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23-11-6 13:35
第96章 溫泉之旅9
小倉裡奈捂著嘴巴,「怎麼會?」
黑澤夭夭悚然一驚,「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山村操神秘一笑,「凶手肯定就是老板夫婦,現在缺的就是證據。」
「你是一個警察,在拿到決定性的證據之前,不要輕易下結論。」諸伏景光十分嚴肅的說。
有山村操這樣的童年玩伴,他這兩天也是操碎了心。
「你一個助手,乖乖聽黑澤先生的吩咐就行了,別總是和我抬杠,我可是群馬縣最年輕的警部,小心我抓你。」山村操不爽地威脅。
「不可理喻。」諸伏景光那麼好脾氣的一個人,都被他氣得想罵人。
小倉裡奈擔憂的問:「這個案子真的是老板夫婦做的嗎?他們都是很好的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黑澤夭夭也有同樣的疑惑。
不同於小倉裡奈的難以置信,她倒是覺得是老板夫妻的可能性還挺高的。
尤其是老板娘勝村結菜。
佐佐彩愛他們個剛來溫泉旅館的時候,問起眼泉的詛咒,老板娘的情緒波動就很大,明顯知道些什麼。
只是,黑澤夭夭有著和諸伏景光同樣的疑惑,「堀內先生不論,澤見先生可不認識老板夫婦。」
「一切都是利益罷了!」黑澤陣道。
黑澤先生的話點醒了黑澤夭夭,她臉色一變,問:「你的意思是,旅館夫婦把游客殺了,是為了制造噱頭,引游客前來。」
黑澤陣冷笑,「誰知道呢。」
除了泰山崩於的而面不改色的黑澤先生,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情緒波動最大的還要屬澤見撫子,她完全無法接受丈夫死因居然如此可笑。
如果是仇殺也就罷了,可這種為了吸引游客的殺人理由,簡直就是變態。
「澤見女士,放輕松,你丈夫也不希望你這樣。」小倉裡奈扶著人在椅子上坐好,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
這時,一個警察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將一疊寫滿是字紙交給山村操,嚴肅的說:「山村警官,我們發現了老板夫婦的殺人計劃書。」
山村操連忙接過東西翻看,高興的問:「在哪裡找到的。」
警察回:「在櫥櫃後面的夾縫裡。」
山村操翻看殺人計劃書,諸伏景光湊上去看,很快兩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
山村操將殺人計劃書大致翻看了一遍,立刻吩咐道:「趕緊去把勝村結菜和勝村駿控制起來。再把其他人聚集到大廳,我山村操,要還原事件真相。」
「是。」警察領命去辦。
「我也去。」諸伏景光看了黑澤陣一眼,快步跟上警察。
黑澤陣冷淡的瞥了諸伏景光一眼,嘲諷冷嗤。
「給我看看。」黑澤夭夭拿過殺人計劃書,湊到黑澤先生身邊,和他一起看。
內容還挺多的,書籍常用的字號答應,也有足足十頁紙。
不過不像一個計劃書,更像是……小說?
對,像一本未完成的小說,典型的暴風雪山莊模式。
帶著女友的偵探被困山中溫泉,然後接連不斷的發生命案,最後偵探破解了謎題,找到了凶手。
凶手,正是經營度假山莊的人,他想要把度假山莊經營成旅游熱門景點,但苦於地理位置差,游客很少願意來,就想到了制造一個傳說,吸引那些獵奇的游客。
度假山莊裡也有個泉眼的溫泉,山莊主人就在每一個溫泉裡殺一人,用他們的血染紅溫泉水。
同樣是用容易獲得的大劑量安眠藥讓人睡著;同樣是割開雙手動脈泡溫泉裡,讓人失血過多而亡。
第一個案子,死者是一對感情很好的夫妻中的一個。
就像之前推測的那樣,安眠藥被下在涼面的下半部分,那對夫妻分食面條,一個沒事,一個中了安眠藥。
第二個案子,是獨自一個人來的游客,藥被下在他喜歡喝的酒裡,人也死了。
第個,死者是度假山莊的一個服務員,在接連的驚嚇中病倒了,吃藥的時候不知不覺吃下換成安眠藥的膠囊,被殺死在溫泉裡。
在殺人計劃書中,也清楚的寫出了隱藏的凶器——女士修眉刀。
偵探在尋找凶器的時候,根本沒有注意到每個女性必備的修眉刀。
還是偵探的女友在修眉的時候,不小心劃了一道口子,才讓他注意到這把很小,卻非常鋒利的利器。
黑澤夭夭看得毛骨悚然。
「山村操,讓人去勝村結菜的房間,把所有的修眉刀都拿過來。」黑澤陣吩咐道
「對,還有凶器修眉刀。」山村操趕緊吩咐手下去辦。
很快,佐佐彩愛人就到了,隨後的是勝村結菜。
諸伏景光和勝村駿是最後到的。
山村操看到人到齊了,拉拉衣領,站到了人群的正中央。
「咳咳,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由我來給大家詳細說明一下之前的兩樁命案。」
山村操帥氣的撩動劉海,銳利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人,開始他的推理。
澤見家正的死,然後是堀內拓的死。
從安眠藥到死亡,整個過程他都說得十分詳細,仿佛凶手做這一切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著。
這時的山村操,真的很帥,和之前那個要去找法師來封印眼泉的憨憨警察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而這一幕落在剛看完殺人計劃書的人眼中,就有些微妙了。
山村操幾乎就是在復述殺人計劃書中,那位偵探的推理。
兩樁命案推理完,山村操學著計劃書中的偵探,總結道:「涼面裡的安眠藥還有可能是其他人偷偷放的,但補身酒裡的安眠藥只有可能是老板夫婦提前放的。」
「不是我們,不是。」勝村結菜失聲叫道。
「既然不是你們放的,那怎麼解釋酒裡的安眠藥已經放了很久了。」山村操厲聲質問。
「這……」勝村結菜被問住了。
「無話可說了?」山村操無比得意。
「真的不是我們,我們沒有殺人。」勝村結菜矢口否認,「凶器呢?證據呢?警察也不能隨便污蔑人。」
「凶器?」山村操冷笑,「既然你要凶器,那我就給你凶器。來人,上凶器。」
「來了,來了。」去找凶器的警察急匆匆的跑過來,將一個裝著修眉刀的證物袋遞給山村操。
仔細看就會發現,證物袋中的修眉刀上,靠近刀柄的地方,還有沒擦干淨的血跡。
「勝村結菜,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山村操舉著凶器問。
勝村結菜求助的看向丈夫,希望他說點什麼。
勝村駿拍拍妻子的肩膀,說道:「先不論堀內先生,就單單昨天第一次來旅館的澤見先生,我們就沒有理由殺他。不能因為補身酒裡的安眠藥時間久遠,就把一切推到我們夫妻身上。」
「因為你們想要讓眼泉揚名,吸引更多的旅客前來。」山村操拿出殺人計劃書,攤開在兩人面前,「看清楚,你們連殺人計劃都寫好了,作案動機也都寫得清清楚楚。還敢狡辯。」
兩人看到山村操手裡的殺人計劃書,皆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勝村駿伸手就想去拿。
山村操激靈的收起拿著殺人計劃書的手,一直站在兩人身後的警察第一時間將人控制住。
勝村駿想到什麼,恐懼的情緒很快有所緩和。
勝村結菜看到計劃書,立刻明白了一件事——他們被人算計了。
「警官先生,不是我們。」勝村結菜深吸一口氣,盡量冷靜下來,說道:「大概半個月前,我們夫妻收到過一封奇怪的信。」
「什麼信?」諸伏景光嚴肅的問。
勝村結菜回憶道:「一封像廣告一樣的信。對方聲稱是一家包裝公司的策劃,可以幫忙讓旅館生意紅火,客似雲來。」
「然後呢?」諸伏景光皺眉問。
「信裡的內容很不好,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末尾還附上了眼泉的詛咒,說是可以制造點意外,讓旅客相信有詛咒,客人自然而然就多了。」
「難道你們答應了?」山村操目露懷疑。
「當然沒有。」勝村結菜反駁道:「雖然生意慘淡,但我們夫妻過得很好,並不需要客似雲來。」
「呵呵,我看你們是自己看上了眼泉的詛咒這個故事,自己寫了計劃書動手吧!」山村操懷疑的說。
「沒有。」勝村結菜反駁道。
「那信呢?」諸伏景光問。
勝村結菜一噎,「當時就撕成碎片,丟垃圾桶裡了。」
「好了。」黑澤先生站起來,彈彈身上毫不存在的灰塵,催促道:「山村操,趕緊結束這場鬧劇吧!」
在山村操反應過來前,諸伏景光嘆息道:「凶器、作案動機、作案手法都已明確,就算沒有人證,你們也會被定罪。」
「怎麼會這樣,人根本不是我和駿殺的。」勝村結菜道。
「不是你們合謀做下的,那就是你做的,或者勝村先生做的。」諸伏景光灰藍色的眼眸,深深看著兩人,沉沉道:「坦白一切,還能換個減刑的機會。」
「不是的。」勝村結菜徹底失去理智,失聲痛哭,瘋狂大叫,「沒有做過的事,要我們如何承認?」
她奮力的掙扎著,兩個強壯的男警都按不住她。
直到勝村駿的一句話,讓她忘記了掙扎,徹底變得安靜。
勝村駿道:「人是我殺的,和我妻子沒有關系。」
「你在說什麼?」好半天,勝村結菜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勝村駿低著頭,說道:「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為了制造噱頭,為旅店引流,才犯下了這次的案子。」
「怎麼會?」勝村結菜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平日裡溫和善良的丈夫。
「涼面裡的安眠藥是我下的,澤見先生是我昨晚殺害的。補身酒裡的藥是我剛把酒裝瓶的時候下的,堀內先生是我今早趁著你還在睡的時候殺。」勝村駿爽快的承認一切。
「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勝村結菜一下又一下的捶打他的胸膛,眼淚止不住的流。
勝村駿輕輕抱住妻子,低聲安慰,「沒事的,別害怕。」
「我們根本就不需要客似雲來,不需要那麼多錢。我們就兩個人,好好的經營旅館,不好嗎?」勝村結菜哭道。
「我想……」勝村駿頓了一下,笑道:「我想更多人吃到我做的美食。」
「所以你就去殺人?」勝村結菜猛的推開勝村駿,搖著頭遠離,「你不該是這樣的。」
「我走了,別難過。」勝村駿最後看了妻子一眼,被警察押著離開。
勝村結菜跌坐在地,捂著臉,哭得十分悲傷。
澤見撫子一直默默坐在一邊,看著凶手被抓住,可她的心並沒有因此變得輕松。
她也想哭,為她死去的丈夫。
同樣心情沉重的,還有黑澤夭夭。
她將勝村結菜的痛苦看在眼裡,心情十分復雜。
她下意識的看向清冷如霜雪的黑澤先生。
將來他被抓的時候,排場一定很大吧!
說不定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呼啦啦衝上來一大堆,她連告別的機會都沒有。
「怎麼了?」黑澤陣敏銳的注意到黑澤夭夭的凝視的目光。
漂亮的異瞳裡,全都是他。
那樣的專注。
黑澤陣心中一動,將人拉到身邊,大掌蓋在黑澤太太的眼睛上,舌尖輕輕舔過淡色薄唇上的傷口,輕笑道:「別這麼看我。」
「不可以看啊!」黑澤夭夭悶悶的說。
「不敢讓你看。」黑澤先生輕聲問:「想不想泡溫泉,今天還沒泡。我記得你的計劃裡,今天早上和晚上都要泡溫泉的。」
黑澤夭夭,「……你確定那溫泉還可以泡?」
就算凶手已經被抓住了,她也不敢去泡那染紅的溫泉。
就算是沒死過人的號溫泉也不敢,誰知道個泉眼有沒有通過地下水相互連通。
「不泡嗎?那真是可惜。」黑澤先生失望的嘆息。
有那麼一瞬間,黑澤夭夭可恥的想歪了。
但在黑澤先生拿開手後,她看到的黑澤先生一如既往的冷傲如莫裡亞蒂,完全沒有一點漣漪的模樣。
「老板被抓,溫泉也沒得泡了。」黑澤夭夭悲傷的將頭靠在黑澤陣的肩頭,「我們的完美旅行,就這麼泡湯了。難道我們只能像以前一樣,待在家裡大眼瞪小眼,才不會發生意外?」
黑澤陣挑眉,「誰說要回去了。」
「難道繼續留在這裡?」
「當然。」黑澤陣回答得理所當然。
黑澤夭夭,「……老板娘大概沒心力招待我們。」
現在都勝村結菜,正纏著山村操。
諸伏景光調侃道:「我們可是一次□□了個人天的房費,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黑澤先生辛苦了那麼久才賺了兩百萬日元,黑澤太太最好勤儉持家點比較好。」
黑澤夭夭,「……」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諸伏景光,居然也會心疼琴酒了。
「可以讓他接手老板的工作,他不是我們家的廚師嗎?」黑澤陣道:「言京郎,去廚房看看,做點涼面。」
黑澤夭夭,「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的?」黑澤陣反問。
黑澤夭夭,「哪裡都不好吧!」
神奇的是,諸伏景光居然沒有反駁。
「我要去做涼面,哪些人想要吃涼面,我可以一起做。」諸伏景光提高聲音問在場的人。
聽到涼面的眾人,「……」
他們最近都不想吃可怕的涼面。
哦!還有非流水線生產出來的酒。
諸伏景光看出大家表情裡隱含的意思,輕笑道:「放心,我又沒理由迷暈你們。大家都辛苦一天了,最好還是吃點。」
說著,他又看向澤見撫子,「澤見女士,需要來一份嗎?只是沒那麼好吃,我手藝一般。」
「那就麻煩了。」澤見撫子點頭致謝。
有了澤見撫子的開頭,大叫踊躍報名,連還沒走的山村操都要。
「我對廚房還算熟悉,就讓我去幫忙吧!」小倉裡奈道。
「那就麻煩了。」諸伏景光溫和的笑著,像個鄰家大哥哥。
黑澤夭夭被諸伏景光這一頓操作都弄懵了,她懷疑的說:「你們之間有貓膩。」
兩人之前的關系可算不上好。
黑澤陣還能說是失憶了,諸伏景光可是沒失憶,他還是個警察,沒理由這麼聽黑澤陣的話。
「既然覺得有問題,就好好動動腦子,想想問題出在哪?」黑澤陣一點也沒有為黑澤夭夭解惑的意思。
「不想。」黑澤夭夭霸氣的說:「反正都會知道的。」
「呵!」黑澤先生毫不留情的嘲笑妻子,「你還真是傻得理直氣壯。」
「我開心。」黑澤夭夭也跟著去廚房幫忙。
個人,分著做,速度很快。
小倉裡奈對旅店的廚房非常熟悉,想要什麼都可以問她,很好的省去了摸索新環境的時間。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一大盆涼面就端了出來。想要吃的可以自己拿碗去夾。
黑澤夭夭很心機的拿了一個很大的盤子,夾了兩人份,邀請黑澤先生一起吃。
兩人相對而坐,面放在中間,各自拿著筷子吃。
只吃了一口,黑澤先生就對這種食物離人遠,要和人頭對頭的方式感到不滿。
「這麼吃的樂趣在哪裡?」
「樂趣就在……」黑澤夭夭咬斷面條,嘻嘻一笑,「說不准你吃到的哪一根就是我咬過的。」
黑澤先生趕緊用筷子,將黑澤夭夭咬過的撥到她那邊,警告道:「要從頭吃到尾,不准咬斷。」
「你在嫌棄我嗎?」黑澤夭夭鼓著腮幫子,怒瞪黑澤陣。
「是。」黑澤陣的回答相當直男。
黑澤夭夭頓時就不干了,「那你親我的時候怎麼不嫌棄?」
「那能一樣?你能吃沾過我口水的嗎?」
「當然可以。」黑澤夭夭回答得理直氣壯。
黑澤陣立刻夾起面條咬了一口,對著黑澤夭夭抬抬下巴,「吃吧!」
黑澤夭夭,「……這樣不好吧!多傷夫妻感情。」
「有什麼關系,接吻都可以,吃面條為什麼不可以。」黑澤陣拿黑澤夭夭的話堵她。
黑澤夭夭,「……」
她的回答是,默默把自己咬過的面吃光光。
「我們還是用筷子卷著,各吃各的吧!只要在一個碗裡,就是恩愛夫妻。」黑澤夭夭心虛的補充。
「哼!」黑澤先生以冷笑聲,結束這場沒有營養的小學雞式爭吵。
安靜沒一會,黑澤夭夭又忍不住了。
她壓低聲音小聲問:「阿陣,殺人凶手不是老板,對不對?」
在廚房裡的時候,她仔細想過了,能讓諸伏景光乖乖聽琴酒話的,就那麼幾件事。再結合目前的情況,答案就很明顯了。
黑澤陣挑挑眉,「看樣子你也不是傻得無藥可救,至少還知道思考。」
黑澤夭夭瞬間變得激動,小聲問:「那凶手到底是誰?」
「可以給你個提示。」黑澤陣優雅的卷著涼面,清冷的說出個字母,「ABC。」
黑澤夭夭,「……啥?」
「這可是一個非常明顯的提示。」黑澤陣將卷好的面放嘴裡,明顯不打算再開口。
黑澤夭夭只能自己思考。
ABC是很明顯的提示,難道是名字首字母?
可也沒誰的名字首字母是ABC啊!
指名字是個字組成的?渡邊原?
也不對,雖然那個大學生愛好特別了點,還很愛作死,但不像是專門跑來殺人的。
吃完涼面,廚師言京郎被留下來收拾,黑澤先生毫不留情的拉走要幫忙的黑澤太太。
天色已經不早了,案子也已經解決了,山村操就帶著部下們離開。
剩下的旅客倒是沒有一個人走。
黑澤夭夭他們是因為房費,大學生人組是想去案發現場拍照,澤見撫子純屬沒心力離開,小倉裡奈則是擔心老板娘。
溫泉不能泡了,黑澤夭夭就和黑澤先生窩在房間裡消磨時光。
黑澤先生看書,黑澤夭夭玩手機。
以前還在靜岡縣的時候,兩個就是這麼消磨時光的。
由於身份的特殊性,黑澤陣從來不會陪黑澤夭夭出門,這次的溫泉之旅還是兩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約會。
然而……
「居然敢破壞我美好的約會,除非凶手有天大的理由,否則我一定打爆他的狗頭。」黑澤夭夭惡狠狠的點著琴酒的手機。
沒錯,這一次她沒有用手機刷八卦,而是在看屬於琴酒的那個手機,避免沒接到上面的消息被懷疑。
「那你可要失望了。」黑澤陣輕笑,「這一次的作案動機,更加可笑。」
黑澤夭夭,「……」
黑澤陣看看時間,放下書起身,「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等凶手吧。」
黑澤夭夭眼睛一亮,趕緊爬起來,「要抓現行嗎?」
第97章 溫泉之旅10
旅館旁邊,有一片樹林,從樹林裡,可以將三號溫泉的入口盡收眼底。
黑澤夭夭、黑澤陣、諸伏景光三個人躲在樹林裡,一直看著溫泉入口。
「還不來嗎?都快一個小時了。「黑澤夭夭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
這和她想像的,在真凶殺人的時候衝出來,勇救受害人,抓凶於現行完全不同。
「要有耐心。」黑澤陣有些沙啞的聲音在她耳畔低低響起。
黑澤夭夭翻了個白眼,「不好意思,我有多動症。」
身邊這位黑澤先生,在這一個小時裡,一直靜靜的站在樹陰裡,動都沒動一下,完美演繹了什麼叫「123木頭人」的最高境界。
和他比起來,她簡直就是多動症患者。
尤其,現在正值夏季,樹林裡蚊子超級多,她都被咬好幾個包了。
感覺蚊子又在腦袋邊「嗡嗡嗡」的飛,黑澤夭夭趕緊把黑澤陣的雙手拿起來,貼自己臉上,「借我貼貼。」
黑澤陣有點沒明白。
黑澤夭夭歪著頭,笑嘻嘻的對他說:「犧牲一下你的手,這樣蚊子就咬不到我漂亮的臉蛋了。」
她現在有點理解琴酒為什麼喜歡戴帽子,穿黑大衣,裡面還要穿高領衣服遮住臉了。
不被人看到臉還是其次,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夏天出任務的時候,遇到像現在這種蹲任務目標的工作,好擋蚊子。
畢竟,出任務的時候,是不可以點蚊香的。
黑澤陣,「呵,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還好還好,當不得這樣的誇獎。」黑澤夭夭恬不知恥的笑著。
黑澤陣,「……我沒有在誇你。」
黑澤夭夭一本正經的說:「是嗎?我聽到的全是褒義。」
獨自一人站在另一棵樹後的單身狗諸伏景光,「你們兩個,是不是忘記我們為什麼在這裡了?嘰嘰喳喳的,擔心凶手注意不到我們?」
黑澤夭夭趕緊閉嘴,雖然她說話已經很小聲了,但萬一真的被凶手發現,那就麻煩了。
「你叫那個山村操的警察了沒?」黑澤陣問諸伏景光。
提到山村操,諸伏景光的情緒明顯不高,他嘆道:「我在說服勝村駿假裝認罪的時候,交代過他,讓他中途把真凶另有其人這件事說出來,讓山村操帶著兩個警察過來抓現行。」
黑澤夭夭都驚呆了,「山村警官推理之前,你出去幫忙找人,是和老板做交易去了?」
諸伏景光點頭,嘆道:「這次的凶手計劃非常縝密,我們並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只能出此下策。三個溫泉,三起案件,凶手計劃良久,不可能就此放棄。」
聽諸伏景光說「凶手計劃良久」,黑澤夭夭的心裡有了大概的猜測。
大概又等了半個小時,山村操沒等到,倒是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朝著三號溫泉走去。
「來了。」黑澤夭夭無聲的衝著黑澤陣做口型,神情激動,明亮的眼睛仿佛會發光。
「再等等。」黑澤陣壓低聲音,在黑澤夭夭耳邊說。
在這方面,兩個受過專業訓練的大佬,比黑澤夭夭有耐心多了。
大約又等了五六分鐘,黑澤陣拉上黑澤夭夭往三號溫泉去。
黑澤太太想到一個關鍵點,趕緊拉住黑澤陣,「剛才進去的只有一個人。」
「那你想有幾個。」黑澤陣輕笑一聲,拉著黑澤夭夭跟上已經出了小樹林的諸伏景光。
三個人急忙來到三號溫泉外,諸伏景光上前推了推門,發現門開著。
他和黑澤陣無聲的對視一眼,一把將門推開,衝了進去。黑澤夭夭和黑澤陣緊隨其後。
一進去,黑澤夭夭就看到用白色浴巾裹著身體的小倉裡奈坐在溫泉中,手上正拿著一把修眉刀往手腕上劃。
「小倉小姐。」諸伏景光叫著,衝了上去。
小倉裡奈被突然的變故驚了一下,修眉刀劃過手腕,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嫣紅的鮮血滴入溫泉中,像花朵一樣暈染開。
諸伏景光一把奪過小倉裡奈手裡的凶器。
黑澤夭夭總算明白為什麼進入溫泉的只有小倉裡奈一個人了。她既是受害人,也是凶手。
之前諸伏景光提到「凶手計劃良久」,黑澤夭夭就猜到了是小倉裡奈。
在整個旅館裡,能用得上「良久」這個詞的,只有老板夫婦、堀內拓、小倉裡奈四個人。而在這四個人中,堀內拓死了,老板被抓了,老板娘看那反應也很大概率不是,那就只剩下看起來最無辜的小倉裡奈。
只是她沒想到,小倉裡奈安排的第三個死者會是她自己。
小倉裡奈很快收斂所有表情,不好意思的往水裡縮了縮,羞澀的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黑澤夭夭突然反應過來,踮起腳尖去捂黑澤先生的眼睛,「阿陣,不要看,會長針眼的。」
黑澤陣輕笑一聲,配合的閉上眼睛。
諸伏景光,「……」
「在哪?真凶在哪?」山村操慌忙火急的跑進來,身後跟著四個警察,還有被警察押著的勝村駿,以及整個旅館裡的人。
黑澤夭夭頓時慶幸,還好山村操來得晚,如果他早來十分鐘,且是現在這廣而告之的架勢,那凶手還是別抓了。
小倉裡奈看到這麼多人,偽裝出的羞澀表情徹底維持不住了。
而她手腕上不深的傷口,因為被泡在溫泉裡,此時已經暈染紅了手腕附近那一小片溫泉水。
「小倉小姐,你還是先出來吧。」諸伏景光冷冷道:「你手上的傷口很淺,出血量並不大,就算你在溫泉裡泡一個小時,也不會像其他兩位死者一樣,失血過多而死。」
小倉裡奈的目光掃過所有人,明白大勢已去,反而笑了。
「言京先生,自殺可不犯法。」小倉裡奈道。
諸伏景光嚴肅道:「但殺人犯法。」
小倉裡奈緩緩笑了,「每一個懸疑故事的結局,都是聰明勇敢的偵探破解了所有的謎題,迎來大結局,看來我這一次也不意外。」
黑澤夭夭皺眉,總覺得的這個小倉裡奈此時的態度怪怪的。
不是應該大喊「證據呢」,或者說「我就是想自殺而已」。
「黑澤先生,到底怎麼回事?」澤見撫子激動的問。
這位老太太,在短短的兩天時間裡,經歷了丈夫的死亡和凶手被抓。臨了臨了,又突然聽說之前的凶手是假的,真凶另有其人,叫她如何能平靜。
再一次,所有人聚集到了大廳裡。
這一次,由名偵探黑澤先生來推理整件案子。
「殺害澤見家正和堀內拓的是小倉裡奈,和老板夫婦沒有任何關系。」毫不拖泥帶水的結論。
眾人,「……」
不是應該先來個一萬字的鋪墊,期間夾雜著吃瓜群眾的各種問題嗎?做後才得出結論的嗎?
吃瓜群眾渡邊原問:「不是說,凶手是老板嗎?他提前在酒裡下藥,還准備了殺人計劃書。」
黑澤陣道:「因為酒裡的安眠時間已經很長了,所以你們才會理所當然的認為,藥是老板夫妻下的。但你們別忘了,在這個旅館裡,還有兩個常住人口。」
「小倉裡奈和堀內拓。」黑澤夭夭道。
「沒錯。」黑澤陣淡淡點頭,「小倉裡奈和老板夫妻非常熟悉,對旅館也非常熟悉,完全可以提前在酒裡放安眠藥。至於殺人計劃書,那就更簡單,只要找個時間藏到櫥櫃後面的縫隙裡就行,一般人也不會去在意那種地方。」
「可是,被放了安眠藥的酒萬一被人提前喝了怎麼辦?老板夫婦可不知道那酒裡有安眠藥。」佐佐彩愛問。
「你是傻嗎?」吉野修一毫不客氣的白了佐佐彩愛一眼,說道:「只要偷偷把那瓶酒藏起來,在准備犯案前拿出來就行。就堀內拓那天和黑澤太太搶酒的表現來看,只要酒架上只剩下一瓶酒,他必然要拿到手。」
「我想起來了。」勝村結菜道:「本來補身酒還有許多的,但前幾天突然有一位自稱旅館以前客人的人,說很喜歡補身酒,但又不方便來,希望能郵遞過去。這才導致補身酒突然供應不上,只剩下一瓶。」
「准確抓住堀內拓的心理,讓他主動『霸占』最後一瓶酒,然後再利用『在類似案發現場那樣的溫泉裡泡泡,能找到寫作靈感』這類理由說服堀內拓,讓他去泡溫泉,喝下摻雜了安眠藥的藥酒,等待被殺。」諸伏景光道。
「那她為什麼要自殺?」山村操依舊很迷惑,比起小倉裡奈,他還是覺得老板更像殺人犯。
如果不是老板在警局矢口否認罪行,又信誓旦旦的表示,這是黑澤先生的安排,他都不會回來。
其他人有著和山村操一樣的疑惑。這就像一直拿人頭的大佬,突然主動送人頭一樣,令人迷惑。
「你們還記得殺人計劃書中,最後一個受害者是什麼人嗎?」諸伏景光引導著。
山村操回憶了一下,道:「是度假山莊裡的一個服務員。」
「啊!」佐佐彩愛驚呼,「小倉小姐會幫老板夫婦干活,做的工作就類似於服務員。」
「沒錯。」諸伏景光點頭,「小倉裡奈幫忙干活,老板夫婦免她房錢,這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雇佣關系,小倉裡奈是整個旅館裡唯一符合『死者是服務員』這個設定的人。」
我去!
所有人都驚呆了,這還真是一個按計劃來的凶手啊,不錯過一絲一毫細節。
第98章 溫泉之旅11
山村操從證物袋裡拿出已經看過的殺人計劃書,翻到第三起案子。
他感到很迷惑,「那為什麼要這樣安排,既然計劃書是小倉裡奈寫的,那她完全可以根據來溫泉旅館的人,臨時安排被害者的身份。還是說,她其實一開始就准備好了要自殺?」
「你還沒發現嗎?」諸伏景光道:「那並不是什麼殺人計劃書,而是一篇未發表的小說。小倉裡奈完全就是在復原小說的整個案發過程。」
山村操眨眨眼豆豆眼,「是這樣嗎?我還以為凶手是在提前給自己寫自傳呢。」
黑澤夭夭都被他的腦回路驚呆了,不禁吐槽道:「……寫自傳時都是第一視角。殺人計劃書明顯是第三視角。」
她第一次看到殺人計劃書的時候,就覺得像小說,但也沒往真的是小說上面去想。
所以,小倉裡奈是為了在現實中復原小說裡的情節,從而犯下了兩樁命案?
黑澤陣看出黑澤夭夭的想法,冷嗤道:「也不完全是復原,畢竟小說是典型的暴風雪山莊模式,警察是在偵探破案後才出現的。而溫泉旅館交通便利,發生第一起案子的時候警察就趕到了。」
隨著推理的進程,黑澤夭夭也漸漸明白過來事件的真相,順著思路推理。
「因為警察提前到了,小倉裡奈一開始就把偵探到最後才發現的線索展現出來,給警方安排一個擺在明面上的凶手。」
「對。為了確保警方將注意力放在老板夫婦身上,避免橫生枝節,她以『策劃公司』的名義給老板夫婦寄信,讓他們知道三眼泉的詛咒。」黑澤陣耐心的黑澤夭夭解釋,「你看,你之前不就因為老板娘的奇怪表現,一直覺得她有問題。其實他們只是不想惹禍上身罷了。」
簡直細思極恐!
如縝密的心思,如此耗時耗力的謀劃,被盯上的人簡直就是災難。
「那小說,也就是殺人計劃書,到底是誰寫的?」黑澤夭夭想到了小倉裡奈對《消失的戀人》的推崇,懷疑這本小說會不會是堀內拓寫的。
「《消失的戀人》中的男主角,那個尋找女友的偵探,他就是殺人計劃書的作者。」黑澤陣淡然的丟出一個重磅炸彈。
「那是個真實存在的人嗎?」其他人都驚呆了。
「為什麼不能是真實的。很多故事都來源於生活,《消失的戀人》或許也是發生在世界某個角落的真實故事,被人記錄下來了而已。」諸伏景光道,「只不過,有一個小偷,把它偷走了。」
「你的意思是說,堀內先生是一個剽竊別人小說的人嗎?」勝村結菜滿臉的難以置信。
諸伏景光反問道:「你們應該看過那本《消失的戀人》吧。」
「看過,是一本很棒的小說,寫得非常好。」勝村結菜道。
「一本暢銷小說,當然要寫得好。尤其是這種以感情線為主,推理線為輔的小說,如果男女主角間的感情刻畫得不夠細膩浪漫,很容易就會成為失敗的作品。」諸伏景光頓了一下,問在場的人,「你們覺得,堀內拓那樣的人,能出這樣的小說嗎?」
黑澤夭夭立刻想到剛來的時候,堀內拓和她搶補身酒的事。
那家伙,害得她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不但不道歉,第一反應還是搶酒,根本就是個直男癌晚期。
她之前一直以為,那家伙寫的就是普通的推理小說,偵探是個像福爾摩斯那樣的萬年單身狗。
顯然,其他人的想法和黑澤夭夭差不多。
諸伏景光解釋道:「小倉裡奈就是《消失的戀人》中的女主角,她真正想殺的,其實只有堀內拓一個。」
黑澤夭夭恍然大悟,「難怪阿陣會和我說,提示是ABC。就像阿加莎·克裡斯蒂創作的《ABC謀殺案》那樣,將真正想殺的人,隱藏在一堆被害人中,再用一個有足夠作案時間的人來吸引警方的注意。這樣真正的凶手就不會被警方懷疑了。」
「那她為什麼還要按照小說裡的內容,將自己安排成第三個受害人?殺了堀內拓,她就已經完成了報仇。」山村操發現了盲點。
「所以我才說,她的殺人理由可笑。」黑澤陣冷嗤,墨綠的瞳仁裡滿是諷刺。
「才不可笑。」一直像個吃瓜群眾一樣坐在椅子上的聽著眾人一問一答,推理案件的小倉裡奈,第一次開口了,激動的聲音幾近癲狂,「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陽太。」
「對。」黑澤陣輕笑,「把抄襲者殺了,有什麼意思,反正這種事情大家早已司空見慣,連一滴水花都濺不起來。」
小倉裡奈憤恨的盯著黑澤陣。
黑澤陣反倒是被她的眼神愉悅到了,輕笑道:「所以你選擇用原作者的另一篇未發表的小說為藍本,在現實中上演連環殺人案,順便殺了堀內拓報仇,讓這件事復仇的案子,成為老板夫婦為了旅館的生意而犯下的命案。」
「那她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堀內拓死了,但他抄襲的事大家還是不知道,反而書會因為這件事更加暢銷。」佐佐彩愛說出心中的疑惑。
「是啊!書更暢銷,老板夫妻成了替罪羊,被定罪。到時候,作為人證的你們,再得知事情的真相,把一切曝光出來,那就太有意思了。」諸伏景光寒著臉道。
「我草!」渡邊原第一個沒忍住,爆粗口。
其他人的臉色也很難看。
諸伏景光又道:「就算最後失敗了,真凶被抓到,這個案子也會引起轟動,說不定還能讓《三眼泉殺人事件》成為下一本暢銷書,成為無法被超越的經典。」
畢竟,不是每一個推理小說作家,都有一個願意按照他小說去殺人的人,為此不惜自殺。
黑澤夭夭,「……」
這確實夠經典,難以被超越。
小說的作者恐怕會因此達成另一種名叫「永垂不朽」的成就。
諸伏景光最後總結,「為了一己私欲,連殺兩人,栽贓老板;然後企圖自殺,栽贓老板娘;就連澤見夫婦會來這裡旅游,恐怕也有你的手筆,否則不可能那麼巧的遇上和小說裡一樣喜歡分著吃面的夫妻。」
「對。」小倉裡奈衝著臉色慘白的澤見撫子溫婉一笑,銀鈴般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悅耳,「我之前在面店遇到過他們,得知他們無論吃什麼都喜歡分著吃,就決定讓他們其中之一成為被害人。」
「啪!」澤見撫子突然衝了上來,狠狠給了小倉裡奈一巴掌,惡狠狠的呸了一口,「你這個瘋子。」
之前,小倉裡奈沒少照顧因為失去丈夫而備受打擊的澤見撫子,澤見撫子也很喜歡這個溫柔善良的姑娘。
但現在,簡直被惡心得夠嗆。
「我是不是該道歉?」小倉裡奈捂著臉問,不見一絲悔意。
澤見撫子按著心口,被她氣得出氣多,進氣少。
黑澤夭夭和勝村結菜趕緊一左一右扶著她,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給她順氣。
老太太接連遭受如此打擊,還能活著,已經算是心智開朗之人了。
「你當然該道歉,還得跪下來道歉。」山村操直接將手銬銬小倉裡奈上手,冷冷道:「到監獄裡去道歉吧!」
將人推給手下帶走,山村操真誠的對黑澤陣表示感謝,保證道:「放心,這種人,一定會受到法律的嚴懲的。」
說完,這位一向不靠譜的警官就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瘦削的背影裡,充滿戰意。
諸伏景光的眼中多了幾分笑意,總算覺得山村操這個童年玩伴雖然在做警察這件事上太沒天分了點,但也不是毫無可取之處。
至少,警察該有的優秀品質,他全都有。
案子總算是徹底結束了,澤見撫子因為身體原因,被警察一起帶走了。
剩下的人,全都心情沉重的離開大廳,各自回房睡覺。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大家都心力交瘁,連坐下來聊聊的心情都沒有了。
黑澤夭夭優雅的踩在諸伏景光的腳背上,重重研磨,笑著問:「要回去睡覺了嗎?言京偵探!」
「偵探」兩個字,瞬間讓諸伏景光領會了黑澤夭夭的腦回路。
他默默看了一眼全程沒說多少話,全被他搶了風頭的琴酒,尷尬的笑笑,好脾氣的保證,「下一次,我保證一句話都不說,把推理的高光讓給黑澤先生。」
「你還想有下一次啊!」黑澤夭夭咬著牙,腳上越發用力。
諸伏景光,「……」
很想昧著良心說沒有下一次了,但他覺得等下一次發生的時候,黑澤夭夭還會踩他,還是閉嘴吧!
「黑澤夭夭,走了。」黑澤陣叫道。
黑澤夭夭警告的看了諸伏景光一眼,追了上去,拉著黑澤先生的手回房。
休息一晚,第一天一早起來,老板夫婦就准備好了一桌豐盛的早餐,用來感謝他們抓住真凶,幫忙洗清嫌疑。
豐盛的佳肴,一點也不像早餐。
餐桌上,休息一晚,大家也都恢復了精神。
渡邊原感嘆道:「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小倉裡奈能找到和小說中一樣的三眼泉,也是有耐心。」
諸伏景光看了黑澤陣一眼,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才道:「恐怕不是這樣。應該是寫小說的人來過這個溫泉旅館,才有寫下的小說。三個泉眼獨立的溫泉,美味的涼面,一切都太巧了。」
渡邊原,「……原來是這樣。」
他還是閉嘴吧!感覺自己知道的,和大佬知道的,完全不是一個版本。
第99章 黑白大戰1
發生了這樣的事,旅行算是徹底結束了,黑澤夭夭決定,這次回去,她堅決不出門了。
就在家裡待著,她就不信,這一次家裡還發生命案。
紅色的小金龜行駛在回東京的公路上。
依舊是諸伏景光開車,黑澤夭夭和黑澤陣這兩位出錢的大爺坐在後面。
黑澤夭夭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再一次壓低聲音詢問黑澤陣,「昨晚,你夢到了什麼?」
黑澤陣聞言,眉頭緊蹙,嘴巴緊閉,顯然是不打算說。
他這樣子,讓黑澤夭夭更想知道了。
「連我都不可以說嗎?」黑澤夭夭低著頭,情緒低落,像個被渣男傷了心的小可憐。
注意到諸伏景光打量的目光,小可憐秒變霸王花,「不准偷看,不准偷聽,你只是個開車的工具人。」
開車工具人諸伏景光,「……」
黑澤夭夭的手一點點摸過坐墊,抓住黑澤陣的一根手指。
她也不說話,就是那麼抓著手指,無聲的看著他,看得黑澤陣沒脾氣。
「沒夢到什麼,就是離海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仿佛看到了怪獸。」
「怪獸?」黑澤夭夭很懵。
理想國中出現怪獸是幾個意思?黑澤陣想做假面超人?所以夢想國是有小怪獸給他打?
「那是一只,很可怕的海妖。」黑澤陣緩緩閉上眼睛,仿佛在回憶那個可怕的夢境。
能讓黑澤先生如此害怕,那得是多麼恐怖的海妖啊!
「沒事。」黑澤夭夭握住握住害怕的黑澤先生,「不要想了。」
「我的心仿佛在抗拒著接近那只海妖,身體卻一直往上,想要游到海面。」黑澤陣低低的說。
黑澤夭夭安慰道「在各種傳說中,海妖大多都是不美好的,他們會用歌聲迷惑過往的水手,讓過往的船只觸礁。你會被吸引,很正常,不必想那麼多。」
「是嗎?」黑澤陣低低呢喃,顯然不認同黑澤夭夭給的理由。
他目光看著黑澤夭夭,不知不覺落在了她紅色的左眼上。
那樣的鮮紅明亮,像極了夢中的那道紅光。
黑澤夭夭見他情緒低落,有點後悔執意詢問昨晚的夢,主動轉移話題,說起回家計劃。
一起看書,一起午睡,一起修剪院子,都是一些小事,倒是讓黑澤陣的注意力被轉移了。
「看書和午睡我會,修剪院子你找言京三郎。」從不做家務的精致酒,一開始就拒絕到底。
「知道為什麼言京先生會成為我們家的廚師嗎?」黑澤夭夭嚴肅臉問。
「因為你做飯難吃?」黑澤陣相當直男的問。
黑澤夭夭怒道「當然是因為你什麼都不會,我只能指望三郎。」
「哦!」黑澤陣了然的點點頭,安慰妻子,「別擔心,就算以後沒了三郎,我們家也還會有四郎、五郎,不會缺幫佣的。」
第一次聽到幫佣這個稱呼的諸伏景光,「……」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似乎是一個公安警察,是個臥底,而不是免費佣人。
這對夫妻是不是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就這麼明目張膽的使喚他。
「所以,你想一直過三人世界嗎?在家的甜蜜時光,在外的旅游玩樂,全都有一個電燈泡在那裡發光發亮,偷聽我們之間的甜言蜜語?」
黑澤陣銳利的目光,猶如激光一樣落在偷聽的諸伏景光身上。
諸伏景光,「……」
他就是個開車工具人,什麼都不知道。
「阿陣,學著干點家務吧!這樣我們就能辭退這個電燈泡了。」黑澤夭夭抓著黑澤陣的手,誠懇建議。
黑澤陣秒收回手,坐得筆直,嚴肅而認真,「為了我們有時間一起看書,一起午睡,不能少了幫佣。」
黑澤夭夭,「……」
黑澤家的院子裡,高大的樹木投下陰影,金色的陽光穿過繁茂的枝葉,星星點點的灑落在盛開的花朵上。
落花旁,樹蔭下,放著一個貓碗,裡面裝滿了新鮮的貓飯。
莫裡亞蒂繞著貓碗轉一圈,皺著黑黑的小鼻子聞了聞,毫不客氣的抬起爪子,將貓碗掀翻。
「喵!」它憤怒的叫著,尖銳的爪子狠狠撓在一朵粉色的月季花上,將月季花撈成殘花。
院子的草地上,蹲滿了各種花色的貓咪,有白的、黃的、花的。無一例外,在莫裡亞蒂生氣的時候,全都縮著脖子,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莫裡亞蒂接連破壞了好幾朵花,這才收起染滿香氣的爪爪,靈活的爬到旁邊的樹上,不高興的在樹干上趴下。
小弟們偷偷看一眼,發現老大已經閉上眼睛,耷拉著胡子睡了,立刻一哄而上,爭奪貓飯。
一場貓貓大戰,無聲的拉開,在貓飯被爭奪光後又結束了。
莫裡亞蒂抖了抖耳朵,給腦袋換個方向,繼續睡。
熟悉的汽車聲響起,莫裡亞蒂突然睜開眼睛,筆直的站在樹杈上,銳利的綠色貓瞳盯著漸行漸近的紅色鐵皮小怪獸。
「喵!」莫裡亞蒂弓著身體,像只氣勢洶洶的大老虎一樣,咆哮著,一個縱身跳到牆頭上。
在院子裡嬉戲的小弟們受到召喚,全都跳到牆頭,排排坐,看車車。
隔得老遠,黑澤夭夭就看到了蹲滿牆頭的貓咪們,趕緊叫諸伏景光在外面停車。
紅色金龜車停在了院牆外,黑澤夭夭趕緊從車上下來,目光在齊排排的貓貓們身上來回移動,有一種進入了貓咪王國的感覺。
「喵。」一個撒嬌般的綿軟貓叫聲響起。
黑澤夭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在一眾花色中,看到最帥的那只純黑貓貓,睜著大大的綠眼睛看著她。
「莫裡亞蒂。」黑澤夭夭驚喜叫道。
「喵。」莫裡亞蒂矜持的叫了一聲,縱身一躍,朝著黑澤夭夭跳來。
黑澤夭夭連忙伸手去接,就怕莫裡亞蒂掉地上。
貓貓飛躍到一半,被一只膚色略蒼白的大手截住。
黑澤陣拎著莫裡亞蒂的後脖頸,嫌棄的將手伸得老長,「髒死了。」
「喵嗷!」莫裡亞蒂齜著牙,憤怒的揮舞著四肢,朝黑澤陣亮爪子。
「閉嘴。」黑澤陣毫不憐惜的抖抖手,抖得莫裡亞蒂頭暈目眩。
「不准欺負莫裡亞蒂。」黑澤夭夭一把奪過莫裡亞蒂,抱在懷裡安慰,「我們不理會他,壞人。」
莫裡亞蒂用貓臉蹭蹭心愛的主人,偷偷朝著黑澤陣亮爪子。
對視上那雙充滿挑釁的墨綠色貓瞳,黑澤陣被氣笑了。
「一只破貓,髒死了,丟掉。」黑澤陣伸手奪貓。
黑澤夭夭避開黑澤陣的手,親親貓頭道「莫裡亞蒂很干淨的,經常洗澡,是貓中最精致的小伙子。現在還香噴噴,嗯……還是花香。」
黑澤陣,「……」
「喵喵。」莫裡亞蒂往黑澤夭夭懷裡又縮了縮,漂亮的綠瞳冰冷的看著黑澤陣。
黑澤陣這一瞬間,秒懂了什麼叫心機boy。
他憤怒的瞪了一眼和貓柔情蜜意的黑澤太太,氣得不行。
這麼輕易就被一只貓給搶走了,這種老婆,不要也罷!
黑澤陣無視黏糊的一人一貓,轉身回家。
諸伏景光將車停在車庫裡出來,意外的只看到琴酒一個人。
「黑澤太太呢?」諸伏景光很隨意的問。
黑澤陣冷笑,「被一個精致的小伙子勾引走了。」
諸伏景光,「……」什麼?
很快,他就懂了。
看到黏黏糊糊的一人一貓,諸伏景光突然就笑了,琴酒最後居然敗給了一只貓。
看來他得給貓加餐才行。
「喵。」莫裡亞蒂還記得負責貓飯和鏟屎的佣人的味道,矜持的衝著他叫了一聲。
「莫裡亞蒂,午安。」諸伏景光笑著朝它打招呼。
莫裡亞蒂是一只矜持的玄貓,高冷的移開目光,漠視之。
諸伏景光總覺得這冷淡的小眼神,矜持的小表情,無比熟悉。
尤其是那雙墨綠色貓瞳看他時,那種仿佛看花花草草一樣的冷淡眼神,簡直和某酒,一模一樣。
諸伏景光被自己的想法噎住了。
他看看人,又看看貓,越看越覺得像。
他總算明白黑澤夭夭為什麼對莫裡亞蒂那麼縱容了。
之前琴酒不在家的時候,非要一天問幾十遍,莫裡亞蒂有沒有回來吃貓飯。
開門進屋,到玄關的時候,走在前面的兩個男人就齊齊停住了。
黑澤夭夭抱著貓被堵後面,不高興的催促,「當門神呢?趕緊讓開。」
「喵喵喵。」莫裡亞蒂附和。
黑澤陣抬手放在嘴唇上,無聲的讓黑澤夭夭閉嘴。
黑澤夭夭注意到兩人的表情不對勁,趕緊抱緊莫裡亞蒂,縮著脖子等。
她很快注意到,玄關的鞋櫃上,花瓶被打翻了,盛開的仿真花被撓得稀爛。在一堆假花的屍體中,有一個成年人拇指大小的黑色小東西。
雖然她無知,但他還是認得這是什麼——竊聽器。
黑澤夭夭瞥了諸伏景光一眼,無聲的詢問你竹馬干的?
諸伏景光,「……」
他選擇默默移開視線,裝作什麼都沒看懂,朝著竊聽器伸出手,直接報廢。
「家裡怎麼會有這個東西?好恐怖,三郎,趕緊去把剩下的找出來。記得要一個不剩。」黑澤夭夭無聲的威脅。
諸伏景光,「……我盡力。」
黑澤陣暗沉沉的目光打量兩人,沒有多言,換鞋進屋。
黑澤夭夭看著被不知道哪裡來的野貓撓壞的仿真花,溫柔的親親莫裡亞蒂的貓臉,「還是我們莫裡亞蒂好,從不會亂撓家裡的東西。」
「喵。」莫裡亞蒂矜持蹭蹭黑澤夭夭。
等黑澤夭夭換好鞋子追上黑澤先生,進入客廳,不得不再一次面對現實。
忘記了,家已經被琴酒和蘇格蘭酒對打的時候,砸成了垃圾場。
偏偏,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並不知情。
黑澤夭夭嘆息道「我們還是上樓吧!累了一路了,我們可以洗個澡,換身干淨的衣服,一起窩在落地窗那邊。我記得家裡有拼圖,我們可以一起玩。」
兩人一貓上樓。
黑澤陣去洗漱換衣服,黑澤夭夭先應付家裡精致的小伙子。
貓不喜歡洗澡,加上莫裡亞蒂雖然很野,但衛生方面一直有打理,並不髒。黑澤夭夭用濕毛巾給它擦擦身體和爪爪,就放在了落地窗前的長毛地毯上。
莫裡亞蒂在暖乎乎的地毯上打了個滾,朝著黑澤夭夭軟綿綿的叫著,叫得黑澤夭夭心都化了。
她抱起貓貓,熱情的親了好幾口,將整張臉埋莫裡亞蒂軟乎乎的毛肚子上,滿足的喟嘆,「好舒服。」
莫裡亞蒂軟軟的肉墊拍黑澤夭夭頭上,拍得黑澤夭夭發出詭異的姨母笑。
「莫裡亞蒂,你最好了,誰都比不上,黑澤先生也不行。」黑澤夭夭感嘆。
如果黑澤先生也會像莫裡亞蒂一樣,朝她撒嬌就好了。
至於柔軟的肚皮,想都不敢想。
埋了一會,黑澤夭夭才不情願的起來,准備去洗漱。
黑澤夭夭前腳剛走,後腳黑澤陣就赤著雙足,踩在了柔軟的長毛地毯上,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地毯上純黑的一坨。
莫裡亞蒂也瞬間從攤開的貓餅,變成隨時可以戰鬥的小豹子,身體蹦得筆直,仰著小腦袋回視黑澤陣。
「呵!黑得像煤炭,你也就一點肚皮有用了。」黑澤陣冷嘲,抬腳就要將莫裡亞蒂從柔軟的長毛地毯上撥開。
莫裡亞蒂以為他是要踢它,毫不猶豫的亮出爪子,撓了上去。
如果不是黑澤陣收腳快,那他就可以去醫院縫針了。
「你很囂張啊!」黑澤陣越看莫裡亞蒂越不爽,尤其是那雙像綠寶石一樣的清澈雙眸。
「喵!」莫裡亞蒂眼中燃起熊熊戰意,尖銳的爪子探出肉墊。
黑澤陣不爽的說「別以為黑澤夭夭那個女人寵著你,你就可以和我叫板。」
「嗷!」莫裡亞蒂微微弓起身子,准備一戰。
「餓了就去找言京三郎,不准待在這裡,趕緊走。」黑澤陣揮手,不滿的催促。
莫裡亞蒂的貓瞳隨著黑澤陣的手左右移動,然後突然跳起,尖銳的牙齒朝著那潔白修長的扁平狀「逗貓棒」咬去。
「還敢朝我動嘴。」黑澤陣徹底被莫裡亞蒂挑釁到了,揮動的手改為抽,朝著莫裡亞蒂敏捷的身體抽去。
莫裡亞蒂感受到威脅,靈活的改動方向,險之又險的避開抽來的手,落到不遠處的地板上。
黑澤陣盤腿坐在地毯的正中央,挑釁的衝著莫裡亞蒂笑,活像一個搶到了糖果的孩子。
「嗷!」莫裡亞蒂憤怒的朝著黑澤陣齜牙,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剛才的交手讓它清楚的認識到,眼前的男人和以前那些小魚小蝦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黑澤陣盤著雙腿坐著,單手撐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看著莫裡亞蒂。
莫裡亞蒂在原地踱步,卻不敢輕舉妄動。
「莫裡亞蒂,黑澤先生。」黑澤夭夭擦著頭發走了過來。
青春靚麗的女子,穿著黑色連衣裙,款款而來。
她的美,貓看沒看懂,沒人知道;但人看懂了。
「過來。」黑澤先生朝著黑澤太太伸出手,等待著漂亮的太太投懷送抱。
然而,事與願違,在黑澤太太投懷送抱黑澤先生之前,一個更加熱情的身影,以狂野的速度,朝著黑澤太太撲了過去。
莫裡亞蒂,先投懷送抱了黑澤太太。
黑澤陣,「……」
就該打死的。
黑澤陣默默收回手,變得興致缺缺。
黑澤夭夭抱著莫裡亞蒂,像黑澤陣一樣在地毯上坐下,同時還不忘讓坐在地毯中央的黑澤陣往邊上挪。
黑澤陣見老婆被擠在邊上,只好往旁邊挪,讓出一半位子。
然後,他就眼睜睜的看著,黑澤夭夭將莫裡亞蒂放在地毯中央,陽光最好的地方。
黑澤陣,「……」
剛打下的江山啊!
默默閉了閉眼睛,黑澤陣道「太陽那麼大,他會被曬黑的。」
黑澤夭夭被逗笑了,「它本來就黑。你頭發干了嗎?我給你擦擦。」
說著,她就往黑澤陣身邊湊,見他長發還濕淋淋的垂在身後,就用毛巾接住發尾滴落的水,一點點吸干淨。
黑澤夭夭擦自己的頭發,一直都是怎麼快怎麼來,但觸碰到黑澤先生的頭發,她就變得仔細小心,不願傷了那麼漂亮的銀發。
黑澤夭夭半開玩笑道「我都無法想像,如果有一天,你剪了短發,我還能不能認出你。」
「那我就一直留著。」黑澤陣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說完自覺不對,又改口道「我似乎習慣留長發。」
「從我認識你,你就是長發。」黑澤夭夭道。
「那我是因為什麼留長發呢?」黑澤陣的指尖劃過黑澤夭夭同樣未干的長發,在指尖卷落一滴水漬。
「我怎麼知道,大概是為了哪個小妖精。」比如那個姓烏丸的死老頭。
「好了,我給你擦。」黑澤陣從黑澤夭夭手裡拿過已經有些潮濕的毛巾,像黑澤夭夭之前那樣,從發尾開始,一點點擦干發尾上的水漬。
黑澤夭夭呆愣在當場,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了?」黑澤陣問。
他的聲音很好聽,低啞矜貴,像一篇有質感的樂章,充滿魅力。
「沒什麼。」黑澤夭夭笑著搖搖頭。
「自己拉裙子的拉鏈費勁嗎?」黑澤陣突然問。
「還好啊!我瘦,一下子就拉到了。」黑澤夭夭對自己的好身材深感驕傲。
修長的指尖拂過身後的裙子拉鏈,沿著脊椎骨,從脖子往下,一直到尾椎骨。明明隔著裙子,黑澤夭夭還是感覺後背一陣酥麻,差點蹦起來。
黑澤陣按住黑澤夭夭的肩膀,定定的看著她,
「所以,就不會想到找人幫忙。」
黑澤夭夭猛然回頭,看著黑澤陣。
他是那個意思嗎?
「旅行自己提箱子;明明想像澤見夫妻那樣一起吃涼面,見我沒有那個意思就很懂事的主動退讓;家裡有竊聽器第一個想到的是讓言京三郎去處理;現在,就連學著你擦頭發,也會讓你感到驚訝。」黑澤陣的手一點點摸向黑澤夭夭的脖頸,親昵的從身後環住她,目光冰冷,「我們真的是夫妻嗎?」
「我們當然是。」黑澤夭夭摸著腳邊蠢蠢欲動的莫裡亞蒂,無比堅定。
「那我們感情好嗎?」黑澤陣又問。
「我不知道。」黑澤夭夭第一次說出心中真實的想法,「我們之前,從來沒有好與不好的說法,自然而然就成了現在這樣。是親人,是朋友,是夫妻,但也是並不熟悉的兩個人。」
「是嗎?」黑澤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偏頭親吻黑澤夭夭的頸側大動脈,無聲輕笑,「我允許你依賴我。至少我失憶的時候是這樣。」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我們……」黑澤夭夭欲言又止,改口問「你以前對我說過,『我愛不愛你,只有海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黑澤夭夭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黑澤陣到底是什麼意思。
黑澤陣垂眸思索了一會,低低笑了,一掃眉間郁色,輕笑道「那你得去問海妖。」
黑澤夭夭,「……去你夢裡問嗎?」
「倒也不必。」黑澤陣繼續給黑澤夭夭擦拭頭發,明顯心情好了很多。
莫裡亞蒂攤開軟乎乎的毛肚子等了半天,也不見君主臨幸,最終羞憤的找鏟屎官要貓飯去了。
黑澤夭夭低著頭,任由黑澤陣給她擦頭發。
平靜的外表下,是猶如暴風雨辦的洶湧。
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或許,失去記憶的黑澤陣,比琴酒那個狗更好,更喜歡她,更想要和她甜甜蜜蜜,她完全可以更過分點。
比如……
「阿陣,我想喝果汁,可以幫我去冰箱拿一瓶嗎?」黑澤夭夭眨巴著大眼睛,期待的看著黑澤陣。
黑澤陣回視她。
空氣在這一秒變得凝固,黑澤夭夭的笑容同樣凝固。在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瓦解的時候,黑澤陣站了起來,說了一句「等著」,就走了。
黑澤夭夭都驚呆了,偷偷在大腿上擰了一下,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黑澤陣回來得很快,他將一瓶橙汁遞給黑澤夭夭,自己拿了一瓶礦泉水。
黑澤夭夭熟練的扭開瓶蓋,正要喝,突然想到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又把瓶蓋擰上了。
然後,她將橙汁遞給黑澤陣,吹著手心說「手手痛,擰不開。」
親眼看著黑澤夭夭扭開瓶蓋又扭上的黑澤先生,「……倒也不必如此。」
「阿陣!」黑澤夭夭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盯著他。
黑澤陣,「……」
說出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只能照做。
等擰開瓶蓋的果汁重新回到手裡,黑澤夭夭徹底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她仿佛一下子就變成了肌無力患者,什麼都做不了,只會叫「阿陣」。
第100章 黑白大戰2
「阿陣!」
「阿陣。」
「……」
黑澤夭夭有事沒事就叫「阿陣」,仿佛一個剛學會說話的寶寶。
「阿陣不在。」地毯上,盤腿坐著的黑澤陣,終於還是被鬧煩了,漠然轉身,背對黑澤夭夭,低頭看攤開在腿上的書。
黑澤夭夭早就躺平了,她像只毛毛蟲一樣挪到黑澤陣身邊,強行把腦袋放在他腿上,從下往上看他,「阿陣。」
黑澤陣翻過書扣黑澤夭夭臉上,「我們感情很不好,你得像以前一樣自立自強,不要隨便麻煩我。」
「我不。」黑澤夭夭四平八穩的鹹魚躺著,被書遮蓋的臉上掛著笑容,「你剛才看的是什麼內容,說我聽聽。」
「我不。」黑澤陣拿起書,抬手要把腿上的腦袋弄下去。
黑澤夭夭理直氣壯的說「可我想聽你的聲音,我可喜歡你的聲音了。」
黑澤陣,「……說好話也沒用。」
如果他沒有一開始就停頓,語氣也像黑澤夭夭一樣理直氣壯,或許會有效果。
「阿陣最好了。」黑澤夭夭雙手放在小腹上,閉上眼睛,做好耳朵懷孕的准備。
黑澤陣能怎麼辦,只能翻開書,給黑澤夭夭讀。他還很壞心眼的,將書的一邊靠在黑澤夭夭的腦袋上。
黑澤陣的聲音很好聽,低沉沙啞,很有磁性,充滿男性魅力,光聽聲音就會讓人忍不住起幻想那是怎樣一個清冷卓絕的人。
就算他一點也不懂得朗讀的技巧,只會平鋪直敘的把內容讀出來,黑澤夭夭也聽得很專心。
聽得……睡著了!
好吧!就算是天籟之音,也改變不了像催眠曲的事實,頂多就是美夢和噩夢的區別。
黑澤陣簡直想一書下去,把腿上睡得像小豬仔一樣香噴噴的人給拍醒。
拿過旁邊椅子上的小靠包,將被枕麻的大腿拯救出來,黑澤先生無情的丟下黑澤太太,拿著書走了。
沒有專業工具,諸伏景光只能依靠最原始的辦法,通過手機雜音排查家裡的竊聽器。
而他這一找,就是好幾個小時,才勉強將整個家簡單搜尋了一遍,找出大部分竊聽器。
看著桌子上的十幾個竊聽器,諸伏景光感到無比頭疼。
這要是被黑澤夭夭看到了,肯定又要拿降谷零臥底的身份威脅他。
諸伏景光並不怕黑澤夭夭的威脅。當然,這並不是說他不怕降谷零是臥底的事曝光,而是知道黑澤夭夭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黑澤夭夭的威脅,就是逞口舌之快,她本質上是一個很好的人。
而她越好,諸伏景光在看到疑似好友降谷零放的竊聽器時,就越覺得心虛,無顏面對。
要不,偷偷丟掉一半?
黑澤陣從樓上走了下來,「嘩啦」將五六個竊聽器丟桌子上。
諸伏景光,「……」
降谷那家伙,到底一次性放了多少?
「是誰做的?」黑澤陣冷冷問。
哪怕是失憶了,對於這種事,他還是本能的感到厭惡,仿佛刻進了骨子裡。
「不知道。」諸伏景光沒有一絲猶豫,直接搖頭。
雙星游樂園那件事後,降谷零看到長得和琴酒一樣的黑澤陣,肯定會調查。
諸伏景光直覺,竊聽器大概率就是降谷零為了調查黑澤陣和琴酒的關系偷偷放的。
但諸伏景光不確定降谷零這麼做是因為組織,還是因為公安那邊,亦或者兩者都有。
為了避免說錯話,被恢復記憶的琴酒抓到漏掉,諸伏景光只能選擇裝作不知道。
「你今天和黑澤夭夭眉來眼去,當我瞎。」黑澤陣冷嘲道。
諸伏景光笑容不變,「那黑澤先生可以去問黑澤太太,她肯定不會騙你。」
頂多就是忽悠琴酒一頓,黑澤太太能有什麼壞心思。
「看來,是我誤會了。」黑澤陣冷嘲熱諷道「給你開工資的,原來是黑澤太太。」
諸伏景光,「……」
實不相瞞,你倆都沒給錢,現在還在白嫖。
「我餓了,把飯煮了,去買菜。家裡的竊聽器我會找。」黑澤陣嫌棄的擺擺手,催促幫佣去干活。
「……是。」諸伏景光還能怎麼辦,只能憋著氣去買菜。
難道他還能趁機打琴酒一頓不成。
大概降谷零真的是去批發市場一次性批發了「一包一百個,買一包送一包」的巨多竊聽器,等黑澤夭夭小睡起來,就看到缺了一個角的茶幾上,堆成小山的竊聽器。
粗粗估算,有二十幾個。
黑澤夭夭都被氣笑了,她咬牙切齒的叫著,「言京三郎!」
諸伏景光從廚房裡跑出來,身上系著花圍裙,手裡拿著鍋鏟,笑得一臉和善,「醒了嗎?晚飯馬上就好。」
「呵!」黑澤夭夭將人拉進廚房,把門一關,冷著臉問「那些竊聽器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那麼多?」
她還以為,就在家裡偷偷放了一兩個。
沒想到,這是批發大甩賣啊!
「也不一定是他放的。」諸伏景光壓低聲音,替小伙伴辯解。
「除了他,還有誰會這麼急著想要抓住……」黑澤夭夭嘲諷道一半,突然停住話題,懷疑的打量四周,小聲問「這裡沒竊聽器吧!」
「沒有,放心。」諸伏景光趕緊保證。
「諒你也不敢。」黑澤夭夭道「我要的是什麼,你很清楚。如果我和琴酒注定不能過平凡的生活,那麼我會選擇加入黑衣組織,運用我的催眠能力,幫助琴酒鏟除所有臥底,肅清組織。」
諸伏景光想到黑澤夭夭在雙星游樂園對fbi探員茱蒂的那場催眠。
如果這樣的能力用在幫黑衣組織找臥底上……
「放心,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現在的平靜被打破。以後我也會多加注意。」諸伏景光鄭重承諾。
黑澤夭夭要的就是這句話,畢竟她不是專業的,以後黑澤陣不在,這個家的安全還得靠諸伏景光。
「以後我的安全就靠你了,警察叔叔。」黑澤夭夭拍著他的肩膀道。
諸伏景光,「……」
這樣的警察叔叔,他並不想當。
然而,不管多不想,他似乎已經和這對無良夫妻綁定在了一起,只能退而求其次。
於是……
「你打算付我一個月多少薪水?」諸伏景光問。
黑澤夭夭都驚呆了,她一臉的不可置信,「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我問薪水,你打算一個月付我多少?」諸伏景光問。
黑澤夭夭總算確定了,她沒有幻聽,只是……
「你一個警察,公然向我要錢,會不會不太好?」這和行賄有什麼區別。
「廚師,保潔員,司機,偵探助手,保鏢!你想想,我干了多少活,你難道就想這麼一直白嫖?」就算是黑衣組織,也沒干過這麼喪心病狂的事。
「額!我包吃包住包衣服了,這還不夠嗎?」
「你說呢?」諸伏景光反問。
黑澤夭夭略心虛,「好像是不太夠。不過,我們家的錢都是黑澤先生賺的血汗錢,你好意思用?」
真的血、汗錢啊!
諸伏景光道「既然是黑澤先生賺的血汗錢,那我更該多花點。」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我才不會用阿陣的錢給你開工資。包吃包住,一個月給你十萬日元的零花,多的別想。」黑澤夭夭道。
總算能有點入賬的諸伏景光,「……」
人生真是艱難啊!
不知道恢復身份後,能不能申請國家補發他之前四年的工資。
「毀壞的客廳,要不要買點家具換上?」諸伏景光問。
「不要,萬一搬家具的工人死在家裡怎麼辦?」黑澤夭夭一口拒絕。
她現在只想和黑澤先生甜甜蜜蜜鹹魚躺,不想經歷任何案子。
諸伏景光,「……」
如此強大的理由,無從反駁。
諸伏景光又說起另一件事,「剛才我去買菜,發現有人在偷拍,從那人的跟蹤手段推測,應該是公安那邊的人。」
「公安?」這一行為讓黑澤夭夭很迷惑。
偷拍黑澤陣還能說是安室透的調查,偷拍諸伏景光是幾個意思,難道安室看到了言京三郎?
諸伏景光看出黑澤夭夭的疑惑,搖頭道「我沒有被他看到過。自從換了言京三郎這個身份後,也沒有留下過任何照片。」
「以你對他的了解,你覺得這是為什麼?」黑澤夭夭問。
「這就是我告訴你有人偷拍的原因。」諸伏景光道「以他做事嚴謹的性格,調查黑澤陣這個人,一定會連他身邊的人一起調查。你一定要在調查範圍裡,以後說話做事一定要小心,別被聽到了。」
黑澤夭夭抬手捏著諸伏景光的下巴,仔細打量經過偽裝的臉,輕笑道「沒事,到時候我就把你往他面前一推,馬上就能吸引走全部火力。」
諸伏景光啞然失笑,「你這樣只會讓他更加懷疑黑澤夫婦不普通,我們別有目的。」
「試試不就知道了。」黑澤夭夭笑眯眯的說。
廚房門被拉開,穿著舒適家居服的黑澤先生站在門外,目光幽深的看著兩人,「你們想要試試,我是不敢有什麼意見,但能不能先把飯做好?我餓了。」
黑澤夭夭收回手後,滿臉疑惑的看著黑澤先生,沒明白他為什麼不高興。
諸伏景光的第一反應則是,「你聽到了多少?」
「放心,我還不至於沒品到去偷聽。」黑澤陣的目光落在諸伏景光那張俊臉上,嘖嘖贊嘆,「確實有當小白臉的潛質。」
諸伏景光,「……」
「阿陣,你在吃醋嗎?」黑澤夭夭眼睛一亮,歡喜的撲了上去。
「對。我在吃醋。」黑澤陣強行按著黑澤夭夭的頭,將人隔開,「你和這小子偷偷摸摸的躲廚房裡做什麼呢?」
「偷偷摸摸干不能讓你知道的事。」黑澤夭夭神秘的笑著,伸長手去抓黑澤陣,但由於她手比他的短,只能勉強勾到衣服。
「那你們繼續。」黑澤陣按著她腦袋的手微微用力,將人推開,轉身就走。
「啊,不要丟下我。我腳腳痛,要背背。」黑澤夭夭一個衝刺,跳上男人的背。
諸伏景光被黑澤夭夭使用的疊詞惡心得不行。
黑澤陣縱容的用手將人接住,頭也不回的抱怨,「你們有事瞞著我。」
「主要是你太壞了,和你說,肯定會死很多人。」黑澤夭夭道。
「哦!」黑澤陣埋怨的語氣略帶嘲諷,「我這麼壞,你還嫁給我,真是對不起你啊!」
「知道對不起我,就對我好點。」黑澤夭夭傲嬌的說。
黑澤陣,「……你可真是懂得如何得寸進尺。」
「多謝誇獎。」
兩個人漸漸遠去,沒有營養的對話逐漸變得模糊,諸伏景光心情復雜的收回目光,開火炒菜。
這下子,他真的變成了琴酒家的幫佣了,以後被降谷那家伙知道了,肯定會被笑死。
悠于 2023-11-6 13:38
第101章 黑白大戰3
「不可以嗎?」黑澤夭夭抱著貓,站在門外,可憐兮兮的看著黑澤先生。
黑澤陣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嚴詞拒絕不靠譜的黑澤太太,「不可以。」
「可以的。」黑澤夭夭眨巴著大眼睛,企圖讓對方看清她的決心。
「喵。」莫裡亞蒂歪著頭,配合的叫著。
「不可以。」黑澤陣警告道「堅決不允許你把它抱進房間。趕緊放下,睡覺。」
「你怎麼能這樣,莫裡亞蒂它才多大點,能占多少位置,和我們一起睡怎麼了?」黑澤夭夭氣呼呼的抱怨。
「這麼放不開,你就抱著它去次臥睡。」黑澤陣站直身體,抬手就要關門。
黑澤夭夭抬腳卡在門框上,試圖說服無情的黑澤先生,「難道你就不想抱著可愛的貓貓和漂亮的老婆,一家三口,甜甜的進入夢鄉嗎?」
「不想。」黑澤陣一口否決。
「阿陣。」黑澤夭夭使出渾身解數,軟軟撒嬌,「你就當提前體驗養孩子,莫裡亞蒂也就只有一個小嬰兒那麼大。」
「它太黑了,我找不到養孩子的感覺。」黑澤陣催促道「趕緊選,想坐擁齊人之福是沒可能的。」
黑澤夭夭賣乖的表情僵在臉上,手巴掌拍□□澤陣的手臂兩下,笑容裡都是心虛,「唉,你在瞎說什麼,我是那種人嗎?」
「你沒有?」黑澤陣挑眉冷笑。
黑澤夭夭,「……」
她的想法很正常嘛!
她抱著莫裡亞蒂,黑澤先生抱著她,多麼完美的一家子三口啊!
「既然這麼舍不得莫裡亞蒂,就趕緊讓開。」黑澤陣拎著黑澤夭夭的後衣領把人扯開,反手就將門關上。
「不不不,我選你。」黑澤夭夭見黑澤陣動真格的了,趕緊表態,「莫裡亞蒂已經是個成年的小伙子了,可以一只貓睡。」
「真的?想好了?」黑澤先生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選好了,你最重要。」莫裡亞蒂,一個正牌白月光的替身,只能委屈它了。
在渣女黑澤夭夭的承諾下,正牌白月光黑澤陣將門打開。
他站在門內,清冷的目光落在黑澤夭夭懷裡還抱著的莫裡亞蒂身上。
黑澤夭夭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不舍,將莫裡亞蒂放在地上,拍拍它厚墩墩的小屁股,諄諄教導,「莫裡亞蒂,你已經是一只成年的大貓了,要學會獨立自強,自己睡。」
「喵?」莫裡亞蒂坐在地上,歪著腦袋看著黑澤夭夭。
全黑的玄貓,身資修長,帥氣逼人,和可愛並不搭邊,但它歪著毛茸茸的小腦袋,乖乖巧巧看人的時候,依舊能萌化人的心。
有那麼一瞬間,黑澤夭夭可恥的想要選擇替身貓,不要白月光了。
「黑澤夭夭,你在做什麼?快點。」黑澤陣催促。
「來了。」黑澤夭夭最後看一眼莫裡亞蒂,走向黑澤陣。
「喵喵喵?」莫裡亞蒂軟軟的叫著,朝著黑澤夭夭抬起前爪。
「黑澤夭夭,你是在猶豫嗎?」黑澤先生平靜的語調裡暗含威脅。
「喵嗷!」莫裡亞蒂的聲音裡也多了綿軟外的戰意,鋒利的爪子從肉墊裡彈出來。
「我……」黑澤夭夭左看看黑澤先生,右看看莫裡亞蒂,一時間難以抉擇。
「黑澤夭夭,過來。」黑澤陣朝著黑澤夭夭伸出手。
「喵喵喵。」莫裡亞蒂危險的眯起墨綠色的貓瞳。
「……犯規!真的不能一起嗎?」黑澤夭夭悲傷的問。
「不、可、以!」黑澤陣冷冰冰的拒絕。
黑澤夭夭深深嘆息,只能對莫裡亞蒂說抱歉,同時承諾,「放心,等黑澤先生不在家的時候,我一定和你睡。」
黑澤陣嘴角抽搐。
如果莫裡亞蒂能聽懂人話,非得撓死黑澤夭夭不可。
黑澤夭夭鄭重的拍拍莫裡亞蒂的貓頭,轉身投入黑澤先生的懷抱中。
「你可真夠無聊的。」黑澤陣攬著人進門。
「我無聊,你還陪我鬧?」黑澤夭夭笑嘻嘻的環住黑澤先生脖子。
「當然是要付報酬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陪你鬧那麼久。」黑澤陣低聲輕笑,暗暗沉沉的目光緊緊盯著黑澤夭夭。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他直接將人壓門上,低頭吻了上去。
黑澤夭夭總算反應過來黑澤陣說的報酬是什麼了,瞬間爆紅成煮熟的蝦子。
門內,漣漪蕩漾。
門外,莫裡亞蒂歪著腦袋,好半晌才明白,它這是被玩了,憤怒的在門上撓出深深的爪印。
「嗷喵!」它衝著門低吼咆哮。
夜半時分,黑澤陣猛的睜開眼睛,深邃的眼眸凌厲晦暗。
僅僅一瞬間,他眼底的凶光又褪去了。
抬手放在頭上,黑澤陣緩緩閉上眼睛,試圖去回憶夢的後半段。
然而,一無所有。
空蕩蕩的腦子,仿佛從未有過那樣的記憶。
總感覺有什麼重要的事被遺忘了。
睡在旁邊的黑澤夭夭翻了個身,豪邁的將一只腳搭黑澤陣肚子上,整個人離枕頭十萬八千裡。
黑澤陣,「……」
深深嘆息,黑澤陣將睡偏的人撈回來抱在懷裡,熟練的抬腿壓著她那不安分的雙腿。
黑澤夭夭被壓得不舒服,踢踢被子,迷迷糊糊的醒來,「不要壓著,要抱著。」
黑澤陣,「醒沒醒?」
「嗯?」黑澤夭夭的呼吸逐漸趨於平穩。
黑澤陣,「……」
他一點睡意都沒有,某人卻睡得如此心安理得,這讓他很不爽。
黑澤陣強行將人搖醒。
「干嘛?找抽啊!」黑澤夭夭不滿的嘟囔,翻身背對黑澤陣,繼續睡。
「我做夢了。」黑澤陣道,「夢到一顆紅色的寶石。」
「哦!」黑澤夭夭含糊的應著,「寶石好,寶石好,我喜歡寶石。」
黑澤陣見她這樣還能睡,徹底沒了把人拽起來「一起睡不著」的想法。為她拉拉被子。
睡著的黑澤夭夭突然暴起,驚恐的看著黑澤陣,「你說你夢到了什麼?」
黑澤陣,「……我覺得,我有必要帶你去醫院看看腦子。」
黑澤夭夭小心翼翼的看著黑澤陣,小心肝「噗通噗通」狂跳,幾次開口才憋出一個字,「你……」
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她想問,卻又不敢問。
黑澤陣輕笑道「看樣子,你知道我夢到的是什麼寶石。」
黑澤夭夭根本不敢看黑澤陣的表情。
「那顆紅寶石,很重要嗎?和我的記憶有什麼關系?」黑暗中,夜視能力超好的黑澤先生,緊緊盯著黑澤太太,不錯過她的一絲表情變化。
黑澤夭夭聞言,猛然抬頭,「你沒……你沒想起來那顆紅寶石嗎?」
黑澤夭夭明顯改口了,黑澤陣沒有揪著不放,只是道「可以和我說說那顆紅寶石嗎?」
「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你以前送給我的一個禮物。」黑澤夭夭打開燈,下床撿起胡亂丟地上的黑色裙子,從口袋裡拿出紅寶石項鏈,遞給黑澤陣看。
她真的就是非常隨意的從口袋裡掏出來。
黑澤陣接過寶石項鏈,在燈光下細細觀察。
紅色寶石,晶瑩剔透,毫無雜質,像黑澤夭夭的眼睛一樣明亮。
恍惚間,關於寶石項鏈的部分記憶在黑澤陣的腦海裡蘇醒。
那是他得到紅寶石的完整過程。
黑澤陣隨手將紅寶石丟回給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順手將寶石放枕頭底下,安慰道「沒有想起來也沒關系。我們之間的記憶我會好好記著,等我們都老了,我再說給你聽。」
「想起來了一些。」黑澤陣非常平靜的說。
「想起……」黑澤夭夭差點破音,小心翼翼的問「想起了什麼?」
「想起紅寶石的來歷了。」黑澤陣道。
「哦。是什麼。」黑澤夭夭松口氣的同時,又有點難過。
想起紅寶石的來歷,卻一點沒想起她,那是不是可以說明,她一丁點也不重要。
黑澤陣自顧自的開始說起紅寶石的來歷。
第102章 黑白大戰4
剛結束戰爭的廢墟,到處是殘垣斷壁。
伏特加走在琴酒身後,忍不住抱怨道:「那個叛徒,居然逃到了這種地方,真是會給人找麻煩。」
琴酒一句話也沒說,作戰靴踩在坑坑窪窪的地面上,清冷的表情讓人無法探知他的情緒。
伏特加見琴酒不說話,也只能乖乖閉嘴。
在即將走到停放車子的隱蔽地時,琴酒突然停下腳步,銳利的目光直射向車子的地方,手中的伯、萊塔、已經上膛。
伏特加也發現了車子附近有人,輕輕放下手中裝著狙擊槍的盒子,拿著槍緩慢靠近車子。
隨著伏特加的靠近,放風的人也注意到了他。
「老頭子。」頭發花白的老太太衣著破爛,整個人灰撲撲的,很是狼狽。
她看到伏特加手裡的槍,嚇得趕緊叫身邊的老人。
老人的情況和老太太差不多,頭發花白,胡子拉碴,又干又瘦,灰撲撲的。
老人手裡拿著撬鎖工具,顯然想要撬開車門偷東西。
看到拿槍的伏特加,他趕緊放下撬鎖工具,舉起手求饒,「我什麼都沒拿,求求你放過我。」
老太太嚇得躲到老頭身後。
「大哥,要解決嗎?」這種半截入土的老人,饒是伏特加這種混跡黑暗的人,也下不去手,只能詢問琴酒,讓他拿主意。
如果琴酒要殺,那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琴酒站在原地,手裡拿著槍,沒有動。
伏特加跟了琴酒三年,對他也有一定的了解,看出琴酒平靜神情下的戒備,立刻收起輕視的心。
就在此時,之前還害怕的躲在老頭身後的老太太,從寬大的衣服裡掏出兩把槍,「砰砰砰」對著伏特加就是一陣掃射。
與此同時,殘垣斷壁中,三顆子彈從不同的方向朝著琴酒射來。
琴酒根本不把這些小魚小蝦放在眼裡,躲過子彈後,輕松反殺。甚至連對方都臉都沒看到,就把人解決了。
能做琴酒的搭檔,伏特加的身手毋庸置疑,在過了一開始的慌亂後,很快反擊。
最終,他雖然殺了老頭,但老太太已經躲到了車子的另一邊。他還因為一開始的輕敵,手臂中了一槍。
琴酒那邊結束,拿著槍走了過來。
見同伴都被殺光了,老太太知道大勢已去,主動談條件。
她拿出一個小布袋丟了出來,說道:「這樣的極品,我知道哪裡還有,只要你們饒我一命,我就把地點告訴你們。」
琴酒的槍口對准車的方向,示意伏特加打開看看裡面是什麼。
伏特加警惕的撿起一根鋼筋將小布袋撥開,露出裡面晶瑩剔透的紅寶石。
寶石很美,在一片廢墟中,閃耀著奪目的光輝。
在看到寶石的一瞬間門,琴酒就想到了遠在日本,占據著他妻子身份的黑澤夭夭。
她的眼睛也像紅寶石一樣,剔透美麗,永遠那麼漂亮。
「看來你很滿意。」老太太的聲音傳來。
「確實不錯。」琴酒難得的給了點態度。
懂事的伏特加將寶石撿起來,交給琴酒。
琴酒將槍收起來,接過寶石。
老太太見狀,稍稍松了一口氣。雖然寶石珍貴,但和命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為了表明態度,她也收起槍,主動從車後面走了出來。依舊是那副灰撲撲的樣子,卻不見剛才的一絲狼狽。
琴酒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大拇指一彈,朝著老太太飛去,嚇得老太太差點拔槍。
待看清落在地上的東西後,老太太迷糊了。
「買了。」琴酒淡淡吐出兩個字。
帶著受傷的小弟伏特加上車,走了。
老太太見那個可怕的男人真的走了,徹底放松下來的同時,目光落在地上的硬幣上。
黑澤夭夭聽完和黑澤先生的回憶,表情十分微妙。
她問:「那個硬幣是純金的還是鑽石的?價值多少?」
「就是一枚價值一日元硬幣,很普通。」黑澤陣一點也沒發現不對勁,將答案告訴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
所以,她以為的感情,其實就價值一日元?
她被騙了?
剛結婚,黑澤陣就被一通簡訊叫走了。
黑澤夭夭沒有穿越到古代當將軍夫人,卻光榮的經歷了一遍將軍夫人新婚之日揮淚送夫的戲碼。
諾大的別墅裡,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黑澤夭夭反而是高興的。
畢竟,她還是有點怕黑澤陣,雖然他是一個很好的人。
而這一別,就是好幾個月。足夠黑澤夭夭想清楚,該如何去經營這段感情。
比如,節假日一定要發祝福語,准備禮物,並且提前提醒對方准備禮物之類的。
當然,一起睡覺什麼的,可以先緩緩。
之後,黑澤夭夭主動搬去次臥,將主臥的一切換成黑澤先生喜歡的純黑風格。
這就是無聲的拒絕,黑澤陣當時只是用那雙銳利而深沉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最後卻什麼都沒說,直接默認了這段有名無實的夫妻關系。
而這種關系,一直持續了三年。
三年裡,兩人聚少離多,只要黑澤夭夭開口的,黑澤陣基本上都不會拒絕,但也僅限於此。
這種改變,直到三年後。
黑澤夭夭還沒開口,黑澤陣就主動送了一顆很漂亮的紅寶石給黑澤夭夭。
「看到它,就想起了你的眼睛。下個星期正好是三周年結婚紀念日,收下吧。」
當時的黑澤先生態度很隨意,但落在黑澤夭夭的眼中就不一樣了。
同樣是禮物,對方主動給的,和她要來的,意義完全不同。
況且,他還說「看到它,就想起了你的眼睛」這樣的話。
本就因為三年來的相處,對黑澤陣卸下心房,開始喜歡上這個男人的黑澤夭夭,在那一晚,主動抱著枕頭,扭捏的敲開了主臥的房門。
紅寶石事件後,兩人的感情急劇升溫。
黑澤夭夭特意去珠寶店,給紅寶石配了一根銀白的鏈子,佩戴在身上。
無論走到哪裡,她都會戴著它,無比珍愛。
黑澤夭夭收回思緒。
她簡直不敢想,黑澤陣這只狗,居然用一顆一日元的石頭,砸開了她的心門。
還讓她主動獻身!
「啊!」黑澤夭夭掄起枕頭,狂砸黑澤先生,「你怎麼可以這麼狗,我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到底怎麼了?」黑澤陣一把抓住枕頭,不解的看著黑澤夭夭,「你嫌便宜了嗎?你可以換個思路,那是老太太的買命錢。」
黑澤夭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氣得胸口起伏。
她在乎的是錢嗎?
她在乎的,是她珍視的三周年紀念日禮物,不是黑澤先生懷著對她的愛,特意為她精挑細選的。
「你說,你當時得到寶石的時候,是不是滿心滿眼都是我?就想送給我。」黑澤夭夭做出最後的讓步,警告的瞪著黑澤陣。
黑澤陣沉默了。
他看著黑澤夭夭的臉色,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當時我只想到了你的眼睛。」
「哇!」黑澤夭夭直接哭了,丟開手裡的枕頭,丟下黑澤先生,跑了。
黑澤陣,「……」
失去記憶後,完全忘記寶石來歷不能說的黑澤先生,依舊不理解黑澤夭夭到底在鬧什麼。
他拿起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就那麼像個工藝品一樣被丟在床上的寶石項鏈,一臉的疑惑。
寶石品質很高,價值不低,但明顯黑澤夭夭不在乎,不然也不會隨隨便便就從口袋裡掏出來,而不是放在保險櫃裡。
這有什麼好鬧的。
當初琴酒看到寶石的時候,確實只想到了黑澤夭夭的眼睛,就想把寶石送給黑澤夭夭。
正好三周年結婚紀念日要到了,還能省去再買禮物的功夫。
為了避免黑澤夭夭知道寶石的來歷鬧,琴酒還特意把身上能拿出的現金都給了老太太,還饒了老太太一命。
黑澤夭夭收到寶石很開心,琴酒也收獲了意外之喜。
嬌艷欲滴的妻子,穿著單薄的睡衣,抱著枕頭站在門外,羞澀的看著他,琴酒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
於是,他們成了真正的夫妻。
於是,琴酒發現,黑澤夭夭倍增的熱情背後,是怎樣的原因。
那一天,黑澤夭夭特意換掉那些或白或紅的裙子,換上一身黑裙,戴上配了鏈子的紅寶石,開開心心的在琴酒面前轉圈,問「漂不漂亮」的時候,琴酒就暗暗發誓,一定不能把紅寶石的來歷,告訴黑澤夭夭。
此時,失憶的黑澤陣,完全不知道自己爆了多大的坑。
他追人來到次臥,抵著門問:「你到底在鬧什麼?」
「鬧?你說我鬧?」黑澤夭夭委屈的哭著。
黑澤陣趕緊改口,「我是問你,為什麼生氣,你至少得告訴我原因。」
「我才不要告訴你這種渣男。」黑澤夭夭大怒道。
「喵?」莫裡亞蒂不知道又從哪裡冒了出來。
「莫裡亞蒂。」黑澤夭夭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將貓抱起來,怒瞪黑澤陣,「我不要你了,以後我要和莫裡亞蒂一起過,它才是真正愛我的。」
黑澤陣,「……」
他頭疼的揉揉眉心,妥協道:「好好睡,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當然要睡,但就是不和你一起睡。」黑澤夭夭生氣的甩上門。
黑澤陣,「……」
這跟和誰睡,又有什麼關系?莫名其妙。
第103章 黑白大戰5
黑澤夭夭抱著莫裡亞蒂,坐在阿笠博士家的環形吧台上,唉聲嘆氣。
在她旁邊,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正在做手工作業。
在黑澤夭夭第n次嘆氣後,孩子們終於受不了了。
吉田步美問「黑澤姐姐,你到底怎麼了?有事可以告訴我們少年偵探團,我們一定會幫你解決的。」
「我們幫不了她的。」灰原哀搖搖頭,拉走步美。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即使在家裡也穿著外套帶著帽子,顯然被「組織雷達」影響不輕。
「黑澤太太,感情最需要的是溝通,你在這裡嘆氣也沒用,不如回去找黑澤先生聊聊。」江戶川柯南提議道。
「你怎麼知道我感情出現危機了?」黑澤夭夭歪著頭,蔫蔫的。
「能讓黑澤太太如此心傷的,只有黑澤先生了。」畢竟這是一個戀愛腦,江戶川柯南猜測道。
小島元太也湊了過來,一本正經的說「感情危機,馬虎不得。」
「才沒有感情危機。」黑澤夭夭將莫裡亞蒂放在膝蓋上,將整個腦袋埋在它肚子裡,繼續生悶氣。
莫裡亞蒂乖乖躺著被埋,軟乎乎的爪爪抱著黑澤夭夭的腦袋,實力寵主人,看得孩子們羨慕不已。
「原來莫裡亞蒂脾氣這麼好的嗎?我也好想埋肚子。」吉田步美羨慕不已。
「最好不要,莫裡亞蒂在米花町二丁目可是出了名凶悍,周圍的貓貓狗狗都不敢惹它,連小孩子見了它都要繞道走。」赤井秀一提著一個大蛋糕走了進來。
「這次是蛋糕啊!」灰原哀似笑非笑的看著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無奈道「昨晚有點事,出去了,今早回來的時候想起你們約了一起在阿笠博士家做手工作業,就想著給你們買個蛋糕做點心。」
真的就是給孩子們買的,不是為了上門特意買的。
「哦!」灰原哀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
「蛋糕,蛋糕,蛋糕。」三個真小孩開心極了。
「蛋糕啊!」一直被灰原哀控制飲食的阿笠博士,也很開心。
「博士只能吃一小塊。」灰原哀從凳子上下來,「我去泡紅茶。」
黑澤夭夭悲傷的從貓肚子裡抬起頭,「我要在紅茶裡加牛奶。」
「我們也要。」三小只立刻附和。
「你們真麻煩。」灰原哀嘴上抱怨著,卻沒有拒絕。
赤井秀一在黑澤夭夭身邊坐了下來,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見莫裡亞蒂這麼親近一個人,看樣子它真的很喜歡你。」
「嗯,我也喜歡莫裡亞蒂。」以後,她只要替身,不要白月光了。
「我從你家那邊過來,見言京先生掃出許多被打壞的裝飾品,是發生什麼事了嗎?需要幫忙嗎?」赤井秀一很隨意的聊著,溫柔和煦的笑容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心。
其實,前兩天黑澤一家外出旅行,他就趁機潛入黑澤家想要看看有沒有可疑的,順便安放幾個竊聽器,卻意外看到被破壞得不成樣的客廳。
從現場的痕跡來看,應該是打架造成的。
這就值得人深思了。
黑澤夭夭緩緩抬起埋在毛肚子裡的腦袋,懶洋洋的說「沒什麼,就是言京三郎和黑澤先生打了一架。」
赤井秀一肯定是心有疑問,不然不會問。遮遮掩掩只會被懷疑,黑澤夭夭選擇大大方方說出來。
「哦?為什麼會打架?」赤井秀一依舊笑眯眯的。
「大概……我太漂亮了。」黑澤夭夭回答得十分認真。
赤井秀一,「……」
他默默移開視線,決定不繼續這個話題。
吉田步美和灰原哀很快端著健康版奶茶出來,分發給大家。
黑澤夭夭嘗了一口,十分滿意,心情都跟著好了,「小哀和步美真厲害。」
阿笠博士見奶茶居然也有自己的,開心不已,迫不及待的端起來品嘗一口。
有奶味,有茶味,就是沒有甜味。
灰原哀笑道「博士,別想了,給你加奶就很好了。」
「那還不如直接給我紅茶。」阿笠博士悶悶的。
孩子們很快切好蛋糕,不出所料,阿笠博士分到的是最小的一塊。
反倒是黑澤夭夭,分到的居然是最大的。
圓谷光彥道「甜食能讓人心情好,黑澤姐姐難過的話,就多吃點。」
黑澤夭夭感動不已,「你們真好。」
「黑澤太太心情不好嗎?」赤井秀一溫和的笑著,滿臉真摯,「如果有我們能幫上忙的,請不要客氣。」
「沒什麼好說的。」黑澤夭夭郁悶的嘆息,叉了一塊蛋糕放嘴裡。
「喵喵喵。」莫裡亞蒂蹲在黑澤夭夭腿上,一個勁的催促。
「不可以。」黑澤夭夭拍拍它的腦袋拒絕。一邊撫摸著莫裡亞蒂光滑的背毛,一邊吃蛋糕。
「喵嗷。」見黑澤夭夭不給它吃,莫裡亞蒂不滿的眯起眼睛,緩緩站了起來。
黑澤夭夭被嚇了一跳,趕緊放下叉子,將貓抱地上。
這下子,可算是徹底惹毛了莫裡亞蒂,它衝著黑澤夭夭低吼了一聲,生氣的走了。
黑澤夭夭看到幾個跨步跑遠的莫裡亞蒂,眨眨眼,嘆道「莫裡亞蒂可真是個壞脾氣的孩子。」
「我覺得莫裡亞蒂對你已經脾氣很好了。如果是我,陪玩陪鬧,卻只能看著你吃,非抽你不可。」灰原哀死魚眼睨黑澤夭夭。
赤井秀一也道「那麼凶悍的貓,獨獨對你這個半路主人好,證明他很喜歡你。它那麼喜歡你,你卻不和它分享食物,它當然要生氣。」
黑澤夭夭愣住了。
她想起了家裡那位,同樣凶悍冷酷,有著一雙綠色眼眸的人。
「是這樣嗎?莫裡亞蒂很喜歡我嗎?」她看著漂亮的蛋糕,心緒起伏。
「當然。」吉田步美忍不住抱怨道「前兩天你們不在家,我和小哀一起去給莫裡亞蒂送飯,它不但不給摸,還把我們做的貓飯全都打翻了。」
「呵。」黑澤夭夭沒忍住,笑了。
「也對,它就是那樣的壞脾氣。」以小見大,家裡那位黑澤先生也沒那麼氣人了。
見黑澤夭夭心情總算好了,江戶川柯南好奇問「所以,黑澤先生到底怎麼惹你了?」
「也沒什麼。」黑澤夭夭道「你還記得那顆紅寶石吧。」
「記得。」價值不低,卻被黑澤夭夭揣來揣去。
「那是我們結婚的三周年紀念日禮物。我本以為是他精心准備的,可他昨晚說漏嘴我才知道,是他出差的時候別人賄賂他用的,他只花了很少的錢。」
少到什麼都買不到的一日元。
「額……」吉田步美咬著叉子糾結半天,安慰道「便宜點沒關系,只要心意到了就好。」
「什麼嘛,原來是在為這種小事鬧脾氣,你還真是不懂事。」小島元太十分失望。
「能記得給你買禮物就很好了。在這個世界上,有許許多多的已婚人士,從來都沒有收到過對方的禮物。」圓谷光彥說話永遠都是三個真小孩中,最有水平的。
「重點應該在,那是賄賂的贓物。」灰原哀提醒三小只。
「啊!對啊。」三小只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
「不是那個賄賂。」黑澤夭夭生氣的瞪了灰原哀一眼,「大人的世界你們不懂。」頓了一下又補充道「而且黑澤先生說了,他是因為覺得寶石像我的眼睛一樣漂亮,才決定要的。」
說到最後,黑澤夭夭還有點小甜蜜。
哪怕過了三年,她依舊還能想起當初收到寶石時,他那句「看到它,就想起了你的眼睛」,是多麼的令人怦然心動。
「那你還難過什麼?」孩子們搞不懂了。
「問題是,我因為當時太感動,花了一億日元給他買回禮。」還順便奉上一顆心,徹底認下黑澤陣這個男人。
「呃,這也真是個悲傷的故事。」孩子們同情的看著黑澤夭夭。
「那你得小心了,上次搬家的時候注意到,那位黑澤先生的藏酒中,有許多珍品,全部加來得值幾個億。」灰原哀壞心眼的說。
江戶川柯南趕緊偷偷拉扯灰原哀的衣服,給她使眼色。
黑澤夭夭心情剛剛好起來,可不能火上澆油。
「放心,這位太太對丈夫的濾鏡有八百層。」灰原哀就是存心想要給黑澤陣找不自在,誰讓他長了一張令人討厭的臉。
果然,黑澤夭夭一聽這話,剛好的心情又染上了陰霾。
「不行,不能我一個人氣,必須讓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三兩下吃了蛋糕,喝掉紅茶,風風火火的走了。
「看著吧,馬上就能見到這對夫妻親親密密的手拉手了。」灰原哀優雅的喝著紅茶。
江戶川柯南,「……」
整天被黑澤夭夭纏著的時候沒有感覺,等人不在了,黑澤陣才真正感覺到,失憶是怎樣的。
大腦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想不起過去,不知道未來,仿佛置身於毫無波瀾的平靜海面上,連個方向都沒有。
他躺在落地窗前的長毛地毯上,眼睛靜靜的看著天花板,回憶這兩天的事情。
醒來,身邊的人自稱他的妻子。
從生活的點滴來看,他們的感情應該稱不上好。
平日裡看起來粘人又熱情的黑澤夭夭,在很多生活細節上,其實更像一個獨自生活的單身女性。
昨天下午,他說可以多依賴他,黑澤夭夭很開心,從各方面表現來看,確實不像是在做戲。
所以,這段婚姻是真實存在的。
家裡沒有婚紗照,也沒有兩人的合照,顯然原因是出在別的方面。
比如他的身份。
他的工作很危險,如果婚姻信息被暴露,黑澤夭夭一定會有危險。
即便是這樣,他依舊選擇結婚,證明他失憶前是真的很喜歡黑澤夭夭這個人。
這份喜歡也表現在了失憶後,他依舊願意親近她,甚至喜歡她。
那麼,他可以全心全意的信任著黑澤夭夭,等待她所謂的「一定會想起來的」那一天的到來嗎?
黑澤陣很迷茫。
因為現在的他,一切都圍繞著黑澤夭夭在轉,信息來源為零,只能全憑直覺。根本無法確定現在得出的答案,是否正確。
或許,他可以出去走走。
黑澤陣思緒飄忽時,黑澤夭夭衝了進來。
第104章 黑白大戰6
黑澤夭夭直接騎在躺平的黑澤陣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剛知道,你的酒很貴,比你送我的寶石貴多了。」
「我不記得了。」黑澤陣平靜的眼眸裡,不知不覺染上點點笑意。
「我要把你的錢全部捐了,讓你變成窮光蛋。」黑澤夭夭生氣的說。
「哦!我們的錢是分開的嗎?那不是你的錢。」黑澤陣枕著手臂,剛才還迷茫混亂的心,變得平靜而愉悅。
那不是你的錢……
黑澤夭夭瞬間收回捐款的想法,故作大度的擺擺手,說道「算了,這些都是小事,我都能原諒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黑澤陣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微不可察的笑意。
黑澤夭夭小心翼翼的說「我也做了一件惹你不高興的事。我原諒你,你也原諒我,我們扯平,好不好?」
黑澤陣看著坐在身上的人,心裡沒有一點拒絕的想法,順著本心點點頭,「行。」
「啊!真的。」黑澤夭夭驚喜不已,立刻撲在黑澤陣身上,對著那張俊臉就是「吧唧」兩大口,還拉著他拉鉤蓋章。
思考人生的黑澤陣就這樣被再次纏上來的黑澤夭夭強行打斷,拉著一起下樓幫諸伏景光打掃衛生。
出去走走什麼的,成為了過眼雲煙。
勤勞的諸伏景光已經將一樓收拾得差不多了,黑澤夭夭就拉著黑澤陣,拿著大剪刀去院子修剪花木。
黑澤陣拿著大剪刀在前面剪,黑澤夭夭就拿著大掃帚在後面收拾。
「你就不能給我剪嗎?好難掃。」黑澤夭夭抱怨道。
「不要,我也不想掃。」黑澤陣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況且,一會還要剪樹,你確定你行?」
「那到時候你再剪啊!」
「哦!好活都是你的,難做的我來?」黑澤陣翻了個白眼。
黑澤夭夭大驚失色,「你是不是翻白眼了?你怎麼能翻白眼呢?帥哥是不能翻白眼的。」
黑澤陣,「……趕緊掃,你看滿地都是花枝。」
「你好煩。」黑澤夭夭交代道「你剪的時候一定要注意,看到漂亮的花就剪下來,我要插在花瓶裡,放我們房間。」
「不要。」黑澤陣道「味道太重了,影響我睡眠,開在外面不挺好的。」
「那就插客廳裡。正好可以裝飾砸壞的茶幾。」黑澤夭夭越想越覺得不錯。
這兩天看習慣了,她居然覺得缺了一角的茶幾也挺好的。
兩人說著沒營養的話,不知不覺就把院子裡的花叢剪完了,轉戰角落裡高高的櫻花樹。
這棵樹又高又大,幾乎和房子持平了。
黑澤夭夭搬來的時候,花期早就過了,沒能看到它開滿粉色櫻花的樣子,但看到它枝繁葉茂的樣子,就能想像得到,明天開滿花會多麼的漂亮。
「等明年花開的時候,我們就在樹下烤肉,你覺得怎麼樣?」黑澤夭夭滿懷期待。
黑澤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花香攪合著烤肉香,你鼻子受得了嗎?」
「你真不會說話。」黑澤夭夭嫌棄道「你應該說,花香伴著烤肉香,實惠又浪漫。這才是日子。」
「哦!」黑澤陣擺擺手,「去搬梯子。」
「還要梯子?」黑澤夭夭懷疑的打量著黑澤陣,「這種程度,你就該直接翻上去。」
黑澤陣認真的說「我是想給你扶梯子的機會。」
「這樣的機會我不需要。」黑澤夭夭嫌棄的擺擺手,「趕緊上去。」
黑澤陣見黑澤夭夭真的沒有要扶梯子的想法,拎著大剪刀,一個跳躍翻身,輕松上樹。
「喵!」莫裡亞蒂伸著懶腰,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呵!」黑澤陣冷嗤,亮出手裡的大剪刀。
感受到男人的惡意,莫裡亞蒂毫不畏懼,直接亮爪。
黑澤夭夭在樹下聽到貓叫聲,卻只能看到黑澤陣一個人,問道「莫裡亞蒂在樹上嗎?」
「滾開,現在這裡是我的地盤了。」黑澤陣冷冷的,大哥氣場十足。
「喵嗷。」莫裡亞蒂仰天長嘯,王霸之氣側漏。
「喵喵……」一連串的貓叫聲回應莫裡亞蒂,各種花色的貓跑了出來。
黑澤夭夭聽到莫裡亞蒂大叫,然後就看到許許多多的貓跑了出來,蹲滿牆頭。
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阿陣,你是不是又在惹莫裡亞蒂了?它可是有很多小弟的,你讓著它點。」
黑澤陣沒想到,一只小小的貓,還敢跟他叫板,叫小弟包圍他,頓時被氣笑了,「今天非得給你點教訓不可。」
接著,黑澤夭夭就看到黑澤陣的身影消失在樹葉中,莫裡亞蒂的身影出現,接著一人一貓都消失了,只剩下高大繁茂的櫻花樹搖搖晃晃。
「啊!」黑澤陣的驚呼傳來。
下一秒,莫裡亞蒂踩著優雅的貓步,從枝葉間走了出來,走到樹枝尖端,像只輕盈的精靈一樣跳上牆頭,睨了黑澤夭夭一眼,在小弟們的簇擁下,直接走了。
而黑澤陣,徹底沒了聲音。
難道,傳說中的酒廠killer,已經被絕殺了?
「阿陣,阿陣,你還活著嗎?聽到請回答。」黑澤夭夭仰著腦袋望著樹。
回答她的,是樹葉被風吹動的沙沙聲。
黑澤夭夭那本來玩鬧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不會真被莫裡亞蒂給欺負了吧?就算失憶了,也不至於這麼軟包吧!
可是,她聽說莫裡亞蒂是這一帶的扛把子,小混混見了都要繞道走的狠角色。
「阿陣,你到底怎麼樣了?吱一聲。」黑澤夭夭焦急的問。
「我沒事。」黑澤陣有些沉悶的聲音傳來,然後又沒了動靜。
這下子黑澤夭夭的心徹底提了起來,趕緊跑去搬梯子。
等黑澤夭夭搬來梯子,爬上樹就看到……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黑澤夭夭站在梯子上,抱著樹干,仰頭看著站在更上端的男人,差點笑岔氣。
「閉嘴。」黑澤陣充滿殺意的冷冽目光直射黑澤夭夭。
「好,我、哈哈、閉嘴、哈哈哈。」黑澤夭夭努力捂著嘴,想要憋住,但就是憋不住,整張臉漲得通紅,梯子也因為她顫抖的身體搖搖晃晃。
黑澤夭夭嚇得趕緊抱緊樹干,卻暴露了她放肆上揚的嘴角,「哈哈哈,不行了,我忍不住。」
在樹上,差不多整個樹冠中央的位置,穿著黑色休閑服的男人筆直的站著,腦袋微揚,正一點一點的將銀白的長發從樹枝上解下來。
是的,大哥他,那頭漂亮的銀白長發被樹枝纏住了,高高的傾瀉而下,迫使大哥只能仰著頭,伸長手去解頭發。
這絕對是世紀性的經典場面。
黑澤夭夭趕緊掏出手機,對准黑澤先生,一陣狂拍。
「黑澤夭夭。」黑澤陣大怒,想要搶走手機。
奈何,他的頭發被纏著,一動就扯著頭皮,根本沒法阻止黑澤夭夭。
「放心,我一定把這些照片藏在保險箱裡,八十歲以後再拿出來和兒孫們分享,哈哈哈哈。」黑澤夭夭毫無誠意的安慰著黑澤先生。
「你給我等著。」黑澤陣冷冷威脅,加快解頭發的速度。
黑澤夭夭拍完照,總算是良心發現了,憋著笑問「要不要我幫你解?」
大哥他很想硬氣的說不要,但是纏繞得太亂了,又在不方便的頭頂,只得妥協,咬牙道「要。」
「那說好,解開後,你不能趁機報復。」黑澤夭夭趁機談條件。
「我怎麼可能趁機報復呢?你可是我心愛的妻子啊!」黑澤陣陰狠的說。
「啊!心愛的妻子馬上就來給你解開。」黑澤夭夭一點不慫,歡快的爬上樹。
債多不壓身,難道黑澤陣還能打死她兩次不成。
有了黑澤夭夭的幫助,頭發很快解開。黑澤陣剛獲得自由,罪惡的大掌就朝著黑澤夭夭伸來。
「救命!」黑澤夭夭的慘叫聲,連阿笠博士家的少年偵探團都聽到了。
「灰原,聽到了嗎?」江戶川柯南對這種聲音最敏感。
灰原哀死魚眼瞪江戶川柯南,「如果不想被嫌棄打擾到了他們的二人世界,就乖乖的坐著。」
江戶川柯南,「……」說得很有道理。
此時的黑澤夭夭,被黑澤陣用樹枝抵著,威脅交出手機。
「你說了不會趁機報復的。」黑澤夭夭死死抱著手機,無比委屈。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出來。」黑澤陣威脅。
黑澤夭夭「吧唧」親了黑澤陣一口,眨巴著眼睛問「現在可以了嗎?」
由於她站的樹枝比黑澤先生的高,親人的時候還得彎腰,這讓她感覺十分新穎。
「不可以。」黑澤陣毫不妥協。
「吧唧!吧唧!」黑澤夭夭一連幾口,繼續問「現在可以了嗎?」
她這樣子,黑澤陣根本氣不起來。
黑澤夭夭見狀,雙手強勢抓著黑澤陣的肩膀,勢必要親到他滿意不可。
黑澤陣嫌棄的拍開肩膀上的手,「別親了,你還是小孩子嗎?」
「哦?」黑澤夭夭了然的點點頭,直接把黑澤先生壓樹干上,強行樹咚,「美人,原來你想要成人的方式,早說。」
說著,她就嘟著嘴,十分霸道的親了上去。
突然被占便宜的黑澤陣,「……」
諸伏景光打掃完客廳,提著垃圾袋出來,見院子裡只有一個靠著樹的梯子,兩個干活的人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了。
丟完垃圾回去時,他順道去拿梯子。感受到樹上有動靜,他抬頭一看,就看到令人震驚的一幕。
黑澤夭夭一只手按著琴酒,一只手挑著琴酒的下巴,正在強勢索吻。
因為黑澤夭夭和琴酒站的樹枝有高低差,看起來就是黑澤夭夭居高臨下的霸吻琴酒。
諸伏景光,「……」
原來他們的關系這麼復雜的嗎?
感受到琴酒落下的危險目光,諸伏景光趕緊溜了。
走的時候,他還隱約聽到黑澤夭夭不滿的催促聲,「美人,專心點。」
第105章 琴酒四十度1
夢中,黑澤陣不斷上游,總算在晨光中,衝破水面,徹底看清了一直吸引著他的海妖,到底是怎樣一副可怖的樣子。
出乎預料,那是一個雪膚烏發的美麗少女,穿著黑色的裙子,無憂無慮的坐在傾斜的船頭,紅寶石一樣的雙眸清澈如水。
而之前夢到的那顆紅寶石,此時正靜靜掛在少女的脖子上,和她美麗的眼睛交相呼應。
黑澤陣本能的想要得到那顆寶石,卻又本能的不想靠近美麗的少女。
少女微微偏頭,紅色雙眼水霧彌漫,如泣如訴,「我一直等著你,你怎麼還不過來。」
黑澤陣下意識的遠離少女。
他這一退,身體就不受控制的朝著深海墜落。
他墜落得很快,無邊的黑暗和強大的水壓很快將他淹沒。那一點照亮黑暗的晨光再一次消失,只剩下詭異的紅光。
突然,一只素白的手伸進水中,衝破黑暗,伸到眼前。
那是誘惑人的海妖的手。
要麼選擇海妖,要麼選擇深海。
黑澤陣靜靜的看著那只手,沒有動。
手很白,很細,哪怕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楚上面青色的血管。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黑澤陣的心平靜如海底,幽暗深邃,沒有一絲漣漪。
無論是海妖,還是深海,都不再能吸引他,禁錮他。
他就那麼飄蕩在大海的中央,緩緩閉上眼睛,享受著屬於他的平靜時光。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落水聲將他驚醒。
黑澤陣睜開眼睛,就看到黑發黑裙的海妖,像游魚一樣張開著雙臂,朝著他撲來。
她撲入他的懷中,雙手用力的抱緊他,黑色的長發猶如海藻般鋪散在海水中。
幾乎是同時,黑澤陣明顯感覺到,在大海的深處似乎有一股吸力,想要將他吸走。
海妖不管不顧,溫暖的嘴唇強勢吻了上來。
他呆住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抗拒的推攘著,手無意中觸碰到了她胸前的紅寶石。
那一瞬間,仿佛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紅寶石炸裂成無數碎片,朝著他瘋狂湧來;海妖也隨著紅寶石的消失,化作不可觸碰的泡沫,消失在大海裡。
黑澤陣痛苦的捂住腦袋,懸浮在海中。
黑澤陣猛然睜開眼睛,被塵封的記憶瞬間衝破桎梏,全都想了起來。
他看著身邊睡得香甜的黑澤夭夭,冰冷的殺意占據著整顆心。
以前的那些還能說是小女孩沒有安全感的胡鬧,但這一次,卻是實實在在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黑澤陣的手一點點朝著身邊人修長細嫩的脖頸伸去。
輕輕握住,一點點用力。
就這樣,就現在,結束這一切吧!
黑澤夭夭感覺脖子不舒服,呼吸困難,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銀發男人,她沒有任何遲疑的伸出手,環住他的脖子,向他靠近,不滿的抱怨,「阿陣,我好悶,呼吸不上來,要人工呼吸。」
黑澤陣掐著她脖子的手一抖,終究還是脫力的垂落下來,任由做了錯事的人將他纏住,手腳並用的抱著他,舒服的蹭蹭,繼續睡得香甜。
他緩緩放低身子,平躺下來,失憶這幾天發生的事盤旋在腦海裡。
這段婚姻,是黑澤夭夭主動開口提的,卻是他答應的。
從那個時候起,他就已經接受了黑澤夭夭,只是他沒想到,黑澤夭夭會重要至此。
理想國嗎?
呵!他的理想國居然是那片初遇黑澤夭夭的大海,理想國裡唯一的人居然就是黑澤夭夭。
這一切,和他想要的,完全不同。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居然一直抓著我不放。」黑澤陣陰冷的看著黑澤夭夭,墨綠的眼眸深處是令人看不懂的深沉情緒。
黑澤夭夭伸著懶腰,眼睛還沒睜開,就迷迷糊糊的去扒拉身邊的人。
被褥微涼,身邊空空如也。
黑澤夭夭總算是有心力睜開眼睛了,她迷迷糊糊的看看四周,沒有見到人,就叫兩聲,「阿陣,阿陣。」
軟綿的聲音有氣無力,脖子還有些疼,不太舒服。
難道,昨晚睡著的時候,發生了她不記得的羞羞事?
好像,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琴美人確實在她上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而她也抱住了他的脖子,要人工呼吸……
黑澤夭夭羞得捂住臉,不敢繼續想。
太可怕了,她居然一點都不記得了。
黑澤夭夭趕緊爬起來,跑到衣帽間換衣服。
黑澤夭夭站在換衣鏡前,看到脖子上清晰的指印,總算明白為什麼脖子疼了。
差點被掐死了,能不疼嗎?
所以,他恢復記憶了。
黑澤夭夭趕緊衝回臥室,尋找黑澤陣的手機,卻什麼都沒找到。
這段時間,手機一直是她拿著的,黑澤陣從來沒碰過。
現在卻不見了……
黑澤夭夭的一顆心都揪著疼,酸意湧上鼻頭。
她顧不上換衣服了,衝出房間,朝著樓下跑去。
「今天這麼早?」諸伏景光還在做早餐,看到黑澤夭夭今天居然在早餐做好前起來了,頗為意外。見她還穿著睡衣,又有些無語,「就算在家裡,也還有我這個外人,你就不能把衣服換換?」
「看到阿陣了嗎?」黑澤夭夭焦急的問。
諸伏景光隨口問:「沒有,他不在樓上嗎?」
黑澤夭夭心裡最後一絲希冀也消失了,她有氣無力的在餐桌邊坐下,聲音悶悶的,帶著鼻音,「他不在。」
諸伏景光注意到黑澤夭夭脖子上的掐痕跡,瞬間反應過來,「他恢復記憶了。」
黑澤夭夭緩緩點頭,「大概吧。」
「那琴酒對這件事,是個什麼態度?」看黑澤夭夭脖子上的傷,不難想像昨晚兩人間發生了怎樣的爭吵。
還是家裡隔音太好,他什麼都沒聽到。
不過見黑澤夭夭還四肢健全的坐在這裡,可見琴酒對她還是留手了,沒有真正的傷害她。
「我不知道。」黑澤夭夭整個人像軟體動物一樣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說:「我醒來才發現他不見了,我們兩個根本就沒正面交鋒。」
諸伏景光景光眉頭微皺,心裡覺得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夫妻兩個,真有了矛盾,吵一頓、鬧一頓,事情還能過去;如果直接鬧失蹤,以琴酒和黑澤夭夭這種關系,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也不是沒有可能。
「別想太多,或許是組織有事要處理,等處理完,他就回來了。」見黑澤夭夭真的很難過,諸伏景光忍不住安慰道。
「他能有什麼事?這幾天我一直幫他看手機呢?一條信息都沒有。」黑澤夭夭不滿的說。
諸伏景光,「……」
不要說這麼令人心動的話行不行?那可是琴酒的手機。
要知道,他這幾天忍得多辛苦。
「你說,如果他以後都不回來了,怎麼辦?」黑澤夭夭可憐巴巴的問。
「那你就一個人過吧。」諸伏景光拉開凳子,在黑澤夭夭身邊坐下,像個知心大哥哥一樣開導她,「琴酒並不是良配,你跟著他很危險,還不如安安穩穩的過你的日子。」
黑澤夭夭點點頭,「我還年輕。」
「對,你還年輕,還有大好的未來。」諸伏景光笑道。
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黑澤夭夭的心情都好了不少,「沒錯,我還有大好的未來。完全可以摧毀黑衣組織,把在逃的琴美人抓回來,關在小黑屋裡,夜夜笙歌。」
諸伏景光,「……」他不是這個意思。
「先定一個小目標。」黑澤夭夭鄭重其事的說。
「你冷靜點。」諸伏景光試圖勸誡。
「搞定朗姆。」黑澤夭夭道。
諸伏景光勸誡的話全卡在喉嚨裡,變成了,「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不用客氣。」
「現在就需要。」黑澤夭夭鄭重其事的拍拍諸伏景光的肩膀。
「你說。」諸伏景光認真的等待命令。
黑澤夭夭嚴肅的說:「我餓了,趕緊去做早餐。」
諸伏景光,「……等著。」
廚師先生一走,黑澤夭夭又趴了回去。
關於朗姆,其實她知道的也不多。
她穿越前,名柯根本就沒完結,朗姆依舊還是個神秘的酒廠二把手。
朗姆能成為二把手,絕對不簡單,搞定朗姆的計劃,必須從長計議,小心謀劃。
既然要做,就不能成為拖後腿的那個。
吃飽喝足,黑澤夭夭將諸伏景光偽裝成琴酒,帶著他出門。
黑澤夭夭知道許多連他這樣的臥底,都沒資格觸及的重要情報。
諸伏景光第一反應就是黑澤夭夭要帶他去釣朗姆,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備。
然而,再多的心理准備,在達到目的地的時候,還是不夠用。
黑澤夭夭將小金龜停在警視廳門口,笑眯眯的說:「我們到了,下車吧。」
諸伏景光推推臉上的銀絲邊眼鏡,臉色十分難看,「朗姆的偽裝身份是警察?」
那一瞬間,諸伏景光的腦海裡回想起來他這段時間見過的所有警察,最終定格在一個年紀最接近朗姆的人身上。
目暮十三!
難道是他。
「想什麼呢?哪有那麼多朗姆給你抓。」黑澤夭夭翻了個白眼,解開安全帶,「你知道黑澤先生欠了多少份筆錄沒做嗎?目暮警官都親自打電話來催過好幾次了。」
諸伏景光,「……」
「正好現在有空,我們趕緊把以前的筆錄全做了,省得我老接到警察的電話。」黑澤夭夭道。
諸伏景光,「……」
忘記了,他就是個工具人。
只配在琴酒背後,默默給他查缺補漏。
悠于 2023-11-6 13:38
第106章 琴酒四十度2
黑澤夭夭聯系了目暮警官,說來補以前的筆錄。目暮警官早就派出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兩個得力干將等在警視廳門口。
一看到紅色小金龜,兩位警察就快速走了過來,一左一右幫兩人拉開車門,生怕他們跑了。
欠的筆錄確實不少,一直弄到下午才弄完,午餐還是和搜查一課的警察們一起吃的豬排飯。
目暮警官親自來送兩人,同時奉上的還有一張米黃色的感謝狀。
感謝狀的內容很簡單,大致就是感謝優秀市民黑澤陣幫助警方破獲多起性質惡劣的案件。
「感謝黑澤先生的幫助。以後也請不吝賜教。」目暮警官鄭重鞠躬。
「感謝黑澤先生。」警察們深深鞠躬。
諸伏景光雙手拿著印著櫻花標志的感謝狀,整個人僵硬在原地。
「真是意外之喜。」黑澤夭夭笑得嘴角裂到耳後根,急不可耐的催促諸伏景光收好感謝狀,「回去就找個畫框裱起來,掛我們家客廳裡。」
諸伏景光機械的扭過頭,目光詭異的看著黑澤夭夭。
「太激動了?」黑澤夭夭拍著他的肩膀安慰,「別激動,警民一家親嘛。」
「說得好,警民一家親。」目暮警官帶頭鼓掌。
諸伏景光徹底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他此刻沉重的心情了。
琴酒和頭頂櫻花的警察一家親,呵呵!
在「警民一家親」的歡騰中,黑澤夭夭和諸伏景光被警察們鄭重其事的送出警視廳。
自從感謝狀那件事後,諸伏景光就自閉了。
他像個退休在家的老大爺一樣,每天種種花,喂喂貓,連買菜都不願再出門。
不管諸伏景光心情如何,都不影響黑澤夭夭用金光閃閃的雕花畫框,將感謝狀裱起來,掛在客廳最顯眼的地方。
當然,黑澤夭夭也沒忘記,拍一張照片發給當事酒黑澤陣。
【還是不如我們種花的錦旗,這個太小了,一點也不霸氣。】
仿佛回到了剛結婚那會,消息石沉大海,毫無回音。
黑澤夭夭也不生氣,反正她以前就是這麼過來的,一年不見一次她都不生氣。
堅決不生氣!
時間一天天過去。
在外人眼中,是做完筆錄後,黑澤先生又出差去了。家裡只剩下黑澤太太和言京三郎。
言京先生兢兢業業的干家務,洗衣做飯打掃衛生,一把抓;悠閑的黑澤太太,就滿東京的逛,哪裡好玩去哪裡。
鈴木園子再一次看到悠閑的坐在波洛咖啡廳裡吃蛋糕的黑澤夭夭,無比羨慕,「這就是闊太太的生活嗎?太爽了吧!」
坐在黑澤夭夭旁邊的江戶川柯南默默翻了個白眼。
黑澤夭夭是有錢,但和這位鈴木家的大小姐比起來,根本不算闊好吧。
「唉,這位就是你們一直說的黑澤太太嗎?」第一次見到黑澤夭夭的世良真純,小聲詢問毛利蘭。
「對,她就是黑澤太太。」毛利蘭小聲道。
「小蘭,園子,你們來了,快點進來。」黑澤夭夭開心的招呼幾人,「想吃什麼,隨便點,我請客。」
「不用了,我們今天要去新一家。」毛利蘭笑著解釋道:「就是阿笠博士家旁邊那棟,住著衝矢先生的小洋樓。」
「那可是小蘭的青梅竹馬工藤新一的家哦!小蘭這次特意叫上我們,就是為了幫不在家的工藤新一打掃衛生的。」鈴木園子揶揄道:「好賢惠的,工藤新一那小子有福氣了。」
江戶川柯南爆紅著臉,像個煮熟的蝦子,一下子從凳子上蹦跶下來,跑去拉毛利蘭,「小蘭姐姐,不是來接我的嗎?我們趕緊走吧。」
「那我們先走了。」毛利蘭牽著江戶川柯南的小手,和大家告別。
黑澤夭夭從世良真純身上收回目光,笑著問安室透,「柯南剛才的臉好紅,他也喜歡小蘭嗎?」
安室透正在做蛋糕,聞言只是笑著說:「那孩子確實很喜歡小蘭小姐。」
「哦!」黑澤夭夭點點頭,在心裡感嘆安室透絕佳的演技。
江戶川柯南和他比起來,簡直就是弟弟。
黑澤夭夭見現在店裡沒有其他客人,另一位店員夏本梓也休息在家,整個咖啡店裡只有她和安室透,緩緩笑了。
這還真是個絕佳的好機會,都不用清場了。
她端著蛋糕,走到吧台邊坐下,睜著大大的紅眼睛看安室透,「安室先生,能問一個問題嗎?」
安室透抬頭回看黑澤夭夭,紫灰色的眼眸染上點點緋色。
安室透一直防備著黑澤夭夭,被催眠的第一時間他就感覺到了。
他驚駭的盯著黑澤夭夭,臉色十分難看。
「唉,我明明做了那麼久的鋪墊,你居然還防備著我,真是令人傷心。」黑澤夭夭失望的叉起一塊蛋糕喂嘴裡。
「你什麼時候開始催眠我的?」安室透臉色陰沉,手偷偷摸向吧台下放著備用餐具的盒子。
安室透不知道黑澤夭夭使用的是異能,只以是像其他催眠師那樣的催眠術,早早就開始了催眠,才會讓他防不勝防。
「我這幾天天天來,可不是為了吃蛋糕增加體重的。」為了被人當成弱雞催眠師,她可是用心良苦。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安室透冷冷問。
「告訴我,朗姆長什麼樣子。」黑澤夭夭道。
安室透大駭,「你、知道。」
「除了左眼是義眼外,朗姆還有什麼特點,告訴我。」黑澤夭夭從隨身挎包裡拿出小本子,像個好好學生一樣,等待著老師的答案。
安室透並沒有被徹底催眠,理智還尚存,他嚴肅的問:「你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
「我……」黑澤夭夭歪著頭,笑得可可愛愛,「當然是和你一樣,想要黑衣組織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人啊!降谷零。」
降谷零!
這三個字,仿佛一記重錘,徹底炸破安室透最後的防御,成功讓黑澤夭夭完成催眠。
黑澤夭夭轉手將筆和本子遞給安室透,「把朗姆的樣子,畫下來。」
安室透聽話的拿起筆,很快在紙上將朗姆的樣子畫了下來。
「好了,去把監控弄壞,把這兩天所有的監控畫面消除。」黑澤夭夭吩咐道。
她暗中調查過,波羅咖啡廳的監控沒有備份,沒有特殊情況也不會去查看。
也就是說,監控壞了,一兩天內沒人發現很正常。
安室透乖乖去處理監控,黑澤夭夭拿過本子看他畫的朗姆。
當看清本子上,寥寥幾筆勾勒出的人時,黑澤夭夭瞳孔微震,難以置信。
這不就是雙星游樂園裡,「打氣球贏大獎」那個老板嗎?
他居然是朗姆!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雙星游樂園?
難道發現了什麼?
黑澤夭夭的心很亂,她努力回憶,在雙星游樂園的時候,她有沒有做過什麼會引起朗姆懷疑,給琴酒帶來麻煩的事。
一番回憶,黑澤夭夭起伏的情緒總算平穩下來。
當時因為有紅方的人在,她一直很小心,就算中途琴酒和諸伏景光交換身份,也有茱蒂做人證,不可能被發現。
見安室透已經處理好監控的事回來了,黑澤夭夭趕緊收起筆記本,用虛假的記憶,替換掉安室透真實的記憶。
吃完蛋糕,結完賬,黑澤夭夭像個沒事人一樣,和安室透告別離開。
安室透像往常一樣,收起黑澤夭夭使用過的餐具放在水池中,轉身收拾吧台。
他敏銳的注意到,吧台下,裝著備用餐具的盒子被打開了。
今天夏本梓不在,店裡只有他一個人,期間沒有任何人進過吧台,也就是說……很可能是他打開的。
安室透立刻想到黑澤夭夭。
他蹲下身,檢查盒子,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不過他很快發現,吧台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裡,刻著三個字母。
RUM。
安室透大駭,立刻起身去調取監控。
等他到後面的休息室,調取監控才發現,監控早就壞了。
難道是黑澤夭夭?
雙星游樂園後,朗姆讓他調查黑澤陣,明顯是看中了黑澤陣。
他趁著黑澤家外出旅游,裝了許多竊聽器。他們回來,就被一個不漏的拆除掉。
現在,黑澤夭夭又來催眠他,調查朗姆!
難道黑澤夭夭知道了朗姆要調查黑澤陣的事?
線索太少,事情又太復雜,安室透一時間也猜不透這背後到底有什麼秘密。
為了方便逛街,黑澤夭夭沒有開車,見天色還早,就選擇步行,順便散散心。
溜達的時候,黑澤夭夭注意到一個帶著黑帽子的強壯男人從街邊便利店走出來。手裡提著一個透明的購物袋,裡面裝著四盒便當。
強壯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琴酒的貼身掛件伏特加。
黑澤夭夭挑了挑眉,朝著伏特加吹了聲口哨。
伏特加凌厲的目光掃了過來,肌肉緊繃,警惕性十足。
「吃便當啊!」黑澤夭夭輕挑的笑笑。
伏特加認識黑澤夭夭,在組織裡擁有「緋色之獸」代號的女人。
他警惕的盯著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很路人的聊天,「吃便當對身體不好,最好還是回家吃老婆做的飯,或是去五星級餐廳吃大廚做的飯。」
伏特加見黑澤夭夭只是自來熟,隨便聊,沒有多理會,提著便當走了。
黑澤夭夭搖頭輕笑,繼續壓馬路。
第107章 琴酒四十度3
伏特加提著便當,回到停在路邊的保時捷上。
車子裡煙霧繚繞,銀發黑衣的男人懶洋洋的坐在後排,纖薄的唇邊叼著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煙。
這幾天大哥抽煙很猛,伏特加早就習慣了。
他在前排的駕駛位上坐下,熟練的將車窗全打開,散散煙味,然後拿出購物袋裡的便當,拆開包裝,隨口道:「大哥,我剛才遇到了那個『緋色之獸』。」
琴酒懶洋洋的抬了抬眼皮,態度不鹹不淡,「哦。」
伏特加見琴酒對差點成為同伴的「緋色之獸」沒有興趣,識趣的結束話題,將拆好的便當遞給他。
琴酒隨手將掐滅的煙頭丟身旁的煙灰缸裡,接過便當,一點也不挑食的吃了起來。
伏特加也自己開了一盒,一起吃。
黑澤夭夭拐著彎壓馬路,壓到保時捷旁邊。透過開著的車窗,一眼就看到窩在車裡干飯的兩個恐怖分子。
「咻!」黑澤夭夭吹了個口哨,朝著保時捷走去。
伏特加聽到熟悉的口哨聲,抬頭就看到笑眯眯朝著保時捷走來的「緋色之獸」。
「吃著呢?」黑澤夭夭衝著伏特加拋了個媚眼。
伏特加警惕的將手放在腰間的槍上。
黑澤夭夭走到駕駛座,彎著腰朝裡面看,「這種東西,吃得下去嗎?」
伏特加沒有回答,警惕的盯著她。
「你身材那麼好,醜兮兮的黑西裝也遮不住那一身誘人的肌肉,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有沒有想過做保鏢啊?」黑澤夭夭毫不客氣的挖牆角,「包吃包住離家近,待遇優厚,絕對比你現在好。」
伏特加,「……」
這人是來挖牆腳的?
黑澤夭夭色眯眯的目光掃視伏特加的胳膊和胸膛,羞澀的笑著,捂著嘴道:「真有料!」
聽到的伏特加,「……」
不是挖牆腳!
「我已經有工作了。」伏特加冷著臉拒絕。
「伏特加,開車。」琴酒冰冷的聲音從後排傳來。
黑澤夭夭順著聲音看去,繼而誇張的捂著臉,對伏特加說:「之前見你買四盒便當,還以為是食量大,沒想到是因為有兩只單身狗……單身青年。」
黑澤夭夭橫跨一大步,來到車後排,笑眯眯的衝著琴酒眨眼睛,「大伯,我們又見面了。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雙星游樂園的那個夭夭。」
「不記得了。」琴酒倚靠在車靠背上,目視前方,根本沒看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解釋道:「怎麼會不記得呢?我老公就是那個和你長得一樣的黑澤陣啊!你們應該是兄弟,要不要找機會去做個親子鑒定?」
伏特加開車的動作一頓,小心翼翼的透過後視鏡偷看琴酒的反應。
他知道有一個和大哥長得一樣的人,卻不知道那個人居然是「緋色之獸」的丈夫。
「我沒有兄弟,滾開。」琴酒陰冷的看了黑澤夭夭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不是兄弟嗎?」黑澤夭夭失望的嘆息一聲,說道:「不是兄弟也沒關系,你和我老公長得一樣,這就是緣分,有空來家裡吃飯啊!」
琴酒實在不明白黑澤夭夭到底要做什麼。
「我老公出差去了,這幾個月都不會回來。」黑澤夭夭靠在車門上,笑嘻嘻的問琴酒,「你聽說過一句話嗎?」
琴酒冷淡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黑澤夭夭朝著琴酒拋了個媚眼,自顧自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琴酒,「……」
伏特加驚悚的看著黑澤夭夭。
她這是在調戲大哥?
「你身上有著我們家黑澤先生沒有的壞壞氣質。超帥的。」黑澤夭夭舔著嘴角,指尖勾起琴酒的一縷長發,暗示意味十足的問:「約嗎?」
伏特加,「……」
伏特加小心翼翼的看向琴酒,不出所料的看到他的手已經放在了伯、萊、塔上,滿身的殺氣。嚇得他趕緊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默默思考如果大哥當街爆頭,他該開著車帶大哥走哪條路跑,才不會被可惡的條子給堵了。
琴酒看著黑澤夭夭,嗤笑,「想約我?」
「吃便當對身體不好,我家廚師手藝超好的。」黑澤夭夭把玩著指尖的銀發,表情十分真誠。
她真的就是叫離家出走的老公回家吃飯。
真的!
伏加特十分鄙夷黑澤夭夭這種行徑。明明看上了大哥的身體,卻說吃飯。
「不約,滾開。」琴酒冷著臉關車窗。
「別關啊!」黑澤夭夭叫道。
伏特加見琴酒居然就這麼放過了調戲他的人,不禁在心裡感嘆,大哥不愧是大哥。
這都能忍。
「伏特加,開車。」琴酒催促。
伏特加乖乖開車。
黑澤夭夭將一張寫著她手機號的紙條,從還沒完全關閉的車窗塞進車裡,大聲道:「一定要約我啊!我隨時有空。」
伏特加將車開出一大截,才敢擦擦額頭的冷汗,透過後視鏡去看琴酒的臉色。
這一看,不僅看到了臉色陰沉的琴酒,還看到了還在張望的黑澤夭夭,嚇得他趕緊收回目光。
見人真的就這麼走了,黑澤夭夭頗為失望的收回目光,離開危險的馬路,走上人行道。
後座上,琴酒回頭,還能隱約看到人行道上的黑澤夭夭。
人行道上,黑裙女子穿著秀氣的高跟鞋,一塊磚一塊磚的踩,像一個無憂無慮,認真玩踩格子游戲的小孩。
無憂無慮!
呵!
琴酒回頭的一眼,將伏特加嚇得不輕。
難道大哥真的看上「緋色之獸」了?
就在伏特加胡思亂想的時候,琴酒又點燃了一根煙。他叼著煙,低聲叫道:「伏特加。」
「大哥。」伏特加下意識的回答,聲音都比平時高出好幾個分貝。
琴酒懶洋洋看向伏特加,吐出一個煙圈,指尖夾著煙身,淡淡的橙光明明滅滅,沙啞的聲音裡隱藏著難以分辨的迷茫,「你有沒有後悔走上這條路?」
「吱啦……」伏加特被嚇得將保時捷開出浪蕩的S型,在成功撞上路邊電線杆前停了下來。
根本沒空管車,伏特加冷汗連連,嚇得立刻向琴酒表忠心,「大哥,剛才那個女人是自己湊上來的,和我沒有關系。」
「我知道。」琴酒嘆道。
伏特加聞言,稍稍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問:「大哥,是不是有人偷偷舉報我了?我絕對沒有背叛組織,那個人一定有問題,我可以和他當面對質。」
從琴酒受到BOSS重用,被欽點處理組織叛徒開始,伏特加就跟在他身邊,很清楚琴酒對叛徒零容忍的態度。
哪怕下一刻,琴酒直接開槍要殺他,伏特加都不意外。
因為他被懷疑了。
哪怕他對組織,對大哥,一心一意。
伏特加的態度讓琴酒沉默,他的沉默卻讓伏特加更加恐懼。
車內空氣變得壓抑又粘稠。
眼看伏特加臉色越來越白,好好一個大塊頭,抖成風中小白楊,琴酒嘆道:「伏特加,開車。」
開車!
簡單的兩個字,卻像咒語一樣,瞬間讓伏特加解禁,有了干活的動力。
車子再一次上路,依舊平穩。
琴酒卻徹底歇了聊聊的興趣。
黑澤夭夭膽子太大,伏特加膽子太小,兩個人都沒法聊。
細數一圈,琴酒還真找不到一個可以聊的人。
「把我送到最近的安全屋。」琴酒道。
「是,大哥。」伏特加愈發恭敬,顯然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伏特加將人送到最近的安全屋,確定琴酒進去後,才偷偷松了一口氣,開著車離開。
太可怕了!
到底是誰,敢跟他玩陰的,最好別讓他知道。
壓了一會馬路,黑澤夭夭就沒興趣了,上了一輛開往二丁目的公車。
被公車拉著兜兜轉轉,到家的時候月亮已經徹底爬上了天幕。
站在大鐵門外,看著燈光明亮的房子,黑澤夭夭的心情十分復雜。
怎麼就把日子過成這樣了呢?
在外遇到離家出走的老公不敢上去打一頓,還得裝作不認識;回到家裡,還有一個公安臥底等著。
從包裡拿出鑰匙,打開大鐵門,黑澤夭夭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家。
換上舒服的拖鞋,往客廳沙發上一躺,黑澤夭夭有氣無力的說:「我已經知道朗姆長什麼樣子了,你准備一下,我們明天一起去找人。」
「哦!已經知道誰是朗姆了?哪個廢物泄露的情報。」琴酒嘲諷的聲音傳來。
黑澤夭夭猛的從沙發上彈起來,驚恐的看向餐廳的方向。
因為客廳和餐廳是連通的,黑澤夭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餐桌前,正在享用美食的銀發男人。
諸伏景光像個服務生一樣站在旁邊,歉意的朝著黑澤夭夭笑笑。
不是他不提醒,實在是黑澤夭夭從進門開始就低著頭,一副曬蔫的小白菜樣。
「黑澤先生。」黑澤夭夭既驚又喜的看著正在享用美食的男人。
琴酒將最後一塊牛排放嘴裡,優雅的吃著。
黑澤夭夭小心翼翼的問:「你還在生氣嗎?」
琴酒放下叉子,滿意的點點頭,「廚師手藝確實不錯,不是超市便當能比的。」
「嘿嘿。」黑澤夭夭尷尬笑笑,手指摳著沙發,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黑澤陣嫌棄的瞥了她一眼,「別笑得那麼醜。」
黑澤夭夭趕緊收起笑容。
第108章 琴酒四十度4
「你是怎麼知道朗姆的?」黑澤陣直接問。
黑澤夭夭無比乖巧的跑到黑澤陣身邊坐下,乖巧的奉上還沒捂熱的朗姆畫像,「這是我催眠安室透得到的,正打算調查朗姆呢。」
黑澤陣接過畫像看了一眼,就丟還給黑澤夭夭,嫌棄的說:「波本真是個沒用的廢物。」
諸伏景光見琴酒沒有懷疑什麼,偷偷為降谷零松了一口氣。
黑澤夭夭認真的將畫像疊起來放口袋裡,「等我找到朗姆,就催眠他,問出酒廠老板的下落,然後干掉他,你就是我的了。」
諸伏景光驚恐的看著黑澤夭夭。
她的目標原來這麼大的嗎?就這麼告訴琴酒,真的好嗎?
「你可真是個有大志向的姑娘。」黑澤陣咬牙切齒。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搞事情?跟著你老板是沒有前途的。」黑澤夭夭認真開解琴酒,「你有沒有想過,你老板為什麼要給你取琴酒這樣的代號。」
諸伏景光順著黑澤夭夭的思路想。
琴酒是一種以谷物為原料經發酵與蒸餾制造出的中性烈酒基底,增添以杜松子為主的多種藥材與香料調味後,所制造出來的一種蒸餾酒。堪稱世界第一大類的烈酒,口感辛辣。
在雞尾酒中,琴酒是使用最多的一種酒,有雞尾酒心髒的美譽。
黑衣組織的BOSS將「琴酒」作為黑澤陣的代號,足見對他的認可和器重。
而黑澤陣,也不愧琴酒之名。
十分了解黑澤夭夭的黑澤陣,不用想也知道,她的嘴裡會說出多麼讓人無語的話。
果然,下一秒他就聽到……
「琴酒是一種酒精度數在35度至55度之間的酒。雖然酒精度數越高,代表酒的質量越好,但商場裡常見的琴酒也就40度。也就是說……」黑澤夭夭看著黑澤陣,表情真摯而認真,「你的老板已經清清楚楚的表明了,他只需要你百分之四十的忠誠度就行了,剩下的百分之六十無所謂。」
蘇格蘭瞪大眼睛。
是這麼理解的嗎?
黑澤陣聽到黑澤夭夭的分析,居然一丁點也不意外。
只能說,這理解很黑澤太太。
黑澤夭夭抓著琴酒的手,鄭重其事的說:「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酒廠拋,丁點不值當。」
黑澤陣都被他氣笑了,「照你這麼說,組織裡的人都不需要忠誠了?」
「我可沒這麼說,別冤枉我。」黑澤夭夭一副「你別胡說八道冤枉我」的架勢,認真解釋,「你是酒,不是無水乙醇,適當的摻點水很正常。」
諸伏景光站在琴酒身後,偷偷朝著黑澤夭夭豎起大拇指。
說得好!
