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25-4-19 20:47
《(火影)佐櫻黑穿越成小櫻》作者：白梁栗【完結】
文案：
身為一個佐櫻黑的讀者，穿成小櫻怎麼辦？
當然是要跟二柱子離婚啊！
可是看著現在才六歲的二柱子，她陷入深深的思緒。
她是要先將二柱子搞死，然後被岸本的親爹滿門抄斬。還是先轉頭去按著主角跟他結婚，省略你追我逃好幾百集禍害整個忍界的劇情，提前進入你我他都幸福的大結局？
啊，好糾結。
【叮，你的系統已經到賬。】
什麼系統？是一拳崩碎忍界，還是抬腳吊打斑柱大筒木？或者能回家了？
【親親，我是一款專注推進佐櫻感情的戀愛系統哦。】
滾球吧你個邪教，她就是餓死了，被人打死了，都絕對不可能再吃「佐櫻」這一口飯。
【那，要不一起……】
她：「！」
內容標簽： 火影 青梅竹馬 系統 輕松 救贖 乙女向
搜索關鍵詞：主角：小櫻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七班要永遠在一起啊
立意：友誼第一，勝利第二
[url=https://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9154054]原創網[/url]
悠于 2025-4-19 20:51
第1章
這是她穿越成春野櫻的第六年，今天是上忍校的第一課。
「山中井野。」
「到。」響亮稚嫩的女孩子聲音響起來。
「秋道丁次。」
「嗯嗯在。」秋道丁次連忙將薯片袋塞入桌子，年紀雖小已經能看出壯碩的身形。
「犬塚牙。」
「到，汪！」
「漩渦鳴人。」
「到！！！」鳴人直接蹦起來，伸出的手都要碰到天花板。
「春野櫻。」
聽到伊魯卡的點名，春野櫻面無表情地伸手，「到。」
鳴人立刻轉頭，興奮地笑著大聲說：「小櫻，我們坐在一起呢。」
春野櫻手一伸，勾住他的小脖子，狠狠將他重新拉到椅子上，讓他避開了老師憤怒的粉筆襲擊。然後湊過去輕聲說：「上課呢，安靜點。」
兩個人的臉幾乎要貼在一起，呼吸間氣息都交融著，春野櫻身上有某種淡而溫暖的香氣，讓最接近她的鳴人，直接地感受到。
鳴人呆呆看著她清澈的綠眸，突然紅暈從他臉頰爬出來，不到半秒，轟的整張臉都變成番茄皮。他立刻刷地坐直身體，耳根子燒紅地直視前方，不敢再看春野櫻。
「宇智波佐助。」少了多動症鳴人，伊魯卡終於能正常繼續點名。
春野櫻立刻抬頭，就看到前面一排，一只手利落舉起來，平靜應了一聲。她皺著眉看著那個舉手的小孩後背上那個兵乒球拍，上紅下白，看著就想丟個球過去。
而她面前，一塊只有她能看到的半透明屏幕浮現，自動掃描那個家徽，資料出現。
姓名：宇智波佐助。能力表點+，瀏覽詳細資料。
家徽：團扇。
家庭人員：宇智波富岳，宇智波美琴，宇智波鼬……
家族成員：數量過多，請點開＋，瀏覽詳細名單。
春野櫻又看了一眼任務欄，果然看到上面突然浮現新的任務提醒。
任務已經自動開啟，倒計時：xxx分鐘。具體任務點開＋查看。
任務獎勵：十分。
宿主已獲得累積積分：三十九。已使用：三十九。
春野櫻單手撐著臉頰，將一邊的嬰兒肥都給撐變形了，遲疑了許久才終於在心裡喊了聲打開任務詳細。
【請春野櫻在放學鈴聲響起後，與宇智波佐助告白，音量不小於xx分貝，並且得到他的回應。】
這個任務讓春野櫻拳頭硬了，一股暴戾的破壞欲瞬間湧上心頭，穿越前她作為一個長居在火影同人圈裡的產糧勞工，干的就是拆佐櫻這事。
她能寫能畫能剪輯還能腦補，對火影忍者，特別是對鳴櫻愛得深沉。從看火影第一天開始就高舉鳴櫻賽高。佐助那是誰？就是個苦大仇深，完全不討喜的面癱男配。
什麼，你說小櫻喜歡他？
那不過是一個推動男女主角感情的小小工具人，作者太太肯定會在結尾的時候一腳踹他邊上貼去，讓鳴人小櫻手牽手去美好的大結局。
偶爾成為兩人吃醋的原因，就是宇智波佐助最大的作用了，再多的沒有。
為鳴櫻婚禮敲結婚鐘聲——這就是她渾身是肝，每個星期都為鳴櫻產糧，並且堅持了三年的瘋狂執念。
然後宇智波佐助跟春野櫻生娃了……我可去你麻的，岸本老王八，出來受死，你毀我青春害我人生，我要你跟同歸於盡啊。
別攔她，她要直飛到岸本賊子家門口，半夜扒他窗口吐芬芳Tui-Tui-Tui-Tui。
看到結尾的她徹底理智崩塌，成為徹頭徹尾的佐櫻黑，一鍵燒了全部鳴櫻糧（結婚的男人在她心裡已經死拉死拉）然後開始孜孜不倦地寫各種拆佐櫻cp文。
特別是婚後佐助這個流浪兒十年見不到兩面，正好給她寫文發揮了十足的空間，各種喪心病狂的拆cp文就出自她手裡。
有些病到只能放硬盤裡，發出去直接四零四。
然後她穿了。
穿成個剛出生的小嬰兒，正宗的那種，看不到顏色，聽不懂陌生的語言，屎尿無法自理，頭都無法抬，只會找奶吃的人類幼崽。
等到她知道自己叫做春野櫻，都過去幾個月。
完全沒有驚喜，穿到火影世界這種事是報應還差不多。忍者這活根本不是人能干的血淚工作，好好一個社會主義接班人，在生活便利安全的現代社會活得好好的，連報警都沒有過。
直接給她扔到火影世界裡，這是要她死。
