 實際上壓根就沒有像她當初給江戶川亂步他們透露情報那樣,將「漫畫」的完整內容告訴他們。
不愧是你, 太宰治。說好的情報交換,到最後只有我在倒豆子!太狗了!
在心中暗罵了太宰治兩句, 五條悠看著五條悟的表情, 想知道他是不是曾經接觸過羂索。
然而她啥也沒看出來。本來就是半吊子的心理學學生, 面前這個五條悟還跟個羽毛球一樣, 把眼睛捂得嚴嚴實實的, 壓根看不見他的眼神, 也就更看不出他是什麼意思了。
倒是夜蛾正道表情很是嚴肅,他問五條悟:「悟,你有遇見過這個人嗎?」
「沒有哦∼」五條悟的語氣依舊聽上去很歡快,「但是既然這個世界也有一個優子醬的話, 那……對方存在的可能性很高。」
夜蛾正道蹙著眉, 似乎還打算再說什麼,五條悟突然又問了五條悠一個問題:「你們那邊——有可以正常溝通的咒靈嗎?」
五條悠:?
「可以正常溝通的咒靈?」小孩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咒靈哪有可以正常溝通的, 最多也就是……
「像裂口女那樣的?」五條悠也只能想到這個了。
不過裂口女那個……也不算正常溝通吧?
五條悠還在疑惑呢,五條悟已經從她的反應中判斷出來了。
「沒有啊……」他搓著下巴,同時也將五條悠所處的時間段再一次精准了一些。
五條悠:?
怎麼回事?五條悟也學會打啞謎了嗎?
五條悠莫名有一種孩子長大了的感覺……
事實證明, 孩子確實長大了,突然出現的咒靈、五條悠以及五條悠所帶來的情報,一個個都不是什麼小事情,而且三件事情都與他有關,五條悟也總該去解決一下。特別是五條悠這邊的情報, 他需要盡快安排人去調查和核實。
不過在此之前,他需要找個地方安置五條悠。
「你之前是住在高專嗎?」五條悟問她。
「嗯。」
「既然這樣,那你接下來這段時間就住在高專吧。」五條悟直接拍板決定了下來。
夜蛾正道蹙著眉:「你確定她留在學校裡面不會被其他人看到嗎?」
要知道,高專雖然人少,但還是經常會有外來人員的。別的不說,來找家入硝子治療的咒術師就不少。五條悠身份特殊,這要是被人看見了,指不定又是一堆麻煩事。
「沒關系啦,」五條悟語氣輕快,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眼裡,「畢竟,我們優子醬可是六眼啊。就算是受損被削弱過的六眼,玩個躲貓貓什麼的,應該也沒有問題吧?」
五條悠:「……」
你一副自豪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不過對於自己的身份有多麻煩這一點,五條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她應了下來。不過……
「『書』怎麼辦?我還要去找『書』。」
她總不能就這麼留在這裡。
「悠醬就一點都不想留在這裡嗎?我真的要比另一個『我』強好幾倍哦,絕對會是一個好爸爸的。」五條悟在努力地自賣自誇。
可惜五條悠一點都不吃他這套:「不用了,而且我覺得不管是哪個悟,都沒有資格說這句話。」
第一次被嘲諷的教師悟頓了一下,像是完全沒想到五條悠這軟軟萌萌的小臉蛋居然能說出這樣戳人心眼子的話。
他又掏出了他的小手帕,假兮兮地哭了起來。
五條悠:「……」
「別演了,說正事。」
五條悠想要去找「書」,那是她穿越的罪魁禍首,想要回去,她就必須得先把「書」找到。
但五條悟和夜蛾正道卻並不贊同讓她去找書,一來是覺得她一個小孩子,出門在外本來就不安全,二來還是上面那個原因,被人看到了會很麻煩,三嘛……
「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也有一個羂索。你萬一要是和他遇上了,怎麼辦?」五條悟唇角是一道並不太友好的弧度,提醒著五條悠,「別忘了,他手裡還掌控著你的『保障裝置』。」
盡管跨越了兩個世界,但萬一這個保障裝置是通用的呢?
五條悠沉默了。
她承認五條悟說得很有道理,但這意味著她只能依靠五條悟去找「書」。
如果這是她家的那只悟也就算了,五條悠可以相信對方。但這是另一個五條悟。盡管因為二者同為五條悟的緣故,讓五條悠天然地對這個五條悟也有些好感,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就會完全信任這個五條悟。
大概也是感受到了小孩的不信任,五條悟伸手rua了rua小孩的頭,齜出兩排大白牙:「放心吧,我說了會幫忙就絕對會幫的啦。優子醬的話,絕對能理解的吧?畢竟——」
「我(ore)可是從來都不會騙人的。」
五條悟刻意恢復了少年時那狂妄的自稱,這讓五條悠一瞬間有些恍惚,仿佛面前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十六歲的五條悟。
雖然很裝逼,也很中二,但是不得不說——真的很讓人有安全感啊。
不過也只是一下子的愣神而已,五條悠立刻反應過來這不是自家那只悟。
她紅了下耳朵,拍掉五條悟的手,不自在地說道:「別學他。」
怪極了。
「誒?怎麼就是學他了,明明我年輕時候也這麼說的好吧?好久沒用ore來自稱了,一下子還真有些不太習慣。不過……」五條悟又一次把臉貼到了五條悠邊上,笑嘻嘻地問,「優子醬這是害羞了嗎?」
五條悠下意識眨了眨眼,但還在嘴硬:「沒有。」
「騙人,明明耳朵都紅了的∼」
「你看錯了!」
「哢嚓」「哢嚓」好幾聲,五條悟眼疾手快地給五條悠又拍了一堆照片,一邊拍還一邊笑呵呵地說道:「不可能哦∼我可是六眼,六眼絕對不會看錯的。」
「我也是六眼!我說沒有就有沒有!」五條悠一邊反駁,一邊和他搶起了手機,「不准拍!快給我刪掉!」
「搶不到哦∼」
「混蛋悟!!!」
兩人又打了起來,校長辦公室有不少夜蛾正道的傀儡,五條悠都操控著加入了她和五條悟的混戰。
現在的她,早就不是當初操控咒靈走路都手腳不分的小菜雞了。校長辦公室在這種混亂之中險些被拆了。
夜蛾正道原本還想著看看小孩的實力,結果看著看著就發現事態不對,開始喊停。
也幸虧還有他在,校長室雖然是混亂了點,但免於被拆的厄運。
停手之後,失去了控制人的傀儡們全部從半空中掉了下來。五條悠心虛地看著夜蛾正道,秒速道歉:「對、對不起,夜蛾老師,我不是故意的……」
五條悟還在搓著下巴贊嘆五條悠這個控制傀儡的能力也不賴,半點都沒有拆了人校長辦公室的愧疚感。
夜蛾正道:「……」
總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好像剛剛他趕過去阻止兩人炸學校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
所以,雖然會乖巧道歉,但是該闖的禍也照樣會闖是嗎?
夜蛾正道:……
在知道小孩是五條悟女兒的時候他就應該想到的!
就知道五條悟這混蛋教不出什麼真正意義上的乖小孩!
——
最終事情就算這麼定下來了,五條悠之後就住在高專,但是要躲著其他人,五條悟則幫她去找「書」。
不過眼下,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五條悟要給小孩找個保姆。
他手頭上事情很多,當然是沒有辦法帶孩子的。新型咒靈的出現也意味著夜蛾正道會很忙,所以……無良教師五條悟決定把五條悠交給自己可愛的學生們!
他帶著五條悠返回操場——如果那個地方現在還能叫操場的話。
路上,五條悠的走路速度依舊是一如既往地慢,大長腿五條悟不想等,直接把她提了起來。
沒錯,用提的。
五條悠想起自己最開始被五條悟帶回高專的時候,也是經常被他提。
五條悠:……
你們五條悟是都喜歡提人嗎!
她表示了嚴重抗議,最後五條悟才換成了把人抱著。
五條悠……
五條悠還是有些不自在。
「提著也不行,抱著也不行,另一個我平時是怎麼把你帶著的?」五條悟疑惑了,「總不可能是真的停下來慢慢等你走吧?」
五條悟可不覺得高專時候的自己會有那個耐心。
「沒事,就這樣吧。」五條悠表情微微有些別扭,「我只是有些不習慣被別人抱。」
「嗯?」五條悟挑了下眉頭,看向她。
小孩臉上的不自然他看得明明白白,被他初一抱起時雖然身體很習慣性地調整了最舒服的姿勢,但在意識到他不是那個人後,些許僵硬也很明顯。
五條悟笑了,開口道:「優子醬你——很喜歡那個『我』嘛。」
雖然從一開始口頭上就說著平行世界的「他」的女兒也是他的女兒,但五條悟自己實際上是將自己和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區分開的。
而且他也很明白,不僅僅是他區分得清楚,五條悠區分得比他還要更清楚。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兩人的區別,即便是天然對他有著好感,也不會輕易交付自己的信任。
這樣的態度,看上去……還真是讓人有些羨慕啊。
五條悠卻沒感覺到什麼羨慕,她聽到五條悟的話後立刻就把眉心給皺成了一個「川」字。
「你在胡說什麼啊?怪死了。」小孩一臉的嫌棄。
嗯,和他高專時候嫌棄別人的表情可真是太像了。
五條悟唇角的弧度又往上勾了勾,倒是沒有再接著說什麼。反倒是五條悠,被他剛剛說的那句話給弄得渾身不自在,一直在說一些話來反駁,中心就強調一個——她才不喜歡五條悟那個整天就知道給她添麻煩的混蛋。
五條悟一面非常捧場地應和著,一邊注意到小孩在反駁的過程中又下意識地放松了對他的警惕,甚至都已經把手環到他頸後了。
十六歲的五條悟都不會防備這個動作,更何況是二十八歲的五條悟了。
盡管已經從五條悠口中知道了羂索的四步走計劃,也在一瞬間猜測了一下這個動作究竟是小孩下意識的親近還是羂索影響下的行為,但他立刻將這一點拋到了腦後。不僅完全無視了這個動作可能的威脅,還在心中想道——
看,果然是很喜歡那個「我」嘛。
嘖,真的是讓人很羨慕啊。
要不真的考慮一下把優子醬留下來好了,反正另一個「我」還有個傑,平均一下嘛,分一分。
此時,另一個世界的五條悟打了個噴嚏:「可惡,為什麼感覺好像有人想算計我?」
第255章 是你把他殺掉的
五條悟他們確實見到了艾利歐, 准確來說,是艾利歐在此之前就已經知道他們要來找他了,所以——他甚至還派了人來接。
沒辦法, 他還不想見到這幾個人為了找五條悠把這個世界給搗騰亂。大概是原本太缺愛了,搞得小孩現在無意識地就把自己發展成了個團寵,身邊的一個比一個不好惹。
唉……
不過,那個孩子是吃了太多苦了。
沒有任何的為難, 艾利歐告訴了他們現在的情況——
「『書』本來就有連通主世界與其他平行的功效,她從那個主世界裡獲取了記憶,與那個世界有著天然的聯系, 所以才導致了穿越。」
「悠醬的記憶……是來自主世界的?」夏油傑特地圈出了這個重點。
「原來如此, 」太宰治笑了起來,「難怪她知道其他幾個世界的漫畫劇情, 卻不知道你們自己的,我還以為是自我保護的意識下進行的規避。」
現在想來,太宰治獲取的記憶也同樣是來自他們的平行世界。只不過太宰治獲取的是自己的記憶,五條悠獲取了其他人的。
不過細想之下, 沒有獲取自己的記憶, 本身就是五條悠下意識地規避了。畢竟其他世界的她的記憶, 也算不上美好。
然而艾利歐反駁了他的話:「不,她並不是不知道。相反, 她知道得太多了,只是她把其他的信息都給忘記了。」
太宰治明白了。
也對, 那畢竟是完全吞噬了一頁「書」的人。
簡言之, 五條悠本身並沒有完整的穿越世界的能力,只有與「書」接觸,能量達成完整的閉環, 才能穿越。而且由於她體內的記憶源自主世界,所以只能穿越到咒術的主世界去。
「等一下,」家入硝子舉起手來,指著太宰治懷裡的書,問,「既然悠醬是靠著『書』穿越的,那現在『書』在這裡,她怎麼回來?」
這個問題一出,五條悟臉色都不太好了。
「我說,你不是有可以穿越世界的能力嗎?就不能來個什麼魔法的,把人給我帶回來。」五條悟求人辦事也沒有客氣的語氣,這讓秋月奈久留有些不爽。
「我說你啊,求人辦事就稍微有點求人的態度好不好?大言不慚地在這裡說些什麼呢?」她蹙著眉,很不滿地看著五條悟。
或者說——他。
秋月奈久留是艾利歐創造出來的,與雪兔(月)類似的生命體。雖然穿著女性的衣著,但實際上並沒有明確的性別。
不過相比較之下,他的性格要比雪兔活潑許多,因此開口就懟了五條悟一句。
五條悟哪裡是肯吃虧的性格,別人懟自己一句,他能懟回去十句,兩人就這麼吵吵了起來。
有點吵,但沒有關系,不影響其他人無視他們繼續談話。
太宰治慢條斯理地笑看著艾利歐,他相信艾利歐有辦法,因為對方臉上的表情和他一樣。
兩人唇角上揚的弧度都差不多,切開黑的屬性讓兩人此時此刻看上去相似極了。
「不用主動去找。」艾利歐不急不緩地說道,「雖然與另一個世界的聯系導致了她的穿越,但她本質上還是這個世界的人。等到將從『書』那裡獲得的、支撐她穿透世界的能量消耗完,她自然就會被那個世界排斥出來,回到這裡。」
「有一個具體的時間嗎?」太宰治抓住重點問。
「七日。」
聽上去也不長,這下幾人終於算是放下了心來。
唯獨放不下心的,是五條悟。他嚷嚷著:「這也太久了吧?就不能現在就把人給接回來。你不是能主動穿透世界嗎?」
「你個臭小鬼,給我放尊重一點啊,誰准你指手畫腳的了?」秋月奈久留不爽地又懟了他一句。
五條悟張口又懟了回去:「你個不男不女的家伙才是,不要在這裡吵了好不好?很煩誒!」
兩人又吵了起來。
眾人:「……」
默默回過頭,接著看向艾利歐。
艾利歐還是那副仿佛焊絲在臉上的笑容,溫和地說道:「確實也可以現在就將人帶回來,不過……」
他稍微頓了頓,隨後繼續笑著說道:「她的穿越是必然的事情。她從那個世界取得這份記憶,更改了自己原本的命運,獲得了救贖的一線生機,現在——也輪到她回饋的時候了。」
艾利歐藍灰色的眼眸中仿佛流轉過星辰變化,充滿了玄妙的韻味。
他說:「最好不要阻止,現在去償還因果已經是她能抓住的最好時機了。再往後,只會更難,不是嗎?」
最後這句話他是看著太宰治的眼睛說的,因為他知道,這裡只有太宰治知道他的意思。
再往後,五條悟被封印,死滅洄游開啟,這份救贖可就不好回饋了。
原來如此。太宰治微微斂了下眸,不知想到了什麼。
隨後,他試探著問了一句:「七天時間,夠嗎?」
艾利歐知曉了他想干什麼,唇角笑容不變,回答聽上去牛頭不對馬嘴:「能量而已,重新獲取就行了。」
那就好辦了。太宰治嘴角的弧度又往上揚了揚,非常誠摯地向艾利歐道了謝。艾利歐則是矜重地向他頷了頷首。
沒有管周圍人雲裡霧裡、一臉懵逼,兩人的啞謎打完了,太宰治招呼著五條悟他們離開。
五條悟不肯,他還是堅持想去找五條悠。
「既然悠醬現在過不來,我們過去不就行了!」大少爺理直氣壯地提出。夏油傑和家入硝子覺得很有道理,也跟著他一同看向了艾利歐。
艾利歐笑著回看五條悟,問:「你覺得一個世界,可以承載兩個五條悟嗎?」
好問題。
一個世界也許可以承載兩個六眼,但前提是——另一個六眼不是五條悟。
「那我去可以吧?」夏油傑開口道。
五條悟不行,他總可以吧?
這一次,阻攔的不是艾利歐,而是太宰治:「好啦,悠醬現在在高專裡好好的,那個最強還能把她喂得更強,你們兩個有什麼好擔心的?」
說得有點道理。
本來悠醬就是只要能力儲量充足連他和悟都打不死的存在,現在人又在高專,好像確實沒啥好擔心的。
夏油傑相信,就算是另一個他,另一個五條悟,也不會對悠醬下手的。
甚至另一個五條悟還想把悠醬也認成女兒。
夏油傑:「……」
五條悟炸毛:「就是因為有另一個我在,所以才要防著他好吧!他都要搶我女兒了!」
他扯住夏油傑,咋咋呼呼地說道:「不行,傑,你現在就給我去那個什麼主世界,給我看著那個混蛋!絕對不能讓他把悠醬給拐走了!」
夏油傑一臉無奈,想說以五條悠的性格,根本就不會被拐走。結果下一秒就從太宰治那裡聽到了一個噩耗。
「哦?你確定嗎?」太宰治笑得頗有幾分玩味地看著五條悟,說道,「你確定夏油君去了那邊以後,不會也被另一個你給拐跑嗎?畢竟……他的摯友已經沒有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齊齊一愣。
五條悟:「什麼意思?」
夏油傑也疑惑地看向他。
太宰治眨了眨眼,有些意外地說道:「啊啦,我沒有和你們說過嗎?主世界的夏油君,死掉了哦。」
夏五硝:???
「怎麼可能!」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五條悟,第一個開口反駁的也是他,「我們可是最強!怎麼可能有人能越過我把傑給殺掉,那個世界的我是吃干飯的嗎!」
「不是哦∼吃得很好,養得很好,所以——是你把他殺掉的。」
五條悟、夏油傑:???
五條悟、夏油傑:!!!
摯友倆同時頓住,看向了彼此。
家入硝子也傻了,她看了看五條悟,又看了看夏油傑,舉手提問:「你們兩個……應該沒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深仇大恨吧?」
想也是沒有的,可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幾人都頂著無數個問號,可偏偏太宰治就是笑眯眯地不肯現在就說,要他們先跟他離開。而艾利歐他們那邊也開始攆人了。
五條悟盡管想要去找五條悠,可是現在他去和夏油傑去似乎聽上去都有些不太妙,家入硝子去的話……家入硝子又沒有戰鬥力的,去了更沒用。稀有的反轉術式擁有者,去了更容易被拐跑。
最後,五條悟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只得先跟著太宰治他們離開了。
他們要返回港口Mafia。
主要是……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這倆一個首領一個干部,真的不能再扔下港口Mafia的事務在外面亂晃了。
於是一群人坐在夏油傑的虹龍上,往橫濱的方向開始飛。
別問太宰治是怎麼坐上去的,問就是拿棉被多裹幾層,只冒個頭在外面吹風。
太宰治表示:「呀∼好開心吶∼要是可以活動一下四肢就更開心了∼」
扶著他的中原中也按著頭上的帽子,罵道:「別想了!不會讓你出來的!」
以為他不知道嗎?但凡這家伙出來了,絕對就會忍不住亂摸,然後他們就等著從高空中掉下去吧。
所以其實把太宰治裹成球這一點,還是中原中也提議的。
太宰治幽幽地說道:「中也,你最近是不是越來越不記得身份了?我可是首領,首領。你就是用這種態度對待首領的嗎?」
說是如此,其實他自己知道,是因為他最近精神不像以前那麼緊繃了,態度越發的隨意,這才使得中原中也的態度越發逾矩了。
這不,面對他的提醒,中原中也只是肆意地笑了下,說道:「沒有,就是因為你是首領,所以我才要確保你的健康萬無一失啊。」
太宰治張口想把中原中也懟回去,卻被五條悟打斷。
五條悟一個伸手把太宰·球·治勾了過去,搭著大概是他肩膀的位置,開口道:「吶,我說。你現在總該解釋一下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吧?什麼叫我把傑殺了?」
悠于 2023-9-24 19:29
第256章 dk悟的觀影體驗
太宰治原本是沒有打算將夏油傑叛逃及之後的事情告訴五條悟他們的, 如他最開始所想,他想渾水摸個魚,在夏油傑心神動蕩的時候,將對方拐到港口Mafia來。
五條悠的突然穿越卻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
想也知道, 雖然她現在依舊還未從教師悟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 但人都已經在那裡了, 知道這件事也就是個早晚的事情。
再加上他最近經常看到夏油傑隨身帶著一本《實踐論》, 太宰治借閱之後看著上面畫著線的句子, 捧著肚子笑了許久。
他萬萬沒有想到,夏油傑居然還能變成社會主義傑,不過想了想五條悠, 太宰治又覺得可以理解了。
總之,人現在估計得換個法子拐,所以太宰治也就沒有隱瞞,將夏油傑叛逃, 兩人成了對立關系的事情說了出來。
夏油傑一臉懵逼:「我?叛逃?為什麼?」
畢竟是還沒有產生過動搖心的夏油傑, 他當然不能理解為什麼自己會叛逃了。
「為了你的『大義』。」太宰治笑眯眯地看著大義, 可以點了他的名。
幾人紛紛看向大義。
大義:「……」
「我想他說的應該不是我……」
此大義非彼大義。
太宰治三言兩語點出了夏油傑原本思想中存在的問題, 順便再嘲笑了一下少年人的天真愚蠢的想法。
夏油傑垂著眸子, 沒有反駁:「是,我之前的想法確實有些極端了。不過這聽上去並不足以讓我從高專叛逃。」
他在高專也同樣可以堅持他理解中的大義, 這裡還有他的摯友,他的老師、同學、前輩。
他沒有必要。
「那如果,你的大義發生了改變呢?」太宰治笑容滿面地看著他。
夏油傑愣了下。
「怎麼改變?」
「讓你看看那些被自己保護的弱者們醜惡的嘴臉?可這樣卑劣的惡人,卻要你的同伴用性命去保護。看他們明明弱小,卻欺辱著你認知中高人一等的咒術師們。」
太宰治勾唇一笑:「確實是非常好用的方法,如果是我的話, 估計也會這麼安排吧。只需要三步,就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的畢生追求,很簡單吧?」
他依舊是那副被裹成球的姿態,但僅僅冒出來的那個頭上滿是算計的笑容,卻讓人看了就心裡發毛,沒人敢發笑。
五條悟的表情已經全部冷下來了。
太宰治既然都用了這樣的描述方式,那就證明——夏油傑的叛逃並非偶然,而是有人在謀劃。
「誰?誰干的?」
「大概……是某個腦花吧。」太宰治輕飄飄地說出了答案。
五條悟狠狠錘了下身旁的夏油傑:「傑,我們今晚去吃腦花吧。」
夏油傑捂住被爆錘的胸口,吃痛道:「你吃腦花捶我干嘛?我才是被下套算計的那個人好吧?」
「因為其他的都錘不了,只能捶你了。」
夏油傑:……
夏油傑扯著五條悟把人從虹龍上甩了下去。
去死吧!
——
出事自然是不會出事的,五條悟被甩出去後在半空中幾個瞬移,靠吸力又把自己吸到了虹龍身上。
彼時的夏油傑把人甩出去後,又和太宰治問起了五條悠那邊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書」現在一直都還在太宰治手上,一方面是因為「書」確實本來就是他的東西,一方面也是因為只有他一個人能從「書」中看到五條悠那邊的情況。
「不知道哦,畢竟是漫畫嘛,更新也是需要時間的。」太宰治剛這麼說道。
話音剛落,正巧五條悟也回到了虹龍身上,正准備斥責夏油傑呢,太宰治的神色就一變。
他粲然一笑:「啊呀,運氣不錯哦∼漫畫更新了。」
更新二字一出,幾人齊刷刷扭頭看向了太宰治。像是一群苦苦坐等作者更新的追更人,終於看到了「有更新」三字出現。
好吧,也不用和夏油傑吵吵剛剛把他扔下去的仇了,五條悟乖乖聽起了太宰治說的更新內容。
「哈∼到高專的第一天就把高專炸了呢,不愧是悠醬。」太宰治幸災樂禍地說道。
夏油傑想一想就知道是誰的錯:「絕對是悟招惹她了吧?」
五條悟不滿扭頭:「喂!傑!你什麼意思?你對活潑可愛的老子有什麼意見嗎?」
活潑可愛……
家入硝子悶聲笑了下。中原中也看著五條悟,也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夏油傑無辜攤了攤手:「我沒有說你啊,我說的是另一個世界的五條悟。」
「……」五條悟頓了下,然後立刻改口,「沒錯!我們悠醬這麼乖,怎麼可能閑著沒事炸高專,絕對是那個混蛋教師的錯!」
大義微微抬起袖子,以一聲輕咳掩住了唇角的笑。
太宰治繼續往下說。
他很懂怎麼逗貓,一下子說五條悠並沒有報上自己的名字,還隱瞞了自己的年齡,讓五條悟滿意得直哼哼,說果然只有他才是被認可的爸爸。一下子又劃重點地逐字逐句復刻了教師悟那句「呀∼不愧是我的女兒呢,真有我當年的風範」,氣得五條悟直想穿透世界壁過去錘爆教師悟的狗頭。
等五條悟氣呼呼的時候,他又說五條悠嘲笑對方的造型很像個羽毛球。五條悟頓時跟上節奏,捧著肚子一起嘲笑起了教師悟。
以此反復,樂此不疲。
只不過……在看到五條悠報上自己的名字「乙骨優子」的時候,太宰治心頭也是一陣慘淡。
他想挖的另一個好苗子啊……藏不住了……
唉。
沒辦法,能者多勞吧。
太宰治不經意地看了眼夏油傑,已經在考慮有沒有辦法讓他多來港口Mafia做做兼職了。
實在不行……
太宰治又看了眼五條悟。
這個雖然難管一點,但也不是不可以。
五條悟他們尚且不知道太宰治在打這摯友兩個的算盤。圍觀的幾人就這麼看著太宰球像摁開關似地在講漫畫情節,摁一下五條悟就傻樂,再摁一下五條悟就炸毛,再再摁一下又傻樂。
眾人:「……」
五條悟也不是傻的,來了幾次後他就發現不對勁了,抱怨地看著自己的知心網友:「你就故意逗我是吧?就不能只說點讓人高興的嗎?」
太宰治友好一笑:「可以是可以,但是這樣不就意味著悠醬偷偷摸摸和另一個你在發展關系,但是你啥都不知道了嗎?」
五條悟:「……」
對哦,好氣!
其他人:「……」
等一下,怎麼聽上去那麼像正房和情人之間的拉扯?
不管怎麼樣,反正這種詭異的敘述方式就這麼延續了下來,兩個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算是皆大歡喜吧。
當然,太宰治也不是真的只顧著逗五條悟啦。
太宰治:「打鬥過程中悠醬用到的異能力都沒有表現出來,含糊地用『其他咒術師的術式』給模糊過去了。嘛,也對,真要是寫出來可了不得。」
畢竟太宰治看到的漫畫可是從其他世界太宰治的記憶裡搜羅出來的,漫畫上要是突然出現個能用[污濁]和[羅生門]的,那個世界的港口Mafia可不得把漫畫作者給宰了。
不,說不定是送去尾崎紅葉那裡拷問:-D
除此之外,太宰治看得出五條悠隱瞞了自己的真實年齡和姓名,但是以她的性格,應該會把其他有用的情報都像倒豆子一樣倒出來。
嗯,說是二十二歲了,但是在太宰治看來真的就是個天真的小女孩,對人基本沒有太大的戒備心,很容易付出信任。
嘛,不過大概也是因為這點吧,也很容易得到對方的好感就是了。畢竟誰不喜歡一個單純可愛的漂亮小孩呢?
雖然在太宰治看來,五條悠應該是將有用的情報都說了出去了,其中必然包括三千世界與平行世界的概念,以及他們這個世界是個融合世界的事情。不過這些通通沒有在漫畫當中表露出來。
有可能是作者本身並沒有獲得這部分的「靈感」,也有可能是獲得了但覺得這玩意兒怎麼著都不能畫在漫畫上,所以給它抹去了。
太宰治並沒有告訴五條悟關於那些學生們的具體情況,但是夏油傑覺察到了,不僅如此,他還聯系著想到了上一次太宰治的敘述中似乎也沒有提到太多的其他人的情況。
夏油傑提出了質疑。
面對質疑,太宰治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是哦,我確實是故意沒有說的。我個人習慣,不喜歡把太多的情報告訴其他人,否則投入了太多的思考後,這些人指不定就會破壞了我原本的計劃。另外嘛……」
太宰治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們幾眼,問道:「你們確定你們需要知道嗎?如果你們需要靠知道這些才能選擇更好的未來的話,我也不介意告訴你們。」
反正悠醬人都在那邊了,等她回來,情況也都一樣。
不過不得不說,太宰治這句話裡或多或少帶了些對少年人的挑釁。這讓五條悟和夏油傑立刻就看向了彼此,然後,他們在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同樣的神情——
輕狂與不屑。
五條悟偏著腦袋張狂地說道:「啊,說得對,不用說了。」
夏油傑微微頷首,唇角的溫和中透露著不羈:「嗯,我們確實不需要。」
他們可是最強,才不需要去知曉什麼未來。
腦花是吧?踩爛它就是了。
更何況……他們還有悠醬。悠醬人都在那裡了,想知道什麼,等悠醬回來不就行了:-D
「阿嚏!」五條悠偏過腦袋,一個噴嚏就朝外打了出去。
抱著她的五條悟挑了下眉:「感冒了?」
想了想,他點了點頭:「說起來,昨晚好像確實沒有給你蓋被子。」
五條悠:「……」
小孩一臉無語地看著他。
五條悟擺了擺空著的另一只手,不是很上心地道歉道:「抱歉啦抱歉,畢竟第一次照顧孩子沒有經驗嘛,以後我會記得的。」
說完,過了兩秒,他又補充了兩個字:「盡量。」
五條悠:「……」
第257章 玉犬不是狗!……
「嗨, 以上!老師之後要出去忙一段時間,所以優子醬就交給你們啦!」簡單提及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五條悟就把五條悠擺到了學生們面前。
說是簡單提及, 五條悟還真的是說得非常簡單。只說了下不要讓五條悠出現在其他人面前,也不要告訴其他人五條悠的存在,甚至連五條悠的身份都沒有給出詳細解釋。
熊貓舉起了手:「那個……悟, 你不打算向我們解釋一下這個孩子的身份問題嗎?」
「好問題!非常好的提問!」五條悟對他的問題大加贊賞, 然後表示,「但是老師現在沒有時間進行回答, 所以這個問題交給優子醬等會自己給你們解釋!」
學生們:「……」
學生們紛紛看向了五條悠,對小孩子的語言表達能力感到有些擔憂的同時, 也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五條悟一句:這家伙就算是當父親,也是無良父親吧?
五條悠也很無語啊, 但是她還能說啥呢?
小孩無奈地點點頭:「知道了,我會解釋的。」
平淡而沉穩的態度,對比之下,學生們竟然覺得五條悟和五條悠的年齡應該對調一下才對。
五條悟很滿意地點點頭,又問:「還有什麼問題嗎?」
這回是五條悠舉起了手:「我住哪兒?」
「嗯……這也是個好問題。」五條悟搓了搓下巴, 問, 「你晚上需要人陪著一起睡嗎?」
五條悠:「……不用。」
「那你和真希睡好了。」五條悟果斷道,同時詢問禪院真希,「可以吧?」
禪院真希:「……」
剛才那個孩子說的是不用吧?
不過禪院真希倒也不是很介意了, 她點了點頭:「我沒問題。」
她沒問題, 五條悠有問題, 她滿頭黑線地說道:「剛才我說的是不用人陪吧?」
五條悟點點頭:「對哦,但是就算不用人陪著睡,你自己一個人住也很不方便吧?真希有個妹妹哦, 照顧小孩應該有一手的。」
禪院真希想說……她妹妹和她同一天出生。
不得不說,長大後的五條悟確實在某些方面要考慮得比他少年時候充分許多,至少十六歲的五條悟是絕對不會考慮一個五歲的小孩究竟有沒有生活自理能力的。
但五條悠不是真小孩啊,她再次拒絕了:「不用,我有自理能力。在那邊我也是一個人住的。」
「嗯……那就住到真希隔壁去吧,等會兒我讓人給你把生活用品買了送過來。」
「嗯,謝謝。」
「還有什麼別的嗎?」
五條悠想了想,問:「我可以去找硝子嗎?」
她還挺想看看十二年後的硝子變成了什麼樣的。
「可以哦。」
「那沒事了,你可以走了,白白。」
五條悟:「……」
學生們:「……」
小孩一副「你已經失去利用價值了」的模樣,讓大家都忍不住沉默了片刻。
不過五條悟確實是真的忙,竟然什麼也沒說,和五條悠交換了一下手機號碼……
「不對,你的手機卡在這邊應該用不了。」掏出手機的五條悟又將手機收了回去,「我讓人順便再給你辦張卡吧。」
五條悠腦筋一轉,一雙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我要一部新款手機!」
可以聯網,能追番的那種!
好家伙!這裡是2018,她不僅可以把「穿越」前沒追完的動漫、漫畫、小說都看完!甚至還能看新番!
五條悠終於發現了穿越世界的快樂!
小孩的期待簡直溢於言表,五條悟倒是也沒有懷疑她能不能看懂,畢竟他這個年齡的時候,也早就攻破了語言文字障礙。
和五條悠完全沒有考慮過自己表現得是否像個小孩不同,五條悟從剛開始就發現了她和一般小孩不一樣。敘述時條理清晰的樣子,也不難看出對方足夠聰明。
不過五條悠自己的態度非常自然,也使得壓根沒有人懷疑過她。
至於本身就是天才的五條悟,對此就更是接受良好了。他不僅接受良好,他還很是驕傲。
不愧是他的女兒!智商也是超高的!
不過……
「我又幫你安排住處,又幫你安排保姆,還給你買新手機,你卻一點付出都沒有,我也太虧了吧?」五條悟若有所思地看著五條悠,主動提出,「要不然——你叫我聲爸爸?」
五條悟算盤打得很響,一口大白牙笑得閃人眼。
而作為他口中的保姆,學生們看他這副不要臉的樣子,紛紛露出了嫌棄表情。
「不要。」小孩果斷拒絕。
喊爸是不可能喊的,五條悠連自家那只悟都很少會喊爸爸,更何況這只了。
不過五條悠倒還真不是什麼厚臉皮的白嫖人。
本來參與炸學校就有她的一份,那筆錢五條悟一個人全攤了,五條悠慶幸之余,倒也覺得有些良心不安。現在五條悟又幫她安排了那麼多,還要去幫她找「書」,五條悠覺得自己啥事兒不干好像確實有些沒心沒肺。
她看著面前這群五條悟的學生,想了想,提議道:「我可以幫你給他們做訓練,還可以去醫務室給硝子幫忙。」
幫誰做訓練?
學生們一致看向了五條悠,眸中都是疑惑和驚訝,紛紛在想自己剛剛是不是聽岔了,否則怎麼會聽到一個五歲的小孩,說要幫他們做訓練?
不過想了想五條悠剛剛那個拆學校的架勢,學生們又沉默了下來。
這樣想想……好像也不是不行。就是讓一個五歲的小孩給他們訓練,怎麼想怎麼覺得怪……
看到學生們的目光,五條悠還以為是他們不信,便抬頭看著五條悟,說道:「我之前也是會幫忙給悟和傑他們兩個訓練的,硝子的醫務室我也經常會去幫忙。」
傑?
幾個學生都注意到了這個稱呼。
傑是說……夏油傑對吧?這個孩子……幫忙給五條悟和夏油傑這兩個強到離譜的家伙訓練???
「嘿?」五條悟頗感興趣地笑了起來,他好奇地問,「什麼樣的訓練?」
「大概就是……在他們兩個正常訓練的時候,創造些干擾。不過……」小孩有些為難地蹙了下眉,「在這裡大部分我常用的能力都得不到補充,所以最好還是用夜蛾老師的傀儡。」
好的,在學生們還在猜測什麼叫能力得不到補充的時候,五條悟已經大概猜到是什麼訓練方法了。
至於能力得不到補充這個問題……
「不對哦∼」五條悟指了自己的學生們一圈,「能力補充的話,這裡遍地都有哦∼」
五條悟露出了一個幸災樂禍地笑容,提議道:「那就拜托優子醬,用他們自己的能力給他們來點小特訓吧。」
於是乎,事情最後這麼拍板決定了。學生們負責照顧五條悠,五條悠負責幫他們搞特訓,完美!
安排好一切,五條悟拍拍屁股走人了,臨走前還問五條悠能不能到她這裡吃點心。五條悠本就覺得自己占了便宜,倒也沒拒絕。
五條悟是瀟灑走人了,留下一群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學生們,在等著五條悠給他們解釋。
哦對了,隔著網絡,還有一個遠在另外一個半球出差的乙骨憂太,也在等著自己的同期們給個解釋。
不就是把剛剛已經和五條悟、夜蛾正道說的話再說一遍嘛,這都不是什麼問題,重要的問題是——
「咕嚕——」
一道聲響傳來。
不要誤會,不是從五條悠肚子裡傳出來的,她剛剛才和五條悟、夜蛾正道在校長辦公室裡吃了點點心,還不至於這麼快就肚子叫。
聲音是從熊貓那裡傳來的。
他笑著撓了撓頭:「訓練一早上,有些餓了,我們可以先去吃飯嗎?要說什麼也可以在路上說吧?」
差不多就快到飯點了,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於是一致決定前往食堂。
五條悠的體力是真的有夠差,經歷了剛剛和五條悟的兩輪對打,現在是肉眼可以看出的有些累。學生們本來想著找個人來背她或者抱她,但是他們訓練了一個早上,累吧倒也不是特別累,就是各個身上都是汗。
五條悠還是懂事,主動說自己可以走。
其實她也不是不可以直接飛過去啦,不過現在完全是一種只出不進空消耗的狀態,她還是打算省著點用。
學生們思考了一下,最後想出了個很好的解決辦法——
伏黑惠擺出手勢,發動了術式。
「玉犬。」
帥氣的大黑狗從影子裡鑽了出來。
沒錯,這就是大家想出來的好辦法——讓五條悠騎玉犬。
且不考慮中國文化裡「狗不能騎」的思想,看到伏黑惠召出玉犬的那一瞬間,五條悠兩眼直放光。
她剛剛就想擼!!!
看小孩一臉的興奮,大家也都知道這是個好辦法了。伏黑惠親自上手,掐著五條悠的胳肢窩就把她架到了玉犬身上。
五條悠原本還猶豫了一秒狗到底能不能騎,但在摸到玉犬毛絨絨的毛發後,立刻非常五條悟地倒戈了思想——玉犬不是狗!能騎!
就這樣,小孩非常開心地騎在玉犬身上,和幾人邁上了前往食堂的路。
看著小孩開心到冒花花的模樣,學生們心想:果然是悟五條老師的女兒啊,這個表情都一模一樣的。
還沒等他們開口詢問五條悠她的具體來歷,騎玉犬騎得很開心地五條悠先一步問伏黑惠:「我可以拿一些你的術式嗎?」
伏黑惠:?
「拿術式?什麼意思?」
還有剛剛就說到的,能力得不到補充。
這點五條悠本來就沒打算隱瞞,現在心情正好,也就語氣歡快地告訴了伏黑惠他們。
「我的能力叫[森羅萬像],自己沒有咒力和術式,但是可以無限額地奪取他人的技能和能量,存儲到自己體內,供自己使用。」
解釋完,小孩又眨巴眨巴眼,期待地看著伏黑惠:「我可以拿一些你的十種影法術嗎?我也想變個狗狗玩。」
第258章
學生們都為五條悠所說出的信息驚訝了一下。
「難怪會看到你使用出那麼多術式……」釘崎野薔薇吃驚地說道。
熊貓舉起了手:「那個……無限額奪取……所以說是連悟那種超規格的術式效果也能拿過來自己用嗎?」
「嗯, 」小孩點了點頭,「剛才那個赫就是前面從悟那裡拿的。」
說起這個,她還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撓了撓臉:「因為悟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有些被嚇到,所以就下意識給扔出來了。」
眾人:「……」
別的暫且不說, 以後閑著沒事別嚇小孩,否則可能會原地去世。
「所以……可以給我拿一些你的十種影法術嗎?」小孩期待地看著伏黑惠,一雙大眼睛布靈布靈的。
不只是她,其他人也有些期待,想看看五條悠口中的究竟是什麼樣的。
沉默著思索了一會兒, 伏黑惠點頭同意了。
「我要怎麼做?」他問。
「就維持著正常的召喚式神的咒力輸出不要斷就可以了。」五條悠一邊說,一邊吭哧吭哧地從玉犬身上下來了。
總不能等會把玉犬薅沒了以後讓自己掉下來。
伏黑惠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五條悠便將手搭在了……
呃,搭狗頭上狗等會兒消失了咋辦?
五條悠想了想,一只手摁上了玉犬的腦袋, 一只手拽住了伏黑惠,做兩手准備。
於是——非常突兀地, 玉犬消失了。
不是像以前那樣消退回了影子裡, 而是整個直接消失。
「惠?」禪院真希摻雜著驚訝和疑惑的目光看向了伏黑惠, 然而伏黑惠沒有應答, 他眼睛微微張大了些許, 意外地看向了拉著自己的五條悠。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 召喚的咒力流向了五條悠體內。原本應該是連接著玉犬的咒力, 現在已經感知不到玉犬的存在了, 就好像是拴著狗的韁繩突然斷掉了一樣。
雖然很想多薅一點, 但畢竟第一次見面也不是很熟, 五條悠只是薅了一會兒就松開了,還很有禮貌地和伏黑惠道了謝。
看著又重新出現的玉犬,伏黑惠依舊對剛才那種奇妙的感覺有種說不出的別扭感。
熊貓和釘崎野薔薇他們還正圍上去問他感受呢,五條悠這邊「看」了「看」自己體內的術式,大概揣摩了一下使用方法,就將十種影法術的玉犬給用了出來。
不同的是,她不需要像伏黑惠一樣,比出手勢來。一團黑影從她腳下的影子中分離出來,浮出地面,化成了兩只……
禪院真希的眉頭糾結地擰了起來:「這是……狗?」
五條悠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己面前的兩小只,沉默了。
大家也都沉默了。
無他,面前這兩只,怎麼看都不像是狗。
一只臉明顯更圓潤、嘴明顯更短小的……貓?
以及一只……身體明顯更纖細、吻部明顯更尖的……狐狸?
不僅如此,這一貓一狐還有著很鮮明的外貌特征。
貓是純白的長毛貓,柔順的白毛很是飄逸,湛藍宛若天穹般的雙眸看上去也是格外美麗,盡管沒有五條悠的六眼好看,但也足夠吸睛了。
狐狸是純黑的狐狸,毛發看上去沒有貓貓那麼柔軟,但狹長的狐狸眼分外迷人,吻部有種薩摩耶似的天然笑容。
總而言之,非常好看,看上去除了不像玉犬,哪裡都好。
釘崎野薔薇拉了拉伏黑惠的袖子,問:「禪院家的十種影法術效果是會因人而異嗎?」
「……」伏黑惠沉默良久,道,「不知道,不過……玉犬應該至少……都是犬類。」
五條悠:「……應該是我的原因,很多技能到我手上都會有些變化。」
比如某個貓貓頭蘿生萌,以及那個隨機搖人的遠程設計輔助小人。
不過這都不是很重要,五條悠看著面前這兩只看上去格外眼熟的貓和狐狸,表情糾結地蹲了下來。
好眼熟!
到底是哪裡眼熟?
兩小只突然被召喚出來似乎也有些茫然,正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五條悠看見那只大白貓掃過眾人的時候,在伏黑惠和她身上有些許的停頓,然後再看到一旁的黑狐狸後,眸中一喜,眨了眨眼,很高興地把臉湊了過去,近距離觀察。
隨後仿佛是確認了什麼,一個翻倒就在地上打起了滾。雖然臉上都是毛絨絨,但五條悠總覺得它那是在笑,而且笑得非常猖狂。
而那只狐狸與它也大體相似,在看到五條悠和伏黑惠的時候有些許的停頓。五條悠猜測估計是在疑惑這倆究竟哪一個才是主人吧。
看到大白貓的時候,五條悠從狐狸眼中看出了疑惑。不過顯然他不是很喜歡大白貓,在大白貓湊近時,它就伸出了爪子想去推開。而在大白貓笑倒在地後,它更是嫌棄地往一旁挪了挪,和大白貓保持距離。
五條悠:「……」
好活靈活現。
而且她現在終於知道究竟為什麼會看上去眼熟了,五條悠伸手將大白貓扶正站直,抬手摘下了自己鼻梁上的小墨鏡,架到了大白貓的貓臉上。
她的臉雖然小,但也要比貓臉大,墨鏡戴上去就像是曾經她戴五條悟的墨鏡一樣,明顯有些掛不住,看上去一不小心就會掉。
但是問題不大,重點是——味兒對了!
五條悠一雙圓滾滾的眼睛驟亮,指著大白貓的鼻子,喊出了對方的名字:「悟!」
大白貓一愣,隨後偏了偏腦袋:「喵?」
黑狐狸一愣,又看了大白貓一眼。
學生們也都一愣,看了看那只大白貓,然後心情復雜地發現……
熊貓:「好像……是有點像。」
狗卷棘點頭:「鮭魚!」
「哈哈哈哈哈……」五條悠笑得很開心,伸手就掏出了手機准備拍照,掏到一半才想起來……這是式神,拍不到。
她放棄了拍照的念頭,伸手將大白貓抱了起來。
大白貓個頭不小,以她五歲的個頭和力氣來說,抱著有些吃力,但這不妨礙五條悠很歡快地把大白貓摟進懷裡rua了rua。
大白貓臉上的墨鏡差點被她rua掉。
五條悠眼疾手快把墨鏡扶正。一人一貓隔著墨鏡對視,五條悠當即決定給它取個名字:「悟咪!」
取完這個,她又將亮得pikapika的眼睛看向了地上的另一只。
「傑——」
呃,狐狸咋叫來著。
腦子轉了一圈,五條悠也沒想起來狐狸怎麼叫的。
她決定直接聽一聽。
「你叫一聲我聽聽?」她和黑狐狸打商量。
「……」黑狐狸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不緊不慢地對著她低低地應了一聲:「嗷嗚。」
五條悠眼睛又是一亮,當即賜名:「傑嗷!」
眾人:「……」
這名字起得多少指向性有點過強了,學生們甚至感覺都從狐狸眼中看到了無語的神情。
不過……
他們看了看那只架著墨鏡的大白貓,又看了看那只好像天然在笑的黑狐狸,總覺得這即視感也確實挺強的。
五條悠開心地rua了一會兒悟咪和傑嗷。
說是rua貓和狐狸,實際上更多時候是在擼貓貓了。那只被她命名為傑嗷的狐狸還真是有夠夏油傑的,雖然並沒有非常大的抗拒的動作,但看上去就透露著一種謝絕被擼的感覺,所以五條悠也沒硬抓著它擼。
但是悟咪挺熱情的,非常主動地往五條悠臉上貼,五條悠都險些沒被它撲倒,還是伏黑惠在後面托了她一把。
很快,兩小只就因為術式儲量不足而消失了,五條悠擼得很開心,倒也沒有太多不舍。
反正以後還能接著找伏黑惠薅嘛,實在不行,等回去後,惠惠術式覺醒了,也肯定可以給她隨便薅的!
這麼想著,五條悠心滿意足地又回到了玉犬身上。
嗯,狗狗也超好擼!
而另一個世界裡……
十八歲的五條悟在睡醒後,想到夢裡那個看上去像極了夏油傑,還被取名「傑嗷」的黑狐狸,在床上笑著打了半天的滾。
一個人的快樂還不夠,他掏出手機,打算將這份估計不會讓對方快樂的快樂分享給其本人。
電話接通,五條悟哈哈哈的笑聲就率先一步傳了出去:「哈哈哈哈……傑!你猜我剛剛夢見了什麼?我夢見一只長得超像你的狐狸!還被一個小孩取名字叫傑嗷,哈哈哈哈哈……」
那頭,夏油傑許久都沒有回應。
五條悟笑了半天都沒聽到回復,疑惑地問了一句:「莫西莫西?你有在聽我說嗎?」
「嗯,我聽到了。」夏油傑的聲音有些沉,「我剛剛也做了個夢。」
「嗯?什麼樣的?」五條悟好奇地勾起了尾音。
「我夢見一只很像你的大白貓,被取名叫悟咪。」
五條悟:「……」
這回輪到五條悟沉默了。
「真的假的?」他眸中露出了些許的光亮,熟悉他的人就會知道,這是他對某件事情起了興趣。
「真的,我夢見我們在高專,面前是幾個高專的學生。」
五條悟接著補充道:「其中有一個,長得和之前殺了理子的那個家伙很像。」
夏油傑又接道:「那個給我們取名的小女孩,有六眼。」
好的,信息全對上了。
五條悟嘴角勾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有意思,這個是什麼?」
「不是什麼術式的效果嗎?」
「不是哦∼我沒有看到任何的術式,也沒有任何的殘穢。」
那就有意思,他們此刻相隔上百公裡,同時做了一個夢,卻連五條悟的六眼都沒有看出任何的咒術殘留。
這個……到底是什麼?
第259章
「你剛才說……技能和能量?」伏黑惠微微蹙著眉, 發現了小孩表述中的不同。
如果是指咒術方面的的話,一般會直接說是術式和咒力吧?
果然,五條悠的回答肯定了他的想法:「嗯, 不僅僅是咒術,異能力、魔法、心靈之力都可以。妖怪的力量……還沒有試過, 暫且不確定行不行。哦對了,我還曾經在寺院裡不小心薅過一些信仰之力。」
小孩掰著手指數出一個個不同的體系,搞得學生們通通都是一臉魔幻。
釘崎野薔薇訥訥地眨眨眼:「異能力、妖怪什麼的……真的存在嗎?」
「我們那個世界是存在的,不過你們這邊好像沒有。」
不過說起這個,好像又繞回了學生們最開始的問題——五條悠到底是哪裡來的。
沒辦法, 五條悠還是先將自己的來歷進行了說明。不過面前這幾個學生她都是第一次見,五條悠也就沒像前面和五條悟、夜蛾正道一樣解釋得格外清楚,只是說了下自己五條悟養女的身份,表明自己是因意外從另一個世界穿越來的。
不過即便是如此,也足夠衝刷一下學生們的世界觀了。
「平行世界原來是真的存在的啊……」熊貓喃喃地感嘆道。
狗卷棘眼睛都瞪了起來:「金槍魚!」
五條悠:emmm……聽不懂,不過看得出是在驚訝。
伏黑惠突然抬眸看向了五條悠, 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你認識我。」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小孩在最開始會向他問出那麼奇怪的問題。
看上去, 另一個世界的他顯然是與五條悠認識的。
照五條悠說的時間線……兩人的年齡相差應該不大, 不過讓伏黑惠有些驚訝的是, 如果按出生年月來算的話, 面前這個五歲的小孩, 竟然還是要比他大上一兩歲的。
伏黑惠原本還想著, 如果那個世界的五條悟收養了五條悠的同時也把他從禪院家那邊買下的話, 那個他和五條悠多半是玩伴的關系, 再親近一點可以算是姐弟, 然而小孩的回答讓伏黑惠傻了眼。
只見小孩乖巧地點了點頭, 面帶微笑地說道:「嗯,在那邊,我花了十一億從伏黑甚爾那裡買下了你和津美紀。」
伏黑惠:?
等下。
伏黑惠的眸中難得露出了些許迷茫。
「你……買的?不是……五條老師嗎?」他愣愣地問。
「嗯?」五條悠也有些迷茫,「這邊出錢的是悟嗎?」
兩人看著彼此,都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釘崎野薔薇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湊過去問熊貓:「他們在說什麼?」
熊貓同樣小聲地回答道:「另一個世界什麼情況不清楚,不過惠原本是被他的父親賣給了禪院家,後來又被悟從禪院家手裡買了過來。」
釘崎野薔薇驚了:「所以……惠其實是五條老師的養子!?」
「可以這麼說。」
那現在……
聽上去另一個世界出錢的是五條悠,所以……另一個世界的惠應該算是五條悠的養子!?
還有還有、五條悠還是五條悟的養女,這麼算起來的話……
另一個世界的惠豈不是應該叫五條悟外公!?