黑澤夭夭對他點點頭,繼續忽悠琴酒,「每年都有人因為酒精中毒而死,證明酒精是很危險的,摻水很重要。你仔細想想,那些賣酒的,如果都偷偷摻水,是不是就不會喝死人了。」
「你可閉嘴吧!」黑澤陣一把捏著黑澤夭夭半邊臉,手上力道很重,一點不用客氣,「你總有一天會被你這張嘴害死。」
「那你會殉情嗎?」黑澤夭夭即使被扯歪了嘴,也不忘初衷。
黑澤陣深深嘆息,一口將配牛排的紅酒喝掉,粗暴的拉住黑澤夭夭的胳膊,將人往樓上扯,「跟我走。」
「你干嘛?不可以家暴啊!」黑澤夭夭嘴裡叫著,腳卻很乖的加快步伐,跟著黑澤陣。
諸伏景光搖搖頭,乖乖收拾餐具和酒杯。
他算是看明白了,在這段婚姻中,看似琴酒是強勢不可控的一方,但真正遇上事,還得按黑澤夭夭的來。
琴酒拿黑澤夭夭根本沒辦法,最後還得妥協。
琴酒摻水,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了。
只是不知道最後會是多少度的琴酒。
「你不可以打我,我怕疼;你也不可以罵我,我難過。」黑澤夭夭跟在黑澤陣身後,一個勁的念念叨叨,跟黑澤陣講夫妻吵架該有的規矩,「我們都是文明人,要文明吵架,千萬不可以家暴,不可以傷害到我。」
黑澤陣將人拉到主臥,甩到床上。
黑澤夭夭躺在床上,揉著被捏紅的手腕,羞澀的笑著,「我逛了一天的街,還沒洗澡。」
伯、萊、塔的槍口對准黑澤夭夭,黑澤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冰冷的眼底仿佛呼嘯著惡鬼,「你是從哪裡知道朗姆的,是什麼時候知道組織存在的,又是怎麼知道組織BOSS是誰的?」
黑澤夭夭單手撐著床,背靠軟床,仰面看著男人。
這一次她沒有胡說八道找借口,只是安靜而沉默的看著黑澤陣。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黑澤陣冷冷問,氣息冷冽。
「我當然是人,你是在羞辱我嗎?」黑澤夭夭微微紅了眼眶。
「回答我的問題。」琴酒的指尖打開□□的保險栓,食指放在扳機上,「這一次,可是有子彈的。」
「你想知道什麼?」黑澤夭夭直視男人孤狼般的墨綠色眼眸,平靜的問:「是我一開始就知道朗姆和黑衣組織的存在,還是在認識你之前就知道烏丸蓮耶是琴酒的上司?」
黑澤陣瞳孔微縮,干澀的聲音低沉暗啞,「你居然都知道。」
「是啊!都知道。」黑澤夭夭從床上起來,握住伯、萊、塔的槍身,對准眉心,緋紅的左眼咆哮著瘋狂的野獸,繚繞緋色似乎在朝著右眼蔓延,「我最後問你一遍,我和烏丸蓮耶一起掉進海裡,你救誰?」
黑澤陣沉默的看著黑澤夭夭,沒有說話。
「有一款名『地表最烈』的琴酒,酒精濃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五。」黑澤夭夭上前一步,緊盯黑澤陣,「你想要成為它嗎?」
「我從不忠誠任何人。能掌控我的,只有我自己。」黑澤陣收起槍,淡淡道:「你可以去洗澡了。」
黑澤夭夭緩緩笑了,「我們這算是和好了嗎?」
「我們只是理念不同,不算吵架。」黑澤陣淡淡道。
「那就是沒有和好。」黑澤夭夭往床上一坐,抱著胳膊看著黑澤陣,「一直拖著也沒什麼意思,我們不如坦白來談,一次性說清楚。」
「你確定?」黑澤陣問。
「當然。」黑澤夭夭平靜的說:「我無所畏懼。」
「那麼,告訴我,你強大的催眠能力到底是怎麼回事?」黑澤陣直視黑澤夭夭的眼睛,毫不防備她的催眠能力。
因為他很清楚,現在的黑澤夭夭不會那麼做。
黑澤夭夭緩緩笑了,「世界上怎麼可能存在隨時隨地,輕而易舉催眠任何人,還能控制人的催眠術。當然是科學無法解釋的強大非自然能力。」
簡稱,異能。
對於這個答案,黑澤陣沒有表現出一絲驚訝和畏懼,像是一開始就知道。
「看樣子,你早就有所猜測。」黑澤夭夭自嘲道。
「你的答案我很滿意。」黑澤陣反問:「你想要知道什麼?」
「你想過和我一起過普通人的生活嗎?」黑澤夭夭問。
「想過。」黑澤陣平靜的吐出這兩個字。
「看來,並不是我『剃頭擔子一頭熱』。」黑澤夭夭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開心的撲上去抱住琴酒的脖子,笑顏如花,「我宣布,我們和好了。」
黑澤陣嗤笑,「這就是你的坦白來談?」簡直虎頭蛇尾。
「繼續下去就太影響感情了,到這種程度剛剛好。」黑澤夭夭鄭重宣布,「你這個四十度的酒,只要百分之四十忠誠你老板,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對我好就行了。」
那百分之四十,她一點也不介意等烏丸蓮耶被干掉後再拿回來。
「你不要總是胡說八道。」黑澤陣強行將人從身上撕下來,「下來,臭死了。」
「知道了。」黑澤夭夭俏皮一笑,「我馬上就去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的,迷死你。」
黑澤陣,「……那倒不必。」
二樓,大大的落地窗前。
黑澤夭夭盤腿坐在地上,手裡抱著一面鏡子,扭頭問身後的人,「是這樣嗎?」
「不要回頭,從鏡子裡看我。」黑澤陣坐在黑澤夭夭身後,不滿的拍拍她的頭。
黑澤夭夭聽話的通過鏡子看身後的黑澤陣,「然後呢?」
「透過鏡子看我的眼睛,試著使用異能催眠我。」黑澤陣道。
「什麼?」黑澤夭夭驚訝的回頭。
「看鏡子。」黑澤陣無奈的說:「你對你的能力,使用得太粗糙了。必須做更多的嘗試,看看局限在哪裡。先從鏡子開始,看看隔著鏡子你的異能還有沒有效。」
黑澤夭夭都被小伙伴的神奇想法驚呆了。
一大早,黑澤陣就將她拉起來,問了一大堆關於異能的細節。
既然他都知道了,黑澤夭夭也不繼續瞞著,直接將關於異能的事都說了。
黑澤陣將她趕去吃了早餐,又把人拉到落地窗這,塞給她一面鏡子。
本以為是沒消氣的懲罰,沒想到……
只能說,不愧是琴酒嗎?
「你的能力局限性太大,不是所有人都會給你對視的機會。」黑澤陣催促黑澤夭夭,「趕緊的,試著通過鏡子催眠我,催眠後不准消除那段記憶。」
「是,大佬。」黑澤夭夭趕緊照做。
大佬終究是大佬,無論結果如何,能有這種想法就已經很厲害了。
第109章 琴酒四十度5
黑澤夭夭雙手捧著鏡子,對視上鏡中黑澤先生那雙墨綠色的眼眸,嘴角止不住的往上翹。
黑澤夭夭能通過鏡子看到黑澤陣,黑澤陣也能通過鏡子看到黑澤夭夭。
黑澤陣懶洋洋的問:「笑什麼?」
「阿陣,我好高興。」黑澤夭夭看著鏡子裡的人,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下去。
「哦!」黑澤陣不鹹不淡的應道:「高興完,就趕緊干活,別像個有多動症的小孩子似的。」
「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愛口是心非。嘴上說著無所謂,其實心裡比誰都喜歡我。」黑澤夭夭喜滋滋的說。
黑澤陣無語的看著又進入戀愛頻道的黑澤太太,無奈嘆息,「你腦子就不能想點別的?」
「不能。」黑澤夭夭抱著鏡子笑得傻兮兮的,「你能主動讓我催眠你,表示你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願意把生命都交托給我。」
「我讓你催眠我,是因為我信任你,和情愛沒有關系。」黑澤陣看著鏡子的人,淡淡道:「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不會傷害我,那一定是你。」
「砰!砰!砰!」有力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
黑澤夭夭羞紅了臉。
如果這都不算愛……
「這不是情話,而是在陳述事實。」黑澤陣嚴肅的強調,「就像你堅持著自己的原則,從不去傷害我,傷害身邊的人一樣。」
「不,這就是情話。」黑澤夭夭眼角眉梢都是得意,發動異能催眠黑澤陣。
通過鏡子的對視,仿佛隔著一層水膜,可以做到,卻比之前困難。
每一次異能的成功與否,黑澤夭夭都會有感覺。
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就是知道已經成功了。
「黑澤先生,抱住我。」黑澤夭夭輕聲道。
黑澤陣的手不受控制的抬起來,朝著坐在前面的黑澤夭夭伸去。
幾乎是手剛剛抬起來,黑澤陣就憑借著強大的意志力,控制住了身體。
「阿陣,不要反抗,我想你抱抱我。」黑澤夭夭低聲誘哄。
一心一意依賴信任著黑澤先生的黑澤太太,最是迷人。
黑澤陣只不過是注意力多放了幾分在黑澤太太身上,理智就被病毒一樣的異能侵蝕,吞噬殆盡。
……
黑澤陣恢復理智的時候,雙手正從黑澤夭夭身後環抱住她,下巴放在她的肩頭,依賴而纏綿。
整個催眠過程,黑澤夭夭除了一開始的「抱住我」,再沒有任何命令。
也就是說,選擇以如此親密的方式抱她,是黑澤陣的想法。
一切都是黑澤先生的情感在作祟,和無辜的黑澤太太沒有任何關系。
黑澤夭夭笑得好不得意,「你最喜歡我了。」
黑澤陣已經懶得搭理她了,直接問:「隔著鏡子催眠,和你平日的催眠,有什麼區別。」
「除了一開始對視的時候,感覺沒有直接對視那麼順暢,其他的都一樣。」
黑澤陣詳細詢問:「你說的區別,是使用異能時的區別;還是你看人時,感知上的區別?」
黑澤夭夭想了想,回答道:「異能使用很順利,應該是感知上的區別。」
「這種區別不能算異能使用上的區別,是你沒有習慣通過鏡子看人,你需要多多練習。」黑澤陣道。
黑澤夭夭眼睛一亮,開心的問:「你陪我練習嗎?」
黑澤陣沒有回答,反問道:「你所謂的留下異能的種子,是可以無限使用,還是有一定的限制?」
「一個人一次只能種一顆,必須引爆種子後,在對方清醒的狀態下才能重新種。」黑澤夭夭道:「人數限制,我也不確定,我還沒遇到過。」
黑澤陣若有所思,「人數上以後找機會再實驗,你現在要多多練習各種鏡面的對視。不是每個人都會看你,但每個人都會看身邊的事物,你要學會抓住一切機會,像個神槍手一樣,百發百中。」
「聽起來好難,又不是哪裡都有鏡子。」黑澤夭夭好想擺爛,躺平。
「不止是鏡子,生活中還有許多能照出人像的東西。」黑澤陣道。
「那些都很模糊,到底行不行啊?我的異能我實驗過,必須眼睛對視才行。」黑澤夭夭糾結道:「要不,我裝個化妝鏡在口袋裡,沒事拿出來自戀一番?」
「不要總想著怎麼投機取巧,不能確定就一個一個試。」黑澤陣起身,對黑澤夭夭道:「蘇格蘭不能參與這件事,我們出去找人試。」
「找誰?」黑澤夭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工藤宅的眯眯眼帥哥——赤井秀一。
「黑澤太太,想要逛街嗎?今天可以陪你一整天。」黑澤陣朝著黑澤夭夭伸出手。
黑澤夭夭驚喜的瞪大眼睛,「要。」
她開心的把手放在黑澤陣手心裡,被他拉著從地毯上起來。
……
黑澤太太一襲黑裙,耳朵上戴著黑澤先生送的黑珍珠耳釘,腳上踩著舒適的軟底鞋,挽著黑澤先生的胳膊。
黑澤先生穿著最簡單的黑色西裝,鼻梁上架著一副銀絲邊眼鏡,銀色長發用一根鏈子簡單扎起來,胳膊上挽著黑澤太太。
諸伏景光同時看到這兩人,如此盛裝打扮,一副要出去搞事情的架勢,心肝一顫,趕緊上前,堵在樓梯口。
夫妻兩人被堵在樓梯末端。
黑澤陣懶洋洋的抬抬眼皮,冷冷道:「讓開。」
「二位有事要出去?」諸伏景光硬著頭皮問。
「我們家黑澤先生叫你讓開,沒聽到嗎?」黑澤夭夭十分囂張的說。
諸伏景光毛遂自薦,「二位如此盛裝,一定需要一個司機。」
「我們要去約會,才不要你這麼大一個電燈泡。給我讓開,3、2……」黑澤夭夭豎起三根手指,依次遞減,緩慢威脅。
可憐的諸伏景光,就堅持到「2」,就怕黑澤夭夭來個零。
「呵!」黑澤陣冷嗤,越發覺得蘇格蘭是個廢物。
看來,是白救了。
廢物蘇格蘭,早早就被黑澤夭夭用異能下了一個又一個的限制,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對壞人遠離。
黑澤陣直接將人帶到人流量最多的米花商業街。
「啊!我上次看中的裙子,不知道打折沒有。」黑澤夭夭一從車子裡下來,就激動的拉著黑澤陣要去逛。
「我記得這附近有家電影院。」黑澤陣道。
黑澤夭夭激動的點頭,「有,一家超大的電影院。」
今天是什麼神仙日子,陪逛街,還陪看電影。
黑澤陣緩緩勾起嘴角,「看電影嗎?」
眼鏡在一定程度上壓住了黑澤陣身上強大的氣場,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不少,像個受過高等教育的貴公子。
「看。」黑澤夭夭跟著笑。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黑澤陣道。
黑澤夭夭歪著頭看他,「什麼意思?」
十分鐘後。
兩人來到電影院,還沒買票,黑澤陣就拉著黑澤夭夭到食品櫃台,要買爆米花。
「我們有大桶、中桶和小桶,先生要買哪一種?」櫃台工作人員笑眯眯的建議,「情侶的話,我們一般建議買一個大桶,方便分享。」
分享!
黑澤夭夭立即道:「我要大桶。」
「好的。」工作人員給兩人拿了一大桶爆米花,又問:「需要可樂嗎?」
「要一大杯,兩根吸管。」這一次,黑澤夭夭已經學會了。
「插兩根吸管不方便,可以用這種吸管嗎?」工作人員拿出一種中間分叉的情侶吸管。
黑澤夭夭朝著工作人員豎起大拇指。
工作人員開心衝黑澤夭夭眨眨眼睛。
直到黑澤夭夭買完東西,催促黑澤陣付錢,他也沒說一句話,而是乖乖付錢。
簡直乖得黑澤夭夭懷疑他被中途掉包了。
「你是三郎,還是大伯?」
黑澤陣冷冷瞪了她一眼。
黑澤夭夭那點懷疑瞬間打消,催促道:「走,我們趕緊去買票?」
「先不著急。」黑澤陣拉著人到一邊的休息區坐下,將一大桶爆米花塞黑澤夭夭懷裡,指著來來往往的人說:「在不直接對視的情況下,只要你成功種下一顆種子,就可以吃一顆爆米花。什麼時候爆米花吃完,我們什麼時候去買票看電影。」
黑澤夭夭簡直被喪心病狂的黑澤先生嚇傻了。
「你知道這一桶爆米花有多少顆嗎?」
「你買的。」
「我拿去換一桶小的?」
「我可以只陪你看片頭嗎?」
黑澤夭夭徹底無話可說了。
黑澤陣指著四周的燈箱、玻璃道:「那些在一定程度上和鏡子類似,你試著借助它們。」
頓了頓,他又道:「允許你用化妝鏡。」
黑澤夭夭,「……」
呸!
黑澤陣公布完考試題目,就找個卡座悠閑的坐下來,從口袋裡拿出一本比他巴掌大不了多少的書,悠閑的看了起來。
黑澤夭夭簡直被雷得不行。
跑到電影院來看書,黑澤先生這是在搞行為藝術嗎?
「夭夭。」黑澤陣充滿磁性的聲音無比悅耳。
黑澤夭夭聽得骨頭酥麻,總有種錯覺,這一聲「夭夭」,中途拐了好幾個彎,根本就是在撩人。
就是在撩人的黑澤先生淡漠的說:「我也想和你一起看電影。」
這一瞬間,黑澤夭夭仿佛被下了魔咒。
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成全他!
成全他!
全都成全他!
「也就我會這麼寵著你。」黑澤夭夭別扭的瞪了黑澤先生一眼,抱著爆米花找目標人物。
第110章 琴酒四十度6
在休息室觀察了一圈,最後黑澤夭夭將目標鎖定在大部分人都會湊上去看兩眼的燈箱廣告。
燈箱裡是一張巨大的電影海報——《假面超人大戰黑魔怪》。
黑魔怪是一種全身黑漆漆的怪獸,很好的擔當了鏡子中水銀層的效果。
黑澤夭夭抱著巨大的爆米花,站在距離海報一段距離的地方,找准機會瞅每一個看海報的人。
沒瞅准,就繼續瞅;瞅准了,就吃一顆爆米花。富有節奏感。
在家裡的時候,對著清晰度那麼高的鏡子,黑澤夭夭催眠都不太順暢,更別說現在的道具還是模糊的廣告牌。
站了半個小時,黑澤夭夭腿都站麻了,也才成功了四五個。
看著懷裡肉眼看不出減少的爆米花,黑澤夭夭悄咪咪的看了黑澤陣一眼,偷偷抓一大把塞嘴裡。
「黑澤夭夭。」黑澤先生清冷的聲音響起。
黑澤夭夭被嚇了一大跳,趕緊嚼吧嚼吧咽下去,這才敢笑眯眯的回頭去看黑澤先生,卻見黑澤先生正低著頭認真的看書,根本沒看這邊。
她生氣的跑到黑澤陣身邊坐下,將爆米花往桌子上一放,拆開吸管插入可樂杯中喝可樂。
「你要求這麼高,就算電影院關門了,我們也看不到電影。」黑澤夭夭笑眯眯的湊上去商量,「就不能成功種一顆種子,吃一把爆米花嗎?」
黑澤陣放下書,不習慣的推推鼻梁上的眼鏡,認真的說:「黑澤夭夭,你不要像個小孩子一樣討價還價,如果不願意我們現在就可以回家。」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沒有說不願意。」黑澤夭夭郁悶的吸杯子裡的可樂,結果什麼都沒吸上來。
吸管運用的是大氣壓強原理,人們對著吸管吸的時候,會將吸管內的空氣吸走,從而造成管內壓強變小,大氣壓強迫使管內液體上升。
偏偏情侶吸管像個Y字,黑澤夭夭對著一邊吸,空氣就會從另一邊進入,根本沒法喝可樂。
黑澤夭夭看著不讓她喝可樂的吸管,郁悶的心情一掃而光,笑眯眯的將凳子往黑澤陣那邊挪了挪,「阿陣,我想喝可樂,可是情侶吸管沒辦法一個人用。」
「把吸管倒過來,兩個頭那邊插杯子裡。」黑澤陣相當直男的給出建議。
黑澤夭夭簡直氣成了河豚,「不要你,我也能喝到。」
她生氣的用一根手指堵住吸管一邊,愣是把可樂給吸了上來。
黑澤先生看著如此堅強不息的黑澤太太,低笑出聲。
「笑什麼笑。」黑澤夭夭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
「一起喝。」黑澤陣主動把杯子往中間挪了挪。
「我不要。」黑澤夭夭這一次非常硬氣。
她可不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隨便人。
「你會選擇那個廣告箱守株待兔,我很意外,也很滿意。你現在剛開始,還沒適應通過鏡面使用你的能力,就該好好看著一個地方練習,而不是三心二意的到處跑。」黑澤陣用平靜的語氣說著誇耀的話。
黑澤夭夭被誇得有點小開心,但還是別扭的不去搭理黑澤陣。
黑澤陣繼續道:「你太毛躁了,需要足夠的耐心。像個神槍手一樣吧,任何時候都冷靜而克制,靜靜的等待著目標,找准機會,給予致命一擊。」
「我很冷靜,也很克制。」很克制的不搭理黑澤陣這個狗。
黑澤陣點開手機界面,遞到黑澤夭夭面前。
「什麼?」黑澤夭夭不耐煩的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就不冷靜也不克制了。在黑澤先生的手機界面上,赫然是兩張電子版的電影票。
「你買票了。」她歡喜的驚呼,抬手就要去拿手機。
黑澤陣無情的把手機拿走,似笑非笑的看著黑澤夭夭,「冷靜而克制?」
「像我這麼活潑可愛的人,還需要黑澤先生多多教導。」黑澤夭夭將凳子往黑澤先生那邊又挪了挪,笑眯眯的的問:「買的哪一部電影?」
「看的時候就知道了,趕緊去練習。」黑澤陣無情的催促。
「喝了可樂就去。」黑澤夭夭拿過可樂杯,期待的看著黑澤陣。
這一次黑澤陣沒有拒絕,配合的咬住吸管的另一端。
因為要湊在一起喝同一杯可樂,兩人的身體貼得很近。
黑澤夭夭能感覺到自己的頭正挨著黑澤陣的頭,微微抬眼就能看到對方低垂的眉眼,高聳的鼻梁,白皙的俊臉。
是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神奇體驗。
黑澤夭夭滿足的吸了一大口。那種感覺,仿佛吸的不是杯中的可樂,而是坐在身旁的黑澤先生,莫名滿足。
比起黑澤夭夭滿足的表情,黑澤陣的表情著實算不上好。顯然他並不喜歡可樂的味道。
這下子黑澤夭夭不干了,她氣呼呼的問:「難道我不好吸嗎?」
黑澤陣疑惑的看著她。
黑澤夭夭立馬反應過來,改口道:「難道可樂不好吸嗎?」
黑澤陣瞬間懂了她剛才的口誤是什麼意思,緩緩笑了,「比起黑澤太太來,味道確實不盡人意。」
「你、你……」黑澤夭夭羞紅了臉,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不要臉,大庭廣眾之下開黃腔。」
只是順著黑澤夭夭話說的黑澤陣,「……」
怎麼又成他的錯了?
「不跟你說了。」黑澤夭夭抱著爆米花,紅著臉跑了。
黑澤陣無奈的搖搖頭,繼續低頭看書。
「抱歉,我、可以坐這裡嗎?」一個靦腆的聲音有些微弱的響起。
黑澤陣懶洋洋的抬起頭,看向對面站著的青年。
青年二十出頭的樣子,穿著一身休閑服,干淨清秀,就是看起來有些拘謹,顯得小家子氣,他的手裡緊緊的抓著一個女士皮包。
黑澤陣的目光略過靦腆青年,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其他位子,極其冷淡的說:「你還有更多的選擇。」
靦腆青年的身子抖了抖,明顯產生了退意,不過想到最初的來意,最終還是堅定了決心,對著黑澤陣深深鞠躬,提高音量道:「拜托你,請讓我坐在這裡。」
饒是見多識廣的酒廠top killer,也被這位靦腆青年弄得一愣一愣的,勉強的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非常感謝。」靦腆青年再一次鞠躬,拉開黑澤陣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只是一眼黑澤陣就確定了,對面的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根本沒放在心上,繼續看書。
安靜沒一會,靦腆青年細弱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你和你女朋友的感情真好。」
「太太。」黑澤陣淡淡吐出兩個字。
得到回應,靦腆青年明顯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問:「什麼太太?」
黑澤陣合上手中的書,懶洋洋的靠在椅子靠背上,看著靦腆青年,「那是我妻子,不是女朋友。」
靦腆青年眼睛一亮,膽子都大了幾分,「可以冒昧的問一下,你們的感情為什麼這麼好嗎?有什麼秘訣嗎?」
這一次黑澤陣沒有立刻給出答復,他認真思考了一會,才猶豫的給出一個還算切合實際的答案,「因為我長得足夠好看。」
停頓了一會,他又補充道:「因為她足夠傻。」
靦腆青年眨巴著豆豆眼,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因為答案太過不要臉。
黑澤陣抱著胳膊問:「你到底想要問什麼。」
靦腆青年聞言,小心翼翼的看了黑澤陣一眼,真切的拜托,「請你教教我,該如何哄女孩子開心。」
黑澤陣,「……你說什麼?」
他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
靦腆青年道:「我剛才看到那位小姐很生氣,但你沒說兩句話就哄好了,一定很有經驗吧。請你教教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惹我女朋友生氣了。」
並沒有哄女人經驗的黑澤陣,「……」
「什麼什麼?」黑澤夭夭剛湊上來就聽到有人找黑澤先生咨詢情感問題,一點不嫌事大的說:「這方面你問我啊!我可有經驗了。」
她可是經常哄琴美人的。
「是嗎?」靦腆青年問。
黑澤夭夭拍著胸脯保證,「當然,我可是心理醫生。而且,從第一次接吻到求婚,都是我主動的,在這段感情裡他根本就沒出力。」
靦腆青年聽到黑澤夭夭的話,整個人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鄭重其事的拜托黑澤夭夭教教他。
和整天板著臉,氣場強大的黑澤先生不同,黑澤夭夭更加樂觀開朗,很容易讓人放下心房。
沒一會,靦腆青年就將他的情況和黑澤夭夭說了。
大致情況就是,他因為一些連他都不知道的情況,惹相戀多年的女友生氣了,搞不好這一次看電影,就會成為兩人最後一次約會。
也正是因為這樣,一向膽小的他,才會趁著女朋友去洗手間的時候,大著膽子問一個陌生人,哄女孩子的方法。
實在是他已經走投無路了,卻又不想和女朋友分開。
靦腆青年偷偷打量黑澤夭夭幾眼,說道:「我和女朋友是在大學認識的,情況和你們差不多。第一次告白,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接、接吻,都是她主動的,我很確定她很喜歡我,現在也同樣喜歡我,但就是要和我分手。」
明明是二十好幾的人了,在說到接吻的時候,居然還羞紅了臉。
黑澤夭夭默默翻了個白眼,算是明白了。
「她負責告白、牽手、接吻,你負責什麼?」
靦腆青年一呆,明白黑澤夭夭的意思,解釋道:「我們了解彼此的心意。她生氣似乎是因為她家裡的原因。」
黑澤夭夭深深嘆息,不得不給這種直男癌患者好好解釋解釋,同樣的感情,說出口和沒說出口,區別在哪裡。
靦腆青年認真的聽著,只差拿小本本記下來了。
黑澤夭夭最後總結,「不管有多愛,只要沒說出口,對方就會心存疑慮。如果因為害羞說出不口,可以寫信。我想她會很高興收到你的情書。」
悠于 2023-11-6 13:38
第111章 琴酒四十度7
靦腆青年被黑澤夭夭說得心動不已,認真思考起來。
無論是將心中的愛意說出來,還是寫在紙上送出去,其實都是讓人難為情的事,但如果她能開心,如果這段感情能繼續走下去……
「謝謝你,我明白了。」靦腆青年真誠的對黑澤夭夭一番感謝,提著女朋友的包包離開了。
人一走,黑澤夭夭的目光就落在黑澤先生身上。
「想都不要想。」黑澤陣無情的拒絕。
「我知道,無論是靦腆的男孩子,還是傲嬌的男孩子,都不善於把心中的愛說出口,但他們從不吝嗇換一種方式表達心中的愛。」黑澤夭夭期待的看著黑澤陣,「你說,我說的對嗎?」
「不對。」無情的黑澤陣翻開書繼續看,頭也不抬的說:「趕緊去干活。」
「你這種人,就該單身一輩子。」見他真的不為所動,黑澤夭夭氣呼呼的走了。
化悲憤為動力,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黑澤夭夭干勁滿滿,總算達到了黑澤先生的要求,得到一起看電影的機會。
只是……
黑澤夭夭拿著排著隊,站在一群牽著孩子的隊伍中,總覺得有些羞恥,「你為什麼要買《假面超人大戰黑魔怪》的票?我們兩個人夾雜在一堆帶孩子的家長裡面,多突兀啊!」
黑澤陣牽住黑澤夭夭的手,不鹹不淡的說:「這樣就不突兀了。」
黑澤夭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見你盯著電影海報才買的。」黑澤陣補充道。
黑澤夭夭總算反應過來了,「你在說我幼稚,還是說我像孩子?」
「都差不多。」黑澤陣道。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黑澤夭夭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在說著熟悉的抱怨,「我們為什麼要陪這個小鬼看這種幼稚的電影啊!」
「抱歉,園子。這一次的電影只有假面超人適合小孩子看。」毛利蘭討饒的衝著好友保證,「下一次,我再單獨陪你來看你想看的。」
「我也很喜歡假面超人,園子小姐就犧牲一下,陪我們看唄。」世良真純在旁邊幫腔。
「算了,誰讓這小鬼頭還是個只能看幼稚電影的小學生呢。」鈴木園子也不是真的生氣,就是隨口抱怨。
主要還是江戶川柯南這臭小子,毛利蘭走到哪跟到哪,實在太粘人。
並不是小學生的江戶川柯南,只能配合的在臉上掛上感謝的笑容,「謝謝園子姐姐陪我。」
黑澤夭夭聽到熟悉的聲音轉頭,看到的就是三女一男的畫面。
「江戶川柯南!」黑澤夭夭叫這個名字的時候,幾乎破音。
她這一聲,導致後面的四人也看到了排在前面的夫妻倆。
「黑澤姐姐,黑澤哥哥,你們也來看電影啊!」江戶川柯南驚喜的叫人。
「黑澤先生,黑澤太太。」毛利蘭同樣很驚喜。
鈴木園子還是第一次看到帥氣冷酷的黑澤先生,整個人都被驚呆了,「那就是黑澤先生嗎?好帥啊!」
世良真純聽到兩人的稱呼,眼神閃了閃,隱晦的目光落在黑澤陣身上。
黑澤夭夭見殺神團還朝她打招呼,嚇得趕緊拉黑澤陣擋住身體,假裝自己不存在。
看樣子這次的案件是躲不過了,現在她已經別無所求,只求她和黑澤先生是第一輪就能從嫌疑人名單中排除的路人甲。
「黑澤太太這是怎麼了?」毛利蘭有些摸不著頭腦。
江戶川柯南嘴角抽搐,將他了解的情況說出來,「黑澤太太自從搬來米花市後,接連遇到了好幾次案件,而我每次都恰好在,就覺得是我的原因。」
「是這樣嗎?」毛利蘭完全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
不過仔細想想,好些人都這樣說過柯南,也說過她爸爸毛利小五郎。
「和我沒關系。上次我們去關西的大阪,黑澤太太為了躲我,特意去了關東的長野縣,還不是遇到了案件。這說明,不是案件選擇了我,而是案件選擇了優秀的偵探。」江戶川一點也不承認死神的身份,認真總結,「黑澤先生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偵探。」
「原來黑澤先生是偵探嗎?」鈴木園子顯然對帥哥的話題更感興趣,拉著小蘭嘰嘰喳喳,「黑澤先生好酷啊!頭發也好漂亮,真是令人羨慕。銀色,是天生的嗎?他是混血嗎?」
「黑澤先生雖然不是偵探,但他的推理能力也很棒哦,一點也不輸給我爸爸,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毛利蘭和鈴木園子聊了起來。
世良真純低頭小聲問江戶川柯南,「那個滿頭銀毛的男人就是之前你說的那個,和琴酒長得一模一樣的黑澤陣?」
「嗯。」江戶川柯南點頭。
「他真的不是琴酒?」世良真純和每一個剛見到黑澤先生的人一樣,存在著許許多多的疑慮。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江戶川柯南看了一眼前方的黑澤太太,表情一言難盡,轉而問起另一件事,「你到底想起來沒有,以前在哪裡見過那位言京先生。」
雖然現在家裡住著一個FBI的搜查官,但畢竟那麼大的家,赤井秀一也打掃不過來,還是需要定期去做清理。
昨天,毛利蘭他們去打掃,世良真純無意中看到黑澤家的廚師言京三郎,就一口咬定以前見過。
江戶川柯南好奇不已,一聽說今天三人要逛街,非得纏著毛利蘭跟來,就是為了從世良真純這裡打聽情報。
畢竟黑澤家,實在太特別。
雖然在江戶川柯南這裡,他們一家都貼上了好人的標簽,但這並不妨礙他好奇他們的身份。
世良真純被問住了,她皺著眉頭努力思考,「那個人我一定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江戶川柯南問:「會不會是在什麼案件中?」
「想不起來。」世良真純不確定的說:「好像是一個很好的人。」
「很好的人……」江戶川柯南越聽越迷糊。
赤井秀一覺得言京三郎眼熟,世良真純也覺得言京三郎眼熟,這裡面有什麼關聯嗎?
檢票很快,每個人還能憑借電影票從工作人員那裡領到一個假面超人的周邊產品。
黑澤夭夭的是一個假面超人的徽章,黑澤陣的是黑魔怪的徽章。
黑澤夭夭將假面超人別在領口,強硬的將黑魔怪別黑澤陣領口,擺出假面超人的招牌動作,大喝一聲,「黑魔怪,速速就擒。」
旁邊的孩子們都驚呆了。
見黑澤陣一身黑衣,有幾個膽子大的居然學著黑澤夭夭的樣子,朝著黑澤陣擺pose,大喊「黑魔怪」。
黑澤陣這下子連臉都黑了。
他拎著黑澤夭夭的衣領,將她提出人群,咬牙切齒的說:「看樣子,我的票一點兒沒買錯。」
「嘿嘿嘿,別說,這個名字還挺符合你形像的。」黑澤夭夭笑得眉眼彎彎,「黑魔怪。」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死神團四人,「……」
「那可真是個活潑的太太啊!《小日子》原來是寫實的日記嗎?」鈴木園子眨眨豆豆眼。
她一直以為是經過藝術加工的另類漫畫。
世良真純也表情怪異的對江戶川柯南說:「我大概理解你的意思了。」
見到這樣的夫妻倆,如果還覺得那是琴酒,那就是腦子有泡。
江戶川柯南早就見怪不怪了,「走吧,我們去找位子。」
四人拿著電影票找位置,再一次遇到黑澤夫婦。
很不巧,六個人的位置,正好在一排,還連在一起的。
黑澤夭夭已經無力吐槽了。
眾人打過招呼,相繼坐下。
從左到右,分別是世良真純、鈴木園子、毛利蘭、江戶川柯南、黑澤夭夭、黑澤陣。
第一次在電影院約會,黑澤夭夭還挺激動的,很快就將那些不開心全忘了,拉著黑澤陣聊假面超人。
之前見過的靦腆青年也和女朋友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面容相似的男人。
女人和靦腆青年穿著一樣的休閑裝,氣質卻截然不同,氣場強大,御姐範十足。
她正不悅的和跟在身後的兩個男人說著什麼。
抱著爆米花,端著可樂,還拎著女朋友包的靦腆青年,哪怕被女神挽著胳膊,也像個拎包小弟。
「竹下先生選了假面超人的票嗎?」毛利蘭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世良真純點點頭,「看樣子是的。」
鈴木園子恨鐵不成鋼的說:「真是個沒用的家伙,像個小女生一樣,日野涼子一定會被大內圭太那家伙搶走的。」
黑澤夭夭聞言,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們認識他們?」
「之前買電影票的時候認識的。」江戶川柯南壓低聲音給黑澤夭夭透露消息,「竹下先生的女朋友日野涼子是日野電器的繼承人,他們家似乎想要和大內電子聯姻。」
江戶川柯南指著身穿灰色休閑格子襯衫的男人對黑澤夭夭道:「涼子小姐的父母不同意涼子小姐和竹下先生的事,選擇的是大內電子的次男大內圭太。不過大內圭太似乎不想入贅,更想繼承大內電子,這次就是知道了涼子小姐有約會,才跟來的。」
「那個穿運動裝,手裡玩著網球的男人是誰?」黑澤夭夭指著另一個人問。
江戶川柯南科普道:「他是大內電子的繼承人大內優太,是大內圭太的哥哥。」
黑澤夭夭表情扭曲。
這關系,已經具備了凶手、死者、三選一中必備的另外兩個有作案動機的嫌疑人。
黑澤夭夭不禁用同情的目光看向靦腆青年竹下賢。
本身靦腆害羞,情敵還那麼強大,現在又有隨時可能發生的案子,真是……默哀。
第112章 琴酒四十度8
四個人走了過來,似乎位置就在黑澤夭夭他們前面一排。
大內兩兄弟走近,黑澤夭夭挑了挑眉,她沒想到,這兩兄弟還是之前休息區被選中的幸運兒。
竹下賢看到黑澤夭夭和江戶川柯南他們,十分開心的打招呼。
「哎呀,又見面了,鈴木小姐。」大內優太上下拋著網球,衝鈴木園子打招呼。
「是啊,又見面。」鈴木園子客氣的打招呼。
竹下賢趕緊拉開最邊上的椅座,招呼道:「涼子,坐這裡。」
大內優太手中的網球落在拉開的椅座上,他看著竹下賢,嘲諷道:「小子,你這是要隔開我弟弟和涼子小姐嗎?」
「不、不行嗎?」竹下賢明顯想硬氣的懟回去,但開口就像個小女生一樣羞紅了臉。
「不行。」大內優太指著椅子上的網球道:「給我撿起來。」
大內優太丟網球的時候很好的控制了力道,加上椅座是軟的,網球並沒有彈起來,正安安穩穩的躺在椅子上。
竹下賢看了看一直一言不發,靜靜看著這一切的女友,沉默的撿起網球,還給大內優太。
「這才對啊!」大內優太滿意的接過網球。
「真是沒用。」大內圭太對竹下賢簡直恨鐵不成鋼,「好歹是個男人,直接罵回去啊!他大內優太不就早出生了兩年,算個屁。」
「你們兩個夠了。」一直沉默不語的日野涼子陰冷的掃視兩人,冷冷道:「他如何,輪不到你們兩個來評斷。」
日野涼子十分霸氣的將竹下賢按在拉開的椅子上坐下,她坐旁邊。
大內兩兄弟則坐在日野涼子另一邊。
因為電影院的位置,前後排之間是錯開的,四個人正好就在六個人的縫隙間。
從左到右,分別是大內優太,大內圭太,日野涼子,竹下賢。
「抱歉。」竹下賢低著頭,小聲道。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女朋友,有個家定的未婚夫,知道女朋友為什麼要和他分手。
都這樣了,他還怎麼挽留。
電影很快開始,黑澤夭夭卻沒了看電影的心情,一直盯著前面的情侶。
不用想都知道,前面的靦腆青年到底在想什麼。
暗處有虎視眈眈的強大敵人又如何,只要喜歡的人不主動放手,就要勇敢牽住,一起把敵人打倒。
好半天也不見竹下賢有所動作,黑澤夭夭生氣的從包裡拿出筆和本子,開始寫小紙條,偷偷傳給他。
竹下賢拿著入手的紙條,偷偷看了日野涼子一眼,悄悄打開。
【這個時候不要說對不起,要說謝謝。】
竹下賢抓著紙條,再一次偷看日野涼子,鼓足勇氣說:「謝謝,涼子。」
「嗯。」日野涼子淡淡應了一聲。
竹下賢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
「沒出息。」黑澤夭夭嫌棄的撇撇嘴,繼續傳紙條。
【熱情點,奔放點,跟我學。】
竹下賢正疑惑的看著「跟我學」三個字,就聽到後面的黑澤太太用分貝不小的聲音在叫,「阿陣!」
千回百轉,纏纏綿綿。
竹下賢嚇得手一哆嗦,差點把手裡的小紙條甩飛出去。
他偷偷看了女朋友一眼,幾次張口,愣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黑澤夭夭見狀,再接再厲,拉著黑澤陣的袖子撒嬌,「阿陣,人家要吃爆米花,想要你喂。啊——」
黑澤陣看著她,不為所動。
黑澤夭夭努力眨巴眼睛示意:教學中,趕緊的。
黑澤陣最終還是拈起一顆爆米花放她大張的嘴裡。
學生竹下賢漲紅著臉,半天才憋出一句,「涼子,要吃爆米花嗎?」
「不吃。」日野涼子專心的看著電影,態度不鹹不淡。
「哦!」竹下賢頓時不敢說話了。
黑澤夭夭,「……」
她能怎麼辦,只能繼續示範。
「阿陣,我想要喝可樂,可是情侶吸管一個人沒法用,這麼辦呢?」黑澤夭夭眨巴著眼睛賣萌。
她都想好了,黑澤陣肯定不會配合。到時候她就可以趁機教教竹下賢,該怎樣死纏爛打,爛打死纏,達成目標。
「那我陪你一起喝。」黑澤陣端起放在手邊的可樂,咬著吸管看著黑澤夭夭。
昏暗的播放廳裡,只有投影屏上唯一的光源反射到男人立體的五官上,灑下朦朧的美。
「砰!」黑澤夭夭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差點被恍花了眼。
「夭夭,不想嗎?」黑澤陣湊到黑澤夭夭耳邊,低啞的聲音無比撩人。
「砰砰砰——」這下子,黑澤夭夭的心髒徹底不受控制了,被撩得五迷三道,瞬間把教學內容忘得一干二淨。
竹下賢無比羨慕,猶猶豫豫半天,拿起放在兩人扶手中間的可樂問:「涼子,你要不要喝可樂?」
日野涼子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不喝,你自己喝。」
「哦!」竹下賢再一次偃旗息鼓。
他又不敢把可樂放回去,就學著黑澤夭夭之前那樣,用空出來的右手捏著吸管的一邊,一個人可憐巴巴的喝。
冰爽的可樂下肚,黑澤夭夭的腦子瞬間就清醒了。
她忍著心中的不舍,前行推開黑澤先生,准備換個適合竹下賢的調調演示。
她學著竹下賢羞澀靦腆的語氣,開口道:「阿陣……」
「這位小姐。」後排一個帶著孩子的媽媽強行插進來,冷著臉說:「電影院不是你家,你這樣不但會影響其他看電影的人,還會教壞小孩子的。」
黑澤夭夭之前所以的注意力都在前排的情侶身上,還真忽略了環境,頓時羞紅了臉,立馬道歉,「對不起,我一定注意,再也不會了。」
她尷尬得腳指頭恨不得摳出一個私人電影院,拉著黑澤先生躲進去。
女人見黑澤夭夭態度誠懇,態度稍稍好了一些,但語氣還是很衝,「實在不想看就出去,假面超人這樣的電影確實不適合你們這些情侶。」
黑澤夭夭再任性,再得理不饒人,在自己犯了錯的時候,還是只能乖乖低頭道歉,「真的很對不起。」
黑澤陣的手從旁邊伸了過來,放在黑澤夭夭的頭上,將人往懷裡按,落在女人身上的目光極其不善,「她已經知道錯了,也道歉了。」
只是一個冰冷的眼神,瞬間熄了女人囂張的氣焰。
黑澤陣又道:「都是帶孩子來玩的,最好還是多多體諒。」
「黑魔怪。」女人旁邊的小男孩舉著假面超人徽章,朝著黑澤陣大喊,「速速就擒。」
女人,「……對不起。」
她尷尬的伸手將孩子往懷裡按,動作和之前的黑澤陣攔黑澤夭夭的時候出奇一致。
黑澤陣也沉默了一瞬,什麼都沒說,只是更加用力的按住懷裡的大寶寶。
黑澤夭夭乖得不行。
江戶川柯南默默轉回腦袋看電影,深深同情帶孩子不易的黑澤先生。
沒了老師的教導,竹下賢顯得越發可憐。
「給我。」日野涼子朝他伸出手。
交往多年,竹下賢立刻就明白了日野涼子的意思。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開心的遞上可樂,可現在女朋友在鬧分手,他就不敢了。
日野涼子見狀,稍稍放緩了語氣,「拿出點男子氣概來,自信點。我想要和你一起喝可樂。」
竹下賢總算輕松的笑了,趕緊將拿著可樂的手往日野涼子那邊挪,同時還不忘把沒用過的那邊吸管轉向日野涼子。
顯然,這孩子完全忘記了,沒用過的那邊吸管,他之前用手指捏過。
日野涼子注意到了被捏的吸管,但她什麼都沒說。
大內圭太很不識趣的伸出手,越過日野涼子,截走竹下賢手裡的可樂,手指捏住竹下賢用過的那端,猛的一口吸走小半瓶可樂。
喝完可樂,大內圭太還很囂張將可樂還給竹下賢,好奇的問:「就你這娘們唧唧的樣子,當初到底是怎麼追到涼子這種強勢的女人的?」
「大內圭太,你最好閉嘴。」日野涼子警告道。
「涼子,你要要好好教教他,這樣子你敢帶去見你父母嗎?」大內圭太真誠建議。
「不關你的事。」日野涼子的態度極其冷淡,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本就不善言辭的竹下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女朋友,和她家定的未婚夫打嘴炮。
迷茫和無助將他包裹。
「啊!」大內圭太痛苦的嘶吼聲驚回竹下賢的思緒。
短短一兩分鐘的時間,大內圭太就一改之前囂張的態度,痛苦的掐著自己的脖子,肌肉抽搐,沒多久就倒在椅子上沒反應了。
「圭太!」大內優太第一個反應歸來,大驚失色,趕緊起身查看弟弟的情況。
前面和左邊的人嚇得往後躲,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的騷動,一時間播放廳裡熱鬧非凡。
江戶川柯南憑借嬌小的身體,靈活的翻過座椅,來到大內圭太身邊。
一靠近,他就從大內圭太大張的嘴裡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苦杏仁味,大驚失色,趕緊檢查大內圭太的情況。
此時世良真純也趕到了,她曲著膝蓋問柯南,「如何?」
江戶川柯南收回放在脖子大動脈上的手指,緩緩搖搖頭,「已經徹底斷氣了。」
「什麼,怎麼會?」大內優太一臉的難以置信。
「死了。」日野涼子同樣很驚訝,不相信剛才還和他說話的人,轉眼就死了。
世良真純蹲下來,檢查屍體,「嘴唇和手指發紫,臉色發青,仔細聞還有一股苦杏仁的味道,是□□中毒。」
「應該錯不了。」江戶川點點頭。
正巧電影院的工作人員聽到消息趕過來,江戶川柯南立刻讓他們封鎖消息,以免把殺人凶手放走。
世良真純則拿出手機,打電話報警。
黑澤夭夭默默的撲在黑澤先生懷裡,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黑澤陣安慰的拍拍她的背,同沉默。
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第113章 琴酒四十度9
一個小時後,警察趕到。
還是熟悉的警察,還是熟悉的對話。
經過一番排查後,警方很快排除電影院裡和死者毫無關系的其他人,將凶手鎖定在同行的人身上。
高木涉拿著本子,總結道:「死者大內圭太,今年27歲,今天是在得知訂婚對像日野小姐和男朋友來看電影,所以才跟來的。死亡時間是早上十點四十八分。」
目暮警官雙手揣著口袋,問道:「死因呢?」
「具體死因還需要等解剖後才知道。」高木涉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繼續道:「從屍體特征來看,應該是服用了氰酸化合物後中毒身亡的。」
「錯不了,這位叔叔就是中毒死的。」江戶川柯南雙手掐著脖子,現場表演了一番大內圭太的死亡過程,說道:「他就是這樣,突然痛苦的掐著脖子大叫,然後就死了。」
世良真純拿著可樂杯說:「大內圭太在死之前曾經喝過可樂。喝完可樂後,和日野小姐爭執了幾句,沒兩分鐘就死了。」
「日野小姐,是這樣嗎?」目暮警官問。
「是的。當時我要喝可樂,竹下就把可樂給我,中途被大內圭太搶走,所以我們發生了一些口角。不過在這之前,竹下一直在喝可樂,他並沒有中毒。」日野涼子臉色有些發白,情緒倒還算穩定。
「千葉,把可樂杯拿去化驗。」目暮警官吩咐道。
「給我吧。」胖乎乎的千葉警官拉開證物袋,世良真純將可樂杯放裡面。
「竹下賢,是不是你殺了圭太。」大內優太先發制人,「我看你就是怕涼子小姐和圭太訂婚,拋棄你這個廢物,所以你偷偷在可樂裡下毒,殺了圭太。」
「我沒有。」竹下賢的臉色白得可怕,額頭布滿細密的薄汗,情緒明顯不對。
「不是你,那你怕什麼?」大內優太死咬著不放。
竹下賢低著頭,嘴唇緊抿,一言不發。
「呵,這是默認了吧!」大內優太對警方道:「在這裡,只有他會想殺了圭太。」
「你這話就錯了。比起竹下,你更想殺了煩人又擋路的大內圭太。」日野涼子一把將竹下賢拉到身後,強勢又霸道,「他說了不是他,那就不是他。」
大內優太被氣得臉色漲紅,突然想到了什麼,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才你說過,本該喝可樂的是你,圭太是中途搶了你要喝的可樂。」
日野涼子看著他,沒有說話。
大內優太諷刺道:「這麼說來,竹下賢真正要殺的是你這個即將拋棄他的女人,圭太只是遭了無妄之災,替你去死而已。」
被日野涼子護在身後的竹下賢猛的抬起頭,靜靜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友。
這一刻,他很想知道,她是什麼表情。
「他說了,他沒下毒,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日野涼子霸氣的懟了回去,冷冷警告:「在警方拿出切實證據前,最好給我閉緊你的嘴。」
「到現在還相信他,護著他,你還真是出乎我的預料。」大內優太囂張又嘲諷的笑著,倒也安分了下來。
「太帥了!」黑澤夭夭抓著黑澤陣的胳膊,激動得像個小迷妹,「日野小姐簡直就是理想的伴侶,太霸氣了。」
「呵!」黑澤陣不屑冷嗤,根本不把這種大小姐放在眼裡。
「嗯,真的超級酷的,阿真如果也能像她一樣帥氣,我就滿足了。」鈴木園子在旁邊附和,同樣一副小迷妹的樣子。
「園子,日野小姐是女的。」毛利蘭不得不提醒好友,不過她也覺得日野小姐很帥。
警方自然不可能去等一個不確定的可樂杯,關於毒源的調查多方面同時進行。
三位嫌疑人的私人物品,全都要檢查。
在警方的注意力都在調查毒源的時候,竹下賢默默拉住了日野涼子的手,堅定的說:「我沒有毒死大內圭太,更沒有想過要毒死你。我不會傷害你的。」
竹下賢只是靦腆膽小,並不代表他傻。
他很清楚,大內圭太是在喝了可樂後才死的,毒藥很可能在可樂裡面。而可樂是大內圭太搶去喝的,原本要喝它的人其實是日野涼子。
本來會死的,應該也是日野涼子。
「我知道。」日野涼子道:「我相信你。」
竹下賢總算露出了案件發生後的第一個笑容,「我也相信,不是涼子。」
日野涼子的陰沉著臉說:「所以,不是我,也不是你,那就只有可能是大內優太。只是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只要大內圭太入贅日野家,就等於喪失了繼承權,大內優太就沒了威脅,根本沒理由冒險。
警方那邊的結果出來的很快。
裝毒藥的容器沒有找到,大內圭太中毒的方法倒是確認了。
千葉警官道:「喝可樂的吸管是最近很流行的情侶吸管,吸管有兩個出口。鑒識課的同事檢測到,有一邊出口上被塗抹了氰酸化合物。大內圭太就是用有毒的出口喝了可樂才死的。」
「千葉警官,這是真的嗎?」世良真純問,「難道真的是竹下先生下的毒?」
千葉警官點頭,補充道:「不止是這樣,我們還從竹下先生的私人物品中發現了兩張紙條,紙條上同樣有□□殘留。」
黑澤陣若有所思,「只在吸管和紙條上檢查到毒藥殘留嗎?」
「是的。」千葉警官道。
「是嗎?」黑澤陣輕蔑的笑笑,又恢復一幅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江戶川柯南一見他這樣子,就明白他知道凶手是誰了,說不定還掌握了確實的證據,好勝心一下子被挑了起來。
「紙條?」黑澤夭夭好奇的問:「是不是兩張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
「是的。」千葉警官將裝在證件袋裡的小紙條拿出來,問道:「黑澤太太認識這些紙條嗎?」
「這是我寫給竹下先生的。」黑澤夭夭拿出隨身挎包裡的筆記本,翻開被撕的一頁給千葉警官看。
千葉警官一看到筆記本,立刻問:「能把筆記本借給警方嗎?也許這是很重要的證據。」
反正筆記本上也沒什麼東西,黑澤夭夭很大方的將筆記本給千葉警官,讓他拿去檢查核對。
不過有一點她不明白,「小紙條上怎麼會有毒藥呢?」
黑澤先生看著疑惑不解的黑澤太太,輕笑道:「既然不是紙條有問題,那就是碰過紙條的東西有問題。」
「碰過紙條的東西?什麼東西?」黑澤夭夭順著黑澤陣的提示思索。
「手。」江戶川柯南率先得出答案,「黑澤姐姐給的紙條都是折起來的,竹下先生想要看上面的內容,就要用手打開。」
世良真純也同樣想到了,「如果手上有毒藥,就會沾染在紙條上。」
兩個高中生偵探相視一眼,趕緊去找警察,說出這一發現。
江戶川柯南找到高木涉,將發現說了一下,補充道:「把日野小姐的包包外側、可樂瓶身、爆米花,以及電影院的椅子、扶手,全都檢查一遍,把有毒的地方全都排查出來。」
世良真純道:「還有竹下先生,也要全面檢查,他身上有毒,一不小心是會死人的。」
高木涉一聽「一不小心會死人」,丁點不敢大意,趕緊去處理,不過在走之前留了一個消息,「可樂瓶身和爆米花已經檢查過了,上面沒有毒藥。」
黑澤夭夭思考的角度倒是和江戶川柯南他們不同,「我們傳紙條是很早之前的事了,那豈不是說明,竹下先生手上很早之前就有毒了?如果真為了殺人,這也太拼了吧!難道他就不怕不小心把自己也毒了?」
畢竟那可是□□啊!名柯霸榜多年,出場率最高的毒藥。
超級危險的。
「網球。」黑澤陣一點也沒有保護別人隱私的自覺。
突然被劇透一臉的黑澤夭夭,「……」
有了如此強有力的劇透,黑澤夭夭再將整件事想一遍,很輕易就想明白了整件事。
「所以,就是大內優太這小子破壞了我們第一次浪漫的電影院約會。」黑澤夭夭咬牙切齒的問。
黑澤陣沉默不語。
這場約會,早在黑澤太太只關注其他情侶間的事情,在那裡出謀劃策開始,就已經不完美了。
「必須趕緊結束案子,繼續我們的約會。」黑澤夭夭繃著臉道:「還有竹下賢和日野涼子,一定要讓他們有一個美好的約會,就算最後真的不能在一起,也不要留下遺憾。」
「你不覺得,你太關注他們了。」黑澤陣顯然不太高興。
「我當然要關注他們。」黑澤夭夭看著不遠處的二人,眉目柔和,「他們和我們很像,不是嗎。」
在不遠處,日野涼子正將竹下賢護在身後,以強硬態度面對大內優太。
被護著的竹下賢警惕的盯著大內優太,一副隨時能衝出去護住女朋友的架勢。那模樣,又軟又綿,像只小奶狗,明明是個男人,卻和亮爪子的黑澤太太有得一拼。
黑澤陣承認,竹下賢在某些方面,還真和黑澤太太很像,但日野涼子……
「哪裡像了?」黑澤先生冷嗤,堅決不承認自己像一個女人。
「哪裡都像啊!」黑澤夭夭指著兩人道:「阻擋在他們之間的是父母,阻擋在我們之間的是酒廠。涼子小姐霸氣的護著男朋友,不向惡勢力低頭的樣子,簡直就和我霸氣的護住你,要救你出酒廠這個苦海的樣子,一模一樣。」
黑澤先生沉默了。
黑澤陣先生無話可說。
第114章 琴酒四十度10
「現在,就讓我霸氣的守護我們的約會。」黑澤夭夭使用異能,催動大內優太體內的種子。
大內優太恍惚了一下,幾乎沒有多少反抗,就讓黑澤夭夭達到的目的。
黑澤夭夭往前一步,舉著手,霸氣側漏的大喊道:「誰是凶手,乖乖站出來,打擾別人約會是重罪。」
突然被黑澤夭夭大吼嚇了一跳的眾人,「……」
「黑澤太太,你這樣叫是沒用的。」江戶川柯南十分無語。
尤其做這種無用功,還不如不要纏著黑澤先生,多一個人幫忙,案子也能早點破了。
然而,下一秒江戶川柯南就被打臉了。
大內優太主動舉起了手,大聲回應黑澤夭夭,「我就是凶手。我知道錯了,不該打擾你們約會。」
眾人,「……」
他們看看舉著手的黑澤夭夭,又看看同樣舉著手的大內優太,嚴重懷疑他們是在整蠱。
「黑澤太太,其實你和黑澤先生可以先走。」目暮警官委婉的說。
這兩人就坐在案發現場,還膩膩歪歪的,不干實事,還不如走。
黑澤先生也真是的,哪都好,人長得帥,又聰明,就是在黑澤太太的事情上沒有原則,讓人無語。
「走什麼走,既然他都承認了,當然是等他把犯案過程說了,把案子結了,我們再走。」黑澤夭夭認真的說。
還不等其他人說什麼,大內優太就認同的點點頭,「等我說了犯罪過程,大家一起走。」
接著,大內優太就開始了犯罪自白。
「我想要殺的並不是圭太,而是竹下賢,畢竟只要他死了,涼子小姐就會死心,和圭太聯姻。圭太畢竟是我弟弟,不到萬不得已我還是不想他死。我一直監視著涼子小姐的動向,知道她今天要約會,就把消息傳給圭太,和他一起來捉奸。」
「我早早就准備好了一個特制的網球,把毒藥藏在裡面。在把網球丟到影院椅上的時候,我按下了網球上的隱藏按鈕,讓毒藥充斥在網球上,竹下賢只要拿起網球,整只手就會沾滿毒藥。到時候,只要竹下賢用拿過網球的手吃爆米花,就會被毒死。」
「而這個時候,我已經偷偷將有毒的網球藏了起來,換上早早准備好的普通網球,根本不會有人懷疑這件事和我有關。就算最後警方懷疑,最大的嫌疑人也是日野涼子和圭太,絕對不會想到從這件事中獲利最小的我。」
大內優太一口氣把犯案過程和犯案動機全說了,一點也不給警察和偵探們插嘴的機會。
警察和偵探們都驚呆了!
世良真純和江戶川柯南也想明白了一些之前的一點。
難怪丟椅子上的網球一點彈不起來,原來是假的。
難怪毒藥只出現在被捏過的吸管和紙條上,爆米花和可樂杯上都沒有。
竹下賢是個右撇子,撿網球的時候用的是右手,捏吸管的時候也習慣性的用右手,所以吸管上有毒。
但他日野涼子坐在竹下賢的左手邊,爆米花和可樂放在兩人中間,竹下賢要拿也就要用左手,所以沒沾染上毒藥。
小紙條也是一樣的原理,因為被右手碰過。
大內優太還在說:「這個手法最大的敗筆就是我從竹下賢手裡接過網球的時候,我手上也會沾染毒藥。不過我當時很小心,只是手指上沾染了一點點,後來我偷偷擦過,只要警察不專門檢查,是不會被發現的。」
這一刻,警察們覺得,不好好檢查一下大內優太的手,都對不起他的坦誠。
「你還有沒有要交代的?」目暮警官表情怪異的問。
目暮警官問出口的一瞬間,無數雙眼睛盯上他,眼裡明晃晃的寫著「責備」二字。
他們都覺得目暮警官實在是太過分了,大內優太都交代那麼多了,他怎麼能如此貪得無厭,要求凶手交代更多的犯罪過程。
調查犯罪過程,那是他們警方的工作,不該問凶手的。
大內優太認真想了想,回答道:「有毒的網球被我藏在了坐我前面的一個男子口袋裡,那是非常重要的罪證。」
警察們,「……」
他說了,他居然真的說了!
目暮警官的臉扭曲了一下,吩咐道:「高木,趕緊去核實坐在大內優太前面的男人是誰,把沾滿毒藥的網球拿回來。確保不會傷及無辜。」
「是,目暮警官。」高木涉復雜的看了一眼這次的凶手,飛快的跑了。
「這一次沒有了。」大內優太道。
世良真純一臉的難以置信:「這家伙是中邪了嗎?」
毛利蘭猜測道:「會不會是良心發現,想要申請減刑?」
像大內優太這種情況,在判刑的時候,法官肯定也會酌情減刑。
「也許吧!」江戶川柯南的表情十分扭曲。
這種案子破到一半,剛確定凶手是誰,就差找證據,然後來一場完美推理的時候,凶手就把本該偵探說的完美推理自己給說完了,簡直就是對偵探最大的刑罰。
「你怎麼能這麼做。」竹下賢十分爺們的打了大內優太一拳,剛打完人他就紅了眼眶,憤怒的質問:「你這麼做,萬一被毒的是涼子怎麼辦?」
萬一涼子喝了可樂!
萬一他像以前一樣喂涼子爆米花!
竹下賢簡直不敢想像。
「那就只能讓她自認倒霉了。」大內優太毫不客氣的一拳打了回去。
黑澤夭夭的催眠是讓他說出真相,又不是讓他像個木偶一樣不反抗。
警察們都沒想到,那麼坦誠的罪犯,居然還會在案發現場施暴,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你居然敢打他。」日野涼子怒了,一個左勾拳,把大內優太撂倒在地。
警察們總算反應了過來,紛紛衝了過來,將大內優太從地上拉起來,遠離暴力女日野涼子。
那架勢,居然隱隱有保護凶手的意思。
沒辦法,在這個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城市,像大內優太這樣坦誠的犯人實在太少了,必須好好珍惜。
錯過了這次,以後可能再也遇不到了。
鑒識課那邊很快有了結果,按照大內優太的犯案過程,很快將沾染到毒藥的地方排查出來。
其中包括小紙條、吸管、座椅、竹下賢的褲子、大內優太擦過手的濕紙巾。
最重要的罪證網球,也被高木警官及時追了回來,沒有釀成二次悲劇。
這件案子到這裡就完美收官了。
目暮警官也知道,黑澤夫婦的約會不能被打斷,否則又要鬧。
反正這次的案子,除了小紙條黑澤夭夭有參與,其他的和兩人沒多大關系,目暮警官連叫兩人做筆錄都省了,直接叫上其他人,回警局。
「竹下賢。」黑澤夭夭大喊。
因為是嫌疑人,要到警局做筆錄,竹下賢和日野涼子打算和警察們一道走,剛到門邊。
聽到黑澤夭夭的叫聲,竹下賢停住腳步,「黑澤太太,有什麼事嗎?」
「你不是非常喜歡涼子小姐嗎?不要再等了,現在就把心意說出來。」黑澤夭夭大喊。
竹下賢頓時羞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怕什麼?殺人凶手都敢承認自己犯的罪,你連心中的愛意都說不出口嗎?愛他就大聲的說出來吧!像我這樣……」黑澤夭夭雙手呈喇叭狀,放在嘴巴上,大叫道:「我最最最喜歡黑澤先生了,要一輩子在一起。」
洪亮的聲音響徹整個放映廳。
那一瞬間,竹下賢看著黑澤夭夭亮晶晶的眼睛,真的什麼都不怕了,學著黑澤夭夭的樣子,雙手呈喇叭狀,大喊道:「我最最最喜歡涼子小姐了,要一輩子在一起,不要分手。」
黑澤太太身後的黑澤先生,「……」
「就是這樣。」黑澤夭夭鼓勵道。
竹下賢紅著臉,回以微笑。
這一次,他不是羞的,而是激動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分手了?」日野涼子質問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竹下賢瞬間又變回了那個竹下賢,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女友,弱弱的說:「你之前說,要和我結束這段關系。」
「是。」日野涼子承認。
竹下賢頓時紅了眼眶,第一次硬氣的拒絕著:「我是不會答應的。」
「所以,你不想和我結婚?」日野涼子反問。
竹下賢整個人都呆住了,「結、結婚?」
「我想過了,就算沒有圭太,也會有翔太,有陽太。以其無止境的應付,不如我們結婚。婚後你可以繼續你喜歡的研究,而我會好好和爸爸學習打理家族產業,就算不聯姻,也能一樣會帶領日野家走向更輝煌的巔峰。」日野涼子放緩了聲音,放柔了態度,問道:「所以,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求婚了!」鈴木園子瞪大了眼睛。
再一次經歷衝擊的警察們,「……」
他們真的是來辦案的嗎?
「我願意。」竹下賢羞紅了臉。
「嗯。」日野涼子上前,抱住竹下賢。
竹下賢開心的回抱女朋友,小情侶兩人幸福又甜蜜。
黑澤夭夭看到求婚這一幕,不禁回憶起往昔崢嶸歲月,「我當初就是這麼求婚的。」
黑澤先生被氣笑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某人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可憐巴巴的問我能不能娶她。」
「我哪有流鼻涕,只是因為害怕流了一點眼淚而已。你當時可凶了。」黑澤夭夭怒懟回去。
「哦!」黑澤先生點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哦什麼?」黑澤夭夭氣得不行。
她當初確實沒有日野涼子這麼霸氣,那還不因為黑澤先生沒有竹下賢這麼綿軟可愛。
但凡黑澤先生有竹下賢的一分可愛,她也不至於在求婚的時候被嚇哭。
第115章 琴酒四十度11
在一家櫥窗前,站著一位身穿黑裙的年輕女性。
她筆直的站著,目視櫥窗玻璃。
匆匆而過的行人,只要看櫥窗一眼,就會停下腳步。
「可以給我一枚硬幣嗎?」每一個被她催眠的人,都會被問這個問題。
被問的人,也都會從錢包裡拿出一枚硬幣交給她。她也不多要,都是選擇五日元、十日元,這種面值很小的。
「……98、99、100!」黑澤夭夭清點好硬幣,確定今天已經收獲了一百枚,立刻開心拿出手機發簡訊給出差中的黑澤先生。
【今天的任務完成了。】
【我已經完成了你交給我的所有任務,說好的獎勵,你准備好了嗎?】
發完簡訊,黑澤夭夭開著心愛的小金龜,開開心心回家。
自從幫琴酒做筆錄後,諸伏景光就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整天都窩廚房研究各種菜譜、點心。
好似真的把臥底的事全忘了,打算好好做黑澤家的廚師言京三郎。
回到家裡,不出所料的聞到了誘人的香味。
剛換好鞋子到客廳,就看到諸伏景光端著一盤曲奇餅要上樓。
看到黑澤夭夭,諸伏景光調轉步伐,端著曲奇餅朝她來。
黑澤夭夭不禁摸了摸自己明顯胖了一圈的腰,「景光啊,其實你可以做點別的,比如去院子裡澆澆花,除除草。」
「花已經澆了,草也除過了。」諸伏景光將曲奇餅交到黑澤夭夭手裡,溫和的笑著,「以後記得在家裡也叫我三郎。」
「好吧,三郎。」黑澤夭夭糾結的看著滿當當的盤著,突然覺得膩得慌,「要不你送去阿笠博士家?明天孩子們休息,說不定回來玩。」
「孩子們的份,我已經單獨做了。」諸伏景光道:「琴酒回來了,你可以和他一起吃。」
黑澤夭夭眼睛一亮,看了樓上一眼,壓低聲音問:「回來了?那他有沒有帶什麼特別的東西。」
比如禮物。
「沒有。」諸伏景光搖搖頭,指著茶幾道:「有你的信,我沒看,似乎是一個叫竹下賢的先生寄來的。」
「竹下賢?他怎麼知道我的地址。」黑澤夭夭來到茶幾邊,放下曲奇餅,拆開信封。
信封裡有一封信和一張訂婚宴的請帖,主角正是之前認識的竹下賢和日野涼子。
竹下賢在信上感謝了電影院裡黑澤夭夭的開解,邀請黑澤夭夭參加他們的訂婚宴。
「訂婚宴!沒想到那小子速度那麼快。」黑澤夭夭端著曲奇餅,拿著請帖上來。
就像找諸伏景光要去廚房一樣,找黑澤先生就要去一樓的落地窗。
兩人都喜歡固定在一個地方,一找一個准。
不出預所,黑澤先生果然窩在一樓的落地窗前。
她剛買的懶人沙發上,男人像只懶洋洋的大貓,仰面躺著,臉上蓋著一本書。
聽到黑澤夭夭的腳步聲,黑澤陣拿下臉上的書,緩緩睜開眼睛,慵懶而愜意,「回來了?」
黑澤夭夭隨手將曲奇餅和請帖放在小圓桌上,硬擠進單人沙發裡,摟著黑澤先生的脖子問:「我的禮物呢?」
「早就准備好了。」黑澤陣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從書裡翻出一張熟悉的請帖。
「我不知道你這麼喜歡竹下賢。」黑澤夭夭指指小圓桌上還沒捂熱的請帖,翻了個白眼,「你就拿一張請帖當禮物打發我?」
黑澤陣看到小圓桌上的請帖,隨手將手上的請帖丟旁邊,懶洋洋的靠回了沙發裡,手攬上黑澤太太的腰上。
黑澤夭夭就勢趴他身上,打著盹享受愜意的時光。
「竹下賢的導師片桐信一郎是一家研究所的項目負責人,他所帶領的團隊正在研究一種很特別的藥物,並取得了不小的成就,各界都非常關注。」
藥物研究!
黑澤夭夭立刻想到了住在阿笠博士家的灰原哀,想到了讓工藤新一變成江戶川柯南的毒藥。
「看樣子,你知道的組織的研究。」黑澤陣看著她,也不追問她是怎麼知道組織藥物研究的。
他不問,黑澤夭夭也就不解釋,反而追問道:「片桐博士的研究,和組織研究的藥物有關系嗎?」
「在一定程度上,算是互補的,或許可以推進組織目前停滯的藥物研究。」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黑澤陣已經可以像聊家常一樣,和黑澤太太說起這些秘密了。
「你不會是要我幫你去拿研究資料吧?」黑澤夭夭直起身體,表明態度,「我是不會幫你干壞事的。」
「也不敢讓你去。」黑澤陣沒好氣道:「我是行動組的,現在只負責處理叛徒和臥底。」
「對哦!」黑澤夭夭不懷好意的笑了,「我都忘了,你失寵了,現在只能悠閑的在家裡曬太陽。」
手裡的工作被裡卡爾分走大半,並不代表他失去了BOSS的信任。
不過黑澤陣也沒和黑澤夭夭解釋太多,繼續道:「片桐信一郎的身體好不好,大部分研究都是他的弟子在做,而朗姆打算從他的弟子入手,吸納合適的人進入組織。其中竹下賢就是最被看好的那個。」
「那個動不動就臉紅,遇事還要女朋友保護的膽小鬼,被朗姆看中了?」黑澤夭夭都驚呆了。
「你不要小看他,那是一個天才。」黑澤陣的指尖撫摸上黑澤夭夭漂亮的左眼,輕笑道:「不是要收拾朗姆嗎?去參加宴會吧!」
「朗姆會去?」黑澤夭夭興致盎然的道:「黑澤先生,你居然主動給我透露朗姆的行蹤,變壞了哦!不對,是變是好了。」
「片桐信一郎會去,他的三個弟子肯定也會去,是個很好的機會,朗姆不會放過。」黑澤陣頓了一下,深深的看著黑澤夭夭,嚴肅的說:「就算朗姆不去,你也有另一件事要做。」
黑澤夭夭被他的嚴肅影響,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黑澤陣道:「在片桐信一郎和日野電子的影響力下,學術界、商界、和政界的人都會參加這場宴會,其中不乏影響力大的人物。」
「好厲害。」黑澤夭夭沒想到,隨隨便便遇到的情侶,加在一起能量居然那麼大。
黑澤先生見黑澤太太只顧著驚訝,完全沒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不得不用更加直白的話說給她聽。
他道:「黑澤夭夭,在宴會上,酒杯、餐具、窗戶玻璃,全都是你的武器,在不惹人注意的情況下,盡量給宴會上的賓客埋下種子。」
黑澤夭夭猛的從沙發上彈跳起來,瞪大眼睛看著黑澤陣,聲音微微堵塞,「你、你什麼意思?」
黑澤陣看著她,笑得惡意滿滿,「害怕了?」
「你、你到底要做什麼?」黑澤夭夭被他笑得渾身發毛,「我不想做壞人。」
黑澤陣一把將黑澤夭夭重新拉回來,將人按在腿上坐好,捏著她的下巴,調笑道:「真是天真啊!你以為,那些人知道你和我的關系,會想著你無辜,就放過你?」
黑澤夭夭當然知道,他們不會。
「你不是說想和我過平靜的生活嗎?」黑澤陣突然問。
黑澤夭夭拍開下巴上的手,悶悶的問:「我按照你說的做,你就會答應我?」
「當然。」黑澤陣第一次給出確定的答案,反倒讓黑澤夭夭愣住了。
「以前是沒得選,也沒必要選,但現在人生的道路出現了分歧,那我也不介意改變對未來的規劃。」黑澤陣平靜的和她對視,說著讓她不平靜的話,「試著陪你到老。」
黑澤夭夭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沒想到,期待已久的答案,居然來得猝不及防。
「你……」黑澤夭夭紅了眼眶,並沒有想像中的開心,心裡反而五味雜陳。
黑澤陣的指尖緩慢的滑過黑澤夭夭的眉眼,最後落在紅色的左眼眼尾上,「攔在我們之間的,不止是組織,還有許多想要我死的國家。組織覆滅,我就會被徹底的暴露在陽光下,失去唯一的保護傘。等待我的,只有死亡。」
黑澤夭夭還沒來得及消化掉「黑澤先生說要和我白頭到老」的好消息,就被擺在兩人面前的現實擊中。
琴酒作惡多端,就算他棄暗投明,轉而幫助紅方消滅黑衣組織,等待他的,也不會是好結果。
這也是為什麼,黑澤夭夭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幫助紅方消滅黑衣組織,達成讓琴酒脫離組織的目的。而是選擇更加迂回的方式,讓黑澤陣和琴酒成為兩個人。
證人保護計劃,無法保護琴酒。
退一萬步說,就算最後紅方善心大發,放過琴酒,迎接琴酒的也會是一輩子的監視。
一舉一動都被人看著,琴酒這樣驕傲的人,又怎麼受得了。
「你看,你也明白。」黑澤陣親親懷中人悲傷的雙眼,指尖撿起她的一縷黑發,在溫暖的眼光下笑得像個惡魔,「夭夭,成為我新的保護傘吧。」
黑澤夭夭總算明白黑澤陣的意思了。
「你是想,把那些人作為人質。就算最後黑衣組織覆滅了,也沒人敢動我們。」
「聰明的姑娘。」黑澤陣親親她的左眼,充滿惡意的眼神猶如深淵,「讓他們成為你的籌碼,你的武器,用來震懾那些妄圖讓你失去平靜生活的人吧。」
黑澤夭夭沉默了。
這樣的黑澤先生太壞了,簡直和初見時一模一樣。
「我會把掌握著這個國家的各領域的重要人物名單羅列出來。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就不要浪費時間去逛街瞎買了,找機會給那些人埋下種子。」黑澤陣的態度不容置喙。
只要是人,就會外出,只要外出就會看東西,總會被她抓住機會埋下異能的種子。
黑澤夭夭總算明白黑澤先生為什麼要研究她的異能,幫助她訓練了。
他居然在下如此大的一盤棋,簡直太可怕了。
而她,會心甘情願的按照他說的去做。
因為,別無選擇。
就像他說的,想要未來,手裡就必須有足夠多的籌碼。
悠于 2023-11-6 13:38
第116章 無法隱藏的愛意1
身邊的人翻來覆去,覆去翻來,黑澤陣一忍再忍,終究還是忍不了了。
他一把掀開被子,冷冷道:「黑澤夭夭,一個人到次臥睡去。」
「我不要,我不要離開你。」黑澤夭夭強硬的環住黑澤陣的脖子,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住,「今天這麼有紀念意義的重要日子,我們怎麼能分開睡呢?」
「那你就安分點,不要像個小孩子一樣,動來動去。」黑澤陣不悅的說。
「可我太高興了,睡不著。」黑澤太太搖晃著黑澤先生的脖子,撒嬌道:「反正我們那麼相愛,你就讓著我一點好了。
「為什麼不是你讓著我?」黑澤陣強硬的將人從身上撕下來,警告道:「要麼乖乖睡覺,要麼被丟出去,二選一。」
黑澤夭夭又撲了回去,抱著他的脖子,像只小貓一樣撒嬌般的蹭蹭,「我睡不著。」
黑澤陣深深看了她一眼,低沉的聲音有些暗啞,「你故意的吧!」
「什麼?」黑澤夭夭沒明白。
「你慣會裝瘋賣傻。」黑澤陣妥協般的嘆了一口氣,開始脫黑澤夭夭的睡衣。
黑澤夭夭嚇得拉緊衣服,躲開黑澤先生的鹹豬手,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不是誰都像你一樣色拉拉的。」
「那就睡覺。」黑澤陣直接躺平。
「不行,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我們不能就這麼虛度了,必須做點有意義的事。」黑澤夭夭拽著他的胳膊,想把人拉起來,「睡啥睡,起來嗨!」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這一次黑澤陣是真的怒了,早知道黑澤夭夭會鬧騰成這樣,他白天就應該什麼都不說。
「我們……」黑澤夭夭想了想,說道:「你們這些壞蛋,一般都是怎麼過夜生活的?帶我去玩玩啊!」
「你是指和敵對組織火拼,還是和條子火拼?」黑澤陣仰面躺在床上,饒有興趣的看著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一噎,「……也不用這種大場面,小點的。」
黑澤陣算是明白了,今天不滿足黑澤太太的要求,就別想睡了。
「去換衣服。」
能怎麼辦?只能牽著出去溜達一圈。
「我要穿什麼樣的衣服?是暴露的,還是裹得嚴嚴實實的?」黑澤夭夭激動的問。
「你平時喜歡穿的黑色裙子就很好。」兩人來到換衣間,黑澤陣開始挑選衣服。
「是嗎?我還擔心要那些裸背的亮片小短裙呢,我都沒有。」黑澤夭夭翻著心愛的小裙子們,感嘆道:「看樣子我得去買點吊帶亮片裙,以後好過夜生活。」
「呵!」黑澤陣冷嗤,「那些衣服,穿別的女人身上是性感,穿你身上是小孩子偷大人衣服。你還是乖乖穿你的小黑裙子吧。」
「是是是,都聽你的。」黑澤夭一點也不生氣,開開心心的換上心愛的小裙子,挽上換了一身黑西裝的黑澤先生。
兩人下樓梯的時候,遇到還沒睡的諸伏景光,黑澤夭夭熱情的邀請他,「三郎,阿陣要帶我去見識他們大壞蛋的夜生活,你要不要一起?」
大壞蛋的夜生活!
諸伏景光的腦海裡頓時閃過各種燈紅酒綠,露骨漣漪的喧囂歡騰,荷爾蒙爆棚的青春男女,觥籌交錯的紙醉金迷。
他還在黑衣組織臥底的時候,雖然不碰那些,但並不代表他不清楚。
琴酒居然要帶黑澤夭夭這種單純干淨的人去見識那些東西,諸伏景光看他的眼神頓時就變了。
他咬牙道:「去。」
再怎麼樣,黑澤夭夭還是個好的,不能讓琴酒把人帶壞了,諸伏景光決定跟著去。
「趕緊去換衣服。」黑澤夭夭激動不已,她已經開始幻想今晚的夜生活了。
二十分鐘後,小金龜穿過一條小巷,停在一家毫不起眼的小酒吧門口。
黑澤夭夭激動的問:「這難道是你們組織的秘密基地?離我們家這麼近的嗎?」
諸伏景光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停好車,仔細打量小酒吧。
「下車。」黑澤陣率先開門走了出去。
黑澤夭夭緊張害怕,心裡又非常激動,緊緊粘著黑澤陣。
酒吧裡沒多少人,在舒緩的音樂聲中,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喝酒,看起來很正常。
進門前,黑澤陣囑咐諸伏景光,「別喝酒。」
簡單的一句話,讓諸伏景光本就警惕的心越發不敢放松。
黑澤陣牽著老婆,在吧台坐下。
諸伏景光見暫時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很識趣的找了個卡座,要了杯白開水,繼續觀察。
「二位要點什麼?」梳著小平頭的中年調酒師,笑盈盈的問。
黑澤夭夭還是第一次來酒吧,什麼都不懂,被人詢問,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人。
「一杯琴酒,一杯白色佳人。」黑澤陣道。
「好的。」調酒師先倒了一杯琴酒給黑澤陣,這才開始調制明顯是幫身邊女伴叫的白色佳人。
白色佳人以琴酒為基底,加入君度酒、檸檬汁和少許冰塊調制而成,柑橘味混合著杜松子味,口感酸甜,很適合女性喝。
調酒師的速度很快,沒一會,一杯點綴著小花的奶白色雞尾酒就送到了黑澤夭夭面前。
雖然家裡也有很多名貴的酒,但黑澤夭夭還是第一次喝這種調制的雞尾酒,興趣濃厚。
她試著喝了一口,發現酸酸甜甜的,和單純的喝一種酒口感完全不同。
她忍不住喝了一口又一口。
酒吧角落的卡座裡。
貝爾摩德將臉頰邊的淡金色長發撩到耳後,問身邊的人:「你們確定那不是琴酒?」
基爾看向伏特加,心有同樣的疑惑。
伏特加硬著頭皮道:「那真的不是大哥,而是緋色之獸的丈夫,名叫黑澤陣。」
「我就去了美國一個多月,你們就跟我說琴酒多了一個兄弟。」貝爾摩德一點也不相信。
她剛從美國回來沒多久,這段時間也隱約聽說東京有個和琴酒長得很像的人,但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剛才,她親眼看到從酒吧外走進來的男人。
銀發綠眸,就算臉上掛著做作的銀絲邊眼鏡,也擋不住那張令人討厭的,琴酒的臉。
基爾若有所思,「會不會,那就是琴酒?就算是雙胞胎,也不可能像成這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她這是在隱晦的說可能是偽裝。
「不可能,在雙星游樂園的時候,黑澤陣和大哥一起出現過,當時好多人都看到了。」伏特加盡職盡責的解釋。
「是不是琴酒,試試就知道了。」貝爾摩德拉拉身上性感的黑色蕾絲裙,站了起來,給基爾留了一個「等我好消息」的眼神,踩著慵懶的步伐走了。
基爾見貝爾摩德走了,目光落在卡座裡的諸伏景光身上,笑著問伏特加,「我要去那邊,你去嗎?」
伏特加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如果那個男人真有問題,也好早點告訴大哥,讓大哥把人解決了。
貝爾摩德這個女人,仿佛天生就帶著魅惑人的魔力,所過之處,無論男女,目光都會在她身上停留。
貝爾摩德就在眾人的目光中,來到吧台,坐到黑澤陣旁邊,笑著對調酒師說:「也請給我來一杯白色佳人。」
調酒師的目光從貝爾摩德身上掠過,看了明顯艷遇上門的黑澤陣一眼,笑著調酒。
「琴酒。」貝爾摩德開口就是炸彈。
黑澤夭夭早就注意到了貝爾摩德,一直提防著,卻沒想到貝爾摩德這麼直接,她差點沒繃住臉上的表情。
中心人物黑澤先生毫無反應,只是態度冷淡的回了一句,「要喝自己點。」
很顯然,貝爾摩德叫的「琴酒」是組織代號,黑澤陣說的「琴酒」就是杯子裡的酒。
貝爾摩德什麼場面沒見過,單手撐著吧台,側身看著男人,媚眼如絲,嫵媚又挑逗,「可我想喝你杯子裡的。」
黑澤陣對此毫無反應。
琴酒一向拒人於千裡之外,眼前的人的反應居然和琴酒一樣。
貝爾摩德越發覺得可疑,想要弄清他是不是琴酒。
「帥哥,別拒絕啊!」貝爾摩德的手搭在黑澤陣身上,屁股還連在轉椅上,上半身卻貼在了黑澤陣身上。
黑澤陣眉頭微皺,剛想開口,身邊人就炸了。
「你干嘛?」黑澤夭夭一把將黑澤陣扯向自己這邊,害得貝爾摩德差點重心不穩摔倒。
貝爾摩德衝黑澤夭夭拋了個媚眼,喝著調酒師遞來的酒,調笑道:「小丫頭,他可沒拒絕。」
「他是傻的,你也是嗎?」黑澤夭夭反問。
貝爾摩德,「……」
她看向男人,想看看他是個什麼反應,結果發現,根本沒反應。
「你是不是傻的?」黑澤夭夭目光危險的盯著黑澤陣,「不知道拒絕嗎?」
「我還沒來得及。」黑澤陣無奈的嘆道。
「你就是沒拒絕,就是默認了。」黑澤夭夭撲到吧台上,胳膊枕著臉,像每一個來酒吧買醉的人,「你就是嫌棄我不夠性感,還說我穿小亮片像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
黑澤陣一見她這樣,頓時心生不妙。
貝爾摩德沒想到,這麼輕易就把人惹哭了。
她還沒開始呢?這小丫頭不行啊!這樣是留不住男人的。
「難怪你大半夜的不睡覺,非要來酒吧,都不聽我勸。」黑澤夭夭悶悶的哭音傳來,「你是不是專門來找她的?」
黑澤陣,「……」
貝爾摩德越發興致盎然的打量黑澤陣,想看這個男人是個什麼反應。
黑澤陣的反應是,向調酒師要了一杯不加冰的琴酒。
第117章 無法隱藏的愛意2
「你是不是嫌棄我不夠性感,不夠有女人味?」黑澤夭夭悲傷的問。
「誰能比你性感,比你有女人味。」黑澤陣壓低聲音警告,「不准鬧,否則就回去。」
「你凶我,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凶我。」黑澤夭夭的聲音越發悲傷,「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夠漂亮?」
「嗯,確實不夠漂亮。」黑澤陣認真點頭。
黑澤夭夭猛然抬起頭,臉上哪有一點淚意,反倒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正在齜牙。
貝爾摩德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扭曲,她居然真的相信這個臭丫頭在吃醋。
都怪她把注意力都放在黑澤陣身上,居然被一個小丫頭擺了一道。
黑澤夭夭生氣的瞪著黑澤陣,威脅道:「我允許你再說一遍。」
「不夠漂亮。」黑澤陣頓了頓,又淡笑著補充,「但很可愛。」
貝爾摩德發誓,她剛才絕對在男人眼中看到了柔情!
那樣一張臉,露出那樣的神情,簡直……辣眼睛!
一想到是琴酒露出這樣的表情,貝爾摩德就想吐。
貝爾摩德覺得辣眼睛,黑澤太太倒是十分滿意。
「我當然最可愛了。」她熱情的在黑澤先生的俊臉上「吧唧」一口,得意的衝他眨眼睛。
【算你懂事,不枉費我為了幫你隱藏身份,辛辛苦苦的在貝爾摩德面前演戲。】
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眨眼動作,黑澤先生居然真的看懂了黑澤太太得意表情下的真正意思。
他的回答,是將之前點的琴酒推她面前。
和裝白色佳人的雞尾酒杯不同,裝琴酒的高球杯容量更大,沒有加冰,裡面的酒都是實實在在的。
黑澤先生衝著太太溫和的說:「夭夭,多喝點。」
趕緊喝醉,回家。
「想灌醉我。」黑澤夭夭低頭,羞澀一笑,「不著急,夜晚才剛剛開始。」
貝爾摩德看著兩人間的互動,驚奇的發現,這個叫黑澤陣的男人,居然是處於弱勢一方的。
這就有意思了。
「說好的夜生活,你可不能賴賬。」黑澤夭夭拉著他的手撒嬌,「我不要在這裡干巴巴的喝酒。」
「我不覺得你喝得干巴巴。」一個人就唱了一台戲。
「你至少也要帶我去那種有帥哥美女跳鋼管舞的酒吧。」黑澤夭夭雙眼亮晶晶的,滿臉的憧憬,「我還要帥氣的小哥哥找我搭訕,要帶我走,然後你很英勇的攔下,霸氣的說『你要帶我的女人去哪裡』。」
黑澤陣,「……」
「噗!」見多識廣的魔女貝爾摩德,直接噴了。她戲謔的看著黑澤陣,建議道:「其實也可以換換,我來搭訕,你霸氣的攔下我,說『你要帶我的男人去哪裡』。」
黑澤夭夭瞬間打通任督二脈,贊賞的對貝爾摩德豎起大拇指,順便使用異能給這位酒廠第一美女埋顆種子。
「阿陣,我想。」她道。
「你不想。」黑澤陣冷著臉,將酒端起來,遞到黑澤夭夭面前,「夭夭,喝酒。」
黑澤夭夭抖了抖,總覺得黑澤先生的表情和語氣給人一種莫名的恐懼。
「夭夭,乖,喝酒。」黑澤先生一手托著黑澤太太的背,一手將酒遞到她嘴邊,大有不喝就灌下去的架勢。
本以為,把人拉出來溜一圈,找個酒吧喝兩杯,就能提溜回去睡了。可他沒想到,居然會遇到組織成員。
這簡直就是給精力過剩的黑澤太太表演的舞台,不用想也知道,今晚是沒法善了了。
難道真要去見識那種花花世界才能安分嗎?
有那麼一瞬間,他恨不得一悶棍敲暈算了。
夭夭,喝酒!
大郎,喝藥!
黑澤夭夭總算明白那種莫名的恐懼感哪裡來的了。
黑澤金蓮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黑澤夭夭差點被嚇出心肌梗塞,趕緊從黑澤先生的手裡接過酒杯,「我自己喝,不用你喂。」
「那就喝了它。」幽深的綠色眼眸平靜的注視著她,像一只隨時可能張開巨口,將人吞噬的可怕怪獸。
「喝,馬上喝。」黑澤夭夭趕緊接過酒杯,把酒一口悶了。
完全不知道「大郎,喝藥」的黑澤先生,雖然不明白黑澤太太到底在怕什麼,但黑澤陣見她乖乖把酒喝了,總算是滿意了。
接下來就等人睡著,扛回家去就行了。
一杯琴酒下肚,黑澤夭夭有些暈暈乎乎的,但還記得貝爾摩德說過的話。
她不太利索的從轉椅上下來,湊到貝爾摩德身邊,拽著她的胳膊,笑得像地主家的傻兒子,「快點,快點去勾搭我們家黑澤先生,我已經准備好了。」
將要被勾搭的男主角黑澤陣,「……」
第一次被催促著去勾搭人的貝爾摩德,「……」
「抱歉,我太太她喝醉了。」黑澤陣陰冷的笑著,一點也不溫柔的拽著腰帶,把往貝爾摩德身上撲的人拽回來。
「原來是太太。」貝爾摩德促狹一笑,「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妻子,生活一定充滿了樂趣。」
這一刻,貝爾摩德真心的希望,眼前的男人就是琴酒。
這麼一個鬧騰的老婆,如果是琴酒的,那樂子就大了。
她可以放肆的嘲笑琴酒一輩子。
「你做什麼,不要妨礙我去救我們家黑澤先生。」黑澤夭夭怒瞪拽她腰帶的黑澤陣。
黑澤陣咬牙道:「……你醉了,回家。」
酒勁上來,黑澤夭夭徹底醉了,她歪著頭,迷迷糊糊的看著琴酒,嘟囔道:「你長得好像一個人哦!」
「長得像誰?」貝爾摩德低聲誘供,目光似有若無的落在黑澤陣身上。
黑澤夭夭茫然的回過頭,看到貝爾摩德時,眼睛一亮,像個二流子一樣「嘿嘿」笑,「美女,一個人嗎?要不要姐姐陪。」
貝爾摩德為了誘供而掛上的溫柔笑容皸裂成灰,繼而變成大笑,「哦!你想怎麼陪?」
黑澤陣陰沉著臉,直接將人扯回來,捏著臉冷冷警告,「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迷茫的眨巴眨巴眼睛,再次掛上地主家傻兒子的笑容,「嘿嘿嘿,帥哥,約嗎?我老公今天出差不在家。」
貝爾摩德朝黑澤陣眨了眨眼睛,調侃道:「噗,哈哈哈,小妹妹很熟練嘛。」
周圍的人也都戲謔的看著這對,一個個面前都是小菜和美酒,明顯把這當成一場戲在看。
這一刻,黑澤陣恨不得把黑澤夭夭搓成團子,塞口袋裡去。
「帥哥,一起過夜生活啊!我很有經驗的。」黑澤太太的鹹豬手,輕柔的撫摸上黑澤先生的臉,像個誘拐小紅帽的狼外婆。
黑澤陣被氣笑了,「很有經驗?那你倒是說說,你都有些什麼經驗?」
喝酒蹦迪的經驗,還是激情夜晚的經驗?
他倒是不知道,她還是個有經驗的!
黑澤夭夭大手一揮,豪邁的問:「擼串和麻小,你選哪個?」
黑澤陣被哽住了。
答案還真是……頗有黑澤太太的風格。
黑澤陣的沉默,給了黑澤夭夭答案。
「我懂,我懂。」她拍著黑澤陣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姿態,「冰啤擼串撮麻小,宵夜快活似神仙。我們成年人,要兩手抓,兩手吃!」
黑澤陣已經徹底無話可說了,他目光冰冷的看著調酒師,「再來一杯琴酒。」
調酒師搖搖頭,憋笑道:「你太太已經喝醉了,不如讓她請你去那什麼,快活似神仙。」
黑澤夭夭一把拉住自己的腰帶,踉踉蹌蹌的往外走,嘴裡念念叨叨,「你沒有我們家黑澤先生帥,我只請你吃一份,多的你得自己付錢。我們家可窮了,黑澤先生辛辛苦苦在外面打拼,一年都不見回家幾次。平時沒我照顧,臉都餓白了……」
黑澤陣的情緒上下起伏,聽著她喋喋不休的胡言亂語,根本氣不起來。
「先生,還沒付賬。」調酒師好心提醒。
「多少?」黑澤陣問。
調酒師拿出計算器算賬,醉酒的黑澤太太像個蹣跚學步的幼童,左腳絆右腳,成功讓自己摔倒了。
「哇!黑澤先生。」這時候終於想起黑澤先生了。
黑澤陣大步上前,將人從地上抱起來,上下檢查,「摔到沒?」
「手手痛,要呼呼。」黑澤夭夭軟軟的撒嬌。
黑澤陣被惡心到了,「好好說話。」
「嗚……」黑澤夭夭癟著嘴抱他的脖子,迷瞪瞪的蹭蹭,「我們怎麼在外面,回家睡覺,我困了。」
看著黑澤太太上下眼皮打架,黑澤陣心累的松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見她真的很開心,認真的把日期記在本子上,說要好好紀念,不想破壞了她今天的美好回憶,黑澤陣根本不會忍她到現在。
好在,總算睡了。
「好。」黑澤陣無奈的親親她的額頭,將人打橫抱起來,叫上司機言京三郎。
諸伏景光,「……」
所以,他又被騙了。
這根本就是一個普通的酒吧,就算貝爾摩德和伏特加出現在這裡,也改變不了酒吧和組織沒關系這個事實。
「先生,還沒付賬。」調酒師笑著對諸伏景光道。
陪著基爾和伏特加尬聊了半天,全程只喝了一杯涼白開的諸伏景光,「……」
他能怎麼辦?只能給衣食父母付錢,然後去開車。
「給我開票,我要報銷。」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第118章 無法隱藏的愛意3
貝爾摩德撐著下巴,看著抱人離去的銀發男人,若有所思,「真是個溫柔的男人。」
「美女可以換個目標。」調酒師以中年大叔的經驗,給出建議,「他們很相愛。插足的話,一定會被那位太太打。」
「確實很相愛。真難相信,有著那樣一張臉的人……」貝爾摩德搖搖輕笑,施施然起身,和基爾彙合。
「那應該……不是琴酒吧!」基爾有些遲疑。
她和伏特加雖然在這邊打聽情報,卻也關注著那邊的情況,後面更是跟著其他客人一起,明目張膽的看了全程。
如果不是作為CIA的職業操守告訴她,不可以輕易下定論,她都想直接下結論了。
如果那是琴酒,她就吞槍自殺!
聽到基爾問題的一瞬間,貝爾摩德的腦子裡就蹦出琴酒舉著槍,眼神溫柔深情的模樣,頓時被惡心壞了。
不過她也沒就此下結論,轉而問伏特加,「琴酒現在在哪裡?打電話給他。」
伏特加趕緊搖頭,「大哥休假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
「沒出息,你就給他開一輩子車吧!」貝爾摩德嫌棄的白了一眼伏特加。
「那我可以回去了嗎?」伏特加問。
大哥不在,貝爾摩德找不到人,就把他拿來湊數。
如果被疑心病重的大哥知道了,肯定又懷疑他。
也不知道舉報他的是誰?現在還沒頭緒。
「你走了,誰給我們開車?」貝爾摩德反問。
伏特加,「……」
他又不是司機。
「好了,別生氣了?」基爾給貝爾摩德倒了一杯水,問道:「有偽裝的痕跡嗎?」
「看不出來。」貝爾摩德接過水,眉頭緊皺,「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像的人?」
「或許吧!」基爾面上笑著,心裡卻想的卻是,得把這件事查清楚。
紅色金龜車停在杯戶大酒店外。
諸伏景光頂著琴酒的皮,將車停好,像一位紳士的好丈夫,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將一身嫩黃色禮裙的黑澤太太牽出來。
兩人一到飯店大門,正在招呼客人的竹下賢就看到了他們,開心的朝著他們揮手。
「黑澤先生,黑澤太太,好久不見。」
今天的竹下賢穿著帥氣西裝,梳著成熟的商務發型,紅光滿面,神采奕奕,一點也看不出平日的綿軟膽小。
「感謝二位能抽空過來,參加我和竹下的訂婚宴。」日野涼子穿著一條紫色長裙,收斂了平日的強勢,多了幾分柔和,站在竹下賢旁邊,十分登對。
「速度真快。」黑澤夭夭衝竹下賢眨眨眼睛,送上賀禮。
竹下賢這一次居然沒有臉紅,而是驕傲的抬著下巴,衝黑澤夭夭眨眨眼睛。
黑澤夭夭炫耀道:「不過,你還是比不上我,我求婚當天就把結婚證領了。」
竹下賢囂張的氣焰頓消,可憐巴巴的說:「我們也會很快結婚的。」
「是是是。」黑澤夭夭戲謔道。
竹下賢終究還是紅了臉。
「黑澤夭夭。」諸伏景光趕緊把人拉回來,強行挽在胳膊上。
「迎賓,請幫我給這兩位客人帶路。」日野涼子拉回未婚夫,招呼酒店的工作人員,趕緊把人帶走。
穿著白襯衣,黑馬甲,領口綁著黑色蝴蝶結的帥氣迎賓,客氣的和客人結束談話,緩緩轉過身來。
金色的頭發,咖啡色的皮膚,在夕陽的余暉下,仿佛鍍上一層光,帥氣逼人。
黑澤夭夭明顯感覺到,手上挽著的胳膊在對方轉身的瞬間,變得緊繃。
她手上暗暗用力,警告諸伏景光。
安室透走了過來,對著二人點點頭,燦爛的笑容猶如盛開的向日葵,「二位,請跟我來。」
「那拜托脫安室先生了。」黑澤夭夭拉著諸伏景光跟上安室透,很隨意的閑談,「安室先生不是有咖啡店的工作嗎?怎麼會在杯戶酒店做迎賓?」
「生活開支有點大,正好杯戶酒店因為要同時舉辦幾場規模不小的宴會,在招兼職,我就試著應聘了一下,結果很幸運。」安室透不好意思的笑笑,暗暗打量黑澤夭夭。
之前,黑澤夭夭催眠他,問了朗姆的事,現在又出現在竹下賢的訂婚宴上……
就是不知道一切只是單純的巧合,還是故意為之。
「原來如此。」黑澤夭夭了然的點點頭。
安室透在這裡,看來朗姆不遠了。
「黑澤先生,又見面了。」安室透對著諸伏景光燦爛的笑著。
他能明顯感覺到,這位黑澤先生的目光總是若有似無的落在他身上。
如果是旁人,安室透或許不會在意,但這人的長相讓他不得不在意。
「嗯。」諸伏景光態度冷淡的點點頭,盡量維持住黑澤陣的人設,不暴露自己。
他曾遠遠的打量過安室透好幾次,但像現在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還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在雙星游樂園的主題酒店,他同樣頂著琴酒的樣子。
安室透帶著人到宴會廳所在的三樓。
三樓有兩個中型宴會廳,一左一右分布,如今兩個宴會廳都在使用,人來人往。
不同的是,左邊的宴會廳更多的是衣著光鮮亮麗的商人,右邊則是西裝革履的學者。
安室透解釋道:「竹下先生的老師片桐先生將在今天舉辦宴會,邀請好友和同事。因為部分客人要同時參加訂婚宴,所以就選擇在同一樓層舉辦。」
黑澤夭夭挑了挑眉。
所以說,右邊宴會的人質,質量更高?
「看來,片桐先生很喜歡竹下這個弟子。」諸伏景光低聲感嘆。
片桐信一郎這是在給竹下賢造勢啊!
「是啊!沒想到竹下那小子,居然這麼受歡迎。」黑澤夭夭跟著感嘆。
她記得,黑澤先生對她說過,竹下賢是個天才。
安室透將人領到左邊宴會廳,繼續介紹,「訂婚儀式要到七點開始,裡面的酒水和食物都是自助式的,二位可以盡情的享用。」
接著他又將人領到宴會廳的美食區,盡職盡責的介紹一遍,最後才說:「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服務員,我先告辭了。」
安室透的工作是在大門迎賓,不能長時間逗留。
人一走,諸伏景光立刻壓低聲音問:「組織在這裡有任務?」
不然好友也不會浪費時間,跑到這裡來打工。
「拿出你臥底時的專業來,不要老被安室透一個大男人把魂都勾走了,我們今天的目標是朗姆。」黑澤夭夭端著盤子挑選著食物,同樣壓低聲音道。
諸伏景光頓時來了精神。
他原本還以為,這只是一場普普通通的宴會,因為琴酒沒法來,所以黑澤夭夭只能牽出他這個工具人。
沒想到……幸福來得太突然!
「一會,無論誰找你搭話,你都給我認真的演,如果敢露出一點馬腳,我就拿降谷零去填海。」黑澤夭夭照例威脅一頓。
「是是是。」諸伏景光都被威脅慣了。
兩人正挑選著食物,不期然遇上了同樣在挑選食物的江戶川柯南一行。
「黑澤太太,你們也到了。」江戶川柯南笑眯眯的打招呼,他身後還跟著毛利蘭和鈴木園子。
「你們怎麼會在?」黑澤夭夭的目光依次掃過江戶川柯南、毛利蘭,最後掠過鈴木園子。
「竹下先生邀請我們來參加訂婚宴。」毛利蘭笑著解釋。
「黑澤太太家的地址還是我告訴竹下先生的,就是為了能多見見黑澤太太。」江戶川柯南笑眯了眼。
見多了黑澤夭夭不待見他,卻又拿他沒辦法的樣子,江戶川柯南如今已經能淡定的使壞回去了。
黑澤夭夭深吸一口氣,蹲下來平視江戶川柯南,試圖商量,「姐姐給你錢,讓你帶著心愛的小蘭姐姐去吃肯德基,好不好?」
江戶川柯南嘴角抽搐,「黑澤太太,你真沒誠意。」
「好了,不要欺負小孩子了。」諸伏景光將人拉起來,他還挺喜歡柯南這個聰明的小孩子
黑澤夭夭能怎麼辦,她只能接受現實,「毛利先生沒來嗎?」
「爸爸接了委托,要保護片桐信一郎先生。」毛利蘭解釋道。
黑澤夭夭一聽和片桐信一郎有關,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江戶川柯南看看四周,壓低聲音將事情的始末告訴黑澤夭夭。
原來,從片桐一郎研究的藥物取得成效後,就陸陸續續收到好幾封恐嚇信。
片桐信一郎的幾個學生不放心,就一起委托毛利小五郎調查。
前兩天,片桐信一郎又收到了恐嚇信,對方揚言要在今天的宴會上殺了他,毛利小五郎只能貼身保護。
「黑澤太太不必擔心,警方已經介入調查了,一定會找到寄出恐嚇信的人。」毛利蘭安慰道。
「對呀,對呀,我們就盡情的享受美食吧!」鈴木園子舉著叉子說:「這個肉超好吃的,你們快嘗嘗。」
「是嗎?」黑澤夭夭趕緊拉著諸伏景光撒嬌,「阿陣,去給我夾。」
諸伏景光沒少假扮琴酒,黑澤夭夭一直將分寸掌握得很好,挽胳膊是極限,像現在這樣撒嬌,還是第一次。
他心裡覺得奇怪,面上倒是一點沒表現出來,學著琴酒的樣子無奈的抱怨兩句,人卻朝著鈴木園子說的肉走去。
第119章 無法隱藏的愛意4
「黑澤先生,我們也要。」鈴木園子拉著毛利蘭往上湊,俏皮的盯著那張俊臉看。
「園子。」毛利蘭哪裡不知道好友這個小色鬼又在想什麼,被她鬧了個大紅臉。
鈴木園子衝毛利蘭眨眨眼睛,壓低聲音道:「你有沒有發現,兩天不見,黑澤先生更帥了。」
毛利蘭,「……黑澤先生一直很帥。」
「我給你夾。」黑澤夭夭接過鈴木園子的盤子,不滿的瞪了她一眼,「再帥也是我的。」
「啊!不要這麼多。」鈴木園子嚇得趕緊拿回盤子,苦惱的看著盤子裡的肉。
諸伏景光將裝著食物的盤子放黑澤夭夭手裡,好氣又好笑。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黑澤夭夭看了看時間,提議道:「訂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們要不要去洗手間?」
毛利蘭道:「我們就不去了。」
鈴木園子瞅著江戶川柯南,不滿的抱怨,「我們之前才去過,等了某個小鬼頭好久。」
「呵呵。」江戶川柯南嘴角抽搐,這又不是他能決定的。
鈴木園子又道:「小蘭,今晚不要給他吃肉,就吃蔬菜,各種蔬菜。」
「看吧,不止我一個人欺負小孩子。」黑澤夭夭得意的衝諸伏景光抬起下巴,一臉的得意,「主要還是柯南這孩子好欺負,不會哭鼻子。」
江戶川柯南翻了個白眼,萌噠噠的說:「我雖然是個小孩子,但不像某些大人,動不動就哭鼻子。」
動不動就哭鼻子的黑澤夭夭,「……小鬼,你再說一遍。」
「走吧,去洗手間。」諸伏景光趕緊將人拉走。
「放開,我自己會走。」黑澤夭夭叫著,人已經被拉走了。
這邊,江戶川柯南卻遭遇了全新的危機。
毛利蘭瞪大眼睛,趕緊將柯南的臉從鈴木園子手下拯救出來,「園子,你干嘛?柯南的臉都被你捏紅了。」
「對不起,他剛才太可愛了。」鈴木園子摩挲著手指,笑得十分詭異,「沒想到這個小鬼頭,臉蛋這麼軟。」
「小孩子的臉都是很嫩的,你不要亂捏。」毛利蘭道。
江戶川柯南雙手捂著臉,覺得今天就是他的災難日,黑澤夭夭和鈴木園子就是兩個魔鬼。
黑澤夭夭挽著諸伏景光的手,兩人挨得很近。
諸伏景光有些別扭的說:「沒有外人,你不必這樣。」
「你離那個鈴木園子遠點。」黑澤夭夭將聲音壓得很低,警告道。
諸伏景光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我不是你的黑澤先生。」
就算吃醋,範圍也不用這麼廣啊!
黑澤夭夭沉聲道:「不出意外的話,那張臉下面,應該是貝爾摩德。」
「你確定?」諸伏景光悚然一驚。
難道是琴酒告訴她的。
「當然確定。」黑澤夭夭眉頭微皺,壓低聲音問:「你覺得,貝爾摩德出現在這裡,是因為組織的任務,還是有所懷疑?」
那天在酒吧,雖然她後來喝醉了,做了一些丟臉的事,但整個過程都沒有問題。
貝爾摩德不應該懷疑才對,除非……
「該不會是那天,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吧?」黑澤夭夭眯著眼,危險的盯著諸伏景光。
「那天並沒有聊什麼特別的,就是普通的拼桌,然後圍繞著酒吧的裝修風格隨便聊聊。伏特加全程沒說幾句話,倒是那個叫水無憐奈的,說話滴水不漏,很不簡單。」
「水無玲奈,代號基爾,曾經被FBI抓住過。被救出來後,殺了赤井秀一才再一次得到組織的信任,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如果你以後遇到她,一定要小心。」黑澤夭夭小心機的透露部分情報。
主要是她擔心,她說了基爾是CIA的臥底,諸伏景光動什麼小心思。
「赤井秀一。」諸伏景光總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
黑澤夭夭道:「就是組織代號為黑麥威士忌的諸星大,他是FBI的臥底。」
自殺前的記憶紛至沓來,諸伏景光總算明白為什麼赤井秀一這個名字熟悉了。
當時黑麥威士忌為了取得他的信任,曾經說過這個名字,也表露過FBI的身份,但他不敢賭那個萬一,最終還是朝著心髒開了一槍。
「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是FBI。」諸伏景光的心裡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悲涼之感。
黑麥威士忌是個各方面都不輸給好友降谷零的人,沒想到居然也死了。還是死在黑衣組織的代號成員手上。
看來,那個叫水無玲奈的女人,也是個狠角色,黑衣組織這些年變得更加可怕了。
「別想了,人已經死了。」黑澤夭夭的手指點在諸伏景光心髒的位子,低聲輕笑,「一槍爆頭,和你可不一樣。」
諸伏景光無比討厭黑澤夭夭現在的笑容,冷冷道:「我實在想不明白,你到底站在哪一邊的。」
知道降谷零是臥底不告訴琴酒,知道水無玲奈殺了黑麥威士忌又會幸災樂禍,簡直矛盾。
「我當然是站在正義的一方。」黑澤夭夭笑得天真爛漫,「而我的正義,是能讓琴酒和我一起自由的生活在陽光下,白頭到老的一方。」
「顯然,黑衣組織不能給你。」諸伏景光道。
「所以,我們出現在了這裡,這場朗姆會出席的宴會。」黑澤夭夭低著頭,滿臉失落,「其實,只要你們能保證黑衣組織被消滅後,琴酒能活著,真正以黑澤陣的身份和我在一起,我可以幫你們說服他,為你們提供情報。」
諸伏景光的心猛然一跳,「你真的能說服琴酒?琴酒如今的地位可不低,他真的願意放手?」
這還是黑澤夭夭第一次,切實的表達願意合作的意向。
這是一種試探。
就是不知道,這是黑澤夭夭的意思,還是琴酒的意思。
黑澤夭夭聳聳肩,笑眯眯的說:「琴酒什麼意思我還不確定,但他願意告訴我朗姆會出席今天的宴會,也告訴我貝爾摩德偽裝成了鈴木園子,要我小心。」
其實,琴酒只說朗姆會為了物色藥品研發的人參加今晚的宴會,並沒有說貝爾摩德的事。
她之所以會知道鈴木園子是貝爾摩德假扮的,完全是因為異能。
剛才的宴會上,毛利蘭他們一靠近,黑澤夭夭就發現,鈴木園子體內有她留下的種子。
她又沒有喪心病狂到見人就使用異能留種子,鈴木園子體內根本沒有種子。
也就是說,她所看到的鈴木園子,根本就是假的。
在這個世界上,擁有如此高超易容術的只有三個人,怪盜基德、貝爾摩德、江戶川柯南的母親工藤有希子。
接下來就是簡單的排除法了。
三個人中,被她留過種子的只有怪盜基德和貝爾摩德。
這裡沒有寶石,卻有黑衣組織的人,那怪盜基德的概率就無限趨近於零,剩下的自然就是貝爾摩德。
而且這件事,琴酒很可能不知道。
眼見洗手間就在前面,黑澤夭夭最後警告一遍,「一會你給我好好演,我會盡量不讓貝爾摩德靠近你。」
「我現在只是個殉職的死人,說再多也沒有意義。如果你真能讓琴酒棄暗投明,我可以去找零,幫你們談。」諸伏景光說。
「再說吧。」黑澤夭夭笑著放開他的胳膊,進入女廁。
進入洗手間隔間後,黑澤夭夭立刻拿出手機,發消息給琴酒。
【我遇到了貝爾摩德,她假扮成了鈴木園子。】
黑澤陣那邊應該是在忙,她都蹲完了,消息才發來。
【朗姆並沒有讓她參與這次任務。小心。】
黑澤夭夭懂了,貝爾摩德還是心存懷疑,所以假扮成鈴木園子跑來試探。
看樣子,接下來必須小心了。
【知道了,愛你。】
因為耽誤了一些時間,他們回到宴會廳的時候,訂婚宴已經開始了。
黑澤夭夭注意到,毛利小五郎也出現在了宴席上,他正跟在一個老人身邊。
除此之外,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也穿著禮服,像普通客人一樣,隱隱以老人為中心跟著。
以老人為圓心尋找,很容易就能在附近找到江戶川柯南他們。
黑澤夭夭趕緊拉著諸伏景光,遠離未來的戰場。
今晚,他們就是路人甲,堅決不加入。
訂婚宴的流程很簡單,雙方父母說些祝福和鼓勵的話,兩位未來的准新人交換訂婚戒指。
整個流程中,竹下賢都拉著日野涼子的手,她做什麼,他就跟著做什麼,全程紅著臉,有趣極了。
黑澤夭夭雖然處在人群的外圍,緊張的心卻一點也不比竹下賢小。
按照慣例,一定有一個人會倒下,比如收到恐嚇信的片桐信一郎。
最後的流程是切蛋糕,日野涼子和竹下賢一起握著長長的蛋糕刀,在祝福聲中,朝著蛋糕切了下去。
那一瞬間,黑澤夭夭突然生出了一個非常荒謬卻又很柯學的想法。
蛋糕裡面,該不會有炸彈吧!這一刀下去,所有人都……
黑澤夭夭幾乎是本能的拽著諸伏景光往後退。
「哎喲!」痛呼聲響起。
「啊!」黑澤夭夭嚇得往旁邊跳。
「怎麼了?」諸伏景光被她突然的驚叫嚇了一跳。
「啪啪啪……」熱烈的掌聲響徹在宴會廳裡,掩蓋了黑澤夭的驚呼聲。
新人在祝福的掌聲中,放下蛋糕刀。
黑澤夭夭瞪大眼睛看著高高的九層蛋糕,心裡想的卻是「這不柯學啊」。
訂婚宴的流程都走完了,人還全都活得好好的。
第120章 無法隱藏的愛意5
「黑澤太太,你踩到人了。」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黑澤夭夭亂飛的思緒被拉回,順著聲音看去,然後就看到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朗姆!
「奸商!」黑澤夭夭叫道。
奸商朗姆一噎,訕訕道:「又見面了,黑澤太太。還有這位……神槍手,黑澤先生。」
「你怎麼會在這裡?」黑澤夭夭暗暗使用異能,面上卻是懷疑的表情,「你是竹下那小子的親戚,還是日野小姐的親戚?」
「有區別嗎?」朗姆反問。
黑澤夭夭坦誠道:「問清楚了,我才好找他們,把你坑我的錢要回來。」
朗姆再次被噎住,表情有些糾結,「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比如,溜進來的。」
「真low。」黑澤夭夭成功埋下種子,嫌棄的白了他一眼,拉著諸伏景光走人,「阿陣,我們太單純了,離他遠點。」
「好。」諸伏景光配合的往後挪。
朗姆被明目張膽的嫌棄,反而哈哈大笑,端著酒杯往黑澤夭夭身邊湊,避開諸伏景光,小聲在她耳邊說:「我可以把錢還給你。」
黑澤夭夭眼睛一亮,立刻攤平雙手,「謝謝老板。」
朗姆,「……」
見黑澤夭夭如此不上道,朗姆咳嗽一聲,隱晦提醒,「聽說竹下先生是一位非常值得投資的天才。」
朗姆有一萬種方法接近竹下賢,但他更喜歡這種意外而來,毫無謀劃痕跡的機會。
黑澤夭夭懂了,「你想要我們幫忙引薦。」
朗姆笑得像個鄰家大爺,「就是這個意思。」
「竹下賢和日野涼子能這麼快訂婚,全都得感謝我和阿陣。」黑澤夭夭大言不慚的說。
朗姆繼續笑,「你們的關系一定很好。」
電影院的案子,朗姆也有所耳聞,甚至他懷疑,凶手能那麼爽快的認罪,裡面有緋色之獸的功勞。
想到這,朗姆又覺得有些可惜。
緋色之獸的催眠術確實很強,從山村崗責那件事就看得出來,可惜太過天真,還很戀愛腦,難成大事。
這種人弄進組織,如果反咬組織,那就太可怕了。
黑澤夭夭可不知道朗姆心裡的想法,她微笑著對朗姆豎起一根手指,「一億日元。你用一億日元賄賂我,我就幫你在竹下賢面前說好話。」
「打擾了。」朗姆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轉身就走,片刻不留。
「真沒誠意。」黑澤夭夭嫌棄的撇撇嘴。
等人走了,諸伏景光壓低聲音問:「那是誰?」
到底是誰,怎麼惹了黑澤夭夭,要被她那麼坑。
「朗姆。」黑澤夭夭回。
諸伏景光差點被自己的一口氣梗死。
朗、朗姆!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黑澤夭夭能那麼熟練的要朗姆賄賂她。
這一刻,諸伏景光不得不好好思考,一直跟在黑澤夭夭身邊的他,看到的會不會是剪輯版。
訂婚宴的流程走完,宴會廳裡的人頓時活躍起來。
黑澤夭夭可沒忘記今晚的目的,趕緊趁機下手。
為了避免引起懷疑,她很小心,只在擺放著酒水和食物的地方活躍,裝出一副什麼都要嘗嘗,其實最後大部分都進了工具人諸伏景光的肚子。
黑澤夭夭這個人,想一出是一出,諸伏景光又不了解她的能力,倒也沒懷疑什麼。
只是他下定了決心,以後能不跟著這對夫妻出門,就堅決不跟著出門。
兩人都一個德行,一點也不把他當臥底,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黑澤夭夭如火如荼干活的時候,竹下賢敬酒時看到她,立刻開開心心的跑來打招呼,「黑澤先生,黑澤太太,晚上好。」
「恭喜。」黑澤夭夭笑著和他碰碰杯。
諸伏景光矜持的點點頭,「恭喜。」
「原來一位就是竹下口中的黑澤夫婦,竹下承蒙你們照顧了。」竹下賢身邊三十多歲的男子,朝著兩人舉起杯子。
「這是我的大師兄小山內松,我還有個一師兄叫永山島明,他……」竹下賢偏頭在宴會廳裡掃視一圈,憋笑道:「大概又去洗手間了。他來之前不知道吃了什麼,拉肚子了,被老師一頓訓斥。」
「有你這麼編排師兄的嗎?」訓斥完師弟,小山內松對兩人笑道:「看來竹下很喜歡你們。他最是靦腆害羞,一般都不怎麼和人說話。」
「師兄,這些話你就不要說了。」竹下賢不好意思的說:「我馬上就要去找老師了,不需要你再帶著我去和陌生人聊天,你趕緊走。」
「你這是用了就丟啊!下次別想我再像個老媽子一樣,帶著你這個半天吭不出一聲的家伙去社交。」小山內松沒好氣的瞪了師弟一眼。
「我以後有涼子。」竹下賢得意的說:「她會帶我去的。」
「沒出息。」小山內松被噎住,沒好氣道:「行吧,那你和朋友們聊,我去招呼客人。」
作為宴客的主方,他們不能一個人不在。
「辛苦師兄了。」竹下賢鞠躬感謝。
「覺得我辛苦,就去練練膽子。」小山內松搖著頭,招呼客人去了。
「你們師兄弟感情真好。」黑澤夭夭感嘆道。
在名柯這種動不動殺師殺兄的世界,這簡直就是一股清流。
當時聽到片桐信一郎收到恐嚇信的時候,她第一想法是,三個徒弟,到底哪一個。
「師兄們都很照顧我。」竹下賢開心的說,「八點半的時候,旁邊的宴會廳還有一場宴席,你可一定要來。到時候我會上台代表老師發言。」
他像一個炫耀糖果的孩子,神采奕奕,得意非凡。
「這麼說,我是送了一份禮,吃了兩頓飯?」黑澤夭夭驚喜道。
她之前還想著,怎麼混入對面的宴會廳,畢竟那邊的未來人質們質量更高。
沒想到,瞌睡來了就遇到枕頭。
竹下賢這小伙子,不錯!
「哈哈哈,黑澤太太真幽默。」竹下賢低頭看了看時間,說道:「再過半個小時,對面的宴會就要開始了,我得去准備了,你們玩一會也過來。」
「你去忙。」黑澤夭夭頓了頓,交代道:「一定要小心周圍的人,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不要隨便吃東西、喝水,更不要去人少的地方。」
「啊?」竹下賢一臉懵。
「你想想上次在電影院的事。」黑澤夭夭拍著他的肩膀道:「涼子小姐這麼優秀,賓客裡肯定有你不知道的情敵,想要害你們。」
「我明白了。」竹下賢嚴肅的點點頭。
涉及心愛的姑娘,他的表情都變了。
黑澤夭夭稍稍松了一口氣,和竹下賢告別。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諸伏景光低聲問。
他總覺得,黑澤夭夭知道什麼。有時候,他都有種錯覺,黑澤夭夭的秘密,比琴酒還多。
「能有什麼,就是擔心那小子。走啦,去對面。」
時間差不多了,已經有一些客人往對面的宴會廳轉移,黑澤夭夭就拉著工具人諸伏景光跟上大部隊。
「黑澤先生,黑澤太太,等等。」熟悉的稱呼,熟悉的聲音。
黑澤夭夭回頭,就看到鈴木園子、江戶川柯南和毛利蘭,追了出來。
「小蘭,園子,柯南,你們怎麼出來了?」黑澤夭夭問。
「我們也要去對面的宴會廳。」毛利蘭解釋道:「我爸爸跟著片桐先生到樓上的客房去了,我們想到對面的宴會廳等。」
「反正都是吃東西,到哪都一樣。」貝爾摩德頂著鈴木園子的皮,模仿得像模像樣,真跟鈴木園子貪吃時一樣。
「那一起。」黑澤夭夭笑眯眯的看著鈴木園子,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
送上門來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被黑澤夭夭的詭異的眼神盯著,貝爾摩德縮了縮脖子,拉著毛利蘭的胳膊往後躲,「黑澤太太,你干嘛這麼看著我?怪可怕的。」
「園子,我們是不是好姐妹?」黑澤夭夭笑眯眯的問。
江戶川柯南驚悚的拉著毛利蘭遠離黑澤夭夭。
說這種話,絕對沒好事。
貝爾摩德,「……你有話直說。」
「園子你最好了。」黑澤夭夭熱情的抱住貝爾摩德的胳膊,催促旁邊的諸伏景光,「去,給我們的園子大小姐拿點好吃的來。」
諸伏景光的目光落在貝爾摩德被強行抱著的胳膊上,低嘆道:「夭夭,不許鬧太過。」
「放心。」黑澤夭夭衝諸伏景光眨眨眼睛。
諸伏景光的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也沒再多說什麼,幫他們拿食物去了。
「你到底要干嘛?」貝爾摩德警惕的問。
黑澤夭夭拿出對付黑澤先生的勁,搖晃著鈴木園子的手撒嬌,「園子小姐,可以給我介紹宴會裡的那些大佬嗎?」
「啊?」饒是貝爾摩德,也沒跟上黑澤太太的腦回路。
「我知道這麼做有點難為人,但只能拜托你了。」黑澤夭夭改裝可憐,「你也知道,我是一個心理醫生,但我又沒有固定的客源,生活難以維持,更別說把我們家黑澤先生養得白白胖胖的。」
貝爾摩德的腦海裡,下意識的浮現白白胖胖的琴酒。
呃……以後還怎麼直視琴酒!
「我聽說,這邊來的,大多都是搞學術研究的。」
「所以……」
黑澤夭夭討好的笑著,「我們都知道,搞學術研究的,腦子或多或少都有點小毛病,很需要我這樣優秀的心理醫生來開導。」
悠于 2023-11-6 13:44
第121章 無法隱藏的愛意6
「你想我給你介紹客戶?」貝爾摩德一臉的為難,「我也不知道他們哪些腦子有問題。」
「不用這麼委婉,相信我,只要是搞學術研究的,腦子都有問題……」黑澤夭夭知道說錯了話,中途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他們比我們更專注於世界的真理,或許哪天遇到難題就想不開了,鬧著要自殺,這個時候就需要心理輔導。」
貝爾摩德,「……我覺得,他們沒有那麼多難題需要自殺。」
「園子,我們可是好姐妹,你連這點忙都不幫嗎?」黑澤夭夭痛心疾首的問。
貝爾摩德有點拿不准,黑澤夭夭口中「好姐妹」的真假,一時間難以給出回答。
黑澤夭夭抓住機會,再接再厲,「不需要過多介紹,只要讓他們知道世界上有我這麼一個優秀的心理醫生就行。」
黑澤夭夭的行為,明顯是在為難人。
毛利蘭見好友被難住,想要說兩句勸解的話,剛開口就被江戶川柯南拉住了。
江戶川柯南衝毛利蘭搖搖頭。
「柯南?」毛利蘭一臉疑惑。
江戶川柯南笑著說:「黑澤姐姐一定又在和園子姐姐開玩笑了。」
黑澤夭夭的性格確實很令人頭疼,但她絕不是那種明知道要求會令對方為難,還抓著不放的人。
現在,她卻緊抓著鈴木園子不放,這就很奇怪了。
想到這,江戶川柯南隱晦的打量了一直沉默看著一切的「黑澤先生」,越發肯定了心中的推測。
就是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因為什麼。
毛利蘭想了想,道:「也對,黑澤太太是很厲害的心理醫生。如果她想,一定客似雲來,根本不需要病急亂投醫,找完全外行的園子幫忙介紹。」
「黑澤姐姐很厲害嗎?」江戶川柯南沒想到毛利蘭會那麼說。
「超厲害的。」毛利蘭真誠的說。
江戶川柯南心生疑惑。
他知道黑澤夭夭是心理醫生,但很厲害這點,從何說起。
畢竟,也沒見黑澤夭夭治好過什麼病人啊!
這邊,黑澤夭夭一點也不給貝爾摩德機會,她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誠懇拜托,「我貿然湊上去,他們肯定不搭理我,只能靠你了,園子。」
「我也不認識他們啊!」貝爾摩德扭曲的臉上寫滿了拒絕。
「但他們認識你,這就夠了。」黑澤夭夭拽著人就往人群裡走。
有了「鈴木園子」介紹,她就可以明目張膽的埋種子了,那效率肯定比對著各種反射要好,質量也肯定更高。
她必須抓緊一切時間,發揮工具人最大的價值。
同時,她衝諸伏景光叫道:「阿陣,去找紙筆,把我聯系方式寫上,我沒帶名片。」
「好。」諸伏景光很樂意配合。
貝爾摩德就這麼被趕鴨子上架,被黑澤夭夭帶著到處幫忙引薦。
眼看著黑澤夭夭送出一張又一張寫著聯系方式的便利貼版名片,貝爾摩德整個人都要扭曲了。
今晚的事,一定會傳到真鈴木園子耳中的,到時候……
貝爾摩德不得不開始考慮善後的事了。
看著這些人,一口一個「鈴木小姐」的叫著,黑澤夭夭想的差不多。
這種情況,貝爾摩德到底要怎麼收尾。
嗯,可以讓黑澤先生關注一下,以後她可以借鑒借鑒。
黑澤夭夭幸災樂禍的想。
這一切落在諸伏景光眼中,就是黑澤夭夭故意拉著貝爾摩德到處見人,坑貝爾摩德。
他的選擇,是和江戶川柯南一起,默默遠離,堅決不加入戰場。
女人太可怕了!
黑色的保時捷行駛在公路上。
伏特加抱怨道:「這次一起出任務的狙擊手真是糟糕透了,最後居然還要大哥來補槍。也不知道基安蒂他們在出什麼任務,害得這次的叛徒差點跑了。」
琴酒坐在後排,嘴上叼著一根煙,裊裊煙霧也掩蓋不住他一身的硝煙味。
聽到伏特加的抱怨,他冷冷道:「閉嘴。」
伏特加有再多的不滿也只能憋回肚子裡。
一時間,車內變得寂靜。
琴酒突然道:「去杯戶大酒店。」
「啊……是。」伏特加也不問為什麼,盡職盡責的調整路線,准備在下一個拐彎轉上去杯戶大酒店的路。
「罷了。」琴酒揉了揉眉心,掐滅嘴上還剩大半的煙,改口道:「去朗姆的那個酒吧。」
伏特加有點懵,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大哥舉棋不定。
不過他也沒有多問,依舊乖乖在心裡調整路線,盡職盡責的開著車,往目的地去。
有鈴木園子牌貝爾摩德介紹,大家都願意給黑澤夭夭一個面子,接她的便利貼式簡易名片。
黑澤夭夭趁著遞名片的機會,明目張膽的埋下種子。
她也不多聊,打著「普片撒網,重點撈魚」的旗號,給了名片就走。
差不多十來分鐘的樣子,就送出去了三十多張名片,個個都是學術界的大佬級人物。
直到匆匆而來的日野涼子,才打斷了黑澤夭夭心機的白嫖行為。
「黑澤先生,黑澤太太,能借一步說話嗎?」日野涼子壓低聲音,神色焦急,明顯有事。
黑澤夭夭心裡一咯噔,有種不好的預感。
諸伏景光指著一個沒人的角落道:「我們去那邊。」
一行人轉移戰地,到宴會廳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借著裝飾的綠植遮擋身形。
日野涼子一點也不廢話,開門見山道:「竹下不見了,那天去警局做筆錄的時候,我聽警察們說,黑澤先生是一位非常厲害的偵探。我能不能委托黑澤先生尋找竹下。如果可以,最好在八點半的宴會開始前找到人。」
黑澤夭夭聽到竹下賢不見了,而不是被殺了,心裡松了一口氣。
江戶川柯南立馬問:「竹下先生怎麼會不見了?什麼時候,在哪裡不見的?」
毛利蘭想到另一件事,「那片桐先生呢,他沒事吧,還有我爸爸。」
毛利蘭越想越擔心。
日野涼子搖搖頭,輕嘆道:「我還是把事情的始末告訴你們吧!長話短說……」
除了必要的正式的場合,一般有需要發言的情況,片桐信一郎都會從三個弟子中選擇一個代表他上台。
每一次上台發言前,他會將那個學生單獨叫到房間進行指導。
十多分鐘前,竹下賢也如往常一樣,和片桐信一郎到樓上的客房,聽候老師的教導。
因為是學術上的話題,涉及機密,房間裡就兩人,毛利小五郎和高木涉就在門外等。
作為宴客的主方,不能一直丟下客人們不管,眼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宴會廳裡也有不少人問起片桐信一郎,他的大弟子小山內松就上樓叫人。
等打開門進去才發現,片桐信一郎被迷暈在地上,竹下賢已經消失不見了。
日野涼子看了眼時間,焦急的說:「再過十四分鐘,宴會就會開始,雖然警方已經在找人了,但我還是不放心,想請黑澤先生幫忙。」
諸伏景光垂眸思索,「發現竹下賢消失前,有哪些人進出過客房,問過了嗎?」
「從片桐先生和竹下進入客房後,毛利先生和高木警官就守在門外,全程沒有一個人進出過。」日野涼子的臉色很難看,「毛利先生說,那是密室。」
江戶川柯南皺眉問:「毛利叔叔真的是這麼說的?」
「窗戶是從內部關上的,大門有毛利先生和警察守著,就是一個封閉的密室。」日野涼子解釋道。
「黑澤哥哥,我們幫忙去找竹下哥哥吧。」江戶川拉著諸伏景光的手道。
諸伏景光看向黑澤夭夭,明顯是要她拿主意。
黑澤夭夭也很擔心竹下賢那小子,沒有任何猶豫,催促道:「阿陣,你和柯南去幫忙找人,這裡交給我們。找到人記得打電話給我。」
她一只手拉著貝爾摩德,一只手拉著毛利蘭,所說的「我們」是誰,不言而喻。
「我也要去。」貝爾摩德將手從黑澤夭夭手裡抽出來,笑道:「找人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少得了我推理女王鈴木園子。」
「那園子也跟著去,我和小蘭留在宴會廳。」黑澤夭夭轉頭對毛利蘭道:「片桐先生和他的弟子都不在,我擔心時間久了引起騷亂,小蘭可以和我一起看著點嗎?有情況也能及時通知小山內先生。」
毛利蘭想了想,點點頭,「我去了也幫不上忙,留在這裡也好。」
「多謝黑澤太太。」日野涼子以竹下賢未婚妻的身份,送上感謝。
「……算了,我和你們一起留下吧!有我鈴木園子鎮場,也比你們兩個更好。」後面的話,如果不是理智還在那,貝爾摩德恨不得從牙縫裡擠出來。
「園子,你真好。」黑澤夭夭感動的朝貝爾摩德撲去,從左邊抱住她。
嗯!抱起來的感覺真的就像抱女高中生。就連胸也感覺不到貝爾摩德該有的大,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
「園子,你真好。」毛利蘭也感動的從右邊抱住她。
貝爾摩德徹底被征服了。
她的Angel都這麼說了,她還能說什麼?
時間緊迫,江戶川柯南和諸伏景光上樓找人。剩下三個女士留在宴會廳裡,繼續……
「不用了吧!」貝爾摩德抗拒的拉住黑澤夭夭,「我們現在最主要的,還幫忙看著賓客。」
黑澤夭夭搖晃著手裡的便利貼說:「正因為要幫忙看著賓客們,才要繼續發我的名片,好借機打聽情報。園子女王,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貝爾摩德眯著眼盯著黑澤夭夭。
她總覺得,這個臭丫頭是故意的。
如果說黑澤夭夭是故意的,又說不通,除非她暴露了,被發現不是真的鈴木園子。
身份暴露這種可能性,貝爾摩德都沒深入想就否決了。
真的鈴木園子現在正睡得香,她的偽裝也沒有問題,根本沒理由暴露。
想不明白,貝爾摩德又沒法拒絕黑澤夭夭,只能接受她的提議,繼續發名片。
第122章 無法隱藏的愛意7
日野涼子還要去找父母,讓他們照看著兩邊的宴會。
諸伏景光和江戶川柯南見電梯還在高樓層,選擇走樓梯。
爬樓梯的時候,江戶川柯南一臉嚴肅的問:「黑澤哥哥,園子姐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諸伏景光一愣,轉頭看向江戶川柯南,對視上鏡片後男孩敏銳的雙眸。
從第一次見,諸伏景光就覺得這個孩子異常聰明,觀察能力和邏輯思維能力連很多大人都比不上。
現在看來,他還是太小看他了。
諸伏景光什麼都不能說,只能隱晦的提醒道:「黑澤太太覺得,今晚的園子小姐和之前見到的不太一樣,她很擔心。」
江戶川柯南猛的停住步伐,一臉的凝重,「園子姐姐哪裡不一樣?」
他並沒有看出來啊!
諸伏景光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但我相信黑澤太太,她雖然像個孩子一樣愛鬧騰,但絕對不是一個會開這種玩笑的人。」
江戶川柯南眉頭深鎖,一瞬間想了很多。
諸伏景光蹲下身,平視江戶川柯南,認真的說:「我知道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今晚盡量不要讓園子小姐和小蘭小姐單獨相處,要多多帶著她們去熱鬧的地方。可以嗎?」
江戶川柯南深深注視著諸伏景光,這一刻,他也弄不清諸伏景光這麼交代,真的只是因為覺得鈴木園子不對勁,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黑澤哥哥,你……」江戶川柯南猶豫了一瞬,終是沒有多問,甜甜的笑道:「我會保護好小蘭姐姐和園子姐姐的。」
「真是個好孩子。」諸伏景光揉揉他的腦袋,雖然還是一張冷臉,但給人的感覺卻很溫柔。
江戶川柯南被揉得沉默,黑澤先生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尤其沒有黑澤姐姐霸占的時候。
江戶川柯南想了想,說道:「今晚園子姐姐和小蘭姐姐聊了許多關於黑澤先生的話題。」
諸伏景光神色微頓,心中已經有了猜測,「我知道了,謝謝你。我們趕緊去找竹下先生。」
黑澤夭夭拉著貝爾摩德繼續發名片的大業,剛開始就遇到了難題。
諸伏景光不在,沒有人幫忙在便利貼上寫聯系方式。
黑澤夭夭打量兩人,到底不敢把貝爾摩德逼得太急,最終目光落在好脾氣的毛利蘭身上,「小蘭,我們是不是好姐妹?」
毛利蘭掩唇輕笑,無奈的點點頭,「是。」
「那……」
「不行!」貝爾摩德一把將毛利蘭拉開,不爽的說:「小蘭的好姐妹是我。」
「噗……」黑澤夭夭憋笑道:「是是是,誰讓你們都是我的好姐妹,我只能讓著你們。」
「既然沒人幫你寫名片,那我們就去吃東西吧,以後有機會我會給你介紹顧客的。」貝爾摩德開心的拉著毛利蘭,笑容真誠而美好。
「黑澤太太。」熟悉的稱呼聲再一次響起。
黑澤夭夭眼睛一亮,大笑道:「誰說沒有人幫我,幫手這不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什麼?」貝爾摩德正疑惑,就看到黑澤夭夭笑容燦爛的朝著一個走來的老者招手。
老者五十多歲,頭發花白,穿著得體的西裝,和宴會廳裡其他人沒什麼區別,正端著酒杯緩步而來。
而那張臉……
「奸商大叔,我們又見面了。」黑澤夭夭開心的和朗姆打招呼。
貝爾摩德,「……」
黑澤夭夭說的幫手,該不會是指朗姆吧!
朗姆走了過來,輕嘆道:「鄙人脅田兼則,不是奸商。黑澤太太,你仔細想想,你拿走的那個魔方就足夠抵你給我的那些錢了。更別提那些孩子從我這拿走的假面超人扭蛋,那些都是限量版,很值錢的。」
「是這樣嗎?」黑澤夭夭無所謂的擺擺手,「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朗姆,「……」夠不要臉!
「既然是自己人,那能不能透露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朗姆壓低聲音問:「剛才日野小姐行色匆匆的進來,然後我就見到黑澤先生跟著一起出去了。」
其實不用問,朗姆也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
片桐信一郎是個老頑固,根本不可能加入組織,從一開始就被踢出了人選名單。
組織也不是什麼垃圾都收,片桐信一郎的三個弟子,最終選中了竹下賢。
但竹下賢這個人,就和緋色之獸一樣,太過天真,太過正派,明顯不適合進入組織。
緋色之獸有是錦上添花,沒有也無所謂,但竹下賢是目前為止,唯一能繼續雪莉研究的天才。
舍不得,就只能改變他,讓他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有多髒。
為了達到目的,組織選中了小山內松這個大師兄,給予竹下賢沉重的一擊,拉開他墮入深淵的序幕。
聽朗姆問起剛才的事,黑澤夭夭頓時心生懷疑,竹下賢的失蹤該不會和組織有關系吧!
之前在家裡,眼睛長在頭頂上的黑澤先生就誇獎過,竹下賢是個天才。
不管有多少懷疑,黑澤夭夭只能壓下,繼續手裡的事。
「沒什麼,就是竹下賢那小子居然不敢上台,我們家霸氣側漏的黑澤先生去教教他。」黑澤夭夭一點不客氣的轉移話題,「脅田大叔,我們要去認識宴會裡的那些大佬,你要不要一起?」
「你會這麼好心?」朗姆也不是真的想要打聽什麼,順著黑澤夭夭的話題問:「說吧,要多少?」
「哎呀,談錢多傷感情。」黑澤夭夭雙手捧著原子筆和便利貼,送到朗姆面前,「只要你動動手就行了。」
朗姆無語,「這就不傷感情了?」
黑澤夭夭真誠的說:「為了修復我們之間被傷到的感情,到時候那些學術大佬和名流政客回贈的名片,我全都送給你。」
這一瞬間,朗姆可恥的心動了。
雖然在需要的時候,組織有一百種方法知道那些人的聯系方式,制定相應的計劃接觸,但如果是通過鈴木家的大小姐引薦得到的聯系方式,那意義又不一樣了。
「那就麻煩你了。」朗姆朝著黑澤夭夭舉舉酒杯。
「不麻煩。」黑澤夭夭同舉酒杯。
反正也不會有名片回贈。
回贈一個心理醫生名片是幾個意思,廣而告之自己腦子有病?
「來,這些都給你。」黑澤夭夭將原子筆和便利貼塞朗姆手裡,轉頭招呼貝爾摩德,「園子,幫手已經找到了,我們走吧!」
貝爾摩德深深看了朗姆一眼,笑容燦爛的說:「好啊!」
「接下來就拜托鈴木小姐了。」朗姆回以微笑。
黑澤夭夭帶著陣容更加強大的團隊,繼續她明著找客戶,實則埋種子的大業。
四個人流竄在宴會廳裡,簡直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差不多過了十分鐘,江戶川柯南打電話給毛利蘭,說了竹下賢已經找到的事,順便問了宴會的情況。
宴會上雖然也有一些疑惑的聲音,但更多的人還專注在這難得的交際上,根本沒空去管主人家為什麼不在。
朗姆在旁邊,聽到了事情的始末,就黑澤夭夭欺騙他的行為發表了深深的不滿。
黑澤夭夭一句話堵得朗姆啞口無言,「誰參加宴會會帶錢包。」
這種平靜一直持續到八點半,參加宴會的客人見時間到了,片桐信一郎和他的三個弟子依舊沒有出現,漸漸的有了議論聲。
大概又過了三四分鐘,這種議論聲越來越大,卻沒有一個人出面主持大局。
「柯南不是說已經找到了嗎?怎麼還不來?」貝爾摩德問。
「會不會是竹下先生出了什麼事?」毛利蘭猜測道。
朗姆溫和的說:「不如我們去看看,這樣等著也不是辦法。」
黑澤夭夭眉頭深鎖,「就算竹下賢真的受傷了,也該派其他人來。去看看。」
四個人趕緊上樓,去看看到底怎麼了。
出了電梯,黑澤夭夭一眼就看到站在走廊外的高木警官他們,他們守在一個房間外面。
四人趕緊朝著房間去。
「高木警官,聽說人找到了。」毛利蘭問。
高木警官道:「找到了,就在裡面。」
「可以進去嗎?」黑澤夭夭問。
「沒關系。」高木警官主動讓開路。
進入房間,一眼就能看到套間沙發上的毛利小五郎、諸伏景光、安室透、目暮警官等一堆人。
他們全都安靜的坐著,大眼瞪小眼。
「黑澤先生。」黑澤夭夭大步上前,問道:「不是說找到了嗎?怎麼還不下去,」
「你們怎麼來了?」江戶川柯南拉著毛利蘭問。
「下面都吵翻了,怎麼還不派個人下去主持大局,片桐先生不是有三個弟子的嗎?」黑澤夭夭道。
毛利小五郎抱著胳膊,大馬金刀的坐著,聞言道:「片桐先生和他的三個弟子也要吵翻了。」
「什麼意思?」鈴木園子隱晦的看了朗姆一眼,問道。
「迷暈片桐信一郎,將竹下賢藏起來的,就是片桐信一郎的另外兩個弟子。」諸伏景光沉著臉道。
黑澤夭夭,「……」
很好,一點也不意外。
「到底發生了什麼?」毛利蘭擔憂的問。
「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密室,是小山內松和永山島明合謀,讓我們誤以為是密室。」江戶川柯南感嘆道。
還穿著酒店工作人員服飾的安室透對四人笑笑,將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
小山內松來找人的時候,率先發現了片桐信一郎暈倒在地。
聽到他的驚呼聲,毛利小五郎和高木警官立刻進入房間,發現了昏迷的片桐信一郎,同時也發現竹下賢不見了。
窗戶關著,門口有人守著,密室因此形成。
然而,房間裡其實一開始就有人,那個因為拉肚子一直沒出現的永山島明。
永山島明假裝拉肚子,在片桐信一郎和竹下賢到之前就藏到房間裡了。
他假扮成歹徒,迷暈自己的老師,然後借著黑夜將竹下賢綁在繩子上,由早就等在樓上房間的小山內松拉上去。
做好一切,永山島明關好窗戶,制造出密室的假像,躲到門背後。
小山內松按照約定時間出現,把門打開,同時擋住毛利小五郎和高木警官的視線,並把兩人引到房間裡。
就在兩人檢查片桐信一郎情況的時候,永山島明從房間裡溜走,去了旁邊的房間,繼續假裝拉肚子在休息。
永山島明偽裝歹徒的頭套和衣服已經在旁邊的房間裡找到了。
綁竹下賢的繩子也在樓上的房間找到,同時被找到的還有竹下賢。
而永山島明之所以假裝鬧肚子,而不是別的病症,也是考慮到,萬一有人提前檢查房間裡有沒有人,他被發現了,也能謊稱借廁所。
「片桐先生很生氣,現在正在訓斥三個學生,恐怕一時間沒空管客人了。」安室透道。
「難道老師的眼裡只有竹下嗎?」永山島明憤怒的埋怨聲從套間的主臥傳來。
或許是剛才的事形成了陰影,這一次主臥的門是開著的,洪亮的聲音清晰的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眾人全都尷尬的聽著。
主臥內。
因為年紀大的關系,迷藥和接連的打擊,導致片桐信一郎的精神很不好,虛弱的躺在床上。
竹下賢守在他身邊,能明顯看出手腕上有捆綁過的傷。
永山島明紅著眼站在床尾,抱怨著:「自從小師弟進門,無論是重要的場合,還是學術研討,老師第一個想到的都是他,什麼都讓他去。」
「是,在學術上,我們沒有他的天分,但我們從不曾懈怠,常常為了老師的一個想法,一點數據熬十天半個月。難道這些老師都看不到嗎?」
片桐信一郎的目光在兩個跟了他多年的弟子身上流連,虛弱的喘著氣,「你們心有不滿,為什麼不跟我說。」
「說,怎麼說?讓老師不要把我們當成竹下賢的私人保姆嗎?」永山島明憤怒的質問。
「咳咳咳!」片桐信一郎劇烈的咳嗽著。
三個都是他的學生,都像他的孩子一樣,好好的兄友弟恭突然鬧成這樣,年邁的身體哪裡受得了。
「我和大師兄也是您的學生……」
「閉嘴。」永山島明還想說什麼,被小山內松強行打斷。
小山內松在師兄弟之間還是有威信的,永山島明也願意聽他的。
「老師,您不必動怒,這都是必然的結果。」小山內松很平靜的說:「我馬上就四十了,跟了老師十幾年,在學術上是不可能有多大的成就了。本來這次的研究成果,我們都能跟著沾光,履歷也能更好看。」
「雖然這次的宴會不算多正式,但卻是老師發表成果後第一次宴客,選擇小師弟作為發言人,老師可想過我們?」
片桐信一郎沉默的看著這個如他兒子一般的學生。
「老師和小師弟很像,心思都在研究上,所以才注意不到這些,我明白。」小山內松像平日的閑話家常一般,平靜的攬下一切,「計劃是我想的,島明只是氣不過幫我,老師就原諒他這一次。警方那裡,我去認罪。」
「大師兄。我沒事,你不用去認罪。」竹下賢紅著眼眶看床上的人,「老師,你就原諒大師兄吧。」
「扶我起來。」片桐信一郎抬起手。
「老師,你需要多休息。」竹下賢阻攔道。
「扶我起來。」片桐信一郎的聲音十分嚴厲。
最終,還是小山內松上前,把這個年邁的老人從床上半抱了下來。
片桐信一郎冷冷瞪了小山內松一眼,厲聲道:「去客廳。」
「老師。」永山島明叫道。
小山內松對他搖搖頭,和竹下賢一左一右,扶著人去客廳。
客廳裡的人聽了全程,皆是一臉的復雜。
片桐信一郎最終來到目暮警官面前,深深鞠躬,開口就是,「麻煩你們跑一趟,這次的事就是一場偏心的家長和不懂事的孩子鬧出的烏龍。」
片桐信一郎的話,就像重重的鐵拳,砸在所有人心上。
「老師。」一直冷靜的小山內松,在這一刻紅了眼眶。
就連脾氣不太好的永山島明也沉默了。
「老師。」竹下賢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目暮警官本該按章辦事,但見到師徒四人如此,都不忍心把人抓走了。
「我老家有一句話,叫『法律不外乎人情』,目暮警官你就別抓他們了。趕緊讓他們下去,宴會廳都鬧瘋了。」黑澤夭夭催促道。
朗姆站在人群之外,冷眼看著這一切,十分不滿。
他沒想到小山內松居然這麼沒用,最後居然演了這樣一場可笑的戲碼。
安室透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臉上掛著溫和笑容的朗姆,暗暗深吸一口氣,站了出來。
「小山內先生,你說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覺得片桐先生偏心竹下先生,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麼要給片桐先生寄恐嚇信。」
「恐嚇信是小山內松寄的?」毛利小五郎瞪大眼睛,「他可是委托我來保護片桐先生的。」
「准確來說,是片桐先生的三個弟子一起委托毛利老師。不過起頭的卻是小山內松。」安室透冷冷道。
「大師兄,是這樣嗎?」竹下賢茫然的問。
小山內松對著單純的師弟輕笑搖頭,「人世險惡。你們這些天才,大概腦子都被數據裝滿了,以至於騰不出地方,用來裝自我保護的知識。」
「老師,有人盯上你了。」小山內松沉著臉道:「有一個一直穿著黑西裝的人接觸我,想要老師的研究資料,對我承諾了很多好處。」
「一開始我……我心動了,接觸過幾次,發現他們目的根本不單純,似乎不只限於研究資料,還想老師幫他們研究。甚至蠱惑我去傷害老師。」
「我出於對老師的安全考慮,所以寫了恐嚇信。擔心這場的宴會出事,才說服師弟們,把毛利偵探請來。」
黑衣人!