不是喜歡火影，穿到火影裡就會喜大普奔，而是因為太喜歡火影，為了產糧又對火影劇情研究頗深，才能百分百確定，這個世界就是普通人不能過得好的地獄。
她要回家。
系統回答：「可以。」
她……震驚又覺得意料之中，穿越者有個掛那不就是爛大街標配嗎？
系統：「做任務。」
她非常上道：「什麼任務？」
系統：「佐櫻賽高！我是一款專注推進佐櫻感情的粉粉超卡哇伊小系統哦。」
說完，系統就啪啦啪啦地說起讀者世界裡，由於佐助小櫻各種互動相處過於少，導致可以磕的劇情點實在磕磣，希望他們的感情線能更加飽滿。
系統應運而生，重置一個平行火影世界後，恰好發現少了個春野櫻，讓她來頂替。
至於為什麼是她，因為檢測到她對火影愛的深沉，感情波動劇烈又恰好死了，是完美的工具……哦不，完美的命運執行者。
能檢測到她對火影愛的深沉，怎麼沒檢測到她的對家是誰？
而且任務是豐滿佐櫻感情線，竟然還沒有春野櫻，這是多愛二柱子那個邪魔外道，才能將她最可愛的小櫻漏了？
系統：「只要推動佐櫻感情線，就能獲得變高變強變聰明的積分，最後跟宇智波佐助結婚，獎勵無痛回家復活一條龍服務，去吧，少女，開啟你的情感命運……」
她：「不回了。」
直接掀桌，滾吧辣雞回家算個球！
她就是餓死吊死從懸崖上跳下去，也絕對不會做任何一個促進佐櫻感情的破任務，死都不可能。
對了她是穿越的，那更好了，有什麼讓春野櫻來拆佐櫻更妥當。
她現在單方面提前宣布，宇智波佐助跟春野櫻離婚了哈哈哈。
為了貫徹她的佐【拆】櫻意志，她被抱在懷裡出去看到同樣團子的佐助，也是鄙視移開眼神。幾歲出去跑的時候，看到粘著宇智波黃鼠狼的佐助，繞道擔心沾上晦氣。
小小的木葉村，她愣是能熬到六歲完全不跟任何宇智波扯上任何關系，連打招呼的交情都沒有。
而從三歲她會跑會跳開始，系統就發布了好幾個任務。
例如：提前認識宇智波佐助，跟他做青梅竹馬。
——你的宿主已經點×拒絕。
例如：宇智波佐助等不到哥哥的信，心情郁悶，去安慰他吧。
——你的宿主已經點×拒絕。
例如：宇智波佐助在小林子練習扔苦無，去跟他一起訓練吧。
——你的宿主已經點×拒絕。
例如……你的宿主已經點×，並且點一個月不接受任務提醒的按鈕。
後來任務系統見她堅持，也就學乖了，開始發布鳴人的任務。就是比起佐助來說，積分少得跟從地板縫隙摳出來一樣。
任務是想用這種積分差，來讓她知道佐櫻任務才是最好賺的。
春野櫻立刻開開心心去做任務了。
系統掀桌，滾吧，辣雞宿主毀我青春傷我電量，半夜自啟吐你口水哦。
——你的宿主已經點×並且舉報你精神傷害。
系統：舉報反彈反彈反彈。
時間就在她跟系統互吐馬賽克等粗鄙之語中安穩度過，終於她上學了。
而她上學當天，面目猙獰的系統毫不意外露出了凶殘的一面，開啟了全強制任務接管。
至於怎麼強制。
如果她不做，那麼系統就上她的身幫她干活。今天早上它就上過她一次身，開口那叫一個嗲，甜到她炸腦漿。
「嗯~佐助哦呵呵呵呵，跟我一起玩啦啦啦~~~」系統內八步，小拳拳放在胸口，媚眼半步一拋，扭啊扭地紅著臉說。
「如果你不做，我就用這種語氣跟佐助告白。」系統瞬間陰沉下臉，對著鏡子邊搔首弄姿邊冷笑說。
轟，春野櫻一拳錘碎鏡子。
這比任務不做去死都要讓她抓狂，這種惡心感，跟吃了三噸香菜芹菜榴蓮五仁月餅攪拌在一起是一樣一樣的。
春野櫻決定不給辣雞系統上身的機會，不就是告白嗎？
告，立刻告。又不是要結婚。
「宇智波佐助嗎？」
下課鈴聲剛落，伊魯卡還在收拾課本，四周都是不安分的小孩子嘻嘻哈哈的笑聲。就在溫馨的嘈雜中，還在想著立刻回家找哥哥練習苦無投擲的佐助，聽到有人在叫他。
他有些不耐煩地抬頭，就看到一個粉色長發的女孩，正用一種冷淡的眼神漫不經心打量著他，打小在家族裡訓練的孩子對殺氣與冷漠有天生的感應能力。
特別是心思敏感的宇智波，他立刻渾身戒備起來。
聽說學校裡有很多人對宇智波看不順眼，他當然也不屑於跟這群弱雞玩，難道這就是看不順眼他的人之一？
想找他打架？
宇智波佐助想到自己剛練習過的好幾個打人技巧，眼裡燃起了不服輸的興趣。
「我是，怎麼了？」
女孩冷呵了下，才說：「我是春野櫻。」
佐助皺眉，單挑前的自我介紹嗎？
「我喜歡你。」
他剛要站起來，接受挑戰來個殺雞儆猴，免得上個學還有前僕後繼的家伙來跟他挑釁，聽到這句話動作全部僵住。
佐助現在也才六歲，不是後來那個見識過大風大浪，習慣了女孩子包圍的面癱王，一時竟然不知道怎麼應付這種場面。
春野櫻以為告白完了，就能聽到任務完成提示音響起來，結果等了三秒，耐心告罄前，系統卻幽幽來一句，得到對方的回應才算完成任務，而且她剛才告白的分貝不及格。
熟悉的怒火蓬地燃起，春野櫻看了一眼時間，一樂拉面的超豪華拉面套餐優惠劵領取時間就要到了，她不耐煩地伸手錘向面前的書桌，大聲說：「宇智波佐助，我說我喜歡你聽到沒。」
桌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桌面開出無數條可怕的裂痕。
教室一下全靜下來，只有剛背上書包的鳴人後知後覺啊了一聲，震驚地瞪圓眼睛。
佐助看了一眼桌子，她好像、只是、不太費力拍了一下？這是什麼力氣？