嗯,伏黑惠就是在意識到這個混亂的關系後沉默的。
不過五條悠卻不是很在意這個。因為她本身就沒把五條悟當爹,對伏黑惠的態度也更多偏向於自家崽崽而非兒子。只是懶得和五條悟吵吵,所以才沒管他那個爸爸女兒、外公外孫的說法。
比起這個,她更在意另一個問題——
對,這個世界沒有她,五條悟出錢也是應該的。
可是……
五條悠激動得一巴掌拍在了玉犬的狗頭上:「對啊!憑什麼錢全都是我一個人出!明明是他一心一意想讓惠惠喊他外公!就連惠惠是十種影法術這件事情都是他告訴伏黑甚爾的,憑什麼到最後是我一個人全攤了!?」
五條悠越想越氣,趕忙掏出了手機:「不行,我要記在備忘錄裡,回去讓他給我把另一半給攤掉!」
「不、不對,多出來那九億全是他的鍋,他至少得給我掏出九億來!」
小孩在這邊吭哧吭哧地已經算起了帳。
無辜被扇了狗頭的玉犬:「……?」
突然被重新計算身價的伏黑惠:「……」
好的,不用多做介紹了,他已經從五條悠的話裡拼湊出另一個自己的大概經歷了。
突然多了個……小長輩,伏黑惠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難怪剛剛訓練的時候總覺得對方看自己的表情有些慈愛……
伏黑惠心情復雜。
偏偏這個時候他的同期還在小聲嘀咕:「如果按現在這個關系算,惠是不是該叫這個孩子媽媽?」
眾人:「……」
五條悠:「……」
「倒也……不必。」
她雖然不是五歲,但也沒有想過要給人當媽,只是拿了個監護人的名頭而已。
一個不是很想喊,也喊不出口。另一個不是很想被這麼喊。雙方齊刷刷選擇了無視此事。
然而……關系沒有最混亂只有更混亂,一旁的狗卷棘看上去好像還想再說些什麼,五條悠看他掏出了手機要打字。
她想了想,向對方伸出了手:「要試試嗎?」
狗卷棘停了下來,疑惑地看向她小小的手掌。
「保持著術式掠奪的狀態的話,你應該就可以正常說話了。」小孩解釋道。
這個解釋別說狗卷棘了,讓周圍的其他人都同時心頭猛地一跳。
是、是哦,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狗卷棘……確實可以說話了。
是個好事來著,交流方便多了。
不過大家眼中的好事,卻被狗卷棘避之不及。
他立刻後跳了一步,雙手呈交叉狀擺在胸前,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木魚花!木魚花!」
他知道他的語言曾經帶來過什麼樣的災禍,盡管已經看到了小孩奪取術式的能力,然而一旦小孩沒能控制住術式的持續掠奪,亦或者沒能掌握好術式的使用,那都會出事,出大事。
五條悠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反應這麼大,不過也看出來了他眼中的擔憂。小孩開口安慰道:「沒事的,我對能量的掌握很精確的,反應也很快。」
「在我們那邊的時候,我經常和悟搶無下限玩,有時候他填補術式的速度都跟不上我。」
然後就會被她掐。
「而且蒼、赫這種級別的攻擊我也可以很好地控制。像這樣。」小孩說著,「唰」地掏出了一瞬的蒼,又立刻收了回去。
盡管只是一瞬間,甚至不到半秒,然而這麼近距離地把蒼扔出來,也確實是讓學生們的神經都繃緊了一瞬。
除五條悠本人外,死亡的威脅讓所有人都渾身緊繃了起來。然而小孩卻只是輕飄飄的三個字——像這樣。
「……」
學生們擦冷汗地擦冷汗,咽口水地咽口水。
不管怎麼說……怎麼會有人隨隨便便就拿蒼這種級別的攻擊出來做示範啊!
五條悠還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們,一雙通透的蒼天之瞳不解地眨了眨,好像完全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突然冒出了這種神態。
學生們:「……」
「六眼都是這個樣子嗎?」釘崎野薔薇很是無語地小聲問道。
沒有人回答,大家心裡都是同一句話:可能吧……
小孩還伸手向狗卷棘發出著邀請:「所以,要試試嗎?」
這次,看著五條悠的手,狗卷棘反倒沒有拒絕得那麼痛快了。
熊貓他們也暗暗慫恿著他試一試。
就這麼猶猶豫豫地,狗卷棘伸手將小孩的手握住了。
因為是嘗試,所以他也沒說什麼會具有傷害性的話,開口後道出的是他平時很常用的一句話:「不准動。」
其他人都看著五條悠。
小孩不僅沒有被固定住,還很是自如地抬了抬胳膊。
無事發生。
不,並不是無事發生。
身為術式實際使用者的狗卷棘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在自己開口的同時,他的術式流向了五條悠體內。
真的——被拿走了!
狗卷棘瞳孔微微縮了縮。
在他身後,熊貓伸著手指戳了戳他,問:「棘?你什麼感受?」
狗卷棘扭過頭去怔怔地看著他,試探性地開口回答道:「術式……被拿走了。」
眾人:!!!
「這好像還是我第一次聽到棘說出一句完整的日常的對話。」熊貓感慨著,總有種今夕何夕的恍惚感。
誰又不是呢。
五條悠拉著狗卷棘,問他:「你剛才是想問我什麼嗎?」
狗卷棘還在自己竟然可以正常說話了的震驚之中,現在被她詢問了,才想起來自己剛剛是想要問啥。
他有些不太習慣地開口問道:「憂太說……五條老師說你是他的姑姑?」
「啊……」五條悠想起來了,自己那個被五條悟虛晃一槍估計還在雲裡霧裡的便宜侄子。
她點了點頭,認下了這個血緣關系:「應該是吧,雖然我不認識那個叫乙骨憂太的人,但是我生理學上的哥哥叫乙骨秋彥。剛才夜蛾老師說乙骨憂太的爸爸就叫乙骨秋彥。」
「……」
學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這個孩子不就是你們剛剛說的那個什麼乙骨學長的姑姑嗎?」釘崎野薔薇指著五條悠就下了定論。
話是這麼說,但是如果算上整個關系網的話……
熊貓掰起了他短短胖胖的手指,整理著這個混亂的關系:「優子醬是惠的養母,是悟的養女,又是憂太的姑姑。那……四舍五入,惠和憂太算不算是兄弟關系?」
狗卷棘趁著現在嘴還自由著,湊過去補充了一句:「還有真希。」
「哦對,真希是惠的姑姑,那……」熊貓看了看五條悠,又看了看禪院真希,「真希和優子醬也可以算是姐妹?」
禪院真希:「……」
五條悠:「……」
五條悠覺得大可不必。
倒是釘崎野薔薇驚訝了一下:「誒?惠和真希前輩竟然是親戚嗎?」
「對哦。」熊貓點點頭,「惠的父親是真希的堂哥來著。我記得現在的禪院家家主是真希的堂叔吧?照這麼算的話,悟豈不是和禪院家家主同輩了。」
這混亂的關系禪院真希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了熊貓的後腦勺上:「夠了,越說越離譜了。」
五條悠也聽得有些暈頭轉向的,趕忙表示:「呃……不用太在意這個關系啦。這些都只是悟一個人興起非要排的輩,也沒有太多人當真來著。而且就算真的是這樣,也是我們那個世界的事情,你們這邊不用太在意……」
最後,在場的幾個關系人最後一致同意無視此事。
當然,禪院真希倒是可以完全當做這件事情不存在,伏黑惠和五條悠在看到彼此的時候多多少少也還是有點特殊心理就是了,畢竟他們這是直接關系人。
至於遠在另一個半球的乙骨憂太……
反正他現在也還沒回國呢,再說吧。
第260章
吃完飯, 又休息了一會兒,學生們差不多要去准備下午的訓練了, 五條悠卻是在這個時候犯起了困。
——她的午休時間到了。
然而說好要給她安排的房間還沒好, 裡面只有個床,配套的生活用品啥都還沒到。
「去我那裡睡吧。」禪院真希主動提議道。
不要試圖和她年幼的身體做抵抗,這是五條悠當娃一年以來的經驗總結。因此, 即便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但她還是接受了。
禪院真希帶她回了自己的房間。
兩人今天才第一次見面, 五條悠自然不會在她房間裡亂竄,然而放在床頭櫃上很是顯眼的照片還是被她注意到了。
上面是兩個小女孩, 約莫也就五六歲的樣子, 均是短發,相同的深綠色,穿著日常的小紋和服, 手牽著手,對著鏡頭露出笑來。
其中一個看上去目光堅毅,另一個則更偏柔軟敏感一些。
似曾相識的臉龐讓五條悠想了起來:「啊、這個是……」
這不就是之前禪院家帶來的那對雙胞胎姐妹嘛!
照片被放在這裡, 也就是說……
「哦, 那個是我小時候的照片。不用太在意。」禪院真希瞥了一眼後, 淡淡地說道。
嘴上說是不用太介意, 但是其實自己就很重視吧?不然怎麼會放在床頭櫃上,這麼明顯的地方。
五條悠沒有戳破禪院真希的話, 只是問:「另一個是真希的妹妹嗎?」
「嗯。」
「她也是悟的學生?」
「不是, 她不是東京校的。」
「嗯?」五條悠疑惑地眨了眨眼。
不是東京校的,那是……
「京都校的嗎?」
「嗯。」禪院真希很是隨意地應道。
「為什麼沒一起在一個學校呀?」
一個在京都一個在東京, 高專五年, 豈不是就得分離五年了。
「因為關系不好。」
五條悠:「……」
關系不好, 然後把合照放在床頭?
不是很懂你們雙胞胎。
——
一覺睡醒,五條悠又是一條好漢!
只是沒有想到,原本應該在訓練場上的禪院真希等人,此時此刻卻在隔壁的房間裡。
他們在幫五條悠打掃許久沒人使用的房間,然後將五條悟讓人送來的各種生活用品給五條悠安放在了房間各處。
「謝、謝謝。」五條悠還怪不好意思的,自己在隔壁睡大覺,卻讓這些小朋友幫她整理房間。
她決定好好地回饋他們!
於是伏黑惠他們當天下午的訓練難度翻了個翻。
被夜蛾正道的咒骸追著暴揍算什麼?夜蛾正道的咒骸可沒有影法術搭配。
五條悠操控下的咒骸不僅保留了揍人賊痛的特性,在五條悠看到伏黑惠從自己的影子裡取刀的操作後,還多出了一個鑽地流。
伏黑惠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術式還能這麼用。影子直接被五條悠鋪滿了整個地面,你永遠也不知道會從哪裡鑽出一只咒骸來打你,或者僅僅只是拖住你的後腿。
這還沒完,你還有可能隨時因為小孩口中道出的咒言給弄得狼狽不已。
五條悠使用的咒言還和狗卷棘不太一樣,狗卷棘絕大多數時候使用咒言的目的是祓除咒靈,因此咒言的內容都是直白地衝著攻擊去的。五條悠只是為了給學生們做訓練,添添小亂子就行,所以她說出口的咒言實際上危害並不大,但……
在你准備邁左腳的時候,讓你「邁右腳」,或者「高抬腿」。
在你准備揮動手中的咒具攻擊左側的咒骸時,讓你「舉手」,或者「砍右邊」你的同學。
亦或者在你准備躲避偷襲的時候,讓你「停一秒」,被打個正著。
總之,聽上去無傷大雅,但總能把場面攪得亂七八糟。
更要命的是,小孩還自帶反轉術式,受了傷都能直接省掉你往醫務室跑的功夫,原地給你治愈,繼續訓練。
每次都只花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就讓伏黑惠他們感覺仿佛是經歷了一場大戰般的身心俱疲。
「惠……你的那個術式……也太變態了吧……不愧是御三家的祖傳術式……真不是浪得虛名的……哈……」釘崎野薔薇生無可戀地靠著操場上的台階,氣喘吁吁地說道。
「我之前怎麼……沒有看出你這個術式那麼牛的……你是不是藏拙了?」她看著伏黑惠,提出了質疑。
伏黑惠也很冤:「沒有……」
倒不如說,他之前也沒有想過自己的術式還能這麼用。
他問過五條悠,這是將他的術式疊加了n份,將術式覆蓋一定的範圍後,對影子儲物這個技能的另一種使用。
「既然影子能裝東西,那我把這一大片都弄成我的影子。從這個地方把東西放進去,再從另一個地方拿出來,不是很合理嗎?反正都是我的影子。」小孩當時這麼理所當然地說著。
不得不說,這確實給伏黑惠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所以他最近私底下也有在嘗試。
只不過五條悠是將術式疊加使用形成的大範圍影子,伏黑惠做不到疊加,所以他研究的方向是——擴大。
同樣被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的,還有狗卷棘。
以前沒發現,現在自己親身體驗了以後他才知道……
「木……魚……花……」
白毛少年和熊貓齊刷刷躺在一起,熊貓躺在地上,狗卷棘靠在他身上。
都是有氣無力的樣子,說句話都感覺像是在吐魂。
「熊貓也不行了……熊貓要變成真正的熊貓了……」
禪院真希坐在一旁的台階上,表情煩躁:「棘,你的咒言術……好煩。」
狗卷棘:「……」
「鮭魚。」
狗卷棘簡直不能再認同了。
沒錯,他的咒言術真的好煩!以前從來沒發現咒言術還可以這麼煩!不能直接打死你,但是可以煩死你!
但是如果真正遇上難對付的強勁敵人,似乎確實也可以用這種方式來對敵。
因為咒言的內容並不非常耗費咒力,對嗓子的消耗也會小很多,但是用對了卻能起到一些奇效。
「拿去對付京都校的那些家伙,絕對會把他們氣得想圍毆你吧?」熊貓幸災樂禍地笑著說道。
狗卷棘向來喜歡惡作劇,而眼下這不就是一個極好的惡作劇戰鬥方式嗎?
他亮起眼睛,雀躍地點了點頭:「鮭魚鮭魚!」
嗯,就這麼兩三天時間下來,五條悠也算是記住了一些狗卷棘的飯團語了,知道這是表示肯定。
「不過要小心一點,如果做不到像悟那樣不怕被人報復的話,還是不要太招仇恨比較好。」五條悠友情提醒道。
眾人:「……」
說得很有道理。
相處下來這麼兩三天,學生們也已經習慣了五條悠這個看上去就過分早慧的小孩,不過大家都並未懷疑過。
雖然這個年齡就條理如此清晰、懂得這麼多的小孩確實很少見,但也不是不可以有。
說到底,還是五條悠時不時展露出來的一些舉動讓她看上去也確實很像一個小孩子。比如特別愛玩,擼到毛絨絨就很開心,擼到熊貓還會冒花花。比如在個別時候格外任性,想到了什麼就要去做什麼,不能做的話會找理由說服自己可以做,然後就付諸實踐。
總結一下就是——特別的五條悟。
事實證明五條悠還是在五條悟的帶領下越來越活潑了的,就比如現在,她就很開心地將小墨鏡戴到了悟咪臉上。
別問哪裡來的小墨鏡,問就是用獨步吟客變出來的縮小版。只不過悟咪的眼睛不是真的六眼,所以這個墨鏡只是很普通的小墨鏡而已。
看著自己手下的「傑作」,五條悠滿意地點點頭:「完美!」
悟咪頂著小墨鏡又往五條悠臉上湊了湊,把小孩臉上的墨鏡當成鏡子照了照自己。
嗯,他也很滿意。
「喵∼」大白貓開始在五條悠懷裡撒嬌求食。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向五條悠要吃的了,第一次還是在五條悠自己吃甜點的時候。
五條悠當時還好奇地問伏黑惠玉犬平時吃什麼,得到了玉犬不需要進食的回答後,五條悠就決定無視悟咪。
然而大白貓根本不干,五條悠不給,他就一直喵喵叫,各種撒嬌打滾,簡直和五條悟一模一樣。
五條悠沒有辦法,只能想辦法給它整了塊肉來,試著喂喂。
悟咪不吃生肉,他就是想吃甜點。
五條悠:「……」
「玉……貓可以吃甜點嗎?」小孩糾結地問伏黑惠。
伏黑惠:「……」
都已經重新命名叫玉貓了,他哪裡知道。
還是釘崎野薔薇好奇之余猜測著說道:「式神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那就試試唄。
所以最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五條悠熟練地又給悟咪變了個甜點出來。
從她小紙變大紙開始,悟咪就超級仔細地看著她的動作。五條悠總覺得自己從那雙貓眼裡看出了羨慕。
五條悠:「……」
錯覺吧。
她將變出來的點心喂給了悟咪。
悟咪非常高興,立刻就埋頭狂吃了起來。
傑嗷畢竟是和悟咪配套的,五條悠還問了下他要不要吃。
黑狐狸搖了搖頭,看著大白貓的眼神有些許的鄙夷。
五條悠:「……」
越看越像傑了。
所以到底是她對這兩個人太熟悉了,才導致玉犬變成了和這倆如此相似的性格。還是因為她太想五條悟和夏油傑,所以才看這倆小家伙和他們這麼像。
有意思的是,因為好奇悟咪和傑嗷的戰鬥能力,所以她也會讓他們加入到訓練伏黑惠他們的陣營當中去。相較於其他人,兩小只似乎更喜歡給伏黑惠這個術式原主人使絆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悟咪、傑嗷:也沒什麼別的原因,就是單純不太喜歡那張臉。
悠于 2023-9-24 19:29
第261章
十種影法術在五條悠手裡確實是產生了一些變化的, 不僅僅是玉犬,脫兔、大蛇、滿像、蝦蟆、鵺,都或多或少有些變異。只不過玉犬是變了物種, 他們大多只是變了個品種。
脫兔變成了垂耳兔, 而且是滿臉寫著「不想上班」的垂耳兔, 只要五條悠沒讓它干活, 它就在那裡趴著睡覺。就算是悟咪上去騷擾它,它也都是愛答不理的, 一副隨你便的模樣。
五條悠盯著它看了許久,決定給它取名為——硝兔嘰!
大蛇和硝兔嘰還挺像的,都是一副「不想上班」的臉, 不過比起硝兔嘰的懶散,它看上去更嚴肅一些,五條悠感覺它是條中年男蛇。也不知道這是像了誰, 五條悠只能暫時將它取名為黃金蛇。
嗯,因為它是金色的。
滿像變得有點小,但是格外的活潑,看上去很好忽悠的樣子,悟咪隨便招呼它一下,它就屁顛屁顛地跟上去了。同樣不知道像了誰, 五條悠決定給他取名為——瘸像。
當時狗卷棘好奇地問她為什麼要叫這個名字,明明那頭像也沒瘸。
五條悠的解釋是:「因為很好忽悠。」
狗卷棘:?
五條悠給他安利了賣拐三部曲。
日網上居然還有日語版, 雖然五條悠覺得沒有本山大爺那嗓子,看上去味兒不太對,不過也省了她翻譯了。
沒想到的是, 狗卷棘就這麼愛上了中國小品。五條悠後面還看到了他在看「宮廷玉液酒」。
五條悠:「……」
挺好的。
蝦蟆還是□□, 不過看上去很容易生氣, 天天被悟咪氣得兩腮鼓鼓,感覺要炸了。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惹得悟咪差點沒笑死過去,就連傑嗷也低著狐狸腦袋笑了好久。
鵺則是變成了黑色的烏鴉,看上去和冥冥黑鳥操術控制的那些烏鴉像極了。行事風格也很像,沒什麼事的時候總喜歡立在高處,偽裝成一只普通烏鴉,默默觀察眾人。
五條悠大手一揮,直接把它們各自取名為歌呱、冥呱。
歌呱、冥呱:……
悟咪、傑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蛾正道在一次來探班的時候聽到了五條悠喊他們的名字,看表情是有些蚌埠住了。五條悟在從伏黑惠那裡聽說了這些事情後,笑得伏黑惠嫌棄地將手機拿遠了一些。
原世界的夏硝悠三人,在從太宰治那裡聽到這些以後,也同樣笑得前仰後合的,隔著隔音效果極佳的首領辦公室大門,門外的守衛都能聽到裡面人的笑聲。
小動物們都很可愛,但是可惜不能一直放出來。同時將這麼多動物放出來的代價是n份十種影法術的疊加消耗。
畢竟按伏黑惠原本的術式效果,除非是類似的擴張術式,是不能同時出現兩種式神的。因此,五條悠得薅上伏黑惠六分鐘,才能讓這些小動物出現一分鐘。
她並沒有長時間地釋放其他式神,更多時候還是喜歡叫出悟咪和傑嗷來。一來是因為他倆便宜,一份術式就可以召喚兩個。二來則是看著他倆,五條悠就總有種五條悟和夏油傑就在自己身邊的感覺。
五條悠知道這只是一種自我欺騙式的心理安慰,不過確實有效。唯一讓她比較不解地就是——
「為什麼我的一次會召喚出兩只,惠你的只有一只?」懷裡抱著悟咪捏爪爪玩,五條悠疑惑地向惠詢問道。
盡管物種或者品種不太一樣,但其他式神至少數量是一樣的,硝兔嘰也是一群的硝兔嘰。唯獨玉犬的數量不同,這讓她產生了疑問。
伏黑惠微微頓了一下,隨後淡淡地回復了一句:「玉犬本來就是兩只的。」
唔。
五條悠立刻閉嘴了。
原本是兩只的,現在只剩一只了。別管原因是啥,但惠惠肯定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式神少一個。
五條悠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安慰一下,但是……為什麼她腦海裡面冒出來的第一句話是「一節更比六節強」啊!她已經狗到深入骨髓了嗎!?
五條悠支支吾吾了半天,憋出來倆字:「節哀。」
伏黑惠:「……嗯。」
尷尬的安靜。沉默,是今晚的五條狗悠。
好在,伏黑惠突然接到了任務。
這三天裡,他們的人其實並不是隨時都能到齊的,很多時候都會遇上個別人要去出任務,只不過……像今天這樣出任務的人多到伏黑惠走了以後就只剩下五條悠和狗卷棘的,還是第一次。
就兩個人了,好像……也不用訓練了?
「你……有什麼想玩的嗎?我可以帶你去玩。」牽著五條悠的小手,狗卷棘主動問道。
「但是……我也不能出高專,高專裡面能有什麼好玩的?」
狗卷棘給五條悠巴拉巴拉地講了一堆,總結下來就是——趁其他人都不在,我們來搞一些惡作劇吧!
五條悠:「……」
怎麼辦?她居然有點心動。
長期的五條悟以身作則、潛移默化影響,教會了五條悠——心動不如行動。
然後兩只白毛就開始了行動。
你別說,還挺帶感的。
如果五條悠現在仔細觀察一下自己,就會發現她此刻整個人都靈動極了。眸中那躍躍欲試的光彩,看上去就可愛爆表。
大概是看出了小孩是第一次這樣搞惡作劇(也有可能是為了方便後續甩鍋),狗卷棘大多時候都是在指揮,讓五條悠去操作。
五條悠夠不著的地方,他就把五條悠舉起來。
五條悠也不是傻的,知道動手的那個更容易成為罪魁禍首。但是她隨便想了想,就覺得無所謂了。
論無辜,哪個能有她這張臉無辜?
想通了親自動手還能輕松甩鍋這一點,五條悠骨子裡的五條基因在蠢蠢欲動,覺得動手的時候更刺激了!
只不過,惡作劇只有當被惡作劇的人中招才算是一個完美的惡作劇。在前置條件都已經布置好了之後,兩人又開始陷入了無可事事的狀態。
這次是五條悠主動提出了:「可以去醫務室嗎?」
她想去看看硝子。
來高專幾天了,她還沒去看過硝子呢。
「鮭魚!」狗卷棘同意了她的提議。
五條悠依舊牽著他的手,他脫口而出的話也並不帶咒言的效果,然而狗卷棘依舊采用了自己的飯團語。
這些日子來,狗卷棘確實能說話了不假,但他並沒有就此放飛自我,反倒比以前更加三思而後開口了。
他會在每次開口之前先看著五條悠,算是吸引對方的注意力,等確定五條悠注意到他了,他才會開口。
除此之外,像一些簡單的很容易就能理解的話語,狗卷棘還是保持著用飯團語來表達。
他很小心,小心地避免自己傷到五條悠,同時也是小心地提醒著自己。他擔心自己若是一不小心一時習慣了開口說話,某天會貿然在沒有五條悠的情況下開口,那可就不妙了。
他可沒有忘了,五條悠只是一個來自平行世界的人,她是要回去的。
這個少年人以這樣細膩的溫柔在小心地說話,柔軟得讓人心生動容。
五條悠能察覺到他的小心,也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柔軟,因此比起她超想貼貼的熊貓和伏黑惠,她更多會主動往狗卷棘身邊站,六眼也能讓她隨時注意到狗卷棘的視線,第一時間朝對方看過去。
而狗卷棘同樣也能感受到她的照顧,所以每次都會給她帶飲料,也會主動地配合跟在她邊上,甚至經常把小孩抱起來,給她提供一個更好的視野,以免五條悠錯過她想湊的熱鬧。
所以說起來,這三天時間下來,反倒是狗卷棘與她的關系最近。
現在,五條悠想去找家入硝子,也半點沒和狗卷棘客氣,直接讓他抱著自己,兩個人就往醫務室去了。
路上碰巧遇到從醫務室出來的人,五條悠率先一步發現,伸手往旁邊的樹上一指,狗卷棘利落地就抱著她上了樹。
兩個人窩在樹上等那個人離開。
五條悠注意到狗卷棘伸手扯了一片樹葉,正偷偷地想往她的丸子頭上插。
五條悠一個扭頭,把他抓了個正著。
狗卷棘停下不動,在五條悠用幽幽地目光看向他的時候,露出了一個無辜的笑容。
五條悠:「……」
注意到下方那個人已經離開了,五條悠無語地問狗卷棘:「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覺得在六眼的面前搞小動作不會被發現?」
狗卷棘沒有回話,只是又彎了彎眼睛。
五條悠:「……」
「算了,我們先下去吧。」
被發現了也毫不心虛,狗卷棘扔掉手裡的樹葉,抱著五條悠就下了樹,完全沒有發現……
有幾片泛著紅光的樹葉正以一種違背常理的運動方式往他頭發上插。
五條悠:誒嘿∼
什麼叫舉一反三,這就叫舉一反三:-d
第262章
剛送走一個傷員, 趁著難得的空閑時間,家入硝子躺在自己的休息室裡,玩手機。
坐姿正對著大門, 這讓她的余光能看到門口奇怪的動靜。
家入硝子抬起頭來, 朝門口看去。
一高一低兩張小臉, 從門外探頭進來, 像是兩只小白貓在暗中觀察。
和家入硝子對了上眼,小的那個咧嘴就笑了, 喊她:「硝子!」
硝子超好看!長頭發慵懶冷艷大姐姐的感覺!我可以!
五條悠盯著家入硝子的臉,眼裡放光,開心極了。
就是黑眼圈也太重了吧?這是被壓榨成啥樣了啊。
家入硝子看到五條悠也來了些精神, 饒有興致地輕輕挑了下眉。
啊,長得還真是和某只大的像極了,睜開眼睛後就更像了。
她笑了下, 問:「不是幫他們訓練嗎?」
雖然這幾天都沒見過,但從五條悟和夜蛾正道那裡,家入硝子還是知道了五條悠的不少事情的,也知道她最近在幫那些學生們搞特訓。
五條悠走了出來,回答道:「惠他們都出任務去了,今天只有我們兩個。我想來看看硝子, 就讓棘陪我一起來了。」
小孩還很有禮貌的問:「我可以進來嗎?」
家入硝子意外地彎起了眼睛:「哈……看來另一個五條要比我們這邊這個懂禮貌一些?」
不然怎麼教出來一個會乖乖問能不能進來的小孩?
這要是五條悟,人現在都已經坐在沙發上吃著她的零食了。
然而就在家入硝子還在想著會講禮貌的五條悟是啥樣的時候, 五條悠臉一垮,直接拆了她家五條悟的台:「沒有的事,你想多了, 五條悟這個物種就不會講禮貌。」
沒想到小孩開口就損爹, 家入硝子愣了一下, 隨後又笑了出來:「好吧,其實我也很難想像五條他講禮貌的樣子。」
兩人對視了一眼,均是笑了出來。
「進來吧,別在門口站著了。」家入硝子招呼兩個小孩進了休息室,並起身給他們拿了些吃的。
這樣的感覺很有意思,兩個人明明是第一次見,彼此之間不僅隔了十二年的時間,甚至隔了一個世界,卻能夠坐在一起,像是十多年沒見的老朋友一樣,聊著十年前的事情。
兩個世界之間的區別說大也大,說不大吧,因為高專的人還是那些人,事也大多還是那些事,因此相似點的覆蓋面實際上也非常廣。
兩人就這麼就著兩個世界之間的相同和不同,優哉游哉地聊了好一會兒。
五條悠期間想嗑瓜子,就變了好大一碟的香瓜子出來,也請家入硝子和狗卷棘一起磕。
家入硝子試了一下,挑挑眉:「還挺不錯。」
「是吧是吧?我們那邊的硝子就挺喜歡的。對了,你吃過辣條不?」
「沒,那是什麼?」
「一種中國零食,我們那邊的硝子就超喜歡吃,讓總監部的人給她買了超多的!你等等,我給你變幾包。」
一聽是另一個自己喜歡的,家入硝子還挺感興趣,就看著小孩神采奕奕地又給她變出來幾包辣條。
嘗了一口,她眉頭一挑:「好吃。」
五條悠自豪地揚了揚下巴:「是吧?好吃你就多吃點,我等會兒再給你變。這個牌子你可以記下來,回頭可以讓人給你買。這是我們那邊的硝子嘗了好幾個牌子後選出來最喜歡的一個。」
家入硝子點了點頭,決定等會兒就去讓人給自己買點。
就這麼,兩人就著瓜子和辣條,無視了一旁嘗了根辣條後被辣得直哈氣的狗卷棘,聊得非常開心。
五條悠給家入硝子講他們那邊的新奇事兒,比如夏油傑多出來的大義和變身技能,五條悟學會的離譜咒術版請君勿死。
家入硝子則是給五條悠講了一些後來發生的趣事。比如五條悟因為太忙把墨鏡換成了眼罩。夜蛾正道在他們上高專的時候就已經把熊貓弄出來了,卻一直瞞著他們,還是五條悟和夏油傑一次不講禮貌的上門,才撞破了這件事。
五條悠想了想,這麼說來,好像夜蛾老師確實每天下課都走得挺准時的,五條悟還曾經吐槽過,說他是不是找老婆了。現在想來……該不會就是在養熊貓吧?
可惡,養熊貓居然不讓她知道!她也想擼小熊貓!
兩人還聊了聊其他的人,除卻一樣掛著死魚眼吐槽那些從十年前到十年後都一樣爛的高層外,話題主要還是圍繞著他們熟悉的那些人。
後來去當了情報販子的冥冥,同樣當了老師,但因為不想見到五條悟,所以跑到京都校去當老師的庵歌姬等。
「那傑呢?」小孩嚼著薯片,很隨意地問了一嘴,「雖然我之前就開玩笑說傑說不定可以去傳教,但是沒想到他真的去了。所以到底是怎麼想到去傳教的?傳的啥教?」
嗯?
「他們沒和你說過嗎?」家入硝子疑惑地看向她。
小孩搖搖頭,耿直地回答道:「沒,他們只告訴了我那個教叫盤星教,不過具體是什麼性質的就不清楚了。」
聽到小孩的話,家入硝子感覺被梗了一下。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
兩人說話的內容開始有些對不上了。家入硝子說的是夏油傑已死一事,五條悠卻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夏油傑傳啥教上。
搜索引擎上能找到的關於盤星教的信息並不多,五條悠也實在是沒辦法從那些片段的信息中看出這個教到底是干嘛的。但從名字上來看……
盤星教,盤星教,總不能是傑帶著一群人去盤星星吧……
五條悠腦海中浮現出了夏油傑穿著和尚衣服,神神叨叨地從袖子裡掏出了兩顆看上去很「星星」的圓球球,然後帶著一群教眾在那裡聚眾盤核桃的場景了。
五條悠:「……」
不,這個應該是不可能的= =、
五條悠將這個離譜畫面甩出大腦。
甩出失敗,不行這個畫面真的好搞笑。
五條悠一個沒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家入硝子:?
這笑啥?
五條悠擺擺手:「咳,沒事,我就是想到了一個很好笑的場面。」
她將那個場面給家入硝子形容了一下。
家入硝子:「……」
「噗。」她也笑了。
小孩子還是想像豐富。
不過五條那家伙沒時間和小孩說清楚情況也就算了,這都三天了,這些學生沒告訴她夏油的事情嗎?
家入硝子疑惑地看向了狗卷棘。
狗卷棘衣領後面的嘴唇緊張地抿著,對家入硝子眨了眨眼。
這不是怕優子醬難過嘛……誰都沒說。
家入硝子:「……」
好吧,這下整得家入硝子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了。
她盯著五條悠看了一會兒。
五條悠:?
「怎麼了?傳教內容還需要保密嗎?」小孩眨巴著一雙藍藍的大眼睛,悄咪咪地湊上去對家入硝子說,「沒事,你悄悄告訴我,我絕對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家入硝子:「……」
「倒也不是這個問題。」
那還能是什麼?
五條悠蹙著眉一想,腦子裡想到了某種恐怖的可能。
「等下。」她倒吸一口涼氣,又把聲音往下壓了壓,小心地問家入硝子,「傑……該不會是進了什麼□□吧?」
家入硝子:「……」
那確實有點邪。
五條悠心頭一緊,又問:「他是去做什麼潛伏任務了嗎?很危險?」
不危險的話,怎麼可能讓夏油傑這個級別的咒術師去。
五條悠越想越有可能,已經腦補出一個龐大□□集團了。
看著小孩擔憂的表情,家入硝子蚌埠住了。
「不……這個倒是……不用擔心。」家入硝子的表情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他自己就是教主,所以……」
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哦,教主啊……」五條悠頓時放心了,但是也更好奇了。
教主,那不就意味著他就是那個什麼盤星教的頭頭嗎?聽上去更讓人好奇了啊!
五條悠眨巴著眼睛,等著家入硝子接著往下說。
然而家入硝子負責地看了她一眼,卻是說道:「這個問題你還是留著問五條吧,我不會哄小孩。」
五條悠:?
「這和哄小孩有什麼關系?」
可惜不管她怎麼問,家入硝子都不再說了。
唔……
搞得五條悠更好奇了。
但是家入硝子又堅持不肯說,她也只能選擇等五條悟回來再問他。
但是……
「悟的話,從那天出去了就沒一直在外面沒回來過,感覺他都要忙死了,誰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啊……」小孩懨懨地抱怨道。
其實作為剛認識沒幾天的兩個人來說,五條悠自知是沒有什麼資格這樣去抱怨這個五條悟的,但是沒辦法,五條悟這個名字就讓她時不時不受控地就自然流露出熟稔的態度,以至於她此刻的語氣幽怨極了。
才剛抱怨完,她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啊咧?我好像聽到有人在想我?是錯覺嗎?」
語氣中,是明顯的笑意,聽著就已經足夠讓人想到對方唇角大大揚起的弧度了。
五條悠:!
她猛一個扭頭,驚喜地看著窗戶外突然出現的人,高興地喊了一聲:「悟!」
從五條悟的視覺來看,就是原本無精打采的小白貓,在看到他來了後,立刻伸直了腦袋,無比興奮地朝他看了過來。脫口而出的他的名字,讓人能從中品味到滿滿的依賴感。而且,眼睛也太亮了吧?
喂喂,多少有點犯規了啊。
這麼可愛的女兒,怎麼就不是他的呀?
五條悟笑著按了下自己的太陽穴,有些苦惱地說道:「再用這種語氣喊我的名字,我會舍不得把你送回去哦∼」
五條悠:?
她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好像一下子有點把對方當成自家那只悟了。
她立刻一個笑容消失術,干癟生硬地對他說:「終於知道回來了啊,你個無良教師!」
五條悟:「……?」
「等一下,這個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一些吧?」
「有嗎?可我覺得這樣很正常啊,很符合我面對一個將學生丟下,扔給一個小孩子訓練,自己卻整整三天都沒有出現過的垃圾教師的態度。」
五條悟:「……」
——
「哈哈哈哈哈哈……對!說得對!對這種不要臉的家伙,就是要狠狠地給他甩臉色!」另一個世界,五條悟在聽到了五條悠的這波區別對待後,高興得直拍大腿。
一旁的夏油傑笑眯眯地接道:「嗯,沒錯,五條悟真是太不要臉了,不能給他好臉色。」
五條悟:「……」
「我怎麼感覺你在罵我?」
夏油傑笑容純善:「沒有的事,我怎麼會罵你呢?我是在罵那個不要臉的五條悟。」
五條悟:「……」
「不,你果然是在罵我吧。」
夏油傑:「我真的沒有,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第263章
「你找到書了嗎?」這是五條悠最關心的問題, 所以她上來就問了這個。
很遺憾,五條悟的回答是:「沒有哦∼」
五條悠一下子喪了氣,焉兒了。
「不過我調查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哦∼」
「什麼?」
五條悟唇角一勾, 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卻是沒有直說。
他單獨把五條悠帶走了, 兩人找了個地方一起吃甜點。
瞬移過來的。出發前, 五條悟提醒五條悠做好准備。
五條悠:?
說完五條悟就出發了。
不得不說,五條專列是真的快。那速度, 杠杠的,就是五條悠有些「暈車」。
她懵了一會兒。
五條悟也沒催,就這麼等著她緩過氣來。
等五條悠扒拉掉自己腦子裡突然多出來的龐大信息量, 只覺得自己腦瓜仁哇哇的疼。
她小臉蒼白地給自己扔了個反轉術式,消除身體的不適,然後苦著臉說道:「我突然不是很期待悟學會這招了……」
原理她看懂了, 就是先靠和赫裡面運轉模式相同的斥力,先把自己推到天上去。然後再接上一個超長距離的空中衝刺,最後再用蒼的核心——吸力,把自己把自己往地面上吸。
總結:十六歲的五條悟之所以沒能學會,完全是因為他還沒掌握斥力。放不出赫也是這個原因。
乍一聽,這樣子出行好像很爽, 但這畢竟不是什麼空間轉移魔法,說到底靠的還是超高速度的移動, 再搭配上六眼那個不間斷讀取周邊信息的屬性,那滋味……可真不是一般的酸爽。
五條悟同為六眼,當然知道她現在是啥感覺。他第一次使出長距離瞬移的時候, 也是差點被這些信息量給塞吐了。後來次數多了, 才慢慢習慣了這種感覺。
對於五條悠說的話, 他咧嘴一笑:「不要這麼嫌棄嘛∼不舒服是不舒服了點,但是習慣了以後就會發現超方便的啊!怎麼樣,要不要現在我多來幾次,讓你習慣習慣。」
五條悠趕忙擺了擺手,謝絕了他的好意。
「算了,再來幾次我怕我忍不住會吐在你身上。」
「沒事,我會在你吐出來之前把你提出去的,我反應超快哦!」
五條悠:「……」
這是重點嗎!
五條悟帶著五條悠去了一家他經常去的甜點店,五條悠看了那家店一眼,意外道:「這家店還開著啊?」
五條悟很是自然地點了點頭:「對哦∼那個老板還生了個超可愛的女兒,不過沒有你可愛,也沒有我可愛。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小孩不太喜歡我。」
五條悠:「……」
我也就算了,你是怎麼好意思說你可愛的啊?而且……
「小孩子不喜歡你很正常好吧。」
五條悟想了想,認可地點了點頭:「對,小孩子一般心智不成熟,不能理解我的帥。」
五條悠:「……」
你高興就好。
「所以?你調查到了什麼?還要神神秘秘的。」甜品上桌,五條悠這才捏著勺子開口問道。
五條悟已經往嘴裡炫了一口了,任由甜意在口中漫開,他看著五條悠露出了一個很是燦爛的笑容,仿佛將攝入的糖分也融入到了笑容裡。
「在這之前,還麻煩優子醬回答我一個問題。」
「嗯?」五條悠挑了下眉。
五條悟甜膩膩地開口問道:「優子醬今年,幾歲了?」
哦,問這個啊。五條悠大概猜到他查到什麼了。
她也沒藏著掖著了,直言道:「二十二。」
「欸∼就這麼說出來了嗎?我原本還想猜想一下會不會是那個『優子醬』的女兒來著,結果一點機會都沒給我留啊。」五條悟噘著嘴略微有些誇張地說道。
「沒有必要。」反正又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
「所以優子醬這是永遠都長不大了?讓我猜猜,天與咒縛?」
「嗯。」
五條悟捧著臉,驚嘆道:「嗚啊——雖然已經猜到了,但是還真的是很難想像居然會存在這個方向的天與咒縛呢。」
「一輩子都長不大的小蘿莉呢∼聽上去也太適合拿來當女兒養了吧?另一個我就是看重了這個?干得漂亮!不愧是我!」五條悟狠狠地誇了自己一把。
五條悠:「……」
小孩一臉死魚眼的表情看著他。
她低頭吃了一口面前的草莓慕斯,不急不緩地問:「你是查到當年那場那場海難了?有找到她嗎?」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這個世界的乙骨優子。
「沒有。」五條悟依舊是這兩個字回答。
五條悠無語地看著他:「書也找不到,人也找不到,你消失了兩天半就只查到了我的年齡???」
「也不是哦∼」五條悟雙手杵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她,問,「優子醬,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
「什麼?」
「另一個『優子醬』,已經不在了。」
五條悠放下了手中的勺子。
她當然想過這種可能,甚至太宰治說,沒有悠醬的世界,才是更占主流的大多數。
「你查到了什麼?」她直接問起五條悟這麼說的依據。
「什麼都沒有查到。但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太宰治說的那個足夠讓我身心都疲憊到極致的時刻,已經在一年多前就過去了。」五條悟彎著眼睛說道。
五條悠愣了一下。
太宰治是這麼說過,不過他並沒有告訴五條悠他們那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時候。
小孩開口,訥訥地問道:「什麼情況?」
說實話,她自己是想不到那個每天都精力充沛、感覺隨時都在嗨點上的五條悟,那個好像什麼都不是特別在意、靠著沒心沒肺開心每一天的五條悟,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到達身與心的雙重疲憊。
「唔……簡單地來說就是……傑死了。」
五條悠:?
五條悠非常清晰地眨了三下眼,腦子卻感覺有點不清晰。
誰死了?
死了誰?
死誰了?
簡簡單單一個名詞和一個動詞的組合,卻把五條悠的腦袋都給弄漿糊了。
「傑?」她面上的表情是徹徹底底的不理解與難以置信,「你確定你沒在和我開玩笑嗎???」
五條悟臉上是一個顯得有些冷靜的笑:「我想,我應該從沒有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的習慣。」
五條悠看著他面上的表情,默了許久。
「不想笑的話,就不用笑了。」她別扭地說道,「反正平時已經笑得夠多了。」
然而聽到這句話,五條悟的唇角的笑容卻反倒真實了幾分。
五條悠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大腦混沌地接受了這個信息。心想難怪。
難怪狗卷棘他們說起夏油傑的時候表情就不太正常,難怪硝子要說什麼她不會哄小孩,感情是……
但五條悠依舊有些不理解,一個問題解決了,但似乎更多的問題出現了。她擰著眉,問:「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傑他……怎麼會出事的啊?你當時不在嗎?」
「不,我在。」
五條悠:?
你在你還讓人死了?
「是我動的手。」五條悟看上去很是平靜地說道。
五條悠……
五條悠老半天沒說話。
她也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麼。
曾經在裡看到過很多這樣的描寫——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一只手緊緊地攥住了,但這是五條悠第一次知道,這句話不是在誇張描寫。
她想問為什麼,發生了什麼,是什麼讓他們兩個曾經關系那麼近的摯友,走到了需要你死我活的地步。是高層的那些爛橘子又搞出了什麼離大譜的事情,還是在她不知曉的那段年月裡,發生了什麼其他的事。
然而一張小嘴開開合合數次,卻一個問題都沒能問出來。
但你要說五條悠真的那麼緊張嗎?她感覺似乎也沒有緊張到這種地步。
她甚至還有點卑劣的竊喜,竊喜她認識的那個夏油傑還好好地活著。但又不知道世界與世界之間的相似性,會不會蔓延到這一點上。
她想向五條悟詢問具體的緣由,讓他們走到那一步的原因。這樣說不定等她回去了,就能避免她認識的那一對摯友走上同樣的道路。
可是她又問不出來。
她知道五條悟和夏油傑之間的關系有多親近,所以她更能想像如果夏油傑真的死了,五條悟會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她……問不出口。
「要來個安慰的抱抱嗎?」小孩最後壓著喉頭的澀意,問他。
這是五條悟前幾天剛和她說過的話,她一字未改,卻以另一種心情道了出來。
「誒?安慰我嗎?但是我感覺更需要安慰的人是優子醬你吧?表情,看上去好像要哭出來了哦。」
時間確實能衝淡一些傷痕,更別提在事發之前,五條悟還有十年的時間做足了心理准備。
相比起來,看上去似乎確實是五條悠更需要安慰的樣子。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五條悠不自在地撇了撇嘴,有些別扭地說道:「哦,那要不然你抱抱我好了。我需要安慰。」
五條悟面上露出了一個難得符合他年齡的溫和的笑,起身來到五條悠身邊。
「真是的,拿你沒辦法,那就讓我這個成熟的父親來給我們卡哇伊的優子醬一個安慰的抱抱吧。」
說著,他俯下身,輕輕地將小孩摟入懷中。
五條悠沒有避讓,相反,她也難得主動地抬起了手,緊緊圈住了五條悟的脖頸。
貼到對方的耳畔,五條悠微微垂著眸,淡淡地說了一句:「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辛苦了,我們最強的悟。」
五條悟愣了一下,隨後笑了出來。
「嘛∼誰讓我是最強呢。」
安慰完畢,五條悠准備松手了,卻聽到五條悟又說了一句:「所以說,要不要考慮留下來呢?你看,那個悟已經有一個傑了,女兒什麼的就可以給我了吧?」
「……」五條悠滿心的感性情緒一下子變得稀碎。
「吶,悟。問你個問題。」
「嗯?什麼?」
「我可以揍你嗎?」
第264章
人最後還是沒有揍成, 五條悠從五條悟那裡聽了個不完整版的夏油叛逃史。
之所以是不完整的,是因為這些都是五條悟後來根據自己調查了解的事情所拼湊出來的。說是夏油叛逃史,實際上故事的開頭便已經是夏油傑的叛逃了。
關於夏油傑當時以及後來的想法, 二十八歲的五條悟雖然依舊不認同, 但多少已經能夠理解了, 但他依舊不知道摯友當初究竟是經歷了怎樣的一番心理路程, 才變成了後來的模樣。
五條悠聽得心頭一梗一梗的。
還能是因為什麼原因?對制度和現狀的不滿唄。
但凡覺得日子還過得下去,哪個小老百姓閑著沒事撩杆子造反啊?
五條悠雖然之前就一直對咒術界整體封建落後的氛圍不滿, 但她和身邊的人一直都還算平安無事,思想和環境是封建落後了一點,卻並不影響她的日常生活, 所以五條悠也僅僅只是會在心裡抱怨幾句而已。
甚至因為五條家族人們的各種可愛表現,以及五條優輝、五條未姬他們對這種封建想法的反抗,還使得她的這種不滿有了些許的消退。
然而在得知夏油傑竟然因此而叛逃高專走上了另外一條壓根說不上光明的道路時, 五條悠的這種不滿又一次升騰而起,而且遠遠勝過了從前。哪怕這個夏油傑並不是她認識的那一個。
在思想裡紅色基因的帶動下,五條悠在心中為咒術界獻上了一堆國罵。
然而……罵完了,她又能怎麼樣呢?
夏油傑已經離世了,離世在她抵達時間線的一年多前。而他的叛逃,還要在更遠的十年前。
五條悠很想說一句, 如果她是穿越到了這邊這個世界的十年前就好了。可是就算她真的穿越到了十年前,夏油傑叛逃之前, 她又能做什麼呢?
五條悠的心情不太好。
相比較之下,早就已經接受了這些的五條悟反倒心態比她平和多了。
「我可以去看看他嗎?」五條悠懷抱著沉甸甸的心情,提出了這麼一個請求。
「可以啊, 正好, 我也好久沒去看過那家伙了。」
實際上從他將夏油傑葬下後, 就沒有再去過了。五條悟不是會被過去絆住的人,宛若神明般的六眼也讓他並不相信世界上存在什麼亡靈和鬼魂,對著一個墳頭,有什麼好說的。
不過現在想想……
「傑的墳頭草,估計比你高了吧?」五條悟捏著下巴,打量著五條悠的個頭說道。
五條悠:「……」
你禮貌嗎?
不管對她,還是對傑。你自己想想你禮貌嗎?
感天動地的是,二十八歲的五條悟居然還懂得上墳要帶花,還領著五條悠去了趟花店。
就是……他的良心似乎也就只到記得帶花這件事情上了。在五條悠正在糾結要買白菊花還是黃菊花的時候,五條悟對花店小姐姐在弄的草莓花束和店內陳列的糖果花束起了極大的興趣。
「吶吶,優子醬,我們買這個吧?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啊。」
五條悠:「……」
「我們是去掃墓的,不是去幫你追女孩的,也不是去春游踏青的。」五條悠提醒他。
然而五條悟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對啊!掃墓,先獻給傑,然後傑吃不了,我們幫他分一分,不是很合理嗎?」
五條悠:「……」
「啊,對,合理死了,簡直沒有比這更合理的了,我替傑謝謝你啊。」
五條悟拋給她一個wink:「不用謝∼」
五條悠:「……」
今日份的母語,是無語。
五條悠能看到,花店小姐姐原本還在偷偷看帥哥的表情突然就變得復雜了起來。
嗯,她懂那個表情,大概就是——好好一個帥哥,怎麼長嘴了呢?
最後,兩人在花店小姐姐的推薦下,五條悠他們購買了一束黃白混合的菊花,以及五條悟心心念念的草莓花束……
他也有他的道理:「嘛,如果是傑的話,肯定不會介意的吧。」
他一邊在挑選自己覺得好吃的草莓,一邊溫和地說道:「傑的話,多半會笑著給我說什麼要講禮貌之類的話,然後自己也伸手過來和我要幾顆吧。那家伙,最會裝成大人眼裡的乖小孩了。」
五條悠聽著他說的話,愣了愣,但腦海中已經出現了那樣的畫面。
五歲模樣的小孩看似老成地笑著搖了搖頭,無奈地同意了五條悟買一束草莓的想法。只是在去的路上,她一直反復和五條悟強調,讓他吃完後不要把垃圾甩在夏油傑墳頭。
五條悟連連點頭保證,不過看那個隨意的態度,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倒是笑眯眯地看著五條悠,說:「沒看出來我們優子醬還是小管家婆啊,另一個我沒少被管你著吧?」
五條悠努了努嘴:「當誰想管似的,問題那家伙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放著他不管的話能把人煩死。」
五條悟笑了笑,沒有接話。
他知道十六歲的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別說服管教了,就是別人稍微嘮叨了一些,他嫌煩的話都能直接給人揍一頓。就是和夏油傑,也是三兩句不投機就能打起來。能讓他乖乖聽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一個吵架後打起來還能不輸給自己的摯友,一個能用點心和「爸爸」這個稱呼管教住自己的家人。
嘖,那個五條悟是不是有點幸運過頭了?
五條悟忍不住開始喃喃道:「我覺得那個家伙多半是把運氣全花在得到一只優子醬上了,等以後肯定會特別倒霉。」
五條悠:?
五條悟:「沒錯!就是這樣。所以他以後肯定找不到對像,只能打光棍一輩子,三十歲就得糖尿病。」
五條悠:「……」
「你這是在詛咒他?」
「不是哦,我只是在客觀地分析這件事。畢竟能量是守恆的,運氣應該也是。」五條悟一本正經地扯著胡話。
五條悠:「……」
不是很懂你們五條悟。
五條悠覺得還是草莓的問題更值得關注一些,於是再一次和五條悟強調道:「再說一遍啊,那個草莓你吃就算了,可別把吃完後的垃圾扔在傑的墳頭,不然我真的要打人了。」
「嗨嗨——」五條悟又是應付性地應了兩聲,然後繼續詛咒另一個自己。
五條悠:「……」
算了,他高興就好,大不了等會兒她多看著點。
五條悠還這麼想著呢,但很快就發現沒有必要。
等到了墓地附近,雖然面上還是笑,但五條悠感覺五條悟的心境沉下去了許多。
也許不用擔心他胡鬧了,只需要稍微擔心一下他的心情問題。
五條悠主動上前,拉住他的手腕……處的衣袖口。
五條悠:「……」
人小手小就是這點不好,想表現得可靠一點都不太行。
沒辦法,五條悠只能牽著他的衣袖口,說道:「走吧。」
五條悟來之前也有想過自己來到夏油傑的墓前會干嘛,大概是超炫耀地給他介紹自己撿到一個便宜女兒,比他率先獲得了爸爸這個稱呼,或者靠在某人的墓碑上,給他講另一個世界的他有了個守護甜心,還會羞恥的變身技能,然後狠狠嘲笑對方一通。
盡管等真正站到夏油傑的墓面前,五條悟只想把周圍十八裡地都給炸掉。
陰翳聚到了他的臉上,五條悟的殺意是前所未有的濃厚。
處在五條悟的正前方,正在擦著墓碑的五條悠被身後駭人的殺氣給全然籠蓋,一股寒意順著脊梁骨直接攀上頭皮,五條悠忍不住一個戰栗,小臉唰地一下就白了,一滴冷汗從額頭冒出。
他……要殺了她?
他懷疑她撒謊了嗎?還是哪裡出現了什麼誤會?他不是調查清楚了嗎?她身上還有他們的術式啊,這難道不值得相信嗎?
本身這個五條悟就不是她熟悉的那一個,在這種環顧四周都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地界上,五條悟又是對著她所在的方向散發出來的殺意……
盡管私心裡不是很想與五條悟成為對峙雙方,但畢竟和這個五條悟之間沒有建立如另一個世界那樣牢固的信任,這使得五條悠完全想不到這個五條悟的目標除了她還有誰。
她的喉頭動了動,艱難地回過頭,頂著頭皮發麻的感覺,牙齒打顫地問道:「怎、怎麼了嗎?」
有有有什麼事咱們聊聊啊……別、別別搞這麼大陣仗啊……怪、怪嚇人的……
終於注意到了五條悠被嚇到了,五條悟斂了斂自己身上的殺意,但是也沒斂掉多少,因為他現在真的很想殺人。
但是怒極反笑,五條悟的唇角反倒是勾了起來。
他說:「我可不記得我什麼時候給傑做了火化。」
一句話說得沒頭沒尾的,可五條悠卻聽懂了。
或者說,這是只有六眼才能聽懂的話。
五條悠瞪大眼睛看向了墓碑後的土地下方,眸子縮了縮。
盡管她的六眼不如五條悟的好用,盡管她在隔物窺物上依舊不是那麼的擅長,可至少她能看出那下面——沒有人類的屍身。
五條悠一開始就已經看到了,可是她沒感覺有什麼不對,因為咒術師的屍體一般都是會火化掉的,墓下面沒有屍身是正常的。可按五條悟的意思……
五條悠呼吸一滯,也終於知道了,五條悟剛剛的殺氣,並不是對著她。
是誰,偷走了傑的屍體?
不,或許……可以不用打問號。
可以拿別人的屍體去做文章的人,她不是恰好就知道一個嗎?