研究資料!
江戶川柯南瞬間想到了黑衣組織。
他下意識的衝到小山內松面前,大聲問:「什麼樣的黑衣人?長什麼樣子?」
「是不是就像《假面超人》裡都黑魔怪一樣可怕的家伙?」黑澤夭夭接著江戶川柯南的問題,同樣大聲問。
客廳裡的氣氛詭異了一下。
「黑澤太太。」竹下賢眨巴豆豆眼。
其他人的表情也是同款的一言難盡。
「應該比黑魔怪可怕。」小山內松輕笑道:「雖然接觸不多,但我感覺得出來,那是一個強大……」
諸伏景光突然出手,將小山內松扯開。身為狙擊手,他敏銳的捕捉到了一閃而逝的危險。
幾乎就是在小山內松被拉開的一瞬間,一顆子彈飛射而過,擊碎玻璃,射中靠牆的裝飾物,將其擊得粉碎。
「有狙擊手,小心。」安室透大喊。
江戶川柯南按下眼鏡上的隱藏按鈕,打開眼鏡的夜視功能和望遠功能。
「柯南。」毛利蘭一把扯住柯南,將他按趴下,訓斥道:「沒聽到嗎?有狙擊手。」
江戶川柯南被按在地上,牙關緊咬,腦海裡還在分析今晚的一切。
剛才,借助眼鏡的功能,他看清了對面的狙擊手——黑衣組織,基安蒂。
狙擊手基安蒂,疑似有問題的鈴木園子,片桐信一郎的研究……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黑衣組織。
可惡!
江戶川柯南氣得捶地。
他居然什麼都沒發現,著實可惡。
「小蘭。」毛利小五郎匍匐著,朝女兒來。
竹下賢護著片桐信一郎,躲在沙發後面。
現場一片混亂。
黑澤夭夭拽著貝爾摩德的衣服,和她一起蹲沙發後面,害怕的說:「到底什麼黑魔怪,居然敢開槍,這裡可是有警察。」
「你就記得黑魔怪。」貝爾摩德翻了個白眼,「別拽著我。」
「我怕。」黑澤夭夭往她身後縮了縮。
貝爾摩德,「……所以你就躲我後面。」
「他們不敢朝你開槍。」黑澤夭夭嘿嘿笑著。
貝爾摩德神色一凝,手悄悄探上藏在身上的袖、珍手、槍。
「你老公可是百勝無敗績的蹴擊貴公子,誰敢打你,一定會被揍成肉泥。」黑澤夭夭羨慕的說:「我們阿陣就是太弱了,光看膚色就知道,他打架肯定不行。」
貝爾摩德見黑澤夭夭神色自然,一點也不像在說假話,緩緩收回了手。
「那當然,阿真可是最強的。」貝爾摩德驕傲的揚起下巴,十分鈴木園子。
「我們家阿陣也很厲害。」黑澤夭夭爭執道。
貝爾摩德,「……」
這種時候,倒也不必如此。
狙擊手一擊不成,又補了兩槍,好在大家都找了遮蔽物,沒有受傷。
最終,這件事以諸伏景光拉上窗簾,擋住狙擊手的視線,落下帷幕。
第123章 無法隱藏的愛意8
有警察在的情況下,狙擊手還敢明目張膽的開槍,這已經不是囂張可以形容的了。
拉上窗簾,隔絕外面的視線後,諸伏景光躲在牆壁後面,撩開一點縫隙看。
各色燈光下,根本看不清對面的狙擊手。
「黑澤哥哥。」江戶川柯南舉著眼鏡道:「我的眼鏡有夜視功能。」
諸伏景光接過眼鏡換上,在黑科技的支持下,看清了對面的情況。
同樣作為狙擊手,諸伏景光很清楚哪些地方可以作為狙擊點,他逐一排查過。
江戶川柯南見諸伏景光放下窗簾,立刻問:「怎麼樣?」
諸伏景光摘下眼鏡遞還給他,搖搖頭,「應該已經撤退了。」
在諸伏景光摘下眼鏡的那一瞬間,江戶川柯南敏銳的注意到,他的眼睛瞳色很不自然,隱隱泛著藍意。
這種不自然只是一瞬間的事,很快消失在了銀絲邊眼鏡下。
等江戶川柯南仔細看去,看到的還是那雙熟悉的墨綠色瞳孔。
難道是錯覺?
毛利小五郎的表情十分嚴肅,「到底怎麼回事,盯上片桐先生的是什麼人?」
「雖然和我聯系的只有一個人,但我能感覺到,那個人的背後,有一個強大的……」和死神擦肩而過,小山內松的狀態十分不好。
「小山內先生。」安室透打斷道:「從對方安排了狙擊手盯著你這點看來,你口中的那個人背後一定有著不小的力量,並且不希望被發現。現在不宜多說。」
安室透的目光掃過黑澤夭夭和毛利蘭這些一無所知的無辜之人,最後掠過朗姆,意思很明顯。
為了避免對方喪心病狂的殺人滅口,最好不要說。
朗姆暗暗點頭,很滿意的安室透的應變。
雖然他不介意殺人滅口,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江戶川柯南一眼就識破安室透不想把事情鬧大的心思,越發確定這件事就是黑衣組織干的。
「對對對,先不要說,一切等到了警局再說。」毛利小五郎也不希望女兒被牽扯進這種危險的事裡。
「先去警局,等一切到了警局再說。」目暮警官沉著臉道了。
在警察們的眼中,警局是最安全的,顯然其他人也這麼想的,大家很快達成一致,相關人員都去警局。
竹下賢留下來處理宴會的事,片桐信一郎帶著兩個弟子去警局,毛利小五郎和安室透隨行左右保護。
紙包不住火,剛才的槍聲早就傳來了。
竹下賢心有戚戚的說:「宴會上一定很混亂,老師和師兄們怎麼能就這麼丟下我。」
「所以你才要立起來,成為獨當一面的男子漢,而不是讓你的師兄給你做保姆。」黑澤夭夭沒好氣道。
這次的失蹤案,竹下賢雖然是受害者,但不能說完全無辜。
「我知道,我會好好努力,以後也會多多為師兄們考慮。」竹下賢堅定的說。
等黑澤夭夭一行幾人到三樓宴會廳的時候,驚訝的發現,宴會廳不但不混亂,反而大家都筆直的站著,面朝一個方向。
台上,日野涼子正拿著話筒,慷慨激昂的說著,一眾大佬都聽得認真。
「看樣子,你老婆已經幫你鎮住了場子,就差你上台了。」黑澤夭夭心情復雜的拍拍竹下賢的肩膀。
「涼子小姐好帥。」貝爾摩德和毛利蘭手掌相對,十足十小迷妹樣。
「還,還不是老婆。」竹下賢紅著臉,深吸一口氣,「那我去了。」
看著雄赳赳,氣昂昂,仿佛上戰場的竹下賢,朗姆不懷好意的笑道:「不會上台的時候摔了吧!」
竹下賢走上台,紅著臉對日野涼子點點頭,接過話筒開始他的演講。
那一時間,羞澀靦腆青年仿佛換了靈魂,像每一位激動的想要表述自己觀點的學者,發表著慷慨激昂的演講。
期間,也有其他人提出學術上的問題,竹下賢都冷靜的應對著,游刃有余。
黑澤夭夭都驚呆了。
「他不會是有人格分裂症吧!」這前後反差未免也太大了。
日野涼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聞言笑道:「就像在發光一樣,對不對?」
她的目光痴迷的看著台上的青年,聲音中是隱藏不住的愛意,「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在大學組織的一場辯論賽上,他就是這樣,像太陽一樣閃閃發光。」
「真的,完全不像平日的竹下賢先生。」毛利蘭道。
「難怪片桐先生喜歡讓他上台。」貝爾摩德嘴角抽搐。
「嗯。」黑澤夭夭驕傲的說:「像我們家黑澤先生一樣,是個會發光的寶藏男孩。」
不同的是,竹下賢是太陽光,黑澤陣是黑月光。
在竹下賢光芒的照耀下,宴會圓滿結束。
黑澤夭夭和諸伏景光開車送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回家,鈴木園子則有家裡的司機來接。
金龜車裡。
江戶川柯南低著頭,一直在想今晚的事。
毛利蘭倒是注意到了另外的問題,她有些驚奇的說:「沒想到今天開車的居然是黑澤先生,還是第一次見。」
其實一直開車的小弟諸伏景光,「……」
黑澤夭夭心裡一咯噔,透過後視鏡注意到,沉思中的江戶川柯南抬起了頭。
黑澤夭夭,「……」
不是吧!不是吧!就這樣暴露了嗎?
黑澤夭夭都准備好了,隨時催眠。
諸伏景光嘆道:「我也不想開車,但今晚黑澤太太喝酒了。」
「黑澤先生不喜歡開車嗎?」毛利蘭好奇的問。
「主要還是黑澤太太不讓我碰她的寶貝車子,畢竟這是結婚禮物。」諸伏景光無奈的說。
「唉,原來這輛金龜車是黑澤先生送的,好浪漫。」毛利蘭感嘆道。
江戶川柯南還沒升起的懷疑,就這麼被打消了。
黑澤夭夭見狀,緩緩松了一口氣,把人送走後,立刻對著諸伏景光一陣猛誇。
諸伏景光溫和一笑,「都是黑澤太太教的好。」
米花町的一家酒吧,明面上是屬於一個普通商人脅田兼則,會接待組織裡的人,也會接待普通客人。
朗姆回到酒吧,就看到琴酒和伏特加悠閑的坐在吧台邊,正在喝酒。
朗姆脫下西裝外套,卷起襯衣袖子,從調酒師手上接過倒酒的活。
因為酒價實在太高端,店裡只有三三兩兩幾只小蝦米,吧台附近更是沒有人。
「你的效率真是越來越高了。」朗姆給琴酒的杯子倒滿。
琴酒毫不留情的嘲諷道:「聽說你那邊失手了。」
「這次也怪不得基安蒂。」朗姆打量著琴酒的臉,和煦的笑著,「你那個兄弟還真是善良,居然冒死去救一個陌生人。」
「我說了,我沒有兄弟。」琴酒一臉嫌惡的說。
「本來還想找他來給你做幫手,現在看來,是徹底沒戲了。」朗姆嘆息著,放下酒瓶,拿著外套施施然走了。
沒一會,安室透就接到朗姆的消息,讓他暫停對黑澤陣的調查,將注意力放在小山內松身上。
伏特加一臉的迷茫,「朗姆大哥這是來做什麼的?」
聊天?
「嗤!」琴酒不屑冷嗤,「人老了,找存在感。」
伏特加驚悚,「……」
大哥這是在說冷笑話嗎?
他要不要配合的笑笑?
貝爾摩德穿著包裹身軀的黑色皮衣走了進來,很隨意的在琴酒身邊坐下,笑得嫵媚,「琴酒,朗姆聽到你這麼說他,可是會難過的。」
「那是他的事。」琴酒冷冰冰的說。
「一杯白色佳人。」貝爾摩德招呼重新回到工作崗位的調酒師。
琴酒眼神暗了暗,冷嗤道:「你什麼時候喜歡上這種沒滋沒味的酒了?」
「那我該喝什麼,血腥瑪麗嗎?」貝爾摩德單手撐著臉頰,慵懶的倚靠在吧台上,「『人有三樣東西是無法隱瞞的,咳嗽、窮困和愛』。越想隱藏,越是欲蓋彌彰。你覺得呢?」
琴酒皺眉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前幾天,我遇到了緋色之獸,發現他的丈夫長得和你一模一樣,稍微易容了一下,近距離觀察。」貝爾摩德笑盈盈的看著琴酒。
琴酒無動於衷。
貝爾摩德接著道:「他們夫妻是出了名的感情好,但基安蒂開槍的時候,那個叫黑澤陣的男人第一反應卻是救一個毫無關系的陌生人,直到槍擊結束,警察撤退,都沒關心過妻子。」
琴酒的指尖點著杯邊沿,墨綠的瞳孔裡,是毫不掩飾的冷冽,「貝爾摩德,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這是在懷疑我?」
「不不不,你誤會了。」貝爾摩德直起身,端起調好的白色佳人,細細品嘗,「白色佳人,可不適合黑暗的世界。我只是想說……」
琴酒不滿的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急什麼,我在想怎麼說你才明白。」貝爾摩德道:「一個在酒吧裡,妻子跌倒都會擔心的男人,卻在槍擊現場無動於衷,這正常嗎?」
琴酒握著酒杯的手一點點收緊,目光深深的落在貝爾摩德身上,「你是覺得,那個黑澤陣有問題。」
「我只能說,他們看緋色之獸的眼神完全不一樣。」貝爾摩德一口將白色佳人喝完,站起身,最後道:「人有三樣東西是無法隱瞞的,咳嗽、窮困和愛;你想隱瞞卻欲蓋彌彰。」
琴酒看著離開的貝爾摩德,臉上沒什麼表情,心卻沉得可怕。
貝爾摩德!
伏特加再一次迷茫了,「貝爾摩德這是來做什麼的?」
「走了。」琴酒喝下最後一口酒。
「哦!」伏特加一臉懵逼的跟上。
第124章 無法隱藏的愛意9
波洛咖啡店裡,江戶川柯南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果汁。
在他對面,鈴木園子雙手交握,抵在下巴上,滿臉的向往,「小蘭,基德大人居然對我說,『因為有些事要調查,就冒昧的借用了園子公主的身份,希望園子公主海涵』。」
「園子。」毛利蘭無奈的說:「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
「可是,基德大人叫我園子公主。」鈴木園子激動的叫著,「那樣的深情!那樣的溫柔!啊啊啊啊……」
江戶川柯南翻了個白眼。
那家伙,是不是基德還很難說。
鈴木園子化身尖叫雞,根本停不下來。
安室透將芒果派放三人面前,拿著托盤站在旁邊,好奇的問:「所以,昨晚我們在杯戶酒店見到的人,其實是怪盜基德?」
「你們都見到了嗎?啊,為什麼就我沒看到易容成我的基德大人,可惡!」鈴木園子不滿的抱怨著。
「因為是假扮成園子啊!」毛利蘭笑道:「昨晚我們誰都沒有發現園子是假的,見到了也沒用。」
江戶川柯南垂著眼皮,心裡想的卻是,黑澤夭夭到底是怎麼發現昨晚的鈴木園子是冒牌貨的?
「雖然被基德大人假扮很好,但我還是希望能見到基德大人,易容的也好。」鈴木園子一臉的向往,「下一次,希望基德大人假扮成小蘭,那樣我就能和基德大人手拉手一起……嘿嘿嘿!」
江戶川柯南瞬間黑了臉。
毛利蘭瞬間想起昨晚她和假鈴木園子的互動,臉也跟著黑了。
安室透好笑的搖搖頭,拿著托盤走了。
江戶川柯南想了想,跳下椅子,追了上去。
「安室先生。」江戶川柯南湊到吧台邊。
安室透整理著吧台,頭也不抬的說:「任何關於昨晚的事,我都不會說。」
江戶川柯南不高興的叫著,「怎麼能這樣?」
安室透不為所動。
江戶川柯南壓低聲音道:「交換情報,我這邊有不得了的消息哦!」
安室透總算放下了抹布,抬頭看江戶川柯南,「你知道什麼?」
「交換。」江戶川柯南笑眯了眼。
「小山內松那邊已經由公安接手,在這件事結束之前,片桐信一郎和他的三個弟子都是重點保護對像。」安室透道。
這種消息也不是太重要的機密,安室透不介意說出來。
「那你怎麼還在這裡?」江戶川驚訝的問。
安室透沒好氣道:「那我該在哪裡?」
公安那邊他不能出面;組織那邊更不能亂動;現在他能做的,還真只有乖乖來咖啡店打工。
「額!」江戶川柯南一想,還真是,只能乖乖送上他的情報,「黑澤夭夭一開始就發現昨晚的鈴木園子是假的,而我懷疑那是貝爾摩德。」
安室透聞言,眉頭瞬間皺了起來,「黑澤夭夭為什麼會知道?」
江戶川柯南懷疑昨晚的人是貝爾摩德,安室透不覺得有多奇怪,畢竟他聽到鈴木園子說昨晚的是冒牌貨,也往這方面想的。
但黑澤夭夭能看出真假,那就太令人費解了。
畢竟,連他和江戶川柯南都沒認出鈴木園子是假的。
還有之前的朗姆……
越想,安室透越覺得黑澤夭夭必定知道什麼。
「不如,你打電話問問。」安室透笑著提議道:「那位太太的話,我覺得打直球比較好。」
江戶川柯南想了想,覺得有道理,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黑澤夭夭。
他想了一晚上,同樣十分好奇。
接到江戶川柯南電話的時候,黑澤夭夭正纏著阿笠博士,要一款和江戶川柯南同功能的眼鏡。
突然接到江戶川柯南的電話,她還挺驚訝的,「柯南,有事嗎?」
江戶川柯南簡單將鈴木園子說的,怪盜基德假扮她的版本說了一下,問道:「黑澤姐姐,你是怎麼知道那不是園子姐姐的?」
黑澤夭夭微微眯起眼睛,語氣裡滿是殺氣,「柯南,是不是『黑澤哥哥』那個大嘴巴告訴你的?」
手機上連著耳機,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一人聽著一邊。
江戶川柯南看了安室透一眼,笑眯眯的說:「黑澤哥哥也是擔心我和小蘭姐姐。」
黑澤夭夭冷哼道:「看來他很喜歡你啊!」
「黑澤姐姐,不要轉移話題啦,快點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園子姐姐是假冒的。」江戶川柯南嗲嗲的問。
「原來那就是鼎鼎大名的怪盜基德嗎?」黑澤夭夭驕傲的說:「那有什麼難的,下次再遇到,我一眼就能認出來。」
「有什麼秘訣嗎?」江戶川柯南連忙問。
安室透的神經也緊繃了起來。
然後兩人就一起聽到耳機裡傳來黑澤夭夭神秘兮兮的聲音,「商業機密。」
江戶川柯南叫道:「黑澤姐姐,不要鬧了,你就告訴我吧。」
「這麼想知道?」黑澤夭夭好奇的問。
「想。」江戶川柯南道。
「就不告訴你。」黑澤夭夭不懷好意的笑著,「我聽說你是基德克星,下次怪盜基德再出現,你可以和搜查二課的警察說說,聘請我幫你們分辨哪個是怪盜基德假扮的。不准確不收錢哦!」
江戶川柯南翻了個白眼,「我掛了。」
掛斷通訊,江戶川柯南對安室透聳聳肩,「雖然平時看起來不靠譜,但她可比黑澤哥哥嘴巴嚴多了。我改天去問問黑澤哥哥,說不定還能問出點什麼。」
安室透不置可否笑笑,繼續收拾吧台。
「拜拜。」黑澤夭夭掛點電話,繼續纏阿笠博士,「博士,我不要江戶川柯南那種醜兮兮的黑框,要性感的銀絲邊。」
「銀絲邊眼鏡的鏡架太細,沒法做。」阿笠博士為難的說。
「你可以的。」黑澤夭夭堅定的握住阿笠博士的手,「你可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博士,無所不能。只要你想,衝破宇宙的發明都行。」
阿笠博士愣愣的問:「你真的這麼想?」
「當然。」黑澤夭夭真誠的眼神,定定的直視阿笠博士,「在這個世界上,那些偵探的聰明都只能算二流,博士你才是一流。」
「黑澤太太……」阿笠博士的眼中,閃爍著感動的淚光。
「博士……」黑澤夭夭握緊他的手。
阿笠博士承諾道:「一切交給我,我一定做出讓黑澤先生戴上更加性感的眼鏡。」
「一切就拜托您了。」
灰原哀坐在旁邊,手邊放著時尚雜志,無語的看著兩人。
從某些方面來講,這位黑澤太太不愧是心理醫生,無論是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還是阿笠博士,都被她吃得死死的。
就連某位大偵探,都拿她沒辦法。
得到阿笠博士的承諾,黑澤夭夭開開心心的留下報酬,和灰原哀告別回家。
遠遠的,黑澤夭夭就看到諸伏景光以言京三郎的模樣,在院子裡喂貓。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家的院子成了貓咪打滾野餐的好地方,諸伏景光每天都做許多好吃的貓飯給這些毛孩子。
「你怎麼……」黑澤夭夭停在大門邊。
現在不是應該偽裝成黑澤先生的嗎?
言京三郎之前才去鄰居家送過好吃的點心,現在不出現也沒關系。
「黑澤先生剛剛出去了。」諸伏景光隱晦的提醒。
黑澤夭夭眼睛一亮。
出去了……不就是說,真黑澤先生馬上就回來了。
為了避免同時出現兩個黑澤陣,自從說開後,琴酒要回來,都會提前打電話,黑澤夭夭這邊會配合的做出他外出的假像。
「真該好好感謝裡卡爾,自從他來了,黑澤先生一下子就空閑下來,有空回家陪我了。你都不知道,以前他一出差就是幾個月,我們一年也見不到幾次。」黑澤夭夭嘴上抱怨著,人卻樂顛顛的。
諸伏景光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接黑澤夭夭這話。
黑澤夭夭也沒想他說什麼,繼續樂顛顛的從信箱裡拿出今天的信拆開。
很普通的牛皮信封,沒什麼特別的。
黑澤夭夭打開,裡面就掉出來兩張船票。
「誰買的?」黑澤夭夭一臉疑惑的撿起船票,將信封裡剩下的東西拿出來。
那是一張照片。
只是一眼,黑澤夭夭的臉上就褪去了血色,滿臉驚恐。
「怎麼了?」諸伏景光見她狀況不對,放下貓飯站了起來。
黑澤夭夭呆呆的盯著手上的照片,仿佛時間在她身上定格了一般。
「黑澤夭夭。」諸伏景光擔憂的叫著,拍拍身上的灰,朝她走去。
銀發黑衣的男人從小公園走出來,見大門邊的人只是呆呆的站著,沒有像往常一樣,像只聞到花香的小蜜蜂一樣撲上來,眉頭微皺,不由得加快步伐。
諸伏景光先到,擔憂的叫著,「黑澤夭夭,信上寫了什麼。」
後到的黑澤陣就沒有任何顧忌,他一把拿走黑澤夭夭手裡的東西,待看清照片上的內容後,不由輕嗤,「這就嚇到了?」
「黑澤先生!」黑澤夭夭轉身撲進他的懷裡,害怕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黑澤陣被她哭得無可奈何,一把將人抱起來,回家。
「黑澤先生。」黑澤夭夭害怕的將腦袋埋在黑澤陣的脖子裡,「是不是被發現了?」
「一張普普通通的照片,兩張船票,就把你嚇傻了,還怎麼把我解救出酒廠?」黑澤陣嘆道。
酒廠?
諸伏景光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琴酒口中的酒廠是指黑衣組織。
隨即他震驚的瞪大眼睛。
原來黑澤夭夭已經和琴酒達成共識,要脫離黑衣組織了。
那黑澤夭夭昨晚還和他說,可以幫忙說服琴酒。難道是在誆他?
第125章 星海二號1
紅色金龜車上。
一向只坐車的琴酒,難得的坐在駕駛座上開車。
黑澤夭夭坐在副駕駛上,低垂著腦袋,愣怔的看著手上的照片。
照片拍攝的是海上夜景,不同於普通風景照的是,平靜的海面上有一艘正在沉沒的巨大游輪。
游輪已經大半沉沒在海裡,周圍閃爍著許許多多的燈光,像極了老家的河燈,密密麻麻的。
但那些根本不是河燈,而是一艘艘小型救生艇,它們正在努力的逃離沉沒的巨輪。
點綴這場海難背景的,除了只能見到一點輪廓的新月,還有美麗的流星雨。
在照片的背後,還寫著這樣一句話:為了你的秘密能永遠深埋大海,請務必參加這場四天三夜的海上之旅。
琴酒一把拿走黑澤夭夭手裡的照片,冷著臉道:「差不多就行了,你已經看了一路。真有什麼問題,到時候再說。」
黑澤夭夭偏過頭,呆呆的看著琴酒,心情復雜的說:「沒想到還有人拍到了當時的流星雨。」
「怎麼,你在繼水之後,打算連流星雨也怕了?」琴酒沒好氣道。
「有點吧!」黑澤夭夭訕訕的笑笑,隱晦的問:「你覺得,對方寄這張照片來,是什麼意思?」
「要麼就是真知道什麼,要麼就是故弄玄虛。」琴酒掏出伯、萊、塔放黑澤夭夭腿上,不客氣的說:「馬上就到了,真有問題,直接解決,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感情。」
黑澤夭夭拿起腿上厚重感十足的真槍,心裡的恐懼和擔憂瞬間被衝散大半。
當然,她不是真的被琴酒殺氣四溢的言行安慰到了,而是被他狗到了。
她不得不嚴肅的看著琴酒,認真的說:「你不能這樣,不然等以後脫離了組織,你沒法在社會上立足。」
琴酒冷嗤,「你在說什麼冷笑話?」
「跟我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黑澤夭夭認真的對琴酒說。
琴酒開車的手一抖,車子無奈的配合著走了個風、騷的S。
「你這是、什麼奇怪的、咒語?」琴酒一臉的便秘的表情。
黑澤夭夭沉默的盯了琴酒一會,最終嘆道:「罷了,這對你來說太難了。以後真不行,你可以一直在家看書。」
賺錢養家的事,她也會。
太過聰明的琴酒,一下子就聽出了黑澤太太的言外之意,頓時沉默了,「我覺得,我該重新考慮離開組織的事。」
「別啊!」黑澤夭夭一聽這話,頓時急了,「我以後再也不說你了,還不行嗎?」
為了避免琴酒繼續想,黑澤夭夭趕緊轉移話題,「你還記得當年的那場海上流星雨嗎?」
「嗯,有印像。」琴酒目視前方,平穩的開著車。
黑澤夭夭小心翼翼的問:「那你有沒有覺得,當時的那場流星雨,有什麼特別的?」
「你想問什麼?」琴酒直接問。
「沒。」黑澤夭夭訕訕的閉上嘴巴。
她有些呆呆的看著前方,心裡還在想照片上的畫面,以及那所謂的「秘密」的事。
她不知道,寄照片來的人,說的秘密到底是指別的什麼,還是指琴酒和她關系的事,亦或是那場流星雨背後隱藏的……
剛看到照片時,看到沉沒的星海號,黑澤夭夭已經感到害怕。後來仔細分析,更是細思極恐。
「阿陣……」黑澤夭夭又忍不住想要說點什麼了。
「夠了。」琴酒不悅的打斷她,「你再這樣沒完沒了的擾人清淨,我就不陪你去了。」
「你才不會。」黑澤夭夭得意的晃著小腿,笑眯眯的看著琴酒,「你都讓諸伏景光假扮成你,和伏特加干活去了,證明你超級擔心我,才不會這時候丟下我。」
為了避免諸伏景光借琴酒的身份坑害琴酒,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利用異能催眠諸伏景光,給他下了諸多心理暗示。
「呵!別多想。」琴酒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將車子駛向港口的停車站。
出了停車場,黑澤夭夭問:「接下來我們去哪裡乘星海號?」
「那。」琴酒指著一個方向道。
黑澤夭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熙熙攘攘的碼頭上,飄蕩著一個巨大的氣球懸掛廣告,上書——星海二號。
在船票上,也寫了星海二號。
而在氣球懸掛廣告旁邊,停放著一艘泰坦尼克號一樣巨大的游輪。
黑澤夭夭穿來的時候,正好是星海號沉沒的場景,她不知道星海號到底長什麼樣子,但清楚的記得,星海號很大很大。
「難道有人這麼壕,重新做了一艘一樣的星海號?」黑澤夭夭震驚的問。
「走吧。」琴酒一手提著行李箱,一手拉著老婆,朝著氣球懸掛廣告所在的方向走去。
看著近,走起來還有點遠,等他們靠近的時候,黑澤夭夭都被眼前的龐然大物震驚到了。
「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坐這種豪華游輪。」黑澤夭夭感嘆道。
琴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大手按著黑澤夭夭的頭頂,硬給她轉了個方向,偏向豪華游輪旁邊的……游艇。
氣球懸掛廣告,此時就掛在游艇上。
黑澤夭夭,「……」
游艇看起來和其他的游艇不太一樣,總覺得有點眼熟。
黑澤夭夭重新拿出照片,一番比對,沉默了。
照片上的星海號沉沒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從外觀上看,和眼前的小游艇很像。
「這是……」黑澤夭夭表情扭曲的問:「星海號的、手辦版?」
琴酒被這個比喻噎了一下。
竟然無從反駁。
「走吧。」他一手拉著黑澤夭夭,一手提著行李箱,像每一個帶著老婆出門旅游的男人。
當腳踏上登船梯的一瞬間,黑澤夭夭明顯腳軟了一下。
琴酒的手及時穿過她的腋下,從背後環住她的身體,把人半抱住。
黑澤夭夭艱難的吞咽口水,表情僵硬的扯開一個笑,「我怕!」
「哦!」琴酒點點頭。
黑澤夭夭,「……安慰呢?」
「呵!」琴酒回以冷笑。
吉野明日香雙手橫放在白色欄杆上,笑盈盈的看著這一幕,「小妹妹這是海難後遺症嗎?」
聽到她說海難,黑澤夭夭疑惑的皺起眉頭,「你也是當年的乘客?」
「這艘船上人,都是當年的乘客。吉野明日香,目前和我的丈夫住在401號房。」吉野明日香的目光落在琴酒身上,四十多歲的女人,沉澱了歲月的美,優雅知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先生也是當年也住在四樓的客人。因為你的頭發很特別,令人印像深刻。」
「黑澤夭夭,我丈夫黑澤陣。」黑澤夭夭回憶船票上的信息,上面標注的房間號是402,好奇的問道:「星海二號的房間,是根據當年的房間來分的嗎?」
吉野明日香糾結的說:「怎麼說呢?應該是這樣的,至少其他人目前居住的房間,可以算和當年在同一個樓層。」
「什麼叫可以算?」黑澤夭夭有點沒懂。
吉野明日香道:「星海號有五層,但星海二號只有四層。我的房間401其實在三樓,二樓的房間排布是201到210。」
黑澤夭夭聽明白了,「星海二號沒有三樓。」
「可以這麼說。」吉野明日香道。
「為什麼要這樣安排?」黑澤夭夭眉頭深鎖。
「不要多想。」琴酒加重攬著黑澤夭夭的手,分析道:「游艇不比游輪,出於安全考慮,不宜建造太高。星海號的三樓全是客房,被刪除也正常。」
吉野明日香微笑道:「我們先到的人,也是這樣猜測的。」
「哇!我們是要坐這麼豪華的游輪出海玩嗎?」毛利小五郎驚喜的看著巨大的游輪。
「叔叔,我們可能是這邊。」江戶川柯南指著游輪旁邊的游艇,正好看到甲板上的黑澤夫婦,立刻開心的搖手打招呼,「黑澤哥哥,黑澤姐姐。」
「江戶川柯南啊!呵呵!」黑澤夭夭的心無比平靜。
經歷了這麼多,有沒有江戶川柯南,她都不在乎了。
「什麼啊,居然用這麼小的船招待我這樣鼎鼎大名的偵探。」毛利小五郎嘴上不滿的抱怨著,身體卻誠實的提著行李箱上船,熱情的和黑澤夫婦打招呼。
「能在這次的旅途中遇到相熟的人,看來你們很幸運。」吉野明日香似有所指的說。
「確實很幸運。」黑澤夭夭笑道。
毛利小五郎一見到吉野明日香這位成熟優雅的女士,就熱情的往上湊,一邊掏名片一邊說:「這位女士,你好。我就是鼎鼎……」
自我介紹到一半,名片還沒掏出來,一直安靜停泊的游艇突然被啟動,駛離港口。
黑澤夭夭下意識的抓住身邊的男人,本就不好的臉色徹底變得蒼白,「黑澤先生!」
「船怎麼突然動了?」毛利蘭滿臉疑惑。
「看樣子是人員到齊了。」吉野明日香溫和的笑著,但如果仔細看,還是能看出她的臉色比之前白了幾分。
毛利小五郎不悅道:「就算人到齊了,也不能一聲招呼都不打就開船啊,登船梯都還沒收。」
江戶川柯南也注意到了這點,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細心的毛利蘭注意到黑澤夭夭臉色不太好看,擔憂的問:「黑澤太太是不是不太舒服?臉色好蒼白。」
「我沒事。」黑澤夭夭搖搖頭,身體半靠在琴酒身上。
「最好不要強撐。」二樓甲板上的武井兼次道:「二樓的醫務室有安眠藥和暈船藥,可以去取一點,吃了好好睡一覺,好好適應一下在船上的感覺。畢竟是和路上是不一樣的,尤其是這種容易受到風浪影響的小游艇。」
悠于 2023-11-6 13:44
第126章 星海二號2
二樓的甲板上站著兩個人。
武井兼次是一位衣著得體,儒雅沉穩的中年男子。他旁邊是和風格完全不一樣的朋克風女子小西早見。
小西早見畫著誇張的煙熏妝,有一頭帥氣十足的橘色短碎發,身上穿著朋克風皮夾克和黑色小短裙,腳上穿著漁網襪和柳丁鞋,個性十足。
當黑澤夭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目光一下子就鎖定在了小西早見身上。
這個人身上有異能留下的種子!
「二樓的醫務室就在原來的地方。」吉野明日香道:「邀請我們的可是一個妙人。游艇的格局和當年的星海號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是從可以容納兩千人的大游輪變成只能招待二十人的小游艇。」
「變小不是更好。」廣末俊介從拐角走了出來,他身上還穿著夏威夷風的花襯衣和沙灘褲,手指上勾著一副墨鏡,吊兒郎當,像個花花公子。
他的目光肆意的在毛利蘭和黑澤夭夭身上流連一圈,才嬉笑著看向吉野明日香,「小船好,沉沒的時候不會形成大漩渦,把我們都卷海裡。」
此話一出,吉野明日香和武井兼次的臉色齊齊一變。
小西早見單手撐著欄杆從二樓跳下來,一個帥氣的側旋踢,直接將廣末俊介踢飛,狠狠砸在甲板上。
她帥氣的收起腳,抱著胳膊冷笑,「不會說話就閉嘴。」
江戶川柯南看著這一幕幕,心中的怪異感越來越強。
他總覺得,這些人都奇奇怪怪的,但又說不清哪裡奇怪。
還有他們口中的星海號,和星海二號有什麼關系嗎?
「真是掃興。」吉野明日香冷哼,施施然走了。
二樓的武井兼次和小西早見也離開了。
「走吧!」琴酒提著行李箱,半抱著黑澤夭夭,直接從船側面的樓梯上三樓。
一時間,整個甲板就剩下毛利一行人和被踢翻在地的廣末俊介。
「爸爸,人都走了,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毛利蘭問。
「我們可以先去找房間。」江戶川柯南拿出他們收到的船票,道:「我們的三張票,兩張是205,一張是206,應該在同一樓層。」
「小鬼,不要隨便替大人做決定。」毛利小五郎一把奪過卡片一樣的船票,不滿道:「要先找到邀請我們的人,拿到房間鑰匙。」
「叔叔,船票應該就是房間鑰匙。」江戶川柯南道:「它明顯就是一張磁卡,應該和酒店的房間鑰匙一樣。」
毛利蘭好奇的拿過一張船票查看,發現還真和柯南說的一樣。
「我當然知道,不用你說。」毛利小五郎一拳砸在江戶川柯南頭上,提著行李箱率先走了。
「好痛!」江戶川柯南不開心的捂著頭。
「爸爸,你怎麼又打柯南。」毛利蘭心疼的給江戶川柯南檢查。
游艇三樓。
整個三樓就401到404四個房間,短短的走廊很寬闊,鋪著柔軟的深色地毯。
琴酒拉著黑澤夭夭站在402房間門口,正對面的403裡正好出來兩個人——打扮成琴酒的諸伏景光和伏特加。
真假琴酒相遇,在這明亮且寬闊的走廊上,硬是讓人有一種詭異的窒息感。
黑澤夭夭盯著諸伏景光,不明白替琴酒出任務去的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伏特加盯著琴酒,雖然早就見過了,但他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這個和大哥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大伯,好久不見。」黑澤夭夭僵硬的抬起爪子打招呼,打破這份詭異的安靜。
「呵!你在叫誰呢?」諸伏景光嘲諷道。
「小丫頭,不要亂攀關系。」伏特加上前一步,擋住黑澤夭夭的視線,像只凶狠的惡犬。
琴酒皺眉,顯然不滿伏特加的態度,倒也沒說什麼。
「看什麼看!」伏特加惡狠狠的威脅琴酒,「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你居然敢凶他。」黑澤夭夭震驚又無語的看著伏特加。
伏特加想起之前在大街上,黑澤夭夭對琴酒「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調戲,頓時心生警覺,緊張的盯著她,低聲警告,「你男人在那,離我大哥遠點。」
黑澤夭夭被伏特加逗笑了,「你真可愛。」
這一刻,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伏特加都想親自上,給黑澤夭夭的腦袋一槍了。
「走吧,別逗傻子了。」琴酒用船票刷開門,拉著黑澤夭夭進去。
諸伏景光冷淡的看了兩人一眼,關上房門,離開三樓,「伏特加,跟上。」
伏特加趕緊追上諸伏景光,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低聲道:「大哥,要不要順道把他們給……」
諸伏景光詭異的看了他一眼,贊道:「你確實很可愛。」
從小到大就沒可愛過的伏特加,「……」
二樓。
「205,205……」毛利蘭拿著船票找房間。
江戶川柯南道:「小蘭姐姐,205號房應該在盡頭。」
一個俏皮可愛的聲音同時響起,「205號房在盡頭。」
小松香月一手一個行李箱走了進來,無奈的對女兒說:「優香,不要把行李丟給你姐姐。」
「我是妹妹,幫我拿一下怎麼了?」小松優香衝著母親吐吐舌頭,轉頭對小蘭伸出手,「你好,我是小松優香,今晚滿18歲,就住你前面的204。」
「你好,我是毛利蘭。」自我介紹完,毛利蘭感嘆道:「你好可愛。」
青春活潑的娃娃臉少女,穿著繁復華麗的黑色洛麗塔服裝,長長的淺藍色長發卷曲蓬松,像個真人版的芭比娃娃。
「多謝誇贊。」小松優香提著裙擺,優雅的行了一個屈膝禮。
「優香,你太過分了。」兩個拖著幾大個行李箱,同樣穿著繁復華麗黑色洛麗塔裙子的少女走了進來。
比起小松優香,她們兩個就狼狽多了,但依舊十分可愛。
最最重要的是,她們的長相居然和小松優香一模一樣,就連裙子和身上的飾品也都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只有發色。
「這是……」毛利小五郎震驚道:「三胞胎?」
「我是大姐小松美緒。」淺金色頭發的少女說。
「我是二姐小松春櫻。」淺粉色頭發的少女說。
「我是小妹小松優香。」淺藍色頭發的小松優香湊到姐姐們身邊,三個一模一樣的女孩子站在一起,給人強烈的視覺衝擊。
「抱歉,讓各位見笑了。」小松香月歉意的笑笑,轉頭板著臉對三個女兒道:「趕緊回你們的房間去。」
「是。」三個女孩子乖巧的應著,轉頭又嘻嘻哈哈的推攘著,打打鬧鬧分行禮。
她們的房間是分開定的,很快母女四人就去了各自的房間。
二樓相比起三樓,走廊狹窄了許多,有整整十個房間,房間號從低到高呈U字型排布,201的對面是210,202的對面是209,以此內推。
江戶川柯南他們的房間205和206在走廊的盡頭。
「我們不會是要和這麼鬧騰的小姑娘住在同一層嗎吧。」毛利小五郎心有余悸的說。
江戶川柯南暗暗點頭,認同毛利小五郎的話。三個女孩子嘰嘰喳喳的,簡直像一堆麻雀。
「很可愛啊!」毛利蘭都有點想拉著好姐妹鈴木園子一起穿那樣可愛的洛麗塔裙子了。
「你們小女生就喜歡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老大叔毛利小五郎將206的房卡塞女兒手裡,催促道:「趕緊去放行李,我們好早點去餐廳吃東西,我都快餓死了。」
江戶川柯南跟著毛利小五郎則進了205號房。
這是一艘大型超級游艇,改造後的房間並不狹小,是很常見的酒店單人間,包含一個浴室。
將行李一放,毛利小五郎就迫不及待的叫,「小鬼,快點走了。」
琴酒用船票刷開房間,拉著黑澤夭夭進去。
一進入房間,琴酒看到和六年前星海號一模一樣的陳設,忍不住笑了,「還真是有心了。」
黑澤夭夭拽著琴酒的手,一把將人按在門上,焦急的問:「那個伏……」
琴酒一把捂住黑澤夭夭的嘴巴,對她搖搖頭,在黑澤夭夭疑惑的眼神中,從旁邊擺著的龜背竹巨大的葉片下,翻出一個熟悉的小東西——竊聽器。
黑澤夭嚇得得趕緊捂住嘴巴,頓時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居然有竊聽器,這房間怎麼住?
還是家裡好啊!
不對,家裡也有,諸伏景光每天都檢查,琴酒偶爾也會檢查。
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出息。」琴酒冷哼一聲,捏碎手裡的小東西,將行李箱往茶幾上一放,拉開拉鏈,從裡面拿出反監聽設備開始排查房間。
房間是很大的套間,包括客廳、臥室、浴室、書房,檢查花了不少時間。
一圈檢查下來,再沒發現任何竊聽設備和監視設備。
「居然沒有。」見慣了批發一樣,成堆的竊聽器,這一刻的黑澤夭夭,居然有一種「怎麼能這麼少」的失落感。
琴酒倒是不覺得意外,「人一進入房間,就會下意識的放松警惕,這個時候是最容易被竊聽的。」
進門就按著人問的黑澤夭夭,「……哦!」
「有人把同樣的船票和寫著威脅話的照片放我車子裡,邀請我和伏特加。」琴酒拍拍黑澤夭夭的頭頂,嘲笑她的天真,「不然你真以為我會放心讓蘇格蘭替我去處理組織的事。」
讓蘇格蘭去做,他到底是選擇幫忙處理叛徒,還是幫忙處理臥底?
只能說,黑澤太太終究是還是太過天真。
第127章 星海二號3
黑澤夭夭不滿道:「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琴酒反問:「然後讓你在我耳邊嘮嘮叨叨?」
黑澤夭夭,「……」
琴酒無情嘲笑,「膽小如鼠。」
「閉嘴。」黑澤夭夭凶完琴酒,朝著琴酒伸出手,「我餓了,要去吃飯,拉我。」
琴酒,「……」
他能怎麼辦?只能拉著膽小如鼠的一大只太太,去餐廳。
餐廳在一樓,因為是飯點,裡面已經來了許多人。
餐廳是自助式的,在餐廳的左右兩邊都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食,
兩人剛取好食物,江戶川柯南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黑澤哥哥,黑澤姐姐,這裡。」
黑澤夭夭剛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毛利一行,為了江戶川柯南的安全考慮,她一直裝沒看到。
但她沒想到,江戶川柯南對作死居然如此執著,令人深感佩服。
眼看琴酒真要拉著她往江戶川柯南那桌去,黑澤夭夭趕緊拉住人,「不要了,我想和你坐一桌。」
「那個毛利小五郎,我有點在意。」琴酒在黑澤夭夭驚悚的目光中,拉著她去和毛利小五郎拼桌去了。
兩人剛坐下,熟悉的金發黑皮帥哥就端著食物在湊了上來,「二位,又見面了。」
「你也在邀請名單裡?」黑澤夭夭驚悚的問。
琴酒、伏特加、波本……這是酒廠團建嗎?
「沒有,我是這艘船上的駕駛員、廚師、調酒師、司儀……」安室透掰著手指,把船上能出現的職業都說了一遍,最後總結,「船上除我之外,都是客人。剩下的工作都是我的。」
黑澤夭夭表情扭曲的問:「工資一定超多吧!」
「堪比我在波洛咖啡店工作兩年。」安室透直言不諱。
黑澤夭夭壓低聲音問:「那你知道邀請我們的,是什麼人嗎?」
安室透緩緩搖頭,「我就是在網上看到報酬還不錯,要求又不高,就試著投了簡歷,沒想到前段時間居然收到了聘用信和游艇鑰匙。」
黑澤夭夭翻了個白眼,對於安室透的話,她一個字也不信。
好好一公安臥底,會把時間浪費在毫無意義的普通工作上?
江戶川柯南隔著黑澤夭夭,努力將身體往琴酒湊,壓低聲音問:「黑澤哥哥,你對邀請我們的人,有沒有什麼猜測?」
「你們是因為什麼原因被邀請的?」琴酒反問。
「有人把委托費和船票寄到事務所,委托叔叔調查。」江戶川皺著小臉道:「不過對方根本沒說調查什麼事,只有一張寫著『委托內容自會出現』的照片。」
黑澤夭夭立刻問:「照片上是什麼?」
江戶川柯南道:「就是星海二號的照片,有什麼奇怪的嗎?」
「要我說,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毛利小五郎朵頤著美味的食物,抽空道:「反正是付了錢的。」
「哇,好多人!」有著一頭淺藍色長卷發的小松優香跑了進來,歡喜雀躍的往後招呼,「大姐,二姐,快點,我已經聞到香味了。」
淺金色長發小松美緒和淺粉色長發小松春櫻走了進來,三姐妹往門前一站,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三姐妹打量著餐廳裡,嘻嘻哈哈好不熱鬧。
「吱啦——」
「啪——」
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和碗碟的破碎聲相繼響起,整個餐廳裡輕松祥和的氣氛瞬間變得死寂,幾乎所有人都盯著門邊的三個少女。
小松香月追了上來,趕緊鞠躬道歉,「不好意思,女兒們調皮,打擾各位了。」
道歉結束,她又訓斥三個女兒,「公共場合,不要吵吵鬧鬧的。」
三位少女頓時像蔫敗的花朵,委屈的低下頭,「是,媽媽。」
「啊!」一聲尖叫響徹寂靜的餐廳,米倉真由看著母女四人,驚恐大叫,「鬼啊!」
二十多歲的靚麗女性,仿佛一下子切換到了神經頻道,哆哆嗦嗦的指著母女四人,抓著身邊的人,癲狂的問:「看到了嗎?有鬼,有鬼,有鬼……」
本就死寂的餐廳裡,氛圍越發詭異。
明明是艷陽高照的大白天,卻給人一種陰氣森森得到詭異感。
見沒有人回應,米倉真由嚇得跌坐回去,痛苦的捂住耳朵,閉上眼睛,蜷縮成一團。
「怎、怎麼了?到底怎麼了?」毛利蘭最怕神神鬼鬼了,被嚇得不輕。
「難道這就是委托內容?」毛利小五郎也是一臉懵逼,「可小松女士和她的三個女兒都很正常啊,哪裡像鬼了?」
毛利蘭一把撈過旁邊的江戶川柯南抱懷裡,害怕的說:「或許,她們本來就是鬼魂。」
而她,之前還和四個女鬼在走廊裡說說笑笑。
被抱得喘不上氣的江戶川柯南努力掙扎,無語的說:「小蘭姐姐,世界上沒有鬼。」
「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廣末俊介站了起來,提著椅子,凶狠的朝著母女四人走去,「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
「怎麼了?」三個女孩子嚇得擠在一起。
小松香月像護崽的母親,擋在女兒面前,警惕的盯著廣末俊介,「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看看你們是人是鬼。」廣末俊介站在小松香月面前,輕蔑的看著母女四人,高高的舉起手裡的椅子。
他沒有一絲遲疑,狠狠將椅子砸下,嚇得小松香月反身將女兒們抱在懷裡,用背去抵擋即將砸下的椅子。
餐廳裡的其他人全都盯著椅子,仿佛要看看砸在人身上會是怎麼樣的。
椅子一點點下落,就在要砸中人的時候,毛利蘭突然從側面跑了出來,一腳踢在廣末俊介拿椅子的手上。
椅子被手臂帶著飛出去,砸在地板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毛利蘭又是一個側踢,直接踹廣末俊介肚子上,將人踹飛出去。
「多謝。」小松香月嚇得不輕,連連對毛利蘭表示感謝。
人渣處理了,毛利蘭頓時又想起了母女四人可能是鬼的事,嚇得連連後退,「沒、沒事,你們趕緊去吃東西吧!」
不給人感謝的機會,她就嚇得跑回原來的位子上,重新把男友牌小抱枕抱在懷裡,心有余悸的說:「不會真的是鬼吧!」
江戶川柯南,「……」
剛剛明明那麼英勇的!
不過……其他人的反應太奇怪了,就像默認廣末俊介的行為一樣。
「現在的女孩子真是不得啊。」旁邊一桌的吉野明日香羨慕的說:「早知道我年輕的時候也該學點跆拳道什麼的,這種時候就能很英勇的懲治渣男了。」
和她同桌的男人福田誠嘲諷道:「呵,說得好聽,剛才也沒見你說一句阻止的話。」
「我剛才只是被嚇到了,沒敢說話。」吉野明日香不爽的說:「難道你沒被她們的樣子嚇到。」
福田誠隱晦的看了一眼已經從門邊離開,又重新恢復嘰嘰喳喳,在開心的選食物的母女四人,憋屈的沒有說話。
吉野明日香見狀,嫌棄的冷哼一聲,「還好和你離婚了。」
「明日香阿姨,小松姐姐他們有什麼問題嗎?」江戶川柯南眨巴著可愛的大眼睛,好奇的問。
吉野明日香笑道:「小朋友今年幾歲了?」
「七歲。」吉野明日香感嘆道:「那六年前,你就是一歲。當時你還小,不記得也正常。」
江戶川柯南抓住關鍵點,「六年前發生了什麼嗎?」
吉野明日香嘆了一口氣,道:「不知道是好事,不要去想。好好和你的爸爸,還有姐姐享受這場海上之旅。對於我們這些星海號的幸存者來說,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最大的幸運。」
毛利小五郎聽得一臉懵,忍不住問道:「星海號的幸存者是什麼意思?」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寂靜。
「什麼鬼?你們不是星海號的乘客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朋克女小西早見懷疑的目光頓時鎖定在毛利一行人身上,「該不會就是你們,把我們邀請到這的吧。」
「不是,不是,我們也是收到邀請才來的。」毛利蘭連連擺手解釋。
之前在甲板上還好脾氣的提醒黑澤夭夭有醫務室的武井兼次,冷著臉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一瞬間,仿佛敵人從小松母女,變成毛利一家。
毛利小五郎站了起來,拉拉衣領,驕傲的抬著下巴道:「在下就是大名鼎鼎的名偵探,沉睡小五郎。這一次收到委托,前來調查。」
小西早見問:「什麼人委托你的?」
福田誠接著問:「調查什麼?」
「呃……」毛利小五郎被問住了,只能硬著頭皮道:「反正就是有人委托我,要我調查這艘船上的事。」
「你要調查的,該不會是……」小西早見看向依舊還在挑選食物的小松母女,直白的意思在場其他人都明白了。
「什麼?」毛利小五郎沒明白。
江戶川柯南若有所思,「當年,小松姐姐他們出過事嗎?」
既然會被認為是鬼,那就代表當年有人死了。而死的人,長得和小松母女四人很像,甚至可能一模一樣。
就在江戶川柯南擰眉深思,琴酒盯這個明顯比毛利小五郎更像一個偵探的小孩子,黑澤夭夭在心裡為江戶川柯南祈禱的時候,又有兩個人走了進來。
銀發黑衣,頭上帶著黑色禮帽的男人走在前面。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黑衣黑帽的大塊頭。
諸伏景光版假琴酒和真伏特加。
幾乎是在那一瞬間,江戶川柯南瞳孔驟縮,死死盯著突然而來的兩人。
第128章 星海二號4
「唉,那位先生好像是雙星游樂園炸彈襲擊事件中的嫌疑人之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像和黑澤先生一樣,也叫黑澤陣。」安室透笑容燦爛的看著琴酒。
琴酒見波本演得認真,意味不明的輕笑道:「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或許可以找機會問一下,要不要一起做親子鑒定。」
黑澤夭夭這個壞蛋聽到他的話,立刻笑嘻嘻的說:「阿陣,你終於打算認大伯了?」
安室透被這夫妻兩的話噎得不行。
黑澤夭夭既然知道朗姆,就不可能不知道琴酒,卻還說這種話,也是夠心大的。
亦或者,她根本就不怕。
江戶川柯南死死盯著諸伏景光和伏特加,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走進餐廳,旁若無人的拿著盤子挑選食物。
哪怕極力隱藏,他的心跳、他的呼吸,都在出賣他的恐懼和激動。
毛利蘭抱著他,明顯感覺到懷裡的孩子身體僵硬,額頭上爬滿細密密的薄汗,小臉也很白。
「柯南,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毛利蘭摸著江戶川柯南的額頭,「也沒有發燒啊!」
全部心神都在黑衣組織身上的江戶川柯南被嚇了一跳,他把額頭上的手拿下來,笑著搖搖頭,「我沒事,小蘭姐姐。」
「可能是暈船了,要不小蘭你帶他回去休息。」黑澤夭夭好心的提醒。
「不要。」江戶川柯南連忙反駁,「我沒事,我就是、就是餓了。」說著,他就連忙拿起桌子上的飯團吃了起來。
「嗝!」毛利小五郎打了個飽嗝,舒服的摸著肚子道:「小鬼就是事多。」
毛利蘭還真被江戶川柯南拙劣的謊言給欺騙了,她連忙將柯南放在椅子上,讓他能更好的吃東西,「柯南多吃點。」
「謝謝小蘭姐姐。」江戶川柯南不走心的感謝著,眼睛一個勁的往諸伏景光那邊瞟。
黑澤夭夭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她像江戶川柯南一樣,小心翼翼的偷瞄身邊的琴酒,不期然對上琴酒似笑非笑的目光。
黑澤夭夭的眼前徹底黑了。
完了!沒救了!
好在兩人的互動只是眼神間的瞬息交鋒,安室透的注意力被客人的反應吸引走了,沒有注意到。
眼看諸伏景光和伏特加挑選好食物,在一個空桌上坐下來,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作死小能手廣末俊介再一次站了起來,目光在琴酒和諸伏景光身上來回掃視,不爽的問:「我可不記得當初的游輪上,還有你們這對雙胞胎。」
「連偵探都有了,多兩個人有什麼關系。」武井兼次安撫道。
「當然有關系。」廣末俊介不敢惹毛利蘭所在的一桌,就走向諸伏景光所在的那桌,敲著桌子問:「說說吧,你們兩個,到底誰是當年的乘客,誰是多余的?」
這一次,都不用大哥開口,伏特加就站了起來,直接一拳打廣末俊介肚子上,打得他蜷縮在地上站不起來。
黑澤夭夭看著都為他疼,「真是個不容易的人啊!」
在短短三個小時裡,連續被三大高手爆錘,依舊還活得好好的,也算是名柯一大人物了。
連續的暴擊,導致大家都沒有了食欲,午餐草草結束,連諸伏景光也帶著伏特加離開了。
眼見人都走了,安室透熟練的從擺放食物的櫃子下面拿出圍裙系上,擼起袖子,准備大干一場。
「我們也來幫忙吧!」毛利蘭拉著和江戶川柯南湊了上來。
「那感情好。」安室透很熱情的拿出一沓圍裙,問黑澤夭夭他們,「黑澤先生,黑澤太太,要一起嗎?」
「我可是客人。」黑澤夭夭嘴上說著,卻領了兩個圍裙。
「也請給我幾個。」小松香月帶著女兒們過來,對著毛利蘭鞠躬致謝,「非常感謝你的出手相助,不然剛才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謝謝姐姐。」三個可愛的少女拉著裙擺,整齊的屈膝行禮。
「不用客氣。」毛利蘭連連搖手,不好意思的說:「我不是姐姐,我比你們小。」
「真的?」小松春櫻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超厲害的,沒想到居然比我們小。」小松美緒笑道。
「妹妹,妹妹,你到底是怎麼這麼厲害的,能不能教教我?」小松優香熱情的拉著毛利蘭問。
「你練過功夫嗎?」
「是跆拳道嗎?」
「辛不辛苦?」
「……」
毛利蘭本來還因為鬼的事情有些害怕,被三個熱情的女孩子這樣一圍,嘰嘰喳喳的詢問著,頓時就怕不起來了,「我是在社團學的空手道,辛苦的話……也還好,一直練習,倒也不覺得……」
小松香月無奈又寵溺的搖搖頭,嘆道:「都是要成年的人了,還這麼鬧騰。」
「都是很可愛的女孩子。」安室透笑容親厚溫和。
小松香月拿過一個圍裙系上,抱歉的笑笑,「三個小公主是指望不上了,就讓我來幫忙吧。」
「媽媽,你怎麼能這麼說。」小松美緒不滿的抱怨著,主動拿過圍裙系上。
她的妹妹門也都很配合,一起系上圍裙,主動幫忙收拾盤子。
「有這麼多人幫忙真是太好了。」安室透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按照行程,一會我還得去准備晚餐要用的食材,然後再到酒吧那邊給客人們調酒。」
小松香月震驚的問:「先生您不是客人嗎?」
安室透搖頭,將之前和黑澤夭夭說的找工作版本說了一遍,最後嘆道:「雖然報酬很豐厚,但事情真的太多了,才剛開始,我就感覺有些忙不過來了。」
「那你知道邀請我們的來的,是什麼人嗎?」小松香月試探性的問。
「我也不清楚,我和毛利老師一樣,聘用信和報酬都是直接寄到家裡的。」安室透笑道。
江戶川柯南湊上來,問道:「小松阿姨,為什麼大家會覺得你們是鬼,米倉姐姐還被嚇成那樣。」
「我也覺得很奇怪。」小松香月眉頭深鎖,滿臉的疑惑不解。
見她的疑惑不像作假,黑澤夭夭問:「你們以前也是星海號的乘客嗎?你們的船票是怎麼收到的?」
「船票當然是買的。孩子們想要在成年的時候來一場海上旅行,我只好帶她們來了。」小松香月疑惑的詢問:「我一直聽你們說星海號,和星海二號有什麼關系嗎?」
「啪……」盤子摔碎的聲音響起。
三胞胎穿的衣服華麗又好看,但顯然不適合干活,這才剛開始就出現了紕漏。
「誰干的?真心幫忙就去把你們身上的衣服換了。」小松香月再也顧不得心裡的疑問,將女兒們趕出餐廳,又去找工具來打掃地面摔碎的餐盤。
黑澤夭夭拽拽身邊的琴酒,「她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琴酒若有所思的搖搖頭,「她們不可能不知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琴酒的話吸引了。
琴酒解釋道:「六年前的星海號上發生過一起連環失蹤案,失蹤的正好是喜歡穿洛麗塔裙子的三胞胎。」
安室透看著琴酒,眼神閃了閃,推測道:「也就是說,她們很可能是當年案件的有關人員請來的演員,為的是當年的失蹤案?」
「不止是這樣。」琴酒同樣看著安室透,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這四個人並不是演員那麼簡單,她們無論是長相、穿著,還是性格,亦或是名字,都和當年的四人一模一樣。」
江戶川柯南連忙問:「連長相都一模一樣?」
這位大偵探,一碰上案子就什麼都忘記了。
琴酒道:「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毫無區別。」
毛利蘭問:「既然是連環失蹤案,那人最後找到了嗎?」
琴酒冷笑道:「在海上失蹤,能失蹤到哪裡去?」
聽出他話中的言外之意,毛利蘭頓時沉默了。
安室透若有所思,「你所說的星海號,是不是六年前沉沒的那艘游輪?」
「就是那個。」琴酒道。
「我想起來了,六年前有一艘名叫星海號的船遭遇了恐怖襲擊,最後失聯了。」江戶川柯南捏著下巴,眉頭緊皺,「當年船沉沒後,船上乘客們在海上掙扎求生了整整八天才等到救援,死了很多人。這件事在當時鬧得很大。」
琴酒摸著江戶川柯南的頭,誇贊道:「沒想到你連這麼久以前的事都知道,真是了不起。」
「哈哈哈。」江戶川柯南一如既往的打哈哈,「我也是在以前的報紙上看到的。」
「是嗎?還有人收集這些舊報紙,是毛利先生嗎?」琴酒問。
「不是啦!」毛利蘭解釋道:「柯南應該是在新一家看到的,就是和你們住在同一排別墅的工藤家。」
「噢?原來是這樣啊!」琴酒若有所思,「看樣子,我該抽空去拜訪一下,那一定是一位很特別的人。叫工藤新一是嗎?」
「他……」
「小蘭!」黑澤夭夭在毛利蘭繼續給琴酒提供情報前,強行將人打斷,僵硬著臉說:「把這些盤子都拿去洗了。」
「啊?哦!」突然被人指揮著干活,毛利蘭還是很好脾氣的端起盤子走了。
安室透隱晦的目光在黑澤夫婦之間來回流轉,最後鎖定在黑澤夭夭身上。
琴酒沉默的看著這一切。
淺金色頭發的小松美緒跑了進來,開心的問:「我們在船艙裡發現了好多肉,可以烤肉嗎?」
「剛才沒吃飽嗎?」小松香月問。
「那不一樣,烤肉吃的是味道。」小松美緒甜甜的撒嬌,「媽媽,你就答應吧!」
「可是……」小松香月有些為難的說:「我們不能隨便亂動船上的東西。」
「有什麼關系,我們去烤肉。」黑澤夭夭做出最後的掙扎,指揮琴酒,「你,去釣魚,我要吃烤魚。」
琴酒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推推鼻梁上的眼鏡,乖巧的轉身走了。
「好耶,烤肉。」小松美緒開心的跑了。
「我也要去釣魚!」毛利小五郎開始脫圍裙。
「不准。」黑澤夭夭凶巴巴的說:「把這裡都收拾干淨。」
他和琴酒一起,釣的就不是魚了,而是馬!
毛利小五郎叉著腰,不滿的瞪著黑澤夭夭,「什麼?凶八婆!」
「你再說一遍。」黑澤夭夭生氣的瞪回去。
「好了,別吵。」安室透站在兩人中間,雙手合十,拜托道:「毛利老師,黑澤太太也是為了幫我,別生氣。」
「哼!」毛利小五郎冷哼一聲,倒也沒再繼續生氣。
人多力量大,半個小時左右就收拾了。
第129章 星海二號5
甲板上。
船上的東西很全,烤肉設備就有好幾套,漁網和魚竿也都有。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聽說過要烤肉,最後除了諸伏景光和伏特加,其他人都來了。
一些人釣魚、一些人幫忙弄烤肉,一些人就大爺似的躺在沙灘椅上曬太陽等吃。
為了烤肉,三胞胎換下了華麗的黑色洛麗塔裙,穿著簡單白色洛麗塔,開心的切肉烤肉。
聞著空氣中飄蕩開的香味,武井兼次道:「鹹鹹的海風夾雜著烤肉的香味,和當年一模一樣。真是令人懷戀啊!」
一起釣魚的福田誠笑道:「你還懷戀這個?」
「當然。六年前,航行的第一天,船上就像現在這樣,舉行了一場烤肉派對,我可是釣了不少魚。」看著手中的魚竿,武井兼次嘆道:「可惜最後卻發生了那麼多事,害得我已經六年沒釣魚了,也沒再吃過自己釣的新鮮烤魚。」
福田誠嘆息一聲,沉默了。
「當年的烤肉派對是誰發起的?」江戶川柯南不知道又從哪裡湊了上來。
因為離開室內,黑澤夭夭的恐水病又犯了,她抱著琴酒的腰,整個人粘他身上。
見江戶川柯南又不要命的四處蹦跶,她徹底不管了,把頭往琴酒懷裡一埋,眼不見為淨。
福田誠道:「當時可不像現在,只有一個服務人員。烤肉派對是官方發起的,還有許多廚藝精湛的五星級大廚幫忙烤肉。」
「不過我記得當時有一個游客做的醬料非常好吃。」武井兼次回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搖道:「也不知道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如果開家烤肉店的話,一定生意興隆。」
「那六年前,三胞胎姐姐們,也來參加烤肉派對了嗎?」江戶川柯南問。
「有。」吉野明日香端著烤肉過來,笑著招呼道:「可以開始吃了。」
「我要。」黑澤夭夭抬起頭,白著臉對琴酒道:「讓柯南釣魚,我們去烤肉。」
「我也要吃烤肉。」江戶川柯南嚇得趕緊溜走。
他還要調查當年的失蹤案,可沒時間釣魚。
「去吧,我來幫忙看著。」吉野明日香看著黑澤夭夭,笑道:「小臉白成這樣,你最好還是回房間去休息。」
「沒事,正好可以克服恐懼。」琴酒將魚竿固定在支架上,拍拍黑澤太太的頭,眼底是縱容的寵溺,「省得想泡溫泉都要鬧半天。」
琴酒帶著黑澤夭夭去吃烤肉,吉野明日香在他的位子上坐了下來,悠閑的拿起一塊烤肉放在嘴裡,剛咀嚼兩下,臉色就變了。
武井兼次好奇的問:「味道不好嗎?」
吉野明日香艱難的咽下烤肉,優雅笑容裡多了幾分僵硬,「不,很美味。」
「那我期待我的烤魚了。」武井兼次看著海面道。
「好好吃。」黑澤夭夭一只手抱著琴酒的胳膊,一只手拿著肉往嘴裡塞,同時還不忘催促烤肉的安室透,「再給我加點孜然和辣椒。」
「不可以。」旁邊調配醬料的小松美緒聞言,立刻凶得像護崽的老母雞,「亂加調料會破壞我獨家秘制醬料的風味。」
「啊,不可以嗎?我覺得加了更好吃。」黑澤夭夭道。
「不可以。」小松美緒道。
安室透笑著安撫小松美緒,「想要開店的話,你得學會滿足某些客人奇奇怪怪的要求。就算是獨家秘方,也不能一成不變。」
「可大家都說好吃。」小松美緒眉頭微皺。
「可有些客人就是重口味。」小西早見無情的拿走安室透剛烤好的肉,「不吃給我。」
「她幾個意思?」黑澤夭夭不滿的哼哼。
「黑澤太太,我這邊也烤好了。」毛利蘭叫道。
黑澤夭夭眼珠子一轉,開開心心的拉著琴酒湊上去,奪走毛利蘭手上所有的成品。
「黑澤太太,你不要欺負小蘭姐姐。」江戶川柯南不干了。
小松香月見米倉真由暗搓搓的躲在角落裡,恐懼的盯著這邊,端著一疊烤肉朝著她走了過去。
米倉真由嚇得連連後退,後背抵在欄杆上,跌坐在地。
小松香月在距離她一段距離的地方蹲了下來,伸長手臂,將盤子遞給她,「剛烤好的,吃點?」
米倉真由死死盯著她,身體在微微發抖,「你……你是、香月阿姨嗎?」
「我叫小松香月。」她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溫柔慈祥,「但我覺得,我應該不是你口中的那個香月阿姨。」
米倉真由的戒備心依舊很重。
小松香月繼續說:「當年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但那個人並不是我,我根本沒有去過星海號。」
「真的?」米倉真由看著她的臉,心中的戒備一點沒少。
小松香月嘆道:「對於你們來說,這或許是一場並不愉快的旅行,但對於我和我的女兒們,卻是期待已久。遇上這樣的事,我也感到不知所措,甚至不敢告訴孩子們。」
米倉真由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嘗試性的接過裝滿烤肉的盤子。
小松香月在原地坐了下來,仰著頭嘆道:你說,游艇的主人到底怎麼想的,難道就因為我生的是三胞胎,她們都喜歡洛麗塔衣服,就可以隨便把人弄到船上來,如此戲弄。」
「可是,你們長得、很像。」米倉真由顫巍巍的說。
「真的有那麼像嗎?」小松香月猜測道:「會不會是你的錯覺,尤其是我的三個女兒,因為服裝的關系,你們才會覺得很像?」
「不,是一模一樣,一模一樣,一模一樣!」米倉真由神經兮兮的念叨著。
「好好好,一模一樣。」小松香月不敢刺激她,連忙附和她的話。
米倉真由總算好了一點,本來中午就沒吃什麼東西,問道烤肉的香味,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吃吧。」小松香月慈祥的說。
米倉真由看了她一眼,拿起烤肉往嘴裡塞。
「啊!」烤肉入口,剛咀嚼兩下,米倉真由就驚恐的大叫著,吐掉嘴裡的烤肉,神經質的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了。
這一幕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我去看看。」江戶川柯南追了上去。
「柯南。」毛利蘭趕緊放下手上正在烤的肉,對身旁的人說:「優香姐,幫我看著點。」
「沒問題,去吧!」小松優香接過毛利蘭手裡的活。
廣末俊介悠閑的半躺在沙灘椅上,喝著香檳。見毛利蘭追了出去,冷冷嘲諷,「神經叨叨的,還管她作甚。」
他剛嘲諷完,轉頭就對上小西早見冰冷的眼神,嚇得趕緊別開頭,喝酒掩飾自己的膽怯。
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去了許久才回來,表示米倉真由已經吃了藥睡了。
在場的人,除了小松香月問了兩句,幾乎沒有人過問。
小松美緒的秘制醬料獲得大家的一致好評,把她驕傲得不行,表示以後一定要開一家烤肉店。
武井兼次看著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女孩子,不禁晃了眼,想起六年前的一些往事,臉上的表情越發溫和,「你的願望一定能實現。」
「那當然!」小松美緒驕傲的抬起下巴。
「我我我,我以後成為珠寶設計師。」小松春櫻湊到姐姐身邊。
「我要成為有錢人。」小松優香不甘示弱的說出自己樸實的願望。
「哈哈哈哈哈!」武井兼次被三姐妹逗笑了。
其他人不管出於什麼心理,也都笑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玩,打打鬧鬧的,時間過得很快。
吃了一下午的烤肉和烤魚,所有人都不想吃飯了,安室透笑道:「真是太好了,我不用做飯了。」
「原來你小子是這麼想的,好狡猾。」毛利小五郎道。
小松優香問:「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直接去酒吧了?」
夕陽最後的余暉印染著海面,也印染了少女燦爛的笑容。
小松春櫻道:「去酒吧,成年人就要去酒吧。」
小松美緒開心的宣布:「我們滿十八歲了!」
「不是太陽下山就算的,要到晚上九點。」小松香月無情的拒絕。
「有什麼關系。」女孩們不滿了。
「沒關系,一起去,讓她們喝果汁。」毛利小五郎道。
「不行。」小松香月一改之前的好脾氣,態度強硬,「說了不行就是不行,現在就回房間去。」
「媽媽。」三個女孩子或拉手、或拉衣服,苦苦哀求。
「不可以,回房間去。」小松香月態度十分強硬。
三個女孩子最後只能失望的放開母親的手,像落水的小鴨子般,低垂著腦袋,搖搖擺擺的走了。
「祝各位玩得愉快。」小松香月和大家告別,追著女兒去了。
本來好好的氣氛,這下子又變得奇奇怪怪了。
「嗤,裝神弄鬼。」廣末俊介記吃不記打,陰冷的嘲諷著。
「走吧!去酒吧,不管怎麼樣,先玩得開心再說。」吉野明日香道。
月明星亮,是個不會下雨的好天氣,烤肉的工具也不收拾了,所有人轉戰酒吧,最開心的莫過於酒鬼毛利小五郎。
遠遠的就能看到酒吧的燈是開著的。
「好像有人。」武井兼次溫和的說。
「應該是另一位黑澤先生,今天下午一直沒見到他。」安室透笑道。
酒吧的燈光並不亮,昏暗而舒緩,大家一進入酒吧就看到伏特加在吧台裡面倒酒,諸伏景光悠閑的坐著。
「抱歉、抱歉,這本來是我的工作。」安室透趕緊上前,擼起袖子開始干活。
伏特加不滿的瞪了波本一眼,放下手中的酒,把位置讓出來。
第130章 星海二號6
「我要白色佳人。」黑澤夭夭道。
「我要藍色夏威夷。」吉野明日香在吧台坐了下來。
其他人也都不客氣的湊上來,點著五花八門的酒。有一下午的烤肉情在,彼此之間都熟悉了,一點也不知道什麼是客氣。
「一個一個來。」安室透笑眯眯的說。
「一杯琴酒,加冰。」有些清冷的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
大家回頭一看,熱鬧的人群頓時變得安靜,不過瞬息的功夫就做鳥獸散了,擁擠的吧台一下子被空閑出來。
裡卡爾在諸伏景光身邊坐下,冷淡的眼神看向波本,像機器一樣重復,「一杯琴酒,加冰。」
黑澤夭夭抓著琴酒,目光死死盯著裡卡爾,臉上已經沒了一絲血色。
綠色的頭發,黑色的西裝,就和六年前被殺的那個裡卡爾一模一樣,就連他那目空一切的冰冷眼神都如出一轍。
明明知道這個人是小裡卡爾,不是當年的裡卡爾,黑澤夭夭還是本能的感到恐懼,不願去看黑西裝的裡卡爾。
黑澤夭夭將頭埋在琴酒的懷裡,像一只尋求庇護的幼崽。
「他、他、不是應該死了嗎?」
這一刻,沒有人有心去分析到底是誰說出了大家的心聲,因為所有人的心都在顫抖。
如果小松母女給予他們的傷害是-100,那裡卡爾給予的就是-100000,刻印在骨子裡的恐懼。
「什麼意思?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本該死掉的人一個又一個的冒出來,幕後之人到底要在做什麼?」福田誠冰冷的質問:「有什麼疑問就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何必如此裝神弄鬼。」
「抱歉,我先走了。」吉野明日香轉身就走,慌亂的腳步似有踉蹌。
她的行為就打開閘門的鑰匙,其他人也都臉色陰沉的離開,沒了喝酒的興趣。
一時間,酒吧再一次變得空蕩蕩的。
毛利小五郎端著心愛的冰啤酒,一臉的懵逼,「又怎麼了?」
黑澤夭夭盯著黑西裝綠頭發的裡卡爾,考慮到諸伏景光還在,最終還是強撐著沒走。
琴酒全程陪著,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江戶川柯南看看諸伏景光和伏特加,也歇了打探情報的心思,乖乖抱著果汁杯裝可愛。
「嗤!」裡卡爾冷笑一聲,端著安室透倒的酒,獨自去了沒人的角落。
諸伏景光看了一眼,也端著酒杯跟了上去,在旁邊一桌坐了下來。
裡卡爾衝他舉舉酒杯,並沒有要交談的意思,高冷如山。
諸伏景光淡淡的看了一眼,同樣沒說話。
黑澤夭夭和江戶川柯南同注意那邊。
不同的是,黑澤夭夭是緊張和害怕,江戶川柯南是激動和興奮。
等女孩來的時候,看到的並不是期待已久的熱鬧酒吧,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在獨自喝酒。
「啊,大家怎麼都走了?」女孩抱怨兩句,又開開心心的來到吧台,喜滋滋的對安室透說:「安室先生,給我來一杯傳說中的血腥瑪麗!」
「你是小松……」毛利蘭盯著她的臉看了半天,愣是沒看出她是三姐妹中的哪一個,「你的頭發怎麼變成這樣了?」
女孩有一頭黑色的齊耳短發,穿著很常見的碎花連衣裙,臉上也干干淨淨的,只畫了一個簡單的淡妝。
「之前的是假發,這才是我的頭發。」女孩得意的笑笑,「是不是認不出來我是誰了?」
「真的一點也認不出來。」毛利蘭贊嘆道:「如果不是確定你是三胞胎中的一個,我都不敢認。」
「哼哼,我們姐妹從小就很像,有時候連我爸媽都會弄混。」女孩拍著吧台催促安室透,「安室先生,我的血腥瑪麗。」
安室透將剛調配好的莫吉托推給女孩,優雅得像個紳士,「小姐,請。」
女孩半月眼懷疑的盯著安室透,「血腥瑪麗不是紅色的嗎?你不會拿礦泉水忽悠我吧!」
「這是以朗姆為基底調制的莫吉托,酒精度數很低,女孩子的必點單品。」解釋完,他看向酒杯見底的黑澤夭夭,「黑澤太太要不要也來一杯。」
黑澤夭夭凝視安室透,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黑澤太太?」昏暗的燈光下,安室透燦爛的笑容似乎能晃人眼,「或許,你更喜歡杜松子味醇厚的琴酒?」
黑澤夭夭笑眯眯的回答,「我不挑,只要好喝就行。」
「那麼,就來一杯莫吉托吧,很適合這樣夏日的夜晚。」安室透開始調酒。
琴酒雙腿交疊,懶散的坐著,悠閑自在的看著這一切。
一群人各懷鬼胎的坐在一起,誰都不說話,最後只剩下不知道是三胞胎中哪一個的女孩和毛利蘭還在聊,但因為大家都很安靜,她們也都下意識的壓低聲音,聊得並不愉快。
差不多快九點的時候,女孩將酒杯裡最後一點酒喝完,有些微醺的和眾人告別,「我得回去了,被我媽媽發現就慘了。」
見人走了,黑澤夭夭拉拉琴酒問:「她這到底什麼意思?」
「表演!」琴酒淡淡回。
江戶川柯南的心裡有了同樣的猜測,不過見組織的人在,最終還是憋著沒說。
「什麼表演?」黑澤夭夭沒懂。
「走吧!」琴酒起身,朝著黑澤太太伸出手。
黑澤夭夭只能壓下心中的疑惑,拉著琴酒的手,和大家告別,回去休息。
他們走了,毛利蘭他們也沒了待下去的心情,就連一直穩坐的諸伏景光和伏特加也都走了。
最後剩下的,居然是裡卡爾和安室透。
裡卡爾端著酒杯從角落裡走了過來,問:「如何?」
安室透聞言,擦杯子的手一頓,想到心中對黑澤夭夭的猜測,緩緩搖頭,「琴酒和黑澤陣的區別並不大,我無法確定。」
裡卡爾一改之前的高冷,又恢復了那副欠揍的樣子,似笑非笑的盯著安室透,「你不會是想吃獨食吧?」
「我不喜歡喝琴酒。」安室透笑道:「況且,就算我們真的扳倒了琴酒,也輪不到我上位,我沒必要得罪你這個未來的上司。」
「所以啊,反正你頭上都得有人壓著,是我還是琴酒,又有什麼關系。」裡卡爾嬉皮笑臉的說。
安室透瞬間收起所有的笑容,冷冷的嘲諷,「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還找我做什麼?」
「因為你是一個不甘於平凡的優秀情報人員,我很欣賞你。」裡卡爾直言不諱。
「那就該給予我信任。」安室透不客氣的說。
「我試試看。」裡卡爾喝掉酒杯中最後的琴酒,羨慕的說:「為什麼我就沒有一個伏特加這樣忠心懂事的手下呢?」
安室透,「……」
裡卡爾盯著安室透,繼續道:「如果這個忠心懂事的手下能像你這麼聰明能干就更好了。」
安室透額頭青筋暴突,咬牙切齒的問:「你什麼意思?」
「別那麼凶嘛,我就是想和你做好朋友。」裡卡爾站了起來,對著安室透揮揮手,離開前又加了一句,「還記得雙星摩天輪上的邀請嗎?它永遠有效。」
安室透陰沉著臉,看著裡卡爾離開的背影。
他和裡卡爾有著一樣的野心,卻沒有一樣的目標,成為像琴酒和伏特加那樣的搭檔,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琴酒盤腿坐在地毯上,仔細保養他心愛的伯、萊、塔。
黑澤夭夭躺在沙發上,心不在焉的玩手游。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猛的坐起來,驚恐的盯著琴酒,「阿陣!」
琴酒擦拭槍的手一抖,深吸一口氣,不悅的問:「黑澤夭夭,你不會以為我真的不會打你吧!」
「不是。」黑澤夭夭丟下手機,湊到琴酒身邊,焦急的說:「組織的人肯定知道六年前裡卡爾和琴酒在星海號上出任務。今天在餐廳,你又以黑澤陣的身份對安室透說三胞胎失蹤的事。當年星海號的事情鬧得那麼嚴重,裡卡爾又死了海難中,安室透只要稍微一調查就知道了。」
「哦!」琴酒淡定的點點頭。
「你怎麼還這麼淡定?」黑澤夭夭抓著琴酒的肩膀,死命搖晃,瘋狂的大叫,「我們暴露了!」
「黑澤夭夭,放開。」琴酒被她搖得頭暈。
「不行,我得去把他們的記憶全改了。」黑澤夭夭放開琴酒,陰沉著臉站了起來。
琴酒拉住黑澤夭夭,仰著頭看著她,無比冷靜的說:「你以為,邀請我們來的是誰?真的是因為三胞胎的失蹤案嗎?」
黑澤夭夭愣住,「你是說……裡卡爾?我是指小裡卡爾。」
「他一定早就調查出了什麼。」琴酒說。
黑澤夭夭重新坐了下來,頭疼的說:「那你也該小心點,那個時候不該多嘴,諸伏景光也在船上,我們還是有機會圓回去。」
「我是見黑澤太太什麼都沒說,所以好心幫你。」琴酒似笑非笑的看著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臉色一白,不說話了。
琴酒深深看了她一眼,繼續道:「我們上船的時候就已經暴露了。當時吉野明日香說起船上的格局,我當時有對你說三樓全是客房。那個時候其實就在變相的承認,我就是當年星海號的乘客之一。」
——游艇不比游輪,出於安全考慮,不宜建造太高。星海號的三樓全是客房,被刪除也正常。
「難道從那個時候起,小裡卡爾就在做局坑我們?可當時小裡卡爾並沒有在……」黑澤夭夭的話說到一半頓住了。
就是因為小裡卡爾不在,琴酒才會降低戒心,說了那樣的話。
悠于 2023-11-6 13:44
第131章 星海二號7
琴酒放下手上擦拭著的伯、萊、塔零件,雙手捧著黑澤夭夭的臉,墨綠的眼中溢滿深情,「因為我見黑澤太太很害怕,就忍不住想說兩句安慰的話。」
突然而來的情話令黑澤夭夭不知所措,心髒「砰砰砰」的狂跳,「黑澤、先生!」
黑澤先生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黑澤太太細膩光滑的臉頰,低啞的聲音充滿誘惑,「所以我們來聊聊江戶川柯南那孩子怎麼樣?」
黑澤夭夭狂跳的心瞬間門就停了,她生氣的扒拉開捧著臉的大手,不高興的說:「我那麼感動,你居然別有目的。」
「所以,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
「不知道。」黑澤夭夭生氣的別開臉。
「那你別感動了。」黑澤陣無情的說:「我會在上船的時候暴露,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因為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對我設的局,有沒有暴露都無所謂。」
黑澤夭夭捂住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琴酒低頭組裝伯、萊、塔,冰冷的聲音裡滿是殺氣,「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既然他們連舞台都准備好了,那我不介意在這裡把他們通通解決掉。」
「嗝!」黑澤夭夭被嚇得不清,小心翼翼的問:「他們是指……」
「那個叫江戶川柯南的孩子和毛利小五郎之前明顯有問題,以波本的能力,不可能什麼都沒發現。」琴酒冷笑,「我早就覺得他有問題了,既然還敢和裡卡爾勾結,正好一起解決。」
「不是,我們都說好了,等組織的事解決後,你就和我一起過平靜的生活。」黑澤太太頓時急了,「這裡的解決是指消滅組織,不是指肅清組織。」
琴酒理所當然的說:「他們都是朗姆的左膀右臂,干掉他們,解決朗姆會更容易,也能早點消滅組織。我們也能早點過平靜的生活。」
黑澤夭夭被噎住了。
雖然很有道理,但如果把安室透這個公安頭子干掉,紅方絕對不可能原諒琴酒。到時候紅黑不容,那日子照樣沒法過。
但如果把安室透臥底的身份告訴琴酒,黑澤夭夭真的不敢保證捕鼠小達人琴酒不會把人干掉。
深深嘆氣,黑澤夭夭只能逃避的放下這個問題,說起另一件事,「我懷疑,那個小西早見是貝爾摩德。」
琴酒看了黑澤太太一眼,沒有揪著不放,順著她的話題聊,「他們還真是看得起我。」
黑澤夭夭偷偷看了琴酒一眼,接著道:「貝爾摩德似乎怨恨著組織,想要組織被擊碎。」
琴酒點點頭,誇贊道:「我們夭夭知道的真多。」
明明琴酒還是和往常一樣,但黑澤夭夭就是心裡毛毛的,總覺得現在的琴酒非常生氣。
205號房。
醉鬼毛利小五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江戶川柯南站在窗前,拿著手機打電話,驚喜的聲音差點沒壓住,「真的調查好了,謝謝你啊,灰原。」
「我雖然調查到了,但星海號的事恐怕沒那麼簡單,你最好還是趕緊回來。」灰原哀清冷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江戶川柯南想到他隱瞞灰原哀船上有黑衣組織成員的事,心裡一咯噔,心虛的說:「就一個連失蹤案,能有什麼。」
「不止是連環失蹤案。」灰原哀道:「當時那艘船上還有三個剛偷了許多寶石的珠寶大盜,以及想要炸船的恐怖組織。」
江戶川柯南疑惑的問:「恐怖襲擊的事我有印像,就是他們導致船被炸沉,但珠寶大盜是怎麼回事?星海號是一艘無目的地航線游輪,在海上兜一圈後會回到遠點,珠寶大盜上來做什麼?」
等著被抓?
「我怎麼知道。」灰原哀沒好氣道:「船上有珠寶大盜的事,也是後來被救的游客中,有一些人拿著盜走的珠寶,警方才逆推來。」
江戶川柯南陷入沉思。
灰原哀猶豫了良久,最後還是沒把當年裡卡爾和琴酒也在船上的事告訴江戶川柯南,只道:「我能查到的所有案件細節都發你郵箱裡了,你自己看。」
「多謝。」江戶川柯南道。
「小心。」灰原哀最後說了一句,掛斷電話。
江戶川柯南點開郵箱,查看灰原哀發來的信息。
六年前,星海號出海的第一天晚上,就有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女孩失蹤了。
當時並沒有人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只以為失蹤的女孩在哪裡玩,畢竟星海號是一艘載客兩千多人的巨大游輪,其中包括餐廳、酒吧、運動場、圖書館、空中花園、海上樂園等一系列游樂設施。
加上失蹤女孩的三胞胎姐妹幫忙打掩護,就連失蹤女孩的母親也只以為女兒是在哪裡玩,並沒有認真去找。
直到晚上睡覺,女兒還沒出現,失蹤女孩的母親才真的開始著急,她找到船上的工作人員,拜托幫忙尋找女兒。
當時的船長對這件事高度重視,立刻調派能調動的人手幫忙尋找。
可誰曾想到,最後人沒找到,還發現三胞胎只剩下最後一個了。
這下子,事情徹底被鬧大。
游輪公司也給予了高度重視,幾乎是連夜把整艘船都翻了過來,甚至做好了隨時調頭回去的准備。
可誰曾想到,三胞胎中的最後一個也沒守住,在出海後第三天的大白天,眾人忙著找人的時候,徹底失蹤了。
而這場轟轟烈烈的找人活動,雖然沒找到人,卻發現游輪上被安裝了炸彈。
恐怖組織的人見炸彈暴露,直接挾持了游輪上的乘客做人質,迫使游輪偏離原來的航線,然後炸毀游輪,想要和所有人同歸於盡。
游輪被炸沉,三胞胎的失蹤案瞬間門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就連當年被迫逃到星海號上的珠寶大盜,也借著恐怖襲擊這件事轉移警方注意力,得以逃脫。
值得一提的是,當年三胞胎失蹤後,三胞胎的母親也在海難中喪生了。
江戶川柯南滑動手機屏幕,一點點的翻看當年的報道,最後目光停在一張刊登在報紙上的黑白照片上。
照片中,三個穿著洛麗塔裙子的可愛女孩簇擁著中間門的女性,笑容甜美又燦爛。
而她們的模樣,和星海二號上的母女四人一模一樣。
在照片的下方,還刊登著四個人的名字。
小松香月、小松美緒、小松春櫻、小松優香。
仿佛時光倒流,讓她們又活了過來,令人細思極恐。
饒是江戶川柯南,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
毛利蘭一個人待在房間門裡,想到白天發生的種種詭異事情,越想越害怕,根本不敢一個人睡覺。
猶豫好久,她還是離開的房間門,敲響了對面的房門。
就在敲門的時候,眼角余光注意到一個離開的背影。
看發型和衣著,應該是之前去酒吧,想要血腥瑪麗,卻被安室透用莫提尼打發掉的三胞胎之一。
「小蘭姐姐,怎麼了?」江戶川柯南打開門,見毛利蘭盯著走廊的方向看,好奇的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結果什麼都沒看到。
「沒什麼。」毛利蘭收回目光,拜托道:「柯南,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江戶川柯南瞬間門爆紅成煮熟的螃蟹。
黑澤夭夭一整晚都沒睡好,蔫蔫的跟在琴酒身邊,被他拉著去餐廳。
出乎意料的是,除了小松母女,幾乎所與人都來了,就連小裡卡爾也在。
諸伏景光更是和武井兼次坐在一桌,似乎還聊得不錯。伏特加像個小媳婦一樣坐在旁邊。
安室透忙前忙後,毛利蘭和柯南在幫忙。
剛坐下,還沒招呼,安室透就端著他們的早餐過來。
他將裝著意面和三明治的盤子放桌上,「抱歉,今天只有意面和三明治。」
黑澤夭夭揶揄道:「能准備好這麼多人的早餐,安室先生不愧是波洛咖啡店裡的王牌。」
安室透笑笑,見黑澤夭夭呵欠連連,問:「黑澤太太昨晚沒睡好嗎?」
「因為當年的海難,根本睡不著。」黑澤夭夭實話實說。
因為安室透和波本用海難的事坑琴酒,所以睡不著。
她的實話落在安室透耳中就是因為恐懼而睡不著,他說了兩句安慰的話,繼續干活去了。
黑澤夭夭拿著叉子卷著意面,心裡沉甸甸的。
總感覺四面八方都是對琴酒的深深惡意。
就在這時,淺金色頭發的小松美緒跑了進來,拿著三明治跑了。
過了一會,淺藍色的頭發的小松優香也跑了進來,拿著三明治也跑了。
黑澤夭夭吃著意面,有氣無力的問:「這是怎麼了?」
「表演。」琴酒回了昨晚的答案。
「什麼表演?」黑澤夭夭突然湊近琴酒,在他耳邊小聲問:「大家都說她們長得一模一樣,會不會是貝爾摩德幫忙易容的?小裡卡爾想要在這件事上做文章坑你。」
「那你覺得,他想怎麼坑我?」琴酒和黑澤夭夭咬耳朵。
黑澤夭夭認真思考。
琴酒拿起三明治,開始今天的早餐。
三明治入口,有些熟悉的味道令他眉頭微挑。
就在兩人咬耳朵的時候,小松香月拎著淺粉色頭發的小松春櫻走了進來,一邊走還一邊訓斥道:「就算成年了,你們也還是孩子,一個個的,一大早就跑沒影,要反了天了。」
「那你也不能抓到我就拎著我不放啊,犯錯的是她們倆。」小松春櫻抱怨道。
第132章 星海二號8
江戶川看到這一幕,突然想到一件至關重要的事。
昨晚灰原哀發給他的簡訊中,並沒有提及胞胎的失蹤順序。
大膽假設,或許小松香月也沒分清一開始失蹤的到底是哪個女兒,因為胞胎中的另外兩個在幫忙隱瞞。
那麼……
江戶川柯南按耐不住站了起來。
「小松女士。」一個聲音在他之前開口了,安室透嚴肅的問:「您的另外兩個女兒,你今天早上一起看到過嗎?」
小松香月頭疼的柔柔眉心,「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安室透道:「那麼我想,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你一定希望我們幫忙尋找。」
小松香月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隨即她又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問道:「這樣會不會太麻煩。」
「我想,大家都願意幫忙找。」安室透看向眾人。
「對,我們都想幫忙找。」吉野明日香優雅的抱著雙臂,對著小松香月笑。
「一起找找吧,船這麼大,被困哪裡就不好了。」武井兼次溫和的說。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一個比一個積極。
黑澤夭夭有點明白了,「她們在表演六年前發生過的事。」
從烤肉,到酒吧,再到剛才的一切,其實都是在重現六年前發生過的事。
黑澤夭夭眼珠子一轉,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所有人都去找,誰都不能落下,個人一組。」
「我們憑什麼聽你的?」小西早見一只腳踩在凳子上,囂張至極。
「因為不去的,都是可疑人物,如果真出了什麼事……」黑澤夭夭掃視過眾人,毫不遮掩的威脅。
小西早見冷哼一聲,倒也沒再說什麼。
武田兼次站了出來,道:「我也建議大家都去,人多力量大,也能早點找到人。不過我建議兩個人一組,認識的人不能分配到一起,這樣也能相互監督。」
「我也建議兩個人一組,如果到時候誰出事了,那凶手就是和他一組的另一個人,直接省去不必要的麻煩。」吉野明日香優雅的笑著,說出的話卻令人膽寒。
「怎麼這樣。」毛利蘭難以想像,明明昨天還開開心心在一起吃烤肉的人,一覺起來怎麼就變成了相互戒備的敵人。
黑澤夭夭咬了咬唇,指著諸伏景光道:「那我要和他一組。」
「和你男人同名同姓,你們絕對認識,不能一組。」小西早見指著小裡卡爾道:「你和他一組。至於你男人,就和那位魚塚郎一組好了。」
黑澤夭夭,「……」
這分配,不是貝爾摩德都說不過去了吧!
由小西早見出手,隊伍很快分配好。
值得一提的是,她把諸伏景光和武井兼次分到一組,毛利蘭和她一組,還捎上一個因為年紀小而特殊對待的江戶川柯南。
分配完,又簡單分配了一下尋找的區域,大家開始了尋找。
「阿陣。」黑澤夭夭環住琴酒,從長長的外套裡面抱住他的腰,擔心的說:「小心,我會想你的。你會想我嗎?」
琴酒垂眸看著她,拍拍她的腦袋,什麼都沒說。
黑澤夭夭抿唇回視他,最後在他胸口靠了一會,緩緩放開。
「感情真好。」吉野明日香感嘆道:「邀請我們的人也不是完全不會做事嘛,怎麼就把我和前夫分配到了一個房間裡。」
和琴酒分開,黑澤夭夭跟著小裡卡爾去他們分配到的四樓水上樂園尋找。
同時被分配到四樓的還有福田誠和廣末俊介,兩個人似乎都很怕小裡卡爾,躲得遠遠的。
其實他們會恐懼也能理解,當年裡卡爾在海難中做的那些事,真不是人干的。曾經,黑澤夭夭都用「這是為民除害」來安慰因為殺人而恐懼害怕的自己。
福田誠小心翼翼的看了小裡卡爾一眼,顫巍巍的說:「黑澤太太,你和這位先生找左邊,我們找右邊。」
「好。」黑澤夭夭很爽快的應下,這正合了她的心意。
水上樂園由兩部分組成,左邊是一些浴衣、美食、紀念品購物店,右邊沙灘和游樂設施。
黑澤夭夭和小裡卡爾進入小店尋找,相比起雙手揣在口袋裡的酷哥,黑澤夭夭找得非常仔細,連邊邊角角都不放過。
看她打開箱子,彎著腰往裡面看,小裡卡爾無語的說:「那麼小的箱子,不可能裝下一個成年人。」
「可以分開裝啊!」黑澤夭夭說得理所當然。
小裡卡爾哽住,隨即愉悅的大笑起來,「你可真是個妙人。」
「多謝誇獎。」黑澤夭夭回以真誠的微笑,仔仔細細尋找。
小裡卡爾有一搭沒一搭的翻找著,很是不走心,他找過的地方,黑澤夭夭都會花四倍的時間再找一遍。
「比起費時費力的把人分開裝在箱子、櫃子裡,大海是更加簡單的選擇。」小裡卡爾無聊的踢踢箱子道。
「可是,屍體在海裡是會飄起來。」黑澤夭夭說著心裡的顧忌。
「屍體在大海裡,一般要至七天才能飄起來,船又一直在前行,根本不會暴露。」小裡卡爾冷冷清清的,一頭綠毛也給人一種小說男神的既視感,和以前的七彩男神經完全不同。
「你好聰明哦!」黑澤夭夭贊嘆道。
小裡卡爾彎著身子,上半身湊近黑澤夭夭,深邃的眼中滿是惡意,「我們當年一起經歷過海難,海上漂浮著許多死人,你應該很清楚這點才對啊!」
黑澤夭夭臉色微白,顯然想起了當年的事,「為了避免瘟疫爆發,船長一直組織游客們清理海面上的屍體,我沒怎麼看到死人。」
到了後面,船長已經無力組織人清理屍體了,但她為了重傷的黑澤陣,以及躲避覬覦他們生存資源的人,一直都遠離人群。
小裡卡爾眼神閃了閃,「對,當年還有這樣的事,我都忘記了。」
這些事報紙上並沒有報道過,他找到的幸存者也沒提過,小裡卡爾還是第一次聽說。
「你不知道嗎?」黑澤夭夭懷疑的盯著他,「你該不會是假的吧!」
「是真又如何,是假又如何?」小裡卡爾問。
「假的,我當然得告訴其他人;真的,當然是……」黑澤夭夭臉色一冷,眼中緋色繚繞,「把你給殺了。」
小裡卡爾只感覺眼前閃過紅霧,下巴上就抵了一個冰冷的東西。
他垂眸看著黑澤夭夭手中熟悉的伯、萊、塔,瘋狂的大笑起來,「琴酒居然真的結婚了,還一藏就是六年,他一定很愛你吧!否者不會把你養得如此美好。」
「回答我,星海二號和你什麼關系,你到底在計劃著什麼。」黑澤夭夭冷冷問。
「黑澤太太,琴酒沒告訴你嗎?組織裡的人都很危險,不是拿著槍就能隨便威脅的。」小裡卡爾突然出手,一把扣住黑澤夭夭的手將槍口偏移開,把槍奪走。
他的速度極快,在黑澤夭夭反應過來前,槍已經落在了他的手裡,並抵在了她的腦袋上。
「該輪到我問了。」小裡卡爾咧嘴笑出一口白牙,「兩位黑澤陣,哪個是琴酒,另一個又是誰?」
黑澤夭夭朝小裡卡爾攤開手,清冷的聲音裡聽不出一絲恐怕,「我命令你,把槍平穩安全的還給我。」
小裡卡爾感覺身體一僵,握槍的手就像換了大腦指揮般,一點點偏離黑澤夭夭的頭,以一個很安全的方式,將□□橫放在她攤開的手裡。
整個過程中,無論裡卡爾如何掙扎反抗,他都無法讓握槍的手停下來。
「乖乖站著不要動,否則我可是會生氣的。」黑澤夭夭把玩著手裡的槍,冷冰冰的看著小裡卡爾,「我命令你告訴我,星海二號和你什麼關系。」
小裡卡爾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昏沉,仿佛在墜落深淵,眼中的掙扎一點點消失,漸漸失去光澤。
「我在調查哥哥裡卡爾死亡真相的時候,發現了胞胎的親人也在調查當年的事,就以同樣想調查殺害哥哥真凶為由,聯合他,弄了星海二號。」小裡卡爾平靜的將真相說了出來。
黑澤夭夭早就有了猜測,對這個答案倒也不意外,繼續問:「你要對付琴酒?」
「我要他死。」小裡卡爾的陰狠的笑著,神情有些癲狂,「當年哥哥沒有做到的事,我一定能做到,我才是唯一的裡卡爾。」
黑澤夭夭沒想到,小裡卡爾這個神經病,居然還是個隱藏兄控。
「小西早見是誰?」黑澤夭夭問。
「貝爾摩德。」小裡卡爾給出確定的答案。
「貝爾摩德,你,還有波本,你們個聯手了?」黑澤夭夭問。
「哼!」小裡卡爾冷笑,「算不上聯手,只不過是各取所需,他們也好奇琴酒的秘密罷了。」
黑澤夭夭松了一口氣,她就怕貝爾摩德和安室透聯手,如果他們都想在星海二號上殺了琴酒,那琴酒就真的危險了。
琴酒在組織裡的地位特殊,如果能掌握他的把柄,在需要的時候讓他幫忙……不,不需要幫忙,只需要在一些時候稍稍放水,那對兩人來說,都是意外之喜,比殺了他更有價值。
畢竟,沒了琴酒,還有別的酒。
想通一切,黑澤夭夭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她收起伯、萊、塔,開始修改小裡卡爾的記憶。
第133章 星海二號9
船艙裡不比上面,各種東西雜亂無章的擺放在一個個房間裡,給找人增加了很大的難度。
偏偏,琴酒在前面努力翻找的時候,後面還有一瓶伏特加在那明目張膽的摸魚,帽子下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琴酒看。
盯著盯著,伏特加莫名的覺得這個叫黑澤陣的男人和大哥琴酒有些像。
發現這個疑點,伏特加越發盯著琴酒看。
越看,他越覺得像。
尤其是翻箱倒櫃時那警惕又仔細的樣子,以及找東西時喜歡先用腳尖試探的小動作,都和大哥如出一轍。
難道……
琴酒一腳踢開明顯用來裝水果的原木包裝箱,不悅的問伏特加,「你就打算就這麼一直看著?」
墨綠的眼睛像夏日裡被陽光直射過的葉片,綠得厚重濃烈,卻沒有染上一絲眼光的溫暖,冷冷清清的。
這眼神,實在是、太像了!
難道……
「你和我大哥,該不會真的是雙胞胎吧!」伏特加無比嚴肅的問。
琴酒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冷嗤道:「你是眼瞎嗎?我和那種人像雙胞胎。」
伏特加頓時就不高興,陰狠的威脅,「不准你這麼說我大哥。」
琴酒都被氣笑了,「黑澤夭夭真是沒說錯,你果然很可愛。」
伏特加頓時想起之前諸伏景光誇的那句可愛,勉強收起臉上的凶惡,有些好奇的問:「如果我大哥誇我可愛,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因為你傻。」琴酒無情的給出標准答案。
「你居然敢罵我。」伏特加凶惡的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一定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
琴酒抬抬下巴,冷冷命令,「魚塚三郎,找!」
「是。」伏特加下意識的聽從命令,等他反應回來,他已經扒開了一個不知道裝什麼用的大紙箱子。
伏特加,「這麼像,肯定是雙胞胎。」
聽到的琴酒,「……」
他的伯、萊、塔呢?
想到以前見過的那些,雙胞胎之間玄而又玄的默契,伏特加換上一個還算友好的笑容,湊到琴酒身邊,問道:「黑澤先生,你覺得我大哥這個人怎麼樣?」
「……」琴酒看著伏特加,一時之間居然說不出任何話。
有那麼一瞬間,琴酒很想問問,他現在口中的大哥到底是指外面的諸伏景光,還是他面前的自己。
沒得到答案,伏特加也不在意,接著問出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從雙胞胎之間的感應來看,你覺得我大哥信任我嗎?」
琴酒瞳孔驟然一縮,懷疑的目光隱晦的打量伏特加。
伏特加這句「信任」,問的到底是誰?
琴酒從不敢小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尤其是能在組織裡獲得代號的人,他們每一個都不簡單。
伏特加跟了他六年,雖然問的最多的是「為什麼」,但交給他的事全都完成得很好。
在整個組織裡,不會再有人比伏特加用得更趁手了,這也是他選擇讓伏特加上星海二號的原因。
那麼,伏特加呢?
琴酒輕笑,緩緩道:「魚塚先生想要知道黑澤先生信不信任你,可以直接去問他。」
伏特加,「……」
「趕緊找人。」琴酒轉身,繼續翻找。
船艙另一邊。
江戶川柯南追著小西早見道:「小西姐姐,你真的不知道當年第一個失蹤的,是三胞胎中的哪一個嗎?」
小西早見酷酷的說:「我當年只顧著玩,哪裡會在意這些。」
「一點都不知道嗎?」江戶川柯南皺眉,「三胞胎唉,事情一定鬧得很大,或多或少都會聽到傳聞。」
「雙胞胎中的兩個以為另一個是去玩了,就幫忙掩蓋,找人的時候也都是通過裙子和誇張的頭發來找,根本沒仔細問失蹤的到底是誰。」小西早見道。
「可是,作為母親,香月、香月阿姨應該知道才對。」在這種時候提小松香月,毛利蘭心裡毛毛的。
「這誰知道呢。」小西早見不滿的催促道:「趕緊找,煩死了。」
江戶川柯南還有好多疑問,可小西早見一問三不知,也就沒了問下去的興趣,只好乖乖幫忙找人。
人多力量大,半個小時之後,除了私人空間的客房,整艘船都被翻了一遍。
客房自然不能不找,最後決定,二樓的人相互檢查房間,三樓的人相互檢查房間。
三樓的人依舊沒結果,倒是二樓的人,在204號房找到了正在睡覺的小松優香。
「怎麼了嗎?」小松優香扒拉著頭頂的短發,睜著惺忪的睡眼,迷茫的看著闖進來的人。
「我們應該先找房間的。」安室透嘆道。
因為當年的案子,大家第一反應就是人失蹤了,選擇搜索整艘船,以至於忘記了應該先找客房。
安室透的房間被特別安排在一樓,早就找過了,就和二樓的人一起找。
「還有一個呢?」小松香月問小女兒。
「媽媽,你在說什麼,姐姐肯定是出去玩了。」小松優香道。
「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廣末俊介陰冷的說。
而人,就找到一個。
「失蹤了!人失蹤了!人失蹤了!」米倉真由捂著頭,神經質的大叫著。
「閉嘴。」廣末俊介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陰狠的目光死死盯著小松母女三人,「說,人到底藏到哪裡去了?」
小松香月護著女兒,害怕的看著廣末俊介,「不是,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你怎麼能打人呢?」毛利小五郎擋在小松母女面前,嚴肅的說:「我不知道六年前發生了什麼事,但我清楚一點,暴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如果再敢動手,別怪我不客氣。」
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一起安撫被打的米倉真由,很擔心她的精神狀況。
「或許,可以請黑澤太太看看。」毛利蘭道:「黑澤太太一定能讓她忘記心中的恐懼。」
江戶川柯南嘴角抽搐,「都忘記了,還有一位心理醫生。」
實在是那位太太,太不務正業了,整天就只知道粘著丈夫,以至於他都忘了,她還是個心理醫生。
「哎喲,收了錢的走狗,知道護主了。」廣末俊介嘲諷道:「之前不是說不知道委托人的嗎?我看你們一開始就是一伙的。」
三樓的人一下來,就聽到這樣的惡言惡語。
毛利小五郎被這種嘴巴裡噴糞的家伙氣得發抖,其他人臉色也不太好看。
「人找到了?」福田誠的問題打斷了毛利小五郎揍人的衝動。
「小松優香找到了,小松美緒不見了。」安室透沉沉道。
「確定失蹤的是小松美緒?」黑澤夭夭看著一頭黑色短發睡睡得毛毛躁躁的女孩,皺眉問。
「202房住的是大女兒小松美緒,203號房住的是二女兒小松春櫻,204號房是三女兒小松優香。我們是在204號房找到的人。」江戶川柯南解釋道。
黑澤夭夭點點頭。
「呵,找到一個,就是說另一個失蹤了。」吉野明日香嘲諷道:「失蹤在了茫茫大海上。」
「說,小松美緒在哪裡?」廣末俊介盯著小松母女問。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美緒肯定是去哪裡玩了,才不是失蹤。」小松優香不滿的揮舞著拳頭,十分生氣。
「難道真如你們說的,美緒失蹤了?」小松香月驚惶不安的說:「各位,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麼?從一開始大家看我們母女的眼神就奇奇怪怪的,讓我一直很不安。」
「呵!」廣末俊介陰冷的說:「到了這種時候,居然還在演,難道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找到當年的殺人凶手?」
失蹤!失蹤!
其實大家一直都在說,當年的是失蹤案,從沒往殺人案上面去討論,即使彼此心裡都明白,人很可能「失蹤」在了大海裡。
現在廣末俊介突然開口說殺人凶手,直接揭開了最後的遮羞布,無論和這件事有沒有關系的人,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我倒要看看,你這張臉到底是真是假。」廣末俊介一把朝著小松母女的臉抓去。
「煩死了。」小西早見一腳將人踹翻在地,手關節捏得哢哢作響。
「小西早見,你也和他們是一伙的。」廣末俊介叫囂著,雙手撐地,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吉野明日香一腳踩在廣末俊介撐地的手上,冷冷警告,「廣末俊介,你給我閉嘴。」
「吉野明日香,你做什麼。」廣末俊介憤怒的抬頭,赫然對上吉野明日香森冷的眼神,全身的氣焰只能憋屈的壓下去。
江戶川柯南因為個頭的關系,將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看得清清楚楚。
那種眼神間的警告與妥協,絕不是陌生人之間的武力鎮壓,而是一方對另一方信服的聽從。
他們兩個,絕對認識!
武井兼次好脾氣的笑笑,安撫道:「好了,不管怎麼鬧,事情總要解決。我們現在必須確認兩件事,第一,邀請我們的人到底是誰;第二,小松美緒是不是真的失蹤了。」
「大叔說的有道理。」小西早見踢踢腳上的柳丁鞋,抱著胳膊盯著小松母女三人,「說說吧。」
「我們真的不知道。」小松香月護著女兒,極力辯解,「我們真的只是來旅行的,和你們說的那些事情沒有關系。」
小西早見一腳踹在旁邊的門上,將沒鎖的門踹得震天響,她惡狠狠的說:「我們這些人可都是被拿捏著把柄威脅來的。你們要演也得有個限度,真把人逼急了,小心讓你們真的失蹤。」
此話一出,本就不好的氣氛徹底凝固。
這一次又一次的,黑澤夭夭感覺自己心髒病都要出來了。
「威脅來的是什麼意思?」江戶川柯南急忙忙的問。
毛利蘭被嚇得不輕,趕緊捂住江戶川柯南的嘴巴,怕大家把無處安放的火力轉移到他身上。
武井兼次說道:「大家配合著演了這麼久,其實彼此心裡都清楚是因為什麼。或許當年殺害三胞胎的凶手真的在我們這些人中,但更多人是無辜的。找凶手是警察的工作,我們沒必要一直這麼配合,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調頭回去。」
「就這麼回去,你不怕秘密被曝光在陽光下?」福田誠懷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比起死亡,秘密又算得了什麼。」武井兼次反問:「還是說,你的秘密比生命還重要?」
吉野明日香微笑道:「那就掉頭回去,把剩下的事交給警察解決。」
安室透道:「雖然我也擔任開船的工作,但船一直是自動駕駛,想要停下來,還得去駕駛室。」
「那就去駕駛室。」武井兼次道。
第134章 星海二號10
「駕駛艙居然安排在一樓,我記得星海號的駕駛艙在四樓。」小西早見抱怨道:「既然要重現當年的案子,就重新弄一個星海號啊!」
「那我們恐怕得用一整天來尋找失蹤的人,別的事都不用做了。」武井兼次笑道。
「也有可能,對方是個窮鬼。」黑澤夭夭嘲諷道。
裡卡爾肯定沒有琴酒有錢,窮鬼!
「哈哈哈,只能住二樓經濟房的人,不是窮鬼是什麼?還搞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廣末俊介愉悅大笑。
被曲解了意思,黑澤夭夭不開心的將頭埋黑澤先生後背,任由他帶著走。
「雖然游艇配備了最新型的自動駕駛系統,但我也有看著。我就住在駕駛艙旁邊的小房間裡,昨晚休息之前,今早去准備早餐之前,都有去駕駛艙檢查游艇的航行情況,一切如常。」安室透發給大家說明情況的功夫,一行人到了駕駛艙外。
他拿出鑰匙打開門,露出駕駛艙的真面目。
毛利小五郎看著狹窄的駕駛艙,疑惑的問:「那麼豪華的游輪,駕駛艙怎麼會這麼小?」
黑澤夭夭拉著黑澤陣湊上來,伸長腦袋往裡面看,「真的,好小。」
駕駛艙裡滿是看起來就很高級的設備,剩下的地方卻很小,頂多能容納三個成年人並排站立,連把椅子都沒有。
琴酒道:「我想,這應該和三胞胎沒有去過駕駛艙有關。」
「求解。」黑澤夭夭眨巴著大眼睛,期待的看著他。
琴酒一巴掌拍她腦袋上,「你肩膀上這個是用來做什麼的?」
「想你。」黑澤夭夭秒回。
琴酒被噎了一下,認命的給出答案,「游艇上的設施看似很齊全,但相比起星海號來,賭場、高爾夫場、美容院,這些明顯住二樓經濟房的普通女孩不會去的地方,在星海二號上就沒有。」
「星海號上還有賭場?」黑澤夭夭震驚了。
她一直以為,星海號是一艘正兒八經的好船,被炸沉完全是無妄之災,可現在看來……
琴酒笑道:「我們家附近就有一個地下賭場,你不知道嗎?」
黑澤夭夭,「……不知道。」
「呵!」琴酒拍著她的頭輕笑。
黑澤夭夭被拍得一臉懵。
安室透直接無視夫妻倆的打情罵俏,笑道:「黑澤先生的解釋,正好解了我心裡的疑惑。」
「不要說這些廢話,趕緊看看,能不能調頭回去。」伏特加相當不爽這些人的磨磨蹭蹭。
「馬上。」安室透好脾氣的笑笑,進入駕駛室。
江戶川跟了進去,由於駕駛室太小,其他人都在外面等。
安室透來到操作台前,剛動兩下,就冷著臉停了下來。
見他臉色難看,毛利小五郎問:「怎麼了?」
「你到底會不會啊?」廣末俊介不爽的問著,想要闖進去。
「不要進來,有炸彈。」江戶川柯南大叫。
廣末俊介一只腳已經進了駕駛艙,聞言又嚇得收了回來。
其他人紛紛遠離駕駛艙,目光卻還注意著裡面,黑澤夭夭也隨大流的拉著琴酒遠離。
「不,是整艘船上都有炸彈。駕駛系統一開始就連接著另一個系統,一旦停船或是減速,就會引爆藏在船上的炸彈。」安室透沉著臉道:「可惡,我開船的時候根本沒發現還有隱藏的□□。」
「知道炸彈的具體位置嗎?或許可以拆除。」毛利小五郎走了進去,一把將江戶川柯南丟了出來,「小蘭,看好這臭小子,別讓他亂碰。」
「好的,爸爸。」毛利蘭抱住還想進去的江戶川柯南。
安室透調出一張游艇示意圖,指著整個船艙底部道:「游艇的底板下面還有一個隔層,炸彈就藏在裡面。」
「底板下面很正常啊!我們之前找人的時候根本沒發現有什麼夾層。」伏特加道。
「恐怕,游艇在鋪地板前,炸彈就已經放進去了。」諸伏景光冷冷的說:「畢竟,星海二號是專門建造的船。」
「船和炸彈融為了一體。」小裡卡爾緩緩的露出一個愉悅的弧度,「建造這船的人,想法很不錯。」
「船會返航嗎?」福田誠問出至關重要的問題。
安室透搖頭,「自動駕駛系統設定的航向是朝著太平洋進發,除非燃油耗盡,否則會一直走下去。」
「到底是誰?在幕後謀劃這一切的人到底是誰?」毛利小五郎憤怒的說:「想要尋找當年的真相,大可以來拜托我毛利小五郎。我以我的名譽發誓,一定幫他查出當年的真相。」
「我看,他要的不是真相,而是我們的命。」武井兼次道:「船上根本沒有救生設備,就連救生衣都沒一件。」
「他娘的,老子不管了。」廣末俊介一腳踢在游輪上,生氣的走了。
「配合著演了這麼久,就是想要給受害者家屬一個交代,可現在看來,已經沒必要了。」吉野明日香冷冷看了一眼小松母女,對眾人道:「接下來,我會自己想辦法離開這艘船,就不參加這場游戲了。」
「三郎,走。」諸伏景光叫上伏特加,也走了。
其他人見狀,也都紛紛離開。最後只剩下黑澤夫婦,毛利一行,安室透,以及米倉真由。
看著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像沒事人一樣離開的小松母女三人,安室透道:「她們肯定知道什麼,你覺得呢?黑澤先生。」
「安室先生可以去問問。」琴酒態度冷淡,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毛利蘭道:「要不,我們還是報警吧。」
「唉,小蘭不知道嗎?從昨天晚上起,手機就沒有信號了。」黑澤夭夭生氣的說:「我打游戲正到關鍵的時候,突然掉線,也不知道會不會被隊友舉報。」
眾人,「……」
「昨晚什麼時候沒信號的?」毛利蘭一臉懵。
江戶川柯南道:「就是小蘭姐姐來找我之後沒多久。」
提到昨晚的事,毛利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昨晚來酒吧的那個三胞胎之一,我後來看到她又離開了房間。」
江戶川柯南連忙問:「真的嗎?小蘭姐姐。」
「就是我敲你們房門的時候,在走廊上看到她出去的背影。」毛利蘭道。
「那個時候都快十點了,她一個人出去做什麼?」江戶川柯南皺眉深思。
「會不會,失蹤的就是她。其實她是自己離開的,坐著救生艇走了。」毛利小五郎猜測道。
安室透搖搖頭,「上船的時候我就檢查過,船上沒有任何救生設備。」
毛利小五郎頓時就急了,「你小子,怎麼不早說?」
「我也發信息給游艇的主人問過救生設備的事,對方說另有另外的安排,讓我不必擔心。」安室透道。
「等等,你和游艇主人有聯系?」黑澤夭夭懷疑的盯著安室透,「你不是說,你沒見過人嗎?」
難道,說漏嘴了?
「我當然沒見過。在我的房間裡有一部手機,上面有游艇主人的信箱地址。」安室透掏出手機,點開郵箱界面給眾人看,「因為對方特意交代,不能說這件事,所以我之前才沒提。」
毛利小五郎接過手機。
信箱裡寥寥躺著幾條信息,他一一點開看,看到最後一條信息的時候,不開心的說:「你小子居然這麼聽話,一聲招呼都不打就開船,知不知道,當時我們剛上船,一點准備都沒有。」
「叔叔,我也要看。」江戶川柯南跳起來抓手機,卻抓了個空。
「給我看看。」琴酒憑借高海拔,率先抽走手機。
「黑澤哥哥,怎麼樣。」江戶川柯南仰著頭問。
【立刻開船。】
琴酒將看著最後一條信息,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將手機遞給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柯南看著手機上的信息,露出個和琴酒一樣的笑容。
黑澤夭夭被他倆的操作弄得心驚膽顫。
她同情的看了眼沉迷在案子中的小偵探,不忍的別開臉。不巧的對視上安室透燦爛的笑容,被嚇得不輕。
琴酒朝著黑澤夭夭伸出手,「走了,黑澤太太。」
「好。」黑澤夭夭乖巧的將手放黑澤先生手心裡,被他拉著離開,眼睛不受控制的去看安室透。
「等等,黑澤太太。」毛利蘭叫住兩人,看了一眼角落裡縮成一團,坐在地上的米倉真由,壓低聲音道:「能不能給米倉小姐看看,她的狀況很不好。」
「啊?"黑澤夭夭完全沒反應過來。
「你不是心理醫生嗎?」毛利蘭也有點懵了。
「哦!」黑澤夭夭恍然大悟,「太久沒接到工作,都忘記了。」
毛利蘭,「……」
一直非常相信黑澤夭夭的毛利蘭,第一次對他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我去看看。」黑澤夭夭來到米倉真由面前,暗暗使用異能,「米倉小姐,你還好嗎?」
米倉真由因為外人的到來瑟縮了一下,聽到黑澤夭夭溫和的聲音,這才大著膽子抬起頭。
她的精神狀況非常糟糕,幾乎在抬頭對視上黑澤夭夭眼睛的一瞬間,就一點反抗都沒有的被催眠了。
「我沒事。」米倉真由重新將頭埋在膝蓋裡,像只鴕鳥。
黑澤夭夭拿出她以前為了裝專業心理醫生,死記硬背下的台詞和技巧,和米倉真由聊了好一會,同時暗暗使用異能,讓米倉真由對她的態度一點點緩和。
待到時機成熟,黑澤夭夭朝米倉真由發出邀請,「要不要一起去水上樂園玩?」
米倉真由遲疑的看著黑澤夭夭,在她溫柔純良的笑容中,緩緩點頭。
「來吧。」黑澤夭夭伸出手。
米倉真由遲疑著,把手放了上去。
「好厲害。」毛利蘭贊嘆道。
自從早餐時,懷疑有人失蹤後,米倉真由的狀況情況就越發嚴重。
她雖然一直跟著大部隊行動,卻不是真的想幫忙找人,而是不敢一個待著,只能跟著大部隊走。
「是啊!」江戶川柯南是真的被震撼到了。
一直以來,在他的印像中,黑澤夭夭就是個伶牙俐齒的戀愛腦,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厲害的心理醫生。
明明什麼都沒做,只是幾句普普通通的話,居然就讓人放下了戒心,對他產生信任。
「阿陣,我們一起去水上樂園玩。」黑澤夭夭挽著米倉真由的手,嘟著嘴抱怨道:「剛才和綠毛找人的時候,我就想玩了,可你卻不在我身邊。」
江戶川柯南嘴角抽搐,「……」
還是那個戀愛腦,沒變。
「好。」琴酒輕笑,十分配合。
第135章 星海二號11
鹹鹹的海風,金色的沙灘,綠色的椰子樹。
小裡卡爾躺在沙灘椅上,耳朵裡戴著藍牙耳機,臉上戴著墨鏡,身上只穿了一條黑色的沙灘褲,愜意的享受著日光浴。
身邊的小桌上放著一瓶琴酒和一個威士忌杯。
黑澤夭夭一行人來到沙灘,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頭頂長草,白得刺眼的家伙,
黑澤夭夭眼睛都看直了,「哇,沒想到這個瘦干干的家伙,居然有八塊腹肌。」
比琴酒還多兩塊。
琴酒只覺得牙根癢,想念被拐走的伯、萊、塔。
毛利蘭微紅著臉附和,「星野先生瘦瘦的,真看不出來。」
「嗤,一看就知道,中看不中用的臭小子。肯定是在健身房裡煉出來勾搭小女生用的。」沒有腹肌的毛利大叔酸溜溜的說。
江戶川柯南眯眼,目光掃過裡卡爾的身體,鏡片後的眼睛閃過銳利的光芒。
正好相反,這個叫星野綠的家伙,絕不是普通的角色。
在他白皙的皮膚上,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其中不乏各種刀傷、槍傷,甚至在沙灘褲的邊緣還露出一條凌厲可怕的肉粉色疤痕。
從這身傷就能看得出來,這個人絕對數次游走在死亡的邊緣,身份絕不簡單。
想到安室透,江戶川柯南開始懷疑小裡卡爾是組織人的可能性。
黑澤夭夭斜眼看著琴酒,指著裡卡爾問:「知道為什麼他的肌肉比你多兩塊嗎?」
「你想說,他鍛煉比我勤奮?」琴酒的聲音裡滿是危險。
黑澤夭夭緩緩搖頭,「因為他是苦逼的單身狗。」
琴酒嘴角一抽,深深後悔,他不該高看黑澤太太的。
黑澤夭夭無奈的嘆道:「老板不賞識,家裡又沒老婆,只能把大把時間浪費在鍛煉腹肌上。」
江戶川柯南頓時豎起耳朵。
難道黑澤太太認識星野綠,知道他的工作?
「而我們阿陣,有老板的寵,又有老婆的愛,能保持六塊腹肌已經相當不錯了。」黑澤夭夭陰惻惻的笑著,「所以,你什麼時候把你老板炒了,我們一起煉八塊腹肌啊?」
江戶川柯南,「……」
想多了,她就是單純的想拍馬屁。
安室透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黑澤夭夭。
如果黑澤陣真如他們猜測的那樣,其實就是琴酒,那他的老板不就是……
這一瞬間,安室透的腦海裡閃過無數種念頭。
琴酒一把推開快貼到身上的人,不客氣的說:「等你有六塊腹肌的時候。」
「簡直沒眼看。」和老婆常年分居的毛利小五郎,趕緊離朝著另一邊的小店走去,打算選身舒服的衣服,也享受一下日光浴。
「要把最帥的衣服留給我們家阿陣。」黑澤夭夭拉著琴酒,追了上去。
在一家滿是飾品的小店外,他們遇到了廣末俊介和淺粉色頭發的小松春櫻。
不知道廣末俊介說了什麼,小松春櫻被逗得咯咯直笑。
那樣子,真的一點也看不出來,之前在駕駛艙的時候還鬧過不愉快,好似這趟被強迫的旅行,從一開始就是愉快的度假。不去看這些讓人不愉快的人,黑澤夭夭很快從一家店裡找出兩件花襯衣和沙灘褲,笑嘻嘻的往琴酒面前湊,「阿陣,一起穿情侶裝吧!」
黑西裝黑外套的黑澤先生,淡淡睨了她一眼,直接轉身離開。
安室透已經換了一身清爽的度假風,手裡拿著一瓶冒著寒氣的冰鎮果汁,笑眯眯的對琴酒說:「黑澤太太很期待,黑澤先生何必讓她失望。」
琴酒面無表情的掃視過來,冷笑道:「波本,你只是想看戲吧!」
安室透紫灰色的瞳孔驟然一縮,滿臉驚懼,隨即又露出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容,「琴酒,你這是向我承認了?」
「一個臥底,知道了又能拿我怎麼樣?」琴酒看向前方,冷笑道:「之前我就一直覺得奇怪,你總喜歡換地方,卻在毛利偵探事務所下的咖啡店做了那麼久的服務生都不挪窩,原來是發現了有趣的人。」
在前面不遠處,毛利蘭彎著腰和江戶川柯南說著什麼。
裝果汁的塑料瓶直接被安室透捏爆,橘黃色的果汁濺了他滿手,嘩啦啦的往下流。
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露出一個笑容,「從一開始就向我暴露你是當年乘客的事,讓我對你的身份產生懷疑,現在又直接表明。琴酒,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鹿死誰手,可不一定。」琴酒問:「所以,波本,你選擇哪一邊?」
如果之前琴酒直接表明身份令人震驚,那琴酒現在的問題就是令人驚悚。
他這是在,公然向一個已經被懷疑成臥底的人發出結盟邀請嗎?
「阿陣,你好討厭。」黑澤夭夭從小店裡衝了出來,助跑後跳到琴酒背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腳纏著他的腰,像只樹懶,不滿的抱怨著,「你居然不和我一起穿情侶裝,太過分了。除非你親親我,不然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琴酒很自然的伸手將背上的人托住,「那你就別原諒我了。」
「你就是狗。」黑澤夭夭拽著琴酒的頭發,氣得蹬腿。
背上的人不安分的扭來扭去,琴酒冷冷呵斥,「黑澤夭夭,安分點。」
「不要。」黑澤夭夭氣呼呼的,拉著琴酒的頭發,像一個馳騁草原的套馬漢子,朝著安室透打招呼,「安室先生,這身衣服超帥的,很適合你。」
安室透表情扭曲了一下,詭異的看了琴酒一眼,笑道:「多謝誇獎。」
「黑澤夭夭,你想死嗎?」琴酒一巴掌拍在她的臀部上。
「啊!」黑澤夭夭驚得臉都紅了,「你、你、你是色胚。」
正巧毛利蘭那邊在朝他們招手,黑澤夭夭就和安室透告別,在琴酒背上鬧騰著,往那邊去。
安室透的目光死死盯著背著人離去的琴酒,手抓著心口的衣服,很想來瓶速效救心丸。
看一對夫妻黏糊,和看一對疑似琴酒的夫妻黏糊,以及看琴酒夫妻黏糊,那感覺都是不一樣的。
「黑澤太太,我們去打沙灘排球吧。」毛利蘭指著米倉真由抱著的排球道。
米倉真由期待的看著黑澤夭夭,明顯很依賴她。
「好。」黑澤夭夭爽快的答應,「不過我得去換衣服,你們先玩。」
已經快入秋了,早上的海面涼颼颼的,黑澤夭夭還在裙子外面加了一件外套,顯然不適合運動。
「沒事,黑澤太太去換衣服,我們還想去拿點飲料。」毛利蘭道。
「要來。」米倉真由緊張的看著黑澤夭夭。如果不是琴酒在,她恐怕更想跟著黑澤夭夭去換衣服。
「放心。」黑澤夭夭催促座駕,「走,我們回去,我要穿之前選的那套衣服。」
「黑澤夭夭,你太煩人了。」琴酒任勞任怨的將人又背回去。
小店裡有配套的換衣間,黑澤夭夭拿著花襯衣和短裙,拉著琴酒就往裡面衝。
狹窄的換衣間裡,琴酒抱著胳膊,似笑非笑,「長進了呀,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從外套的內側口袋裡拿出伯、萊、塔,無語的說:「我就是想把它還給你。還是你覺得,我能在襯衣短裙裡把它藏好?」
琴酒把槍接了回去,沒好氣道:「沒長進的丫頭,小裡卡爾還活著,你就還給我了。」
「我已經問清楚了,小西早見確實是貝爾摩德,他們和小裡卡爾只是合作關系。三胞胎的親人因為想要尋找當年的真相,就和小裡卡爾聯手。」黑澤夭夭猜測道:「我想,對方應該不知道你們酒廠在這裡團建的事,恐怕以為小裡卡爾和他一樣,也想找殺害親人的凶手。」
琴酒問:「你當時就沒問清楚?」
「當時四樓還有其他人,我哪敢耽擱。」黑澤夭夭酸溜溜的說:「倒是你,和伏特加相處得很愉快吧。」
「那你這損失大了。」琴酒無情的嘲笑她。
「我哪有什麼損失?」黑澤夭夭疑惑不解。
「當年的裡卡爾有一個小愛好,喜歡隨身攜帶錄音器。」琴酒壞壞的說:「雖然兩兄弟從沒見過,但他們非常相似,朗姆就是在大街上看到綠發的小裡卡爾後,才發現他的。」
黑澤夭夭表情一僵硬,她一把抓住琴酒,痛苦大叫,「你怎麼不早說?」
「我之前就說過,讓你不要催眠小裡卡爾。除非你能一擊必殺。」琴酒平靜的闡述事實。
完全將黑澤先生的警告忘到犄角旮旯裡的黑澤太太,「……你該說清楚的。」
「我相信,經歷過這件事後,你不會再隨便忘記我的話了。」琴酒就是一個如此用心險惡的人。
「你是故意的。」難怪分開找人前,她假裝擁抱,拿走他身上的槍,他那麼配合。
「趕緊換衣服。」琴酒轉身要走,卻被黑澤夭夭一把拉住。
「不換了。」黑澤夭夭道:「我們兩個都暴露得差不多了,必須趕緊告訴蘇格蘭。」
可憐的蘇格蘭,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在兢兢業業的演沉默寡言版琴酒。
想了想,黑澤夭夭又道:「你去盯著小裡卡爾。如果小蘭他們問起我,就說我回二樓換自己帶的衣服去了。」
丟下琴酒,黑澤夭夭轉戰樓下找諸伏景光。
悠于 2023-11-6 13:44
第136章 星海二號12
離開游艇第四層,黑澤夭夭才想起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她不知道諸伏景光在哪裡。
既不能問人,又不能大聲喊,船上又沒信號可以打電話,黑澤夭夭只能認命的找。
先回房換一身輕便的運動裝,順道去敲對面諸伏景光和伏特加住的403號房,房間裡沒有人。
她又轉戰二樓,查看小松美緒住的202號房,然後是一樓的餐廳和酒吧。
酒吧裡有好幾個人,小松母女、武井兼次、小西早見,四個人湊在一起喝酒聊天;吉野明日香和福田誠這對離婚的夫妻摟在一起,跳著曖昧的舞步。
因為有人在,黑澤夭夭不好看一圈就走,還順便捎上了一瓶起泡酒。
正好,如果待會被人發現她不在三樓,也能用酒搪塞過去。
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就在黑澤夭夭即將放棄的時候,諸伏景光從另一邊的健身房裡走了出來。
黑澤夭夭二話不說,一把將人推回健身房,還反手把房門給關上。
「有事?」諸伏景光眉頭微皺,那模樣還真有幾分琴酒的感覺。
黑澤夭夭狐疑的打量著諸伏景光,「你不好好待在,在船上瞎溜達什麼呢?」
至於為什麼不是在健身房健身,當然是因為這家伙穿著黑大衣,身上一滴汗都沒有,哪裡像個在健身的人。
「小松美緒徹底不見了。」諸伏景光臉色沉沉。
「你還在找人?」黑澤夭夭想到一個嚴重的問,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嚴肅的問:「要死,你該不會讓伏特加也和你一起找吧!」
「沒有,我讓他去船艙查看炸彈的情況,趁機把人支開了。」諸伏景光頭疼的嘆息著,「我走到哪伏特加都像個尾巴一樣跟到哪,你去問問琴酒,他一般是怎麼處理的。」
黑澤夭夭警告道:「我會給你問,但你也給我記住了,少說話多裝酷,好好把琴酒的人設貫徹下去。」
諸伏景光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有幾件事必須交代你。」黑澤夭夭簡單將她和琴酒已經暴露了,小裡卡爾和三胞胎親人聯手,以及小西早見是貝爾摩德的事簡單交代了一遍。
突然聽到信息量如此巨大的幾條消息,諸伏景光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黑澤夭夭繼續道:「小裡卡爾那邊我們會想辦法處理,倒是你這邊,千萬不能露出馬腳。琴酒已經答應我,會鏟除黑衣組織和我一起過平靜的生活。但你的身份如果被發現,那一切都免談,我和琴酒肯定會跑路。到時候,就算帶上伏特加也不會帶上你。」
諸伏景光嘴角一抽,「我並不想和你們一起跑路。組織這麼多代號成員聚集在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琴酒能這麼快轉變態度,選擇過平靜的生活,他還挺意外的。
權力和財富,就像裹著蜜糖的毒藥,不是誰都願意在如日中天的時候,冒著生命危險放下一切,回歸平凡。
這也能看出來,琴酒到底有多在乎黑澤夭夭這個女人。
「這就是我要和你說的另外一件事了。」黑澤夭夭又將兩代裡卡爾和琴酒的恩怨情仇交代了一遍,最後總結道:「波本、貝爾摩德、裡卡爾,他們三瓶酒聚集在一起,就是為了找到琴酒的錯處。我懷疑他們還想把琴酒弄死在這茫茫大海上。」
「我會小心,不會拖你們後腿。」猶豫片刻,諸伏景光還是將現實情況說了出來,「琴酒在組織的身份太過特殊,這些年做了許多壞事,一旦被抓住,下場必定不會好。你最好勸他和國家合作,只有功勞足夠大,才能將功補過,換個干淨的身份和你一起生活。」
黑澤夭夭沒想到諸伏景光會和她說這些,心裡有些感動,面上卻笑著調侃道:「我還以為,你聽到這個好消息,會想你的小伙伴相認。」
「還不是時候。」諸伏景光緩緩搖頭,「零的臥底很成功,如果我現在把他拉進來,反而會害了他。」
「但如果你不暴露身份,他就會和小裡卡爾他們聯手。琴酒可不會好心的放過要他死的人。」
「裡卡爾能接手琴酒一半的權利,就能有別的代號成員接手琴酒另一半權利,零從中獲得的好處有限。」諸伏景光笑看著黑澤夭夭,「比起幫助裡卡爾殺了琴酒,他應該更想掌握琴酒的把柄。」
「你們一個個都是壞人,都想怎麼欺負我們家阿陣。」黑澤夭夭氣呼呼的說。
「哈哈哈。」諸伏景光被她的話逗笑了,「琴酒欺負我們的時候更多,你真該好好去看看。」
「就是為了不被你們這些壞人欺負,他才先欺負你們的。」黑澤夭夭說得義正言辭。
諸伏景光,「……」
不能說沒道理。
恐怖分子不想被臥底欺負,只能先欺負臥底!