春野櫻看他發呆，眉頭一擰，凶神惡煞起來，「聽、到、沒？」
過於生氣，她的手指直接在桌子上扎出五個洞來。
一滴冷汗從額頭上滑下，還是稚嫩小孩的宇智波佐助，輕輕點了點頭。
點頭也是回應，任務完成了。
春野櫻立刻書包往肩頭一甩，連忙往外衝，優惠劵優惠劵一個月才能領取一次的鑽石級別優惠劵，再不去就沒有了。
鳴人直接跳上桌子追上去，著急上火地大喊：「小櫻，你等我一下，你怎麼突然有喜歡的人……」
佐助呆立原地，手不小心蹭了一下自己的桌子，就看到桌子轟然倒塌，化為碎片。
他後退兩步，腮幫子都忍不住鼓起來。
「……什麼鬼？」
所以這是什麼奇怪的新型挑釁方式嗎？
第2章
「大叔，來兩份黃金豪華肉排拉面。」春野櫻揮舞著優惠劵，笑的一臉燦爛地說。
一樂大叔對於這個，幾天來一次超卡哇伊的小女孩影響深刻，他笑眯眯地說：「好的，稍等一下，不加干海帶。」
她不喜歡海帶的煮的湯，一樂大叔早早就將她的湯底換成純豬骨的。
鳴人趴在桌子上，一臉哀怨地看著春野櫻，「小櫻，你怎麼突然喜歡上別人，那個家伙一臉臭屁的。」
別介，你們以後可是羈絆啊，後半輩子割不開的那種兄弟之情啊~是吧，岸本老基。
春野櫻拆雙新筷子塞給鳴人，「吃面吧，今天我有優惠劵我請客，別回家吃泡面了。」
鳴人還在糾結小櫻突然的告白，他雖然不太懂得自己為什麼心情不好，可是不妨礙他直白地將這種壞心情表達出來。
春野櫻熟門熟路一手刀劈在他頭上，鳴人嗷一聲抱著頭坐直了，什麼憂郁的情緒都飛走了。
「別想無關緊要的人了，快吃，吃完做作業。」
春野櫻將自己那份面裡的豬排，全部撈到鳴人碗裡，還多撈一些面過去，然後將滿滿一大碗推到他面前。
鳴人一看，著急得手舞足蹈，「小櫻，你不用一直將肉給我。」
春野櫻喝了一口美味的湯，幸福地呼出一口氣，跟佐助告白的晦氣都給吐出去了，「我減肥，你替我吃吧。」
鳴人看了一眼自己的面，不止是肉，小櫻是全部有營養的佐料都堆在他的大碗裡。他知道小櫻不會接受他將料重放回去，從她第一次請他吃拉面開始，她就會多放肉給他。
她說自己吃不了那麼多，可是鳴人知道她只是想讓他吃飽點。
鳴人的眼睛被熱氣氤氳了下，都模糊起來，他為了掩飾自己的狼狽，連忙低頭吃起面來。
以後，他以後肯定要保護小櫻，還要請她吃更大的肉排。
吃碗面後，春野櫻拿出自制的書本，開始教導鳴人認新的字跟預習學校要教導的理論。
鳴人雖然也很堅持，可惜腦容量鬧罷工，他邊抓狂揪著頭發，邊解題寫字，在學習上小櫻特別有耐心。
一遍一遍地教他，等到天黑了，拉面鋪的燈亮起來，春野櫻才收起書，將一本剛寫的作業薄塞入鳴人背包裡，「這是你今天晚上的作業，記得寫，我明天要看。」
鳴人有些低落起來，「要回去了嗎？」
小櫻有家，確實該走了。
春野櫻看到他垂著的頭，一頭金發咋咋呼呼的，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
鳴人有些吃驚抬頭，卻看到春野櫻提著書包露出微笑說：「明天見，鳴人。」
暖暖的燈光下，可愛的女孩眸色如春天的田野，花一下都開了。
鳴人立刻追上去，「等我，我送你回家，小櫻。」
他都不知道多久沒有感受過那種傍晚回家的孤寂了，小櫻時不時就會拉著他玩，吃拉面，學認字，哪怕他回家也能抱著作業本，有了盼頭完全不怕孤零零的小屋子。
認識小櫻真好，他想當小櫻最好的朋友。
洗完澡的春野櫻劃出任務屏，點開她的各種屬性。
壽命：變化中
體力：35（滿分100）
記憶力：60（滿分100）
分析力：40（滿分100）
xx力：……
美貌值：八十八（福利項目，隨著年齡成長自動送積分，一百分就是忍界第一美女哦）無關閉選項。詳細數據按＋。
美貌值這玩意在火影世界壓根不值錢，長得美能讓別人少殺你一次嗎？不能！自動升級成啥樣子或者一萬分都是垃圾屬性，春野櫻對這個關不掉的屬性習慣性忽略。
她單手托腮，皺著眉頭看著自己剩下的積分，十一分（十分是跟宇智波二柱子告白，零點五分是請鳴人吃面，零點五分是幫鳴人識字）
最終她將六分點在記憶上，五分點在體力上。
壽命不歸她管，就是個玄學。
系統說壽命是個綜合計算題，運算特別復雜。取決她的春野櫻人設完成度與劇情的走向，如果她崩得太誇張，會被世界踢出去，而她在原來的世界已經嗝屁進入火葬場，踢出去等於死。
這個設定出來後，她問：「小時候你非要讓我去宇智波家裡，在人家父母兄長面前跟佐助求婚，也很崩小櫻人設，怎麼也不怕我死。」
系統：「這是個很復雜的運算題。而且任務不算在崩人設裡，更別提你根本沒去。」
好吧，所以壽命這問題，其實取決系統要給多少就是多少。
她能躺平擺爛，但是不能爛到底，一切為了系統任務運轉，其實她才是個該死的工具人去shi吧！
而其余屬性，積分還沒法亂加，有年齡限制。如果她現在兩三歲，哪怕手裡有積分也沒法加到體力上，說是不符合人體生長規律。
在火影世界跟她談生長規律？這個舞台上有幾個人是符合規律的？
系統不止是個簡單只會跟她互相抬杠的傻白甜垃圾桶，它更像是她在這個世界的該死束縛者。
例如她春野櫻的人設，雖說不用百分百拷貝原來的小櫻，可也不能崩成雛田，這在系統看來就是底線。