第265章 墳頭互撓……
五條悠能想到的事, 被她共享了這部分信息的五條悟自然也能想到。盡管沒有任何的直接證據,但五條悟心中已經篤定這是羂索干的。
然而五條悠的心中卻依舊存在著一定的僥幸心理,小孩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問他:「其實……也不一定真的就是羂索干的是吧?說不定……說不定是盤星教的人來把他們教主給請走了呢……」
五條悠對那個盤星教並不熟悉, 所以她將些許的期許目光投向了五條悟。
但她只看到了五條悟沉寂著風暴的表情。
五條悠那抹並不好看的笑容也消失了。
「優子醬, 雖然很抱歉,但是我現在要去緊急調查一些事情,可以吧?」五條悟這般對她說道。
「你去吧。」
就這情況,誰還有心思掃墓啊。
「哦對了,你別弄太大的動靜, 太宰和亂步桑都說那家伙很能藏的, 要是被他知道你在找他,說不定會更難找到。」五條悠想起他們那邊麻煩的調查,調查了半年都沒能找到羂索在哪兒, 便提醒了五條悟這麼一句。
「我們那邊有妖怪們的幫忙,亂步桑的遠程指揮和坡親自下場調查,都還沒找到他呢。你別不上心。」
五條悟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放心吧,我可不是那個十六歲的莽小子。」
只要你叫五條悟, 別說你二十八,就是你八十二我都一點也不放心。五條悠的眼裡明明白白地表現出了她的不放心。
然而就算她不放心, 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界, 她也沒什麼能給五條悟幫上忙的, 只能是多叮囑幾句了。
於是最後,五條悟留下那束草莓捧花後就消失了,留五條悠一個人停留在原地。
五條悠一個人被留在原地。
五條悠。
一個人。
被留下來了。
她一個人。
五條悠:「……」
「臥槽!你他喵至少把我也帶走啊!!!」小孩氣得飆出了中文國罵。
好的,現在五條悠一個可憐兮兮身高才剛半米出頭的小孩,被獨自一個人留在了東京不知道是哪個方向的郊外, 周圍沒有一個人,兜裡沒有一毛錢。
五條悠面露微笑
可以先看著手機導航,走到有人的地方,再讓對方幫忙送她去警察局,讓警察送她回高專。
但是這樣一來說不定會引起其他人注意,五條悠的存在還處於保密狀態,所以pass。
可以手機定位到高專的位置,然後直線飛過去。她重力操作的異能力儲量還很充足,完全足夠她飛回去。
但是還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回去,重力是她現在重要的戰力,以防萬一還是不要輕易消耗,pass。
還可以試試用其他現在可以得到補充的術式,繞開其他人,自己回去。比如讓冥呱抓著她飛、讓硝兔嘰們馱著她跑,或者用瞬移,再或者找個代步咒靈用咒言術讓它給自己當代步工具人?
但是用她已經今非昔比的計算能力淺淺計算了一下,發現除非她在起始點中間用蒼轟出一條筆直大道,否則儲量根本撐不住。
五條悟
日你個仙人板板
好在,手機響了,五條悟那個混蛋終於想起來自己把一個小孩扔在了郊外的墓地裡,給五條悠打了個電話回來。
「啊,抱歉吶,剛才忘了你一個人回不去了。」對面的人毫無愧疚感地說道,「你在那裡等一會兒好了,順便吃吃草莓啥的,我讓惠他們去接你。」
說完,又掛了。
五條悠:「……」
「混蛋悟!!!」
好吧,最後是五條悠一個人勤勤懇懇把墓碑擦了一遍,把花獻上後,奢侈地開著無下限坐在了傑的墳頭前,這樣衣服不會髒。
可問題是墳頭裡還沒有傑,那花放著也不知道究竟是來祭奠誰的。真的是和「老婆餅裡沒有老婆」、「夫妻肺片沒有夫妻」堪稱一個級別的哲學問題。
五條悠發誓,她絕對是一個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者。
就算她身處不太科學的咒術界,但她也是一個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者。
就算她有著見識過妖怪的存在,但她也是一個堅……唯物主義者。
就算她曾經薅過寺廟裡的歸屬神佛的信仰之力,但她……
草,這世上不會真的有鬼吧?
等的時候,五條悠越想越覺得背後涼颼颼。哪怕她是個六眼,背後對她來說也不算看不見的背後,但她依舊從心理層面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想了想,她把悟咪和傑嗷給放了出來。
盡管只是式神,但和五條悟、夏油傑極其相像的兩個小家伙的出現,還是讓五條悠心裡有了些安慰。
若是之前,她估計會選擇抱起悟咪,可是今天在准備伸手把悟咪抱過來的時候,她卻念頭一轉,將手伸向了傑嗷。
都已經做好准備被抱起的大白貓:?
怎麼?老子失寵了???
別說悟咪懵逼,突然被抱起的傑嗷都有些懵逼。
他不習慣這樣的被人抱起來,爪子都差點下意識地勾了出來,但在意識到面前抱自己的這個只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又收了回去。
然後……他發現小孩開著無下限,他收不收爪子都一樣。
傑嗷:……
收爪子的行為並不意味著他就樂意被人抱,傑嗷扭頭就想從五條悠懷裡出去,結果扭頭就看到了一個墓碑,墓碑上還寫著他的名字。
傑嗷突然就不動了。???
是他今天入睡姿勢不太對導致眼睛不太好使嗎?
怎麼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墓碑?
然而事實是他的眼睛很好使,因為悟咪也看到了。不過悟咪一點都沒有良心,雖然很好奇夏油傑是怎麼死的,但是反正死不是他家這個。他反倒是看著黑狐狸一臉「我是誰我在哪兒」的表情,大聲嘲笑了起來。
雖然,脫口而出的全是喵喵喵。
五條悠:「……」
有一說一,這悟咪真的太像五條悟了些,而且不是當老師的五條悟,就是dk版的。
現在悟咪的動作,就很像高專的五條悟和夏油傑突然穿越,在另一個世界看到了夏油傑的墓,然後開始大肆嘲笑。
五條悠都能想到他喵喵喵的叫聲是在說啥。
『哈哈哈哈哈……傑,快看,你的墓誒!我看看日期,啊啦,才二十六歲就死了啊,這也太遜了吧,傑。』
五條悠:「……」
畫面感來了。
五條悠伸手就敲了悟咪腦袋瓜子一下,訓道:「不准嘲笑傑。」
悟咪被敲了腦袋也半點不生氣,順著就往五條悠懷裡鑽,還想把傑嗷給擠出去。
抱老子啊!老子比他可愛多了,你抱這個黑不溜秋的家伙干嘛。
悟咪還是挺喜歡小孩的懷抱的,一方面是小孩身子軟軟的,被抱著還挺舒服的,另一方面嘛……被擼真的很爽!
悟咪充分體驗了一只小貓咪的快樂。
然而今天的五條悠卻明顯更偏心傑嗷一些,見到他擠傑嗷,就推了推他,指責道:「別鬧,不要欺負傑嗷。」
被推了一把的悟咪:你是不是不愛老子了?
小貓咪哪裡受得了這個氣,立馬開始了爭寵模式,張嘴就咬了傑嗷一嘴。
突然被咬的傑嗷一臉震驚。
干什麼呢你?還張嘴咬?你真把自己當貓了啊!?
悟咪不管這個,他本來就沒啥節操可言,當貓當得理直氣壯,又暗搓搓踹了傑嗷一腿。
傑嗷:……
沒完了是吧?
傑嗷本來也不是什麼任貓欺負的性格,盡管不願意張嘴咬貓,但爪子也可以用啊。
於是乎,兩小只在五條悠懷裡打了起來。
毫不收斂,爪子全都亮出來的那種。
有啥好收斂的,反正小孩開著無下限呢,還怕傷到她不成?
兩小只打得很歡,五條悠手忙腳亂地在一旁拉架。
本來就是小孩子的身體,這倆她只能摁住一只。可摁住了這只,另一只又過來撓這只一下。騰出手去摁那只吧,這只又過去咬上那只一嘴。
五條悠:「……」
丫的好累。
五條悠最後還是選擇摁住了更不懂事的悟咪,然後對著傑嗷呵了一聲:「傑嗷!不准再鬧!」
好在,黑狐狸果然是要比大白貓聽話一些,看小孩明顯被他們鬧騰得有些累,就停下來了。
五條悠松了口氣,放開了手下的悟咪,在他蠢蠢欲動還想伸爪子的時候,拍了他的爪子一下。
「你也不准動!不然我現在就把你扔出去!」
悟咪不情不願地收回了爪子,終於是沒再盯著傑嗷咬了,扭頭把爪子伸向了那個草莓大花束。
五條悠也沒摁著他,只是囑咐他:「可以吃,但是不准把垃圾丟在傑墳頭。」
「喵∼」大白貓應了一聲,算是應下了。
就這樣,悟咪開始沉浸於恰草莓,而傑嗷則是從五條悠懷裡離開了,但也沒有走遠,而是坐在了五條悠的一側,貼著她的身子。
雖然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不過傑嗷覺得,小孩的心情似乎並不是很好。他也大概理解了為什麼剛剛小孩會突然伸手抱向他。
沒有辦法用語言安慰,他只能這樣表示一下自己的安慰了。
兩人倒也不是不好奇這個世界的夏油傑怎麼死了,但他們好奇也沒辦法問出來,只能憋著。
當然,除此之外,他們其實也在警戒著四周。
這裡並非高專附近他們熟悉的地界,而小孩周圍似乎也沒有那些平常會和她在一起的高專的學生,她還一直保持著無下限用來戒備(其實純粹是用來隔絕灰塵)。
悟咪和傑嗷很清楚自己現在能出現在這個世界,是因為這個叫做優子醬的小孩。他們是她的式神。所以現在,他們在保護這個小孩。
雖然……他們兩個現在好像比小孩菜多了。
……
草,真讓貓狐不爽。
悠于 2023-9-24 19:31
第266章 譜寫改革計劃!……
等待著有人來接她的這段時間, 五條悠就這麼盯著夏油傑的墓碑。
她在思考。
五條悠自己對咒術界雖然不滿,卻從來沒有過自己起來推翻現在的咒術界的想法。
一來是她覺得自己沒有那個能力,五條悠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二來她鹹魚慣了。她沒有什麼很大的志向, 比起上前扛大旗, 做出一番什麼大事業,她更喜歡安安分分做自己的小老百姓,日子混過一天就是一天。
還是那句話, 但凡日子過得下去, 誰閑著沒事想造反呢?五條悠就是那個覺得日子過得還算安穩的人,沒有太多要親自去改變現狀的想法。
她也承認自己有點想讓夏油傑將現在這個咒術界掀翻, 所以一直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慫恿著他, 讓他去了解社會主義的思維,讓他去和蔣叔叔、唐阿姨他們兩個了解中國咒術機構的運轉模式。
可直到現在,另一個世界將現實殘酷地擺在她面前,已經逝世的夏油傑, 以自己的一座孤墳告訴她,這個咒術界——是會吃人的。
五條悠你也是到現在才恍然反應過來,夏油傑還只是一個少年人。他甚至前不久才剛剛過完自己十五歲的生日, 在中國的話,絕大多數人這個年齡還只是一個初中生, 也許正在為中考做准備。
他太過沉穩懂事,撇去和五條悟在一起鬧騰的時候, 絕大多數時候都會給五條悠一種哥哥的感覺,讓人忘記了他原本的年齡。
可現在想想,她大了對方足足七歲。她才是那個成年人。
甚至按五條悟說的,他是在高專三年級時候叛逃的。那個時候……他才只有十六歲啊……
她記憶裡的夏油傑,是和五條悟一起勾肩搭背肆意張狂地說著「我們是最強」的溫柔少年。
他那麼堅持自己心中的正義, 都到了有些佛性的地步,五條悠無法想像他在那個年齡究竟是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才變成了後來五條悟口中那個走向了另一個極端的人。
她想過夏油傑傳教的場面,可絕對不是傳的這種教,而是他最初那個干淨到令人敬佩的正義心。
五條悠不喜歡那樣的夏油傑,但比起不喜歡,她的心裡更多是密密麻麻的心疼。
錯不在他,至少,不全在他。
是咒術界欠了他一個可以履行正義的環境,欠了他一個思想、心靈上引路的老師。
五條悠越想心情越低落,明明是大太陽的天,她坐在那裡卻像是下了雨一樣。
「嗷嗚——」一聲低低的狐狸叫將她喚回現實,黑狐狸感知到了她的情緒,將前爪搭上了她的腿,此刻一雙狹長的眼睛正擔憂地看著她。
那目光,真的很像是夏油傑憂心忡忡的模樣。
五條悠看著他,突然笑了。
「我沒事哦,謝謝傑嗷。我就是突然……有點想傑了。」
傑嗷不知道她來自另一個世界,只以為她說的是墓裡面那個夏油傑。
傑嗷看了看墓碑,心情有些復雜。
正好這時,五條悠向他伸出了手,卻沒有貿然將他抱起,只是問:「可以抱抱你嗎?」
這次,黑狐狸沒有拒絕。
他覺得小孩現在確實需要一個抱抱,他也樂意給對方當個代餐。
大白貓在一旁沉迷炫草莓,完全沒管他們的動作。
反正小孩就是想念夏油傑了才會突然想抱狐狸的,最受寵的還是他!就不用在這個時候上去爭寵了。
黑狐狸的毛發沒有大白貓那麼軟,五條悠抱著黑狐狸,突然開口問道:「傑嗷,你覺得……社會主義咒術界怎麼樣?」
傑嗷:……?什麼玩意兒?
黑狐狸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不過問題不大,反正小孩看上去也並不像是對他說的。
「不過說是這麼說,我壓根就不懂怎麼搞改革啊……」小孩長長嘆了一口氣。
傑嗷這才反應過來,小孩的意思好像是……要改革咒術界?
傑嗷:現在小孩子都這麼有志向了嗎?四五歲就想著搞改革了?
悟咪也有些意外,豎起耳朵朝這邊看了過來。
五條悠沒太在意兩只小動物的動靜,她在思考要怎麼搞搞這個咒術界。
五條悠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讓她去搞咒術界改革,她可搞不定。不過沒關系,她可以找別人來搞啊!
她可以提供必要的武力支持——指五條悟和夏油傑,他們兩個應該會很樂意的。
還可以提供金錢資助——她現在也算是賺錢小能手了!等這次回去還能從五條悟那裡討九億多的買惠錢!
唔……說不定,還能提供點權利上的支持?
趕緊讓悟去接班當家主,到時候御三家都能先給掰下來一家。
五條悠越想越覺得可以搞,於是開始琢磨起了找誰來當這個幫她搞改革的人。
「倒是可以找蔣叔叔他們幫忙,他們有現成的體制,但是政治上會很不好解決吧,而且情況不同,也不一定適用。」
「優輝?唔……優輝倒是說不定可以,但優輝一個人肯定不行,優輝可是總裁特助啊!感覺更適合打輔助一些。而且那些爛橘子還挺難搞的,優輝……嗚嗚,對不起優輝我不是質疑你的能力,但總覺得不太適合啊!」
「唉,要是太宰不是首領就好了,把太宰薅過來,那家伙可太適合搞這些爛橘子了……」
嗯?等一下……
說起太宰治……
說起首領……
好像……
有一個人也挺合適的啊……
五條悠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對啊!我怎麼把他忘了!好家伙,搞政治沒誰比他更適合了!」
就是方法可能有些不擇手段,emmm……管他的,那群爛橘子也不需要人同情。大不了等他干幾年,正好傑也長大了,就讓傑上去頂班。
就是得想想怎麼把人給喊過來幫忙。
唔……
高薪聘請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不行的話就……投其所好?
在黑狐狸疑惑的目光中,五條悠突然松開了他,然後掏出手機,取下墨鏡,打開前置攝像頭,看著手機中的自己,並捏著臉,不太確定地問了一句:「我應該……算是長得很可愛的那一檔吧?」
傑嗷:「……?」
這和前面說的改革有什麼關系嗎?
沒錯,五條悠想到森鷗外了。
太宰治得當首領沒錯,但是森鷗外還活著啊!!!這家伙估計還在某個不知名的孤兒院當院長呢!
這麼好的政治人才,去當孤兒院院長也太浪費了點。反正港口Mafia不需要了,給他們咒術界用用啊!
當然了,五條悠剛剛也就是一下子無釐頭才會想到自己的蘿莉屬性上,但□□不可取,她倒也沒真的打算出賣自己的色相。
雖然但是……她這個終身蘿莉的屬性真的好適合用來釣森鷗外這個蘿莉控變態啊!!!
咳咳咳,不行,還是得嚴謹一點。
大不了……森鷗外不是愛他的橫濱嘛,正好天人五衰還沒解決呢,實在不行他們去幫忙給橫濱增加點戰鬥力,讓他來幫他們整頓咒術界嘛。
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案的可實施性極強,五條悠點了點頭,開始在手機備忘錄上寫自己的計劃了。
[計劃第一步:利用自己的蘿莉屬性誘惑森鷗外加入計劃。]
後退刪除。
[計劃第一步:利用高薪高福利聘請森鷗外加入計劃。]
想了想,五條悠還是在後面打了個括號,補充道——
[必要時可以考慮出賣色相。]
在她懷裡扒拉著看到全部的傑嗷:「……」
等一下,這個計劃是有點不太對?
首先排除小孩口中的森鷗外是歷史上那個小說家的可能性,可能就是同名同姓,也有可能……是騙小孩謊報的名字。但不管怎麼著,就這麼幾句話,這家伙看上去就不是很靠譜的樣子啊!
廢話,哪個靠譜的人需要五歲的小孩子考慮出賣自己色相的!
傑嗷嗷嗷地叫著,扒拉著五條悠的手機,希望小孩放棄自己這個危險的想法。
然而五條悠哪裡聽得懂他的嗷嗷叫,只是輕輕扒開了他的爪子,叫他不要搗亂。
鎮壓了黑狐狸,五條悠繼續寫自己的計劃。
[計劃第二步:]
Emmm……
她捏著手機思索了半天。
把森鷗外拉過來以後,要干嘛呢?
哦對,要先讓他知道她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咒術界。
於是五條悠寫道:[讓森鷗外知道要把咒術界搞成啥樣。]
不,不太行,看上去好像很隨便的樣子。
五條悠又一次刪除,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
[讓革命的好同志森鷗外深入了解咒術界的實際情況,充分理解改革目標,在結合咒術界現狀進行科學合理的分析後,制定出具備建設性的長遠改革方案。]
五條悠點點頭。
嗯,有那味兒了,看上去就很靠譜!
傑嗷:「……」
這什麼玩意兒?怎麼感覺好像看懂了,又好像沒看懂……
接下來,[計劃第三步:]
五條悠又是一個長時間的思索……
思索……
思索的時間長到傑嗷都好奇小孩在想些什麼了。
然後就見小孩低頭,煞有其事地打字——[讓森鷗外高效快捷地完成計劃目標。]
好的,[計劃完畢。]
傑嗷:???
等等,這就完畢了???
這個計劃是不是多少有點草率啊?
不,不是有點草率,是過於草率了吧?
然而五條悠就真的這麼完畢了。
傑嗷看著小孩滿意地點點頭,關閉這個備忘筆記,新建了一個名為[改革目標]的筆記,開始思考新的東西,這才終於明白小孩剛剛說的「不懂改革」究竟是不懂到了什麼程度。
傑嗷:……
算、算了,孩子也就四五歲,還是不要對她要求那麼高了……
第267章 他命硬一些
伏黑惠抵達墓地的時候, 看到的是這樣的一個場景——
大白貓攤著肚皮躺在地上,邊上是已經被他吃得只剩下杆子的花束包裝。而另一邊,帶著小墨鏡的女孩拿著手機在苦思冥想, 懷裡的黑狐狸則是十分認真地看著伸著狐狸腦袋看她的手機屏幕。
看到伏黑惠來了,五條悠驚喜扭頭, 高興地大喊:「惠惠!」
已經十六歲的惠惠:「……」
說實話到現在都沒能接受這個稱呼。
雖然五條悠只是偶爾會將這個稱謂脫口而出,但每次都能提醒一遍伏黑惠——面前這個小孩是另一個世界的你的監護人……
這種感覺還真是說不出的怪。
五條悠習慣性喊出惠惠後, 才又反應過來, 改口喊了惠。
區別不大, 尷尬已然造成。
既然接她的人已經到了,五條悠就把悟咪和傑嗷收起來了,然而在意識到她想要這麼做之後,素來穩重的傑嗷卻是扒拉著她的手,一副不想走的模樣。
當然不想走了, 他還沒把小孩的藍圖看完呢!
傑嗷一開始還真以為小孩就是過家家的水平。
如果說五條悠前面那個所謂的三步計劃, 讓夏油傑覺得她所謂的改革就是小孩子鬧著玩兒而已。那麼在看到五條悠寫的那份改革目標時,夏油傑才驚覺她是真的在很認真地思考著這件事。
如五條悠自己說的, 她不懂改革,可她自己作為下層被剝削民眾,對於合理環境的展望卻是非常合理且符合民眾需求的。
至少,看著就很讓夏油傑心動。
從設立咒術師輪班制度,確保咒術師合理休息時間,每年、每月根據業績進行額外獎勵, 這種惠及所有咒術的制度。
再到禁止未成年學生單獨出任務, 設立高專心理輔導室,增設咒術小學、咒術中學等惠及孩子們的制度。
甚至還有對窗的獎懲機制,確保窗在派發任務時不會出錯, 確保外派咒術師們的安全。並設立專門的監督機構,對各個部門的運轉進行監督。再在咒術師之間設立群眾組織,監督監督機構等等。
盡管在夏油傑看來,這些東西很難實施,但不得不說,如果能夠辦到的話,這個咒術界會好很多。因此,他想留下來再看看。
他的表現引得五條悠彎起眉眼一笑,打趣道:「怎麼?你原來喜歡看這個啊。你一只狐狸看得懂嗎?」
傑嗷:「……」
說來你可能不信,我不是狐狸。我不僅看得懂,我還看出了好幾處語病。
說來也是奇怪,一般小孩子遇到不會寫的單詞,尤其是不會寫的漢字,都是用平假名來拼寫。優子醬倒好,反過來的。遇到不會寫的單詞,就手寫漢字。
你說她懂得多吧,那單詞也不是很難,怎麼就不會呢?你說她懂得少吧,寫出來有些生僻漢字連夏油傑平時都不一定想得到去使用。
傑嗷:「……」
總之就是很怪。
好在,小孩倒是還挺寵他們一貓一狐的,他表現出不想回去的模樣,五條悠就也不急著將他收回去了。反正伏黑惠都來了,術式可以現薅現用。
伏黑惠牽著五條悠,帶她離開墓地。
黑狐狸跟在五條悠腳邊。
大白貓吃飽了不想走,想讓五條悠抱。但他太沉了,五條悠抱著走了一節就手酸得不行,於是悟咪直接順著就爬到了伏黑惠肩頭上掛著,半點都不記得自己前幾天瘋狂欺負這小子的事兒。
伏黑惠:「……」
又來了,這種某個無良教師的即視感。
來的不只是伏黑惠一個人,還有個輔助監督——伊地知潔高。
來之前伏黑惠曾經問過五條悟,五條悠是否方便出現在伊地知潔高面前,得到的回復是——
「沒關系啦,伊地知膽子那麼小,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你說是吧?伊地知。」
手機裡五條悟明顯帶著笑腔的聲音中,夾帶著幾分威脅的感覺。被點名的伊地知額頭直冒冷汗,連連點頭應答。
伊地知潔高覺得自己真的好危險,前些日子才剛剛得知了虎杖悠仁沒有死的事情,現在好像又要知道一個大魔王的秘密,他真的很想跑,可惜跑不了。
盡管來的路上已經做好了准備,打算待會兒無論見到什麼,他都要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見到,可當伏黑惠牽著五條悠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伊地知潔高還是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六六六六六六六六眼!?」
五條悠:「……」
差點以為對方在說六六六。
「也沒有這麼六吧?」小孩忍不住吐槽道。
「伏伏伏伏黑同學?這這這這……這是?」伊地知結結巴巴地扭頭,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伏黑惠。
突然變成伏伏伏伏黑同學的伏黑同學也有些無語,思索著解釋道:「你可以當成是五條老師的女兒。」
只不過是另一個五條悟的。
伊地知潔高倒吸一口涼氣。
大魔王的女兒!!!
一時間,他看五條悠的眼神都有些像是在看小魔王。
五條悠:「……」
知道突然冒出來一個小六眼很嚇人,五條悟那種家伙有這麼大個女兒的聽上去也很嚇人,但……也沒有嚇人到這種地步吧?
小孩扭頭疑惑地問伏黑惠:「現在膽子這麼小的都可以來當輔助監督了嗎?真的不會在任務現場被嚇死嗎?」
甜糯糯的嗓音和天真的問話,裡面卻夾雜著伊地知熟悉的嘲諷意味。
伊地知又吸了一口氣。
這也太像了吧!?
巧了,伏黑惠也是這麼覺得的。
前幾天五條悠給他們訓練的時候也會經常說出類似的話,包括但不限於「我以為你們能反應過來的,畢竟我已經把速度放得很慢了」這種。聽上去很欠扁,可偏偏你能看出小孩是真心這麼覺得的。
就……跟五條悟那家伙一模一樣。
伏黑惠心情復雜地回答道:「啊……應該沒問題,畢竟伊地知桑平時都是給五條老師做輔助監督的。」
五條悠:?
「悟的輔助監督不是優輝嗎?」
這要是換了其他學生來,可能還回答不上這個問題。可伏黑惠畢竟是從小就被五條悟帶著了,對於幾乎稱得上萬能的優輝先生,他還是認識的。
「五條老師當上家主後,優輝先生主要就去負責五條家的家族事務了。」他回答道。
五條悠恍然大悟:「哦,對。悟長大了,已經接班了。」
伏黑惠、伊地知潔高、傑嗷:「……」
一副孩子長大了的口吻是怎麼回事啊。
伊地知潔高覺得這次的秘密比上次更危險了,他都要哭了。
這樣下去不會被大魔王滅口嗎?
他抖著手,戰戰兢兢地上了車,還時不時想回頭瞥一眼後座的五條悠。
五條悠:「……」
「他這樣開車真的不會出車禍嗎?」小孩非常擔憂地詢問伏黑惠。
伏黑惠:「……」
他只得提醒了一下伊地知潔高,讓他注意一下。
小孩也叮囑道:「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伊地知潔高、伏黑惠:「……」
伏黑惠覺得小孩總是能在一些地方顯得格外地童真可愛,可在有的時候,又表現出遠遠超出她這個年齡的智慧。
就比如現在,坐在回高專的車上,小孩在很認真地采訪他平常出任務的感受,作為咒術師對工作待遇的期望,以及作為學生,對學校的期望。
還拿出一些自己已經想好的藍圖目標,詢問伏黑惠的意見。
伏黑惠自己也曾經是一個早熟的孩子,因此並沒有敷衍了事地回答,反而很認真地告訴了五條悠自己的感受。卻沒想到小孩能一個接著一個,問得格外地細致,問的同時還會低頭記錄下來。
詭異的是,她記錄的時候,那只玉犬變異出來的黑狐狸也在邊上伸著腦袋看,時不時好似認可一般地點點頭。
伏黑惠有些恍惚。
他的玉犬……認字嗎?
雖然玉犬一直都挺聰明的,但怎麼感覺這只狐狸聰明出了式神所沒有的高度……
不過這不是重點,五條悠詢問的內容實在是有些奇怪,伏黑惠忍不住疑惑地問:「你問這些是想做什麼?」
「唔,我在給咒術界的改革方案制定目標藍圖,這些都是——」
五條悠的話才說了個開頭,前面開車的伊地知潔高就聽得心頭一緊,腳下也跟著一緊。車子一腳急剎車,打斷了五條悠的話,車上的人也因為慣性向前撞去。
伏黑惠反應很快,伸手就將手擋在了五條悠額頭前面。然而五條悠動作比他更快,無下限放出來保護自己的同時,身上紅光乍現,用重力與慣性做對抗,穩住了她、伏黑惠兩個人還有悟咪、傑嗷兩只小動物的身形。
伏黑惠愣了一下,隨後才和她說了聲謝謝。
伊地知潔高手忙腳亂地道歉,差點來了個貓打滾的悟咪不滿地對他喵喵直罵,還揮著爪子。
五條悠眼神十分復雜地看著伊地知潔高。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家伙是五條悟的輔助監督了。
這種車,只有五條悟坐著才不會出事吧?
小孩語重心長地對伊地知潔高說:「你要不考慮回去進修一下車技?要不然……下次你就專門只做悟的輔助監督好了,他命比較硬一些。」
悟咪:?
什麼玩意兒?
黑狐狸在一旁發出了嘲笑聲。
伏黑惠也為小孩這個特殊的「父女情」而有些汗顏。
伊地知潔高內心直搖頭。
不不不不不……五條先生的命是夠硬了,他聽了這麼多秘密,他怕他的命不夠硬啊QAQ!
先是宿儺容器還活著,又是五條悟的女兒是咒術界的第二個六眼,現在又是什麼改革咒術界的方案,知道這麼多的他,真的不會在未來哪一天被滅口嗎!?
第268章 夏天很好的,笑一個吧……
車輛又一次上路, 五條悠繼續給伏黑惠講她現在在干什麼。
「簡單來說,這些都是計劃打算落實的內容,但是我之前只和悟他們那個級別的咒術師出過任務,不知道一般咒術師出任務是什麼情況, 所以找惠你問一下。」
一般咒術師伏黑惠:「……」
感覺好像被梗了一下。
「我不懂這些, 你問我沒用。」伏黑惠沉沉地說道。
五條悠盯著他的表情,突然說道:「惠, 你沒有小時候可愛了。」
伏黑惠:「……」
「你後來是經歷了什麼?」五條悠很是好奇。
她覺得這個惠惠作為五條悟帶大的崽, 哪怕是變成五條悟那種樣子, 也不足為奇。怎麼變成這麼個沉默寡言的性格了?
難不成是物極必反?想把五條悟培養成神子的五條家最後培養出一個雞掰貓,跟著雞掰貓在一起的惠惠,反倒沉穩可靠得緊?
Emmm……
好像有這種可能。
伏黑惠看著小孩似乎已經在胡思亂想了,忍住了和面對五條悟時一樣的頭疼, 無奈地嘆息著說道:「沒有,我一直都這樣。」
「胡說,三歲的惠惠還會賣萌的。超可愛!我給你看視頻。」說著,小孩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不用了……」伏黑惠趕在她找到視頻之前趕忙拒絕了。
他一點都不想看。
就前幾天小孩在訓練中那副興衝衝地想給他拍各種狼狽照片的勁頭,伏黑惠不難想到那會是什麼樣的視頻。
他趕忙把話題轉移了回去:「剛才的那些問題,我都不是很了解, 你不如去問真希學姐他們。」
「他們我之後也會去問,但是惠你也不能放過。不懂沒關系嘛, 我給你講, 你只需要表達你希望的就好了。這叫民意調查,只有詢問了不同人的不同意見, 才能最終確定下來一個符合大眾期望的目標。」
五條悠的態度很是堅決。
「我確實是有一個大概的想法沒錯,可是我畢竟只是一個人,代表不了大家, 我不確定我構思中的這個目標,是不是大家也想要的。如果就這麼任性地把我的想法貫徹到整個咒術界,那就不叫改革了,叫改朝換代。只不過是咒術界的話事者從爛橘子們變成了我而已。」
「甲之蜜糖,彼之□□。如果真的到了那種時候,我說不定就會變成別人眼裡的爛橘子也說不定。」
「我不想當新一代的爛橘子,既然要改革,當然還是要讓決定權交給咒術界的大家,把這個咒術界變成大家都喜歡的咒術界啊!」
小孩的聲音軟軟糯糯,分明沒有半分的氣勢在,可聽在在場幾位的耳中,卻格外地鏗鏘有力。
伏黑惠愣了愣,用方才五條悠看他時的眼神看了回去,心中是同樣的疑惑。
五條老師那樣的人……是怎麼養出這麼一個孩子來的?
傑嗷心中有著同樣的疑問,不過他更在意的是小孩的那副言論——讓身為群眾的咒術師們來決定他們想要的咒術界。
悟咪則是饒有興致地盯著自己這個平行時空的便宜女兒看,心想這女兒是真的有意思啊,所以孩子他媽到底是哪一個,他能不能早點去找到人,提前把小孩造出來玩玩。
Emmm……因為被召喚出來的次數並不是很多,以至於悟咪他們的情報並不完善。到現在為止,也只是知道五條悠是五條悟的女兒這件事而已。
回到原本的話題,小孩的發言是很振聾發聵,但是……
「這聽上去好像很難實現。」伏黑惠實事求是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五條悠也認可地點點頭:「是很難實現,所以要把這個任務交給別人。」
伏黑惠:?
「我以為……你是打算自己弄。」
五條悠回了他一個驚愕萬分的表情,難以置信地說道:「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我可不會這些。」
伏黑惠:「……」
哦是,小孩前面說得太有條有理了,搞得他一下子忘了對方僅有五歲。
「那這個是要給五條老師去實施?」伏黑惠對此表示懷疑。
雖然並不質疑五條悟的實力,但搞這些東西,伏黑惠覺得五條悟可能不太行……
五條悠鼻子一皺:「怎麼可能,悟要是搞得來這玩意兒,母豬都能上樹了。」
伏黑惠:「……」
伊地知潔高::「……」
不,不能笑……
伊地知潔高還在憋笑呢,黑狐狸是已經笑出來了。不僅笑出來了,一雙狹長的狐狸眼還揶揄地看著悟咪。
「喵!」悟咪一聲「凶獸怒吼」,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說什麼呢!老子可是最強!怎麼可能有我辦不到的事!
五條悠輕輕拍了拍他的貓頭:「好啦,說的是悟,又不是你,你急什麼。」
悟咪:「……」
哦對,說的是這個悟,又不是他,關他屁事。
悟咪下巴一揚尾巴一掃,滿意了。
五條悠開始思索自己給一只貓取名字叫悟咪是不是不太對。
他該不會真的以為是五條悟了吧?
要是把他和悟放到一起……該不會打起來吧?
怎麼辦,她居然有點想看。
察覺到小孩有些不妙的目光,悟咪一甩尾巴把自己圈了起來。
「喵——」
看什麼看?你想對貓做什麼?
五條悠對他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帶著點狡黠,讓悟咪心頭有些毛毛的。
「喵嗚——」悟咪亮出了爪子。
別看了,再看信不信老子撓你!
五條悠笑眯眯地移開了視線,好像沒有看見他的爪子似的。
不知道為什麼,悟咪只覺得更不妙了。
不過——他是會怕的貓嗎?
悟咪抖了抖耳朵,來吧,有什麼招式都使出來,爸爸陪你玩玩!
一雙貓眼裡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
這表情若是放在五條悟臉上,那就是「搞事搞事!」,你需要擔心高專會不會被他炸掉。而放在一只貓身上……那就是貓貓亢奮,你只需要考慮是rua禿他,還是親禿他。
五條悠選擇了……
小孩子才做選擇,她都要!
突然被小孩熱情對待的悟咪:???
啊……這個這個這個……
還有這種好事!?
大白貓開始呼嚕呼嚕,完全沒有了剛剛那副鬥志昂揚的模樣,看上去是完全敗於小孩的親密攻勢了。
咳咳,那麼可愛的女兒,還是他五條悟的女兒,稍微縱容一點,也不是不可以。
「咪嗚……」悟咪把下巴擱了過去。
順便撓撓這裡,這裡這裡。
嗯對。
「咕嚕咕嚕咕嚕……」
黑狐狸看著自家墮落了的摯友:「……」
沒臉看。
五條悠一邊給悟咪撓著下巴,一邊接著和伏黑惠繼續剛才的話題。
「悟是很強沒錯啦,但是搞政治和管理什麼的還是算了吧。他自由自在慣了,自己做事都沒有什麼具體原則的。他不適合做領袖,他做他的最強就好了,就……做個吉祥物?」小孩思索過後嚴謹地點點頭,「對,沒錯,就是吉祥物。」
伏黑惠、伊地知潔高:「……」
把咒術界最強說成是吉祥物的,想來也就只有五條悠了。
傑嗷倒是挺想說五條悟確實很適合當吉祥物的,可惜他有口說不出人話。
咕嚕咕嚕中的悟咪稍微自我意識掙扎了一下。
他才不是什麼吉祥物呢……
然後就聽小孩接著說道:「他之前在五條家當的不就一直是吉祥物的角色嘛?啥正事兒都不用干,但只要他在,就不會有人去找五條家的麻煩。這不就是吉祥物嘛?」
悟咪……悟咪覺得很有道理。
吉祥物=拿錢享受還不干活。
嗯,這活兒可以接!
於是悟咪又歇了那個稍微起來掙扎了一點的少年人自尊心。
有這種好事,還要什麼自尊心。
沒錯,老子就是吉祥物!老子就要當吉祥物!
黑狐狸看著他那沒志氣的樣子:「……」
這貓沒救了。
讓傑嗷深感正確的,是五條悠後面的一段話——
「術業有專攻,專門的事兒就去找專門的人來干嘛,干嘛明知道自己不擅長還非要自己上呢?那不是自己為難自己嘛。」
「反正我們要錢有錢,要實力有實力的。不會搞改革,就去找會搞的人啊。不知道怎麼把爛橘子們給搞掉,那就去找會的人嘛。多簡單。」
五條悠還非常痛快地將自己准備去找森鷗外來搞改革的事告訴了伏黑惠。
最近這段時間跟著同期和前輩們已經過了一遍漫畫劇情的伏黑惠在聽到森鷗外這個名字後陷入了沉默。
Emmm……那確實挺合適的。
至於傑嗷,他已經被五條悠的一整串邏輯給說服了。
盡管依舊不知道五條悠口中的森鷗外究竟是誰,但他現在一點也不覺得五條悠那個找森鷗外然後把事情全部扔給對方的計劃離譜了。相反,他現在覺得這個思路合理極了。
傑嗷仿佛看到一扇嶄新的大門朝他敞開了。
而他的開門人,看上去年紀不過五歲的小孩,也已經累了。
「唔,惠,我困了,我先睡一會兒,等到了高專你叫我。」
「嗯。」
五條悠糾結了一下要不要先把悟咪和傑嗷收起來,但是……抱著大白貓感覺還挺爽的。
衝著這個**抱偶的絕佳手感,五條悠沒有把術式撤銷,而是就這麼抱著大白貓,睡了過去。
這一刻,她才像是個真正的孩子。
沒有人去吵她,大家都放輕了動作,甚至是呼吸。就算是最皮的悟咪,也想著「哈,知道要提供女兒一個安穩的睡眠環境,老子可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因此安安靜靜地沒有鬧騰。
實際上就是他吃飽了、鬧夠了,自己也有些困了。
正打著瞌睡呢,耳邊傳來已經陷入了睡眠狀態的小孩的一句呢喃。
大概是還記掛著前面從五條悟口中聽到的關於教主傑的事情,因此她在夢中說了一句:「傑……夏天……很好的……笑一個吧……」
黑狐狸的三瓣嘴動了動,內心也動了動。
他想起了自己前些日子和摯友說的話——只是苦夏罷了。
而現在……
傑嗷扯了扯自己的三瓣嘴,狐狸臉上露出一個上揚的弧度。
這個被狐狸臉呈現得有幾分好笑的笑容落入了悟咪的眼中,引來了悟咪的嘲笑。
悟咪:又不是在說你,你在這笑什麼呢?傑你原來是這麼自作多情的人嗎?
傑嗷瞥了他一眼。
閉嘴,只知道破壞氛圍的家伙。
黑狐狸看著小孩稚嫩的臉龐,眸光逐漸顯得溫柔了起來。
苦夏嘛……
仔細看一看,原來夏天也沒有這麼惱人。
至少……還是能看到一些好看的風景的。
比如……一場意外的平行時空之旅。
第269章 社會的黑暗面
五條悠已經離開七天了, 中原中也覺得五條悠再不回來,港口mafia的大樓就要不保了。
不要低估了一只沒了鏟屎官的貓能有多鬧騰,中原中也以為太宰治已經很煩人了, 然而這兩個人混在一起, 完全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種簡單的等式計算!
五條悠不在的這七天裡, 家入硝子因為高專那邊的奪命連環call給喊回去了, 夏油傑也被喊去做了幾次任務,唯獨五條悟這個大少爺,因為有權有勢可以天天把活推掉, 所以成天窩在太宰治這裡,就快和他同吃同住了。
至於五條悠,則是對外宣稱和五條悟一起在港口mafia玩呢。
太宰治雖然也愛玩愛鬧,可在一些事情畢竟無法推給下屬,因此還要辦公處理文件。五條悟就不同了,他就閑著,啥事兒不干。
他哪裡是什麼閑得住的人啊,沒一會兒就開始在那兒玩起來了。逗弄逗弄給太宰治看門的守衛和前來和他彙報工作的下屬也就罷了, 太宰治最不能忍的是——五條悟居然在他辦公的時候,用他辦公室那個超大屏幕和游戲機打!游!戲!
這哪裡能忍!?
太宰治……
太宰治也想玩QWQ……
「可惡,這不是你把工作扔給我的理由啊!混蛋太宰!」被迫幫他處理文件的中原中也忍不住破口罵道。
拿著游戲手柄的太宰治尾音一挑:「嗯?中也, 你剛才叫我什麼?」
中原中也:「……首、首領。」
「是哦∼所以首領讓你處理文件有什麼問題嗎?」
「……」
問題是這他喵的是首領才能處理的文件啊!讓他一個干部來處理到底是想干嘛!!!
盡管心中有著無數話想脫口罵出, 但中原中也最後還是只能咬牙切齒地應道:「沒!問!題!」
都這樣了,太宰治還沒完, 繼續挑著嗓音問他:「嗯?中也, 你那是什麼語氣?你這是在對首領不滿嗎?」
中原中也揉著手中的紙一字一頓地從牙縫中擠出回答:「沒,有!」
太宰治笑眯眯地還想接著挑事,邊上的五條悟先開了口:「有你這種不負責任的首領, 下屬未免也太慘了一點吧?」
太宰治回過頭,對他十分誠懇地說道:「怎麼會呢?我這是在鍛煉下屬的能力啊!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得到更好的成長,是吧?中也。」
中原中也的眼神已經足夠把他殺上十次八次的了。
五條悟「呿」地笑出了聲,道:「得了吧,冠冕堂皇的剝削者。」
嗯,剝削者這個詞還是從五條悠那裡學來的。
太宰治擺出了一副傷心的模樣:「悟,你不是我體貼的好朋友了,你居然沒有幫我說話,嗚嗚嗚……這難道是我的錯嗎?我只是想要讓港口mafia不要變成沒有我就不能運轉的低級組織而已,那就必定要鍛煉下屬們的能力啊!」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都認識多久了,一聽他開始嚎就知道他後面又要茶言茶語。
五條悟同樣,和太宰治一起聯機打了那麼久的游戲,他還能不知道太宰治那小綠茶的把戲?
看著他的假哭,五條悟露出了死魚眼的無語表情。
然而還沒等他張口說什麼,就聽太宰治接著哭訴道:「中也不理解我也就算了,悟你以後也是要當家主的人,你難道也不能理解我的想法嗎?你難道也想讓五條家以後成為一個處處都向你打報告,事事都要你來進行抉擇,才能維持正常運轉的家族嗎?」
五條悟:「……」
不想干事的dk頓時被說服了,立刻嚴肅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是該鍛煉鍛煉。」
太宰治頓時笑逐顏開:「是吧?」
五條悟捧哏式點頭:「嗯,對!」
中原中也作為在場唯一的被剝削者,只想把邊上的防彈玻璃敲碎,然後把這兩個混蛋都給扔下去。
不過以上都已經是剛開始那幾天的情況了,在玩鬧了幾天還沒等到五條悠後,五條悟也沒心情玩下去了——主要是成天玩游戲也會有玩膩了想搞點其他事情的時候啊!
再加上太宰治也因為扔下工作遭到了中原中也的嚴重抗議,不得不回去工作了,五條悟徹底陷入了閑著沒事干的狀態中。
沒事找事的五條悟,只會更煩人。
太宰治是不會讓五條悟煩到自己的機會的,所以他主動提出:「悟要和中也去打一架嗎?」
「可以啊!」五條悟眼睛一亮,但又有幾分疑惑,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問,「你會樂意看我和他打起來把港口Mafia的大樓給拆了?」
太宰治神秘一笑:「不是在港口Mafia,我給你們找了一個絕佳的打架地點,就算全拆了也不會被人索要賠償費哦∼」
他手中還捏著一份文件。
五條悟挑著眉看了一眼那上面的文字,立刻就認出來那是前兩天中原中也給太宰治彙報的,最近在和港口Mafia作對的組織。
五條悟:「……」
頓時失去了所有興趣。
「不——要——」他撇了撇嘴,不滿地說道,「我才不要像傑那個笨蛋一樣,幫你打白工呢。」
夏油傑這幾天經常在外面跑,可不全是被高專喊去做任務了,還有被太宰治忽悠去給他打工的鍋。雖然……太宰治並沒有主動開口。
對付這種很單純很正直的dk,對太宰治而言真的很簡單。只需要安排下屬讓他們在彙報工作的時候,隱隱透露出因為這件工作沒有辦好,所以導致橫濱的民眾跟著一起受難。然後太宰治自己在表現出雖然很痛心,但是沒有辦法,人手不夠用,只能選擇放棄的態度。
一次,兩次,三次……
叮,你的小伙伴——正義感超強且在你面前閑著沒事干的夏油傑小童鞋就會主動開口要來幫忙啦!
本身港口mafia作為三刻構想的其中之一,其存在也並非和許多人印像中那麼純惡,相反,港口mafia還承擔了不少維持橫濱安定的任務,更何況裡面還有一個夏油傑已知的、同樣很是善良的中原中也。
就連悠醬都願意喜愛與幫助的mafia組織,從五條悠那裡了解到許多的夏油傑,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抵觸情緒。
因此,對於幫港口mafia干活這件事,夏油傑是真的沒有什麼太大的心理障礙的。
然而,沒有心理障礙不意味著他願意被五條悟喊作笨蛋。正巧,夏油傑剛一進門就聽到五條悟那一句對他的吐槽,夏油傑面上一個笑容,提醒他道:「悟,我聽得見。」
五條悟無所謂地擺擺手:「我知道啊。」
他是六眼,怎麼可能看不見夏油傑過來了。倒不如說,他就是故意當著夏油傑的面吐槽他。
夏油傑:「……」
算了,他也不是第一天認識這家伙了。
「傑君,怎麼樣?任務完成了嗎?」太宰治晶亮著一雙眼睛,期待無比地看著夏油傑。
五條悟翻了個大白眼:「你不是早就從下屬的短信裡看到結果了嗎?」
太宰治半點沒有被揭了底的慚愧,說道:「那不一樣,不同的人對待任務的看法不一樣,我想聽聽傑君的意見。」
五條悟覺得很沒有意思,「呿」了一聲,以使不屑。
夏油傑倒是挺吃這套的,很是認真地給太宰治彙報了一下情況。只不過說完後,他的眉心卻微微蹙了起來。
「怎麼了嗎?」太宰治「關切」地問道。
他總是有辦法將話說得非常真摯,仿佛很用心地在對待著對方。
然而夏油傑猶豫了片刻,卻是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就是遇上了一個令人很不舒服的家伙而已。」
太宰治是多麼精明的人,即便夏油傑不說,他也能想到對方是在糾結什麼了。
他勾起唇角,意味深長地說道:「傑君,那些事情都是正常的哦∼」
夏油傑抿了抿唇。
他可以理解,但……不想接受。
太宰治接著說道:「你或許會覺得,是因為這是與mafia有關的事情,所以才會出現那樣的家伙。但是不是哦,這個社會上,就是有很多像這樣的人,利用著這樣的那樣的優勢,舉著所謂的善意的大旗,傾軋著真正的正義。只不過是因為你以港口mafia的身份出現,所以他們覺得不必偽裝了而已。」
「mafia的世界是一片黑暗的世界,卻也是更真實的世界,所以我們往往能夠看到,更為真實的黑暗。」
說到這兒,太宰治聳了聳肩,換上了一種很是輕松的語氣:「嘛,不過其實我覺得只有對這種黑暗有了更多的了解,才會更加清楚該怎麼去對付這群人,不是麼?往往只有對這種黑暗有著深刻了解的人,才能真正地駕馭這些潛藏著黑暗的人。」
「相比較之下,我們作為mafia反倒還占了不少的便宜。」太宰治極具誘惑力地說道,「畢竟,因為本身黑暗的屬性,會讓那些人當中的絕大部分人解除自己的正義假面。我們所能看到的,可是他們最為真實的**。」
說罷,他又一個攤手,略顯抱歉地說道:「不過確實,這些對於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學生來講,可能確實是有些難以接受吧。如果不是實在沒有適合的人手,我也不會讓傑君來幫我們這個忙的,這次真的是麻煩傑君你了。」
「這沒什麼……」夏油傑心不在焉地回應道,因為他的思緒,已經留在了太宰治方才所說的那個黑暗照亮黑暗的理論當中去。
他看上去似乎有了些什麼思緒,然而太宰治卻並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畢竟,欲擒故縱才是好手段。
太宰治故意打斷了夏油傑的思考,問他:「漫畫後面又有更新了哦,傑君要聽一下嗎?」
他前面已經給性急的五條悟講過一遍了,不過當時夏油傑並不在。
夏油傑確實被他拋出的話題吸引走了注意力,然而他並沒有打算先聽悠醬的漫畫,反而直接開口問道:「說起來,七天的時間也快到了吧,悠醬還沒有要回來的跡像嗎?」
「沒有哦,不過應該快了吧。」太宰治扭頭看向了五條悟。
人形自走超級計算機五條悟報上了自己結合艾利歐說的五條悠七天後就會回來以及兩個世界的時間差後計算出來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十三秒。」
夏油傑:「……」
「這麼精確?」
五條悟得意地揚了揚下巴:「那是當然,你以為老子是誰?」
夏油傑無情戳破他的氣勢:「沒有被悠醬黏糊糊地喊爸爸所以醋意上頭酸得撅嘴的幼稚dk。」
五條悟:「……」
貓貓炸毛:「我才沒有醋意上頭!」
第270章 漫長的七日
五條悠算了算, 從她穿越來到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七天了。
那天從夏油傑的墓地回來後,五條悠除了依舊和之前一樣幫著高專的學生們訓練以外, 基本每天都在拉著大家做民意調查, 甚至還問到了家入硝子和五條悟的頭上。
大家都對她寫的這個目標藍圖很感興趣,只不過學生們畢竟還是學生, 看完之後只是表示了一下「那樣的咒術界聽上去好像真的還挺不錯」、「但是感覺會很難實現的吧」, 然後再感嘆一下五條悠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能想到這些也太聰明了。
啊對, 由於五條悟沒有說, 五條悠也沒有說, 以至於現在學生們依舊以為五條悠只是一個小孩子。
總之,學生們都只是感嘆一下,要麼期盼一下、要麼失望一下,再多的也沒什麼了。畢竟他們都還是學生,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訓練, 先把一個月後的姐妹賽交流會給贏了再說。
家入硝子則是意外了一下,然後非常捧哏地給她來了個加油。
五條悠:「……」
真是一點也不讓人覺得意外。
五條悟倒是蠻感興趣的, 還讓五條悠寫完記得發給他一份,他拿回去研究研究。
這點倒是真正讓五條悠感覺到了這個五條悟和她家那只五條悟的區別。
要是她家裡那只,可能也會感興趣,不過更多就是有點湊熱鬧的想法,單純覺得很好玩。但這個五條悟是真的打算做點什麼,來改變這個咒術界。或者說……他已經在做了。
想起這邊的家入硝子曾經告訴她的,五條悟選擇當老師,是想培養一群學生,未來去頂替掉高層的那些爛橘子。
確實也不失為一條道路, 和五條悠當初想慫恿夏油傑去造反差不多。只不過五條悠現在覺得這個有些慢,畢竟這意味著她印像中的那兩個少年,將無法擁有一個純粹的少年時代。
一個在認真做實事的五條悟,有些讓人覺得意外,初時看到,可能還會讓人覺得有些驚喜。畢竟五條悠一直覺得嘰嘰喳喳的五條悟很煩。
可轉念想一想對方是經歷了一些什麼才變成這樣的,五條悠又覺得……讓這個家伙嘰嘰喳喳一輩子也挺好的。
所以……果然還是讓森鷗外趕緊來整個極速版改革比較好啊!