只是,怎麼聽著像幼兒園裡打架,一點格調都沒有。
諸伏景光趕緊將三頭身的胖墩墩們從腦海裡甩出去,問起另一件事,「你們既然調查到了小裡卡爾和三胞胎的親戚合謀的事,那你們知道小松美緒去哪裡了嗎?」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黑澤夭夭無語的說:「雖然還不知道小松母女是什麼情況,但明顯他們和主謀是一伙的。說不定船上建有什麼我們沒發現的密室,小松美緒正舒舒服服的躲在裡面。」
「希望如此吧!」諸伏景光也找不到人,只能占時接受這個提議。
這也是毛利小五郎他們沒有接著找人的原因,畢竟小松母女是在演戲,失蹤靠的是演技,不是填命。
「三胞胎連環失蹤案你不用多管,演好琴酒就行,有新的情報我會分享給你,你不必擔心。」時間緊迫,臨走之前又交代了一句,「我先走,你一會再出來,別讓人看見了。」
伏特加正在找諸伏景光,突然看到黑澤夭夭鬼鬼祟祟的從健身房裡出來。他正疑惑,就看到諸伏景光也從健身房裡走了出來。
他又在原地等了一會,還是沒看到第三個人從健身房裡出來。
孤男寡女錯開時間從一個房間裡出來,已經結婚的那個還是鬼鬼祟祟的,所以……
伏特加又想起了那句「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經典勾搭台詞。
大哥!你該不會……
好好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伏特加才追上諸伏景光,一句廢話沒有,直接報備情況,「炸彈安裝在整個船艙底部,需要拆除地板才能看到。至於炸彈量,足夠把這艘船砸成飛灰。」
諸伏景光點點頭,「看樣子,對方是有備而來。」「大哥,手機沒信號,根本沒法聯系人來接我們,現在怎麼辦?」有問題,問大哥。
諸伏景光道:「先去水上樂園。」
伏特加雖然不明白這其中的含義,但還是乖乖跟著諸伏景光上四樓。
沙灘上。
毛利蘭、米倉真由、江戶川柯南、安室透,四個人分成兩組,開心的打著沙灘排球。
毛利小五郎和琴酒躺在白色沙灘椅上,悠哉的享受著涼爽的海風。兩個大男人,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依舊穿著西褲襯衣,人模人樣的。
見黑澤太太過來,琴酒朝她伸出手,自然而然將狹窄的沙灘椅分她一點。
黑澤夭夭拉著他的手,在他身邊坐下,晃晃手裡的酒瓶道:「我還給你拿了這個,對你好不好?」
琴酒懶洋洋的靠在沙灘椅上,伸手接過酒掃了一眼,嫌棄的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八度的起泡酒,還是常溫的,讓人提不起興趣。」
「八度已經不錯了,你想成為毛利大叔一樣的酒鬼嗎?」黑澤夭夭看向旁邊的毛利小五郎。
正將魔爪伸向酒瓶的毛利小五郎,被當場抓個人贓並獲也不覺得尷尬,笑著說:「既然黑澤先生不喜歡,就給我吧。」
「毛利先生不介意的話,就拿去喝吧。」黑澤夭夭大方的擺擺手,轉頭盯琴酒,「某些人,嘴不要太挑剔了。」
琴酒享受著悠閑的度假時光,直接無視黑澤太太的抱怨。
毛利小五郎有酒萬事足,一點也不介意酒是別人嫌棄不要的。
「星野先生呢?」黑澤夭夭環視一圈,沒有看到裡卡爾,只看到一個空椅子。
「誰知道呢。」琴酒的回答極不走心。
「嫌這邊太煩,到小店那邊去了。」毛利小五郎指著另一邊道。
「煩?」黑澤夭夭正疑惑,一個沙灘排球飛了過來,精准的擦著黑澤夭夭的頭飛過,砸在毛利小五郎的腿上,彈落在沙灘上。
「小蘭,不是讓你們打的時候力氣小點嗎。」毛利小五郎護著和心愛的酒,不滿的叫著。
游艇就那麼大,整體呈金字塔形狀,越往上面積越小。
第四層就那麼點面積,還要分出人工湖、沙灘、商業街,足以讓人想像得到,沙灘有多小。
就連沙灘上的椰子樹都不是那種十幾米高的成年椰子樹,而是一顆還在努力生長的小苗苗,所以才會被黑澤夭夭吐槽成手辦版。
恐怕當初建造星海二號的時候,主謀做夢都不會想到,還有人能心情愉悅的在游艇上玩沙灘排球。
安室透跑了過來,撿起地上的排球,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毛利老師,是我一時沒控制住力道。」
「哼。」毛利小五郎冷哼一聲,倒是沒有再說什麼。
「黑澤太太要一起玩嗎?很有意思,跳起來的時候,仿佛置身於大海之上,和在沙灘邊玩感覺完全不一樣。」安室透笑著,金色的劉海在海風中微微晃蕩,在燦爛的陽光,像個天使。
琴酒看得牙根癢。
黑澤夭確實想玩,但見他們已經有四個人了,心生猶豫。
安室透體貼的說:「如果黑澤太太加入,可以讓柯南和小蘭他們一組,黑澤太太和我一組,這樣也還算公平。」
「呵!」琴酒被氣笑了。
看來,是他太小看波本了。
安室透笑容不變,繼續對黑澤夭夭做出邀請。
「黑澤姐姐,快點。」江戶川柯南開心的朝著黑澤夭夭招手,另外兩個女孩子也都熱情的招呼她。
或許是因為運動發泄後的關系,米倉真由開朗了許多,似乎又恢復了剛上船時的樣子。
黑澤夭夭欣然加入。
然而,她的運動細胞並不好,對手明顯放水的球,她都接不住,加上沒有安室透和毛利蘭這樣的好體力,沒一會就氣喘吁吁的,打不動了。
接了對手百分之八十球的安室透,連滴汗都沒出,還有空給黑澤夭夭遞上礦泉水。
「黑澤姐姐,你體力有夠差的,該多動動了。」江戶川柯南半月眼看著她,一副看戰五渣的眼神。
「少啰嗦。」黑澤夭夭一口氣喝下大半瓶水,有了能量的補充,戰意又回來了,「再來,我今天一定要接到球。」
「黑澤太太平時可以多鍛煉鍛煉。」作為琴酒的老婆,弱成這樣,也夠讓安室透驚訝的。
因為「緋色之獸」的威名,加上他又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著了兩次道,安室透一直都以最高警戒來應對黑澤夭夭。
尤其之前確定了她居然真的是琴酒的老婆,這就給她度上更加閃耀的光環,成為了和琴酒一樣棘手的人物。
然而,這個在他的名單裡,可以和琴酒相提並論的人,居然是個戰五渣,這讓冒著生命危險試探黑澤夭夭的安室透感到無比荒謬。
……
一家貨架上擺滿各種飲品的小店裡。
小裡卡爾和諸伏景光相對而立。
兩個同樣身穿黑西裝的人,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對方,一句話也不說,仿佛在玩123木頭,比試誰更強。
作為琴酒頭號小弟的伏特加,目光卻在偷瞄人工湖的另一邊。
在沙灘上,黑澤夭夭燦爛的笑著,一次又一次的跳起來,笨拙的想要去打球,卻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最後球都被她身後的波本給打回去的。
雖然隔得很遠,看不清表情,但伏特加從黑澤夭夭和波本之間的互動就能猜測出來,波本明顯在哄著黑澤夭夭。
也就是說,繼大哥之後,「緋色之獸」那個可怕的女人,又發現了波本的壞,還成功勾搭上了。
他能說,真不愧是「緋色之獸」嗎?
組織裡的人都知道,大哥和波本都是一心搞事業,對女人沒興趣的石頭。就連性感的千面魔女貝爾摩德也只能鎩羽而歸,現在就這麼被一個乳臭未干的臭丫頭給搞定了。
「伏特加,看什麼呢?」小裡卡爾不知道什麼時候和諸伏景光結束了對峙,冷著臉走了過來。他順著伏特加的目光看去,忍不住輕笑出聲,「三個都是青春靚麗的小美女,伏特加喜歡哪一個?」
「不必。」伏特加在面對自家大哥的敵人時,相當高冷。
「看樣子伏特加還是個沒長大的寶寶,琴酒可比你厲害多了。」小裡卡爾回頭,對諸伏景光笑得意味不明,「我說的對不對。」
「裡卡爾,你管太寬了。」諸伏景光冷冷道。
「因為我小時候住海邊啊!」小裡卡爾冷笑,踩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
伏特加氣得不行,「大哥,這小子太囂張了。」
諸伏景光直接無視,朝著沙灘那邊去。
伏特加頓時被轉移注意力,全神貫注的盯著諸伏景光。
如果大哥真的喜歡,他也是支持大哥弄死黑澤陣,把黑澤夭夭搶過來的,但顯然現在最大的敵人應該是波本。
從游輪的一端走到另一端,花不了多少時間。
就在伏特加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到黑澤夭夭熱情的朝著諸伏景光揮手,叫著,「大伯,要一起玩嗎?」
諸伏景光眼角余光瞟了安室透一眼,什麼都沒說,在一個空置的沙灘椅上坐了下來。
安室透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諸伏景光,對他的身份十分好奇。
能得到琴酒的信任,假扮琴酒的人,想來身份也不會簡單,就是不知道那張臉到底是真是假。
不過想到貝爾摩德也看不出有易容痕跡,安室透更偏向於用的其實是真臉。
就是不知道,是天生就長這樣,還是整容成這樣的。
江戶川柯南被宿敵吸引了注意力,黑澤夭夭和米倉真由體力差,最後居然隱隱有毛利蘭大戰安室透的感覺。
直到黑澤夭夭和米倉真由都精疲力盡,毛利蘭他們也都出了一身汗,這場沙灘排球才結束。
黑澤夭夭躺在暖洋洋的沙子上,徹底不想動了。
米倉真由和毛利蘭也都有樣學樣,躺在她身邊,任由海風吹拂過疲憊的身軀。
「黑澤太太平時該好好鍛煉鍛煉。」安室透笑著遞上一瓶水。
「鍛煉多累啊,反正我也不胖,不用減肥。」黑澤夭夭堅決抵制鍛煉身體。
安室透嘴角一抽,對黑澤夭夭有了全新的認知。
毛利蘭笑道:「鍛煉可以讓身體更健康。」
黑澤夭夭道:「不,我很健康,一年最多感冒兩次。」
江戶川柯南有些小驕傲的說:「小蘭姐姐好幾年才感冒一次。」
「這並不是什麼好事。」黑澤夭夭科普道:「病毒在進化,我們需要在一次次的感冒中,讓身體裡的抗體隨著病毒一起進化,才能更健康。像你們這種幾年不病一次的,抗體都過時了。遇到新的病毒,只有挨打的份。」
「真的嗎?」毛利蘭聽得一愣一愣的。
「才不是。」江戶川柯南道:「黑澤姐姐,你不想鍛煉就直說,不要隨便忽悠小蘭姐姐。」
「我哪裡說錯了。」黑澤夭夭不滿的說:「像我這樣的,感冒一次,一個星期肯定好。像你們這樣的,一個月也不一定好。」
毛利蘭仔細想想,覺得黑澤夭夭說的很有道理,仔細問了起來,急得江戶川柯南抓耳牢騷,實在沒辦法,他只能求助外援,「黑澤哥哥,你倒是管管啊。」
琴酒懶洋洋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蹦出一句,「黑澤夭夭,你真的胖了。」
黑澤夭夭得意的表情一僵,怒斥道:「胡說八道。」
「你仔細想想,你最近的伙食有多好。」琴酒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小肚子都出來了。」
黑澤夭夭摸著肚子,如遭雷劈。
她換衣服的時候,確實感覺到原本合身的腰有一點點緊了。
「都怪三郎,誰讓他做那麼多好吃的。」黑澤夭夭憤怒不已,本意是說給諸伏景光聽的。
目前正擔任言京三郎小弟的魚塚三郎,「……」
什麼破名字,居然也叫三郎。
安室透幾乎是下意識的看了伏特加一眼,從那懵逼又不悅的表情就能看得出來,琴酒在外組建家庭的事,他大概率是不清楚的。
而黑澤夭夭口中的三郎,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黑澤太太家的廚師,手藝真的很好,尤其是各種點心,做得非常棒。」毛利蘭贊嘆道。
黑澤夭夭無語的問:「你也吃到了?」
毛利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言京先生非常大方,每次都送柯南好多,我們根本吃不完,還帶到學校裡分同學了。」
黑澤夭夭越發無語了,「他就是閑的,一天天只知道待在廚房裡瞎琢磨,回去就給他安排更多活。免得把我們都養胖了。」
毛利蘭哭笑不得的摸著自己的小肚子,「確實,言京先生做的點心,誘惑力太大了。」
「尤其是那個海鹽小餅干,下酒很不錯。」毛利小五郎跟著贊嘆道。
「唉,原來這段時間毛利老師不來波洛咖啡店吃我做的三明治,是因為有更好吃的,真是令人傷心。」安室透故作難過的說:「看來我得去向那位言京先生討教討教,也做出更多美味的點心才行。」
黑澤夭夭心情詭異的問:「你沒吃過?」
「沒有。」安室透一臉的低落。
諸伏景光,「……」
這一刻,黑澤夭夭無比同情諸伏景光。
聽到點心已經通過阿笠博士家,傳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還傳到了帝丹高中和帝丹小學,黑澤夭夭隱約明白諸伏景光打的是什麼主意。
安室透是受諸伏景光的影響,才去學廚藝的,那他必定記得諸伏景光做的食物是什麼味道。
諸伏景光恐怕就是想通過這種方法,引起安室透的注意。
可現在看來,人算不如天算啊!
怕是整個東京都傳遍了,安室透這個大忙人也不一定吃得上。
黑澤夭夭最後在心裡為諸伏景光默哀三秒,同時下定決心,回去就勒令他不准把做的任何食物流出去。
「好了,不要再睡了,起來減肥。」想到小肚子和漂亮的裙子,黑澤夭夭又有了鍛煉的動力。
第137章 星海二號13
一整天,小松美緒都沒有出現,仿佛真的失蹤了。
小松香月終於急了,晚餐也顧不上,焦急的詢問眾人有沒有看到她的女兒。可不管她怎麼問,怎麼找,就是沒有一點消息。
「現在才想起來要找,會不會太晚了?」廣末俊介諷刺道。
「大概是因為,在星海號上時,真正的小松女士也是在第二天的晚餐後才想起來要找女兒吧。」吉野明日香享受著美食,贊嘆道:「安室先生的手藝真不錯,我都有點愛上這場旅行了。」
「喜歡就好。」安室透笑笑。
小松香月似乎是想起了還有安室透這麼個工作人員,找上了他,「拜托安室先生幫忙找我女兒,她一整天都沒出現,也沒人見過她。我很擔心。」
「你確定人真的失蹤了?而不是藏起來了?」安室透盯著她,嚴肅的問。
「當然。」小松香月沒有任何遲疑。
安室透試探道:「我可以幫忙尋找,但希望你也別因為想要查明真相,就隨意浪費別人的好意。」
小松香月咬牙道:「多謝安室先生。」
毛利小五郎喝酒之余,勸道:「人肯定就躲在哪裡,等著一切結束自然就出來了,你小子可別被騙了。」
「但美緒小姐確實一整天都沒出現過,我有些擔心。」安室透脫下身上的圍裙,「毛利老師,你慢吃,我去幫忙找找。」
毛利蘭放下筷子道:「我們也去幫忙找吧。」
江戶川柯南也跟著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小松優春櫻找上廣末俊介,「廣末先生,可以幫忙一起尋找嗎?我很擔心姐姐。」
因為白天相處得很愉快,廣末俊介心裡再不情願,也沒拒絕,答應幫忙找。
有了好的開頭,小松母女在餐廳裡游說其他人幫忙尋找。
「還讓不讓人吃飯了?滾開。」小西早見憤的拍著桌子,將桌子邊小松優香都嚇哭。
黑澤夭夭在心裡贊嘆貝爾摩德的演技,不愧是當大明星的人,一把年紀了,還將脾氣火爆的小姑娘演繹得活靈活現。
如果不是有異能這個外掛在,就算知道了貝爾摩德在船上,她也不會懷疑小西早見,更多的還是懷疑像吉野明日香這種知性優雅的女性。
「反正也不急於一時,不如大家吃了飯再去找。」武井兼次提議道:「到時候,也不分了,本著自願的原則,大家隨機尋找,或許能有不一樣的發現。」
武井兼次的提議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認可,就連小松母女也沒有任何異議,這件事總算定了下來。
……
廣末俊介剛擺脫小松春櫻,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船上尋找著,突然一個綠發黑衣的男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幾乎是本能的,廣末俊介因為恐懼而後退,身體緊貼著船壁,將路讓了出來。
小裡卡爾輕笑,腳步一轉,走到廣末俊介面前,將他堵在船和身體之間,「你在害怕?」
「沒、沒。」廣末俊介的聲音都在顫抖。
「這麼害怕。呵,看來六年前我們很熟啊!。」小裡卡爾燦爛一笑。
他的笑容晃著廣末俊介的眼,卻也讓他清楚的認識到了一件事,「你不是當年的那個人。」
「對,我是弟弟,他是哥哥。」小裡卡爾很爽快的承認。
「混蛋。」廣末俊介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因為憤怒與和羞恥而惱火,拳頭朝著小裡卡爾揮去。
小裡卡爾輕易抓住他的拳頭,屈膝給了他一下。
一招都沒過,廣末俊介就被打趴在了地上。
小裡卡爾卻沒打算就此放過他,他拎著衣領將人從地上提了起來,掐著廣末俊介的脖子,冷冷威脅,「接下來,不管我問你什麼,都給我老老實實回答,否則我就殺了你。」
那陰狠毒辣的樣子,仿佛又讓廣末俊介回到了六年前的海上,在那個冷漠無情的男人手下掙扎求生的日子。
他的顫抖著點頭,在恐懼中承諾,「我一定說,一定說。」
「這才乖嘛。」小裡卡爾松開掐著他脖子的手,問道:「據說當年在星海號沉沒後,我哥哥收了很多小弟,你是不是其中一員?」
廣末俊介臉色驟白,在小裡卡爾的冰冷的眼神中,還是遲疑著點點頭,「是,我當年為你哥哥做了很多事情,到最後也沒有背叛他。」
「那麼,你一定也知道我哥哥的好友也在星海號上。」
廣末俊介偷偷看著小裡卡爾的臉色,見他還算平靜,才敢大著膽子道:「我只知道,你哥哥有一個非常想殺死的人。」
「倒也和我知道的情報吻合。」小裡卡爾滿意的點點頭,接著問:「那個人是誰,你知道嗎?」
「那個人似乎受了很重的傷,一直遠離人群。不過他身上有槍,大家也都不敢靠近,我只是遠遠的看到過他躺在救生艇上的身影。」廣末俊介擔心小裡卡爾不滿意,極力解釋:「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海上很混亂,更加沒有人關注那邊了。」
至於為什麼會混亂,當然是因為那個綠頭發的魔鬼死了。
「看到過,那真是太好了。」小裡卡爾燦爛的笑著,「那麼你一定知道,他的身邊,有一個姑娘。」
廣末俊介忙不迭的點頭,「確實有一個姑娘,一個年紀不大,很憔悴的姑娘,在照顧他。」
「很好。」小裡卡爾激動的問:「告訴我,那個姑娘是不是黑澤夭夭?」
在廣末俊介的印像中,那就是一個嬌小憔悴,膽小柔弱的小姑娘,他根本不記得那個小姑娘到底長什麼樣子。
不過見小裡卡爾那麼激動,廣末俊介忙不迭的點頭附和,「對對對,就是她,就是那位黑澤太太。」
「多謝你告訴我這些。」小裡卡爾十分友好的威脅,「記住,我的身份,我們之間的對話,如果被第個人知道了,我就殺了,讓你回歸大海。」
「是。」廣末俊介顫巍巍的點頭,見到小裡卡爾揮手後,忙不迭的逃了。
「黑澤陣,琴酒!」小裡卡爾開心的笑著。
伏特加作為一個恐怖分子,當然不可能真心的幫忙找人,就隨便找了個地方偷懶。
只是他沒想到,偷懶還會遇上裡卡爾威脅人。
而他,很不巧的聽到了不該聽的秘密。
他很清楚,當年在星海號上的人是大哥,而不是那個叫黑澤陣的。可現在,廣末俊介說,當年在海上有個姑娘一直照顧受傷的大哥,那個姑娘還是是黑澤夭夭。想到和黑澤夭夭丈夫相處時的熟悉的感覺,伏特加就算再蠢,也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這簡直……往日的一幕幕在腦海裡浮現,最後定格在他威脅黑澤陣,要挖他眼睛的上。
要完!
伏特加趁著小裡卡爾沒發現他,趕緊撤退。
小裡卡爾看著漫天星辰,笑容越來越大,低沉的聲音被海風吹散,「真的好想要伏特加這樣的小弟,波本不行啊,只能換一個了。」
「走不動就回房休息。」黑澤陣看著整個人都掛他身上的妻子,頗為無語。
「這個案子最好還是趕緊解決。」黑澤夭夭一瘸一拐的走著,因為運動過量,渾身肌肉酸疼,「只有解決這個案子,我們才知道邀請我們來的人是誰,才能讓炸彈停止。」
解決了案子,才能確定,炸彈的控制權有沒有在小裡卡爾手裡。
她也可以用異能問出事情的真相,但那樣做太危險了。
她的能力已經暴露太多了,必須更加小心,作為殺手锏才行。
「其實,我認識她們。」被毛利蘭扶著的米倉真由突然開口,聲音很細,就連她身邊的毛利蘭也沒聽清。
「米倉小姐說什麼?」毛利蘭問。
米倉真由鼓起勇氣,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說:「我認識小松姐妹。」
「我們也認識。」黑澤夭夭有氣無力的回。
江戶川柯南卻想到了另一點,問道:「米倉姐姐說的是星海號上失蹤的胞胎嗎?」
「對。」米倉真由鼓起勇氣道:「因為年紀相仿,我又住在小松優香的對面,自然而然就認識了。她們姐妹都是很好的人,還和我分享她們的衣服和假發,我們玩得很開心。」
「那你知道當初的失蹤案是怎麼回事嗎?」毛利蘭問。
米倉真由緩緩搖頭,「不知道,我們不知道第一個失蹤的人是誰。」
她的話,和江戶川柯南的某些猜測不謀而合。
「怎麼會?」毛利蘭吃驚的問:「小松女士不可能認不出自己的女兒。」
米倉真由搖頭,「並不是香月、香月阿姨認不出來,而是雙胞胎裡沒失蹤的另外兩個在幫忙掩蓋。」
江戶川柯南若有所思,「昨天晚上,胞胎中的一個穿著很普通的衣服去了酒吧,很可能六年前也是這樣的。胞胎性格相似,都很愛玩,剩下兩個不可能乖乖留在房間裡,大概率也是偷偷換了不引人注意的衣服出去了。」
黑澤夭夭恍然大悟,「因為做了錯事,發現其中一個沒回來,就故意幫忙掩蓋,混淆視聽。」
「米倉小姐,是這樣嗎?」毛利蘭問。
米倉真由站在甲板上,仰頭看著星子點點的夜空,輕輕點頭,「當年她們想出去玩,就拜托我幫忙拖著香月、阿姨。第一天晚上,有一個沒有回來,似乎以前也經常發生這樣的事,她們都沒在意,就像今天早上一樣,換著衣服穿,掩蓋這件事。」
「直到中午,香月、阿姨發現了這件事,將她們教訓了一頓,不過她們還是硬著嘴不說失蹤的是誰。直到晚上,徹底找不到人了,剩下的兩個也著急了,早早出去找人,也就沒機會問失蹤的是誰。」
或許是因為一整天過度的運動讓她得到了發泄,她的膽子大了很多。
「第天的時候,剩下的一個沒有穿洛麗塔衣服,也沒戴假發,我更認不出來了。」米倉真由又道:「不管叫哪個名字,他們都會答應。」
「那麼,你知道胞胎家裡還有什麼重要的親人嗎?願意為她們復仇的那種。」黑澤夭夭問。
江戶川柯南敏銳的目光落在黑澤夭夭身上。
米倉真由低頭思索了片刻,猶豫道:「我曾經聽她們抱怨過,她們的父親常年在國外工作,很難聯系上。如果是復仇的話,親生父親肯定是願意的。」
「在所有的游客中,武井兼次和福田誠年紀都符合,你們覺得會是他們中的哪一個嗎?」黑澤夭夭問。
「還不好下定論。」琴酒搖頭。
「其實,我懷疑胞胎的失蹤和寶石有關。」米倉真由丟出一個重磅炸彈,「海難之後,我有偷偷關注星海二號的消息,發現有一群珠寶大盜帶著剛剛盜竊的贓物逃到了船上。」
黑澤夭夭眼睛一亮,「你是說,胞胎發現了珠寶大盜,所以被殺人滅口了。」
「我也不知道。」米倉真由搖搖頭,「第二天,我和剩下兩個一起吃早餐的時候,其中一個抱怨說,她昨晚夢到一顆像大海一樣的漂亮寶石;另一個說,不是夢。」
「原來如此。」江戶川柯南恍然大悟,「現在我們要確定的,就是當年的凶手是誰了。」
琴酒看著明顯已經掌握真想的江戶川柯南,也給他提供了一條情報,「當年躲到船上的寶石大盜有四個人,其中一個死於海難,剩下個,目前還在逃。」
江戶川柯南眼睛一亮,最後的一片拼圖達成。
事情到了這裡,其實已經非常明朗了。
船上一共十八個人,去掉黑衣組織的,去掉毛利一家,去掉黑澤一家,去掉小松母女,最後剩下的只有五個人。
而在這五個人中,是米倉真由的可能性,幾乎可以排除了。
最後剩下的四個人,一個是復仇者,個是珠寶大盜。
剩下的就是確定,珠寶大盜到底是合謀犯案,還是獨立作案。
第138章 星海二號14
青春靚麗的女孩子,遠遠的看到廣末俊介,開心的朝著他搖手,跑了過去,清爽的齊耳短發在清涼的海風中飄蕩。
廣末俊介看著這個衣著和常人無異的女孩子,心裡卻生出了絲絲恐懼,仿佛回到了六年前。
「廣末先生,沒有找到我姐姐?」女孩子問。
廣末俊介吞咽了一口唾沫,嘴角勾起一抹僵硬的笑容,「你是……」
「我是小松春櫻啊!」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真的這麼難分嗎?白天我們明明聊得很開心的。」
「原來是你啊!」廣末俊介松了一口氣,「你怎麼打扮成這樣,我都認不出來了。」
「找人不方便,我就回房把衣服換了,假發也取了。」小松春櫻再次問起找人的事。
「還沒找到。」廣末俊介試探道:「你仔細想想,美緒小姐昨晚失蹤前,有沒有和你們說過什麼。」
「沒有啊,和往常一樣,大家分開玩。」小松春櫻揮揮手,「我還要去找人,就不和廣末先生聊了。」
廣末俊介剛和小松春櫻分開沒多久,又遇上了一個她穿著洛麗塔裙子,頭上帶著淺粉色假發的女孩子。
看到廣末俊介,女孩開心的招手,「廣末先生,找到我姐姐了嗎?」
廣末俊介看著那頭淺粉色的長卷發,有種見鬼的感覺,心提到了嗓子眼,「你是誰?」
「我,當然是小松春櫻啊。」自稱小松春櫻的女孩目光危險的盯著他,「白天聊得那麼開心,你這麼快就忘了?」
「你剛換的衣服?」口中這樣問著,廣末俊介卻很清楚,他和剛才的小松春櫻分開沒一會,那點時間根本不夠換衣服、戴假發,還外帶化妝。
眼前的人,絕不是剛才的小松春櫻。
「你剛才見到我了?」小松春櫻剛問完,隨即又改口道:「就是覺得有點冷,就去換了一件衣服。」
廣末俊介心裡一咯噔,立馬想到一個可能性。
會不會他剛才遇到的女孩並不是小松春櫻,而是失蹤的小松美緒。其實小松美緒並沒有失蹤,更沒有藏起來,而是一直在船上活動。
因為是三胞胎的關系,就算被碰到,她也可以隨意假冒另外兩人,蒙混過關。
廣末俊介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立刻調轉方向,跑了回去。
「廣末先生。」小松春櫻大叫著,追了上去。
然而,等廣末俊介折回去的時候,哪裡還有什麼人,更別說確認對方的身份了。
「廣末先生,你突然跑什麼?」小松春櫻追得氣喘吁吁。
廣末俊介一改白天撩妹時的溫柔和風趣,抓住小松春櫻的頭發,憤怒的質問:「說,剛才那個人是不是小松美緒?」
「給我放開,放開。」小松春櫻被他抓著頭發,疼痛不已,只能盡量墊著腳尖配合,雙手用力抓緊他的手。
「你們到底還要裝神弄鬼到什麼時候?既然你是小松春櫻,剛才那個人一定就是小松美緒,一定是。」廣末俊介的眼裡染上瘋狂。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放開我。」疼痛和害怕讓她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閉嘴。」廣末俊介抬手就要給她一巴掌,手卻被另一個人抓住了。
吉野明日香抓著他的手,目光森冷,「你要做什麼?」
廣末俊介的怒火,熄滅在森冷的目光中,但他的情緒依舊有些激動,「我看到小松美緒了。」
吉野明日香溫柔的抱住小松春櫻,低聲安慰這個被嚇壞的女孩,直到小松春櫻不再哭了,她才問起廣末俊介,「不知道廣末先生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找到小松美緒了?」
廣末俊介將之前的事說了一遍。
吉野明日香都要被這個蠢貨氣笑了,「你就因為這種不確定的小事,如此欺負一個無辜女孩,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趕緊道歉。」
「他們分明就是一伙的,我憑什麼要道歉。」廣末俊介不干了。
「你該不會就是當初的凶手,所以才這麼急著找失蹤的小松美緒。」吉野明日香抱緊懷裡的女孩,警惕的話中卻是只有彼此才能聽得出的威脅。
「你胡說八道什麼?」廣末俊介憤怒的叫囂著,翻滾的心緒卻因為她的話冷靜了下來。
「道歉。」吉野明日香態度強硬,毫不留情。
廣末俊介咬牙,轉身就要走。
「寶石。」簡單的兩個字,讓廣末俊介瞬間停住腳步,他驚恐的看向淺粉色頭發的女孩。
吉野明日香差點沒控制住表情,僵硬的問小松春櫻,「你剛才說什麼?」
小松春櫻指著被燈光照亮的一小片海面,燦爛的笑著,「像寶石一樣。」
「是嗎?」吉野明日香訕訕一笑,「我覺得白天的海面更像。」
「都像。只希望姐姐不要掉進海裡。」小松春櫻拂開吉野明日香扶著她的手,落寞的走了。
「她什麼意思?她什麼意思?」廣末俊介徹底瘋了。
「閉嘴。」吉野明日香低聲警告,「你想被聽到嗎?」
廣末俊介反過來質問她,「小松美緒是的失蹤,是不是你干的?」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嗎?又蠢又衝動。」吉野明日香警告道:「這就是一個陷阱,你最好乖乖的,什麼都別做,離那小松母女遠點。」
「不用你說。」
「這麼看來,當年的事情,肯定是合謀。」黑澤夭夭靠在琴酒身上,嫌棄的哼哼,「一群垃圾。」
「垃圾。」淺粉色頭發的小松春櫻同樣一臉嫌棄。
黑色短發的小松優香揉著小松春櫻的頭皮,附和道:「對,垃圾。」
剛才的一切,都是江戶川柯南他們特意安排的。
他們找到小松姐妹,然後算准了吉野明日香和廣末俊介的位置,自導自演了剛才的戲。
為的,是確認當年的事,到底是某一個人單獨犯下的,還是合謀。
不過從剛才的情況看來,明顯就是合謀。
毛利蘭揉著江戶川柯南的腦袋,誇獎道:「柯南真厲害,居然通過一個眼神就知道吉野明日香和廣末俊介認識,借此推斷出他們就是珠寶大盜。」
「哈哈哈,沒有啦,是我之前和安室哥哥說起這件事,安室哥哥推斷出來的。」江戶川柯南打著哈哈。
「咳咳!」黑澤夭夭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
「夭夭這是怎麼了?」琴酒溫柔的給她拍背,低啞的聲音寵溺又溫柔,「這麼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咳咳咳!」這下子,黑澤夭夭咳得更劇烈了,根本不敢看琴酒的眼睛。
江戶川新一,工藤柯南,這個永遠追在琴酒車屁股後面的男主角,現在已經徹底暴露在了陽光之下。
沒救了……
「沒想到,凶手居然是他們。」小松優香低落的嘆息著,「吉野女士明明是那樣優雅的一個人。」
「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黑澤夭夭勾住琴酒的脖子,趕緊借著話題轉移琴酒的注意力,「阿陣長得這麼好看,可不能學壞了。」
本來就壞的琴酒,「……」
他就默默把這句話當成是誇獎吧。
江戶川柯南他們早就習慣了黑澤夭夭這個,世上所有的話題都能聊到老公身上的戀愛腦,直接將她忽視。
米倉真由問起最重要的問題,「那是不是就可以證明,當年的三胞胎根本不是失蹤,而是被殺,凶手就是當年的珠寶大盜?」
江戶川柯南搖頭,「他們的犯案證據都隨著當年的星海號沉沒了。想要給他們定罪,沒那麼簡單。」
「可以調查他們盜竊珠寶的事。」琴酒站在他的角度給出建議,「只要銷贓就會留下痕跡,當年偷竊的珠寶並不少,足以判他們幾十年。」
「那豈不是就把殺人的事揭過了。」這下子連黑澤夭夭都不干了,她死命搖晃琴酒,「趕緊想辦法。」
「放開。」琴酒憑借著強硬的武力值壓下黑澤夭夭。
米倉真由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小松姐妹,跟著出主意,「要不我們像剛才那樣,讓她們接著演。廣末俊介衝動易怒,說不定會忍不住出手,我們就能抓他個現行。」
「這個主意不錯。」毛利蘭欣喜道。
「啊?」小松春櫻捂著腦袋,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咬著牙決定為了真相犧牲一把,不過前提是,「你們得保護好我。」
「事情沒那麼簡單。」江戶川柯南板著小臉,緩緩搖頭,「大家都知道小松三胞胎就是個陷阱,就算再衝動易怒,也不會拿生命去犯下和當年一樣的錯誤。」
「真是人渣。」黑澤夭夭氣急敗壞。
「柯南真是個聰明的孩子。」琴酒摸著江戶川柯南的腦袋,誇獎道:「如果夭夭有你一半聰明我就放心了。」
黑澤夭夭,「……我也很聰明的好吧!」
「不是啦!」江戶川柯南僵硬的笑笑,「這些都是毛利叔叔告訴我的,我還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
黑澤夭夭捂臉,江戶川柯南這個小傻子,找借口都如此敷衍了事,不知道要前後統一的嗎?
「毛利先生真厲害,居然未蔔先知,不愧是名偵探。」琴酒誇獎道。
米倉真由說出當年的過往後,他們就馬不停蹄的去找小松姐妹幫忙試探,期間江戶川柯南一直在琴酒的眼皮子地底下,根本不可能將這件事告訴毛利小五郎。
江戶川柯南尷尬的笑笑,「……呵呵,是啊,毛利叔叔最厲害了。」
雖然他也很清楚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會相信他的借口,不過江戶川柯南一點不在乎。
他非常相信黑澤先生。
在他眼中,黑澤陣就是個有著不俗推理能力的好人,唯一的缺點就是長了一張和大壞蛋琴酒一樣的臉。
「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麻煩。」米倉真由低著頭,情緒低落,「香月阿姨對我很好,船沉的時候,她也一直很照顧我,如果沒有她,我可能早死了。」
「一定不會讓凶手逍遙法外。」毛利蘭安慰道:「我去拜托我爸爸,他一定有辦法。」
「嗯。」米倉真由看著滿天星子,露出一個釋懷的笑,「你們都是好人。」
第139章 星海二號15
不可能沒日沒夜的找人,差不多大家就散了。
江戶川柯南也問過小松春櫻和小松優香,兩人還是之前的話,姐姐小松美緒失蹤了。
402房間裡。
因為手機沒有信號,黑澤夭夭只能膩歪在琴酒身邊,無聊的玩著他的頭發。
琴酒倒是很有閑情逸致,拿著一本原文詩集看著。
「你說,我把凶手都催眠了,讓他們主動承認怎麼樣?」黑澤夭夭剛說完,又否決了這個提議,「不行,這招上次已經用過了,再用的話,一定會被江戶川柯南懷疑的。」
琴酒翻動書頁,頗為無語的看了她一眼,「黑澤太太,你現在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
「嘿嘿嘿。」黑澤夭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正主都懶得在你面前掩飾了,我一個外人,操的哪門子心啊!」
「那孩子到底什麼情況?」
雖然琴酒發現了江戶川柯南不對勁,也發現了毛利小五郎圖徒有虛名,但他並沒有往組織藥物上去想,畢竟他不知道APTX-4869的特殊作用。
「想知道?」手握標准答案,黑澤夭夭得意得不行,「求我啊!」
琴酒緩緩合上詩集,墨綠的眼眸平靜的看向黑澤夭夭,看得她小心肝打顫。
嚇的!
黑澤夭夭縮著脖子,慫了,「咳!我就開個玩笑。」
「求你。」纖薄的唇瓣緩緩吐出兩個字。
黑澤夭夭瞪大眼睛,瞬間不慫了,雙手放在耳朵後面,十分得意,「你說什麼?風太大,我沒聽清。」
琴酒放下手中的書,不客氣的揪住黑澤夭夭軟乎乎的耳垂,陰惻惻的笑著,「我看不是風太大,是膽子大,打一頓就好了。」
「你之前還說我膽小如鼠呢。」黑澤夭夭不高興的反駁。
「對,你就是個只會窩裡橫的小老鼠,小海妖。」琴酒拽著她的耳朵說。
黑澤夭夭努力拍打他的手,「別扯我耳朵,疼。」
「不扯著,你能聽得清。」琴酒嘴上說著,手上倒是放開了她的耳朵。
黑澤夭夭不開心的抓著他的頭發,使勁蹂躪,「我看你就是趁機報復。」
「我有沒有趁機報復不好說,但你在轉移話題。」琴酒無情的拆穿她。
黑澤夭夭,「……呵呵呵。」
琴酒也不是那種好奇心重的人,淡淡瞥了她一眼,又繼續看書去了。
黑澤夭夭心虛的拉著他的頭發編小辮子。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接著傳來毛利蘭的叫聲,「黑澤先生,黑澤太太。」
黑澤夭夭起身開門。
門一打開,毛利蘭就焦急的說:「不好了,米倉小姐死了?」
「什麼?」黑澤夭夭無比驚訝,他們分開還不到一個小時不到,人怎麼就死了。
琴酒也走了出來,站在黑澤夭夭身後問:「怎麼回事?」
「安室先生去給米倉小姐送宵夜的時候,發現人被殺了,爸爸就叫我上來叫大家。」毛利蘭臉色蒼白,顯然這個善良的女孩到了現在也沒習慣各種死亡。
「沒事。」黑澤夭夭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
其他房間的人也聽到聲音出來詢問情況。
伏特加出來的時候,看到走廊上的琴酒,微不可察的瑟縮了一下,眼角余光掃過黑澤夭夭。
裡卡爾高冷的倚靠在門框上,不耐煩的問:「吵什麼呢?」
吉野明日香見毛利蘭臉色蒼白,擔憂的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毛利蘭簡單將米倉真由死的事又說了一遍。
「怎麼會?」吉野明日香捂住嘴巴,那震驚又悲傷的樣子,就算是專業演員也比不上。
福田誠提議道:「我們趕緊先去看看。」
二樓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米倉真由居住的207外面。
黑澤夭夭拉著琴酒,強行擠過人群,進入房間。
房間裡有四個人,一個死者,三個活人。
江戶川柯南站在一邊,安室透和毛利小五郎在檢查屍體。
白色的單人床被鮮血染紅,米倉真由靜靜的躺在上面,胸口還插著一把鋒利的殺魚刀,一雙染血的手垂落在身側。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裡塞滿從床單上撕下來的白布,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怪異又令人膽寒。
比起更多關注死狀的黑澤夭夭,琴酒的目光則落在了那滿是鮮血的雙手,以及作為凶器的殺魚刀上。
手上的鮮血主要集中在小臂內側和小手指所在那邊,手臂外側和掌心幾乎沒有血跡。
值得一提的是,死者的兩只手上,左手手背上也只有零星幾滴飛濺上的鮮血,右手手背上卻滿是鮮血。
至於凶器,雖然刺穿了死者的心髒,卻還有一截露在外面,上面也滿是鮮血,反倒是刀柄上干干淨淨,一滴血都沒有。
黑澤夭夭見江戶川柯南低著腦袋站在角落裡,像只霜打過的茄子,好奇的湊上前問:「怎麼了?被死人嚇到了?」
江戶川柯南居然乖乖點點頭,這下子黑澤夭夭徹底不淡定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衛星撞地球都能用足球踢回去的大佬,到底是什麼事把他打擊成這樣!
「米倉真由死了。」江戶川柯南低落的說。
安室透摘下白手套,看向眾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
「差不多一個小時前,米倉小姐來找我,希望能為她准備宵夜。我准備好宵夜後,就送到端著上樓。當時的房間門是關著的,我敲了好一會都沒有回應。」安室透嘆息道:「大家都知道,米倉小姐精神狀況不太好,我很擔心她,就將門撞開。然後就發現米倉小姐已經遭人殺害。」
黑澤夭夭的目光落在床頭櫃的咖喱飯上,目露懷疑,「大晚上的,你還單獨給她做咖喱?」
就算只是煮點雞肉、土豆和洋蔥這些容易熟的,那也得半個小時以上;如果換成其他不容易煮爛的肉,要的時間只會更久。
安室透笑道:「是米倉小姐要求的。我本來的想法是將之前剩的飯菜熱一熱,將就一下。但米倉小姐說想吃咖喱,我只好單獨給她做。」
「你可真不容易。」黑澤夭夭同情的看著這位公安頭子。
「畢竟是工作。」安室透無奈的笑笑,像每一個被客人刁難的服務員。
毛利小五郎也結束了對屍體的檢查,說道:「死亡時間,應該在十一點到十二點這個時間段裡。房間裡沒有打鬥的痕跡,床單和被褥也都很整齊,凶手應該是在米倉小姐毫無防備的的情況下,一到插入心口,將其殺害。為了避免米倉小姐大叫,凶手還堵住了她的嘴。」
「怎麼能這麼殘忍?」吉野明日香悲傷的說:「米倉真由也才26歲,還那麼年輕。」
「毛利先生,知道凶手是誰嗎?」武井兼次沉著臉問。
安室透的聲音又沉又冷,給人一種壓抑感,「我想,應該是想要為小松母女報仇的真凶。」
「難道三胞胎的失蹤是米倉小姐干的?」毛利蘭滿臉的震驚,「這怎麼可能。」
明明之前,米倉真由還把星海號上的失蹤案告訴了他們。
「或許,三胞胎的失蹤就是米倉真由干的。」吉野明日香搖頭嘆息,「自從小松母女出現後,米倉真由就很不對勁,還總說有鬼。」
「並不是這樣。」安室透緩緩搖頭,「這裡說的小松母女是指四個人,不是三個人。被米倉真由殺害的,是小松香月。」
「什麼?」這下子連黑澤夭夭都不淡定了。
「黑澤姐姐,你仔細想想。」遇上喜歡的推理,江戶川柯南總算恢復了一點精神,「第一天的時候,我們在甲板烤肉,米倉姐姐就躲在一邊偷看香月阿姨。按理來說,她應該和三胞胎很熟才對,但她明顯更在意香月阿姨。今天晚上,她和我們說起以前的事,每次提到香月阿姨都會不自然的停頓,表情十分復雜。」
經江戶川柯南這麼一提醒,黑澤夭夭覺得,好像還真是這樣。
「我想事情應該是這樣的。」安室透推測道:「米倉真由和三胞胎因為年紀相仿,剛好又住在對門,自然而然就相熟了,期間得到小松香月的照拂。沉船之後,痛失愛女的小松香月更加照顧這個和女兒年紀相仿的姑娘,而米倉真由為了活下去,反過來殺了小松香月。」
「原來委托毛利叔叔的人,不止想要尋找三胞胎失蹤的真相,還想找香月阿姨死亡的真相。」江戶川柯南感嘆道。
都快忘記還有委托這件事的毛利小五郎,「……」
「原來是這樣。」黑澤夭夭心情復雜。
沒想到這背後還有這麼多事情。
「好了,大家都來說一下,案發時間的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你們都在哪裡,在做什麼。」毛利小五郎咳嗽一聲,決定挽回名偵探最後的尊嚴。
結果,所有人都在房間裡睡覺,誰都沒有明確可信的不在場證明。
毛利小五郎,「……」
這屆的嫌疑人怎麼都那麼不配合!
毛利小五郎看向縮在角落裡的小松母女三人,還沒開口又被打斷了。
「我覺得,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好好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大家一起去把船艙的底板撬開,想辦法解決炸彈的問題。」安室透嚴肅的說:「我們不能再任由幕後黑手擺布了,他已經開始殺人了。」
「還有通訊問題。」江戶川柯南道:「我們必須想辦法聯系外界才行。」
黑澤夭夭看著一唱一和的兩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是不是哪裡有問題。
「既然這樣,我們先各自回去睡覺,案發現場先鎖起來。死人終究是死人,我們沒必要浪費時間,還是先解決自救的問題。」琴酒的手放在黑澤夭夭的腰上,強硬的攬著她往外走,「我們先去休息了,各位,告辭。」
伏特加盯著琴酒那溫柔的動作,整個人都不好了。
江戶川柯南抓住琴酒的手,眼巴巴的看著他。
琴酒垂眸看了眼巴巴的小屁孩一眼,無情的抽回手,帶著老婆走了。
有琴酒帶頭,諸伏景光和伏特加一起,裡卡爾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其他人再不願意也只能乖乖回房。
如果這個時候站出來提反對意見,還不知道會被懷疑成殺害三胞胎的凶手,還是殺害米倉真由的凶手。
一場殺人案,居然就這麼輕拿輕放了。
第140章 星海二號16
一回到房間,黑澤夭夭就迫不及待的抓著琴酒問:「哎哎哎,到底什麼情況,殺死米倉真由的到底是誰?」
「想知道?」琴酒挑眉,回房翻行李箱。
「想知道。」黑澤夭夭追進房間,蹲在行李箱旁邊,期待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和剛才江戶川柯南那眼巴巴的目光如出一轍。
琴酒的反應和當時一樣無情,「求我啊!」
黑澤夭夭毫無偶像包袱的開始求人,「求你,求求你,真心的求你。」
琴酒從行李箱裡拿出一件薄外套丟給她,「穿上。」
黑澤夭夭感到莫名其妙,但還是乖乖穿上。
房間裡有一個大大的落地窗,打開窗戶就能到外面的陽台,欣賞美麗的海景。
琴酒將人帶到陽台,單手撐著陽台扶手,悄無聲息的跳到下面的甲板上,然後朝著上面的黑澤夭夭伸手,「下來。」
黑澤夭夭滿臉的迷茫。
到底發生了什麼?
「快點。」琴酒壓低聲音催促。
「那你可得接住我了。」黑澤夭夭翻過欄杆,張開雙臂,像只撲火的飛蛾,朝著琴酒撲去。
游艇不比普通住宅,層與層之間的間隔並不高,琴酒很輕易就抱住她的腰,將人接住。
黑澤夭夭開心的抱著琴酒的脖子,向歌劇演員一樣,說著誇張的詠嘆調,「哦,我親愛的羅密歐,只有你才能讓我奔赴這愛情的深淵。請用你的吻,來撫慰我不安的心。」
說著,她就撅著嘴,朝著琴酒的臉親去。
琴酒的仰著頭往後躲,明顯不想被親道。
黑澤夭夭瞬間變臉,「你躲什麼?給姐姐親一下怎麼了?」
「有人。」琴酒冷淡的吐出兩個字。
「哪有人?哪有……」黑澤夭夭叫到一半,停住了。
「黑澤姐姐,晚安。」江戶川柯南抬著小爪子,尷尬的打招呼。
安室透仰著頭努力憋笑,眼角余光卻一直看著琴酒。
黑澤夭夭羞紅了臉,趕緊從琴酒身上下來,憤怒的瞪著兩人,「你們居然偷看。」
「我們一開始就在下面。」江戶川柯南轉頭對著安室透炫耀,明顯在轉移話題,「我就說吧,黑澤哥哥肯定會來的,我們都說好了。安室哥哥還不相信。」
「呵呵,我沒想到黑澤先生居然是這樣一個樂於助人的好人。」安室透的表情極其扭曲。
「笑得難看死了。」琴酒冷嗤,拉著黑澤夭夭就走。
江戶川柯南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卻也沒多想,說起了正事,「走,我們先去約定好的地點。」
黑澤夭夭一臉懵的跟著他們走。
從側面的樓梯來到一樓,安室透熟練的帶著人躲到連接餐廳的廚房裡。
通過小廚房的窗戶,就能看到外面的甲板。
江戶川柯南拉上窗簾,看了眼手表,說道:「距離和小松姐妹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我們來商量一下待會的計劃。」
「你們到底約定了什麼?」黑澤夭夭懷疑的目光落在琴酒身上,「這兩天,除了上廁所,你就沒和我分開過。你是怎麼和她們勾搭上的?」
「就是剛才啊!」江戶川柯南主動坦白,「你們走的時候,我拉了黑澤哥哥的手,當時我就是用眼神給黑澤哥哥傳遞的信號。」
黑澤夭夭,「……眉目傳情?」
「噗!」安室透最終還是沒忍住,笑噴了。
「很好笑?」琴酒陰惻惻的問。
「確實很好笑。」安室透一點不慫。
琴酒感覺手非常癢,尤其是食指,很想按點什麼。
「好了,好了,我們趕緊說正事。」黑澤夭夭拉拉琴酒,踮著腳尖在他耳邊說:「回去我就幫你報仇。」
回去就讓諸伏景光把整個家大掃除一遍,找出一粒灰塵,就扣光所有工資。
江戶川柯南沉重的說:「為了抓住凶手,米倉小姐付出了生命,我們絕不能失敗。接下來……」
「等等。什麼叫米倉真由為抓住凶手付出了生命?」黑澤夭夭聽得糊塗,拽著琴酒的手問:「你又和他們用眼神交流了什麼?」
「你也不算笨,怎麼就不知道動動腦子呢?」琴酒戳戳黑澤夭夭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米倉真由是自殺,現場非常明顯。」
「有嗎?」黑澤夭夭很想說,大家都沒看出來啊!
安室透點頭道:「雖然米倉小姐很努力的做出他殺的假像,但由於經驗的關系,現場非常明顯。」
「黑澤先生。」黑澤夭夭求助的看向琴酒,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求解」。
琴酒做了一個雙手握刀,捅向自己心口的姿勢,「看出來了嗎?」
黑澤夭夭仔細打量著他的動作,聯系案發現場的情況,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米倉真由手上的血跡主要分布在小臂內側和右手手背上,是因為她用左手握著刀柄,右手包著自己的左手自殺,所以才血跡的分布才會這樣。刀柄沒有血跡,也是因為被她的手握住了。」
黑澤夭夭繼續推理道:「房間裡沒有掙扎的痕跡還能說是熟人作案,但床單上一點掙扎的痕跡都沒有,破綻就很明顯了。米倉真由只是被堵住嘴,又不是被綁住手腳。」
「還不止是這樣。」琴酒給她查缺補漏,「殺魚刀很鋒利,但插得並不深,這也是米倉真由自殺的佐證,因為疼痛和恐懼讓她產生了遲疑。嘴巴裡的床單想來也是她為了防止自己因為疼痛叫出聲才塞的。」
黑澤夭夭問出心中的疑惑,「那死不瞑目的滲人表情又是怎麼回事?」
「那表情很違和,你沒感覺出來嗎?」琴酒耐心的看著她。
黑澤夭夭點點頭,「確實很違和,總覺得怪怪的。」
「那並不是恐懼,而她故意做出瞪大眼睛、張大嘴巴的表情,加上疼痛,所以才給人一種違和感。」琴酒一點點給黑澤夭夭解惑,「得知她是自殺這個關鍵點後,再去看她的表情,就很容易看出來。」
「哦!」黑澤夭夭恍然大悟。
這大概就是大佬和普通人的區別,如果不是琴酒做了那個握刀刺自己的動作,她就算知道是自殺的,也不明白為什麼。
琴酒給老婆科普的時候,安室透一臉的扭曲,他壓低聲音問江戶川柯南,「黑澤先生一直都這麼……溫柔?」
雖然被問的時候一臉嫌棄,解釋的時候也不見其他男人那種柔情蜜意,卻細心又耐心,給人一種很可靠的感覺,足以稱得上「溫柔」了。
「我說過了,黑澤先生是個很好的人。」江戶川柯南贊嘆道:「其實黑澤先生可以選擇成為一名偵探,這樣既不用經常出差,還能一展所能。」
安室透,「……」
不,琴酒在黑衣組織已經將一身才華展示得差不多了,不用再來禍害普通人的世界了。
「我想,米倉真由會點咖喱做夜宵,應該也是故意為之。」琴酒猜測道。
黑澤夭夭一點就通,「她是算好了時間,咖喱熟的時候,她也死了。」
「不止是這樣。」江戶川柯南的情緒肉眼可見的變得低落,「屍體必須盡快被人發現,才能趕上今晚的第二起失蹤案。」
「我們之前討論的時候有說,想要懲戒當年的凶手,唯一的辦法就是抓現行,但他們戒心太重,根本不可能在明知是陷阱的情況下還二度犯案。」
「米倉真由的死會讓六年前的凶手以為復仇者開始殺人了,在恐懼和不安中,他們的可能二度犯案。」
安室透拿出一張紙條,遞給兩人,解釋道:「當時米倉真由要我做咖喱的時候特意交代,如果看她睡著了,就把咖喱放床頭櫃上。這張紙條就是床頭櫃上發現的。」
黑澤夭夭接過紙條,和琴酒分享上面的內容。
【從接到帶著星海號照片的船票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人生要結束了。
六年前的海上之旅,我認識了胞胎姐妹,她們長得一樣,性格一樣,但也有各自的小愛好。
美緒做的烤肉非常好吃,得到了船上游客的一致誇贊,整天夢想著開一家店;
春櫻很喜歡亮閃閃的寶石,為了將來能成為優秀的珠寶設計師,一直很努力學習珠寶知識;
優香和姐姐們都不一樣,她就想快快樂樂的,有穿不完的漂亮衣服,吃不完的美味食物,為此還將夢想定成有很多錢。
她們出事後,我一直很後悔那天晚上幫她們拖著香月阿姨,一直很努力的幫忙尋找。
或許是出於愧疚,哪怕發生了海難,人人都在掙扎求生,我依舊跟著香月阿姨找她們,逢人就問。
我想,我可以一直找下去……但我無法接受香月阿姨帶走一半食物。
我們已經在海上待了七天了,食物所剩無幾,水只剩下小半瓶,我不知道救援什麼時候會來,我無法看著食物在我面前消失。
我……我把她推了下去,我拼命的按住她的頭……
我知道她只是不想我繼續跟著她找人,繼續跟著她受苦,我知道她都是好意,可我……有邪魔控制了我,讓我犯下過錯。
為什麼救援要在第八天來呢?
為什麼?
……
她就像夢魘一樣時刻折磨著我。
現在好了,我把命還給她,幫她找到當年的凶手,以後就不用再害怕了。】
黑澤夭夭看得心情沉重。
當年,黑澤先生高燒昏迷,傷口潰爛,奄奄一息的時候,她也曾問過,救援為什麼還不來。
在最後兩天,裡卡爾死了,船長帶著部分船員一起,教游客們求生知識,傳授獲取淡水的方法。
但人就是這樣一種自私自利的奇怪生物,他們的選擇不是手拉手一起脫離困境,等待救援。
而是強者掠奪弱者,試圖獨占更多資源。
琴酒抽走黑澤夭夭手裡的信紙,毫不客氣的丟還給安室透,將人按在懷裡,冷聲問:「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黑澤夭夭緊緊抱著他的腰,努力不去想當年的一切,集中精神聽他們商量。
悠于 2023-11-6 13:44
第141章 星海二號17
廣末俊介住在走廊入口的210號房,透過門上的貓眼,就能知道二樓有哪些人進出。
當他看到小松春櫻出去的時候,整顆心都提了起來,腦海裡下意識的閃過米倉真由死不瞑目的畫面。
吉野明日香那個女人一直覺得奇怪,對方費盡心機做出了星海二號,在游艇上弄了那麼多炸彈,又找四個和小松母女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來演六年前發生的事,卻什麼都不做,明顯前後矛盾。
現在看來,對方不是什麼都不做,是還沒來得及確定目標,沒來得及做。
小松香月是米倉真由害死這點,就連吉野明日香也只是有點猜測,對方卻已經確定,並把人殺了,可見掌握了不少信息。
那他們這邊……
想到之前在甲板上,小松春櫻看著海面說的「寶石」,廣末俊介徹底坐不住了。
他將吉野明日香的警告全都忘在腦後,追著小松春櫻跑了出去。
……
小松春櫻靜靜的站在甲板上,粉色的長發被海風拂起,黑色的洛麗塔長裙穿在身上,像一個從漫畫中走出來的優雅淑女。
她靜靜的看著海面,甜美的聲音不復平日的輕快,染上愁緒與沉重,「廣末先生也來吹風嗎?」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她依舊看著海面,沒有回頭。
「是啊!」廣末俊介僵硬的笑著,走到她身邊,雙手搭在白色欄杆上,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往小松春櫻身上瞟。
小松春櫻像每一個被男子偷看的姑娘,紅著臉緊張的問:「怎、怎麼了嗎?」
「你是小松春櫻?」廣末俊介不確定的問。
小松春櫻笑了,她拉著長長的粉色頭發,轉頭看著廣末俊介,「不明顯嗎?」
廣末俊介嘆道:「你們姐妹長得太像了。」
「那麼……」小松春櫻調皮的眨眨眼睛,「無論內裡是誰,只要按照頭發顏色來叫,准沒錯。」
廣末俊介臉色微變,握著欄杆的手在顫抖。
他想起了六年前發生的事。
當時,發現被殺的短發女孩居然是胞胎中的一個,他們也曾旁敲側擊的打探過,得到的回答幾乎和現在的一模一樣。
——通過發色認人就好了,無論頂著假發的人是誰,都不會說你認錯人了。
廣末俊介一點點的放開欄杆,雙手垂在身側,撩妹時能侃侃而談的聲音居然有些顫抖,「你覺得,殺死米倉真由的人是誰?」
「我想,他想殺的恐怕不止米倉真由,還有許多許多人,不然也不會在船底安裝那麼多炸彈。」小松春櫻的笑容依舊甜美可愛,「他一定是復仇者。」
復仇者!
仿佛惡魔的呢喃,死神的追逐,廣末俊介腦子裡緊繃的弦徹底斷了。
煙霧繚繞中,吉野明日香越想越難以平靜,米倉真由的死同樣給她敲響了警鐘。
「你說,邀請我們來的人到底是誰?他到底掌握了什麼秘密?是當年胞胎的的證據,還是寶石的事?」她抽著煙,問福田誠。
「你不要多想。」福田誠分析道:「如果對方真的掌握了什麼致命性的證據,就不會費盡心機的構建星海二號這個舞台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動,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可問題是,敵人已經開始殺人了。」吉野明日香把玩著指尖的香煙,若有所思,「我們不能繼續坐以待斃。況且,廣末俊介那裡,我實在不放心。」
提到廣末俊介,福田誠的臉色也不好看,「當年,就不該為了安全分開住。或許冒險住在一起,也不會發生那一切。」
六年前,就是廣末俊介和胞胎之一喝酒,喝醉後還大方的把髒物送給對方,才釀成了那樣的悲劇。
「所以,我們現在不能讓廣末俊介一個人待著,必須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吉野明日香惡狠狠的咬著牙。
福田誠問:「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吉野明日香冷笑,「找炸彈,宜早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敲門,把所有人叫上,說服大家連夜解決炸彈的事。到時候,你盯緊了廣末俊介,其他的我再想辦法。」
說干就干
在出門前,吉野明日香猶豫了一下,將藏在床墊下的□□找出來,藏在外套裡。
為了逼真,他們沒有厚此薄彼,而是從樓的門敲起。
福田誠敲開的是404裡卡爾的門。
面對那張曾經給無數人帶來夢魘的臉,福田誠只能硬著頭皮說出敲門的目的。
吉野明日香那邊,敲的卻是黑澤夭夭他們居住的402。
見一直沒人回應,吉野明日香心裡一咯噔。
想到這夫妻倆和米倉真由的關系,她甚至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黑澤先生和黑澤太太好像不在,我去外面找找。」強裝著鎮定交代一句,她轉身就往外去。
在穿過甲板的時候,她注意到,在靠近船尾的甲板上,燈光朦朧的地方,廣末俊介正掐著一個人。
借助微弱的月光,勉強能認出那是一個淺粉色頭發的女孩子。
吉野明日香的心徹底沉入了谷底。
這一刻,她無比後悔,當初就不該拉他入伙,六年前就該趁機殺了他……
深寒的殺意在心中縈繞,吉野明日香朝著廣末俊介所在的方向跑去。期間她一直注意四周,確定沒有被其他人看到。
……
黑澤夭夭緊張的看著平板裡的畫面,用極其微弱的聲音問:「這樣任由廣末俊介掐小松春櫻的脖子,真的沒關系嗎?不會被掐死吧?」
平板上,廣末俊介掐著小松春櫻的脖子,沒有一點手軟。小松春櫻奮力掙扎,心愛的頭發和裙子變得亂糟糟的。
是的,他們在看實況轉播。
一起趴窗戶縫隙上看,顯然不現實,黑澤夭夭又提了一句「不如把犯罪證據錄下來」,最後就變成了這樣。
安室透提供的裝備,不需要信號也能看實況轉播的平板和微型攝像頭。
「我們之前和小松小姐約定了暗號,只要她覺得有危險,計劃就立刻停止。」江戶川柯南緊張的盯著平板,顯然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可是,我看小松春櫻臉都紅了。」黑澤夭夭很是擔心。
琴酒大佬根本不把這點小打小鬧放在眼裡,「這點程度,還不足以把一個人掐死。」
江戶川柯南不禁看向琴酒。總覺他說這話的語氣,太過理所當然。
仿佛真的有人在他面前被掐死過,而他只是在旁邊看完了全過程。
很快,他就沒空想那麼多了,平板上出現的第個人轉移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
廣末俊介掐著小松春櫻,直到她徹底沒了掙扎,才回過勁來。
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小松春櫻丟海裡。
聽到有聲音,他驚恐的回頭。
在看清來人後,一顆砰砰狂跳的心反而變得無比平靜,他甚至還有心情露出一抹充滿痞氣的壞笑,「吉野明日香,每次都能趕上,你該不會是一直關注著我吧!」
「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吉野明日香怒道。
「不就像當年一樣,把人掐死扔海裡。」廣末俊介一臉的不以為意,「不算小松美緒,還剩兩個,正好你和福田誠一人一個。」
吉野明日香都被氣笑了,她真想撬開這個廢物的腦子,看看面和水是不是已經攪合均勻了,「你以為,現在還能像當年一樣嗎?」
「為什麼不行?」廣末俊介的手搭在吉野明日香的肩膀上,笑道:「除了小松母女和邀請我們的人,還剩很多人。到時候查起,我們就像當年那樣,互相作證,不會有人懷疑的。」
吉野明日香一把甩開肩膀上的手,緩緩後退,抬起的手上握著一把槍,「你死了,更不會有人懷疑。」
廣末俊介臉色驟變,滿臉的難以置信,「你要殺我。」
「放心,我不會把你丟到海裡。被槍殺,一定能激起所有人的憤怒,他們才會更加努力的尋找離開的方法。」吉野明日香扣動扳機。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一個扁平的魚罐頭撞破窗戶,從小廚房裡飛了出來,砸中吉野明日香的手,迫使她的手偏移。
「砰!」子彈脫離□□射中甲板,□□也跟著脫離吉野明日香的手落在甲板上。
「黑澤哥哥。」江戶川柯南叫。
琴酒,「……」
「快去控制住吉野明日香。」黑澤夭夭催促。
琴酒終是沒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才打開門出去。
在吉野明日香撿起地上的槍之前,琴酒一腳將人踹飛出去,毫不憐香惜玉。
廣末俊介見狀,轉身就想跑,琴酒同樣給了一腳。
比起毛利蘭和小西早見那兩腳,琴酒是真的用了狠的,被踹的人只感覺心肝脾肺腎都要碎了,倒在地上劇烈喘息。
江戶川柯南用手帕包著槍,撿起來。
黑澤夭夭從廚房裡拿出一卷繩子,將繩子一端系在欄杆上,剩下的丟出去。
很快,渾身濕漉漉的安室透就背著小松春櫻上來了。
「咳咳咳。」小松春櫻捂著脖子,不時咳嗽。
她看到蜷縮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廣末俊介,艱難的拖著被海水打濕的厚厚裙子,笨重的挪過去,抬腳就照著那張臉踩下去。
「人渣!垃圾!」
黑澤夭夭不忍去看,將頭埋在黑澤先生懷裡;正義的男主角江戶柯南仰著頭看星星看月亮,就是不看地上。
等她發泄得差不多了,安室透才上前將人拉開,「好了好了,臉都要被踢扁了。」
「這種人不需要臉。」小松春櫻不忿的叫囂著,腳倒是聽話的收了回來。
「發生什麼事了?」毛利小五郎和其他人慌忙的趕了過來。
「我們聽到了槍聲,怎麼回事?」毛利蘭問著,注意到江戶川柯南手裡拿的槍,嚇得不輕,趕緊叫他放下。
第142章 星海二號18
江戶川柯南簡單將廣末俊介要殺小松春櫻,吉野明日香要殺廣末俊介的事簡單交代一遍。
「明日香小姐怎麼會?這樣一個大美人……」毛利小五郎被打擊得不行。
毛利蘭一腳踩在毛利小五郎腳背上,氣呼呼的咬著牙。
福田誠見狀,直接癱軟在地,連跑的想法都沒有。
跑?在這茫茫的大海上,往哪跑?
「所以,他們是合謀殺人,三個人都是凶手?」武井兼次站了出來。
這個一向以儒雅溫和示人的男人,殺氣滿滿。
安室透說道:「是,他們是合謀。」
「合謀?為什麼?」武井兼次不敢相信,殺死三胞胎的,居然是三個人。
哈,一人殺一個嗎?
「我想,事情應該是這樣的。」安室透開始他的推理,「在第一天的時候,三胞胎被母親勒令回房休息,但他們不願十八歲的生日就這麼過了,就偷偷換下醒目的洛麗塔服裝,出門玩。」
說著,安室透拿出米倉真由自殺前留下的信給武井兼次看,「這就是佐證。」
在信紙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她幫三胞胎打掩護,拖著小松香月。
拿出信紙,這又不得不解釋一下米倉真由自殺這件事。
在場的人,一半是大佬,一半是普通人,最後因為這件事驚訝的居然是毛利小五郎帶頭的凶手一行。
「居然是自殺,真是可笑。」吉野明日香捂著被踹的肚子,蒼涼的笑著,「我一直以為,老天是站在我這邊的。」
如果沒有恐怖襲擊,沒有海難,三胞胎的案子一定會引起轟動,他們還真不太可能逍遙這麼多年。
只能說,天意弄人。
安室透繼續推理三胞胎的案子,「三胞胎為了不引起注意,選擇分開玩。其中,小松春櫻去了一樓的酒吧,遇上了廣末俊介。具體中間發生了什麼不好說,但小松春櫻從廣末俊介那裡得到了一顆藍色的寶石。」
「是廣末俊介給的。」吉野明日香靠在欄杆上,尖酸刻薄的諷刺道:「滿腦子只有女人的家伙,一喝醉就忘記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聽著小姑娘喜歡寶石,就把贓物送人家。」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黑澤夭夭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深深嘆息,「等我以後干大事,一定先篩選隊友。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吉野明日香確實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從廣末俊介能被她一個眼神鎮住就知道,她在團隊裡很有威信。
這樣一個能干的珠寶大盜,最終卻因為豬隊友慘敗,也是夠讓人……想笑!
「你很快就會有這個機會了。」琴酒在她耳邊,低聲輕笑。
黑澤夭夭笑眯了眼,「撩我。」
琴酒,「……」
安室透繼續推理,「小松春櫻喝得醉醺醺的,把寶石帶回去了,其她兩個發現寶石,就好心的想要歸還。我不知道當初還寶石的是誰,但她就是被殺的第一個。」
「哦,第一天晚上,小蘭姐姐看到三胞胎中的一個離開房間,那應該就是在演這一段吧!」因為有諸伏景光在,江戶川柯南表得等我極其可愛,「小蘭姐姐,那個人有喝醉嗎?」
毛利蘭回憶道:「我只看到一個背影,不過她走得很穩,不像喝醉的樣子。」
「所以,這是殺錯人了。」黑澤夭夭問。
琴酒給老婆解釋,「當時他們應該不知道殺的是三胞胎之一,直到小松香月開始找女兒,你們才隱隱感覺到不對勁。」
安室透接著道:「後面具體發生了什麼,已經沒有佐證了,只能大致的推測出,你們發現是三胞胎後,懷疑三胞胎都知道寶石的事,就干脆全殺了。」
福田誠嘆息一聲,老老實實交代,「當時廣末俊介喝醉了,那女孩來歸還寶石的時候,正好撞上我們。吉野明日香為了以防萬一,就把人殺了,扔海裡。」
「第二天,我們意識到殺的是三胞胎之後,又從廣末俊介口中得知,昨晚的女孩也喝醉了,就知道是殺錯了人。」
「之後,我們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另外兩個也殺了。之後出手的,分別是我和廣末俊介。」
黑澤夭夭發現疑點,「我記得,寶石盜竊是四個人,還有一個呢?他排上的是小松香月?」
福田誠一噎,訕訕點頭,「第三天就發生了恐怖襲擊,沒來得及。」
「你們怎麼能如此喪心病狂?」毛利蘭被氣得不行。
為了掩蓋秘密,接連殺了三個剛成年的無辜少女,他們怎麼忍心。
「武井先生對這個調查結果還滿意嗎?」安室透笑著問武井兼次。
這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安室透身上。
「沒想到,你們連這個也調查出來了。」武井兼次深深嘆息,得知真相後,仿佛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抽走了,瞬間老了十幾歲。
安室透看向琴酒,「我想,對於您的身份,黑澤先生最有發言權。」
「到我們了嗎?」黑澤夭夭激動的拉著琴酒的手催促,「趕緊上,把那小黑臉比下去。」
有那麼一瞬間,琴酒明顯感覺到一道強烈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小黑臉安室透,「……」
琴酒的目光掃過人群中的伏特加,心裡有了大致的猜測。
他捏住黑澤夭夭不安分的手,開口問:「你還記得,我們上船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嗎?」
黑澤夭夭皺眉思索,「我們和吉野明日香聊天,然後毛利先生一家上船,接著船就開了……」
「對,當時毛利先生剛自我介紹到一半,船就開了,連登船梯都沒收。」琴酒給黑澤夭夭提示,「安室透是在接到簡訊後,才開船的。」
「哦!」黑澤夭夭恍然大悟,「開船的時間太巧了,說明有人在盯著上船的人。當時在場的有吉野明日香、廣末俊介、小西早見和武井先生……」
除掉兩個凶手,一瓶摻水酒,剩下的自然就是三胞胎的親人。
「那為什麼不能是我?」真貝爾摩德看著琴酒,又酷又帥。
「從很多細節上。」琴酒淡淡解釋,「就像吉野明日香吃到和當年味道相同烤肉是震驚,武井兼次是懷念,一個道理。」
貝爾摩德了然的點點頭,「而我沒反應,壓根沒吃出來。」
「阿陣真棒。」黑澤夭夭海豹式鼓掌,同時還不忘催促江戶川柯南跟著鼓掌。
因為有琴酒在,根本不敢表現的江戶川柯南,「……」
他只能壓抑著偵探之魂,跟著鼓掌,「黑澤哥哥真棒。」
貝爾摩德,「……」
她的銀色子彈!
這個男人一定不是琴酒,一定不是!
「黑澤先生確實很厲害。」毛利蘭也跟著鼓掌,「當時我們都在船頭,卻都沒發現這麼重要的線索。」
同樣在船頭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
「咳!」毛利小五郎拍著安室透的肩膀,強行挽回最後的尊嚴,「不愧是我的大弟子,這次是事做得不錯。」
安室透笑道:「都是毛利老師教的好。」
「你小子也很有天分。」徒弟懂事,毛利小五郎也不吝誇獎,「繼續努力,以後一定能成為像我一樣的名偵探。」
黑澤夭夭,「……」
這一瞬間,她很想問毛利小五郎,他這話到底是祝福,還是詛咒?
「謝謝毛利老師。」安室透依舊笑眯眯的,好徒弟人設立得穩穩當當。
「安室先生一定能成為一名了不起的偵探。」武井兼次釋然的笑笑,「我妻女的案子一直是我心裡的結,如今總算是解開了真相。」
毛利小五郎問:「既然案子已經解決了,凶手也抓到了,武井先生可以把炸彈拆除,放我們回去了嗎?」
「這個……」武井兼次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炸彈和船的自動駕駛系統連在一起的,只有特定的代碼才能停止。但代碼,並不在我這裡。」
「什麼?」這下子毛利小五郎不淡定了,他一把揪住武井兼次的衣領,質問他,「什麼叫不在你這?凶手都給你抓到了,你還想怎樣?」
江戶川柯南大腦飛速運轉,瞬間想通了關鍵點。
三胞胎的案子,明顯只涉及寶石大盜、小松母女,以及死去的米倉真由。
小西早見還能說是嫌疑人,但琴酒、黑澤陣、星野綠這些人,和三胞胎的案子毫無關系。
他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尤其是琴酒……
武井兼次解釋道:「其實我已經確定嫌疑人在吉野明日香、廣末俊介、福田誠、米倉真由四個人裡面,但因為不知道有三個是寶石盜竊團伙的人,從沒往聯合作案上去想。」
「你什麼意思?」毛利小五郎沒懂。
「意思就是,這艘游艇上,不止一個案子。」小裡卡爾鼓著掌走了出來,目光掃過安室透,最終落在毛利小五郎身上,「毛利先生真是名師出高徒,我也有一個案子想要委托。」
「星野先生?」毛利小五郎皺眉。
「我這個案子更簡單。」小裡卡爾冰冷的目光掃過眾人,緩緩笑出一口大白牙,「沉船的第六天晚上,我哥哥被人殺死在大海上,我想知道凶手是誰。」
他指著諸伏景光道:「是這位帶著小弟的酷哥?」
諸伏景光冷嗤一聲,不屑一顧。
伏特加握緊拳頭盯著他。
他轉向琴酒,笑容越發燦爛,「還是這位帶著美女的暖男。」
琴酒攬著黑澤夭夭,看都沒看一眼。
黑澤夭夭緊緊抱著琴酒的胳膊,腦海中是當年裡卡爾死亡的畫面。
一槍爆頭,鮮血濺了她一臉。
小裡卡爾背著手,彎著腰湊向黑澤夭夭,饒有興趣的問:「女神,你好像在害怕,難道你知道什麼?」
「滾開。」琴酒的目光冰冷深寒,「你長得太醜,惡心到她了。」
「真不會說話,你到底是怎麼娶到我女神的?」小裡卡爾嫌棄的撇撇嘴。
「毛利先生,凶手一定就在他們兩個裡面,你一定要幫忙找出來。」他又湊到毛利小五郎身邊,笑嘻嘻的威脅,「停止炸彈的代碼在我手上,給你一天時間。明晚的這個時候,如果得不到答案,我就把船炸了,大家一起死。」
「星野先生。」武井兼次叫道。
「不要想著隨便拿一個來忽悠我,我可是很聰明的。」褪下偽裝的小裡卡爾,簡直像個小孩子,令人頭疼。
「你確定人凶手就在他們兩個裡面?」貝爾摩德問。
「本來還有你的,不過通過這兩天的觀察,你已經被排除了。」小裡卡爾笑眯眯的說:「感謝我吧!」
貝爾摩德一腳踹彎欄杆,惡狠狠的說:「感謝你。」
「我想去睡覺了,你們加油。」小裡卡爾縮了縮脖子,說道:「給你們一個提示,殺死我哥哥的,是他的好朋友,好搭檔。」
看著遠去的黑色背影,毛利小五郎氣得一拳砸船壁上,砸疼了手又直叫喚。
「我們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黑澤太太可憐巴巴的看著黑澤先生,低落的情緒肉眼可見。
「好。」琴酒拉著人,直接穿過人群,離開甲板。
「魚塚三郎,我們走。」諸伏景光叫上伏特加,走了。
江戶川柯南看著一前一後,兩個銀發黑衣的背影,心「砰砰」直跳,像是要融化了一樣,身體卻在微微發抖,冷到骨子裡。
毛利蘭第一時間注意到江戶川柯南的不對勁,她蹲下身,擔憂的問:「柯南,怎麼了?」
「沒、沒事。」江戶川柯南將頭埋在毛利蘭的頸窩裡,恐懼的心才稍稍得到平緩。
「冷了嗎?」毛利蘭溫柔的將人抱在懷裡。
貝爾摩德站在陰影裡,默默注視著江戶川柯南。
從銀色子彈恐懼的反應來看,或許小裡卡爾的猜測是對的!
重要的主角都走了,現場還有三個珠寶大盜兼殺人凶手要處理,顯然小裡卡爾委托的案子只能等明天了。
黑澤夭夭平躺在床上,眉頭緊皺,顯然被難住了。
琴酒無奈,只好將人抱懷裡,用腳壓著她的腳,「好點了嗎?」
「我在想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黑澤夭夭板著臉說。
「無論哪個裡卡爾都很醜,不要想,睡覺。」琴酒用手蓋住她的眼睛。
「你說……」黑澤夭夭眨巴眼睛,纖長的睫毛撓著琴酒的手心,「貝爾摩德演得那麼賣力,如果知道我們都知道她的身份,她會不會很尷尬?」
琴酒,「……」
「我覺得,小裡卡爾肯定沒告訴貝爾摩德我們知道她身份這件事,你覺得呢?」黑澤夭夭繼續眨巴眼睛。
琴酒表情扭曲,「你愁眉苦臉的,一直在想這個?」
「不然還能想什麼?」黑澤夭夭氣呼呼的說:「不管是哪個裡卡爾,我難過一秒就夠了。」
「你是不止難過,還害怕,膽小如鼠的海妖。」琴酒無情嘲諷。
「如果我是海妖,那也是怕水的海妖,膽小很正常。」黑澤夭夭不以為恥。
「行,怕水的小海妖,趕緊睡覺。」琴酒拉著被子,將她從頭到腳蓋得嚴嚴實實,不准她再作妖。
黑澤夭夭拱啊拱,從琴酒懷裡拱出一顆腦袋,乖乖睡覺。
黑澤夫妻倒是睡著了,有人卻睡不著了。
伏特加偷偷看了看臥室的方向,悄無聲息打開門離開,來到小裡卡爾住的404外。
他輕輕敲了兩下門,過了好半天,穿著睡袍,頂著亂糟糟綠草的小裡卡爾才姍姍來遲。
看到門外的伏特加,他挑了挑眉,「看樣子,你想通了。」
「那個黑澤陣,真的是琴酒?」伏特加問。
「進來吧。」小裡卡爾讓開路。
江戶川柯南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昨晚睡不著是因為毛利蘭怕鬼,非要抱著他睡,今晚卻是因為住在三樓的黑澤陣。
星野綠為了調查他哥哥的死,居然能把琴酒找來,明顯身份不簡單,甚至很可能是黑衣組織的人。
灰原哀的父母是黑衣組織的人,她們姐妹也無法擺脫黑衣組織。
那是不是可以大膽假設,星野綠兄弟都是黑衣組織的成員。
星野綠認定的兩個嫌疑人,一個是琴酒,一個是黑澤陣。
第一天的時候,黑澤陣在餐廳和他們說過星海號上三胞胎的事情,也就是說,當年在船上的其實是黑澤陣。
是他殺了星野綠的哥哥。
星野綠最後的提示說:殺死我哥哥的,是他的好朋友,好搭檔。
在黑衣組織,搭檔可不是一個簡單的詞。
也就是說……
雖然只是沒有任何證據的推測,但還是讓江戶川柯南感到膽寒。
如果黑澤陣就是琴酒,那他肯定暴露了。
越想,江戶川柯南越睡不著。
看著被抱枕和被子隔在床的另一邊,睡得香甜的女孩,江戶川柯南心中的恐懼升到頂點。
曾經和黑澤先生心有靈犀一起破案的美好回憶,都無法撫慰他恐懼的內心。
最終,他還是借著濃濃夜色,悄悄的離開房間,輾轉來到一樓,敲開安室透的房門。
安室透見是江戶川柯南,一點也不意外,「進來吧。」
作為服務人員,安室透的房間不比客房,很狹窄,只有一張床和一張貼牆的小桌子。
江戶川柯南在床邊坐下,直接問:「安室先生,黑澤陣是不是琴酒?」
安室透給他倒了一杯水,問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江戶川柯南將自己的推理說了一遍,最後用福爾摩斯的經典名言做總結,「當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
「那跟著伏特加那個琴酒呢?又怎麼解釋?」安室透抱著手靠著牆壁。
「貝爾摩德擁有以假亂真的易容術,想要同時出現兩個琴酒非常簡單。」江戶川柯南銳利的眸子死死盯著安室透,「安室先生,我可能已經暴露了,請你不要再隱瞞。」
「不止是你暴露了,我也暴露了。」安室透終是嘆了一聲,說道:「之前在沙灘的時候,琴酒親口說過,我是臥底。」
沙灘的時候!
江戶川抓住關鍵點,「是因為我嗎?因為我的暴露連累了安室先生。」
安室透搖頭,「不,琴酒就沒信任過我。」
江戶川柯南話鋒一轉,笑了,「所以,安室先生這是承認了,黑澤陣就是琴酒。」
「你也不必太過擔心,琴酒已經不是當初的琴酒了。」安室透好笑的看著江戶川柯南,「這麼久了,你要暴露也早暴露了,你喜歡的黑澤哥哥可是一直在看著你。」
江戶川柯南一臉的便秘表情,「他才不是什麼我喜歡的黑澤哥哥。」
「是嗎?」安室透揶揄道:「是誰總是在我耳邊說,黑澤先生是好人的?」
江戶川柯南,「……那是因為,琴酒裝得太好,太具欺騙性了。」
安室透問起另一個他更關注的問題,「你覺得,黑澤夭夭和琴酒的感情如何?」
江戶川又是一副便秘的表情,但還是不得不點頭,「非常好。黑澤太太那樣的人,一般男人還真受不了。」
剛說完,江戶川柯南就想明白了安室透話裡的隱含之意,「琴酒有可能為了黑澤夭夭離開黑衣組織。」
不然,身份暴露了,安室透也不會如此淡定。
「誰知道呢?」安室透輕笑,「不過,聽他的意思,暫時沒有要處決我這個臥底的想法。」
安室透的話讓江戶川柯南放心不少。知道他不會再透露更多,問起另一件事,「星野綠是不是組織的人。」
「還真是敏銳。」安室透嘆道:「這是他和琴酒之間的戰爭,你最好不要參與,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星野綠的地位堪比琴酒?」這個信息令江戶川柯南膽寒。
組織的代號成員一個又一個的冒出來,其勢力的龐大簡直可怕。
「你該回去睡覺了。」安室透開始逐客。
「安室先生。」江戶川柯南哪裡願意就這麼走了,難得的機會,他還想繼續挖點情報出來。
「你該走了,這艘船上可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你不該多留。」安室透態度強硬。
「小西早見也不簡單?」江戶川柯南分析道:「整艘船上,就她看起來像個多余的閑人。」
「我也有懷疑,不過實在看不出來她到底有什麼作用。」安室透眉頭微皺,陷入沉思,「或許,她是裡卡爾的後手。」
「裡卡爾是星野綠的代號嗎?」江戶川柯南簡直就是個抓關鍵詞的小能手。
安室透,「……」
「你可以走了。」安室透一手拉開門,一手提著江戶川柯南,強行送人。
「惱羞成怒了。」江戶川柯南反抓著安室透的手釣在半空中,「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得把知道的都告訴我。」
「你和琴酒也是一條船上的人,去問他。」安室透甩手。
江戶川柯南,「……你在說什麼恐怖故事。」
本來只是隨口一說,但安室透突然有了一個很好的主意,「你去問黑澤夭夭。」
「黑澤太太?她也是組織的人?」這一瞬間,江戶川柯南感覺自己已經被黑衣組織包圍了。
「她不是。」安室透深沉的說:「但她比組織的人更可怕。」
江戶川柯南,「……」
他實在無法將那個動不動就把「我們家黑澤先生」掛在嘴邊的黑澤太太,和恐怖分子聯系在一起。
但這話是安室透說的,他又不得不相信。
「黑澤夭夭一直在琴酒面前維護你,你沒發現嗎?」安室透道:「反正琴酒已經知道工藤新一了,真實身份暴露是遲早的事,你繼續偽裝也沒必要。」
安室透還真不是信口開河,隨便說說。
他不止一次注意到,黑澤夭夭在琴酒面前維護江戶川柯南,替江戶川柯南隱瞞身份,明顯是出於好意。
江戶川柯南最終還是被丟出了門外。
他吹著涼颼颼的夜風,心亂如麻,比沒問前還難以入眠。
第143章 星海二號19
一樓餐廳裡。
黑澤夫婦享受著的安室透一大早起來烹飪的美食拉面,心情相當的不錯,一點也沒被昨晚的事情影響到。
江戶川柯南一行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面色紅潤的兩個大壞蛋,開開心心吃拉面的場景。
幾乎是本能的,江戶川柯南強烈是視線鎖定在琴酒身上,眼下的烏青,連大大的黑框眼鏡都遮不住。
毛利小五郎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很自然的和琴酒打招呼,然後在他旁邊一桌坐下。
「你們這是怎麼了,一副連夜狂歡的虛脫樣。」黑澤夭夭半月眼盯著毛利小五郎和江戶川柯南,滿臉懷疑,「你們不會是……」
江戶川柯南的心瞬間提了起來,莫名緊張。
黑澤夭夭接著道:「舉辦了一場臨死前最後的狂歡,卻沒叫上我和黑澤先生。」
江戶川柯南,「……」
忘了,這位是腦回路奇葩的黑澤太太。
毛利小五郎哀怨的看著黑澤夫妻,「三胞胎的案子,你們倒是去睡了,收尾全是我的工作。」
「啊?」這下子黑澤夭夭是真的懵了,「找個空房間把凶手關裡面就行了,還用怎麼收尾?」
毛利小五郎一噎,「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很多情況還是得問清楚,總得給武井先生一個交代。」
可以等船靠岸後,由警察來詢問案件的細節,但委托人武井兼次這裡總要給個交代。
黑澤夭夭了然的點點頭,「誰賺錢都不容易,我懂。」
毛利小五郎,「……」
多麼正義的一件事,從她嘴裡出來,怎麼就變得那麼市儈了呢?
黑澤夭夭又將目標轉向江戶川柯南,笑問:「柯南今天是怎麼了?羞羞答答的,跟個女孩子似的。」
江戶川柯南偷偷看了琴酒一眼,又趕緊別開頭,一副吞了蒼蠅的表情。
昨晚安室透的話給了他很大的安全感,讓他不用像以前一樣畏懼琴酒,他還是無法平常心面對這個將他變小的大壞蛋。
黑澤夭夭敏銳的注意到江戶川柯南的目光,心裡一咯噔,再仔細一想,立刻明白她到底忽略了什麼。
琴酒之前透露的星海號信息,加上裡卡爾昨晚的委托,琴酒差不多已經暴露了。
那現在的情況不就是,正負相撞,抵消了?
黑澤先生的洗白計劃徹底告破,黑澤夭夭沒有預想中的難過,反而……
「柯南昨晚是不是做噩夢了?過來姐姐看看。」黑澤夭夭朝著江戶川柯南招手,像個誘拐小紅帽的狼外婆。
江戶川柯南的偵探之魂再次爆發,偷瞄著琴酒,蠢蠢欲動。不過在看到同桌的毛利父女後,那顆蠢蠢欲動的小心髒又停了下來。
「別這麼靦腆,過來姐姐給你看看。」黑澤夭夭壞壞的笑著。
江戶川柯南徹底不想動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黑澤夭夭這個大壞蛋,就是想看他笑話。
安室先生肯定是看錯了,黑澤夭夭哪裡像偷偷維護他的樣子。
毛利蘭想到黑澤夭夭是個厲害的心理醫生,又想到江戶川柯南昨晚被噩夢纏繞,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直接丟下毛利小五郎,拉著江戶川柯南去和黑澤夭夭拼桌。
「拼桌好啊!熱鬧。」黑澤夭夭十分歡迎,開心的把江戶川柯南往琴酒身邊放,美名其曰,「柯南要多多和黑澤哥哥學學,像個男子漢一樣,從不做噩夢。」
江戶川柯南,「……」
不,琴酒就是他的噩夢。
但顯然,他不可能讓毛利蘭坐琴酒旁邊,只能硬著頭皮坐下。
圓形餐桌上,江戶川柯南就這麼不幸的夾在了琴酒和毛利蘭之間。
緊張、興奮、害怕、恐懼、無語,各種情緒糾纏在一起,最後的反應就變成了——面無表情。
哪怕琴酒全程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默默看著黑澤太太玩,也給柯南一種被脫光衣服的不適感。
安室透端著煮好的拉面出來,看到一臉憋屈的江戶川柯南,默默拘了一把同情淚。
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大家怎麼都在這個時間來吃早餐,他好忙好忙好忙的!
剛進門的貝爾摩德看到這一幕,卻沒法淡定了。
由於隊友都是各懷鬼胎的貨,貝爾摩德得到的情報有限,他對黑澤陣是琴酒這件事還處於重大懷疑階段。
加上昨晚江戶川柯南的變臉,她一看到這場景,第一反應就是頭鐵的銀色子彈為了調查真相,就趕著往琴酒面前湊,還帶著了她心愛的Angel做掩護。
這哪行?
貝爾摩德朝著黑澤夭夭他們那桌走去,強行擠開江戶川柯南和琴酒,在兩人中間加了一把椅子。
這一變故打得眾人措手不及。
「黑澤先生,聊聊?」小西早見單手放在桌子上,側身坐著,一只腳踩在琴酒的凳子下的橫條上,離不良少女只有一顆口香糖的距離。
琴酒淡定的用湯匙喝口面湯,無情的吐出四個字,「太醜,不聊。」
「噗!」黑澤夭夭沒忍住,笑出了聲,瞬間迎上貝爾摩德冰冷的視線。
黑澤夭夭嘴巴一癟,放下筷子就拉住琴酒的胳膊撒嬌,「阿陣,她嚇我。」
「嗯,知道了。」琴酒將一根面條夾她碗裡。
「阿陣最好了。」黑澤夭夭投桃報李,夾了一大筷面條給琴酒,「正好我吃不完。」
琴酒一點也不嫌棄的接著吃。
如果貝爾摩德之前對黑澤陣是琴酒的懷疑是八成,那現在只剩下五成了。
比起貝爾摩德,知道真相的江戶川柯南才是真的表情扭曲。
大概就是那種吞了一只蒼蠅和吞了一百只蒼蠅的區別,惡心得不行。
讓臥底和叛徒聞風喪膽,讓灰原哀夜不能寐,讓他拼命追逐的琴酒,私底下居然是這樣一個好說話的人。
貝爾摩德貿貿然湊上來,如果就這樣下場,必定會引起琴酒懷疑,她只能順著小西早見的人設,繼續演。
塗著黑色的甲油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桌面,貝爾摩德不耐煩的問:「說說,在海難中殺了那位星野先生哥哥的人是不是你?」
琴酒冷哼,「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
貝爾摩德同冷哼,「一個被炸彈包圍,想要自救的人的身份,夠嗎?」
「當初在星海號上,我可沒見過你這樣一號人。」琴酒明確表示,懷疑她的身份。
「當初我也沒見過這號人物。」貝爾摩德指向黑澤夭夭,「你可是很明顯的,銀色長發的男人。我雖然住在二樓的經濟房,但也有幸見過。可我清楚的記得,銀發男人身邊並沒有一個漂亮的姑娘,更沒有一個大塊頭。」
琴酒吃完最後一口面,將碗一推,筷子一放,擦干淨嘴角,直面貝爾摩德,「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
貝爾摩德一愣,「什麼可能?」
「當年的漂亮姑娘,其實是個醜兮兮的小丫頭,根本沒人會去注意。」琴酒給出這個絕對會被打的答案。
醜兮兮的小丫頭黑澤夭夭,「……」
她的回答是,當著琴酒的面,微笑著掰斷手中的筷子,無聲威脅。
琴酒默默移開目光,堅決不看筷子的下場。
江戶川柯南都驚呆了。
他的腦子裡回想起昨晚安室透說過的話——她比組織的人更可怕!
這麼看來,黑澤夭夭確實很可怕
「哈哈。」貝爾摩德饒有興趣的笑了,「避重就輕,看來你就是當年的人。」
「你這根本就是瞎猜,一點證據都沒有。我們家黑澤先生可是大好人。」為了證明話的真偽,黑澤夭夭強行拉上江戶川柯南,「是不是呀,柯南。」
江戶川柯南只能抓緊筷子,硬著頭皮,說出違心的誇贊,「黑澤哥哥是個大好人。」
「看吧,小孩子可不會撒謊。」黑澤夭夭得意極了。
小孩子江戶川柯南,「……」
貝爾摩德,「……」
毛利蘭見貝爾摩德表情扭曲,以為她還在懷疑琴酒,真心的幫忙作證,「黑澤先生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絕對不可能殺人的。」
江戶川柯南和貝爾摩德,「……」
「看吧,美麗的姑娘都是不會撒謊。」黑澤夭夭更加得意了。
「呵,希望如此吧!」貝爾摩德直接被氣走了。
江戶川柯南放下筷子,站起來,「我飽了。小蘭姐姐,走吧。」
正好毛利蘭也吃完了,放下筷子站起來,禮貌的和黑澤夫婦告別。
人一走,黑澤夭夭就拉著琴酒的手,把臉埋在他手心裡,肩膀一抖一抖的。
琴酒的眉眼間,都跟著染上了笑意,「有那麼好笑?」
「我的快樂,你不懂。」黑澤夭夭憋笑憋得臉都漲紅了。
琴酒臉上的笑意瞬間淡了許多,「我確實不如無所不知的黑澤太太,不明白你在笑什麼。」
黑澤夭夭瞬間笑不出來了。
她愣愣的看著琴酒,試探性的問:「那我告訴你?」
「不必。」琴酒抽回手,站起身,「走吧,今天還有許多事要做。」
黑澤夭夭看著琴酒的背影,心猛的一跳,連忙抓住他的衣服,小聲道:「我確實故意瞞著你,但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怕你壞。」
「很顯然,我確實很壞。」琴酒微微嘆息,無奈道:「不必擔心,你的不坦誠,我早已習慣。」
這下子,黑澤夭夭更擔心了。
或許,有些事情該告訴他了。
但是……
第144章 星海二號20
琴酒拉著黑澤夭夭,迎面遇上小裡卡爾。
令黑澤夭夭感到震驚的是,小裡卡爾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伏特加。
他就像跟著琴酒的時候一樣,落後一步走在小裡卡爾身側,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考慮到餐廳裡還有其他人,黑澤夭夭滿心的震驚和吐槽也只能壓著,發不出來。
比起黑澤夭夭,小裡卡爾沒有那麼多顧忌,他挑釁的看著琴酒,炫耀道:「我新收的小弟,你覺得怎麼樣?」
琴酒還真仔細將伏特加上下打量一遍,最後給出中肯的評價,「我覺得不怎麼樣。」
伏特加幾乎是本能的瑟瑟縮了一下,渾身肌肉緊繃,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沒長腦子就算了,膽子還這麼小。」琴酒無情的嘲諷。
小裡卡爾瞪了伏特加一眼,轉而對琴酒笑道:「沒事,調教調教就好了。」
琴酒不置可否,拉著黑澤太太要走,小裡卡爾卻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直接堵住在門邊,十分嘚瑟的問:「你說,沒了小弟,黑澤先生可怎麼辦啊?」
黑澤夭夭看著他那樣子,就覺得手癢。
「唉,只怪我個人魅力太大,一不小心就讓黑澤先生失去了心愛的小弟,真是過錯啊!」小裡卡爾一副苦惱的樣子。
伏特加默默後退一步,低著頭一言不發,如果不是身材不允許,他都想找個縫鑽進去算了。
小裡卡爾見琴酒木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越發嘚瑟。他抬著下巴,一臉矜持的說:「如果你願意拿我女神跟我換,我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你也知道,畢竟魚塚三郎長得醜,沒我女神那麼……」
他的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黑澤夭夭收回拳頭,轉頭就對琴酒哭訴,「老公,他的臉皮太厚了,我手疼。」
誰都沒想到黑澤夭夭會突然出手,小裡卡爾全身心都在琴酒身上,居然就這麼被她得手了。
「女神。」小裡卡爾捂著被打的左眼,像個被主人傷害的小獸,委屈得不行。
餐廳裡的其他人都驚呆了。
江戶川柯南看到這一幕,再一次反思安室透對黑澤夭夭的評價。
恐怖分子的恐怖分子?確實比組織的人更可怕。
「哇哦!」雖然和小裡卡爾暫時達成同謀,但一點也不影響貝爾摩德吹著口哨,歡快看戲。
比起他們兩個,安室透的目光則更多的在琴酒身上。
他更想知道,琴酒在這件事上的反應。
琴酒的反應,自然是二話不說,一拳朝著小裡卡爾右眼去。
這一次小裡卡爾早有防備,順利的躲過琴酒的拳頭,還反擊了回去。
兩個男人就這麼在餐廳門口,激烈的打了起來。
都是練家子,還是模樣不俗的帥哥,打起來還挺有看頭的。
黑澤夭夭在打起來的第一時間就躲到了伏特加身後,拿著手機將這珍貴的一幕拍下來。
伏特加看得欲言又止。
黑澤夭夭感嘆道:「多麼珍貴的畫面啊,等以後我們老了,一定帶著我的孫孫們一起觀看。好好和他們顯擺顯擺,他們的爺爺年輕的時候,是如何英勇的打擊犯罪分子的。」
「咳咳咳!」伏特加差點被她一句「打擊犯罪分子」嗆死。
「怎麼了?」黑澤夭夭一只手舉著手機,一只手還不忘記給伏特加拍背順氣。
雖然小弟不懂事,但作為大嫂,還是要多多照顧啊!
伏特加嚇得趕緊往旁邊挪,遠離黑澤夭夭。
「我看得到,不用讓開。」黑澤夭夭一把將伏特加拽回來,警告道:「擋好了,萬一打到我怎麼辦?」
伏特加的表情一言難盡,「我已經背叛大哥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哦!」黑澤夭夭點點頭,「可我是你新大哥的女神,你還是得保護我。」
伏特加,「……」
如此有道理,他能怎麼辦,只能乖乖當一堵牆。
小裡卡爾還是很厲害的,幾乎能和琴酒打平手,但也只是幾乎,最後還是琴酒以一拳的優勢,取得勝利。
琴酒滿意的甩甩手,得出和黑澤夭夭一樣的結論,「臉皮確實很厚,打得我手疼。」
「對吧,對吧!」黑澤夭夭開心極了。
安室透、江戶川柯南、貝爾摩德,「……」
毛利小五郎嘖嘖感嘆,「年輕真好。」
小裡卡爾那一大一小兩個熊貓眼裡閃爍著無法遏制的怒火,他指著琴酒命令道:「三郎,揍他。」
「三郎,你不能走,得保護我。」黑澤夭夭堅定不移的拉住伏特加的胳膊。
伏特加,「……」
「夭夭,走了。」琴酒朝她伸出手。
黑澤夭夭遺憾的看了小裡卡爾一眼,跟著琴酒走了,
小裡卡爾轉頭將情緒發泄在伏特加身上,他頂著熊貓眼,無比委屈,「我都被打了,你還不幫我,你果然不是真心投靠。」
憨憨伏特加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嗤!」一聲冷笑傳來,諸伏景光從餐廳角落裡走了出來,嘲諷道:「他以前根本沒做過幫頂頭上司找場子這種丟分的事,業務不熟練也正常。」
這一刻,伏特加是感動的,終於有個知心人幫忙說話了。
「下次,我一定會幫你。」即使再感動,伏特加還是得面對現實,面對新大哥。
「你們就是在合起伙來我欺負我。」小裡卡爾直接淚崩了。
伏特加看了諸伏景光一眼,追了上去。
還沒見過小裡卡爾發神經的人都驚呆了。
毛利小五郎愣愣的問:「之前好好的一小伙子,怎麼就……吃錯藥了?」
「呵呵!」江戶川柯南已經無力吐槽了。
他算是見識到了黑衣組織百花齊放的代號成員們。
強大神秘的面紗,從昨晚確定黑澤陣是琴酒後,就被掀開了一個角。
現在又見識了這位小裡卡爾,黑衣組織在江戶川柯南心裡已經變得面目全非。
強大還在,至於神秘……大概就是每個天真懵懂的小孩子,對神秘又詼諧的馬戲團的好奇吧!
……
事後,黑澤夭夭擔心的問:「唉,我們那麼欺負小裡卡爾,他會不會生氣?直接引爆炸彈?」
「他計劃了那麼多,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功虧一簣。」琴酒解釋道:「況且,他並沒有多生氣,從他還記得叫伏特加三郎就看得出來。」
黑澤夭夭稍稍松了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琴酒嗤笑,「你都想他死了,還在不在乎他會不會生氣?」
「有些話不用說得這麼直白。」黑澤夭夭一噎,反駁道:「我也是怕他引爆炸彈和我們同歸於盡。我還年輕,不像你一把年紀了。」
「你就會窩裡橫。」琴酒冷笑。
黑澤夭夭又問:「小裡卡爾為什麼要把伏特加帶出來?伏特加可是你信任的小弟,他完全可以隱藏到最後,擺你一道。」
「因為小裡卡爾根本不信任伏特加。」琴酒冷嗤,「與其留著落灰,不如帶出來顯擺顯擺。同時還可以用來震懾不知情的普通人,省去不必要的麻煩。」
黑澤夭夭無語,「你們的腦子,簡直十八彎。」
「是你腦子太簡單。」
「那你覺得,伏特加有沒有背叛你?」黑澤夭夭更好奇這點。
那可是琴酒的官配……呸,標配!
「誰知道呢。」琴酒教導黑澤太太,「記住,不要用以前的固有印像去評判一個人。人性復雜。」
「哦。」
就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閑聊的時候,淺金色頭發的女孩追了上來。
黑澤夭夭有些吃驚的看著來人,「你是……小松美緒?」
她穿著一身很簡單的碎花連衣裙,淺金色的假發被扎成一個高高的馬尾,清爽漂亮。
「好久不見,我已經聽說了,是黑澤先生和黑澤太太一起幫忙,才抓住狡猾的殺人凶手。」小松美緒笑意盈盈。
「你真的是小松美緒?」黑澤夭夭懷疑的盯著她,「你藏哪了?」
小松美緒哭笑不得,「我真的是小松美緒。我一直藏在船底。」
「船底?」這是什麼藏人地方?
小松美緒解釋道:「當天晚上我離開房間後,找到早就藏好的潛水設備,進入海裡。在船底固定著一個大箱子,做了隔水處理,裡面有充足的食物和氧氣。我費了好大的勁才進到裡面,然後一直躲到昨晚案子結束。」
黑澤夭夭同情的拍拍她的肩膀,「辛苦了。」
「也還好。雖然箱子很小,我只能躺著,但箱子底部給我留了一小塊玻璃,我看著海底的魚兒們,也不覺得無聊。」小松美緒說起她前來的目的,「武井先生有些事情要說,能麻煩二位重新回餐廳嗎?」
……
餐廳裡。
除了昨晚被抓的三個寶石大盜,新委托人小裡卡爾和叛徒的伏特加,所有人都來了。
見人到齊,毛利小五郎道:「武井先生,可以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了嗎?」
「當然。」武井兼次站了起來,直接開門見山,「想必,各位最關心的,應該還是船底的炸彈,我就先說一下炸彈的情況。其實那些並不足以炸毀整艘船,但會像當年一樣,將船炸沉。」
眾人一愣,沒想到一來就是個好消息。
安室透眉頭微皺,「從自動架勢系統的電腦上來看,炸彈的量很大。我也去勘測過船底的炸彈量,和駕駛系統上顯示的幾乎沒有出入。」
「這就要從我和星野先生的交易開始說起。」武井兼次將事情娓娓道來。
第145章 星海二號21
武井兼次從未放棄過對妻女死亡真相的調查,他就是在調查的時候認識了同樣在尋找哥哥死亡真相的星野綠。
雙方得知,彼此都有嫌疑人,卻無法確定誰是殺人凶手後,星野綠提出了重做一個星海號,然後把所有嫌疑人都請到船上,再請偵探來破案的想法。
武井兼次只是一個普通人,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來重建星海號,哪怕只是縮小版。
最後錢還是星野綠出的。
星野綠也不是毫無條件,他提出了兩個要求。
第一,武井兼次的案子必須在明面上,不能和他扯上任何關系。
第二,船底必須按照他的要求安裝炸彈,用來威懾嫌疑人和偵探。
武井兼次最後道:「我在調查妻女案件的時候,也調查到關於星野先生哥哥的事情。那些幸存者都對他閉口不談,但都異口同聲的說『那就是一個魔鬼』。」
「魔鬼?」江戶川柯南皺眉。
武井兼次點頭,「因為幸存者們的恐懼,我也懷疑過他,就仔細調查了一下。從一些幸存者透露的只言片語,拼湊出了大概的情況。」
武井兼次沉重的嘆了一口氣,接著道:「星海號是因為恐怖襲擊才沉沒的。一開始的時候,那個惡魔將青壯年都聚集在了一起,說要對抗恐怖分子,但他真正的目的卻是用那些普通人的命去填恐怖分子的槍口。」
「難道他和恐怖分子有仇?」毛利小五郎問。
「我也不清楚。」武井兼次繼續道:「一開始的時候,他們也只是和恐怖分子周旋,但隨著救援遲遲不來,很快性質就變了。他們爭搶老弱婦孺的食物,爭奪生存空間。到了後面,有些人徹底脫下了虛偽的皮囊,做盡燒殺擄掠的惡事。」
「怎麼能這樣。」毛利蘭從未想過,在沉船的背後,還有這樣可怕的事情。
「人性復雜。」當時黑澤夭夭能做的,就是帶著重傷的琴酒,努力遠離人群。
哪怕夜晚只能獨自抱著船槳瑟瑟發抖,她也不敢讓任何人靠近。
「到第六天的時候,星野先生突然不見了,似乎是頭一天晚上被人給殺了。」武井兼次道:「因為對事情有所了解,所以我在得知星野先生是要為惡魔報仇,就在安裝炸彈的時候,我偷偷換掉了一部分。因為炸彈被封在船底,只要修改電腦程序,就能很容易蒙混過關。」
貝爾摩德都被驚到了,「你就這麼簡單的把那神經病坑了?」
「其實,我是一個程序員。而我發現,那位星野先生很了解炸彈,卻不了解電腦程序。」武井兼次尷尬的笑笑,「將炸彈和自動駕駛系統連接,還是我的主意。」
黑澤夭夭默默豎起大拇指,「這就是傳說中的高手在民間。」
「一旦爆炸,像毛利先生這樣無辜的人也會跟著一起死。」武井兼次道:「如果我真的那麼做了,我的妻兒在天有靈,也會看不起我。」
安室透問:「既然這樣,那你能不能修改程序,拆除炸彈?」
「很難,一不小心就會讓炸彈爆炸。況且,也沒必要這麼做。」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武井兼次解釋道:「星野先生手上還有一個炸彈引爆器,就算解除了程序,他也可以隨時引爆炸彈。」毛利蘭突然提出一個很有創意的想法,「那我們可以直接調頭回去嗎?只說不能減速、不能停止,但沒說不能調頭啊。」
毛利小五郎大喜過望,「對呀,我們可以直接調頭回去啊!等快到碼頭的時候,跳船游回去,讓船自己開著。」
在場的人都被父女倆的腦洞驚呆了。
武井兼次眨巴著豆豆眼,半天才回過神來,認真思考,「如果轉一個非常大的圓形大彎,讓船速和方向盡量保持不變,是可以的。」
「那我們還等什麼,現在就去給船調頭。」毛利小五郎說干就干。
小松優香擔心的問:「如果星野先生知道我們調頭後,把船炸了怎麼辦?」
毛利小五郎的熱情瞬間被澆滅一半,他遲疑的問:「應該不會吧,他也在船上。」
「他會。」武井兼次道。
貝爾摩德冷哼道:「不要對神經病抱有期望。有那樣一個哥哥,他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難道真的就只有解決案子這一個辦法嗎?」毛利小五郎很不願意將家人的安全,寄托在一個案子上。
「不如這樣。」安室透提議道:「我們分頭行動。我和毛利老師去調查案子;武井先生和……這四位女士一起去調轉船頭,海上沒有標志物,如果只是一點點的偏移,應該不會被發現;小西小姐想辦法轉移星野先生的注意力;兩位黑澤先生就回房間,等待被詢問。各位覺得如何?」
「這個安排很合理。」小松香月挽住武井兼次的胳膊,微笑道:「改航的事就交給我們一家吧。」
武井兼次整個人都僵硬了,有苦難言。
毛利蘭的驚恐的看著他們,「香月阿姨真的是武井先生的妻子?不是死了嗎?」
三位小松小姐歡歡喜喜將兩人圍住,異口同聲,「死了也還是家人啊!」
毛利蘭簡直要崩潰了,這可比那些長相恐怖的鬼怪還驚悚。
「你們到底怎麼回事?親戚?」毛利小五郎問。
「不,我們就是親親蜜蜜的一家人。」小松母女四人齊齊咧嘴笑出一口白牙,在眾人或詭異、或驚恐的目光中,一起拖著武井兼次走了。
「她們這是改演靈異劇本了?」黑澤夭夭低聲問琴酒。
「走吧。」琴酒一句廢話沒有,直接將人拖走。
路上,黑澤夭夭抱怨道:「直接在餐廳問就好了,干嘛還回房。」
反正名柯中也沒有保密意識,案子都是在案發現場討論,隨時隨地給凶手提供第一手情報。
「這你得去問波本。」琴酒道。
黑澤夭夭擔心的說:「也不知道毛利小五郎會問些什麼,蘇格蘭那邊能不能應付。他可不知道當年船上的事,早知道我們應該提前告訴他。」
「事情到這裡,真相已經無所謂了。」琴酒似笑非笑的說:「況且,你要相信那個叫江戶川柯南的孩子,他不會希望毛利小五郎調查出什麼。」
「你還是當初的那個琴酒嗎?」黑澤夭夭滿心復雜,「我沒想到,你居然也開始擺爛了。」
「這難道不是你希望看到的?」琴酒反問。
黑澤夭夭堅定的說:「你的安全是第一位,我的希望也得靠後。」
琴酒滿意的點點他,「我也是這麼想的。」
「反正還在海上,消息傳不出去,我完全可以等一切蓋棺定論的時候,再把知情的人全殺了。」琴酒神情平靜,低啞的聲音就像是在述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黑澤夭夭算是明白了,琴酒一開始就打著只要把知道秘密的人全殺了,就不算暴露的想法在擺爛,但是……
「你這麼自信你能搞定一切?萬一翻車怎麼辦?」感覺琴酒從一開始就從容過頭了。
「不是還有你。」琴酒說得義正言辭。
「哈?」黑澤夭夭有點懵。
琴酒停下腳步,轉身面對黑澤夭夭,身體前傾,湊到她耳邊,低聲輕笑,「我的保護傘,我相信你,你一定會能幫我把他們都殺了。」
黑澤夭夭完全沒想到,琴酒居然打的是這個主意。
有點意外,有點心動,有點小怕怕。
「我是好人。」黑澤夭夭又道:「不過我可以幫你把他們的記憶全改了。」
琴酒無語,「你這和掩耳盜鈴有什麼區別。」
黑澤夭夭故作驚訝,「天啦,你居然還知道掩耳盜鈴。」
琴酒,「……」
兩人回到房間,等了好一會,毛利小五郎一行才到。
安室透笑道:「讓二位久等了,我們先去見了另一位黑澤先生,耽擱了點時間。」
雙方在客廳沙發上相對而坐,毛利小五郎開口就問:「黑澤先生就是殺死星野先生的凶手吧!」
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都有些驚訝的看向他。
毛利蘭低聲叫,「爸爸。」
「你閉嘴。」毛利小五郎呵斥完女兒,沉著臉盯著琴酒,這一次是肯定的語氣,「你就是凶手。」
這樣沉穩、嚴肅的毛利小五郎,就連毛利蘭都很少見。
琴酒冷笑,「看樣子,毛利先生已經確定了。」
毛利小五郎開始說他的推理,「第一天的時候,你在餐廳說三胞胎失蹤的事,證明你確實搭乘星海號。而剛才我已經從吉野明日香那裡確認,六年前的星海號上,確實只有一位銀色長發的男人。也就是說,你和另一位黑澤先生,並沒有一起搭乘星海號。」
毛利小五郎的推理一出,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他們皆是一臉緊張的看著琴酒。
琴酒這個不定時炸彈,在一定程度上,比船底的炸彈可怕多了。
「但事實卻是,星野綠的哥哥,並不是我殺死的。」琴酒拉住黑澤夭夭的手,把玩著她的手指,笑道:「如果毛利先生仔細調查就會發現,我在沉船的第一天就受了非常重的傷,那位星野先生死的時候,我正因為傷口發炎,高燒不退陷入昏迷。」
江戶川柯南看向安室透,詢問的眼神不要太明顯。
安室透,「……」
就算已經暴露了,也不用這麼明顯啊!
悠于 2023-11-6 13:45
第146章 星海二號22
「黑澤先生的意思是,星野先生的哥哥不是你殺的。」毛利小五郎嚴肅的盯著琴酒。
「你的問題,我太太可以回答。」琴酒偏頭,眉目柔和的看著黑澤夭夭,「當時照顧我的,就是黑澤夭夭。」
安室透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內幕消息,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黑澤夭夭的反應。
黑澤夭夭不明白琴酒要干什麼,用眼神詢問他,【干嘛?】
琴酒捏捏她的指尖,「不要怕,把當時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黑澤夭夭了然點點頭,一五一十的開始顯擺,「你們也知道,我和我們家黑澤先生的感情超級好的,就是因為我們是在海難中患難與共,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星海號沉沒的時候,我掉進海裡,就是黑澤先生救了我,還和我分享救生艇。」
「就算是最小的救生艇,也能乘坐五人,外加平躺一人。像星海號這樣的大型游輪,甚至會配備可乘坐25人的全封閉式救生艇。」江戶川柯南可愛的笑容裡滿是懷疑,「黑澤姐姐的意思,是指救生艇上只有黑澤哥哥一個人嗎?」
黑澤夭夭凶巴巴的瞪他,「是啊!有問題嗎?」
江戶川柯南一噎,乖乖搖頭,「沒。」
「小孩子不准插嘴。」教訓完臭屁小鬼,黑澤夭夭還是將原因解釋一遍,「當時黑澤先生乘坐的是最小的六人救生艇。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更豪華的設備上,自然對小皮筏不屑一顧。」
琴酒補充一句,「星海號上的救生艇非常充足。」
「就是,又不是泰坦尼克號。」黑澤夭夭接著道:「我們被救之後,本想和船上的工作人員彙合,但當時恐怖分子隨便開槍掃射,非常危險,黑澤先生還因此受了非常重的槍傷。」
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
聽出來了,她又在胡說八道。
「因為受了傷,我們就找船上的醫生幫忙取子彈。」黑澤夭夭沉重的嘆息一聲,表情無比沉重,「當天晚上,那位星野先生就組織了人,和恐怖分子交火,他們那些人還打著為大家付出的借口,要我們上貢食物和水。」
江戶川柯南皺眉,「第一天就要開始搜羅食物和水嗎?」
琴酒道:「後來想想,那位星野先生可能一開始就知道什麼,所以才會在文明社會,做出那種反人類的事。」
從琴酒口中聽到「反人類」這種評價,還挺新鮮的。
雖然他們說的不一定是真的,但也並非完全是假的,江戶川柯南道:「後來呢?」
「黑澤先生受了傷,我又那麼弱,我們商量了一下,最後選擇遠離人群,等待救援。」
「原來你們是患難見真情,難怪感情那麼好。」毛利蘭雙手捧心,感嘆道:「好浪漫。」
「一點也不浪漫。」黑澤夭夭無比嫌棄的說:「因為缺醫少藥,又沒有足夠的清水清理傷口,黑澤先生的傷一直反反復復,到後來幾乎都要爛了。最後兩天,海上非常混亂,他又只吊著最後一口氣,我真的害怕極了。」
毛利蘭,「額……」
安室透沒忍住笑了,「那可真慘啊!」
琴酒冰冷的視線掃過,安室透只得壓下嘴角的笑。
黑澤夭夭道:「反正殺星野綠的人絕對不可能是我們家黑澤先生。當時他就剩一口氣吊著了,動一下都能嗝屁,還想殺人,開什麼玩笑。」
動一下都能嗝屁的琴酒,「……呵呵,真是辛苦你照顧了。」
黑澤夭夭一點也不客氣的說:「知道我辛苦就對我好點。」
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
黑澤夭夭真是個猛人!
「原來凶手不是黑澤先生,那我就放心了。」毛利小五郎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又恢復成平時大大咧咧的樣子,感嘆道:「目暮警官經常向我說起黑澤先生,我真怕是你。不是太好了。」
安室透微笑,「原來目暮警官這麼喜歡黑澤先生啊!」
靠,琴酒居然已經深入警方內部了。
江戶川柯南死魚眼道:「目暮警官還遺憾過黑澤哥哥不是警察。」
安室透,「……」
呵呵,看來目暮十三是想退休了。
「既然不是黑澤先生,那會是誰呢?」毛利蘭發出疑問。
黑澤夭夭眼珠子一轉,給了個方向,「不是還有一個被排除的嫌疑人嗎。」
毛利蘭眼睛一亮,「小西早見?」
黑澤夭夭點頭,「她的嫌疑是星野先生排除的,但星野先生的腦子明顯有問題,不可信。」
琴酒笑著附和,「夭夭分析得很有道理。」
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對視一眼,總覺得這對夫妻在使壞。
毛利小五郎大手一揮,決定道:「好,我們現在就去問小西早見。」
黑澤夭夭拉著琴酒站起來,恭送毛利小五郎他們,同時表示,「如果有關於星海號上的問題,可以來問我們,我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會和你們客氣的。」毛利小五郎揮揮手,改敲星野綠的房門去了。
因為小西早見有盯著星野綠的任務在身,目前在星野綠那。
送走人,黑澤夭夭問:「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睡覺。」琴酒往沙發上一躺,不動了。
「你不做點准備?」黑澤夭夭都被他搞糊塗了。
琴酒反問:「炸彈敵人已經准備好了,槍我上船那天就保養好了,還要准備什麼?」
黑澤夭夭,「……」
「自救更不用擔心,毛利小五郎這些正義的偵探們會解決的,我們到時候和他們一起就行。」琴酒說著十分擺爛的話。
黑澤夭夭被驚得啞口無言,半天才憋出一句,「還有安室透和貝爾摩德,他們肯定想趁機干掉你。」
「貝爾摩德不好說,但安室透不會。」琴酒懶洋洋的說:「雖然黑澤太太的版本一點也不浪漫,但我想安室透已經足夠了解我們的故事了,他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黑澤夭夭秒懂琴酒的言外之意,頓時臉紅成了蘋果。
這不就是變相的秀恩愛,對臥底表示,我很疼愛老婆,我可以被策反,這次一定要保我喲!
琴酒又道:「如果他無法做出令我滿意的選擇,正好可以一起解決,免得以後成為絆腳石。」
這一次黑澤夭夭沒有再說什麼。
如果都這樣了,安室透還想琴酒死,那和紅方聯手的想法就真的沒必要了。
到時候,怕是諸伏景光也不能留。
猶豫了三秒,黑澤夭夭坐到沙發上,讓琴酒的腦枕在她的大腿上,溫柔小意的為他揉頭,「舒服嗎?」
琴酒享受的閉上眼睛,好聽的聲音染上懶意,「今天怎麼這麼乖,犯錯了?」
「我一直都很乖啊!」黑澤夭夭埋怨道:「我對你好,難道還錯了?」
「上面點。」琴酒指揮。
黑澤夭夭乖巧得不行,他說按哪就按哪。
昨晚凌晨才睡,琴酒枕著黑澤夭夭的腿,鼻尖環繞著她的氣息,又被她揉得舒服,整個人昏昏欲睡。
黑澤夭夭見他要睡了,趕緊加重力道。
琴酒懶懶的抬起眼皮,「我不生氣,說。」
黑澤夭夭秒回,「安室透是臥底。」
琴酒,「……呵!真是謝謝你,現在才告訴我。我已經知道了。」
「黑澤先生真聰明。」黑澤夭夭開始放炸彈,「那你一定不知道,安室透其實和蘇格蘭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竹馬。」
琴酒頓時來了興趣,緩緩睜開眼睛,「這我還真不知道。」
「哈哈。」黑澤夭夭炫耀道:「我一直都用安室透的身份威脅蘇格蘭,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那麼聽話。」
琴酒冷笑,「是啊!蘇格蘭都知道,就是琴酒不知道。」
黑澤夭夭瞬間噎住,揉得越發賣力,「現在不是知道了嘛。」
「知道我為什麼會猜到安室透是臥底嗎?」琴酒問。
黑澤夭夭立馬送上彩虹屁,「因為黑澤先生聰明。」
「因為三明治。」琴酒似笑非笑的看著黑澤夭夭,「昨天早上安室透做的三明治,和我們結婚紀念日那天吃的味道一樣。」
黑澤夭夭有不好的預感。
琴酒道:「蘇格蘭是臥底,我是不是可以大膽假設,喜歡把紀念日過出儀式感的黑澤太太,是因為波本是臥底,所以才選擇他做的三明治。」
黑澤夭夭,「……」
不好的預感成真了。
果然,下一秒她就聽到琴酒問:「那麼,土豆燉牛肉,又是誰?」
黑澤夭夭嚇得捂住琴酒的嘴,「誰都不是,沒有你這麼找臥底的。」
琴酒了然的笑了。
黑澤夭夭,「……」
琴酒拉開她的手坐起來,冷白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笑得勾人又危險,「好了,黑澤太太,來說說土豆燉牛肉。」
「我不知道。」黑澤夭夭閉上眼睛。
「嚇成這樣,看來是個不得了的人物。」琴酒思索道:「能和波本的三明治,蘇格蘭的蛋糕一起端上餐桌,配酒還是代表我的琴酒……」
「嗝!」黑澤夭夭嗝都嚇出來了。
琴酒繼續,「我失憶的時候,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厭惡……」
「嗝!嗝!」黑澤夭夭緊張的望著琴酒。
「他那張臉我一點印像都沒有。」
「阿陣。」黑澤夭夭已經不抱任何期望了。
琴酒也欣賞夠了黑澤太太害怕的可愛模樣,大發慈悲的說出最後結論,「赤井秀一。」
黑澤夭夭徹底蔫了,她最後只求,「阿陣,我知道你和赤井秀一水火不容,但在正事面前,你稍微忍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後有的是機會。」
琴酒傾身,在黑澤夭夭粉潤的唇上落下一吻。
黑澤夭夭眼睛一亮,「阿陣,你同意了。」
琴酒摩挲著她的臉,笑得咬牙切齒,「謝謝你告訴我,基爾也是個臥底。」
黑澤夭夭驚悚的瞪大眼睛。
她一心撲在赤井秀一身上,都忘記背後還墜著個水無憐奈了。
「還真是拔出蘿蔔帶出泥。」琴酒陰冷的笑著,「回去就把他們全干掉。」
黑澤夭夭嚇得趕緊遠離琴酒,躲到側面的單人沙發上,欲哭無淚,「你套路我。」
琴酒笑,「你瞎說什麼,我只是回憶了一下我們美好的六周年燭光晚餐。」
「壞人。」黑澤夭夭憋嘴抗議。
「想不到赤井秀一還會做土豆燉牛肉,回去我得好好嘗嘗。」琴酒笑看著黑澤夭夭,「那麼有紀念意義的晚餐,你拍視頻了嗎?」
黑澤夭夭,「……壞人。」
「沒視頻也沒關系,回去再讓他們做。」琴酒朝著黑澤夭夭張開懷抱,「過來。」
「休想再套路我,壞人。」黑澤夭夭跳下沙發,轉身就跑,像只受驚的小兔子,躲到房間裡去了。
琴酒在人跑後,目光逐漸變得陰冷。
「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多,呵!」
給游艇改道進行得很順利,但毛利小五郎這邊的調查就沒那麼順利了。
如果不是毛利蘭拉著,毛利小五郎都要和人設暴脾氣的貝爾摩德打起來了。
調查就此陷入僵局。
小裡卡爾門外。
毛利小五郎拉拉衣領,煩躁的說:「我再去問問那三個寶石大盜,你們都別跟著。」
江戶川柯南則拉著毛利蘭道:「小蘭姐姐,反正這邊沒事,你不如去和小松姐姐他們一起准備午餐。」
「那你呢?」毛利蘭抱著胳膊,目光危險。
「我和安室哥哥……」
江戶川柯南的話到一半被安室透打斷,「我還有一些事想要問問星野先生,不能帶著你。」
雖然安室透什麼都沒透露,但江戶川柯南還是從星海二號上發生的事中推斷出了一些。
他知道安室透這個時候找小裡卡爾絕對不簡單,沒有像往常一樣纏著,乖巧的被毛利蘭帶走。
安室透等人都走光了,看了一眼琴酒所在的房間,敲開了小裡卡爾的房門。
房間裡,小裡卡爾趴在茶幾上,認真的玩著拼圖,見到進來的是安室透,轉頭就對貝爾摩德說:「有人來接替你盯著我了,你可以走了。」
「你以為我想看到你這個神經病?」貝爾摩德冷哼一聲,踩著高傲的步子走了。
安室透關上門,笑問小裡卡爾,「她是組織的人吧!」
小裡卡爾抬起腦袋,疑惑的看著安室透,「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她一定是你的幫手。」安室透眯了眯眼,道:「我不相信你會為了對付琴酒,孤軍深入。」
小裡卡爾眨巴著眼睛,反問:「我有你,有伏特加,這算哪門子孤軍深入?」
「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麼不信任我。」安室透冷笑,「我可是帶來了很重要的情報。」
接著,安室透將剛才黑澤夭夭說的海上共患難說給小裡卡爾聽。
「居然不是他殺的。」小裡卡爾嫌棄的撇撇嘴,「哥哥真是個廢物,枉我為了替他報仇,把琴酒算計到了這裡。」
他生氣的將拼圖弄亂,整個人頹廢的撲在茶幾上,像一條鹹魚,「我已經和琴酒不死不休了,現在可怎麼辦吶。」
安室透諷刺道:「不如你現在就收手,去向琴酒道歉,或許能求得原諒。」
「可以嗎?」小裡卡爾眼睛一亮,直起身望著安室透,隨即又搖搖頭,頹廢下去,「我已經把伏特加收入囊中了。」
安室透對此,不發表任何想法。
「所以,我們只有殺了琴酒這一條路可以走。」小裡卡爾抓著安室透的手,真誠的說:「我得伏特加,你得情報,說好了。」
「一言為定。」安室透抬起手。
「一言為定。」小裡卡爾開心的和安室透擊掌立約,然後當著安室透的面,把手伸進褲腰裡,掏出一個迷離錄音器。
安室透臉上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他的表情已經寫滿了內心的扭曲。
小裡卡爾氣呼呼的說:「沒有放在□□裡,是褲子裡單獨縫的小口袋。」
安室透微笑臉,「我什麼都沒說。」
「但你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小裡卡爾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又拿出一個衛星手機。
他將錄音器裡的內容導進衛星手機,設置成郵件,舉給安室透看,「等船炸的時候,信號屏蔽儀也會跟著一起被毀,到時候這條信息就會發送到BOSS那裡,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什麼?」安室透反問。
小裡卡爾的嘴角惡劣的挑起,笑得張揚又惡毒,「意味著我死了,你背叛了我。而BOSS在接收到這條信息後,一定會懷疑你和琴酒。」
安室透的心一沉,臉色也跟著冷了下來。
小裡卡爾接著道:「琴酒瞞著組織有老婆,為了秘密殺了我這個對組織忠心耿耿的人,你說BOSS會怎麼想?」
「既然防備我至此,又何必找我合作。」安室透冷哼一聲,拂袖離去,最後留下一句,「祝你活得長長久久。」
小裡卡爾對著關上的房門自言自語,「不不不,比起看不見摸不著的信任,我更相信看得見摸得著的手機。」
琴酒不好惹,小裡卡爾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安室透一時之間陷入兩難之境。
……
夾板上,貝爾摩德吹著海風,翻來覆去看小裡卡爾給她的東西,一個退出市場多年的MP3播放器。
嶄新的播放器上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那應該就是內容。
貝爾摩德打開播放器,果然裡面有一個音頻,名為——是它,是他,就是她。
連用了三個不一樣的代詞,簡直就是神經病。
貝爾摩德連上藍牙耳機,點開音頻,靜靜的聽。
當聽到裡面傳來黑澤夭夭和小裡卡爾對話的時候,貝爾摩德就明白,這應該是之前找失蹤的小松美緒時錄的。
當聽到黑澤夭夭催眠了小裡卡爾,貝爾摩德稍微意外了一下,不過也沒多驚訝,畢竟黑澤夭夭可是成功催眠過安室透的緋色之獸。
「小西早見是誰?」
當這個問題從黑澤夭夭口中問出的時候,貝爾摩德臉上的淡定徹底消失。
她的偽裝不存在任何問題,小西早見和她差別極大,她又一直很注意維持小西早見的人設。
如果是三胞胎的案子解決後,黑澤夭夭問出這個問題,她並不會多驚訝,但這個問題卻是在一開始的時候。
她甚至都沒有和黑澤夭夭說過幾句話,黑澤夭夭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至於琴酒那邊,貝爾摩德還是很了解的,他絕不可能在沒有接觸的短時間裡認出她。
那麼,到底是哪裡的問題?
「看來,我得去會會這位黑澤太太了。」貝爾摩德看著波光粼粼的深藍海面,緩緩露出一抹如妖精般危險又充滿魅惑的笑,「琴酒可真是找了個不得了的老婆呢。」
眼看太陽就要落山了,一直沒找到殺害小裡卡爾哥哥的凶手,毛利小五郎徹底急了。
他午飯就沒好好吃,一直在問三個珠寶大盜關於星海號的事。
見他晚飯還不吃,毛利蘭急了,她強行將人拖到餐廳,給他夾了許多美味的食物。
因為人手充足,也因為這可能是最後的晚餐,這一次又恢復了上船第一餐那種自助式,食物種類非常豐富。
看著盤子裡的高級牛排,時令水果,毛利小五郎沒有一點胃口。
「爸爸,吃飽了才有力氣找凶手。」毛利蘭擔憂的說。
「不是小西小姐,不是黑澤先生,那殺人凶手肯定不在船上,我上哪裡去找。」毛利小五郎煩躁的揉著頭發。
毛利蘭堅定的說:「我相信爸爸,一定能解決。」
「小蘭。」毛利小五郎愣愣的看著女兒。
毛利蘭笑著說:「無論是著火,還是爆炸,亦或是雪崩,爸爸都能解決;就算被歹徒的槍抵著腦袋,被歹徒綁架,爸爸也都能救我;我相信爸爸,一定可以。」
「小蘭。」毛利小五郎感動得淚眼汪汪。
「我也相信毛利叔叔。」江戶川柯南道:「毛利叔叔可是沉睡的小五郎啊!」
雖然毛利蘭說的那些,有百分之九十都是他解決的,但毛利小五郎也是真的有靠譜的時候。
毛利小五郎抹干眼淚,在女兒信任的目光中,拿起筷子開始干飯。
大大的牛排,兩口解決。
第147章 星海二號23
琴酒端著兩大盤食物在黑澤夭夭旁邊坐下。
黑澤夭夭嚇得趕緊將凳子往旁邊挪。
琴酒好笑的問:「沒必要離開我這麼遠,我什麼都不問了。」
「你是不問,但你會想,誰知道我哪句話又暴露了不該說的秘密。」黑澤夭夭堅定不移的防範琴酒。
「好了好了,我不問了。」琴酒夾起一塊炸魚,伸長手遞向黑澤夭夭,好脾氣的說:「來,我喂你。」
黑澤夭夭警惕的盯著他,「你把我那盤推過來就行。」
琴酒失望垂下眼眸,低聲嘆息,「你一定要這麼防著我嗎?我們是夫妻,不該有秘密。」
黑澤夭夭心裡一咯噔,心虛的往他那邊挪一點,伸長脖子將魚肉吃了,嘞嘞說:「其實我也沒瞞你多少了。」
除了她的來歷,有關於名柯,已經沒有多少了。
「所以,你還是有事瞞著我。」琴酒緩緩抬起頭,眼中盡是凶光,他冷笑道:「黑澤夭夭,你可真有本事。」
黑澤夭夭被他突如其來的變臉又嚇回了龜殼裡。大壞蛋琴酒卻享受著美食,明顯心情很好。
黑澤夭夭欲哭無淚,半天才憋出一句,「壞人!」
琴酒將黑澤夭夭那一份食物推到她面前,脾氣很好的說:「好了,不逗你了,吃飯。」
「壞人!」黑澤夭夭端起盤子,往毛利小五郎那一桌去,堅定不移的遠離琴酒。
坐下後還不忘回過頭,凶狠的瞪琴酒,「壞人。」
琴酒,「……」
真記仇啊!
黑澤夭夭見毛利小五郎埋著頭大快朵頤,抽搐了一下嘴角,問道:「毛利先生去調查小西早見,結果怎麼樣了?」
毛利小五郎埋頭干飯,不為所動。
毛利蘭道:「小西小姐說,星海號沉沒的時候她還是個未成年,船長和一些工作人員對她多有照顧,她一直跟著工作人員一起行動,沒有接觸過星野先生的哥哥。」
「既然這樣,那為什麼她會在星野綠的嫌疑人名單裡?」黑澤夭夭又問。
毛利蘭搖頭,「爸爸也問過這個問題,不過星野先生根本沒說,還訓斥爸爸,讓他不要浪費時間,好好去調查兩位黑澤先生。」
黑澤夭夭翻了個白眼,該不會星野綠根本沒想好理由吧!
這做事未免也太馬虎了。
江戶川柯南拉拉黑澤夭夭的衣袖,低聲問她,「小西早見到底是什麼人?」
黑澤夭夭無情的抽回衣袖,警告柯南,「有家室的男孩子要學會矜持,不要隨便在外面拉漂亮小姐姐的衣服。」
江戶川柯南被堵得啞口無言。
黑澤夭夭則說起另一件事,「小蘭,既然毛利先生還沒找到凶手,那不如跟我一起自救。」
「自救?」毛利蘭有些疑惑。
「我都已經想好了。船艙裡不是有許多裝食材的木箱嗎?在船炸之前,我們就把食物、水、藥、衣服這些求生必需品裝在箱子裡,轉移到海上。」
黑澤夭夭拍著胸脯保證,「到時候你們可以跟著我,我可有經驗了。」
主角團必須帶上,找就是移動的金手指,保命關鍵。
毛利蘭道:「可是,我們現在離陸地很遠,沒有救援的話,我們要怎麼回去?」
黑澤夭夭翻了個白眼,「那你以為星野綠要怎麼回去?」
「對啊!」毛利蘭眼睛一亮。
一直埋頭干飯的毛利小五郎終於抬起頭來,艱難的咽下嘴裡滿滿的食物,問道:「黑澤太太有什麼計劃,能說說嗎?」
毛利蘭貼心的為老父親送上水,「爸爸,喝水。」
毛利小五郎喝了一大口水,又捶打了好幾下胸口,這才舒服的喘了一口氣。
黑澤夭夭環顧四周,見沒什麼人注意這邊,壓低聲音道:「星野綠這個人,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萬一他真把船炸沉了怎麼辦,所以我們得做兩手准備。」
「我的想法是,毛利先生你繼續調查案子,我和小蘭去准備海上求生需要的東西,如果到時候真找不到凶手,我們就提前轉移到海上。」
黑澤夭夭擔憂的說:「畢竟是爆炸,可不是說著玩的,萬一被炸缺了胳膊腿,可是一輩子的事。」
毛利小五郎的臉沉了下來,說道:「留在船上確實很危險。小蘭,我們睡的床和櫃子都是木頭做的,不行就拆下來做個木筏。」
「好的,爸爸。」毛利蘭認真點頭。
黑澤夭夭點頭,「沒錯,辦法總比困難多。」
毛利小五郎真誠的說:「那小蘭就麻煩黑澤太太照顧了。」
黑澤夭夭道:「毛利先生客氣了。求生之路,多個人也多份力。」
「如果想要按照黑澤姐姐說的方法做,就必須先控制住星野先生。」江戶川柯南半月眼凝望黑澤夭夭。
毛利小五郎抬手就想給這個潑冷水的小子一拳。
黑澤夭夭抓著江戶川柯南戴著手表的手,掌心正好放在手表上,「這件事我已經想好了,到時候讓阿陣和黑澤先生一起出手,柯南個子小,不引人注意,正好可以幫我們通風報信。」
江戶川柯南懂了,這是要他找機會用麻醉針。
他沉著臉,湊近黑澤夭夭,低聲說:「你們果然知道。」
「還記得在山杏村,我搶走你的手表,在小公園那個案子中你手表又壞了嗎?」黑澤夭夭笑眯眯的說:「我幫了你這麼多,現在也到了你回報的時候。」
江戶川柯南驚駭的瞪大眼睛,「你從一開始就知道。」
毛利蘭見江戶川柯南似乎被嚇到了,擔憂的問:「你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黑澤夭夭笑笑,開開心心的享受美食。
江戶川柯南看著黑澤夭夭那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側臉,總算明白為什麼安室透會說「黑澤夭夭一直在琴酒面前維護你」這樣的話了。
既然這樣,那他是不是可以像安室透說的,向黑澤夭夭打探情報?
毛利小五郎聽說要正面剛小裡卡爾,反而擔心起來,「他手上有引爆器,如果把他逼急了,他直接炸船,我們反而更危險。」
如果炸船必死,或許星野綠還有所顧忌,但現在炸彈少了一半,更安全了,卻也少了對星野綠的威懾。
「不一定非要把人打暈捆起來,主要還是轉移注意力,讓他沒空關注我們這邊。」黑澤夭夭道。
毛利小五郎徹底放心了,「既然這樣,那我也得好好查案,爭取把殺人凶手找到。」
「其實……」黑澤夭夭猶豫了一下,對毛利小五郎道:「關於星野先生哥哥的死,我在醫院照顧阿陣的時候,聽過一些傳言。」
「真的?是什麼傳言?」毛利小五郎急切的問。
黑澤夭夭小聲道:「我聽說,他是自殺的。」
「什麼?」毛利小五郎和江戶川柯南的驚呼聲同時響起。
他們這一叫,其他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嚇得趕緊捂住嘴巴。
毛利小五郎小聲問:「怎麼會是自殺呢?」
從三個寶石大盜和武井兼次口中得到的情報,毛利小五郎已經大致拼湊出了星野綠的哥哥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用惡魔形容都是對惡魔的侮辱。
那樣的人,又怎麼會自殺。
「我聽說的版本是這樣的。」黑澤夭夭神神秘秘的說:「在大海上,有非常非常漂亮的姑娘,她有夜幕一樣烏黑的秀發,珍珠一樣雪白的肌膚,寶石一樣美麗的眼眸……那種美,簡直就是造物主的超常發揮。
「在那個深夜,那位星野先生難以入眠,就獨自劃著小船離開人群,也是在那一晚,他見到那個美麗的姑娘。」
「她是那麼的美好,那麼的純潔無瑕,任何人到了她面前,都會自慚形穢。那位星野先生自覺從靈魂到皮囊都扭曲肮髒的自己,根本配不上那麼美麗的姑娘,於是……他當著姑娘的面,開槍自殺了。」
毛利小五郎和江戶川柯南,「……」
「難道是海妖?」毛利蘭聽得起雞皮疙瘩,「在神話傳說裡,就有海妖蠱惑水手自殺的故事。」
江戶川柯南無奈的說:「黑澤姐姐,都什麼時候,你還功夫開玩笑。」
「我再去問問其他人。」毛利小五郎拿起外套走人。
毛利蘭見他們的反應,拍著胸口松了一口氣,「不是海妖啊!嚇死我了。」
黑澤夭夭翻了個白眼,「說真話都沒人信,這世道可真難。」
江戶川柯南沒多在意黑澤夭夭說的話,他更多的心思在黑澤夭夭知道他身份這件事上。
既然黑澤夭夭從山杏村開始就在幫他隱瞞,那他是不是可以打探情報。
只要不是打聽琴酒的,想來黑澤夭夭還是會說的。頭鐵的江戶川柯南,心思一下子就活泛了起來。
他立刻把還沒喝一口的果汁上貢給黑澤夭夭,「黑澤姐姐,喝橙汁。這個橙汁是剛榨的,很新鮮。」
黑澤夭夭總覺得獻殷勤的江戶川柯南有些眼熟。
見黑澤夭夭不為所動,江戶川柯南乖巧的問:「黑澤姐姐是不喜歡橙汁嗎?還有新鮮的蘋果汁,我去給黑澤姐姐榨一杯來。」
黑澤夭夭總算明白為什麼會覺得眼熟了,這小子獻殷勤的樣子,不就和她之前溫柔小意的給琴酒那個大壞蛋揉頭的時候一樣。
「你要干嘛?我告訴,我什麼都不會說。」黑澤夭夭生氣的瞪了江戶川柯南一眼,「壞人!」
江戶川柯南,「……」
他怎麼就成壞人了。
……
安室透一早就注意到,一向黏人的黑澤夭夭居然對琴酒敬而遠之。
反倒是琴酒,居然上趕著討好黑澤夭夭。
看到黑澤夭夭躲到另一桌去,安室透端著盤子坐到琴酒對面,笑容如陽光般燦爛,「黑澤先生這是惹太太生氣了?」
琴酒似無奈輕笑,眉眼柔和,「小兔子被嚇到了。」
安室透被他一句「小兔子」雷得不行,笑容依舊,「是因為炸彈的事嗎?」
琴酒似笑非笑的看著安室透,十分坦誠,「不,是你們走之後,她不小心被我挖出了點小秘密。」
安室透心思活泛起來,他試探性的問:「那一定是個很重要的秘密,我看黑澤太太被嚇得不輕。」
「對於一些人來說,是關乎性命的秘密。」琴酒的嘴角,似有若無的笑意閃過。
安室透見他居然像個炫耀妻子的普通男人一樣,和他聊了起來,有點拿不准他到底什麼意思。
這難得的機會,他可不會放過,「那還真是令人好奇,是什麼秘密。」
「她說,你和蘇格蘭是好朋友。」琴酒眸色幽深,嘴角的笑意不斷擴大。
直到這個時候,他笑容中的惡劣才真正被看清楚。
「這確實是一個不得了的秘密。」安室透的面無表情,語氣暗含嘲諷,「黑澤太太真厲害。」
黑澤夭夭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催眠他的時候?
安室透一直擔心黑澤夭夭催眠他的時候,知道什麼不該知道的,但沒想到,居然連這個都知道了。
黑澤夭夭!
「雖然膽子小了點,但確實很厲害。」琴酒的眉目間染上柔和,語氣張揚,「她沒少向我誇耀,只要用你做威脅,蘇格蘭就會乖乖聽她的,百試百靈。」
這一次,安室透徹底不淡定了,他滿臉怒容與驚愕,「琴酒,你什麼意思?」
難得看到波本露出這種表情,琴酒低低笑了,「看樣子,我當年保下蘇格蘭,還真是走了一步好棋。」
安室透的情緒劇烈起伏,如果不是長久以來的壓抑形成習慣,恐怕他現在就要暴起,抓著琴酒的衣領,逼問他。
幾次張口,安室透才盡量用平穩的語氣問:「他,還活著?」
「今天我就學學黑澤太太。」此時的琴酒,就像掌握所有主動權的君王,高高在上的俯視安室透,明目張膽的威脅,「波本,如果你讓我不滿意,我就從蘇格蘭身上討回來。」
「他真的還活著?」安室透滿心懷疑,卻又滿心期待。
琴酒享受著美食,對安室透的問題,毫無反應。
安室透到底臥底多年,知道什麼時候該進,什麼時候該退,更知道該如何取舍。
他很快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說起正事。
「星野綠帶了一個衛星手機……」安室透將他去給小裡卡爾送情報,反被威脅的事說了一遍,最後道:「在解決炸彈和小裡卡爾之前,必須先解決衛星手機。」
知道他臥底身份,同時也被他抓住把柄的琴酒;不知道他臥底身份,像個神經病一樣難以掌控的小裡卡爾。
安室透確實一度舉棋不定,但如今他已經沒得選。
哪怕琴酒說的是假的,他也不敢去賭那個萬一。
至於他向小裡卡爾透露情報的事,他根本不需要多解釋。
那些事,就算他不說,毛利小五郎也會說。況且,如果琴酒想要瞞,一開始也不會說出來。
琴酒冷笑,「衛星手機那麼大,他不可能放褲襠裡。」
安室透頓時想起小裡卡爾拿出錄音器的畫面,表情扭曲了一下。
……
任勞任怨的伏特加,換了新大哥,工作還是沒變。
給大哥當司機,給大哥買便當。
現在沒車給他開,便當還是要准備的。
小裡卡爾餓了,就讓他到餐廳取食物。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吩咐。
伏特加沒有任何怨言,乖乖到餐廳幫小裡卡爾取食物。
進門的時候,他的目光掃過坐在一起的安室透和琴酒,掃過黑澤夭夭,掃過依舊在角落裡的諸伏景光,最後定格在擺滿食物的架子上。
伏特加按照以往的習慣,挑選更容易填飽肚子的肉類和面食,滿滿當當裝了兩大海碗,用托盤端著走了。
全程,他沒有多說一句,也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黑澤夭夭看著伏特加消失的背影,用一聲嘆息祭奠沒有人叫「大嫂」的人生,轉頭就換上一個笑容,問江戶川柯南,「柯南,能幫姐姐一個忙嗎?」
江戶川柯南甜甜的問:「如果我幫了姐姐,姐姐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黑澤夭夭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江戶川柯南本來只是試試,沒想到她居然會答應,「我願意幫姐姐。」
黑澤夭夭,「你去幫我給我們家阿陣說一下剛才的計劃,讓他找大伯,一起把星野綠打趴下。」
江戶川柯南,「……你們不是商量好了嗎?」
「他那麼壞,我才不要跟他商量。」黑澤夭夭傲嬌的將頭扭到一邊。
江戶川柯南,「……」
現在才知道琴酒壞,會不會太晚了?