更不能自由自在地隨便改變火影世界的主要劇情。
要改變都必須要得到積分才行。
幸好她穿越前是個櫻粉（鳴人結婚後被剔除出她粉的範圍），對春野櫻了解還算深，加上春野櫻的主要性格恰好跟她相似，只要再豪放點就是她本人原汁原味上線。
人設倒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難的是要裝作不知道。
不知道木葉村內到處有監視，不知道宇智波快要被滅族，不知道鳴人是人柱力，更不知道根啊大蛇丸啊曉啊月亮啊等等信息。
特別是接近鳴人後，進入三代火影眼裡被各種窺探分析的情況下，不能暴露自己身懷穿越系統等秘密。
還要將自己比別人牛逼一分，天才三分的性價比擺在火影的桌子上。
好讓自己在忍者學校裡，不會被直接扔到平庸的表格名單裡，畢業就扔去當消耗品。
想想看，當她畢業那年，面對的那群新生代小強們，就是妥妥的官b代聚會。哪怕是沒有背景的天天小李，一個是家裡有礦的富婆，一個還有凱師傅獨疼。
她在一堆血繼限界家世背景杠杠的同學中的平民身份，真是獨得好顯眼。
她還特意問過系統，原來的小櫻不是有家徽嗎，怎麼是平民了。
系統回答，作者大大吃掉的設定就當作沒有，設定就是平民。
得，還是得靠自己想法子平安活下去。
火影的世界觀在少年漫裡算是殘酷的，特別是作者畫到一半，突然搞起各種黑深慘的陰謀詭計，堆疊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該死設定，加重了火影世界的混亂，衝淡開頭的快樂熱血感。
春野櫻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活到最後，系統的任務上有一項就是「讓春野櫻活到完結。」
理由是她穿越後，原來的櫻身上的主角存活光環全部消失。
也就是她現在出去跳個屋頂，突然一腳滑倒，可沒有鳴人摔不死的設定，而是會直接頭磕地面腦漿崩裂送西天。
「真是個惡意滿滿的鬼世界。」她躺倒在床上，面癱地嘆氣。
最慘的是，沒有主角光環的情況下，她還要自己想法子進入七班，完成春野櫻自己的劇情。
原來的小櫻有作者給的設定路線，而她來了以後，路線倒是強制性讓她走了，系統幫助是一點沒有。她要自己努力去走劇情，而不是她躺平等著，就能走小櫻原來的路。
連進入七班，對她來說也不是百分之分的確定。
因為誰知道會突然冒出什麼意外事件，導致她七班位置飛了命也飛了。
要不是被系統趕著，她寧願上學第一天就直接哭崩潰，賴在地上打滾，最後來個暈倒，直接放棄當忍者。
當個普通人，年紀一到，十來歲就能跑去一樂拉面當服務員。閑暇期間就寫類似親熱天堂那種小說，跟自來也爭讀者，用稿費過上平穩順遂又美好的生活。
也好過現在膽戰心驚，一直算計著自己的壽命剩多少。
想到自來也到處游玩還一堆存款，實名慕了。小x文果然好賺，想她上輩子的各種網上閱歷，寫幾篇嘿嘿嘿那不手到擒來。
系統突然幽幽來一句，「早讓你攢積分，好保命，你放棄了那麼多佐助的任務瞎了吧。」
還記仇呢。
春野櫻翻個身，懟它都沒有什麼情緒，「你也不想想二柱子現在的地位，滅族前他簡直各種高富帥逼格拉滿。別說他那個蛇精病腦子只裝弟的哥哥，就說宇智波那一家族拷貝眼，憑著別人站在身後都尿不出來的敏感性，能讓我自由接近二柱子？」
一旦接觸現在的宇智波佐助，就進入了宇智波家族的眼裡，她祖宗八代都會被扒墳查出來。
然後日夜監視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她身上掛著個系統，還有各種不符合火之意志的壞毛病，不顯眼藏著還行，被日夜扒著觀察，誰撐得住。
更恐怖的是，多接觸二柱子幾次，引起黃鼠狼那個腦子有病的戀弟狂魔的懷疑。
搞不好人家滅族之夜就順帶將她砍死，理由是她親近他弟弟可能是居心不良，是隔壁村派來覬覦他弟眼睛的間諜。
太有可能了，自家父母，家族老儒婦幼殘都能下手，想想都知道宇智波鼬肯定心理變態到極點。
你換鳴人坐宇智波鼬的位置，再慘再有黑化的理由，以鳴人的性格也干不出拿刀砍小孩老人的事。
所以別說接近宇智波佐助，就是漩渦鳴人，要不是她跟幾個敢扯她辮子的小王八互毆，被他們父母找上門，在跑路的時候，迎頭就跟他撞在一起，將他撞河裡了。
她也是沒有理由突然就給鳴人送溫暖的。
系統當人家暗部是在劃水吃干飯嗎？
系統沉默了一會，才說：「原來你是因為怕被懷疑，才不敢做宇智波的任務，我發布任務太早了嗎？」
春野櫻打了個哈欠，懶洋洋說：「最主要的是佐櫻得拆，我只要想到春野櫻跟宇智波佐助在一起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系統：「……」
你個死佐櫻黑，要拆不要命了吧。
春野櫻拉起被子，睡前終於還是透個底，「算了，我是想明白了，積分確實很重要，我以後會好好做任務的。」
二柱子進學校，跟她前後桌，接觸起來就容易不受懷疑。
系統感動得眼淚嘩啦啦，宿主你終於開竅了。
結果它聽到春野櫻自言自語呢喃了句，「積分多到一定程度，好像能更改佐櫻的結婚結局，用談戀愛的積分去分手，嘿嘿嘿我真是個大聰明。」