五條悟要是知道因為自己的部分成熟,導致五條悠產生了想要干脆就把另一個五條悟就這麼慣著的想法,絕對會酸得努起鼻子大喊不公平吧。
不過真要說起來,對這個目標藍圖最感興趣的,還是傑嗷。
每次出來都特別積極主動地鑽五條悠懷裡,探著狐狸腦袋看小孩打的字。要知道,那個地方之前可是悟咪的地盤。
被搶了地盤的悟咪自然不樂意,兩小只最開始還為此打了起來,引來了學生們的圍觀。
畢竟……伏黑惠的式神可從來沒有這麼內鬥爭寵過。
悟咪一看就是像五條悟一樣,臉皮子厚極了,被人看著也毫不羞愧。傑嗷就不太行,他沒五條悟那麼不要臉,總覺得丟人,但你讓他就這麼放棄不去看五條悠寫的那個計劃目標,他也不願意。
場面就這樣有些詭異地陷入了膠著狀態,最後還是五條悠用甜品把悟咪給哄到了一邊去。
看傑嗷這麼感興趣,再加上五條悠也確實是很想五條悟和夏油傑他們了,因此最近白天的大部分時間都會把他們放出來。
奇怪的是,這兩只也就這麼撕過一次。
熊貓他們說會不會是上次大白貓知道不搶就會有甜品吃,所以學會了謙讓。
五條悠覺得這只貓就不會謙讓,她更懷疑這兩只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偷偷完成了某種交易。總覺得是傑嗷拿什麼條件換的,否則以悟咪那個像極了五條悟的性格,肯定不會讓。
她不知道的是,在另一個世界,她口中的傑嗷為了看她的藍圖目標,承包了某只墨鏡貓貓半年份的檢討書。
貓貓和狐狸固然可愛,就是有些辛苦提供術式的伏黑惠。
五條悠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就給學生們做了好幾頓好吃的飯菜。
同樣,為了節省儲存的異能力,是親自做,而非使用[獨步吟客]。
但在這裡,沒有那個專門根據她的身高體型來打造的廚房,所以她下廚很是麻煩,還需要伏黑惠他們在一旁幫忙。
對於五條悠會下廚這件事,大家還是有些驚訝的。但在知道平時五條悟他們的飯菜基本都是五條悠做的後,突然又不是很驚訝了。
熊貓一張毛絨絨的臉上滿是復雜:「還真是悟能做出來的事情呢。」
釘崎野薔薇面露鄙視:「不管再怎麼說,讓一個小孩子負責做飯,也太人渣了一點吧?」
狗卷棘點點頭:「鮭魚鮭魚!」
禪院真希蹙著眉頭看向伏黑惠,問:「你小時候也是這麼過來的?」
伏黑惠:「……」
此處無聲勝有聲。
得,不管哪個世界的五條悟,都很狗,這點可以肯定了。
然而在吃到五條悠做的飯菜後,大家突然又覺得……
熊貓:「我也想做狗……」
禪院真希:「……」
「醒醒,你是熊貓。」
——
因為家入硝子對悟咪和傑嗷很感興趣,所以五條悠還特地把兩小只帶過去給她看了看。
悟咪和傑嗷看上去對家入硝子也挺感興趣的,就算是平時比較穩重的傑嗷,也明裡暗裡地偷偷觀察了家入硝子好幾眼。至於悟咪……五條悠總覺得他對家入硝子對黑眼圈更感興趣。
家入硝子隨手拿了個紙巾來當逗貓的玩具,想逗逗悟咪,結果收獲了對方一個「你以為老子是誰」的不屑表情。
家入硝子捧著肚子笑了半天:「確實很像,和五條高專時候那個表情一模一樣,悟咪這個名字你還真是取對了。」
小孩驕矜地揚了揚下巴,看上去頗為自豪的樣子。
家入硝子和傑嗷一起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悟咪,都沒忍住笑。
五條悟當然也和悟咪見了一面,怎麼說呢……如果不是換了個物種,感覺真的很像是在照鏡子。
一人一貓都是那種「讓老子看看這是個什麼玩意兒」的表情看著對方。
看完後,五條悟蠻不在乎地擺了下手:「什麼嘛,不就是一只碰巧張了藍色眼睛的貓而已,哪裡像我了。」
「喵∼」悟咪面上的表情比他更不屑。
雖然聽不懂貓語,但五條悠覺得那肯定也是在看不起五條悟就是了。
悟咪:什麼嘛,一個一十八歲的老男人,還把自己搞得羽毛球一樣,老子以後才不會變成這樣呢!
同樣的看不起對方,一人一貓就這麼撕了起來。
可惜的是……悟咪的眼睛不是六眼,完全破不了五條悟的無下限,只能無能狂怒,被氣得喵喵叫。
傑嗷還是嫌少見到他這麼吃癟的時候,在旁邊幸災樂禍地笑著。五條悟也是把他一通嘲笑,把悟咪氣得跳腳毛都炸開了。
傑!你到底是和誰一伙的!你不給我幫忙也就算了,你還跟著這家伙一起笑話我!?
還有你!淦!有本事來和老子的本體打!老子非得炸死你個羽毛球!
「好無用哦,這麼菜的式神,只會給優子醬拖後腿吧?」五條悟拎著他的後脖子就把貓給提起來了。
悟咪……
悟咪更氣了。
最後還是五條悠把悟咪給拯救了下來,一邊給他塞了個甜點做為安慰,一邊很是無語地看著五條悟:「你怎麼一十八歲了還貓嫌狗憎的?」
五條悟翹著一郎腿:「才沒有呢,我明明超受小動物喜愛好吧?」
說完,就收到了傑嗷的一聲狐狸笑。
嗯,確認是嘲笑沒錯了。
五條悠:「噗。」
她挑挑眉看著五條悟:「超受喜愛?」
一十八歲的五條悟好像臉皮更厚了,直接睜著眼睛說瞎話:「對啊!我說的哪裡有問題嗎?」
五條悠:「……」
沒有,你高興就好。
不過說起來,五條悟最近其實挺忙的。
五條悟已經很久沒有覺得自己那麼忙了。又是虎杖悠仁的事情,又是乙骨優子的事情、羂索的事情,現在又把已經過世的夏油傑都給扯出來了。事情聽上去每一件都很麻煩,也每一件都很挑戰五條悟的神經。
最近,他已經通過冥冥,從一些詛咒師們的行蹤中,確認到「夏油傑」仍舊還在與他們進行聯絡。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五條悟只想把對方那個腦花給捏爆。
最諷刺的是,羂索居然還在以夏油傑的身份和一些爛橘子們打著交道,其中還有幾個甚至是之前總是嚷嚷著要讓五條悟殺掉夏油傑的家伙。
五條悟真的是被氣笑了,找不到羂索,他正好就拿這些家伙撒氣。其中那些個同時參與了虎杖悠仁事件的爛橘子,五條悟就幫忙把他們的腦袋搬了個家。
這次回高專,還是因為他覺得給那些人的腦袋搬完家後還是很不得勁,所以跑來將這些事情又告訴了五條悠,然後拉著五條悠找了個地方打架去。
之所以要找五條悠,倒也不是覺得她的實力就強到能和自己打個平分秋色了,主要是五條悠能把他扔出的術式一個個都吃下,他可以隨便扔,五條悠估計吃技能吃得還很開心。
五條悠確實吃得挺開心的,再加上剛剛悟咪和五條悟的鬧騰,連帶著前面聽到五條悟說的那些事情所帶來的不好的情緒也都散了一些。
不過開心也只是暫時的,還是那句話——她已經在這個世界七天了。
悠于 2023-9-24 19:31
第271章 回家
其實五條悠的心情低落伏黑惠他們都看得出來, 因此最近白天裡他們都會盡量陪在小孩身邊,和她玩玩鬧鬧,或者就是單純地聊聊天, 轉移小孩的注意力。
要說其中五條悠最感興趣的, 應該還屬熊貓和伏黑惠敘說的,關於他們倆各自以前的事情。
前者是因為對夜蛾正道偷偷摸摸弄出來一個新智慧物種的好奇,疊加對國寶熊貓的喜愛buff。後者則主要是很好奇一個真正的小孩是怎麼被五條悟帶大的。
或者說……好奇五條悟究竟是怎麼樣才能把一個正常小孩養這麼大。
結果聽下來之後,五條悠發現……還得是伏黑惠自己夠爭氣。
所以說吧……五條悟真的不適合帶小孩。五條悠和伏黑惠湊在一起, 簡直就是一場行走的五條悟批判大會, 隨便其中一個人吐槽五條悟一個什麼點, 另一個人都能非常感同身受地表露出沉默。
此處無聲勝有聲。
然而這個話題雖然確實能讓五條悠因為對五條悟的憤懣情緒而極其亢奮,有一肚子話傾瀉而出,卻同時也會讓她更想五條悟。
就比如現在,她自己嘴上憤憤地說著五條悟十六歲了還不知道在吃甜品這件事情上節制自己, 每天都要她管控著他的甜品攝入量, 把她一個妙齡少女搞得跟個管家婆似的。說完後, 卻又耷拉下了肩膀, 眉尾微微朝下,有些惆悵地說道:「我不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偷偷多吃點心了……成天就知道吃那麼多點心, 他也真不怕自己得糖尿病。」
伏黑惠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張了張嘴, 最後猶豫著說道:「五條老師也同樣不知道節制, 不過他都二十八歲了還沒得糖尿病,十六歲……應該也不用太擔心。」
五條悠沉默了一會兒,應道:「……也是。」
伏黑惠……伏黑惠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目光轉向了不遠處更討小孩喜歡的熊貓, 希望他能來幫個忙。
熊貓:「……」
別把他當成哄小孩的玩具好嗎?
他一邊很是無奈,一邊又還是主動朝這邊走了過來。然而還有一個比他更快意識到五條悠情緒低落的人——
只見小孩突然一個扭頭,努著鼻子就對著身後的灌木叢開口道:「棘!說了幾遍了,我看得到!」
為什麼老是要嘗試從背後嚇唬一個六眼啊?到底是哪裡想不開。
被小孩抓了個現行,狗卷棘從灌木叢裡冒出了腦袋:「生筋子!」
嘴唇被高高立起的衣領給遮住了,彎彎的眉眼卻能看出對方在鬼靈精怪地笑著,半點沒有惡作劇還沒搞就被人抓住現行的心虛。
而五條悠看著他頭頂上粘著的許多花瓣,也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狗卷棘:?
「哈哈哈哈哈……」小孩只顧著笑,一邊笑還一邊掏出手機來拍照,完全沒有要回答他疑問的意思。
熊貓看到後也跟著笑了起來,而且看小孩似乎也不需要他哄了。
狗卷棘好奇自己臉上究竟是怎麼了,為啥大家看到他都笑。正准備掏出手機來當鏡子照照看,伏黑惠在一旁就抿著唇角的笑意提醒他道:「狗卷前輩,頭發上,沾到這個的花瓣了。」
「金槍魚!」狗卷棘瞪大了眼睛,趕忙伸手擼了擼自己的頭發,果然從頭上抖下來不少淡粉的花瓣。
不過這麼一波亂抹,他頭頂上的花瓣沒能全部抖掉不說,頭發還亂了不少,顯得更好笑了,五條悠原本都已經降下來了些許的笑聲,又一次大聲了起來,緊隨著的又是一波拍照聲。
「怎麼會有人想惡作劇別人反倒是把自己給弄得一頭狼狽的啊,哈哈哈……」
五條悠笑得俯仰不止,狗卷棘瞪著眼睛,毫無辦法,只能去找熊貓,讓熊貓給他摘頭頂上的花瓣。
可熊貓的爪子哪裡有人手方便,摘花瓣摘得是一臉苦大仇深,好像遇上了一只特級咒靈一般,惹得五條悠又是一通大笑。
這麼一波鬧騰,五條悠的情緒似乎又好了起來,剛剛那令人有些擔憂的低落情緒也蕩然無存了,伏黑惠等人又一次松了口氣。
五條悠覺得有些困了,便提出自己要去午睡了。正好禪院真希也要回寢室一趟,便和她一起往女生宿舍的方向離開了。
在她走後,還被熊貓摘著頭上花瓣的狗卷棘抬起頭來,對著熊貓擺出了一個大拇指,表情略顯自豪:「蛋黃醬!」
熊貓有些無語:「就算要逗優子醬,也沒必要讓我來給你摘花瓣吧?這也太難為熊貓了。」
狗卷棘星星眼笑得靈動而又狡黠。
熊貓頓時懂了。
自己才是被惡作劇的那一個。
「……」
他手下一緊,想要揪住狗卷棘的頭發。然而狗卷棘早有准備,腦袋一縮,腳底一滑溜,就從他的掌下逃脫了。
熊貓喊著就追了上去:「別跑!」
狗卷棘逃跑過程中還有空回頭衝他一笑:「木魚花!」
不跑,等著被打嗎?
這邊鬧鬧騰騰的在你追我趕,另一頭,已經到了自己房間裡的五條悠借助六眼看著他們所在的方向,面上露出了一個很是柔軟的笑容。
她又不是真的小孩,怎麼會不知道狗卷棘是在故意逗她開心呢?
這幾個小朋友……真的是溫柔到讓人心都軟了。
可嘆上一口氣,五條悠的心中還是很憂慮。尤其看著這些和她家悟年齡差不多的學生們,就像五條悟和夏油傑兩人平時掐架一樣,咋咋唬唬的模樣,五條悠就更是很難讓自己停下來不去想家。
是的,那是她的家,吵吵鬧鬧,但是她很喜歡的家……
這麼一想,五條悠鼻頭一酸。
也不知道五條悟他們怎麼樣了?她突然消失,恐怕某只雞掰貓怕是想把橫濱都給拆了。
她好像是因為書才穿越的,也不知道拿出書的太宰治會不會被他往死裡揍。
太宰治應該不會出事吧,畢竟他腦筋轉得那麼快,五條悠反倒擔心五條悟被太宰治反過來整。
她不會知道,此時正被她擔心著的五條悟卻是好好地躺在太宰治的辦公室沙發上,兩人相處得融洽極了。
憋住淚意,躺在床上的五條悠又一次將悟咪和傑嗷給放了出來。
像是找了個代餐,她緊緊抱住了悟咪,把臉埋進了對方又長又軟的貓毛中,悶悶地說道:「悟咪,我真的好想回家啊……」
又一次被當成抱偶的悟咪像是交任務一樣地,調整了一個讓自己更舒服的姿勢後,語氣敷衍地「咪」了一聲。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被當成代餐了,看在對方還只是個小孩(做的甜點很好吃)的份上,悟咪勉為其難地接受了自己是某個五條悟的替代品這件事。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他沒辦法對小孩的情緒感同身受,咪一聲已經是最大限度的回應了,總不能指望他還去安慰小孩吧?
傑嗷則是踩在床上,有些擔憂的看著小孩。
因為覺得式神不是人,就算再怎麼聰明,在五條悠眼裡也就是相當於自己養的寵物一般,所以很多不好對人說的話,五條悠反倒能很輕松地和這兩只傾訴,因此要說誰是最了解五條悠最近心裡想法,那還得是傑嗷。
嗯,不包括悟咪,他才懶得去理解別人想啥呢。五條悠現在在他眼裡也就是個鏟屎官罷了,你還指望貓主子關照你的情緒?
不過也是這樣,他們才勉強從五條悠的話中,了解到了另一件事情——小孩竟然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第一次聽到五條悠說想家的時候,悟咪和傑嗷還有些奇怪呢。
悟咪是奇怪那個五條家有什麼好想的,傑嗷則是奇怪明明五條悟就在高專,就算因為忙並總是出現在小孩面前,但一個電話也能叫回來,五條悠為什麼會這麼想家,直到後來結合小孩說的話,他們才拼湊出了這個猜測。
這也使得傑嗷更加擔心五條悠。
他們僅僅只是在睡夢中意識會來到這個世界,五條悠看上去卻好像是整個人都來到了這個世界。
傑嗷問過悟咪這種情況該怎麼解決,得到的回答是:「我怎麼知道?我都是第一次知道還有其他世界存在。」
就算是五條家雄厚的藏書底蘊中,也沒有提到過穿越時空這種事情,更別提解決辦法了。這讓小孩的情況看上去很不容樂觀。
傑嗷有心想幫忙,都不知道該從何幫起,只能是在小孩每次想家的時候,安慰一下對方。
令人欣慰的是,小孩很成熟,很多時候自己就能調節好情緒,因此只需要悟咪配合地給她抱抱就好。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就是……
小孩直接抱著悟咪睡著了。
聽著五條悠逐漸變得平緩的呼吸,傑嗷眉頭松了松。
悟咪……
悟咪覺得被壓著很不舒服。
「喵嗚——」
他動了動,想從小孩懷裡鑽出來。
黑狐狸一爪子摁在他頭頂上,聲音低低地提醒他:「嗚嗷。」
別動,你別把人小孩給吵醒了。
悟咪:「喵!」
但是這姿勢老子難受啊!
黑狐狸又是一爪子摁在他的嘴上。
別叫!
悟咪:……
張口就是一嘴咬在了某只狐狸的腿上。
傑嗷:!!!
悟咪一臉嘚瑟地看著他。
別動,你別把人小孩給吵醒了。
傑嗷:……
小孩睡著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出現了,上次從夏油傑墓地回來的時候,五條悠也是睡著了,在她睡著後沒多久,因為完全陷入深度睡眠,就會斷掉維系著悟咪和傑嗷出現的術式供應,所以他們只需要等小孩睡熟了就行,悟咪被狐狸爪子摁著腦袋,想了想這睡覺的是他女兒,還是忍了下來,沒再接著亂動。
反正等會兒就能回去了。
他這麼想著。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最先回去的不是他們,而是五條悠。
毫無征兆地,小孩突然消失在了床上,下一秒,就出現在了……空中。
突入其來的環境變化並沒有讓小孩醒過來,卻是打了悟咪和傑嗷一個措手不及。
被抱在小孩懷裡的悟咪還好,還有些興奮地豎起耳朵,頂著被風吹得呼啦嘩啦的毛,探出貓頭來看了眼外面的世界。傑嗷則是險些被下落產生的氣流給吹飛,幸虧是險險地用爪子勾住了小孩的衣擺。
這裡——到底是哪裡!?
這個疑惑才剛在兩小只心頭冒出,下一秒答案就已經揭曉。
一個他們都眼熟無比的人出現在他們的視線當中,他伸手接住了小孩,唇角扯出了一個愉悅至極的笑容。
「可算是給老子回來了啊!」他這樣說著。
他的聲音也耳熟極了。
可不熟悉嘛,白發、六眼、墨鏡,還有嘴角那純然天成一般的不可一世囂張表情。
——五條悟。
而且是高專時期,還穿著校服,還沒變成羽毛球的五條悟。
第272章 大眼瞪小眼
五條悟是突然衝出去的, 撞碎了太宰治辦公室的玻璃,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還得是夏油傑和他有點默契,看他衝出去後召喚出虹龍, 也跟著從破開的玻璃處出去了。
衝出去後,夏油傑就知道五條悟是去干嘛了。
半空中, 正在自由落體的少年人懷中赫然多了一個小孩。小孩雪色的長發被風吹得揚起, 糊了五條悟一臉。
「傑——呸呸呸!快接住老子!啊呸!」這是一開口就吃到了頭發的五條悟。
悟咪:「……」
他絕對不承認這個家伙和自己有什麼關系。
夏油傑:「……」
是真的有點丟人。
但總不能看著人掉下去,夏油傑還是認命地驅使著虹龍上去把人給接住了。
終於不再自由落體了,五條悟騰出一只手來胡亂扒拉開了五條悠的頭發。
他不知道力道輕重,扯到了五條悠的頭發。小孩在睡夢中吃痛地蹙起眉,嘟囔道:「悟……別鬧。」
五條悟下意識停手, 迅速指著悟咪甩鍋:「不關我的事, 是它干的!」
悟咪:???
你他喵在說什麼鬼話!
「喵!」悟咪一嘴咬向五條悟的手。
五條悟甩完鍋才反應過來五條悠壓根就沒醒, 剛松了一口氣就被貓咬了一嘴, 直接「嗷」的一聲叫了出來。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小孩懷中冒出來的貓頭。
「你居然敢咬我!?」
悟咪囂張地對他呲了呲牙:「咪嗷——」
咬的就是你!
五條悟是會吃這種悶虧的人嗎?反手就抓住了貓頭。
大手直接從正面包裹住貓腦袋, 悟咪張嘴不能,只能從五條悟的指縫中瞪著他, 四只貓爪子掙扎著撲騰。
這回輪到五條悟嘚瑟地看著他了:「再咬啊∼」
夏油傑:「……」
傑嗷也很無語, 不過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嗷嗚——嗷嗚——」黑狐狸努力地撲騰著腿。
誰來管管他, 他要掉下去了!
「悟, 那是悠醬的式神……」夏油傑有些無語地提醒著五條悟,讓他不要欺負貓,同時伸手接住了傑嗷,把它抱了過去。
收到提醒的五條悟不僅沒有半分收斂,反而凶巴巴地對著悟咪警告道:「我是你主人的爸爸!給我放尊重一點!聽到沒有?不然我就讓悠醬把你給扔了!」
悟咪翻了個白眼給他。
他才不信小孩會聽這個家伙的話呢。
大白貓又是一波反撲, 利用剛從小孩懷裡抽出來的爪子,朝著五條悟的手就撓了過去。
攻擊失敗,您的攻擊未能突破對方護盾。
悟咪第二次覺得無下限真是煩死人了!
至於為什麼是第二次,因為前面還有一個二十八歲的五條悟。
五條悟嘲笑他:「哈哈哈哈哈,我剛剛只是看你是悠醬的式神才沒有防著你而已,你不會以為我還會給你第二次機會吧!」
悟咪:……
好氣!
這個混蛋怎麼比他還欠扁啊!!!
悟咪奮力地想從五條悠懷裡竄出來,結果動靜太大,終於把小孩給吵醒了。
五條悠迷迷瞪瞪地睜開眼,明顯腦子還沒轉動起來,也沒留意到自己現在在哪兒,只是rua了rua懷裡悟咪的腦袋,順口就威脅道:「悟咪,別鬧,不然不准你吃點心了。」
大白貓頓時定住。
五條悟發現小孩醒了,立刻呲著兩排大門牙把臉湊了上去。
那副等著被叫爹的期待表情實在是很難被忽略,五條悠艱難地掀著眼皮看著他,腦袋試圖開機……
開機失敗,五條悠只知道是面前的家伙吵醒了自己睡覺,她蹙著眉,跟著一起警告道:「悟你也是,別鬧。」
說完,小孩自己在五條悟懷裡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又睡了回去,留一人一貓兩雙藍眼睛大眼瞪小眼。
五條悟:停戰?
悟咪:哼,暫時放過你。
夏油傑和傑嗷:「……」
論飼養五條悟,果然還是悠醬優子醬更在行。
不過對傑嗷來說,這並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已知抱住優子醬的是五條悟,五條悟腳下踩的是虹龍,那這個抱住了他的人就是……
傑嗷扭著狐狸頭看去,正好和夏油傑一雙狹長的小眼睛對上了。
傑嗷:「……」
不知道悟是怎麼做到能一前一後心態自然地面對兩個平行世界自己的同位體的,反正夏油傑覺得自己做不到他那麼秒速接受。
上次突然見到寫著自己名字的墓碑已經夠讓他心情復雜的了,但夏油傑多少還有些慶幸,至少不用面對另一個自己。結果現在……不僅是另一個夏油傑,甚至這個夏油傑還有著他已經在薨星宮裡失去了的虹龍。
哦,他還有一個寶藏優子醬。
草,好酸!所以他們這個悟就不能爭氣點趕緊把優子醬給生出來嗎!
不過話說回來……
從旁人的視角來看,他的眼睛好像是有點小啊……
「……」
傑嗷沉默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帶著孩子和小動物們回到了太宰治破了個大口子的辦公室。
太宰治正在那裡超危險地探著腦袋往外看。
「嗚啊——這樣一看真的好恐怖呢,如果當初真的從這麼高跳下去,絕對會摔成肉泥的吧?」他露出了誇張的後怕表情,拍著胸脯說道,「還好還好,以後絕對不要嘗試這種死法了。」
一旁扯著他腰帶的中原中也罵罵咧咧:「可惡!給我離那個破窗邊遠點啊!你想被人狙擊嗎!?」
中原中也原本在下面自己的辦公室來著,還是被上面的動靜給引來的。
那麼大的動靜,他還以為有什麼人竟然能突破港口mafia的防線,衝到首領辦公室去搞刺殺了。嚇得他也跟著踹了玻璃就飛上來,結果就看到這麼個情況。感情玻璃還是五條悟這個臭小子碎的。
看到五條悟跟著夏油傑回來,中原中也一只手按著帽子,本來想罵五條悟怎麼又搞破壞,看到他懷裡多出來的小孩後,又把話給憋了回去。
責怪是沒有再責怪了,但也總不能放著太宰治就這樣直面窗外可能的遠程狙擊,中原中也蹙了蹙眉,招呼幾個人先到了隔壁另一個房間去。
那個房間也屬於首領辦公室的一部分,不過與這個房間完全獨立,就是備用的辦公地點。五條悠則是被安置在了隔壁房間的床上睡覺。
現在,大白貓和黑狐狸被放在桌面上,被一群人圍觀著。
五條悟盯著傑嗷看了半天,然後捧腹大笑:「哈!傑!這只狐狸真的好像你啊!特別是眼睛!哈哈哈哈哈……」
夏油傑和傑嗷同步向彼此看了過去,然後在對方臉上看到了如出一轍的表情。
「……」當事人自己都有些不知道說啥好。
五條悟:「表情都一樣了!哈哈哈哈哈哈……更搞笑了!哈哈哈哈……」
這回,不只是五條悟笑了,悟咪都在笑。
中原中也看了看夏油傑和傑嗷,又看了看五條悟和悟咪,心想你和這只貓不也挺像的……
玩歸玩,鬧歸鬧,黑狐狸不動聲色地用後腿踢了踢大白貓,並隱晦地給他遞過去一個眼神。
傑嗷:悟,你看他們兩個的身高差。我們倆這個身高差,好像只在高專一年級的時候吧?
悟咪回他一個了解了的眼神:哦,我看到了,看來不管是哪個世界,老子都要比你高一截。
傑嗷眸光凝了凝:優子醬的年齡……是不是有些對不上吧?
他們之前以為五條悠是二十八歲的五條悟的女兒,結果就剛剛的情況來看,好像這個dk時期的五條悟才是她真正的爸爸。
二十八歲的五條悟有個五歲的女兒不奇怪,但十六歲的五條悟有個五歲的女兒,怎麼想都有些不對吧!?
悟咪貓眼睛彎了彎:不要氣餒嘛傑,就是矮了一點而已∼
傑嗷:……
這家伙在自豪些什麼?
黑狐狸的眼睛微妙地眯了起來:你不會在那個年齡真的搞過些什麼吧?
悟咪嘚瑟地搖頭晃腦:也不什麼大事嘛,就是簡簡單單地矮了我那麼一點點而已啊∼
傑嗷的眼神越發危險,還帶出了些許看人渣的鄙夷。
悟咪的眼神則是愈發地得瑟,貓尾巴都愉悅地一下下掃了起來。
五條悟指著傑嗷:「傑!這狐狸和你一樣賊眉鼠眼的!哈哈哈哈哈哈……」
夏油傑和傑嗷齊刷刷不善地看向他。
夏油傑:「你說誰賊眉鼠眼呢?」
傑嗷:你說誰賊眉鼠眼呢?
這一波反應,惹得五條悟和悟咪又一次大笑了起來。
太宰治,看著悟咪和傑嗷的各種眼神和動作,饒有興趣地笑了起來。
這看上去,可不像是什麼普通的式神啊……
他笑眯眯地湊到了傑嗷的面前,對著黑狐狸問道:「你的名字叫傑嗷?還是……傑。」
他的笑容別有深意,笑得傑嗷心裡咯噔一下,總覺得對方似乎看出了什麼。
然而五條悟和夏油傑他們從來沒有考慮過一個式神會有什麼過多特殊,因此都認為太宰治是在跟著湊熱鬧開玩笑。
五條悟笑得指著傑嗷直喊:「哈哈哈哈……對!那個是傑!」
又指了指夏油傑:「這個才是傑嗷!哈哈哈哈哈……」
夏油傑一臉無語地看著太宰治:「太宰桑,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太宰治眼睛彎得如月牙,一下子又好像純粹極了,沒有任何其他意思的感覺,說道:「嘛∼開個玩笑而已嘛∼」
話是如此,但傑嗷總覺得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完全已經將他給剖析得徹徹底底了。
第273章 轟——
這個人, 明明沒有非常的強大的氣息,但——很危險。
這是傑嗷對太宰治的第一印像。這讓他警惕地繃起了神經,卻又刻意地沒有表現出來, 反倒是試圖裝成一個真正的只是智商高一點的狐狸的模樣。
然而……這真的有效嗎?
太宰治雖然看上去沒有再繼續盯著他了,但傑嗷依舊有一種被人盯住的感覺,這讓他很不舒服。
好在, 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新的情況很快就出現了。
夏油傑的兜裡動了動, 好像是有什麼活物在裡面。
雖然悟咪和傑嗷的戰鬥力不是很高,但貓和狐狸的眼力和耳力還是蠻優越的,因此他們立刻下意識就看向了夏油傑的校服口袋。
隨後……他們看到一個扎著丸子頭的小腦袋冒了出來,看上去有幾分眼熟。
傑嗷:???
這是什麼玩意兒?
不及巴掌大的小人從夏油傑的兜裡鑽了出來, 土黃色的僧衣,外加金燦燦的袈裟。
大白貓的耳朵一下子就立了起來。
嘿?這是什麼東西?縮小版的傑?
是大義, 因為跟著夏油傑跑了幾天,困到睡著,現在剛睡醒的大義。
突然看到面前多了兩只震驚地盯著自己的小動物,大義先是意外了一下對方竟然能看到自己,隨後清雅有禮地向兩只小動物鞠了一禮。
他口稱「阿彌陀佛」,笑容慈悲大度,端得是一個眾生平等的態度, 但傑嗷狐已經傻掉了。
這是什麼東西啊!!!
悟咪一下子倒在了桌子上。
他在狂笑,一邊笑還一邊用腳踹踹黑狐狸的腿。
哈哈哈哈哈哈哈……傑!快看,那是你!小小的佛祖傑!哈哈哈哈哈哈……
黑狐狸眼神已經飄忽了, 神經錯亂到完全沒有心思再去計較大白貓到底踢了他幾腳。
然而還沒完。
五條悟看著好像少了點啥的大義,問:「你的大光盤呢?」
「剛剛出來的時候有些不太方便,就先摘下來了。」大義微微笑著回答, 說完,扭頭回去從夏油傑的口袋裡掏出了他金燦燦的佛光盤子,往後一稍,就戴到了腦後。
一時間,感覺原本就已經金燦燦的他,頓時成了整個房間裡最亮的那個崽。
傑嗷:「……」
悟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是什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也太搞笑了吧!
傑嗷想原地暈過去。
似乎看出了黑狐狸的崩潰,曾經也很為大義的存在而無比有口難言的夏油傑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種同命相連的感覺。
他伸手摸了摸黑狐狸的腦袋,而大義也非常深明大義地向他又是一個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黑狐狸……
黑狐狸感覺更不好了。
而在悟咪看起來就是:夏油傑因為突然出現的夏油傑而飽受打擊,引起了夏油傑的同情和夏油傑的慈悲,所以獲得了夏油傑的摸摸頭和夏油傑的「阿彌陀佛」。
哈哈哈哈哈哈哈……更搞笑了啊!
同樣在笑的還有五條悟,他現在無比痛恨式神和守護甜心沒辦法用手機拍下來這件事,否則他一定要記錄下這個名場面。
中原中也看著笑得如出一轍的一人一貓,總感覺他們要笑厥過去了。
——
傑嗷的折磨並沒有持續很久,沒一會兒,小孩徹底睡著了,大白貓和黑狐狸都消失在了原地,融入地上的影子中,然後順著地面流向了隔壁五條悠的身下。
當然,在他們自己的感知裡就是——醒了。
夏油傑原本准備一回來就掏出手機打電話找五條悟詢問他到底有沒有女兒這件事的,但是現在……他一點都不想打這通電話了。
他已經能想到電話打通後悟那個家伙誇張無比的嘲笑聲了。
不過不用想,他已經能直接聽到了。
五條悟直接給他發了一長串的語音。
夏油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講了啥,因為他聽了三秒的笑聲後就沒有接著播放了。
他打算先自己捋捋思路,等會兒再去找五條悟對對情報。
然而奇怪的是,平時總是想一出是一出,發起瘋來就要立刻讓別人知道的五條悟,居然在發了一段笑聲音頻後,就安靜下來了。
夏油傑:?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撥打五條悟的電話。
沒有打通,對方正在通話當中。
夏油傑不解地看著手機。
那家伙在干什麼?
夏油傑此刻內心一堆的疑惑,主要是關於另一個世界十六歲的五條悟有一個四五歲大的女兒,那這個世界的五條悟到底有沒有?
而且兩人現在相當於是跟著五條悠又到了一個新的世界,夏油傑本以為五條悟笑夠了以後,應該也會第一時間和他聯絡溝通一下優子醬那邊的事情的,結果這家伙到底在給誰打電話?
難道剛剛那段語音裡面他說了啥嗎?
懷抱著疑問,夏油傑點開了那段語音。
他聽完了整整三分多鐘的嘲笑。
夏油傑:「……」
真是棒極了
忍下想打人的**,夏油傑又一次撥通了五條悟的電話。
這回終於是通了。
夏油傑上來就問:「你剛剛在干什麼?」
五條悟那邊頓了一下,然後說:「傑,怎麼感覺你這句話有種老婆過來抓出軌老公的即視感?」
夏油傑:「……」
「我剛剛讓優輝幫我查一下我有沒有一個女兒。」五條悟說道。
夏油傑:???
「你有沒有女兒你自己不知道嗎!?」
「我本來以為我沒有的,但那麼大一個優子醬都出現了,我現在也有些不確定。」
夏油傑:「……」
——
五條優輝現在也有些不確定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點問題,不然為什麼他剛剛會聽到悟大人問他自己十一二歲的時候,有沒有和誰一起睡過。
五條優輝:「……」
你有沒有和人睡過,我怎麼知道。
「悟大人,您一向不喜歡族人過多監管您的私生活。」五條優輝只得這麼委婉地暗示道。
五條悟嫌棄地嘖了下嘴:「嘖,那你們就不會私下探查嗎?也太沒用了吧——」
語氣頗有些抱怨意味。
但是當初,他抱怨五條家老盯著他的時候,態度可比這差多了。
而且,誰有本事躲開六眼來偷偷探查五條悟的私生活啊!真有這種人,有這種本事,拿去干點大事不好嗎?
可惜五條悟就是不講道理,他抱怨了就是抱怨了。好在他也只是抱怨抱怨而已,緊接著他就讓五條優輝去調查一下他有沒有一個女兒。
五條優輝沉默了一會兒,消化了一下這句話加上前一個問題疊加起來所表示的含義。
他覺得自己有些消化不良。
「抱歉,悟大人,我有些沒太明白您的意思。」
「啊——反正就是,我現在也許大概可能是有一個女兒,現在的話大概七八歲大了。長得和我還是蠻像的,也是個六眼,你去幫我找找看。」
「六眼!?」這個字眼一冒出來,即便是沉穩如五條優輝,也忍不住驚訝住了。
「對,六眼。」五條悟最近見的六眼數量已經超標了,因此只是平淡了應了下。
他的關注重心更多還是在五條悠身上:「哦對了,她姓乙骨來著。乙骨優子,你按著這個名字去找吧,查出來了就趕緊告訴我。」
「哦,順便幫我查一下孩子她媽啥樣的。」五條悟想要孩子,但還沒准備好要一個媳婦兒。他決定先看一看。
一切都吩咐完,他直接就掛斷了電話,留五條優輝一個人在那頭握著手機,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信息量過大,即便是他都覺得有些胃疼。
看悟大人已經知道這麼多情報了,感情這孩子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事情了啊!而且這個孩子……還是六眼!
五條優輝深吸了一口氣。
還有另一個重要信息。
五條優輝是一個優秀的助理,很會從上級(即五條悟)跳躍的對話中總結情報。
現在已知,你的上司告訴你他可能有一個女兒,讓你去找。但是你的上司同時又表現出對這個女兒的情況非常了解的樣子。即,他見過這個孩子。
既然見過,連姓名啥的都知道,卻不是親自找過去,還要讓他去調查,甚至連孩子母親長啥樣都不知道。
這聽上去……不就是一夜情穿上褲子就把人給忘了嗎!?
五條優輝:「……」
雖然,他作為一個優秀的助理,是有了解過這種情況,也做過一些心理准備和應對方案。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有做好這麼早就把方案掏出來的心理准備。
悟大人你才十八啊!!!
六七歲的女兒,這不是意味著悟大人十一二歲就出去謔謔人女孩子了嗎!?
——
且不管悟咪和傑嗷那個世界的雞飛狗跳,在悟咪和傑嗷消失之後,五條悟他們幾個大老爺們彼此大眼瞪小眼。
此處小眼特指夏油傑和大義。
接下來要干嘛?
無非就是等五條悠睡醒唄。
夏油傑和大義直接抱著《韓非子》在一旁看起了書來,五條悟竄去了五條悠房間裡,說要讓他的寶貝女兒醒來後第一時間就看到他。
中原中也對此多多少少有些無語。
他是一點都不想在這裡呆著,否則容易又被太宰治這個家伙扔一堆文件處理。
他直接和首領告辭,准備回自己辦公室了。
太宰治看了眼五條悟離去的方向,笑眯眯地問:「我覺得中也你可以直接留在這裡哦∼不然等會兒再跑一趟也很麻煩。」
中原中也果斷拒絕。
太宰治也沒多勸一句,就這麼放他走了。
中原中也心裡揣著疑惑,猶豫了猶豫,還是下樓去了。
半個小時後,五條悠醒了。
一睜眼,一張放得超大的臉就糊在她面前,距離近到鼻尖碰鼻尖。
「嘻!」五條悟呲著牙,笑得可開心。
五條悠不開心。
總有人說,一睜眼就被驚艷到了。五條悠是一睜眼就被驚嚇到了。
睜開眼睛就那麼大一張臉挨著,真的可嚇人了好吧!
五條悠一個條件反射,一發赫就甩了出去。
「轟——」的一聲,太宰治的備用辦公室頓時就通風了。
正在樓下辦公的中原中也又是一驚,手中的文件都沒放下,人就往樓上衝了過去。
可惡!到底又是什麼事情啊!
那個混蛋太宰,絕對剛剛就想到了吧!
太宰治還真沒有想到。
他還真沒有想到露天的辦公室如此令人動心。
就是那種感覺自己馬上要掉下去死掉的感覺,真是太令宰心潮澎湃了!
「呀∼好像聞到了來自黃泉比良阪的自由的死亡氣息呢——」
剛衝到樓頂的中原中也:……!
這個混蛋首領,果然還是趕緊去死吧!
第274章 我想和你要一個人
五條悠立馬就知道自己闖禍了,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濃濃的灰塵中, 「看」到了那個她無比熟悉的身影。
風聲中,還有那個聽著就很欠扁,但卻讓她格外安心的聲音。
「看起來很元氣嘛∼」剛被臉轟了一發赫的五條悟語調歡脫。
樓頂的風很大,海風迅速吹散了轟炸造成的灰塵,他那張寫滿了少年輕狂的臉才算是在日照之下終於展露了出來。
稍微拉遠了一點距離,五條悟自信張手:「要來個久別重逢的抱抱嗎?」
五條悠想說, 這真的很讓人想哭啊!
她鼻頭一酸, 但還是眨了眨眼憋住淚意, 別扭地吐槽道:「才不要, 怪死了, 男女授受不親不懂嗎?」
「誒——憑什麼?」五條悟不滿地努起了鼻子, 「你都抱他了,為什麼就不能抱我?明明我才是你爸爸吧!」
五條悠愣了一下:「他是誰?」
「那個一十八歲的羽毛球啊!我不管,你都給他抱抱了, 我也要!」五條悟理所當然地說著, 俯身下去就打算把五條悠抱住。
「等下, 你怎麼知道——」五條悠還想追問呢, 整個人就已經被五條悟抱住了。
少年人輕快歡喜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歡迎回家!」
因為一直從未和五條悟這樣分開過,這還是五條悠第一次聽到他說這句話。
積攢了七日的不安與委屈在溫熱的懷抱下通通湧了上來, 她紅著雙眼,熱淚盈眶,吸了吸鼻子。
「嗯。」
倒是想說一句「我回來了」,但五條悠感覺自己真要說出來的話,估計眼淚就要直接掉下來了。
五條悟低頭看她:「感動到要哭了?」
五條悠看到他都伸手去掏手機了。
她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臂:「沒有!」
「胡說, 我都看見了!看,眼淚都要出來了!」
「剛才沙子進眼睛了!!!」
五條悟還想再接著反駁,五條悠直接拋出一個質問:「無路賽!閉嘴!我這段時間不在,你是不是又偷偷吃超多甜點了!」
她本想靠這個靈魂質問揪住五條悟的錯處來轉移話題的,結果沒想到的是,五條悟的回答卻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才沒有。」少年人撇了撇嘴,用嫌棄但又勉為其難的表情說道,「我有好好在遵守你的那個什麼甜品攝入限額好吧。而且老子那麼大一個女兒都不見了,吃點心都感覺沒以前那麼香了好吧。」
看他的表情,確實是寫在臉上的不高興了。
五條悠本來都已經要脫口而出的質問一下子全哽在了嗓子眼裡,又酸又澀的。
可惡,五條悟這個家伙,搞什麼直球嘛!
五條悠又一次覺得自己想哭了。
但沒事,會有人幫她止住眼淚的——
「呱唧呱唧」的鼓掌聲從一旁傳來,還伴隨著太宰治輕佻的聲音:「嗚啊——好感動呢∼感動得我都要哭出來了。」
五條悠:「……」
一秒止淚,還得是你啊,太宰治!
小孩一個死魚眼就看了過去。
太宰治還在那裡拿著中原中也的衣擺擦自己薛定諤的眼淚。
中原中也:……
「放手啊!拿你自己的擦不行嗎?」
「不行哦,怎麼能拿從先代那裡繼承來的外套擦眼淚呢。」
不能拿來擦眼淚,就可以穿著去入水是吧?中原中也覺得自己高血壓都要被這個混蛋首領給氣出來了。
而五條悠卻在聽到太宰治口中的「先代」一字後,立刻亮起了眼睛。
「太宰!」
太宰治:「嗯?」
「我想和你要一個人!」小孩的一雙六眼在湛藍天空下閃著無盡的光芒,是個人就能看出她現在有多興奮。
太宰治興奮不起來。
稍微聯系一下他就能猜到五條悠說的人是誰了。太宰治將臉上的笑容保持了一會兒,然後眨著眼睛無辜地問道:「我可以假裝沒有聽懂嗎?」
五條悠也回了他一個無辜的眼神。
外表年齡優勢,她顯得比太宰治無辜多了。
兩個同齡成年人在這裡比起了誰的眼睛更大。
夏油傑:「……」
「我說……要不先換個地方吧?感覺好像還有不少事情需要坐下來談一下,總不能在這裡談吧。」
太宰治:「誒?不行嗎?我還挺喜歡這個地方的。」
「不行!你想被人狙殺嗎?」中原中也堅決反對,最後他們還是換了個地方,換到了另一棟大樓的頂樓,裡面的裝潢完全和剛剛被五條悠轟掉的那個樓頂一模一樣。
沒錯,這裡是另一個太宰治的辦公室。
這麼說吧,為了防止被刺殺,港口mafia五棟大樓的頂樓,全都是太宰治的辦公室。裡面的安保設施和守備人員都是一模一樣的,他想去哪個辦公室辦公就去哪個辦公室辦公。
「那是不是可以少賠一點?」五條悠的第一反應是這個。
俗話說物以稀為貴嘛,你都有五個辦公室了,是不是可以便宜點?
太宰治笑容友善:「悠醬想和我要人還想要我打折嗎?」
五條悠:「……」
這麼聽起來好像是有些不太厚道。
「那你來賠。」她拉出了五條悟,「誰讓你嚇我的。」
「你賠和我賠有什麼區別嗎?」五條悟疑惑。
五條悠篤定地回答道:「沒有,所以你賠。」
五條悟:「……」
雖然好像還是一樣的,但總覺得自己被當成冤大頭宰了。
——
在往另一棟大樓移動的過程中,五條悟他們將五條悠消失之後的情況都給她講了一遍。
聽完之後,五條悠只有一個感受。
「所以……我在那邊干了什麼你們都知道?」小孩表情僵硬地問道。
太宰治笑眯眯地進行了回答:「對喲∼包括悠醬大晚上抱著貓想家的事情也全部都知道哦∼」
五條悠:「……」
她還記得自己當時非常丟臉地哭著和悟咪說她想回家。
居然全部都被看到了嗎!!!!!
五條悠突然想要告別這個世界了。
剛剛告別的那個世界就挺好的。
所以她為什麼要回來?
其實漫畫並不會畫到那麼詳細,但並不妨礙太宰治表現出他什麼都看到了的模樣來逗五條悠玩。他打趣地笑看著五條悠,說道:「 哭得鼻子都紅紅的悠醬超可愛哦∼對吧?悟。」
五條悟又沒見過,但——
因為想他而哭鼻子了的悠醬,絕對超可愛!!!
(想家就是想他,沒毛病!)
五條悟亮著眼睛,布靈布靈地看著五條悠。
五條悠:「……」
她扭過頭,生硬地轉移了話題:「所以說,以後我還要再去那個世界嗎?」
「好勉強的話題轉移技巧呢,悠醬。」太宰治直接吐槽道,「不過答案確實是yes哦,但是既然已經知道是七天就能回來了,下次去應該就不會哭鼻子了吧?」
好狠一個太宰治,張口又把話題給扭了回來。
五條悠:「……」
不說這個是會死嗎?
看著辦公室的大門被夏油傑順手關上,五條悠一個極限拉扯,又把話題扯走了。
「還是先談談剛才我說的那個事情吧,太宰,森先生可以給我用用嗎?反正你們港口mafia已經用不上他了吧。」
小孩一個突然爆出來的話題,讓中原中也某種頓時露出了茫然。
什麼叫森先生可以給我用用嗎?首領、不是,先代首領不是已經死了嗎?
中原中也蹙著眉看向了太宰治。
太宰治笑容中夾帶出了一些苦惱:「悠醬你也真是的,既然都已經是先代了,你突然和我要人,不是很讓人為難嗎?」
呃……
好像是。
五條悠突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森鷗外名義上,已經是個死人了啊。她把人拉出來重新干活,那因為先代「斃命」而上任的太宰治要怎麼解釋自己當初的篡位行為?
五條悠小心翼翼地看著太宰治,問:「你……肯定有辦法的,對吧?」
都叫劇本組了,再加班搞個新劇本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太宰治沒有直接回答五條悠的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悠醬打算用什麼來和我交換呢?先代復活這種事情,出現一次就已經很麻煩了啊。悠醬你既然看過漫畫,那應該了解的吧?」
先代復活,森鷗外在任首領時就曾經出現過一次。當時處理了這件事情的,正好就是太宰治和中原中也。
現在再來一次……
五條悠單是想想就覺得窒息。
而且當時的先代復活只是個假的,實際上是先代的屍體被蘭波用異能力操控了。可現在,五條悠要的先代可是真正的森鷗外本人,活的。
五條悠心頭一涼。
完,她當初只想過怎麼說服森鷗外,卻沒有想過怎麼說服太宰治。
「我這裡有一個方案,悠醬你要不要聽一聽?」太宰治主動開口問道。
「嗯?什麼方案?」反問完,五條悠又狐疑地看著太宰治,「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笑得很不懷好意,你不會是要坑我吧?」
「怎麼會呢,我只是想到了一個對我們雙方都還蠻不錯的方案罷了。」
「……你說。」
太宰治十指交叉墊在下巴下面,笑容和善地說道:「悠醬要不要考慮,來我們港口mafia做個干部。」
五條悠:???
五條悟、夏油傑、大義、中原中也:???
五臉懵逼,一齊看向了太宰治。
五條悠慢慢地舉起手來:「那個……抱歉,我剛剛耳朵好像有點問題,你能再說一遍嗎?」
太宰治笑眯眯地又重復了一遍:「我說,港口mafia現在五大干部正好缺了兩個,悠醬你不如就來我們港口mafia當個干部玩玩吧。」
五條悠:「……」
哈!?
第275章 干部和家主?
太宰治讓五條悠來當干部, 當然不是要她去搞他們那些勾當。
雖然實際見面時間門都不到半天,但以太宰治的眼力, 也足夠他看出小孩純紅的本質了。更別說就五條悠不在的這段時間門裡, 他還發現五條悠甚至把夏油傑都給染紅了。
太宰治:噗。
一個在原本世界線中就要叛逃,現在開始變紅的夏油傑,再加上一個本來就紅, 現在和他要森鷗外,明擺著也要搞改革的五條悠, 他已經能想像之後的咒術界會有多熱鬧了。
不過這些都和太宰治沒有太大的關系就是了。
太宰治很清楚,五條悠是不可能來干港口Mafia的那些專業業務的, 而太宰治還挺喜歡五條悠現在這副模樣的, 並沒有要將她染黑的想法。
對五條悠這個干部的職能,太宰治想得非常明晰——股東、全能替補、以及吉祥物。
股東就很好懂,就是拿來賺錢的。
六眼搭配獨步吟客, 可太適合再加一個地下黑市的渠道拿來賺錢了。
太宰治打算和五條悠四六分,五條悠四。
這麼一聽好像挺不公平的, 可五條悠實際要做的只是最後的復制粘貼而已, 其余所有活全都交給港口Mafia,後續要是出了什麼岔子,也是港口Mafia去負責。
五條悠一聽,這活好像可以接。
全能替補就很好理解了, 以五條悠的容器體制, 可不是什麼活都能干一干。
吉祥物則是太宰治想讓五條悠接受一部分中原中也的活,即一些不需要干活但需要高層出面的社交性場所。
五條悠的外表很容易讓人失去戒備, 五條家神女的疊加身份又不至於讓人輕視她,可太適合出席這種場合了。
此外,就五條悟現在這副老喜歡帶著五條悠的情況, 五條悠都出席了,他還會少嗎?五條悠和五條悟都去了,夏油傑和家入硝子是不是也有可能跟著去?
以兩只五條的身份和家入硝子在咒術界的特殊性,太宰治這哪裡是拉五條悠來當吉祥物,這是把五條家還有咒術界都給扯出來當幌子了。
至於夏油傑……那以後發展發展,夏油傑不就可以負責事務對接了?以對方同位體的職業,不難看出夏油傑在這方面其實也有一定的天賦。稍微培養一下,以後港口Mafia的對外社交工作不就都可以扔給這五條悠和夏油傑的組合了嗎?
而且五條悠都加入港口Mafia了,夏油傑還會遠嗎?五條悟……太宰治有點不太想要,這個小祖宗不太好伺候,但既然他跟著五條悠,那時不時拿出來用一下難道不是很合理嗎?
太宰治的算盤可以說是打得叮當響。
五條悠沒有想到那麼深,但五條悠想到了自己當干部,會不會把五條家也扯進來,因此她有些猶豫。
然而太宰治勾了下唇角,笑著說道:「只是拉個虎皮過來唬唬人而已,不需要五條家實際的做什麼,更何況五條家投資港口Mafia的事情本來也不是什麼多隱蔽的事情,原本就有一些聯系了,現在只是將這種聯系再加深了一些而已。」
「而且,悠醬把森先生『復活』後要顛覆的可是整個咒術界,對比之下這麼點小小的借勢,也不是什麼很大的付出吧?」
聽上去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五條悠猶豫了一下,扭頭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
「想答應就答應唄,又不是什麼大事,看我干什麼?」
「不是,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五條悠突然很認真地看著五條悟,問道,「你確定你是不想當家主的是吧?」
五條悟:「……?」
有幾分疑惑,但五條悟還是點了點頭:「對啊,那個東西一聽就知道可麻煩了好吧。」
倒也不是五條悟多大方,主要是——就算他不當家主,五條家也是他說了算,當了家主還要管事,那現在這副模樣不是就挺爽的。
有他這句話,五條悠心裡就更踏實了,她接著說道:「那如果我現在說,我想當家主,你應該沒什麼意見吧?」
「嗯?真的假的?」五條悟微微來了些精神,有幾分驚喜地看著五條悠。
如果他是驚喜的話,那夏油傑和大義就是驚訝了。
焦點一下子又聚到了五條悠的身上。
「暫時還沒有確定,但現在確實是有這個想法。」五條悠沒把話說得太滿,但這也足夠五條悟高興了。
「好啊好啊!你去當家主,我接著當吉祥物。」
在明確了吉祥物只享受不干活的本質後,五條悟對自己當吉祥物這件事情別說有什麼芥蒂了,簡直已經是熱衷上了,甚至都沒問五條悠為啥突然想當家主了,直接舉雙手同意。
倒是夏油傑有些疑惑:「悠醬你怎麼突然想去做家主了。」
「唔……五條家主的話,想要改革咒術界會更方便吧?」五條悠回答道。
夏油傑心頭一動,張了張嘴,猶豫片刻後說道:「是因為我嗎?」
他可是記得,五條悠是在從那個夏油傑的墓回來後,才開始和悟的那些學生說起自己想要改革咒術界的。
他記得,大義也記得。小小的佛祖垂下眸子,念了一句佛偈。
五條悠是不想讓夏油傑有什麼心理壓力啦,搖了搖頭,道:「確實是在看到那個傑的墓後產生的想法,不過也不是因為你啦。主要是覺得我總不能一直在你們的保護之下吧,明明我才是我們當中唯一的成年人,總被你們當小孩照顧著也怪不好意思的。」
話雖如此,然而在場的都清楚,一直都鹹魚的五條悠到底是為了誰人才突然想出頭來當這個家主,搞改革。
夏油傑一時間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心頭被狠狠地戳了一下。
太宰治則是微微斂眸,唇角的笑意都帶著幾分暖。
所以說,就是因為這樣的純粹,才會讓那麼多人都忍不住把她當真的小孩子寵啊。
唯有一個人,格外破壞氣氛——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反正你看上去一點也不像什麼成年人。」五條悟非常無所謂地說道。
「……」五條悠一記眼刀甩過去,提醒他,「小孩子可不會做什麼甜點。」
五條悟立刻伸出了大拇指:「沒錯,悠醬是非常可靠的成年人!」
眾人:「……」
五條悠都受不了了:「你還是閉嘴吧你。」
總之,換個人當家主這件事情,就這麼輕輕松松地在兩只五條當中看上去十分隨便地就決定了。
五條悠扭了個頭,又一次看向太宰治。
問題來了,五條家的六眼神女跑去當港口Mafia當干部,和五條家主跑去當港口Mafia的干部,權重還是不一樣的。
五條悠轉了轉眼咕嚕,指著五條悟說:「要不……你把這個家伙收了?未來的咒術界最強,換個港口Mafia先代,應該也算價值相當?」
五條悟對自己被當成了貨物沒有半點不滿,只是撇著嘴糾正道:「什麼叫未來的最強,老子現在就是最強。」
「好好好,現在就是。」五條悠隨便敷衍道,又問太宰治,「怎麼樣?換不換?」
她甚至推銷了起來:「指哪兒打哪兒,便宜好用,還不會受傷,連治療都免了。以後還能學會遠距離瞬移,連路費都省了呢!是不是超級實惠!」
「喂,便宜好用是什麼鬼啦!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五條悠斬釘截鐵:「當然是爸爸!」
五條悟:「。」
「哦。」少年爸爸抿了抿唇,滿意地微微揚起了下巴。
五條悠眨著眼睛,等著太宰治的回復。
太宰治:「……」
老實說,有些不太想要。
「什麼意思,你在嫌棄我?」五條悟露出了不爽的表情,看上去好像太宰治只要說一句是,他就能再幫他拆一個辦公室證明自己的實力。
太宰治當然不會直接承認的,他只是說道:「悟君確實很強,但是強大的戰鬥力,港口Mafia已經有一個了。」
再來一個也不是不行,但比起五條悠,性價比明顯有些低。
太宰治想了想,問道:「悠醬當上家主後,是自己管事嗎?還是打算把事情交給森先生和上次的那位——優輝君。」
好問題。
五條悠面上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您看我配嗎?