黑澤夭夭放出大招,「去不去?任何問題我都會回答哦。」
江戶川柯南深吸一口氣,嚴肅點頭,「去。」
黑澤夭夭滿意的笑了,「柯南真是個勇敢的孩子。」
江戶川柯南翻了白眼,跳下凳子,邁著雄赳赳氣昂昂的步伐朝著琴酒走去。
當這個年僅十七歲的少年真正走到琴酒身邊,仰著頭看著琴酒的時候,心中還是產生了恐懼,腦海中閃過被琴酒強行灌下APTX-4869的畫面。
琴酒俯視身邊的小男孩。
他已經猜到,躲在背後幫毛利小五郎推理的其實就是這個孩子,而這個孩子應該也知道組織的存在,但他不清楚,這個孩子到底什麼情況。
難道是……侏儒?
本該在充滿硝煙與犯罪的戰場上相遇的兩人,此刻卻在小小的餐廳裡,上演世紀性的會面。
沒有槍聲!沒有爆炸!
他們就這樣彼此深情凝望。
「柯南,有事嗎?」最終,還是好心的安室透開口,打破了這份粘稠壓抑的沉寂。
江戶川柯南半月眼看琴酒,一副命令的口吻,「黑澤姐姐讓你和另一位黑澤先生,把星野先生打一頓綁起來。」
琴酒看向黑澤夭夭,對方卻傲嬌的將頭扭一邊,堅決不搭理。
他只好問江戶川柯南,「她這是又要鬧哪樣?」
見琴酒一副家裡的小崽子又要鬧哪樣的無奈表情,江戶川柯南頓時身心舒暢。
這就叫做,惡人自有惡人磨。黑澤夭夭不愧是比組織成員還可怕的存在。
江戶川柯南背著手,仰著小腦袋,簡單將黑澤夭夭的計劃復述了一遍。
琴酒頭疼的揉揉眉心,「她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安室透也跟著心情舒暢不少,笑道:「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小鬼,你可以滾了。」琴酒嫌棄的擺擺手,倒也沒拒絕。
他這一舉動,再一次刷新了江戶川柯南的三觀。
在他的印像裡,琴酒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生性多疑,冷酷無情的瘋子,他會毫不留情的殺了那些知道組織秘密的人。
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人,現在卻拿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毫無辦法,什麼都不問就按照她的意思去做,怎麼能讓江戶川柯南不震撼。
這一刻,江戶川柯南眼中的琴酒,是一個真真實實,有過去人生的人,而不是被賦予了組織代號,永遠被黑色包裹的劊子手。
江戶川柯南心情復雜的走了。
琴酒對這個「小侏儒」毫不在意,對安室透道:「波本,去告密。把黑澤夭夭的計劃告訴小裡卡爾。」
安室透復雜的看了他一眼,端起空盤子走了。
……
江戶川柯南一回來,黑澤夭夭就急忙問:「他怎麼說。」
「黑澤哥哥沒反對。」江戶川柯南復雜的說。
「那就是默認。」黑澤夭夭開心的晃蕩著小腿。
江戶川柯南嘴角抽搐,「……」
就她這蹬鼻子上臉的架勢,到底是怎麼沒被琴酒打死,還逍遙自在的活到現在的。
黑澤夭夭喝著果汁,說道:「好了,想要問什麼問題?就算是『小蘭姐姐喜歡新一哥哥多一點,還是喜歡我多一點』這樣的問題,我都知道。」
「黑澤太太。」毛利蘭羞紅了臉。
「沒事,小孩子不懂的。」黑澤夭夭衝毛利蘭眨眨眼睛。
毛利蘭只當她是在逗孩子,倒也沒再說什麼。
江戶川有許多問題想問,關於琴酒、關於組織、關於BOSS,前面的黑澤夭夭不會說,後面的黑澤夭夭不知道,中間的現在問了沒意義。
一番思索下來,江戶川柯南還是決定問目前最重要的一個問題,「黑澤姐姐,星野綠的哥哥到底是怎麼死的?」
「自殺,一槍爆頭,沒有任何猶豫。」黑澤夭夭給出標准答案。
「自殺?」江戶川柯南和毛利蘭同驚訝。
毛利蘭驚訝過後,並沒有多想,只以為黑澤夭夭是在逗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柯南卻想起了之前黑澤夭夭說的自殺原因。
如果那不是開玩笑呢?
以黑澤夭夭的性格,不會無緣無故誇一個人,難道故事中的美女其實是她,可是……
江戶川柯南仔細打量黑澤夭夭,並不覺得她的魅力能大到讓人羞愧到自殺。
第148章 星海二號24
江戶川柯南見安室透離開餐廳,趕緊放下筷子跑了,「小蘭姐姐我吃飽了。」
「唉……」等毛利蘭叫,他已經跑沒影了。
黑澤夭夭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她和琴酒還在呢,這小子就追著安室透跑,真是一點做主角的偽裝自覺都沒有。
江戶川柯南在空曠的甲板上追到安室透,「安室哥哥,等一下。」
「柯南,有事嗎?」安室透停下腳步。
江戶川柯南懷疑的看著安室透,「安室先生,你是要去星野先生那嗎?」
安室透彎腰看著,盡量和他平視,「你想說什麼?」
江戶川柯南繃著小臉問:「安室哥哥選了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安室透直起身就要走,海風吹拂他的金發,像美麗的陽光。
「交換。」江戶川柯南道:「我知道星野綠的哥哥是怎麼死的。」
安室透再一次停下腳步,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冷吐出兩個字,「琴酒。」
「他?」江戶川柯南皺起小臉。
雖然他對琴酒有所改觀,但琴酒終究是琴酒,那些做過的事無法改變,他並不想和他合作。
但他也明白,有些事他改變不了,安室透的選擇也是因為趨於利益。
「我有我的原因。」安室透不想在這件事上透露什麼。
江戶川柯南很清楚安室透是個多麼不坦誠的人,沒有繼續糾纏下去。
他將從黑澤夭夭那得到的「自殺」答案,以及黑澤夭夭給毛利小五郎透露的美女版本說了一遍。
安室透了然的笑了,「原來如此。」
江戶川柯南見安室透已經明白了,頓時急了,「到底怎麼回事?」
明明大家聽到的故事是一個版本,為什麼安室透能明白,他卻不明白。
「一個情報換一個情報,結束了。」安室透笑眯眯的說:「小偵探,組織的事最好還是交給專業人員,不要多插手為好。」
江戶川柯南憋嘴,氣呼呼的,「怎麼能這樣。」
這和用了就丟有什麼區別。
伏特加端著食物回來,小裡卡爾急吼吼的叫,「趕緊的,我都快餓扁了。」
伏特加將其中一碗放在小裡卡爾面前,自己端著另一碗吃。
小裡卡爾吃了一大塊肉,發出滿足的喟嘆,「伏特加,你真是太有用了,難怪琴酒那麼喜歡你。」
伏特加沒有說話。
「以後你就好好跟著我,我吃肉一定給你喝湯。」小裡卡爾看著伏特加碗裡和他碗裡一模一樣的食物,又改口道:「好吧,以後我吃肉,盡量把肉分你一點點點。」
「我並不在乎吃到的是肉還是湯。」伏特加平靜的說。
「伏特加,你真好。」小裡卡爾露出感動的表情,只差抱著伏特加大哭一場。
「我選擇背叛琴酒投靠了你,是希望干一番大事,而不是一直當一個司機。」伏特加平靜的說著他的想法,凶惡的面容讓他看起來很有威懾力。
伏特加當然不只是一個司機,他是琴酒的搭檔。就像當年的大裡卡爾和琴酒,地位是平等的,出任務也是一起相互配合。
但琴酒太強,伏特加又一直唯琴酒馬首是瞻。慢慢的,伏特加就變成了琴酒的附屬品。
在組織的人眼中,伏特加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司機兼保鏢。
在組織裡,搭檔要相互配合,卻也要相互監視的。但在琴酒和伏特加這一組裡,卻完全沒體現出來。
如果不是琴酒深得BOSS信任,伏特加早就被換掉了。
小裡卡爾總算拿正眼看這個一直沉默寡言的漢子。
他饒有興趣的問:「你不想做我的小弟,想做我的搭檔?」
「和誰搭檔無所謂,但我要做伏特加。」伏特加冷冷道。
這一刻,他才真的像一個恐怖分子,而不是保鏢。
「這就是你背叛琴酒的理由?」小裡卡爾滿意的笑了,「很好,有血性,我喜歡。」
此時正好傳來敲門聲,伏特加要起身去開門,小裡卡爾率先按住他的肩膀,「第一步,就先從改掉在琴酒身邊養成的壞習慣開始。」
伏特加深深看了小裡卡爾一眼,端著碗繼續吃飯。
小裡卡爾開門,見來人是安室透,熱情的抱住他,「波本,想死我了,你一定給我帶來了好消息,對嗎?」
安室透面皮一抖,冷笑道:「我敢不給你帶來好消息嗎?」
小裡卡爾一點也不介意安室透的態度,熱情的招呼,「快點進來,快點進來。」
安室透見房間裡還有人,眼神剛掃過去,小裡卡爾就說:「那是我兄弟,沒事。」
安室透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兄弟?不是小弟嗎?」
「伏特加很好,還是做兄弟吧。」小裡卡爾有些失望的說:「等我找到差的,再做小弟。」
說完,他又問安室透,「你要不要做我小弟?待遇很好的。」
安室透轉身就要走。
小裡卡爾趕緊把人攔住,抓著安室透的手,鞠躬道歉一氣呵成,「我錯了。」
安室透懶得和這種神經病計較,簡單將黑澤夭夭想提前轉移到海上的計劃說了一遍。
「我女神真貼心。」小裡卡爾感動極了。「我剛才還在擔心,船炸了怎麼辦,女神就開始為我准備海上求生的物資了。」
感動完,他又接著道:「為什麼這麼好的女神,卻是琴酒那醜批的老婆呢?真可惜。」
安室透,「……那並不是給你准備的。」
小裡卡爾壞壞的笑了,「但不妨礙我搶過來啊!」
安室透補充道:「按照黑澤夭夭的意思,應該是想轉移你的注意力。不過我看琴酒又別的意思。」
「這麼危險?」小裡卡爾皺眉思索。
安室透完成任務,起身告辭,「我還得去和毛利小五郎一起找凶手,不便多留,先走了。」
「不,你去解決那個假琴酒。」小裡卡爾委屈的說:「兩個琴酒我肯定打不過。波本,你可是組織裡少見的高手,一定願意為我分擔一半的,對不對。」
安室透確實想要找機會,會會那個假琴酒。能得到琴酒的信任假扮他,知道的肯定不少。
組織情報還在其次,如果能從對方口中知道點景光的事就更好了。
心裡這麼想,安室透面上卻一副為難的表情,「我現在暴露和你的關系,沒問題嗎?」
小裡卡爾看了眼時間,說道:「沒關系,現在快八點了,說好的炸船時間是十二點,四個小時,他們翻不出風浪。就算真有事,我也能提前炸船。」
「你安排了救援?」安室透試探性的問。
「沒有哦!」小裡卡爾道:「我是打算游回去的。」
安室透,「……」
小裡卡爾說:「我小時在海邊長大,這點距離不算什麼。」
「我去解決假琴酒。」安室透懶得再浪費時間聽他胡說八道。
「我真沒說謊。」小裡卡爾撇撇嘴,轉頭又對伏特加笑開了花,「伏特加,你的任務來了。」
伏特加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小裡卡爾道:「想要改變琴酒給你養成的壞習慣,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他。一會琴酒來了,我會給你加油的。」
伏特加表情糾結,「我和琴酒打?」
「嗯。」小裡卡爾誠懇點頭。
「我打不過。」伏特加直言不諱。
「可我也打不過。」小裡卡爾摸摸青紫的熊貓眼,委屈的說:「他太凶了。」
伏特加,「……」
小裡卡爾表情一收,冷冷道:「我對你的信任,從殺了琴酒開始。」
伏特加心髒猛烈的跳動著,最終還是點點頭,「我明白了。」
小裡卡爾頓時恢復嬉皮笑臉,開開心心的吃起這頓最後的晚餐。
收拾東西,自然不可能只有兩個人,黑澤夭夭和毛利蘭又叫上小松母女四人。
四個人都很開心。
小松優香問:「就我們幾個嗎?要不要叫上小西早見?」
想到貝爾摩德,黑澤夭夭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行,叫上她。」
雖然貝爾摩德一直游離在眾人之外,好似一點也不在乎琴酒和小裡卡爾的交鋒,但黑澤夭夭一點也不敢小看她。
「小蘭,你去問小西小姐。」黑澤夭夭道。
「我?」想到小西早見那暴脾氣,毛利蘭有些猶豫。
黑澤夭夭道:「你現在是我們『姐妹自救團』的武力擔當,只有你能打得過小西早見。」
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小西早見在上船時踹翻廣末俊介那一腳,已經展現了她超強的武力值。
「好,我去。」毛利蘭聞言,一口答應下來。
有毛利蘭出馬,貝爾摩德就算只有一分願意,也會增加到五分,更不說她還盯上了黑澤夭夭,自然是滿口答應。
姐妹自救團就此成立。
黑澤夭夭作為團隊裡唯一經歷過海上求生,被救後又惡補過各種求生知識的人,毛遂自薦成了團長。
食物、水、衣服、急救箱、通訊設備、定位設備……
黑澤夭夭將所需要的東西全都羅列出來,然後將人分成三組,分頭去找。
「我,小蘭,小西,我們三個去准備最重要的木筏;小松三姐妹去准備生活必需品;香月阿姨去找武井大叔,想辦法准備通訊設備和定位設備這些電子設備。」
「好。」他們對黑澤夭夭的分配沒有任何異議。
「黑澤夭夭又道:「一定要精簡,不要准備多余的東西。」
「我們明白。」三胞胎齊齊回答。
大家分頭行動。
第149章 星海二號25
兩個一模一樣的琴酒走過,同樣的銀發被海風吹起,同樣的衣擺隨著兩人的走動劃出統一的弧度。
不同的是,他們一個長發披散,冷眸如刀;一個長發束起,戴著銀絲邊眼鏡。
這樣兩個氣場強大的人在一起,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江戶川柯南蹲在甲板的角落裡看著真假琴酒,顫抖的小心肝無助的接收著這成倍的傷害。
就在兩人要走上游輪側面的樓梯時,依靠在樓梯扶手上的金發黑皮青年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狹窄的樓梯無法讓兩個成年人並排通過,更別說安室透還站在樓梯的正中央。
安室透笑問:「二位,要去找星野先生嗎?」
真假琴酒齊齊抬頭,一樣的綠眸落在他身上,同樣的眼神,同樣的表情,仿佛不帶一絲感情。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們是親兄弟。」安室透似笑非笑的打量兩人,「莫非,你們真的是雙胞胎?」
若不是發型和眼鏡的區別,簡直就像復制粘貼一樣,哪怕是安室透,也難以分出到底誰真誰假。
或者說,如果這兩人什麼時候交換了身份,恐怕都沒人能輕易發現。
這個想法讓安室透產生了危機感。
「波本,讓開。」琴酒冷冷道。
「這恐怕不行。」安室透的目光掠過琴酒,落在他身後的諸伏景光身上,「星野先生讓我招待這位不知名的先生。」
「你留下。」琴酒留下這樣一句,直接往上走。
這一次,安室透主動側身,讓琴酒過去。
江戶川柯南猶豫了一下,覺得機會難得,趕緊邁著小短腿,追著大長腿的琴酒去了。
他接了黑澤夭夭的委托,和琴酒一起對付星野綠,絕對不是想偷聽情報,絕對不是。
江戶川柯南自我安慰著,腳上跑得卻飛快,生怕錯過什麼重要情報。
琴酒一走,樓梯上只剩下兩個人。
安室透抓著扶手,一步步朝著諸伏景光走去,皮鞋踩在鐵制樓梯上,發出「哢哢」脆響。
諸伏景光靜靜的站著,抬頭看著他。
安室透一步步往下,走到一半的時候,抓著樓梯扶手的手突然用力,身體彈跳起來。
他僅靠抓著扶手的一只手做支撐,整個人凌空,長腿朝著諸伏景光踢去。
諸伏景光抬臂格擋,被安室透爆發出的力量踢得往後退。如果不是他早有准備,及時穩住身體,恐怕就要因為重心不穩從樓梯上摔下去。
安室透一擊不成,雙手在扶手上交換,借著這個轉換的機會,身體在空中旋轉一圈,像個優雅的舞者,修長筆直的腿再一次朝著諸伏景光踢去。
諸伏景光再次抬臂格擋,手臂上火辣辣的痛讓他清楚的明白,好友這一次加重了力道。
他心裡頗為無奈。不知該感嘆好友身手又變強了,還是該感嘆好友身體強壯如往昔。
這一次,諸伏景光借著安室透的攻擊,直接退出樓梯,平穩的落在甲板上。
安室透落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諸伏景光,將手指捏得「哢哢」作響,語帶嘲諷,「怎麼?你就這點本事?還真是令人失望。」
「你確定要跟我打?」諸伏景光平靜的看著他,「一場毫無意義的戰鬥。」
「怎麼會沒有意義呢?我可是很想撕開你臉上的假面,看看背後到底是怎樣一張臉。」安室透再一次朝著諸伏景光攻擊去。
兩人在寬闊的甲板上交手。
諸伏景光不想傷害安室透,安室透想要撕開諸伏景光的偽裝。
兩人莫名達成了一種看似都動了真格,卻又沒下死手的平衡局面。
安室透的身手很好,好幾次差一點就要碰到諸伏景光的臉了;諸伏景光也不差,每次都能及時避開安室透的魔爪。
兩人打了個平手。
月光下,兩人站在甲板上,相對而立,海風將他們的衣擺吹得獵獵作響。
安室透眉頭緊皺,總覺得這個假琴酒打架時的一些招式習慣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安室先生,你過了。」諸伏景光並不想和昔日的小伙伴如此針鋒相對,心情很不好,「你確定要為了知道我的身份惹惱琴酒。」
諸伏景光的有恃無恐讓安室透猶豫。
他甩開心裡的情緒,面上卻一派淡然,「伏特加跟了琴酒六年,對於他的背叛,琴酒毫無反應。你又能在琴酒心裡占多少位置?」
諸伏景光被惡心到了,「我又不是黑澤夭夭,不在乎有多少位置。」
或者說,在琴酒那種人心裡占據一席之地,那才真的是讓人寢食難安的恐怖事情。
他臉上那一瞬間的扭曲,並沒有逃過安室透的敏銳的眼睛,這讓他產生了很極大的興趣。
他向前兩步,更加靠近諸伏景光,紫灰色的眼眸中跳動的玩味的光亮,「你討厭琴酒?這還真是新鮮。照鏡子的時候會不會覺得惡心?」
諸伏景光,「……」
這小子怎麼變得這麼討厭了?想揍一頓。
「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那不如回答我另一個問題。」安室透試探道:「你,到底是誰?」
諸伏景光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在力所能及的地方,稍微透露一點。
他道:「我是黑澤夭夭的人,假扮琴酒也是無奈之舉。」
琴酒把他送給了黑澤夭夭,他就是黑澤夭夭的。雖然都是幫那對無良夫妻辦事,但他更願意幫的那個人是黑澤夭夭,而不是琴酒。
聽到諸伏景光的話,安室透想到在餐廳裡,琴酒說黑澤夭夭喜歡威脅蘇格蘭的話。
琴酒的話,黑澤夭夭的催眠能力,眼前人讓他熟悉的戰鬥方式。
一切的一切,讓他的心裡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試探性的問:「你喜歡貝斯嗎?」
諸伏景光的心瞬間加速跳動。
零問出這樣的問題,是不是已經知道他還活著了?他是怎麼知道?為什麼會知道?
諸伏景光的心裡有太多的疑問,太多話想說。
可無論他的心裡有多少波濤洶湧,他的表情依舊冷漠,萬千想法,最後化成一句,「不喜歡。」
黑澤夭夭很早以前就給諸伏景光下過心理暗示,諸伏景光無法對任何人說出他的身份,就算隱晦的寫在紙上也不行。
否則,諸伏景光也不必通過送偵探團孩子們餅干,希望和孩子們熟悉的安室透能吃到餅干,這種毫無效率的的迂回方法傳遞消息。
況且,他很清楚,零已經知道琴酒的秘密了,但他不清楚琴酒知不知道零是臥底這件事。
為了零的臥底事業,他絕不能和他相認。
絕不能!
打定主意,諸伏景光心徹底冷靜下來。
「是嗎?」安室透的眼底滑過令人難以窺視的疼痛和失落,他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燦爛,「我聽說,琴酒家有一位彈貝斯彈得很好得到人,還以為是你。」
諸伏景光的態度非常堅決,「你沒必要向我打聽這些,我也有我的忠誠,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忠誠?」安室透咬著這個詞,玩味的笑了。
晴朗的天空掛著露出半張臉的月亮,密集的星辰在天空聚成一條漂亮的星帶,將天空分成兩半。
幽藍的海面映照著明月與星帶,像是要一起將整個世界一分為二。
白色游艇像英勇的戰士,朝著星帶飛奔而去。
諸伏景光和安室透就是以這樣美如畫卷的景色為背景,相對而立,彼此凝視,仿佛要看到地老天荒。
黑澤夭夭、毛利蘭和貝爾摩德三人重量級美女,灰頭土臉的扛著從床上拆下的木板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讓人想揍人的畫面。
黑澤夭夭將木條往甲板上一丟,叉著腰生氣的問:「安室透,黑澤陣,你們在干嗎?深情對望嗎?要不要親一個。」
毛利蘭還好,貝爾摩德看到這一幕,肺都要被氣炸了。
想她堂堂一恐怖分子,什麼時候干過拆床,扛床板的事。
偏偏她干的這些還不止是為了她自己。
按照黑澤夭夭的意思,是要把這些床板做成木筏,到時候所有人都要上去,就連那三個殺人凶手。
安室透和諸伏景光看著扛床板的三個姑娘,莫名覺得心虛,有一種在偷懶被抓包的感覺。
「既然有空在這裡吹風,那想必很閑,現在就給我去拆床板。」黑澤夭夭指著二樓,霸氣的命令,「現在就去,拆了扛下來。誰弄不好,我打斷他的腿。」
「別生氣,我現在就去。」諸伏景光相當熟練的安撫黑澤夭夭。
在黑澤夭夭凶狠的眼神下,他動作熟練的上樓,干活去了,明顯平時沒少被黑澤夭夭霍霍。
安室透沉默了一瞬,在姑娘們看來時,默默追了上去。
人走了,毛利蘭道:「那我去找繩子來,把木板綁一起?」
黑澤夭夭道:「我看繩子在船艙裡,小西和你一起去安全點,我把木板排起來。」
「你一個人可以嗎?」毛利蘭有些擔心,木板還是很重的。
「她可以。」貝爾摩德不爽的踢了踢甲板上的木板,拉著毛利蘭走了。
她算是看出來了,黑澤夭夭就是要把她和毛利蘭綁一起。
難道黑澤夭夭知道什麼?這可真有意思!
第150章 星海二號26
琴酒第一關就遇上了伏特加,他像一尊門神一樣站在門外,面對琴酒的到來,毫無反應。
「讓開。」琴酒冷淡的吐出兩個字。
伏特加雙拳緊握,咬肌繃得死緊,像一座大山一樣,佁然不動。
「呵!」琴酒被氣笑了,「伏特加,長本事了。」
「這是我的選擇。」伏特加的態度非常強硬。
江戶川柯南躲在一棵綠植後,暗戳戳的觀察著這對一度讓他恐懼的壞蛋兄弟。
他一直很好奇,伏特加是真的背叛了琴酒,還是被琴酒派到星野綠身邊做臥底的。
琴酒沒有對伏特加的話發表任何意見,只是再一次命令道:「伏特加,讓開。」
伏特加直視琴酒,剛毅的面容上不屈的堅韌,「請恕我不能。」
「呵!」琴酒咧嘴,陰森的笑著,顯然是被伏特加氣狠了,「你以為,你攔得住我?」
「不能。」伏特加的拳頭朝著琴酒揮出,「但我必須攔住。」
「螳臂擋車。」琴酒冷笑,偏頭躲過伏特加的攻擊,拳頭對著他的肚子就是一下。
伏特加借著琴酒揍他的機會,也對著琴酒的肚子來了一下。
兩個曾經生死相隨的搭檔,就在走廊裡打了起來。
江戶川柯南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真的打起來了。等接下來他看到小裡卡爾的反應,更是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只見裡卡爾悄悄拉開一條門縫,一條綁在筷子上的紅手帕伸了出來,筷子搖晃著,手帕也跟著一起左右晃蕩,門後還傳來小裡卡爾興奮的加油聲。
「伏特加,加油!伏特加,加油!伏特加,你是最棒的,你是我男神,打倒琴酒,走上人生巔峰。」
江戶川柯南,「……」
黑衣組織的畫風,真的是變得太奇怪了,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不過想到沉迷做飯的臥底先生們,江戶川柯南又有點理解了。
這大概就是另一種……平衡!
戰鬥中的兩人顯然也被小裡卡爾的加油雷到了,兩人彼此對視一眼,在拳峰碰撞後,齊齊分開,相對而立。
琴酒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根叼在嘴裡,嘲諷的聲音裡夾雜著一言難盡的嘆息,「就為了這麼一個東西背叛我。伏特加,你出息了。」
伏特加哽了一下,他也覺得小裡卡爾做的事,實在太丟人,他都打不下去了。
偷聽的小裡卡爾不干了,他將門縫拉得更大,露出一個腦袋,「琴酒,你別太過分了。你已經霸占伏特加太久了。」
琴酒壓根沒理會這個神經病,他掏出打火機,點燃嘴裡的煙,吸了起來。
此刻的江戶川柯南,莫名有些同情琴酒。
「我已經得到小道消息了,你是來打我的,我絕不會讓你得逞。」小裡卡爾氣勢洶洶的揮舞著拳頭,「伏特加,干翻他。我一定拜托朗姆大叔給你找一個強悍又聽話的搭檔,讓你做琴酒第二,培養一個伏特加第二,翻身農奴把歌唱。」
琴酒慢條斯理的抽著煙,繚繚煙霧模糊了他扭曲的面容。
伏特加不為所動。
小裡卡爾焦急的催促,「伏特加,你還在等什麼?趕緊的。」
伏特加有些糾結的說:「抽根煙的時間,不著急。」
江戶川柯南眉頭微皺,目光在琴酒和伏特加之間來回移動。
伏特加這態度,難道是真的背叛了琴酒?
「你這是被他訓化了嗎?」小裡卡爾氣得不行,「你這樣怎麼擺脫他。」
「擺脫不了,那就不擺脫。」琴酒玩味的勾起嘴角,懶洋洋的說:「伏特加,殺掉裡卡爾,我就原諒你的一時過錯。」
「你,卑鄙。」小裡卡爾重新把頭縮了回去,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嚇的。
伏特加垂下腦袋,不去看琴酒,沉默就是他的答案。
「那麼,我只能先解決你了。」琴酒叼著煙,緩緩舉起伯萊塔,「伏特加,組織裡那麼多垃圾,你是唯一一個讓我滿意的。可最終,你還是讓我失望了。」
「船上還有普通人,你確定要在這裡開槍?」伏特加繃緊身體,咬著牙問。
琴酒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人,除了在處理叛徒和臥底時激進狠辣,平時是很好說話的,更不會在普通人面前暴露組織的存在,更不會隨便開槍。
今天這表現,明顯是生氣了。
「永別了,伏特加。」琴酒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伏特加習慣琴酒的每一個開槍動作,幾乎是在他打算扣下扳機的時候,伏特加就做出了反應。
他的躲避還在琴酒扣下扳機之前,但還是射傷了他的手臂肌肉,好在沒有傷到骨頭。
江戶川柯南都驚呆了,他沒想到琴酒居然真的一言不和就開槍。
難道是苦肉計?
「看來伏特加也是個幸運兒。」琴酒瞥了眼射在牆壁上的子彈,移動槍口,改瞄准伏特加的另一只手臂,「既然這樣,那就先從四肢開始好了。」
琴酒的冷漠和絕情令人膽寒,哪怕伏特加心裡很清楚琴酒不會殺死他,但琴酒的槍口和冰冷的眼神一起瞄准他的時候,他的鬢角還是流下了恐懼的冷汗。
眼看琴酒就要再一次扣動扳機,伏特加全身心都在槍口上,心裡謀算著該往哪個方向躲,躲到什麼程度。
「伏特加,來了。」琴酒惡劣的笑著,像一只戲弄老鼠的惡貓。
伏特加的身體做出躲避動作前,腦海裡突然浮現在拿到船票時,琴酒說過的話。
【伏特加,如果我想殺你,第二槍一定會對准你的腦袋。】
伏特加躲避的動作有一瞬的滯緩,但在那一瞬之後,一切都沒變。
琴酒緩緩扣動扳機,就在子彈彈射出來之前,他突然改變方向,對准伏特加的腦袋。
伏特加已經做好躲避的動作,身體由於慣性無法改變改變動作。
子彈飛射出。
「伏特加!」小裡卡爾悲慘的叫聲從門後傳來,但當他拉開門,看清走廊上的情況,悲慘的叫聲哽在喉嚨裡。
伏特加最終還是躲過了。
他單膝跪在地上,整個身體呈一種向旁邊躲,卻又向下壓的扭曲姿勢。
也真是可憐了這個滿身肌肉的漢子。
他雙手撐著地,手上的傷口溢出鮮血,順著小臂染紅了手背,彙聚在深色地毯上,消失不見。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就連敏銳的江戶川柯南都沒發現不對勁。
在他眼中,就是伏特加按照之前的方法躲避琴酒的子彈,但惡劣的琴酒在開槍將對准胳膊的槍口對准了腦袋。如果不是伏特加反應夠快,那他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如果這都不算背叛,那這演得也太努了。
「琴酒,你怎麼能這麼過分。」小裡卡爾擋在伏特加面前,雙手舉著槍,像只護崽的老母雞,「伏特加跟了你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居然要殺他。」
江戶川柯南見小裡卡爾終於出來了,趕緊打開手表麻醉針,准備隨時助攻。
「叛徒,沒有存在的必要。」琴酒無情的槍口改對准小裡卡爾的腦袋。
「叛徒?」小裡卡爾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琴酒,現在整艘船上,你才是最大的叛徒。你背叛了組織。」
「那你就錯了,娶妻並不代表背叛。」琴酒道:「大不了,我讓黑澤夭夭也加入組織,以她的能力,很快就能接替伏特加,成為我最強的助手,掃清組織裡的垃圾,這一點你應該深有體會。」
小裡卡爾想到黑澤夭夭那強大的催眠能力,令人恐懼又令人心動的能力。
琴酒的話和小裡卡爾的反應讓江戶川柯南深感疑惑。
難道,黑澤夭夭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安室先生說的「比組織的人更可怕」,其實沒有過多的含義?
看來,得好好調查調查那位黑澤太太了。
「但你呢?小裡卡爾。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嗎?」琴酒的嘴角輕蔑的揚起,「毛利小五郎可是享譽霓虹的名偵探,你真的覺得他對船上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他那樣的名偵探,想要拜師的人多如牛毛,為什麼單單收了波本,難道你都沒想過嗎?」
小裡卡爾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看來,你是真的沒想過。」琴酒的嘴角輕蔑的挑起,墨綠的眼中是毫不掩飾的不耐和厭惡,「被你這樣的人當成對手,簡直就是對我的侮辱。」
「琴酒。」小裡卡爾憤怒的臉扭曲成暴怒的惡鬼,眼睛死死盯著琴酒,仿佛能噴出火,將琴酒燃燒成灰。
「呵!」琴酒輕蔑冷笑,收起槍,轉身就走。
「去死吧!」小裡卡爾對著琴酒扣動扳機。
子彈從槍膛裡射出,穿破空氣,擦著琴酒的脖子飛過,斜斜射在牆壁上。
琴酒緩緩轉頭,自信從容,「你不會現在就殺我的,否則你准備的一切就沒有意義了。」
琴酒的話將小裡卡爾刺激得不行,此刻的他恨不得殺了琴酒,但他很清楚,他不能。
以他現在的地位,琴酒死了,他根本不能接手琴酒手裡的權勢,最後只會成為別人的嫁衣。
他必須立下足夠大的功勞,大到讓BOSS滿意,大了除了他沒有任何再適合接手琴酒的手裡的權勢才行。
而這個大功勞,最好的獲得方法,就是找到琴酒背叛組織的證據。琴酒的的背叛,絕對是震撼整個組織的消息。
但琴酒說的也沒錯,組織沒有規定成員不能娶妻生子,黑澤夭夭就算被曝光,琴酒也頂多是信用下降,被BOSS懷疑,實質性傷害並沒有。
只要黑澤夭夭加入組織,幫助琴酒抓捕更多叛徒,很快他又會重新獲得BOSS的信任。
看著琴酒走得瀟灑,小裡卡爾越想越氣。
他冒險把毛利小五郎請來,可不是看著那色大叔跟他演一無所知的。
再氣他也只能忍耐。
悠于 2023-11-6 13:45
第151章 星海二號27
江戶川柯南見琴酒就這麼走了,正猶豫要不要跟上,就聽到小裡卡爾說:「高潮還沒開始,我們拭目以待。」
難道小裡卡爾還計劃著什麼?
江戶川柯南正想著,就傳來了叫他的聲音,「躲在那邊的小鬼,出來。」
江戶川柯南心裡一咯噔,顫顫巍巍的走出來,奶聲奶氣的問:「星野哥哥好。」
「去把毛利小五郎叫來。」小裡卡爾用槍口對准他的腦袋,「叫不來就殺了你。」
「是。」江戶川柯南裝作害怕的樣子,一溜煙跑了。
小裡卡爾收回視線,轉身看向伏特加捂著的傷口,「進來,我給你處理傷口。」
「好在子彈沒有射進手臂裡。」小裡卡爾動作熟練的給伏特加消毒、上藥,「琴酒都對你開槍了,你怎麼不打回去,別跟我說你沒槍。」
伏特加盯著傷口,一句話也沒說,像個落寞的孩子。
小裡卡爾天生反骨,完全理解不了這種御用小弟的腦回路,「沒出息。難道你還想回去做司機?」
伏特加猶豫了一下,把別在腰間的槍拿出來,取出彈夾放桌子上,有些丟臉的說:「沒子彈。」
一個恐怖分子,槍裡居然沒子彈,這太丟人了。
小裡卡爾拿起槍一看,發現真的一顆都沒有。
伏特加尷尬道:「子彈用光後還沒來得及去組織申請,我和琴酒用的又是同一型號的子彈,所以……」
小裡卡爾無情的笑了,「所以你想白嫖。結果遇上個假貨,沒給你子彈。」
伏特加扶了扶帽子,默默收起槍,還藏在衣服裡面,嚴嚴實實的。
小裡卡爾看得樂呵,「你就沒懷疑?」
「一般沒人敢假扮琴酒。」也沒人喜歡假扮琴酒。
小裡卡爾再一次對這樣的小弟心動了。
可惜,是別人家的。
……
江戶川柯南把話帶給毛利小五郎,為了保險起見,他先將這件事告訴了安室透。
安室透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冒著風險陪毛利小五郎赴約。
一進入房間,安室透就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想到江戶川柯南說的那些話,安室透不禁懷疑伏特加是不是真的背叛了。
毛利小五郎已經知道小裡卡爾身上有槍的事,再面對他就有些小心翼翼。
小裡卡爾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毛利偵探,結果如何了?」
什麼都沒調查出來的毛利小五郎,「……」
見小裡卡爾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只能硬著頭皮說:「當年星野先生是在深夜獨自離開人群的,之後就沒有回來。當時在船上的黑澤陣是黑澤夭夭的丈夫,不過他當時被恐怖分子打傷,高燒不退,根本沒辦法傷害星野先生。所以,殺害星野先生的凶手,一定不在星海一號上。」
小裡卡爾問:「這麼說,已經確定,當時在船上的就是黑澤夭夭的丈夫?」
毛利小五郎不明白他為什麼問這個問題,但還是道:「是。」
小裡卡爾滿意的點點頭,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連安室透都沒想到,小裡卡爾就這樣放過毛利小五郎。
「那炸彈……」毛利小五郎的目光掠過伏特加,想要冒死把小裡卡爾綁起來的想法被掐滅。
「不要著急。」小裡卡爾說完這句話,就讓伏特加送客。
伏特加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看不出一點受傷的痕跡。
將人送走,小裡卡爾招呼伏特加,「你對波本跟著來,有什麼想法?」
伏特加老實回答,「他不放心毛利小五郎一個人來。」
「是啊,難道他也有問題?」小裡卡爾隨口說著,從沙發底下拿出一個箱子。
箱子裡面裝著衛星手機和一個一把鑰匙。
他將衛星電話和鑰匙交給伏特加,「待會我們分開行動。我必定要殺了琴酒,如果我死了,你就拿著衛星電話反水,說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琴酒。」
伏特加,「……」
他打量著手裡的鑰匙,怎麼看都是一把很普通的保險箱鑰匙,看不出什麼特別的。
伏特加直接問:「這是開保險箱的鑰匙嗎?」
「你都不知道拐彎抹角嗎?」小裡卡爾翻了個白眼,交代道:「你把他交給朗姆。我調查了很多琴酒的資料,在我手上不能拿琴酒怎麼樣,但落在朗姆手上分量就不一樣了。朗姆可不需要證據。」
伏特加心裡一咯噔,面色如常的問:「是什麼?」
他就像個好奇寶寶,和問琴酒「為什麼」的時候,如出一轍。
「很多。比如這六年來琴酒所有的行程,我還和黑澤夭夭的日記《小日子》做了對比圖,他每一次失蹤,都是黑澤陣出差回家的時間。」
「比如,黑澤夭夭的日記和琴酒的行程對不上是在山杏村後,想來是黑澤夭夭知道了組織的存在。」
「再比如,這四年來,琴酒有大筆錢財下落不明,雖然掩蓋得很好,但最終還是被我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伏特加駭然,他沒想到小裡卡爾居然知道了這麼多他都不知道的事。
就以上那些,換個普通代號成員,隨便一條,琴酒已經帶著他殺上門了。
「要想人不知道,除非己莫為。」小裡卡爾收起所有的玩鬧心思,對伏特加道:「本來我是想托付波本的,但既然你主動投靠,我就給你這個翻身的機會。」
「我一定把鑰匙交給朗姆。」伏特加保證。
「我當然相信你,它可是能為你換取朗姆的保護和資源。」小裡卡爾笑道:「伏特加,待會你一定要跟緊那些普通人,他們就是你的盾牌。只要安室透還想做毛利小五郎的弟子,他就會保護好你。」
小裡卡爾又道:「你現在就破窗離開,這樣可信度更大。」
「小心琴酒,他很強。」伏特加最後說了一句,朝著窗戶走去。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小裡卡爾擺擺手,示意伏特加趕緊走。
三樓側面的甲板上。
江戶川柯南上下掃視一圈,見兩人都沒事,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不禁有些疑惑,「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安室透簡單將事情說了一下。
「難道要毛利叔叔接著查?」江戶川柯南也搞不懂小裡卡爾的腦回路了。
毛利小五郎瘋狂的揉著頭發,「什麼都沒有,怎麼查?」
安室透眉頭緊鎖,「不,恐怕沒那麼簡單。」
小裡卡爾的目標明顯是琴酒,繼續下去只是浪費時間,已經沒有意義了。
難道……
「他要炸船?」安室透的臉色極其難看。
江戶川柯南也想到了關鍵點。
只要船炸了,大家都到了海裡,小裡卡爾就有更多機會殺琴酒。
「柯南,你和毛利先生去通知其他人,趕緊離開游艇,我去找星野綠,盡量阻止他。」安室透調轉方向,跑了回去。
那個衛星手機必須處理掉。
「叔叔,我們也快點,我之前才看到小蘭姐姐去船艙裡拿東西,那裡距離炸彈最近。」江戶川柯南催促道。
毛利小五郎一聽江戶川柯南說女兒距離炸彈近,瞬間屏蔽心裡所有的疑惑,飛快衝了出去。
他們一路向下,見到一樓甲板上見到正在做木筏的毛利蘭,總算松了一口氣,催促道「馬上就要爆炸了,你們趕緊轉移到海上去。」
「發生什麼了?」貝爾摩德好奇問。
不等毛利小五郎回答,江戶川柯南突然道:「那三個寶石大盜還關在船艙裡。」
「可惡。」毛利小五郎連句交代的時間都沒有,留下一句讓毛利看她們三個趕緊轉移,就跑了。
「爸爸?」毛利蘭眉頭緊皺,非常擔心。
見江戶川柯南也是一臉的著急,黑澤夭夭知道最後的沉船還是來了,她道:「我們不知道炸彈衝擊威力有多強,得趕緊遠離。」
沉船的時候,還會形成海水倒灌,同樣很危險。
毛利蘭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道:「我去通知駕駛艙裡的武井先生和香月阿姨,黑澤太太去通知還在拆床板的兩位黑澤先生,小西小姐去廚房叫三胞胎她們。」
這個善良的姑娘,即使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別人。
「好,我們分頭行動。」黑澤夭夭道。
毛利蘭對黑澤夭夭點點頭,轉身就朝著船艙跑去。
安室透解放後,琴酒就被黑澤夭夭打發去拆床板了,現在正和諸伏景光在一樓。
黑澤夭夭轉身就想往樓梯去。
「琴酒根本不需要你擔心。」小西早見抱著胳膊站著,玩味的看著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的腳步頓住,她僵硬的轉過身,「小西小姐,你什麼意思?」
貝爾摩德舉起袖珍手槍,勾唇一笑,臉上的朋克妝顯得她又酷又魅,「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又何必偽裝。」
黑澤夭夭身體一松,漂亮的異瞳平靜的回視她,「貝爾摩德。」
「呵!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看穿我的偽裝的。」貝爾摩德饒有興趣的問。
「因為我是心理醫生。」黑澤夭夭平靜的回。
「現在想來,在杯戶大酒店的時候,你應該就看出來了。」貝爾摩德一步步朝著黑澤夭夭走去,槍口對准她的腦袋。
「不說的話,我就射穿你漂亮的腦袋。讓秘密,永遠成為秘密。」
黑澤夭夭咬了咬唇,開始編故事,「在山杏村的時候,我其實催眠過你,知道了你的身份,也知道你強大的偽裝能力。」
貝爾摩德停住腳步,此時的她距離黑澤夭夭只有一步之遙,槍口已經抵擋在了他的眉心。
黑澤夭夭心肝打顫,眼中緋色繚繞。
「繼續。」貝爾摩德挑眉,白金色的長發在風中飛舞。
「我擔心以後再遇到,就給你下了心理暗示,只要你靠近我,就會做一個你完全不會注意的小動作,我就能憑借它認出你。」
「我都不會注意的動作。」貝爾摩德眉頭緊皺,似在回憶。
黑澤夭夭見她注意力被轉移,趕緊使用異能,引爆種子。
就在她要控制貝爾摩德轉移槍口的時候,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船整個往上飛。
伏特加將衛星手機和鑰匙裝衣服內側口袋裡,同時調整方向,用胳膊沒受傷那側身體朝著窗戶撞去。
小裡卡爾看著一身黑衣的伏特加,像只熊一樣側著身體要撞窗,沒憋住笑出了聲,「你可以先用拳頭把窗戶打……」
他的話和他的笑容一起僵住,一枚子彈貫穿了他的心髒,血花在沙發靠背上炸開。
伏特加撞到一半的動作硬生生停了下來。
原來,他將衛星手機和鑰匙裝入口袋的時候,其實是在借機拿槍,側身撞窗戶,也是為了好瞄准小裡卡爾。
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小裡卡爾的口中湧出,他壓著最後一口氣,緩緩抬起槍,對准伏特加。
伏特加根本不把強弩之末的家伙放在眼裡。不過見他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伏特加還是決定善良一回。
他道:「以前大哥說過,當他離開的時候,是組織裡的人最放松的時候,我一直覺得很有道理。我離開,你應該會放松,是個好機會。」
小裡卡爾的手顫巍巍的,不知是因為無力,還是氣的。
見裡卡爾的目光落在槍上,伏特加解釋道:「我提前在帽子裡放了一顆子彈,等你確認彈夾裡沒子彈後,我趁著收槍把子彈放了進去。」
想了想,伏特加又加了一句,「大哥最討厭別人用槍對著他,雖然是演戲,但我覺得,還是不要觸犯這條規則比較好。」
槍從小裡卡爾手裡脫落,他的憤怒最終還是沒能敵過死神的召喚,憋著的最後一口氣散了。
伏特加注意到,小裡卡爾死的時候,嘴角居然是翹起的,這可把他惡寒得不輕,不過看到他胸口的血洞,他又放心了。
他重新把衛星手機拿出來,找到小裡卡爾說的那條簡訊。
見簡訊還處於「發送失敗」,「發送中」的重復循環狀態,狠狠松了一口氣,趕緊把消息刪除。
「嘭!」
當伏特加的手按下「取消」後,巨大的爆炸聲驟然響起。
爆炸的衝擊將整個船身往上衝,卻又因為炸彈的在船底,被衝開的海水形成一個大坑,船因為自身重力往下掉。
房間裡的裝飾、家具東倒西歪,碎了一地。伏特加不得不扶著沙發才能站穩。
一片廢墟中,小裡卡爾嘴角的笑如鮮花般絢爛,仿佛在述說著他最後的勝利。
伏特加,「……」
他嚇得差點把手裡的衛星手機丟掉。丟到一半還是忍住了,揣回口袋裡。
這是他犯蠢的證據,得上交給大哥。
伏特加最後忍住給小裡卡爾一腳的衝動,拿走他手裡的槍,朝著撞了一半的窗戶跑去。
窗戶整個都變形了,這一次是真的不撞都不行了。
船因為爆炸衝擊往上,又因為海水被爆炸排開往下,一上一下,直接讓失去平衡的黑澤夭夭摔得骨頭都要散架了。
貝爾摩德早在第一時間就蹲了下來,她饒有興趣的看著黑澤夭夭,「還真是狼狽。」
黑澤夭夭想要使用異能,卻發現被中途打斷,種子已經破了。想要使用異能,就只能重新對視。
然而,船身劇烈晃蕩,她根本沒法完成對視。
「救救我。」強的不行就用軟的,黑澤夭夭服軟得超級快,「我一定會讓琴酒感謝你的。」
「比起琴酒的感謝,我更想看他痛哭流涕的樣子。」貝爾摩德用槍口敲敲黑澤夭夭的腦袋,「說吧,你為什麼總是把我和毛利蘭湊在一起。」
黑澤夭夭嘴角裂開一個比哭還難過的笑容,「我就是想讓你和天使多待一會。」
無法掩飾,就只能爽快承認。
「你果然知道。」貝爾摩德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冰冷,「你不該知道。」
「我不該知道,我不該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回去我就催眠自己,通通忘掉。」黑澤夭夭趴在甲板上,抓著貝爾摩德的腳腕哭求,「我有好好幫你保守秘密,連琴酒都沒說。」
……
伏特加撞破窗落在甲板上。
他掃視一圈,沒有看到琴酒,倒是看到了在船頭甲板上的黑澤夭夭和小西早見。
那個小西早見手裡拿著一把很熟悉的槍,正對准黑澤夭夭的腦袋。
貝爾摩德!
伏特加靈活的翻過欄杆,從三樓到一樓,再到一樓,悄無聲息的靠近。
貝爾摩德何等人,伏特加一靠近,就被她發現了。
「出來。」她冷冷道:「不出來,我就殺了他。」
伏特加從陰影裡走出來,燈光照亮了他的身形,也照亮了他手中的槍。
「裡卡爾的槍。」貝爾摩德暢快淋漓的笑了,「那個笨蛋,最後居然死在你的手裡,真是讓人意外。」
「放開她。」伏特加一步步靠近。
貝爾摩德一把將黑澤夭夭從地上拎起來,抓著肩膀環住脖子,槍口對准她的腦袋,「試試,我們誰更快。」
黑澤夭夭雙手抓著貝爾摩德的手臂,努力溝通,「姐妹,姐妹,抱腰,不要抱脖子,我腿軟。」
伏特加不敢再動。
貝爾摩德,「……」
黑澤夭夭哭唧唧,「我真的腿軟,我經歷過海難,船要沉了,還有那麼多水。」
黑澤夭夭的狀態確實很不好,從上船她狀態就不太好,現在船搖晃著下沉,四面八方的海水灌溉而來,她更怕了。
她剛才趴在甲板上,一半是摔的,一半是怕的。
「閉嘴。」貝爾摩德冷冷威脅。
「哦!」黑澤夭夭秒慫。
一樓受到的爆炸波及比三樓嚴重,琴酒和諸伏景光又在中間,費勁了好的勁才出來。
一出來,他們就看到貝爾摩德挾持黑澤夭夭的畫面。
兩人的動作幾乎和伏特加一致,只是他們更加明目張膽。
三槍對一槍,貝爾摩德就算有人質在手,也危險了。
黑澤夭夭看著三個黑衣美型男,感動得哭了。
是的,此刻的伏特加,就算身高、外型和「美」搭不上邊,在黑澤夭夭眼中,也和琴酒一樣偉岸。
「這就是朕打下的江山啊!」黑澤夭夭別扭的仰頭看貝爾摩德,得意的炫耀,「我這三顆光彩奪目的黑色子彈,是不是比你那顆身高只有一米的銀色子彈威武霸氣。」
貝爾摩德低頭俯視黑澤夭夭,環住她脖子的手越發用力,「你知道的不少啊!」
黑澤夭夭在對視的那一瞬間,完成了異能的初步入侵。
琴酒深知黑澤夭夭的能力,一眼就明白現場的狀況,開始幫助她轉移貝爾摩德的注意力,「貝爾摩德,放開她,我讓你走。」
「這麼好用的人質,我可不敢放手。」貝爾摩德冷笑道。
琴酒問:「你確定要與我為敵?在這裡。」
「我似乎沒得選。」貝爾摩德也沒想到,小裡卡爾那麼廢物。
本來她就是擔心毛利蘭,跟過來看看。
得知黑澤夭夭看穿她的易容後,就想趁著小裡卡爾和琴酒他們周旋的時候,好好審問審問黑澤夭夭。
但她沒想到,小裡卡爾直接被伏特加解決了,還沒開始就出局了,直接造成她被圍攻的局面。
「有得選,有得選。」黑澤夭夭道:「你想要組織毀滅,我們也想,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剛知道貝爾摩德想要毀滅組織的兩位黑澤先生,「……」
剛知道琴酒要毀滅組織的貝爾摩德,「……」
剛知道自己要毀滅組織的伏特加,「……」
大海在咆哮,船體在坍塌,但他們之間詭異的氣氛,硬是隔絕了一切喧囂。
「臥底?」琴酒難以置信的問。
繼波本和基爾之後,還有一個?還是一個他從未懷疑過的人。
黑澤夭夭義憤填膺的說:「瞎說什麼呢?我們貝姐是真酒,和赤井秀一那種假酒不一樣。」
真酒貝爾摩德,「……」
黑色子彈三人組,「……」
黑澤夭夭接著道:「她就是和你一樣,稍微摻了點水。酒還是那瓶酒,就是酒精度數沒那麼高了而已。」
摻水酒貝爾摩德心緒起伏,拿著槍的手微微顫抖,半天沒能憋出一句。
腦袋上的槍一直給黑澤夭夭很大的壓迫感,黑澤夭夭從未停止過對異能的使用。
貝爾摩德因為黑澤夭夭的話,情緒劇烈起伏,終於讓黑澤夭夭找到空隙,成功入侵。
「放開我吧,我們是一伙的,就該一起干大事。」黑澤夭夭可憐巴巴的瞅著貝爾摩德,暗暗使用異能,語重心長的說:「你家的一米子彈,加上我家的一米八子彈,擊穿組織心髒還不是輕輕松松的事。」
在黑澤夭夭槽點滿滿的話和異能的暴擊下,貝爾摩德的心產生了動搖,她的手不知不覺松開了。
「啊!」一聲驚呼徹底打破貝爾摩德的心房,那是毛利蘭的聲音。
從他們這邊看去,還能隱約看到有一個人抓著欄杆,搖搖晃晃的掛在船頭。
「不去看看嗎?天使如果落水了,怕是就飛不起來了。」黑澤夭夭道。
貝爾摩德咬咬牙,看了琴酒一眼,一把將黑澤夭夭推向大海,朝著毛利蘭所在的方向跑去。
「我命令你,絕不會把星海一號上的事告訴任何人。」黑澤夭夭對著貝爾摩德,使用最後的大招。
船體終於承受不住,分崩離析,黑澤夭夭朝著大海滾去。
黑色的海面,仿佛一張巨口,要將她吞沒。
被命令的貝爾摩德回頭看了一眼,繼續朝著毛利看跑去,好似什麼都沒變。
第152章 星海二號28
黑澤夭夭只能隨著沉沒的游艇,迎接被大海吞噬的命運。
海水,就是粘稠可怕的怪獸。無力、恐懼和絕望將她包裹。
就在黑澤夭夭的腳要接觸到海水之時,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
她連看都來不及看,本能的抓住那只手。
因為恐懼而無力的身體瞬間迸發出無盡的力量,仿佛要將自己的雙手焊死在那只手上。
綁著銀白長發的皮筋斷裂,三千月華鋪散開,從男人的肩頭滑下,在海風中,輕柔的劃過黑澤夭夭的雙手。
海浪打過,濺起的水花濡濕了黑澤夭夭的睫毛,模糊了她的雙眼。
白與黑的模糊身影卻和六年前那個朝著她伸出手的模糊身影重疊在了一起。
那也是這樣一個晴朗的夜晚,她從海水中鑽出來,被海水模糊的雙眼,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黑與白組合而成的模糊身影。
「黑澤先生!」她叫出來這個最初的稱呼。
「黑澤夭夭。」琴酒趴在船沿,一只手抓著她,臉上的表情平靜到冷漠。
然而,黑澤夭夭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她現在只剩下委屈和對海水的恐懼。
「拉我上去,水要沾到我腳了,水漫上來了。」她的聲音裡滿是哭腔。
大海,仿佛就是一個隱藏著無數鬼怪的可怕地獄,濺起的海水,就是一只只觸角,要將她拖入地獄。
「你愛我嗎?」琴酒平靜的問。
黑澤夭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迷茫的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你說什麼?」
「我可以為了你,用生命做賭注,奔赴你希望的新生活。那你呢?你可以為我做到什麼程度?」他平靜的注視著她,等待著回答。
「阿陣?」黑澤夭夭叫著他,海風卷走她眼中的淚水,她終於看清了男人平靜到近乎冰冷的表情。
他的眼神,是那樣的冷漠,仿若初見,或者更冷。
「我不是不求回報的人。我付出了,就必須得到回報。」他緊緊盯著他,墨綠的眼眸深處,是比大海還恐怖的深淵,「我一直在等你,等你的坦白。」
黑澤夭夭抓著他的手,不知不覺變得沒那麼緊了。
「我現在可以放開你,殺掉不該存在的人。」他對她說:「黑澤夭夭,我還能回頭。」
黑澤夭夭拉著琴酒的手徹底變得松懈,她的身體甚至開始下滑。
上升的海水,下降的身體,致使她的腳裸被淹沒在大海中。
腳僵硬麻木到仿佛不是自己的,恐懼的心卻再也顧不上了。
「你說是我拉住了你,那麼我現在給你選擇。」琴酒表情平靜的問:「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那你的愛,配得上我抓你的力道嗎?」
黑澤夭夭迷茫的回答,「我……不知道。」
她可以像往常一樣,甜甜蜜蜜的叫他,甜甜蜜蜜的讓他拉她。但對上那雙冷漠的眼睛,她的嗓子就像啞了似乎的,說不出一句花言巧語。
琴酒緩緩松開拉著黑澤夭夭的手。
黑澤夭夭因為他的松開,極速下滑,指尖劃過他的手腕,他的掌心,他的指尖,最後只能觸碰到清冷的空氣。
她大睜著眼睛看琴酒,身體一點點沉入海中。
琴酒一直維持松開手的動作,沒有離開,也沒有救人,仿佛他本就該這樣,本就該在那裡。
一顆流星劃過天空,消失在遠方的海面。
這就像一個訊號,滿天的流星雨爭先恐後的劃過天際,給正在遭受海難的人們,帶來一場夢幻般的美景。
琴酒站起來,仰著頭看著滿天星雨。
被伏特加擋著,又因為相信琴酒的能力,一直沒上前的諸伏景光見琴酒就這麼起來了,卻不見黑澤夭夭,頓時急了。
他一把推開伏特加,艱難的跑到船沿邊,「琴酒,黑澤夭夭呢?」
琴酒仰著頭,墨綠的眼中不斷劃過流星,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他道:「和當年一樣呢,海妖回歸大海了嗎?」
「你什麼意思?」諸伏景光質問。
剛問完,他又覺得自己就是在犯蠢。他就不該在這個時候浪費時間和琴酒爭執,而是應該去救人。
忠心的伏特加第一時間攔在諸伏景光面前,就像剛才琴酒救人,他攔人一樣。
剛才,是想給大哥獨自英雄救美的機會;現在,是覺得大哥不希望黑澤夭夭活著。
安室透跑回小裡卡爾的房間,剛要敲門,爆炸就響了。
安室透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走廊因為爆炸扭曲變形,本就關閉的門更難打開了。
正當安室透猶豫要不要撞門的時候,他隱約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
他不再猶豫,將門撞開。進入房間後,他一眼就看到在一片廢墟中,嘴角含笑,坐在沙發上的小裡卡爾。
安室透沒有管屍體,而是第一時間查看被撞開的窗戶,然後從窗戶看到正在逃離現場的伏特加,以及不遠處的小西早見和黑澤夭夭。
知道凶手是伏特加,安室透並沒有多意外。
或者說,是小裡卡爾太天真,居然給伏特加找到了殺他的機會。
安室透折回去檢查屍體,發現是一槍打中心髒,幾乎是當場斷氣。
他趕緊翻找現場,除了一個可疑的空箱子,別的都沒有。
箱子裡的海綿墊上有壓痕,從形狀和大小看,就是裝那個衛星手機的。
但值得一提的是,在衛星手機壓痕的旁邊,還有一個像鑰匙一樣的壓痕。
小裡卡爾死的時候都是笑著的,說明他雖然被殺了,但他的目的應該達成了。
很顯然,沉船並不能對琴酒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那就只剩下……
海綿墊上的壓痕只剩下淺淺一點,但能看得出來,那是一把比普通鑰匙長許多,也更粗的扁狀鑰匙。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怎樣一把鑰匙,是開什麼鎖的。
安室透又搜查了一遍小裡卡爾的身上,以及房間和書房。除了發現小裡卡爾的槍不見了,沒有再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
眼看船體已經開始坍塌,安室透猶豫了一瞬,選擇避開伏特加,從來時的路離開。
艱難的穿過走廊,回到一樓,正好遇到毛利小五郎、江戶川柯南、寶石大道盜一行五人。
爆炸發生的時候,他們正好在船艙裡,多多少少都受了傷。
或者說,如果不是江戶川柯南反應及時,發現不對勁,帶著他們躲到封閉性更好,更安全的冷凍庫裡,他們怕是都涼涼了。
但即便這樣,毛利小五郎的一條腿還是受了傷,吉野明日香更是必須依靠人背著,才能行動。
「這裡。」浪聲中,有人在朝著他們大喊。
順著聲音看去,發現是武井兼次和小松母女四人。
他們坐在木箱裡,搖搖晃晃的飄蕩在海面上。
看到毛利一行,就開心的招手,還指著旁邊繩子上拴著的一溜串箱子,示意他們趕緊過來,大家一起。
拴在一起的箱子,就像蜿蜒在海面的小火車列隊,莫名就讓人感到輕松。
「啊!」就在大家會心一笑的時候,毛利蘭的尖叫聲從船頭傳來。
「蘭!江戶川柯南驚恐的瞪大眼睛,二話不說就朝著船頭跑去。
安室透看著只能靠廣末俊介扶著的毛利小五郎,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相信江戶川柯南,沒有追上去。
「小蘭。」毛利小五郎一只腿蹦跶著,還是不放心女兒。
「毛利老師,柯南可以。」安室透按住他,堅定的說:「以前,他就做得很好,相信他。」
在安室透堅定的眼神下,毛利小五郎最終沉默了。
江戶川柯南率先到達毛利蘭身邊,抓住了她下落的身體。
但他人太小了,力氣也小,根本拉不住人。
「可惡。」江戶川柯南死命抓著毛利蘭的手,雙腳纏在欄杆上。
「柯南,放開,掉下去也沒事的。」毛利蘭焦急的說。
「不行。」江戶川柯南緊咬牙關,就是不松手。
船在下沉,海水在倒灌進入船裡,爆炸後破碎的船體,漂浮的各種垃圾……隨隨便便一樣,都可能要了毛利蘭的命。
船底早就因為爆炸被毀,沒了地基的上層建築,就像空中樓閣,一個大浪打來,船身就發生偏斜。
江戶川柯南整個人朝著毛利蘭栽去。
毛利蘭抱緊江戶川柯南,任由身體一起掉入大海。
毛利蘭落入海中。
就在此時,緊隨而來的貝爾摩德注意到船頭的四方大木板,終於明白毛利蘭為什麼一個人滯留在船頭了。
見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已經冒出水了,她費力的將木板丟兩人身邊,也跟著帥氣的跳進海裡。
被濺了一身臉水的兩人,「……」
毛利蘭憋著笑,把臭著臉的江戶川柯南放木板上。
一顆流星劃過天際,接場的是滿天的流星雨。
「好美。」毛利蘭緩緩笑了,滿天星空下,看呆了江戶川柯南。
「很美。」他紅著臉說。
「流星雨啊!」小西早見從水裡鑽出來,跟著一起看。
毛利小五郎他們正緊張的朝著海上小火車轉移,看到這場流星雨,一個個緊繃的神經松懈了下來,露出輕松愉悅的笑。
……
長條形的游艇,就像一道天譴,將毛利小五郎他們這邊和黑澤夭夭他們隔在兩邊。
同樣的夜空下,同樣的流星雨,卻是完全不同的風景。
第153章 星海號1
黑澤夭夭雙腳入水,腰部入水,接著是上身、脖子、頭部。
漫天星雨中,大海將她吞沒。
她卻再也沒理恐懼的心,熟悉的淹沒感讓她想起了那段仿佛很久以前的記憶。
……
仿佛要摧毀一切的爆炸,猶如泰坦尼克號的混亂求生。
慌亂的人群逃亡著、爭奪著,在船上、在海中。
一場浪漫而浩瀚的流星雨劃過天際,像一場天空的追逐盛宴,卻再沒人有心情的欣賞。
一顆流星拖著更長更明亮的尾巴砸在混亂的人群中,消失在深海裡。
混亂的求救、自救、被救現場,沒有人會去在意一顆流星的墜落。
更不會有人注意到,流星墜落後,有一個單薄嬌小的身影從流星墜落的地方冒了出來。
路夭夭明明記得她趁著假期去看流星,然後不幸的成為隕石地圖炮中嗝屁的無辜路人。
如果記憶沒錯的話,她死了。
如果眼睛沒錯的話,她還活著?
看著周圍堪比坦泰尼克號的混亂場面,以及明顯堅持不了多久的游輪,路夭夭陷入沉默。
她還活著嗎?
這是一個深刻的問題,值得思考,前提是能離開大海。
路夭夭環視一圈,發現前面不遠處橙紅色的救生艇上,有一個穿著制服的青年正在救人,明顯是船上的工作人員。
她朝著那人游去。
夜晚的海上冰涼涼的,路夭夭也只是會水,並不擅長,游得非常吃力。
就在她費盡千辛萬苦,總算靠近的時候,正在將一個小女孩往救生艇上拉的工作人員,突然倒下了。
一顆子彈貫穿了他的腦袋。
「啊!」
小女孩的慘叫聲仿佛要震破路夭夭的耳膜,她卻呆愣在原地,根本沒反應過來。
第一次,有人死在了她面前。
緊隨而來的,是「砰砰砰」的槍聲和死去的工作人員同一個救生艇上的人倒下的畫面。
胸口、肚子、腦袋……無論哪裡,他們無一例外被射中了。
有人還在救生艇上痛苦哀嚎,有人已經沉屍在了大海裡。
屠戮者暢快的掃蕩著那些海面上艱難求生的普通人。
藍黑色的海水被染紅,很快蔓延到路夭夭的面前,將她穿著的白T染成漂亮的粉紅色。
「啊!」遲來的驚恐尖叫劃破夜空,她就像闖入屠宰場的幼獸,無力又驚恐。
原來,不知不覺間,屠戮者已經離她那麼近,仿佛下一秒,那輛水上摩托就會從她身上開過。
水上摩托上有三個人,一個負責開船,兩個抱著槍無差別掃射普通人。
路夭夭的尖叫聲,引起了屠戮者的注意。
「喲,居然沒看到。」槍口對准了路夭夭,「漂亮的小姑娘,就給個特別的瞄准優待。」
「不要。」她驚慌後退,漆黑的瞳孔似乎也被鮮紅的海水染紅了,一點點彙聚著緋意。
漆黑的瞳孔變成暗紅。
屠戮者扣動扳機。
「砰!」
「砰!」
兩道槍聲響起。
子彈擦著路夭夭的臉頰射入大海,屠戮者倒了下去。
月光下,男人一只手駕駛著水上摩托,一只手拿著槍,銀白的長發在海風中飛舞,像一位從天而降的戰士。
「琴酒!」
屠戮者們看到銀發戰士,表情十分怪異,似乎在興奮,又似乎在恐懼。
拿槍的屠戮者將槍口對准了銀發戰士。
銀發戰士不懼不躲。
雙方展開了劇烈的交火。
路夭夭唯一能做的,就是趁機混入混亂的逃亡大軍中,遠離子彈飛舞的戰場。
好幾次回頭,路夭夭都看到,銀發戰士一只手開船,一只手開槍,游刃有余的和屠戮者周旋的畫面。
等路夭夭游出一段距離,銀發戰士也成功殺死了另外兩個屠戮者。
同樣是殺人,路夭夭卻沒有感覺到恐懼。
就在路夭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幾輛水上摩托朝著這邊衝來。
人群越發混亂,路夭夭幾次朝著救生艇上的人求救,都沒有得到回應。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注意到,周圍明明都是東方面孔的人,說的卻不是她熟悉的普通話,而是別的語言。
仔細分辨,她終於從嘈雜的聲音中分辨出,那是霓虹語,其中還夾雜著一些英語。
她顧不上去思考那麼多,用為數不多的霓虹語求救。然而,大家都忙著逃命,哪還有人會在意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她會水,卻不善水,體力的極速消耗,加上雙手雙腳長時間泡在冰冷的海水中,她已經游不動了。
等她再看去,周圍的人已經四散逃離,周圍空空蕩蕩。
銀發戰士被圍困,她也在被大海吞沒。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海上,周圍全是陌生國家的人,但她知道,這一次真的要死了。
墜落間,她似乎看到有一輛水上摩托闖入戰圈,帶來了銀發戰士的幫手。
莫名的,她居然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身體不斷下墜,她的掙扎變得無濟於事。
周圍充斥著瓶子、衣物、書籍等垃圾,還有她一樣掙扎的無助之人,以及……屍體。
還冒著鮮血的屍體從身旁墜落,鮮血像飄散的煙霧,消散在大海中。
路夭夭心中的恐懼達到頂點,她一瞬間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意志。
救命!
她的眼睛越來越紅。
救救我!
兩只眼睛褪去黑色,變成紅色。
誰來救救我!
美麗的眼睛,像寶石一樣,紅得透亮。
一片陰影落在她的上空,那似乎是一艘救生艇。
接著,路夭夭看到,一只漂亮修長的手刺破水面,深入大海,朝著她伸來。
那只手很長很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寬厚的掌心,肌肉分明的小臂……那是一只很有力的手。
那一瞬間,路夭夭仿佛有了衝破一切的力量,不顧一切的朝著那只手抓去。
她的眼睛紅如染血,隱隱還泛著不祥的紅光。
她最終握住了那只手。
沒有想像中的溫暖,卻比想像中的厚實。
路夭夭感覺到被握住的手,手指動了動,繼而有了往上收的力道,她拼盡力量蹬動雙腿,配合著那只手往上劃。
破水而出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了美麗的夜空,看到了最後一顆流星,看到了……拉住她的人。
……
琴酒本來和裡卡爾一起追擊叛徒,沒想到裡卡爾卻背地裡使陰招,害他受了傷。
為了避免事態擴展,暴露組織的存在,他不得不趁著海難,帶傷追擊。
在解決三個叛徒後,琴酒被圍攻,隨著裡卡爾的到來,他陷入了更加緊張的局面。
不出所料,在叛徒們四散逃亡後,他和裡卡爾陷入內戰,彼此都挨了一槍。
本就受傷的身體,徹底變得不堪重負,他只能選擇丟棄機動靈活的水上摩托,搶下一艘有食物和藥物的救生艇。
他剛把救生艇劃到空曠沒人的安全區,人就倒了下去。迷迷糊糊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抓住了他的手。
隨著他抽回垂落入水的手,一個腦袋冒了出來。
一個陌生小姑娘,唯一引人注目的大概就是那雙仿佛會發光的紅色眼睛。
在這深夜裡,詭異得像個要吞噬人靈魂的海妖。
呵!
就算是海妖,他也殺得!
琴酒緩緩舉起一直握在手中的槍。
「救救我。」海妖充滿信賴的看著他,用純正的種花口音說著求救的話。
她的眼睛很快變得黯淡,最後彙聚到左眼,變成一黑一紅的詭異雙瞳。
在霓虹海域遇到種花海妖?難道,這是一只迷路的海妖?
這一刻,琴酒居然還有心思胡思亂想。
「我叫夭夭。」路夭夭趴在救生艇邊沿,放松的衝著琴酒笑,下意識的使用母語。
妖妖!
「我記住了。」雖然他從不費心去記死人的名字,但看在她是非人類的份上,就給予她這個特權。
路夭夭聽到英勇的銀發戰士,說的居然是熟悉的種花語,那點因為看到他殺人而產生的害怕也消失了。
此時,她注意到琴酒握槍的手上全是鮮血,頓時急了,「你受傷了嗎?」
舉著槍正要殺她的琴酒,「……」
「該不會是剛才槍戰的時候受傷了吧!怎麼辦?有醫生嗎?」路夭夭焦急的問著,二話不說就往救生艇上爬。
「你想救我?」琴酒冷冷問。
「當然。」銀發戰士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怎麼能不管他。
琴酒看著路夭夭的異瞳,絕對相信自己的記憶,他剛才沒有看錯。
或許,這是一個很不錯的研究材料,BOSS會很滿意,他也能換得他想要的。
想好後,琴酒放下槍,態度明顯軟化。
他丟給路夭夭一個手電筒,「醫藥箱應該是一個圓柱形的塑膠桶,你找找。」
「你這樣趴著會不會不舒服?我扶你躺下來。」路夭夭也不嫌棄,直接用嘴咬著手電筒,伸手要幫琴酒躺平。
琴酒也沒拒絕,在她的幫助下,靠著船坐了下來,路夭夭還找了一個不知道什麼的東西給他墊著腰。
藥箱是橘紅色的圓柱形塑膠桶,最後在船頭擋板的下面找到。
路夭夭趕緊將藥拿給琴酒,正好看到他拿著一把小刀,正在消毒。
被撕開褲腿的大腿上,有一個黑洞似的彈孔。
「你干什麼?」只是手電筒的散光照到一點,就把路夭夭嚇得不輕。
「閉嘴!」琴酒冷冷呵斥。
「你……」路夭夭說到一半,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閉嘴。
琴酒打開一瓶白酒給匕首消毒,對路夭夭道:「把藥拿出來。」
路夭夭趕緊把藥全放他身邊。
琴酒挑選好要用到的東西,叫路夭夭拿著手電給他照明,開始處理傷口。
接下來男人的動作,直接刷新了路夭夭對純爺們的認知。
自己挖彈,自己上藥,還要自己包扎,全程沒叫一聲,如果不是額頭暴起的青筋在刷存在感,路夭夭都要以為他沒有痛覺。
「我來。」路夭夭主動接過纏綁帶的工作。
琴酒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將繃帶塞她手裡。
路夭夭小心翼翼的纏綁帶,第一次近距離接觸男人白生生的大腿,她卻一點漣漪都沒有,只剩下佩服和心疼。
別誤會,是那種看著別人打針自己屁股也疼的心疼,不是心疼他。
「如果我發高燒,你就給我降溫。盡量遠離人群,不要讓任何人上船。」琴酒交待道。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虛弱,否則也不會接受一個不知道具體身份的東西上船。
不過比起人類,一只小海妖更能讓琴酒放心。
第154章 星海號2
路夭夭見琴酒閉著眼睛,呼吸平穩,應該是睡著了,小心翼翼的摸到船頭,翻找裡面的東西。
「安靜。」琴酒冷淡的吐出兩字,眼睛都沒睜一下。
他整個人平躺在救生艇的正中央,頭靠在船頭,路夭夭就在他耳朵邊翻東西,怎麼可能不吵到他。
路夭夭被嚇了一跳,拉拉身上黏糊糊的衣服,甕聲甕氣的問:「有沒有可以換的衣服,濕衣服又冷又難受。」
琴酒沒了聲音。
路夭夭靜靜等了一會,又在找和不找之間徘徊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繼續找。
最終,她沒能找到衣服,只有一條毯子。
脫掉濕衣服只裹毯子不可能,穿著濕衣服裹毯子更不可能,路夭夭只能無奈的放好毯子,乖乖到船尾躺下。
月光應該能把衣服曬干吧!
周圍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好在遠處些的海面還在喧囂哭罵,路夭夭倒也是沒那麼害怕了。
琴酒一直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到了後半夜,琴酒真的發起了燒,蒼白的面頰被燒得紅潤,身體滾燙。
路夭夭謹記琴酒睡著之前的交代,趕緊從醫藥箱裡找出退燒藥和消炎藥,拿著水上前想要搖醒琴酒。
她剛靠近,琴酒就醒了,銳利清冷的眸子一點也不像個睡著的人。
路夭夭被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說:「你發燒了,吃藥。」
琴酒瞥了一眼她手裡的藥,張開了嘴巴。
路夭夭趕緊將藥喂他嘴裡,還貼心的將水喂到他嘴邊。
琴酒就著水把藥吞服,又閉上了眼睛。
路夭夭又將之前找衣服時翻到的毛巾打濕,放琴酒額頭上。
這樣應該也有效吧!
路夭夭耐心的看著,過幾分鐘就把毛巾放海裡涮一遍,再給琴酒貼上。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琴酒的體溫還是沒有下降的趨勢,路夭夭頓時急了。
她努力思考對策。
隱約記起,她發高燒的時候去醫院吊水,醫生要她把外套脫了,說那樣有助於散熱。
她的眼睛,瞬間瞄上了琴酒的外套。
穿這麼厚,不利於散熱吧!
「我給你脫掉衣服散熱哦!」路夭夭小聲說了一句,也不管對方聽沒聽到,直接上手。
出乎意料,他似乎沒有睡著,脫衣服的時候明顯有配合她。
脫掉外套,路夭夭發現,琴酒穿著的高領衣服上居然有血跡。
掀開衣服一看,發現腹部綁著繃帶,靠近側腰的位置還在滲血。
這下子,她徹底不淡定了,急吼吼的叫,「你流血了,趕緊起來。」
琴酒再一次睜開眼睛,撐著身體坐起來,冷冷瞪她,「再吵吵,就殺了你。」
路夭夭瞬間閉嘴,抱著他的黑大衣,安靜如雞。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死了算了。
琴酒把上衣褲子一脫,又躺了回去。
突然面對一具裸……啊不,還有黑色內內,以及纏在腰上和大腿上的繃帶,不算裸。
可即便這樣,還是嚇得她把臉埋黑大衣裡,所有的怒火都被羞沒了。直到差點把自己悶死,才敢抬頭看一眼。
月光下,簡直白得發光。
勻稱結實的身體,即使遍布疤痕,也是那麼的好看,直接把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看呆了。
深吸一口氣,路夭夭調整好心態,開始給琴酒拆紗布。
他的腰側有一道只比路夭夭食指短一點的傷口,皮肉外翻,根本沒縫過,可怕極了。
看著又開始滲血的傷口,路夭夭只能硬著頭皮上,按照琴酒之前的步驟,止血消毒,包扎好。
其實,看到琴酒自己挖子彈的時候,路夭夭就有所懷疑。
或許,她的救命恩人,並不是她以為的大英雄。
如果他是船上的警衛,或是警察一類,就不會受傷只能自己動手,肯定有專業的醫生照顧。
現在,看到他腰上沒有縫合的舊傷,徹底證明了路夭夭的猜測。
也許,她遇上的,並不是超人打怪獸,而是怪獸打怪獸。
只是她遇到的怪獸稍微高級點,對普通人沒興趣。
可即便這樣,他從屠戮者的槍口下救了她是事實,他將她從絕望的海中拉起也是事實。
終究,他是第一個願意朝她伸出手,把她拉上船的人。
她絕不能因為他不是英雄,就丟下重傷的他離開。
路夭夭盡心盡力的為琴酒換紗布,檢查大腿上的傷口,然後用濕毛巾給他擦拭身體降溫。
她紅著臉,盡心盡力的照顧琴酒,直到他退燒。
天蒙蒙亮,身上的濕衣服都被海風吹干了,路夭夭才抱著琴酒的黑大衣,迷迷糊糊的睡去。
哪怕發著高燒,琴酒依舊保持著警惕,也是一整夜沒睡。
現在退燒了,他才跟著安靜的閉上眼睛,陷入淺眠。
……
路夭夭是被太陽光直射照醒的。
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琴酒曲著一條腿倚靠在船頭,只有腰上搭了一條毯子,身體白晃晃的。
最最主要的是,他居然一手肉干,一手紅酒,大有一副擼串啤酒的瀟灑感。
路夭夭衝上去,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酒瓶,怒吼道:「你瘋了?居然還喝……」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在男人舉起的槍上。
「嗝!」她抱著酒瓶,小心翼翼往後退,諾諾道:「喝酒傷身,你身上還有傷。」
說著,她還瞥了一纏著繃帶的腰,眼中的擔憂不似作假。
考慮到照顧了他一晚,琴酒難得對給了個正眼,什麼都沒說,把槍收了起來。
路夭夭見他就是個嘴硬心軟的假壞人,瞬間就不怕了。開心的抱著酒瓶坐到琴酒旁邊,將酒瓶往裝酒的箱子裡一放。
她將一瓶礦泉水遞給琴酒,抱怨道:「也不知道是誰,居然在救生艇上放酒,沒用還占空間。」
「我放的。」琴酒接過水,繼續吃。
路夭夭,「……哦!」
她頓時閉嘴了,乖乖坐在琴酒旁邊,也拿起一塊肉干開啃。
吃飽喝足,琴酒又躺了下去。
路夭夭見他一身冷白皮被太陽曬,還貼心的從海裡撈出幾根不知道是做什麼的長條形棍狀物,給他搭了個簡易的遮陽棚。
琴酒看著被撐起的黑大衣,陷入沉默。
「如何?」路夭夭蹲在他旁邊,雙眼亮晶晶的問。
琴酒默默縮了縮還在太陽下的腳,冷漠的說:「你最好趕緊找到代替品。」
「放心,你也不能一直光著,不然怎麼見人。」路夭夭趴到船邊,開始物色代替品。
海上飄滿了垃圾,路夭夭很快就找到適合的代替品——一塊四四方方的薄紗。
黑色的薄紗,又黑又大,上面點綴著亮片,像星空一樣。
「透氣又漂亮,比你大衣好吧!」路夭夭滿意極了。
琴酒的回答,是沒有回答。
自此之後,她喜歡上了海上打撈垃圾。
別說,還真找到了不少東西。
比如可以給琴酒穿的褲子,畢竟他褲子已經報廢,雖然大衣可以遮擋,但是……想想都辣眼睛。
比如裝在木箱裡,看起來就非常高級的水果。
再比如,一塊可以讓她單獨劃著浪一圈的木板。
「怎麼全都是霓虹的文字。」木板上,路夭夭氣呼呼的將剛到手的書丟開,劃著木板回救生艇。
似乎睡夠了,琴酒半靠著船坐著。
路夭夭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她一邊將用繩子和木板綁在一起的酒瓶丟救生艇上,一邊問琴酒,「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麼。」
琴酒猶豫了一下,用種花語說:「黑澤陣。」
路夭夭順口誇獎道:「你姓黑啊?我還是第一次認識姓黑的人。」
琴酒,「……」
他沉默了一瞬,又用純正的霓虹語重復了一遍名字,最後道:「我姓黑澤,不姓黑。」
路夭夭尷尬的笑笑,「我姓路,叫路夭夭,就是桃之夭夭……靠!你是霓虹人,那你不就看得懂霓虹語了。」
路夭夭趕緊劃著她的木板船,去撈剛才的報紙和書籍。
經過一番艱苦奮鬥,她總算把報紙和書撈了上來,鋪開在橡皮艇上曬。
琴酒看得眼皮直跳,「你在收垃圾?」
好好的橡皮艇,被弄得亂七八糟的。
「嘿嘿嘿。」路夭夭討好的笑笑,「放心,我不會把它們弄到船頭這邊的。」
她就是想知道,她到底在哪?
突然改變空間,身邊也都是說著其他國家語言的人,這讓路夭夭有了一個非常大膽的猜測。
或許,她被流星砸穿越了。
就是不知道,她只是地理位置上的穿越,還是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
簡直不敢相信。
她必須知道自己在哪裡,不能明目張膽的問,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通過報紙這種實時性新聞載體。
第155章 星海號3
琴酒看著雙手舉著報紙,漂亮異瞳亮晶晶看著他的路夭夭,露出了路夭夭認識他以來的第一個驚訝表情,「你是文盲?」
文盲!
這個詞一出,路夭夭差點捏碎手裡的報紙,鼓著腮幫子生氣的說:「我是個種花人,不認識霓虹文很正常。」
琴酒沒有因為她的大呼小叫而生氣,反而點點頭,表示理解。
路夭夭總覺得,琴酒並不理解。
不過她也沒揪著不放,繼續腆著臉將報紙往琴酒面前湊,「上面寫了什麼,讀來聽聽。」
「不想讀。」琴酒懶洋洋的倚靠在船頭,蒼白虛弱,一副病美人的樣子。
路夭夭也不意思勞累病號,只能退而求其次,「你看了說給我聽聽,行不行?你一定覺得無聊吧,正好我舉著給你看,多舒服。」
琴酒看路夭夭。
路夭夭抖抖報紙,努力賣萌,「拜托。」
琴酒也想知道路夭夭是個什麼情況,就看起了報紙,看一則新聞,就把上面的內容告訴她。
報紙上全是各種明星的花邊新聞,某某又出新作,某某又傳緋聞了,某某劈腿……聽得路夭夭雲裡霧裡,一個熟悉的霓虹明星都沒聽到。
「肯定是沒前途的小報社,全在小道消息,連個熟悉的大明星都沒有。」路夭夭丟開全是八卦的報紙,重新拿起一張國際新聞報。
作為一個動漫愛好者,她稍微懂一點點日文,加上圖片,報紙上寫著什麼類型的內容,她還是知道的。
本以為,八卦娛樂最貼近生活,結果全是陌生名字,看來還得看國際新聞。
琴酒無語,「連八卦新聞都聽不懂,你還想聽國際新聞。」
路夭夭被氣得臉紅脖子粗,「你看不起誰呢?」
「看不起你。」琴酒無情的嘲諷完,繼續任勞任怨的做個看報工具人,把內容復述給路夭夭聽。
頭版頭條就是發生在中東的戰爭。
還不等琴酒復述報道中寫的,戰爭對世界造成的影響,就看到路夭夭笑得像個二傻子。
琴酒挑眉,饒有興趣的看著她,「你很開心啊!」
「當然。」那些國家名她都知道,學現代史的時候還背過發生在那些國家間的著名戰役,這怎麼能令人不高興。
琴酒想到組織在那些國家的某些產業,嘴角也勾起一抹淺笑,「也對,每一場戰爭,都能帶來不菲的利益。」
路夭夭完全沒懂他話中的意思,開心的都著報紙,要琴酒接著看。
事實證明,雖然她聽得懂,但並不能從高大上的國際新聞中提取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不過好在聽到的國家名都很熟悉,這就足夠她歡呼雀躍了。
還在地球就好。
只要還在地球,她就能回家。
然而,這份好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
當琴酒讀到種花家新聞的時候,路夭夭趕緊湊上去看。當她看到國家領導人講話的圖片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再孤陋寡聞,也不至於連國家領導人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然而,報紙上的人,和她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
「你確定這個就是我們種花家的主席?」路夭夭指著報紙上的人,難以置信的問。
「嗯。」琴酒點點頭,他很理解一只海裡的妖,沒見過居住在陸地上的領導人。
但是……海妖居然還分國籍,認陸地上的領導人當頭頭,還挺有意思的。
「你確定他就長這樣?」路夭夭還是不敢相信。
琴酒對她的態度感到疑惑,「你見過長別樣的?」
「沒有。」路夭夭嚇得趕緊搖頭,默默拿著報紙原地轉圈,背對琴酒。
不會是平行世界吧!
被隕石地圖炮都能活了,還能一眨眼從山上到海裡,到平行世界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
如果真是這樣,那豈不是說明,她沒法回家了?
接下來的一整天,路夭夭都像顆被霜打過的小白菜,趴在救生艇邊,一只手在海水裡劃拉著,有氣無力。
那蔫耷耷的樣子,看得琴酒眼睛疼。
他用光腳丫踹了踹路夭夭,催促道:「快天黑了,去抓點魚來做晚餐。」
路夭夭一臉懵,她指著自己鼻子問,「我?」
「嗯,去。」琴酒說得理所當然。
路夭夭都被驚呆了,「你讓我一個弱女子下海撈魚給你當晚餐?」
琴酒很隨意的翻著一本路夭夭曬干的書,大爺似的問:「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路夭夭生氣的說:「今天白天就不說了,昨晚我可是一宿沒合眼,一直在照顧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但不知道感恩,居然還要我去抓魚,萬一我淹死了怎麼辦?」
琴酒翻書的動作一頓,他抬頭看路夭夭。
見她的生氣不似作假,又有些疑惑了。
難道不是海妖?
可是,昨晚他看到的眼,明顯不是正常人能擁有的。今天白天,她努力想要知道陸地信息的迫切,也從側面證實了她的身份。
這又是怎麼回事?
「要魚,沒有。」路夭夭氣呼呼的扭過頭,堅決不搭理琴酒。
琴酒只能壓下心中的疑惑。
眼看太陽要落海了,路夭夭那點氣還是沒敵過心裡的擔憂,腆著臉往琴酒身邊湊,「黑澤先生,救援什麼時候來?」
晚上的大海挺可怕的,她不太想再待一晚。
「星海號上的所有通訊早在沉船前就被毀了,這片海域又很少有船會路過。等外界發現星海號失聯,在茫茫大海上找到我們,差不多要一個星期左右。」琴酒平靜的給路夭夭敘述事實。
路夭夭被驚得差點跌海裡,她一把抓住琴酒的胳膊,焦急問:「什麼意思?我們要在這裡待一個星期?」
琴酒見她驚慌害怕的樣子,還挺樂呵的,就拍著她的頭安慰道:「放心,星海號上有兩千多名游客,救援不會太遲,到時候我們只要想辦法混入游客中,就能平安的離開大海。」
路夭夭完全沒注意到他口中的「我們只要想辦法混入游客中」明顯帶上她的話,注意力全在救援上了。
一個星期啊!
她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我們的食物,夠吃一個星期嗎?我們要不要去和大部隊彙合?那邊應該有足夠多的食物。」
剛說完,路夭夭又否決了這個提議,「不行,從早上開始,那邊就爭吵聲不斷,還有好多人劃著救生艇往外逃,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還是不要靠近為好。」
拿著槍那些人屠戮者,似乎也在那個方向,萬一讓他們看到黑澤先生,那就完蛋了。
「要不,我學著抓魚?」路夭夭開始考慮下海捕魚的可行性。
不會,她可以學啊!在海裡泡兩天,不信學不會。
「淹死可惜了。」琴酒用書拍拍路夭夭的腦袋,示意她可以放棄天真的想法。
琴酒認真說「可惜」的樣子,讓路夭夭俏臉一紅,心跳都跟著不穩了。
她眼神飄忽,「那我看看,我們到底有多少東西,得分配一下。」
接下來的時間,路夭夭的全部身心都放在盤點物資上。
既然琴酒說救援要一個星期,她就把所有的食物和水分成七份,每天按量食用,絕不多吃。
之前在海上撈到的水果,她只是看了一眼,就默默扒拉到病號琴酒名下。
清點完物資,路夭夭又開始拆遮陽棚,晚上風大,最好還是拆下來。
昨晚一夜沒睡,就天剛亮的時候睡了一會,清點完一切,路夭夭就困得不行了。
她不顧琴酒的反對,硬擠到他身邊,肩並肩躺著,沒一會就睡著了,一覺到天亮。
身邊有個陌生人,一整夜沒睡著的琴酒頂著黑眼圈,直接神清氣爽的路夭夭趕小木板上,「我睡醒之前,你不准靠近救生艇。」
路夭夭知道他一夜沒睡,感動極了,「今晚守夜,我們輪流來。」
琴酒知道她誤會了,不過他懶得解釋,如果誤會能讓她安分點,給他空間睡個好覺,那他很樂意她誤會到底。
見琴酒用大衣蓋著頭,開始睡了,路夭夭悄悄劃著木板開啟海上垃圾之路。
琴酒說的救援情況讓她產生了很大的危機感。
翻垃圾的時候,也遇到六五個劃著救生艇在海上淘寶的人,路夭夭通過蹩腳的日語加英語,得知了昨天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從大部隊裡脫離。
被路夭夭稱為屠戮者的那些人,全都是恐怖分子,就是他們炸毀了船。
恐怖分子無差別掃射的行為,猶如一片陰霾,壓在遭遇海難的人們頭上。就在昨天晚上,一個綠發青年冒了出來,召集青壯年想要對付恐怖分子。
很多熱血青年都加入了,但也有不願意的,不願意的自然就被受到排擠,於是在早上離開了大部隊。
路夭夭還聽說,今早開始,綠發青年的一個手下還提議,要把大家的食物聚集起來,統一分配,態度十分強硬。
想到琴酒和她說的那些,路夭夭心裡很不安。
其中一個中年大叔連比劃帶說的交代路夭夭,「你也別亂跑了,趕緊回到家人身邊去,我有預感,接下來一定不會太平。」
路夭夭連連點頭,也不想在外面逗留了。
和他們分開後,路夭夭劃著木板回救生艇附近。
一個星期才會到的救援,要出事是肯定的,但路夭夭從沒想過,危險來得這麼快。
當時,她正坐在木板上,寶貝的看著剛淘到的新衣服,一輛水上摩托就拉著一艘救生艇朝著他們這邊來。
救生艇上,還零零散散的放著一點東西。
水上摩托在靠近的時候,來了個漂亮的甩尾,揚起一片海水,將路夭夭澆了個透心涼。
海風一吹,她被冷得抱住胳膊。
後面救生艇上的男人,對著路夭夭輕浮的吹了個口哨,氣得路夭夭臉色漲紅。
開水上摩托的短發男人打趣道:「就一干癟的小丫頭,你還看上了。」
「挺可愛的,不是嗎?」輕浮男笑道。
「哈哈哈。」兩人齊齊笑了,頭上都有一小揪染成綠色的頭發。
兩人的對話並不難,路夭夭連蒙帶猜,知道他們是在口花花,氣得想揍人。
然而,她不敢,只能憋著。
短發男看了一眼不遠處空無一人的救生艇,又看看孤身一人的路夭夭,贊嘆道:「不錯啊,你和你的東西都被哥哥們征召了。」
後面的話路夭夭根本沒聽到,卻也知道不是好事,趕緊擋在面前,用蹩腳的霓虹語問:「你們要做什麼?」
「外國游客?」短發男越發輕蔑,開著水上摩托從路夭夭旁邊掠過。
掛在水上摩托後面的救生艇在經過路夭夭的時候,輕浮男一把將她拽救生艇上,粗暴的丟下,警告道:「安分點,否則就強了你。」
短發男笑道:「哈哈哈,她聽得懂嗎?」
輕浮男猥瑣的笑了,「她肯定能看懂我的表情,我多真摯啊!」
兩個人笑成一團。
路夭夭確實沒怎麼聽懂,也確實從輕浮男猥瑣的表情中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令人惡心話。
她趴在救生艇上,目光偷偷瞄准不遠處的船槳。
眼看越來越靠近琴酒,路夭夭緊張得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別管之前大殺四方有多強,現在的琴酒在她眼中,就是需要輕拿輕放的古董瓷器,一不小心就碎了。
水上摩托突然停下,後面跟著的救生艇直接追尾撞了上去。
路夭夭抓准機會,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過船槳,一船槳拍在罵罵咧咧質問同伴的輕浮男腦袋上,直接把人拍海裡。
「砰!」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一顆子彈射穿短發男的腦袋。
一直睡在救生艇裡的琴酒,一坐起來就解決一個,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船槳只是把人拍海裡,子彈卻奪走了人的生命。
路夭夭心肝打顫,看著不遠處的琴酒,下意識的抓緊了手裡的船槳。
琴酒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又躺了回去。
路夭夭咬了咬牙,一船槳把剛冒頭的猥瑣男重新拍海裡。
輕浮男,「……」
冒頭,路夭夭就拍下去,還威脅,「敢跑,就讓那殺人狂打死你。」
輕浮男只能乖乖冒頭,路夭夭繼續拍下去。
她把輕浮男當成地鼠打,直到心中的恐懼和怒氣被發泄完,才放過輕浮男。
輕浮男都快被淹死了。
路夭夭威脅道:「去把我的木板船弄過來,不然我讓黑澤先生打死你。」
氣消了,殺人狂又變成了黑澤先生。
「是是是,馬上,馬上。」猥瑣男趕緊朝著木板游去,用最快的速度把路夭夭的木板給她弄來。
路夭夭上了木板,劃著回去了。
猥瑣男見兩個猛人都沒把他放在眼裡,偷偷松了一口氣,悄咪咪的把同伴的屍體從水上摩托拉下來,小心翼翼的爬上去,一溜煙跑了。
路夭夭劃到救生艇邊,小心翼翼的放好船槳,拿著淘到的新襯衣回救生艇。
琴酒半靠在船頭,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路夭夭。小丫頭雙眼飄忽,臉色發白,雙腿打顫,明顯在害怕。
「害怕還敢回來?」琴酒嘲笑道。
「你想吃魚嗎?我給你抓。」路夭夭抓著手裡的衣服,塑料包裝被她抓得「嘩嘩」作響,小心肝又是一顫,趕緊把手裡的衣服舉到琴酒面前,「新襯衣,給你。」
琴酒看著路夭夭。
路夭夭低著頭,緊張得雙手都出汗了,直到琴酒接過襯衣,她才偷偷松了一口氣。
「我去抓魚。」說著,她就乖乖下海去了。
琴酒被她這膽小又不屈的樣子取悅了。
他拿出一卷繩子,將一端丟給路夭夭,「不是怕溺死嗎?綁上。」
「多謝黑澤先生。」路夭夭眼睛一亮,又沒那麼怕了。
那些人明顯是來搶食物的,頭上還有一撮綠毛,說不定就是之前那些人和她說的綠毛手下,不算什麼好人。
自我安慰完,路夭夭最後的害怕也消失了。
黑澤先生是個好人,是她的救命恩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呵!」琴酒已經許久沒遇到這麼單純的人了。
路夭夭把繩子綁腰上,專心的下海給大佬抓魚。
琴酒拉著繩子,悠哉的吹著海風。
繩子另一端,路夭夭起起伏伏,他手裡的繩子時緊時松,一直晃蕩著。
那感覺就像是……
琴酒看著再一次從海裡冒出頭來,濕淋淋像小動物一樣的路夭夭,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好的形容詞——溜海妖!
悠于 2023-11-6 13:45
第156章 星海號4
路夭夭坐在船尾,雙手抱著腿,氣呼呼的蜷縮成一團。
「你真不吃?」琴酒晃晃手裡的魚罐頭,「裡面都是魚。」
「不吃。」路夭夭生氣的將頭扭到一邊。
「我不就說了一句你很沒用,有什麼好氣的?你抓不到魚是事實。」琴酒心情頗好的用魚罐頭配著壓縮餅干吃。
「你那是說嗎?你那是嘲笑?」路夭夭一想起來就生氣。
她辛辛苦苦下海抓魚,他居然還嘲笑她沒用,真不是個東西。
「你確實沒抓到魚。」琴酒說得理所當然。
路夭夭更氣了。她一把扯過琴酒的大衣蓋身上,直接躺下睡覺,決定不搭理這個壞蛋。
琴酒看得還挺樂呵的,權當養傷期間的調劑了。
路夭夭可不比警惕心高的琴酒,沒一會就睡得像只小豬,香噴噴的。
睡夢中,她夢到自己變成了罐頭盒裡的一條魚。
琴酒這個大壞蛋把罐頭盒拿手裡,死命晃蕩,還對著她流口水,一滴、兩滴……一盆……
「我不是魚,不要吃我。」路夭夭踢著腿掙扎著,突然就被潑在臉上的冷水澆醒了。
原來,是海上起了風浪,吹得救生艇左右搖擺,還有些濺起的浪花打進了救生艇裡。
暗沉沉的天幕下,一浪高過一浪的海水,簡直就像沉船前的預兆。
路夭夭用抱著的黑大衣擦干淨臉上的海水,往琴酒身邊爬。
這位大爺,睡得不動如山,連呼吸頻率都沒變一下。經過這兩天的相處,路夭夭很清楚,他並沒有睡著。
「船會不會翻啊?」路夭夭趴在琴酒身邊,小聲詢問。
琴酒淡定的說:「如果風浪再大一點,會。」
「那……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船不那麼晃蕩?」路夭夭緊張的抓著琴酒。
琴酒好心的往旁邊挪挪,給路夭夭讓出更多位子,「睡覺,睡著了就不晃了。」頓了頓,他又加了一句,「放心,不吃了。」
路夭夭,「……」
「那我們至少得做點准備吧!萬一救生艇真的翻了,我們可就完了。」路夭夭拉著琴酒的手臂晃。
她注意到琴酒身上的毛毯子,已經被濺上了海水,「不行,這樣全都會被打濕的,毯子先收起來,你蓋衣服。」
路夭夭拿走琴酒身上的毯子,把黑大衣蓋他身上。
毯子折疊起來比黑大衣小,可以裝在防水的袋子裡,以防萬一。
琴酒看著天空,星月明朗,不像要下雨的樣子。
考慮到海上天氣多變,琴酒坐了起來,「找找白天綁你的繩子,把生存物資和救生艇綁一起,盡量避免翻船掉海裡。」
路夭夭把手電筒放琴酒手裡,「你躺著,我來。」
不敢讓這位病號上手,他那可怖的傷口,今天才好一些。
琴酒也不堅持,就在旁邊給她打光。
救生艇上的東西,路夭夭早已爛熟於心,即使救生艇搖搖晃晃影響她發揮,也沒一會就捆好了。
海浪濺起的水花打濕了船裡,也打濕了重要的生存物資,好在都是防水的,只要沒拆封就不會有問題。
收拾好一切,路夭夭正要問琴酒要不要睡會,她來守夜,就被他的樣子笑噴了。
高冷的黑澤先生冰寒著一張俊臉,披著大衣坐船中央,雙腿曲著,濕漉漉的頭發一揪一揪的,像只落水的大貓。
其實同樣狼狽的黑澤夭夭,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哈哈哈,不知道的,還看以為你落海裡……」
路夭夭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一個高高的巨浪席卷而來,小小的救生艇被從一側掀起,船裡的兩人,像簸箕裡的豌豆,直接抖海裡了。
黑澤先生……
路夭夭的第一反應,是琴酒身上的傷不能泡水。
她努力掙扎出海面,抓著救生艇,四處尋找琴酒。
銀發白膚的黑澤先生,一直都是黑夜裡最亮的崽,路夭夭卻愣是沒找到他。
「黑澤先生。」她驚慌的大叫著,濕淋淋的手抹著臉上的海水,卻越抹越多。
「黑澤先生!」她大叫著。
難道,他其實是一只旱鴨子?
路夭夭被嚇得不輕,不顧危險潛下水裡找人。黑漆漆的水裡,什麼都看不到,她反而被海水的力量推著往未知的方向去。
翻滾中,海水灌入口鼻,路夭夭差點折海裡,努力掙扎了好幾次,才冒出頭。
環顧一周,依舊沒在翻滾的海水和浪花中看到那個冷淡矜貴的銀發青年。
「黑澤先生……」路夭夭奮力大喊,迷茫又無助。
「在。」一個白腦袋從救生艇旁邊的海水裡冒出來,接著把一個長條狀的東西丟救生艇上。
因為距離和海浪的關系,她並沒有看清他丟的是什麼。
「黑澤先生。」路夭夭努力朝著琴酒游去,卻在距離他半米的位置停了下來,帶著哭腔的嗓音都在顫抖,「你怎麼那麼久才上來?」
琴酒扶著救生艇道:「我遇到了一條大魚。」
路夭夭這才注意到,救生艇上有一條很大的魚在努力打挺,精神百倍。
「你瘋了嗎?」路夭夭被氣得發抖,紅著眼眶氣勢洶洶的朝著他怒吼,「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傷啊!平時我那麼小心翼翼,不敢讓你碰一點水,你居然還敢在海裡抓魚。」
突然被吼,琴酒愣住了。
看著渾身濕噠噠,被凍得臉色發白卻毫無所覺,還在那氣勢洶洶朝著他吼的小海妖,琴酒難得的生出點心虛,「我是想著,反正已經落水了。」
路夭夭凶巴巴的吼道:「那現在魚也抓到了,你還待在水裡干嘛?想被泡成腌肉嗎?還不趕緊上去。」
琴酒看著凶巴巴的路夭夭,乖乖爬上救生艇。
他不是個好人,但路夭夭的好意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如果這兩天沒有小海妖忙前忙後的照顧,他也沒法像現在這樣舒坦的養傷。
路夭夭也跟著爬上船,然後她又遇到了一個新難題。
好大的魚,還會動!
路夭夭糾結又害怕,「這個怎麼辦?」
琴酒掄起拳頭,對著魚頭就是一拳,精神百倍的魚,只剩下尾巴在擺動。
「黑澤陣!」路夭夭尖叫著,擋在魚面前。
琴酒糾結的看著路夭夭,「……你親戚?」
這外形差別,會不會太大了一點?
「什麼親戚?」路夭夭被問得莫名其妙,指著琴酒的腰側說:「你動什麼拳頭,傷口裂開了。」
琴酒無語,「抓魚的時候就已經裂開了,別大呼小叫,怪嚇人的。」
「你才嚇人。」路夭夭趕緊扶著他坐下,「跟個豌豆公主似的。乖乖坐著別動,魚我來想辦法。」
安排好琴酒,路夭夭找出一個空酒瓶,像個初上戰場的新兵,踏著雄赳赳氣昂昂的步伐,腿卻在打顫。
她走到魚面前,深吸一口氣,一狠心,一咬牙,狠狠砸了下去。
「嘭!嘭!嘭!」
砸中第一下,後面就沒那麼難了。
路夭夭瘋狂的砸著魚,直到魚被砸得再沒了反應,她才像是受了驚嚇般,把酒瓶往海裡一丟,逃離被殺的魚。
琴酒看得樂呵,組織裡第一次殺人的新成員,也沒她這麼有趣,「你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剛才在殺人。」
「這也是一條生命。」她干過最壞的事,也就是往螞蟻洞裡塞泥巴,殺魚還是第一次。
琴酒沉默了。
難道,對於海妖來說,魚算同類?
人可沒把猴子當同類。
看著她低落的樣子,作為一個殺人無數的恐怖分子,琴酒第一次試著去安慰一個殺魚的小姑娘,「它為讓我們兩個活下去,付出了生命,一定能上天堂。」
「你真壞。」路夭夭翻了個白眼,找出藥,催促琴酒,「趕緊把衣服脫了。」
「等浪平靜下來。」琴酒道。
路夭夭明白他的意思。
現在浪還大,萬一兩人又被掀海裡,那藥就被浪費了。
本來就是急救包,只有一點急救用藥,這兩天消耗下來,已經所剩無幾。
路夭夭翻出小毯子,「那先把衣服脫了,把繃帶解開,裹著干毯子。不能讓傷口就這樣捂著。」
眼看琴酒又要抬胳膊脫衣服,路夭夭趕緊上手,「我來,我來。」
琴酒看著她那急吼吼的樣子,最後憋出一句,「……沒人跟你搶。」
脫衣脫褲,路夭夭居然已經很熟練了,然後再拆開濕淋淋的繃帶,用棉花把傷口上的水吸干。
腿上的還好,腰上的傷又長又深,還沒長好又被扯開,血淋淋的,很是可怕。
好在這兩天下來,路夭夭已經看習慣了。
這樣的傷口,根本沒法放任不管。
這一番折騰下來,海面已經平靜了許多,路夭夭一絲猶豫都沒有,開始給他處理傷口,「藥的事,我明天再想辦法,你的傷不能拖。」
琴酒什麼都沒說,只是垂著眼皮看著她,任由她笨拙的給傷口消毒。
顛簸的救生艇上,處理傷口並不容易,折騰了大半天才弄好。
不知不覺,又折騰了大半夜,海面恢復平靜的時候,天也蒙蒙亮了。
琴酒裹著毯子縮在角落裡,看著路夭夭努力的用濕毛巾,一點點清理救生艇上的積水,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
「路夭夭。」他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路夭夭回頭看了一眼,「等一下,馬上就可以躺下來了。」
「太陽出來,很快就能曬干。」琴酒拉開毯子一角,「過這邊來,一起坐。」
灰蒙蒙的天光下,毯子半拉,露出一只冷白皮的胳膊和小半塊肌肉漂亮的胸膛。
猶抱琵琶半遮面。
如此美人,瞬間把路夭夭刺激得不行,她趕緊抓著衣領躲到船尾去,羞紅著臉,「不,不用了,我衣服還濕的。」
琴酒,「……」
他把之前那件沒拆封的白襯衣找出來,丟給路夭夭,「把衣服換了,濕褲子脫了。」
「嗝!」路夭夭再一次被刺激到了,「等太陽出來就干了,我沒事。」
「你那一身,臭得跟鹹魚似的。」琴酒不客氣的說:「趕緊換了,我可不會照顧病鬼。」
路夭夭,「……」
琴酒閉上眼睛假寐,沒有再說。
路夭夭悄咪咪的盯著琴酒看了一會,繼續清理積水。
清理一會,她又看看琴酒。
看看琴酒,又清理一會。
慢慢的,挪到了襯衣旁邊。
丟開手裡的濕毛巾,三下五除二拆開包裝,拿出裡面的干衣服。
扭頭看一眼琴酒,確定他沒睜開眼,路夭夭果斷換衣服。
濕衣服和干衣服區別很大,換上的時候,路夭夭舒服了吐出一口濁氣。
換好衣服,繼續清理積水。
等太陽出來,救生艇也清理干了。
「好了,你可以躺下來了。」路夭夭叫道。
琴酒疲憊的抬起眼皮,「我發燒了。」
路夭夭,「……活該!讓你不聽話,下海摸魚。」
琴酒,「……」
「趕緊躺下來。」路夭夭將毯子鋪開在救生艇上,扶著琴酒躺好。
扶著他的時候,那滾燙的身體,把路夭夭嚇得不輕,「怎麼燙成這樣,你都不知道叫嗎?」
有了上次的經驗,路夭夭熟練的找出退燒藥給琴酒服下,用冷毛巾給他擦身體。
一直折騰到太陽升到頭頂,暖洋洋的照著人,琴酒才退燒。
路夭夭找了一些柔軟的食物給他吃下,又給他吃了一個蘋果,才疲憊的躺在他身邊,沉沉睡去。
琴酒平躺在救生艇上,呆愣的看著如大海般碧藍的天空,心變得沉甸甸的,很不舒服。
身邊的人呼吸淺淺,存在感卻一點不小。
伸手將她攬在臂彎裡,隔著單薄的衣服,感受著她清涼的體溫,琴酒跟著閉上了眼睛。
……
睡飽起來,路夭夭蹲在木板上,磨刀霍霍向大魚。
只是,從第一步開膛破肚她就遇到了麻煩。
就算咬著牙,破例用琴酒挖子彈的小刀切魚,她也切不開。
琴酒看著她磨蹭半天,弄得滿手鮮血淋漓,狼狽不堪,直接朝他伸出手,「我來弄。」
「不行。」路夭夭可不敢讓他來,萬一傷口又崩了怎麼辦?已經沒藥了。
「放心,這只是小傷。」比這更嚴重的傷,琴酒都挺過來了。
路夭夭看看魚,看看琴酒,最終還是搖搖頭,怕琴酒動手,她還劃著木板離救生艇更遠一些。
「呵!」琴酒看她那防備的樣子,突然就笑了。
還真把他當豌豆公主了。
事實證明,只要狠心去做,再難的事也能做好。
看著裝滿魚肉片的罐頭盒,路夭夭成就感滿滿,開心的劃著木板回救生艇,把魚肉上貢給琴公主。
「肉泥……片,不錯。」琴酒違心的誇一句,用勺子舀著吃。
有塊,有片,也有泥,也是不容易。
「多吃點,好好補補。」路夭夭擔憂的看著他的腰。
琴酒注意到,每一次她的目光落在他腰上的時候,都會多停留幾秒,想來應該是擔心他的傷。
莫名的,切得亂七八糟的魚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生魚肉能帶來水分和蛋白質,算是不錯的食物了,就連不吃生食的路夭夭都跟著吃了一大塊。
是的,她是自己用手拿著一整塊啃,而不是像某位琴公主,那麼講究。
好吧,主要還是懶的,手已經酸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憋著一口氣,咬著牙強迫自己啃生魚肉的樣子,落在琴酒眼中,完全變了味。
那鋒利的犬牙,那凶狠的表情,看得琴酒沉默。
到底是妖物,無論外表多柔弱純良,生食血肉還是激發起了那份血性。
吃飽喝足,又得面對現實問題,「你的傷口很嚴重,我們又沒藥了,要不還是去和大部隊彙合,那邊應該有醫生。」
頓了頓,她又道:「如果你不方便,我去交涉。那天晚上那麼黑,應該沒人注意到你。」
「你昨天打聽到的那個綠頭發,就是想要殺我的人。」提起裡卡爾,琴酒的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無論是第一晚打死那些恐怖分子,還是昨天打死短發男,琴酒都是冷冷淡淡的,沒有任何殺意。
他突然露出如此強大陰鷙的強烈殺意,把路夭夭嚇得不輕。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琴酒道。
路夭夭不敢再多說。
不過她也沒打算就這麼算了,而是拿了一些東西,劃著木板出去了。
今天的海上,出來活動的人更多了,或許她可以找人,換點藥。
她也不傻,沒有看到人就貿貿然上去換。而是先向那些人打聽大部隊那邊的情況,覺得人品沒太大問題,才試著提換藥的事。
她換的也不多,這個換點退燒藥,那個換點消炎藥。
救援遲遲不來,很多人都在意起了食物,路夭夭用食物換藥,大多數人還是很願意的。
將帶出來的食物全換成藥,路夭夭開心的劃著木板,順便撿著垃圾回去。
昨晚的浪把原本的垃圾推走,又推來了一些新垃圾,路夭夭還真翻到幾樣實用的東西。
為了換藥,這一次她跑得有些遠,等她劃著木板回去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在救生艇旁邊,還有一輛水上摩托,上面有一個綠頭發的人。
想到今天打聽到的消息,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人是來為昨天死掉的短發男手下報仇的?
路夭夭趕緊劃著木板,從後面接近。
裡卡爾眼角余光掃了一眼,輕笑道:「看樣子,你的人回來了,我也該走了。」
琴酒盤腿坐在救生艇上,平靜的和裡卡爾對視,低沉的聲音裡滿是嫌棄,「你就不該來。」
裡卡爾冷笑道:「我總要來看看,你還活著嗎?在我動手前,你可不能死了。」
「那你應該現在就殺了我。」琴酒冷冷道:「提供假情報,背地裡偷襲我。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
裡卡爾一點也不生氣,淡淡道:「你我相鬥多年,就這麼殺了你,太沒意思了。」
兩個冰冷的人,擺著撲克臉對視,說不上誰更冷,誰更無情。
路夭夭劃著木板從水上摩托旁邊經過,小心翼翼的看了裡卡爾一眼,突然揚起船槳,朝著他的腦袋狠狠拍去。
裡卡爾彎腰躲過,槍口對准路夭夭,全程沒看她一眼,笑著對琴酒說:「膽子很大啊!是你的女人?」
琴酒的槍口對准裡卡爾,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你該走了。」
裡卡爾挑眉,來了興趣,「你這是怕我殺了她?」
「她終究照顧了我三天。」琴酒沒表現出喜歡,也沒表現出厭惡。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心向上爬,不沾賭博,不沾女色,唯一的愛好也只是在任務後喝一杯琴酒。
裡卡爾也不覺得他會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對一個小丫頭心軟。
他收回槍,輕笑道:「既然如此,我就饒她一命,讓她可以繼續照顧你。」
禮尚往來,琴酒也收起槍。
「不要死了。」裡卡爾將一包東西丟救生艇上,開著水上摩托飛馳離開。
兩人的對話,路夭夭壓根沒聽懂,就看到兩個冰塊拿著槍對峙,然後綠頭發的丟下一包東西走了。
「那是什麼,炸藥包?」路夭夭催促琴酒,「趕緊丟了。」
琴酒被她的話逗笑了,心情好了不少,拿過裡卡爾留下的袋子打開。
深色的環保袋裡,裝著許多醫療用品。
從縫合用的針、線、剪刀,到包扎用的繃帶、紗布,再到內服的消炎藥、止痛藥,應有盡有。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路夭夭爬上救生艇,對著袋子一陣翻找,沒找到什麼可疑的東西,這才放心的把東西留下。
「他真要做什麼,你這樣是找不到的。」琴酒笑道。
「別笑了,趕緊把傷口處理一下,這些針線怎麼用?像縫衣服那樣嗎?你會嗎?」
「你會嗎?」琴酒反問。
路夭夭被噎住,「不會。」
「那就閉上眼睛轉過去。」琴酒道:「我會。」
路夭夭想起他挖子彈的手速,乖乖轉頭,背對他。
過了一會,路夭夭忍不住開口,「我出去打聽到了不少消息,你要不要聽?」
「說。」琴酒的聲音又悶又沉,像是咬著牙齒說出來的。
路夭夭道:「之前不是說,那個綠頭發的人,組織青壯年一起對抗恐怖分子。今天我打聽到,事情根本不是那樣。」
「他們打著為大家好的名義,搶奪食物和錢財,不願上繳的還會被打。最開始那天,不是有人不願加入,就跑了出來。」
「我今天又打聽到,那些人都被教訓了。昨天我們打的那兩個人,就是出來找那些不願加入的人收保護費的。」
「一開始的時候,船長帶著船員,還能管管。現在有幾個船員加入,船長那邊人心惶惶的,根本管不了他們了。」
說到這,路夭夭沉默了下來。
停了好一會,她才悶悶的說:「有人跟我說,那些人不止打人搶錢財,還會強暴……」
說到最後,路夭夭又羞又怒,根本說不下去。
她實在想不明白,人怎麼會這麼壞。
這才第三天,一個星期才過了一小半。
琴酒冷笑,「救援遲遲不到,如果再有個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有些人的心就會騷動,變得惡心又不堪。」
裡卡爾選擇滋生普通人心中的罪惡,無非就是想把那些人變得瘋狂,然後成為他的武器,替他處理組織叛徒。
他最喜歡用這種浪費時間,又令人惡心的方法完成任務。
他們彼此容不下對方,權利爭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還是處事風格就南轅北轍。
他的聲音沙啞干涉,聽不出多大問題,路夭夭開心的問:「好了嗎?」
「好了,來給我綁繃帶。」琴酒道。
「馬上。」路夭夭趕緊睜開眼睛,轉過身。
凌厲的傷口,被均勻漂亮的針腳縫合在一起,看起來都沒那麼恐怖了。
「你手藝真好。」路夭夭誇贊道。
「縫多了,自然就好了。」琴酒臉色蒼白,額頭滿布薄汗,表情卻一如既往的平靜。
路夭夭心頭一酸,不說話了,乖乖給他上藥綁繃帶。
他身上,有很多很多的疤痕,每一道都看得路夭夭膽寒。
他和她,是完全不同的人,路夭夭很清楚,這一刻更清楚。
第157章 星海號5
路夭夭破水而出,像只小狗一樣甩甩頭上的水,爬上救生艇。用干毛巾仔細擦干身上的海水,這才來到琴酒身邊。
微涼是手貼在琴酒的額頭上,掌心下的皮膚有些發燙,她卻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
「比之前好多了,再過一會應該就能完全退燒。」這兩天,琴酒一直反反復復發燒,吃藥也沒多大用,可把路夭夭嚇得不輕。
琴酒躺在救生艇上,臉色紅潤,嘴唇發干開裂,整個人沒有一絲精氣神。
看到路夭夭回來,這個大壞蛋居然還有力氣嘲笑,「又沒抓到魚。」
「我是很沒用,抓不到魚,但總比你好,整天病歪歪的。身體這麼差,那一身腹肌該不會是假的吧。」路夭夭一邊喂他喝水,一邊嫌棄。
「肌肉還能有假的?」琴酒被逗笑了。
路夭夭撇撇嘴,「不是有那種肌肉偽裝衣,穿上就能擁有八塊腹肌,可牛掰了。」
琴酒,「……」
「該換藥了。」路夭夭翻出紗布和藥,熟練的給琴酒扒衣服換藥。
用棉簽沾著紅藥水清理傷口周圍的時候,她總覺得傷口不對勁,「怎麼紅紅的,像發炎了似的。是不是你縫合傷口的時候,沒好好消毒,所以這兩天才總發燒。」
琴酒撐著無力的身體坐起來,彎腰檢查傷口。路夭夭怕他擠壓到傷口,趕緊扶著人。
縫合後的傷口,不但沒好,還有發腫的跡像。
路夭夭沒經驗,看不出來,琴酒卻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
傷口不但沒好,反而惡化了。
「剪刀。」琴酒伸出手。
路夭夭趕緊把剪刀消毒,遞給琴酒,「怎麼了?」
琴酒拿著剪刀,還不等路夭夭反應過來,就把縫合著傷口的線剪了。
線一剪開,本來縫合在一起的傷口再次崩裂。
不似之前那種皮肉外翻,流血不止的樣子,而是化膿發黃,甚至還滲水。
「怎麼會這樣?」路夭夭被嚇到了。
琴酒拿過裡卡爾送來的東西,一番仔細檢查,最後把目標鎖定在清洗傷口用的生理鹽水上。
瓶身上有一個非常隱蔽的細小針孔,如果不是檢查的時候,發現瓶子有些濕,還發現不了。
路夭夭氣得渾身發抖,「我之前還以為是沒蓋好,沒想到是有人做了手腳。那個綠頭鬼怎麼能這麼壞,有本事真刀真槍來啊!」
「不是他,他還不至於用這種下作的手段。」琴酒隨手把東西丟海裡,繼續檢查其他東西。
最後發現,紅藥水和退燒藥也都有問題。
路夭夭拿著裝退燒藥的小瓶子,心裡很難過,「如果我早點發現不對勁就好了。」
她一天要給琴酒准備好幾次退燒藥,居然一次都沒注意到藥有問題,簡直太蠢了。
「這不是你的錯。」琴酒道:「背過去,我處理傷口。」
「你可以嗎?」路夭夭咬了咬唇,小聲道:「要不,我來。」
「呵,等你什麼時候能抓到魚再說吧!」琴酒嘲諷完,又道:「我記得還有一瓶白酒,給我。」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路夭夭氣呼呼的把酒翻出來遞給他,轉身坐在船尾生悶氣去了。
這兩天,大部隊那邊似乎和恐怖分子發生了混戰,槍聲和尖叫聲偶有響起。
昨天晚上,更是一個不眠之夜,連他們這邊都聽得到,路夭夭更是拿著船槳戒備了一晚上,不敢睡覺。
之前在海上活動的人,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像驚弓之鳥,再沒了之前的輕松氣氛。
值得慶幸的是,一個星期快過了。如果不出意外,救援應該就在這幾天了。
就在路夭夭胡思亂想的時候,琴酒那邊已經包扎好傷口,躺下休息。
「怎麼不叫我給你包扎。」路夭夭查看傷口,發現腹部和腿上都沒流血,想來問題不大,總算放心不少。
「還有一個香瓜,一個蘋果,你想吃哪個?」路夭夭故作輕松的問。
「香瓜。」琴酒淡淡道。
小小的香瓜其實也就比蘋果大幾號,路夭夭仔細削皮切塊,遞到琴酒手上。
「你好像從來都沒吃過這些水果,嘗嘗。」琴酒將一塊香瓜喂到她嘴邊。
「你吃吧。」路夭夭偷瞄一眼散發著誘人香味的香瓜,忍著流口水的衝動,堅定的說:「我從不吃這些,不喜歡。」
琴酒點點頭,也沒堅持。
如果是平時,路夭夭那飄忽的小眼神,根本逃不過琴酒的法眼,但他現在著實精力不濟,傷口的疼痛又折磨著他,根本沒心力去觀察一個小丫頭。
路夭夭那點小心思,硬是沒被他發現。
琴酒的情況並沒有因為發現有問題的藥變好,清洗後的傷口似乎變成了頑疾,繼續折磨著他。
路夭夭也曾試著外出求醫問藥,但現實就是現實。
她並沒有像那些女主角一樣,靠著真善美感動男二,感動反派,最後求得靈丹妙藥。
甚至,她連個門都沒摸到,半路就被幾個男女不堪的言語和調笑嚇了回來。
琴酒救了她的命,她卻連給他找藥的勇氣都沒有。
路夭夭變得有些沉默。
天空爬上了烏雲,月亮被遮住了光輝,本就昏暗的海面似乎徹底沒了光明,暗沉得可怕。
裡卡爾的到來,出乎人的預料。
他用手電筒照照昏迷不醒的琴酒,又照照警惕盯著他的路夭夭,最後無視路夭夭,看向琴酒。
「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到,但有些話,我覺得還是應該說。」裡卡爾淡淡道:「我也是今天受傷用藥的時候才發現,有人在背地裡用損招對付我。把你害成這樣,並非我本意。」
「本來還想著,等我把船上的人都解決了,到時你的傷也養得差不多了,再來與你一戰。」
「可現在看來,你已經等不到那個時候了。好在,那些叛徒已經被我解決,你這一去,也有人迎接。」裡卡爾緩緩舉起槍,「永別了,琴酒。」
路夭夭沒太聽懂裡卡爾的話,但他拔槍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沒能發現藥有問題的愧疚和膽怯不敢求藥的愧疚,雙雙交纏在一起,讓她爆發了出來。
她一把拿起琴酒的伯萊塔,擋在裡卡爾裡卡爾槍口前。
「不准,傷害黑澤先生。」她用蹩腳的日語吼著,拿槍的手在卻在顫抖。
裡卡爾瞥了一眼連保險栓都沒打開的伯萊塔,冷淡道:「我想先殺琴酒,你讓開。」
「不准,傷害黑澤先生。」重復的語言,似乎給了她勇氣,她緊緊閉上眼睛,凶狠的扣動扳機。
預想中的開槍聲卻沒出現,她卻已經被嚇呆了。
伯萊塔掉在救生艇上,劇烈跳動的心讓她的情緒難以平靜。
裡卡爾徹底被惹怒,緩緩將槍口對准路夭夭,「既然你如此執著,那就讓你先走一步。」
「不,該死的是你,是你害了黑澤先生,是你害了黑澤先生。該死的是你。」她猛然抬起頭,漂亮的紅色左眼仿佛咆哮著野獸,整個人都變得瘋狂,「去死吧!」
她歇斯底裡的叫著,「我命令你,去死。」
野獸衝出牢籠!
裡卡爾正要扣動扳機,手卻不聽使喚的調轉槍口,放入自己口中。
扳機扣下,子彈射穿他的大腦,瞬間將他射殺。
滾燙的鮮血噴射而出,灑了路夭夭滿頭滿臉,順著她的鼻子和下巴,一滴一滴往下落。
路夭夭仿佛被抽干了靈魂,整個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連裡卡爾的屍體掉下海都沒注意到。
琴酒聽到路夭夭的叫聲和槍聲,強撐著醒來,看到她好端端站在他身邊,又無力的昏睡過去。
路夭夭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她努力抓著袖子擦臉上的血水,卻越擦越多,越擦越多。
「啊!」她恐懼的叫著,驚慌失措的跳入海中。
她想要洗去身上的鮮血,卻不期然看到裡卡爾正在緩慢下沉的身體。
那一瞬間,路夭夭最後一根神經被崩斷,她驚慌失措的在海裡掙扎,海水衝走了她滿身的鮮血,卻衝不走她心中的恐懼。
大海,就像粘稠的怪獸,想要將她吞沒。
「做噩夢了?」沙啞無力聲音,伴隨一只蒼白的手,將她從驚恐中喚醒。
路夭夭泡在水中,呆呆傻傻的看著琴酒。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像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瘋狂逃離大海。
琴酒明顯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勁,注意到水上摩托,擔憂的問:「怎麼了?」
路夭夭緊緊抱著他,驚恐的說:「他自殺了,他用槍對准自己的腦袋,自殺了。」
琴酒沒明白路夭夭說的他是誰,但船上的血跡,沒開啟保險栓的伯萊塔,都在說明有人死了,但明顯不是路夭夭動的手。
琴酒收起槍,將驚恐的人抱在懷裡,輕嘆道:「都是夢,等明天就沒事了。」
「對,都是夢,都是夢。」路夭夭呢喃著,將濕漉漉的腦袋埋在琴酒臂彎裡,沉沉睡去。
……
都是夢!
灰蒙蒙的天光下,路夭夭清理干淨船上的鮮血,劃著救生艇離開原地,離開隨著海水起伏的水上摩托。
做完這一切,她重新躺回琴酒身邊,陷入疲憊的沉睡。
等太陽出來就好了。
都是夢!
一切都是夢!
是他該死!
不關她的事……
第158章 星海號6
漂亮的銀發失去光澤,凌亂的散開。琴酒像一具屍體一樣平躺著,無論路夭夭怎麼叫,都毫無反應。
看著那緊閉的雙眼,路夭夭的心仿佛變成了一顆石頭,一點點沉入大海深處,找不到一絲希望。
她終是沒忍住,崩潰的眼淚奪眶而出。
莫名其妙到了陌生的地方,她沒哭。
面對生存困境,她沒哭。
殺了人,她也沒哭。
可當琴酒沒了反應,她終是沒忍住,流下了絕望的淚水。
說到底,她只是一個還沒走出像牙塔的普通女孩,突然經歷這一切,又怎麼可能不害怕。
「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麼辦?」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活著,成了她活下去的希望,「明明已經滿七天了,為什麼救援還不來?為什麼?」
無助的淚水,從她的眼眶中滾落,落在他的臉頰上。
或許是感受到了她的絕望,琴酒恢復了一點意識,緩緩撐開千斤重的眼皮。
「哭什麼?」他的聲音,有氣無力。
「你終於醒了,我以為你死了。」路夭夭緊緊抓著他的手,仿佛在抓住自己的生命。
「還活著。」琴酒淡淡道。
「你不能死。救援馬上就來了,你不能死,你不可以死。」路夭夭語無倫次的說著,抓著他的衣領,像只不安的小獸一樣咆哮,「我不允許你死,你必須給我活著。」
稚嫩的女孩,亂糟糟的頭發在頭上扎成丸子,面色蒼白憔悴,又髒又亂,別說美麗,連清秀都算不上。
琴酒的心髒卻不受控制的為她變快。
不知何時起的心軟,在她不安的咆哮中,變成了沉重的愛。
「我還活著。」他緩緩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將她的頭按在心髒的位置,「你聽,它還是那麼有力。」
「砰、砰、砰……」
強力而富有節奏感的心跳聲,隔著單薄的衣服,傳入路夭夭的耳朵裡。
聽著那強有力的心跳聲,仿佛整個腦袋都在跟著他胸腔的鼓動起起伏伏。
不安的心,莫名就被撫平了。
琴酒雙手擁抱著她,一起靜靜躺著。他們就像不願腐朽的屍體,彼此擁抱,飄蕩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上,等待著希望的到來。
……
在第八天下午的時候,所有人期盼已久的救援總算到了。
琴酒被救援人員抬上船,推入手術室。路夭夭沉默的站在手術室外,等待著。
期間,救援人員來問過她好多次個人信息和在船上的經歷,路夭夭都呆呆的,一句話也不敢說。
離開大海,她又要面對一個更加現實的問題。
她沒有乘坐過星海號,星海號上的乘客信息中也沒有她,她是如何出現在被救名單裡的。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抓著琴酒的手,做一只沉默的羔羊。
或許是這一次的事情太過慘烈,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也或許和她一樣被刺激到的人太多,她混在其中並不特殊。工作人員並沒有過多糾纏。
而這段時間,琴酒一直沉睡不醒。
只有在路夭夭被盤問得害怕的時候,他才會偷偷捏捏她的手,告訴她,他還在。其他時間都毫無反應。
這種迷茫和壓抑,讓路夭夭那點獲救的喜悅再一次被擊潰。
船靠岸後,路夭夭又隨著昏迷不醒的琴酒,被轉入一家醫院。
就這樣過了幾天,一直沉睡不醒的琴酒突然醒了過來,辦理出院手續,帶著路夭夭離開醫院。
哪怕路夭夭日語很一般,還是勉強聽懂了他和醫生之間的幾句簡單對話。
醫生說:「已經結婚了嗎?她看起來剛成年。」
琴酒說:「年紀還小,所以被嚇壞了,我想帶著她趕緊回老家。」
醫生說:「你的情況很嚴重,本來是不允許出院的,但既然黑澤太太這個樣子,就破例一次。不過等你們回了老家,可一定要去醫院檢查。」
然後琴酒拿著簽了同意出院的單子,攬著路夭夭的腰,用霓虹語低聲輕哄,「黑澤太太,不怕,我們現在就回家。」
他的語氣很輕柔,仿佛真的在對待嚇壞的妻子。
回家!
路夭夭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她這幾天並不在一直在發呆,也試著通過各種渠道,去了解這個世界。
然後她發現,這真的已經不是她所熟悉的地球了。
哪怕它還是圓的,上面的國家,發生過的歷史都沒變,但居住在上面的人,一個熟悉的都沒有。
她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再也無法回家的世界。
沒有被隕石砸死,固然好,但這樣的活著,卻也無比諷刺。
一棟很普通的山中度假別墅裡。
琴酒又恢復了躺平養傷的日子。
度假別墅的冰箱裡,裝滿了蔬菜瓜果和肉,路夭夭就擔任起了廚娘的工作。
十幾天的養傷,並沒有讓兩人的關系變得更好,反而彼此都在有意無意的疏遠對方。
直到那一天。
八月八日,早晨。
琴酒將一些東西交給路夭夭,「給你准備了身份證和機票,還有一些錢,你回種花家去。」
光滑的大理石桌面上,在護照的旁邊,一張再熟悉不過的白色身份證靜靜的躺著。
路夭夭的心狠狠震蕩,她一把將身份證拿起來,上面是她的照片,她的名字……
當她的目光落在身份證號碼上時,心中剛升起的激動和喜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身份證號碼是一串陌生的數字。
她復雜的看著琴酒,那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終是沒敢問出口。
琴酒起身,穿上他的黑大衣,又變成了路夭夭初見的樣子,「我們就在這裡分別吧!以後,不要再見。」
路夭夭的心瞬間就慌了,她一把抓住琴酒的衣袖。
琴酒垂眸,平靜的看著她。
「別走」的話,沒有理由說出口。
「別丟下我」的話,更是找不到理由。
害怕和不安,最終莫名其妙就變成了,「我想……成為,黑澤太太,和你回家。」
琴酒著實被她的話驚住了,不過他也能理解,路夭夭那點雛鳥情結。
「我不會娶你,我也沒有家。」琴酒果斷拒絕。
路夭夭一下子找到了目標,態度堅定,「那我們一起組建家。」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琴酒舉起伯萊塔,抵在路夭夭太陽穴上,「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這還是琴酒第一次用槍指著路夭夭,她被嚇得腿軟,下意識的松開拉著的袖子,往後退。
「嗤!」琴酒冷笑,轉身就走。
沒走兩步,衣擺又被拉住了。
路夭夭紅著眼眶,用顫抖的聲音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你救了我,我要嫁給你。」
那一副明顯怕得要死,又死抓著不放的樣子,直接把琴酒氣笑了。
他一槍打在花瓶上,花瓶碎裂在桌面上,路夭夭在附近摘來的野花散落滿桌,水「嘩啦啦」的流地上。
路夭夭直接被嚇哭了,她秒放開手裡的衣擺,瑟瑟發抖,不敢看琴酒。
琴酒,「……」
「我也是一個恐怖分子,一個殘暴的惡人。」他用冰冷決絕的口吻道:「離我遠點。」
最後一句一出,路夭夭突然又沒那麼怕了。
「沒,沒關系,反正你殺的都是小鬼子,我就當沒看到。」路夭夭努力自我安慰,「你還是個好人。」
聽懂了「小鬼子」是什麼,還算個好人的琴酒,「……」
路夭夭又小心翼翼的問,「你會不會家暴?」
琴酒直接氣得拿槍抵她腦袋上,「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如果不是看在你照顧我的份上,我早殺了你了。」
「那……」路夭夭瞅著他,小心翼翼的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你報答我。我們試試。」
琴酒咬牙,「……不想試。」
琴酒很冷淡,但路夭夭並沒有感受到他的殺意,這讓她的膽子不知不覺又大了一些。
她往地上一坐,抱著琴酒的小腿,可憐兮兮的哭訴,「在這個世界上,我就只剩下你了,你就娶了我吧!我很聽話的。」
琴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求婚的,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他試著把腳抽出來,但路夭夭不但不松手,還把腿也盤上去,直接坐到他腳背上。
其實處理路夭夭最好的方法,就是一槍殺了。像她這種黑戶,連處理屍體都免了。
但琴酒終究是人,也有心軟的時候。
他清楚路夭夭對於他來說,早就已經變得不一樣了,他不想用她害怕的死亡來解決她。
「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從本質上就不一樣。」琴酒收起槍,掌心覆蓋在她的頭頂,無聲輕嘆,「不要和我糾纏。」
聽他說「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路夭夭頓時想起那張身份證,路夭夭的手松開了一點,但下一瞬,她更加用力抱緊。
琴酒被她這又慫又執著的樣子鬧得沒辦法,「路夭夭,你這樣的人,只適合去你心心念念的種花家,過普通人的生活。」
路夭夭回過神來,明白他口中的「不是一個世界」並不是她以為的那樣,偷偷松了一口氣。
見琴酒居然為她考慮,路夭夭突然覺得自己這種抓著琴酒不放的行為很可恥。
她緩緩放開琴酒的腳,紅著眼睛往後挪,抱著雙腳蜷縮成一團,「對不起。」
她這樣子,讓琴酒很無奈,「為什麼會想要嫁給我?」
路夭夭仰著頭,呆呆的看著他,「就是,我想有一個家人。」
僅此而已。
如此低的要求,聽得琴酒沉默,「哪怕一年見不了幾次,你只能被藏在見不得得光的黑暗中,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你也願意嗎?」
「不家暴。」路夭夭可憐兮兮的說。
「不家暴。」琴酒朝她伸出手。
路夭夭試著抓住他的手。
琴酒用力,路夭夭被拉著站了起來,朝他撲去。
琴酒將人抱住,摸著她的頭發,心變的極其柔軟,「說好了,你要乖乖的,不能被任何人發現。」
「嗯。」路夭夭將頭埋在他的肩頭,不安的心平靜下來,變得暖暖的。!
第159章 星海二號29
第一次和黑澤夭夭相遇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場漫天流星,如今也是這樣,讓琴酒有一種恍惚感。
但這種恍惚感也只是一瞬間,他很快收回亂飄的思緒,低頭看著沒有人掙扎的海面。
人掉下去不到一分鐘。按理說,就算再怕水,也不應該一點掙扎也沒有啊!
不會笨到連掙扎都不會吧!
「伏特加。」琴酒將黑大衣脫下,丟給伏特加,像只靈巧的魚兒一樣,跳入水中。
黑澤夭夭緩慢的往下墜,迷茫的雙眼毫無焦距的看著虛空。比一個不會游泳的人溺水表現還差,至少人家還會掙扎兩下。
琴酒見黑澤夭夭四肢張開,一副赴死的樣子,心中怒氣蘊藉。
他加快速度往下游,一把抓住黑澤夭夭的手,將人扯入懷中。
黑澤夭夭滿腦子都是和琴酒相識、相處的過往,連對大海的恐懼都忘記了,也忘記了掙扎。
她愛琴酒嗎?
當她帶著這個問題去回憶過去,很多被她忽視和遺忘的東西,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明知道他是個壞人,還哭著要嫁給他,一部分是因為雛鳥情結,但也有對他的依賴和好感,希望留在他身邊。
愛情,其實在海上相依偎的日子裡,就已經萌芽。只是被裡卡爾的死嚇壞了,那段美好的記憶被蒙上了陰影,塵封在了角落裡,以至於婚後的前幾年,她都畏手畏腳的。
開始的幾年,安定的生活讓她慢慢接受了新世界,也學會了一個人獨立生活,將對琴酒的依賴一點點抹去。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琴酒對於她來說,都像是一個背景板。
但其實,她還是希望生命中有他,所以才會那麼在意每個節日和結婚紀念日的禮物,因為那是她們聚少離多婚姻生活中唯一的牽絆。
只是,她自己都沒發現罷了!
改變,是從他第一次主動送她紅寶石開始。
那就像開啟潘多拉魔盒的鑰匙,打開了她孤獨的心,讓她對他有了更多的期待。
之後的三年,是他們相處最融洽的三年,也是她心中的愛飛速生長的三年。
其實,在不知不覺間,幼苗已經長成一棵有著千萬分下墜的身體被人拉住,黑澤夭夭下意識的想要掙扎,卻在看清來人之後,流下了委屈的淚水。
俊美的容顏,飄蕩的銀白長發,他就像一只惑人的海妖,無聲無息的散發著魅惑人的力量,蠱惑著她的心。
放開!
黑澤夭夭的口中吐出氣泡,在他懷中拼命掙扎,好似琴酒才是危險的大海。
琴酒毫不客氣的禁錮住她的雙手,一只手緊緊抱著她的腰,朝著海面游去。
黑澤夭夭見掙扎沒用,就像一條鹹魚一樣,一動不動,任君擺布了。
琴酒抱著人破水而出。
新鮮空氣入肺,黑澤夭夭劇烈咳嗽著,雙頰漲得通紅,眼淚混合著海水,嘩啦啦的往下流。
琴酒給她拍背順氣,看她這狼狽的樣子,既覺得心疼,又覺得可恨。
琴酒問:「我放開你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我……」黑澤夭夭抓著他濕淋淋的襯衣,將頭抵在他的胸口,無聲哭泣,「我愛你。」
琴酒滿意的笑了,他單手抬起她的下巴,和她對視,「黑澤太太,來,回答一個問題。」
最後一顆流星無聲的落下。
黑澤夭夭懵懂的眨巴著大眼睛,帶著哭腔的聲音問:「什麼?」
琴酒危險的笑著,「江戶川柯南,赤井秀一,波本和蘇格蘭,他們四個綁在一起,和我一起掉海裡,你救哪一個?」
黑澤夭夭震驚的瞪大眼睛,差點忘了呼吸。
這種問題還能如此升級的嗎?
琴酒的手放在黑澤夭夭腦袋上,陰惻惻的威脅,「回答不好,我就把你摁回去。」
黑澤夭夭的胸腔裡翻滾著委屈和怒意,眼淚流得更凶了。她一只手拽住琴酒的頭發,一只手摁住他的腦袋,直接將這個混蛋摁海裡。
一邊摁,一邊還哭得巨凶,「你老板、基安蒂、科恩和伏特加綁一起,和我一起掉海裡,你救誰?」
「我就是喜歡你,特別特別喜歡你,喜歡到不可自拔,你滿意了?」黑澤夭夭大張著嘴,哭得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我笨我蠢我沒經驗,看不出自己喜歡你,難道你感受不到嗎?混蛋!」
琴酒也氣了,他分別捏著黑澤夭夭的雙手,從海裡冒出頭來,罵罵咧咧,「你笨你蠢你沒經驗,難道我就有經驗了?是你先求的婚,是你先抓著我不放的,我才是一直被動接受的那個。」
「什麼叫我先求婚,我先抓著你不放?我求婚你也沒拒絕。」黑澤夭夭被抓著手,就抬腳踹。
「我沒拒絕?」琴酒不客氣的將她的腳踹回去,惡狠狠的說:「我拒絕的時候,是誰抓著我衣服不放的?還抱成一團,哭得像個小動物一樣,惹誰心疼呢?」
「那,那你還當天就拉著我去領了結婚證。」黑澤夭夭據理力爭。
「我能不拉你去嗎?」琴酒冷笑道:「給你辦的是旅游簽證,等我出任務回來,你不知道被送到哪裡去了?怎麼,都是有護照的人了,還當自己是沒人管的黑戶啊!」
黑澤夭夭徹底忘記了掙扎,嘴唇顫抖半天,才顫巍巍的說:「所以,你在我求婚的當天就拉我去登記結婚,是你在趕時間,根本不是我以為的,你迫不及待的想要結婚。」
一起登記結婚的時候,雖然她懵懂又無措,但開心和害羞也是真的。
她甚至有一種,給心愛男朋友求婚,男朋友就迫不及待拉著去領結婚證……一種雙向奔赴的錯覺。!