身為佐櫻粉的系統錘爛顯示屏，啊啊啊啊好你個詭計多端的佐櫻黑，想分手沒門，佐助跟小櫻必須，馬上，立刻結婚在一起。
永不分開！
今天又是系統跟宿主相親相愛的一天，真好。
隔天醒來，春野櫻浮腫著眼正在刷牙呢，就聽到晦氣的提示音嚶~~~
呸，春野櫻面無表情漱了口，習以為常地洗了臉後才去吃早飯，等到背著書包踏入教室坐下後，才點開了任務。
【請今日下課前，完成與宇智波佐助牽手的任務。時間不少於xxx秒】
第3章
昨天告白，今天牽手。
春野櫻覺得過了，她敲了敲系統，「未成年是犯法的你知道嗎？宇智波佐助還是個孩子啊，你放過他吧。」
系統吃驚地抽氣，「你的思想怎麼那麼肮髒，你在想什麼，任務都是絕對友情向的啊，這是青梅竹馬純真無邪，積極向上，弘揚……」
春野櫻：「告白也是友情向的？」
系統：「小朋友說我喜歡你，不就是想跟你玩的意思嗎？不然辣？」
春野櫻：「……」
她再次懷疑，自己是不是用大人肮髒的思想玷污了如此純潔的任務。
又想到小時候百無禁忌的童年，一起跟發小去茅坑扒屎都干過。
說句喜歡你，牽個手什麼的，確實也沒什麼大不了（重要的是還干淨二柱子總不能跟她去扒茅坑吧）。
鳴人歪頭觀察著自己身側的小櫻，又來了又來了，小櫻兩眼放空，整個人處於一種很陰森的狀態時，就代表她在思考什麼詭異的事情。
想到上次她思考的是「將拉面塞入敵人鼻孔令人窒息之超酷忍術」，他就一陣惡寒，忍不住往外側坐開。
然後他就看到小櫻想到了什麼，露出一個陰險的微笑，而她的眼神專注看著的方向……是那個臭屁小子。
鳴人嘴一撇，又挪動屁股往小櫻身邊湊，直到肩頭跟她挨著，他才露出個得意的笑容，小櫻是他的朋友，不是那個小子的。
宇智波佐助覺得身後一陣惡寒，他想到昨天回家告訴哥哥，他遇到個跟他挑釁的奇怪的人，結果他哥聽到說完話，笑得彈了他一下額頭。
並且告訴他，那個孩子只是想跟他做朋友而已。
做朋友？
佐助雙手交叉遮住下半邊臉。
朋友嗎？一拍手就將一張桌子拍爛的朋友……比起當朋友，能跟她打一架嗎？
坐鳴人右側的鹿丸將椅子挪到最外最外的地方，他小小的臉滿是頹廢的滄桑，看著鳴人小櫻跟佐助那個自成一派的奇怪氣氛，他忍不住嘆氣：「好麻煩。」
能換位置嗎？
他還是搬去跟井野丁次坐吧，總覺得自己身邊坐著都是大麻煩的樣子。
學了一堂理論基礎課，並且演示怎麼更加熟稔提煉查克拉後，就是體力課。趁著休息的間隙，春野櫻直接走到佐助面前，正在檢查忍具的佐助立刻警惕抬起頭，「你有事嗎？」
春野櫻露出個溫柔的笑容，畢竟有求於人總要和藹可親點，特別想到二柱子才六歲，再討厭紙片人，也沒喪病到穿越後看到六歲的小孩還能打下手去。
「我們來掰手腕吧。」
她笑得一臉燦爛，伸出白皙纖細的手，直截了當地說。
想到她拍碎的桌子，想打架的佐助默了，她不會將他的手捏碎嗎？
想到這一股不服輸的氣也湧上來，那又怎樣，如果一直不敢跟強的人競爭，怎麼能得到哥哥跟爸爸的認同。
可是不能被對方的節奏帶走，他將苦無塞入袋子裡，挑釁勾起嘴角。「可以啊，只要你待會的體力競賽贏過我，我就跟你掰手腕。」
掰手腕，手跟手必須握在一起，還想控制多久就多久，比牽手還緊實百倍。絕對能超額完成任務。
春野櫻自信笑了，「那你等著我拿第一名吧。」
佐助雙手環胸，微抬起下巴，小少爺的高傲一覽無遺。「第一，可不是你的囊中之物。」
「哈哈哈，老子第一名，你們都沒吃飯嗎，來追我啊。」鳴人又蹦又跳地在各種障礙長跑中，嘻嘻哈哈地對著自己身後的戰五渣略略略。
而他身後緊跟著的是，表情同樣凝固的佐助跟小櫻。他們努力追了，可是追不上。
尼瑪的大話說出去，結果臉立刻被打腫了。
春野櫻終於想起來了，在她的監督下，鳴人這兩年吃好吃飽，還在她強迫訓練下將他的體力（超長藍條）不小心開發出來。
雖然他的控制力在九尾的干擾下，還是爛得全校倒數第一，可是體力已經不是先前那個營養不良，又不知道怎麼使用的超級吊車尾。
他現在進化成了體力超好的，吊車尾。
兩個人看著前面那個體力完全不見底，開心得跟郊游一樣的猴子，面無表情地跟自己手邊的人對視一眼後。
至少要得第二——不然太丟臉了。
然後佐助加速，小櫻也跟著加速。如並肩而行的兩只螞蚱，不分前後地穿過各種障礙，在長跑耗體力的跑道上互不相讓。
小櫻冷笑：「你體力快要見底了，快認輸吧。」
佐助不屑：「我看跑不動的是你吧，我不會笑你的，你是個不錯的對手，但是也到此為止。」
小櫻往下瞄：「喲，你腿都軟了，還說大話呢小子。」
佐助眼一斜：「你不也是腳在顫抖，別逞強了，免得明天無法從床上爬起來。」
小櫻笑了：「這麼有經驗啊，看來沒少癱瘓在床上哭爹喊娘吧。」
佐助：「你！」青筋上頭。「我不可能輸給你的。」
小櫻剛要嘲諷回去，就聽到前面掛在樹上的鳴人開心大喊：「小櫻你好慢啊，第一是我的了。」
鳴人牌在線打臉，來得又快又猛。
佐助跟小櫻惡狠狠對視一眼，又將凶殘的眼神投向前面那個囂張的家伙。「你別得意鳴人（我不會輸的）給我等著。」
三個人以一種突飛猛進，你追我趕，互不服輸的狀態，凶殘地將一場普通的競賽變成了恐怖的馬拉松快跑。
其余人與老師站在外圈，都一臉懵逼看著這幾個體力恐怖的同學。