不過當個徹頭徹尾的甩手掌櫃,五條悠的良心還是有些隱隱作痛,所以她的回答是:「我先……學學看吧。」
太宰治點點頭:「那就是森先生和優輝君管事了。」
「喂,我看上去就那麼弱嘛!」五條悠小小地炸了下毛。
太宰治也回了她一個禮貌且毫不尷尬的笑容。
不然呢?
五條悠:「……」
好吧,五條悠還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
不過沒事,就算是悟上任,也是當甩手掌櫃,都沒差。
這麼一想,五條悠頓時理直氣壯極了。
五條悠是個甩手掌櫃這一點一經確認,那問題好像就不是問題了。
「反正你也不管事,以六眼在五條家的地位,你當不當家主區別其實也不大。」太宰治說了這麼一句,五條悠覺得……好像是。
於是最後,港口Mafia的蘿莉干部就這麼敲定了。
中原中也有意見,他面上是一個夾雜著些許慍怒的表情,問:「所以說,誰能給我解釋一下先代復活是怎麼回事嗎?」
五條悠看向了太宰治。
太宰治面上露出一個笑容。
和中原中也解釋森鷗外被假死這件事情就交給太宰治了,五條悠表示想在港口Mafia各處轉轉。
「有哪裡是我不可以去的嗎?」五條悠想著提前問清楚,免得等會兒逛到什麼不該逛的地方去。
「沒有哦∼悠醬的話,想去哪裡都可以哦,不過出於個人建議,地牢那邊你最好還是不要去了。」
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說,五條悠他們幾個的好奇心就被吊起來了。
太宰治勾起唇角和善一笑:「想看看人類髒器的話,倒是可以去。」
五條悠:「……」
還、還是不用了。
「我給悠醬你找個帶路的家伙吧。」太宰治語氣歡脫地拿起手機,准備與人聯絡。
五條悠剛想說不用,就聽太宰治建議道:「敦君怎麼樣?」
五條悠迅速點頭:「好!」
小眼睛亮得,那叫一個熠熠生輝。
「我可以薅他的異能嗎?」小孩問。
太宰治笑了笑,提醒道:「你現在級別比他高。」
也就是說——可以薅!
五條悠頓時高興極了。
當干部好耶!可以擼大貓貓了!
悠于 2023-9-24 19:31
第276章 沒有貓耳朵!
中島敦看著自己面前這個五歲大的干部。
他和五條悠也算是認識了有一段時間了, 雖然只見過那一次面,但小孩經常會給他發消息,找他聊天。
在中島敦看來, 這就是一個生活在正常世界裡的小孩。純真、天然, 干淨得讓他在與她交談的時候都會感到些許的自卑, 生怕對方窺見了自己身上沾染的黑暗。
然而,現在太宰桑卻把他喊到了小孩的面前, 告訴他這個小孩是港口Mafia新上任的干部。
中島敦:???
是他聽錯了嗎?
中島敦震驚地看著太宰治。
太宰治回了他一個微笑:「還有什麼問題嗎?敦君。」
有,不敢說。
中島敦憋了一肚子的疑問, 帶著五條悠他們去逛了。
然而沒有人有心思向他解釋這個,五條悠他們的關注點都在另一件事情上——
「我可以薅一些你的異能力嗎?」五條悠一上來就亮著眼睛問他。
中島敦:?
「薅……什麼?」
五條悠覺得中島敦雖然穿得很颯, 白色死□□頭聽上去也很酷, 但日常看上去還是那個很好欺負的小老虎的樣子。
她掏出手機, 在中島敦和其他幾人疑惑的目光中,打開手機給中島敦播放了一段錄音。
嗯, 是關於她能力的解釋。
因為每次都要和人說一次還挺麻煩的,五條悠就偷懶干脆錄了個音。
中島敦一副「還能這樣?」的疑惑表情。
五條悟則是一副「學到了!」的表情。
聽完錄音, 中島敦這才算是了解了小孩的能力。不過他並沒有很痛快地答應下來, 反而有些猶豫。
「我的異能力……是不可控的。」少年很是糾結的說道, 眸光中還夾雜著幾分痛苦之色。
emmm……
「沒事,我連悟的蒼、赫、茈都能控制住。」五條悠拍拍胸脯和他保證道,眸光卻是掃過了他脖子上用來控制異能力的項圈。
唔, 她倒是很想說幾句開導開導,不過還是等會兒問問太宰吧, 也不知道他打算咋安排。
五條悟的注意力頓時被五條悠口中的赫和茈給吸引了過來:「對哦!你要不再放幾發赫給我看看,我感覺多看幾遍我也能學會!」
五條悠覺得有道理,五條悟學會了的話, 以後赫也是無限供應了。
「等過兩天找個合適的地方放吧,剛剛轟的那個樓頂還沒賠呢。」
五條悟眼咕嚕一轉:「治那裡有合適的場地!」
「嗯?」
五條悟把太宰治給他找了個所謂可以讓他和中原中也好好打一架的地方一事告訴了五條悠。
五條悠:「……」
還真是合適極了。
「不過那地方裡面有人吧。」
五條悠從不傷人,這是她的堅持,五條悟他們也知道。
他立刻改口:「那就回去炸高專。」
五條悠點頭:「嗯。」
夏油傑無奈一笑:「夜蛾老師要是聽到,估計你倆的檢討得翻倍。」
曾經的乖寶寶五條悠現在擺了擺手:「沒事他聽不到。」
大義嘆了一口氣:「阿彌陀佛,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是而已。」
「咳。」五條悠遮掩地咳了一下,「那學校本來就是應該提供給學生成長進步的場所呀!我給悟演示怎麼使用技能幫助他進步,有什麼問題嗎?」
五條悟認真地點點頭:「沒錯!我們這可是在努力學習進步!」
夏油傑佩服地看了五條悠一眼。
能把理由都給找得這麼積極向上,又紅又正,也是一種天賦啊。
中島敦:「……」
這個學校的老師,一定很辛苦吧。
總之,在得知剛剛轟了大樓的就是五條悠口中的赫後,中島敦遲疑著同意了對方的薅異能請求。
五條悠高高興興地薅過中島敦的異能力[月下獸]。
這可是文豪裡面數一數二強悍的異能力,五條悠非常期待她使用出來的效果。
盡管芥川龍之介的羅生門變成了貓貓頭,但絲毫沒有打擊到五條悠的積極性,沒看見中原中也的異能力她用著就好好的嘛!五條悠覺得她應該沒有那麼倒霉。
抱著這樣的僥幸心理,五條悠第一時間對[月下獸]進行了試用。
然後第一時間收了回來,速度之快,就連夏油傑和中島敦本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們還以為五條悠還沒有將異能力用出來,還在等。
看到五條悠表情微微變得有幾分古怪,夏油傑還問呢:「怎麼了?」
回應他的是反應過來的五條悟:「耳朵!!!!!」
五條悟瞪大了眼睛,超期待地看著五條悠的頭頂,喊道:「再變一次!超可愛的!!!」
夏油傑:?
什麼耳朵?
他和中島敦、大義一起,跟著五條悟看向了五條悠的頭頂。
五條悠下意識地捂住頭頂,羞恥地對五條悟吼道:「沒有耳朵!」
然而她臉頰上的緋紅已經出賣了她,而小孩的反應再快,又怎麼逃得過五條悟那雙六眼呢?
五條悟方才明明白白地看見五條悠的腦袋頂上,冒出了一對粉□□白的貓耳朵,還因為驚嚇而活靈活現地顫了一下。
還不止耳朵,小孩屁股後面還冒出來一條毛絨絨的大尾巴,同樣是雪一樣白的毛發。因為五條悠正好被他抱在懷裡,還掃到他了!
超——可愛!
超級——軟!
五條悟就好像十多年沒能見過貓的貓奴突然有一天見到了貓一樣,激動得跟打了雞血似的。可以五條悠的面皮子,是不可能承認自己剛剛居然變出了貓耳朵和貓尾巴的,就這樣,父女倆爭執了起來。
聽著一大一小就有沒有耳朵這件事吵了一會兒,邊上的幾人才聽明白了。
這下好了,不只是五條悟,夏油傑他們幾個都好奇地看著五條悠,目光中隱隱透出了幾分好奇。
五條悠:「……」
她盯著五條悟的眼睛:「我第一次覺得,我那麼想把你的眼睛給戳瞎。」
五條悟得意地晃晃腦袋。
反正大家都不信她的否認了,五條悠最終還是承認了自己剛剛變成了貓娘的事實,但卻怎麼都不肯再變一次了。
「我要把這個異能力封印!我以後都不會再用這個異能力了!」她羞憤無比地說道。
「誒?為什麼?但是我還想看啊。」五條悟癟著嘴,叫嚷著,「明明那麼可愛的說。」
「覺得可愛你自己來啊!」
「我又不會。」五條悟深感遺憾。
他很喜歡五條悠的能力,屬於超羨慕的那種。什麼能力都能玩一玩,可太對五條悟的胃口了。
「我要是會,我可以天天頂著貓耳給你看。」
五條悠:「……」
忘了這家伙在這方面幾乎毫無羞恥心了。
反正五條悠不管,不論五條悟怎麼軟磨硬泡,她就是死活不松口。最後甚至拿甜點來威脅五條悟,如果他再接著說的話,就扣他的甜點。
五條悟難得受挫,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嘴噘得老高,委屈巴巴地看著她。
五條悠知道自己最是扛不住他這麼磨,干脆扭過了頭,來個眼不見為淨。
雖然——六眼根本不存在扭過頭就看不見了這種事QWQ
夏油傑留意到了小孩的些許動搖,思考了一下,開口道:「悠醬你不打算試試這個異能力其他方面的功效嗎?就像羅生門,雖然從凶獸變成了貓頭,殺傷力減少,但是韌性很高,速度也依舊很快。」
「不要,我覺得我現在保命技能已經夠了。」
「但是……上次不還是被羂索近身了嗎?萬一能在中島君的異能力上找到一些突破口呢?」
五條悠:「……」
小孩眸中露出了些許的糾結。
夏油傑再接再厲:「而且……中島君應該也很想看看自己的異能力在悠醬手裡會變成什麼樣子吧?」
五條悠看向了中島敦。
原本眸中還有些遺憾的中島敦趕忙扯了扯自己的毛領子,擋住了臉,局促地說道:「啊……那個……我確實有些好奇,不過……如果悠醬你覺得為難的話,就不用了。」
聽到他這句話,夏油傑面上勾起了一抹笑。
以他對悠醬的了解,中島敦要是不這麼說還好,這麼一說,只會讓悠醬更不好意思。
道德綁架,這還是他從悠醬口中學來的詞彙。
果然,他們心軟的悠醬最終還是還是一臉復雜地同意了再試一試。
五條悟一秒復活:「好耶!」
「不過不要在這裡!」五條悠才不想被別人看到,她漲紅著臉問中島敦,「你們港口Mafia有沒有什麼訓練室啥的,個人使用,沒有外人的那種。」
由於激動,小孩的語氣都變得有些衝,不過配合著她軟糯糯的聲線和染了霞色一般的可愛臉龐,中島敦腦子裡只有三個字——
好可愛。
他點點頭:「有。」
因為他的異能力容易傷人,所以破格擁有了一個獨立的訓練室。中島敦便把五條悠他們帶到了那裡去。
中島敦在港口Mafia的地位很奇怪,他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很高的職務,因此中原中也才老是說太宰治老是召見他很不符合規矩。
然而他又是首領親自帶回來的人,至今為止也僅聽命於首領一人,再加上「白色死神」的名聲確實足夠駭人,所以港口Mafia的人見了他也都是恭恭敬敬的。
五條悟和夏油傑因為最近幾天經常在港口Mafia出出進進的,所以不少人也都見過他們了。可五條悠卻是第一次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不要小看任何一個出現在港口Mafia的小孩,哪怕她看上去再純真可愛。關在禁閉室的Q和先代首領身邊的愛麗絲就是最好的先例。
但這並不妨礙周邊的人因為好奇而側目向五條悠看過來。
目光很隱晦,然而對六眼而言,就不存在什麼隱晦不隱晦。兩只五條看得那叫一個清清楚楚。
那是誰?那些人打量的目光中明晃晃地透露出這樣的疑問。
五條悟偷笑著和五條悠說:「你說他們要是知道你是他們新上任的干部,會不會把眼睛都給瞪出來?」
他的語氣中,滿是幸災樂禍。
不過別說他了,就連五條悠都忍不住想,那場面絕對會很搞笑吧。
她也偷偷笑了笑,和五條悟說:「到時候弄幾個相機過來架著,絕對能收獲一堆表情包。」
五條悟眼睛一亮:「好主意!」
兩人這麼一合計,突然覺得五條悠當上港口mafia干部這件事情,似乎不只是能讓港口mafia的人驚訝。父女倆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商量起怎麼用這個去拍別人的表情包。
不得不說,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五條悠去平行世界七天,直接帶來了那個世界狗卷棘的惡作劇經驗,並順利在討論中教給了五條悟。
夏油傑心情復雜地抿了抿唇,看向一旁的大義。
大義雙手合十,唯一能做的就是為那些即將「受苦受難」的無辜群眾念念經。
而因為離得比較近所以聽到了一切的中島敦:「……」
這真的是mafia會干的事情嗎!?
所以說,讓悠醬來當干部什麼的,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太宰桑QAQ!!!
第277章 直接超度吧
五條悠他們在中島敦的訓練室遇上了一個熟人——泉鏡花。
五條悠之前也不僅僅是和中島敦一個人聊天, 實際上她和泉鏡花、中島敦三個人有一個小群,所以看她和泉鏡花的關系也還算不錯。
看到五條悠和中島敦過來,泉鏡花心情不錯, 五條悠看到她頭頂的呆毛悠悠地轉了一圈。
「敦、悠醬。」
「好久不見, 鏡花!」
「嗯。」
泉鏡花問起她怎麼會在這裡,然後得知了五條悠新任干部的消息。
泉鏡花不愧是泉鏡花, 雖然有些驚訝, 不過比中島敦淡定多了,在拋出的疑問目光得到了肯定的點頭後, 她甚至還和五條悠道了恭喜。
五條悠:「……」
雖然感覺也不是什麼很值得恭喜的事情。
泉鏡花原本是過來自己訓練的——沒錯, 她和中島敦共用一個訓練室。或者說, 中島敦把自己的訓練室分給她一起用了。得知五條悠是過來這裡試驗她的悠版月下喵的,泉鏡花也留了下來。
當然,五條悠又一次播放了她關於自己能力的解釋錄音。
五條悟又一次誇獎了她的這個奇思妙想,並和夏油傑商量:「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把自己術式公開的內容錄下來,以後直接放給對面的人聽。」
夏油傑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覺得多少有些掉逼格, 微笑著拒絕了。
五條悠則是一臉復雜地看著他,說道:「得是什麼規格的世界大戰才需要你們兩個搞術式公開?」
「但是不覺得這樣很好玩嗎?」五條悟反問。
五條悠:「……」
好吧, 還是那句話,你高興就好。
泉鏡花也留下來了, 五條悠只覺得自己的社死程度再加一。
然而她又有點想薅對方的[夜叉白雪],而且都已經讓其他人留下了, 單獨把泉鏡花喊出去也不是個事兒,最後也只能咬牙接受了這件事。
「我先說好,不准笑。」准備發動她的月下喵了,五條悠紅著耳根子不自在地警告道。
大家都點了點頭。
五條悠本來還想威脅五條悟兩句, 結果扭頭就看見五條悟那雙亮得出奇的六眼。
五條悠:「……」
「你——不准拍照!」
說完她又覺得這對五條悟來說好像很難做到,於是一臉復雜地改了口:「算了,拍就拍吧,不准再給我把照片掛到黑市上去!」
五條悠覺得她現在對五條悟的容忍度真的是越來越高了……
再在五條悟身邊呆幾年,她是不是功德圓滿就可以成佛了?
撇開胡思亂想,五條悠放出了異能力。
於是,所有人都看到,一雙被白毛覆蓋著的粉色耳朵從小孩頭頂的雪發間門冒了出來,同時出現的還有一條綴在身後毛發蓬松的尾巴。
由於拘謹,貓耳朵還抖了抖,尾巴也局促地往下低著,好似想要藏起來。
總覺得這樣太過於羞恥了,五條悠一張小臉上都是緋紅的顏色,眼睛也一直虛虛地飄著,睫毛不安地眨了又眨。
超級可愛。
幾人終於明白五條悟剛剛脫口而出的超可愛究竟是個什麼程度的可愛了,就連大義這個小佛祖都是看了好幾眼後才低下頭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泉鏡花眼睛都不眨地盯著五條悠那條毛絨絨的大尾巴。
「可以摸摸看嗎?」少女直接問道。
她還知道要交換,主動提出:「[夜叉白雪]也可以給你拿。」
本來想要拒絕的五條悠:「……」
將拒絕的話憋了回去,漲紅著臉答應了。
泉鏡花面上的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但頭頂長長的呆毛又一次高興地打了個圈。
正在拍照的五條悟當即表示他也要摸。
五條悠當即炸毛:「你不准!!!」
是真炸毛,尾巴上的毛都刺起來了。
五條悟再一次噘著嘴,不服氣地看著泉鏡花朝他心心念念的大尾巴伸出了手。
噫——
尾巴被碰到的那一刻,五條悠覺得自己整條脊梁骨都麻了一下,下意識就把尾巴給收了起來。
好、好怪!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貓貓不喜歡被擼尾巴了,感覺真的好怪!
剛碰到一下的泉鏡花疑惑地看著她。
「……」五條悠憋著和她解釋道,「抱、抱歉,鏡花。尾巴好像……格外的敏感,感覺被人摸好奇怪。」
小孩越說越別扭,一張小臉都要糾結死了。
本來就水汪汪的大眼睛,再配合上那一顫一顫的貓耳朵。
眾人詭異地都安靜了一下。
夏油傑轉頭看向大義,學著他的模樣,也來了一句:「阿彌陀佛……」
五條悠:「……」
喂!干嘛啦!
搞得五條悠覺得更羞恥了。
她正打算趕緊先試試這個異能力有些啥別的功效,試完就快速解除異能力,結果六眼就看到身後某只罪惡的手迅速往她尾巴上摸了過來。
五條悠一個躲閃不及,被摸了個正著。被摸了尾巴的古怪感和原本的羞恥疊加在一起,五條悠扭頭就對著那個罪魁禍首一記蘿生萌就抽了過去。
「混蛋悟!摸什麼呢你!!!」
險險躲開的五條悟回味著剛剛的手感,驚喜地說道:「手感很好耶,軟乎乎的。」
五條悠更羞憤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軟你個大頭鬼!誰准你摸的啊!你是變態嗎你!」
「但是你都給她摸了,為什麼不能給我摸,明明我才是爸爸嘛。」
「你還好意思說你是爸爸,哪家爸爸對女兒耍流氓的啊!!!」
言語伴隨著毆打,父女倆的日常追逐打鬧又一次開始了。就是這個追逐打鬧的動靜有些大,把中島敦都給嚇得一愣一愣的。
或許……可以稱之為追殺。只不過五條悟開著無下限,所以那些輕易就能殺死一個人的手段對他並沒有起效罷了。
中島敦咽了咽口水,終於知道為什麼悠醬能來當這個干部了。
夏油傑一早就帶著大義遠離了父女倆的戰場,此刻看著五條悠追著五條悟暴打(雖然是隔著無下限的),立刻就發現——
「悠醬的速度,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快到……他都看不清對方的身影了。
不只是他發現了,正在被五條悠追殺的五條悟,以及五條悠本人也都發現了。
她還因為速度的驟然提升,一下子飆太快衝過了頭,直接撞到了五條悟身上,然後把五條悟狠狠嵌進了牆裡。
她倒是沒有撞上去,她在撞上去之前一個詭異地空中旋轉,選擇用腳落地,踩在了五條悟的肚子上。
五條悠自己都給這一出給蒙了,忘了自己還要追殺五條悟的事。
她剛剛……是不是做了什麼超牛掰的動作?
情況已經很明顯了,[月下獸]對中島敦的加持,體現在力量、速度以及強大的感知能力和恢復能力上。五條悠因為沒有受傷,所以恢復能力如何暫且不清楚,但力量上的加成似乎並不存在,反而獲得了極高的靈巧度。
五條悠的月下喵,速度與中島敦大概相當。再加上她原本就善於用重力來減輕自己的體重,外加用[飄]來減少空氣阻力……
簡言之——五條悠現在的最高速度,已經到了連中島敦這個原本的大貓貓都比不過的程度。
五條悠眨了眨眼,還沒習慣自己突然變成了超高速小導彈的事情。
被她踩在腳底下的五條悟不怒反喜,正想和五條悠說要不要來打一架。抬頭,正好看到小孩在那裡發愣,那毛絨絨的大尾巴正好就垂在他面前。
誒嘿?
五條悟一喜,又是一把摸了上去。
五條悠:???
五條悠:!!!
「混蛋悟!你是想去西天見佛祖嗎!!!」
[無下限]融合解除對方防護盾,[不懼風雨]爆發超大力量值,再加上重力加持往下一同施力,五條悠狠狠地一腳直接踩在了五條悟的肚子上。
五條悟:「噗——」
不是笑,是吐血。
嘛,也許是笑著吐血?
夏油傑和大義彼此對視一眼,齊刷刷念起:「阿彌陀佛。」
沒救了,直接幫悟超度一下吧。
——
樓頂之上,感受到地下震了震的太宰治有種不祥的預感。
鑒於地震的可能性遠遠低於五條悟給他惹事的可能性,太宰治果斷掏出電話,給中島敦打了過去,問他們現在在哪兒。
「在……訓練室。」
中島敦那頭的聲音中夾雜著混亂的叫罵聲,主要是五條悠在罵。
太宰治想他大概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了。
果然,中島敦說:「那個……太宰桑,悠醬現在在追著五條先生打,我需要上去勸阻一下嗎?」
太宰治沒有第一時間門回答他的話,而是調出了中島敦訓練室那邊的監控,打算先看看情況。
然後他就看到了被撞破的那堵牆。
太宰治:「……」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堵牆好像是……承重牆?
——
最後是太宰治讓中島敦開了個免提,提醒五條悠:別拆了,再拆這棟樓都要塌了,再拆就要賠整座樓了。
頂著貓耳朵的小孩立刻立起了耳朵,在太宰治的提醒下,她才知道原來剛剛被他們搞破的那堵牆是承重牆。
五條悠:「……」
「對不起……」
五條悠走過去,用獨步吟客幫太宰治把那堵牆給補上了。
「這樣……應該沒問題了吧?」她很不確定地說道。
從監控中看到一切的太宰治:「……」
他語氣誠懇地表示了感謝:「悠醬,謝謝你幫我們把原本只需要補上的牆變成了需要重新打通然後再補上的牆。」
「咳咳……」五條悠心虛地收回了手,「這樣不行嗎?」
「如果這堵牆真就這麼隨便補補就好了,那它也就不用叫承重牆了。」太宰治的語氣有些無奈。
五條悠摸了摸鼻子,試探著問:「那……我再給它炸開?我稍微炸得平整一點,你等會兒直接找人來補?」
太宰治面露微笑:「那我覺得我們港口mafia說不定可以直接重建這棟樓了。」
五條悠:呃……
最後這堵隨便補補的牆,還是被這樣留在了那裡。太宰治找人來搞補強結構,五條悠他們則被安排著轉到了訓練室——中原中也的訓練室。
臨走的時候,五條悠還吐槽了一句,為什麼訓練室裡會有承重牆,這很不合理。
大義雙手合十,十分公正地說了一句:「畢竟一般人訓練,應該也不至於把牆打碎吧。」
五條悠:「……」
說得很好,下次不要說了。
五條悠一臉復雜地看著大義:「大義,你下次還是就說阿彌陀佛好了。」
大義:「……」
當即一個俯首:「阿彌陀佛。」
第278章 夜叉五條悟
月下喵的具體功效已經實驗出來了, 很羞恥,但很有用。
俗話說得好啊,天下武功, 唯快不破。暴漲的速度和貓咪特有的靈活無疑可以大大增加五條悠的戰鬥力, 別的暫且不說,單單是不管以什麼姿勢掉下去都能用腳落地的技能就足夠好用了。
五條悠抱怨了一句為什麼她用的時候不是像中島敦一樣爆爪子,迫於生存壓力, 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和中島敦薅了許多。
一邊薅一邊給羂索送上最親切的「祝福」,聽得中島敦滿頭黑線。
以前怎麼沒發現悠醬那麼能罵人, 罵人詞彙比他還豐富啊……
比牙簽還細這種生猛的話,是怎麼從那張小嘴裡說出來的啊?
悠醬好可怕,以後最好還是不要惹到她比較好。
這麼想著, 中島敦還瞥了眼一旁的五條悟。
對方剛剛被踩斷了肋骨, 然後又被五條悠給治好了。現在被小孩衣擺子下面延伸出來帶著貓貓頭的布料給捆得只留了個鼻孔眼透氣。
但即便如此,五條悟還是堅強地在五條悠罵羂索的時候不停地唔唔唔唔, 時不時還點點頭,表示出了自己的極其認同。
五條悠好像被應和得還算滿意, 把他的嘴也放了出來。
然後就是兩個人一人一句罵羂索。
中島敦:「……」
五條先生……也很厲害呢。
月下獸薅得差不多夠一陣子用了,五條悠又轉而去薅了點泉鏡花的[夜叉白雪]。
「不要貓!不要貓!不要貓!」跟念經似的,嘗試使用[夜叉白雪]之前,五條悠在那裡祈禱了起來。
沒辦法,看看她現在的這些能力吧。羅生門直接變成了貓貓頭, 明明是玉犬, 卻搞出來一只悟咪,月下獸也直接從大老虎變成貓貓,五條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失憶前入過什麼貓貓神教。
這都夜叉白雪了,就不要再給她來個貓貓了吧!
似乎是聽到了五條悠的祈禱, 這回還真沒給她一只夜叉貓,然而……
在五條悠召喚出她的夜叉之後,在場所有人都統一了動作——看看夜叉,再看看五條悟。看看五條悟,再看看夜叉。
沒什麼,就是……這兩個也太像了!
只見這位被召喚出來的夜叉,緋色錦衣、雪色長發、白眉白睫、湛藍雙眸,腳下踩的是軍機跑,腰間別的是燕尾鏢。
他手裡握著一把繡春刀,上面花紋精美,微微彎曲的弧度看上去秀麗,卻泛著冷光。與常見的日式刀劍不同,這是更符合中國傳統的刀具。
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畢竟他身上的衣著就是明顯的中國明代服飾。任何一個中國人看了都能立刻想起一個機構——錦衣衛。
倒也沒錯,畢竟繡春刀便是錦衣衛常用的佩刀。
他的長發是扎起的,高高的馬尾,額前一抹與衣衫同色的暗紅抹額,正好與那雙看上去與六眼完全一致的湛藍眸子相得映彰。
沒錯,他的眼睛像極了六眼,他的外貌也像極了五條悟。
再准確一點,他的五官就是完全復刻了五條悟。這是一個……中國古代版的五條悟。
不過與五條悟還是有著些許的不同,主要是氣勢上,畢竟……五條悟可不會有這麼冷峻如霜的氣質。
這位夜叉五條悟單單是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個沉默寡言的性格,孤傲,謹慎,骨子裡就刻著規矩二字,腰杆挺得筆直,舉手投足都像是精細規劃過一般,不容一絲差錯。
「臥槽……」五條悠捂著嘴,驚訝從口中泄出一句國語驚嘆。
好——帥——
五條悠一直知道五條悟是帥的,但他那張嘴一開,再帥都鬧得人沒心思。可眼前這個……都不能說是低配五條悟了,在五條悠看來,這明明高配啊!!!
真正的男神!
而且自帶一股軍人般的嚴謹氣質,沒有一個中國女孩子能扛得住這種氣質!
更要命的是,這個古代版的錦衣衛五條悟,還對她恭順地低下了頭,一副謹遵鈞令的架勢。
草,哥哥殺我!
五條悠看得臉都有些紅,也不知道究竟是激動的,還是羞澀的。
兩只手是捂著臉的,否則她的姨母笑就要暴露了。
那邊的五條悟還在高興呢,脫口就是:「哈,又是和老子一樣的!我就說悠醬最喜歡我這個爸爸了吧!」
夏油傑看了看這個夜叉五條悟,再看了看邊上站著就是隨便兩個字的真五條悟,再看了看五條悠的那個表情……
他開口糾正道:「悟,我怎麼感覺這波好像是你輸了呢?」
好摯友的提醒,讓五條悟頓時注意到了五條悠的表情。
五條悟:「……」
「喂!老子不帥嗎?為什麼你看他就是這個表情啊!」五條悟開始不滿。
這要是放在平常,五條悠就要接著和他拌嘴了,然而盯著夜叉五條悟的目光,五條悠就是小臉一紅,目光飄忽地說道:「咳……你別亂說,我什麼表情?我表情不是很正常嗎?」
五條悟:「……」
媽的更氣了。
五條悟嚷嚷著要和這個盜版決鬥,揚言要撕碎這個假貨。
五條悠本來想勸一勸的,但是夏油傑說正好可以試一試夜叉五條悟的戰鬥力,五條悠也就隨他去了。
她對夜叉五條悟下令的時候,對方還單膝跪下聽命了。
五條悠又一次激動地捂住了臉。
草!這個五條悟她可以!!!
夏油傑看了眼五條悠的表情,笑著打趣道:「還是第一次見悠醬這麼花痴的樣子呢。」
「咳……」五條悠掩飾地咳了咳,「帥哥嘛,誰不喜歡看。」
「他長得不是和悟一樣嗎?」
「對啊,我也沒說悟不帥,就是可惜長了張嘴,會動。」
「噗。」夏油傑笑了。
五條悟怒了,攻擊夜叉五條悟的動作也越發凶狠,招招都往死穴去。
夏油傑挑了下眉,意外道:「他的體術要比悟的好。」
是這樣的,夜叉五條悟雖然不會術式,眼睛也就是看起來像六眼而已,但單單論體術而言,反倒要比五條悟好。
「體術好又怎麼樣,連我的無下限都破不了!」五條悟不服氣地喊道,只不過心裡卻是暗暗下定主意,准備後面要再努力精進一下他的體術了。
兩個五條悟的戰鬥,無疑是一場視覺盛宴。
五條悠最開始還只是看揮刀的夜叉五條悟飄逸的身法和凌厲的表情,被帥得兩眼放光。後面五條悟也跟著進了狀態——要知道,認真打架的五條悟,其實是真的很帥的。
五條悠現在的感覺就是——雙倍的快樂!
什麼富婆包養小白臉的快樂,都弱爆了好吧!哪個富婆能有她這種體驗的!就是兩個超級高檔的神子,在因為她打架!
草,這也太瑪麗蘇了吧!
夏油傑看著五條悠的表情,又是笑了笑。
偷偷拿出手機來,給她拍了一張。
五條悠注意到了,但沒太在意。
這種時候,當然是看帥哥更重要啊!
——
雙方的勝負很快就決出了,毫無意外是五條悟的勝利。他沒有用蒼,但是單單是無下限在那裡,就不可能敗給面前的夜叉。
五條悟得意得像個花孔雀,揚著下巴問五條悠:「怎麼樣?現在知道誰更帥了吧!」
五條悠想說……他這一開口,頓時逼格就掉下去了。不過這麼說五條悟肯定又得鬧,擼貓小能手五條悠眼睛一轉,開口便道:「本來這個夜叉就是和你一張臉啊!肯定都很帥啊!」
五條悠一聽,覺得很有道理,滿意地哼了哼。
五條悠仿佛看到他身後隱形的尾巴已經翹了起來。
趁此機會,她找泉鏡花趕緊多薅了一些異能力。
不要九九八,不要九十八,冷峻版夜叉五條悟帶回家!
五條悠決定回去就把這個異能力給供起來,心情不好就拿出來舔舔顏。
——
後面,在中島敦和泉鏡花的陪同下,五條悠將港口mafia簡單逛了一圈,認識了一下。
太宰治暫時還沒有公開她的身份,說是准備找個合適的時機。而且羂索現在還沒有解決,五條悠確實是不太方便搞太多動作,暴露自己的不同。
逛了這麼一圈後,五條悠差不多就要和五條悟他們回高專了。
本來是想多逛逛的,但是在不知內情的外人眼中,五條悠已經和五條悟港口mafia逛了七天了。再留下去多少有些不合適,只能等下次再來了。
五條悠從太宰治那裡得到了森鷗外所在孤兒院的具體位置,盡管很想現在就去,但她覺得五條悟再不回高專,夜蛾正道就要殺過來把他綁回去了,看來同樣也只能過段時間再找過去了。
沒關系,問題不大,在此之前她正好可以多采訪幾個咒術師,完善一下她的計劃藍圖。
臨走前,五條悟約中原中也,打算之後有空了來找他打一打。不搞大動作,就是練練自己的體術。
聽到五條悟這個打算,太宰治笑了笑,別有意味地說道:「要練體術的話,你們認識的有一個人比中也還要合適哦。」
「誰?」
「伏黑甚爾。」
五條悟思索了一下。
完全體的天與咒縛,黑市出名的術師殺手,曾經將禪院家打了個遍的猛人,聽上去好像是有幾分實力。
不過,五條悟不太喜歡那個家伙。
然而太宰治的一句話卻讓五條悟改變了主意。
他說:「這個人,可是在漫畫裡捅了悟君的腦子一下,差點就送悟君去完成我的畢生願望了哦∼」
太宰治的畢生願望,無非就是個死。
五條悠和夏油傑都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伏黑桑不是沒有咒力也沒有術式嗎?他是怎麼破開悟的無下限的。」夏油傑不解地問。
回答他的是五條悟:「干擾術式的咒具。」
五條家研究六眼和無下限那麼多年,五條悟當然清楚什麼是無下限的克星。伏黑甚爾又是天與咒縛,這是五條悟唯一能想到對方戰勝自己的可能。
他的猜測也得到了太宰治的肯定。
五條悠還是有些驚訝,畢竟在她眼裡,五條悟雖然確實狂了點,但確實是武力值天花板的存在,尤其是她見過的那個二十八歲的五條悟。
她猶豫著問太宰治:「你說的是我見過的那個二十八歲的五條悟嗎?」
太宰治點點頭,肯定了:「是,不過不是二十八歲的時候,那個家伙就是在和伏黑甚爾打了那一架後,才學會了反轉術式和赫哦∼」
太宰治承認他是在釣五條悟的興趣,而五條悟也確實被他勾起了鬥志。
少年dk一個挑眉,桀驁不馴地說道:「是嗎?那我就是找他試試看好了。」
他還順便立個flag:「老子才不會像那邊那個笨蛋一樣,被人捅了腦子呢。」
太宰治勾著唇角,無害地笑了笑。
第279章 代表五條家
在回高專的路上, 五條悠又詳細給五條悟和夏油傑講了下在另一個世界看到的許多事情,包括但不限於惠惠長大以後特別帥,上次見到的禪院家的兩個雙胞胎, 其中的姐姐雖然咒力低微,但是實力還挺強的, 身體素質超好, 以及……
「哦對了, 悟,我還有個侄子,在那邊是個特級咒術師哦。」五條悠煞有興趣地提起。
「嗯?」五條悟一個挑眉, 「特級?聽上去還不錯嘛,術式是什麼?」
「我沒見過,但是聽惠惠他們說, 是復制。可以復制其他人的術式, 自己使用。」
嗯?
夏油傑意外地挑了下眉:「也是可以使用他人術式的能力嗎?聽上去怎麼感覺和悠醬你的術式效果有那麼一些相像。」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能是……因為血緣比較近?」
血脈相近的兩個人,身上出現同一種術式的可能性會更高。相對應的,出現相似術式的可能性也會比較高。這很合理。
五條悟覺得這很有意思, 遂表示:「我們去看看?」
一副躍躍欲試的湊熱鬧語氣,就是小孩子發現了新玩具,想去玩一玩。
然而五條悠一句話打擊了他的興致:「你去了也看不出有啥來,他現在才不到五歲, 術式都還沒覺醒呢。」
「哦。」五條悟頓時沒了興趣。
倒是夏油傑稍稍有些在意:「要不要稍微讓人關注一下?」
他自己就是野生的咒術師出身, 知道在普通家庭裡誕生的咒術師會經歷些什麼。
五條悠覺得他說得有些道理, 於是掏出手機,給五條未姬打了個電話,讓她幫忙安排人去盯一盯自己那個素未謀面的小侄子。
掛斷電話, 五條悠接著和五條悟他倆聊。給夏油傑講另一個世界的他追求的大義。
五條悟從頭到尾捧著肚子,笑聲一次比一次大。
夏油傑尬得已經快要摳出一棟別墅了。
別說他尷尬,就連大義都覺得尷尬。
聽了一會兒,小佛祖覺得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一句「阿彌陀佛」,干脆直接躲回了蛋殼裡,留夏油傑一個人面對慘淡的現實。
夏油傑:「……」
他也想找個蛋殼鑽啊!
夏油傑幾次三番頂著羞恥感開口,讓五條悠別講了。然而五條悠也樂得看他笑話,哪裡會停,在五條悟的慫恿下越講越帶勁。
夏油傑:「……」
麻了。
盤星教是吧?他記住這個名字了。
他絕對不會去當他們的什麼狗屁教主的!絕對!!!
——
「哦,還有一個,夜蛾老師後面當上校長了哦。」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此都並不意外,五條悟挑了下眉:「不錯嘛,升官發財了。」
「另外,他偷偷養了一只熊貓!那邊的硝子告訴我的,你們幾個上高專的時候就已經有了!」
五條悟本以為她說的是普通大熊貓,最開始沒啥興趣。
五條悠強調:「不是大熊貓,是他做的咒骸!完全自主型咒骸!」
「嗯?」五條悟來了興趣。
五條悠就是故意引起他興趣的,她點了點頭,肯定道:「對!就是有自我意識的那種咒骸!」
她給五條悟講了一下熊貓究竟有多像人。
五條悟搓了搓下巴:「聽上去挺有意思的嘛。」
「是吧是吧?」
五條悟看出了她眼裡的躍躍欲試,主動提議道:「我們回去後去找夜蛾看看?」
「好!」
此時此刻正在自己辦公室裡的夜蛾正道,突然毫無征兆地打了個噴嚏。
他抬起頭來,疑惑地看了一眼天空。
一片晴朗,萬裡無雲。
可能就是鼻子癢癢了吧。
夜蛾正道低下頭來,看著那些總監部發來的關於催促他管束五條悟的消息,頭疼地罵道:「這個臭小子,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再不回來,他就要親自去橫濱抓人了!
——
夜蛾正道沒能等到自己去抓人的時候。剛罵完沒一會兒五條悟他們就回來了,而且自覺性奇高,剛一回來就到他的辦公室來報道了。
「悟!你還知道回來!知不知道你扔下了多少任務!」一見到五條悟,夜蛾正道破口就開罵。
然而才剛罵出一句,就聽五條悟開口就是興奮一問:「夜蛾!你是不是背著我們偷偷養了熊貓!」
夜蛾正道神經一個緊繃,愣了一下後轉而又一次罵道:「你在胡說些什麼!我現在在和你說正事!別給我說一些胡話!」
口頭上是訓斥,實際上卻有種虛張聲勢的感覺。
夜蛾正道心裡很沒底。熊貓的存在他藏得很是嚴實,就算是關系最好的友人他都沒有向對方透露過,悟是從哪裡聽說的?
無論如何,他得先想辦法將熊貓的存在瞞下來,之後再問問看五條悟是從哪裡聽說的消息。
可令他意外的是,五條悟態度篤定得多,甚至一口就道出了熊貓的秘密:「得了吧,別裝了。我們都知道了,你偷偷弄出來一個擁有自主意識的完全自主性咒骸。你把他藏在哪裡了?拉出來給我們看看?」
不僅是他,夏油傑和五條悠的表情也很是篤定,看起來已經是得到了十分可信的消息來源。
夜蛾正道沒有再否認,而是露出了十分嚴肅的神情,看著五條悠,問:「周圍還有其他人嗎?」
與其他自己出門去看看周圍有沒有閑雜人等的耳目,不如直接問六眼來得快一些。
五條悠搖了搖頭:「沒有了,放心吧,夜蛾老師,這件事情現在只有我們幾個知道。」
還有太宰治,不過五條悠想,太宰治也沒必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別人。
夜蛾正道並沒有因為五條悠的話而放松警惕,而是繼續追問道:「你們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呃……平行世界?」
夜蛾正道:?
五條悠略去了與「書」相關的事,告訴夜蛾正道她之前意外去了一趟平行世界,並從那個時間線比他們快了足足十二年的世界裡,認識了未來的熊貓,還從未來的硝子口中知道了夜蛾正道在他們高專時期偷偷養熊貓的事。
夜蛾正道:「……」
信息量有些大,他頗為頭疼地捏了捏眉心:「所以說,之前七天時間你們一直待在港口mafia,不是在那裡玩,而是因為悠醬消失了七天?」
「對哦,所以這次是不是不用挨罵了?」五條悟十分機靈地提道。
夜蛾正道:……
「這麼大的事情!你們兩個都不知道和我彙報一下的嗎!」
五條悟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說給你干嘛?你又不能解決問題。」
五條悠用看勇士的目光看了眼五條悟,然後默默往邊上讓了一步。
果然,一記爆錘落在了五條悟的腦門上。
教訓完了五條悟,夜蛾正道叮囑他們下一次再有這種重大事件,一定要告訴他。五條悠看著五條悟和夏油傑十分隨意地應答著,也不知道他倆聽進去沒有,反正她是點了點頭,乖乖記住了。
夜蛾正道自然也看出這兩個混蛋學生的敷衍態度,氣不打一處來,卻又拿他們沒辦法,只得強行無視了他們的態度問題,又將話題轉回到了熊貓的身上。
「熊貓的事情,如果讓總監部知道的話,勢必會產生更多的麻煩。你們幾個知道了就知道了,不要將事情告訴其他人。」他表情嚴肅地叮囑道。
「老師打算就這麼一直藏著他嗎?」夏油傑問。
這是一個問題,熊貓既然已經擁有了自我的意識,夜蛾正道就不可能這麼將他藏上一輩子。
夜蛾正道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他蹙著眉頭,回道:「在有足夠的手段保住熊貓之前,暫時只能這樣了。」
五條悠想到了另一個世界的熊貓。
他既然都能成為高專的學生了,想必是這個問題已經得到解決了。
是誰保下了熊貓呢?五條悠想。
她腦海中浮現出了二十八歲的五條悟羽毛球般的腦袋。
「夜蛾老師,」五條悠突然看著夜蛾正道,很認真地說道,「五條家會保下熊貓的。」
不是她五條悠,而是五條家。
這是五條悠第一次大膽地直接代表五條家進行發言。
她還看了眼五條悟,對方沒什麼反應,看上去也是默認了她的話。
夏油傑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唇角,也跟著開口道:「雖然沒有什麼那麼強大的背景,不過如果需要的幫助的話,我也不在話下。」
夜蛾正道表示,這是他給這兩個臭小子當班主任以來,聽過最稱心的話了。
他沒有拒絕,因為他清楚,單憑自己,確實很難在咒術界高層面前保住熊貓。
「那夜蛾老師,我們現在可以去看熊貓了嗎?」五條悠眨巴著眼睛問。
「等過兩天找個合適的時候吧,現在——」夜蛾正道一打文件拍進五條悟懷裡,「先把你這段時間拖欠的任務去給我做了!」
五條悟嘴一撇:「什麼嘛,這都那麼幾天了,不知道把任務扔給其他人做嗎?」
「能分的我都已經讓冥冥他們去幫你們倆做了一些了,這些必須只有你們兩個適合去!另外,因為之前冥冥他們幫你們跑了不少的任務,所以接下來這幾天,他們的任務也歸你們了!」
「誒——」
五條悟拖長了語調,表示抗議,然而抗議無效,他和五條悠炸高專、啊不,是在高專練習赫的計劃還未實施,就被夜蛾正道給趕出去跑任務了。
既然都跑任務去了,那釋放赫的合適地點也就有了,把放赫的理由套在祓除咒靈上,五條悠他們甚至都不用賠錢。
計劃通。
夜蛾正道永遠也不會知道,他這一波為學校做了多大的貢獻。
第280章 不准亂花錢!……
五條悠跟著五條悟他們倆跑了幾天的任務, 著實體驗了一把什麼叫欠的債遲早都是要還的。
一路和他們陪跑的,自然是五條悟忠實的全能管家助理——五條優輝。
五條優輝回來上班的第一天,就被五條悠拽著問:「優輝, 你之前說的……讓我當家主的話,是認真的嗎?」
五條優輝聽她這麼問,立刻就意識到了什麼, 略微驚喜地看了她一眼, 隨後認真地點了點頭, 道:「優輝的性格悠小姐你也是知道的,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胡說。」
他唇角含笑,略有幾分期待地問五條悠:「悠小姐這麼問,是有了這方面的想法了嗎?」
「Emmm……有是有啦,不過我也不知道我要怎麼才能當上這個家主,優輝你有什麼建議嗎?」五條悠擺明了一副找好學生抄作業的架勢。
五條優輝笑了笑:「六眼一旦現世,本就是五條家無可指摘的家主繼承者, 如今不過是自悠小姐與悟大人之間選其一罷了。只要您二位自己商量妥當了便可,其余的其實不必多慮。」
「就這樣?」五條悠總覺得心裡很沒底, 「我以為長老們會更想讓悟當家主一些的。」
「不過是因為長老們不知曉悠小姐的實際年齡, 外加偏向於讓男子掌權罷了。以悟大人的話語權,只要他明確表態不願做這個家主, 長老們也不會說什麼的。」
話語權?五條悟什麼話語權?
五條悠想了想, 給五條優輝的話翻譯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反正長老們倔不過他,就只能聽他的?」
五條優輝面上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沒有否認。
五條悠:「……」
這說話的藝術還真是被你摸得透透的啊。
得知五條悠產生了想要當家主的念頭, 五條優輝不免覺得有些驚喜。然而還沒等他好好驚喜上一陣呢,緊隨而至的另一條消息頓時就讓他有些蚌埠住了。
「哦對了,優輝, 我現在是港口mafia的干部了,不過現在還沒有公布出來。我們要先把這個消息告訴長老們嗎?」五條悠語氣平淡地說著,好像在說她今早吃了什麼早餐似的語氣。
五條優輝:?
你現在是什麼?
五條優輝萬萬沒有想到,自家小主人去港口mafia做了一周的客,就混了個干部職位回來。
盡管聽五條悠說起的那些工作內容,並不太涉及港口mafia那些見不得光的產業,但這對在五條優輝看來各有各的傻白甜的父女倆,依舊讓他很是不放心。
然而暫且先不去計較五條悠說的那個她拿自己換來的搞改革的政治好手究竟好不好用,事已至此,五條優輝也只能叮囑她道:「悠小姐,還請答應優輝,以後但凡有港口mafia那邊的事務要辦,請務必帶上我或家姐,務必。」
這都用了兩個務必了,五條悠感受到了五條優輝的超級不放心,因此乖巧地應下了。
「這件事情需要現在就告知給長老們嗎?」五條優輝大有一副趕緊定下來五條悠就跑不掉的急切感。
可五條悠還是猶豫著搖了搖頭:「還是先等等吧。」
至少得先把羂索給解決了。五條悠覺得這個心頭大患一日不除,她就一日不得安生。
——
幾天的連環任務做下來,五條悠這條鹹魚都覺得自己要累癱了。
好消息是,因為她自己積極主動地練習,很快就掌握了月下喵和夜叉五條悟的使用。而臉皮子是練出來的,五條悠慢慢也被迫習慣了使用月下喵時身上多出的貓咪配件。
值得一提的是,在她嘗試將月下喵拉滿之後,她可以徹徹底底地變成一只小白貓。雖然異能力耗費量也拉滿,但是速度和靈巧度簡直被拉到了極限,就連五條悟都花了些功夫適應,才勉強能抓住她。
壞消息是,五條悠從二八悟哪裡薅過來的赫都快用完了,她家這只五條悟還沒學會怎麼用赫。
「你不是自詡天才嗎,怎麼還沒學會啊!」被空耗儲量的五條悠不滿地指摘著五條悟。
五條悟嘴硬道:「天才也是需要學習的好吧?」
五條悠表示不想聽他的話,她格外珍惜自己僅剩的那幾發赫,說什麼也不肯再放出來給五條悟看了。
「硝子的反轉術式你看了都快一年了也還沒學會,我看這個你也看不會了,干脆就別看了。太宰不是說伏黑甚爾捅了那個五條悟的腦袋以後他就學會赫了嘛,我們干脆直接去找他捅你好了。」
五條悠說著,就掏出了手機,在通訊錄裡翻起了伏黑甚爾的聯系方式。
五條悟對此沒有意見,他之前都能為了學反轉術式送上門去給與謝野晶子解剖了,捅個腦袋而已,捅就捅唄。
剛翻出伏黑甚爾,五條悠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她抬起頭來看著五條悟:「對了,你應該欠我95億。」
五條悟:?
「什麼時候?」
他還有欠人錢的時候?
五條悠非常嚴謹地給他掰扯:「上次買惠惠的錢。你一直想要惠惠喊你外公是吧?那最開始買惠惠的那一億你是不是應該出一半?」
五條悟覺得有幾分道理,點了點頭。
五條悠接著說:「然後!惠惠原本身價也就一億,是你告訴伏黑甚爾惠惠是十種影法術,所以才漲了九億,這多出來的錢,不應該算在你頭上嗎!」
好像也很有道理,五條悟又點了點頭,不過他有一個疑問:「你的錢難道不是我的錢?為什麼分得那麼清楚?」
「當然要分清楚,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
「可是,你用的都是我的卡。」
五條悠:「……」
某二十二歲女青年,身份證明上年僅五歲,還沒有自己的銀行卡。
她扭頭看向前面開車的五條優輝:「優輝,幫我辦卡。」
五條優輝從不讓人失望:「好的,悠小姐。」
五條悠這下滿意了,回過頭看揚著下巴稍顯得意地對五條悟說:「九點五億,一個子都不能少給我。」
五條悟覺得小孩這模樣真是可愛爆了,樂呵地笑著回道:「嗨嗨∼」
OK,討債結束,五條悠點開了手機裡伏黑甚爾的手機號碼,准備聯系對方。
就在這時,夏油傑突然思索著說道:「那個悟應該是在瀕死的危機情況下才學會的吧,悟現在有『請君勿死』了,真的還能有一樣的效果嗎?」
五條悠頓住。
說得好有道理。
她看向了五條悟:「怎麼樣?還要去試試嗎?」
「沒用也去找那家伙看看吧,治不是說那家伙體術還挺強的,找他練練唄。」五條悟十分隨性地說道。
行吧,五條悠給伏黑甚爾發了個短信,問他現在方不方便接電話。
她可不想一通電話打過去,對方是個爛醉如泥的醉鬼,或者是躺在哪個富婆小姐姐的床上。
雖然……這家伙挑中的富婆小姐姐好像都挺香的。
「……」
為什麼她一個女孩子都覺得羨慕啊!
伏黑甚爾沒有回消息,一通電話直接打了過來,算是回復了。
電話接通,那頭是男人極具代表性的慵懶散漫的聲線:「歡迎光臨啊,五條家的大小姐。有什麼新的生意嗎?」
顯然,上次從五條悠這裡賺到的錢讓這位爺心情還不錯,並且很期待下一筆交易。
不過可惜,這次不是什麼生意。
五條悠開口就是:「想請你幫個忙,有空見一面嗎?」
伏黑甚爾毫不思索:「沒空,我的時間——可是很貴的。」
五條悠:「……」
張口就是錢,不愧是你,伏黑甚爾。
五條悠看向了五條悟,用目光詢問:還去嗎?