那段記憶,就像紅寶石一樣,一直都是黑澤夭夭人生中重要的一環。
然而……
「黑澤陣,你就是一條狗,癩皮狗。」黑澤夭夭狂怒,手被抓著,腳踹沒用,她就上腦袋,大有和琴酒同歸於盡的架勢。
琴酒在聽到上一句的時候,就知道要糟,手腳並用防備著黑澤夭夭,但沒想到她居然直接用頭。
黑澤太太的腦袋結結實實的撞他胸膛上,像只小牛犢一樣,一下又一下,不管不顧,琴酒簡直哭笑不得,「撞我胸有什麼用,要撞頭。」
黑澤夭夭氣呼呼的瞪他,「你頭那麼鐵,撞壞我的頭怎麼辦?」
琴酒,「……」
看著一下一下用頭撞他胸膛的人,琴酒真的是氣不起來。
面對她,真的是一點也氣不起來。
撞著撞著,黑澤夭夭的頭抵在琴酒的胸口,一動不動了。
雙手抓著他的衣服兩側,又開始吧嗒吧嗒掉眼淚,「我離不開你,你放開我的手,我的心好痛。」
痛到,連對大海的恐懼都忘記的地步!
痛到,忘記掙扎,滿腦子都是兩人的過往。
琴酒將她抱住,「以後不會了。」
「我……」黑澤夭夭抓著他衣服的手越發用力,鼓起勇氣把心中最大的秘密說出來,「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她將自己如何被隕石砸中,睜開眼睛就到了這個世界的事簡單敘述一遍。
琴酒,「……」
初遇的時候,那雙眼睛給了琴酒太大的震撼,他一度懷疑她是海妖。
隨著發現她不善水,也和普通人一樣要喝淡水,海妖的懷疑就慢慢被推翻了。
等到了陸地上,他調查不出她的過往,仿佛世界上本就沒存在過這個人。雖心有懷疑,但琴酒也沒繼續往海妖上去想。
緋色之獸那件事後,海妖這個猜測,重新被想起,且隨著她異常的表現,這個猜測徹底在他心裡穩固了地位,堅定不移。
黑澤夭夭,就是一只有著詭異紅眼睛,會迷惑人心的小海妖。
雖然這個想法很中二,卻是唯一能解釋黑澤夭夭來歷和異常的。
但現在,琴酒聽到了一個更中二的答案。
穿越!
這一刻,琴酒徹底沉默了。
過往的經歷告訴他,小海妖這件事,絕對不能讓黑澤太太知道。
黑澤夭夭見琴酒的表情自然,沒有一點不信任,更沒有覺得她在說胡話,心裡暖暖的,心中也湧現了更多的衝動。
「我會在知道你是琴酒後,一改之前默默忍受的態度,非要給黑澤陣這個身份洗白,也是有原因的。」
既然已經挑開話頭,黑澤夭夭索性將一切都原原本本告訴琴酒。
關於名柯這部動漫,關於江戶川柯南,關於黑衣組織。
黑澤夭夭盡量用簡單的話,將這個世界其實是一部動漫,告訴琴酒。
琴酒,「……」
現實已經不是「中二」兩個字可以形容的了。
琴酒顫抖的手想要放黑澤夭夭額頭上,可當他對視上那雙充滿期待與忐忑的黑紅雙瞳,他突然就覺得,她說的就是事實。
琴酒平靜而認真的問:「你要怎麼證明你說的話?」
黑澤夭夭無語的問:「這我怎麼證明?穿越回娘家去,給你來個現實版的人間蒸發?」
琴酒下意識的將人抱牢,「這倒不必。」
「你是不是覺得……」黑澤夭夭小心翼翼的問:「自己是動漫人物,難以接受?」
「有什麼難接受的?」琴酒反問:「既然我能娶你這個外來者,那就證明我就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和動漫中那個,只能任由畫手操控的琴酒不是一個人。」
「只要有思想的活著,就是真實的世界。」琴酒道:「你又怎麼知道,你曾經生活的世界,不是虛假的?」
黑澤夭夭被嚇得一激靈,「別瞎說,我不是紙片人。」
琴酒道:「對,你是有厚度的,我沒厚度。」
既然世界的真假都可以不在乎,黑澤夭夭話裡的真假突然就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琴酒緊緊抱著人,感受著她的厚度和溫度,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就算不是海妖,不是穿越者,只是一個有臆想症的普通人,只要是黑澤夭夭,他都可以接受。
反正她鬧騰,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當初說好的乖,早幾年就被她拋到犄角旮旯裡去了。!
第160章 星海二號30
小小的星海二號,徹底沉沒在大海裡,海面再一次恢復平靜。
諸伏景光和伏特加乘坐著木筏,來到黑澤夫妻身邊。
伏特加緊張的抓著簡易船槳,眼睛愣是不敢往兩人身上看,實在是剛才看到的畫面太具衝擊性。
雖然不知道夫妻倆都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說了什麼,可無論是黑澤夭夭怒罵琴酒「癩皮狗」,還是扯著琴酒頭發往水裡摁,都顛覆了琴酒在伏特加心裡的固有印像。
那可是琴酒啊!
比起驚掉下巴的伏特加,諸伏景光就自然多了,他無情的打斷膩膩歪歪的兩人,「別泡了,趕緊上來。」
一切說開了,黑澤夭夭驚覺,她居然泡在水裡的,被遺忘在犄角旮旯裡的恐水症又被扒拉了出來。
「阿陣,快上去。」她像樹懶一樣盤踞在琴酒身上,嚇得臉都白了。
琴酒,「……你這怕得也太晚了吧!」
他算是看明白了,黑澤夭夭這恐水症,看著嚴重,其實就是她的心理作用,只要她不胡思亂想,就不會有事。
琴酒將人抱著上木筏,毫不客氣的將人丟木板上。
屁股結結實實懟在木板上,黑澤夭夭整個人的心也跟著懟落了下來。
她頓時恢復活力,自己爬到木筏中央,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伏特加,「伏特加,叫聲大嫂來聽聽。」
鐵漢伏特加手一抖,差點手軟沒拿穩船槳。
琴酒跟著爬上木筏,將剛到手的黑大衣蓋黑澤夭夭身上,「你別欺負伏特加。」
「什麼嘛,原來伏特加才是你的真愛。」黑澤夭夭掀翻身上的外套,凶巴巴的指著伏特加問:「我和伏特加一起掉海裡,你先救誰?」
伏特加瞳孔地震,差點被嚇掉海裡。
他再也顧不上其他,趕緊表忠心,「大、大嫂,我會游泳,不用大哥救。」
黑澤夭夭嫌棄的瞪了琴酒一眼,「看看伏特加,多懂事。」
伏特加更加懂事的說:「多謝大嫂誇獎。」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第二次叫大嫂,叫得那叫一個絲滑柔順。黑澤夭夭聽得那叫一個紅光滿面,心情舒暢。
她激動的抓住琴酒的手,「阿陣,你聽到了嗎?我們小伏叫我大嫂了。」
伏特加,「……」
「呵呵!」諸伏景光不厚道的笑了。
琴酒,「……」
小伏是什麼鬼?有被惡心到。
海面上亮起一道光。
光掃蕩一圈,接著忽明忽暗,像是在打什麼暗號。
接著,另一個方向亮起一個小號光,同樣忽明忽暗。
然後,大光亮著不動了,小光消失了。
黑澤夭夭,「……他們這是在當著我們的面,明目張膽的傳遞暗號?」
「那就是普通的燈光通訊。」琴酒解釋道:「讓我們到大光的方向彙合。」
只有兩個自制船槳,就由諸伏景光和伏特加劃船,濕漉漉的黑澤夭夭就和濕淋淋的琴酒坐在木筏上,擠在一件黑大衣裡,甜甜蜜蜜的相互取暖。
諸伏景光還好,從最初的驚訝過後,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
就是可憐了伏特加這漢子,愣是不敢往琴酒那看一眼,一心劃船。
「伏特加之前是到小裡卡爾那做臥底了嗎?」黑澤夭夭整個擠琴酒懷裡,手指戳著他的胸膛,不懷好意的說:「我還以為你兩真的完了,還偷偷高興了好一下下。」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枕邊風?他剛知道大哥的秘密,就要經歷大嫂的打壓了嗎?
伏特加一個激靈,趕緊表忠心,「我絕不會背叛大哥。」
黑澤夭夭一把抱住琴酒的脖子,鼓著腮幫子瞪伏特加,「大哥是我一個人的,你充其量就是個小弟。就算你霸占他的時間,比我霸占他的時間多得多得多得多,他也是我一個人的。」
第一次見識黑澤太太式霸道的伏特加,「……」
「伏特加,別搭理她。」琴酒直接將人摁衣服裡,整個人蓋住,「都什麼時候,你還不安分。」
黑澤夭夭氣呼呼的掙扎出來,「我怎麼就不安分?你掰著手指頭算算,你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久,還是和我在一起的時間久?」
琴酒,「……」
「那你掰著手指頭算算,自從我把言京三郎交給你後,你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久,還是和我在一起的時間久。」琴酒算是明白了,面對黑澤夭夭的胡攪蠻纏,就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一心劃船的諸伏景光,「……」
他默默往更邊上挪,勢要遠離這對無良夫妻。
「哈哈哈。」黑澤夭夭尷尬的笑著,乖巧的靠琴酒肩膀上,「我們聊的,不是伏特加假裝背叛你這件事嗎?怎麼扯那麼遠去了?伏特加,和我說說唄。要知道,你可是琴酒的左膀右臂,兄弟手足,我還以為你真背叛了他,擔心壞了。」
伏特加,「……」
大嫂,剛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黑澤夭夭好奇問:「是你讓伏特加去做臥底的?」
琴酒猶豫了一下,點頭,「算吧!」
「你一直和我在一起,是怎麼讓伏特加去臥底的?」黑澤夭夭懷疑的盯著琴酒,「你倆是不是背著我偷偷眉目傳情了?」
「大哥其實一直盯著小裡卡爾。收到船票的時候,就已經懷疑是他在背後偷偷搞鬼。」說起正事,伏特加又是那個冷硬的漢子。
「大哥見有我的船票,就覺得小裡卡爾對我有興趣,讓我找機會多多接近。」伏特加看了諸伏景光一眼,繼續道:「我偶然聽到小裡卡爾和廣末俊介的對話,知道他不是大哥,就知道這是一個接近小裡卡爾的機會。」
「你就想著去做臥底?」黑澤夭夭十分驚訝,「你就不怕小裡卡爾不收你?」
「他是故意讓我聽到那些對話的,又怎麼會不收我。」伏特加冷哼,「只不過是信任與否罷了。」
黑澤夭夭聽得沉默。
只能說,不愧是黑衣組織的代號成員。
哪怕出場次數少得可憐,不是在開車就是在問為什麼,但他依舊是代號成員,把一切都看得透透的。
既然如此……
黑澤夭夭好奇問:「在小裡卡爾之前,你有懷疑過琴酒是假的嗎?」
伏特加沉默了一瞬,略微糾結的說:「只是覺得大哥不太對勁,倒也沒往替身上面想。」
主要還是,大家眼中的琴酒太敬業,以至於伏特加沒敢把有家室的黑澤先生和琴酒聯系在一起。
「所以還是發現了不對勁。」黑澤夭夭嘆道。
琴酒問:「小裡卡爾呢?」
「我把他殺了。」伏特加回。黑澤夭夭驚訝的看向伏特加。
黑衣黑帽的大塊頭,還是那個大塊頭,但落在黑澤夭夭眼中,簡直在發光。
這一刻,黑澤夭夭徹底對伏特加改觀了。
「小叔子,以後多多和阿陣來家裡吃飯啊!家裡廚師的手藝很好的。」黑澤夭夭熱情的招呼,只差拉著伏特加的手上演一出家庭喜劇了。
小叔子伏特加,「……」
原來大哥喜歡這樣的嗎!和想像中的差別稍微有億點點大。
廚師諸伏景光,「……」
他並不是很想給伏特加做飯,真的。
在黑澤夭夭的插科打諢中,木筏帶著四人,和大部隊彙合。
「黑澤先生,黑澤太太,這邊,這邊。」三胞胎一人坐在一個箱子上,熱情的招呼。
一起坐在箱子上的,還有毛利小五郎和寶石大盜三人組。
貝爾摩德坐在一塊木板上,剛好也到。黑澤夭夭沒看到代替船槳的東西,只看到江戶川柯南和毛利蘭在水下推。
她是怎麼過來的,不言而喻。
沒想到,她居然是這樣對待她心愛的angel和銀色子彈的。
黑澤夭夭大大方方鄙視之。
貝爾摩德大大方方展示受傷的腿,並鄙視回去。
武井兼次打著手電筒環視一圈,問道:「星野先生呢?你們看到他了嗎?」
大家這才注意到,小裡卡爾居然不在。
江戶川柯南打量的目光落在伏特加身上,畢竟他一直和小裡卡爾在一起。
「我不清楚。」伏特加頂著一張硬漢臉,一本正經的說:「毛利先生他們來過之後,星野先生心情不好想喝酒,讓我去拿。我還沒走出三樓,船就爆炸了。」
江戶川柯南,「……」
胡說八道。
小松美緒驚呼,「難道星野先生已經死在了爆炸中。」
小松春櫻分析道:「一定是這樣,之前毛利先生不是說了,殺害星野先生哥哥的凶手根本不在船上。」
小松優香接話,「所以,星野先生就在失望中,和親手構建的星海二號同歸於盡了。」
小松香月捂著嘴,哀傷嘆息,「星野先生太可憐了。」
毛利小五郎點頭,「應該就是這樣。」
眾人,「……」
小松母女四人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起雙手合十祈禱,「願星野先生在天堂,能和哥哥相聚。」
祈禱完,小松香月溫婉一笑,道:「黑澤太太,小蘭小姐,小西小姐,你們的衣服都是濕的,來小帳篷換一下吧!」
「將將將將!」三胞胎站在三個角,每人舉著一根棍子,將大大的床單撐成一個小帳篷。
小松香月拿出早早准備的衣服,「衣服已經准備好了。」
她又指著一個單獨的空木箱道:「劃著這個箱子進去,很安全的。」
黑澤夭夭小聲問琴酒,「她們怎麼回事?比我還會刷存在感。」
她都想要怎麼暗中威脅江戶川柯南和貝爾摩德他們配合,幫新晉小叔子伏特加掩蓋小裡卡爾的死了。
沒想到,她還沒發揮,小裡卡爾就成為了過去式。
這必須得配合啊!
「阿陣,我們一起換衣服。」黑澤夭夭催促兩個三郎,劃著木筏往小帳篷去。
黑澤夭夭當然不可能真的跟琴酒一起進去換衣服。
不過輪到琴酒換的時候,她不客氣的警告三個小丫頭,「就算我們家黑澤先生再好看,那也是我一個人的,你們不准看。」
三胞胎「咯咯咯」的笑著,表示她們如果真看上了,就找諸伏景光,還可以被看上的帥哥叫大嫂。
黑澤夭夭,「……」
想做她和琴酒的大嫂,沒門!
窗戶也沒有!!
悠于 2023-11-6 13:45
第161章 星海二號31
換好衣服,大家聚集到木筏上。
木筏一開始做的時候就是考慮到所有人一起用,勉強承載所有人。
接下來就是最嚴峻的問題。
他們在茫茫大海上,該怎麼回去?
雖然游艇調頭航行了一段時間,但距離港口依舊很遠,想要劃著木筏回去,明顯不可能。
毛利蘭問:「星野先生會不會安排船來接他?我們可以乘坐星野先生的救援船。」
江戶川柯南看向安室透,等待他的答案。
他可是看出來了,安室透一開始和星野綠是一伙的。
還有……江戶川柯南看向小西早見,心中對她的身份也有了一定的猜測。
安室透搖頭淺笑,「我們無法確定星野先生有沒有安排救援。」
言外之意,他也不知道。
黑澤夭夭靠在琴酒身上,啃著蘋果,「星野綠說過,他根本沒准備救援,打算自己游著回去。我覺得,以星野綠的神經,還真有可能。」
熟悉星野綠的人皆沉默了。
還真有可能!
江戶川柯南可可愛愛問:「救援的事,武井叔叔知道嗎?」
「啊!對呀,這裡還有一個星野先生的同伙。」胞胎齊齊發出驚呼。
其他人也紛紛看向武井兼次,星野綠存在感太強,大家居然把這位主人公給忘記了。
毛利小五郎道:「武井先生,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救援的事,該說說了吧!」
「我確實准備了救援。」武井兼次站了起來,對著毛利小五郎鄭重鞠躬道歉,「雖然星野先生交代,不能向外界透露,但在上船之前,我還是以毛利先生的名義往東京警視廳寄了一封信。算算時間,這兩天應該已經到了。」
「也就是說,救援很快就會來了。」胞胎驚喜的歡呼,小松香月露出了慈愛的笑容。
武井兼次的表情扭曲了一下,調轉方向,對著小松母女四人深深鞠躬,鄭重道歉,「對不起,你們的損失我會補償。」
「武井先生,你在說什麼?」小松母女四人齊齊露出疑惑的表情。
武井兼次嘆道:「你們都是電影學院的學生,是來參加一場沒有劇本的電影拍攝,對嗎?」
小松母女四人齊齊瞪大眼睛,一副你怎麼知道的樣子。
武井兼次道:「那都是為了騙你們來扮演我妻女,說的謊言。其實一切都是我和星野先生尋找凶手布的局,根本不是什麼突破性的電影拍攝。」
其他人聽到武井兼次的話,簡直比小松母女四人還驚訝。
「演、演員?」毛利蘭都被驚呆了。
黑澤夭夭也大張著嘴巴,一臉的難以置信。
對於小松母女四人,她的猜測還是親戚之類的。
比如真正的小松香月的姐妹和她的女兒們,所以才會冒著生命危險幫助武井兼次尋找凶手。
「怎麼可能,她們明明一模一樣。」被綁在角落裡的吉野明日香是最難以接受的那個。
長相這點,在這件事裡,太關鍵了。
就單單和武井兼次女兒一模一樣的個演員,就很難湊齊。
小松春櫻眨巴著迷茫的大眼睛,「武井先生,你在說什麼?」
「你們使用的□□,其實是星野先生准備。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弄到如此鬼斧神工的面具的,但你們真的不必再偽裝了。」武井兼次愧疚的說:「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演戲。」
小松母女四人面面相覷,皆是一副不願意相信的模樣。
黑澤夭夭躲在琴酒背後,用眼神詢問貝爾摩德,【道具你給的?】
貝爾摩德別過臉,堅決不承認,她也被小裡卡爾擺了一道。
那家伙拿著一張模糊的海難照片找她,說他發現了琴酒有女人,要調查。
她想起兩個完全不一樣的黑澤陣,也生了懷疑,就按照小裡卡爾的要求,做了四個□□。
經過武井兼次的解釋,小松母女四人總算相信,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一場沒有劇本的電影拍攝。
小松優香失望的問:「所以,每次給我們的行動提示,都只是為了讓我們配合你找到凶手?」
「怎麼能這樣?」小松香月一把扯掉臉上的□□,露出隱藏在四十歲臉後面的真容。
大大的眼睛,白嫩嫩的皮膚,還帶著嬰兒肥的可愛臉蛋,可愛極了。
所有人都被小松媽媽的真面目驚呆了。
小松香月也不在刻意壓著嗓子說話,一張口就哭了,「我努力扮演個娃的媽,你居然告訴我是假的,你怎麼賠我?」
胞胎同撕掉臉上的□□,露出各有差異的真容。
「但我們也幫忙找到了凶手,算做了好事。」小松美緒安慰明顯比她小的「媽媽」。
「可是,這是我第一次參演電影,還是顛覆傳統電影制作,真正的自導自演大片。」小松香月哭唧唧的問:「真的不是假的嗎?」
武井兼次鄭重點頭,「都是真的。」
「哇!」小松香月媽媽又哭了。
小松美緒安慰道:「好了,我可是為了演戲,學著做了一個月的烤肉,還被關在船底一天多。」
小松春櫻同安慰,「我才是最賣力的那個,差點就被掐死了。」
「媽媽。」小松優香悲傷的叫著,「你不是最慘的,別哭了。」
一句「媽媽」,小松香月破涕為笑。
看著四個抱在一起,樂成一團的姑娘,武井兼次緩緩提出一口濁氣。
心愧疚,卻也松了一口氣。
按照星野綠的計劃,是要完全復制當年的一切,依次殺掉胞胎。
好在他沒有真的被仇恨蒙蔽雙眼,傷害這樣四個和她女兒們差不多大的女孩。
黑澤夭夭看著抱在一起,闔家歡樂的四個姑娘,有種莫名的詭異感。
「你說,她們真的相信了嗎?」怎麼她覺得,她們還在演。
琴酒嘴角抽搐,「或許她們覺得,這是特意給她們安排的露臉機會。」
黑澤夭夭,「……」
諸伏景光點頭附和,「如果是在真正的電影中,她們露出真面目這一幕,確實很震撼。」
「可以剪輯成女鬼復仇,結果卻是不知情演員偽裝。」伏特加總結,「懸疑恐怖搞笑片。」
琴酒,「……」
當小松母女四人臉上的□□被撕下來,江戶川柯南總算確定小西早見的身份了。
只是……
他看看琴酒和伏特加,又看看安室透,再看看貝爾摩德,有點搞不懂黑衣組織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琴酒和小裡卡爾的戰場。現在看來,安室透和貝爾摩德明顯不是一無所知,只是都選擇了兩不相幫。
也就是說,知道琴酒秘密的他們,和琴酒達成了某種協議。
江戶川柯南心癢難耐,抓耳撓腮,急需情報佐證他的可怕猜測。
……
比起六年前,這一次的救援來得非常及時。
因為不確定武井兼次的信能送到,信送到後警視廳會重視,眾人也沒將生的希望全壓在無法確定的救援上。
大家就分組,輪流劃木筏,朝著港口進發。
和樂融融的走了一早上,在沉船後的第二天中午,搜救的直升機就來了。
經歷過一次海難,黑澤夭夭很清楚救援的可貴。
第一次,她真心的誇贊毛利小五郎,「毛利先生的名氣和信譽,都是值得稱贊。」
有名氣,所以被重視。
有信譽,所以救援能到。
「給毛利小五郎添麻煩了。」武井兼次再下一次鄭重道歉。
「毛利先生最厲害了。」四個女演員一起誇贊。
「哈哈哈哈哈。」毛利小五郎站在木筏上,叉著腰,笑得好不得意。
移交殺人犯名,到警局做筆錄……把事情處理完,一整天又過去了。
酒店房間裡。
黑澤夭夭、諸伏景光和伏特加坐在一起鬥地主。
「怎麼還不回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黑澤夭夭越發心不在焉。
「琴酒要分別去找貝爾摩德和安室透談,需要不短的時間。」諸伏景光安慰道。
「可他沒帶伏特加。」黑澤夭夭說:「肯定不是簡單的談談。」
腿部掛件伏特加也同樣擔憂,但更多的是不被信任的失落。
從六年前,他獲得代號開始,就跟在琴酒身邊,鞍前馬後。
他對小裡卡爾說,他不想一直做一個司機,他想做伏特加。
那是心裡話,但他沒說的是,伏特加永遠都是琴酒身邊的伏特加,如影隨形。
琴酒有能力,這個大哥他認,並且無怨無悔。
他一直以為,他們會一直追隨大哥的步伐,一直走在壯大組織的路上,直到在任務中死去。
然而,現實卻給了他重重一擊。
原來,他從沒了解過大哥,從沒得到過大哥的信任。
敲門聲響起,黑澤夭夭趕緊跑去開門。
看到毫發無損的琴酒,她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開心的張開雙臂要抱抱。
琴酒將黑大衣丟她懷裡,徑直走到沙發前,連句過度都沒有,直接問:「伏特加,這麼久,也夠你想明白了。」
伏特加坐在沙發上,捏緊撲克牌,沉默不語。
琴酒道:「現在就做出選擇,是繼續跟著我的步伐,走上另一條道路;還是繼續忠誠組織。」
黑澤夭夭緊張的抱著衣服,看著二人。
琴酒道:「如果你選擇組織,我會讓黑澤夭夭修改你的記憶,以後如何,各憑本事。」
伏特加抬起頭,仰視琴酒,認真的問:「大哥信任我嗎?」
琴酒回,「如果我不信任你,就不會上星海二號。」
伏特加露出一抹輕松的笑,「我會誓死追隨大哥的步伐。」
「很好。」琴酒滿意的點點頭。
「小伏。」黑澤夭夭開心的撲上去,抱住伏特加的脖子,「你就是最好的小弟,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別亂抱。」琴酒拽著黑澤夭夭的後衣領,將人撕下來拖走。
「小伏,以後就是一家人了。」黑澤夭夭熱情揮手。
伏特加無聲的點點頭。
諸伏景光也跟著露出一抹淺笑。
很好,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第162章 生死宿敵1
夕陽的余暉將整個別墅區籠罩在一片美麗的橘色霞光中。
江戶川柯南將端著的鍋子放在地上,踮起腳尖按響黑澤家的門鈴。
接著他又把鍋子端起來,靜靜等待著。
過了一會,黑澤家的廚師言京郎就快步走了出來,將門打開。
江戶川柯南板著小臉,將鍋子交給諸伏景光,接著越過他,朝著裡面走去。
諸伏景光也沒多想,關好門,端著鍋子追上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柯南一進入客廳,就看到黑澤陣赤著腳,悠閑的坐在沙發上,拿著一個平板不知道在點著什麼。
他走到沙發前,不客氣的攤開小手,「說好的東西呢?」
那帶著屈辱和不甘的小表情,看得黑澤陣無比愉悅,他毫不吝嗇的拿出一個U盤,放江戶川柯南的小手裡。
那高高在上的大爺樣,把江戶川柯南氣得不行。
「黑澤夭夭說,你是個藏不住秘密的大嘴巴。」黑澤陣一把捏住江戶川的臉頰,強硬的將他的頭抬起來,惡劣的笑著,「你有乖乖的閉緊你的嘴嗎?工藤新一。」
黑澤陣不相信什麼漫畫世界,但這不妨礙他稍微參考一下。
比如,這幾天他就仔仔細細的將有關赤井秀一和工藤新一這兩人的事情問了個明明白白。
當然,他也不是完全相信黑澤夭夭的一面之詞,還做了一些調查。
不過有了黑澤夭夭提供的情報,調查起來就太簡單了,短短幾天,黑澤陣就把工藤新一查了個底朝天。
他也終於想起來,這到底是哪個人物了。
江戶川柯南拳頭緊握,牙根緊咬,眼中燃燒著熊熊烈火,想要逮捕黑澤陣的心又上了一個高度。
可即便如此,他為了重要的人,也只能咬著牙忍了。
「放心,我就和衝矢哥哥說,言京先生的手受傷了,沒法做晚餐。黑澤太太又鬧著要吃土豆燉牛肉,言京先生就來拜托我。反正黑澤太太也不是第一次無理取鬧了,衝矢先生是不會懷疑的。」
黑澤陣滿意的點點頭,將人放開。
江戶川柯南雙手揉著被捏紅的小臉,憤憤不平的瞪著琴酒。
自從知道黑澤陣是琴酒後,江戶川柯南這段時間都住在阿笠博士這裡,暗搓搓的監視黑澤宅。
琴酒回來,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安室透曾經交代過,他已經和琴酒達成了一起消滅黑衣組織的協議,琴酒暫時是自己人。雖然琴酒不值得信任,但暫時也別動。
江戶川柯南這幾天雖然盯著,倒也沒接近。
今天早上,琴酒突然打電話到阿笠博士家找他,接到電話的還是灰原哀,可把他嚇得不輕。
結果,卻是琴酒想吃赤井秀一做的土豆燉牛肉。
那一瞬間,江戶川柯南整個人都扭曲了。
只是……
難道琴酒已經知道衝矢先生的身份了?
江戶川柯南很擔心這點,但又不敢把這件事告訴赤井秀一,擔心惹惱琴酒,破壞安室透的計劃;但他又不敢向琴酒打聽,怕他多余的行為反而讓赤井秀一暴露。
江戶川柯南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諸伏景光走了出來,強勢插足打斷,「黑澤先生,晚餐已經准備好了。」
「你可以走了。」黑澤陣嫌棄的擺擺手,打發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柯南雖心有不甘,卻也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只得暫時離開。
好在,他拿到了琴酒承諾的東西。
江戶川握緊手裡的U盤,心中的不安和怒氣稍稍平緩。
只要U盤裡的東西是真的,那至少證明,琴酒是真的能合作。
諸伏景光主動去送這個可憐的孩子。
黑澤夭夭從樓上下來,聞到熟悉的香味,有些意外,「是衝矢先生做的土豆燉牛肉嗎?」
「是啊!難得的美味。」琴酒意味深長的說。
「他今天又因為什麼做多了?」黑澤夭夭笑嘻嘻的調侃黑澤先生,「要不要開一瓶琴酒,慶祝慶祝?」
黑澤陣嫌棄的說:「別惡心我了。」
黑澤夭夭親昵的抱住他的手,假裝吃味的說:「一說到赤井秀一,你整個人都不對勁。說,你是不是喜歡赤井秀一,不喜歡我了?你從來都沒誇過我燉的湯美味。」
黑澤陣將人攬入懷中,輕笑道:「那明天就喝你燉的湯。」
黑澤夭夭翻了個白眼,冷哼道:「好呀,來鍋豬腰子湯?好好補補。」
黑澤陣腳步一頓,隔著衣服摩挲著黑澤夭夭的腰,「你的要求,會不會太高了?」
「什麼要求高……」黑澤夭夭話到一半,頓時反應過來,整個人羞紅了臉,掙扎著遠離黑澤先生,跺著腳說:「你在想什麼?色胚!」
黑澤陣滿含深意的掃視黑澤夭夭,勾唇壞笑,「我一直以為,我們夫妻間的夜生活很和諧。倒是讓你受委屈了。」
「本、本來就很和諧。」哪怕米都被煮糊了,聊到這種話題,黑澤夭夭還是做不到像黑澤先生這樣,一本正經中還帶點邪惡的小勾子。
「我明白了。」黑澤陣點點頭,深沉的走了。
那樣子,明顯就是不明白,黑澤夭夭趕緊追著解釋,「你明白什麼?我說燉豬腰子湯,不是在嫌棄你能力不夠。我對你很滿意的,真的!」
這一解釋,就到了餐廳,家裡還有一個諸伏景光,黑澤夭夭只能中途閉嘴。
晚餐是土豆燉牛肉搭配米飯,別的什麼都沒有。
黑澤夭夭撇撇嘴,「還真是愛得深沉。」
餐桌上,黑澤夭夭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土豆燉牛肉配米飯,還在糾結腰子的問題。
她覺得,如果不解釋清楚,以黑澤陣的體力,今晚她指不定得被折騰成什麼樣。
見諸伏景光已經吃完了,黑澤夭夭趕緊說:「郎去看看莫裡亞蒂今天回來沒有,碗我會洗的。」
諸伏景光知道,這是要和琴酒說悄悄話,所以打發掉自己。他也就不做電燈泡,趕緊撤退。
人一走,黑澤夭夭就挪著凳子往琴酒身邊湊,「阿陣。」
黑澤陣也吃完了,他放下筷子擦擦嘴,扭頭問:「怎麼了?」
黑澤夭夭拉著他的手,認真的說:「落海的時候,我回憶起了我們過去六年經歷的事,想起我在救生艇上照顧你的點點滴滴。」
黑澤先生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黑澤夭夭繼續道:「當時,我每次給你的腰傷換藥,都很擔心。」
黑澤陣記憶很好,他清楚的記得,黑澤太太好幾次落在他腰上的不自然目光,徹底明白她想要表達什麼了。
果然,下一秒黑澤太太的手就放在了當年傷口的位置,無比認真的說:「這個位置,一不小心就會傷到腰子。在海裡的時候,我回憶起這段記憶,就想我當年為什麼沒給你燉一鍋豬腰子湯呢?剛才你一提湯,我就順口回你,絕對沒有嫌棄你的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黑澤先生認真的點點頭,就在黑澤太太松了一口氣的時候,說了一句讓她抓狂的話,「原來這幾年,你都不滿意。」
那沉痛的表情,仿佛發生了天大的事。
黑澤夭夭瞪大眼睛,「不是,大哥,你別胡思亂想啊!我們沒這意思。」
「大哥!」一個粗獷的聲音,打斷兩人間的話題。
伏特加提著一大一小兩個箱子走了進來。
「小伏,你怎麼來了?吃了沒?趕緊坐下。」黑澤夭夭驚喜不已,趕緊找來碗筷,給伏特加打了一大碗米飯。
「你應該還沒吃飯,坐下吧!」黑澤陣道。
「多謝,大哥,大、嫂。」面對熱情如火的黑澤夭夭,伏特加有點招架不住。
「一家人,說什麼謝。」黑澤夭夭給伏特加舀了一大勺土豆燉牛肉澆飯上,「多吃點,鍋裡多的是。」
伏特加吃了一口,發現十分美味,不禁贊嘆道:「這道土豆燉牛肉很美味,大嫂的廚藝真好。」剛說完,他想到黑澤夭夭幾次提到廚師,又改口道:「廚師先生的手藝非常棒。」
聽到伏特加的話,黑澤夭夭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呵呵笑著。
黑澤陣開口王炸,「這是赤井秀一做的。」
伏特加差點一口翻全噴對面黑澤夫妻臉上,好在他及時捂住了嘴。
哽咽了半天,伏特加才艱難的將嘴巴裡混合著土豆燉牛肉香味的米飯咽下去,驚恐的問:「黑麥威士忌嗎?他還活著?」
伏特加的腦海裡瞬間浮現琴酒這幾天讓他做的事。
黑澤陣敲敲桌子,「吃飯。」
伏特加趕緊低頭吃飯,心中的波濤洶湧,恐怕只有黑澤先生能明白。
……
江戶川柯南離開黑澤家,拿著黑澤陣給的U盤,直接去阿笠博士家找灰原哀。
「你說什麼?你拿到了APTX的資料?」灰原哀懷疑的看著他,「那麼重要的資料,你是怎麼得到的?」
「你別管我怎麼得到的,趕緊看看是不是真的。」江戶川掩飾性的催促道。
灰原哀也沒想那麼多,找來筆記本電腦,將U盤插入。
打開文件,灰原哀很快就被裡面的內容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看得江戶川柯南十分著急。
見文件已經被翻到了最後,江戶川柯南焦急的問:「怎麼樣?資料是不是真的?」
灰原哀沉著臉,嚴肅的問:「這確實是APTX的資料,你到底是怎麼得到的?」
江戶川柯南聞言,激動不已,沒想到琴酒居然這麼守信。
他只是忽悠赤井秀一做了一鍋土豆燉牛肉,他就把資料給他了。
「有了資料,你是不是就可以做出解藥了?」江戶川柯南問。
「不能。」灰原哀搖頭道:「不過可以對現有的解毒劑做出一定的改良。」
「為什麼不可以?」江戶川柯南湊上去看,晦澀難懂的資料一點也不了解他迫切的心情,就是不讓他看懂。
灰原哀道:「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還是從並不重要的資料中截取出來的,並不涉及核心。」
江戶川柯南瞬間抓狂,抓著頭發仰天大叫,「他怎麼能這麼騙小孩子?」
「他?」灰原哀抓住關鍵詞,揪著江戶川柯南的衣領,嚴厲的質問:「老實交代,你到底有什麼瞞著我?」
「沒有啦,我能瞞你什麼。」江戶川柯南心虛的說。
「呵!你不說我也知道。」灰原哀將人放開,抱著胳膊冷笑,「這些資料,是你從黑澤家拿到的吧!」
江戶川柯南大驚失色。
灰原哀翻了個白眼,「別以為能瞞著我,自從海上回來後,你就很不對勁。這幾天還非要住在阿笠博士這,盯著黑澤家。」
江戶川柯南沒想到,灰原哀已經知道了。
可關於琴酒的事,他還是無法對她說出口。
宮野明美就是想要脫離組織,才會被琴酒殺死。如果灰原哀知道了琴酒的如今的想法,那多諷刺啊!
「你就是在等這份資料吧!」灰原哀自顧自的接著道:「那個黑澤陣,一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世界上怎麼可能有人長得和琴酒一模一樣。」
「灰原。」江戶川沉默的看著這個命運多舛的女孩。
「說吧!」灰原哀不客氣的質問:「那個黑澤陣,又是哪個國家失敗的臥底?FBI?FSB?M16?」
江戶川柯南,「……」
灰原哀冷笑道:「你是打算把臥底全都弄到你家附近,把這裡打造成臥底樂園?」
江戶川柯南,「……」
他突然想起一件很嚴重的事,無比糾結的問:「你從黑澤家的人身上,感受到組織的氣息了嗎?」
「黑澤夭夭沒有,言京郎……若隱若現,似乎有一點,但又好像沒有。反正,就算是組織的人,也肯定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最底層人物。」和偶爾就會出現,一直折磨著她的驚悸感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那……黑澤陣呢?」江戶川柯南緊張的問。
琴酒現在就在距離不算遠的別墅裡,為什麼灰原哀一點感覺也沒有?
「我就見過一次,還是他們搬家那天,當時你也在。」灰原哀問:「所以,你到底要轉話題到什麼時候?」
「哈哈哈。」江戶川柯南打哈哈道:「我有事找赤井先生,解藥的事就拜托你了。」
看著江戶川柯南迫不及待的背影,灰原哀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不說就不說。
反正不管那個黑澤陣是哪個國家的情報人員,只要別真把琴酒惹來,害她暴露就行。
江戶川柯南站在小路上,看著不遠處黑澤家燈火通明的別墅,還在為灰原哀的雷達對琴酒失效的事感到疑惑。
就算搬家的時候見到的琴酒是假的,但後面琴酒也一定回來過,灰原哀不可能一點感覺也沒有啊!
不對,灰原哀有過感覺的。
自從黑澤家搬來後,灰原哀就偶爾會感到心悸,被恐懼環繞。
灰原哀去看過醫生,他和赤井秀一也曾研究過,但一直找不到原因,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現在想來,會不會是真的琴酒回來了,所以灰原哀才會有所感覺。
那麼,新的問題又來了。
灰原哀的雷達為什麼對琴酒會產生錯誤的判斷?以前明明都是好的,是什麼原因導致的這種錯誤?江戶川柯南越想,頭越大。
事情明明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為什麼他反而覺得謎團更多了。
……
黑澤家。
沙發上,從左到右依次排開,諸伏景光、伏特加、黑澤陣、黑澤夭夭。
四人的對面,電視機裡正放著名柯第一經典劇目——《假面超人》。
黑澤夭夭手上揉著攤開黑肚皮的莫裡亞蒂,腦袋靠在琴酒肩膀上,心情別提多愉悅了。
這種一家人整整齊齊的感覺……nice!
黑澤陣抱著老婆,想到一會更加愉悅的事,耐心都多了幾分。
伏特加偷偷瞅著諸伏景光,心裡鄙夷蘇格蘭這家伙,作為一個殉職的臥底,居然苟且偷生,還偷偷搭上大哥的船。
諸伏景光抱著自己做的小餅干,看著電視裡假面超人使出必殺技打敗怪獸的畫面。作為一個被恐怖分子包圍的臥底,他無比羨慕。
兩個小時的電影,就在如此溫馨美好的家庭氛圍中結束。
黑澤陣看了眼牆上的掛鐘,用遙控器關閉電視,「時間不早了,睡覺。」
正舒服享受黑澤夭夭服務的莫裡亞蒂被打斷,不爽的撓了黑澤陣一爪子,一溜煙跑了。
「莫裡亞蒂。」黑澤夭夭大叫,貓卻已經跑遠了。
「一只養不熟的野貓。」黑澤先生嫌棄的冷哼著,拉著黑澤夭夭上樓,同時囑咐諸伏景光,「蘇格蘭,把伏特加安排在二樓的客房。」
諸伏景光,「……」
他雖然頂著廚師的名義,兼職了保潔、園藝等一系列工作,但他真的不是這個家的幫佣啊!
「蘇格蘭,你在磨蹭什麼?」伏特加不滿的催促。
「跟我來吧!」諸伏景光只能任勞任怨的帶人上樓。
黑澤夭夭這邊,一回到房間,就被打發去洗澡。
待在浴室裡,花灑的水「嘩啦啦」往臉上衝,黑澤夭夭腦子卻不聽使喚的想起還沒解決的豬腰子湯!
「沒事的,沒事的,他一定全都忘了,忘了。」黑澤夭夭不停的念叨,企圖自我安慰。
可她越是念叨,琴酒那帶著勾子的壞笑越在腦子裡盤旋。
等洗完澡出來,人已經紅成了蝦子。
明明什麼都沒干,卻一副被欺負過的羞怯樣。
黑澤先生看到黑澤太太這樣子,樂了。
「過來。」他招招手。
黑澤夭夭邁著小碎步到黑澤陣面前,拉著他的袖子討巧賣乖,「你別欺負我。」
黑澤陣給她拉拉凌亂的衣領,「不欺負你。」
黑澤夭夭眼前一亮,「真的?」
「保證。」黑澤先生環抱著她的腰,讓兩人更加靠近。
他坐著,黑澤夭夭站著,這讓黑澤夭夭能很好的俯視他。
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的薄唇……
「你保證。」說著,黑澤夭夭低下頭,吻上那誘人的紅唇。
黑澤先生真是越來越迷人了。
當親吻上的一瞬間,黑澤夭夭甚至覺得,就算不保證也沒關系。
纏綿的溫柔在兩人唇齒間交換。
黑澤夭夭放在黑澤陣肩膀上的手不自覺用力抓緊,手下的灰色家居服被她捏得變形。
等到兩人喘息著分開,黑澤夭夭已經徹底迷失在了黑澤先生細致溫柔的吻裡。
他不是一個粗暴的人,卻也很少如此溫柔。
「滿意嗎?」黑澤陣輕笑著,低啞的聲音,像海妖魅惑的吟唱。
「嗯。」黑澤夭夭羞澀,卻也認真的點頭。
「那再來。」黑澤陣輕笑,勾住她的脖子。
兩人在一起溫柔綿密的吻在一起。
一次一次又一次,到最後黑澤夭夭徹底醉在了他的懷裡。
黑澤先生溫柔的摸著黑澤太太紅撲撲的臉蛋,暗啞的嗓音充滿魅惑,「那說好了,收了我的賠禮,不許跟我鬧脾氣。」
「啊?」黑澤夭夭一時間沒懂他什麼意思。
臉上突然被噴了什麼東西,接著她就暈暈乎乎的,徹底癱軟在黑澤陣懷裡。
在陷入昏睡的一瞬間,黑澤夭夭只有一個想法。
這混蛋到底是什麼時候養成,做會惹她生氣的事前,先來一波溫柔陷阱作為道歉禮物的?
黑澤陣收起裝著迷藥的瓶子,將昏睡的人抱床上放好,貼心的蓋好被子,最後在額頭落下一吻,毫不猶豫的朝著衣帽間走去。等再出來,他又是那個銀發黑衣,帶著黑色禮帽的殺手琴酒。
回到一樓,伏特加坐在沙發上,已經等候多時。
琴酒的目光落在伏特加的嘴角,「蘇格蘭處理好了?」
伏特加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被打破的嘴角,心虛的報備,「雖然遇到點麻煩,但已經迷暈綁起來了。」
琴酒沒有多問,將伏特加之前帶來的箱子打開。
大些的箱子裡,裝著琴酒常用的狙擊槍;小箱子裡,裝著的也是殺傷力強大的武器。
伏特加試探性的問:「大哥,要殺赤井秀一嗎?」
「他活得夠久了。」琴酒的臉上綻放一抹殘酷的微笑,墨綠色的眼中蘊滿殺意。
伏特加糾結的問:「這樣可以嗎?大哥,大嫂明顯反對這件事。那家伙雖然是令人惡心的老鼠,但現在立場不同了。」
雖然伏特加到現在還只是個單身狗,但一向不喜歡拖泥帶水浪費時間的大哥,過了這麼久才下來,到底是因為沒事,再明顯不過了。
「嗯,沒關系。她只是被一個無關緊要的故事困住了而已。」琴酒並不覺得,黑澤夭夭會因為赤井秀一這麼個外人和他翻臉。
頂多就是鬧鬧小脾氣,反正他已經道歉了。
她吻得那麼開心,想來很滿意。
「我讓你做的准備工作怎麼樣了?」琴酒問。
「放心,一切都已經准備就緒。」想了想,伏特加又道:「狙擊手那邊,要不要換基安蒂他們過來。對付赤井秀一的話,現在安排的那幾個狙擊手明顯不夠格。」
「不行。」琴酒一口否決,「動用基安蒂的話,一定會被發現的。」
伏特加一驚,「難道組織裡還有FBI的臥底?」
伏特加一提到臥底,琴酒就氣得肺疼。
如果不是黑澤夭夭准備的「色鼠套餐」,他還真沒想到,霓虹這邊活躍的重要代號成員,幾乎都是臥底。
「走。」琴酒提起裝著狙擊槍的箱子,率先走了出去。
伏特加趕緊提著小箱子跟上。!
第163章 生死宿敵2
看了一圈,最後江戶川柯南只能無奈的回到自己家。
站在院子外,就能看到二樓的燈亮著,赤井秀一站在二樓的窗戶前。
江戶川柯南朝著他揮揮手,直接掏出鑰匙進入工藤宅,前往二樓。
來到窗前,他順著赤井秀一的目光看去,發現這家伙根本不是在看阿笠博士家,而是正對面的加賀宅。
江戶川柯南好奇的問:「赤井先生,你在看什麼?」
江戶川柯南記得,加賀家現在就剩下年邁的加賀夫婦,兒女常年不在身邊。
「就在今天早上,加賀夫妻去旅行了。」赤井秀一若有所思。
「這有什麼問題嗎?」江戶川柯南更加疑惑。
夫妻無所事事,就一起出去旅行,再正常不過了。
「大概是我多想了。」赤井秀一搖搖頭,轉而問起江戶川柯南,「土豆燉牛肉,黑澤太太還喜歡嗎?」
江戶川柯南本著少說少錯的原則,只是簡單的回答了「喜歡」兩個字。
赤井秀一何等敏銳的人,又怎麼可能看不出江戶川柯南那點小心思,他直接問,「所以,黑澤家到底什麼情況?」
江戶川柯南頭皮發麻。
赤井秀一道:「你這幾天在黑澤家投注了太多關注,阿笠博士和小哀都很擔心。」
江戶川柯南知道,如果什麼都不說,只會讓赤井秀一越發懷疑。
可是,他又不想用錯誤的言論給赤井秀一錯誤的信息。最後,他只能說:「我暫時不能說。」
「我明白了。」赤井秀一點點頭,換了個問話方式,「那位黑澤先生,沒問題吧!」
一提到琴酒,江戶川柯南就想起信息不全的U盤,小臉扭曲了一下,握著拳頭惡狠狠的說:「那就是個混蛋。」
「還這麼有活力,看來不用擔心了。」赤井秀一最後看了一眼對面的加賀宅,笑著離開。
「赤井先生。」江戶川柯南追了上去,嚴肅的說:「別輕信黑澤先生。」
「你這是在提醒我?」赤井秀一緩緩睜開一只眼睛,「能讓你說出這種話,看來那並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江戶川柯南有些羞愧。赤井秀一沒少為他提供情報,但他卻被威脅,什麼都不能透露。
溫馨簡單的單人公寓裡。
安室透翻動著鼠標,一份又一份的文件圖片劃過他的瞳孔,藍牙耳機裡是下屬彙報工作的聲音。
看著看著,他滑動鼠標的手突然頓住了。
他盯著電腦屏幕上,屬於言京三郎的照片,整個人都呆住了。
雖然模樣有所改變,但眉眼間的相似,讓他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就是和他一起長大的摯友——諸伏景光!
他真的還活著!
「哈哈哈!」安室透低低的笑了。
正在報備調查重點的風見裕也被他笑得莫名其妙,「降谷先生,怎麼了嗎?」
「沒事,今天就到這。」安室透摘掉耳機放桌子上,將自己整個人重重摔在床上。
「hir!」他愉悅的笑著,嘴角高高揚起,像個得了糖果的孩子。
笑著笑著,眼淚從他的眼角流了下來,他不得不抬起手,將小臂壓在眼睛上,掩蓋這份狼狽的酸楚。
嘴角的笑,也變成了悲傷的弧度。
終究,五個人,還是只剩下了兩個。
安室透突然從床上起來,拿上外套和車鑰匙,朝著外面走去。
「汪汪汪!」正睡得香甜的哈羅被主人吵醒,一點也不生氣,熱情的撲了上來。
「乖乖在家。」安室透摸摸它的小腦袋,看著它蠢萌的小樣子,悲傷的心稍稍平復了一點。
他很快來到車庫,上車打火,動作一氣呵成。
車子以極快的速度飛馳出住宅區,駛上馬路,霓虹燈明明滅滅的打在車子上,透過車窗照在安室透臉上。
他的臉上有悲傷,有欣喜,也有了一絲很久不曾出現的輕松。
現在的他,迫切的想要見到至交好友。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電是貝爾摩德。
安室透接通電話,一心兩用將車開得飛快。
「貝爾摩德。」壓下所有的情緒他又是哪個組織成員波本。
「你這幾天在忙什麼?」聽筒裡傳來貝爾摩德好奇的調笑聲。
安室透笑問:「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探我的行程?」
「不。」貝爾摩德道:「琴酒有大動作了,你知道嗎?」
安室透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什麼意思?」
「雖然琴酒是讓伏特加偷偷調派的人手,還是一些平時他看不上的人,但那樣大數量的調派成員,你不該感覺不到的。」貝爾摩德的聲音裡充滿危險,「波本,你的嗅覺不該如此遲鈍才對。」
安室透穩定心神,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問:「琴酒想要做什麼?」
「就是好奇才打電話給你。」貝爾摩德道:「我想,你也和琴酒做了交易吧!想來你一定很關注他的一舉一動,還以為你會知道什麼。」
這算是直接坦白,他們都有不將琴酒背叛組織的事上報的理由。
只是,安室透不明白,貝爾摩德這個搞神秘主義的女人,主動說這些,到底什麼意思?
結盟?
還是探查他幫琴酒隱瞞的原因?
「哎呀,時間不早了,我得去休息,可不能熬夜。」貝爾摩德笑著,掛斷電話。
一個電話,接得安室透莫名其妙,不過心中那點因為找到諸伏景光而激動澎湃的心,算是徹底冷靜了下來。
琴酒調派人手做什麼?
抓臥底?
琴酒既然能容忍他了,還有什麼人值得琴酒如此勞師動眾,又小心翼翼。
安室透見車子停在路邊,陷入沉思。
琴酒和伏特加從黑澤宅旁邊的小路來到對面別墅的後面,借著綠化的遮擋,來到工藤宅對面的房子。
原本住在這裡的老夫妻早就被兩張旅游招待券打發掉了。
如果按照琴酒以往的慣例,直接滅口。
但為了不引起對面赤井秀一的注意,也為了保護黑澤陣這個身份,琴酒不得不采取這種不喜歡的迂回策略。
進入房子,上到三樓,從箱子裡取出狙擊槍架好。
幾乎就是在琴酒行動的同時,一群接到命令的組織成員從四面八方潛行而來,悄無聲息的將工藤家包圍。
「大哥。」幾乎是在架好狙擊槍的同時,伏特加將耳機遞給琴酒,「全體成員已經准備就緒。」
「很好。」琴酒將耳機戴上,毫不猶豫的下達命令,「動手。」
「砰砰砰——」同一時間,窗戶被打破,早就嚴陣以待的組織成員將一枚枚炸彈丟入工藤宅。
……
赤井秀一的心裡突然升起一股驚悸感,他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勁。
還不等他做出反應,工藤宅的窗戶就被打破了,接著一枚枚手榴彈就被丟了進來。
如果只是一兩枚手榴彈,還能勉強處理,可突然這麼多炸彈,樓上樓下都是,就算假面超人來了也沒辦法。
「嘭嘭嘭!」
瞬息間,工藤宅被炸毀了大半。
火光和爆炸聲將附近的人吵醒。
琴酒等待在狙擊槍後面,透過瞄准鏡靜靜觀察著對面的情況。
整個房子塌了半邊,還剩一小半艱難的維持著。
「嘖!」琴酒對還支持著的半邊房子,表示不滿。
「還是應該用威力更強的炸彈。」伏特加同樣不滿。
簡直就像將死之人,非要咬著牙來個金雞獨立。
「罷了,如果赤井秀一沒死,正好由我來送他最後一程,就當是感謝他不辭辛勞為我准備的晚餐。」琴酒興致高昂的盯著瞄准鏡。
就算是組織裡,要調用殺傷力巨大的武器,也需要申請。
琴酒擔心貝爾摩德和安室透發現,壞他的好事,這次用的都是不起眼的普通手榴彈,殺傷力實在一般。
不過殺傷力差,也有殺傷力差的好處。
「赤井秀一,祝福你還活著。」琴酒惡意滿滿的笑著。
最後堅持著的,是工藤家的書房。
這裡是吹拔設計,整個書房直達房頂,屋頂是半圓式的玻璃穹頂,四周沒有窗戶,也就沒有被炸彈侵入,算是勉強堅持到了最後。
如果不是江戶川柯南和赤井秀一正好在書房討論事情,恐怕不死也要重傷。
不過書籍大多都因為震蕩掉了下來,好在足球腰帶彈出的足球,在爆炸第一時間護住了兩人。
掀開癟下去的足球,江戶川柯南從下面爬出來,看著殘垣斷壁一般的家,怒氣值達到巔峰,「琴酒!」
有那麼一瞬間,哪怕再珍視生命,認為不管琴酒多作惡多端,都該由法律來審判的江戶川柯南,也產生了偷偷給那家伙一瓶氰酸鉀的衝動。
他的家!
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家!
還有這一屋子,爸爸珍愛的書籍!
赤井秀一也爬了出來,拍拍身上的灰塵,皺眉道:「這不像是琴酒的風格。」
琴酒一向都喜歡精准打擊,能不弄出動靜就不弄出動靜。
那家伙,可是很不喜歡組織暴露在世人眼前的。
除非他瘋了!
「呵呵!」江戶川柯南咬牙切齒,「現在,除了他還能有誰。」
那家伙都有家室,要背叛組織了,還會在乎組織有沒有暴露在人前。
他怕是巴不得組織暴露,然後被一鍋端掉。
江戶川柯南氣得心肝疼。
琴酒突然要吃土豆燉牛肉,他就該想到的。
可惡!!
第164章 生死宿敵3
赤井秀一很清楚,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他對江戶川柯南道:「琴酒查到了這裡,我很擔心灰原哀的情況。一會我去吸引火力,你想辦法從側面走,帶著小哀躲起來。」
「這麼大的動靜,警察很快就會來的,你別冒險。」江戶川柯南很擔心灰原哀,但也不願赤井秀一冒險。
赤井秀一緩緩睜開眼睛,綠色的瞳孔暗沉如水,「琴酒做到這種程度,是不會輕易讓警察趕到的。」
江戶川柯南的心一沉,他明白赤井秀一的意思。
一枚炸彈被丟到牆角,書房倒了下去。
赤井秀一借著書房倒塌時的煙塵掩蓋,把江戶川柯南甩到草叢裡,他則迅速鎖定附近一個組織成員。
潛行接近,無聲解決。
在殺了組織成員後,拿走他的□□,迅速解決周圍的人,清出一片空地。
這一切,只不過發生在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裡,普通的組織成員,連反應時間都沒有。
「赤井秀一。」看到那熟悉狠辣的手段,琴酒就像看到了多年未見的好友,愉悅的笑著,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咻!」狙擊槍的子彈破空而來。
仿佛有感應般,赤井秀一的身體快大腦一步,率先做出躲避。
兩棟別墅之間的距離其實並不遠,以狙擊槍的速度和破壞力,赤井秀一並沒有能完全躲過,子彈射中了他的右肩。
隔著月光與火光,赤井秀一也看清了朝他開槍的人。
「琴酒!」他將槍換到沒有受傷的左手,朝著琴酒所在的方向開了一槍。
普通□□的有效射程不過短短五十米,就算赤井秀一再強,也打不到在對面別墅的琴酒。
琴酒十分滿意這樣的結果,決定回敬赤井秀一一份大禮,「開槍,殺了他。」
隱藏在暗處,手拿突擊□□的組織成員,從四面八方朝赤井秀一發起圍攻。
另一邊。
赤井秀一開始奪槍,清理組織成員,都是在為江戶川柯南做准備。
江戶川柯南身體小,借著掩體遮擋,很快穿過工藤宅被炸得破破爛爛的院牆,到了外面。
從外往裡面看,江戶川柯南很快發現,所有的攻擊,似乎都以他家的圍牆為界限,周圍的鄰居全都好好的。
也不能說完全沒事,江戶川柯南看到,有一家人想要出來,暗處立刻射出子彈,打在門上,將人逼回去。
雖然如此,但生命是安全的。
也就是說,這是一場只針對赤井秀一的擊殺,琴酒並不打算涉及其他人。
或者說,琴酒要背叛組織,和黑澤夭夭過普通生活的決心,並沒有改變。
想通這點,江戶川柯南放心不少。
那灰原哀,大概率是安全的。
既然如此,那他暫時就沒必要去找灰原哀了。
江戶川柯南一邊拿出手機打給灰原哀,一邊朝著黑澤家跑去。
幾乎是瞬間,電話就被接通了,不過對面傳來的是阿笠博士的聲音,「新一啊,到底什麼情況?」
「博士,灰原怎麼樣了?」江戶川柯南邊跑邊問。
阿笠博士看著抱著被子縮成一團的灰原哀,擔憂的說:「小哀被嚇壞了,一直呢喃著,說琴酒來了。」
「什麼?」江戶川柯南焦急的問:「什麼時候感受到的?」
阿笠博士看了灰原哀一眼,有些為難的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她現在縮成一團,根本沒法溝通。」
「灰原沒事就好。」江戶川柯南交代道:「博士,別讓她出來,你們也別亂跑,應該不會有事的。我先掛了。」
「唉,新一,新一!」阿笠博士看著掛斷的電話,擔憂不已。
旁邊的別墅已經被徹底炸成了廢墟,就連他家面向工藤宅的窗戶,也受到波及,全被震碎了。
阿笠博士放下灰原哀的手機,拿著起自己的手機,繼續撥打報警電話。
看著近在咫尺的黑澤宅,江戶川柯南莫名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黑澤夭夭是一個很好的人,現在也只有她能阻止琴酒了。
突然,一顆子彈擦著江戶川柯南的臉頰,打在了旁邊的樹上。
江戶川柯南趕緊躲到樹後,點開眼鏡上的放大功能和夜視功能,順著彈道方向追尋回去。
加賀宅的側面,銀發黑衣的男人正抱著槍站在窗前,槍口對准他所在的方向。
琴酒!看來,黑澤夭夭還在家裡。
江戶川柯南咬緊牙關,試圖借著樹的遮擋靠近黑澤家。
「咻!」又是一顆子彈,擦著樹,射入牆頭。
江戶川柯南的臉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接下來,江戶川柯南好幾次試圖靠近,都被打了回來。
他終於明白了。
他站在月光下,大大方方回頭看琴酒。
眼鏡放大後的琴酒,仿佛就在眼前,無聲的對他說:「那是,絕對不可觸碰的領域。」
不想死,就別靠近。
江戶川柯南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可惡。」他嘶聲吶喊,「黑澤夭夭!」
然而,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他試著□□澤夭夭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轉態;試著□□澤家的電話,結果沒有一個人接。
仿佛,黑澤家被一個看不見的結界隔絕孤立開,變得與世隔絕,可看不可觸。
凶猛的火力,不用看都知道,這一次琴酒有多狠。
無論抓捕過多少歹徒,破過多少案子,面對現在這種我只跟你拼熱武器的情況,江戶川柯南也沒有辦法也沒有。
不行,不能就這樣,不然赤井先生真的就危險了。
江戶川柯南從房子旁邊,鑽入小巷子,打算從黑澤家的後面進去。
琴酒為了隱藏黑澤夭夭的存在,想來不會過多安排人看守,這是他的機會。
琴酒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並不放在心上,調轉槍口繼續對付赤井秀一。
這才是他的獵物。
只要在黑澤夭夭醒來之前解決就行。
赤井秀一不愧是FBI的王牌搜查官,哪怕在十幾人的火力圍攻之下,也沒死,反而殺了好幾名組織成員。
剩下的成員面對這位浴血而立的FBI搜查官,全都被嚇破了膽。
「真是沒用的廢物。」伏加特嫌棄的說:「大哥,就讓我去解決掉赤井秀一。」
「不必。一群垃圾,被嚇破膽也正常。」琴酒就沒期望過他們能解決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站在坑坑窪窪的院子中,鮮血從淺褐色的頭發裡滲出來,流淌過臉頰,順著脖子進入黑色高領衣。破損的衣服上,有敵人的血,也有他自己的。
赤井秀一不顧手上的傷,勾下臉上的眼鏡,丟在地上碾碎,和琴酒同色的墨綠色瞳孔冰冷的看著琴酒所在的方向。
他緩緩抬起手中搶來的突擊□□,冷冷的勾起唇角,「琴酒,不要像只縮頭烏龜一樣躲著,出來。」
他的聲音,傳不到琴酒耳中,但他的意思,連伏特加都看明白了。
「大哥。」伏特加等著琴酒做決定。
「呵!又不是打擂台。」琴酒一開始就沒打算和赤井秀一正面較量。
如果是以前,他或許還會和赤井秀一來一場男人之間的較量,但現在……他只要赤井秀一死,僅此而已!
琴酒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子彈擦著赤井秀一的臉頰飛過,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流下的鮮血染紅了他另外半邊臉。
赤井秀一則趁著翻身躲避子彈的機會,朝著琴酒所在的方向開槍。
突擊□□的射程,足夠赤井秀一打到琴酒所在的位置。
窗戶片片碎裂,一塊飛濺的玻璃,劃傷了琴酒的臉,留下一道和赤井秀一臉上同樣的傷口,鮮血流淌而下。
鮮血滴落在銀發上,染紅一片,琴酒仿佛聞到了比豬血湯更奇葩的豬頭湯的味道,怒氣值被點燃。
……
江戶川柯南用手表麻醉針將一個黑衣成員迷暈,取下伸縮腰帶,准備利用腰帶的彈力,從圍牆進入黑澤家。
他剛把腰帶成功甩到樹上綁好,一個冰冷的硬物抵在了腦袋上。
「小孩?」黑衣成員問。
江戶川柯南緩緩轉過身,顫顫巍巍的說:「叔叔好。」
「看來伏特加大人說的,跑出來的小孩就是你。」黑衣成員看了一眼昏睡不醒的同伴,不確定的問:「該不會真的被小孩子弄暈了吧!」
江戶川柯南見他注意力在昏迷的組織成員身上,趁機發難,拉著腰帶繞黑衣成員一圈,在他腳上打結。
伸縮腰帶的拉力,直接將黑衣成員倒掉了起來。
江戶川柯南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犯了難。
這一片的別墅都有獨立圍牆,以他現在的身高,沒了伸縮腰帶,想要翻過去很難。
就在江戶川柯南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一只手突然從黑暗中伸了出來,捂住他的口鼻,將人拖入了黑暗中。
江戶川剛要掙扎,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頓時不動了。
他被人抱著,從另一邊輕松翻過圍牆,落在黑澤家的院子裡。
一被放開,江戶川柯南就驚喜的叫道,「安室先生。」
「什麼情況?」安室透本來就是想遠遠的看一眼死去多年的好友。
等他趕到附近,就發現了不對勁。
遠遠的,他就看到了赤井秀一被圍攻的畫面,瞬間明白,他就是琴酒暗中調派人手的原因。
江戶川柯南一邊朝著屋子裡面跑,一邊給安室透解釋琴酒要殺赤井秀一的事。!
聽說和異性朋友討論本書情節的,很容易發展成戀人哦!
第165章 生死宿敵4
黑澤家的主臥隔音做得很好,加上琴酒又對黑澤夭夭用了迷藥,這導致她黑澤夭夭睡得無比香甜,壓根沒聽到。
倒是諸伏景光,做臥底前做過抗藥訓練,後來又因為自殺那一槍,吃了很多藥,身體抗性很大,加上自身的意志力,剛爆炸的時候,他就醒了過來。
手、腳、口都被膠帶纏著,渾身又因為迷藥沒有力氣,整個人像毛毛蟲一樣在地上扭動。
聽著外面的爆炸聲和槍聲,他什麼都做不了。
當然,他也沒放棄。躺著平復了兩分鐘,恢復些力氣,他就嘗試著自救。
費了好大的勁,他才從地上站起來,倒退著朝床頭櫃走去。
中規中矩的客房中,只有床頭櫃上擺著一個瓷器擺件。
他得想辦法打碎瓷器擺件,用碎片割開膠帶。
江戶川柯南雖然來過黑澤家,但他還真沒停留過,對如今內部的格局並不清楚,便提議道:「我找二樓,安室先生找三樓。我們必須趕緊找到黑澤夭夭,阻止琴酒。」
「主臥在三樓。」安室透道。
江戶川柯南,「……」
他並不想知道安室透是怎麼知道的。
兩人一起朝著三樓跑去,在路過二樓的時候,突然聽到東西摔碎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調轉方向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安室透一腳將門踹開,舉著槍對准房間內,不期然對視上一雙熟悉的藍灰色眼睛。
hiro!
坐在地上,姿勢不雅的摸索碎片的諸伏景光,「……」
「言京先生。」江戶川柯南大驚,趕緊幫他把身上的膠帶解開。
安室透站在一邊,沒有上前幫忙。
手腳得到釋放,諸伏景光趕緊撕掉嘴上的膠帶,看了好友一眼,朝著樓上跑去。
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趕緊跟上。
到了主臥,看著緊閉的房門,兩個小伙伴對視一眼,一起將門撞開。
時隔多年,他們還是那麼默契。
江戶川柯南在為赤井秀一擔心,壓根沒發現兩人之間的關系,門一開就衝了進去。
黑色的大床上,黑澤太太睡得無比甜美,撞門的響聲只是讓她不安的皺了皺眉。
「黑澤姐姐。」江戶川柯南試著搖醒他,但無濟於事。
江戶川柯南一狠心,抓起黑澤夭夭的手,對著胳膊就咬了下去。
「啊!」黑澤夭夭被痛醒。
看到咬人的江戶川柯南,黑澤夭夭抓起他的小手,本想一口咬回去,但見上面泥巴草屑都有,立馬嫌棄的放開,揮著手讓他離遠點。
江戶川柯南,「……」
黑澤夭夭這時才注意到安室透和諸伏景光,目光警惕的在兩人身上打轉,警告道:「你們想干嘛?劫財沒有,劫色不允許。」
「黑澤姐姐,別玩了。」江戶川柯南焦急的將琴酒干的壞事說了一遍,最後滿含期待的問:「你會阻止琴酒的,對吧!」
剛從江戶川柯南得到敘述中,知道衝矢昴是黑麥威士忌的諸伏景光,「……」
所以黑澤夭夭告訴他,黑麥被代號基爾的成員殺了,其實是在忽悠他。
江戶川柯南一提醒,黑澤夭夭就想起琴酒對她干的事,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十分難看。
安室透哪裡還不明白,琴酒今晚的事是瞞著黑澤夭夭的。
也就是說,這對夫妻之間,根本沒達成一致。
甚至,琴酒可能就是想要從黑澤夭夭這裡獲得情報,才欺騙了她。
畢竟,黑澤夭夭的催眠能力,確實強大到可怕。
「黑澤太太,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安室透緊緊盯著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看向江戶川柯南,盡量讓自己冷靜的問:「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江戶川柯南也有些不好受。
他還以為,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看樣子,琴酒終究無法改變。」安室透舉起槍,對准黑澤夭夭,「那家伙為了阻止警方過來,制造了多起意外,阻斷警方趕來的路。你知道嗎?」
江戶川柯南見安室透拔槍,頓時就急了,「不是,我們救赤井先生要緊。」
「安室先生,請你冷靜。」諸伏景光也擋在黑澤夭夭面前。
在場的三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黑澤夭夭是真的無辜。
她會牽扯進這些事來,完全是因為,她的丈夫是琴酒。
黑澤夭夭無視對准腦袋的槍,她沉沉的嘆了一口氣,平靜的看向諸伏景光,「三郎,把我手機拿來。」
江戶川柯南緩緩松了一口氣。
對,救赤井秀一要緊。
諸伏景光從旁邊的櫃子上,把黑澤夭夭的手機拿過來,並道:「手機關機了。」
「謝謝了。」黑澤夭夭接過手機,同時,一把槍抵在了他的眉心處。
江戶川柯南,「……」
什麼情況?黑澤夭夭怎麼把槍指著言京三郎的腦袋了,他們不是一伙的嗎?
黑澤夭夭隨手丟下手機,緩緩起身,警惕的盯著三人,「通通都別動,否則我真的會開槍的。」
安室透冷冷道:「黑澤夭夭,把槍放下。」
江戶川柯南完全搞不懂了,「不是,我們現在救赤井先生要緊。」
從爆炸到現在,已經快十分鐘了,再拖下去,赤井秀一就真的完了。
諸伏景光舉起雙手,努力安撫黑澤夭夭,「事情還沒到魚死網破的地步,你冷靜點。」
「你們會無視今晚的事,繼續之前的合作嗎?」黑澤夭夭諷刺冷笑,「我知道你們根本不會相信琴酒,更不會容忍琴酒。」
安室透問:「所以,你們是決定撕毀協議,一條道走到黑?」
諸伏景光驚悚!什麼叫撕毀協議,一條道走到黑?
零的身份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其實已經暴露了嗎?
他瞪大眼睛看著黑澤夭夭,想要得到點信息,然而黑澤夭夭壓根沒空搭理他。
「我一直壓制琴酒,想要大家都和和睦睦的。我都想好了,等組織毀滅,就和他一起離開你們的視線,過我們的日子。」黑澤夭夭嘆道:「他一直都在妥協,不願和你們正面交鋒。」
三人,「……」
不,他們沒感覺到,琴酒一直都那麼剛!
「既然他這麼恨赤井秀一,那我也不是不可以完成他的願望。」黑澤夭夭冷冷威脅,「安室透,放下槍退後。」
諸伏景光轉過身面對安室透,微笑道:「安室先生,把槍放下吧,不會有事的。」
安室透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無法用好友的生命冒險,緩緩放下槍,退到牆邊。
江戶川柯南總算看出來了,安室透和言京三郎之間有貓膩。
所以,他到底錯過了什麼?為什麼琴酒家的廚師,貌似和公安臥底是一伙的?
「現在一定有很多警察在趕過來,你現在就讓他們撤退。琴酒要的戰場,我不允許任何人插足。」黑澤夭夭冰冷的威脅,「如果琴酒少了一根汗毛,我就殺了他。」
安室透猶豫了一下,想到在這件事裡的受害者,只有FBI的赤井秀一,不再猶豫,打電話給風見裕也,讓他去警察那邊接手這次的事,把戰場劃出來。
這下子,江戶川柯南徹底忍不了了,他大吼道:「赤井先生也是我們的伙伴,我們必須救他。」
「無能為力。」安室透並不想救,哪怕諸伏景光現在又活了。
FBI,就該在霓虹消失。
「琴酒想讓他死。」這一次,黑澤夭夭想尊重琴酒的決定。
愛情不是綁架一個人的理由,既然琴酒恨赤井秀一至此,就讓他去做吧!
大不了,下半輩子做寡婦。
「你們怎麼能這樣?」江戶川柯南都抓狂了。
他還以為,黑澤夭夭願意一直幫他隱瞞身份,也願意救赤井秀一。
諸伏景光還記得,赤井秀一在他暴露的時候,想要放他逃走的事,心情莫名復雜。
江戶川柯南看到掉在地上的手機,眼睛一亮,趕緊撿起來開機,看著上面的密碼,他又麻爪了。
「080808。八月八日,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諸伏景光的聲音突然響起。
江戶川柯南聞言,趕緊輸入密碼,手機果然打開了。
江戶川柯南趕緊撥打琴酒的電話,同時在心裡暗暗把琴酒的手機號記在心裡。
怒氣值被點燃的琴酒,剛要開槍,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猶豫了一下,琴酒還是接通電話。
是一個視頻電話,打開手機就看到黑澤太太拿著槍抵著蘇格蘭腦袋的畫面。
從畫面中的透視角度,不難猜出,拿著手機的是被變小的工藤新一。
「除了江戶川柯南,還有誰在家裡?」明顯,黑澤夭夭在威脅的,不是江戶川柯南。
「安室透。」黑澤夭夭輕笑,「放心,就他們三個,我還不放在眼裡。」
這下子,琴酒來了興趣,「我要殺赤井秀一,你不生氣?」
「你知道為什麼,我不讓你殺安室透,不讓你殺江戶川柯南,不讓你殺赤井秀一嗎?」黑澤夭夭對著琴酒緩緩一笑,「因為我覺得,只要不殺他們,你就還可以回頭,我也不是那種善惡不分,助紂為虐的人。」
「但如果你覺得受了委屈,非殺不可。那麼,我尊重你的決定。」黑澤夭夭看著屏幕裡的人,認真的說:「去吧,我會為你善後。誰都別想動你。」
悠于 2023-11-6 13:45
第166章 生死宿敵5
伏特加默默退到一邊,替琴酒盯緊下面的戰場,等待他的決定。
這邊,江戶川柯南卻急得不行,他趴在床邊,拽著黑澤夭夭的衣服,小聲的說:「黑澤姐姐,你別慫恿琴酒啊!這樣真的會死人的。」
黑澤夭夭無視江戶川柯南的急切,平靜的對手機另一邊的男人說:「快點解決,過來接我。」
殺了赤井秀一,FBI和他的家人都不會善罷甘休,就算安室透為了以後的合作不動她,說不定那些人也會抓她威脅琴酒。
「黑澤夭夭。」他摸了摸臉上的傷口,暗沉沉的眼睛鎖定著屏幕裡的人,仿佛要將人吞沒,「你這是要身墮黑暗,與我為伍嗎?」
「不好意思,我是個良民。」黑澤夭夭翻了個白眼,說的話卻一點也不良民,「趕緊解決赤井秀一,這件事鬧得太大了,哪怕有安室透幫忙壓著,警察也會很快趕來。」
琴酒聽著黑澤夭夭的話,突然覺得今晚的一切,相當沒意思!
「算了,我不殺赤井秀一了。」琴酒傲嬌的說:「與其讓他死在這裡,還不如讓他死在為我們消滅組織的路上。」
江戶川柯南瞪大眼睛。
原來黑澤夭夭是在以退為進嗎?不愧是琴酒的老婆,知道怎麼搞定琴酒。
黑澤夭夭卻笑不出來,「你確定嗎?赤井秀一和我們可不一樣,他不是孤家寡人。」
琴酒挑眉,「什麼意思?」
黑澤夭夭道:「赤井秀一的父親是MI6的特工赤井務武,母親是同為MI6的特工赤井瑪麗,弟弟是太閣名人羽田秀吉,妹妹是你之前見過的女高中生偵探世良真純,FBI的茱蒂·斯泰琳也一直對他戀戀不忘。」
江戶川柯南驚恐的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黑澤夭夭,手中舉著的手機差點拿不穩。
這家伙到底是什麼人?
她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
江戶川柯南想起黑澤夭夭在山杏村就幫他隱瞞身份的事,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這樣的敵人……簡直細思極恐!
安室透同樣很震驚,不過他更多的是震驚赤井秀一的家庭成員,以及黑澤夭夭居然知道得這麼清楚。
赤井秀一的父母那邊,安室透並不是太清楚,但羽田秀吉和世良真純他卻無比熟悉。
他們居然都是赤井秀一的家人嗎?
難道黑澤夭夭催眠過赤井秀一?那她還問出些什麼?
安室透很好奇。
諸伏景光突然開口,「黑澤夭夭,別做傻事。赤井秀一那裡,說不定還可以談。」
他諸伏景光被當成威脅安室透的人質卻沒有掙扎,因為他知道黑澤夭夭是真的想要過平凡普通的生活。
他更知道,黑澤夭夭是拴住琴酒這匹餓狼的韁繩。如果韁繩松開,那就真的沒法談了。
「他們都是我一直以來阻止你殺赤井秀一的原因。但既然出手,你就不能回頭,因為無論成功與否,他們都不會放過你。」
黑澤夭夭緩緩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眼中是深寒的冷意,「來接我吧!就算不能斬草除根,至少也要讓赤井秀一從他們的記憶裡消失。」
她做不到殺了羽田秀吉和世良真純這兩個無辜之人,但可以抹去除赤井秀一的存在。
相信,赤井瑪麗為了羽田秀吉和世良真純,也願意吞下這口含血的仇怨。
琴酒徹底沒了興致。
在這樣的黑澤太太面前,那些仇怨反而顯得無足輕重。
他不是一個好人,但他還是想給她想要的生活,而不是把她拉進令她厭惡的泥濘沼澤中。
琴酒看著屏幕裡的人,在心裡無聲的說:「黑澤夭夭,我妥協了!為了你,徹底妥協。我願意為了你拋棄過往,展望你期待的那個未來。」
只是,赤井秀一這算什麼?
馬蜂窩嗎?還捅不得了?
既然不能捅,那就……
大壞蛋琴酒看著下面,被組織成員圍住的赤井秀一,咧嘴笑出一口深寒的白牙,「正好我們家缺一個刷馬桶的幫佣,就他好了。」
幫佣諸伏景光,「……」
琴酒冷冷道:「既然赤井秀一這麼重要,有那麼多人愛,那再好不過了。我相信那些愛他的人,一定願意為了他,成為我手中的利劍!」
江戶川柯南,「……」
這一刻,他不知道赤井秀一到底是被琴酒殺死好,還是不被殺好?
黑澤夭夭,「……」
就像諸伏景光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
「哈哈!」安室透沒忍住笑出聲,見眾人看來,趕緊擺手解釋,「不好意思,突然想起個笑話,不是有意的。你們繼續。」
江戶川柯南投去鄙視的眼神。
太假了!
「物盡其用,才是最好的報復。」這一刻,琴酒無比期待黑澤夭夭說的那個平凡的未來,「不知道我八十歲的時候,垂垂老矣的赤井秀一為我刷馬桶,是怎樣一副光景?」
期待!
黑澤夭夭滿頭黑線,不得不提醒他,「赤井秀一比你還大,那個時候不一定能刷得動馬桶。」
琴酒頓時露出嫌棄的表情,「真沒用!」
江戶川柯南、諸伏景光,「……」
安室透捂著嘴,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黑澤夭夭無奈的收起槍,推開諸伏景光,接過手機往外走,「我來給你收尾。」
弄出這麼大的陣仗,結果人沒殺就撤退了,就算是琴酒,恐怕也不好解釋。
琴酒哪裡不明白黑澤夭夭的意思,笑道:「不必,這很好解決。我很快回來,等我。」
看著暗下去的手機,黑澤夭夭也沒強求,轉而看著房間門裡的三個人,再一次舉槍威脅,「把通訊工具通通給我交出來。」
三人,「……」
諸伏景光乖乖上交手機,「就算你不拿槍,我們也不會反抗。」
面對黑澤夭夭,除了一擊必殺,任何反抗都是無效的。
因為清楚這點,諸伏景光不但自己上交,還說服好友配合。
江戶川柯南能怎麼辦,只能乖乖配合。
……
坑坑窪窪的空地上,赤井秀一和組織成員僵持著。
他們彼此戒備,誰都沒有出手。
赤井秀一的頭上被石塊砸傷,右肩被琴酒打傷,身上還有一些在戰鬥中受的傷,加上失血過多,這讓他的狀況很不好。
突然,其中一個黑衣成員將耳朵上的藍牙耳機丟向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接過耳機,直接戴耳朵上。
「赤井秀一。」琴酒冰冷的聲音傳來。
「琴酒!」赤井秀一嘲諷道:「沒想到幾年不見,你居然變成了膽小鬼。」
琴酒一邊收狙擊槍,一邊惡劣的吐出兩個名字,「羽田秀吉,世良真純。」
赤井秀一臉色驟變,徹底失了平靜,他咬牙切齒的低吼著,「琴酒!」
「看樣子,你還在乎你的弟弟妹妹們。」琴酒邪惡的笑著,「放下武器,乖乖投降,我不動他們。」
赤井秀一仰著頭,看著琴酒所在方向,猩紅的眼中滿是殺意,「卑鄙。」
由於距離的關系,他們彼此都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選擇吧!他們的命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琴酒取下耳機丟給伏特加,提著裝槍的箱子,消失在窗前。
看著消失在窗前的人影,赤井秀一無力的放下手中的槍。
一邊是重要的弟弟妹妹,一邊是自己,赤井秀一最終只能選擇妥協。
琴酒不是什麼善茬,赤井秀一不敢賭琴酒不會禍及家人。
赤井秀一放棄反抗,黑衣成員接到命令,一擁而上,將他活捉。
黑澤家,一樓客廳。
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坐在沙發上,黑澤夭夭坐在他們對面。
三個人聽著外面遲來的警笛聲,面面相覷。
諸伏景光端著紅茶點心出來,溫和的笑著:「今晚應該要熬夜,來點紅茶。」
安室透復雜的看著諸伏景光。
Hiro,你會不會太熟練了!
門外傳來聲音,下一秒門就被打開了。
一身風塵的琴酒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大塊頭。
江戶川柯南一眼就看到了被伏特加像麻袋一樣扛在肩上的人。
「赤井先生。」江戶川柯南大叫著跑上去,顧不上對伏特加害怕,拍著他的大腿催促,「趕緊把人放下來。」
「切!」伏特加嫌棄的撇撇嘴,將人丟客廳中央。
黑澤夭夭朝著琴酒撲上去,拉著人前前後後一陣檢查,見他沒受傷,這才擔心的問:「阿陣,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雖然琴酒讓她等,但黑澤夭夭沒想到,他會回來得這麼快。
琴酒攬著黑澤夭夭的腰,很隨意的說:「收尾的事,交給貝爾摩德和基爾了。」
黑澤夭夭,「……」
勞模琴酒,是不是學壞了?
赤井秀一被組織成員當場綁了,送上琴酒的保時捷。
他以為這次死定了,沒想到車繞了一圈又開了回來,接著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赤井秀一看著坐在沙發上喝著紅茶看他笑話的安室透,又看看和女人抱在一起,膩膩歪歪的琴酒,一時間門居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是安室透反水了?還是他幻夢了?
江戶川柯南給赤井秀一解開身上的繩子,扯出嘴裡的布團,見他毫無反應,擔憂的叫著,「赤井先生,你還好嗎?」
赤井秀一緩緩轉頭,看向江戶川柯南,復雜的眼神,讓江戶川柯南無比心虛。
他有一種背叛了赤井秀一信任的感覺。
可明明,做壞事的不是他啊!
第167章 生死宿敵6
江戶川柯南將重傷的赤井秀一扶到沙發上坐好。
看著他身上的傷,江戶川柯南擔憂的問:「赤井先生,你還好嗎?要不要去醫院?」
「去醫院?」黑澤夭夭諷刺冷笑,「到時候醫生問怎麼傷的,回答是和幾十個恐怖分子火拼?」
江戶川柯南,「……」
黑澤夭夭吩咐道:「三郎,去把藏在書房的那個大醫藥箱拿來。」
伏特加下意識的問:「書房在哪?」
諸伏景光站起身,對著伏特加笑,「我去拿。」
魚塚三郎,「……」
忘記了,這裡還有一個三郎!
黑澤夭夭接著吩咐,「伏特加,把電視櫃旁邊的那個小醫藥箱拿來。」
「是,大嫂。」伏特加大步朝著電視櫃走去。
「咳!」赤井秀一直接被伏特加那句「大嫂」給嗆得直咳嗽。
「赤井先生。」江戶川柯南擔憂的說:「真的不用去醫院嗎?可以去之前藏匿水無玲奈的杯戶中央醫院。」
赤井秀一再次露出復雜的眼神看著江戶川柯南,指著黑澤夫妻問:「你是不是該給我解釋一下。」
江戶川柯南看著粘在一起的夫妻倆,一向能說會道的他,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無良的黑澤夫妻,黏黏糊糊的,好似家裡就他們兩個人。
安室透坐在側面的單人沙發上,啃著好友做的小餅干,看著這一幕幕,心情相當美妙。
嗯,hiro的手藝長進不少,這小餅干又香又脆,配上紅茶剛剛好。
黑澤夭夭撩開黑澤陣的長發,看著他臉上的傷口,心裡很不是滋味,「我的俊臉啊!」
「破相了?」黑澤陣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一只手還搭在黑澤太太腰肢上,慵懶愜意,十分撩人。
「破相了。」黑澤夭夭心疼不已,都不敢上手。
「大嫂,藥箱。」伏特加將藥箱放下。
黑澤夭夭打開藥箱,拿出棉簽和雙氧水,開始給黑澤陣清理傷口。
諸伏景光提著一個大大的藥箱回到客廳。
藥箱打開,裡面各種工具、各種藥都很齊備,足夠給赤井秀一取子彈並處理好傷口。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到底誰動手術。
伏特加默默後退,努力降低存在感。
他才不要給討厭的條子取子彈。
諸伏景光看著工具,有些猶豫,「我好多年沒動手了,如果不介意的話……」
「波本,你去。」黑澤陣冷冷道:「有看好戲的時間,不如給赤井秀一好、好處理傷口,別讓他真的流血致死了。」
他將「好好」兩個字咬得死緊張。
「行,我來。」安室透吃掉手裡的小餅干,拍拍手站起來,走到赤井秀一面前催促,「把衣服脫了。」
「在這?」江戶川看了看家具齊全,裝潢精美的客廳,十分擔心這場三無手術。
沒醫生,沒麻醉師,沒護士!
諸伏景光也有點看不下去了,提議道:「要不要去客房,可以做一些簡單的消毒。」
「沒事,不就挖子彈嘛,我可熟練了。」安室透擺擺手,拍著赤井秀一的肩膀道:「等我去洗洗手,都是餅干渣,可別掉傷口裡了。」
赤井秀一咬牙道:「你可真細心。」
「多謝誇獎。」安室透心情很好的洗手去了。
諸伏景光,「……」
零越來越惡趣味了!
黑澤夭夭看著這一幕,心裡一點也不同情。
看著琴酒臉上的傷,她算是想起來了,以前琴酒的肩膀也被狙擊槍打中過,那次臉同樣受了傷。
她記得,原著劇情裡就有那麼一段,琴酒因為粘著口香糖的竊聽器懷疑毛利小五郎,要殺他,赤井秀一狙擊了琴酒。
當時,就是射穿瞄准鏡的子彈劃傷了琴酒的臉。
雖然真正算下來,琴酒才是反派,但還是好氣!
「不准給他用麻藥,疼死他。」黑澤夭夭咬牙切齒。
「黑澤太太,又怎麼了?」江戶川柯南見黑澤夭夭突然發飆,警惕的盯著她。
「對,麻藥會腐蝕人的神經,不能用在一位優秀的狙擊手身上。」安室透擦著手走了出來。
江戶川柯南趕緊送上一次性醫用手套,生怕安室透真的徒手上陣。
安室透帶好手套,看著諸伏景光已經剪掉衣服,赤著上半身靠在沙發上的赤井秀一,熟練的給工各種工具拆封消毒。
他的動作很快,也很熟練,明顯干過不止一次。
安室透最終還是來了點局麻,用量不多,但至少能讓赤井秀一沒那麼痛。
這邊,安室透都開始取子彈了,那邊黑澤夭夭還在對著黑澤陣臉上的小傷口,小心翼翼消毒。
「說說吧!」赤井秀一看向江戶川柯南,「你們什麼時候串通一氣的?」
江戶川柯南偷偷看了黑澤夫妻一眼,見那邊還是對著一個小傷口膩膩歪歪,稍稍放心,開始把自己知道的說給赤井秀一聽。
赤井秀一的注意力很快被琴酒反水這種重要的消息分散。
安室透突然快准狠的出手。
「嘶!」赤井秀一的注意力被疼痛拉回手術上。
「嘶!」一直關注的黑澤先生,好心情的為赤井秀一嘶一聲。
「叫什麼?」安室透將取出的子彈丟托盤裡,嫌棄的在赤井秀一肩膀上拍了一巴掌,「這點痛都忍不了嗎?」
「怎麼了?怎麼了?」黑澤夭夭以為消毒水弄到黑澤先生傷口裡了,趕緊給他呼呼,「不怕,不怕,痛痛飛走!」
赤井秀一,「……」
吃奧!
「疼!」黑澤陣將下巴往黑澤夭夭肩膀上一搭,居然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誰讓你出去打架的,現在知道疼了?」黑澤太太小心的抱著黑澤先生,撫摸著他的長發,嘴上說著抱怨的話,但眼中的心疼不要太明顯。
伏特加見大哥居然叫疼,誠實的問:「大嫂,要不我來。給大哥處理傷口我最熟練了。」
「胡說,明明我最熟練。」黑澤夭夭狠狠瞪了伏特加一眼,越發抱緊琴酒。
赤井秀一,「……」
草!
「赤井先生。」江戶川柯南拉著赤井秀一的手,無聲的安慰。
我們不能和壞人計較!
安室透正要給赤井秀一縫合傷口,門鈴突然響起。
「這麼晚了,會是誰?」黑澤夭夭感到疑惑,他們家也沒什麼親戚好友,不應該有人這種時候上門拜訪。
「應該是警方來詢問情況。」黑澤陣看向赤井秀一,不懷好意的說:「趕緊把他藏沙發下面。」
赤井秀一,「……」
這一刻,赤井秀一嚴重懷疑,眼前的琴酒是假的。
他親愛的宿敵,情人,絕對不是這樣的,絕對不是。
安室透剛拿起線要給赤井秀一縫合傷口,見警察上門,惡趣味的放回去,開始摘手套,「我去看看,能不能打發掉,現在可不能讓警察進來。」
「我去。」江戶川柯南突然大叫出聲,心累的拜托安室透,「安室先生,你就好好的給赤井先生把傷口處理好吧,我去應付。」
說著,不等安室透給出反應,他就一溜煙跑了。
「三郎,去看看。」黑澤夭夭道。
當然不可能真的讓一個小孩子去處理,諸伏景光追了上去。
安室透略失望,只得不情不願的繼續給赤井秀一縫合傷口。
這邊在粗糙的縫合傷口,那邊黑澤太太還在用棉簽一點點給黑澤先生清理傷口,小心上藥,仔仔細細用醫用膠帶把四四方方的紗布貼他臉上。
「好了,最近這兩天別沾水。」
「好了,趕緊起開別占地。」
同一時間,兩個人的傷被處理好,只不過男女醫生之間的態度,差別稍微有億點點大。
「頭上還有傷。」赤井秀一沒好氣的提醒。
今晚的信息量太大,又因為槍傷和失血過多,這導致他的精力和體力都過度消耗,說話有氣無力的。
「真麻煩。」安室透抱怨著,三下五除二把他頭發剪了,處理傷口,用繃帶包成個粽子頭。
明明可以做得更好,更完美,但安室透就是不爽給赤井秀一弄。
赤井秀一已經深深感受到了所有人對他的不待見,扶著沙發起身,蒼白的臉上笑容依舊,「黑澤太太,不知道能否借客房一用。」
黑澤陣吩咐道:「伏特加,你和他一起住,看好了。」
「大哥放心。」伏特加抬抬下巴,完全沒有扶人的意思,「走吧。」
「看黑澤先生和黑澤太太感情依舊,我就放心了。改日備上禮物,我再登門拜訪。」安室透收拾好藥箱,又向黑澤夭夭要了上繳的手機,起身告辭,
「路上小心。」黑澤夭夭將手機交給他,熱情的揮手告別。
安室透看著手機上,風見裕也的未接來電,匆匆離開。
看著一下子空下來的客廳,黑澤太太笑眯眯的看著黑澤先生,「阿陣,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討論一下,你迷暈我的事了?」
「嘶!」黑澤陣摸著貼著紗布的臉,身體朝著黑澤太太身上倒去,「疼。」
那樣子,仿佛是赤井秀一打了他,而不是他打了赤井秀一。
可即便知道他在裝,黑澤夭夭還是心軟,沒法對著裝柔弱的黑澤先生發脾氣。
黑澤陣一把將人抱起,「走吧,再不休息天就要亮了。」
黑澤夭夭勾著他的脖子,「我跟你說,這件事沒完。」
「好。」黑澤陣應答著,抱著人上樓。
「等你傷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黑澤夭夭繼續道。
「行。」黑澤陣應答得很爽快。
隨著兩人的遠去,熱鬧的客廳安靜了下來。
第168章 生死宿敵7
第二天,一大早,駭人聽聞的恐怖襲擊事件就登上了頭版頭條。
警察剛向受驚的居民了解完情況撤離,嗅覺靈敏的媒體又將居民們團團包圍,都想要挖出點其他人不知道的內幕。
當然,這和中間隔了四棟別墅,根本看不到工藤家發生過什麼事的黑澤家毫無關系。
就連詢問的警察,到了這邊都是只是走個過場。
至於窩藏罪犯之類的,那更不可能。
住在工藤家左右和對面的鄰居都親口證實,那些恐怖分子在抓了那位大學研究生衝矢昴後,就一起撤離了。
茱蒂站在廢墟前,還是不敢相信,赤井秀一居然就這麼被黑衣組織的人活捉了。
因為一些事,他們都不在東京,以至於現在才趕到。
卡邁爾從哄鬧的人群中擠了出來,擦著額頭上的汗道:「茱蒂,周圍的鄰居都一口咬定,他們看到穿著黑衣,拿著槍的恐怖分子把衝矢昴抓走了。」
茱蒂看著廢墟一樣的工藤宅,仿佛看到了赤井秀一的身體也變成了這樣一堆殘破的廢墟,再也忍不住,痛苦的捂住臉,緩緩蹲了下來,眼淚從指縫間流了出來,「秀!」
卡邁爾同樣不好受,好不容易赤井秀一「復活」了,現在又被黑衣組織活捉,凶多吉少。
「但是很奇怪,以赤井的意志,不該被活捉才對。」詹姆斯走了過來,滿臉沉思,「根據周圍鄰居的說法,當時赤井是主動放下武器才被活捉的。」
茱蒂聞言,滿含希冀的看向詹姆斯,「那是不是說,秀他或許還有後手,就像當初被水無玲奈殺死那樣。」
「不知道。」詹姆斯眉頭緊鎖,並不覺得事情會那麼簡單。
落在黑衣組織的人手裡,那可是一個極其冒險的決定,就算是赤井秀一也難以活著出來。
「茱蒂老師!」吉田步美甜甜的聲音響起。
茱蒂迷茫的抬起頭,就看到三小只開心的朝著她招手。
「卡邁爾探員好,詹姆斯爺爺好。」三小只禮貌的打招呼。
圓谷光彥注意到茱蒂臉上的淚痕,擔心的問:「茱蒂老師,你哭了嗎?」
「眼睛進了沙子。」茱蒂掩飾性的將眼淚擦干淨。
「你們怎麼會來這裡?不上學嗎?」詹姆斯問三小只。
「今天是周末,我們本來和衝矢哥哥約了一起吃烤肉。」吉田步美拉著茱蒂的裙擺問,擔心的問:「衝矢哥哥真的被壞人抓走了嗎?」
「他……」茱蒂又想哭了。
「你們在這裡干什麼?」江戶川柯南拎著兩個大大的袋子從阿笠博士家出來,正巧看到FBI的探員和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
小島元太一眼就注意到了江戶川柯南提著的東西,「這是昨天我們放學後一起買的食材,柯南你要提到哪裡去。」
江戶川柯南翻了個白眼,嘆道:「黑澤太太要吃烤肉。反正食材放著也會壞掉,就提去給她吧!」
他就今天早上說了一句,和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約了吃烤肉,黑澤夭夭就像個孩子一樣,鬧著要吃,江戶川柯南也是夠無語的。
「送去給黑澤姐姐,那我們吃什麼?」小島元太一想到不能吃烤肉,嘴就癟了下去。
圓谷光彥一巴掌拍在小島元太腦袋上,「衝矢哥哥都被壞人抓走了,你還想著吃。」
「就是。」吉田步美說著,眼中蓄滿淚水,跑到江戶川柯南面前問:「柯南,衝矢哥哥真的被壞人抓走了嗎?」
江戶川柯南安慰孩子們,「沒有,你們別擔心。」
「真的,可是……房子都沒了。」三小只看著一片廢墟,都不相信住在裡面的衝矢哥哥會沒事。
江戶川柯南故作神秘的對三個孩子說:「其實,衝矢哥哥昨天有事出去了,正好不在家。」
「真的?」三小只頓時興奮起來。
「嗯嗯嗯。」江戶川柯南笑眯了眼。
「那我們去吃烤肉吧!」吉田步美一把接過江戶川柯南手裡裝著食材的購物袋。
「烤肉,烤肉。」圓谷光彥和小島元太奪走另一個購物袋,開開心心的往黑澤家去了。
江戶川柯南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變臉比翻書還快。
「柯南,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詹姆斯注意到江戶川柯南的不對勁,以他和赤井秀一的關系,不該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吃烤肉才對。
江戶川柯南心裡一咯噔,頓時想起黑澤夭夭扯著他的臉,威脅的話,「我知道你是個大嘴巴,但如果敢把赤井秀一在這裡的事說出去,來一個我就抓一個,來兩個我就抓一雙。」
看著眼前的三個「老弱婦孺」,再想想黑澤家那一群凶殘的貨,江戶川柯南趕緊搖頭,「我昨晚睡得早,不知道。」
茱蒂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江戶川柯南的肩膀,「Cool kid,你一定知道對不對,上次的事你就有參與。」
江戶川柯南,「……」
這次一次和他真的沒有關系,他就是個無辜的看客。
不!
默默看向在紅黑大戰中犧牲的房子,江戶川柯南覺得,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赤井秀一算什麼。
「柯南。」茱蒂哀求的看著他,「拜托你告訴我,秀他……」
江戶川柯南一臉堅定的說:「我真的不知道。」
茱蒂用力抓緊江戶川柯南的肩膀,顫抖的聲音裡滿是哀傷和無助,「柯南!」
詹姆斯把江戶川柯南解救出來,嚴厲呵斥,「茱蒂,別感情用事。」
「茱蒂。」卡邁爾扶著茱蒂,很能理解他的心情。
「抱歉。」茱蒂握緊拳頭,努力壓下心中翻湧的各種情緒,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蓄滿眼眶。
詹姆斯看著江戶川柯南的眼睛,嚴肅的問:「你只要告訴我,他還好嗎?」
江戶川柯南看著三人,心裡很不是滋味,最終還是沉默的點點頭。
詹姆斯、茱蒂和卡邁爾齊齊松了一口氣,茱蒂的眼淚忍不住再一次落了下來,只不過這一次是開心的。
「既然這樣,我們就先回去了。」詹姆斯和江戶川柯南道別。
茱蒂還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她也知道,她現在的情緒明顯不對,不適合繼續留下來。
江戶川柯南偷偷松了一口氣,和他們告別,往黑澤家去。
黑澤家的院子裡。
諸伏景光正在弄烤肉架,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在旁邊幫忙。
恢復真面目的赤井秀一正在用一只胳膊努力把切好的肉串竹簽上;伏特加用盤子裡一堆的肉串,憑實力鄙視赤井秀一。
吵著鬧著要吃烤肉的黑澤夭夭卻不見人影。
江戶川柯南關好大門,來到赤井秀一身邊,將茱蒂他們的事說了一下。
赤井秀一點點頭,「現在確實不是讓他們參與進來的好時機。」
黑澤夭夭怕FBI強勢奪人,赤井秀一還怕羊入虎口。
「唉!」江戶川柯南心累的說:「我去言京先生那幫忙吧!」
他還以為,有琴酒的加入,瓦解黑衣組織將會變得很簡單。
沒想到,真正的困難才剛剛開始。
明明都是一群大人,為什麼就那麼不讓人省心呢?
「啊!」江戶川柯南忍不住大叫。
吉田步美問:「柯南,你餓了嗎?」
「我現在就點火烤。」諸伏景光笑道。
落地窗前。
黑澤陣盤腿坐在柔軟的地毯上,拿著手機處理郵件。黑澤夭夭枕在他的腿上昏昏欲睡,兩人一起享受著清晨溫暖的陽光。
黑澤夭夭半抬著眼皮,看著院子裡圍繞著諸伏景光的三真一假四個孩子,拉拉黑澤陣的袖子,突然道:「我們也生兩個活潑可愛的孩子,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黑澤陣專注著手機,隨口回,「你已經夠鬧騰了,我不想家裡再多一個更小號的煩人家伙。」
「你這是在嫌棄我嗎?」黑澤夭夭不爽了,她坐起來,轉身用腳貼著黑澤陣的大腿,使勁將人往後推。
「別鬧。」黑澤陣空出一只手捏捏她的腳。
黑澤夭夭秋後算賬,「你迷暈我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敢嫌棄我。」
「那你還封印了我記憶。」跟黑澤太太混久了,黑澤陣不知不覺也學會了翻陳年舊賬。
黑澤夭夭繼續翻舊賬,「你還用一日元的寶石打發我。」
「你還對我隱瞞真實身份。」黑澤陣收起手機,一腳將黑澤夭夭推得人仰馬翻。
黑澤夭夭不甘示弱,一腳將他推倒,「是你先對我隱瞞的。」
兩人一邊細數對方的過錯,一邊上腳推人,跟小孩子似的。
突然,黑澤夭夭的光腳丫貼在黑澤陣臉上。
腳心不同於衣服的觸感讓黑澤夭夭愣了愣,不敢置信的用腳掌拍了拍琴酒的臉,笑著道歉,「我不是故意的,你別介意哈。」
「我怎麼會介意呢?」琴酒咬牙切齒的笑著,大腳直接貼黑澤夭夭臉上。
「琴酒!都說了不是故意的。」黑澤夭夭努力想要踹回去,奈何腳太短,比不得那雙大長腿。
黑澤陣肆意嘲笑,「哈哈哈,矮子。」
「你好過分。」黑澤夭夭抱著貼她臉的大長腿,努力用腳夠黑澤陣的臉。
「嘶!」黑澤陣突然發出疼痛的抽泣聲。
「哪疼?我的俊臉嗎?」黑澤夭夭立刻撲上去,捧著黑澤陣的臉查看,本來就沒有生氣,現在全變成了擔憂。
黑澤陣一把抓住黑澤夭夭的手,翻身將人壓身下,冷笑著咬住黑澤夭夭的脖子,叼著一塊皮肉,含糊不清的說:「敢對我動腳,長本事了啊!」
黑澤夭夭下意識的抱住黑澤陣,白嫩嫩的腳丫子不知道往哪裡放,從耳根處蔓延開的粉紅爬上臉蛋。
黑澤陣能感受到黑澤太太的緊張和那些她自己都沒發現的期待,心中也跟著蕩起了漣漪。
要不,繼續昨晚的事?
正好可以當做道歉禮物,以後被秋後算賬,也能懟回去。
黑澤先生越想越覺得是個好主意,正要起身把人抱回房,一個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赤井秀一一點也沒有壞人好事的自覺,冷著臉一本正經的說:「烤肉可以吃了,趕緊下來吃。」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
黑澤夭夭從沒經歷過這種情況,直到赤井秀一走了,她才後知後覺的突然反應過來,一把將黑澤陣推開,慌慌張張的說:「我們去吃烤肉,趕緊走。」
黑澤陣惋惜的看著黑澤夭夭逃走的背影。
嘖!就該殺了赤井秀一的。
第169章 生死宿敵8
黑澤夭夭跑了沒幾步,就在樓梯轉角遇上了赤井秀一,嚇得進退兩難。
赤井秀一露出衝矢昴式的微笑,抬手彎腰,做了一個紳士的禮讓動作,「女士優先。」
黑發綠眸,充滿神秘感的冷峻青年,做出如此和氣質不合的事,反而給人一種強烈的衝擊感,直接把慫慫的黑澤太太嚇跑了。
「真是可愛的太太呢。」赤井秀一挺直腰板,對著漫步跟上來的黑澤陣道。
黑澤陣冷嗤,「這一點我很清楚,不用你特別提醒。」
赤井秀一被噎了一下,同號冷嗤,「你可真不要臉。」
「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你好像沒資格說這句話吧!」黑澤陣站在台階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赤井秀一,強勢輕蔑。
赤井秀一,「……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毒舌。」
「那是你見識太少。沒事多出去走走,別只知道往家庭煮夫的方向發展,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是不會有前途的。」黑澤陣邁著長腿越過赤井秀一,緩步下樓。
「女朋友」三個字徹底惹怒了赤井秀一,他的眼神逐漸變得陰冷,「是你殺了她。」
黑澤陣壓根不把現在獨木難支的赤井秀一放在眼裡,頭也不回的說:「不,是你殺了她。」
赤井秀一站在樓梯上,看著琴酒遠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氣,收起臉上的表情,平靜的跟了上去。
琴酒的反水是個天賜良機,加之琴酒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秀吉和真純的存在,現在絕不能惹怒了他。
黑澤夭夭是個忘性大的,短短時間她就把之前的事忘到了腦後。
看到黑澤先生出來,她立刻拿著一串好不容易從孩子們那爭奪來的烤肉湊上去,熱情的和他分享,「嘗嘗,三郎調配的醬汁,烤肉超好吃。」
黑澤先生就著黑澤太太的手,咬了一塊烤肉,滿意的點點頭,在她耳邊輕聲調笑,「確實不錯,不用還給波本了,反正家裡也不缺他一碗飯。」
黑澤夭夭握著小拳拳輕捶黑澤先生的胸膛,笑得見牙不見眼,「你好壞哦!」
「承蒙誇獎。」黑澤陣笑著叼走竹簽子上剩下的烤肉。
「啊!好過分,我的肉。」黑澤夭夭踮起腳尖要去夠黑澤陣嘴裡的烤肉。
赤井秀一實在看不下去了,「收斂點吧,還有孩子呢。」
孩子們聽到赤井秀一的話,趕緊澄清,「我們什麼都沒看到。」
如果他們捂著眼睛的手沒有開叉的話,慷鏘有力的洪亮聲音,一定很有說服力。
「怎麼哪都有你。」黑澤夭夭瞪了赤井秀一一眼,推開黑澤陣,氣呼呼的走了。
這個時候,黑澤夭夭終於意識到家庭成員稀少的好處。
以前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想怎麼膩歪怎麼膩歪。
後來有了諸伏景光,只能在二樓膩歪,諸伏景光也很識趣,琴酒在家的時候從不亂上樓。
現在多了一個不識趣的,真的是討厭死了。
「抱歉。」赤井秀一一點也不真誠的道歉,「我這種沒女朋友的,不太懂。」
「你在這裡做什麼?」黑澤陣抱著胳膊看著,瞅著他頭上的繃帶,冷傲的問:「烤肉多鹽多辣,你能吃?」
琴酒突然這麼關心人,赤井秀一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現在是個俘虜,俘虜就要有俘虜的樣子。看在你有傷的份上,我也不為難你,免得夭夭說我虐待傷患。」黑澤陣冷淡的說:「在傷好之前,家裡的馬桶就交給你了。」
「呵!你可真是個大善人,那就請善良到底吧!」赤井秀一冷嘲著,越過黑澤陣要走,明顯不打算聽琴酒的。
「那我就只能讓世良真純來刷了。」黑澤陣把肩上的長發順到身後,別有深意的說:「那可真是個可愛善良的小姑娘,相信她一定願意為哥哥分擔。」
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赤井秀一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琴酒用重要人的嘲諷、威脅,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然而,怒氣並沒有讓他失去理智。
「琴酒,如果這就是你的態度,那麼我不認為我們能合作。」赤井秀一轉身朝著屋內走去。
黑澤陣壓根不搭理他,轉身道:「伏特加,去給他找把馬桶刷,免得自己脫衣服擦,把馬桶擦髒了。」
默默將全程看在眼裡的江戶川柯南,「……」
琴酒太損了!
正在和烤肉奮鬥的伏特加突然被叫,只能不情不願的放下烤肉,給赤井秀一找馬桶刷去。
黑麥威士忌,果然是個討厭鬼。
黑澤陣徑直走到黑澤夭夭身邊,興致勃勃的看著她烤肉。
「等我烤給你吃。」黑澤夭夭笑眯眯的說。
「黑澤太太烤的,味道一定很棒。」黑澤陣附和道。
「那當然。」黑澤夭夭無比自信。
兩句話的功夫,兩人又親親蜜蜜的湊在一起,不知道聊著什麼,讓人難以插足。
圓谷光彥小大人似的搖頭嘆氣:「怎麼跟熱戀中的小情侶似的。」
諸伏景光笑道:「或許他們就是在熱戀期。」
諸伏景光能感覺到,自從星海二號那件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明顯變了。
以前黑澤夭夭粘著琴酒,琴酒雖縱容她,卻從沒主動過。
現在,琴酒也會主動靠近黑澤夭夭,兩人互相粘,看得人牙疼。
有時候諸伏景光都會想,等一切結束後,就讓兩人做一對普通恩愛夫妻也不錯。
江戶川柯南提醒道:「言京哥哥,赤井先生恐怕沒法吃了,你最好還是趁著沒烤好,趕緊給這些烤肉刷上醬汁。」
諸伏景光收回思緒,看著手裡沒有任何調料的烤肉,笑道:「沒關系,可以給貓咪們吃,每天飯點,都會有可愛的貓咪們過來化緣。」
江戶川柯南想起以前看到過的,諸伏景光端著一盆貓飯,被貓圍著要食的畫面,對他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測。
「言京哥哥,你該不會就是那個假黑澤陣吧!」江戶川柯南小聲問。
諸伏景光笑而不語。
江戶川柯南懂了。
沒想到居然真的是他,這也讓江戶川柯南對他的身份越發好奇。
「我們可以偷偷給赤井哥哥送去。」圓谷光彥小聲道:「赤井哥哥付出了勞動,串了好多肉串,就算他得罪了黑澤哥哥,也不能讓他餓肚子啊!」
有時候,小孩子才是最敏銳的。
諸伏景光道:「赤井先生有傷,所以才不能吃烤肉。放心,我會給他熬粥的。」
圓谷光彥疑惑的問:「所以,黑澤哥哥是好意?」
「嗯,好意。」諸伏景光不厚道的笑了。
吉田步美想到了另外兩個同樣沒吃到烤肉的人,「如果博士和小哀在就好了。柯南,可不可以給他們留點?」
江戶川柯南搖頭,「我不都說了嗎,小哀和博士去參加研討會去了,歸期不定。」
灰原哀被昨晚的事嚇得不輕,江戶川柯南又考慮到琴酒就住在不遠處,就慫恿灰原哀和阿笠博士去參加長野縣舉辦的一個研討會。
雖然不知道灰原哀有沒有暴露,但在確定之前,江戶川柯南實在不敢讓她出現在琴酒面前。
到底是為什麼呢?為什麼琴酒會知道那麼多呢?江戶川柯南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就算他暴露了,連累了安室透,那也連累不到赤井秀一啊!
難道是因為赤井秀一住了他家的房子?
想到房子,江戶川柯南又想抓狂了。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呢?
然而,江戶川柯南很清楚,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其實是……他的目光落在黑澤夭夭身上。
黑澤太太烤肉,黑澤先生接受投喂,好好的麻辣烤肉,硬是讓兩人吃出了蜜汁烤肉的味道。
哪怕是伏特加,也沒法違心的說一句,大哥還是那個大哥,還是那樣的冷酷無情。
等烤肉結束,孩子們跟著諸伏景光去喂貓,黑澤陣和伏特加回書房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江戶川柯南終於找到機會,把黑澤夭夭單獨叫了出來。
他提出了一個很嚴肅的話題,「赤井先生和琴酒的關系那麼差,明顯會影響合作計劃,你能不能勸勸琴酒,讓他別逮著赤井先生欺負。」
黑澤夭夭反問:「為什麼要我勸琴酒,而不是你勸赤井秀一?」
「因為琴酒在欺負赤井先生。」江戶川柯南給出標准答案。
「胡說八道。」黑澤夭夭反駁道:「明明就是赤井秀一欺負琴酒。」
江戶川柯南無語,「就算你再喜歡琴酒,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啊!」
「你仔細想想。」黑澤夭夭掰著手指頭數給她聽:「赤井秀一為什麼會臥底失敗,還不是因為他想抓琴酒。」
江戶川柯南對這個戀愛腦無語了。
「毛利偵探事務所那次,是不是他狙擊了琴酒,還打傷了他的俊臉。」
江戶川柯南無奈道:「那是在打擊犯罪。」
「抱歉,我是犯罪分子的老婆,別找我。」黑澤夭夭冷笑道:「那麼好好想想,和赤井秀一關系不好的只有琴酒?」
江戶川柯南頓時想起昨晚取子彈的安室透,「……」
「看吧。」黑澤夭夭得意的說:「被琴酒討厭,那可能是琴酒的問題;但連安室透都討厭他,那就得好好讓他反思反思了。」
「那是因為,他是FBI。」江戶川柯南努力為赤井秀一尋找被討厭的理由。
黑澤夭夭反問:「天下FBI那麼多,為什麼大家獨獨討厭赤井秀一呢?」
江戶川柯南,「……」
好有道理,但又覺得哪裡不對。
黑澤夭夭再接再厲,「你不要想衝矢昴,那就是虛偽的假面。你想想真正的赤井秀一,你剛追著他跑的那段時光,他是如何像個恐怖分子一樣讓你心驚膽顫的。」
江戶川柯南想起還不知道赤井秀一真實身份的時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確實很可怕!
「去吧!去和赤井秀一好好談談。」黑澤夭夭推了他一把。
江戶川柯南心情沉重的點點頭,「我去找他談談。」
黑澤家的馬桶當然是非常干淨的,諸伏景光是個家務小能手,黑澤夭夭也幫忙打掃,並不存在任何異味,但這不妨礙打掃完的赤井秀一全身心都覺得不對勁。
尤其是想到,那是琴酒坐過的馬桶,他就……
赤井秀一的臉都白了一個度。
於是,等江戶川柯南找來,並說了來意後,赤井秀一差點沒當場氣死。
「你剛才說什麼?」赤井秀一盯著江戶川柯南,那雙墨綠色的瞳孔,仿佛自帶殺氣。
江戶川柯南著實被嚇了一跳,心裡都開始相信,黑澤夭夭那些話了。
「赤井先生,為了消滅黑衣組織的大計,你還是去找琴酒談談吧。」江戶川柯南鼓足勇氣道:「其實黑澤先生是個很好的人。」
赤井秀一,「……」
琴酒已經沒下限到這種程度了嗎?
……
間接對赤井秀一造成暴擊傷害的黑澤夭夭,仰頭看白雲朵朵的天空,同樣在考慮江戶川柯南提出的問題。
如今,琴酒已經沒法回頭了,那麼接下來的事就不容有失。
踏錯一步,紅方的代價或許只是任務失敗,琴酒的代價卻是生命。
第170章 生死宿敵9
月光透過窗戶照在整齊擺放的酒瓶上,折射著神秘優雅的微光。
一邊是酒,一邊的書,黑澤陣坐在大大的書桌後面,懶洋洋的把玩著指尖的鑰匙,不知道在想什麼。
突然,一個黑色的身影躡手躡腳的靠近,悄無聲息的朝著鑰匙伸出手。
手指翻轉,鑰匙就像一把槍,抵著來人的腦袋上。
「黑澤夭夭!」黑澤陣叫出來人的名字。
「嘿嘿嘿,阿陣。」黑澤夭夭勾住黑澤陣的脖子,直接坐他腿上,好奇的打量他手上的鑰匙。
那是一把扁平狀的鑰匙,和家裡防盜門的鑰匙有點像。
光看著鑰匙的質量就知道,它要開的門質量不一般。
「這是開什麼鎖的?」黑澤夭夭好奇問。
「小裡卡爾留下的,不太清楚。」黑澤陣道。
「什麼?」聽到小裡卡爾的名字,黑澤夭夭就不太舒服,「到底怎麼回事?」
黑澤陣將得到鑰匙的過程說了一下,推測道:「似乎是對付我的後手。」
黑澤夭夭頓時坐直了身體,焦急的說:「那你還這麼淡定,這都多久了,你查清了沒?」
「沒查到。」黑澤陣笑道:「按照他和伏特加說的,似乎有部分資料,是分析我的失蹤時間和你畫的《小日子》上出差回家的時間對比圖。」
黑澤夭夭悚然一驚,「那我現在去把《小日子》刪了,還來得及嗎?」
她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有人會通過一本漫畫對比黑澤陣的時間表。
一開始不知道黑澤陣就是琴酒,黑澤夭夭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就隨便畫點什麼。隨著兩人的相處,她慢慢在其中加入兩人之間的小日常。
日積月累也有了蹲著等看的人,她也就不定期的把覺得有意思的生活畫下來,不知不覺就畫了這麼多年。
知道黑澤陣真實身份後,黑澤夭夭就很注意。她不敢貿然停更引人懷疑,就把諸伏景光假扮琴酒的也畫上去。
不過光憑以前那些,也足夠證明琴酒和她的關系了。
黑澤陣隨手將鑰匙丟桌子上,雙手環住黑澤太太的腰,懶洋洋的說:「你現在去刪也來不及了,別做無用功。」
「那怎麼辦?」黑澤夭夭焦急的問。
黑澤陣反問:「你覺得小裡卡爾為什麼要把鑰匙給伏特加?」
黑澤夭夭有些懵,「難道不是因為伏特加取得了他的信任。」
「是也不是。」黑澤陣給她分析,「假設伏特加真的背叛了我,鑰匙就有可能到朗姆手裡,但也有可能落在伏特加手裡;假設伏特加沒有背叛我,鑰匙就很有可能落在我手裡。」
黑澤陣停頓了一下,給黑澤夭夭思考的時間,這才接著道:「小概率事件,太過冒險。船上還有安室透和貝爾摩德,他完全沒必要選伏特加。」
黑澤夭夭順著思路分析道:「鑰匙落在你手上,就會變成一個陷阱。」
「但問題是,這個陷阱在哪?」哪怕聰明如黑澤陣,也想不通這點,「獵物不靠近陷阱,陷阱就沒有了意義。」
「既然伏特加有可能把鑰匙交給朗姆,那朗姆一定知道。」黑澤夭夭突然有了一個壞主意,「不如,我們找朗姆一起玩。」
黑澤陣挑眉,「什麼意思?」
黑澤夭夭搖晃著腿,開心的唱,「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個好朋友,敬個禮來握握手,大家都是好朋友,再見!」
黑澤陣一把掐住黑澤太太的腰,啞聲警告,「別亂動。」
黑澤夭夭一點沒發現黑澤先生的不對勁,開心的撲在他身上,和他分享自己的計劃。
黑澤陣懷抱著不安分的人,心裡有了點想法。
說完計劃,黑澤夭夭炫耀道:「怎麼樣?既能戲弄赤井秀一他們,又能讓他們啞口無言,是不是很爽。本來我還考慮誰來做BOSS,沒想到朗姆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確實是個很爽的計劃。」黑澤先生認真點頭。
「是吧!是吧!」黑澤夭夭一心想著大計,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毫無所覺。
黑澤陣單手挑起黑澤夭夭的下巴,像野狼一樣銳利的深綠色眼眸直直和她對視,聲音暗沉低啞,「我想到了一件更加爽的事。」
被那樣一雙眼睛看著,黑澤夭夭又不是傻子,哪裡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鬼使神差的蹦出一句,「赤井秀一睡了。」
剛說完,黑澤夭夭就羞得無地自容。
這不就是變相的說她也很想。
「呵!」黑澤先生輕笑,低頭吻上黑澤太太誘人的紅唇。
……
燈光昏暗曖昧的房間裡。
剛勞累完的黑澤太太躺在黑澤先生懷裡,指尖纏繞著他漂亮的銀色長發。
卷著卷著,她發現裡面還混了一根自己的頭發。在銀發的襯托下,孤孤單單的黑發變得十分明顯。
黑澤夭夭玩心大起,撈起一縷銀發,一縷黑發,編成一股辮子。
「咱倆的發色對比還挺強烈的。」黑澤夭夭舉著編好的黑白色小辮子,用字正腔圓的種花語說:「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黑澤先生感覺心髒被人狠狠親了一口,又麻又爽。
總是能說出這種令人義無反顧的話,這就是他總拿黑澤太太沒辦法的根本原因。
「黑澤夭夭!」黑澤陣突然叫。
「干嘛?」黑澤夭夭偏頭看他,唇瓣被人含住。
虛虛攬著身體的手變成禁錮,這讓兩具身體更加貼近。
黑澤陣感受著手下柔軟滑膩的肌膚,整顆心都被點燃。
明明是涼如水的月夜,火熱的愛卻比太陽還要灼熱。
他們肆無忌憚,卻又難舍難分。
待到驟雨再歇,黑澤夭夭已經沒了編小辮子的力氣了。
感受到微涼的大手又落在了腰上,黑澤夭夭垂死病中驚坐起,對著明顯還有興致的黑澤先生堅定搖頭,「不要。」
「嘖,都這麼多年了,怎麼還和剛開始的時候一樣,又害羞又不禁折騰。」黑澤陣眼神和語氣裡都是嫌棄,抱著人的動作卻很溫柔,「真是個小廢物。」
「你……」黑澤夭夭羞紅了臉,「你怎麼能面不改色的說出這麼羞恥的話。」
「黑澤太太,你已經嫁人六年了,不是一個小女孩了。」黑澤陣替她整理鬢角凌亂的長發,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黑澤夭夭一把捏住他的臉,目露危險,「你這在責怪我不夠成熟有魅力嗎?」
如果他敢說是,那她就把他踹下去。
「很有魅力。」黑澤先生輕笑,殷紅的舌尖舔舐唇瓣,「味道甘美誘人,看著像沒滋沒味的普通果酒,入口卻比琴酒還濃烈辛辣。」
「你、你、你……」黑澤夭夭紅到冒煙,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他怎麼能用那麼撩人,卻又一本正經的語氣,說那麼羞恥的情話。
還用琴酒做對比,簡直……羞恥度爆表!
「你現在這樣就很好了。」黑澤陣狠狠吻上了那雙誘人的紅唇,直到將人吻得氣喘吁吁才放開。
他撫摸著她的臉頰,低聲道:「算起來,我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也就一年左右,還斷斷續續的。現在想來,有好幾次我離家久了回來,你都一副陌生又尊敬的樣子,仿佛家裡來了貴客。」
「所以啊,我們沒有離婚,都是因為我對你的愛。你可得對我好。」黑澤夭夭傲嬌的說。
黑澤夭夭覺得,她沒發現自己對黑澤陣的感情,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兩人常年不見面。
試想一下,她好不容易生起點感情,黑澤陣一走,立馬進入冷靜期;過個幾個月,人再次出現,相處幾天有點感情,又來個長達大半年的冷靜期……沒離婚都是奇跡。
黑澤陣嘆道:「這份感情,得來不易。」
黑澤夭夭眼眶微紅,心裡很感動。
一份感情裡,最怕的就是付出了,對方卻毫不知情。
黑澤陣嘆道:「所以……」
黑澤夭夭眼巴巴看著他,等待著下一句甜言蜜語。
黑澤陣認真的說:「再來一次吧!」
黑澤夭夭,「……你就個狗!」
……
悠于 2023-11-6 13:46
第171章 無人生還1
「對,就是這樣,沒有黑澤家,沒有黑澤夭夭,琴酒依舊是那個可怕的黑衣組織殺手,一切都只到你們去山杏村之前……記憶封印……江戶川柯南……」
一顆隕石突然改道,拖著長長的尾巴,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著東京砸下,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整個霓虹,宛如白晝。
五分鐘不到的時間,剛開始的一切就結束了。
以米花町為中心,東京大片地區湮滅在隕石中,死亡籠罩在這片土地上。
……
突然,黑暗的湖泊泛起點點漣漪,一個黑色的人在黑暗中慢慢成形。
接著,黑暗如粘稠的沼澤泥般褪去,露出本來面目。
明明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世界,卻能清晰的看見出現的都是些什麼人。
毛利蘭驚恐的看著這詭異的一切。
突然,手被抓住,她被嚇得「啊啊啊」大叫,用力甩開拉她手的東西。
江戶川柯南翻了個白眼,半月眼道:「小蘭姐姐,是我。」
毛利蘭看到是江戶川柯南,跳到嗓子眼的心這才落了下來,「柯南,是你啊!嚇死我了。」
江戶川柯南指著一個剛褪去黑暗的外殼,露出本來模樣的中年大叔道:「叔叔在那。」
毛利蘭驚喜不已,招手大叫,「爸爸。」
「小蘭。」毛利小五郎看到女兒,叫著跑了過來。
「爸爸,這是哪?」毛利蘭害怕的抱緊江戶川柯南,看著周圍不認識的人,嚇得瑟瑟發抖。
毛利小五郎回憶道:「我記得,有隕石突然改道,掉在了東京,然後……」
「地、地獄!」毛利蘭驚叫出聲,臉都白了。
「不、不會吧!」毛利小五郎腿都軟了。
「才不會。」江戶川柯南認真的說:「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鬼怪。」
「那你說,我們現在在哪?」毛利小五郎顫抖著說:「我們可是被隕石砸中了,肯定死了。」
江戶川柯南板著小臉,沉默下來。
隕石墜落那一幕,太過印像深刻,這一點連他也無法反駁。
安室透站在黑暗中,用懷疑的目光,無聲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一個又一個的人,仿佛變魔法一樣在黑暗中凝聚,褪去外殼,露出本來的樣子。
無法解釋的一切讓他心驚,卻無法輕易打消他內心深處懷疑的種子。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人群中走來的人身上,唇角微勾,調侃道:「衝矢先生也死了嗎?真是意外呢。」
頂著衝矢昴模樣的赤井秀一推推鼻梁上的眼鏡,笑著問:「原來安室先生覺得我們死了。」
「誰知道呢!」安室透微笑著打量一切,紫灰色的眼眸暗沉如墨。
如果是真的還好,如果是假的……那下這盤棋的人就太厲害了。
「薛定諤的貓?」赤井秀一站在原地,靜靜等待著。
無論生死,總會有個結果。
……
突然,天空中降下一道道白光,猶如接引人升天的聖光。
一個又一個的人坐著聖光電梯,消失在黑暗中。
當白光降臨在身上的時候,無論是江戶川柯南,還是毛利父女,都感覺到一陣暈眩,接著就失去了意識。
哪怕意志力強大如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也都沒能抵抗住,在眩暈後失去了意識。
等再次清醒,他們已經坐在了復古雕花椅子上,面前是一個巨大的圓桌。
在純白的房間裡,只有一張大圓桌和六把椅子,每把椅子上都是有一個人。
按照順時針方向,分別是毛利蘭、高木涉、佐藤美和子、世良真純、毛利小五郎、江戶川柯南。
毛利蘭睜眼就看到坐在她正對面的世良真純,剛要開口,就有一只手從身後伸出來,捂住她的嘴巴。
長發從毛利蘭的耳畔滑過,落在她的肩頭,嚇得她差點尖叫出聲。
和毛利蘭不同,其他人都看到了捂住她嘴巴的女人。
那是一個穿著黑色復古長裙的女人,她有著一雙非常漂亮的紅黑異瞳,神秘而詭異。
「噓,不可以說話。」神秘女人掃視眾人,輕笑道:「隨便開口的孩子將被視為作弊,會被清除的。」
看著在座的人露出或驚懼、或疑惑的表情,神秘女人勾唇輕笑,放開毛利蘭,走到桌子一端,打開一個雕花精美的小箱子。
其他人面面相覷,皆用眼神交流,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
看著眉頭深深鎖的佐藤美和子和大家,高木涉鼓足勇氣站了起來,「請問,這裡到底是哪裡?」
黑澤夭夭正在將卡片從箱子裡拿出來,聞言動作一頓,凌厲的目光頓時掃了過去,冰冷的聲音猶如一把利刃,「我說過吧!隨便開口的孩子,可是會被視為作弊的。」
高木涉嚇得捂住嘴巴,想說又不敢說,憋得不行。
黑澤夭夭冷漠的收回視線,緩緩抬起手,對著高木涉做了一個開槍的動作,「砰!」
白嫩細膩的手,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卻仿佛真的是一把槍,還是一把殺傷力巨大的槍。
高木涉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爆開,鮮血、腦漿和各種碎片濺開,坐在他左右兩邊的毛利蘭和佐藤美和子身上多多少少都被濺了一些。
鮮血從脖子上源源不斷的湧出,像紅色的泉水一樣。神奇的是,桌子上依舊干干淨淨,連一滴血都沒有。
看到這一幕,饒是見慣了死者的江戶川柯南也被駭住了。
高木……
佐藤美和子的尖叫卡在喉嚨裡,還來不及發出,就被黑澤夭夭冰冷的眼神嚇了回去。
「乖乖坐好不要動,作弊的孩子,可是會被清除的。」黑澤夭夭別有深意的笑著,仿佛一個嗜血的惡魔。
清除等於死亡!
所有人都乖乖坐在椅子上,再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無論是驚恐的尖叫,還是對重要之人死亡的痛哭。
毛利蘭顫抖著,目光死死落在無頭的高木涉身上,恍惚著,昏了過去。
江戶川柯南第一反應就是衝過去看看毛利蘭的情況,然後他驚懼的發現,他根本沒法離開椅子。
就好像,身體不是自己的,已經不聽他的使喚了。
毛利小五郎咬著牙,同樣想要查看毛利蘭的情況,卻無法離開椅子。
剩下的佐藤美和子和世良真純也差不多,不能動又不敢喊,恐懼不斷在心中蔓延。
黑澤夭夭淡淡掃視昏迷不醒的毛利蘭一眼,對著在座的人微笑,開始解說規則,「本場主題,只言片語。」
「每位參賽者可獲得六張卡片,獲得講述權後,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手中卡片的內容。其他選手在聽完講述者的形容後,從自己的卡片中選出一張最符合講述內容的卡片,由我洗牌後公示,最後由參與者選出屬於講述者的卡片。」
「注意,不可投票給自己的卡片;講述者卡片未被參與者選中,清除;講述者卡片被全體參與者選中,清除;講述者卡片被部分參與者選中,每人可得一分;參與者卡片被選中,每人可得兩分;參與者連續兩次未選中,清除。」
「當有參與者積分達到二十分,游戲結束;當參與成員少於三人,游戲結束。」
說完,黑澤夭夭不做任何解釋,開始發牌。
江戶川柯南的目光落在桌子上,明顯是照著他的樣子制作的手辦娃娃,開始分析這場所謂的游戲。
說白了,這就是一個看圖說話的游戲,不能被所有人猜中,又不能沒人猜中,在敘述的時候就必須有一個度。
唯一麻煩的,就只有參與者不能連續兩次沒選中這個條件。
很快發牌結束,黑澤夭夭微笑著看向旁邊的江戶川柯南,「尊老愛幼,就從小弟弟開始,按照逆時針方向,依次選擇卡片述說。」
江戶川柯南看著手裡的卡片,猶豫了一下,選了一張穿著背景大片血紅,周圍樹影婆娑,穿著水手服的少女站在紅色水中的圖片。
少女長長的頭發堆疊在水裡,看起來就像一個又一個黑色的骷髏。
江戶川柯南猶豫了一下,說了一個還算明顯的提示,「骷髏。」
很快,其他人選出的卡片和江戶川柯南的選出的一起落在了黑澤夭夭手裡,由她洗牌後公示。
除掉毛利蘭,剩下四張牌,分別是「拉小提琴的骷髏」、「玫瑰盛開的古堡」、「在墓園的萬聖節南瓜」,江戶川柯南的卡片排在最後。
值得一提的是,古堡裡開的玫瑰,花心都是一個小小的紅色骷髏頭。
也就是說,所有的圖片中都含有骷髏的元素。
「請將代表自己的小人,放在你認為對的卡片上,限時十五秒。」黑澤夭夭按下手中的計時器,並展示給所有人看。
毛利小五郎看著桌子上的三張卡片,想到江戶川柯南只是一個七歲大的小孩子,直接將代表他的手辦放在第一張「拉小提琴的骷髏」上。
做完一切,他指著毛利蘭,對著黑澤夭夭比劃,希望黑澤夭夭把代表毛利蘭的小人也放第一張圖片上。
江戶川柯南同樣很擔心毛利蘭。
神秘女人沒有殺毛利蘭,說明到現在她也不算違規,但後面有同一條「參與者連續兩次未選中,清除」的規則,如果毛利蘭一直昏迷,那等待她的,就只有高木涉的下場。
江戶川柯南還是不明白,現在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但他不敢賭萬一。
突然,江戶川柯南聽到一股很有節奏的「噠噠」聲,那是手指敲擊桌面的聲音。
順著聲音看去,他看到斜對面的世良真純在摸眼睛,敲擊桌面的手有意無意的指向卡片的方向。
原來,佐藤美和子也已經做了選擇,答案和毛利小五郎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如果是世良真純也選錯,那他……
江戶川柯南顧不上其他,趕緊衝著世良真純眨四下眼睛。
世良真純在最後一秒,將代表她的手辦,放在第四張卡片上。
第172章 無人生還2
計時器歸零,黑澤夭夭公布答案,「玩家江戶川柯南得一分,世良真純得五分。未選中正確卡片的三位參與者請再接再厲。」
答案讓無心游戲的毛利小五郎和佐藤美和子拉回部分注意力。
黑澤夭夭走到高木涉身邊,雙手搭在他的兩邊肩膀上,偏著身體歪著頭,笑著對剩下的人說:「好好游戲,別讓逝去的朋友擔心。」
佐藤美和子心髒驟然一縮,張口想問,又趕緊捂住。那雙滿是淚水的眼睛,滿是無助和痛苦。
高木真的死了嗎?
黑澤夭夭笑而不語,繼續洗牌發牌,給參與者補全到六張卡片。
江戶川柯南深吸一口氣,強行冷靜下來,分析這場游戲。
神秘女人一直說,不能說話,不能作弊,但剛才世良真純和他的互動,明顯就是作弊行為,但神秘女人卻視而不見。
也就是說,是不能說話作弊,其他方式是被允許的。
很多類似的益智游戲,都是所有人都做出選擇後,才會公布哪些人選了什麼;在這場游戲中,卻是一開始就知道參與者誰選了那張卡片。
也就是說,這場游戲,本質上並不是一場看圖說話的游戲,而是……配合!
江戶川柯南看向世良真純,兩人目光對視上,世良真純無聲的點點頭。
顯然,她也明白了這場游戲的隱藏規則。
而最快結束游戲的方法就是……
黑澤夭夭高貴冷艷的主持著大局,「第二局,講述者毛利小五郎,請在十五秒內完成。」
毛利小五郎看著手中的卡片,最終選了一張木頭人圍坐在篝火邊,篝火上一只黑山羊正在被烤的畫面。
他看了看在場的三人,說道:「宴會。」
同樣是十五秒,三名參與者選出卡片,由黑澤夭夭洗牌,統一展示。
四張卡片,分別是「裝滿鮮血的酒杯」,「烤黑山羊的木頭人」,「游過海底的魚骨群」,「布滿血手印的窗戶」。
和上一輪都有骷髏相比,這一輪,只能說一張比一張還偏離主題。
世良真純衝著毛利小五郎眨眼睛,江戶川柯南也盯著他。
毛利小五郎看著兩個小鬼頭偵探,大眼睛裡寫滿了迷茫。
黑澤夭夭,「……」
佐藤美和子強行收回落下高木涉身上的目光。
無論如何,她都要活著,為高木逮捕凶手。
看著江戶川柯南和世良真純的樣子,再分析上一局的結果,佐藤美和子很快明白現在的情況。
她敲擊了一下桌面,提示眾人,她的是第一張。
兩個小鬼頭偵探放棄大叔毛利小五郎,加入佐藤美和子小姐姐的隊伍,有樣學樣,眨巴眼睛說出自己是哪一張卡片。
最後排除法,剩下的就是毛利小五郎的。
知道哪張是誰的就好選了。
世良真純和佐藤美和子選毛利小五郎的,江戶川柯南選世良真純的。
最後結果……
「毛利小五郎得兩分;世良真純得三分,共計八分。」
毛利小五郎聽到世良真純的得分,總算回過味來了。
這個游戲,選錯分數更高。
不能同時兩次選錯,那就選對一次,選錯一次,快速將積分累積起來。
雖然只剩下四個人,但想要滿二十分只是時間問題。
「由於參與者毛利蘭連續兩次未選中正確卡片,按照游戲規則,給予清除懲罰。」黑澤夭夭抬手比了一個□□的形狀,對著毛利蘭道:「砰!」
毛利蘭就像高木涉那樣,腦袋整個炸開,鮮血和碎片濺了江戶川柯南一身。
那種真實的感覺,就算是江戶川柯南也沒法說這一切都是假的,他呆呆的看著沒了頭的毛利蘭,渾身恍若墮入冰窖。
他從未感覺到,距離死亡如此之近,呼吸間,重要之人的生命就逝去了。
蘭……
他無聲的吶喊,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毛利小五郎目眥欲裂,眼淚從這位老父親眼睛裡落下,不負平時意氣風發的樣子。
突然,他轉過頭,死死盯著黑澤夭夭,那殺人的眼神,仿佛要變成兩道激光,將黑澤夭夭燒成灰。
黑澤夭夭愣是被他殺人的眼神看得小腿肚打顫,不敢看他們,只能心虛的低著頭默默整理卡牌。
傳說中的毛利小五郎,不會就這麼覺醒了吧!
別嚇她,她還是個寶寶。
世良真純和佐藤美和子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毛利蘭也是她們重要的人。
第三輪很快開始。
四個人仿佛打開了任督二脈,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能完成無聲的配合,積分很快堆疊在世良真純身上,很快就滿了二十分。
游戲結束。
從始至終他們都沒想過一個問題——游戲結束,積分不夠的人會怎麼樣子?
或許,他們知道,只是沒有去糾結那麼多罷了!
黑澤夭夭站在茱蒂和琴酒中間,打量著新一輪的戰場,無聲的吞了口唾沫。
按照逆時針方向數,分別是茱蒂、諸伏景光、伏特加、赤井秀一、安室透、黑澤陣。
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都是偽裝的樣子。
現場一片寂靜,沒有人驚慌失措,沒有人尖叫詢問。
黑澤陣懶洋洋靠著椅子上,抱著胳膊,老神在在。
伏特加看看大哥,再看看其他人。
茱蒂盯著黑澤陣。
諸伏景光打量眾人,少許落在安室透身上。
赤井秀一眯著眼微笑,不知道在看什麼。
安室透偷偷盯著諸伏景光。
面對唯一站著的黑澤夭夭,在座的人多多少少都投注了一點目光。
黑澤夭夭,「……」
這種讓她沒機會使用下馬威的大佬們,最討厭了。
「咳!」黑澤夭夭咳嗽一聲,把目光引到身上,開始宣布游戲規則和計分方式,最後補充,「除敘述者外,隨便開口的孩子將會被視為作弊,給予清除懲罰。」
安室透微笑著指指嘴巴,表示有問題要問。
黑澤夭夭總算心情舒暢了一點,然後高冷的別開頭,看都不看一眼,把卡片拿出來,洗牌,發牌。
「按照逆時針方向,從我左手邊開始,依次敘述。」黑澤夭夭按下計時器,「計時十五秒,開始。」
黑澤夭夭左手邊第一個是茱蒂。
茱蒂環顧在場的人,目光著重在赤井秀一身上停頓了半秒,見他只是靜靜的坐著,最後看了琴酒一眼,開始打量手裡的卡片。
雖然不知道現在到底什麼情況,但既然赤井秀一沒動,那她就跟著靜觀其變。
六張卡片,最後茱蒂選中最左邊的圖片,開始敘述,「除非你穿上某人的鞋,像他一樣到處走動,否則你永遠不可能真正了解一個人。」
圖片上,藍色的小鳥被紅色的荊棘纏繞著,黑色的匕首刺穿了小鳥的身體。
倒計時十五秒結束,輪到參與者們選出符合語境的卡片。
最後,卡片歸集到黑澤夭夭手中,由她洗牌後公示。
六張卡片,分別是「穿鞋子的骷髏女巫」,「在花園裡漫步的淑女」,「彈琴的雲游詩人」,「被匕首殺死的藍色小鳥」,「陰森詭異的游樂場」,「跳芭蕾舞的小女孩」。
茱蒂的卡片正好在第四張。
「請參與者選出敘述者的卡片,限時十五秒。」黑澤夭夭再一次按下計時器。
黑澤陣偏頭看了一眼故作高冷的黑澤太太,將代表他的銀發黑衣小人放第四張卡片上。
伏特加立馬跟上,連猶豫都沒有。
安室透和諸伏景光也都相繼放在第四張卡片上。
黑澤夭夭看著那張和鞋子一點關系都沒有,卻完全正確的圖片,內心一片懵逼。
哪怕是「陰森詭異的游樂場」也比第四張符合吧,至少游樂場還有穿鞋子的游客。
大佬們到底是怎麼選對的?
最後剩下的是赤井秀一。
他偏著頭,鏡片後的眯眯眼打量著黑澤夭夭。
身體纖細,雙手、雙腿沒有明顯肌肉,手指白皙無繭,貼身的裙子很好的勾勒出曼妙的身體。
神秘女人明顯是一個沒有武器,毫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整個房間他之前就打量過了,除了一道緊閉的房門,沒有任何東西。
房間裡只有桌子和椅子,且都是沒有機關的實木座椅。
也就是說,就目前看來,沒有任何危險。
分析完一切,赤井秀一將深褐色頭發的眯眯眼小人也放在了第四張卡片上面。
黑澤夭夭頗為意外。
黑澤夭夭偷偷歡喜。
表現的機會終於來了。
「敘述者茱蒂·斯泰琳被所有參與者選中,給予清除懲罰。砰!」黑澤夭夭抬起手,一個□□解決茱蒂,同時冷漠的公布其他人的得分,「所有參與者,每人得一分。」
來自腦袋的爆破,簡直就像一場視覺的盛宴。
赤井秀一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想要起身查看茱蒂的情況,卻發現身體牢牢粘在凳子上,根本就動不了。
其他人也都收起了玩鬧的心思,似有若無的目光打量著黑澤夭夭。
當然,黑澤先生和諸伏景光例外。
這兩位記憶正常的人,只是隨大流抬頭,看著黑澤太太表演罷了。
第二個敘述者是諸伏景光。
他冷著臉看著手中的卡片,在選擇之前,看了黑澤夭夭一眼,最後選了一張布娃娃一樣的小女孩吹蠟燭的卡片。
小女孩在過生日,蠟燭是一只插在雪白蛋糕上的手掌,被點燃的正好是五根手指,窗戶的玻璃上面還有各種各樣的手。
這讓諸伏景光想起了那副有名的畫《迪奧的世界》,無論構圖還是色調都很像。
「魔鬼回來了,迪奧回來了。」諸伏景光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敘述。
流程依舊,很快五張卡片被黑澤夭夭展示出來。
黑澤陣看著卡片,一時間有點拿不定主意。
黑澤夭夭看黑澤先生,很想問:要不要答案,我有。
然而,黑澤先生壓根不看她。
安室透則看著諸伏景光易容後酷似好友的臉,腦海裡回想著之前的事。
隕石降落,東京淪陷,無邊黑暗,接著就是琴酒和FBI,最後他的目光落在諸伏景光身上。
Hiro已經死了,這一點他無比清楚。
這個酷似hiro的人和琴酒一起出現在如此詭異的地方,誰又能保證,不是對他的考驗。
或許,組織懷疑什麼了。
況且,茱蒂·斯泰琳的死太過詭異。
作為一個FBI,就算再沒用,頭上被安了炸彈不可能一點沒發現;黑衣女人抬手做開槍動作的時候,另一只手拿著卡片,並沒有引爆器一類的東西。
爆炸後,桌子和黑衣女人身上都太干淨,明顯不正常。
陷阱!