「所以他們不累嗎？」犬塚牙跟他的狗瞪圓了眼。「這也太厲害了，都幾圈了。」
明明只需跑一圈，結果還在跑的三個人愣是沒停過，想跟他們競爭的人都被嚇到了。
油女志乃伸手推了推小墨鏡，一臉深沉地說：「也許，我們這一班可能會出現幾個天才。」
伊魯卡拿著喇叭大吼：「好了，停下，都停下啊，訓練結束了你們聽到沒。」
結論是沒有聽到，剛才伊魯卡已經喊了好幾次，想著他們精力十足先發泄一下，結果三個人已經開始在過道上各種使絆子揪頭發，這是在奔跑中的互毆呢。
伊魯卡一臉頭疼他地用手捂著額頭，下一瞬間他已經出現在幾個小刺頭身後，一臉恐怖的表情陰森森說：「結束了。」
下一刻，三只還在互相爭奪第一，到了快要撕扯衣服的齜牙咧嘴獸，被老師一把撈住，捆起來倒吊在樹上蕩秋千。
鳴人不服氣大吼：「老師我第一呢，你捆我干什麼？」
伊魯卡爆栗子送上幾個，「你剛才對宇智波同學干什麼？你拿繩子去捆他的腳？這種危害同伴的作弊情節可取嗎？」
鳴人被打得滿眼星光，垂頭喪氣低聲自言自語：「我只是想幫小櫻贏。」
然後他跟小櫻肩並肩並列第一，接受眾人羨慕的贊嘆嘿嘿嘿。
佐助斜眼看了他們一樣，鄙夷之情剛浮現，一個爆栗子如約送上。「你也是，跟自己的同伴打起來很開心嗎？」
佐助疼地直吸氣，卻不敢再抱怨什麼。
小櫻非常現實地低頭懺悔，可憐兮兮說：「老師，我錯了。」
伊魯卡面對她含著水汽，綠色瑩瑩的眼，愣是錘不下去。只是放軟語氣說：「下次別這麼衝動，查克拉才剛提取不久，可以練習，但是不能過量。」
這麼高強度的障礙狂奔，如果沒有特殊體質或者經過訓練，很容易傷底子。
漩渦鳴人……就不說了。
宇智波佐助可是宇智波家族出來的孩子，早就接受過正統的忍者訓練，甚至家裡的各種秘籍什麼都要比學校多。
只有春野櫻什麼都沒有，平民背景，沒有系統訓練過，將身體早早熬壞了以後就很難了。
其余兩小只一臉震驚地看著被老師安慰的春野櫻，大家干同一件事，為什麼她完全沒事？
鳴人：小櫻果然干什麼都好厲害。
佐助：……還能這樣干？
三個人就這樣掛在樹上，掛到這堂課的休息鈴聲響起為止。
期間三個人經過數論的友好對話。
「嘿臭屁小子你剛才明明輸了小櫻一點點點，我看到了。」
「看來你眼睛不怎麼好，我們明明並肩而行，並且我的腳尖往前她一公分。」
「哈……」被綁成團子的春野櫻打了個哈欠。
「你是說你比小櫻強嗎？」鳴人凶惡地瞪他。
「我只是實話實說，白痴。」佐助現在的年齡還有嘴，沒有後來的高冷，被人挑釁上頭了，也開始面紅耳赤爭論起來。
……春野櫻雙目呆滯，開始進入打瞌睡的狀態中。
偶爾清醒一下，看到佐鳴倆團子還在用語言互相撕咬，男孩子果然體力過盛，就不累嗎？啊，等等，她是不是提前讓佐助跟鳴人的羈絆給牽連上了？
春野櫻露出嫌棄的表情，剛要撇開臉。
佐助突然轉個圈看她，「你昨天……」
春野櫻耷拉著眼皮疑惑看他：「啊？」
佐助臉色漲紅了幾分，「……算了。」他又轉回去。
春野櫻：「？」
第4章
下一堂課是純理論課，他們被放下樹的時候伊魯卡耳提面命，敦敦教誨地咆哮：「不准再發生剛才的事情，要好好上課知道嗎？」
被吊到頭昏眼花的三小只垂頭喪氣地應道：
「是。」
「哦。」
「知道了。」
簡直毫無默契。
回到教室裡，佐助側著身，突然對著春野櫻伸出手，這是和解的動作。
春野櫻滿腦子想著牽手呢，腦子還沒有過一遍，就飛速抓住他的手，興奮說：「要掰手腕了？」
佐助感受到她手指的柔軟溫度，包子臉剛要放柔表情，卻聽到她的話，表情又給繃回去，他覺得煩躁，手狠狠用力起來。
春野櫻也不笑了，力氣也跟著大起來，兩小只都不是會服輸的，你捏我我捏你，骨頭都發出咯吱聲。
你來我往用力到最後，兩個人的眼神都凶狠起來，殺氣在他們身上彌漫出來。
教室其余人慢慢的，不敢出聲了。
只有鳴人左看看右看看，發現他們在比力氣大才嘣地用手拍桌子。「小櫻加油，把那小子打趴下。」
後排的井野欲言又止，看到跟平時裡狀態不同的小櫻，雖然有點可惜剛剛上學的小帥哥，但是小櫻這個樣子她也不敢攔。
她用手肘頂了頂丁次，正在塞薯片的丁次一臉懵逼。「干嘛？」
「不用去阻止嗎？」
「小櫻的力氣你想想，出去阻止我會被拍飛的。」丁次哆嗦了下，不知道想到什麼冷汗直冒。
井野立刻心安理得地坐回去了，不是她不想救小帥哥，實在小櫻太恐怖了。
想到小時候跟小櫻玩，那些被掐成爛泥的玩具，捶爛的地板跟擰斷的各種東西，幼兒陰影加童年陰影讓井野默默地將頭縮回去。雖然喜歡小帥哥吧，但是喜歡哪有命重要。
春野櫻也不是什麼魔鬼，她並沒有用最大的力氣，她的面板資料上的體力值其實跟現在的佐助差不多。
鳴人就不說，他的體力跟查克拉量有一頭九尾狐後勤，不說他會不會吊車尾，反正系統表格資料他的數值爆表炸天。
爆到她都懷疑，宇智波佐助後來是怎麼能鳴人鬥得你來我往的，尼瑪岸本強行開掛不講武德了吧。
不然無法解釋一雙兔子眼怎麼突然開高達，你看隔壁前期設定跟寫輪眼並排的白眼，後期淪落成什麼樣子了？要不是弄個輪回眼找補，都快要被岸本老賊扔到設定垃圾桶裡忘記了。
雖然他們的數據相近，但是她跟佐助掰手腕肯定能掰贏。
因為她的查克拉控制力比他強，她裝作無意識地在使用力量的時候，摻雜上查克拉。