五條悟挑了下眉,直接伸頭湊過來,對著手機闊氣開口:「帶上你那個據說能捅了老子腦袋的咒具,過來。」
伏黑甚爾在那頭低低一笑:「大少爺就是闊綽。地點是?」
「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能到,自己找啦——」五條悟可沒興趣在一個固定點等一個臭男人。
有錢賺,伏黑甚爾也不在意這點了。反正就算五條悟不說,五條悠和五條優輝這倆總歸是能問到的。
就這樣,兩人輕輕松松兩句就結束了溝通。
電話掛斷的那一刻,五條悠用一種羨慕的眼神看著五條悟。
「有錢人就是闊氣啊……」小孩感慨道。
五條悟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自己不也挺有錢的,有什麼好羨慕的。」
「我哪有什麼錢,我只有你剛剛欠下的那九點五億,還沒到賬。」
「未姬那裡不是有家族給你的卡嗎?你干嘛不拿著?」
「那又不是我的錢,我拿著總覺得心虛。」她至今都不是很習慣成為了封建大家族神女的生活。
從出生起就過著這種生活的五條悟也不太能理解她這詭異的堅持。
「等下。」五條悠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這麼說……你平時在外面胡吃海喝到處賠錢,花的都是五條家的錢?」
「對啊。」五條悟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否則單單出任務的那些錢,哪裡夠他大少爺到處賠的。
五條悠:「……」
五條悟揮霍的錢=五條家的錢
她五條悠=未來五條家的家主
兩個等式一劃上,五條悠頓時覺得不太行。
她一把抓住了五條悟的手腕,瞪著眼睛說道:「你以後——不准到處亂花錢!」
「啊?」五條悟懵了,「為什麼?」
「那些錢,以後都是要歸我管的!」
五條悟:「……」
「我現在說我要當家主還來得及嗎?」
悠于 2023-9-24 19:32
第281章 多少有些摳門
現在改口說要因為這個來當家主, 顯然是不太行的,帶著被管束開銷的郁結,五條悟見到了伏黑惠。
對, 是伏黑惠,不是伏黑甚爾。
來這裡的原因也很簡單,五條悠想著孩子好久沒見爸爸了,雖然這個爹有點渣, 但誰知道呢,萬一孩子就是想見見也說不准。
來之前,五條悠給五條未姬打了個電話,問伏黑惠想不想見爸爸, 想的話,他們現在就去他那邊,然後等著伏黑甚爾找上門來。
惠惠思索了一下, 回答也很實際:「可以悠姐姐來,爸爸不來嗎?」
五條悠:「……」
伏黑甚爾,你到底渣到什麼程度,你兒子都不想見你!
她捏著眉心問:「惠惠不喜歡爸爸嗎?」
對這個問題, 小小的伏黑惠卻沒有給出肯定回答:「沒有不喜歡,也沒有……喜歡。」
對這個已經完全沒有印像的爸爸,伏黑惠的態度更像是對一個陌生人。原本可能還對伏黑甚爾不管他們而有些不高興,但在對方把他們賣給五條悠後, 卻又覺得這個爸爸還行,至少把他們送到了悠姐姐身邊。
之所以說不想要他來,主要是小孩子想霸占五條悠,不想多一個人來分。
如果不是知道五條悟一定會跟著五條悠,伏黑惠估計連他都不想要。
比起那個沒了印像的爸爸, 果然還是這個老想讓他喊外公,還總是霸占著悠姐姐的怪人更讓他不喜歡一些。
知道了這個原因,五條悠哭笑不得。最後,她還是選擇去看看小孩,至於伏黑甚爾到底來不來,啥時候來,那就隨緣吧。
許久沒和五條悠見面,伏黑姐弟倆很是開心。五條悠向五條未姬詢問了姐弟倆最近的情況,又看了看伏黑津美紀最近的學習功課,就……
突然感覺自己好像真的當媽了一樣。
咳。
五條悟則是在一邊舉著頗為嫌棄他的伏黑惠,嘟嘟囔囔地嫌棄著他怎麼還沒有覺醒術式。
伏黑惠小胳膊小腿一直在空中撲騰,小奶音喊著讓五條悟放開他。實在沒辦法了,就喊五條悠求助。
五條悠一臉無語地扭過頭來,五條悟卻在她回頭之前改了動作,將伏黑惠順手抱在了懷裡,看上去相處很是和諧的樣子。
五條悠:「……」
「真當我沒扭頭就看不到嗎?」
五條悟眨巴著眼,裝傻充愣。
五條悠:「……」
「欺負小孩子有意思嗎?快把惠惠放下來。」
五條悟一邊聽話地將小孩放了下來,一邊噘著嘴反駁道:「哪裡有欺負,我就是想看看這小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覺醒術式。」
伏黑惠從他手中逃脫後,就徑直跑到了五條悠身邊去。五條悠伸手摸摸小孩的腦袋,無奈地對五條悟說道:「惠惠這才三歲呢,你急什麼?」
「我三歲的時候就覺醒了啊!」
「那是你變態。」
正常人都是四到六歲覺醒術式,這貨就跟開了掛似的。
五條悟一聽不樂意了:「哈!?你說我什麼?」
五條悠立刻開口:「說你天才,一般人做不到。」
五條悟驕傲地揚了揚下巴,滿意了這個說法。
一旁圍觀的眾人:「……」
和伏黑惠見了面後,五條悠覺得恰好來都來了,就帶著小孩又去了一次加茂家。
開春之後雪就開始漸漸融了,到了最近,已經基本沒有雪了,所以這一趟去得可謂是來無影去無蹤,沒被加茂家的人給逮著。
小孩子個頭長得快,成長迅速,一兩個月沒見,加茂憲紀又拔高了一截。他現在……已經比五條悠高出半個頭還多了。
五條悠:「……」
想想她以後還要面臨這孩子比她高更多,而且惠惠以後也會比她高。頓時心裡就不那麼平衡了。
加茂憲紀在加茂家的環境下長大,對人的情緒要敏感很多,雖然不明所以,但感覺到了五條悠些許的憋屈。他主動向五條悠分享了自己最近的進步,比他向父親彙報功課的時候殷勤多了。
五條悠聽著還挺欣慰的,就是……怎麼越來越有一種當媽的感覺了?
伏黑甚爾是在五條悠陪了伏黑惠幾天後才找上門來的,彼時的五條悠正陪著伏黑姐弟倆玩跳房子的游戲。惠惠運氣不錯,第一個贏了,五條悠抱著小孩就吧唧一口,誇惠惠真棒,把小孩高興得臉頰都紅紅的。
「看來大小姐很喜歡我這個兒子啊,早知道該再賣貴點的。」男人慵懶且帶著些許調笑意味的話語自牆頭傳來,五條悠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抱緊了懷中的伏黑惠,朝聲源方向望去。
只見伏黑甚爾十分隨性地坐在牆頭上,一只手裡還拿著一罐開封的啤酒,說完剛剛那句話,還非常自在地仰頭喝了一口。
他什麼時候來的?
院子裡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他出現了,五條悠下意識扭頭看向了五條悟。
如果五條悟看到了,那他肯定會出聲的吧?
事實是,五條悟都沒注意到這個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這個人就和五條悠最開始出現在他面前時一樣,渾身空白,沒有任何的咒力。
五條悠的關注只是這人怎麼跟鬼一樣,五條悟的關注則更偏向戰鬥那一側,他尋思著,這樣的體質,果然是再適合對付六眼不過了。
不過真要對上,五條悟不覺得自己會輸。除非對方在他完全松懈的時候進行偷襲,倒是真的有可能會讓對方傷到。
五條悟想起了五條悠曾經和他說過,另一個世界的他可以憑借反轉術式全天候維持無下限。
他不由舔了舔後槽牙,心想果然還是要盡快把反轉術式給學會啊。
伏黑甚爾一出來就提起惠惠的身價,讓五條悠皺起了鼻子,嚴防死守地抱著懷裡的小孩,瞪著他說道:「買定離手!惠惠現在已經是我的了,你現在漲價我也不會認的!」
她緊張,伏黑惠也跟著緊張。
小孩抱著五條悠的胳膊,扭頭瞪著自家親爹,脆生生地開口:「不准欺負悠姐姐!」
伏黑甚爾被自家蠢兒子給逗樂了,笑道:「臭小子,胳膊肘倒是擰得挺快。吃得好了膽子也肥了?放心吧,我可不敢欺負這位神女大人。五條家的怒火,我還沒有興趣去挑戰嘗試一下。」
五條悠聽出了他話裡的嘲諷與自嘲意味,微微蹙了蹙眉頭。
伏黑惠現在一切朝著五條悠,一雙眼睛死死瞪著自家老爹,看敵人似的表情。
伏黑津美紀倒是乖巧,還上前叫了一聲。伏黑甚爾不冷不熱地隨意應了一聲,看上去半點都沒有要好好看看自家兒子和繼女的意思。
在他眼裡,似乎賺錢更重要一些,他扭頭直接看向了五條悟,問:「大少爺喊我過來什麼事?」
五條悟挑眉,反問道:「讓你帶的那什麼武器你帶了?」
「帶了。」伏黑甚爾掏出來一柄……長得奇奇怪怪的武器。
天逆鉾,一個可以使咒術效果無效化的咒具。
這並非是伏黑甚爾自己的武器,但是五條悟口口聲聲讓他帶上那個能捅了對方腦袋的武器,伏黑甚爾想來想去,也只有這麼個玩意兒了,所以他將其買下了。
當然,錢還欠著呢,讓孔時雨先替他墊著的。
既然是五條悟讓他帶的,伏黑甚爾想得很好,讓五條悟來付這個錢就是了。他最是了解這些有錢人的想法,五條悟不會不掏這個錢的。
果然,在他提到這個武器是他借錢買來的,讓五條悟給報銷的時候,五條悟連價格都沒問題,張口就答:「知道了,到時候一起把賬報給——」
話說到一半,五條悠直接開口打斷:「等一下!不行!」
小孩銳利的目光直接對准伏黑甚爾,有條有理地說道:「這個武器你如果要自己留著,那錢我們不會付。非要我們掏錢也可以,走之前你得把這個天什麼矛的給我留下來!」
自從將五條悟的錢和五條家的賬劃上了等號,五條悠就半點都不能容忍大少爺的揮霍行為的,堅決不能讓這筆錢給伏黑甚爾給坑走。
聽到五條悠的回答,伏黑甚爾頭頂微微冒出了一個問號。?
他有些意外地看向五條悠,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五條家的神女竟然……這麼摳門?
五條悠理直氣壯得很:「看什麼看,不會給你白嫖的!」
她還看到了伏黑甚爾手中掏出來的一小疊發票,六眼讓她能隔著這麼遠也能清晰看到上面的名目。
「那些是要報銷的路費?可以。」小孩通情達理地點點頭,然後又問,「你從哪裡過來的?」
「……熊本。」
五條悠扭頭對不遠處候著的五條未姬發話道:「未姬姐姐,麻煩你統計一下從熊本縣到這邊的正常路費開銷,按哪個給他報銷。」
「是。」五條未姬溫和地福了福身子,領命。
回過頭來,五條悠又剛正不阿地看著伏黑甚爾,強調道:「你那些多出來的不合理開銷,我是一分都不會多給你的!」
伏黑甚爾:「……」
雖然他預料到自己接五條悟一單價格就不會低,也不是很在意這區區路費是不是可以報銷,可是你堂堂五條家六眼神女,這麼摳門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做了那麼多年的生意,伏黑甚爾還是第一次遇上這麼摳的老板。一下都給他整不會了。
五條悟原本被管著開銷還蠻不情願的,但是倒霉就怕一個人倒霉,看到有人和他一樣倒霉。
看到伏黑甚爾的表情,五條悟頓時就樂了,連連點頭認可五條悠的話,幸災樂禍道:「沒錯沒錯!悠醬是以後的家主,全都聽悠醬的,我們一分都不多給!哈哈哈哈哈……」
第282章 坑禪院嗎?
五條父女倆的摳門令伏黑甚爾驚訝, 不過天逆鉾他還是打算留下來的,這個武器和他很搭,所以伏黑甚爾沒有再接著管五條悠要錢,只是暗暗決定等會開價的時候往高了開。
然而他不想賣, 五條悟卻想買。
這個咒具明顯很克他的無下限, 而且太宰治也說了那玩意兒在其他的世界裡捅過五條悟的腦袋, 五條悟雖然向來自信,但也不是盲目自信,都是五條悟, 就算嘴裡拉踩, 他還不至於真的小看。
五條悟沒有將弱點留在別人手上的打算, 所以他想把天逆鉾買下來。
「可以啊, 三十億。」伏黑甚爾直接獅子大開口,把他十億買的咒具乘了個三。
五條悠:???
她雖然沒買過咒具,但這個價格真的認真的嗎?
眼看五條悟要開口應下這個價格了,五條悠立馬叫住:「等等!你先閉嘴!」
她扭頭看向五條未姬, 問:「未姬姐姐,你知道咒具的行情價格嗎?」
五條悠也不確定五條未姬會不會知道,但既然是萬能優輝的姐姐,五條悠覺得應該也能萬能吧?
五條未姬還真沒有辜負她的期待:「悠小姐,特級咒具的價格一般在八億至十一億之間。」
五條悠:「……」
她一臉復雜地看向伏黑甚爾:「你當我們冤大頭呢?」
伏黑甚爾被揭穿了也沒有半點心虛,反倒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懶懶地笑著說道:「入價就十億,大小姐總不能讓我白跑一趟吧?」
五條悠:「那你這代購費也太高了點。」
「大小姐也可以選擇不買。」
五條悠看了眼五條悟一眼,想說能不能不買。
五條悟:「……」
委屈貓貓無奈表情。
不買就不買吧。
五條悟:「……」
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很殘忍。
五條悠決定不能把孩子壓迫得太緊,於是扭頭決定還是把這個什麼矛的給買下來。
「十一億,給你一個億做代購費算高的了。」小孩不服氣地看著伏黑甚爾。
五條悟在後面驚喜地豎起了耳朵, 意識到五條悠在為他而妥協,頓時開心。
然而伏黑甚爾卻不為所動,笑著回答道:「大小姐,這可是只此一家的買賣。」
五條悠:「……」
小孩咬咬牙:「十二億!」
「三十億。」伏黑甚爾笑眯眯地咬死不讓價。
五條悠逼不得已又漲了個價:「十三億!」
「三十億。」
「十四億!你差不多夠了!這玩意兒比你兒子都貴了!惠惠就這麼不值錢嘛!」
「大小姐的意思,是想補一下這個小不點的身價?」
五條悟:「……」
「你想得美!」她咬牙切齒,「十五億!愛賣賣,不賣算了!」
伏黑甚爾還是那副悠然自在的模樣:「三十億。」
「……」
大概是氣急了,五條悠扭頭對五條悟說道:「悟!我們直接搶吧。」
五條悟立刻點頭:「好啊好啊!現在開打嗎?」
在他看來,伏黑甚爾武器也到手了,最開始的打算也就是和對方打架,那現在就打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甚至夏油傑都跟著已經把咒靈給喚了出來,一面護住了五條未姬他們,一面已經做好了准備攻擊的架勢,似乎只等五條悠一個下令,就能立刻動手了。
五條悠:「……」
「算了,我就是說說而已。」
她還沒有到這麼不講道理的份上。
她看著從頭到尾都沒什麼大反應的伏黑甚爾,撇了撇嘴,不太高興地說道:「最多十八億,反正三十億我是不可能出的,我覺得這玩意兒也不值那麼多,你要是不肯賣就算了。」
「大小姐這麼說就不對了,這可是據說能捅了六眼腦袋的玩意兒,區區三十億,應該不在話下吧?我想如果是加茂家或者禪院家知道了這個東西的價值,估計也會很樂意花這筆錢來買的。」
伏黑甚爾一邊說著,一邊笑著將手中喝完的啤酒罐子隨手那麼一扔。咣當一聲,空罐子精准落入了垃圾桶裡。那准頭,就是五條悟都沒辦法控制得如此精准。
別問她怎麼知道的,問就是某人已經被訓過一次不准亂扔垃圾了。
不過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伏黑甚爾的話,五條悠的腦子也像是突然咣當一聲被砸開了竅。
她靈光一閃,主動提議道:「那要不然你去把這個東西賣給禪院家,然後我和悟再去禪院家搶過來?」
伏黑甚爾:?
五條悟、夏油傑:?
還能這麼搞?
幾人的腦袋一下子有些卡殼。
五條悠還在那邊繼續譜寫計劃:「你看嘛,我們五條家現在有兩個六眼,加茂家現在也有赤血操術了,只有禪院家不僅啥都沒有,唯一一個十種影法術還在我們這裡,他們肯定最急,也最願意出這筆錢。」
「你完全可以搞個拍賣會,把這玩意兒掛上去。到時候我和悟配合你一下,表現出對這個咒具的忌憚,幫忙抬價,你最後賣出去的價格肯定比現在和我在這裡掰扯來得多啊!」
說得倒是很有道理,不過……
「大小姐就這麼不花一分錢從我這裡把天逆鉾給拿走了?」伏黑甚爾啞笑地睨了五條悠一眼。
小孩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哪有,我們明明是從禪院家那裡搶的。」
「那也改變不了大小姐你不花一分錢就將自己想要拿到手的東西就這麼帶走的事實吧?」
至於五條悠他們能不能從禪院家搶走天逆鉾,那伏黑甚爾真是一點都不帶懷疑的。
五條悠板著臉反對他對自己的污蔑:「瞧你這話說的,我雖然一分錢沒花,但主意是我策劃的啊,天逆矛也是因為我們發話了你才去買的對吧?而且我出了這個主意後,能最後大撈一筆的也是你。這不是互利共贏的關系嗎?」
「好一個互利共贏,大小姐倒是比我想得還要聰明。」伏黑甚爾微微眯著眼睛慵懶地看著她,竟是重新打量起了自己面前這個據說只有五歲的小孩。
五條悠被他的眼睛看得心裡毛毛地,忍不住抿了抿唇。
這麼一緊張,她才猛地想起來——好像……面前這家伙就是禪院家的。雖然不知道為啥不姓禪院。
她愣了下,尷尬地說:「呃……不好意思,忘了你是禪院家的了。你要是不想坑禪院的話,我們可以坑加茂?」
伏黑甚爾當即否定了:「不,我和禪院家沒有關系。」
他不僅不介意坑禪院家,反倒還很熱衷。
伏黑甚爾的嘴角扯出一個極其興奮的笑容,道:「我們就賣給禪院。」
五條悠被他笑得一個激靈,扭頭疑惑地看向五條悟:這家伙怎麼回事兒?坑自己老家這麼快樂的?
五條悟撇了撇嘴,回答道:「這個家伙當初把禪院家上下打了一遍,然後才離開的禪院家。看上去後來還把姓氏都給拋棄了,看到禪院家倒霉,他估計高興還來不及呢。」
五條悠:「……」
「這話你當著本人的面說,真的好嗎?」
五條悟一臉無所謂:「怕什麼,說都說了,他還能打我怎麼滴?而且我想這家伙自己都覺得無所謂。」
他衝著伏黑甚爾的方向努了努嘴。
五條悠扭頭看向伏黑甚爾,發現對方看上去似乎還真的不是很在意。
Emmm……
行吧。
「那你這是接受我的提議了?」五條悠問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的臉上扯出一抹極其不善的笑意:「啊。」
既然都要這麼干了,那五條悠覺得——這種缺德事不能少了太宰治!
她一通電話直接打到了太宰治那裡,將自己的「好主意」告訴了太宰治。
「哇——小可愛,你好缺德哦!」太宰治毫不吝嗇地對她表示了誇獎。
然而五條悠並不想要這個誇獎……
雖然她確實想坑禪院家。
五條悠選擇把這份誇獎還給太宰治:「哪裡哪裡,我這都是雕蟲小技,怎麼比得過太宰你了。論黑心,你才是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的!」
太宰治開心承下了她的誇獎:「啊?是嗎?沒想到我在悠醬眼裡是這麼厲害的角色啊!」
「沒錯,在我看來,你就是如此的缺德!」
「呀……還真是讓人害羞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進行著這場詭異的單方面的彩虹屁誇誇,聽得兩邊的人都滿頭黑線。
明明是在罵缺德黑心,為什麼兩人還能一個說得好像是真心的贊許,一個開心得仿佛是真的被人誇獎了一樣啊!
最後還是五條悟聽不下去了,開口攔住了五條悠:「別誇了,再誇我就要覺得你平時對我說的贊許都是在罵我了。」
五條悠心虛地眼神往另一側飄了飄。
咳,有時候還真的就是……
五條悠打電話給太宰治主要是想讓他幫忙給這個計劃再潤色潤色,這個活再適合他不過了。而太宰治也完全沒有辜負五條悠對他的期望,給他們弄了一個能最大限度坑到禪院家錢的方案。
聽完之後,五條悠嘖了嘖嘴:「不愧是你啊,太宰!」
太宰治還在那邊接著演:「悠醬再這麼誇,我真的會忍不住動心哦∼」
五條悠一個靈魂問題打了過去:「怎麼?你想成為港口mafia歷史上第二人蘿莉控變態首領?」
太宰治:「……」
不,這個還是算了。
「哦對了,我剛剛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近來被五條悟的大手大腳刺激過了頭,再加上剛剛伏黑甚爾的一波想要宰人的行為,讓五條悠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在港口mafia當干部的話,月薪是多少啊?有沒有五險一金?有沒有年終獎金?或者業績提成啥的?」
太宰治在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開口問道:「小可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五條家最近似乎沒有出現什麼特別大的資金缺漏吧?」
第283章 (二合一) 拍賣會(上)……
和太宰治說明了她的薪資待遇問題後, 五條悠就將這件事情扔給了五條未姬。
她一個不懂行情的,還是不要送上去給太宰治割韭菜了。
雖然她總覺得以太宰治的能力, 他真想割韭菜的話, 她找誰去和他談都會被割。
沒辦法,她只能叮囑五條未姬:「未姬姐姐,你記住, 咱們一定要實實在在的東西,不要聽他畫的大餅,沒有實質依據的東西通通都是虛的!咱們不要!」
五條未姬被她逗得笑意又深了幾分, 連連點頭應道:「好, 未姬會盡力拿到讓悠小姐滿意的薪酬的。」
五條悠點了點頭, 倒是也沒報特別大的期望。
對上太宰治,別賠本還幫人打算盤就算不錯了。
現在重點還是怎麼坑禪院, 在太宰治的計劃贊助下, 五條悠他們和伏黑甚爾演了一出戲, 即伏黑甚爾因為想抬一抬自己兒子的身價,然後五條悠不同意,所以伏黑甚爾就和五條悟他們打了一架。
打架的結果是——五條悟受了傷。五條悠特地讓宮沢雅也將這個消息給傳到了總監部那邊去,並偷偷透露出, 五條悟之所以受傷, 是因為伏黑甚爾拿了一個咒具。
隨後,總監部的人找了個借口將五條悟喊了過去。
在總監部的人旁敲側擊地提到這件事的時候, 五條悟表現出一種很是炸毛的狀態, 讓對方認定確有其事。
再然後, 再有伏黑甚爾通過黑市大張旗鼓地宣布准備在拍賣會上售出咒具,並標榜出那是傷到了五條家六眼的咒具,一副沒在五條悟那裡坑到錢, 就要借這個咒具坑一把錢的架勢。
原本這個消息公布後,確實是勾起了一些人的購買興趣,特別是禪院家和加茂家。
然而他們也看出了伏黑甚爾打的算盤,並不打算去拍賣會上和人競拍。
最開始,他們打算直接從伏黑甚爾這裡下手,禪院家更是臉皮厚地打著一家人的旗號,准備從伏黑甚爾這裡白嫖。
伏黑甚爾會是那種可以給人白嫖的性格嗎?
反正兩家私下來找他的,不管是「好言相勸」的,還是直接動手的,通通被伏黑甚爾給打發了。
他還順便從那些人身上撈了不少值錢東西拿去賣,把兩家人都氣得不行。
「從甚爾君那裡搶不到,那他們多半會想著從之後拍到咒具的人那裡下手。」太宰治笑容天然無辜地說道,「那就安排一個他們絕對無法搶奪,且不願意看著東西落入對方之手的人去高價競拍不就好了。」
五條悠眼睛一亮,拽住五條悟:「我們去拍!他們肯定不想看到天逆矛落入五條家手中!」
太宰治在電話那頭笑了笑,提議道:「這個咒具,掛到這邊的拍賣場進行拍賣吧。」
聽著這個熟悉的團隊名字,五條悠一陣無語。
那就是之前五條悟說的,太宰治給他找的那個合適的打架場所的組織。
「你是想讓他們大賺一筆,賺完以後在他們正高興的時候,把他們吞並?」她一言難盡地問。
畢竟他們之前才在港口mafia呆了一周,外人盡管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但如果伏黑甚爾將東西掛在港口Mafia名下的拍賣會上進行拍賣,難保不會有人懷疑其中是否有什麼問題。
至於放在五條家自己名下的拍賣會場,那就更不可行了。
可是如果掛到一個完全不相關的拍賣會那裡,以天逆鉾屆時會帶來的人流量和交易抽成,會場從中吃掉的金額肯定也不低。他們做了一個套子,反倒給別人送錢,多多少少有些不值當。
不得不說,太宰治這個主意真的是……一分錢都不放過准備撿進自己兜裡的。
「畢竟也是我出的主意,這就算做是我的出場報酬吧。」太宰治笑眯眯地答道,沒有否認自己的黑心打算。
眾人:「……」
果然是搞陰謀的一把手。
不過所有的參與者都賺了,也算是各有所得了,計劃下一步順利進行。
於是,在拍賣開始的前幾天,五條悟直接向夜蛾正道請了拍賣當天的假,請假的方式也非常的五條悟。
「夜蛾!我們兩個要請假!」帶著五條悠和夏油傑,五條悟大喇喇地就闖進了夜蛾正道的辦公室。
夜蛾正道抬起頭來一臉奇怪地看著他,問:「請什麼假?」
其實重點是——你五條悟居然還會請假?你不都是直接翹的嗎?
不過倒也不是特別的奇怪,看看跟他一起的人就知道了,多半是五條悠和夏油傑讓他來的。
「我們要去一個拍賣會。」
「拍賣會?」
「就是一個拍賣會啦,反正我們要請假,你要是不讓我們請……」
「你們就不去了?」夜蛾正道怎麼都覺得這不是五條悟會說出來的話。
果然,五條悟一咧嘴,笑著回答:「我們就直接過去了。」
夜蛾正道:「……」
可以,這很五條悟。
這麼強勢的請假,夜蛾正道答不答應都已經無所謂了,反正結果都一樣。
這個消息再經由宮沢雅也傳上去後,五條悠想禪院家和加茂家應該接收到訊號了。
到了拍賣會的當天,五條悟帶著五條悠出現在了拍賣會的現場。
那個組織也是夠賊的,知道這場拍賣會的入場票會很好賣,就把價格設得老高。現場就有不少人在那裡罵票價貴的。
這次負責五條悠他們出行的是宮沢雅也,現在五條悠他們的許多日常已經交由他來負責了,票也是他買的。五條悠扭頭問了他一下價格,得到答案後……
Emmm……
「坑人的吧,票賣這麼貴!」
小孩不滿地噘著嘴:「不行,回頭等太宰滅了他們,一定要找他把這筆錢要回來。」
宮沢雅也:「……」
他很想說……剛剛你們幾個在那家高檔餐廳裡吃的那頓飯都比這個貴。
不過他現在已經是在五條優輝的教導下進化了的宮沢雅也了,所以他開口的回答是:「好的,回去後我把入場票的發票給找出來。」
五條悠滿意了,認可地點點頭。
她們的這波溝通落入了旁人的眼中,身後傳來一個不是很討喜的聲音:「呵,果然是從小流浪在外的小破落戶,這麼點錢都斤斤計較,五條家沒有好好教養你嗎?」
夏油傑站的位置正好正對著來人,看到對方的臉便是下意識蹙起了眉,露出了不喜的神情。
——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的話還沒說完,他嗤笑了一聲,嘲諷道:「嘛,不過也是,區區一個女性,不管怎麼教都改不了那副沒見識的德性。」
五條悠是被五條悟抱著,背對著對方的。
聽到禪院直哉的嘲諷,五條悟當場就想轉過身去罵人了,是五條悠扯了他一下。
她才不想看那個家伙的臉——雖然六眼已經看到了,但不直視是五條悠最後的堅持。
她背對著禪院直哉,側過頭以一種十分純真無辜的語氣問五條悟:「悟,你有沒有聽到狗叫啊?我好像聽到狗叫了,也不知道是誰家的狗,衝出來就對人亂叫,都不拴繩的嗎?」
「噗。」
五條悟本來還挺氣的,被五條悠這一波說法給逗樂了,咧著嘴,回過頭以一種很是囂張的笑容,看著禪院直哉,說道:「確實是狗,是禪院家的,也不知道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哦——我知道了。大概是聞到屎的味道了吧,畢竟狗喜歡吃屎嘛。」五條悠煞有其事地說道,「不過嘴這麼臭,估計是剛剛吃完。這就是他不對了,怎麼能剛吃完屎就跑出來對人噴糞呢?還好我們有無下限,不然就要臭一身了。」
五條悟已經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哈哈哈哈哈哈……對對對!怎麼能吃完屎就出來噴糞呢?」
對面的夏油傑很是無奈地搖搖頭,一副溫和包容的模樣,說道:「那也沒辦法。一條狗,我們也不可能指望他懂規矩吧。」
禪院直哉被他們的話氣得是臉紅脖子粗:「你們竟然敢罵我是狗!?」
「不,我那麼懂禮貌,怎麼會罵別人是狗呢?」五條悠裝模作樣地說道。
夏油傑點點頭,以一種極不認可的目光看著禪院直哉,反駁道:「對啊,我們悠醬那麼乖,怎麼可能會罵別人是狗呢?這裡是真的有一條狗啊,你沒有看見嗎?」
他還尋求五條悟和家入硝子的意見,問:「悟、硝子,你看到狗了沒?」
家入硝子憋著笑,點點頭:「看到了。」
五條悟都要笑岔氣了:「看到了看到了,好大一條狗啊!還是黃毛狗!哈哈哈哈哈……」
嗯,沒錯,禪院直哉不知道什麼時候去染了個黃毛,可不是黃毛狗嘛。
「你們——」禪院直哉又一次氣得想罵人,卻被五條悠開口給打斷了。
小孩不是很認同地看著五條悟他們三個,對三人訓話道:「悟、傑、硝子,這就是你們不對了,怎麼能罵他是狗呢?這不是侮辱狗嘛。狗狗那麼可愛,你們怎麼可以侮辱狗狗,快給狗狗道歉。」
「噗。」家入硝子一個沒忍住還是笑了出來,抖著肩膀說道,「是,我道歉。」
夏油傑也抬手掩住了唇角的笑意,認真道歉道:「對不起。」
「哈哈哈哈哈哈……沒錯沒錯,我們不能侮辱狗,對不起對不起,哈哈哈哈哈哈……」五條悟也極不走心地道歉道。
禪院直哉氣得臉都黑了,正要發作,被身後的禪院扇給拉住了。
禪院扇警告他:「不要惹事。」
同時家主之位的競爭者,禪院直哉本就不喜歡對方,又自覺自己是禪院家的下一任家主,哪裡願意聽他的話,擼著袖子就准備動手。
五條悟半點不怵,揚著下巴挑釁道:「怎麼?想動手?來啊,老子陪你玩玩。」
五條悠扯住了他,以不贊許的目光搖了搖頭:「悟,不要看到什麼都想上去打一打,你不嫌髒我還嫌髒呢。別忘了我們今天的目的。」
把這裡拆了,待會兒的拍賣會怎麼辦?
五條悟收到了她的暗示,興致缺缺地收了手:「嘖,那我們先進去吧,總覺得這裡的空氣都被他噴的糞給污染了。」
一方准備撤退,那這場架肯定也是打不了的了。
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想著五條悠剛剛說到的他們今天的目的,禪院直哉想當然地就以為他們說的是要競拍買下天逆鉾。
他對著五條悠他們的背影放狠話道:「呵,你們就期待著吧,我無論如何不會讓你們把東西拍到手的!」
五條悠扯了五條悟一把,讓他停下,隨後扭頭難得地給了禪院直哉一個眼神。
是一個很是期待的眼神。
「哦?是嗎?那你一定要努力啊,否則可沒辦法從我們手中把東西搶走。」小孩說道。
努力=多出錢
天地良心,五條悠是真的很期待對方能多努努力,所以十分誠懇地再給對方加油。然而她的這波鼓勵,在對方看來就是不屑的嘲諷。
禪院直哉冷冷一笑:「等著瞧吧。」
五條悠亮著眼睛點了點頭:「嗯!」
我很期待的!
——
這家組織的拍賣會場做得還挺大的,下面是一個大廳,明顯是普通席位。
二樓是普通包廂,類似於劇場舞台裡的包廂,是敞開的狀態,可以讓外面的人看到,僅僅只是杜絕了和一般人擠在一起而已。
再往上就是高級包廂了,有單向玻璃,阻攔外人視線的,適合一些喜歡搞神秘主義的客戶,或者……單純覺得自己身價很高的客戶。
而且說實話,五條悠總感覺這個地方看上去也不是很像什麼mafia組織的產業,看上去還挺正常的,甚至宮沢雅也剛剛說到還有發票。
看到五條悠眼裡的好奇,夏油傑解釋道:「就算是mafia組織,也不是所有的產業都是見不得光的。他們往往需要一些看上去十分遵紀守法的產業,來包裝自己那些來路不正的錢財和貨物。」
五條悠了然:「哦——洗錢嘛,這個我懂。」
不過她突然有些好奇地看著夏油傑:「你什麼時候對這些那麼熟悉了?」
夏油傑面上一個溫和的笑容,答道:「最近幫太宰桑解決之前那件事情的後續,接觸到了一些。」
「哦。」五條悠點了下頭,又問,「那他有給你工資嗎?」
「有。」夏油傑無可奈何地笑著點點頭回答道。
總感覺悠醬原本雖然不喜歡鋪張浪費,也有點小小的貪財屬性,但也沒有到這麼重視錢的地步。自從產生了當家主和革命的想法後,是真的越來越在乎錢了啊……
果然,聽太宰治有給錢,五條悠就放心了,還十分認可地點了點頭,表示:「太宰在這方面還是比森先生厚道的,至少不會干活不給錢。」
「對哦∼森先生可會奴役人了,超級討厭的呢∼」一個黏糊糊的聲音傳了過來,話語裡滿是對五條悠所說之話的認可。
夏油傑聽著熟悉的聲音扭過頭去,驚訝萬分地開口:「太宰、呃……桑???」
看著面前穿著精致小洋裙的太宰治,夏油傑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太宰治右手嬌嬌地一打,埋怨道:「討厭∼說了多少次,要叫人家治醬啦!」
夏油傑:「……」
我不懂,但我大為震撼。
只見此時此刻的太宰治,身穿洋紅色的小洋裙,蕾絲包裹的馬蹄袖精致異常,層層疊疊的裙擺上點綴著十數個大大小小各色的蝴蝶結,流光溢彩的面料在燈光下仿若晚霞下波瀾的橘子海水面。
他手上戴著碩大的蝴蝶結愛心戒指,像是水晶的材質。往日慘白色的繃帶今日換成了淺粉色,還俏皮地在脖頸處打了個蝴蝶結,一時間又是可愛又是營造出了一種孱弱的感覺。
他的面容本就生得昳麗,不必化妝,單單是戴上一頂假發,就足夠精美了。臉上的繃帶今日沒有纏,反而是在眼下抹了些細閃。搭配上他無辜的眼神,看上去又純又欲,更惹人目光了。
五條悠:「……」
講真,就這氣質,她一個女生都自愧不如。
五條悟已經在那邊給自己的好網友激情拍照了,太宰治非常配合,甚至還擺出了各種pose。wink、飛吻啥的,全都不在話下,而且一秒五六個pose都不帶重復的,堪比平面模特。
家入硝子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干脆直接掏出了手機直接錄視頻,准備拿回去自己學一學。
五條悟將自己的目標轉向了另一邊,一臉復雜地詢問跟在太宰治後面的中島敦:「敦……你感覺……還好嗎?」
中島敦面上扯出一個不太好的微笑,尷尬而不失禮貌。
這裡是他們敵對組織的地界,太宰治都穿女裝過來了,中島敦這個名聲赫赫的白色死神自然也不可能以自己的本來面貌過來,所以……
嗯,他也是女裝。
白色的頭發被黑色的假發完全蓋住,與太宰治的西方宮廷風不同,中島敦走的是……中國風。
三千青絲及腰,細窄的腰身被繪有墨竹的旗袍勾勒而出。乳膠的假胸……弄得還挺有那麼一回事的。反正看上去是前凸後翹的。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旗袍邊上開的那道衩,一直延伸到了他的大腿中部。
中島敦一直覺得這羞恥極了,因此一直遮遮掩掩的,扯著自己兩邊的裙邊。整個人因為局促和羞赦,面上帶著些許的粉。乍一看……
「咳,還挺可愛的。」五條悠清了清嗓子,誇贊道。
中島敦:「……」
笑得更勉強了。
但有一說一,小老虎穿旗袍是真的很有意思啊!這肯定是太宰治提的建議,五條悠在心裡默默給他點了個贊,然後掏出手機,試探性地問中島敦:「我可以拍幾張照嗎?」
小孩眼裡滿是期待,完全不知道對方是個二十二歲成年女性的中島敦心軟了。
心軟的結果就是,被拍了許多的照片。
太宰治和中島敦本來就長得好看,五條悠和五條悟的拍照行為也引來了其他人的關注,於是開始不停地有人上來詢問能不能拍照。
太宰治當然是照單全收啦,中島敦則是支支吾吾了半天,看上去很是為難。
好在,還上五條悠和夏油傑幫他解圍拒絕了。
盡管如此,中島敦還是被人搭訕了,甚至還有個有錢闊少直接給他塞了個房卡。
中島敦:「……」
笑容快要維持不下去了。
五條悠噗嗤地笑了出來,上去安慰他道:「沒事,往好的方向想,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懷疑你們兩個的真實身份了。」
中島敦:「……」
也只能期望不要被人認出來了。畢竟……在這種情況下,被人認出來才是最社死的啊!
「話說……你們怎麼也到這裡來了?」夏油傑疑惑地問他。
中島敦滿臉糾結地說道:「太宰桑說……要過來做調查。」
「他誆你的,這個組織他原本就打算直接暴力毀了,哪裡需要做什麼調查?而且他一個首領,什麼調查還需要他自己來,他就是想來玩的。」五條悠很是篤定地說道。
中島敦:「……是、是嗎?」
看著中島敦一副快哭了的表情,五條悠趕忙咳了咳,改口道:「啊不是,那個……我覺得他應該是擔心我的計劃出問題,所以才過來的。」
然而不會說謊的小孩說起這話一直目光飄過來飄過去的,那語氣明擺著就是沒底。
夏油傑、中島敦:「……」
好了,不會瞎掰的話,可以不用這麼勉強自己的。
——
五條悠他們是高級包廂的票,太宰治是帶著中島敦過來蹭他們的包廂的。
拍賣會的管理人員找了個人過來給他們帶路:「桃矢,你過來,帶這幾位客人去309包房。」
深褐色穿著侍從服飾的高中生從那頭走了過來,看著那張曾有一面之緣的臉,五條悠:「……」
啊,是大哥。
大哥,好巧啊……
大哥,又出來賺錢養嫂子嗎?
第284章 拍賣會(二)
五條悟和家入硝子其實已經不記得木之本桃矢是誰了, 頂多就是覺得這個人看上去有點眼熟而已。但木之本桃矢卻對他們幾個印像還很是深刻。
原因倒也很簡單——五條悟和五條悠這倆的外貌特征實在是過於明顯了,更何況當初月還說過五條悠搶走了他的魔力。
不過木之本桃矢並沒有太過在意,只是將他們當做一般客人給引上了樓。倒是太宰治對他很感興趣。
他湊上去主動搭著木之本桃矢的胳膊, 和他搭訕道:「啊啦∼你就是小櫻的哥哥吧。」
五條悠抿了抿嘴唇, 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太宰治一米八出頭的身高, 若論淨身高,木之本桃矢應該是比他高的, 可他現在踩了一雙跟高六釐米的鞋,直接就比木之本桃矢高出了一小截。
就這身高,他還想小鳥依人地挽住木之本桃矢, 和人家套近乎,著實是有些難為人。
場面一度有些搞笑, 反正五條悠是差點笑出聲。五條悟還未收起的手機, 直接抬起來就又哢嚓哢嚓了起來。
他摁下快門的時候, 太宰治甚至還回頭露出了一個無敵甜美的笑容。
木之本桃矢:「……」
他想抽出自己的胳膊,卻被太宰治又一把抓住,接著攀關系道:「之前就聽說小櫻她哥哥喜歡到處打工, 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真是太巧了。」
「我們悠醬和小櫻是好朋友哦∼上次還被邀請去友枝小學的學園祭一起玩了呢,那天悟玩游戲還贏了好多獎品呢!」說著,他還非常關切地問道,「小櫻最近還好嗎?」
五條悠:「……」
為什麼你說得一副好像自己和小櫻很熟的樣子啊?
可偏偏你又不能說他說的話有什麼問題。
首先,桃矢確實到處打工,太宰治只說了聽說, 好像是聽小櫻本人自己說的一樣,但其實……呵,是從其他世界的漫畫裡聽說的吧?
其次, 她也確實是被邀請去的學園祭,只不過邀請她的人是知世,而不是小櫻。
太宰治將她和小櫻是朋友放在了這句話的前頭,聽上去完全就像是小櫻邀請她去的學園祭一樣。可實際上,五條悠是因為去了學園祭才認識的小櫻。
但問題是,五條悠現在確實和小櫻是朋友了,太宰治這麼說……你也不能說他騙人,他只是將事情的順序顛倒了過來。
最後,關於五條悟玩游戲贏了一堆獎品的事……
多半是性格分析吧,以某只雞掰貓的聰明程度和愛玩程度,在學園祭上能忍住不去玩才怪了。這點只要是稍微熟悉一點五條悟的人都能猜到。
但就是這麼幾句話,偏偏就給太宰治串一串給串出花兒來了。他甚至還像個真正的朋友一樣詢問了小櫻的近況……
五條悠覺得真的就是……不得不服。
如果她是不知道情的人,估計也會順著他編織的那個思維方向去想,覺得他和小櫻是好朋友吧?
五條悠好奇地看著木之本桃矢,想知道他聽完後是什麼感受。
只見木之本桃矢非常冷靜地抽出被對方抱著的手,點了下頭,應了一句「嗯」,算是對太宰治問題的回答,然後就公事公辦地說道:「請諸位跟我來吧。」
「噗。」
難得見太宰治吃癟,五條悠笑了一下。
太宰治表示一點都不尷尬,回過來又挽住了五條悟的胳膊,親昵地說道:「唉,果然外面的人都是無情無義的,還是悟最好了,畢竟只有悟的身高才能配得上我,是吧?」
你別說,就他現在的這個身高,在場的還真就只有五條悟比他高。
間接被誇了身高的五條悟赫然挺直了腰杆子,也沒反駁太宰治的話,反而點了點頭:「當然!」
五條悠仿佛看到自家傻大兒被人忽悠走了。
「……」
但兩人挽在一起的場面著實有幾分意思,所以她沒忍住抬起了手機。
「別動,我拍一張。」
兩人都是愛玩的人,此刻非常配合地對著鏡頭露出了笑臉。
哢嚓一聲過後,家入硝子湊過來看了一眼,對五條悠拍的照片評價道:「別說,還真有幾分情侶照的感覺。」
五條悠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開玩笑道:「可以,這樁婚事我同意了!」
太宰治順杆往上爬,眨著眼睛問她:「那悠醬是不是該改口喊我媽媽了?」
「不行!不准叫!」五條悟倒也不是介意和太宰治沾上關系,主要是他好不容易才讓五條悠喊了他爸爸,現在怎麼能這麼輕輕松松就讓她喊別人媽呢?
五條悠自然也是不會叫的,不過她眼珠子一骨碌,笑眯眯地向太宰治伸出了手:「那你是不是應該先給我發紅包?」
太宰治看了看她的小手心:「?」
五條悠給他講道理:「悟當初為了讓我認爹,可是給了我一堆卡,裡面每一張都至少有八位數,甚至還有好幾張黑卡,我覺得以你的身份,應該不至於比他差吧?」
太宰治:「……」
他彎著眼睛一笑,說道:「你先叫,叫完我回去讓中也給你送過去。」
五條悠才不信呢,叫完這貨肯定抵賴不給錢。
她搖了搖頭:「我不,你先給,我再叫。」
「你先叫,我再給。」
「先給。」
「先叫。」
兩人就這個問題你來我往地爭論了一會兒,最後由於太宰治鐵公雞一毛不拔,這段母女關系的搭建宣布失敗。
一旁的木之本桃矢早就已經看無語了,見他們終於說完了,才再次開口,引他們上了三樓。
到了三樓,五條悠又遇到了熟人——
「欸?p——」五條悠疑惑的話才說道一半,就被後面的太宰治給打斷了:「悠醬∼我裙擺上的蝴蝶結好像松了耶,你幫我系一下吧∼」
然後五條悠就莫名其妙地被他拉了過去。
五條悠:?
干什麼?
背對著那邊的幾個人,太宰治對她眨了眨眼。
五條悠:「……」
不是很懂,但……為什麼不讓她和坡說話?
沒錯,和他們一同出現在拍賣會三樓的,是有一陣子沒見的愛倫坡。
之前聽他說發現了一些線索,要自己去調查一段時間,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等等、他跟著的這幾個人好像有咒術師,不會就是潛伏在這幾個人身邊進行調查吧?
Emmm……
五條悠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自己好像不小心差點揭穿了愛倫坡。
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五條悠在太宰治笑眯眯的調侃眼神中抬手給他系那個真的松掉了的蝴蝶結。
兩人這麼一波動靜,果然也引起了過道裡其他人的注意。五條悟他們腦子轉得很快,迅速也反應過來了太宰治為什麼打斷五條悠的話。
他們看向了愛倫坡跟著的那堆人……
嗯,除了愛倫坡,都不認識。
五條悟倒是覺得有點眼熟,不過他向來不會去記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是誰。
他們不認識不要緊,對方認識他們。
領頭的中年男人見到五條悟和五條悠後,露出了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
「五條家的六眼,果然和坡先生說得一樣。」他意味不明地說著,並問,「合作嗎?我覺得在這一點上,我們兩家應該還是可以一致的。」
五條悠:?
合作什麼?
她差點下意識地看向對方提到的愛倫坡,但忍住了,只是疑惑地看向五條……啊不,還是看太宰治吧。
反正太宰治肯定能聽懂,聽不懂他也肯定能糊弄過去,這是五條悠對文野劇本組的信心。
她看向太宰治。
果然,太宰治聽懂了,他勾起唇角一笑,代五條悠他們答道:「好啊,合作愉快∼」
對面那人雖然並不認識太宰治,但看到了五條悠的反應,又見五條悟並沒有出口反駁,判斷這個長得異常高的女人應該是個說話能頂事的。便滿意地點了點頭,笑著回道:「合作愉快。」
隨後,那人帶著愛倫坡他們一起進了他們的包廂。
臨關門前,對方還探究地看了一眼太宰治攙著五條悟的手,以及五條悠剛剛幫對方系好的那個蝴蝶結。
太宰治捕捉到了對方的目光,大大方方地迎了上去,露出一個非常昳麗的笑容。
包廂門闔上,也給那人留下了心中的許多揣測。
五條家的六眼……看上的女人嗎?看上去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
竟然有這麼大的話語權,能喊得小六眼幫她整理衣服,還讓那個被五條家養得張狂且毫不會憐香惜玉的六眼神子就這麼被他攙著胳膊,倒是讓人有幾分意外。
不過……五條悟原來還是一個能被女人給把控住的人嗎?還是說只是偽裝?
回去或許可以讓人專門在這方面查一查……
五條悟和五條悠尚且不知道在旁人的腦補當中太宰治已經加入了他們這個家庭,五條悠只是疑惑地問他:「你們剛剛說的什麼合作?」
太宰治倒是看懂了這個巧妙的誤會,只不過他沒有點破,只是饒有興趣地笑了笑,回應五條悠的問題道:「進去再說吧。」
幾人進到了包廂裡,木之本桃矢准備告辭離開了。
五條悠突然開口叫住了他:「那個……雪兔哥也和你一起來了嗎?」
剛見到木之本桃矢的時候,五條悠還只是覺得好巧啊。等到開始往上走,她才反應過來……
這裡是mafia組織的產業啊,大哥在這裡打工真的沒問題嗎?
而且好像一般大哥打工的地方,雪兔哥也在吧?
五條悠:「……」
多少覺得有些不妙,五條悠覺得還是得提醒一下他們。
聽到五條悠的問話,木之本桃矢看了她一眼。
他確實知道小櫻最近和一個小女孩關系不錯,還偶遇到過幾次她那邊找來給小櫻的那只熊玩偶送甜品的人,對於五條悠的問題,倒是好好回答了。
「他負責上餐。」
五條悠:還真是你倆一起啊……
她低聲提醒道:「那個……這個拍賣場的背後是一家mafia組織,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以後不要來這邊打工了。」
木之本桃矢愣了一下,像是沒反應過來這樣的提醒會從這麼小一個孩子口中說出,不過也僅僅是愣了一下而已,他很快冷靜地回了一句:「謝謝。」
不過要走也不可能現在走,他至少得等今天的活兒做完以後。木之本桃矢准備去和月城雪兔說一聲,提醒他小心一些。
木之本桃矢走後,看著五條悟四仰八叉地躺在包廂裡的沙發上,夏油傑思索片刻,然後問道:「剛才的那些人……是加茂家的嗎?」
五條悠剛想回答說不知道,卻發現夏油傑問的人不是她。
甚至也不是五條悟和家入硝子這兩個咒術界的人,而是……太宰治。
太宰治唇角一勾,神神秘秘地笑了,以反問回答道:「想和五條家一起合作坑禪院家一把的,大概率也就是御三家裡的加茂家了吧?」
第285章 熱鬧的拍賣會
愛倫坡確實是去調查的, 他在之前去武裝偵探社找江戶川亂步他們過新年的時候,與江戶川亂步互通了信息,回來後就展開了調查。
途中, 他發現加茂家好像和羂索有著不少的聯系,他就孤身一人前去調查了。離開前倒是也有和五條悠他們說過一聲, 不過並沒有說明他是去了哪裡。
五條悠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跑到加茂家去了。
「他看上去地位混得不錯哦∼」太宰治笑眯眯地說道。
他是從五條悠他們以及愛倫坡剛剛看到彼此時的反應,再聯系五條悠與組織相識, 並阻止了組織前往橫濱一事,判斷出了彼此之間大概的一個形勢。
他擁有著比五條悠更多的劇本, 又有著比五條悠更好用的腦袋,這一點對他而言一點都不難。
太宰治轉著圈圈落座, 嬉皮笑臉地說道:「剛才那個人,應該是加茂家地位還算不錯的人, 多半是奉了家主的命令才來辦事的。」
「他看上去並不是很喜歡那位小浣熊偵探呢,這說明對方的地位應該已經足夠讓加茂家的家主聽從他的謀劃了。」
「剛才說的合作, 應該就是他出的主意。無非就是他看出了這是你們設給禪院家的一個局,然後順手拿過去增加一下自己在加茂家的話語權吧。」
「只要這一輪加茂家與你們順利聯手坑了禪院家一次,他在加茂家的人眼中可信度應該就會再高一截。」
太宰治幾句話, 算是將愛倫坡的這輪打算給掰扯得清清楚楚的了。
而愛倫坡那邊,雖然疑惑了一下那位男扮女裝的人到底是誰, 倒也猜出了他就是教五條悠他們布局的人。
既然有他在, 那就不用讓卡爾去給悠醬他們帶消息了。愛倫坡這麼想著。
但他想的挺好的, 不妨礙小浣熊卡爾自己想去找五條悠他們啊!
在包廂裡看了一圈, 發現沒什麼好吃的,卡爾就毅然決然地拋棄了自己的主人,去隔壁包廂找有好吃的東西的人去了, 留它的社恐主人在身後掛著面條淚對它伸出爾康手。
「卡爾QAQ——」
隔壁,總有好吃的東西的五條悠驚喜發現了扒門的小浣熊:「卡爾!」
她很高興地跑過去把小浣熊給抱了過來,非常順手地就開始給它變松子,其他人也不客氣,跟著一人一把,將松子給分完了。
接下來就是等拍賣。
這是五條悠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還是挺感興趣的,煞有其事地看了那麼一會兒。
然而會場一方很懂得吊人胃口,據太宰治說,天逆鉾多半是在最後一個進行拍賣的。五條悠他們看了半天都是一堆無關緊要的東西,也沒啥新鮮的,於是就干脆在包廂裡開始搓麻將。
因為之前在中國時候和唐束清他們學的是四川麻將,所以現在這一圈日本人,卻一個都不會打日麻,通通在打川麻,這使得太宰治一開始沒能上場。
然而他學得很快,五條悠和五條悟的作弊六眼又頻頻引起夏油傑和家入硝子的不滿,因此兩人被逐出了麻將桌,改由新學成的太宰治上場。
至於還有一個位置……上的是大義。
嗯,就是只比麻將高出一小截的大義。
你見過打麻將的佛祖嗎?
反正五條悠今天是見到了。
五條悠:「……」
不知道是不是佛運加身,佛祖手氣還挺好的,上去就清一色自摸了。
在大義連續開局自摸三次後,這麻將是徹底打不下去了,夏五硝悠四人干脆就圍成一圈,一邊磕松子,一邊借助兩個六眼,看別人的八卦。
這種包廂什麼的,可精彩了。
門一關,別人就以為自己在裡面做啥外人都不知道,誰能想到還有兩個透視眼在這裡閑著沒事吃他們的瓜呢?