這是唯一的解釋。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的想法非常相似,甚至懷疑死掉的茱蒂是誰假扮的。
安室透和琴酒同時出現,太過詭異。
諸伏景光緊張的盯著在場的人,心裡十分好奇。
他也想知道,在知道游戲會死人後,他們會作何選擇。
比起大佬們,伏特加就像個小萌新,靜靜看著手裡剩下的五張卡片,思考著輪到他該怎麼敘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卻沒有一個人動。
就在最後兩秒的時候,除伏特加以外的所有人,幾乎在同時將代表自己的小人放在諸伏景光的卡片上。
作弊小能手伏特加趕在最後一秒,跟上大哥的步伐。
諸伏景光面皮微抖。
看來黑澤夭夭說的果然沒錯,這樣一群散兵散將,想要對付黑衣組織,簡直就是送人頭。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畢竟是拿生命放水,不是誰都有勇氣做的,萬一下一局沒選對,那可是死亡。
諸伏景光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黑澤夭夭對著諸伏景光咧嘴,笑出一口白牙,「敘述者言京三郎被所有參與者選中,給予清除懲罰。砰!」
諸伏景光默默閉上眼睛,准備做一個木頭人,等游戲結束。
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就是諸伏景光爆頭畫面。
安室透著實愣了一下。
和好友長相相似的人就這麼死了,他不禁回憶起那段令他痛苦的記憶。
剩下的人臉色或多或少都會有變化,但更多是在對比茱蒂和諸伏景光的死亡,兩者之間的相同點和不同點。
同樣的悄無聲息爆頭,炸開的鮮血和碎屑同樣沒沾染到桌子上,兩人的身體還坐在原來的位子上。
沒有過多的時間給他們思考,下一個輪到伏特加。
有前兩個敘述者死亡的例子在,饒是伏特加這樣的漢子也被嚇得小腿肚打顫,最後咬著牙的選了一張只有半個腦袋的修女圖片,背了一句自認為沒多少人知道的聖歌。
結果,連一秒都沒過,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就將小人放他卡片上了。
兩人的想法都很簡單,反正還有琴酒,他總不能讓唯一能幫他的伏特加也死了。
黑澤先生千呼萬喚始出來。
他拿著小人,看看伏特加,又偷偷瞥了一眼老婆黑澤太太,最終沉默的將小人放了上去。
死亡時間來臨。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一起看著黑澤陣,那眼神,仿佛在看神經病。
黑澤陣無視之。
人員銳減到三個,接下來的敘述者就是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剩下的兩個人都選擇他的卡片,按照「當參與成員少於三人,游戲結束」的規則,到底是他死,還是三個人一起死?
如果有人放水,那是討厭他的安室透放水,還是更討厭他的琴酒放水?
況且,他覺得,剩下的兩個人,恐怕想法和他差不多,也在懷疑這場游戲的真實性。
最終,赤井秀一選了一張照鏡子的圖片,開始敘述,「一邊向往上帝,一邊向往撒旦。」
卡片上,照鏡子的少女,鏡外是優雅微笑的天使,鏡內是長著山羊角的惡魔。
安室透看著黑澤夭夭展示出來的三張卡片,陷入沉思。
「照鏡子的少女」,「盛開在骷髏上的玫瑰」,「穿著白紗的美杜莎」。
赤井秀一的敘述明顯出自波德萊爾的名言,「在每個人身上,時刻有兩種要求,一種向往上帝,一種向往撒旦」。
眾所周知,波德萊爾最出名的作品是《惡之花》。
那麼問題來了,除掉他的第三張卡片,正確答案是第一張符合語境的,還是第二張更為隱晦的。
學霸黑澤先生率先做出選擇,將小人放在第一張卡片上。
赤井秀一,「……」
只能說,不愧是琴酒,一點也不懂得放水的藝術性!
接下來只能看安室透的了。
安室透,「……」
這是把生死抉擇的權利直接放他手裡啊!
按照琴酒對赤井秀一的討厭程度,第一張「照鏡子的少女」大概率就是赤井秀一的了。
那新的問題又來了。
作為一個臥底,他到底跟不跟?
黑澤夭夭看著在場的三人,實在想不明白,這些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明明就是一場青銅級別的游戲,硬是讓他們玩成了王者弒殺的戰場。
雖然一開始就想要讓他們弒殺,為此還特意安排茱蒂開場,諸伏景光做炮灰,琴酒收尾,但他們未免也太按劇本走了吧!
趕在最後一秒,安室透將金發黑皮的小人放第一張卡片上面,為本輪游戲迎來大結局。
黑澤夭夭,「……」
她無情的擊斃赤井秀一,接著擊斃安室透,最後轉頭對黑澤陣抱怨,「你們真沒用,五個王者帶一個青銅,還不如之前那局兩個白銀帶四個青銅的。」
黑澤陣看著呆呆坐在椅子上,像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的另外五人,好笑道:「這不就是你想要的。」
神秘的一切褪去,其實這就是一場普通的游戲。
純白的房間裡,被催眠的人坐在雕花椅上,圍成一圈玩游戲。
至於爆頭死亡,那只是黑澤夭夭提前埋下的暗示。
只要她對著誰發出「砰」的聲音,那個人就會呆呆的坐著,一動不動,其他人就會覺得那個人被爆頭了,自動將提前用語言植入他們腦海裡的爆頭畫面運用上。
換個有點侮辱人的比喻,他們就像被訓練好的狗,黑澤夭夭就是那個拿著哨子的人。
異能無法改變現實,卻能改變他們的記憶,他們的視覺,讓他們自動把沒死的人看成死人。
黑澤夭夭無奈嘆道:「到伏特加那,游戲成員就不該減少了,你們居然還不停手。」
「他們大概覺得,伏特加我會保,無論到時候投誰,那個人都能多得兩分。」黑澤陣側身坐在椅子上,雙手環住黑澤太太的腰,抬頭仰視她,眼中滿滿的都是無奈,「而我,不敢不投。」
黑澤夭夭,「……說到底,還是怪你們沒團結的心。」
黑澤陣,「……」
團結?這是在為難他,還是在侮辱他?
看著黑澤陣那不以為然的樣子,黑澤夭夭也沒法強求,只希望接下來的游戲能讓他們明白團結的重要性。
不為別的,只希望到時候他們家黑澤先生不是今天被毫不留情投出去的伏特加。
見黑澤夭夭情緒不高,黑澤陣晃晃人問:「要不要給你講講剛才那些敘述,看你之前那迷茫的大眼睛,我就知道你沒懂。」
黑澤夭夭捂臉,「這麼明顯嗎?」
「非常明顯。」黑澤陣笑道。
雖然不敢和名柯智力天花板的各位大佬們比,但黑澤夭夭依舊沒放棄治療,決定做一個不恥下問的好孩子。
「第一局,茱蒂那句穿鞋,為什麼和鞋子沒關系?」
「除非你穿上某人的鞋,像他一樣到處走動,否則你永遠不可能真正了解一個人。」黑澤陣解釋道:「這是《殺死一只知更鳥》中的名言,茱蒂選擇的圖片,上面的藍色小鳥就是一只知更鳥。可以說是整場游戲中最明顯的提示。」
黑澤夭夭,「……我讀書少,你有沒有覺得丟臉!」
黑澤先生認真思考了一會,認真的說:「丟臉不怕,就怕你走丟,找不到回家的路。」
「原來你會開玩笑。」黑澤夭夭被他逗笑了,「接著來,諸伏景光那張句『魔鬼回來了!迪奧回來了!』是什麼意思。」
「《迪奧的世界》是一幅有名的鬧鬼畫,消失百年後在倫敦的一個畫廊裡找到。畫廊的主人離奇死亡,根據警方調查,她臨時前曾向丈夫打過電話,在電話中不斷重復『魔鬼回來了!迪奧回來了!』」
黑澤夭夭,「……你知道的太多了。」
琴酒被她的話逗樂了,好笑的說:「放心,伏特加和你一樣無知,你不是我們家最差勁的。」
黑澤夭夭,「……」
想打人,但是舍不得。
黑澤陣撫摸著黑澤夭夭的眉眼,擔憂的問:「雖然我不太懂你的能力,但這樣長時間的多人催眠,真的沒問題嗎?」
「沒事。」黑澤夭夭摸著左眼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上次的流星雨過後,我總覺異能在變強。」
「趕緊結束這一切吧!」黑澤陣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快到晚飯時間了。」
黑澤夭夭得意的說:「放心,經過隕石墜落的死亡和這場游戲的死亡,鋪墊已經完成了。我相信在接下來的正式游戲中,他們一定會三思而後行,好好配合,為我們找到小裡卡爾留下的鑰匙,應該打開的鎖。」
「玩得開心。」黑澤陣撫摸著她的長發,心裡卻沒那麼樂觀。
會相信嗎?
如果是他,一定會用一顆懷疑一切的心,進行這所謂的游戲。
至於讓他們學會團結友愛,那更是無稽之談。
黑澤夭夭讓木頭人們回房間休息,她則跟著黑澤先生去吃晚飯。
嗯,木頭人是不需要吃飯的,餓著吧!
第173章 無人生還3
「滴滴嘀……」在鬧鐘不厭其煩的吹出聲中,毛利蘭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她順著聲音看去,發現床頭櫃上放著一個鬧鐘,鬧鐘下面壓著一套衣服和一張卡片。
關閉鬧鐘,毛利蘭拿起卡片查看。
【身份卡:就算在公主房裡醒來,你也只是一個下等女僕。能住在如此豪華的房間裡,全得感謝心地善良、溫柔大度的安室透少爺,見你一個人帶著侄子江戶川柯南,在可憐你罷了。你個懶蟲,還不起來,為老爺和各位小姐少爺們准備美味的早餐。
備注:本場游戲三天三夜,請參與者按照身份設定完成角色表演,並保護好可愛的小侄子。】
毛利蘭拿著卡片,漸漸回憶起了之前的事。
隕石,奇怪的游戲,還有……高木涉!
她的臉色刷的變得煞白,可還不等她難過害怕,江戶川柯南焦急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毛利蘭聽到江戶川柯南的叫聲,驚喜不已,趕緊下床打開房門。
門外,江戶川柯南穿著漂亮的小西裝和鹿皮鞋,像個小王子。
「小蘭姐姐。」之前毛利蘭被爆頭的畫面對他衝擊太大,現在看到人居然還活著,慶幸之余卻是對這一切幕後主使的憤恨。
太過分了!
毛利蘭蹲下身,擔憂的看著他,「柯南,怎麼了?」
江戶川柯南注意到,毛利蘭手裡還拿著一張熟悉的卡片。
「小蘭姐姐,這是……」江戶川柯南問。
「不知道。」毛利蘭將身份卡遞給他看。
江戶川柯南拿出自己的對照。
【身份卡:可憐的孩子,你從小沒了母親,父親不祥,好在有美麗善良的姑姑毛利蘭願意收養你。但請不要擔心,莊園裡的少爺小姐們都很喜歡你,就連一向嚴肅的老爺也對你多有照顧,請盡情的在這個古堡裡愉快的玩耍吧!
備注:本場游戲三天三夜,請參與者按照身份設定完成角色表演,並和親生父親相認。】
毛利蘭又說了鬧鐘下衣服的事,擔憂的說:「也不知道這到底什麼情況,爸爸在哪裡。」
「這應該是個角色扮演游戲。小蘭姐姐,先把衣服換上,然後我們去廚房看看。」這一次江戶川柯南不敢再托大。
上一次毛利蘭被爆頭的畫面給了他太大的衝擊。
幕後之人費盡心思安排這一切,不可能只是單純的玩游戲,必定有所目的,萬一那人真的殺了小蘭,那……絕對不允許!
江戶川柯南的眼神變得無比堅毅。
毛利蘭一時間也沒主意,就決定聽從江戶川柯南的,先把衣服換上。
毛利蘭換衣服,江戶川柯南就守在門外,並打量著這個房間。
這是一個有著兩個獨立房間和洗手間的小套房,雖算不上多豪華,卻溫馨雅致,按照身份卡上的安排,帶著拖油瓶的女僕並不應該住這樣好的房間。
看來,得去問問「心地善良、溫柔大度」的安室透少爺,看看他那邊怎麼說。
「柯南,我好了。」毛利蘭笑著打開門,江戶川柯南轉頭就羞紅了臉。
毛利蘭穿著黑白雙色的女僕裝,漂亮的荷葉邊裙擺,頭上綁著白色的發帶,超級可愛。
出來了房間,就能看到一棟小型古堡,開滿玫瑰的花園,還有一個大大的噴泉。
毛利蘭他們居住的房間在古堡的一角,整體而言,還挺偏僻的。
兩人剛猶豫要往哪裡走,就遇到了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諸伏景光。
作為古堡裡為數不多記憶正常的人,諸伏景光湊上去交換情報,順便看看他們有沒有按照預定計劃進行游戲。
三個人交換情報,江戶川柯南也看到了諸伏景光的身份卡。
【身份卡:恭喜你,你是一個管家,一個在這個家相當有地位,手下管著一位女僕的成功管家。當然,你也有著你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千萬不能讓人知道哦!
備注:本場游戲三天三夜,請參與者按照身份設定完成角色表演,並完成隱藏任務。】
「不如,我們先去找廚房。」情報交換完,諸伏景光快速進入角色,「這個時候,准備早餐應該是我們的任務。畢竟,我們應該是唯二的下人。」
毛利蘭沒有異議,三人開始找廚房。
最後在一樓靠後的一角,找到了廚房。
然而,廚房裡並沒有需要烹飪的新鮮食材,只有碼在牆角的幾個大箱子,箱子裡裝滿了面包和礦泉水。
大概是考慮到營養均衡的關系,旁邊還放了幾箱蘋果。
面包和礦泉水的包裝上沒有任何文字,連個生產商和保質期都沒有,這讓想要獲得情報的江戶川柯南十分失望。
毛利蘭提著面包問:「這就是要給少爺小姐們准備的早餐?」
非常不願意做十幾人飯菜,強行要求一切從簡的諸伏景光,默默收起功與名,強行吐槽,「如果策劃這一切的不是什麼不科學的存在,而是什麼人,那他一定是個窮鬼。」
毛利蘭認真點頭,「確實配不上豪華的古堡。」
等三人端著面包和水找到餐廳,發現裡面已經坐滿了人。
長長的歐式餐桌上,為首的是一個不認識的老者。赤井秀一、安室透、茱蒂、佐藤美和子世良真純這些人赫然在列,一個個都西裝革履,長裙華麗,從衣著上就能看出,他們的身份比毛利蘭高。
毛利蘭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末端的毛利小五郎,激動的叫著,如果不是還抱著裝滿面包的箱子,怕是要撲上去了。
毛利小五郎看到女兒,同樣很激動。不過他還是對女兒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畢竟這一切都太詭異了。
江戶川柯南的目光鎖定在琴酒和站在老者身後的伏特加身上,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也在這裡。
難道,這一切都是黑衣組織的預謀?但他們這麼做是為什麼?
在場唯一一個被黑澤夭夭徹底催眠,陷入沉浸式表演的朗姆,看到比主人到得還晚的管家和女佣,氣得怒拍桌子,「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就算我朗姆已經老了,我還有三個可靠的孩子,朗姆家依舊強大。」
朗姆!
江戶川柯南再一次被震住,難以置信的看著為首的老頭。
安室透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朗姆這家伙在做什麼?怎麼自己暴露身份了?
赤井秀一緩緩睜開一只眼睛,無聲的打量為首的朗姆。
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只要是知道「朗姆」這個酒名所代表的含義,都在無聲的打量著老頭。
諸伏景光無聲的催促毛利蘭,把面包發放給各位老爺少爺們,他則把礦泉水到在高教杯裡。
發到世良真純的時候,毛利蘭被她的造型驚艷了一把。
她穿著白色的露肩公主裙,頭上帶著長長的公主切卷發,徹底顛覆了以往的形像。
世良真純掩面,對毛利蘭露出一個我見猶憐的哭唧唧表情,逗得毛利蘭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復古的歐式餐廳裡,衣著精致的貴族們,坐在長桌前,面前擺著精美的刀叉,然而盤子裡只有一個沒開封的干面包。
朗姆當著所有人的面,撕開包裝,將面包放在盤子裡,拿起刀叉,像吃牛排一樣切了一塊放入口中咀嚼,然後在喝一口礦泉水,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今天的早餐很美味。孩子們都不要客氣,趕緊享用吧!」
孩子們,「……」
可憐的孩子們能怎麼辦,只能咬著牙,拿起餐刀開始切面包,就當這是紅酒配牛排了。
嗯,大清早就吃這麼油膩的東西,會不會對心腦血管不好?
毛利蘭突然有點慶幸,還好她是個不用上餐桌的下人。
看看身邊站著的男管家,發現他也是一副憋笑的樣子,心裡那點未知的害怕也消失了。
「柯南。」安室透突然開口,笑眯眯的搖晃著叉子上的面包,「要不要來點。」
江戶川柯南趕緊搖頭,他才不要做那麼傻的事。
安室透只能失望的搖搖頭。
「柯南。」朗姆突然開口,指著末端毛利小五郎旁邊的空位道:「坐下一起吃。」
江戶川柯南挑眉。
按照身份,他只是一個佣人的侄子,按理說,是不能上桌的。
身份卡上的備注,讓他找到親生父親。
難道他是朗姆的孩子?
哪怕知道是假的,江戶川柯南還是被這個猜測惡心到了。
江戶川柯南坐下,諸伏景光給他送上一個大蘋果,算是對小孩子的優待。
等朗姆放下餐刀,拿起手帕擦嘴,發出早餐結束信號的時候,大家都跟著放下刀叉,看看這家伙到底要搞什麼鬼。
就在這時,黑澤夭夭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看到黑澤夭夭的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忘記了朗姆,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沒辦法,之前發生的一切,給他們留下了的印像太過深刻。
黑澤夭夭徑直走到朗姆身邊,微笑著示意了一下,端著托盤走向最前面的赤井秀一,屈膝微笑,「黑麥少爺,請。」
赤井秀一驟然看向黑澤夭夭,差點沒維持著表情。
黑麥!
黑澤夭夭微笑著,在赤井秀一的注視中,嘴角弧度都沒變過,「請選擇一把鑰匙。」
赤井秀一看著托盤上的三把一模一樣的鑰匙,微笑著拿起一把。
黑澤夭夭繼續端著托盤走向旁邊的琴酒,「琴酒少爺。」
好黑澤陣挑眉,隨便拿了一把。
黑澤夭夭最後走向安室透,「波本少爺。」
安室透還是沒搞懂現在什麼情況,但還是從托盤上拿走最後一把鑰匙。
朗姆滿意的點點頭,大笑道:「黑麥、琴酒、波本,你們都是我親愛的孩子,都是我選中的繼承人,但未來朗姆家的掌舵人只能有一個。我已經將財產轉讓書鎖在了這棟古堡的某一處,你們手中拿的就是打開他的鑰匙。」
安室透、赤井秀一,「……」
啥玩意?
黑澤陣,「……」
黑澤夭夭催眠朗姆的時候都弄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記憶進去。
朗姆仿佛沒看到三位繼承人便秘的表情,還在說:「你們都是我最愛的兒子,我給予你公平競爭的機會。三天之內,找到那把鎖,並打開他。」
朗姆最愛的兒子們,「……」
第174章 無人生還4
知道朗姆身份的人猜測朗姆到底要做什麼,不知道朗姆身份的人努力思考,這個詭異的游戲到底要做什麼。
就在這安靜的氛圍中,朗姆突然臉色一冷,一改之前友好的態度,陰沉著臉道:「有惡魔潛入了這個家,妄圖毀滅朗姆家的一切。」
本就懵逼的眾人,越發懵逼!
朗姆開始介紹身邊的伏特加,「伏特加是一位強大的勇士,以後就是朗姆家的一員了,會保護朗姆家的家主。」
接著他開始介紹黑澤夭夭,「這是一位強大的女巫,在二十五多年前,曾封印過想要傷害我的亡靈,是我信任的朋友。從今日起,她會居住在這棟古堡裡,找出潛伏在你們之中的惡魔。」
安室透試探性的開口,「不知道您說的惡魔,是指人,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朗姆笑呵呵的說:「我親愛的小波本,你怎麼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任何想要讓朗姆家一無所有的,都是惡魔啊!」
親愛的小波本,「……」
草,朗姆這是瘋了嗎?
「呵呵!」黑澤陣被這一幕逗笑了。
玩游戲,好像真的很有趣。
「好了,早餐就在這裡結束吧!」朗姆站了起來,慈祥的笑著:「祝福你們,我親愛的孩子。」
說完,朗姆就在保鏢伏特加的護送下走了,留下一臉懵逼的眾人。
等人一走,眾人的目光就聚集到了黑澤夭夭身上。
黑澤夭夭勾唇冷笑,抬手對眾人做了一個手槍的動作,詭異的說:「可別讓我抓到哦!潛伏在這個家裡的惡魔。」
看著紛紛變臉的眾人,黑澤夭夭愉悅的走了。
黑澤夭夭的手勢讓毛利蘭想起高木涉,發現他並不在餐廳裡,焦急的問:「高木警官呢?怎麼樣了?」
佐藤美和子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尷尬的說:「小蘭放心,高木他……在房間裡休息。」
「這種時候還在房間裡休息?」毛利小五郎一臉的不贊同。
他之前就注意到高木涉不在,不過情況太過詭異,他沒敢開口,怕像上一局那樣,突然被爆頭。
佐藤美和子其實也有些擔心,聞言站了起來,「這樣,我去看看高木,你們……」
「毛利先生,佐藤小姐。」高木涉驚喜的聲音響起,大家回頭,瞬間沉默了。
只見高木涉穿著漂亮的淡紫色長裙,長長的金色假發盤在頭上,正別扭的踩著高跟鞋走來。
「噗,哈哈哈,高木,你這是什麼打扮?」毛利小五郎直接笑噴了。
高木涉尷尬的撓撓頭。
「高木的身份是我的閨蜜。」佐藤美和子嘆息著,任命的拿出自己的身份卡。
【身份卡:能成為高木家高貴美麗的涉小姐的閨蜜,和涉小姐一起前往神秘的朗姆家古堡,你一定感到很幸運吧!大膽的單身姑娘,古堡裡有許多優質的單身貴族,請不用客氣的追求愛情吧!
備注:本場游戲三天三夜,請參與者按照身份設定完成角色表演,並向喜歡的人表白。】
江戶川柯南詭異的目光在「涉小姐」三個字上停留數秒,機械的轉頭看向高木涉,「高木警官,你……」
高貴美麗的涉小姐高木涉拿出屬於他的身份卡。
【身份卡:您是那麼的美麗,那麼的尊貴。在這個世界上,能配得上您的只有朗姆家的未來的家主。聽說朗姆那個死老頭打算選繼承人了,您當然要去看看,最終獲勝的財產繼承人是怎樣的人。
備注:本場游戲三天三夜,請參與者按照身份設定完成角色表演,並找到你心儀的另一半。】
「所以,你們兩個的身份都是來選夫婿的?」毛利小五郎的目光詭異的落在朗姆家三位英姿颯爽的少爺身上。
這麼好,玩游戲還送老婆。
高木涉又羞又憤,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咳!」佐藤美和子將高木涉拉在旁邊坐下,嚴肅的說:「現在看來,我們的身份卡都不一樣,不如都拿出來討論一下。」
現在情況不明,佐藤美和子不敢托大。
毛利蘭、江戶川柯南、諸伏景光依次拿出身份卡給大家看。
接著遞上身份卡的是世良真純。
【身份卡:在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後,不幸的淑女只能投奔遠親的好友,寄居在朗姆家的古堡中。膽小懦弱的你,只能用眼淚和哭泣來向世界宣泄你的不滿。好在朗姆先生是一位仁慈善良的好人,他願意為你出一筆令人心動的豐厚嫁妝。前提是你不要勾引他寶貝的兒子們。
備注:本場游戲三天三夜,請參與者按照身份設定完成角色表演,並找到你那據說還活著的哥哥。】
世良真純打量在場的男士們,掩面假哭,「也不知道我那可憐的哥哥,活在哪裡。」
真哥哥赤井秀一,「……」
毛利小五郎接著拿出身份卡。
【身份卡:作為一名能把活人說死的律師,世界上沒有什麼官司能難住你,財產轉讓這種你情我願的事根本不在你的行程裡出現過。直到……朗姆那個死老頭好有錢,給的好多,沒辦法。
備注:本場游戲三天三夜,請參與者按照身份設定完成角色表演,並拿到最多的委托費。】
接下來是茱蒂。
【身份卡:我的妙人,我的甜心,我的寶貝,我是那樣的愛你,為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事,哪怕挖去我的心腹、我的骨血。作為朗姆先生的秘書,我也有那個能力幫助你,我的愛。
備注:本場游戲三天三夜,請參與者按照身份設定完成角色表演,並為你的寶貝實現願望。】
毛利蘭糾結的問:「這個,茱蒂老師的寶貝是……」
茱蒂的表情瞬間變得僵硬,她顫抖著說:「我、不、知、道!」
「這只是游戲裡的身份,我們不清楚也很正常。」毛利小五郎打圓場道:「安室,你的身份卡上寫的什麼。」
安室透低咳一聲,遞上自己的身份卡。
【身份卡:作為朗姆先生最小的兒子,你獨得父親的寵愛。然而,在你的頭上還有兩位各方面都很優秀的哥哥,這讓你離繼承人的位子很遙遠,你還需要繼續努力。
備注:本場游戲三天三夜,請參與者按照身份設定完成角色表演,並完成隱藏任務。】
赤井秀一頂著衝矢昴的臉,微笑著拿出身份卡。
【身份卡:有什麼是一個女朋友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交兩個女朋友。當然,這並不代表你渣,你只是一個太過認真的男人,你明確的知道,你想得到的只有朗姆家。
備注:本場游戲三天三夜,請參與者按照身份設定完成角色表演,並完成隱藏任務。】
江戶川柯南看著赤井秀一,想問又不敢問,表情十分糾結。
「柯南,你想說什麼?」赤井秀一笑眯眯的看著他,鏡片後的眼睛依舊眯著,但江戶川柯南還是感受到了一股殺氣。
「哈哈,沒什麼!」江戶川柯南趕緊轉開頭,歪著腦袋可可愛愛的朝著黑澤陣賣萌,「大哥哥,你的卡片上寫了什麼呀?」
黑澤陣垂眸,森冷的目光盯著江戶川柯南,看得他後背發涼,本能的想要後退遠離。
好,好可怕的眼神!
安室透一只手搭在江戶川柯南肩膀上,笑眯眯的說:「哎呀,這位琴酒先生,不要嚇小孩子嘛!」
黑澤陣挑眉,陰陽怪氣的說:「親愛的小波本,小孩要找的爸爸,該不會就是你吧!」
小波本安室透,「……呵呵,琴酒先生這是在開玩笑嗎?」
江戶川柯南,「……」
不,他不是蝌蚪,不需要找爸爸!
黑澤陣往大衣口袋裡一掏,兩根手指夾著一張卡片,丟在桌上。
江戶川柯南立刻踮著腳尖去看。
安室透撿起卡片,念出上面的內容。
【身份卡:天哪!天哪!天哪!世界上怎麼會有您這樣完美的男人。清風願為您吹開一切陰霾,明月願為您照亮前行的路,鮮花願為您吐露芬芳,鳥兒願為您歡慶歌唱,小小的朗姆家有什麼資格困住您。去吧,找一個美麗的姑娘,一起流浪吧!
備注:本場游戲三天三夜,請參與者按照身份設定完成角色表演,並用您的魅力征服身邊所有人。】
高木涉誠實的說:「好像和其他人的畫風不太一樣。」
「確實很不一樣。」赤井秀一笑眯眯的說:「琴酒先生,是不是該和我們解釋一下,為什麼在兄、弟、三、人中,你的身份卡如此特別,全篇稱贊。」
他將「兄弟三人」咬的死緊。
黑澤陣毫不客氣的反諷回去,「那黑麥先生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為什麼在兄、弟、三、人中,只有你基因突變成了渣男。」
至於為什麼他的身份通篇贊揚,那得問黑澤太太去,誰知道她居然寫成這樣。
難怪當初設計的游戲的時候,只讓他負責場地,角色和道具非得她來負責,還不給人看,他現在算是明白了。
朗姆的兒子,呵!
不找個機會收拾一頓,她怕不是要上房揭瓦。
渣男赤井秀一笑得十分核善,「看來,我們心裡的疑問,得自己查明了。不如來看看,這位伏特加先生的身份卡。」
剛安排好朗姆,回到客廳找大哥彙合的伏特加,「什麼?」
【身份卡:你絕對是行業的標杆。開車好的沒你會打架,打架好的沒你聽話,聽話的沒你會開車。朗姆那死老頭能請到你這麼優秀的人做保鏢,簡直就是上輩子修來得福分。
備注:本場游戲三天三夜,請參與者按照身份設定完成角色表演,並保護好給錢的老板。】
至此,所有人的身份信息都明確了。
第175章 無人生還5
所有人坐在長桌兩邊,中間整齊排著一堆卡片。
毛利小五郎分析道:「這應該就是一場角色扮演的家產爭奪游戲。無論是作為律師的我、選夫的高木、還是茱蒂探員,我們的最終目標都和遺產爭奪有關。至於找爸爸的柯南和找哥哥的世良真純,我想,他們的爸爸和哥哥應該就在三位少爺裡面。」
高木涉問:「那我們是不是找到遺產就能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了?」
「恐怕不是這樣。」世良真純指著卡片上的備注道:「這上面寫的應該才是我們每個人的目標。按照現在的邊框,可以分為三組。
第一組,是爭奪繼承權的三位少爺;第二組,是需要選隊站,幫忙爭奪遺產的我、柯南、茱蒂探員、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這樣有特殊要求的人。最後一組是小蘭和言京先生一組的工作人員。」
佐藤美和子提出新的疑問:「茱蒂探員明顯是愛慕著三位繼承人中的某個人,而我和高木卻可以隨意選擇,那是不是可以等茱蒂探員選出來後,我們跟她選一個,大家勁往一處使。」
毛利蘭發出疑問:「那這樣的話,對其他兩個繼承人,會不會不太公平?」
江戶川柯南默默點頭,如果這是一個公平的游戲,那這樣的選擇就是錯誤的。
況且,現在還不能確定,大家的目標一致。
諸伏景光看了黑澤陣一眼,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不得不按照黑澤夭夭之前的交代,開始給其他人施壓,「各位,我現在只想知道,這場游戲會不會死人。」
熱議聲頓時停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諸伏景光身上。
諸伏景光縮了縮脖子,做出被嚇到的樣子,心有戚戚的說:「上一次游戲大家應該還記得吧,當時我可是被爆頭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活著,但我不想再死了,萬一下一次死就是真的呢?」
死過一次的人都沉下了臉,顯然也想起了那段不美好的回憶。
沒死過的人臉色同樣難看,畢竟之前被爆頭的都是身邊重要的人。
安室透看著諸伏景光那張和好友相似的臉,若有所思,「這位先生名叫言京三郎是嗎?」
「有什麼問題嗎?」諸伏景光問。
安室透笑容燦爛的問:「聊了這麼久,我想你也聽出來了,我們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認識,裡面有同事、朋友、家人。可言京先生,我們都不認識。」
言京先生,「……」
小伙伴,沒你這麼坑人的。
安室透的話提醒了其他人,江戶川柯南道:「哎呀呀,我確實不認識這位大哥哥。」
懷疑的目光落在諸伏景光身上,毛利小五郎更是直接問了出來,「難道你和幕後之人是一伙的?」
諸伏景光連連搖頭解釋,「我怎麼可能和幕後之人是一伙的。如果硬要找一個策劃人,那也應該是朗姆和那個神秘女人黑澤夭夭吧!」
毛利蘭道:「我覺得,這位言京先生不像壞人。」
諸伏景光連連點頭,「對對對,我也是受害者。」
真的是受害者,還是知道搗鬼的幕後之人是誰,也得乖乖配合的最大受害者。
世良真純若有所思,「或許我們是認識這位言京先生的,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他。」
諸伏景光的表情差點沒維持住,嚴重懷疑黑澤夭夭的催眠是不是沒弄好。
他也就見過這個女高中生一次,對方明顯不該對他有什麼印像才對。
「確實很眼熟,在哪裡見過。」赤井秀一陷入沉思。
有什麼畫面在腦海裡浮現,卻又沒能抓住。唯一能確定的,好像是個夜晚。
「這麼看來,言京先生是衝矢先生認識的人。」赤井秀一的話打消了毛利小五郎的懷疑,他轉而將矛頭對准黑澤陣和伏特加,「你們又是怎麼回事?」
「我,當然是和波本認識。」黑澤陣意味不明的笑著。
安室透笑容逐漸擴大,越發覺得琴酒的態度奇怪。
毛利小五郎問:「安室,他是你朋友?」
安室透笑笑,含糊的說:「有過幾面之緣。」
「這麼看來,在座的都不是陌生人。」毛利小五郎失望的坐了回去。
這下子,思路又斷了。
黑澤陣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煙,從裡面抽出一根。
伏特加立刻掏出打火機給大哥點燃,動作之流暢,看得不知情的人一臉無語。
難道,這位琴酒現在,是黑手黨?
「看樣子,你們也討論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我先走了。」黑澤陣抽著煙,站了起來,冷淡的目光掃過眾人,拿走桌子上的身份卡。
毛利小五郎被他的態度氣到了,「嫌棄我們,有本事你說點可行的意見啊!」
黑澤陣說:「你們所有的討論都基於身份卡,但身份卡上的信息明顯不是所有,還有所隱瞞。以其在這裡瞎猜,不如回房間好好搜尋一番。既然連衣服這樣的道具都特別准備了,顯然對方玩得比我們想像的還大。」
無論是毛利蘭和諸伏景光的管家女佣服,高木涉和其他女性角色華麗的裙裝,還是三位少爺符合身份設定的西裝,全都不是他們原本的衣服。
赤井秀一摸了摸遮住脖子的長衣領,面上一片淡然,心卻沉得可怕。
琴酒雖然還穿著黑大衣,但裡面的高領衣已經換成了白襯衣和黑西裝,就連安室透也是白襯衣搭配黑西裝,卻唯獨他的是能遮住脖子的高領衣服。
很明顯,對方知道他戴了變聲器,需要穿高領衣服。在一眾衣著符合角色的隊伍中,他這一特例,反而顯得格格不入。
黑澤陣接著道:「這明顯就是一場爭奪游戲。三個繼承人只有一個能拿到遺產,那剩下的兩個呢?去死嗎?」
一瞬間,問題又回到了諸伏景光之前問的,這場游戲會不會死人。
「一群小孩子。」黑澤陣冷嘲熱諷,叫上小弟走人。
再說下去,那嫌疑就太大了,點到即止便可。
黑澤陣說的確實有道理,世良真純提議道:「確實沒有繼續討論的必要,不如我們分組,在古堡裡好好搜尋一番。」
赤井秀一提議道:「那不如分成三組,一組尋找外出的路;一組在古堡裡搜尋,順便尋找那把鎖;一組去找朗姆和黑澤夭夭打探情報。」
赤井秀一的提議瞬間得到大家的一致認可。
畢竟都是熟人,很快分組完成。
毛利小五郎和高木涉去尋找出路。
江戶川柯南,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三人去找黑澤夭夭和朗姆刺探情報。
剩下的一起在古堡裡搜尋。
大家分頭行動。
出了餐廳,見沒有其他人了,江戶川柯南趕緊問安室透,「安室哥哥,那個老頭真的是朗姆嗎?」
那個自稱朗姆的老頭六十歲左右,離開的時候故作虛弱的要伏特加扶,但其實是個保養得很好,目光銳利,精力充沛的人。
看似親和慈祥,實則精明強大的人,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赤井秀一聞言,也看向安室透。
安室透露出一個很平常的微笑,「他都自稱朗姆了,當然是朗姆。」
「安室哥哥,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江戶川柯南道:「現在情況明顯不對勁,你不能有所隱瞞。」
安室透直直看向赤井秀一,一番衡量後,微不可見的點點頭。
「難道這一切都是組織策劃的,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江戶川柯南陷入沉思。
「我倒覺得,這一切和組織沒關系。」赤井秀一道:「組織如果真發現了什麼,他們要做的是滅口,沒必要故弄玄虛。」
這不是黑衣組織的風格。
走過暗沉的樓梯,三人在四樓找到朗姆的房間。
最後決定由安室透進去,赤井秀一和江戶川柯南躲在外面,准備隨時衝進去救人。
安室透敲門,沒有任何反應。
他試著推開半掩的房門進去,果然在靠窗的位置,看到坐在窗前的朗姆。
安室透走到朗姆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他看的是花園的中央。
在那裡,有一個噴泉,那個自稱黑澤夭夭的神秘女人圍著噴泉不知道在做什麼。
安室透收回視線,叫道:「朗姆。」
朗姆偏頭,慈祥的看著安室透,「小波本,你不去找那把鎖嗎?」
「朗姆?」這一次,安室透是疑問的語氣。
朗姆笑呵呵的說:「就算是找爸爸,也不會得到單獨的提示,我是一個公正的好父親。」
安室透,「……」
他懷疑朗姆在占他便宜,並且有證據。
「我相信我聰明的小波本,一定有不輸給哥哥們的智慧,最先找到那把鎖,一定能。」朗姆的笑,不知不覺變得詭異,「找不到的孩子,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會被清除。」
「清除」兩個字,瞬間讓安室透想到上一局黑澤夭夭的所作所為。
見旁敲側擊不行,安室透直接問:「朗姆,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組織的安排,為什麼把我卷進來,還什麼都不說?如果你有什麼計劃,我很樂意配合。」
「小波本,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朗姆揮手驅人,「小波本,去吧,去戰鬥。」
安室透很確定,眼前的人很大概率就是朗姆,除非有貝爾摩德那樣厲害的人易容。
但無論是朗姆還是貝爾摩德,都沒有意義做這麼無聊的事。
無奈,安室透只能告辭離開。
重新彙合,江戶川柯南焦急的詢問剛才的情況。
安室透簡單說了一遍。
聽到「清除」,江戶川柯南立刻想到毛利蘭被爆頭的畫面。
赤井秀一注意到另一點,「朗姆多次提到找那把鎖,看來很重要。」
「我看到黑澤夭夭在花園裡,我們先去找她問問。」安室透道。
三人轉戰花園。
黑澤夭夭單手拎著一個黑布袋子,從裡面抓出白色的細小晶體往地上撒。一邊撒還一邊念念有詞。
仔細看就會發現,她並不是隨便撒,白色的晶體以噴泉為中心,在地上組成了一個魔法陣一樣的東西。
江戶川柯南蹲下身,想要檢查白色的晶體,黑澤夭夭悠悠開口,惡意滿滿,「不乖的孩子,可是會被清除的。」
江戶川柯南默默站起來。
感覺對「清除」二字都有心理陰影了。
「大姐姐,你在使用魔法嗎?這是什麼魔法道具嗎?」江戶川柯南睜著大眼睛,萌萌噠的問。
黑澤夭夭畫完最後一點,來到三人面前。
她從黑布袋中抓了一把白色晶體遞給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柯南捧著雙手去接,得到滿滿一捧。
很眼熟!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一人拈了一點查看。
嗯……鹽?
「普通的鹽。」黑澤夭夭笑眯眯的看著三人,紅色左眼美得妖冶。
三人,「……」
雖然鹽巴在霓虹確實可以驅魔,但這就跟大蒜可以對付吸血鬼一樣,太掉檔次了。
好好的神秘女郎,一下子就變成了拿著鹽巴灑的老太婆。
黑澤夭夭將黑布袋放在一邊的花壇上,回到噴泉邊,將沾滿鹽顆粒的手放在噴泉裡洗干淨,擦著手問三人,「找我有事嗎?」
「只言片語那場游戲裡,是你嗎?」安室透直接問。
「是。」黑澤夭夭回答。
赤井秀一問:「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做這一切?」
「怎麼說呢?」黑澤夭夭故作思索的偏了偏頭,「如果把這一切比作一場真人游戲,那你們就是玩家,我就是維持游戲運行的規則。不好好玩游戲的孩子,可是會被清除的哦!」
「那朗姆呢?」江戶川柯南問:「他是什麼?」
黑澤夭夭笑道:「當然是精英怪啊!」
精英怪,是指游戲裡的小BOSS,要被推倒的對像。
江戶川柯南試探道:「所以,我們的敵人其實是朗姆?」
「難道不是嗎?」黑澤夭夭對著三人笑得詭異,左眼緋意繚繞,似有蔓延到右眼的趨勢,「烏丸蓮耶是BOSS,朗姆當然就是精英怪啊!注定要被你們推倒的,不是嗎?」
三人皆露出震驚的表情。
就是這一瞬間,一直悄無聲息侵蝕三人的異能徹底衝破防御,侵入心神。
「忘記我剛才說的最後一句話,站到旁邊看著。」黑澤夭夭面無表情的說。
三個人齊齊退到花壇邊,像普通的看客。
從外表上,他們看不出一點被催眠的痕跡。
黑澤夭夭往噴泉邊一站,開始打手勢。
「看好了,我是在使用魔法。」黑澤夭夭像個真正在使用魔法的人,手上打著胡謅的手決,說話像念咒語,「有紅色的光從鹽巴陣法上升了起來。」
二樓房間裡,盡量在窗戶邊搜尋的諸伏景光見黑澤夭夭開始動手了,做出好奇的樣子往窗外看。
他的行為很快引起世良真純的注意,「怎麼了?」
「他們在做什麼?」諸伏景光指著黑澤夭夭那邊說。
世良真純湊過去看,因為玫瑰花的遮擋和距離的關系,世良真純只能看清三個大人的上半身。
黑澤夭夭道:「紅光越來越盛,越來越盛,整個地面都仿佛變成了紅色。」
三個被催眠的人都露出來吃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仿佛真的看到地面變成了紅色。
黑澤夭夭接著忽悠,「突然,噴泉上有絲絲縷縷的黑氣向外蔓延,一點點侵蝕著紅光,像魔鬼在咆哮。」
「紅光和黑氣像兩只軍隊,在地上互相爭鬥著。」黑澤夭夭做出痛苦的表情,口中念念有詞,「突然,一縷黑氣衝破紅光包圍,化作黑色的骷髏,朝著你們的腳撲去。」
「啊!」兩大一小同時被嚇得連連後退,戒備的看著什麼都沒有的空氣。
這一幕落在古堡二樓的人眼中,就是黑澤夭夭突然面露痛苦,赤井秀一和安室透連連後退,戒備的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由於距離的關系,他們看到的還是高斯模糊過的版本。
三樓,伏特加在房間裡搜尋著,黑澤陣在旁邊沉思。
古堡曾經屬於大裡卡爾,他死後輾轉了幾個主人,後來又落到了小裡卡爾手裡,這也是他名下唯一的產業。
黑澤陣篩選了很多地方,最後鎖定這棟古堡。但無論怎麼尋找,都找不到鑰匙適配的鎖。
這讓黑澤陣感到十分奇怪。
「大哥,波本那家伙好像被什麼嚇到了。」伏特加趴在窗戶邊道。
黑澤陣眼皮一跳,走到窗邊一看,果然看到了黑澤夭夭。
難怪她之前一直繞著溫泉走來走去,拿著鹽巴撒,原來是在等魚兒上鉤。
黑澤陣靠在窗邊,抱著胳膊看黑澤太太的表演。
黑澤夭夭大喝一聲,手上動作越發快,「我使用了強大的法力,消滅撲向你們的黑霧,並將它逼回了噴泉中,紅光也隨著我收起法力消失了。」
黑澤夭夭做了一個收工的動作,對三人做最後的催眠,「我剛才一直在念咒語,你們只看到我嘴巴動,什麼都沒聽到……」
做好一切,黑澤夭夭轉身走了。
「那個黑衣女人走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下面發生了什麼?」諸伏景光問。
茱蒂看著背對古堡,好好站著的兩人,道:「他們看起來沒事,我們繼續搜查,等一會集合的時候問問。」
頓了頓,考慮到諸伏景光和他們不熟,又道:「當然,如果言京先生好奇就去看看。」
「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諸伏景光尷尬的笑笑。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黑澤夭夭會特意交代他,給她准備目擊證人,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事。
看著在場,仿佛真的和他不認識,一心搜查房間的人,諸伏景光脊背發涼。
黑澤夭夭太可怕了。
越深入了解,越令人膽寒。
三樓的伏特加就懂事多了,看著黑澤夭夭走了,沒得到黑澤陣的吩咐,又乖乖回去翻找房間裡。
雖然他也很好奇就是了。
花園裡。
「唉,你們看到了嗎?」好半晌,江戶川柯南才反應歸來。
「嗯。」赤井秀一和安室透沉重的點點頭,臉色極其難看。
「會不會是幻覺?迷藥之類的。」江戶川柯南道。
「三個人同時產生一樣的幻覺,這種可能性很低。」安室透看了眼時間道:「我們到花園才十六分半的時間,黑澤夭夭一個弱女子,很難同時對我們下手。」
「難道周圍的花有問題?」赤井秀一檢查周圍的花,發現只是普通的玫瑰。
玫瑰打理得並不好,湊近還能看到蟲子啃食的痕跡和健康活潑的蟲子。
「難道是地面的問題?」江戶川柯南仔細檢查地面,只差趴在上面檢查了。
可無論他怎麼敲敲打打,石板地面都堅固如初,沒有一絲機關的痕跡。
安室透則將注意力放在地面畫陣法的食鹽上,用帕子包著仔細檢查。
三位智力天花板一起陷入了不科學的怪圈。
黑澤夭夭離開所有人的視線範圍,偷偷松了一口氣,提著還剩小半袋的鹽巴回古堡。
她的房間和朗姆家的三位少爺、涉小姐一起,安排在三樓。
黑澤夭夭回到房間,發現屋子裡還有一個人,嚇得她趕緊把門關上。
黑澤陣被她的反應逗笑了,「你怎麼搞得像偷情一樣?」
「這可比偷情刺激多了。」黑澤夭夭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我不是說了嗎?這幾天我們不能見面,就算你再想我也不行。」
黑澤陣,「……你好像沒說過。」
「那是現在說了。」黑澤夭夭放下裝鹽巴的袋子,走到黑澤陣面前,穿著高跟鞋的腳踩在他雙腿之間的椅子上,彎腰挑起黑澤先生的下巴,嘆息道:「我的妙人、我的寶貝、我的甜心,我知道你愛我愛得不可自拔,但請你忍耐。為了我們的大計,一切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黑澤陣滿頭黑線,「你腦袋被磕了?」
夭夭女王低頭,在那雙薄唇上重重留下一吻,發出誇張的「吧唧」聲,做作的嘆息著,「我對你的愛,比鴻毛還要重半克,你要信任我。」
黑澤陣臉都黑了,「那可真是沉重的愛啊!」
「所以,甜心,不要隨便來找我。」黑澤夭夭嘆息著說:「當我需要你的時候,愛情會把我送到你身邊。」
黑澤陣一把掐住黑澤夭夭的臉頰,惡狠狠的問:「什麼時候學會這麼渣的話的?」
「給赤井秀一寫身份卡的時候,自己想到的。」黑澤夭夭誠實回答。
「看來我們黑澤太太還有做渣的潛質啊!」黑澤陣冷笑。
黑澤夭夭乖乖坐黑澤先生腿上,抱著他的脖子撒嬌,「讀著我給你寫的身份卡,就該知道你多好,不用擔心被渣。你才是白月光。」
白月光黑澤先生對著那雙喋喋不休的小嘴吻了下去。
悠于 2023-11-6 13:46
第176章 無人生還6
另一邊,高木涉換回原來的衣服,和毛利小五郎一起尋找離開的路。
古堡建在山頂,出了古堡大門,就能看到綿綿群山,還有一條蜿蜒向下的小路。
這麼簡單就找到離開的路,兩人開心之余又有些不放心。他們商量了一下,決定走一段路看看。
如果真的能離開,就讓一個人去報警,另一個回古堡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
在早餐之前之前,他們就找過通訊工具,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
現在唯一能祈禱的,就是這條小路能順利離開古堡。
兩人順著小路一直走一直走,感覺在陌生的山林裡穿行了好一會,他們突然停了下來。
再往前就是垂直往下的懸崖。
有恐高症的毛利小五郎嚇得連滾帶爬的離開懸崖,坐在草地上,喘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他問站在懸崖邊伸長腦袋看的高木涉,「高木,怎麼樣?」
「很陡峭,根本不行。」高木涉道。
「當然了,那可是懸崖。」毛利小五郎心有余悸的叫著,「幕後之人該不會像電影裡那樣,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連沉睡的毛利小五郎都說這種話,高木涉這下子也跟著怕了起來,趕緊離開懸崖,不敢再往下看。
「毛利先生,我們現在怎麼辦?要回去嗎?」高木涉問道。
過了這麼一會,毛利小五郎也回過神來了,他堅定的搖搖頭,「我們再到周圍轉轉,或許只有小路這邊是懸崖,其他地方還是能離開。」
「對,也許幕後之人為了讓我們乖乖配合他的游戲,故意用小路將我們引向懸崖這邊。」
兩人隔著懸崖一段距離,往兩邊走。
山風吹過,一條紅色的布條在風中晃蕩。
仔細看,還能發現紅布條上調皮的畫了一個鬼臉,旁邊寫著「懸崖分界線」幾個字。
而這條懸崖分界線在山林中圍了一個圈,把古堡困在圈中心。
毛利小五郎和高木涉就是在沿著懸崖分界線走,其實只要他們向前跨一步,就能離開懸崖。
然而,早就被催眠過的他們,並沒有。
……
江戶川柯南三人陷入了瓶頸,毛利蘭這邊情況也沒有好多少。
他們從一樓開始搜查。
無論是公共區域的餐廳、游戲室,還是私人區域的女佣房和管家房,都沒有搜尋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也沒找到和鑰匙配套的鎖。
看似溫馨的小窩,看得出來是刻意在營造那份溫馨。
二樓房間很多,只住了毛利小五郎、世良真純、佐藤美和子、茱蒂四個人,他們連同空房間一起,挨個抽查。
一開始還和之前一樣,沒什麼特別的,等搜查到世良真純的房間,問題就來了。
看著手中的東西,哪怕是世良真純這樣一個大膽的高中生偵探,也後背一片寒涼。
那是一個日記本,上面稀稀拉拉的寫了一些內容。
當然,真正令人膽寒的並不是上面的內容,而是寫那些內容的筆跡。
「你確定這是你的筆跡?」佐藤美和子問。
世良真純點頭,「我非常肯定。」
「會不會有人刻意模仿你的筆跡?」毛利蘭道。
世良真純搖搖頭,指著其中一些字道:「這些字拐彎的弧度和最後提筆的小勾都是我個人的習慣。還有字與字之間的間距,都和我寫的時候一模一樣,根本看不出一點模仿的痕跡。」
諸伏景光問:「會不會是你什麼時候寫過這樣的東西,只是你不記得了。」
世良真純被諸伏景光的話惡心到了,惡狠狠的說:「我死也不會寫這種東西。」
諸伏景光訕訕的笑笑,掏出口袋裡的懷表看了眼時間,「快十二點了,不如我們到餐廳吃點東西,正好可以把大家聚集在一起,交換一下各自的情報,順便討論一下目前的情況。」
早上就吃了一塊面包一杯水,其他人也都餓了,對諸伏景光的話沒有異議。
諸伏景光笑笑,正要收起懷表,表情突然一僵。
茱蒂敏銳的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言京先生,怎麼了?」
「沒什麼。」諸伏景光很自然的收起懷表。
茱蒂皺眉,態度也跟著強硬了幾分,「言京先生,你一直跟著我們一起行動,應該看得出來,我們的態度很明確,就是希望大家能好好合作,解開一切謎團,離開這個地方。你不該有所隱瞞。」
諸伏景光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打算說實話,至少他認為現在還不是時候,就隨口扯謊道:「我是在想,我作為管家,要不要叫朗姆先生下來和你們一起用午餐。」
這個問題把其他人難住了。
世良真純捏了捏手裡的筆記本,咬牙道:「叫。」
諸伏景光又問:「那我去,還是小蘭小姐去?」
茱蒂道:「你是管家,由你去叫。小蘭和我們去准備午餐。」
諸伏景光對這個分配很滿意,他正好可以去問問黑澤夭夭,懷表上的暗紋是什麼意思。
在給管家配備的懷表上,有一個側著光才能看到的暗紋,那是一個長方形的方框裡畫著一個叉,這讓諸伏景光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
膩歪完,黑澤太太開心的和黑澤先生分享她之前的大發神威。
「你都不知道,他們三個被嚇成了什麼樣,這下子,再也不會有人懷疑這只是一場普通的游戲了。」黑澤夭夭得意的炫耀,「在這場游戲裡,我就是名副其實的女巫,還是一個至少活了五十年,青春依舊的強大女巫。」
黑澤陣輕笑,「那女巫大人,你在噴泉邊轉那麼久,一定很辛苦吧!」
黑澤夭夭一噎,在自家人面前,她也不怕說那點糗事,「他們太過分了,我在噴泉邊一直轉,磨磨蹭蹭半天,他們都不來。一看我就比朗姆那死老頭重要,他們憑什麼先去看朗姆。我才是這場游戲裡的隱藏BOSS。」
「因為你確實沒有朗姆吸引力大。」黑澤陣實話實說。
「他再厲害,還不是給弄到了這裡。」黑澤夭夭惡狠狠的說:「來了就別想走了。」
頓了頓,黑澤夭夭又開始擔心起來,「也不知道貝爾摩德偽裝成朗姆行不行。」
「放心,貝爾摩德比你想像的還要厲害得多,她又常年和BOSS打交道,就還這麼幾天的時間,問題不大。」頓了頓,黑澤陣又道:「前提是她不會反水。」
聞言,黑澤夭夭徹底放下心來,「放心,我趁著你們把朗姆弄來的時機,偷偷給貝爾摩德的下了暗示,她不會通過任何方式泄露我們的事,更不會暴露你。」
黑澤陣沉默。
黑澤太太會不會太強了一點,這麼玩下去,一旦玩脫,他怕是兜不住。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黑澤夭夭趕緊從黑澤先生腿上下來,催促道:「趕緊去開門。」
黑澤陣挑眉,起身去開門,隨口問:「我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躲起來嗎?」
「你還真當偷情呢?」黑澤夭夭翻了個白眼,在黑澤陣坐的椅子上坐下。
看到進來的人,黑澤夭夭高傲的抬抬下巴,「怎麼?搜到我的房間了?」
諸伏景光搖頭,「午餐時間到了,我是來叫各位去享用午餐的。」
黑澤夭夭嫌棄的說:「我們只有三天時間,你們居然還要吃午飯?面包和礦泉水不可以拿著吃嗎?」
諸伏景光無語,「他們也需要討論一下。」
黑澤夭夭不滿的別開臉,「不去。」
諸伏景光又拿出懷表,「你也給我安排了特殊身份?」
對國旗有一定了解的人都知道,框裡畫叉是聖安德烈十字,又名蘇格蘭國旗。
當然,看得到框裡畫叉的圖案就想成蘇格蘭國旗,確實有點牽強,但如果拿著這個暗號的是曾經作為蘇格蘭威士忌的他,那就不牽強了。
「你這麼快就發現了?」黑澤不滿的撇撇嘴,「明明幫我做懷表的人還打過包票,這是很難發現的暗紋。等游戲結束,我就去找他退貨。」
諸伏景光,「……」
道具都用完了,確實可以退貨了。
「我要不要把這個暗號告訴他們。」諸伏景光問。
黑澤夭夭道:「我給他們留了很多提示,等時機差不多了,你再說出來。」
諸伏景光點點頭,和兩個壞蛋告別,去叫朗姆老爺去了。
黑澤夭夭轉頭開始指使黑澤先生,「你也去餐廳,好好盯著他們,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黑澤陣,「……你還真是不客氣。」
……
黑澤陣叫上伏特加,幾乎和諸伏景光一前一後到的餐廳。
回到餐廳,諸伏景光見江戶川柯南他們也在,大家的臉色都很難看,明顯發什麼了什麼事。
「怎麼了?」能讓好友降谷零都露出那麼難看的表情,這讓諸伏景光十分好奇。
江戶川柯南簡單的將之前看到的畫面都說了一遍,最後道:「我們檢查了地板、周圍的花壇、噴泉的水、畫陣法的鹽……周圍的一切我們都仔細檢查過,沒有發現任何有問題的地方。」
諸伏景光同情的看著三人,「你們一定被嚇壞了吧!」
江戶川柯南抓著頭,好奇心攀升到了頂點,「她到底是怎麼辦到的?有什麼我們沒發現的機關。」
諸伏景光,「……」
看來,黑澤夭夭還是沒把他們忽悠住。
現在他有點同情黑澤夭夭了,做了那麼多,就是想讓人覺得這一切都不科學,結果被騙的人還在糾結科學解釋。
雖然隔著遠,但花園那一幕,古堡裡的人也算目擊證人,大家的心情變得越發沉重。
毛利蘭擔心的說:「我爸爸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事了?」
「必須去找找。」赤井秀一轉頭看向黑澤陣,「不如就由我、安室透、還有這位琴酒先生一起去找人,如何?」
黑澤陣站了起來,「伏特加,你留下。」
伏特加卡看看波本,又看看赤井秀一,最終還是選擇聽大哥的話。
三人剛准備出發,毛利小五郎和高木涉就風塵僕僕的回到了餐廳。
兩人拿起礦泉水就喝,顯然是被渴到了。
至此,所有人重新聚齊。
第177章 無人生還7
灌下大半瓶水,毛利小五郎才停下,喘著氣說:「不行,周圍都是懸崖,如果沒有飛機來接,根本沒辦法離開。」
高木涉將他們找到小路,小路盡頭卻是懸崖的事說了一遍,然後道:「我和毛利先生繞著懸崖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下山的路。別墅應該正好建造在懸崖的正上方。」
「可惡,這根本就是監禁。」毛利小五郎捶著桌面道。
「恐怕沒那麼簡單。」毛利蘭將江戶川柯南三人的遭遇說了一遍,害怕的說:「也許我們真的死在了隕石下,靈魂被奇怪的存在拘禁了起來。」
這一次,就算是江戶川柯南也沒法強硬的反駁,說這個世界上沒有鬼,更沒法魔法。
雖然他還保持著懷疑的態度。
「我們也找到一個不得了的東西。」世良真純將在她房間找到的日記本放在桌子上,「我們剛把二樓翻了一遍,別的都還算正常,只有這個筆記本和毛利先生房間裡的手提箱,似乎不太一樣。」
赤井秀一接過筆記本,查看上面的內容。
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一左一右,也跟著看上面的內容。
【憑什麼說我空有美貌,曾經的我也是堂堂正正的大小姐,住在豪華的城堡裡,享受著僕人的簇擁。是可怕的惡魔奪走了那個溫馨的家庭,讓我不得不寄人籬下。】
【哦!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除了沒錢,我哪裡配不上朗姆家的三位少爺,為什麼我不能嫁給他們其中的一個?我可是貴族啊!】
【哥哥,我的哥哥,你在哪裡?】
【既然不允許我選擇三位少爺,那為什麼不能讓我出去走走,封閉的古堡裡還有誰配得上我?管家還是男僕?我已經28歲了。】
【哥哥,我相信你一定還活著,你一定會來接我的。雖然年幼,但我清晰的記得,惡魔降臨之前,頑皮的你,早已追逐著金色的太陽,跑過了花海,飛過了山澗。】
……
【高木涉那個賤人,那個醜八怪,空有二流家室沒有美貌的婊子,他憑什麼嫁入高貴的朗姆家。朗姆叔叔居然還將他安排在三樓,住在我的頭上,簡直就是個笑話。】
【沒有一個人喜歡我,沒有一個人。】
斷斷續續的日記,沒有日期,沒有主題,嶄新的筆記本甚至看不出,這些日記到底持續了多久。
高木涉,「……」
雖然知道罵的不是他,而是涉小姐,但這也……太過分了!
佐藤美和子安慰的拍拍高木涉的肩膀。
莫名變成28歲的世良真純道:「上面是我的筆跡,但我絕對沒有寫過這些東西,這更不可能是我的日記本。」
赤井秀一放下筆記本,認真的對著妹妹點點頭,「上面的說話方式,完全不符合一位高中生偵探的性格,倒是很符合『只能用眼淚和哭泣來向世界宣泄你的不滿』的世良真純小姐。」
茱蒂拿出一張寫滿字紙,遞給赤井秀一,「我們已經對比過世良真純的筆跡,應該是她本人寫的沒錯。」
紙上的字和筆記本上對比,不能說很像,只能說一模一樣。
事情越來越奇怪了。
安室透分析道:「從日記中能看出兩點。第一,世良真純以其說是寄居在這裡,不如說是被囚禁在這裡。28歲了還沒嫁出去,明顯是不允許她嫁,所謂的豐厚嫁妝可能只是說說的。」
江戶川柯南默默點頭,沒錯。
「第二,世良真純以前的家室很好,但因為某些遭遇,他在極短的時間裡失去了親人,但他的哥哥因為某些原因還在。自怨自艾的姑娘,唯一期待的就只有不知道在哪裡的哥哥。」
世良真純點頭,「和我們分析的差不多。」
「那箱子呢?」赤井秀一問。
毛利蘭搖搖頭,「箱子上有密碼鎖,還是四位密碼。」
四位密碼有一萬種組合,短時間根本沒法一一試驗打開。
佐藤美和子道:「我們仔細在毛利先生的房間裡搜尋過,沒有找到任何有關密碼的線索。因為不確定裡面有什麼,也不敢強行撬鎖。」
毛利小五郎正在搗鼓箱子,那是一個自帶四位密碼鎖的棕色手提皮箱,看起來就很堅固。
幾人聊天的功夫,屬於世良真純的日記本傳遞到了黑澤陣手裡,他若有所思,「毛利小五郎,你一般喜歡用哪四個數字做密碼?」
黑澤陣開口,著實讓大家愣了一下。
赤井秀一、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看得到他手上的筆記本,瞬間就明白他什麼意思了。
既然對方能做出世良真純都分辨不出真假的日記本,那設定一個只有毛利小五能打開的密碼,也不是不可能。
「我記得以前爸爸就喜歡用小五郎先生的諧音5563做密碼。」毛利蘭催促道:「爸爸,快試試。」
毛利小五郎的腦子裡莫名的閃過另一組數字,他試著滾動密碼條,輸入那串數字。
1010。
「啪嗒」一聲,密碼鎖成功打開。
「居然真的的打開了。」佐藤美和子很驚訝,他們找到的密碼箱的時候,可是試了不少密碼。
「10月10日,是媽媽的生日。」毛利蘭抱著雙手,激動不已,「爸爸好浪漫。」
毛利小五郎羞紅了臉,嘴硬的呵斥,「少啰嗦。這不是我設定的密碼。」
江戶川柯南露出半月眼,「就算不是叔叔設定的,能一次就打開,也很厲害了。」
「我一定會告訴媽媽的。」毛利蘭自說自話。
想到情況不明的妃英理,毛利小五郎臉上的紅暈褪去。
必須趕緊解開這一切才行。
箱子打開,裡面是一身衣服,幾本關於法律方面的書籍,以及一個文件袋。
法律書是霓虹很常見的書籍,沒什麼特別的,衣服也都是符合律師這個人設的正式西裝。
毛利小五郎打開文件袋,裡面只有兩張薄薄的紙。
紙上的內容也很簡單,寫的是古堡歷代主人的變遷,以及各種手續的調查。
總結下來就一句話……
毛利小五郎道:「這棟古堡以前是屬於一個叫威士忌的家族。威士忌家族的人失蹤後,莫名其妙就成了朗姆家的主宅。」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
作為一瓶威士忌!
諸伏景光,「……」
有點明白為什麼黑澤夭夭說給了足夠的提示。
黑澤陣,「……」
所以,哪怕是在游戲裡,他和威士忌還是敵對?
其他人,「……」
原來這不是一個財產爭奪的狗血劇本,而是更狗血的臥底復仇劇。
「我記得,那個名叫黑澤夭夭的女巫分發鑰匙的時候,分別叫你們黑麥、琴酒、波本。」佐藤美和子打量的目光落在朗姆家的三位少爺身上,「我們用的都是本名,只有你們三個用的是酒名。」
「一開始我還想,朗姆是酒,生的兒子當然也是酒啊!或許是為了應景,就給身份卡是繼承人的人起了相應的名字,沒想到還有更隱晦的意思。」毛利小五郎驚喜道:「波本和黑麥都是威士忌的一種,所以你們其實是威士忌家族派來奪回古堡的臥底。」
威士忌家族的臥底兩人組,「……」
「呵,哈哈哈……。」黑澤陣陰冷的笑著,像個大壞蛋,「這麼看來,威士忌家族確實都是臥底,無論是黑麥,還是蘇格蘭。對不對,波本!」
伏特加聞言,立馬警惕起來。
臥底蘇格蘭威士忌,「……」
安室透笑眯眯的說:「琴酒先生,這裡可沒有蘇格蘭。」
江戶川柯南默默在心裡黑安室透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專業臥底。
佐藤美和子繼續分析,「既然這樣,在三個少爺裡面,除掉兩個疑似威士忌家族的人,那我們是不是只要幫助琴酒得到財產轉讓協議書,事情就能結束了。」
高木涉道:「這樣的話,會不會太不公平了?」
世良真純也說:「柯南的爸爸和茱蒂探員喜歡的人不好確定,但我的哥哥很明顯不是琴酒先生。不過從現在的情況看來,我可能也是威士忌家族的人」
江戶川柯南的臉臭烘烘的。
有什麼不好確定的,他的爸爸,絕對絕對不可能是琴酒。
當然,也不是在場的某一個。
赤井秀一知道,不能讓話題在「臥底威士忌家族」上繼續下去,他笑道:「一切都是只是推測,我們現在還需要足夠多的證據。不知道琴酒先生有沒有得到什麼重要的線索?」
黑澤陣十分坦然,「沒有。」
一早上,大半時間都被黑澤太太霸占著,他什麼都沒找到。
「真的沒有?」毛利小五郎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黑澤陣,「琴酒先生,現在大家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你不能因為兄弟疑似威士忌家族的臥底,就隱瞞不說。我們應該同心協力,一起離開這個地方。」
黑澤陣,「……」
有被惡心到。
在場的威士忌家族,「……」
和誰是兄弟呢?
高木涉問:「那伏特加先生呢?」
憨憨伏特加認真搖頭,「沒有。」
不知情的人全都相信了,包括質疑黑澤陣的毛利小五郎。
「既然無法離開,朗姆和黑澤夭夭那裡又無法得到情報,不如下午我們就集中所有人,把整個古堡搜查一遍。」世良真純提議道:「我們一共十二個人,正好可以分為三組。琴酒先生覺得如何?」
就在其他人以為黑澤陣又要單獨行動的時候,他點了點頭,「也好。」
第178章 無人生還8
十二個人分成四組,分區域在古堡裡搜查。
當高木涉所在的一組上樓搜查的時候,正巧遇到下樓的黑澤夭夭。
早在樓上看到男裝的高木涉,特意下來抓人的黑澤夭夭緩緩笑了,詭異而陰森,「涉小姐,你這是……」
高木涉一個激靈,只言片語那次被爆頭的既視感湧上心頭。
「高貴的小姐,怎麼會穿如此不倫不類的衣服。」黑澤夭夭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莫非,你就是隱藏在這個家裡的惡魔?」
說著,黑澤夭夭緩緩抬起手,拇指豎起,食指伸長,剩下三根手指卷起,緩慢形成一個手槍的形狀。
黑澤先生站在旁邊,默默看著老婆表演。
嗯,別說,蠻酷的,那陰沉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在學他。
同組安室透和茱蒂緊緊盯著黑澤夭夭。
「我……」高木涉急中生智,挺起胸脯大喊道:「本小姐就喜歡穿著男裝玩角色扮演,不行嗎?我堂堂高木家的尊貴小姐,到了朗姆家,難道就連這點自由都沒有了嗎?」
正在考慮要不要讓高木涉下線的黑澤夭夭,「……」
正為高木涉擔心的安室透和茱蒂,「……」
正等老婆大發神威的黑澤陣,「……」
剛吼完的高木涉,「……」
要死!
黑澤夭夭強行憋笑,放下手,冷冷的對高木涉道:「高貴的涉小姐當然有這點自由。不過也請注意你的個人言行,這件事件我會如實稟報朗姆先生。」
高木涉羞得臉紅脖子粗,看著黑澤夭夭離去的背影,半天沒反應過來。
不過這件事也給大家提了一個醒,如果不想成為黑澤夭夭口中的惡魔,最好還是注意自己的言行,盡量和身份卡符合。
高木涉只好去換回那身讓他羞恥的長裙。
有了江戶川柯南他們的加入,下午的搜查進行得很順利。
在赤井秀一的房間,衣櫃抽屜的夾層裡,發現了一堆小零碎。
其中就包括一只藍寶石耳墜,一朵白色的絹花,一個裝著黑色細小毛毛的漂亮水晶墜子。
在安室透的房間,找到的是一堆精美的卡片。
卡片畫的是古堡各個地方的模樣,其中就包括開滿玫瑰的花園、金碧輝煌的大廳、大氣的朗姆書房……私密的管家房間、溫馨的女佣房間。
琴酒的房間裡,只有成堆的書,不像個房間,反而像書房。書架上的書全都是各種詩歌,寫滿了詩和遠方。
高木涉的房間很豪華。大家在他的房間找到了另一只藍寶石耳墜,明明白白的告訴大家,這位涉小姐和黑麥少爺有一腿。
佐藤美和子的房間沒找到什麼特別的東西,只有一條繡著「涉」的真絲手帕,應該是好閨蜜涉小姐送的。
在茱蒂的房間,大家在他的床底下發現了一張和安室透房間裡一樣的卡片。
柯南的房間裡有很多可愛的衣服,毛利蘭的房間什麼都沒找到。
最讓人意外的居然是諸伏景光,大家居然在他的房間裡找到了一瓶藥,還是老大一瓶,足夠古堡裡的人,人手一份。
線索零散又沒規律,但看著搜查出的東西,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他們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
不過,關於鎖,關於這場游戲該如何結束,他們還是沒有一點頭緒。
知道更多的黑澤陣,已經徹底明白黑澤夭夭設置的謎題答案了。
這還真是……異想天開,不愧是天真的黑澤太太啊!
晚餐時間,所有人再一次聚集到餐廳,享受晚餐。
精神矍鑠的朗姆先生看著一群孩子們,笑呵呵的說:「孩子們,都找得怎麼樣了?我很期待我未來的繼承人,帶著財產轉讓協議書來到我面前的那一刻。」
赤井秀一推推鼻梁上的眼鏡,意有所指,「古堡裡我們已經找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您和女巫小姐的私人區域還沒找。」
「那為什麼不來找呢?」朗姆十分嚴肅而認真的說:「任何都不能錯過。」
安室透儀態優雅的切著面包,故作為難的問:「您的房間和書房,我們進去搜查,會不會不太好?」
「沒關系的,重要的是找到鎖。」朗姆慈祥的說:「只要是這個古堡裡,任何地方你們都能搜查。」
江戶川柯南和世良真純無聲對視一眼,心裡都覺得很奇怪。
為什麼一再強調鎖。
無論是誰找東西,強調的不應該都是具體的東西,而不是裝東西的容器……保險箱嗎?
從始至終,朗姆強調的都是鎖!
之後,朗姆又深切的關心了高木涉白天穿男裝的事,那「你是不是要謀奪我家產的惡魔」的懷疑眼神,任誰都看得出來。
高木涉只能硬著頭皮把白天的說辭,更含蓄的說一遍,當著所有人的面再社死一次。
朗姆點點頭,對涉小姐的容忍度還是蠻高的。
朗姆問黑澤夭夭,「黑澤小姐,我見你白天在噴泉邊做法,如何了?」
黑澤夭夭放下叉子,矜持的說:「二十五年前的封印,確實有些老化,我已經進行了加固,並在原有的陣法上疊加了一個全新的陣法。如果真的有惡魔侵占了朗姆家的一切,那麼陣法就會發動,絞殺古堡內的一切存在。」
朗姆頓時來了興趣,「不知黑澤小姐加了怎樣的陣法?」
「那是一個血陣,只有朗姆家最純正的血脈才能壓制它強大的毀滅力量……」黑澤夭夭就血陣給朗姆進行了科普。
朗姆聽得心潮澎湃,十分滿意。
黑澤先生聽得想笑。
不相信的江戶川柯南他們聽得無語。
相信的毛利蘭聽得脊背發涼。
一場心累的晚餐,以更心累的方式結束。
時間不等人,一行人又加入了對古堡的搜查中。
黑澤夭夭則受到江戶川柯南、赤井秀一、安室透、黑澤陣四人的重點關注。
如此重量級別的人要搜查她的房間,黑澤夭夭自然是十分歡迎。
離開餐廳的時候,她還特別邀請幾人,「我就住在三樓的第一間,各位跟我來。」
「那我們就去朗姆先生住的四樓搜查。」毛利小五郎。
「小蘭姐……姑姑,一會我來找你。」江戶川柯南甜甜的說。
毛利蘭交代道:「要乖,不可以給三位少爺惹麻煩。」
「嗯。」江戶川柯南乖得像個真正的小孩子。
轉出餐廳,走過長廊的時候,江戶川柯南突然回頭看了一下。
「怎麼了,柯南?」赤井秀一笑容溫和。
「沒。」江戶川柯南搖搖頭。
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感覺到了一股視線。
不過想想也不可能。
白天差不多已經把古堡翻了一遍,除了他們,根本沒有其他人。
藏在裝飾擺件後的黑色身影在江戶川柯南看來的瞬間,趕緊收回目光,隱藏好自己。
黑澤夭夭沒給自己安排任何身份,她的房間裡除了早上剩下的半袋鹽,再沒有任何私人物品。
就算江戶川柯南他們撬開地板也找不到有用的東西。
搜查完,黑澤夭夭提起鹽,對著要走的幾人說:「一起,正好可以用剩下的鹽,給朗姆先生畫一個防護陣。」
正好可以看著這群人。
朗姆住的地方,以前是小裡卡爾住的,雖然已經確定過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
但誰知道,會不會被這些主角團翻出什麼。
幾乎整個四樓都是朗姆的私人領域,東西多不勝數,等搜查完,已經很晚了。
見他們要去休息了,黑澤夭夭終於磨磨蹭蹭畫完陣法,最後一個回房休息。
黑澤夭夭回到房間,舒服的撲倒在柔軟的大床上,開心的翻滾著。
怪好玩的。
以後可以正式邀請江戶川柯南他們,再玩,哈哈哈哈哈!
「哢嚓!」房門被人打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黑澤陣隨手將鑰匙揣口袋裡,關好房門。
「你、你怎麼會有我房間的鑰匙?」黑澤夭夭坐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進來的人。
「當然是因為一開始就有。」黑澤陣走到床邊,開始脫衣服。
黑澤夭夭撲過去,一把抓住他的大衣阻止,「你干嘛?」
「睡覺啊!」黑澤陣理所當然的說:「不是書房加一張床就是房間,一股子霉味。」
黑澤夭夭好言相勸,「就三天,你將就一下,好不好?」
「不好。」黑澤陣從黑澤夭夭手裡抽走大衣,態度強硬。
「赤井秀一他們哪個不是人精,你在我這裡睡一晚,明天就解釋不清了。」黑澤夭夭頭疼不已。
「有什麼解釋不清的!」黑澤先生將大衣丟床邊的椅子上,故作屈辱的說:「為了情報,我不得不付出。」
黑澤夭夭瞪大眼睛。
琴酒居然還有如此不要臉的一面,長見識了。
黑澤先生已經脫得只剩下襯衣了。
眼看著他的手已經開始解襯衣紐扣,黑澤夭夭趕緊上手阻止,「不行,我的故事裡沒這個設定。費了那麼大的功夫,可不能演砸了。」
黑澤陣道:「他們可沒有積極的幫忙找鎖。」
這也是讓黑澤夭夭頭疼的地方。
她本以為,在古堡裡藏和身份有關的線索,偵探們就會兢兢業業的翻古堡,誰知道適得其反,偵探們反而把注意力全放身份解密上了。
「你給我安排的身份是讓我帶著姑娘去流浪,那我總得有個姑娘吧!」黑澤陣脫下襯衣。
黑澤夭夭糾結道:「那只是在表述,你向往自由,不會和威士忌家族爭奪家產。」
「那就改改劇本。」黑澤陣開始解皮帶,「朗姆家唯一血脈純正的少爺,最終被女巫迷惑,拋棄一切,跟她去流浪。」
黑澤夭夭眼睛一亮。
這確實很符合原來的故事背景,還把她這個游離在外的人,也加入了故事中。
第179章 無人生還9
脫去上衣的黑澤先生露出膚色冷白的漂亮胸膛,一雙大長腿卻還包裹在黑色的西褲裡,和上半身形成強烈的視覺差。
簡直……暴擊一萬點。
如此小妖精,誰能拒絕?
黑澤夭夭按住砰砰狂跳的心髒,拉拉裙擺,雙腿交疊坐在床邊,擺出一副女王樣,抬著下巴看人,「既然這位少爺如此想要出賣靈魂,獻祭於我,我也不好推脫什麼。」
見黑澤太太那色眯眯的小模樣,讓黑澤先生的心情十分愉悅。
他故意放慢解皮帶扣的動作,垂著眼眸故意不看黑澤太太,清冷成熟的聲線好不撩人,「無需推脫。」
黑澤夭夭感覺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只要女巫小姐帶上我,去往詩和遠方。」他抬起眼皮看人,綠寶石般的眼眸,像一灣溺人的潭水。
黑澤夭夭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故作矜持的朝黑澤先生勾勾手指,「既、既然如此,那就先讓本女巫驗驗貨,看看你這小伙子,有沒有一顆美味的純潔靈魂。」
明明想要撩回去,卻連舌頭都捋不直,說話結巴,手指打顫。
真是……可愛!
黑澤輕笑,停下解皮帶扣的動作,任由松垮垮的褲子掛在胯骨上,露出內褲小小的一點邊緣。
他脫去鞋子,長長的褲腳遮住漂亮的腳背,只露出前腳掌,朝著黑澤夭夭緩步前進。
他很慢很慢,無聲的走著,去仿佛每一下都踩在黑澤太太的心尖上。
那種感覺……黑澤夭夭感覺捂住鼻子。
太、太會了吧!
以前也沒見他這樣啊,什麼時候學會的?
救命!這太犯規了!
黑澤夭夭清楚的感覺到,有溫熱的東西從鼻子裡流了出來。
她瞧瞧抬起手,垂眸看了一眼,果然看到手上有紅色的血跡。
黑澤太太頓時羞紅了臉,猛的抬頭看黑澤先生,不期然撞上他滿是笑意的目光。
黑澤夭夭,「……」
「嗤。」黑澤先生彎腰湊近黑澤太太,拉開她捂著鼻子的手,隨手抓過凳子上的白襯衣給黑澤太太擦鼻血,輕笑調侃,「原來,你喜歡這個調調。」
隨著他的動作,銀色長發從白皙的肩膀上滑落,垂到胸前,虛虛遮住一點身體,褲子也因為彎腰的動作似乎更往下了。
黑澤夭夭清晰的感覺到,更多洶湧的熱意湧上頭,從鼻子鑽了出來。
哪怕是三年前,她因為一顆紅寶石,以為找到了可以托付一生的人,兩人第一次滾床單,也沒這樣過。
簡直就是在用美色殺人。
救命,她要流血而亡了!
「呵呵,哈哈哈。」這一次,無良的黑澤先生已經變成了無情的嘲笑,「真是沒出息。」
黑澤夭夭已經顧不上他的嘲笑了,趕緊彎腰,伸手去夠他的褲子,「要掉了,要掉了,趕緊穿好。」
不能再繼續了,絕不能再繼續了,她感覺要背這個男妖精攝魂而死了。
「怕什麼,這裡又沒有外人。」黑澤陣一只手抓著黑澤夭夭的下巴,強行把她的頭抬起來,拿著襯衣好好擦鼻血,「擦干淨了,明天被偵探們看到,還以為我獻身不成,慘遭……」
黑澤陣的動作突然停住,表情變得十分嚴肅,一只手伸向黑澤夭夭的頭。
「怎麼了?」黑澤夭夭被他嚴肅的表情弄得有些懵。
黑澤陣從她黑黑的長發上,取下一根棕色的短發。
「這是誰的頭發?」黑澤夭夭好奇。
「雪莉!」黑澤陣的表情逐漸變得陰沉,「那個叛徒還活著。」
黑澤夭夭羞紅著臉,還沉浸在黑澤先生勾人的模樣裡,一時間腦子混沌,沒反應過來,「……什麼?」
黑澤先生好心的給黑澤太太解釋,「這是雪莉的頭發。」
黑澤夭夭,「……」
一瞬間,臉上熱意退散,腦子都變得清明了。
一些記憶也湧上了心頭。
「之前在朗姆那裡,你身上還沒這根頭發。也就是說,這是你從樓上下來的這段時間才沾染上的。」黑澤陣皺眉,自顧自的分析,「你在四樓的那段時間裡,雪莉來過這個房間。」
黑澤陣環視房間一圈,提提褲子扣緊皮帶,撿起染血的襯衣穿上,不期然對上黑澤太太奇怪的目光。
「你這是什麼眼神?」黑澤陣問。
「看到大豬蹄子的眼神。」黑澤夭夭抱著胳膊,平靜的回答。
「有人闖進了你的游戲場,說不定還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裡偷窺。」黑澤陣思索了三秒,摸摸黑澤太太的臉,安撫道:「改天再陪你玩。」
黑澤夭夭又氣又羞,「誰要跟你玩。」
「必須趕緊把人找出來。既然來過你房間,那就從你房間開始找。」黑澤陣環視一圈,翻箱倒櫃的找人。
黑澤夭夭深吸一口氣,一起跟著找。
黑澤陣獵殺赤井秀一那次後,灰原哀就跟著阿笠博士來了長野縣,似乎因為各種原因,一直沒有回去。
作為主角團的一員,還真有可能陰差陽錯進去古堡也說不定。
必須趕緊找到,絕不能讓她壞事。
「小哀,你在不在?在的話說一聲。」黑澤夭夭拉開床腳的一個小櫃子。
「那麼大一個人,怎麼會在裡面。」黑澤先生一邊拉衣櫃門一邊說。
「你怎麼知道她是大還是小。」黑澤夭夭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黑澤陣秒懂,不由得笑出了聲,「她也像工藤新一那樣?」
不過這樣就說得通了,為什麼當初雪莉會從只有一個通風口的房間裡消失。
如果是小孩子的話,通風口的大小足夠她爬出去。
黑澤陣拉開衣櫃門,稀稀拉拉掛了兩件衣服的櫃子裡,小小的身影無處可逃。
「在這裡。」黑澤陣猙獰的笑了,愉悅又瘋狂,「黑澤夭夭,把我的槍拿來。」
黑澤夭夭趕緊湊過來看,看到的卻是穿著大人衣服,縮成一團的小小雪莉。
她的樣子很狼狽,衣服也是髒兮兮的,上面還有血跡,明顯之前經歷過不好的事。
灰原哀同樣看著兩人,臉色煞白,腦海裡各種想法不斷翻滾。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阿笠博士在參加研討會後,非要帶著她在長野縣玩,說難得出來。
灰原哀很清楚,阿笠博士是因為那晚黑衣組織狩獵赤井秀一的事在擔心她。
她不願阿笠博士擔心,就答應下來。
他們幾乎逛遍了長野縣的旅游景點,阿笠博士也順道去拜訪一些科研上的名人或朋友。
前前後後差不多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就在他們打算回去的時候,阿笠博士又遇到一個同樣喜歡搞奇怪發明的博士。
那人邀請阿笠博士參加一場全是奇怪發明的聚會。
她對那些發明沒興趣,就在附近亂逛,無意中撞破殺人凶手將屍體裝入車子的畫面,然後就被凶手綁了和屍體一起丟後備箱。
好在她身上帶了新研制的解毒劑,暫時將身體變回大人,扒了死者的衣服穿身上,逃了出來,但也因此在山裡迷了路。
跌跌撞撞找出路的時候,她看到了古堡,就找了過來。
穿過花園,進入古堡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黑衣組織成員氣息。
她當時都被嚇懵了。
就在她准備偷偷離開的時候,卻聽到了江戶川柯南的聲音,還隱約聽到了「朗姆」這個字眼。
她咬著牙偷偷靠近,隔著餐廳的窗戶,看到了江戶川柯南和伏特加他們歡聚一堂,還聽到他們叫為首的人朗姆,嚇得她不敢多看,趕緊躲起來。
她想逃走,又不敢丟下江戶川柯南那個傻子,就躲在一個巨大的裝飾物後面。
一直到晚餐結束,灰原哀無意中聽到黑澤夭夭說她住三樓的第一個房間。
她不敢隨意去其它房間,只好躲到黑澤夭夭房間。
黑澤夭夭身上沒有組織的氣息,又有江戶川柯南天天整天念叨,灰原哀還是很相信黑澤夭夭的,想等變回小孩子,問問現在的情況。
她就是趁著所有人都上四樓的時候躲進來的。
她也曾小心的搜查過房間,不過什麼都沒發現。
黑澤夭夭回來的時候她剛開始變小,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接著黑澤陣來了,在變小的過程中,她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隱約明白現在的情況都是這兩人布的局,更加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她強忍著變小的痛苦,用衣服捂住口鼻,連呼吸都不敢重一下。
好不容易挨過去了,身體變小,她卻聽到黑澤陣說出「雪莉」這個代號。
那一瞬間,灰原哀第一反應就是琴酒。
這個想法一出,她越發覺得外面的男人就是琴酒,對黑衣組織的雷達也跟著變得強烈,恐懼不斷湧上心頭,將她包裹。
然後,她就被發現了。
「小哀。」黑澤夭夭笑眯眯的看著衣櫃裡的人。
灰原哀驚恐的盯著黑澤陣。
眼前的男人在他眼中已經徹底是琴酒了,而不是鄰居黑澤先生。
黑澤陣冷笑,像個徹徹底底的大惡魔,「嗤,居然變成了這樣。」
灰原哀驚恐的抱成一團,小臉煞白,大睜的雙眼滿是血絲。
「琴酒!」她吃牙縫裡擠出這個代號。
因為恐懼,也因為怨恨。
黑澤夭夭一把拍在黑澤陣的肩膀上,「收收你的表情,嚇到小孩子了。」
黑澤陣不耐煩的朝黑澤夭夭攤手,「槍呢?」
黑澤夭夭無語,「你要真想殺她,要什麼槍,那細嫩的小脖子,夠得上你一只手掐嗎?」
「那你至少找根繩子來啊!」黑澤陣催促道:「趕緊找繩子來,時間不早了,我們得趕緊休息。」
黑澤夭夭,「……」
在催眠灰原哀和綁住灰原哀之間,黑澤夭夭權衡了一下,選擇後者。
灰原哀看著琴酒像個普通男人,跟黑澤夭夭說著浪費時間的話,恍若見鬼。
黑澤夭夭出去一會,回來手上已經多了一根麻繩。
灰原哀也已經被大壞蛋黑澤先生用布塞住嘴巴,摁在地上。
夫妻倆配合,很快雪莉手腳都被捆著,側身躺在地上。
專業大壞蛋黑澤先生出手,專業級別的捆綁,絕對無法掙脫。
接下來,問題就來了。
「藏哪?」黑澤夭夭問。
「就藏你房間。」黑澤陣隨手又將人重新丟回了衣櫃裡,關上櫃門。
「悶到她怎麼辦?」黑澤夭夭將床上唯一的被子鋪地上,將小雪莉抱出來放上面,還貼心的折起一半給她蓋上。
「你把被子給她,我蓋什麼?」黑澤陣不滿了。
「你還睡這?」
「我不睡這,睡哪?」黑澤陣反問得理所當然。
黑澤夭夭無語,「我們兩個女孩子睡,你湊什麼熱鬧?
「你就不怕她半夜暴起,把你殺了?」黑澤陣給出一點也不偏向黑澤太太的評價,「就算是小孩子的身體,你也絕對不是她的對手。」
黑澤夭夭,「……」
她默默在床上躺下,還貼心的往裡面挪挪,拍拍身邊的位子,甜甜的說:「阿陣,一起呀。」
黑澤陣瞪了一眼地上獨自霸占被子的灰原哀,滿意的在黑澤太太身邊躺下。
灰原哀,「……」
如此詭異的琴酒,莫名就沒那麼怕了。
灰原哀動了動身體,換個舒服的姿勢,背著手側躺著,心緒翻騰,很是想不通一點。
毫無疑問,旁邊床上的人就是琴酒。
可是……
她剛來的時候,根本沒從琴酒身上感覺到黑衣組織的氣息,為什麼琴酒叫出她的代號後,她就從他身上感覺到了組織的氣息。
這種前後差異,好像是她對琴酒身份上的差異造成的。
當她以為是黑澤陣,感知就告訴她,不是黑衣組織的人。
當她以為是琴酒,感知又告訴她,是黑衣組織的人
為什麼會這樣呢?
灰原哀實在想不明白。
無良夫妻睡得香甜,灰原哀卻睡不著了。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許多人,其中就包括膽小的毛利蘭。
她越想越怕,開著燈也感覺窗外鬼影呼嘯。
一陣風吹過,吹得樹葉沙沙作響,毛利蘭被嚇得「哇哇」大叫。
「小蘭姐姐。」江戶川柯南聽到聲音,擔心的跑了過來,被害怕的毛利蘭一枕頭砸地上。
「柯、柯南!」毛利蘭發現砸錯了人,趕緊下床查看。
看到江戶川柯南盯著床底下,不知道在看什麼,嚇得毛利蘭抓著江戶川柯南的腳往後拖。
江戶川柯南被拖得一臉懵,「小蘭姐姐,放開我,床底下有東西。」
「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毛利蘭大叫著,雙眼泛紅,都快哭了。
江戶川柯南好笑的安慰她,「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好像是個筆記本,就夾在床板的縫隙間。」
「真的?」毛利蘭還是很害怕。
「真的。」江戶川柯南保證道:「你先放開我的腳,我拿出來給你看。」
毛利蘭將信將疑的放開江戶川柯南的腳。
江戶川柯南爬進床底,費勁的將筆記本拿出來。
確實是一個筆記本,但並不是世良真純那種嶄新的日記本,而是一個半舊不新的筆記本上。
上面記載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翻開第一頁,畫著一幅三個黑袍人背靠背,呈三角站立的詭異圖畫,很清晰。
後面,整整一本都是各種奇奇怪怪的不科學陣法,筆跡明顯有些褪色。
其中有一頁,上面有毛利蘭的筆跡寫的標注。
上面記載了一個很詭異的陣法,用來封印那些怨氣不消的亡靈。
被封印的亡靈不得超生,將永生永世遭受日月的折磨。
上面還寫著,如果以噴泉為陣眼進行封印,借助噴泉的水吸收日月之力,可以擴大亡靈的痛苦。
江戶川柯南若有所思。
看來,二十五年前被封印的亡靈,就在噴泉下面,白天看到的就是黑澤夭夭加固封印的畫面……
江戶川柯南突然停下所有的想法,將筆記本拍腦袋上。
他都在想什麼,世界根本就沒有鬼怪亡靈,更沒有陣法這種不科學的東西。
「柯南,上面寫了什麼?」毛利蘭既好奇又害怕。
「沒什麼。」江戶川柯南可不敢把有著毛利蘭筆跡的內容給她看,趕緊將筆記本放好,嘿嘿笑著,「小蘭姐姐,如果怕的話,其實你可以去找佐藤警官一起睡。」
「也可以和柯南一起睡啊!柯南最勇敢了。」毛利蘭一把抱起江戶川柯南,朝著他的房間跑去。
她可不相信那筆記本上沒什麼。
江戶川柯南頓時羞紅了臉。
黑澤夭夭和黑澤陣結婚六年。
黑澤陣常年出差在外。
黑澤陣和琴酒長得一樣,極善推理。
……
灰原哀進行了一番頭腦風暴,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
琴酒瞞著組織,早在六年前就結婚了,他的妻子就是黑澤夭夭。
在山杏村,黑澤夭夭注意到江戶川柯南的不對勁,就搬到了東京,暗中幫助琴酒尋找叛徒。
黑澤夭夭是琴酒秘而不宣的助手,江戶川柯南那個傻子被騙了。
或許,江戶川柯南、衝矢昴、安室透,全都是黑澤夭夭的投名狀,所以朗姆才配合他們玩游戲。
灰原哀被嚇得後背發涼。
「我看到過。」黑澤夭夭突然開口。
灰原哀被嚇得心肝打顫,一動不動。
「什麼?」黑澤陣側身,面朝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平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聲音幽幽,「皮斯克那次,車裡發現了一根頭發,某人一眼就認出來了。」
黑澤陣隱約記得,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所以……
「簡直就是神跡啊!一根頭發就能認出來。」黑澤夭夭緩緩坐起來,幽幽扭頭,紅黑異瞳盯著黑澤先生,在月光下妖異詭譎。
黑澤陣笑了,他單手枕在胳膊下,心情愉悅的看著吃醋的黑澤太太,「這種醋都吃,真沒出息。」
「啊,雪莉!」黑澤夭夭學著琴酒的樣子嘆息。
這下子,黑澤陣徹底想起來了。
那是一個下雪天,當時保時捷被停在路邊,他和伏特加回到車上,意外發現一根頭發和粘著竊聽器的口香糖。
「沒想到你連這個都知道。」還知道得那麼清楚。
「當然知道。」黑澤夭夭的手伸向枕頭,一向充滿活力的聲音幽幽綿綿,像個女鬼,「雪莉和琴酒有一腿。」
「什麼?」黑澤先生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了。
躺在地上偷聽的灰原哀被惡心到了。
誰跟那種變態有一腿。
黑澤夭夭猛的抽出枕頭,對著黑澤陣砸下去。
黑澤陣一把抓住枕頭,沒好氣道:「一個乳臭未干的臭丫頭,我和她什麼都沒有。」
「我當然知道你們沒什麼,畢竟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她才十二歲。」黑澤夭夭用力扯枕頭,惡狠狠道:「如果你們有什麼,我就不是拿枕頭打你,而是拿枕頭捂死你。」
「知道沒什麼,那你還打我。」黑澤陣也不是個好脾氣的,抓著枕頭將人壓床上,捏著臉威脅,「今天不說清楚,看我怎麼收拾了。」
「我生氣,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們是一對。」黑澤夭夭氣鼓鼓的說。
黑澤陣明白她說的全世界是指穿越前的世界,這讓他的臉有些扭曲,他獰聲問:「那死老頭是這麼畫的?」
「不是。」黑澤夭夭解釋道:「某人回憶過裸背。」
黑澤陣無語,「我沒回憶過,和我無關。」
「真的?」黑澤夭夭有一丟丟丟丟的懷疑。
「我只回憶過你的裸背,全裸。」黑澤陣道。
「流氓。」黑澤夭夭羞得扭過頭,嘴角上揚,明顯很滿意這個答案。
「不准鬧了。」黑澤陣將人扒拉到懷裡,手腳將人壓住,「睡覺。」
這一次黑澤夭夭乖了。
躺在地上,光明正大聽了夫妻夜話全過程的灰原哀,「……」
她的心裡只剩下一個想法。
琴酒居然是個怕老婆的!
呵呵呵……
又是逃亡,又是變大變小,還遭遇來自琴酒的恐嚇,如此殫精竭慮一整天,灰原哀實在太累了,懷揣著對琴酒怕老婆的詭異爽點,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灰原哀隱約聽到衣料摩擦的聲音,接著一個黑影靠近,遮住了她。
灰原哀被嚇醒,睜眼就看到站在地上,無聲看著她的琴酒。
琴酒咧嘴一笑,一口白牙在月光下無比晃眼,他朝著灰原哀緩緩伸出手。
灰原哀拼命掙扎,結果都於事無補,只能眼睜睜看著琴酒的手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被堵住的嘴只能發出「嗚嗚」聲。
黑澤夭夭睡得像只豬,一點反應都沒有。
灰原哀最終絕望的閉上眼睛。
就要這麼死了嗎?
姐姐,我就要來見你了。
接著,灰原哀感覺自己被粗暴的提了起來,然後……放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嗯?
灰原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琴酒這個大惡魔抓起地上的被子抖了抖,蓋在黑澤夭夭身上。
然後……他鑽進了被窩。
灰原哀,「……」
黑澤先生拉拉被子,滿足的抱著老婆繼續睡。
山裡氣溫低,黑澤夭夭冷了就一個勁往他懷裡鑽,鬧得他根本睡不著。
現在好了。
完美!
灰原哀,「……」
滿滿的狗糧在臉上冷冷的拍!
第180章 無人生還10
哼唧兩聲,黑澤夭夭滿意的在黑澤陣懷裡醒來,一睜眼就看到黑澤先生那張俊臉,瞬間整個世界都仿佛變得美好了。
「醒了?」黑澤陣緊跟著睜開眼睛,整個人懶洋洋的,像只沒睡醒的大貓。
「醒了。」黑澤夭夭在黑澤先生唇上啾了一口,滿足的從他懷裡滾出來,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們不在家裡。
見被子蓋在身上,黑澤夭夭瞬間想起灰原哀,趕緊滾到床邊,彎腰往下看。
對視上冰冷地板上,灰原哀那半死不活的死魚眼,黑澤夭夭心裡一咯噔,一下子爬了起來。
「你怎麼躺地上了?」黑澤夭夭驚慌失措的將人扶起來坐著。
小小的身體還包裹在寬大的衣服下面,露在外面的皮膚涼涼的,明顯凍了一整夜。
黑澤夭夭轉頭怒瞪黑澤陣,「你怎麼能把被子拿走了,看把這孩子凍的。」
「不是我。」黑澤陣光著腳踩在地板上,展開暖乎乎的被子,將灰原哀裹裡面,十分認真的對黑澤夭夭說:「是你干的。」
中間是被凍了一整夜的小孩,兩個大人各蹲一邊,像一對新手父母,互相質問對方,想要找出是誰把可憐的娃踢下床的。
灰原哀震驚的看著琴酒,不相信他居然說出這種毫無技術含量的謊言。
而且,因為這種小事甩鍋,簡直顛覆琴酒在她心裡可怕的形像。
如果黑澤陣知道灰原哀的想法,一定會笑。
對於黑澤夭夭明顯會生氣的行為,當然要甩鍋。
黑澤夭夭翻了個白眼,「我沒這麼喪心病狂。」
「你昨晚凍得迷迷糊糊的,自己把被子扒拉到身上的。」黑澤陣道。
「真的?」黑澤夭夭相當的懷疑。
「當然。」黑澤陣認真的點點頭,一副我怎麼會推卸責任的嚴肅表情,「我只是什麼都沒說,默認你的行為,僅此而已。」
黑澤夭夭是有那麼一點卷被子的習慣,她也確實迷迷糊糊記得,昨晚睡著後感覺很冷。
所以,其實……
「小哀,我不是故意的。」黑澤夭夭一臉誠懇的對包裹在被子裡的灰原哀道歉。
灰原哀已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了。
真是活久見啊!
灰原哀和黑澤夭夭接觸少,但她沒少聽偵探團的孩子們吐槽,黑澤太太是個嘴毒還愛吃的戀愛腦,現在看來,這家伙還很不聰明啊!
灰原哀默默看向站在一旁的琴酒,卻見那家伙唇角含笑,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她看著琴酒的笑,對他的怨恨頓時又升了起來。
如果不是嘴巴被堵著,她恨不得現在就向黑澤夭夭告狀,揭穿琴酒的真面目。
黑澤陣見事情這麼簡單就忽悠了過去,在擔憂黑澤太太的腦子之余,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
成功的化解了一場來自黑澤太太單方面的爭吵,完美收官。
反正也起床了,黑澤夭夭就把灰原哀連同被子一起放床上,交代道:「你乖乖的,等事情結束我就放了你。如果敢弄出一點聲音,引來江戶川柯南他們,讓我的計劃失敗,那我就把你交給朗姆。」
反正昨晚她的房間已經搜過了,把灰原哀藏在這裡,完全沒問題。
警告完灰原哀轉頭,見黑澤先生還在,黑澤夭夭嫌棄的問:「你怎麼還沒走?」
黑澤陣主動發出邀請,「早餐時間快到了,一起。」
「不要。」黑澤夭夭拘起一把黑澤陣的長發,在上面落下一吻,笑道:「親愛的,你先去,我得給小雪莉換身衣服,她的衣服太髒了。」
「管她做什麼。」黑澤陣總覺得事情沒黑澤太太說的這麼簡單,不過也沒繼續追問。
……
「琴酒先生會不會已經下去了。」同住在三樓的高木涉道。
見時間差不多了,高木涉本來是想叫琴酒一起去餐廳,敲門卻沒人回應。
「或許吧!」赤井秀一笑道:「既然琴酒先生不在,那我們就去叫黑澤夭夭。」
高木涉瑟縮了一下,「不用叫她吧!她和我們又不一樣。」
在高木涉眼中,琴酒是一起遇難的同伴,黑澤夭夭就是害他們遇難的壞蛋。
「打好關系,或許對我們有所幫助。」安室透笑看赤井秀一,「黑麥少爺會敲門的,不必擔心。」
「小波本最受歡迎,還是小波本去更合適。」赤井秀一回。
安室透咬牙道,「在整個古堡裡,要論受女孩子歡迎,誰比得上深藏不露的黑麥少爺呢。」
兩個男人無聲的對峙,他們之間復雜的糾葛,只有他們才懂。
高木涉一臉懵,他看看兩人,嘆道:「還是我去吧!我好歹是警察,怎麼能讓普通市民涉險。」
兩位普通市民,「……」
兩人之間無形的氣氛頓時散了,赤井秀一朝著靠樓梯的第一間房走去。
還不等他靠近,房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了,一個熟悉又令人意外的人從黑澤夭夭房間裡面走了出來。
「琴酒先生,你怎麼會從黑澤夭夭的房間裡出來?」高木涉大喇喇的問。
可憐的孩子,完全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在裡面過夜,當然要從裡面出來。」黑澤陣回答得理所當然。
高木涉都驚呆了,「琴酒先生。」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也都是一臉詭異的表情。
他們聽到了什麼?
一向不是在抓叛徒,就是在抓叛徒路上,向來對女人興致缺缺的琴酒,居然跟認識才一天的女人過夜。
難道,黑澤夭夭其實也是組織的人,如今所有詭異的情況全都是朗姆、琴酒和黑澤夭夭一手策劃的。
也不對,如果真是這樣,琴酒就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做實兩人的關系。
兩個名柯智力天花板,陷入了無解的死循環。
伏特加扶著裝虛弱的朗姆從樓上下來,好巧不巧聽到琴酒的話,差掉腳下趔趄,從樓梯上滾下來。
他的震驚,一點也不比其他人小。
朗姆卻是最高興的,他一臉欣慰的說:「小琴酒,沒想到你居然能拿下黑澤女巫,不愧是我們家最俊俏的孩子。」
朗姆家最俊俏的小琴酒,「……」
草!
哪怕是高木涉,也被這聲「小琴酒」給雷到了。
對於曾經有過被當成高中生的不老男神安室透來說,叫聲「小波本」毫無違和感。
但對於渾身充滿男人味,一身黑衣英姿颯爽,怎麼看都是個大哥大的琴酒來說,「小琴酒」這個稱呼,簡直能把人雷得外焦裡嫩。
把所有人雷到的朗姆老爹,還在那給小琴酒打氣,「黑澤小姐是一位非常強大的女巫,如果朗姆家有她的庇護,必定能長盛不衰。小琴酒,你要加油,最好讓她生下有著朗姆家血脈的繼承人。」
如果不是朗姆還有用,小琴酒黑澤先生恨不得掐死他。
瞧瞧他都說了什麼玩意。
「咳,看來以後朗姆家還得靠一弟。」赤井秀一抬手想要拍拍黑澤陣的肩膀,手抬到一半,肩膀上的傷扯著有些疼,只能失望的放棄。
真是可惜,不能給親愛的弟弟加油打氣。
呵呵!
「黑麥,別惡心我了。」黑澤陣推開赤井秀一,徑直下樓。
赤井秀一被一句「黑麥」驚得瞳孔微縮,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琴酒離去的背影。
他很清楚,剛才琴酒叫的絕對是他,而不是黑麥少爺。他就是有那種感覺。
琴酒知道了!
「走吧。」朗姆道。
「我來。」波本上前,主動從伏特加手裡接過其實壓根不需要扶的朗姆,扶著人下樓,還有說有笑的。
赤井秀一跟在最後面。
被剩下的高木涉,「……」
他糾結的看著緊閉的房門,開始猶豫要不要叫黑澤夭夭。
最終,他還是決定不叫了,畢竟黑澤女巫今天早上也許沒心情吃早餐。
……
房間裡。
黑澤夭夭趴在門邊,確定人都走了,她搓搓手,笑眯眯的看向灰原哀。
灰原哀警惕的盯著她。
雖然她沒感受到惡意和殺意,但對黑澤夭夭笑得太詭異了,讓她感到不妙。
「怕什麼!」黑澤夭夭一把扯開被子,將裡面的灰原哀拉出來,笑容和藹可親,「被綁了一晚上,是不是手腳都感覺不是自己的了?姐姐現在就給你解開。」
黑澤夭夭一邊解繩子一邊威脅,「聽好了,解開了不准喊、不准跑。朗姆可是在下面,你要是暴露了,工藤新一就危險了。」
灰原哀瞳孔驟縮,臉上表情卻沒變。
「還記得星野綠嗎?他死在了星海一號上,朗姆似乎在找他留下的東西,所以才請了偵探過來。」黑澤夭夭真真假假的胡謅。
黑澤陣專業的捆綁,費了黑澤夭夭好大的勁。
手腳的繩子一解開,灰原哀就爬著遠離黑澤夭夭。
奈何綁了太久,手腳僵硬麻木,甚至還有些水腫,根本使不上力。
「你瞧瞧你,我又不是壞人,否則你早被琴酒干掉了。」黑澤夭夭把灰原哀抱在懷裡,幫她扯掉嘴裡的布團,溫柔的幫她揉捏手腳。
「他們還沒有暴露,你乖一點,千萬不能被發現。」
灰原哀警惕的盯著黑澤夭夭,見她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這才稍稍放心,默默等待手腳恢復。
她不能著急,不能惹怒黑澤夭夭。
至於她說的話,一切得等她見到江戶川柯南,有了定論再說。
黑澤夭夭很仔細的給灰原哀按摩了,又從房間配套的浴室裡端來水,給灰原哀擦干淨小臉和手腳。
灰原哀全程不說話,任由黑澤夭夭擺布。
接著,黑澤夭夭的魔爪伸向她身上寬大的衣服。
帶血的衣服一扒,頓時只剩一個光溜溜的小雪莉。
黑澤夭夭不厚道的笑了,「哎呀呀,就算是小孩子,空擋也不好吧!」
灰原哀趕緊抓過被子蓋住身體,羞憤欲死。
「看到你這麼有活力,我就放心。」黑澤夭夭丟掉帶血的髒衣服,重新拿起繩子。
在一番「殊死搏鬥」後,灰原哀再一次被綁了。
不過黑澤夭夭溫柔多了,她不但將手捆前面,讓灰原哀可以平躺下來,還在繩子裡墊了布,確保灰原哀不會受傷。
畢竟還要捆兩天呢?
看著床上光溜溜躺著的小雪莉,黑澤夭夭滿意的點點頭,用被子一卷,又用昨晚剩下的麻繩從外面再捆一遍。
頓時,一個長著小腦袋的巨大號毛毛蟲就新鮮出爐了。
毛毛蟲牌雪莉酒,「……這就是你說的沒用惡意?」
她的聲音有些小,強行張了一晚上的嘴巴,說話都不太利索。
黑澤夭夭找來膠帶封住灰原哀的嘴,確定她無法再掙脫,又將衣櫃裡所有的衣服都拿走,威脅道:「如果你不怕光著見人,那你可以試著逃跑。」
灰原哀,「……嗚嗚!」
變態!混蛋!
悠于 2023-11-6 13:46
第181章 無人生還11
早餐快結束的時候,黑澤夭夭才姍姍來遲。
她像昨天早上一樣,端著一個托盤,優雅的高跟鞋仿佛踩著鼓點,一下一下,落在心髒上。
在場的人都已經聽說了黑澤夭夭留人過夜的事,目光都悄悄在兩人身上流轉,心思各異。
「黑澤小姐,你可來遲了。」朗姆和煦的笑道。
「各位還沒走,我就不算遲。」黑澤夭夭端著托盤來到朗姆身邊,對眾人道:「我需要每人的三根頭發,希望各位配合。」
站在一旁的毛利蘭聞言,臉色頓時就白了,她小心翼翼的問:「為、為什麼要頭發?」
頭發,加上黑澤夭夭女巫的職業,總覺得是要用來做什麼不好的東西。
比如詛咒娃娃!
朗姆陰冷的目光頓時掃來,顯然對於女僕隨便開口很不滿。
毛利蘭被朗姆的眼神駭住,害怕的往諸伏景光身後躲。
「放心,不是什麼奇怪的事。」黑澤夭夭瞥了黑澤陣一眼,垂下眸子羞澀一笑,「我想為各位祈福,讓朗姆家越來越好。」
黑澤陣,「……」
為什麼他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黑澤夭夭又道:「當然,我絕對不會插手朗姆先生對於繼承人的抉擇,請各位盡管放心。」
朗姆哈哈大笑,主動從托盤裡拿起剪刀,「那就從我開始,只要三根是嗎?」
「三根就好。」黑澤夭夭淺淺一笑。
朗姆從頭上剪下一小撮頭發,從其中挑選最長的三根放托盤裡,笑容溫和,「你我相識已有近三十年,我已兒孫滿堂,你卻還形單影只,原本我是很擔心的,現在我總算是能放心了。早知道你能看上小琴酒,他出生的時候我就該把他送給你。」
那副對單身的好友終於放心了的模樣,哪怕是黑澤夭夭也看得牙疼。
簡直虛偽又做作!
再說,出生就送來,你倒是得有那本事啊!
黑澤夭夭趕緊端著托盤遠離朗姆,來到第一繼承人黑麥面前。
赤井秀一同樣剪下三根頭發,打量的目光落在黑澤夭夭身上,笑道:「現在把二弟送給黑澤小姐也不遲,畢竟我見二弟也很喜歡黑澤小姐。」
赤井秀一儼然一副財產爭奪狗血劇中,不擇手段打擊弟弟的壞哥哥嘴臉。
還是那種帶著好人面具的壞哥哥。
安室透在心裡默默給赤井秀一點贊。
他也很想這麼干,奈何還有一個波本的身份在那。
其他人也都是一副憋笑的模。
赤井秀一的話提醒了朗姆他的存在,「小黑麥和小波本你喜歡嗎?我這三個兒子別的優點沒有,就是長得好看。黑澤小姐不用跟我客氣,隨便挑。」
黑澤夭夭,「……」
小黑麥、小波本,「……」
「呵!」小琴酒不厚道的笑了。
其他人也都憋笑憋得痛苦。
「如果黑澤小姐滿意,可以常駐古堡中,我的三個兒子一定很願意隨行左右。」朗姆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出賣著兒子們。
眾人,「……」
三個兒子隨行左右,如何隨行?
黑澤夭夭都被朗姆這個沒下限的貨給驚呆了。
本來還調侃琴酒的赤井秀一一臉便秘的表情,徹底笑不出來了,看好戲的安室透也沒好多少。
臉色最難看的還要屬黑澤先生。
看到端著托盤默默挪到他身邊的黑澤太太,他不爽的扭開頭,堅決不看黑澤夭夭。
讓她羞澀一笑,現在笑不出來了吧!
看著黑澤先生那生氣的小模樣,黑澤夭夭玩心大起。
她單手端著托盤,掬起一把黑澤先生的長發,如之前在房間一般,放在鼻尖嗅聞,落下一吻,轉頭對朗姆道:「不,我不喜歡喝威士忌,琴酒就很好,百搭。」
「哈哈哈哈……」朗姆開懷大笑,「那這瓶琴酒就送給黑澤小姐了。」
莫名其妙就被送出去的百搭琴酒,「……」
「咳咳咳,抱歉,沒能得到黑澤小姐的青睞,讓我感到難受。」安室透壓抑的笑聲變成了咳嗽,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住,一點也看不出他在難受。
江戶川柯南和世良真純他們都認識琴酒,同樣一副強忍笑意的模樣。
內心已經無力吐槽的諸伏景光才是最辛苦的那個,因為他還得裝出一副發生了什麼,黑澤先生怎麼就被可怕的女巫盯上的擔憂表情。
在場的人裡,恐怕也只有一無所知的毛利小五郎他們,才會擔心琴酒的生命安全。
黑澤夭夭繞餐桌一圈,收集好所有人的頭發,依次排在托盤上,和眾人告別。
在她走後,朗姆也站了起來,「孩子們,只有兩天時間了,可要加油哦!希望晚餐的時候,我能聽到你們找到鎖的好消息。」
伏特加趕緊伸手去扶。
「不必,你留下來和大家一起找鎖吧!」朗姆擺擺手,慢悠悠的走了。
沒了外人,世良真純好奇的問:「琴酒先生,你昨晚有沒有得到什麼特別的情報?」
黑澤陣沒有說話。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就算得到情報,那也是大哥用身體換來的,憑什麼告訴你們。」凶悍的伏特加堅定的站在黑澤陣身後。
眾人,「……」
琴酒,「……閉嘴!」
伏特加悻悻然閉嘴。
琴酒和伏特加一直是江戶川柯南的夢魘,但這一刻,看著坑大哥的伏特加,看著一臉表情扭曲的琴酒,江戶川柯南滿足了,徹底怕不起來了。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人生都圓滿了!
回去之後,一定把這一幕好好和灰原哀說說,一定能讓灰原哀不再怕琴酒。
世良真純壞心眼的說:「我們也不讓琴酒先生吃虧,昨晚小蘭得到了很重要的線索,我們可以交換。」
黑澤陣冷笑,「根據身份卡,世良真純是一個哭哭啼啼,怨天尤人的姑娘,你好像不太符合。我是把寄人籬下的小姐威脅主家少爺的事告訴朗姆好,還是告訴黑澤夭夭好?」
世良真純一噎,默默縮了縮脖子。
無論是詭異的黑澤夭夭,還是疑似黑衣組織二把手的朗姆,她都不想面對。
「其實告訴你們也無所謂。」黑澤陣道:「昨晚我旁敲側擊的打聽了一下,鎖應該是個很關鍵的東西,裡面藏著不得了的東西。」
「大哥。」伏特加驚叫道:「你真的被黑澤夭夭那個老女人給玷污了?」
黑澤陣的額頭爆起青筋,「伏特加,從現在開始,直到結束,你不准再說一句話。」
伏特加默默閉嘴,可憐巴巴的縮成一團。
「從我們拿到鑰匙的那一刻起,目標就是找鎖,但有一點很奇怪。」赤井秀一沉思道:「對方一直沒有明確要找的是什麼上的鎖。」
世良真純明白了赤井秀一的意思,「門鎖、窗戶鎖、車鎖……真要論,這個家裡的鎖可太多了,我們具體找的是什麼上的鎖。」
「唉,不是保險箱嗎?」毛利小五郎驚訝的說:「財產轉讓協議書這麼重要的東西,肯定鎖保險箱裡啊!」
「爸爸,保險箱那麼大,怎麼可能。」毛利蘭猜測道:「應該鎖在容易藏起來的小箱子裡。」
「說不定就藏在某個房間裡,昨天給的鑰匙其實是房門鑰匙。」茱蒂分析道:「那鑰匙比一般的鑰匙大且厚,開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小鎖。」
……
說起鎖對應的容器,眾人猜測紛紛。
「或許,連讓我們找鎖的朗姆都不知道,要找的鎖在什麼東西上。」安室透給出答案。
毛利小五郎不認同的說:「朗姆也不像得了老年痴呆的樣子,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因為那很可能是威士忌家族留下的東西。」赤井秀一道:「朗姆知道在坐的人中隱藏著威士忌家族的人,就想借助他們的手,找到鑰匙。」
「保鏢應該是用來保護安全的,但朗姆卻讓伏特加跟著我們找鎖。」安室透若有所思,「他在著急。」
「那我們中,到底誰是威士忌家族的人?」茱蒂嚴肅的問。
赤井秀一,「……」
茱蒂分析道:「我們只要揪出隱藏的威士忌家族成員,豈不是就能逼問出鎖的位置。」
「那只是故事背景。」江戶川柯南死魚眼道:「茱蒂老師好笨哦!」
江戶川柯南暗道不妙。
因為人物背景和大家本身的身份太過貼切,加上種種詭異的事,好像已經有人開始沉迷其中了。
茱蒂尷尬的笑笑,「抱歉。」
赤井秀一嚴肅的說:「這頂多算一場游戲。」
茱蒂咬咬唇,「我知道。」
老好人高木涉打圓場道:「不如我們來看看小蘭小姐找到的筆記本。」
毛利蘭房間找到的筆記本,其實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陣法,和江戶川柯南昨晚分析的差不多。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第一頁的三個黑袍人背靠背的圖。
佐藤美和子嚴肅的說:「既然筆記本藏在床板下,那其他人的房間說不定還隱藏其他線索。這一次我們要找得更仔細才行。」
佐藤美和子提議道:「可以先去名字和威士忌有關的黑麥和波本房間找找,看看有沒有線索。」
諸伏景光很清楚黑澤夭夭要找的是什麼,生怕他們浪費時間,接著道:「還有其它空房間,我們也得好好找找。萬一我們找的真的就是財產轉讓協議書,那威士忌酒的房間,就不一定會有線索。」
佐藤美和子認同的點點頭,「言京先生說的也有道理。」
「行,我們趕緊去找鎖。」毛利小五郎充滿了干勁,「不管裡面藏著什麼,我沉睡的小五都要找到它,然後狠狠甩朗姆臉上。」
第182章 無人生還12
朗姆並沒有回樓上的房間,而是穿過庭院來到噴泉邊。
清澈的水從泉眼中高高衝出,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線,落在下面的圓形水池中。
點點水花折射著日光,散出七彩的光,像寶石一樣漂亮。
朗姆伸出手,任由噴泉的水落在手上。
他感受著水從指尖劃過的感覺,想像著被封印在噴泉下的威士忌家三位家主正在遭受的酷刑,心情就無比愉悅。
「強大的威士忌家族,終究還是湮滅了。」朗姆笑著,眼中全是勝利者的瘋狂,「這就是命運啊!注定一切都該是我朗姆的,哈哈哈哈哈……」
緬懷完光輝的過去,祭奠完曾經的對手,朗姆心滿意足的漫步在開滿紅玫瑰的花園裡,看著這屬於自己的江山。
突然,他注意到大鐵門外似乎有人。
那是兩個人,其中一個是穿著藏青色西裝的小胡子男人,另一個則是穿著灰色西裝的小青年。
朗姆掃視了一眼小青年就將目光著重放在小胡子男人身上。
那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朗姆背著手,笑呵呵的迎了上去,「二位早安?不知道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
諸伏高明拿出警察證展示給朗姆看,說道:「我們在調查一起案件,有一個小女孩逃進了山裡,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過。
說著,諸伏高明又拿出了灰原哀的照片讓朗姆辨認。
朗姆接過照片,仔細辨認。
總感覺有點眼熟。
難道……這也是二十五年前被他弄死的威士忌家族成員之一?
唉,當年為了奪取威士忌家族的財產,弄死了太多人,不記得了。
古堡在懸崖峭壁之上,如果真的是小女孩迷路,絕對不可能來這裡。
所以,這兩個自稱來調查殺案子的警察,其實是來調查威士忌家族的事的?
越想,朗姆越覺得可疑。
可惡,陰魂不散的威士忌家族!
見朗姆一直盯著看,跟著諸伏高明的小警察問:「老先生是不是見過?」
朗姆搖頭道:「沒見過。」
小警察有些失望,如果在這裡找不到,那只能搜山了,那將會是一個浩大的工程量。
殺人案今早才破獲,同時也知道了灰原哀是因為撞破了凶手運送屍體才失蹤的。
他們看到山中古堡,還以為小孩子會來這裡求助。
朗姆十分好心的說:「我一個老頭子,一直在家裡,確實沒見過,但或許我的孩子們見過,不如二位先進來,我叫我的孩子們來看看。」
小警察大喜過望。
諸伏高明不疑有他,感謝道:「那就麻煩老先生了。」
「不必客氣,趕緊進來。」朗姆笑呵呵的將人叫進來。
朗姆在前面帶路,盡量走不引人注目的小路,朝著古堡去。
玫瑰園裡並不只有玫瑰,還有樹和薔薇做點綴。
在經過一個薔薇花拱門的時候,朗姆突然發難,一把掐住諸伏高明的脖子,壓著他的頭撞在拱門的鐵欄杆上,將人撞暈。
小警察完全想不明白,好好的找個人,怎麼突然就襲警了。
難道這是殺人犯沒被查出的幫凶?
小警察慌忙火急的想要掏槍。
解決掉最強的,朗姆反手丟開,利落的抓住小警察的手,扯著人,再一次按著頭撞鐵欄杆上。
看著兩人頭上流下一樣的鮮血,朗姆嫌棄的踢了一腳,「真是沒用,這麼容易就死了。」
為了完成游戲,黑澤夭夭在催眠的時候,特意改過一些常識。
比如這個世界上只有面包這一種食物,人人都吃面包,區別只有貴族在餐桌上吃,下人拿在手裡吃。
再比如,只要流血,就代表人死了。哪怕是手上被割了一個小口子,見紅就是死。
於是,在朗姆的眼中,就是他已經成功的殺了前來調查威士忌家族的兩個警察。
接下來,就是找人來處理屍體。
「嗯,就在花園裡挖個坑好了,哈哈哈。」朗姆滿意的走了。
其他人都在古堡裡翻找東西,朗姆先找到的是世良真純帶隊的一組,朗姆問:「我的保鏢呢?」
江戶川柯南甜甜的問:「朗姆先生找保鏢叔叔有事嗎?我可以幫你去叫。」
朗姆慈愛的摸摸江戶川柯南的小腦袋,樂呵呵的說:「本來有點小事讓他去做,不在也沒關系。言京三郎,你跟我來。」
在老爺子眼裡,讓保鏢去挖坑,和讓管家去挖坑,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保鏢體格強壯,挖的更深。
江戶川柯南心有疑惑,想要跟著去看,被朗姆拒絕了。
他捏了捏江戶川柯南的小肩膀,滿意的點點頭,笑呵呵的說:「如果柯南找到了鎖,朗姆爺爺就賜你一個朗姆家的名字,好不好啊!」
江戶川柯南嚇得趕緊後退。
酒名?
不必了!
……
另一邊。
黑澤夭夭給灰原哀拿了面包和礦泉水,結果發現,灰原哀因為嘴巴大張了一夜,咀嚼有些困難。
她想了想,就決定去廚房找個碗和勺子,把面包和水攪拌成糊糊給灰原哀吃。
「早知道,我應該准備點奶粉的。」黑澤夭夭重新給灰原哀把嘴巴貼上,鎖好門,下樓找餐具。
在二樓搜尋的隊伍,正好是伏特加所在的一隊,他一直有意無意的盯著黑澤夭夭的房門,第一時間注意到她離開了房間。
在一定程度上,琴酒在伏特加的心裡已經成神了。
這樣一個神,和黑澤夭夭那樣一個明顯有問題的老女人發生了關系,伏特加就覺得是黑澤夭夭做了什麼。
見黑澤夭夭下樓去,伏特加趕緊跟上。
伏特加不敢跟太緊,兩人隔著很長一段距離。
黑澤夭夭去餐廳拿了碗和勺子,想了想,又繞路去花園,准備帶兩朵灰原哀喜歡的玫瑰回去。
畢竟做了那麼過分的事,稍微哄哄吧!
不知不覺,黑澤夭夭也學會了黑澤先生那套,明知道在做的事一定會惹對方生氣,還死性不改,卻又一邊哄著的可惡行徑。
花園小路交錯,伏特加沒有一直跟著黑澤夭夭,而是選了另外的路走。
這一走,就讓他看到了花園裡「挺屍」的兩個警察。
由於他們都穿著便服,伏特加不知道他們是警察,但他知道一點。
這兩個人是突然多出來的。
也就是說,他們或許知道離開古堡的方法。
於是……
等朗姆帶著諸伏景光,諸伏景光扛著鋤頭到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朗姆看著空空如也的地方,臉色陰沉得像暴雨傾盆的天空。
他咬牙切齒的道:「威士忌!」
一定是威士忌家族潛伏在古堡裡的老鼠偷走了屍體。
真是令人惡心的老鼠!
蘇格蘭威士忌,「……」
怎麼了?
諸伏景光好脾氣的問:「朗姆先生,不知道你想要挖什麼。」
朗姆隨意指著手邊的一株玫瑰道:「把它挖了種到噴泉邊去,那邊太空了。」
諸伏景光,「……」
朗姆沒給諸伏景光找借口的機會,黑著臉走了。
一時間諸伏景光挖也不是,不挖也不是。
猶豫了一下,諸伏景光還是決定,為了維持他普通人的人設,還是乖乖挖吧。
他打量四周,想要選一個矮一點的地方,進入花圃裡。
就在這時,他敏銳的注意到,薔薇拱門上有不自然的地方,有幾朵花像是被什麼東西砸過,地上還有掉落的花瓣。
諸伏景光放下鋤頭上前檢查,居然在鐵欄杆和薔薇花枝葉上發現了新鮮的血液。
想到朗姆叫他帶上鋤頭和剛才陰沉的臉色,以及那句「威士忌」,諸伏景光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該不會,朗姆發現誰是威士忌家族的人,就把人騙到這裡殺了吧!
想到這,諸伏景光哪裡還顧得上挖玫瑰花,趕緊去核實古堡裡的人員。
……
古堡裡正在進行地毯式的搜索,無論人藏在哪裡都可能被找到。
聰明的伏特加想到了一個好地方——花園。
確定朗姆和諸伏景光都走後,在角落一個厚重的花叢中,伏特加悄悄露出來半個頭。
他們是一伙的!
這個猜測讓伏特加越發小心,也將組織二把手朗姆排除在了可信任名單之外。
看樣子,在整個古堡裡,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大哥琴酒。
伏特加趁著諸伏高明和小警察還沒醒,偷偷潛伏回城堡拿繩子。
不管怎樣,現在最主要的是把人控制在手裡,然後找機會把事情告訴大哥琴酒。
大哥最擅長從別人的嘴裡撬秘密了,只要他來審問,一定能知道離開的方法。
諸伏景光回到古堡,一樓一樓的清點人員,發現伏特加居然不在。
發現這件事後,他又不敢去找黑澤夭夭,因為赤井秀一他們在二樓搜查。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有人襲擊了他。
……
諸伏高明沒有防備朗姆,但不代表朗姆發難他毫無反抗。
他第一時間做出來防護,其實並沒有砸得那麼重,只暈了一會,落在伏特加手裡後他就醒了。
後來的昏迷一直是偽裝。
眼看著伏特加離開,他趕緊檢查同事,確定他只是暈著。
不確定伏特加什麼時候回來,他只能背起人,小心繞過花園,暫時躲進附近的一個空房間。
第183章 無人生還13
因為沒有人出事,諸伏景光就不想暴露身份去找黑澤夭夭,想等二樓的人搜查完,或是晚上再找機會說。
他就是在回一樓,和世良真純、毛利蘭他們彙合的時候之前,遇上了襲擊。
臥底的身份,加上這些年來的經歷,讓他哪怕是在日常生活中也保持著一分警惕。
他幾乎是在對方出手的時候就發現了襲擊,並做出了有效的應對。
躲過襲擊後,諸伏景光反手就是一手拐。
襲擊他的人也明顯有所准備,並沒有被傷到,反而側身抓住了他的胳膊。
諸伏景光直接回身側踢,想要將人逼退。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看清了襲擊他的人。
一瞬間的驚訝過後,想要收回腳已經來不及了。
諸伏高明結結實實的被踢了一腳,後背砸在牆上,發出悶哼聲。
他自然也看到清了諸伏景光的樣子,不過因為易容的關系,他雖覺得眼熟,卻沒有那麼驚訝。
在被一腳逼退後,他並沒有就此收手,而是繼續出手。
這個古堡裡的人都太奇怪了,還每一個身手都很厲害,諸伏高明很擔心他不小心闖入了什麼犯罪窩點,這讓他心驚又警惕。
他會襲擊諸伏景光,只是單純的想要找個人詢問情況。
現在暴露了,即便發現隨便遇上的也是硬茬子,他也沒法收手了,只能繼續。
諸伏景光發現是親哥哥,雖不清楚他怎麼會在這裡,頭上還受了傷,卻不願意再和他打。
他看了一眼諸伏高明出來的房間,一邊躲避著他的攻擊,一邊朝著房間退。
諸伏高明看出了他的退讓,進入房間後,他就關上門,停下了攻擊。
這邊都是狹窄的幫佣房間,連被褥都沒有的床上還躺著一個人。
兄弟兩人,時隔多年,站在狹窄的房間裡,無聲的對峙。
直到這時,諸伏高明才仔細打量諸伏景光的樣子,眉頭漸漸皺起。
眼前的男人,眉宇間有著景光的影子。就連他看人的眼神,都是那麼像。
「你是誰?」他冷冷問。
諸伏景光咬了咬,最終道:「言京三郎。」
「言京……」諸伏高明的目光死死盯著諸伏景光,仿佛要將他看穿,口中咬著他的名字,「三郎!」
言京!三郎!
這個名字在腦海裡轉了一圈,諸伏高明的心跳亂了一拍。
諸伏景光敏銳的注意到諸伏高明那微弱的情緒變化,既期待被哥哥認出,又不希望被哥哥認出。
最終,還是不想連累親人的心占據了上風,他笑問:「我名字有什麼問題嗎?」
聽著這個變得更加成熟,卻依舊熟悉的聲線,諸伏高明平靜的搖搖頭,道:「沒什麼問題。」
諸伏景光很清楚,哥哥諸伏高明是個很聰明的人,他實在不確定,哥哥到底有沒有看出什麼。
目測諸伏高明和地上躺著的小青年的身高,都很符合薔薇拱門那鐵欄杆上血跡的高度。諸伏景光確定,朗姆原本要他埋的就是哥哥諸伏高明。
朗姆知道了!
這個猜測讓他不安。
想了想,諸伏景光笑問:「不知道二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會受傷?」
諸伏高明笑著將身份和來意都說了一遍,最後道:「我們來的時候,遇到了一位老者,他莫名其妙就對我們動手,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諸伏景光的心沉了沉。
表明身份,說明來意,最後還隱隱有詢問他的意思。
如今已經能完全確定了,諸伏高明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
只是,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明明連安室透都沒有往他是諸伏景光上去想。
難道是因為沒親眼見過他死,所以不相信?
可即便這樣,也應該懷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態度如此篤定。
諸伏景光深深看了諸伏高明一眼,笑道:「二位既然是來找人的,那便不能多耽擱,不如我送你們離開。」
「好。」諸伏高明很平靜的接受,轉身去背小警察。
諸伏景光看著諸伏高明後腦勺上的傷口,滲透襯衣的鮮血,握了握拳頭,終是不忍心親哥哥就這樣帶傷背著一個人走山路,「你先藏在這裡,我去找藥。」
「言京先生。」諸伏高明叫住他。
諸伏景光回頭,對視上一雙冷靜嚴肅的藍灰色眼眸,在這雙眼睛的深處,藏著關心與擔憂。
「一點小傷,不必擔心。」他說:「如果我們失蹤太久,警方一定會找來。」
諸伏景光明白哥哥的意思。
兄弟兩人,誰都沒有挑明,但彼此都清楚。
「我送你們離開古堡。」諸伏景光上前幫忙扶人。
「唉,那扇門怎麼是關著的?」從拐角出來,隔著老遠,世良真純敏銳的注意到角落裡關著的房門。
或許是為了方便,除了有人住的房間,古堡裡所有的房間一直都是開著門的。
世良真純和江戶川柯南對視一眼,悄悄朝著關著門的房間走去。
毛利蘭跟在兩人身後。
隨著靠近,兩個姑娘停下腳步,由人小體輕的江戶川柯南靠近門偷聽。
他們的靠近,並沒有瞞住房間裡的人。
諸伏景光壓低聲音,小聲交代,「記住,你是去東京出差,一顆巨大的隕石從天而降,等你再次醒來就出現在了古堡外面。你上前詢問,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把你打暈,之後你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諸伏高明,「……」
這謊言會不會太假了?
要知道,他可是一步一步從山下走上來的。
諸伏景光放開小警察,大大方方上前,正准備開門,門就被一只腳踹開了,鎖都被踹變形了。
「小蘭,干得漂亮。」世良真純拍著手贊嘆。
如果她穿的不是淑女長裙,她都想自己上了。
「言京先生。」毛利蘭看清門後的人,嚇得趕緊把腿收回去。
諸伏景光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
如果不是他退得夠快,那黑澤夭夭可能就會因為需要幫他叫救護車而停止游戲了。
「高明警官,你怎麼會在這。」江戶川柯南注意到房間裡另外的人。
「柯南。」諸伏高明頗為意外。
「高明警官。」江戶川柯南噔噔噔衝進去,注意到他和小警察頭上的鮮血,「你們怎麼受傷了?」
「似乎是朗姆先生動的手,懷疑他們是威士忌家族的人。」諸伏景光義憤填膺的說:「剛才朗姆先生找我,就是為了讓我挖坑處理他們,真是太過分了。」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他怎麼會懷疑高明警官是威士忌家族的人呢?」江戶川柯南想不明白。
世良真純看著諸伏高明和諸伏景光相似的面容,有什麼記憶在腦海裡蘇醒。
好像有音樂的聲音。
毛利蘭錯誤的將諸伏景光的話理解成,是他救了兩人,趕緊阻止道:「既然朗姆先生以為他們死了,就這樣出去被看到,真的沒關系嗎?」
諸伏景光順著毛利蘭的話道:「那我們暫時把人藏在這裡。」
諸伏景光和諸伏高明扶著小警察,在床上躺好。
世良真純笑眯眯的打量諸伏高明,「這位高明警官,是怎麼來到這的?昨天我們搜查的時候可沒有這麼一號人物啊!」
世良真純的話提醒了江戶川柯南和毛利蘭,他們只顧著關心諸伏高明的情況,居然忽略了這麼重要的問題。
諸伏高明,「……」
「對呀,我都忘記問了,這位先生是怎麼來古堡的。」諸伏景光睜著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諸伏高明。
諸伏景光在弟弟期待的目光中,緩緩搖頭,一如既往的沉著冷靜,「我也不太清楚。我到東京出差,隕石砸中東京,醒來就到了古堡外。」
這麼拙劣的謊言,相信的人就是傻子。
諸伏高明相信,以江戶川柯南的聰慧,絕對不會相信。
江戶川柯南立馬問:「高明警官沒有玩只言片語嗎?」
諸伏高明反問,「那是什麼?」
「沒有嗎?」江戶川柯南陷入沉思。
諸伏高明道:「……沒有。」
看著陷入沉思的江戶川柯南,諸伏高明開始懷疑,「隕石砸中東京」其實是什麼暗號,「只言片語」就是暗號的另一部分。
不然怎麼解釋,連赤壁都能解決的聰明孩子,居然真的相信了。
諸伏景光趕緊轉移他們的視線,「小蘭小姐,柯南,他們都受了傷,不如你們去找點藥和水來。這些問題我們等會再討論。」
「那我去拿藥。」毛利蘭道。
「我去拿水。」江戶川柯南道。
「我跟柯南一起去,還能拿點食物過來。」世良真純道。
諸伏景光本來還想著怎麼打發世良真純,見狀笑道:「那就麻煩世良小姐了。」
確定三個人都走了,諸伏景光立馬問:「能聯系到你的同事嗎?警察不能出現在這裡。」
諸伏高明嚴肅的看著諸伏景光,問了一個問題,「他們安全嗎?」
你安全嗎?
「我們都很安全。」諸伏景光回。
諸伏高明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對面似乎很生氣,還大吼大叫的,可等諸伏高明強硬的說不要來,並說沒事後,對面雖然依舊大吼大叫,不過還是答應了下來。
諸伏高明收起手機,表情很無奈,「是大和敢助,你應該有印像。這麼多年了,脾氣還是那樣。」
「多謝。」多謝時隔這麼多年,經歷了那麼多事,還這樣的信任他。
哪怕是親兄弟,這份感情也太過厚重。
「不必客氣,言京先生。」
……
「柯南,你有沒有覺得,言京三郎和那位高明警官很像,尤其是那眼尾上翹的眼睛,簡直太像了。」世良真純很肯定的說:「他們之間,一定有問題。」
江戶川柯南也發現了這點,不過他沒多想,「這應該只是巧合。」
「但那個警官出現得太奇怪了,他還沒玩過只言片語。」世良真純想不通。
要知道,古堡裡的人除了朗姆和黑澤夭夭,剩下的十二人,都玩過只言片語。
這一點也是江戶川柯南想不明白的。
不過他可以確定一點,「高明警官肯定沒有撒謊。他們的身份或許和我們不一樣。」
「你也太篤定了。」世良真純撇撇嘴。
「因為高明警官是警察。」正義的伙伴。
第184章 無人生還14
所有人一起行動,好處很明顯,大家可以互相監督;
壞處也很明顯,遇到現在這種情況,江戶川柯南無法告訴赤井秀一他們,諸伏景光無法告訴黑澤夭夭。
無論以什麼理由去找人,都在明白的說,我們有小秘密,就是不帶你玩。
又到了晚餐時間。
大家提前來到餐廳,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管家和女僕恭敬的站在一邊。
這一次,就連黑澤夭夭也早早喂完小雪莉下來。
江戶川柯南趁機和餐桌上的人大眼瞪小眼,用眼神傳遞情報。
當時間晚餐時間到達,朗姆才在伏特加的攙扶下,慢悠悠的晃來。
朗姆在主位上坐好,銳利的的雙眸掃視餐廳裡的人,最後落在毛利蘭和諸伏景光身上,「怎麼都站著?找個空位坐下。」
諸伏景光和毛利蘭對視一眼,誰都沒有動。
「坐下!」這一次,朗姆的聲音聲音充滿了威嚴與壓迫感,是一種不容拒絕的強硬態度,「伏特加,你也到後面坐下。」
朗姆突然改變的態度讓眾人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多謝朗姆先生。」諸伏景光第一個坐下。
伏特加和毛利蘭緊隨其後。
朗姆笑呵呵的問:「已經兩天了,不知你們找到鎖了嗎?」
「這個家實在是太大了,我們用盡全力,依舊一無所獲。」安室透眨巴眼睛,手指比了個小小的間距,目露可憐之色,「能不能給點提示,就一點。」
明明是個快三十歲的男人,撒起嬌來居然毫無違和感。
黑澤夭夭看得眼睛都直了。
這未免也太可愛了吧!
如果不是她也不知道鎖在哪裡,都想給他點提示了。
突然,黑澤夭夭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她機械的扭過頭,對視上黑澤先生那雙比寶石還漂亮的冷淡眼眸。
黑澤夭夭衝他眨眨眼,無聲的說:「放心,我就看看,什麼都不做。」
黑澤陣翻了個白眼,扭過頭等朗姆的回答。
就她那動不動就羞得手指、腳趾蜷縮的臉皮,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亂來。
面對小波本的撒嬌,硬心腸的朗姆不為所動,他甚至憤怒的拍打桌子,冷聲道:「我看你們是壓根就沒用心找。」
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勞累了一整天的眾人,一定給朗姆兩巴掌。
他們怎麼就沒用心找了。
犄角旮旯都翻便了,一整天下來,除了在樓上的空房間找到兩個小人像,別的什麼都沒有。
那兩個小人只有巴掌大小,和毛利蘭房間裡找到的筆記本上畫的,一模一樣。
三個黑袍人背靠背站著。
「就在今天早上,有兩個小偷闖進了朗姆家的地盤,上天對他們降下懲罰,奪走了他們的生命。」朗姆陰冷的目光掃視過眾人,「有人偷走了屍體。」
黑澤夭夭皺眉,她並沒有安排這樣的劇本。
難道是像灰原哀那樣的外來者?
不知情的人都在思考朗姆什麼意思,知情的人卻緊張的看著朗姆,很擔心朗姆要搜人。
江戶川柯南看著朗姆對於闖入者已經是屍體的篤定樣子,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一直困擾他的難題,就迎刃而解了。
但如果真是那樣,就未免太可怕了。
朗姆嘆息著,像每一個為子女操碎了心的老父親,「我明白,是威士忌家族的殘余在暗中阻攔,他們想要毀了朗姆家的輝煌。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絕對不會。」
朗姆站了起來,對著眾人留下最後一句話,「記住,朗姆家的尊嚴,不容侵犯。」
他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冷漠的握緊手中的權利之劍,堅守著自己的領地。
黑澤夭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修改了朗姆所以的記憶,把他作為游戲中被推倒的BOSS放在高位,等待著玩家們掌握足夠的情報後,團結一致上手推。
但朗姆畢竟不是程序設定的代碼人,有自己的思想,黑澤夭夭擔心朗姆這個BOSS在推之前,自己先把玩家給推了。
不行,她得給朗姆再下點暗示。
「管家,把我的食物送到我房間去。」黑澤夭夭起身,跟上朗姆。
「是。」諸伏景光端起黑澤夭夭那份面包和水,落後她一大截。
離開餐廳,轉上二樓的時候,諸伏景光遇上了等候的黑澤夭夭。
「闖入者是怎麼回事?古堡裡來人了?」黑澤夭夭問。
諸伏景光將事情說一遍,安慰道:「高明哥已經聯系了警察那邊,你不必擔心。」
「你們兄弟相認了?」黑澤夭夭好笑的說:「果然,高明哥哥是個文化宣傳大使。」
諸伏景光回憶之前諸伏高明聽到他名字的反應,加上黑澤夭夭的身份,仔細一想,頓時就明白。
「你居然還玩這種文字游戲。」諸伏景光無語的說。
黑澤夭夭又問:「他身上有通訊工具,江戶川柯南沒懷疑?」
「世良真純問過,不過高明哥說身上的手機不見了,他們也沒有過多懷疑。」
諸伏景光問:「要不要找機會把他們送走?為了不打擾你的計劃,我沒有讓高明哥說只言片語,這是很大的漏洞。」
「現在送走,漏洞更大。」黑澤夭夭道:「江戶川柯南他們應該已經把古堡裡的線索都找到了,就算被發現什麼,也無所謂。」
諸伏景光聽她這麼說,懸著的心跟著放了下來,他將端著的食物遞給黑澤夭夭,「我出來太久了,再不回去恐引人懷疑。」
「灰原哀在我那,你找機會告訴諸伏高明。」黑澤夭夭道。
「多謝。」諸伏景光笑笑,轉身回餐廳。
黑澤夭夭端著食物上樓找朗姆。
他又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看著噴泉所在的方向。
黑澤夭夭湊近朗姆,漂亮的紅色瞳孔猶如鬼魅,幽幽道,「再看他們也不會爬出來。」
「如果能爬出來,那再好不過。」朗姆陰冷的笑著,「那我就可以好好問問他們,威士忌家族的藏寶圖到底藏在哪裡。」
「死人是沒辦法回答你的。」黑澤夭夭的手搭在朗姆肩膀上,彎著腰在他耳邊說:「一切還得靠可愛的孩子們。」
「你真的沒辦法找出藏寶圖的位置?」朗姆盯著黑澤夭夭,陰邪的笑著,「我可以把琴酒送給你,並欽點他成為朗姆家下一任家主。」
「你這是懷疑我嗎?」黑澤夭夭直起腰,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對那些凡俗財務沒有任何興趣。你以其在這裡想東想西,還不如好好催催孩子們。」
「他們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朗姆悠悠嘆息。
黑澤夭夭笑道:「誰能沒有小心思,只要能找到鎖,一切都好說。」
「但他們會欺騙我。」朗姆哀傷的嘆息,「我養育了他們,給他們吃,給他們穿,給他們最好的一切,他們卻欺騙著我。」
「那又怎樣?只要找到鎖,拿到藏寶圖,你就能得到威士忌家族的寶藏。那裡有著你夢寐以求的長生秘訣。」黑澤夭夭摸著他花白的頭發,輕蔑一笑,語氣裡滿是誘惑,「你已經不再年輕了。」
「對,鎖最重要。」朗姆堅定的眼神中,似有緋色繚繞,「我要得到威士忌家族的寶藏。」
「對,就是這樣。還剩下最後一天,你要做的就是靜靜的等待。」黑澤夭夭最後催眠道:「孩子們會給你帶來藏寶圖,他們都是你可愛的孩子,終究還是向著你的。」
「對,我要等著,等著,等著……」朗姆的目光毫無焦距,慢慢的定格在花園的噴泉上。
黑澤夭夭清晰的感覺到,異能使用成功,那點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朗姆先生,要相信孩子們,他們可都是朗姆家的精英。」黑澤夭夭將裝著礦泉水的高腳杯放朗姆手裡,收起異能,端著面包走了。
……
等諸伏景光回餐廳,剛好遇到出來的眾人。
「你們都商量完了?」會不會太快了?