克拉在保護身體的同時，能大幅增強體力，靈活度外加爆發力。
區區一個掰手腕，將二柱子掰得哭爹喊娘不難，難的是她要表現出，這是她無意識露出的掌控力。
保持自己六歲熊孩子的傻×人設不動搖，不讓自己過於顯眼地早熟。
哪怕偶爾有天才之舉，也只是個有潛在天賦小孩，而不是腦子聰明得可怕的超天才成熟兒童。
畢竟木葉的早熟天才都慘啊，她往下一看不是屍首就是各種悲慘經歷。
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黃鼠狼，卡卡西，宇智波斑……
這都跟寫輪眼有關怎麼回事？寫輪眼其實是乙烯的別稱吧。
春野櫻看著手都被她捏腫了的佐助，都有點良心不安，這不是欺負小孩嗎。
「你還是認輸吧，我還能堅持很久。」春野櫻好心勸告。
佐助疼得鼓起半邊臉，眼神卻堅定得可怕。「難道在你眼裡，我是個無法堅持的弱者嗎？」
春野櫻才想起，宇智波是一群傲嬌貨色，越說他不行他越是要行，腦回路是鋼鐵鑄成的，打不折掰不彎，說誰是弱者都不能說他們是弱者。
是她太不尊重對方了，立刻改口語氣溫柔說：「那好，為了尊重你強者的身份，我要加強力氣，你別擔心，掐碎了你的手指我都不會放的。」
佐助立刻想到那張慘死的桌子，身體忍不住一僵，她確實，肯定能捏碎他的手。
鳴人看到勝利在望，跳起來笑著說：「小櫻贏了。」
春野櫻也獰笑一下，剛要加大力氣，一個爆栗子嘣到她後腦勺，她嗷了一聲，剛才還凶殘的食肉動物，猛然伸出雙手抱住粉色的頭發，綠色清澈的眼睛滿是淚珠子，一顆一顆往外蹦。
佐助的手被解救了，他有些受不了地半彎下身體，腫了一倍的手掌不停地顫抖著，太痛了。這跟練出來的疼痛還不一樣，而是直接迅猛的劇痛。
他吹了吹手掌，沒有反應回來呢，就被人提溜著後頸往外走。
是伊魯卡，他左手提著一個小春野櫻，右手提著個小佐助，右手腋下還夾著個小鳴人。
「你們統統給我罰站，站到下課。」
下課還有兩堂課，這是今天都不想看到他們的意思。
伊魯卡氣到炸裂地說：「才上課幾天就同伴不和，以後怎麼做忍者。今天我就教你們一課，宇智波佐助，春野櫻，手伸出來。」
兩個人面面相覷一會，才伸出手，伊魯卡面無表情地將他們的手給合在一起，凶惡大喝：「握住。」
兩人被嚇到，立刻互相握住。
伊魯卡冷笑，「很好，給我手牽著手，面對著對方直到下課為止。如果想不明白什麼是同伴情，我就讓你們以後都手牽手上課。」
鳴人立刻急了，「牽手，我也要跟小櫻牽手，我呢我呢伊魯卡老師。」
伊魯卡頓時和藹起來，「你啊，當然也有。」
然後鳴人牽著佐助，佐助牽著春野櫻頓時變成夾心餅干，三個人同臉懵逼。
特別是佐助，仿佛想不明白自己規規矩矩來學校上個課，怎麼就變成刺頭被拉來當典型罰站了。
想起他哥全滿分的試卷，再一想自己的，不會拿個零蛋回家吧。
春野櫻才聽到系統完成任務的嚶聲，敢情她掰手腕大半天被判定不合格，現在才真被承認是牽手。
系統蕩漾來一句，「當然，你看看你們，十指緊扣呢。」
春野櫻立刻低頭，發現她跟宇智波佐助真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根根交纏，根根緊密地交叉握著，她剛要青筋爆頭，卻又冷靜下來。
等等，他們幾個小屁孩才幾歲，想什麼呢齷蹉惡心，她恢復正常態度繼續跟佐助手牽手。
而鳴人左扭右扭不滿嘀咕著：「我要跟小櫻牽手，不要跟這家伙牽手。」
佐助冷聲回復：「你以為我想跟你牽手？」
鳴人不滿了，「難道你很喜歡跟小櫻牽手？」
佐助沉默一下，發覺自己態度不對勁立刻說：「都不喜歡。」
鳴人：「那你跟我換位置啊，我牽小櫻的手。」
佐助看傻瓜一樣看他，有什麼不一樣嗎？那還不是要牽他的手。
鳴人著急了，「我看你就是喜歡牽小櫻的手。」
「漩渦鳴人，再吵就讓你死。」上課的伊魯卡一黑板擦直接扔出窗戶，摔到鳴人後腦上。
鳴人疼得眼珠子都飛出來，他連忙認錯：「知道了知道，老師。」然後習慣性癟著嘴跟小櫻抱怨，「好疼哦，小櫻。」
春野櫻肚子餓了，她摸索了塊巧克力糖，剛要吃呢，聽到鳴人的哭哭唧唧，哄小孩都哄習慣了，她直截了當地說：「張嘴。」
鳴人本能張嘴，一塊糖就越過佐助，飛到他嘴裡。
「吃點糖就不疼了。」小櫻邊說，邊將一顆牛奶糖塞自己嘴裡含糊說。
然後她又想到還有小孩，這麼小的宇智波也沒法聯想到後來的裝逼王，總不能讓他被獨立出去。
「給你，吃糖。」
春野櫻掏出塊純果汁糖，遞給小佐助，卻發現對方用黑漆漆的大眼睛呆呆看著她。
看她干什麼？她發現他的手都被牽了，恍然大悟，立刻單手剝糖紙，然後遞到他嘴邊，塞進去說：「吃吧。」
佐助本來想說他不喜歡甜的，結果糖進入嘴裡卻發現是酸大於甜，竟然不難吃。他含了一下才發現錯過吐出去的時機，只能皺著眉頭繼續吃下去。
吃著吃著，他眉頭也跟著舒展起來。
走廊外的櫻花樹落下的櫻花飛舞到他們身上，陽光暖得能聞到糖果的味道，他們三個吃個糖，難得安靜地看著外面的風景。
佐助後來想了想，他站了兩堂課竟然並不覺得恥辱還是難受，甚至下課被人圍觀了下，也沒有任何氣憤的記憶點。