反正五條悠他們是見識了一波什麼叫上流人士的精彩生活。
因為都知道五條悠的真實年齡,誰也沒覺得當著小孩的面討論這些是不是不太好。唯獨中島敦這個不知情的,在一旁聽得是滿腹吐槽。
他一面心想這些東西讓小孩子知道是不是不太好,一面又糾結小孩自己就有六眼,哪怕不說,她也能看到。
好在,他沒能糾結太久,因為……太宰治要出去浪了。
太宰治說起自己要出去調查的時候,五條悠還露出了非常疑惑地表情:「你不就是湊熱鬧的嗎?」
怎麼還真的要出去調查了。
太宰治搖了搖手指,神秘兮兮地說道:「才不是哦∼悠醬可不要污蔑我啊∼」
可你明明就是一副要出去玩的架勢啊……
五條悠最後還是沒有選擇將心裡的話說出口,而是囑咐他:「那你好好調查。」
然後太宰治就出去了。
太宰治要走,中島敦這個專門的護衛自然也得跟著他走。兩人悠悠噠噠地溜進了拍賣會內部人員才能進的區域,甚至溜進了……藏著機密的辦公室。
不過這麼一個放在明面上的拍賣會,一般也不會有什麼真正的機密,所以太宰治真的就只是來溜達溜達而已,真正認真干活的……只有一個中島敦。
在中島敦一邊警戒一邊翻找有用資料的時候,太宰治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地在屋子裡瞎轉悠,然後……在窗戶邊看到了會場外另一棟建築上的一排身影。
一個長著大撲棱蛾子翅膀的女性,一個同樣長著大撲棱蛾子翅膀的黑豹,以及……一個頭頂巨大魔法帽、手持與其身高很不相符的巨大太陽法杖的小少年。
是熟人呢。
艾利歐,和他身邊的兩位守護者。
隔著夜幕的阻攔,太宰治似乎與對方對上了眼,又似乎並沒有。
他一個扭頭,邁著歡快的步伐又回了屋內,口中愉悅的嗓音微微上揚:「啊啦啦∼今天還真是熱鬧呢。」
——
五條悠萬萬沒有想到,太宰治出去溜達了一趟,給她領了三個人回來。
「知世、小櫻、小狼?」五條悠傻眼了,「你們怎麼在這兒?」
太宰治一副邀功的模樣,笑著說道:「是我發現的哦∼偶然在後門那邊遇見了這位小魔法使和她的同學,就干脆把他們一起給帶進來了。」
其實是看到艾利歐三人組以後,覺得木之本櫻他們應該也會在,所以就小小的找了一下。
見到五條悠他們,小可操著一副大阪腔就衝上來打了個招呼:「果然是你們啊,你們這是在吃什麼?看上去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小可——」木之本櫻覺得他這樣衝上來就要吃的多少有點丟臉,因此很是頭疼地想要抓住他,但被他躲開了。
好在五條悠自家也有一只日常給她丟臉的雞掰貓,所以並沒有介意小可的行為,反而很友好地給他也分了一包:「這個是辣條,是中國的零食,你要嘗嘗嗎?」
她還給木之本櫻他們幾個都分了一包,包括真正來自中國的李小狼。
拿著辣條的李小狼:「……」
早就知道這個五條家的小六眼喜歡吃中國的零食,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還會被對方分辣條……
五條悠看這幾個人的打扮,大道寺知世手裡拿著相機,木之本櫻身上穿著知世定制的魔法少女服飾,懷中抱著自己的星星法杖,李小狼則穿著他的標志性道士服,符篆和劍都拿得非常齊全。
她不會是遇上收復卡牌的現場了吧?
五條悠如此想著,一邊掏出手機打卡拍照,一邊便問了出來:「你們是來收復卡牌的嗎?」
木之本櫻點點頭:「是,今天白天的時候在附近遇上了卡牌,但是被她逃掉了。本來想著趁今晚過來將她收服的,結果沒想到正好遇上這裡在舉辦活動,我們沒有邀請函,被拒絕入內了。還好遇上了太宰……桑。」
說到「太宰桑」這個稱呼的時候,她明顯有些遲疑,顯然是被太宰治這副打扮給弄得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
看到他們集體出現在這裡,大道寺知世還有些疑惑,將攝像機對准了五條悠,問:「悠醬你們……是來這裡祓除咒靈的嗎?」
她頗感遺憾地捧住了臉:「真遺憾,早知道今天會遇上悠醬,我一定會把為悠醬定制的那套咒術師衣服給帶過來。」
五條悠:「……」
不,一點都不遺憾。
倒是五條悟對大道寺知世說的衣服很感興趣,好奇地問:「什麼樣衣服?」
五條悠一點都不想知道是什麼衣服,轉移話題道:「那個不重要,我們不是來祓除咒靈的,我們就是過來參加拍賣會而已。」
她蹙著眉,有些擔憂地問:「你們這次要收服的是什麼卡牌啊?今晚這裡有很多咒術師,如果不小心把場面弄得太大的話,可能會有點麻煩。」
在和五條悠熟悉了以後,木之本櫻也從小可口中知道了不少關於咒術界的情況,眼下聽到她這麼說,自然也流露出了些許的擔憂。
她攥著手中的法杖,下意識向李小狼看了過去。
五條悠:「……」
嗝,好一口狗糧。
最後還是被辣條辣到噴火的小可掀翻了五條悠的狗碗。
「哈——哈——好辣好辣好辣!哈——水!快給我水!」小小的玩偶熊一邊噴火一邊在房間裡亂飛,惹得眾人四處躲避,生怕被火噴到。
五條悠:「……」
她順手給小可扔了個反轉術式。
剛剛還在四處撲騰的小可瞬間頓住,驚奇地發現:「誒!?不辣了!你怎麼做到的?」
夏油傑、大義、家入硝子齊刷刷地開口回答道:「辣是痛覺,只要用反轉術式止住了痛,就不辣了。」
眾人:「……」
中島敦沒忍住吐槽道:「你們怎麼那麼整齊?」
五條悠一邊笑一邊指向面色不佳的五條悟:「因為這邊有一個之前同樣被辣條辣到的蠢貨。」
五條悟還在嘴硬:「我才沒有像他一樣被辣得這麼狼狽呢!」
五條悠點點頭:「嗯,就是被辣到哭而已。」
夏油傑掏出手機:「我這裡還有視頻,要看嗎?」
五條悟炸毛:「傑!!!」
悠于 2023-9-24 19:32
第286章 這是收復卡牌?
五條悠他們跟著木之本櫻去收服卡牌去了。
其實就是一群人等這個拍賣實在等得無聊了, 所以想找點事情干。所以……就一群人都跟在木之本櫻他們後面了。
盡管木之本櫻說,這次的卡牌是甘,並不需要出動這麼多人……
總之, 這是木之本櫻第一次帶這麼多人收復卡牌,令她莫名的很是緊張。
五條悠能理解,大概就是一堆不是那麼熟的人, 非要你在他們面前表演才藝的感覺吧……
她還安慰木之本櫻:「沒事,你到時候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完全可以當我們不存在,我們就是來看熱鬧的而已。」
木之本櫻略帶勉強地笑笑,尷尬有增無減。但作為魔法使的專業性還是讓她拿起自己的星星法杖, 認真地開始在會場內尋找起了卡牌的氣息。
五條悟和太宰治興致勃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給他們倆收集卡牌呢。
一行人走在會場裡, 因為是頂級包廂的用戶, 所以也沒有會場人員前來阻攔,偶爾遇上詢問,也被太宰治三言兩語就給糊弄過去了。
然後他們就遇到了……
「小櫻?」灰發青年疑惑地看著一行人。
木之本櫻憑長期練就的速度將法杖藏到了自己身後,看到是來人後松了一口氣:「是雪兔哥啊……」
李小狼和大道寺知世也跟著喊了一聲。
五條悠想了想,也跟著很有禮貌喊了一聲:「雪兔哥。」
太宰治在旁邊湊熱鬧, 也跟著喊了一聲:「雪兔哥哥。」
「……?」眾人齊刷刷用古怪的眼神朝他看去。
你跟著喊什麼?
月城雪兔都被他喊懵了一下。
不過他畢竟性子柔和, 倒是都彎著眉應下了。特別在看到五條悠的時候,微微笑著對她說道:「是你啊,好久不見。」
他還記得她!
五條悠興奮得兩眼忽眨忽眨。
但很快又反應過來——她上次薅了人家的魔力,人能不記得她才怪!
QWQ
好在,月城雪兔並不是那麼斤斤計較的人。
看到木之本櫻和李小狼他們幾個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這裡,月城雪兔有些疑惑:「你們在這裡……是有什麼情況嗎?需要我幫忙嗎?」
他說的幫忙,自然不是他幫忙, 而是他體內的月。
這要是平時,木之本櫻自然是樂意月來幫忙的,但是今天嘛……
「不、不用了。不是什麼大事,雪兔哥你忙你的就好。」木之本櫻略顯尷尬地回答道。
畢竟……今天幫忙的人已經夠多了……
她都這麼說了,月城雪兔自然也就沒有堅持著要加入大部隊,只是讓小櫻他們需要的話再來找他。
他端著托盤,與一行人錯身,去給客人上點心去了。
錯身的那一瞬,五條悠發現五條悟看著他托盤裡的點心眨了眨眼。
沒等他說啥,五條悠就把他的臉給掰了回來:「別看了,要吃等會兒回去再吃。」
五條悟:「不是,我是想說……他端的那盤好像是我們剛剛點的。」
「嗯?」
這麼巧?五條悠也跟著扭頭看了過去,對了一下,發現好像確實是他們剛剛點的點心。
「那也等會兒回去再吃。」她發話道。
五條悟對此沒什麼意見,一行人繼續跟著木之本櫻找卡牌。
會場挺大的,但在木之本櫻的感知能力下,他們還是捕捉到了卡牌的一絲氣息——在一個包廂門口。
看著面前緊閉的包廂門,木之本櫻犯了難。
早知道剛剛還是該把雪兔哥一起喊上的,現在他們當中就有一個服務生可以上前敲門了。
然而人的悲喜並不互通,五條悟就不明白他們干嘛要在門口干站著。
「我們在這裡干嘛?」他不解地問。
木之本櫻面露難色:「我感受到了裡面有卡牌的氣息,但是……」
「在這裡?那就進去啊,在門口站著干嘛?」五條悟一邊說,一邊抬腳就把門給揣開了。動作之快,讓五條悠攔都沒攔住。
不,其實她還是攔了一下的,但她攔住的是五條悟的手。
五條悠:「不是、你等——」
來不及了,門被五條悟一腳踹開,動作之快,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當然,最為措手不及的,還是包廂裡的兩個人。
一個慵懶地靠在沙發座椅上,明顯是包廂主人的男人。以及一個穿得和方才的月城雪兔一樣,看上去也是個打工學生的娃娃臉青年。
後者跨坐在前者的腿上,衣著倒是整齊的,但是動作明顯透露出一種衣著等會兒就整齊不了了的感覺。
包廂門被突然打開,娃娃臉少年此刻正驚慌地看向門口。
也就是他們所在的方向。
太宰治扒著門,發出驚呼:「哇哦——」
家入硝子雙手捂眼,但指縫超大,眼裡滿是一副看戲的表情。雖然沒出聲,但看表情也是一樣的意思——哇哦,好精彩!
五條悠:「……」
她剛剛通過六眼已經提前看到了,但根本來不及阻止,此刻只能掩耳盜鈴似的把腦袋埋進五條悟懷裡,一邊鴕鳥地催眠自己——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一邊斥責五條悟:「悟!讓你禮貌一點啊!」
至於夏油傑,他在看清後的第一瞬間就一個橫跨步,擋在了幾個小學生面前。
但盡管如此,其他人還是或多或少的看到了那一幕。
幾個小孩都害臊得漲紅了臉。
中島敦這個港口mafia的白色死神,頂著一張紅到快冒煙的臉,混在一群小學生中,半點都不違和。
聽到五條悠指責要讓他講禮貌,五條悟立刻一個抬手:「喲,晚上好啊!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可以讓我們進來看看嗎?雖然我已經進來了。」
富豪、娃娃臉青年:「……」
五條悠:「……」
喵了個咪的,這叫有禮貌嗎?
偏偏五條悟的話還沒說完,他指了指兩個近距離接觸的人,十分友好地說道:「雖然有些抱歉,但可以麻煩你們兩個暫時先分開一下嗎?我對你們接下來要干什麼是沒興趣啦,不過我們這裡小孩子還挺多的,眾目睽睽之下,影響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富豪、娃娃臉青年:「……」
是誰自顧自地把門踹開將這裡變成眾目睽睽之下的啊!!!
娃娃臉青年是沒權沒勢,受了氣也只能憋著,但作為包廂主人的富豪可不是。這麼被冒犯,他面上終於還是流露出了慍色,看上去就要發火了。
五條悟懷中的人伸出一只小手,推了推一旁的太宰治。
「太宰!快上快上,看你的了!」
對面那人根本就不是咒術界的人,五條悟這個最強就一點也不好使了,五條悠決定放出外交小能手。
去吧,太宰治,就決定是你了!
太宰治也不愧是太宰治,完全沒有辜負五條悠的期望,上去就一波交涉,不僅成功讓富豪熄了火,甚至還取代了那位娃娃臉青年的地位,硬生生把這位富豪給掰直了。
Emmm……大概吧?
反正他也不知道太宰治是男的,頂多就是覺得這個女孩子長得有些太高了而已。
到嘴肥肉飛了,那個娃娃臉青年是氣得臉都綠了,看太宰治和五條悟都咬牙切齒的。
五條悠還覺得怪不好意思的,就咳了咳,安慰對方道:「沒事,那個……等會兒我們就走,你還可以繼續。」
繼續什麼繼續,氣氛都被你們破壞完了!娃娃臉青年只覺得小孩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說出來以後更氣人了。
而且沒見人滿心滿眼地都快被那個小洋裝給勾走了嗎!他再去還有什麼用!
然而理智告訴他這些人能上到三樓來,絕對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因此他也只能忍氣吞聲地應了。
總之……包廂主人就這麼被詭異地搞定了,五條悟往後招招手,讓木之本櫻他們進來看看裡面有沒有卡牌的氣息。
木之本櫻局促得都不敢到處亂看,感受了一下後就搖了搖頭:「有卡牌的氣息,但是很淡,應該已經走了。」
越說她越覺得抱歉,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五條悟就沒她這麼臉皮薄了,一聽沒有,當下就撇了撇嘴:「哦,那走吧,我們再去別的地方找。」
說著,他抱著五條悠大步往外,活脫脫一副要去踹其他包廂門的架勢。
木之本櫻:「……」
如果不是卡牌必須收回來,她差點都想說要不咱們別去了。
太宰治看上去和富豪相談甚歡,最後搖著帕子和人家告別的時候對方還叫他honey,聽得大義連連搖頭,把阿彌陀佛都快念出了花來。
將會場內找了一圈,最後卡牌尋找計劃宣告失敗,惴惴不安的情緒中,木之本櫻又跟著五條悠他們回到了他們的那個包廂。
然而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到了他們的包廂門口,小可卻突然一個猛回頭:「小櫻!」
木之本櫻同樣也握住了手中的法杖,認真地點點頭:「嗯!」
五條悟瞬間興奮:「什麼什麼?那個卡牌自己送上門來了嗎?」
家入硝子一看這副好像要打起來的架勢,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就躲到了夏油傑身後,而夏油傑也已經召喚出了咒靈。
中島敦同樣擋到了太宰治身前,旗袍袖子崩開,兩手直接化作了虎爪,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場面一下子就變得非常殺伐了起來,突變的畫風弄得木之本櫻都懵了一下。
五條悠:「……」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叫做甘的卡牌,好像就是把東西變甜而已吧?
怎麼搞出了一副好像是要生死搏鬥的場面?
第287章 可憐的甘牌
在五條悠佯裝詢問木之本櫻這個甘牌的能力, 得到回答後,在五條悟嘲笑的聲音中,夏油傑和中島敦略顯尷尬地收回了戒備。
不過為了防止甘牌逃走, 小櫻還是率先讓風牌將整個包廂都給包裹了起來。
五條悠看著有點手癢。
就……很想薅一把試試。
咳、
她忍住了。
隨著五條悟將手放在門把手上准備開門,五條悠留意到身後的李小狼從懷中掏出了一包什麼東西。
她本以為是他們家什麼道士秘寶的,定眼一看發現是一袋鹽。
五條悠:「……?」
她疑惑地問:「為什麼你要帶一包鹽?」
她這麼一問,所有人都將目光聚到了李小狼手中的那袋鹽上。
李小狼頗為尷尬地摸了摸鼻尖:「那個……因為之前甘牌就是被我們用鹽給收服的,所以我出門前就把家裡的鹽帶過來了。」
他這麼一說,木之本櫻也想起來了:「對!上次我們就是用鹽制服的甘牌!」
她用一種非常信賴的目光看著李小狼:「那小狼,等會兒就麻煩你了!」
五條悟當即舉手:「可以分我一點嗎?我也想玩!」
眾人:「……」
你已經一點都不掩飾自己就是想玩了嗎?
不過有人幫忙,李小狼倒也沒有拒絕,只是這鹽還真有些不太好分。
但這個問題在五條悟看來明顯不是問題,他扭頭看向了五條悠。
五條悠:「……」
還是用獨步吟客給他變了一包鹽。
沒有厚此薄彼, 她甚至一次性多變了幾包, 給在場的人分了人手一袋。
Emmm……
祝甘牌好運吧。
這次,一人一袋鹽,是五條悠擰開了包廂的門。
其他人或許還不能第一時間找到甘牌在哪裡,但擁有六眼的兩人立刻就發現了躲在桌子下面的小家伙。
一個小小的精靈,穿著軟乎乎宛若棉花糖的衣服, 看上去非常可愛。
五條悠伸手一指:「它藏在那張桌子下面!」
在她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五條悟唰地就直接瞬移了過去。
他蹲在桌子邊上,伸手戳了戳自己眼前小小的甘,說道:「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嘛。」
甘被他嚇了一跳, 趕忙飛離了他身邊。
飛走的同時,還有空閑將桌上的辣條和松子都給變成了甜品。
五條悟沒去追她,倒是饒有興趣地看著桌子上的辣條,拿了過去給家入硝子:「硝子, 你要不要嘗一嘗?」
之所以沒有自己嘗試,是因為擔心如果這玩意兒還是辣的……
家入硝子原本是想拒絕的,但是又有些好奇,猶豫之下拿了一根,輕輕咬了一口。
她蹙了蹙眉,表情古怪地說道:「甜的,還是橙子味。」
甜橙味的辣條,這也太怪了。
倒是五條悟在聽到她這麼說後,好奇地拿了一根,自己也試了一口。
貓貓頓時豎起了耳朵:「真的是甜的耶!」
「嗯?」五條悠也好奇地上去嘗了一根。
太宰治也好奇地嘗了一根。
中島敦也……
總之,一時間除了木之本櫻他們幾個,沒人記得要去抓甘了。
「真的變成橙子味了耶。」
「試試那個松子。」
「嗚啊,這個是巧克力味。」
「還挺好吃的。」
這邊,一群人圍著桌子在吃變味了的零食,那邊,木之本櫻和李小狼在努力捕捉甘牌。不知道為什麼,五條悠腦海中閃過一句話——哪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五條悠:「……」
多少有點離譜。
實在看不下去了,五條悠指著李小狼他們那邊,問道:「我說……我們真的不去幫幫忙嗎?」
此話一出,五條悟唰地就出去了。
五條悠眼睜睜看著他作弊似的一個瞬移就過去了,直接將整個鹽袋子套在了甘的頭上。
突然被鹽袋罩頭的甘:???
甘懵了。
甘委屈。
甘嚶嚶嚶地抽泣了起來。
五條悟毫無憐憫之心,甚至還伸手捏住了袋子下端,將甘徹底關在了鹽袋裡,然後扭頭對完全愣住的木之本櫻說:「先借我一下。」
又一波瞬移,他來到五條悠面前,把甘遞給她,問:「你要不要薅一點?」
五條悠:「……」
當著人卡牌主人的面這麼搞,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所以五條悠打算……問問卡牌主人。
她看向木之本櫻,試探性地問道:「可以嗎?」
小孩一雙眼睛寫滿了渴望,也明確表現出了一件事——要臉,但也沒有那麼要臉。
木之本櫻最後還是沒有拒絕,於是……五條悠就薅了一把。
又薅了一把。
來都來了,不如多薅幾把。
反正雖然五條悠也不清楚這個東西薅了能有什麼用處,但不薅白不薅,她直接把甘給薅懵逼了。
原本就因為被蒙頭蓋了一身鹽而委屈不已的甘,直接張嘴哭了起來。
呃……心虛的五條悠推了推裝甘的鹽袋子,准備把她還給了木之本櫻。
沒想到的是,本來就只是隨便套上去的鹽袋子其實關得並不嚴實,她這麼一推,鹽袋子就倒了,裡面的甘跑了出來。
「誒!」五條悠一個著急,正准備用蘿生萌去抓呢。結果她快,甘比她還快,哭唧唧地就飛到了木之本櫻身後。
五條悠:「……」
呃……
她也沒那麼魔鬼吧?
咳、
應該沒有吧?
總之,最後甘還是被木之本櫻轉化成了小櫻牌。
以及——木之本櫻今日念咒語收復卡牌的全過程又多了兩個攝像機位,分別是五條悟和五條悠。
五條悠一邊拍還一邊想,幸虧她不用喊咒語,否則真是太社死了。
五條悟倒是覺得好遺憾:「真是太可惜了,為什麼咒術不能被拍下來呢?不然老子一定能擁有一部大制作影片!」
「確實是大制作,拍一次要廢十個攝影師的那種吧?」五條悠忍不住吐槽道。
甘牌收復完畢,木之本櫻今晚的行動算是完美完成了——除了她的卡牌格外委屈以外。
重新成為卡牌主人的木之本櫻更加能體會到甘牌的委屈情緒,作為主人的她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五條悠其實還想薅點木之本櫻其他有用的卡牌,但是剛剛才把甘給薅哭的她實在是不好意思再開口,因此只能心虛地想著下次。
然而她不開口,卻有人替她開口了——
「好厲害!魔法使真的是太好了,不像我們悠醬,只是一個連自己的術式都不能擁有的小可憐。」太宰治唉聲怨氣地說道,小手帕子擦著眼角薛定諤的眼淚。
「這也就算了,她還被一個大壞蛋盯著,每天還要跟著悟到處去祓除咒靈,都不知道會不會哪天一不小心出什麼意外。真是太慘了。」
他說得凄凄切切,搞得一瞬間五條悠都覺得自己好可憐。
「……」小小的無語了一下,她看著眸中對她多出了幾分擔憂的木之本櫻和大道寺知世他們,實在沒忍住開口道:「不是、我覺得我也沒有那麼慘啦,雖然沒有術式,但是我可以薅別人的技能用啊……」
話說到這裡,仿佛提醒了太宰治,他猛地一拍手:「哦對!悠醬還可以獲取別人的能力!小櫻作為魔法使應該還有其他的卡牌吧?就像剛才用的那個風。要不給我們悠醬多薅一些吧?多一點力量就多一些保險嘛。」
他激動地捧住了木之本櫻的手,仿佛將對方視作了拯救五條悠的天使,祈盼無比地說道:「小櫻你這麼善良,又是我們悠醬的好朋友,你一定舍不得看著我們悠醬出事的吧?」
五條悠:「……」
好的,她現在終於知道太宰治想搞什麼么蛾子了。
但是她能說她不想要小櫻的魔法嗎?
……
不能,她真的想要QWQ
但是她多多少少還是有點良心,上前一把將太宰治扯開了。
「好了,你不要再胡說了啦。」她很是無奈,對上了木之本櫻她憂慮的目光,向她解釋道,「Emmm……他剛剛說得都太誇張了,我還不至於那麼慘。」
太宰治不服:「人家哪裡有誇張,難道悠醬沒有被羂索給盯著嗎?難道悠醬你不是沒有術式,只能用別人的技能嗎?」
「……」五條悠反駁不能。
眼看著木之本櫻他們好像要往「她很慘,但是她不說」的方向去腦補了,五條悠一個頭兩個大。
她只能承認:「好啦,他說的確實都是事實,不過我也沒有那麼弱,至少自保的能力是有的,拆了這棟樓的能力也是有了,壓根不用擔心啦。」
看著木之本櫻,她有些心虛地說道:「不過……我確實有點想要小櫻你的魔法也是事實,但是不希望你是因為這樣的誤會,覺得我很可憐才給我的,那也太怪了……」
木之本櫻看著她,理解著她所說的話。
隨後,她笑了,像她手中的星星法杖一樣璀璨。
「可以啊,我也想給悠醬幫忙。」大概是怕五條悠誤會,她還補充說道,「不是因為覺得悠醬可憐什麼的,只是因為我不想讓悠醬出事。」
「像之前那樣,明明知道悠醬穿越到了其他的世界,卻幫不上忙的感受實在是太糟糕了。如果有一天聽到悠醬出事的消息,我肯定也會很難受的吧。」
「所以,只要是悠醬需要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哦。」
她面上的笑容渲染到了五條悠的臉上,她也甜甜地笑開了。
她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會是木之本櫻成為卡牌們的主人,為什麼她會是番劇中的主角了。
小孩點點頭:「好,那——如果小櫻你遇上什麼事情,比如說咒靈什麼的,解決不了的話,也歡迎來找我幫忙啊。」
本來好像是一個溫暖人心的場面,一旁的小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遇上咒靈什麼的,壓根是詛咒吧……」
五條悠:「……」
木之本櫻:「小可!」
總之……氛圍整段垮掉。
第288章 來競拍嗎?嚇死人……
在獲得了木之本櫻的許可後, 五條悠他們幾個在哪裡盤起了她的卡牌。
五條悟:「秤?這個是拿來干嘛的?比比誰更重嗎?」
吃著點心的小可含糊不清地回答:「闊以辨別他銀□□真假的(可以辨別他人說話真假的)。」
「哦哦哦!這個!是不是可以拿它來問傑有沒有打過飛機!」五條悟拿著卡牌躍躍欲試地看著夏油傑。
夏油傑:……
拳頭硬了。
木之本櫻和大道寺知世還沒聽懂,正一臉茫然呢,李小狼和中島敦已經漲紅了臉。
五條悠一記蘿生萌就往五條悟臉上抽了過去, 罵道:「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說這種渾話啊你個混蛋!」
五條悟毫無意外的被**了。
不過問題不大,他很快又重新恢復了活力,拿著另一張牌,上面寫著——替。
大少爺又開口問道:「這個呢?這個是干什麼的?」
這次回答他的是木之本櫻:「那個可以將兩個人的身體互換。」
五條悟又一次來勁兒了:「那豈不是可以讓我和傑的身體互換!」
夏油傑表示了嫌棄:「我沒有興趣和你互換身體。」
主要是不知道五條悟換到他體內後會不會做什麼離譜的事情,比如……拿他的身體擺一些奇奇怪怪的姿勢自拍啥的……
「誒!?」五條悟不理解,在他看來,怎麼會人不想要嘗試一下他的身體呢?
「難道你不想試試六眼是什麼感覺嗎?還有無下限。」他問。
這麼一說,夏油傑倒是頓了一下。
你別說,這個還真有點吸引人。
「那這樣的話,你們去硝子體內用一次反轉術式, 記住那個感覺, 不就可以學會反轉術式了?」五條悠突然靈光一閃地說道。
「對啊!」五條悟一個猛拍大腿,興奮地看向家入硝子。
夏油傑雖然沒說話,但同樣也跟著看向了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
「我可以拒絕嗎?不是很想和這兩個混蛋互換身體。」
五條悠:「……」
「也是,是我我也不想。」
五條悟不服:「喂!你可是也能體驗一下六眼的感覺的,一點也不吃虧好吧!這世上不是誰都可以來感受一下六眼的!」
夏油傑倒是知道家入硝子在介意什麼, 他保證道:「我保證不會用你的身體做什麼奇怪的行為。」
家入硝子還是有些不太情願,於是兩個dk開始開條件,試圖讓她松口。然而……
「不是說是要給悠醬拿一些魔法防身嗎?怎麼就變成你們幾個要拿著魔法去玩了。」一旁的小可忍不住吐槽道。
五條悠:「……」
哦,是哦……
她心虛地把目光轉向五條悟, 表示是他們想這麼干的,與她無關。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倒是有一些尷尬,但五條悟完全沒有,五條悟理直氣壯地說道:「怎麼能說是玩呢!我們幾個的實力增強了, 不是才能更好地保護悠醬嘛!」
眾人:「……」
雖然說得很有道理,但你最開始壓根沒想到這一點吧!
好在,木之本櫻並沒有很是介意這件事情,不過她的魔力有限,五條悠不可能將所有的卡牌都薅一遍,因此他們只能選擇性地薅一小部分。
但好消息是,她願意等之後魔力回復後再給五條悠接著薅幾次,所以五條悠多來找她幾次,應該也就能把卡牌薅齊了。
差不多選了幾個卡牌薅了一些,看木之本櫻有些吃力了,五條悠就沒有再繼續了。幾個小學生還趕著明天要去上課,所以差不多也就告別離開了。留他們幾個強行請假出來的人,繼續在這裡等拍賣。
好在,木之本櫻他們剛走不久,天逆鉾也終於上場了。
看著介紹裡寫的天逆鉾三個大字,五條悠懵了一下:「最後那個字念啥?不是天逆矛嗎?」
「對啊,天逆鉾。」五條悟點了點頭,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五條悠:「……」
好的,她認錯字了。
她就說那個奇奇怪怪的形狀一點也不像矛,為什麼還要叫矛,感情人家是鉾。
天逆鉾上來就是五億的起拍價,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千萬。五條悠興致勃勃,問:「等會兒可以讓我來喊價嗎?」
第一次參加拍賣會,五條悠覺得啥都新鮮,想試試。
她都這麼說了,大家也沒什麼意見,只是太宰治笑眯眯地開了口:「那悠醬等會兒記得搶在第一個喊。」
「好!那我要喊多少?五億?」
「不,三十億。」
五條悠:?
「多少?」
她是不是剛剛魔法薅多了,耳朵不太好使。
然而太宰治重復了一遍,數額還是一樣的:「三十億。」
五條悠:「……」
「一上來就喊這麼大,會不會不太好?」她有些猶豫,畢竟之前伏黑甚爾給她開的價格就是三十億,一個在五條悠看來只有冤大頭才會出的金額數量。
「萬一等會兒我喊了,他們都以為是我們要買,沒人接著往上喊怎麼辦?」小孩很是擔心。
太宰治卻是胸有成竹地笑笑:「不會的,你只管喊就是了。」
他連個理由都沒給五條悠。五條悠本來還想問呢,結果下面錘子一敲,開始競價了。她手比腦子快,直接就摁下了包廂裡的麥克風,直接脫口而出:「三十億。」
話一出口,整個拍賣會都倒吸了一口氣。
五條悠自己也倒吸了一口氣。
別人震驚,是震驚怎麼會有人一上來就喊這麼高的價。五條悠震驚則是震驚——我去!我怎麼這麼快!我瘋了嗎!
震驚過後,下面的普通拍賣席位間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討論聲,大多是在猜測這是誰家的小孩,還有個別的在想是不是小孩瞎叫的價。
畢竟在場的也並非都是熟知咒術界情況的人。
五條悠倒是沒震驚多久,因為還沒等她給自己一巴掌清醒清醒,另一間包廂就跟著往上叫價了:「三十五億。」
五條悠用看救命恩人的目光朝那邊看了過去,發現是愛倫坡在的那個包廂,也就是加茂家的。
想起來了,他們剛剛還約著要合作呢。
五條悠扭頭看向太宰治,問:「我還要接著喊嗎?」
實不相瞞她不想喊了,剛剛那一身喊完她現在氣都是虛的。
太宰治對她剛剛百分百信任下的下意識行為很是滿意,此刻心情更上了一個台階,笑容更深切了幾分,回答道:「喊,四十億。」
五條悠手一抖,一副「你認真的?」的表情。
太宰治唇角一勾,一個十分篤定的笑容:「喊吧,小可愛∼」
五條悠猶猶豫豫地,喊出了一句四十億。
對面也猶豫了起來。
加茂家的領隊蹙著眉,扭頭看向一旁的愛倫坡,語氣微微有了些質問的意思:「你確定他們是想和我們一起合作詐一下禪院家,而不是詐我們?」
這麼高的價格,禪院家真的還肯吃下?別是他們等會兒喊了,五條家就不加價了吧。
愛倫坡風輕雲淡地點點頭:「沒事,你接著喊吧,就喊四十五億。」
「這已經超出我們預計的價格了,你最好祈禱這次不會出差錯。」那人不悅地應下了這次的價格,對外喊出了四十五億。
兩家的抬價一次次都抬得這麼高,惹得下方的眾人紛紛心驚。
他們將目光又投向了五條悠他們所在的包廂。
五條悠咽了咽口水,又一次回頭問太宰治:「還、還喊嗎?」
幸好,這次太宰治沒讓她接著喊了。
他讓她用一種嫌棄的語氣表示不要了,並且質疑一下對面人的智商。
五條悠:「……」
真的不會被打嗎?
心中懷著這樣的疑惑,五條悠還是又一次開了麥,並按照太宰治的指示回了一句話:「不要了,給你們加茂好了。恭喜加茂家以四十五億的高價買下這個天逆鉾。這麼高的價格,買這麼個破玩意兒,看來加茂家是真的很有錢啊!」
她一句嘲諷說得熟練極了,那不假思索便信手拈來的話,顯得真實自然極了。誰能想到她閉麥之後長吁了一口氣,宛若卸下了重擔一般訕訕地坐回了自己的沙發椅上。
對面的加茂也是切切實實被她嘲諷到了,險些鼻子給氣歪。
那人直接扭頭瞪向了愛倫坡,可惜愛倫坡完全不為所動。
沒有人再接著往上抬價了,拍賣師開始倒數。加茂家的領隊一時心頭一緊,罵道:「可惡!如果禪院家的不抬價,你就等著被我們加茂處死吧!」
不過可惜,他的打算落空了,因為拍賣師剛剛開始倒數,一旁一直毫無動靜的禪院家包廂終於有了動靜。
禪院家——加入競價。戰場一下子從五條與加茂之間的爭奪,變成了加茂與禪院家的爭奪。
五條悠聽著外面加茂家和禪院家彼此抬價,數額越來越高,聽得她神情恍惚。
到了這時,她才回過神來,問太宰治:「是不是如果我剛剛不喊那麼高的話,他們現在就不會喊到這麼高的價?」
總覺得既然是太宰治讓她這麼做的,那肯定有他的意思。
太宰治心情好,倒也不介意給她講上一講。
「抬高底價,降低預期。禪院家最開始就是抱著必得之心來的,最開始預期的價格不會這麼高。如果一上來就是從五億開始競價,那只會讓他們覺得自己能夠在原本預估的價格以內競拍成功。」
「一上來就將價格抬升到一個極高的價格上,將他們以原定金額競拍成功的預期壓到幾近於零,那之後將這種預期完全打碎便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而且,既然五條家的兩個六眼都來了,那你們肯定是對天逆鉾也感興趣的,所以由你們來做這個最開始抬高底價的人,也是最合適的。」
「但是不能顯得你們倆的興趣太濃厚,否則禪院家就要擔心你們之後會不會上門去搶。所以你們只能加價到這裡,接下來的,讓加茂家去做就好了。」
「他們後續不用將價格喊得太高,只要每次比禪院家高出一千萬就可以了。他們的目的不是拍到天逆鉾,而是故意抬禪院家的價。禪院家不想被落下的話,就只能吃下這個悶虧。」
「坡君足夠聰明,我想他應該能猜到我的意思。」
所以說……他們是暗地裡的攪屎棍,加茂家是明面上的攪屎棍……嗎?
五條悠聽得頭皮發麻,感覺自己這個心理學白學了。所以說……讀者說你是操心師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說錯啊,太宰治!
最後的結果也確實如同太宰治安排的一般,禪院家最後以五十億三千萬咬牙切齒地拍下了天逆鉾。
那是禪院家的人覺得咽不下加茂家抬價的這口惡氣,所以打算最後抬一次價,等加茂家再一次抬價後就不再加價,讓加茂家的人去吃這個虧。
結果沒想到加茂家這邊有個愛倫坡,直接看穿了他們的打算,所以……加茂家沒有再加價。
將價格往本家報的時候,禪院扇和禪院直哉都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通。
從包廂出來,遇上加茂家的人,領隊的老阿伯意氣風發,笑聲爽朗愉悅,向五條悠他們說:「哈哈哈哈……合作愉快,下次有這種好事,歡迎五條家再來找我們加茂。」
五條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問:「你就不怕下次我們跑去聯合禪院?」
加茂的笑容凝在了臉上。
看著對方一下被哽住的表情,夏油傑忍俊不禁「噗」了一聲,五條悟更是毫不避諱地直接仰頭大笑了起來。
嗯,笑聲比剛剛對方笑得還要爽朗愉悅。
所以說……笑容不會消失,只會轉移。
第289章 光與暗的首領……
拍賣會出來後, 五條悟便問:「我們要不要現在就去把天逆鉾搶過來?」
他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然而五條悠想了想剛剛對方花的那個錢數, 沉默了片刻。
「去禪院家搶咒具, 會不會不太好搶?」她問。
如果不好搶的話,那還是現在動手比較好。
不過五條悟的回答是:「差不多。」
「那還是過幾天吧,花了這麼多錢, 好歹讓人家先高興幾天,否則一次性氣過頭了, 禪院家家主撅去過怎麼辦?」五條悠「善解人意」地說道。
五條悟倒是也沒在意,五條悠說什麼就是什麼, 反正就是個時間早晚的問題。
就是一旁的中島敦聽得滿頭黑線。
現在搶雖然不至於一次性氣憤爆表,但是在路上被搶和到了家才被搶,明顯後者更打擊人好吧!
這不怪五條悠,五條悠是真的沒想到這點。
太宰治想到了, 不過他沒有點破,反而喜聞樂見地點頭認可了五條悠的說法,幸災樂禍地等著看後面的好戲。
——
五條悠他們最終決定讓禪院家先開心上七天,在此之前, 她們前往了另一個地方——森鷗外所在的孤兒院。
對他們的到來, 森鷗外並不意外。他只是淡淡地笑著, 將他們迎了進去,還讓愛麗絲給他們倒了茶水。
愛麗絲並非是五條悠印像中番劇裡的那個小蘿莉的形像,盡管依舊是金發藍眼, 這個愛麗絲卻是一個成年女性,言語間很是溫柔。
森鷗外也不像是五條悠想像中的模樣,既不像曾經擂缽街喪喪的黑醫,也不像港口mafia裡又變態又黑心的蘿莉控首領。他看上去很是平和, 與午後的陽光一樣,溫煦而又緩和。
唯有在看到五條悠時說的一句話,讓五條悠還能看到些許森鷗外的感覺——
「果然和太宰說的一樣,是個很可愛的孩子呢。就是可惜還有個父親,否則我會很歡迎你到我們孤兒院來的。」
五條悠:「……」
五條悟直接炸開:「哈!?你在說什麼屁話!我們悠醬才不要來什麼孤兒院好吧!」
森鷗外唇角微勾,沒有半絲情緒上的波動,抬頭看著五條悟,說道:「所以我才說,可惜了。」
五條悟不爽了,五條悟想揍面前這個笑眯眯的混蛋。
五條悠熟練地一拉、一拽、再塞糖一哄,五條悟盡管依舊不爽,但還是到後面去了。雖然還是憤憤地瞪著森鷗外,但好歹是沒有再撲上來說什麼。
邊上的夏油傑臉上寫的就是習以為常四個大字。
看到這副場景,森鷗外倒是笑了,他看著五條悠若有所指地說道:「不錯的調|教手法。」
五條悠下意識蹙了蹙眉。
她有些不悅地看著森鷗外:「我不介意你以你的習以為常的黑暗來看待這個世界,那是你的自由,我無權干涉,但還請不要把你的黑暗糊到我臉上。」
本以為森鷗外在孤兒院呆了好些年,看剛剛那副模樣,好像也已經脫離了黑暗一般,沒想到開口就是這樣的話,五條悠一下子心頭不喜的情緒就上來了。
也就是記得自己還有求於對方了,否則五條悠都打算直接罵人了。
她不知道的是……完全是因為她是被太宰治推薦過來的人,這才激起了森鷗外多年已經沉寂下來的黑暗。
這波……完全是她被太宰治給坑了一把。
她的表現實際上是讓森鷗外有些意外的,他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隨後略一彎唇,笑了。
「抱歉,是我誤會小姐了,還請原諒。」這樣的一句謙遜道歉,似乎又將他的黑暗給完全蓋住了,看上去就是個歲月靜好的孤兒院院長。
一旁的愛麗絲無奈地笑著,看似在幫腔責罵著森鷗外,實際上則是不動聲色地緩和著氣氛。
不過五條悠跟五條悟在久了,也確實是許久沒有在旁人那兒受過委屈了,有些被慣壞的感覺,因此即便是收到了道歉,心頭也還是記著這小波仇。
她和森鷗外沒什麼舊好敘的,內心些許的不滿也讓她不是很想和對方閑聊,所以她一面想著實在不行就回去找太宰治幫忙,一面非常直接地單刀直入就向森鷗外講了自己的來意。
然而實際上,在她到來之前,太宰治就已經向森鷗外透露了許多。
因此,在她整個敘述的過程中,哪怕她的邏輯不太嚴謹,敘述上多有缺漏,順序上也有些前後顛倒,森鷗外也不動聲色,如同一個絕佳的傾聽者,完整地聽完了。
唯一令他比較意外的,是太宰治並沒有告知他五條悠的真實情況,因此他並不知道五條悠是個一十一歲且永遠長不大的合法蘿莉,但卻知道世上存在著可以讓人變小的異能力或是法術等,所以此刻對五條悠的真實年齡有些存疑。
聽完後,他不做任何評價,只是端著茶杯,溫和地問了她一句:「小姐打算用什麼來說服我呢?我對自己的現狀很滿意,孩子們也都還需要我,我並沒有想要扔下孩子們、換一個新職業的打算。」
他還略略彎著眉,看著五條悠與自身邏輯思維能力完全不符合的稚嫩臉龐,玩笑般地說了一句:「總不會是打算靠這張臉吧?」
原本還真的這麼想過的五條悠:「……」
頓時哽住。
「雖然我確實長不大……雖然也確實有動過這方面的心思……不過……我覺得這個出賣色相的交易多少有點不太好,你說是嗎?」她略帶著些許期盼的看著森鷗外,希望對方不是真的看上她這個終身蘿莉了。
她的情緒出乎意料的好懂,森鷗外輕笑了一下:「倒是意外地坦誠。」
「那……小姐還打算用什麼來拉攏我呢?以你們是否會在橫濱出現危機的時候出手相助嗎?」
他淺淺淡淡地說出了五條悠原本的計劃,又淺淺淡淡地直接回饋了一個叉:「但是即便我沒有同意小姐你的請求,你也依舊不會對橫濱袖手旁觀吧?」
他曾是太宰治的老師,看人的能力,又豈會比太宰治弱呢?
這是一個很重感情的孩子,僅憑著五條悠方才說過的那些話,就足以他判斷出這一點來了。
這樣的一個孩子,在她有能力的時候,是不會放著自己朋友所在的城市被摧毀而無動於衷的。
又一次被駁了籌碼的五條悠一下子不知道該說啥了,森鷗外還在追問:「所以呢?小姐你還有什麼其他的籌碼可以說動我嗎?」
五條悠:「……」
「能說的都被你說完了,我還能說個錘子。」她露出了一副死魚眼的表情,哀怨地看著森鷗外。
森鷗外提唇一笑:「啊呀,就這樣放棄了嗎?我以為至少會多准備幾個理由的,畢竟我自己都提前幫你想了好幾個。」
五條悠:「……」
感覺被嘲諷了智商。
「那要不打個商量,你自己說你要啥?」五條悠打起了小聰明。
然而森鷗外卻是笑著搖了搖頭:「不行哦,這樣的行為可是作弊。」
「……」那你又不說,又非要我說,我還能說出個什麼玩意兒來?
五條悠郁悶了。
郁悶了還是要接著想。
絞盡腦汁,好不容易她終於是用自己的小腦袋瓜子想到了一個。
既然森鷗外現在是孤兒院院長,看上去好像還挺在意這些孩子的,那……
「你來幫我搞改革的話,我可以給你好多好多工資,你就能更好的建設孤兒院,以後還能安排你們孤兒院的孩子進一些大企業裡工作?」
因為這個聽上去真的太不起眼了,所以五條悠自己都說得很沒有底氣。
森鷗外默了片刻。
五條悠心想,完了,這說得太low了,看來是森鷗外這邊是沒戲了,還是回去找太宰治吧。
結果正想著呢,森鷗外那邊略一挑眉,問她:「小姐說的,是交易?」
「啊?」本就在胡思亂想的五條悠被他這麼一問給問懵了,「交易?這個不是雇佣合同嗎?你幫我干活,我給你錢。」
「而且你作為孤兒院院長,肯定也想要孤兒院的大家都越來越好吧,賺錢以後不就可以拿來建設孤兒院了嗎?到時候要是想安排孩子們去大企業上班,通過在我們這邊積攢的人脈也更容易吧。」
五條悠是按自己的思維方式來說的,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森鷗外他們慣常的思維方式中,她剛剛的那句話還可以理解為——
他給她干活,她幫他建設孤兒院,以後為孤兒院的孩子們安排工作。
這還算是好的,若是遇上思維偏激些的,可能還會附帶威脅,像是如果他不同意的話,就毀掉孤兒院,讓孩子們以後都別想找到工作啥的。
盡管大概了解五條悠不會是這樣威脅人的性格,但森鷗外依舊更多偏向於前面那種交易式的思維。五條悠卻給了他一個新的答案。
還真是……讓人有些出乎意料。
盡管這個回答看上去似乎對森鷗外是不利的,因為他獲得的少了,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其中透露出的五條悠的思維。
她這麼說的原因是——如果她是這個孤兒院院長的話,她就會這麼做。
一個很天真的想法。
森鷗外低下頭,輕輕笑了一下,低聲感嘆了一句:「一個善良的首領嗎?」
五條悠聽見了,她不認可地搖了搖頭:「我不是首領,我可沒那個能力,我就是單純地想改變現在的咒術界而已,領導人這種活兒,還是誰有能力誰去干吧。」
森鷗外垂眸吹了吹茶水上的茶梗,隨後淺淺酌了一口。好一會兒,才抬起眸來,一雙暗紅色的眸子微微笑著看著五條悠,回答道:「好,小姐的邀請我同意了。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第290章 咒術界的未來?
森鷗外同意了五條悠的邀請, 但同時也有一個要求——他只會為五條悠工作一年。
一年的時間,他幫五條悠完成改革的同時,會教會五條悠如何去做一個首領, 如何御下。一年之後, 他回到他的孤兒院,接著當他的院長。五條悠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時可以來找他, 但他不會再親自出手。
五條悠最開始覺得不太行, 因為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我覺得我可能學得不太好, 我找別人來和你學行不行?」小孩舉手提議道。
森鷗外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應道:「如果小姐你覺得沒有問題的話, 森某沒有意見。」
五條悠的打算在森鷗外看來,無疑就是培養另一個首領,對方極有可能會頂替掉她的位置, 可他壓根沒有想到的是——五條悠壓根就沒想過要當這個所謂的改革領袖。
誰行誰上好吧!有人上去挑大梁,她還更高興呢!
總之, 事情最後是就這麼定下來了,森鷗外過兩天安頓好孤兒院的事情, 就會去五條悠他們那邊報告,而在這幾天之內呢, 五條悠就先考慮好到底讓誰去和森鷗外學習。
是的, 她還沒想好讓誰去。
夏油傑倒是想去, 不過五條悠暫時還沒有讓一個未成年去擔大任的想法,所以還得再找一個。
說實話,第一個浮現在五條悠腦海當中的,依舊還是五條優輝。可還是原來一樣的問題,五條優輝是要管五條家的,五條悠想了想還是沒有擅自給對方換個職務。
而就在這時, 有一個人給她來了電話。
「悠小姐,先前您吩咐下來的,與港口mafia洽談的薪資問題,未姬最近已經與對方初步談妥了,現在來向您彙報一下。」
來電的正是五條優輝的姐姐,五條未姬。
對於工資問題,五條悠還是比較關心的,因此當下就在電話裡讓五條未姬給她細細講了一通。聽完五條未姬的彙報後,五條悠發現——
真的有這麼神仙的工作嗎!!!
活少錢多,時間自由,工作內容甚至還可以挑選的。打工人夢寐以求的工作也就這樣了吧!
五條悠本身對港口mafia干部的待遇沒有一個實際的概念,不過問題不大,細心的五條未姬同時將她所了解到的另外兩位干部——中原中也與魏爾倫的待遇給五條悠一並列了個表格出來,發給了她。
從表格上清晰明了的對比可以看出,盡管五條悠的薪資待遇沒有中原中也那麼高,但是卻要比魏爾倫要高出一截。
那是當然的,畢竟中原中也可是港口mafia出了名的勞模干部,一年到頭常年出差,工資最高也不奇怪。
可五條悠就一個摸魚干部,薪資比窩在地牢裡常年給港口mafia培養暗殺人才的魏爾倫還高,實在是讓她很是驚喜。
五條悠對這個工資待遇很滿意,在收到太宰治吐槽五條未姬開價狠的消息後,就更滿意了。
太宰治為什麼吐槽,肯定是因為未姬姐姐狠狠地宰了港口mafia一刀啊!
喜滋滋地給太宰治回復了一個得意的表情包後,五條悠將目光放到了五條未姬的身上。
她現在已經知道,從最開始,五條未姬來到她身邊就不是為了做一個單純的侍女的。而後來雖然她也將兩個孩子交給了對方負責,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也交由未姬姐姐來輔助,可總體來說干的也還都是一些小活計。
能看出對方很能干,卻也不是特別能顯現能力。這次五條未姬從太宰治口中撕了一塊肉下來,才真的讓五條悠有些驚訝。
要知道,那家伙可是太宰治。從太宰治手裡爭待遇,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就算以太宰治對她的好感,可能會讓他對未姬姐姐放一點水,可能讓他這麼幽怨地過來找五條悠吐槽,也足夠證明五條未姬的能力了。
五條悠想了想,下了一個未來讓整個咒術界都為之轟動的決定。
「未姬姐姐,我找了一個人來對咒術界做改革,但是他只在我們咒術界呆一年,一年以後就會離開,所以我現在需要找一個人,去向他身邊學習一年,你願意去嗎?」
透過電話,五條悠稚嫩的聲音讓另一頭的五條未姬心頭一緊。
五條悠壓根不知道她這句話意味著什麼,她的這個簡單的問句,是在計劃著將一個女人,送到咒術界權勢遮天的總監部那群人頭上去。
她的思維一直都不在咒術界這個封建禁錮的框架裡,所以她說得輕輕松松。只有五條未姬這個從最初就誕生在此間的人,才能感受到這句話中蘊含的對整個咒術界的撼動。
而她也知道——她一直在等的機會,到了。
盡管這個機會遠遠超出了她原本的預期,但她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是,未姬願意。未姬不會辜負悠小姐的期望的,還請小姐務必將此事交給未姬去辦。」
「那……惠惠和津美紀那邊……」五條悠思索著該喊誰去養孩子。
「惠少爺和津美紀小姐這裡未姬會安排好侍女和護衛們的日常工作的,他們都是跟隨我多年的人,悠小姐你之前也都見過,絕對可信。」
五條未姬甚至還立下了軍令狀,可想而知她有多在乎這個被五條悠送到她面前的機會。
倒是五條悠聽得覺得有點大可不必:「呃……倒是也不用立軍令狀啦,你安排好了就行。」
掛斷電話,這件決定著咒術界未來的事情就這麼在兩人的言兩語之間決定了。
等之後,讓夏油傑和未姬姐姐一起去和森鷗外進修,完事之後讓未姬姐姐上去接森鷗外的班,等之後夏油傑這邊差不多畢業了,五條悠就可以挪挪屁股,把事情通通甩給他。
完美!
五條悠覺得自己的計劃真的是贊中之贊,簡稱絕贊!
唯獨一個人對她這個安排頗有微詞,那就是夏油傑。
未成年的他很是無奈:「雖然非常認同未成年就是要好好體驗校園生活的這個觀念,但是當這個被要求好好體驗校園生活的人變成自己的時候,還是讓人不太高興得起來啊……」
五條悠借著五條悟將她抱起時的高度優勢,拍了拍夏油傑的肩膀:「嘛,這個我懂,青春期叛逆嘛!年紀再大點就好了。」
夏油傑:「……」
笑容略顯勉強。
——
孤兒院這邊,在送走了五條悠他們之後,又迎來了一位客人。
一位——熟客。
「怎麼樣?」人未至,聲先到。女子成熟溫婉的聲音先一步傳了過來。
比森鷗外更先一步回過頭的是愛麗絲,她的眸中露出喜意,向來人打了個招呼:「紅葉姐姐!」
沒錯,來人正是在港口mafia現代首領去世後,一同離世的干部——尾崎紅葉。
當年先代首領森鷗外「離世」,干部尾崎紅葉因自慚護衛失利,「飲鳩自盡」。
就像很多人都猜測森鷗外死於太宰治之手,尾崎紅葉同樣也被認為因為是森鷗外一黨,所以被太宰治一同除去。然而實際上,尾崎紅葉是被太宰治安排過來看管森鷗外的。
倒也不是她更願意聽太宰治的命令,只是太宰治下令時是用森鷗外來做威脅的。
——如果先代被人發現沒有死的話,他就只能讓先代真的去死了。
以這樣的威脅,尾崎紅葉領下了這個任務,也成了一個「死人」。
不過說到底,兩人交情本就不錯,所以比起看管與被看管的關系,實際上倒更像一對老友。
這次也是,太宰治引薦五條悠來的事情,便是通過尾崎紅葉告知對方的。
尾崎紅葉本以為森鷗外會在這裡被關一輩子,卻沒想到居然還有能出去重見天日的一天。她不知道太宰治究竟想要做些什麼,因此在五條悠他們離開之後,來森鷗外這裡探探口風。
森鷗外回過頭,對上她疑問的目光,微微揚了揚唇,回道:「是一個讓人出乎意料的小孩。」
「出乎意料?」
這個形容詞很難讓人在腦海中形成一個具體的概念,尾崎紅葉只能猜測道:「是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嗎?」
森鷗外搖了搖頭:「只是作為太宰引薦過來的人,讓人有些出乎意料罷了。」
畢竟,那樣的性格看上去可完全不會和黑暗一面的人有什麼交集的。那孩子白得出奇,完完全全就是個學生的感覺。
「聽你這麼說,我倒是對她有些好奇了。」尾崎紅葉彎著眉眼,說道。
森鷗外卻沒有再接著往下說,只是略顯神秘地說道:「會有機會見到的。不出意外的話,以後你會去她手下也不一定。」
尾崎紅葉有些驚訝地抬眸看向他:「認真的嗎?」
「只是猜測罷了。」
——
事情都已經定下來,五條悠他們接下來只要等森鷗外人來就行了。在此之前嘛……還是先去搶劫一下禪院家好了!