「我們要回去睡覺了。」江戶川柯南揉揉眼睛,膩著毛利蘭,「小蘭姐姐,我們趕緊回去了,好累哦!」
「要抱嗎?柯南。」毛利蘭問。
「不要。」江戶川柯南抓著毛利蘭的手,甜甜的說:「拉著就好。」
「那趕緊走吧!」毛利蘭心疼不已。
一整天,柯南都跟著他們翻箱倒櫃找線索,連午覺都沒睡,確實很為難一個小孩子。
「言京先生,晚安。」世良真純擺擺手,提著裙擺上樓去了。
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他們也都和諸伏景光揮手告別,上樓睡覺去了。
諸伏景光,「……」
難道不討論一下闖入者的事嗎?
落在最後的是伏特加和琴酒,諸伏景光糾結了一秒,轉身找高明哥哥去了。
伏特加終於找到機會,向大哥報備他發現的秘密,最後總結,「大哥,那兩人來的時候,並沒有直升機靠近古堡。或許有離開古堡的方法,只是我們沒發現。」
比如鐵索,比如攀岩裝備!
黑澤先生一本正經的反問:「傳送陣?任意門?」
伏特加停下腳步,瞪大眼睛看著自家大哥,「大哥,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吧,世界上哪有任意門,那都是小孩子的幻想。」
大哥絕對絕對不會有那麼不理智的想法的吧?
伏特加緊緊盯著黑澤陣。
黑澤先生欣慰的點點頭,「還不算太蠢。」
伏特加雖然不聰明,但也不笨,沒有被黑澤夭夭那點小伎倆忽悠到。
伏特加懸著的心頓時落了下來。
他提議道:「那我們明天就別在古堡裡浪費時間了,到外面去找找出路。」
「不要多想,回去睡覺。」黑澤陣道:「今晚無論發生什麼,都乖乖待在房間裡,不要出門。」
伏特加好奇的問:「會發生什麼事嗎?」
黑澤陣一個眼神掃過去,伏特加立馬閉嘴。
黑澤陣上樓,伏特加乖乖跟在後面。
一路到三樓,然後伏特加驚悚的看到,黑澤陣居然從大衣口袋裡掏出黑澤夭夭的房間門鑰匙。
開門、進屋、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伏特加站在樓梯上,半天沒反應過來。
……
黑澤夭夭正在逗小雪莉,見黑澤先生回來,立馬丟下手裡自制的簡易逗貓棒,開心的朝著他撲去。
「阿陣,好想你。」黑澤夭夭熱情的將拉著人到桌子邊坐下,並遞上一杯水。
黑澤陣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托盤上,表情扭曲了一下,果斷轉移話題,「黑澤夭夭,古堡裡有外人闖進來了。」
「我已經知道了,是兩個警察,來找雪莉的。」黑澤夭夭拍著桌子道:「不准轉移話題。」
床上平躺著的灰原哀,努力扭動身體,想要找一個視野開闊的角度,好好觀賞即將到來的好戲。
早上的,黑澤夭夭端著一堆頭發回來,嫌棄的將裡面非黑色的頭發丟垃圾桶裡,一邊抱怨樣本太少,一邊將剩下的黑發打亂順序。
聯系昨晚琴酒從頭發發現她,灰原哀立馬就明白戀愛腦黑澤太太要做什麼了。
她可是期待了一整天呢,為此還努力忍受著黑澤夭夭的騷擾,就是在等這一刻。
在灰原哀期待的目光中,黑澤夭夭小心翼翼的掀開其中一個托盤的蓋布,露出蓋住的東西。
原木色的托盤上,整整齊齊的擺著五根黑色的頭發,它們有長有短,有粗有細。
「咳,第一題。」黑澤夭夭像個考官一樣,嚴肅的宣布考題,「請黑澤先生從五根頭發中,選出心愛之人的頭發。」
黑澤陣,「……」
毫不意外!
早餐的時候,黑澤夭夭打著祈福的名義收集頭發,黑澤陣就已經有了預感。
「黑澤夭夭,你該信任我。」黑澤陣覺得,他有必要說清楚,否則黑澤夭夭遇到點事就找著花樣的折騰他,也挺累人的。
「我當然相信你。」黑澤夭夭無辜的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看我的眼神,滿滿的都是對你的信任。」
黑澤陣的指尖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手邊的托盤就是不信任的證據。
「你這就冤枉我了。」黑澤夭夭義憤填膺,「我如果因為這點小事就懷疑你,昨天晚上就和你鬧了,又怎麼會乖乖的躺在你懷裡,做你的暖寶寶,還為了不凍到你,搶小姑娘的被子。」
黑澤陣,「……」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是黑澤太太一個勁往他懷裡鑽,拼命取暖。
也是他搶了雪莉的被子,就因為她冷。
灰原哀無聲的笑著,膠帶也貼不住她那上揚的嘴角。
讓琴酒做壞事還推給別人,這下子遭報應了吧!
「看看,我多信任你。」黑澤夭夭抓起黑澤陣的手放在心口,認真的說:「我的心一直都在為你跳動,你又怎麼能選不出我的頭發呢?」
在這種有關感情的事情上,黑澤夭夭那張小嘴總是能吧啦出一堆歪理,把黑澤先生說得啞口無言。
一般的軟用完了,接下來就是更軟。
黑澤夭夭一把抱住黑澤先生的脖子,對著那張俊臉就是「吧唧」一口,聲音嬌憨綿軟,「阿陣,人家就是吃醋嘛,就是想要你也認得出人家的頭發嘛!」
黑澤陣,「……」
他能怎麼辦,家裡的小海妖都嗲成這樣了,說教是沒法繼續說教,只能伸手將人圈在身邊,勾過托盤,陪她玩找頭發的游戲。
五根頭發,他逐一捻起來查看。
第一根,又粗又硬還很短,一看就知道是毛利小五郎那個頭上營養都用來長毛發的無腦偵探的。
第二根,柔軟纖細,有些短,烏黑發亮,應該是那位佐藤警官的。
……
檢查完,黑澤陣丟下頭發,舉著手看著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意會,趕緊掏出手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給黑澤先生擦,期待的問:「阿陣,看出來了嗎?哪根是我的?」
「一根都不是你的。你的頭發更細更軟,還有些發黃,一看就是個營養不良的小丫頭。」黑澤陣的手伸向黑澤夭夭的腦袋。
黑澤夭夭一巴掌拍開他的手,趕緊把頭發攏到腦後,警告道:「不可以作弊。」
黑澤陣無奈的收回手,抬抬下巴,「下一盤。」
「好的,好的。」就算被說成「營養不良的小丫頭」,黑澤夭夭也不生氣,趕緊交換兩個托盤,掀開蓋布,露出托盤裡的東西。
一排頭發,一共二十根,整整齊齊的排在托盤上,還特意用剪刀剪得一樣長,一眼看去毫無區別。
黑澤陣,「……」
「我相信阿陣,你最好了。」黑澤夭夭對著那張俊臉,「吧唧」又是一口。
「呵呵呵呵呵呵……」笑聲從灰原哀的胸腔裡發出來,膠帶都貼不住她歡快的笑聲,愉悅的心情。
畫面實在太美好,可惜沒法錄下來!
「閉嘴。」黑澤夭夭凶巴巴的瞪了灰原哀一眼,轉頭又甜甜的對黑澤先生笑。
黑澤陣打量著托盤裡一溜的頭發,實在不想上手。
黑澤夭夭搖晃催促,「遇見問題不能退縮,這只是命運對你的小小考驗。」
一番打量,黑澤陣捻起其中一根,兩根手指搓搓,確定道:「這就是你的。」
黑澤夭夭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黑澤陣故作嫌棄的說:「在眾多的頭發中,只有這一根最營養不良。」
「你居然……」黑澤夭夭秒變哭臉,「你居然沒有認出我的頭發,你果然不愛我了。」
黑澤陣丟下頭發冷下臉,「黑澤夭夭,差不多就行了,不准鬧。」
黑澤夭夭吐吐舌頭,秒變乖孩子,「你居然真的認出來了,果然最愛我。」
「第一根是高木涉的,第二根是毛利蘭的,第三根是世良真純的,第四根還是毛利蘭的……」黑澤陣將托盤裡的頭發全說一遍,最後道:「你的頭發和毛利蘭的最相似,你應該是注意到了這點,托盤裡毛利蘭的最多,你的反而只有一根。」
黑澤夭夭,「……我懂了!」
不是黑澤先生強,是他爸爸給他開了外掛。
「你上輩子,你一定是個賣假發的。」黑澤夭夭嚴肅的說。
黑澤陣沒好氣的問:「那我是不是該考慮,等一切結束後,開個假發店。」
黑澤夭夭猛點頭,「可以開那種有五顏六色頭發的COS店,你可以COS成殺生丸少爺,在門外招攬顧客,我們一定能財源廣進。」
越想,黑澤夭夭越發覺得可行。
「殺生丸,少爺?」黑澤陣挑眉,最後的音調上揚,充滿危險。
黑澤夭夭沉浸在對某位犬妖的幻想中,毫無察覺,還在那侃侃而談,「你一定不認識,那是一部動漫中的角色。他長得超級好看,尖尖的耳朵,紅色的妖紋,棱角分明卻又不失柔和的俊美面龐,一切都那麼的完美。」
說到最後,黑澤夭夭一把抓住黑澤先生的長發,激動的說:「最最主要的是,你擁有和他一樣的銀色長發,COS都不用戴假發了。」
「誰和誰的頭發一樣?」黑澤陣笑眯眯的問。
黑澤夭夭順口回,「你和殺生丸少爺啊!」
等她說話,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黑澤先生似乎在生氣。
黑澤陣溫柔的笑著,「尖尖的耳朵,紅色的妖紋,他是妖怪嗎?」
黑澤夭夭趕緊收起激動的情緒,小心翼翼的打量黑澤陣的神色,乖巧的回答,「那是一個犬妖角色。」
她著重「角色」二字,希望黑澤先生能明白。
黑澤陣推開黑澤夭夭,抱著胳膊,冷哼道:「原來是條狗,白毛狗?」
「犬。」黑澤夭夭稍微爭辯一下,「據說原型是柴犬。」
黑澤陣道:「很了解的啊!」
「黑澤先生!」黑澤夭夭討好的叫著。
「站好。」黑澤陣冷冷道。
黑澤夭夭趕緊拉拉裙擺,拿出軍訓時的架勢,站得筆直,以此來表達自己配合的態度。
「柴犬的話,是個小短腿啊!」黑澤陣嗤笑,「那種短腿的家伙,會帥嗎?」
黑澤夭夭趕緊昧著良心搖頭,「不帥,一點都不帥,跟你簡直沒法比。」
「有沒有想過穿越了,向殺生丸求婚,一起生一窩小狗崽子啊?」黑澤陣的指尖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面,寶石般的墨綠眼眸盯著黑澤太太。
那種仿佛被野獸盯上的感覺,令人頭皮發麻。
黑澤夭夭怎麼都沒想到,黑澤先生的醋點居然在這,趕緊表忠心,「相信我,他就是個二次元,看不見,摸不著,一點實際意義都沒有。」
黑澤陣冷嗤,「不好意思,我也是個看不見摸不著的二次元。」
黑澤夭夭,「……」
對哦!她都忘記了,琴酒也是個二次元。
琴酒是老公,也是二次元;殺生丸是二次元老公!
如果這麼算的話,那她不就是……精、神、出、軌!
簡直細思極恐。
那如果,她在現在的名柯世界追漫畫,也喜歡個角色,買周邊什麼的,算不算出軌?
黑澤夭夭趕緊甩甩頭,拉著黑澤先生表忠心,「不對,不對,我絕對沒有出軌!絕對沒有!」
黑澤陣一臉的扭曲,咬牙切齒的問:「所以你想了是吧!和那個叫殺生丸的一起生小狗崽子。」
「相信我,絕對沒有,他是有老婆的,還有兩個娃!」黑澤夭夭努力表忠心。
「依舊擋不住你的心是吧!」黑澤澤冷淡的推開黑澤夭夭,「你給我好好反省反省。」
黑澤夭夭,「……」
她很想說,我真的沒有想過。
但是……以前確實想過埋殺生丸身上掛著的毛毛裡。
據說,那是他的尾巴。
四舍五入一下,不就等於她想貼一個男人屁股。
而這樣的她,看柯南的時候從沒想過和琴酒這個角色有什麼。
越想越渣!
「對不起。」黑澤夭夭深深愧疚,認真保證,「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看動漫,也不看漫畫。」
黑澤陣的臉徹底黑成了鍋底,直接沉著臉甩袖離開。
就像黑澤夭夭,想著想著,都覺得自己是個渣女。黑澤陣也越想越氣,明知道沒必要,可就是心氣不順。
黑澤夭夭獨自羞愧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轉頭問灰原哀,「是我在吃你的醋,找機會折騰他,對吧?怎麼就變成他吃殺生丸少爺的醋,丟下我不管了?」
「嘿嘿嘿嘿!」灰原哀悶悶的笑聲越發詭異。
她算是長見識了!
一個不存在的漫畫角色都能讓琴酒氣成那樣。
如果這次能活下來,她一定去好好查查那個叫殺生丸的角色,定制一堆周邊送給黑澤夭夭,氣死琴酒。
第185章 無人生還15
黑澤夭夭趴在床邊,自制逗貓棒在灰原哀頭頂搖晃,糾結的問:「你說我要不要去哄哄他?」
灰原哀死魚眼無視之。
那種男人,哄什麼哄,讓他氣死得了。
黑澤夭夭繃著臉,點點頭,「所以,你也覺得我該去哄哄。」
灰原哀翻了個白眼,不得不給出明確的答案,搖著頭道:「嗚嗚嗚嗚!」
哄什麼哄!
「你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黑澤夭夭嘆息道:「美人嘛,總有點小特權,耍耍小脾氣再所難免。」
灰原哀,「……」
鬼都知道她不是那個意思。
「罷了,誰讓他長得好看,我也喜歡他那個調調呢。」黑澤夭夭丟開逗貓棒,走得毫不拖帶水,同時還不忘朝灰原哀擺手道:「今晚不用等我,我可能不回來睡了。」
灰原哀已經徹底不想說話了。
黑澤夭夭來到黑澤先生的房門口,深吸一口氣,開始敲門。
明明穿越前是個連早戀都沒談過的可憐人,現在卻要因為前任這個修羅場,大晚上的敲門哄現任。
可憐啊!
黑澤夭夭敲了好幾下,門內都沒有人回應。
「親愛的,給我開開門。」黑澤夭夭用甜甜的聲音,軟軟的叫。
門內毫無反應。
黑澤夭夭瞬間懂了,這是不說清楚不准進門的節奏啊!
「生氣呢?」黑澤夭夭循循善誘道:「我知道你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見不得我有前任,但我對那些角色真的一絲幻想也沒有,你才是我心裡的唯一。」
「你想想你的厚度,你的體重,就算一百個殺生丸也比不上的,你就別氣了。」黑澤夭夭進行諄諄教導,「你才是現實。」
門內依舊毫無反應。
黑澤夭夭笑容一收,更用力的拍打著門,「差不多行了啊!吃點小醋是情趣,胡亂吃醋就是大忌,男孩子不可以那麼作。」
「開門。」黑澤夭夭重重拍門。
「吱呀」一聲,左手邊的另一扇房門打開,衣著整齊的赤井秀一從裡面走了出來,站在門邊溫和的笑著,「黑澤小姐找二弟嗎?他不在。」
黑澤夭夭,「……」
叫「二弟」叫得這麼順口,赤井秀一這是在故意占琴酒便宜吧!
黑澤夭夭一點也不客氣,張口就叫,「大哥。」
赤井秀一,「……」
右手邊另一扇房門也跟著打開,安室透穿著白色浴袍出來,雪白的毛巾擦拭著一頭亮閃閃的短發,燦爛的笑著,「黑澤小姐找琴酒嗎?他一直沒有回來。」
黑澤夭夭左看看赤井秀一,又看看安室透,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你們不去找鎖嗎?」
「找不到。」安室透慫慫肩,蔫耷耷的說:「可能我與朗姆家的產業無緣吧!」
「所以……」黑澤夭試探道:「你們放棄了?」
不會吧!這群名柯主角可是警犬都比不上的猛人,還有他們找不到的東西?
放棄,更是無稽之談。
除非……
「你們找到了。」黑澤夭夭的眼中泛起點點紅光,「告訴我,在哪。」
「黑澤小姐是替自己問的,還是替琴酒問的?」赤井秀一不知何時來到了黑澤夭夭身後,高大的身影仿佛要將黑澤夭夭整個籠罩。
黑澤夭夭穩定心神,笑道:「誰也不替,就是單純的好奇。」
「裡面隱藏著什麼?」安室透拿著毛巾,笑著來到黑澤夭夭另一邊。
兩人一左一右,徹底將黑澤夭夭夾在中間。
黑澤夭夭暗暗後悔,當初為了方便琴酒幫忙盯著他們,她按照三兄弟的排序,將琴酒的房間安排在中間。
「不是財產轉讓協議書嗎?」黑澤夭夭看看兩人,眼中似有野獸在咆哮,「你們,想死?」
「很想試試。」赤井秀一緩緩睜開眼睛,鏡片下,如鷹隼般銳利的眸子鎖定著黑澤夭夭,「來吧,殺死我們,用你的能力。」
黑澤夭夭明悟。
她緩緩轉頭,與赤井秀一對視,唇角綻放一抹淺笑,「你們知道了。」
「我們分析了所有的可能性,再結合隕石和只言片語,得出唯一的答案。」安室透展開手裡的毛巾,冷漠的吐出最後的答案,「我們被催眠了。」
「真是可怕,居然催眠了我們所有人,這其中還包括朗姆。」赤井秀一突然出手,抓人鎖喉,動作一氣呵成。
「說吧小姐,你到底是什麼人。」赤井秀一冷冷道。
被壓著,黑澤夭夭反而冷靜了下來,她平靜的說:「我命令你,放開我。」
那一瞬間,饒是赤井秀一也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因為他明顯感覺到身體變得不受控制。
「這一刻,我才是你的大腦。」黑澤夭夭輕蔑的笑著,像個十足十的大反派,「我的身體啊!我命令你,放開我。」
赤井秀一的雙手不受控制的一點點松開。
安室透嫌棄的問:「黑麥,你行不行啊?」
「嘖!比想像中的還要可怕,身體完全不像自己的。」赤井秀一明白,放開黑澤夭夭已經不可避免。
他拼盡最後的意志,松開手的同時,反手將黑澤夭夭推向安室透。
哪怕沒有交流,安室透也像抓接力棒那樣,抓住黑澤夭夭。
手中疊成長條的毛巾一繳,從後面綁住黑澤夭夭的雙手,然後把她推到地上,堅決不沾手,落得和赤井秀一一樣的下場。
「呵!關系那麼差,還配合得那麼好,真是令人意外。」黑澤夭夭對著赤井秀一燦爛一笑,「黑麥,給我解開。」
赤井秀一的腳本能的朝著黑澤夭夭走去,下一秒又被他強大的意志力控制住了。
這一刻,他就像一個木偶人,一股力量強迫他向前,一股力量強迫他停在原地。
「為什麼要掙扎呢?我又不會傷害你們。」黑澤夭夭轉頭對安室透微笑,「波本,給我解開。」
安室透一驚,瞬間明白為什麼意志力強大的赤井秀一還會被控制了。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催眠了,簡直就像魔法。
茱蒂從赤井秀一的房間跑出來,抓住他一點點往前挪的身體,手中的餐刀對准黑澤夭夭,「黑澤夭夭,請你立刻停止。」
接著,高木涉、佐藤美和子、毛利小五郎、毛利蘭、江戶川柯南,分別從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到了這一刻,黑澤夭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就是一個針對她的圈套,就算她不來找琴酒,這些人也會來找她。
只是,琴酒到哪裡去了?
黑澤夭夭敏銳的注意到,諸伏景光和世良真純都不在。
「好,我放開他們。」黑澤夭夭再一次下令,「黑麥、波本,停下吧,不用管我。」
「到底怎麼回事?這位黑澤小姐就是幕後之人?」毛利蘭完全看不懂了。
雖然黑澤夭夭給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但她一直以為,他們的敵人是朗姆。
毛利小五郎的聲音響起,「接下來,就讓我毛利小五郎來解釋這一切吧!」
「爸爸!」毛利蘭驚喜的看向毛利小五郎。
「毛利先生已經知道真相了?」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同樣一臉驚喜,他們可還蒙著呢。
「我不知道啊!」毛利小五郎一臉懵,開始懷疑是不是古堡裡有鬼,在偷偷模仿他說話。
麻醉針射中毛利小五郎的脖子,他夭夭搖搖晃晃的轉著圈,跳著毛利小五郎式的舞蹈,坐在了江戶川柯南推出的椅子上。
沉睡的小五郎,重磅出擊。
「接下來,就由我來為大家說明一切。」江戶川柯南拿著蝴蝶結變聲器,躲在門背後,開始他的推理秀。
「這一次的事情很復雜,我就分成兩條線來推理吧,先說為什麼黑澤小姐才是主導一切的幕後之人。」江戶川柯南問道:「大家還記得,砸中東京的隕石劃過天際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嗎?」
毛利蘭思索道:「拖著長長的尾巴,還發著明亮的光,照亮了整個天空。」
「對,還發著橘黃色的光,像顆巨大的炮彈。」高木涉道。
「明明是白光。」佐藤美和子反駁道:「我記得當時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天空恍若白晝,我沒聽到鬧鐘叫,就多睡了一會,然後就死了。」
「不,那是一顆比兩台小轎車還大的巨大隕石,與空氣劇烈摩擦而燃燒,光芒照亮整個大地,恍若白晝。而它發出的巨大轟鳴聲,吵醒了所有熟睡的人,許多人以為又發生地震了。而它的光,前端是燃燒的橘黃色,整體是明亮的白光。」安室透給出更加專業的回答。
黑澤夭夭瞪大眼睛,已經明白了破綻所在。
「很好,我已經知道你們得到答案了。」江戶川柯南模仿著毛利小五郎的語氣,繼續道:「那你們說一下,只言片語開始前,周圍的人都是怎麼消失在白光中的。」
高木涉道:「像魔法一樣,咻的一下就被吸上去了。」
佐藤美和子再一次給出不一樣的答案,「是緩慢的上升,就像電影裡天使接引死者那樣。」
毛利蘭滿臉的疑惑,「為什麼大家的答案都不一樣呢?」
「是呀,明明是同樣的場景,為什麼大家看到的都不一樣呢?」江戶川柯南反問:「黑澤小姐,能否解釋一下。」
黑澤夭夭被綁著雙手,靜靜的坐在地上,沒有說話。
江戶川柯南步步緊逼,「你催眠了在場的人,通過語言描述,讓我們都以為隕石墜落東京,我們都在那場災難中喪生了。」
到這,茱蒂已經明白了,她道:「因為是語言描述,我們每個人大腦中形成的畫面是不一樣的。同樣是隕石墜落的場景,因為受到認知的影響,每個人幻想出的畫面都不一樣。」
高木涉恍然大悟,「所以我和佐藤小姐說的顏色不一樣。」
佐藤美和子也道:「安室先生應該是我們之中最了解隕石墜落樣子的。他的回答也越發顯得我們的答案漏洞百出。」
悠于 2023-11-6 13:46
第186章 無人生還16
毛利蘭問道:「在只言片語那場游戲中,高木警官的死,其實也是我們的幻覺嗎?」
「如果高木警官真的死了,那我們面前的又是誰?死而復生嗎?」江戶川柯南分析道:「黑澤小姐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我們產生恐懼,讓我們堅信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但很可惜,你們沒有相信。」黑澤夭夭坐在地上,仰著頭看著在場的人,笑得像個大反派,「我很好奇,為什麼你們不相信?」
江戶川柯南道:「噴泉邊,柯南、安室先生、衝矢先生,他們三個人一起看到你封印亡靈的場景,卻找不到一點機關,有那麼一瞬間,我懷疑過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但也只是一瞬間。
作為一名偵探,如果相信世界上有鬼,那他就離結束偵探生涯不遠了。
赤井秀一眯著雙眼,認真的說:「黑澤小姐只是找錯了對手。」
「當初我就知道,你們都是聰明人,為此我特意將時間安排成三天,還找了幾個不太聰明的加入,可現在看來,我還是太小看你們了。」黑澤夭夭搖頭嘆息,「你們真不配合。」
「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佐藤美和子冷冷問。
黑澤夭夭直接忽視她的問題,看向毛利小五郎,「毛利先生是什麼時候確定,你們的情況是因為催眠?」
「之前有所猜測,但因為人數太多,我也沒有察覺記憶上有什麼問題,只有一個大致的猜測,真正確定是在今晚的餐桌上。」作為一個偵探,江戶川柯南解答問題駕輕就熟。
黑澤夭夭懂了,她嘆道:「因為諸伏高明?」
「既然是懸崖上,那諸伏警官的出現就很有問題。」世良真純的聲音響起,跟著她一起出現的還有諸伏高明和諸伏景光。
黑澤夭夭閉了閉眼,知道已經暴露得差不多了。
江戶川柯南推理道:「諸伏警官沒有身份卡,沒有參加過只言片語,一出現就被襲擊,這說明什麼?」
赤井秀一接話,「說明他們是闖入游戲場的外人,並不在計劃內。」
毛利蘭發出疑問,「可是,當時我們問諸伏警官,他和另一位警察為什麼會出現在古堡裡,諸伏景光說了隕石的事。」
「那是有人讓他這麼說的。」江戶川柯南沉沉道:「他在幫那個人隱瞞。」
毛利蘭瞬間明白了。
他們見到諸伏高明之前,和他在一起的是言京三郎。
只是……
「為什麼言京先生要那麼做?為什麼諸伏警官要幫忙?」
佐藤美和子看著兩人相似的眉眼,猜測道:「難道,他們是親戚?」
「第一次見到言京先生的時候,我就覺得很眼熟。」赤井秀一的話意有所指。
安室透的臉色沉得可怕,目光死死盯著諸伏景光。
世良真純道:「以前有一個很溫柔的大哥哥,教過我彈貝斯。我記得,有人叫他……」蘇格蘭!
世良真純的話沒有說完,但懂的人都懂。
「言京三郎,在種花語中,言乃曰,言京既為景;光,去掉中間一橫,可看作三兒,既三郎。」諸伏高明看了身邊的弟弟一眼,嘆道:「我的弟弟,正好就叫諸伏景光。」
「我就知道,高明哥哥一聽到言京三郎這個名字,就會明白眼前的人真正的身份。」黑澤夭夭咯咯笑著。
高木涉已經聽不懂了,事情怎麼就變成了言京三郎身份大揭秘,但他明白一點,「言京先生和黑澤小姐是一伙的?」
佐藤美和子拉拉高木涉,皺眉看著這一群人,總覺得他們在說的,並不只是這一場游戲那麼簡單。
黑澤夭夭無奈的聳聳肩,「怕你們鬧出么蛾子,所以讓他幫忙盯著。」
「所以,黑澤小姐是屬於正義的一方?」江戶川柯南問。
「我做的一切,正義嗎?」黑澤夭夭有點搞不清楚江戶川柯南的腦回路了,「我可是把你們弄到這裡的壞人啊!」
「高明警官是一個正義的警察,他絕不會因為私人感情包庇自己的弟弟。」江戶川柯南嚴肅的說:「無論是言京三郎,還是諸伏景光,他做的事一定都是正義的。作為差遣他的人,黑澤小姐一定也是正義的一方。」
「那麼,你們找到了嗎?」黑澤夭夭問。
江戶川柯南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鎖。」黑澤夭夭滿臉的神秘,「裡面可是藏著足以奪走朗姆家產業的重要文件。」
江戶川柯南驚駭,「你的意思是,鎖背後的東西……」能摧毀組織二把手朗姆?
「為什麼我會選擇和你們玩這個找東西的游戲?」黑澤夭夭笑眯眯的說:「不止因為你們聰明,還因為你們都是狠狠咬住烏鴉的獵犬。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諸伏景光,「……」
他很肯定,黑澤夭夭正在臨場發揮,修改劇本。
黑澤夭夭笑得神秘而又篤定。
她就算修改了劇本又怎樣?
既然暗中使喚他們不行,那她就明著使喚。
江戶川柯南秀推理的時候,她可沒閑著,一直在想辦法。
「你們肯定不認識我,但我觀察你們很久了。無論是三瓶威士忌,還是銀色子彈,都是能夠幫助我殺死烏鴉的存在。」黑澤夭夭敏銳的目光掃視眾人,「把東西找出來,我相信你們。」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茱蒂冷冷問。
黑澤夭夭道:「你們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們應該相信作為威士忌的蘇格蘭。」
諸伏景光走到黑澤夭夭身邊,替她解開手上的毛巾,將人扶起來,昧著良心道:「請相信黑澤小姐,她說的都是真的。」
黑澤夭夭故作可憐的說:「我也是受害者。」
結婚六年,和老公相處加起來也就一年,還斷斷續續,提心吊膽的,受到的精神傷害超級大。
諸伏景光緩緩點頭,「……是的,受害者。」
江戶川柯南看看諸伏景光,這個據說已經犧牲的臥底警察,安室透的同期兼好友。
諸伏景光還活著,難道和黑澤夭夭有關?
如果是她救的,那她確實值得信任。
「那琴酒呢?你和他什麼關系?」赤井秀一可沒那麼好忽悠。
「裙下之臣?」黑澤夭夭輕蔑的笑著,「你不是已經嘗試過了嗎,沒有人能抗拒我的催眠,朗姆不行,他琴酒也不行。」
「你……」江戶川柯南驚得差點飆出原聲,意識到他發出的是江戶川柯南的聲音,趕緊對著變聲器問:「你催眠了他?」
毛利蘭早就聽得雲裡霧裡,當江戶川柯南的聲音響起時,心思不在推理上的她,敏銳的捕捉到了。
她環視一圈,在門背後找到悄咪咪不知道在做什麼的江戶川柯南,「柯南,你在做什麼?」
「小、小蘭姐姐。」江戶川柯南嚇得趕緊將蝴蝶結變聲器踹口袋裡,雙手抱著頭打哈哈。
「看樣子,毛利先生的推理已經結束了。」黑澤夭夭笑道:「今晚我也足夠配合,就到這吧。」
江戶川柯南駭然的瞪大眼睛。
什麼叫毛利先生的推理已經結束了?
她知道他的身份?
黑澤夭夭交代道:「景光,你重新找個寬敞的房間,和高明警以及另一位警察一起住。」
「我明白。」諸伏景光清楚黑澤夭夭的顧忌。
現在已經九月底了,江戶川柯南他們的記憶還停留在七月初,一旦不小心說漏嘴,以江戶川柯南他們的聰明,肯定會推理出一些事。
諸伏高明笑道:「黑澤小姐放心,在游戲結束前,我會盡量少說話。作為你對景光照顧的感謝。」
「多謝高明哥哥。」黑澤夭夭甜甜一笑,轉頭問人家弟弟,「琴酒呢?」
諸伏景光回,「我們一路上來都沒看到,應該在四樓。」
「知道了。」黑澤夭夭擺擺手,走得毫不留戀。
世良真純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回去睡覺。」江戶川柯南嘆道:「明天早點起來找。」
卯足了勁找。
既然古堡裡藏著扳倒朗姆的證據,那肯定要找到。
高木涉猶豫道:「應該要找很重要的東西,我們要不要回警視廳,多調派點人手過來。」
江戶川柯南看著毫不知情的高木警官他們,心中充滿愧疚。
本來是不打算把他們卷進來的,今晚的推理也想借故事線中的身份卡隱瞞,但後續發展完全超出他的預料。
雖然沒有明說,但高木警官他們應該已經猜到些什麼了。
諸伏景光看出江戶川柯南的心思,笑道:「黑澤夭夭布局的時候向我抱怨過,這麼多普通人在裡面,就是在增加她收尾的工作量。」
什麼工作量,當然是修改記憶的工作量。
江戶川柯南聽懂了,也聽沉默了。
這樣也好,不必把無辜之人牽扯進來。
自從諸伏高明出現後,就一直沉默的安室透突然開口了,「Hiro,過來一下。」
他抱著手站在門邊,意思不言而喻。
聊聊!
他的表情很冷靜,紫灰色的眸子卻死死盯著人,無法分辨裡面的情緒。
諸伏景光嘆了一口氣,主動走入安室透的房間。
都怪黑澤夭夭,害他連續經歷兩次和零相認的戲碼。
之前的一次,有琴酒提前泄密,零早早有了心理准備,還算融洽。
這一次,光看那臉色,諸伏景光就知道會是修羅場級別。
第187章 無人生還17
黑澤夭夭轉上樓梯,在四樓的走廊深處,靠窗的地方看到了黑澤陣。
他懶散靠著窗沿站著,正低著頭和誰打電話,身體一半在柔和的月光裡,一半在粘稠的黑暗中。
當初沒有屏蔽古堡裡的訊息,就是考慮到琴酒這個身份需要隨時聯系外界。
黑澤夭夭在距離他不遠處停下來,靜靜等待著。
他的聲音很淺,似乎在有意防著人偷聽,黑澤夭夭也只能從簡短的發音中,聽到貝爾摩德幾個字眼。
見黑澤陣掛掉電話,黑澤夭夭趕緊湊上去,同樣用不大的聲音,擔心的問:「貝爾摩德那邊沒事吧!」
黑澤陣冷淡的瞥了黑澤夭夭一眼,轉身看向窗外,一點也沒有要和她說話的意思。
黑澤夭夭懂了。
貝爾摩德那邊沒事,黑澤先生要哄。
「你醋意怎麼這麼大?」黑澤夭夭好笑的抱住他的胳膊,「那就跟一幅畫差不多,還是毫無收藏價值的普通簡筆畫,你吃哪門子醋。」
「我沒有吃醋,我只是在反省。」黑澤陣傲嬌抽回手,揣口袋裡,堅決不給黑澤夭夭拉。
「反省什麼?」黑澤夭夭好笑的問。
「反省,畫我的死老頭,為什麼沒給我畫個尖尖的耳朵,酷炫的妖紋。」黑澤陣冷哼道。
黑澤夭夭幻想了一下,殺生丸穿著黑大衣,戴著黑帽子,一棒子干翻工藤新一,在工藤新一見鬼的表情中給他灌下藥。
而且,無論走到哪裡,都風騷的光著腳丫子……
咦!感覺都不兼容好吧!
黑澤夭夭趕緊搖頭,「你有黑帽子,已經很不錯了。」
「但還是讓你失望了。」黑澤陣嘆息。
黑澤夭夭覺得,不能繼續這個話題,否則沒完沒了。
她從來都不知道,這還是一位醋王!
看來以後說話得小心點,絕對不能提任何喜歡的動漫角色。
黑澤夭夭趕緊貼上黑澤陣,哭唧唧抱怨,「有人欺負我,超凶的那種。」
黑澤陣無情的把人從身上撕下來,冷著臉道:「沒有反駁,所以你果然對我失望了,對吧!」
黑澤夭夭懷疑的盯著黑澤先生,怎麼感覺他今天變矯情了。
難道,真的有那麼醋?
「我只喜歡你。」黑澤夭夭踮起腳尖,在他漂亮的下巴上落下一吻,「只愛你。」
「這麼說,都是你的錯?」黑澤先生再問。
「我的錯。」黑澤夭夭認真保證,「絕不再犯。」
吃醋的黑澤先生總算松口了,他道:「是你惹我生氣了,今晚的一切都是你的錯,你要牢記在心裡。」
看他那麼鄭重,黑澤夭夭稍稍有那麼一絲遲疑。
黑澤陣那麼狗,該不會要趁機讓她割地賠款吧!
「如果你覺得自己沒錯,那就算了。」黑澤陣冷笑道:「反正在這個家裡,我的地位一直是最低的,黑澤太太想怎樣就怎樣。」
黑澤夭夭很想反問,我們家裡地位最低的難道不是諸伏景光嗎?
就連伏特加都因為沒有掌握下廚、打掃等生活技能,一直是個吃閑飯的上位者。
當然,黑澤夭夭沒敢問出口。
她配合的搖頭,「都是我的錯。」
「今晚的一切都是你的錯。」黑澤陣又道。
黑澤夭夭點頭,「今晚的一切都是我的錯。」
黑澤先生終於滿意了,把老婆扒拉到身邊,摟著她的腰問:「你剛才想說什麼?」
「有人欺負我。」黑澤夭夭立馬告狀,「江戶川柯南和那些威士忌聯合起來,把我綁了,還在那得意洋洋的對著我的臉推理,把我催眠他們的事都抖了出來。」
黑澤陣憐愛的摸摸黑澤太太的腦袋,「我已經猜到了。」
黑澤夭夭歪頭,疑惑臉看黑澤先生。
「意外闖入的警察,無論怎樣隱瞞,都太刻意了。在聰明人眼中,那就是破綻。」
「那言京三郎是因為想要幫我隱瞞才暴露的?」黑澤夭夭問。
「不全是。」黑澤陣道:「在你的劇本中,所有人都有特殊身份,如果言京三郎只是一個普通管家,反而顯得不正常。」
黑澤夭夭,「……」
好吧!
如果是普通生活中,言京三郎還真有可能只是個普通管家,但在一個明顯可疑安排的劇本中,普通反而是最值得深入解讀的。
「可是,剛才真的好危險,我真的被嚇壞了。」黑澤夭夭扒著黑澤先生的肩膀哭唧唧,「如果不是我聰明,巧妙的忽悠了他們,你現在就見不到我了。」
「不,他們自詡正義,就算覺得你有罪,也只會把你綁起來,關起來,不會殺了你。」黑澤陣安慰道:「不會有事的,別害怕。」
「難道你不擔心我嗎?」黑澤夭夭不高興的問。
黑澤先生回,「我在吃醋。」
一道明悟的亮光閃過黑澤夭夭的腦海,她一把推開琴酒,驚恐的說:「你、你是故意鬧吃醋,和我分開,讓他們有機會堵我的。」
「不,我很生氣,你心裡只有殺生丸。」黑澤陣冷聲道。
黑澤夭夭露出半月眼,「你有前科。」
比如雙星游樂園那次,為了釣魚,這家伙就曾經故意讓她落單。
越想,黑澤夭夭越覺得可疑,「你一定早就知道了他們的計劃。」
黑澤陣無辜的眨眨眼睛,「他們沒說啊!」
「言京三郎沒有提前通知我,證明江戶川柯南他們不是通過正常手段交流的,而你看出了他們之間的交流。」黑澤夭夭義憤填膺的說。
黑澤太太居然開始用腦子獨立思考了,黑澤先生很欣慰,「繼續。」
「言京三郎一直跟著江戶川柯南他們,諸伏高明暴露後唯一一次分開,是在餐廳裡,我讓他幫忙端食物。」分析完畢,黑澤夭夭給出答案,「餐廳裡你和伏特加都在,他們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制定計劃,唯一的可能只有眼神交流。」
黑澤陣認同的點點頭,「他們的心思,很好猜。」
黑澤夭夭,「……所以,你果然知道,還讓我往套子裡鑽。
「我需要你幫忙纏住他們。」黑澤陣低頭,啄了啄她的嘴唇,給顆蜜棗,「只有你有這個本事。」
「那你也不能什麼都不和我說啊!你有計劃,我可以配合。」黑澤夭夭抱怨道。
「本來是要說的,但你惹我生氣了。」黑澤陣似笑非笑的看著黑澤太太,「你剛才可是說了,今晚的一切都是你的錯。」
黑澤夭夭都驚呆了!
她就說嘛,黑澤先生,堂堂名柯小BOSS,怎麼會那麼矯情,原來在這等著她呢?
「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這麼狗!」
然而,黑澤陣只在乎一點,「你不許生氣,不許鬧脾氣。」
黑澤夭夭,「……」
有夫如此,她已經無力吐槽了。
「知道為什麼我會給蘇格蘭起名言京三郎嗎?」黑澤夭夭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雖然不清楚言京三郎的本名,但我想,你應該用了拆字。」畢竟,黑澤太太不是個能玩密碼的人,想法肯定比較簡單。
「言京是景,三郎是光。」黑澤夭夭的話證實了黑澤陣的猜測。
黑澤陣點頭,「叫景光啊!」
「知道我為什麼要去掉光中間的一橫,取名三郎,而不是三減一取二郎,或三加一取四郎嗎?」黑澤夭夭問。
黑澤陣,「因為什麼?」
「因為阿陣的小弟叫三郎,所以我的小弟也得叫三郎。」黑澤夭夭睜著大眼睛看著黑澤先生,無比認真的說:「我要和黑澤先生擁有情侶款小弟。」
伏特加,魚塚三郎!
蘇格蘭,言京三郎!
莫名被塞了一嘴狗糧的黑澤先生,「……」
明明是個局內人,他卻聽得像個局外人。
黑澤夭夭瞪著人,故作悲傷,「我如此愛你,一心為你,你居然還那麼對我,難道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本來良心一點也不痛的黑澤先生,「……」
現在稍微有那麼一丟丟痛了。
「我的三郎,你在哪,我要安慰。」黑澤夭夭像電影裡的僵屍那樣,伸長手,晃悠悠的轉身要走。
黑澤陣拉住黑澤太太的後衣領,認真道歉,「今晚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拿你去釣魚。」
「真的?」黑澤夭夭緩緩偏過頭,小模樣可憐巴巴的。
黑澤陣點頭,「真的。」
「你保證以後不會再犯。」黑澤夭夭得寸進尺。
黑澤陣一僵,這個要求會不會有點高?
以黑澤太太的性格,事前道歉,她只能捏著鼻子認;事後道歉,她肯定會得寸進尺。
「你連這個都猶豫嗎?」黑澤夭夭滿目哀傷。
黑澤陣覺得,想要和黑澤夭夭這樣的人過日子,有些事就不能妥協。
「都是夫妻情趣。」黑澤陣強行把人拉回來,撫摸著她的臉蛋,循循善誘道:「你仔細想想,我事前道歉,你什麼都不知道,開開心心的享受完道歉,事後也沒那麼生氣。我事後道歉,你懷著滿肚子怨氣,我道歉你也沒心情享受。對不對?」
黑澤夭夭仔細想想,確實很有道理。
同樣一塊蛋糕,心情好的時候吃和心情不好的時候吃,感覺都是不一樣的。
「你看,我都是為你好,你還有什麼理由生氣。」黑澤陣道。
「行吧,我不生氣。」黑澤夭夭開開心心的拉著黑澤先生的手,開始炫耀她是如何忽悠江戶川柯南他們,繼續幫忙找鎖的。
第188章 無人生還18
黑澤夭夭炫耀完她忽悠江戶川柯南一行人幫忙找鎖的事,黑澤陣突然道:「關於鎖的事,你不要再想了。」
「什麼?」黑澤夭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黑澤陣道:「小裡卡爾或許根本沒藏什麼東西。」
「你到底什麼意思?」黑澤夭夭還是很懵。
黑澤陣道:「我們剛抓到朗姆的時候,你就問過他。對於小裡卡爾留下的東西,他一無所知,小裡卡爾甚至沒給朗姆一點暗示,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黑澤夭夭有點懂了,「你是說,一切都是小裡卡爾在忽悠伏特加。」
如果伏特加真的背叛了琴酒,小裡卡爾也沒什麼損失;
如果伏特加沒有背叛琴酒,小裡卡爾就能借此反擺琴酒一道。
這麼一想,似乎有點道理。
黑澤陣冷哼道:「找不到的把柄,沒有任何意義。」
黑澤夭夭明白了黑澤陣的意思,「你覺得東西不存在,不想找了?」
但是……
「萬一呢?萬一真的存在呢?我們對付組織的計劃剛起步,赤井秀一和安室透根本不值得信任,這個時候出一點差錯,你就完了。」黑澤夭夭根本不敢賭。
哪怕是一絲可能性,黑澤夭夭也不敢賭。
因為愛,所以想要十全十美,想要萬無一失。
她不敢拿琴酒的生命去賭,不敢失去他。
「如果他們不能讓你放心,那就不合作。」黑澤陣撫摸著黑澤夭夭的臉龐,聲音裡充滿了蠱惑,「他們是獵狗,只要聞到獵物的味道,自己就會自己撲上去撕咬,無需我們多做什麼。」
「但對你的意義不一樣。」黑澤夭夭嘆道:「我希望我們的未來,生活在陽光下,我們的孩子,可以盡情奔跑。」
黑澤陣嘆道:「你就是想太多了,才會顧及太多。」
他很清楚黑澤夭夭的所求,知道她做的一切都是為兩人的未來。
但有些事,並不是努力索求,左右逢源就能達到。
「很快就能結束,你想要的生活,很快。」黑澤陣垂著眼眸,低沉的聲音說不出的霸氣。
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想要摧毀很難,但一棵被各方爭奪,內部腐朽的朽枯木,想要摧毀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黑澤夭夭一把抓住黑澤陣的衣服,緊張的詢問,「你做了什麼?」
「夭夭。」黑澤陣低垂著眼眸看著她,「你不必委曲求全,他們沒那麼重要。」
黑澤夭夭又聽不到黑澤先生的話了。
「你不覺得,他們在你的心裡,分量太重了嗎?」黑澤陣憐愛的親吻黑澤太太的眉眼。
黑澤夭夭愣住了。
這一瞬間,有一些她都沒注意到的東西破土而出。
黑澤陣道:「你一定沒有發現,你一直在高看他們,把他們當成主角。無論是你口中的主角江戶川柯南,還是後來才出現的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在你心裡一直都高高在上的主角,其他人都只是他們故事的配角。」
黑澤夭夭明白,黑澤陣口中的高貴並不在指身份,而是心裡的認同感。
可這有什麼不對嗎?
黑澤陣嫌棄的說:「就連毛利蘭那個小丫頭,雪莉那個沒用的叛徒,在你心裡,也是不能傷害的主角。」
「跟在他們身邊,更安全。」黑澤夭夭試圖解釋,「我想要你跟在他們身邊。」
「得到他們的認可?」黑澤陣嗤笑,「你覺得我需要那玩意。」
這一次黑澤夭夭沉默了。
黑澤陣毫不留情的指出問題所在,「你一直想要得到他們的認可,想要我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黑澤夭夭呼吸一窒,那些連她都不知道的小心思,在這一刻,徹底被人撕開華麗的偽裝,露出那卑微的樣子。
名柯的主角團,就像聖光普照的英雄,似乎只有得到他們的認可,才能站在陽光下。
所以她幫助安室透隱瞞臥底身份,不准琴酒傷害諸伏景光,小心隱藏赤井秀一的存在……不想和他們為敵。
說到底,她心中的金字塔裡,那些人一直都在頂端,高高在上。
得到他們的認可,成了琴酒站在陽光下的唯一途徑。
黑澤陣掐住黑澤夭夭的下巴,強勢的抬起她的頭,「在你心裡,他們是陽光下的聖子,而我就是陰溝裡的老鼠。」
「不是。」黑澤夭夭一口否認,「他們加起來都比不過你。」
黑澤陣認真的問:「如果最後,赤井秀一那些人把我殺了,你會殺了他們為我報仇嗎?」
黑澤夭夭被問住了。
她想過黑澤先生被組織殺死,也想過黑澤先生不被紅方接納,但更多的,她沒想過,也不敢想。
「那一天會到來。」黑澤陣哼笑一聲,「你現在就可以開始想。」
黑澤夭夭愣愣問:「你,不信任他們?」
黑澤陣反問:「你知道這些年我殺了多少臥底嗎?」
黑澤夭夭吞了一口唾沫,覺得這一刻的黑澤先生有些可怕。
明明,剛才的氣氛還挺好的,討論的話題也沒這麼有深度,怎麼現在就……
怪可怕的!
黑澤陣道:「組織裡的臥底很多,每個月我總要處理掉幾個,他們有公安、有FBI、有MI6……遍布世界各地的組織。你看到的,只是故事框架下的冰山一角。」
「所以你想……」黑澤夭夭似乎聽明白了,又似乎沒聽明白。
「不是我想,而是你想。」黑澤陣認真的說:「真要論,你才是比他們高貴的存在。」
「砰砰砰——」黑澤夭夭感受到了心跳如鼓。
所以……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只是一個故事,一部漫畫,那些人也只是舞台劇上的演員。哪怕你走進這個舞台,成為其中的一份子,也該是他們供奉你,而不是你祈求他們。」黑澤陣看著黑澤夭夭,眼中全是她,無比認真,「你才是主角,才是最高貴的那個。」
黑澤夭夭懂了。
黑澤夭夭的臉也紅了。
所以,說了那麼多,黑澤先生其實是想表達……
「你在表白嗎?」黑澤夭夭張大嘴巴看著黑澤先生。
這種表白方式,太過猝不及防了。
黑澤先生原來這麼會的嗎?
以前她都錯過了多少啊!
黑澤陣的臉色黑如鍋底,恨鐵不成鋼,「你的腦子裡,只有情情愛愛嗎?」
「你表白了。」黑澤夭夭樂得抱著黑澤先生,咬著他下巴,要親親,「快點,這種時候,必須有深情一吻,才能完美收官。」
「我沒有。」黑澤陣冷著臉反駁。
「你表白了。」黑澤夭夭像只乖巧的小貓一樣,蹭著黑澤先生的胸膛,乖得不行,「你就是表白了。」
黑澤陣咬牙切齒,「……我是說,他們沒那麼重要,我們不是非得和他們合作,讓你不必委屈你我。」
「你就是表白了。」黑澤夭夭生氣的在黑澤先生的下巴上留下兩排牙印,甜滋滋的說:「在你心裡,原來我是像女王一樣高貴的存在,和赤井秀一那些妖艷賤貨不一樣。」
黑澤陣,「……」
他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黑澤夭夭的腦子該不會有問題吧!
黑澤太太才不管那麼多,她現在可開心了。
「你好會哦!」黑澤夭夭低著頭,羞羞答答的說:「關於給你的答復,我想鄭重一點,過兩天再給告訴你,好不好?」
黑澤陣,「……」
這種時候,他到底還要不要解釋?
不解釋,不就做實了他剛才在表白;解釋……黑澤太太這樣子,應該不需要解釋。
「咳,你看著辦。」黑澤陣道。
「明白。」黑澤夭夭萌萌噠的點頭,乖巧得不行。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地位不一般,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我們也沒必要委屈。」黑澤陣道:「世界很大,就算他們不接納,我們也有地方可去。」
「嗯嗯嗯。」黑澤夭夭認真點頭。
「他們不是主角,只是普通的血肉之軀。」黑澤陣交代道。
「嗯嗯嗯。」黑澤夭夭死命點頭。
黑澤陣見黑澤太太嘴角的弧度都快裂到耳根子了,無奈的同時又覺得心軟。
罷了!
「你最高貴,你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黑澤陣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我的主角。」
「嗯嗯嗯。」黑澤夭夭點頭如搗蒜。
開心!
三樓房間裡。
隔著浴室的門,灰原哀還能聽到某人愉快的哼唱聲。
出去一趟回來,整個人都樂開了花。
也不知道她去找琴酒道歉,到底發生了什麼。
黑澤夭夭洗完澡,穿著雪白的純棉睡裙出來,手上還拿著一面小鏡子。
黑澤夭夭把灰原哀往裡面推了推,在床上躺下,拿著小鏡子一個勁的照。
灰原哀見她看得起勁,好奇的問:「怎麼了?」
黑澤夭夭發出詠嘆調,「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高貴美麗的太太。」
灰原哀,「……」
這又抽的哪門子瘋?
黑澤夭夭沉浸在自我陶醉中,「這個世界上,也只有黑澤先生那樣完美的男人,配得上我這般高貴的人兒。」
灰原哀的臉扭曲了一下。
完美的男人,是指心狠手辣、喪心病狂的琴酒嗎?
呵呵!
一個瘋子,一個傻子,兩人確實絕配。
「黑澤先生說了,我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以後你們都得讓著我。」黑澤夭夭哼哼道。
灰原哀,「……果然是傻子。」
琴酒居然會說甜言蜜語騙傻子,真是長本事了。
「你的黑澤先生呢?」灰原哀暗暗打探。
「不知道。」黑澤夭夭用舞台劇的腔調嘆息道:「無論他去往何方,愛情的小鳥,都會讓他回到我身邊。」
灰原哀,「……」
好惡心。
「我要為他做點什麼。」黑澤夭夭思索道:「什麼樣的事能哄他開心呢?」
「殺臥底?」灰原哀嗤笑。
黑澤夭夭緩緩扭過頭,盯著灰原哀那冷冰冰的小臉,「你說的……對!」
灰原哀,「……」
這個戀愛腦不會真的信了吧!
「我想起了劇名。」黑澤夭夭道。
灰原哀沒懂!
黑澤夭夭緩緩笑了。
第189章 無人生還19
因為知道要找的東西和朗姆有關,江戶川柯南展現出了濃厚的激情,恨不得掘地三尺。
本來江戶川柯南的想法和黑澤陣差不多,覺得鎖根本不存在,已經打算收尾,推理完離開古堡了。
但現在知道東西和黑衣組織的二把手朗姆有關,江戶川柯南又改變了想法。
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決定重新找找看。
找得太用力的結果就是,次日的早餐,被江戶川柯南拉著找東西的紅方眾,全都頂著大大的黑眼圈,萎靡不振。
和紅方不同,姍姍來遲的黑澤先生,精神煥發,滿頭銀發絲滑柔順。
朗姆見他們這樣,滿意的點點頭,「不錯,都是乖孩子。」
乖孩子們,「……」
江戶川柯南「噠噠噠」跑到朗姆身邊,歪著小腦袋甜甜的叫,「朗姆先生。」
朗姆慈愛的摸摸江戶川柯南的小腦袋,「怎麼了,小柯南?」
小柯南被噎了一下,鼓掌軟乎乎的腮幫子說:「朗姆爺爺,真的不可以給點提示嗎?不管怎麼找,就是找不到。你看,我黑眼圈都找出來了,這樣會長不高的。」
黑澤夭夭,「……」
哥們,為了打倒黑衣組織,居然付出至此,吾輩甘拜下風。
知道江戶川柯南真實年齡的人都偏開臉,不忍直視。
「這小子,居然來這招。」毛利小五郎嘴上悄悄嘀咕,心裡卻暗暗期待著朗姆的回答。
面對如此可愛賣萌的江戶川柯南小朋友,朗姆卻冷了臉,甩手將人揮開,呵斥道:「朗姆爺爺也是你一個下等人能叫的?」
江戶川柯南猝不及防被朗姆打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毛利蘭趕緊跑上前,一把抱起江戶川柯南,擔心的要檢查他的屁股,羞澀得小男孩一個勁的躲。
「小蘭姐姐,我沒事。」江戶川柯南窘迫的說。
毛利蘭還是不放心,「真的沒事嗎?」
「沒事。」江戶川柯南一個勁的搖頭。
「啪——」朗姆重重放下手裡的叉子,陰冷的聲音像一條毒蛇,「朗姆家何時如此沒有規矩了?」
毛利蘭回過神來,趕緊低頭道歉,「朗姆先生,請原諒,我馬上就帶柯南下去。」
雖然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經過昨晚的事,毛利蘭還是清楚一點,戲得接著演,他們要穩住這位朗姆先生。
女兒被如此呵斥,毛利小五郎是眾人中最生氣的,正要發作,一個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
黑澤陣意味深長的說:「你又何必生氣,柯南叫你爺爺,不是很正常嗎。」
朗姆陰冷的目光掃來。
黑澤陣毫不畏懼,繼續道:「畢竟,在你心裡,他也是朗姆家的血脈啊!」
朗姆呵斥道:「琴酒,注意你的言行。」
「我說錯什麼了嗎?他可是黑麥的孩子。」黑澤陣笑著看向位置距離朗姆最近赤井秀一,冷笑道:「我說的對不對,黑麥大哥!」
赤井秀一的一雙眯眯眼彎彎的,笑而不語。
黑澤夭夭驚悚的看著黑澤先生。
他剛才叫赤井秀一什麼?
黑麥大哥!
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天上要下紅雨了?亦或是世界要崩塌了?
黑澤陣無視眾人或驚悚、或懷疑的目光,開始他的推理,「柯南能居住在這個家,甚至得到嚴厲的朗姆家主偏寵,這讓我感到很疑惑。直到昨日,我們一起尋找鎖的時候,我無意中在黑麥大哥的房間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才明白為什麼。」
「想必在座的各位都知道,黑麥大哥一向喜歡通過女人來達到目的,但他從來不玩弄女人的感情,每一個都是真愛,所以珍藏一些過往女朋友的私人物品,在所難免。」
知道赤井秀一過往的人,都被黑澤陣這話氣得不輕,不知道的只以為黑澤陣說的是身份卡的事。
黑澤夭夭看著陰陽怪氣,侃侃而談的黑澤先生,只覺得……蠻帥的!
可惜,她現在得維持和黑衣組織有仇的人設,不能給愛豆琴酒打卡助威。
赤井秀一反而沒多大反應,只覺得琴酒在抽風。
瞧瞧那黑麥大哥,叫得多順口啊,讓他想要一槍打爛那張嘴。
「在黑麥大哥的珍藏中,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黑澤陣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水晶吊墜,水晶中有細小的毛發,「如果我沒看錯的話,裡面裝的應該是嬰兒的胎毛。」
眾人看著黑澤陣手裡的東西,終於明白為什麼他會姍姍來遲了。
感情這家伙偷東西去了。
「這是胎毛?」沒有過孩子的高木涉發出驚呼。
有過孩子的毛利小五郎回憶道:「確實像胎毛。」
「這只是普通的毛發,你為什麼能肯定是柯南的胎毛?」赤井秀一微笑著反駁,「琴酒弟弟,不可以栽贓嫁禍。」
雖然還不明白琴酒要做什麼,但赤井秀一知道,反駁就對了。
第190章 無人生還20
黑澤夭夭慢吞吞的啃著面包,等毛利小五郎他們走了一會,才將最後一塊面包塞嘴裡,喝完剩下的水,離開餐廳。
她得去找黑澤先生,問問他的計劃。
到轉角的時候,黑澤夭夭正好看到毛利小五郎和高木涉他們一行四人,將伏特加堵在牆角。
她趕緊縮回去,悄悄偷看。
江戶川柯南他們被分開關著,鑰匙分別放在言京郎和伏特加身上。
言京郎要去看諸伏高明,離開前把身上的鑰匙交給了想要看女兒的毛利小五郎,但伏特加身上的鑰匙,卻不好拿。
世良真純捏著手指威脅,「伏特加先生,我們都知道你和琴酒先生是同伴,但你得想清楚,我們有十個人,你們只有兩個人,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
黑澤夭夭在旁邊看得來氣。
世良真純這個假小子,威脅她就算了,居然還敢威脅黑澤先生的郎,實在太過分。
「是朗姆讓關的,你們想要鑰匙,找朗姆去!」伏特加跟著黑澤陣風裡來雨裡去這麼多年,什麼大場面沒見過,小小威脅,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那我們可就動手搶了。」世良真純活動著手腳,將指骨捏得哢哢作響。
世良真純早就通過前兩日的觀察,確定伏特加和琴酒身上沒有槍這類殺傷性大的武器,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威脅一個可怕的黑衣組織成員。
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兩個警察,不但沒有阻止世良真純威脅可憐的市民,還隱隱有成為加害者一方的意思。
「有本事來啊!」伏特加撇撇嘴,哪怕對面有四個,他也不放在眼裡。
眼看雙方僵持,似有真打一場的架勢,黑澤夭夭趕緊從角落裡衝出來,「干嘛呢,干嘛呢,都是自己人。」
「誰跟他是自己人。」世良真純嫌棄的說。
黑澤夭夭趁機一巴掌拍在世良真純腦袋上,把人從伏特加面前推開,「我們一起被困在這裡,怎麼就不是自己人了?」
世良真純捂著腦袋,盯著黑澤夭夭。
經過昨晚的事,紅方暫時把黑澤夭夭劃到自己人的範疇,至於信任多少,那就個人各算了。
反正世良真純不怎麼相信黑澤夭夭。
把圍著伏特加的人都推開,黑澤夭夭笑眯眯的問伏特加,「小伏啊,他們有沒有傷到你?」
伏特加板著臉看黑澤夭夭,像是在打量什麼階級敵人。
「別搭理他們,一群只知道仗勢欺人的混蛋。」黑澤夭夭嫌棄的瞪了世良真純他們一眼,笑著問伏特加,「關琴酒的房門鑰匙肯定在你這裡?給我。」
伏特加立馬換上更加警惕的目光,「你想做什麼?」
「一會不見,如隔秋。」黑澤夭夭羞澀一笑,「嫂子去看看你大哥。」
伏特加被她那句「嫂子」噎成豬肝臉,憤怒的說:「你玷污了我大哥的清白,現在還想去看大哥,做夢。」
黑澤夭夭被伏特加的話嚇呆在原地。
玷、玷污!
誰玷污誰?
其他人也都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就算不知道黑澤陣的真實身份,這個詞放在那樣一個強大的男人身上,也足夠讓人一言難盡了。
黑澤夭夭被伏特加那護犢子的樣子逗笑了。
一直以來,伏特加都是乖乖跟在黑澤陣身後,方塊臉的憨憨小弟,黑澤夭夭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這種表情。
簡直……可愛!
黑澤夭夭將長發撩到耳後,像個女王一樣,笑得自信又從容,「沒辦法,你大哥長得太得我心,我忍不住想要一睡!」
「咳咳咳!」毛利小五郎瞪大眼睛,對現在的年輕人刮目相看。
未成年世良真純直接被其嚇成了豆豆眼。
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也沒好多少,皆是一言難盡的表情。
伏特加徹底被惹炸毛了,他朝著黑澤夭夭的腦袋,一拳揮了下去。
在黑澤夭夭反應過來之前,佐藤美和子和世良真純一左一右,將她拉開。
凌厲的拳風擦著鼻頭劃過,細軟的發絲因為拳風飄舞。
黑澤夭夭差點被嚇哭。
她趕緊躲到戰鬥力最強的世良真純身後,可憐巴巴的看著伏特加,「你居然敢打我,我一定會找琴酒先生告狀的。」
「嗤!」伏特加不屑冷哼。
他一點也不覺得大哥會為了一個剛認識兩天的女人,和他這個出生入死的兄弟產生嫌隙。
高木涉試圖講道理,「伏特加先生,你還是把鑰匙交出來吧!」
毛利小五郎忽悠道:「是呀,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一起找到事情的真相,離開這裡,內鬥是不行的。你看琴酒先生,除掉了黑麥和波本兩個競爭對手,還不是被關了起來,證明他的方法是行不通的,我們還是得找鎖。」
這一次,伏特加稍微被說動了。
離開這裡,確實是第一要務。
但想到波本可能是臥底,那個人灰褐色頭發的男人可能是赤井秀一,他又猶豫了。
如果大哥真正的目的還是想抓臥底呢?
抓臥底小達人黑澤陣,可不會輕易放過任何懷疑對像。
伏特加長了一張憨憨方塊臉,但他又不是真的憨。
這一次,黑澤夭夭不敢隨便在伏特加面前嗶嗶了。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插了起來,「伏特加,你們在做什麼?」
「大哥!」伏特加乖巧叫人。
「琴酒先生。」黑澤夭夭直接驚喜的撲了上去,拉著黑澤陣的一只胳膊,指著伏特加告狀,「他要打我,差一點你就見不到花容月貌的我了。」
黑澤陣拍拍黑澤太太的腦袋,算是安撫。
黑澤夭夭也沒忘記昨晚剛杜撰的,和黑衣組織有仇的人設,告完狀就矜持的放開黑澤陣,把度控制在一個適當的範圍。
只能算冷淡的一幕,落在伏特加眼中,卻完全變了味。
簡直可以用驚悚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你怎麼出來了?」世良真純警惕的盯著黑澤陣。
黑澤先生冷傲的瞥了威脅四人組一眼,極其自然的說:「算著朗姆先生肯定已經回房了,我就出來了。」
威脅四人組,「……」
黑澤夭夭聽懂了黑澤先生的言外之意,「伏特加把鑰匙給你了。」
「聰明。」黑澤先生不吝誇獎,叫上伏特加走人。
黑澤夭夭給毛利小五郎他們做了個「我去監視他們」的口型,屁顛屁顛的追了上去。
「鑰匙。」毛利小五郎還沒忘記最重要的事。
世良真純自信的笑出兩顆小虎牙,「放心,我會開鎖。」
「真的?那太好了。」毛利小五郎驚喜不已,「早知道就不找伏特加要鑰匙了。」
世良真純雄赳赳氣昂昂的朝著關毛利蘭他們的房間去,抬腿一踹,在震天響中,房門被順利打開。
世良真純收回腳,招手朝裡面的人打招呼,「黑麥先生,可以聊聊嗎?」
毛利小五郎、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人,「……」
這種開鎖方法,他們也會!
黑澤陣將一張寫著字的紙條交給伏特加,讓他趁毛利小五郎他們都在臨時牢房那邊,把紙條交給諸伏景光。
任勞任怨的小弟伏特加接過紙條,糾結的看了黑澤夭夭一眼,轉身走了。
人一走,黑澤夭夭一把拽著黑澤先生的衣領,將人往旁邊一個空房間裡拖。
「做什麼?」黑澤陣嘴上問著,身體卻很誠實。
黑澤夭夭板著臉,一句話也不說,一腳踢上門,把人壓在牆上。
黑澤陣靠著牆,垂眸看著身前的人,調侃的道:「一晚不見,就這麼熱情了?」
黑澤夭夭撩開他的長發,墊起腳,對著他的側頸咬了下去。
唇下的皮膚又軟又涼,隨著黑澤夭夭的用力,牙齒陷進皮膚裡。
沒有咬破,染柔軟的感覺卻清晰的從唇齒間傳來。
「嘶!」黑澤陣倒抽了一口涼氣,捏著黑澤太太的後頸,像捏小貓一樣把人拎開,「黑澤夭夭,你做什麼?」
黑澤夭夭滿意的看著白皙脖頸上的兩排牙印,緩緩吐出兩個字,「玷污!」
「什麼?」饒是聰明如黑澤陣,有時候也搞不懂黑澤太太的腦回路。
黑澤夭夭捏著黑澤陣的下巴,強勢的讓他低頭看她,「你可愛的小伏,嫌棄我玷污了純潔的黑澤先生,還為此朝我動手,我不做點什麼,怎麼對得起那麼重的罪名。」
黑澤陣,「……別學朗姆那陰陽怪氣的語氣。」
「伏特加那小子,原來一直是那麼想我的。」黑澤夭夭冷哼道:「我今天一定要把你玩成破布娃娃,讓伏特加好好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玷污!」
黑澤先生著實被黑澤太太的虎狼之詞取悅到了,他饒有興趣的問:「你有那體力?」
黑澤夭夭俏臉一紅,亮出一口小白牙,「小看誰呢?」
「小看你。」黑澤陣無情的揭露事實,主動亮出誘人的脖子。
黑澤夭夭不客氣的咬了上去。
分鐘後……
黑澤陣木著臉,將咬著他下嘴唇不放的人推開,冷聲道:「你屬狗的?」
黑澤夭夭心虛的將頭扭到一邊,「哼,我牙口好。」
「所以你就咬我。」黑澤陣一巴掌拍在黑澤夭夭的頭上,力道不小。
在他的脖子上,耳垂上,還有嘴唇上,全都是牙印。
某人說的「玩成破布娃娃」,就是這麼個玩法!
短短分鐘,黑澤陣直接從饒有興趣變成神經麻木。
「啊!」黑澤夭夭痛得捂住額頭,不用看都知道,肯定被打紅了。
想到黑澤陣脖子和臉上的齒痕,黑澤夭夭又還是心虛的那個,不敢打回去,還得反過來哄打她的人。
「等伏特加看到你脖子和耳朵上的牙印,肯定會被嚇到,進而對我刮目相看。」
「所以你就這樣,硬生生的咬人。」黑澤陣真是恨不得給她一巴掌,拍暈得了。
「放心,我很有經驗的。」黑澤夭夭安撫道:「以你的體質,這點程度,擦點藥,明天就只剩一點淺淺的痕跡了。你再用頭發一蓋,絕對不會有人注意到。」
黑澤陣,「……」
黑澤陣無語極了,那麼多年了,就學會咬人不留痕跡的經驗,有什麼好得意。
「等這件事結束,你每天圍著小公園跑十圈,我會讓伏特加盯著你的。」
黑澤夭夭驚悚,趕緊抱著黑澤先生的腰,乖巧靠在他懷裡,軟軟道歉,「我錯了。」
黑澤陣直接直接無視黑澤夭夭的哀嚎,強行把人推開,問起正事。
悠于 2023-11-6 13:46
第191章 無人生還21
四樓,朗姆的書房裡。
「朗姆先生,你找我。」雖然弄不懂現在的朗姆是個什麼情況,但畢竟是組織一把手,伏特加該有的態度還是做得很到位的。
朗姆將一個被紅色絲絨布遮蓋的托盤推到伏特面前。
紅絲絨布被蓋住的東西高高撐起,像一座小山。但由於紅絲絨布的遮擋,無法知道托盤裡到底是什麼東西。
伏特加疑惑的皺起眉頭,沒有貿然動手。
「給你的,打開看看。」朗姆樂呵呵的笑著,像個好好先生。
伏特加警惕的看了朗姆一眼,小心翼翼的掀開紅色絲絨布,露出下面的東西。
托盤裡,小山一樣碼著的,並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而是一堆巧克力。
巧克力被金色的錫箔紙包著,恍若金燦燦的金幣,像金字塔一樣堆積著,數量還不少,至少有兩三斤。
只是……
「朗姆先生,這是什麼意思?」給他巧克力做什麼?他又不喜歡吃甜食。
伏特加盯著金幣巧克力,疑惑又無語。
慢慢的,金幣巧克力在他眼中,逐漸變了意味,好似開始發光。
朗姆蠱惑道:「這些金幣,全都是給你的。」
伏特加的目光的盯著金幣巧克力,仿佛黏在了上面,越來越挪不開目光。
朗姆見伏特加那直勾勾的眼神,緩緩笑了,「伏特加,聽說你是一個忠誠於金錢的保鏢,只要你忠心為我辦事,我還能給你更多、更多。」
不知不覺間,在伏特加眼中,一兩千日元一斤的金幣巧克力,已經徹底變成了閃耀的黃金,散發著金錢的芬芳。
他貪婪的盯著金幣巧克力,對朗姆道:「好說,好說,只要朗姆先生需要,伏特加一定為您鞠躬盡瘁。」
「伏特加,你果然是一個忠誠的保鏢。」伏特加對金幣的貪婪,讓朗姆十分滿意。
比起家裡那些心思各異,目的各異的人,伏特加這種金錢的奴隸,反而是最讓朗姆放心的。
朗姆從抽屜裡拿出一把槍,笑著對伏特加說:「那麼,接下來就和我一起,去殺了那些妄圖染指朗姆家的雜碎吧!」
伏特加沒想到,朗姆這裡居然有槍,明明之前搜查房間的時候,並沒有搜到。
想到他們當時只是搜查房間,並沒有搜身,伏特加倒也不對槍的存在感到奇怪。
只是,這件事必須告訴琴酒大哥,畢竟他們這邊可沒有武器。
「走吧。」朗姆道。
伏特加的心瞬間被朗姆給的金幣巧克力占據,不想拒絕朗姆的任何要求,更是把大哥琴酒忘在了腦後。
黑澤陣要談正事,黑澤夭夭只能乖乖站著,委屈的看著他,用眼神祈求黑澤先生改變主意。
面對撒嬌,黑澤先生不為所動,「站好了。」
黑澤夭夭像個委屈的孩子,聳拉著腦袋乖乖站好。
「我今天早上做的事,你有什麼想法?」黑澤陣問。
黑澤夭夭立馬忘記剛才的不愉快,像個小迷妹一樣,星星眼看黑澤先生,「阿陣推理的樣子超級帥,推理的內容也和我設計的一模一樣,了不起。」
黑澤陣,「……」
他不是問這個。
「讓他們昨晚在我面前秀推理,還一起用推理欺負我,現在知道厲害了。」黑澤夭夭驕傲又自豪的說:「哼,我背後也是有人的。」
「我並沒有在為你出氣。」黑澤陣頭疼的揉揉眉心。
黑澤陣實在好奇,黑澤夭夭的腦回路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病變,怎麼無論什麼事,在她腦子裡過一遍,最後出來的結果都和情情愛愛沾邊。
打個難聽點的比喻,怕不是放個屁,被黑澤夭夭見了,最後的分析結果都會變成「一定是黑澤先生對我的愛太多了,身體承載不下,為了不爆體而亡,不得不排除排除體外」這種奇葩的答案。
以前也沒見她這樣啊!
「你昨晚還說我是你的主角,今天肯定是在為我報仇。」黑澤夭夭驕傲又得意。
「對,我在為你報仇。」黑澤陣妥協,努力將話題扯回來,「一切我都安排好了,接下來你就找個機會把原來的劇本透露給毛利小五郎他們。」
黑澤夭夭不太忙明白,「為什麼要告訴他們?赤井秀一他們都是聰明人,我給的線索足夠他們推理出結果。」
黑澤陣道:「在你的計劃裡,他們會按照你的劇本進行的前提,是擔心自己真的死在了隕石中,不敢冒險再死一次,最終選擇與我合作,一起解決朗姆。」
黑澤夭夭恍然大悟,「但他們知道了我是幕後主使,就不會按照我設定的劇本走了,因為沒必要。他們會繼續留在古堡裡,全是為了朗姆的罪證。」
黑澤夭夭之前完全沒想到這一點,還洋洋得意。
不行,不能再想著談戀愛了,必須先把腦子裡的黑澤先生關進小黑屋,干正事要緊。
黑澤夭夭一秒進入狀態,「你還想按照劇本走?」
「得有理由留下他們,至少要過了今晚。」黑澤陣道。
黑澤夭夭好奇的問:「你要做什麼?」
「秘密。」黑澤陣拍拍黑澤夭夭的腦袋,「不要把他們當回事,玩得開心就好。」
黑澤夭夭小心肝一顫,腦子裡,剛關進小黑屋的黑澤先生非常想要越獄,嚇得她趕緊穩定心神,把人關好了。
黑澤陣又道:「我的安排在一切結束的時候,你不必顧忌。」
「我還以為你想做一個手撕黑麥,腳踩波本的人生贏家。」黑澤夭夭笑眯眯的說。
黑澤陣挑眉,「以朗姆兒子的身份?」
黑澤夭夭一噎,「呵呵,既然你不玩,那我就好好的替你玩。」
既然黑澤先生讓她繼續走劇本,她又想哄黑澤先生開心,把紅方全殺在劇本裡,那就一起進行好了。
黑澤夭夭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
平時看起來不太聰明,但真正到了關鍵時刻,黑澤太太還是很可靠的,黑澤陣見她已經明白,便不再多說,直接離開。
他還有一些安排。
考慮到需要拖延時間,和黑澤陣分開後,黑澤夭夭沒有立刻去忽悠毛利小五郎他們,而是先去樓上,裝出一副找鎖的樣子。
當然,她也有「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一不小心就找到了」這樣的心情,四處翻找。
黑澤夭夭找了一圈,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去找毛利小五郎他們。
古堡裡很安靜,也不知道毛利小五郎他們有沒有好好找東西,具體在哪裡,黑澤夭夭只要先去關江戶川柯南他們的地方看看。
下樓梯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一個像「噗」,又像「突」的悶聲。
那是經過□□之後的槍聲,黑澤夭夭頓時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震驚完世良真純的開門方式後,毛利小五郎、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去給其他人開門,頓時房間裡就剩下了赤井秀一和世良真純。
兩人相對而立,靜靜的看著彼此。
赤井秀一緩緩睜開眯著的雙眸,和世良真純一樣的墨綠色眼眸看著她,纖薄的唇瓣間吐出清晰的字眼,「真純,你長大了。」
「秀哥,你終於承認了。」世良真純其實早有懷疑,但真正確認,是在這場游戲中,在這一刻。
赤井秀一道:「走吧,大家應該有不少情報需要討論。」
世良真純燦爛的笑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好。」
兩人並沒有黏黏糊糊的膩歪認親。
……
分析完現在的情況,最後大家一致決定,無論鎖是否存在,還是再找一遍。
如果到傍晚還沒找到,他們就下山。
為了以防萬一,他們也得聯系外界,做好准備。就讓和諸伏高明一起來的小警察下山送信。
既然古堡裡沒有危險,時間又緊迫,這一次就沒有四個人一組,而是兩兩一組。
在場的都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就算真遇到危險也能應對。
茱蒂和毛利小五郎負責的是一樓靠近樓梯的一邊。
毛利小五郎實在是好奇,「那個朗姆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我們要這麼費盡心力的找他的罪證?不能報警處理嗎?」
聽到毛利小五郎的問題,茱蒂連翻找的動作都沒停一下,「我也不知道。」
「該不會是什麼國際通緝犯吧!」毛利小五郎可不傻,聯系茱蒂FBI的身份,他壓根不相信,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倒是安室透那小子,該不會也有什麼隱藏身份吧!
「毛利先生,趕緊找,找到我們就能回去了。」茱蒂無奈的催促。
關於組織的事,她實在不想告訴毛利小五郎,免得連累他。
反正按照蘇格蘭的意思,這件事之後,黑澤夭夭也會封印這段記憶,就更沒浪費口舌的必要。
「我好歹也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撇撇嘴,倒也沒繼續糾纏。
他也是做過警察的人,明白警察要對任務進行保密。
就在此時,伏特加走了進來,一言不發就對毛利小五郎出手,壓根不給他反應的時間,一招撂倒。
解決完毛利小五郎,他又衝向茱蒂,拳風呼嘯。
茱蒂躲過一拳,卻躲不過第一拳,只能抬手格擋。
「噗!」一個悶悶的聲音,突兀的在房間裡響起。
一枚子彈朝著茱蒂的眉心而去,炸開血紅色的花。
茱蒂緩緩倒了下去,鏡片後的眼睛緩緩閉上。
一直躲在門外的朗姆走了出來,對著被打暈的毛利小五郎眉心也來了一槍,滿意的拍拍伏特加的肩膀,「身手很不錯,值得我給的價。」
伏特加看看地上兩人的眉心,又看看朗姆,最終目光停留在朗姆腦袋上。
一番糾結後,伏特加還是選擇沉默。
給錢的是大爺,開心就好!
「走啊!」朗姆收起槍,離開案發現場。
黑澤夭夭順著聲音找下來,在樓梯轉角的時候,看到朗姆和伏特加下樓的背影。
她覺得奇怪,就到一樓看看,然後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一人組。
黑澤夭夭,「……」
朗姆居然搶她人頭!
好過分哦!
「怎麼了?」在一樓另一邊找的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跑來,他們也隱約聽到了一點聲音。
……
案發現場的房間裡。
安室透、赤井秀一、世良真純、高木涉、佐藤美和子,他們再一次將黑澤夭夭這麼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可憐包圍在中間。
安室透用手帕擦掉毛利小五郎腦袋上的紅色血跡,確定血跡後面只是有點紅,並沒有傷口,這才松了一口氣。
另一邊,赤井秀一同樣擦掉了茱蒂眉心的血跡,確定人沒受傷,毫不憐香惜玉的掐她人中,想要把人弄醒,但茱蒂毫無反應。
安室透同樣弄不醒毛利小五郎,銳利的目光鎖定在黑澤夭夭身上,「這到底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昏迷不醒?」
黑澤夭夭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他們被充滿詛咒的魔法彈擊穿了靈魂,陷入了永眠。」
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
什麼鬼?
世良真純掰著手指頭威脅,「說人話。」
黑澤夭夭縮了縮脖子,乖乖道:「我當初編造隕石墜落的虛假記憶,就是為了讓你們用充滿智慧的大腦,乖乖幫我找東西,你們明白吧!」
高木涉問:「那和毛利先生和茱蒂探員昏迷不醒有什麼關系?」
黑澤夭夭尷尬的笑笑,「為了讓你們有個找東西的理由,我就把故事背景設計成豪門復仇狗血劇,把朗姆設計成最終大BOSS。既然是BOSS,那他肯定得有點高端手段,於是我就利用女巫的身份,給他制作了能夠擊穿人靈魂的魔法彈。」
五人,「……」
在眾人無語的眼神中,黑澤夭夭干笑兩聲,「你們這麼聰明,我設計的劇本也得符合邏輯,不然一下子就被拆穿了。不過你們放心,我當初只是在催眠你們的時候,稍微留了一點暗示,被射中的人只是睡著了,不會有事的。」
這還真不是黑澤夭夭胡說八道,朗姆畢竟是大BOSS,總得有點手段。
為此,她還特意拜托黑澤陣,讓他幫忙改造野外射擊游戲用的子彈,把裡面的顏料填充物換成雞血,確保朗模樣看到血,在腦子裡把他打中的人定義為死亡。
「既然是因為催眠睡著了,那你一定能讓他們醒來。」赤井秀一和藹的笑道:「把他們弄醒。」
黑澤夭夭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為什麼不行?」高木涉急了,「難道他們就這麼變成植物人了?」
「我不是說了嗎?打中他們的是充滿詛咒的魔法彈。」黑澤夭夭解釋道:「在影視劇中,凡是用鮮血作為詛咒的設定裡,只有殺了鮮血的主人,才能解咒。」
五人都懂了。
「在你的設定裡,那血應該是朗姆的。」世良真純來了興致,「我們只有殺了朗姆,他們才會醒來。蠻有趣的嘛,真的就像在魔法的世界一樣。」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想的卻更多。
黑澤夭夭太過可怕!
如此防不勝防卻又強大的催眠能力,簡直世間罕見。
黑澤夭夭毫不吝嗇的豎起大拇指,「就是這樣!」
安室透笑眯眯的問:「黑澤小姐,在你的劇本裡,還有哪些設定,全部說出來。我們也好有所防備。」
黑澤夭夭本來還在想,如何自然的將劇本透露給毛利小五郎他們,沒想到瞌睡來了剛好遇到枕頭。
「沒有那麼多暗示和設定,到現在已經完全被用了。」黑澤夭夭的目光在安室透和赤井秀一身上來回打轉,展開她的終極忽悠,「朗姆這邊,我是不打算讓他回去了。」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何等聰明,立刻就明白了黑澤夭夭的言外之意。
兩人無聲的對視一眼,又很快移開目光。
「琴酒和朗姆是一伙的,但我沒有像朗姆那樣徹底修改琴酒的記憶,反而和他搞曖昧,是想讓他來背朗姆被抓的黑鍋。」黑澤夭夭再一次露出神秘而自信的微笑,「在我的劇本中,威士忌家族的余孽,必須和朗姆唯一的血脈琴酒聯手,一起擊殺朗姆。」
世良真純恍然大悟,「所以你給琴酒設定的身份卡上中才會有『小小的朗姆家有什麼資格困住您。去吧,找一個美麗的姑娘,一起流浪吧』這樣的介紹,而他的任務也是『用您的魅力征服身邊的人』這種奇葩。」
琴酒的身份卡,就是個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等著人上門談合作,就能擺脫朗姆家的萬人迷角色。
黑澤夭夭最後道:「還記得我第一天在噴泉那弄的陣法嗎?那也算是隱藏設定,如果你們最後連琴酒一起解決了,朗姆家唯一的血脈就會斷絕,陣法就會自動引爆,你們都得死。」
五人,「……」
怎麼設定一個比一個奇葩!
黑澤夭夭不高興的抱怨,「我做一切都是為了讓你們主動和琴酒聯手,讓我退居幕後,做一個路人甲,誰知道你們那麼厲害,一下子就猜到了是我在搞鬼。」
赤井秀一總結道:「也就是說,我們想要讓茱蒂和毛利先生醒來,必須按照你的劇本走完?」
黑澤夭夭重重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相信黑澤小姐沒有撒謊吧!」安室透笑得眉眼彎彎,但黑澤夭夭莫名感覺一股殺氣。
黑澤夭夭不爽的撇撇嘴,「我如果要害你們,只需要把你們的身份說出去就行了。」
「有道理。」赤井秀一抱起茱蒂,笑道:「相信黑澤小姐也不介意在這個房間關一會。」
黑澤夭夭,「……」
草!
「我覺得你們最好還是不要關我。」黑澤夭夭笑道:「聊了這麼久,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都沒有出現,我們家言京三郎也沒出現,這讓我很擔心。」
黑澤夭夭給出的信息量太大,五人這才注意到,永遠跑在前面的江戶川柯南居然不在,頓時臉色就冷了下來。
佐藤美和子道:「之前我遇到言京先生,他和諸伏高明一起去山裡采蘑菇去了,說是要改善伙食。他們倒是不必擔心,我就怕柯南和小蘭那邊。」
「采蘑菇?」安室透問黑澤夭夭,「你讓他去的?」
想到黑澤陣讓伏特加傳的小紙條,黑澤夭夭心裡有了大概的猜測,主動攬在身上,「當初是他不願意做飯,才把食物換成面包的。」
安室透嘲諷道:「看樣子,你根本不在乎,你口中所說的朗姆罪證。」
黑澤夭夭不爽的撇撇嘴,「要你管。」
「世良,把她關起來。」赤井秀一冷冷道。
高木涉和安室透扶著毛利小五郎離開,世良真純和佐藤美和子留下來鎖門。
兩個最難纏的走了,黑澤夭夭睜著漂亮的紅色眼睛看兩人,「我想被關在自己的房間,可以嗎?」
黑澤夭夭可不敢保證,他們不會趁機去搜她的房間,發現灰原哀。
催眠世良真純和佐藤美和子,回到房間,黑澤夭夭關上門之前,笑眯眯的對世良真純說:「世良小姐,麻煩你去一趟廚房,把所有的刀叉掰彎,謝謝。」
君子報仇,三天之內!
……
一直到晚餐時間,諸伏景光才來給黑澤夭夭開門。
「我就知道來的會是你。」黑澤夭夭笑眯眯的說:「聽說,你去采蘑菇了。」
「黑澤先生給的紙條上說,你可能需要。」諸伏景光無奈道:「我已經把他熬成湯了。」
黑澤夭夭緩緩笑了,「那你一定不介意在湯裡加點東西。」
最後的晚餐,餐桌上只剩下了朗姆先生、黑麥少爺、琴酒少爺、波本少爺、保鏢伏特加這幾瓶酒,以及管家言京三郎和女巫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敏銳的注意到,伏特加和赤井秀一臉上都有傷口,明顯已經動過手了。
再聯想一下沒出現的人,黑澤夭夭已經能想像得到,她被關著的時候,朗姆是如何帶著伏特加大殺四方的。
而我們的黑澤先生,一向垂在身後的長發,居然分開搭在兩邊,遮住脖子和耳朵。
這麼一看,居然還幾分秀氣。
朗姆慈愛的笑容有些僵硬,惡意和厭惡在臉上交織,顯得變態又陰森可怖,「親愛的孩子們,這真是平靜又美好的日子,能與你們共進晚餐,我的感到非常開心。」
古堡裡僅剩的下人,管家先生端著一個鍋出來,給每個人舀了一勺鮮美的蘑菇湯。
聞著誘人的香味,記憶裡只有面包和礦泉水的朗姆發出贊嘆,「哦!這簡直就是天賜的美味,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先生可以配著面包吃。」諸伏景光恭敬的說。
「居然能做出如此美味。」朗姆陰森的目光盯著諸伏景光,「難道,我忠心的管家先生,其實也是威士忌家族的一員?」
諸伏景光笑笑,給每個人都盛了一碗湯後,才回到朗姆身邊,掏出一直帶在身上的懷表放在桌上,「在下,蘇格蘭威士忌。」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的眼角余光同時掃向琴酒和伏特加。
伏特加露出驚訝的表情,琴酒卻毫無反應,這讓他們都肯定了心中的一些猜測。
「原來是蘇格蘭啊!」朗姆冷笑道:「那我的好好嘗嘗,堂堂蘇格蘭威士忌做得到神奇美味。」
黑澤夭夭懶散的用湯匙攪弄著碗裡的蘑菇湯,一下又一下的將裡面的蘑菇舀出來,又倒回去,「希望它沒有毒。」
「對付你們這些下等人,還不至於用下三濫的手段。」諸伏景光端起朗姆面前的蘑菇湯,喝了一大口。
朗姆隱晦的打量著諸伏景光,見他真的沒事,才拿起勺子攪動蘑菇湯,將下沉的蘑菇攪起來,笑道:「我自然是信得過威士忌家族的各位的。」
他品嘗了一口蘑菇湯,發出誇張的贊嘆,「世間僅有如此美味。」
眾人,「……」
這是多沒見過世面啊!
朗姆無師自通,拿起一袋面包,配著蘑菇湯喝。
「鐺!」金屬碰撞瓷碗,發出清脆的聲音。
坐在長條桌子最上方的朗姆突然變了臉色,手指顫抖,任由勺子掉落在湯碗裡,濺起湯汁。
蘑菇湯有毒!
眾人下意識的看向之前喝過湯的諸伏景光,卻見他像個沒事人一樣站著。
不是湯,那就是勺子或面包的問題。
剛才是諸伏景光是直接端起湯碗喝的,這是極其不禮貌的方式,在聯想黑澤夭夭之前用勺子攪動蘑菇湯,舀蘑菇的行為,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諸伏景光在勺子上下毒,黑澤夭夭的動作讓記憶中沒有喝過湯的朗姆,毫無防備的用勺子喝湯。
朗姆的唇色發紫,掐著脖子的手青筋暴起,迅速暗淡下去的目光一點點在在座的人身上來回移動,到死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黑澤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黑澤夭夭露出一個充滿愛意的微笑,「朗姆家的一切都是掠奪威士忌家族得來,作為朗姆家唯一的合法繼承人,我願意盡快數歸還未威士忌家族,淨身出戶。」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趕緊上前查看朗姆的情況。
出乎他們的預料,這一次,朗姆居然真的死了。
「果然,你們是一伙的。」赤井秀一看向黑澤夭夭和黑澤陣。
安室透不解的目光落在諸伏景光身上。
他們沒有完全相信黑澤夭夭,對她的懷疑卻也不多,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諸伏景光。
但現在……
安室透也分不清,現在誰和誰是一伙的。
「伏特加,把朗姆先生弄下去,別擾了我們的興致。」黑澤陣笑道。
第192章 無人生還22
伏特加聽話的把朗姆扛下去。
「你們到底什麼關系?」安室透緊緊盯著黑澤夭夭。
諸伏景光那麼聽黑澤夭夭的話,黑澤夭夭的好壞,直接決定了諸伏景光的處境。
「推理看看。」黑澤夭夭笑眯眯的說:「我准備了那麼久的劇本,如果直接說出答案,那就太沒意思了。」
安室透道:「黑澤小姐給我們安排不同的身份卡,又導演一個財產爭奪的劇本,真正的目的,應該和黑澤小姐說的朗姆的罪證毫無關系。」
安室透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朗姆的罪證只是你繼續留下我們完成你游戲的幌子。」
赤井秀一接著道:「在世良真純的日記中有一句『空有二流家世沒有美貌』,其實就是在說高木涉的身份並沒有那麼高貴。第一天的時候,高木涉違背人設穿男裝,朗姆卻好脾氣的不追究。」
赤井秀一緩緩睜開一雙墨綠色的眼眸,表情深沉,「兩點組合起來,得到的答案是——涉小姐只是一個家世非常普通的貴族。」
安室透同樣從涉小姐這個人物招手分析,「第一天高木涉沒有按照身份設定,穿男裝,朗姆卻將這件事輕輕揭過,可見他對高木涉這個人物的容忍度。而這種容忍是一種對身份上的忍讓,他想要通過聯姻的手段來改變朗姆家的階級地位。」
安室透接著道:「柯南因為是秘書的孩子,所以朗姆認為他是下等人,不允許他叫自己爺爺;從這其中不難看出,朗姆在奪得威士忌家族的財產之前,只是一個他口中的下等人,或許是秘書、管家之類的。」
赤井秀一做最後的總結,「故事的背景,應該是作為威士忌家族服務者的朗姆,謀害了威士忌全族,搶走了威士忌家族的一切。」
黑澤夭夭聽著兩位大帥哥,用嚴謹的態度分析著她的劇本,有一點明白為什麼名柯裡的殺人凶手都要弄個不可能犯罪了。
他們哪裡是在隱藏犯罪,根本就是在等著偵探們來破解。
這種被人努力分析題目的感覺,大概只有遇到學霸的出卷老師能懂。
黑澤夭夭笑眯眯的看著兩位帥哥,眼裡滿滿都是「請繼續你們的表演」。
兩位帥哥不負所望,繼續分析。
赤井秀一道:「你費盡心思做這一切,肯定不會是無緣無故的。想要知道你的目的,就要分析我們各自在整個故事中的身份。而所有人的身份中,又可以分為三組,分別是威士忌組、親屬組、群眾組。」
安室透道:「威士忌組中,包括我、黑麥、蘇格蘭。除了三個背靠背站著的小雕塑提示,其實還有一個非常明顯的提示。」
安室透看了眼乖乖坐著,拿面包沾蘑菇湯吃的好友一眼,從口袋裡掏出身份卡,「只有我們三個人的備注上寫的是『並完成隱藏任務』。而這個隱藏任務,就是破解身份的秘密,拿回威士忌家族的一切。」
「親屬組,主要是世良真純、茱蒂、毛利蘭。」赤井秀一深吸一口氣,如鷹隼般銳利的眸子死死鎖定黑澤夭夭。
「他們都是我的親人。在現實生活中,我的弟弟二十八歲,妹妹是個高中生,世良真純和毛利蘭所代表的角色就是他們。世良真純的身份卡備注中,要找的哥哥也就是我。
世良真純在日記中嫌棄涉小姐只是一個空有二流家世的人,其實也是在變相的表明,她並不是什麼普通的孤女,身份是尊貴的。
現實與虛假交織在一起,成為了黑澤夭夭的劇本……
黑澤夭夭寫的不是一個普通的財產爭奪劇本,背後還有對大家身份的影射。
「群眾組,包括高木涉、佐藤美和子、毛利小五郎。高木涉不再多說,佐藤美和子是個想要追求愛情的普通姑娘;毛利小五郎是個唯利是圖的律師。」安室透沉沉道:「他們,都是普通人,大眾群體。」
兩個不對付的人,一人一句,完整的劇本被他們推斷了出來。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落在黑澤夭夭身上的目光著實算不上友善。
黑澤夭夭不再掩飾,傲嬌的冷哼一聲,「我知道我很漂亮,看我也沒用,我是不會喜歡你們的。」
黑澤陣,「……」
很好,很自戀。
正好伏特解決好朗姆回來,聽到黑澤夭夭的話,下意識的看向被她玷污的大哥,居然見大哥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他無聲的在黑澤陣身後站好,表達著支持的態度。
如果大哥真看上了,就算真的是女巫,他也會幫忙綁回去的。
「威士忌組、親屬組、群眾組……呵!」赤井秀一冷笑道:「黑澤小姐,你這是在威脅我們。」
黑澤夭夭配合的叫著,「哎呀呀,不說清楚的話,我可是會告你們誹謗的哦!」
「從昨晚開始,我就在想一個問題,在那樣的情況下,你到底是怎麼救的蘇格蘭。我分析了所有的可能性,最終得到一個答案,那就是——救蘇格蘭的人是琴酒。」赤井秀一的目光鎖定在坐在他身邊的琴酒身上,「琴酒,你和黑澤夭夭是一伙的。」
伏特加,「……」
啥?
他就出去一會,到底錯過了什麼?
坐在黑澤陣另一邊的波本把玩著锃亮的餐刀,諷刺的笑了,「琴酒,你背叛了組織。」
「小小的朗姆家有什麼資格困住您。去吧,去找一個美麗的姑娘,一起流浪吧!」頓了頓,安室透接著道:「用您的魅力征服身邊所有人。」
赤井秀一接著道:「這一切都在告訴述說著你想要脫離組織的心,為了一個女人。」
最後,兩人的目光落在女人黑澤夭夭身上。
伏特加已經徹底暈了,他很想當場反駁回去,但黑澤陣的沉默又讓伏特加不是那麼確定了。
「啪啪啪!」黑澤夭夭毫不吝嗇贊揚的掌聲,「精彩的推理,那麼你們的意思呢?」
所有人無視黑澤夭夭的話,皆盯著一臉平靜的黑澤陣。
黑澤陣不習慣的將長發撩到身後,兩邊脖子上的牙印若隱若現,但坐在他兩邊的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卻看得清楚。
安室透著實被那牙印嚇到了,表情怪異,「琴酒,你居然墮落至此。」
黑澤陣回以同樣的冷笑,「你是以什麼身份和我說墮落?霓虹公安潛伏在組織的臥底?」
鋒利的餐刀劃破安室透的指尖,一滴鮮紅的血珠從他小麥色的指尖滴落,落在深色桌面上,隱去蹤跡。
其實在解讀出每張身份卡所代表的身份後,安室透就清楚,他已經暴露了。
可當他清晰的從琴酒的口中聽到答案,安室透還是有那麼一瞬沒控制好情緒。
黑澤夭夭用勺子敲敲碗邊緣,將注意力吸引過來,「琴酒少爺自願放棄朗姆家族的繼承權,並幫助威士忌家族的各位奪回一切。」
「你們想要什麼?」赤井秀一可不相信天上有掉餡餅的好事。
「不是已經告訴你們了嗎?我們想要浪跡天涯。不被你們那所謂的「證人保護計劃」監控。」黑澤夭夭笑眯眯的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以琴酒掌握的情報,只要你們不鬧么蛾子,相信事情會簡單很多。」
琴酒對組織的深入,哪怕是如今安室透,也完全比不上。
琴酒的反叛,對於紅方來說,是很誘人的事。
但是……
赤井秀一嚴肅的問:「如果琴酒在這次反叛中死了,是不是我們的家人和朋友都得為他陪葬?」
就像劇本中那樣,唯一的通關方法,就是琴酒和威士忌聯手,一起解決朗姆,威士忌奪回家產,琴酒得到自由。
黑澤夭夭第一天在噴泉那布的陣法,其實就是對威脅的暗示。
琴酒死,陣法爆炸,古堡裡的人都得跟著死。
以黑澤夭夭的催眠能力,或許早就給古堡裡的人下了心理暗示,就算以後把她嚴加看管也沒用。
黑澤夭夭燦爛的笑著,像個天真爛漫的孩子,「沒辦法,你們都太厲害了,我擔心你們背刺琴酒少爺。」
「萬一你們在消滅組織後,覺得琴酒沒用了,留著變數太多,和黑衣組織一起解決掉,我上哪哭去。」這就是黑澤夭夭最擔心的。
黑澤先生他……太壞了!
這樣一個喪心病狂的家伙,蹲大牢都是對他的恩賜,更別說放任他滿世界亂跑。
黑澤夭夭的話,直接讓赤井秀一和安室透沉默了。
她的擔憂,非常務實,無法反駁。
威脅完,黑澤夭夭接著安撫,「你們放心,我除了喜歡上一個壞蛋,其它的地方完全算得上好人。」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
威脅人這麼熟練,還敢說自己是好人。
「小時候連同桌的橡皮擦都沒偷過。」黑澤夭夭理直氣壯的說:「我會看好琴酒,如果他哪天真的做了壞事,我就像催眠了朗姆那樣,把他的記憶全抹除,讓他做一個一米八的嬰兒。」
至於威脅的事,完全是近墨者黑,不能怪她。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對視,用眼神無聲的交流。
黑澤夭夭看著他們兩個居然沒有懟起來,並且看起來關系還可以的畫面,滿意的點點頭。
不枉她費盡心力做這一切。
還是那句話,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他們關系好點,合作的時候少鬧么蛾子,黑澤先生的安全也多一份保障。
「黑澤夭夭,去把其他人喚醒。並修改好他們的記憶。」黑澤陣道:「至於合作的事,等他們恢復記憶再說。」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抓住了關鍵詞,「恢復記憶?」
黑澤夭夭聳拉著腦袋,嘆息道:「其實我們認識三年了,赤井秀一你今年三十五歲,安室透你也已經三十二歲了。為了確保劇本的進行,我就封印了你們這幾年的記憶。」
經過之前幾次,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已經學會了從黑澤夭夭的話裡找漏洞,排除虛假的信息。
安室透吐槽道:「江戶川柯南這三年一釐米都沒長高?」
赤井秀一吐槽道:「小蘭小姐和世良真純上了大學,一點變化沒有?」
「你們關系真好。」黑澤夭夭贊嘆。
本來好好的安室透,頓時露出便秘的表情,將頭扭到一邊。
赤井秀一又變回了那個眯眯眼,同樣敬謝不敏。
黑澤夭夭壓下唇角的笑意,「其他人在哪裡,我去把他們喚醒。」
諸伏景光道:「就在旁邊的房間裡,我帶你去。」
黑澤夭夭跟著諸伏景光去喚醒中了魔法彈的人。
畢竟不是真的詛咒,一切都建立在催眠的基礎上,所以一開始黑澤夭夭就設定了一個喚醒的「咒語」,只要聽到咒語,他們就會醒,無論朗姆有沒有死。
除此之外,黑澤夭夭還把他們被封印的記憶一起解開。
一個小時後……
眾人再一次齊聚一堂,這一次沒了「朗姆家」的規矩束縛,大家都坐了一下來。
這其中,還包括諸伏高明,名義上被安排去報信,實則被諸伏景光偷偷打暈藏起來的小警察,以及灰原哀。
灰原哀縮成一團,陰冷的目光盯著琴酒。
其他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黑澤夭夭端出朗姆賄賂伏特加用的金幣巧克力,熱情的給每人抓一把,道:「我就是想和大家來一場不一樣的游戲,別生氣了。」
「那你們說的,朗姆的罪證又說怎麼回事?」佐藤美和子極其敏銳,「朗姆到底是不是犯罪分子,安室先生和衝矢先生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身份?」
「想那麼多做什麼?玩得開心就好啊!」黑澤夭夭又給佐藤美和子抓了幾塊巧克力,然後將最後的巧克力全推給江戶川柯南,「柯南多吃點,這三天一直吃面包,一定膩了。」
「我居然沒想到,巧克力居然是用來賄賂伏特加的。」江戶川柯南氣呼呼的剝開一塊巧克力。
第一天的時候,江戶川柯南他們搜查朗姆的房間,其實就發現了一盒巧克力。
但當時只覺得是朗姆准備的,畢竟廚房只有面包,並沒有多想。
「不過,玩得確實很開心。」世良真純開心的笑出兩顆小虎牙。
確定衝矢昴就是她親哥哥,簡直是意外之喜。
「很有趣的劇本。」赤井秀一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想要消滅『朗姆家』這個龐然大物,確實需要兄弟齊心。」
黑澤夭夭要的,是琴酒的安全,僅此而已。
赤井秀一看看世良真純、茱蒂和江戶川柯南他們,最終算是默認了。
只要能順利鏟除黑衣組織,放琴酒一碼,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黑澤夭夭很滿意赤井秀一的態度,她投桃報李,「你父親他還活著。」
赤井秀一陡然看向黑澤夭夭。
世良真純激動的站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父親在哪裡?」
黑澤夭夭輕輕搖頭,「過多的,其實我也不知道。」
「黑澤太太,你肯定知道。」介於黑澤夭夭的信用,連赤井秀一都不相信她。
「我真的不知道。」黑澤夭夭一口咬定。
世良真純還想問,赤井秀一的手蓋在她手上,對她搖搖頭。
他沒少和黑澤夭夭打過交道的,很清楚黑澤太太那油鹽不進,水火不侵的性子。
關於父親的消息,還得徐徐圖之。
另一邊,安室透明顯對在霓虹興風作浪的琴酒沒有好臉色,好在旁邊有一個諸伏景光勸誡。
諸伏景光在黑澤家呆了那麼久,他很清楚,黑澤夭夭就是最好的牽引繩,琴酒在她手中,會很安分。
作為主角的黑澤先生,全程指尖撥弄著金幣巧克力,慵懶又自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一言不發。
「啊!」江戶川柯南突然掐著脖子,伸長舌頭,手中的巧克力掉在地上。
「怎麼了,柯南?」毛利蘭擔憂的問。
江戶川柯南漲紅著小臉,舌頭伸得老長,「水、水!」
「啪!」黑澤夭夭大笑一聲,拍桌而起,「江戶川柯南,你吃了毒巧克力,你已經掛了。」
當初為了防止有人把道具巧克力吃了,黑澤夭夭很壞心眼的在裡面加了魔鬼辣。
現在嘛……這就是她打響戰爭的號角。
江戶川柯南不知道黑澤夭夭一開始的打算,只以為是黑澤夭夭留的後手。
「黑澤太太,你居然還玩。既然如此……」江戶川柯南抓起咬了一口的巧克力,朝著黑澤夭夭丟去,「看我最後的反擊,沾到必死。」
黑澤夭夭一邊朝著黑澤陣身邊躲,一邊大喊,「三郎們,護駕!」
言京三郎、魚塚三郎,「……」
魚塚三郎趕緊站起來,做好護駕准備。
言京三郎往親哥哥身邊挪了挪,「抱歉,我現在已經下班了。」
黑澤夭夭撲到黑澤陣身上,趁機將手伸到裙擺下,將一個綁在腿上的東西摸出來,塞黑澤陣手裡。
黑澤陣顛顛手裡分量明顯不對的槍,懂了。
黑澤夭夭湊到他耳邊道:「來吧,一起收割。」
另一邊,莫名被黑澤夭夭弄來玩游戲的人們,無聲的對視一眼,全都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手裡抓著金幣巧克力。
毛利蘭拍拍江戶川柯南的腦袋,嚴肅的說:「柯南,你已經犧牲了,呆好。」
江戶川柯南,「……」
他怎麼就那麼嘴賤呢?下嘴前沒好好想想,黑澤夭夭那麼壞,肯定還有後招。
以桌子為楚河分界。
左邊是黑澤夭夭、黑澤陣、伏特加、諸伏景光四人;
右邊是剩下的是古堡裡其他人,其中包括諸伏高明和小警察。
人數差距有點大,黑澤夭夭朝著赤井秀一勾勾手指,「馬桶長,過來,你是我們這邊的,別站錯隊了。」
赤井秀一冷淡的說:「不好意思,我因為郁郁不得志,已經叛變了。」
黑澤夭夭誇張的說:「什麼,管全家的馬桶,你居然還不滿意。」
「馬桶要自己刷!」世良真純一枚金幣巧克力朝著黑澤夭夭丟來。
世良真純武力值很高,丟出的巧克力帶著一股強勁的力道,擦著黑澤夭夭飛過去。
「看我手榴彈。」黑澤夭夭朝著世良真純丟去。
信號被打響,黑澤夭夭帶著諸伏景光和伏特加大戰紅方。
一時間,空中金幣巧克力飛舞。
在場的,除了黑澤夭夭一個弱雞,其他都是有武力值防身的,黑澤夭夭只能努力往黑澤先生身後躲,把他當成人形盾牌。
「哎喲!」江戶川柯南第三次被砸中,氣得離開原地,躲到桌子下,卻不期然的對上另一雙視線。
「灰原。」江戶川柯南疑惑的問:「不去和他們玩嗎?」
這可是報復黑澤夭夭的好機會。
「你早知道。」灰原哀的目光死死鎖定在江戶川柯南身上,寫滿傷痛的瞳孔中,倒映著江戶川柯南此時的模樣。
江戶川柯南一愣,充滿羞愧的低下頭,「對不起!」
對不起,知道黑澤陣是琴酒,卻沒告訴你。
灰原哀偏過頭,不接受江戶川柯南的道歉。
江戶川柯南往灰原哀身邊挪,「事情很復雜,回去後我再說給你聽,行不行?」
「他們很開心。」灰原哀道。
江戶川柯南敏銳的注意到灰原哀身上一閃而逝的殺氣,他趕緊抓住人,「灰原,別做傻事。」
「姐姐死了,他們卻玩得這麼開心。」灰原哀一把推開江戶川柯南,握緊手中的餐刀,衝了出去。
黑澤陣一副不屑於玩這種幼稚游戲的架勢,但奈何赤井秀一和安室透都盯著他不放,很快就沒心力護老婆了。
普普通通的巧克力落在他們手中,仿佛一把把開刃的回旋鏢。
如果和黑澤夭夭打,是打雪仗;那和黑澤先生打,就是生死之戰。
諸伏景光有親哥諸伏高明招待,黑澤夭夭只能躲到伏特加身後。
有了大塊頭伏特加的保護,在兩個三郎小弟都英勇犧牲後,黑澤夭夭成功的堅持到了最後。
另一邊,毛利小五郎和警察們都犧牲了。
而此時,炸彈已經用完,雙方都沒武器。
「哈哈哈哈,沒武器了吧!」黑澤夭夭仰天大笑,指著對面的敵人大喊,「開炮!」
黑澤陣淡定的掏出黑澤夭夭之前給的槍,對准赤井秀一的腦袋。
黑澤夭夭走到黑澤陣身邊,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枚金幣,笑得像個十足十的大反派,「今日,你們這些宵小落入我們黑白雙煞的手中,算你們走運。」
還活著的敵方眾人,同樣變戲法似的,每人拿出兩枚金幣巧克力,一手一枚。
「今日,你們黑白雙煞落在我們手裡,算你們走運。」世良真純比黑澤夭夭還囂張。
黑澤夭夭,「……」
靠!
琴酒開槍!
黑澤夭夭丟金幣巧克力!
敵方同時全丟金幣巧克力!
一時間,似有同歸於盡的架勢。
第193章 無人生還23
在巧克力金幣砸過來的瞬間,不是躲在諸伏景光身後,就是躲在伏特加身後的黑澤夭夭,一把將黑澤陣拉到身後,英勇的護住他。
「咚咚咚——」
「啊!」赤井秀一他們這些壞蛋,真的是把金幣巧克力當暗器在用,打在身上老疼了。
黑澤夭夭優美的在原地轉一圈半,雙手搭在黑澤陣肩膀上,就勢撲到他身上,艱難的說:「阿陣,你一定要把他們殺得片甲不留,為我報仇啊!呃!」
頭一歪,黑澤夭夭壯烈犧牲。
黑澤陣摸摸黑澤夭夭被金幣巧克力打紅的額頭,邪肆的笑容在他唇角勾起,「你們完了。」
攔腰將人抱好,讓她靠在臂彎裡,黑澤陣緩緩抬起槍口,對准對面的人。
哪怕是強大如赤井秀一這樣的狙擊手,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也只能任人宰割。
「砰砰砰!」黑澤先生英勇的成為本場MVP,將對面殺得片甲不留。
黑澤夭夭睜開眼睛,裝出一副回光返照的模樣,「我們,贏了!」
她笑得釋懷。
「那可不一定。」世良真純頂著頭上紅色的雞血,緩緩站了起來,衝著黑澤夭夭甩出一把金幣,「去死吧!」
「阿陣!」黑澤夭夭拼盡最後的力氣,再一次英勇的推開黑澤先生,用寬闊的後背為他擋下所有炸彈。
黑澤陣拍拍黑澤夭夭的腦袋,「放心,都是從地上撿的,全是啞彈,沒有殺傷力。」
「噗!」有什麼被刺破的聲音傳來。
黑澤夭夭扭過頭,目光下移。
小小的女孩,滿含怨恨的握著餐刀,從她的身後扎了進去,刺中了左半邊腰。
黑澤夭夭第一反應是,「我的腰子!」
灰原哀也被這一變故驚呆了,她想殺的是琴酒,而不是黑澤夭夭。
江戶川柯南一直試圖阻止灰原哀做傻事,兩人在桌子下展開了十八般較量。
灰原哀聽到游戲結束,她知道這可能是她最後的機會,一腳踹開江戶川柯南,握著餐刀衝了出來。
她對准了穿著黑衣的琴酒,而不是穿黑裙的黑澤夭夭。
萬萬沒想到,黑澤夭夭會突然擋在琴酒面前,直接進入攻擊範圍。
而灰原哀當時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眼中只有黑色,根本沒注意那麼多。
猶如孤狼般的嗜血冰冷的目光,鎖定在灰原哀身上。
灰原哀本能的顫抖著,來自琴酒的壓迫感和殺錯人的驚慌感交織在一起,讓她的恐懼達到了巔峰。
她下意識的松開握著餐刀的手。
就在這短短幾息的功夫裡,黑澤陣已經丟下手裡的假槍,換上另一把一直藏在黑澤夭夭身上的真槍。
「砰!」一枚子彈朝著灰原哀的腦袋射去。
如此近距離,哪怕是赤井秀一也躲不過。
然而,灰原哀卻活了下來。
在黑澤陣開槍之前,江戶川柯南就已經預想到可能性,幾乎是和黑澤陣同時出手,把灰原哀撲倒。
黑澤陣見一擊不成,還想補槍,黑澤夭夭抓住他的手,對他緩緩搖頭,「黑澤先生,拜托你,不要那麼做。」
「黑澤夭夭。」黑澤陣不認同的叫著她的名字。
「琴酒,住手。」赤井秀一翻過桌子,強行插足,擋在黑澤陣和灰原哀之間。
直到這個時候,毛利小五郎他們才從這一變故中反應過來。
諸伏景光第一個道:「趕緊把黑澤夭夭送去醫院。」
「能叫救護車嗎?」毛利蘭問諸伏景光,「你們身上有通訊工具嗎?」
諸伏景光看向諸伏高明。
諸伏高明晃晃手中的手機,「已經打過來,不過救護車沒法開到山裡來,我們得自己下山。」
「你的小命,先留著。」黑澤陣陰冷的看了一眼被江戶川柯南拽著,一起待在桌子下面的灰原哀,一把抱起黑澤夭夭。
「等一下。」黑澤夭夭艱難的擦擦額頭上因為疼痛冒出的冷汗,「有些話,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黑澤夭夭,你現在需要去醫院。」黑澤陣冷冷道。
「刀把傷口堵得很好,沒有流多少血。」黑澤夭夭靠在黑澤陣身上,目光落在赤井秀一身上,「你讓開。」
赤井秀一冷聲道:「是琴酒殺了宮野明美。」
「害死宮野明美的難道不是你嗎?」黑澤夭夭冷笑,哪怕是蒼白的臉色也掩飾不住她臉上的嘲諷。
「是你給了她無望的愛情,天真的以為,只要脫離黑衣組織就能和你在一起,她才會被組織處決。BOSS是下判決書的那個人,琴酒是執行的劊子手,而你……則是誘惑她墮落的撒旦。」
「如果真要因為宮野明美的死來判決,琴酒也是你們三個中,刑罰最少的那個。」
黑澤夭夭很清楚,她這就是在狡辯,但她不得不這麼做。
她也只能這麼做。
赤井秀一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明知道黑澤夭夭是在強行狡辯,但她的話,卻像一把鋒利的劍,戳中了他的要害。
「那不是秀的錯。」茱蒂維護道。
「是呀,他沒錯。」黑澤夭夭嘲諷道:「他只是為了找到失蹤的父親,用美色勾引一個邪惡歹毒的組織成員,讓比那成員更歹毒邪惡的妹妹做保,得已成功進入組織。」
「愛情是一劑毒藥,他只是在用毒藥腐蝕歹毒的組織成員,套取情報,鏟除邪惡勢力。」
黑澤夭夭火力全開,「任務失敗,他不得不逃回正義的一方,歹毒的組織成員,有更歹毒的妹妹護著,組織也不會把她怎麼樣,加上他在正義的一方還有一個處處想著她的年輕貌美女朋友。」
「他還有心愛的父親需要尋找,還有邪惡的犯罪組織需要鏟除,一個已經沒用的歹毒女人,何必再有牽扯。」
黑澤夭夭最後總結,「他赤井秀一,從頭到尾都在為親人而戰,為正義而戰,沒有出過一絲差錯。」
赤井秀一,「……」
茱蒂,「……」
江戶川柯南明顯感覺到,被他拽著的灰原哀又開始不安分了。
如果現在她手上有一把餐刀,那肯定捅向赤井秀一。
拋開那些情情愛愛,赤井秀一本身,確實理智又強大,並沒有做錯什麼。
不太明白背後到底發生過什麼的毛利一行,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毛利蘭捂著嘴巴看著赤井秀一,「衝矢先生,好渣!」
佐藤美和子跟著點點頭,「確實很渣。」
這一點,連世良真純都無法反駁。
憤怒和仇恨讓灰原哀爆發出無盡的勇氣。
她一拳把江戶川柯南打倒,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目光在琴酒和赤井秀一身上徘徊,最後看向黑澤夭夭,「聽你的意思,還是姐姐的錯咯?」
「難道不是嗎?」黑澤夭夭反問:「就當她以前天真善良,連只螞蟻都沒有踩死過,但你知道她為了脫離組織殺多少人嗎?」
「那都不是姐姐自願的,是琴酒欺騙了她。」灰原哀道。
黑澤夭夭嘲諷道:「對,是琴酒拿著槍抵著她的腦袋,讓她去搶銀行;是琴酒讓她殺了強盜團伙的司機,偽裝成自殺;是琴酒讓她用氰化物毒死強盜團伙成員;也是琴酒讓她殺了一個無辜的保安。」
黑澤夭夭冷笑道:「如果不按照組織的吩咐去搶劫銀行,殺害那些攔她路的人,她可是會因此失去自由和愛情。」
灰原哀,「……」
黑澤夭夭道:「她宮野明美天真爛漫,像個女主角一樣,征服了FBI的臥底,還有你這麼一個強大的妹妹護著。她是不慎落入組織的聖潔天使,滿身淤泥的琴酒,就該為她的死付出代價。」
滿身淤泥的琴酒緩緩笑了,「……」
這樣的黑澤太太,好帥,令人心動!
江戶川柯南痛苦的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哀求道:「黑澤太太,求你別說了。」
以前就知道黑澤太太戰鬥力強悍,但他現在才知道,這戰鬥力已經無人能及了。
「為什麼不說?」黑澤夭夭冷笑道:「她宮野志保就無辜嗎?她做的那些毒藥,害死了多少人?」
受害者江戶川柯南沉默了。
黑澤夭夭再次開啟嘲諷模式,「那些人也不是她宮野志保害死的,畢竟天真的爛漫的小姑娘,只是想要保護姐姐而已,只是繼承父母的衣缽而已。」
「是黑衣組織逼著她制作毒藥,也是黑衣組織把毒藥拿去殺人的,她只是一個無辜的制藥者,世界怎麼能對她如此殘酷,把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她身上。」
江戶川柯南,「……求你了,別再說了。」
灰原哀已經搖搖欲墜,仿佛不知今夕何年。
整個餐廳裡安靜得可怕,就算是赤井秀一和茱蒂也沒說一句話。
黑澤夭夭可是實實在在的挨了一刀,她忍著疼痛和眩暈感,咬著牙道:「你們有本事去找酒廠BOSS啊,一天天的,只知道盯著琴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怕了那死老頭。」
赤井秀一嘆息道:「琴酒有罪,這卻是不變的事實。」
黑澤夭夭悲涼的嘆息,「是啊,他有罪,所以我才站在這裡和你們說那麼多,而不是在被人戳穿腰子的第一時間就報警,讓警察把灰原哀抓起來。」
「別和他們廢話,你需要處理傷口。」黑澤陣的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他一把將人抱起來,走得毫無留戀。
「最後兩句。」黑澤夭夭衝著黑澤先生笑。
黑澤陣看著她那蒼白的小臉,最終停下了腳步。
黑澤夭夭對灰原哀道:「我明白,你傷痛又難過,但你們的身份就注定了在整件事裡,你們並不無辜。如果還有下次,我就徹底抹除你的記憶,讓你徹底成為灰原哀,做一個真真正正的七歲孤兒。」
灰原哀看著黑澤夭夭和黑澤陣,眼中的怨恨淡了許多,變成了深深的迷茫。
那麼多的迷茫,最後卻化作更多怨恨,「他殺了姐姐。」
那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友情奉送一條情報。你們的母親宮野艾蓮娜和赤井秀一的母親赤井瑪麗是一母同胞的姐妹。」黑澤夭夭緩緩勾起唇角,蒼涼又歹毒,「如果你真的無法放下仇恨,那就去找赤井表哥吧,是他誘惑在先。」
這個消息太過震撼,簡直不亞於之前黑澤夭夭說赤井務武還活著。
對於這個消息,安室透的反應同樣很大,他怎麼都沒想到,一直想找的宮野艾蓮娜,居然有著這樣的身份。
「不必做到這種程度,省點力氣吧!」黑澤陣愛憐的將人抱得更緊,大步離開餐廳。
他很清楚,黑澤夭夭說出宮野艾蓮娜和赤井瑪麗的關系,是為了徹底轉移灰原哀的怨恨。
忠心的小弟伏特加趕緊跟上。
諸伏景光猶豫了一下,還選擇跟上去。
第194章 無人生還24
黑澤陣抱著黑澤夭夭,快步離開餐廳,在距離古堡一段距離的林子裡,找出早已藏好的車子,趕往醫院。
狹窄的山路上,黑澤陣看著手機上的最新消息,滿意的收起手機。
哪怕暫時不能殺了雪莉,也要讓她付出代價。
幾乎是在車子行駛到山腰的時候,城堡裡突然火光衝天,傳出爆炸聲。
開車的伏特加穩如老狗,一點不受影響,哪怕是在崎嶇的山路上,也將車子開得四平八穩。
副駕駛座上的諸伏景光心態就沒那麼好了,他猛然的扭頭看向後座的琴酒,壓低聲音問:「到底怎麼回事?」
「你殺了朗姆,總要有人善後。」黑澤陣平靜的回答,手覆蓋在黑澤夭夭耳朵上,為她隔絕各種聲音。
黑澤夭夭已經陷入了半昏半睡狀態。
諸伏景光,「……」
蘑菇是黑澤先生讓采的,毒藥是黑澤太太讓下的,怎麼就變成他殺朗姆了?
千言萬語,最後在諸伏景光心裡化作一句話,「他們不會有事吧?」
「呵!」黑澤陣心疼的摸著臉色慘白的黑澤太太,冷聲道:「自求多福。」
諸伏景光已經徹底不想說話了。
他現在趕回去也沒有任何意義,只能期待他們都沒事。
單人病房裡。
「相信我,把她轉到普通病房,她會很開心的。」貝爾摩德偽裝成醫生,站在病床邊,欣賞的看著床上睡著的黑澤夭夭,「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就便宜了琴酒你這麼個壞蛋。」
雖然沒有親臨現場,但黑澤夭夭說的那些話,貝爾摩德已經全部知道了。
和宮野家有仇的她,有被爽到。
「不能把她讓給我嗎?」貝爾摩德誠懇的保證,「這麼可愛的小妹妹,我一定會對她好的。」
黑澤陣冷笑,冰冷的聲音裡滿是殺意,「看來,你對活著的興趣,真的不大。」
「有你這麼對合作伙伴說話的嗎?」貝爾摩德也就隨口調侃,很快回到正事上,「你讓我善後的事已經解決了。朗姆燒成黑炭了,對BOSS那裡的稟報,我也盡量往朗姆有異心上推。雖然你出現在古堡裡,但只要做實朗姆有異心,你就暫時不會有事。」
說完,她好奇的問:「在你們去古堡之前,你就交代我做好准備,讓我以朗姆的身份,帶組織的人去善後。你是怎麼知道黑澤夭夭會殺了朗姆。」
黑澤陣愉悅的笑了,落在病床上的目光中,多了深沉的溫柔,「因為黑澤夭夭是個壞女孩。」
一個為了他,變壞的女孩。
貝爾摩德想到黑澤夭夭和她的交易,認同的點點頭,「確實是個可愛的壞女孩。」
黑澤陣問:「栽贓嫁禍朗姆異心的證據,你已經准備好了。」
「說什麼栽贓嫁禍?他可不無辜。小裡卡爾能分你的權,明面上是BOSS在防著你,實際上是朗姆自己想要奪權。」貝爾摩德嘲諷道:「兩個快死的老頭,還在爭權奪利。」
頓了頓,貝爾摩德接著道:「不過我調查到了一件對於你來說很重要的事。」
「什麼?」黑澤陣問。
貝爾摩德道:「小裡卡爾之所以能一出現就擔任重要的位置,是因為黑澤夭夭。」
黑澤陣驟然看向貝爾摩德,「什麼意思?」
貝爾摩德解釋道:「黑澤夭夭的存在,不算暴露,也不算沒暴露,BOSS對你有所懷疑。大概因為你從海難後,偶爾就會搞神秘失蹤,倒也沒往女人上面想。」
不過現在嘛,恐怕已經猜到了。
到這,已經無需過多解釋,黑澤陣已經明白小裡卡爾背後的博弈關系。
小裡卡爾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調查了哥哥大裡卡爾的過去,懷疑黑澤陣有異心。
朗姆想要更多權利,就扶持想要對付琴酒的小裡卡爾。
BOSS懷疑琴酒有問題,就反利用朗姆的異心,借小裡卡爾和朗姆的手調查琴酒。
貝爾摩德冷笑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會暫時接手朗姆的部分工作,你暫時是安全的。」
因為那些可笑的血緣羈絆,相比下來,烏丸蓮耶連琴酒和朗姆都不信任,卻還信任她,也是夠可笑的。
「那就加快速度,早點結束這一切。」黑澤陣看了床上沉睡的人一眼,叫道:「伏特加,保護好她。」
伏特加穿著寬松的休閑衣服,頂著一張陌生的臉。
聽到黑澤陣的交代,立馬道;「大哥放心,我一定保護好大嫂。」
猶豫了一下,他又道:「大哥,蘇格蘭那家伙,會不會有問題?」
「所以你才要好好保護黑澤夭夭。」黑澤陣拿上黑大衣,大步離開病房。
「大哥。」病房外,諸伏景光牌伏特加恭恭敬敬,無論是態度還是語氣,都和真正的伏特加一樣。
黑澤陣看都沒看一眼,大步往外走。
諸伏景光趕緊跟上。
真正的伏特加守在房間裡,警惕的盯著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扯扯身上的白大褂,嫌棄的說:「出去,我要給她檢查。」
「大哥讓我保護大嫂。」伏特加堅定不移,「你去換個真醫生來。」
貝爾摩德沒想到,伏特加這小子,膽子居然變肥了。
黑澤夭夭緩緩睜開眼睛,恍惚了一下,然後立馬問穿著白大褂的貝爾摩德,「醫生,我的腰子還好嗎?」
「腰子?」貝爾摩德沒反應過來
黑澤夭夭道:「腎。」
大概是海難時,黑澤陣被傷到腰的腦補,黑澤夭夭第一個擔心的就是腎的問題。
貝爾摩德笑眯眯的說:「放心,你腰部的肉還挺厚實的,沒有傷到器官。」
黑澤夭夭,「……」
這是在變相的說她胖吧!
貝爾摩德調侃道:「或許,你想聽的是,刀子比較短?」
「都不想。」黑澤夭夭冷淡的拒絕,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醫生是貝爾摩德假扮的。
「大嫂,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需不需要叫醫生?」伏特加問。
黑澤夭夭看看陌生的壯漢,偏頭問貝爾摩德,「伏特加怎麼變成這樣了?」
貝爾摩德好心情的解釋,「蘇格蘭偽裝成伏特加,跟著琴酒走了。他留下來保護你。」
黑澤夭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琴酒是信不過諸伏景光。但她也不放心把琴酒交給諸伏景光啊!
況且……
「你怎麼不把他易容成蘇格蘭?」
貝爾摩德的臉抽了一下,「那麼矮,還那麼壯,要怎麼偽裝?」
黑澤夭夭,「……」
伏特加,「……」
有被侮辱到。
黑澤夭夭趕緊轉移話題,「我讓你幫忙做的事,如何了?」
「放心,我已經按照你之前催眠朗姆提供的情報,找到朗姆有二心的證據,上報BOSS,琴酒暫時很安全。至於其他人……」貝爾摩德神秘兮兮的說:「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多謝。」黑澤夭夭緩緩松了一口氣。
「我還得感謝你,為我提供那麼多朗姆的情報。」
伏特加聽了全程,哪裡還不明白。
貝爾摩德這是夫妻雙吃啊!
同時答應雙方,幫忙善後朗姆的死,結果善後用的情報來自夫妻中的一方,還讓夫妻雙方都欠她。
……
黑澤夭夭按照貝爾摩德的提議,換到普通病房。
有貝爾摩德幫忙暗箱操作,於是……
黑澤夭夭左邊躺著傷得比她還重的灰原哀,右邊躺著腳上打石膏的世良真純和肩膀被燒傷的茱蒂。
小小的四人病房裡,可不止她們四個。
椅子上,還坐著手腕受傷的赤井秀一,因為踢得太猛扭傷腳的江戶川柯南,以及頭上打著繃帶的安室透。
除此之外,沒有大傷,但多多少少有點小傷的毛利小五郎、諸伏高明、毛利蘭、高木涉……全都站在房間裡,看著突然加入的黑澤夭夭。
黑澤夭夭被這樣一群妖魔鬼怪環繞著,心情舒暢,「三郎,把手機給我。」
伏特加乖巧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警惕的目光注意著周圍的人。聽到黑澤夭夭的話,趕緊雙手奉上手機。
黑澤夭夭點開通訊軟件,給貝爾摩德發去消息,「小貝,干得好。」
原本的收尾計劃中,是貝爾摩德偽裝成朗姆,帶著組織成員殺到,黑澤夭夭幫忙催眠組織成員,再放火把古堡燒了,讓朗姆合理死亡。
在被江戶川柯南秀了一臉的推理,又得黑澤先生點撥,黑澤夭夭悟了。
沒關系,反正紅方都是主角,死不了,不需要她催眠,就算是真的爆炸和縱火,他們也能安全下山。
她是在給紅方發揮的機會,才不是趁機報復,更不是她變壞了。
唯一可惜的,是她被人捅了腰子,沒看到紅方精彩求生的劇本。
想到這,黑澤夭夭幽怨的扭過頭,看向灰原哀,「小哀,聽說有歹徒朝你開槍,打中了腰子!」
灰原哀冷哼一聲,高冷的將頭扭到一邊。
雖然打傷她的人疑似貝爾摩德,但灰原哀可不相信,這件事和黑澤夫婦沒有任何關系。
黑澤夭夭開開心心的說:「別難過,我們一起打BOSS啊!」
灰原哀捂著耳朵,不想聽。
江戶川柯南露出半月眼,「黑澤太太,你就別欺負灰原了。」
「嘶……好疼。」黑澤夭夭叫道。
「很疼嗎?要叫醫生嗎?」伏特加連忙問。
黑澤夭夭眯起眼睛,緩緩搖頭,「不,就是忍不住想說點什麼。小蘭,你願意聽嗎?」
那表情,那語氣,簡直跟在古堡裡說出赤井秀一和灰原哀表兄妹關系時一模一樣。
渾身冒著壞水!
「黑澤太太,我錯了。」江戶川柯南只差跪地求饒。
毛利蘭什麼都沒說,一直安靜的看著江戶川柯南。
「柯南,我要喝牛奶。」黑澤夭夭悠悠道:「熱過的那種。」
江戶川柯南,「……」
「衝矢先生,我想吃水果拼盤,不少於十種水果那種。」
赤井秀一,「……」
「安室先生,我想吃面包,做成三明治那種。」
安室透,「……」
「咳!」諸伏高明站了起來,笑道:「我還有事,先走了。關於灰原哀目擊的案子,明天我再來做筆錄。」
「走可以,但是……」黑澤夭夭緩緩轉頭,「伏特加。」
伏特加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盒子,雙手遞給黑澤夭夭。
黑色的盒子中,躺著紅色的寶石。
雖然催眠已經暴露,但催眠的本質是異能這點還沒暴露,黑澤夭夭選擇繼續隱藏。
哪怕,眼睛作為催眠媒介的事,可能已經暴露了。
「走可以,把記憶留下。」黑澤夭夭笑著,像個邪惡的女巫。
第195章 愉快的平靜生活1
黑澤夭夭自然不會當著一群大佬的面,催眠另一個人,誰知道他們在旁邊觀摩,會不會看出什麼。
作為被催眠的一員,最後還是諸伏高明動用私人關系,借用醫院中一個不怎麼用的房間。
諸伏高明,也成為古堡一行中, 第一個被黑澤夭夭修改記憶的人。
黑澤夭夭坐在輪椅上,把玩著手裡的紅色寶石,興趣缺缺。
「看樣子,你並不想消除我的記憶。」諸伏高明笑道。
「我在考慮。」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他們,一定要消除記憶,但諸伏高明,可以通融。
「你是擔心景光。」諸伏高明鄭重鞠躬,「雖然你的立場我不認同,但很感謝你對景光的照顧。只有真正把他放在心裡的同伴,才會為彼此考慮。」
黑澤夭夭擔心的,無非是諸伏景光如果真的犧牲了,諸伏高明肯定會受到打擊,那還不如不知道人還活著。
黑澤夭夭道:「你是個聰明人,我尊重你的意見。」
諸伏高明認真道:「我想保留。」
「當然沒問題。」黑澤夭夭把玩著寶石,給諸伏高明說了一遍她原本准備好的假記憶內容,讓他不要露餡。
大半個小時後,諸伏高明出去,換其他人進來。
黑澤夭夭盡量把時間控制在半個小時左右,大概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誰都沒有說不修改記憶。
毛利小五郎更是迫切的要求修改他的記憶,一副不想被連累的樣子。
最後一個進來的,是毛利蘭。
她在黑澤夭夭對面坐下,漂亮的小姑娘安靜的坐著,既沒有問東問西,也沒有說不想被修改記憶。
「放輕松。」黑澤夭夭舉起寶石,在她眼前左右搖晃,「看著它,很快就會結束。」
「柯南……」毛利蘭舔舔干澀的嘴唇,沒有理會擺動的紅寶石,看向黑澤夭夭,艱難的問:「他是不是……新一?」
黑澤夭夭手一頓,無奈的收起寶石,「知道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你馬上就會忘記。」
「所以他是,對嗎?」毛利蘭的雙手搭在膝蓋上,用力的拽緊裙擺,「新一為什麼會變成那樣?是不是和你在古堡裡說的毒藥有關?是不是和灰原哀有關?」
這兩天發生了太多事,雖然最後安室透和赤井秀一那段推理毛利蘭沒聽到,但前前後後的事情聯系起來,加上那些「臥底」、「毒藥」、「組織」等字眼,毛利蘭又不是傻子,完全能猜出個大概。
黑澤夭夭嘆道:「毛利蘭,什麼都不知道對你來說,或許有些可悲,但卻能讓你安全。」
「但他卻在做那麼危險的事。」毛利蘭猛的站了起來,椅子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吱啦」聲,從昨晚開始就苦苦壓抑的情緒,爆發了出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新一就會遇到危險死在哪裡,我卻一無所知。」
黑澤陣把黑澤夭夭抱走後,毛利蘭他們也打算走,卻遭到黑衣人的襲擊,槍聲、爆炸聲、烈火……席卷了整個古堡。
黑澤夭夭一愣,隨即緩緩笑了,她豎起手指在唇邊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小聲道:「別被聽到了。」
毛利蘭深吸一口氣,重新坐下,低垂著腦袋,無助的眼淚落了下來。
長久的等待,並沒有因為男友的找到而變得開心,反而變成了更大的迷茫和無助。
黑澤夭夭掏出紙巾,抽出一張遞給她,「愛上一個優秀的人,就要做好為他失去一些東西的准備。我是,你也是,沒什麼好哭的。」
「我不想忘記。」毛利蘭擦干眼淚,態度堅定,「要怎麼樣,你才不會修改我的記憶?」
黑澤夭夭挑眉,「哪怕下一秒就被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子彈射穿腦袋?」
「對。」毛利蘭抬起下巴,直視黑澤夭夭的目光,態度依舊堅定,「哪怕下一秒就會死去,我也不想無知的活著。」
黑澤夭夭笑了「我可以對你網開一面,但你必須幫我做一件事。」
毛利蘭警惕的問:「你要我做什麼?」
「放心,我很心疼像你這樣天使般的女孩,不會讓你做為難的事。」黑澤夭夭的手緩緩撫摸上腰側傷口,輕嘆道:「我只是想要你搬到阿笠博士家去住,順便幫我看著點那個叫灰原哀的孩子。」
黑澤夭夭解釋道:「她曾是組織的一員,也是目前唯一能夠做出解藥讓工藤新一變大的人。但你也看到了,她對我丈夫有怨恨,我很擔心。我的身份已經岌岌可危,如果我找人盯著她,或許連她也會暴露。以你和阿笠博士的關系,一定不會有人懷疑。」
眼見毛利蘭還有疑慮,黑澤夭夭開始示弱,「殺了她是最好的方法,但我不想那麼做。我現在能拜托的人,只有你了。」
果然,黑澤夭夭最後的話一出,毛利蘭心裡的疑慮徹底被打消,「可是,我要怎麼搬到阿笠博士家去住?那太奇怪了。」
「對外的理由,你可以找工藤新一幫你想。對內的理由……當然是你識破了工藤新一的身份,要盯著灰原哀幫忙做解藥啊!」黑澤夭夭哀怨嘆息,「你對我的戒備心太強了,我無法催眠你,也就沒法修改你的記憶。去吧,去找江戶川柯南坦白。」
「真的只是讓我幫忙看著灰原哀?」毛利蘭還是不太放心。
「不然呢?你還能做什麼?」黑澤夭夭反問。
毛利蘭仔細思考了一會,發現還真沒有,「好,我幫你看著灰原哀,如果有事一定告訴你。」
「好姑娘。」黑澤夭夭嘿嘿一笑,「投桃報李,要不要姐姐教教你,怎麼對付像工藤新一那種小男生?」
毛利蘭瞬間羞紅了臉,眼神閃爍,腦袋卻誠實的點了點。
「你別看工藤新一推理的時候頭頭是道,其實在愛情上比小學生還羞澀,你需要大膽一點,讓他看清楚你……相信我!」黑澤夭夭笑得像個知心大姐姐。
黑澤夭夭半忽悠,半教導,和毛利蘭說了很多,見時間差不多了,道:「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到這裡;你出去吧,讓伏特加來推我回病房。」
「好。」毛利蘭整理好情緒,離開房間。
黑澤夭夭看著她的背影,壞壞的笑了,一看就知道在冒壞水。
她不修改毛利蘭的記憶,是因為灰原哀,但更多的還是因為江戶川柯南。
只要讓江戶川柯南陷入愛情的旋渦,整天擔心女朋友的安危,他就沒空找黑澤先生麻煩,沒空找赤井秀一和安室透打聽情報,還能順便幫忙牽制灰原哀。
以毛利蘭的性格,雖然嘴上不會多說什麼,但她那擔心又幽怨的眼神,足夠看得江戶川柯南有情報也不敢亂打聽。
再稍稍加上她的教導……黑澤夭夭已經能想像得到,未來江戶川柯南水深火熱的日子了。
毛利蘭一出房間,江戶川柯南就湊了上去,焦急的問:「小蘭姐姐,怎麼樣了?」
江戶川柯南那麼敏銳一個偵探,其實早就發覺,毛利蘭可能已經懷疑他就是工藤新一了,但想到黑澤夭夭會幫忙修改記憶,江戶川柯南只能慫慫的當做不知道,盡量躲著毛利蘭。
現在好了,小蘭已經忘記有關黑衣組織的事,忘記對他身份的猜測。
毛利蘭一句話也沒說,一把抄起江戶川柯南,抱起就跑。
「小蘭姐姐。」江戶川柯南被嚇了一跳。
毛利蘭大步朝著走廊盡頭衝去,一句話也不說。
江戶川柯南心裡一咯噔,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黑澤夭夭那個大壞蛋,根本沒修改毛利蘭的記憶。
眼見毛利蘭要抱著他進入女廁所,嚇得江戶川柯南驚恐大叫,「小蘭,這是女廁,是女廁。」
毛利蘭抱著人進入一個隔間,將江戶川柯南往馬桶上一丟,利落的關上門。
她抱著胳膊靠著門,冰冷的目光盯著江戶川柯南,緩緩吐出他的名字,「工藤新一。」
「不要反駁。」毛利蘭冷著臉道:「你就是新一,吃了灰原哀做的毒藥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江戶川柯南的臉頓時就黑了,「是黑澤夭夭告訴你的?」
「你當我是傻子嗎?」毛利蘭一巴掌拍在白色的隔板上,拍得隔板震天響,她卻紅了眼眶,「一直騙我,是不是很開心?」
「蘭!」江戶川柯南低垂下小腦袋,嘆息道:「那個組織很危險,如果你知道了,一定會被連累的。」
「我看,你就是移情別戀了。你和那個灰原哀親親蜜蜜的,我以前只以為你們是小學生,現在看來,你們果然有問題。」說道最後,簡直就是痴情女友對渣男的指責。
江戶川柯南眨巴著豆豆眼,不敢相信這話是從毛利蘭口中說出來的。
「你居然不反駁。」毛利蘭心傷的別開頭,「看來,這才是你不告訴我的理由。」
雖然這些話是黑澤夭夭教的,可看到江戶川柯南居然一點不反駁,毛利蘭是真的氣了,她一拳捶裂隔板,咬牙切齒的問:「你真的移情別戀了?」
在強有力的威懾下,江戶川柯南從呆滯中回過神來,趕緊搖頭,「蘭,你別亂想,我沒有。」
「那你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毛利蘭問。
江戶川柯南,「……我不是已經說了嗎?都是為了你的安全。」
「你果然移情別戀了。」毛利蘭一拳,徹底錘爆隔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