拍賣會結束後的第七日,五條悠他們如約而至——當然,是他們自己和自己約的,禪院家並不知情:-D
不過盡管是要去搶東西,五條悠他們也沒有大搖大擺地去。盡管五條悟自信無比,覺得他、五條悠、夏油傑個人,連起手來能在整個禪院家橫著走,但五條悠覺得果然還是不要太囂張比較好。
偷偷潛入,這種活他們干起來已經很熟了,詳情可參考隔壁已經被他們逛成了自家後花園的加茂家。
這次有伏黑甚爾這個內鬼提供的地圖,他們甚至還擁有了一個非常完善的潛入計劃。
要知道,以前他們都是靠著六眼直接莽好吧?什麼時候有過地圖這種好東西!
總之,有了地圖,五條悠他們異常順利地就從戒備相對而言並沒有那麼森嚴的後宅摸了進去。
一進去就見到了兩個小熟人——禪院真希和禪院真依姐妹倆。
小時候的禪院真希還沒有長大後那麼颯,但已經是姐姐範十足了。她穿著一身墨藍色的小紋和服,帶著看上去還有些靦腆內向的禪院真依一起坐在緣廊上。
兩個還未覺醒術式的小孩,自然不足以發現連護衛都瞞過了的五條悠人。五條悠也借這個機會,略顯興奮地扯了扯五條悟的衣袖,指著姐妹倆的方向給他說:「快看快看!那個就是你未來的學生。」
「嗯?哪一個?」五條悟覺得既然是「自己」看重的學生,那應該有點小本事,因此還是被釣起了些許好奇心,伸著腦袋看了過去。
六眼讓他一樣看出了兩個小孩在咒術天賦上的普通資質,於是他不解地擰起了眉頭:「看上去好像都很一般嘛。」
悠于 2023-9-24 19:32
第291章 蒙面劫匪!
「就是深藍色衣服的那個。人家是天與咒縛啦, 和伏黑甚爾一樣以咒力交換身體強度的那種,只不過不太完全,但還是很厲害的啊。」五條悠給五條悟解釋道。
如果說二十八歲的五條悟沒什麼師德的話, 那十六歲的五條悟就更不可能有了。聽五條悠這麼說完, 他也還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明顯提不起什麼興趣。
五條悠也沒勉強,畢竟本來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她也沒有打算要將這邊這個五條悟變成和另一邊一模一樣的。
雖然對比之下那邊的五條悟成熟了一點, 稍微能讓人放點心了,不過五條悠還是更喜歡他現在這個樣子, 挺好的, 這本來就是少年人該有的模樣。
五條悠停下來也就是想起來了和五條悟提一嘴禪院真希的事情而已,既然他不感興趣,那她也不打算停留。
不過就在她准備走的時候,卻聽到了姐妹倆的對話。
「吶, 姐姐, 你覺得我們會不會覺醒術式?會覺醒什麼樣的術式啊?」禪院真依充滿期望地纏著禪院真希問。
「不知道。」禪院真希的回答非常的冷靜,但也掩飾不住對妹妹的柔軟和對未來的些許期待。
「要我說, 如果我們能覺醒十種影法術就好了, 這樣就不用總是受禪院直哉那個家伙的欺負。」提起禪院直哉, 禪院真依的表情有些憤憤。
看來, 討厭禪院直哉的人真的還挺多的。
有哪個禪院不想擁有十種影法術呢?可禪院真希非常清楚:「但是聽說十種影法術已經有一個了, 是那個叫甚爾的堂哥的孩子。」
「他不是還沒有覺醒嗎?」
「但是五條家的六眼已經判定了,應該不會出錯。」
而十種影法術盡管沒有六眼那麼稀少, 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同時出現兩個……
禪院真依不氣餒,依舊抱著一股希望, 說道:「那萬一呢!五條家的六眼不是也有兩個了嘛!說不定我們也可以出現兩個十種影法術!」
禪院真希寵溺地笑笑,捏了捏自家的妹妹的手,點頭應道:「嗯。不過我還是覺得,能夠有一個能打敗禪院直哉的術式就好了,這樣我們兩個和媽媽的日子也會好過許多。」
「嗯嗯!」
五條悠聽著這段對話,心頭一緊。突然生出了一種想要把兩個小孩都帶離禪院家的衝動。
盡管不知道具體發生過什麼,可是以她目前對御家的了解,以及禪院直哉所表現出來的極端封建自大的思想,也不難猜出姐妹倆和她們的母親在禪院家的生活應該不是非常順遂,否則禪院真希也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了。
不過她還是沒有衝動行事。
比起帶走兩個小孩,果然還是改變這個現狀會更好一些吧。
五條悠更加堅定了改革的想法。
不過眼下——還是先去搶劫吧:-D
無論是哪一家,庫房都絕對是人手最嚴密的地方,防護的措施也絕非其他地方可言,想要像之前一樣潛伏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五條悠他們選擇了最直接了當的辦法——直接莽!
調准了第一個下手的點後,五條悠問五條悟:「是你用蒼還是我甩赫?」
小孩眼裡的躍躍欲試,看上去半點都不比五條悟少。
夏油傑無奈地笑笑,吐槽道:「悠醬你現在這副模樣,已經完全是悟的翻版了啊。」
五條悠:「……」
她僵了兩秒,然後僵硬地扭過頭去,對著五條悟又問了一遍:「是你用蒼還是我甩赫?」
竟然是強行無視了夏油傑的話。
夏油傑和大義對視了一眼,紛紛笑了。
五條悠:「……」
有、有什麼好笑的!偷偷干壞事的興奮感,是人都會有的啊!怎麼就五條悟了!
她才沒有!
「算了,赫的儲量不多了,還是用蒼吧,我來。」急於略過這個話題,五條悠直接在五條悟回答之前下了決定,隨後開始倒數,「、二、一——」
隨著「轟」的一聲響,禪院家今日的噩夢,降臨了。
這一天,個蒙面人闖入了禪院家,襲擊了禪院家戒備森嚴的武器庫。
是的,五條悠他們甚至還意思意思,蒙了個面。
不過這個面吧……感覺完全就是蒙了個寂寞。以人個人特色鮮明的外貌特征,和五條悟、夏油傑那個完全和他們倆名字劃等號的術式,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他們是誰吧!
盡管五條悠說這面蒙了跟沒蒙似的,但是五條悟表示——重要的是儀式感!
五條悠:「……」
對面估計只會覺得我們在侮辱他們的智商。
不過這點五條悠倒是想錯了,禪院家還真沒覺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他們就是覺得——自己被嘲諷了!
「五條悟!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禪院家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墨鏡加小黑帕子,差不多把整個臉都給蒙住了的五條悟下巴一抬,擰著聲線,用一種怪裡怪氣的聲音說道:「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才不是那個長得宇宙無敵帥的咒術界最強五條悟!你認錯人了!」
對面的禪院:「……」
你他喵有本事把身上的無下限給解除掉再說這話!
五條悟本來還想大鬧一場再走,好在五條悠從最開始就只想著拿到天逆鉾,而夏油傑也還記得自己沒權沒勢惹不起禪院,所以在得手之後,他們拽著五條悟,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地走了。
留下來的,是一部分氣憤填膺的禪院家軀留隊成員,以及大部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禪院家族人。
禪院家的掌事人們現在只知道武器庫被襲擊了,具體有沒有遺失東西,暫且還不清楚。還要等他們之後再做清點。
至於他們在知道丟失的正是他們七天前斥巨資拍下來的天逆鉾後會是什麼樣反應,那就與五條悠他們無關了。
嘛,反正左不過就是臉黑了、臉綠了、臉又黑又綠了。
五條悠看著手裡這個剛搶來天逆鉾,沒什麼大興趣,不過是看了兩眼,就把它丟給五條悟了。
「喏,你要的。」
五條悟接過去後,和她一樣也看了兩眼,看上去也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他轉頭把東西遞給夏油傑,問他:「傑,你感興趣嗎?」
夏油傑搖了搖頭:「我不太適合用這種武器。」
五條悟撇了撇嘴,又問五條悠:「你要嗎?」
五條悠本就對打架沒啥興趣,當然也是搖搖頭:「我不要,我要這玩意兒干嘛。這不是你喊著要的玩意兒嗎?」
「我只是不想讓這麼克制我的武器落在別人手裡而已。」五條悟解釋道,「既然都不要,那就直接毀掉好了。」
五條悠點點頭:「行,那就——啥!?」
她一個扭頭,就見五條悟已經在手心裡聚起了蒼。
她趕忙一個激靈撲了上去,一把薅掉他手中的蒼,同時用蘿生萌把天逆鉾也給奪了過來,護在懷裡。
「你干嘛啊!」她怒氣衝衝地瞪著五條悟,「你瘋了啊!那麼貴的東西,說毀就毀了!」
偏生五條悟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這玩意兒我不要、你不要、傑也不要,我又不可能讓它落到其他人手上,那不直接毀了還留著干嘛?」
五條悠差點沒被他氣死。
「你知道這玩意兒多少錢嗎!五十億!五十億耶!禪院家買它花了五十億,結果你就這麼給毀了。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那花了五十億的又不是我,是禪院家那些笨蛋啊。」
「這東西不是之後還要留著讓伏黑甚爾拿它和你一起對打嗎?你現在把它毀了,你讓伏黑甚爾用什麼!」
「哦……」五條悟屈服了,「那就之後再毀吧。」
五條悠:「……」
「不准你毀!」五條悠寶貝不已地將天逆鉾捂住,瞪著五條悟,憤憤地說道,「這東西你不要我要!反正就是不准你把它給毀了!」
「你不是不想要嗎?」
「我現在想要了!」
「那你拿著它能干嘛,你又不打算當武鬥派的咯。」
「我拿著看你不爽的時候捅你!不行嗎!!!」
五條悟:「……」
「你高興就好。」
——
五條悠他們個跑去禪院家搶劫的事情,很快就在咒術界傳開了。
當夜蛾正道聽到這個消息後,氣洶洶地就跑過來找他們訓話來了。
夏油傑的反應很快,還沒等訓斥下來呢,開口就是一句:「夜蛾老師,我們沒有穿著校服去。」
五條悠點點頭:「沒錯!我們還蒙面了。」
夜蛾正道:「……」
「蒙了面就不是你們個了嗎!!!」
當學生就是這點不好,不管是校內的事還是校外的事,反正做錯事了就要被罰寫檢討。
五條悠雖然不是夜蛾正道的學生,但也一並被罰了。
所以現在是——她和夏油傑在埋頭寫檢討,五條悟在一旁翹著腿嚼著糖等著他們誰先寫完就抄一份。
「所以說我一個五歲的小孩子,為什麼要被罰寫檢討啊……」雖然手上很老實的在寫著檢討,但一點也不妨礙五條悠口頭上埋怨著。
語言庫大混亂的她,寫著寫著還得停下來拿著紙問五條悟:「日語裡有沒有這個成語啊?」
五條悟搖了搖頭,她也只能嘟了下嘴,然後看著這個感覺應該能從表面漢字領悟其中含義的成語,最終也沒有將其劃掉。
一旁的家入硝子笑著吐槽她道:「我說悠醬,你也就這個時候才會想到說自己只有五歲吧。」
「咳……」五條悠心虛地用筆頭點了點鼻尖,「這叫有效利用自身優勢嘛。」
誰知道還沒能利用上,唉。
「誒?這邊好像有人耶。會不會是高專的前輩們?」一道非常有活力的少年音穿了進來,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二人紛紛扭頭向聲音傳來的教室外看了過去。
回答他的是一個有些冷淡的聲音:「可能吧。」
人雖然還沒走到夏油傑他們能看到的範圍內,但五條悠和五條悟都已經看到他們了。
是兩個以前從來沒見過的男生。一個黑發,看上去活力十足,像是運動番裡的少年。另一個十分冷靜的,則是金發。
「哇,好期待呢!聽說五條家的六眼有在高專就讀,不知道這次有沒有機會可以見到。也不知道對方會是個什麼樣的人,一定非常厲害、非常靠譜吧!」
「也許。」
夏硝悠人齊刷刷看向了五條悟。
靠譜……嗎?
偏偏五條悟還洋洋得意地齜出了自己的兩排大白牙。
眾人:「……」
你高興就好。
第292章 這就是人類?
「前輩們好!我們兩個是預計會在下學期入學的新生。我是灰原雄!」黑發的男生上來就很有禮貌地鞠躬道。
另一位金發少年雖然表情冷淡, 但也很有禮貌地跟著鞠了個躬:「七海建人,前輩們好。」
「誒?是新生耶。」五條悟饒有興趣地一記瞬移就貼了過去,毫無距離感地把臉湊到了幾乎就要碰到彼此鼻尖的距離, 盯著七海建人就評價道,「看上去好像不怎麼樣嘛, 這個是……十劃咒法?」
七海建人默默地看著他, 然後往後退了一步。
「是。」他態度非常官方地回復著,同時心中在「靠譜的前輩」後面打了個問號。
「悟, 說了多少次, 不要動不動就和初次見面的人貼那麼近啦, 很沒有禮貌的。」一道稚嫩的童音傳來,是小管家婆五條悠發話了。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一齊將目光轉向了開口的小孩。
娃娃領雪絨絨的毛衣, 搭配著有被好好編起來的兩股雪白魚骨辮和本就天生精致的五官, 小孩看上去宛若春日來臨時被冬日遺落在世間的雪娃娃,可愛極了。
聽到「雪娃娃」的發話,五條悟乖乖地往後撤了一些距離,但還是頂嘴道:「但是又不是什麼陌生人,是可愛的後輩耶。」
「那也是初次見面的後輩。」五條悠很是無奈地對他說道, 隨後轉身對兩位少年微微點了點頭,「抱歉,他就是這樣,一直都沒什麼禮貌,你們要是看不慣, 直接罵就好了, 想動手也可以自便。」
七海建人:「……」
雖然他也不至於真的聽五條悠的話,開口罵或者動手,但是小孩的一番話也側面表現出了五條悟是個什麼樣的人。
——明顯不太靠譜。
灰原雄倒是沒有像他一樣的想法, 反而被五條悟這一波給驚艷到了:「好厲害!剛才的那個是什麼?瞬間移動嗎?一眼就能看出術式什麼的,也太強了吧!您就是傳說中五條家的六眼,五條悟,五條前輩吧!」
五條悟很吃他這副皮卡皮卡閃著眼的崇拜表情,驕矜地揚起了下巴:「沒錯,老子就是五條悟!」
「初次見面!還請多多關照!」
「嗯嗯,好說好說。」
七海建人:「……」
問號劃掉,「前輩」前面的形容詞也可以直接劃掉了。就這副模樣,完全和靠譜不沾邊好吧。
似乎看出了七海建人的無語,夏油傑放下手中的筆,起身上前。
「你們好,我是夏油傑。和悟一樣,目前是一年級的學生。你們是提前到學校裡參觀的嗎?」
他表面的儒雅向來都很有模有樣,以一副成熟穩重的模樣,三言兩語之間就完美塑造出了一個靠譜前輩的形像。
簡單聊了幾句,五條悠他們了解了。
這兩位現在已經算是正式被高專錄取了,只等下學期開學,就會正式成為新的一年級生。目前是被他們的老師提前邀請過來學校裡參觀的,不過老師臨時有事,被校長給叫走了,所以就變成了他們兩個自己逛。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們幾個帶你們逛逛吧。」夏油傑狐狸眼笑得微眯,主動提了出來。
正好除了檢討也沒有什麼別的事兒,五條悠他們便帶著兩個少年去參觀校園了。
隨著他們給灰原雄和七海建人一一介紹校園裡的建築,灰原雄發出了感嘆:「感覺很好耶,原本以為高專在這麼偏遠的郊外,會是那種很老舊的建築設施呢。沒想到除了建築風格比較古老以外,各方面設施都很不錯耶。甚至有的樓看上去就跟新的一樣!」
五條悠:「……」
家入硝子偷笑著撇了五條悟和夏油傑一眼,說出了五條悠的心裡話:「因為它們就是新的。」
高專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翻新一些建築,至於原因嘛……兩個主要原因現在正帶你參觀學校呢。
七海建人注意到了兩個女孩子奇怪的眼神,心中默默留意了一下。
總感覺……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灰原雄倒是沒有注意到,他還在繼續一臉興奮地左右看著校園裡的建築。
「那邊好像有在建什麼新樓,是要增建什麼新的設施嗎?」
五條悠看他指著的那個方向。
「……」
這個問題,還是讓當事人自己回答吧。
夏油傑笑容沉穩:「不是增建,是重建。那裡是室內的練習室,前段時間有一些損壞,所以現在在重建。」
灰原雄驚訝:「受到了損壞就要重建嗎?一般不是稍微修善一下就好了,高專這麼有錢嗎?」
夏油傑的回答避重就輕:「畢竟學生們的安全還是很重要的。」
屁咧……
「完全是因為損壞程度已經到了繼續使用一定會出現人員傷亡的程度了好吧。」五條悠實在沒忍住,翻著白眼吐槽道。
夏油傑還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對啊,所以考慮到大家的安全問題,學校進行了重建嘛。」
五條悠:「……」
那你要不要說一下這種程度的損傷究竟是怎樣造成的?
七海建人覺得他們的對話當中似乎隱藏著什麼訊息,可是初次見面的他並不能從這些只言片語中讀取出足夠的信息讓他分析出事情的真相,不過已經足夠讓他對還未開始的高專生活產生些許不詳預感了。
一個看上去熱情活力但似乎有些笨的同期,以及一群看上去有些奇奇怪怪的前輩……
七海建人只希望事情不要太離譜。
「謝謝前輩們!還有悠醬!今天真是麻煩你們了!下學期開學來的時候,我會給你們帶禮物的!」等到參觀結束,五條悠將二人送到校門口的時候,少年灰原雄非常高興地向他們表示了感謝。
五條悟半點也不帶客氣的,直接表示:「我要甜點!」
五條悠一邊習以為常地無語,一邊很有禮貌地向灰原雄表示:「不用買太多,一個兩個意思意思就行了。」
夏油傑一邊習以為常地無語,一邊更有禮貌地向灰原雄表示:「開學的時候行李會很多的吧,禮物什麼的可以不用勉強。或者開學後有空了再去置辦會更好。」
五條悠:「……」
哦,對不起……她的腦回路又被五條悟帶到溝裡去了……
看著兩個後輩高高揮手離去的背影——當然,高高揮手的只有灰原雄一個人。五條悟捏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好奇怪啊,為什麼雄一開始好像挺崇拜我的,到了後面看上去好像更尊敬傑了?」
家入硝子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竟然學會反思了?真是難得。」
然而五條悠一眼看破了真相:「不,我覺得他不是在進行自我反思。多半是在灰原的身上找問題。」
大少爺才不會覺得是自己的問題呢。
果然,五條悟思考的結果也應證了五條悠的話。
只見他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分析道:「我知道了,可能是他還沒有見識到我的厲害吧!既然這樣,等他們開學之後,就去給可愛的後輩們來一場溫馨無比的實戰訓練吧!」
五條悠:「……」
她心情略顯復雜地說道:「幫助他們迅速對自己未來幾年的高專生活形成一個充分認知,挺好的。」
祝兩個小朋友好運吧。
告別了兩個前來參觀的後輩, 他們幾個也往回走了。在回去的路上卻遇見了夜蛾正道。
「檢討都寫完了嗎?你們三個。」夜蛾正道一見到他們就是一個靈魂質問。
「沒有。」x3。
夜蛾正道:「……」
說得那麼理直氣壯,也真是沒誰了。
「沒寫完你們到處亂逛什麼?讓我找你們半天。」
夏油傑:「我們遇見來參觀的新生,就順便帶他們逛了一下。」
還算個合理的理由,夜蛾正道也沒再追究。
「你找我們什麼事嗎?夜蛾。」五條悟悠哉悠哉地問道。
夜蛾正道抿抿唇,頓了兩秒,看上去不是很想說的樣子。但是糾結了一會兒後還是開了口:「之前你們不是說想去見見熊貓,今天時間正好……你們要是沒有什麼別的事情的話……」
「沒有!」沒等夜蛾正道話說完,五條悠便搶先一步回答道,「我們今天都很閑!」
所以,帶他們去看熊貓吧!
——
「好小一只。」看著面前只有半個五條悠高的熊貓,家入硝子評價道。
五條悠:「卡哇伊——」
夏油傑:「完全不像是咒骸,看上去好像真正的熊貓。」
五條悠:「卡哇伊——」
「這麼小一只,豈不是一拳就能打飛了。」五條悟在邊上伸手想要戳一戳熊貓,熊貓看到後正打算躲開,五條悟的手就先一步被五條悠拍掉了。
小孩表情凶凶:「別動手動腳的!」
扭過頭,她又兩眼皮卡皮卡地盯著熊貓,笑容甜甜地說道:「你好可愛啊!」
確實可愛。在另一個世界,熊貓的個頭比五條悟還高,差不多就要有兩個五條悠那麼高了。而現在,身量不過半米的迷你熊貓就這麼坐在榻榻米上,即便是他們當中個頭最小的五條悠都比它高近兩倍。
熊貓幼崽!
熊貓的可愛是超級的可愛!
幼崽的可愛是加倍的可愛!
熊貓加幼崽,就是超級加倍的卡哇伊!!!
小小的熊貓看著自己面前這個人類幼崽。
為了保護熊貓,夜蛾正道完全隱瞞了他的存在,也正是因此,這是熊貓第一次接觸除他以外的其他人類。
他原本還有些忐忑的,但是五條悠一上來就是一連串卡哇伊轟炸,熊貓現在的心情就是……
這就是人類???
第293章 叫聲爸爸?
「抱歉,我真的很喜歡熊貓,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近的摸到熊貓,沒有嚇到你吧?」收斂了一下
自己的激動情緒,五條悠這才稍微拾起了自己的禮貌,雙手合十地對熊貓道歉了起來。
「沒、沒有。」熊貓略微有些局促地回答道。
雖然確確實實是有被嚇到了一下,不過比起被人討厭或者用特殊的眼神看待,五條悠這種純粹的
喜愛反倒是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畢竟夜蛾正道曾經和他說過他的特殊,而他又一直被告知不能被其他人發現,否則可能會引來一
些不好的覬覦,因此五條悠他們的表現此刻倒是讓他安心許多。
就是單純的……夜蛾正道也不是那種非常外漏的類型,呃……五條悟和夏油傑面前除外。他也不可能像五條悠現在這樣,用言語和眼神直接彰顯出自己對熊貓的喜愛,因此初次被人這麼對待的熊貓一下子有些害羞局促。
不過在五條悠提出「我能不能抱抱你」的時候,他還是沒有拒絕。
這平時一起生活的一人一熊貓都是男性,導致夜蛾正道還沒來得及教給熊貓什麼叫男女之別。他本來還想阻攔一下,不過想了想五條悠也就五歲,還是個孩子,就沒有說什麼。
五條悠:嘿嘿OvO!
抱到了心心念念的熊貓幼崽,五條悠高興得頭頂直冒花花,開心地讓五條悟趕緊給她倆拍幾張照片。
五條悟拍照都只注重有趣,哪裡注重什麼角度的。五條悠不行,非要他給自己找一個好看的角度
好在六眼的優勢可以讓她看見五條悟的手機屏幕,所以父女倆就在那邊展開了現場拍照教學,家入硝子去看了一會兒,表示她也想和熊貓合照。
一時間,場面多多少少有點像動物園和大熊貓合影。
夜蛾正道:「……」
「可以幫我和夜蛾也拍一張嗎?」倍受歡迎的熊貓有些羞澀地開口,有些期待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還沒有和夜蛾正道合照過。
「好啊!」五條悠一口答應,並把熊貓塞進了夜蛾正道懷裡。等夜蛾正道下意識將懷裡的熊貓抱住後,一人一熊貓都愣了一下。他們很少會有這麼親近的動作。而五條悠的手機鏡頭已經對了過來。他們獲得了一張對他們來說動作很是親呢的合照。
熊貓微微收了收下巴,有些害羞,又有些慶幸。慶幸自己臉上都是毛,表情不明顯。
「話說……熊貓你就叫夜蛾老師夜蛾嗎?」滿意地看著自己剛拍出來的照片,五條悠突然有些好奇地問道。
「是。」熊貓點頭應下了,但對五條悠提出這個問題有些疑惑,「我叫得不對嗎?」
「啊……倒也沒有,只不過我本來以為你會叫他爸爸啥的,畢竟熊貓不是夜蛾老師制作出來的嘛,感覺夜蛾老師好像是有點像父親的角色?我看他好像也是把你當兒子養的感覺?」
「我……我不知道。」熊貓扭頭看向了夜蛾正道,有些迷茫。
夜蛾正道一時間也沒有說話。他向來像個嚴父,雖然承擔著父親一般的角色,卻從來沒有讓熊貓喊過他父親。
五條悟和五條悠一個對視,瞬間都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五條悟:「夜蛾你不會是把熊貓帶到這個世界後,就打算不管他了吧?不是吧、不是吧?夜蛾你還是個渣男的嘛?」
夜蛾正道: 「……」
熊貓:「不、不是——」
五條悠:「唔,我倒是覺得夜蛾老師應該不是這麼想的啦,不過其實小孩子的話,都希望自己能夠有父母的吧。反正我平時雖然挺煩悟,但還是很慶幸自己能碰上他的。」
五條悟聽著一邊驕傲地揚了揚下巴,一邊將目光轉向熊貓,裝作狐疑地說道: 「難道是熊貓你嫌棄夜蛾年紀大又沒有老婆,所以不願意認這個爸爸?」
熊貓:「不、不是的,我——」
五條悠:「那就是說,熊貓你其實也想有一個爸爸的對吧?只是不好意思喊?」熊貓慌慌張張地想要說些什麼,卻一下子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或許……他本身也不是很想反駁。
對熊貓來說,夜蛾正道就是帶他來到這個世界的人,一直以來也是夜蛾正道在擔任著父親的角色照顧他、教育他,他自然也對對方產生了一種孺慕,只是平日裡都不說出來罷了。
五條悠看出了他的遲疑,笑著拍了拍他的小腦袋,道:「嘛,可以理解,我最開始也蠻不樂意叫悟爸爸來著。」
雖然不是因為她害羞。
不過並不妨礙她拿來糊弄一下小孩。
五條悟臉貼了過來,一波狂點頭:「對啊對啊!但是現在悠醬就會叫我爸爸了耶!來,悠醬,叫給他一個聽聽。」
五條悠:「……」
她一記死魚眼瞥過去。
你就是想乘機蹭我一聲「爸爸」吧?
不過她還是聽他說的,開口喊了一聲爸爸,就是語氣完完全全透露著敷衍,捧讀的語氣。
不妨礙五條悟開心。
也不妨礙熊貓雖然對五條悠的語氣有點疑惑,但還是年幼天真的相信了。
五條悠:小孩子就是好糊弄!OvO
緊跟著,五條悠和五條悟又掰扯了一堆,總之就是撮合撮合這對無名但有實的父子,承認他們當中的父子關系。到後面,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也湊熱鬧跟著一起慫恿了起來。到最後,終於是將這一人一熊貓都給說動了。
五條悠抱著熊貓面對夜蛾正道,笑著問他: 「所以,熊貓你要不現在就改口叫夜蛾老師一聲爸爸?」
熊貓和夜蛾正道對視了一下,夜蛾正道有些不太自然地移開了目光。「叫嘛叫嘛,不要害羞啦∼」五條悟也跟著在一旁催促。
熊貓有些局促,聲音不是很大,但有些期待地嘗試著喊了一聲: 「爸、爸爸……」夜蛾正道也很不習慣,過了一會兒,才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耶!」兩只五條作戰成功,高興地彼此擊了個掌。五條悠單純是為他們倆高興,至於五條悟嘛……
他一個箭步衝上去勾住了夜蛾正道的肩膀,又得意又囂張地說道:「夜蛾,你看,熊貓現在是你兒子了是吧?剛才,熊貓喊悠醬喊的是悠姐姐是吧?那——咱們兩個以後是不是就是同一個輩分的人了!!!咱們是兄弟!兄弟!」
眾人:「……」
所以,這才是你剛才那麼起勁地讓熊貓認爹的原因???沒錯,這就是五條悟的單純想法。
自從借助五條悠和伏黑惠的關系用輩分壓了伏黑甚爾一頭後,五條悟就愛上了這種扯輩分的玩法。現在打的就是把自己的輩分扯到和夜蛾正道平齊的主意。
雖然……並沒有什麼實質性意義,但他高興。也許……就和男生熱衷給人當爹一樣吧。反正五條悠是不太理解,而理所當然的,他這個咋咋乎乎的想法也被大家一齊忽略了。
「夜蛾老師,要不要讓熊貓偶爾去和惠惠和津美紀他們玩玩?」捏著軟軟乎乎的熊貓爪爪,五條悠突然抬頭問夜蛾正道道。
夜蛾正道愣了一下,有些遲疑:「熊貓他畢竟……」
「沒關系,五條家就是熊貓的後盾,我和悟都不會讓那些爛橘子對他做什麼的。」小孩一臉篤定地說道。
明明是稚嫩的臉龐,卻透露出了與年齡完全不符合的沉穩。聯想到小孩往日的表現,夜蛾正道沒有懷疑對方是在說笑。
「而且,您總不能把熊貓一輩子都這麼藏著,他還是需要去接觸一些人的。惠惠他們和他的年紀差不多,應該會成為不錯的朋友的。」
夜蛾正道最終還是同意了,不過伏黑惠他們還在宮城縣,所以只能是夜蛾正道或者五條悟他們正好有那邊的任務時,將熊貓帶過去。不過這樣已經是極好的了。
想想另一個世界裡熊貓和伏黑惠之間的融洽關系,五條悠完全不懷疑小孩們能不能玩到一起去。
倒是和夜蛾正道談好了這件事情之後,五條悠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悟,你有沒有聽說過狗卷這個姓?」
沒錯,她想到的正是狗卷棘。
言靈這個術式,對於活潑調皮又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能力的小孩子來說,絕對是弊大於利的。而聽說狗卷棘又是咒言師的末裔,獨一無二的那種,想必小的時候會很不容易。五條悠在想自己能不能先將他找到,至少……能給他提供一個比較好的成長環境。
不過很可惜的是……末裔還真的就是末裔,就連五條悟都不清楚這個在五條家記載上曾經出現過,卻又銷聲匿跡了許久的狗卷家族現在在哪裡。
沒辦法,五條悠只能打了個電話,將此事交給了萬能的五條優輝,讓他去查查看。要是實在找不到,她就只能等下次去那邊那個世界的時候,再去問問他本人了。只希望小孩這個時候還沒有覺醒術式吧。
「准備好了嗎?」太宰治雙手交疊墊在下巴下,面帶笑容地問。
此時此刻,五條悠和五條悟、夏油傑、大義他們幾個正在太宰治的辦公室裡,而五條悠的面前,攤開的正是那本被偽裝成「完全自殺手冊的「書」。
五條悟盯著「書」的表情不太友好,看上去下一秒就能搓個蒼送「書」上天。
之前艾利歐曾經說過,五條悠從另一個世界獲得了記憶,作為回饋,需要她為另一個世界做出一些改變。
然而五條悠壓根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好在有個熟知「劇情」的太宰治,表示會幫她安排好計劃。
然後……回來半個多月了,五條悠又被喊了過來。
太宰治說著什麼時間差不多了,讓她去另一個世界。
五條悠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的時間差不多了,她只知道她剛回來的時候,太宰治問了她另一個世界的日期。
「所以,那邊現在是在經歷什麼重大事件嗎?」五條悠也只能這樣猜測。
「不知道哦∼」太宰治笑眯眯的回話。
五條悠覺得他在糊弄自己。
「不知道你還會偏偏這個時間點叫我來?」
信他才有鬼了。
然而不管五條悠信還是不信,反正太宰治就只是笑眯眯地看著她,啥也不說。
「……」五條悠沒忍住努著鼻子瞪了他一眼,「你最好沒有坑我,不然等我回來我就炸你的樓。
太宰治誇張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嗚啊——好可怕好可怕!」
五條悠:「…」
敢不敢再誇張一點?
第294章 好久不見,優子醬……
「所以呢?我現在都要過去了,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講一講那個世界的劇情線,好歹得讓我知道我該做些什麼吧?」看著面前攤開的書,五條悠問道。
「悠醬的話,只需要記住自己抵達那個世界的時間和離開那個世界的時間就可以了,其他的全部都隨便你怎麼喜歡怎麼做哦∼」
五條悠有些無語地開玩笑道: 「就算我把那邊的東京全轟了都可以?」
「如果悠醬覺得有必要的話,可以哦∼」太宰治笑眯眯地說著。
五條悠:「……」
當然這個可能性幾乎為零,太宰治自然是根據五條悠的性格,才給出了這麼一個沒有任何指示的指示。
小孩紅得都快叛出日本國了,甚至還和隔壁中國打了招呼要送森鷗外去進修學習,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呢?
不過想到森鷗外暫時還不知道自己要被送去進修一事,太宰治就忍不住幸災樂禍地偷笑。
五條悠也不知道他在偷笑什麼,只是頗為無奈地看著他,問:「所以這壓根就是你的習慣嗎?做計劃永遠不告訴當事人原因。」
想想文豪 裡,中島敦他們不就是這樣,啥都不知道就被他的計劃推著往前走的嗎?最後還能完美達成他的計劃目標。
太宰治對此沒有否認: 「知道得太多,有時候反而會讓手下的人多出一些沒有必要的自我決斷。
雖然他也不是不能計算到,不過干嘛非給自己找那麼多麻煩呢?
五條悠撇了撇嘴。
行吧。
反正五條悠的一大優點就是,知道自己菜雞,所以格外信任這些己方陣營的大佬。太宰治都這麼說了,那就這樣吧。
她不再追問相關劇情,只是低頭看向自己手腕上特制的精確到毫秒的機械手表,猜測著問: 「你是想要精確計算兩個世界之間的時間差嗎?」
「對哦∼方便我決定悠醬你下次什麼時候過去,這樣就不用一直來來回回地跑了。」
不僅僅如此,太宰治還讓五條悠這次順便做上幾個實驗。
一,讓她一手拉著夏油傑,試試看能不能帶其他人過去。
之所以沒選五條悟,是因為艾利歐曾經說過那個世界不能承受三個六眼——尤其其中還有兩個完整版。
二,讓她包裡揣了點東西,試試看能不能帶過去。
物品主要包括:咒具、夏油傑搓出來的咒靈球。
五條悠他們還好奇地問了下為啥要帶個咒靈球,太宰治賊兮兮地笑著,只是說她過去了就知道了
三,太宰治還讓五條悠往自己的影子裡同樣也塞了咒具和咒靈球,想試試如果包裡塞東西不能帶過去的話,影子裡塞的能不能帶走。
至於怎麼往影子裡塞東西,那還不簡單——惠惠的十種影法術呀!值得一提的是,太宰治讓五條悠實驗能不能把天逆鋒給塞影子裡。
這著實是讓他們忙活了一下,因為天逆鋒作為可以消除術式效果的咒具,五條悠要把它裝進術式效果的影子裡,實在是難度有些高。
天逆鋒基本上是一碰到影子,就將十種影法術給解除了。後面沒有辦法,還是專門去找人給它做了個專門封印的封條,暫時將它裹了起來,才塞了進去。
其實太宰治原本還興致勃勃地想要試一試如果他觸碰著五條悠的時候五條悠觸碰「書」,會不會有什麼特殊現像發生。
但是萬千世界的危險性難以琢磨,而五條悠體內本身就有「書」的存在,擔心五條悠不小心穿錯世界,也擔心五條悠體內「書」的能量與他產生異能特異點,出現什麼其他狀況,所以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現在,想做的實驗都已經准備好了,萬事俱備,五條悠也差不多要出發了。「那……我去了?」五條悠略微有些忐忑地抬頭問道。
太宰治點了點頭,又補充了一句:「記得告訴那邊的悟,不管查到了什麼,都不要輕舉妄動。無論如何都等你下一次過去,否則——」
「否則?」
「你就哭給他看!」太宰治突然歡快無比地說道,甚至還給了五條悠一個wink。
五條悠:「……」
小孩露出了死魚眼的表情,幽幽地說道:「想給港口mafia換個首領。」
太宰治一臉期待: 「怎麼怎麼?悠醬要自己上來當這個首領嗎?蘿莉首領,聽上去很不錯哦!身為蘿莉控變態的森先生估計也會對此非常喜聞樂見吧!估計會親自過來輔佐呢∼」
五條悠: 「……」
她嫌棄地撇開了頭: 「我才不要。」
「所以,讓他不要輕舉妄動,不管查到什麼有關弱索的事情,都不要做出反應,讓對方察覺到。否則對方就會調整策略,我們反倒失去了知道原本劇情的這個優勢,會更加難以應對他。是這個意思嗎?」
太宰治用力鼓掌: 「哇哦——悠醬真是太聰明了!不愧是悠醬!」
五條悠: 「……」
感覺更像是被嘲諷了。
「好了我記住了,還有什麼別的嗎?沒有的話我就出發了。」「一路順風∼」
與在場的幾人紛紛都對視了一眼,無視其中五條悟格外幽怨的表情,五條悠謹慎地伸手,觸碰了攤在面前的「書」。
又是一陣白光閃過,隨著咣當的一聲響,五條悠消失在了原地。那聲響動是原本應該塞在她包裡的咒具落到地方發出的聲音。一同落到地上的,還有一顆黑黝黝的咒靈球。而原本被五條悠牽著手指的夏油傑,也依舊留在了原地。
本來都已經做好准備跟著一起過夫的夏油傑下意識扭頭看向了太宰治對方面上的笑容不減反增
「悟君,悠醬影子裡的東西,有掉出來嗎?」他問。
五條悟流著兩行熱淚搖搖頭: 「沒有。」
太宰治滿意地笑了。
試驗成功。
至少——影子裡的東西帶過去了。
看著大義抽了兩張紙上去遞給五條悟,夏油傑收回自己同樣准備給人送紙的手,疑惑地問: 「你怎麼突然哭了?」
五條悟慘兮兮地拿過大義遞過去的紙,擦著自己有些泛紅的眼睛,可憐巴巴地說: 「太亮了,老子要被閃瞎了。」
夏油傑:「……」
「誰讓你把墨鏡摘下來的。」他一邊吐槽,一邊伸手幫五條悟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摘下來的墨鏡給遞了過去。
五條悟接過墨鏡戴了回去,眨巴著自己依舊很疼的眼睛,說道:「我想看下人到底是怎麼沒的嘛
「就算研究出怎麼跨越世界,悟君也不能過去哦∼」太宰治嬉皮笑臉地戳破了五條悟的想法,並給予了否定。
五條悟不滿地撇了撇嘴,氣鼓鼓地拿過桌上五條悠給他留的七日份的點心之一,憤憤地咬了一嘴
距離優子醬離開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了。
剛開始發現優子醬不見了,還是因為向來准時的小孩在午休時間沒有出現。
大家剛開始還以為是小孩睡過了,想著晚點人可能就來了。結果等了許久都沒等來人,禪院真希和釘崎野薔薇回到宿舍去一看,才發現人沒了。
那麼大一個活人突然消失,學生們還好是慌張了一陣,急急忙忙地告訴了五條悟。
好在,五條悟回來看了兩眼,沒有看到任何術式的殘留,和小孩最初出現時一樣,五條悟才判斷小孩應該是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世界去。
「還真是有些想優子醬了呢,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拖著腮幫子,熊貓喃喃地說道。
「鮭魚!」坐在他邊上的狗卷棘也認可地點了點頭。
「好了,你們兩個。別在那邊想些有的沒了的,快給我過來討論一下等會兒的作戰部署!」一道凌厲的女聲在他們身後響起,是禪院真希喊他們去商討了。
今天是姐妹賽交流會的第一天,是兩校之間的團體賽。
其實他們早就已經做好了團隊賽的安排,然而突然「復活」的虎杖悠仁打亂了他們原本的計劃,因此他們只能現在臨時過來調整一下。
在得知虎杖悠仁的大概戰力後,他們果斷地將京都校最難搞定的東堂葵交給了對方。然而他們沒有預料到的是,在這次的姐妹賽交流會上,居然出現了意外。突然出現的特級咒靈,以及……突然出現在頭頂的帳。
而與此同時,原本在觀戰間的老師們也趕了過來。不過在試探之後,他們發現——這是一個針對五條悟的帳。禁止五條悟的進入,但相對的,其他人都可以自由進出。
「那——歌姬,老爺爺,你們兩個先進去好了。」五條悟下定主意道。
他想讓兩人先進去救學生,至於他,則在外面嘗試直接用暴力打破這個帳。
庵歌姬和樂岩寺嘉伸也同意了他的這個計劃,然而,就在兩人准備進去的時候,五條悟那邊卻有了新發現。
「誒?」他饒有興趣地抬起頭,將眼睛上的眼罩摘了下來。
在看清了天空中突然出現的那個小東西是什麼後,他面上的笑容無限加深: 「稍微等一下呢,我找到了一個更好的解決辦法。」
緊接著,一記瞬移,在兩人疑惑的目光中,他就消失在了兩人邊上。
與此同時,剛反應過來自己在做自由落體運動,才用重力讓自己減速下落的五條悠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只五條。
對方看上去心情不錯,抬手就打了一個招呼: 「喲!優子醬!好久不見了呢∼怎麼又過來了?是覺得我的提議不錯,最終決定踹掉那個十六歲的悟,來投奔超級成熟靠譜的我了嗎?」
第295章 好東西啊!
雖然已經習慣了五條悟的各種不靠譜, 但是半點也不妨礙五條悠每次都給他回一個死魚眼的表情呢。
五條悠先是無語了一下,隨後突然想到了什麼, 抬頭一個笑臉:「對啊!我想了想覺得我突然走了你估計會挺孤單的呢, 所以就過來了,打算陪一陪你。怎麼樣?我對你這麼好,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愛的抱抱?」
五條悟當然不會覺得她是真這麼覺得的, 小孩那副想要惡作劇的表情簡直昭然若揭,不過這並不妨礙他陪小孩玩一玩, 所以他果斷地應下了。
「好呀∼」
然後他張開雙手, 就准備去抱五條悠。
就在他即將碰到五條悠的時候,小孩抬起胳膊肘,然後迅速從胳膊肘下面形成的影子中掏出了天逆鉾。
[飄]迅速風化掉表面的封印,五條悠笑容宛若天使一般地把天逆鉾朝他捅了過去。
然而她的動作再快,又怎麼快得過五條悟呢?幾乎是她將封條風化掉的那一瞬間, 五條悟就認出了那個十年前捅了他腦袋的玩意兒。他手腕一轉就直接把小孩的小手給死死地捏住了, 反手還將五條悠給鉗進了懷裡。
「啊呀,半個多月沒見,這是優子醬給我帶來的禮物嗎?」他晃著五條悠的小手, 語氣歡脫地說道。
他開口就在胡說八道,五條悠也跟著他信口開河:「是啊, 聽說你被這玩意兒捅過腦子, 我覺得你肯定會很高興再次見到它的。」
「確實是很高興呢, 不過優子醬你居然要拿它來讓我的術式失效,讓我從天上掉下去, 未免也太狠心了一點,我好傷心哦——」五條悟假兮兮地擦起了眼淚,也不知道他的手帕子從哪裡掏出來的。
「咳咳……」惡作劇被揭穿, 五條悠心虛地眼神飄了飄,但還是嘴硬地辯解道,「這不是讓你體驗一下自由落體的感覺嘛,我剛剛才親身體驗過,超帶感的哦。」
其實超嚇人,五條悠現在心跳都沒平復呢。這種事情太過刺激了,不適合她這種五歲小孩。但絕對適合五條悟這種二十八歲男大青年!
「是嗎?」五條悟自然看出來五條悠在瞎說了,他故意挑著尾音逗小孩玩,「那不如優子醬陪爸爸我再玩一遍吧。」
說著,他順勢就取消了術式,准備帶著懷裡的五條悠來一波自由落體,嚇得五條悠一下子摟住他的胳膊,連帶著他也給用上了重力操控。
「不玩!我才不玩!要玩你自己玩去!還有!我不是你女兒!你不要亂認!」
「誒?都慌成這樣了,還記得反駁啊。」五條悟優哉游哉地笑著說道。
五條悠撇著嘴吐槽道:「因為那個笨蛋看得到我們這邊的事情啊!要是讓他看到了,估計又要耍小性子了!」
語氣裡雖然是說不出的嫌棄,但話語裡的意思卻完全是另一種感受,聽得在場的這個五條悟都有些酸了。
「是嗎?原來他看得到啊,那——」他故意使壞地趁著五條悠驚慌扒拉著他脖子的這個動作,在五條悠臉頰上親了一下,隨後得意地抬頭看著天空,炫耀道,「看∼你女兒現在在我這裡哦∼超親近的抱著我的脖子,還給我親了一口哦∼你平時肯定沒有這種待遇吧?」
一副打算隔空氣死另一個自己的模樣。
然而五條悠卻沒在意他是不是要氣另一個五條悟了,她滿腦子都是自己臉頰上剛剛落下的那個親吻。
五條悠臉頰一下子爆紅,理智被害羞的情緒完全衝垮。
「你你你你你!你在干什麼啊!!!」
「轟!」一發蒼直接被五條悠扔到了五條悟的臉上。
而另一個世界,在接收到這邊的五條悟的挑釁後,十六歲的五條悟也確確實實被氣炸了,夏油傑一臉無奈地正攔著人。
五條悟扒拉著他,氣不打一處來,看著就是一副想衝進「書」裡,衝到另一個世界去,去和那個五條悟決一死戰的架勢。
「傑!不要攔著我!讓老子過去!!!老子現在就去殺了那個家伙!!!」
可惜,他過不去。
回到五條悠目前所在的這個世界——
帳內,不明所以的學生們聽著外面似乎是打雷了一般的聲音,紛紛詫異地抬頭望向了天空。
「誒!?要下雨了嗎?」虎杖悠仁呆頭呆腦地問道。
帳外,方才不明所以地被五條悟扔在原地的庵歌姬和樂岩寺嘉伸兩人感覺更加一頭霧水了。
他們看不清天空中的情形,只能從那不斷的轟炸中判斷是五條悟的蒼。
「是來了什麼棘手的家伙嗎?」庵歌姬蹙著眉頭問。
倒也不是擔心五條悟,而是擔心帳內的學生。
畢竟敵人就連五條悟都使用出了那麼多蒼還未被消滅,那帳裡面的情況——真的是學生們能夠應對的嗎?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使用出蒼的人並非是五條悟,他才是被轟炸的人。
五條悟本悟一邊被轟,一邊還歡脫無比地笑著:「不要那麼害羞嘛∼優子醬∼我們本來就是父女,來個愛的親親也沒有什麼不對吧?實在不行,我給你親回來啊∼」
「誰要親回去啊!你個變態!!!還有!老子(ore)不是你女兒!!!」
氣急了,五條悠連五條悟的慣用自稱「老子」都給甩出來了,當然,跟著一起甩出來的還有一發疊了十層的蒼and混進去的一發赫。
已知,赫+蒼=茈。所以……
「轟——」
一條通天的能量柱,直接從上到下,仿佛貫穿了天地,能量竟然比五條悟使出的茈還要強,直接帶走了剛好在兩人下方的一整棟宿舍樓,連地基都不剩的那種。
看到這一幕的庵歌姬瞪大了眼睛:「那個家伙——到底在干什麼啊!?」
五條悟在哄小孩。
事實證明,小孩是真的不太好哄,五條悟最後硬是被五條悠拔掉了頭上好幾根頭發,才勉勉強強讓五條悠氣呼呼地跟著他回到了地面上。
就這,五條悠還掐著他腰上的嫩肉不肯松手呢。
五條悟一邊忍著腰上的疼,一邊決定不能自己一個人遭殃,於是一個瞬移就帶著五條悠回到了庵歌姬和樂岩寺嘉伸的面前。
一見到五條悟,庵歌姬趕忙開口就問:「我說五條,剛剛到底是——什、什什什什麼情況!?」
待她看清了五條悟懷裡抱著的小孩,她腦子瞬間卡了殼,詢問的重心也一下子從剛剛上方的情況,變成了——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在她身邊,京都校的校長樂言寺嘉伸雖然沒說話,但也同樣瞪大了眼睛,驚愕地看著五條悟懷中多出的那個與他模樣相似至極的小孩。
看到他倆的表情,五條悟頓時樂呵了:「歌姬你這個傻了嗎?本來就已經夠弱了,要是連話都說不清楚的話那可太糟糕了。」
五條悠順著看了過去,看見了與自己印像中長相較為熟悉的庵歌姬,驚訝得一時間都忘了繼續掐五條悟。
「歌姬?」小孩偏了偏頭。
庵歌姬的話與她同時道出口:「另一個六眼!?」
「嗨嗨∼就是另一個六眼哦∼」五條悟趁著五條悠松了手,趕忙將她舉了出去,順勢用炫耀的語氣介紹道,「jiangjiang!來給兩位介紹一下,這個是我五條悟的女兒,五條優子是也!」
又一次被改了姓氏的五條悠:「……」
怎麼,你們五條悟就喜歡幫別人改姓氏是嗎?
嘛,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了,習慣就好。
不過重點還是要糾正一下的。
「都說我不是你女兒了!別給我胡亂介紹啊!」
「嘛,另一個我的女兒嘛,四舍五入不就是我的女兒了。」
「沒有這種四舍五入法!!!」
兩人在這邊吵吵鬧鬧,另一邊的庵歌姬已經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樂岩寺嘉伸表情嚴肅地敲了敲自己手下的拐杖,開了口:「五條悟!注意現在的場合!」
他倒是很想追問五條悠的來歷等等具體的情況,不過眼下,還是學生們的安全更為重要。
「不要那麼緊張嘛,老爺爺∼」五條悟吊了郎當地擺了擺手,表情看上去輕松極了,「我這不就是去把解決問題最快的方法給你帶過來了嘛,來,優子醬,給他們介紹一下你的術式?」
十年的時間相隔,五條悠對僅僅見過那麼幾面的樂岩寺嘉伸的臉並不熟悉,但六眼卻讓她記住了對方體內的術式,兩相結合之下,她也算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她有些猶豫地看向了五條悟,問:「你確定?」
確定要將她的存在告知給爛橘子那邊的人?
五條悟伸手rua了rua她的腦袋:「對哦∼」
五條悠嫌棄地拍開了他的手,然後扭頭看向正打量著她的庵歌姬和樂岩寺嘉伸,抿了抿唇,自我介紹道:「我叫五條……優子,術式是森羅萬像,可以無限額的掠取術式和咒力,並將其化為己用。」
五條悟還補充著指了指面前巨大的帳問了她一句:「那帳也可以嗎?」
「可以。」五條悠點了點頭,然後有些疑惑地問道,「話說我剛剛就想問了,這個帳你們是用來干嘛的?」
閑著沒事干嘛在高專裡面支個帳啊?
五條悟捏著下巴:「唔,簡單來說就是,我們在舉辦姐妹校交流會,但是剛剛在比賽上出現一些意外情況,大概是入侵者之類的,還出現這個帳。我們現在就是過來處理這個問題的。」
五條悠:「……」
「也就是說……現在學生們都在裡面?」
「嗨喲∼」
「你也不知道裡面是個什麼情況?」
「嗯哼∼」
「就連學生們安全與否都不能確定?」
「對對∼」
五條悠僵硬地扭過頭去,一言難盡地看著五條悟,隨後破口罵道:「那你剛剛怎麼還有閑心思跟我在這裡鬧騰的啊!!!」
「嘛∼總不能讓優子醬一過來就孤零零的一個人吧,也太可憐了一點。而且這個帳要打破的話就算是最強的麻辣教師我,也要稍微花上一會兒的時間,不如讓優子醬你來比較快。」
看著五條悟那鬧著玩兒似的模樣,五條悠真的是被他弄得沒脾氣了。
她頭疼地捏了捏眉心:「好了好了,別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帳交給我就是。你先把我放下來。」
「嗨!那就麻煩我們卡哇伊的優子醬了∼」五條悟聽話地將她放了下來。
五條悠懶得和他計較這個時候還在嬉皮笑臉這件事,一邊走上前去,一邊問:「這個帳的功能是啥?」
「拒絕五條悟的進入,與之相對的,其他所有人都可以隨意進出。」五條悟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剛說完,他又突然靈光一閃,提議道:「要不就先把帳留著,優子醬你進去打那些侵入者一個措手不及怎麼樣?」
他面上的表情蠢蠢欲動,寫滿了搞事二字。庵歌姬一時看著都有些恍惚,感覺好像回到了高專時候,這家伙和夏油傑在一起狼狽為奸時候的情形。
對此,五條悠果斷努著鼻子很是嫌棄地拒絕了:「不要,我才不是武鬥派。」
能讓五條悟上的,為什麼要她上?她才不想閑著沒事給自己找活干。不過……
「你剛剛說這個帳是用來干嘛的?拒絕五條悟的進入?」五條悠萬萬沒有想到還會有這種帳,一下子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然而得到的卻是五條悟肯定的答案,非但如此,對方還親手演示了一下他是怎麼被帳阻攔在外的。
看著五條悟好像被電到了一樣被帳給彈開,而她自己的手卻毫無阻攔地通過了,五條悠眼睛一亮。
可以把五條悟攔在外面!!!
好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