他能想起的是，春野櫻的手很軟，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大的力氣，漩渦鳴人很吵，被老師的黑板擦砸了四次頭警告。
陽光很暖，糖很好吃。
下課後，佐助拎著單肩包跑出去，看到自己哥哥來接他，立刻開心跑過去笑著說：「哥哥，你不忙了嗎？」
鼬彎下身摸了摸他的頭，「剛好下任務，來接你。」
佐助剛要說什麼，就看到春野櫻跟漩渦鳴人肩並肩從門口走出來。
「小櫻，今天我請你吃拉面，我昨天收到這個月的生活費。」
「吃什麼拉面，有錢也別瞎用。去我家吃飯吧，順便把作業做了，今天的查克拉提煉你又吊車尾了，今天的作業就是控制查克拉。」
「我、我……可是我去你家好嗎？」鳴人低落起來。
春野櫻一把環住他的肩頭，拖著他就走。「廢話什麼，我家我最大，我說行就行，走啦。」
鳴人：「嘿嘿嘿。」
春野櫻嫌棄：「別傻笑。」她又看到井野他們，自然而然拉著鳴人就走過去打招呼。
以前頗有些冷眼旁觀鳴人遭遇的幾小只們，早在小櫻自然的態度下，外加混在一起玩久了，自然而然接納入鳴人進入他們的圈子。
更多的原因是，有家世背景的小強們比起其余路人甲乙丙來說，承受風險的能力更強。
背後的家族哪怕知道鳴人體內藏著個核彈，也有能力為孩子交朋友產生的所有後果兜底。
反正以後也會認識，春野櫻提前讓他們認識，也沒觸發系統的死亡通知書。
「那是你朋友嗎？佐助。」鼬發覺他弟弟的眼神一直追著那邊跑，忍不住調侃道。
佐助立刻將眼神移開，有些不自在地遲疑了下，才輕聲說：「算是吧……」
畢竟她說「我喜歡你」不是做朋友的意思嗎？
他勉強答應，那麼就是……朋友了吧。
第5章
小櫻家的飯很好吃，小櫻的父母也……
小鳴人蹲在浴缸裡，下半邊臉都浸潤在水裡，氤氳的熱氣熏紅了他的皮膚。
他想到進門的時候，遇到小櫻的父母，他們略帶驚愕的眼神讓他立刻停住腳步。
怕被趕出去。
結果小櫻剛好走在他身後，他不走了將她的路攔住，她一腳將他直接踹飛進門，鳴人抱頭嗷嗷以為要直接撞牆了。
結果一雙溫熱干燥的大手將他抱住，然後放到沙發上，是小櫻的爸爸將他抱住。
然後小櫻的媽媽發飆了，「小櫻，你怎麼能隨便踢人，小子你沒事吧。」
小櫻如一縷魂飄進來，「媽，我餓了。」
芽吹媽媽立刻蹦進入廚房，大吼道：「你餓了多帶點零食去學校啊，明知道你的胃就那麼點，吃多吃不下，吃少了又餓得快。」
鳴人抬頭看小櫻，原來小櫻沒法吃太多東西嗎？還餓的快？
難怪她老是帶著一堆糖果，跟他去吃拉面的時候，也確實每次都將一半面先分給他。
小櫻跑到廚房門口大聲說：「老媽，有魚卷沒有啊。」
芽吹媽正在風風火火煮飯。「有呢，你要吃嗎？」
小櫻：「嗯，多下點，還有豬肉也多點，我們正在長個。」
芽吹媽做飯手法快，沒法分神，順口連聲應道：「好好好，去收拾碗筷。」
小櫻將書包什麼的一起扔沙發邊，拉著還有些拘謹的鳴人就去收拾桌子碗筷。這一下子，鳴人最後的不自在也沒有了。
而春野兆有些苦惱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拉著九尾妖狐到處跑，其實他老早就知道她女兒跟這小子呆在一起玩了。
曾經還讓她別跟他玩，可是小櫻一拳頭捶爛掉地板，面目陰沉地說：「爸爸，你今天干涉我的交朋友自由，明天是不是就要干涉我找男朋友的自由，後天是不是要干涉我人生大事，在大大後天我連選棺材板你都要從墳墓爬出來，告訴我選的花紋不好嗎？你怎麼是這種，禁錮自己孩子自由，逼迫孩子聽話，讓孩子從此失去了人生的壞爸爸呢。」
芽吹炸了，連錘著春野兆的頭。「交朋友讓她交朋友，你想修理費一輩子貸款都還不完嗎？孩子他爸！」
小櫻的爸媽，老早就已經被小櫻收拾得沒有任何底線，畢竟他們家是真被她拆過。
想到不讓自己女兒自由交盆友的後續修理費，春野兆頓時覺得妖狐也眉清目秀起來，他立刻對鳴人露出一個閃亮的笑容。
鳴人擺著碗筷，看到他的笑容，心跳得極快，他又看了一眼小櫻，發現她已經從廚房裡端出了一盆熱氣騰騰的湯。
「鳴人，閃開點，會燙到的。」
鳴人沉默了半秒，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好的，小櫻。」
小櫻家，好暖啊。
鳴人看了眼浴室，到處都是粉色櫻花圖案，連浮在水面的小黃鴨，也有小粉紅的櫻花圖案。
他忍不住咕嚕嚕吐著泡泡，小櫻家的浴室，也好可愛。
鳴人拿著新毛巾擦頭發走出浴室，就看到小櫻趴在地上的毛毯裡，正在用手玩紅繩，軟又白的指頭，紅色的繩子半秒就換一個圖案。
鳴人都看花了眼睛，手速好快。
他走過去，坐在小櫻身側，認真看她玩手繩。
小櫻看了他一眼，將手裡的紅繩放到一邊，她累得快，直接翻個身，頭就擱在鳴人的腿上。
鳴人感受到她的頭發，都散亂在他的四周，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還有半點濕氣，更多的是柔順的手感。
好摸。
小櫻躺著休息了好一會，直到兩個人的頭發都干透了，她掙扎著才爬上床，將一個枕頭扔腳那邊，又將一個枕頭扔頭那邊，才幾歲的孩子，床又足夠大，當然一人一半睡。
他是客人，給他睡床頭吧。
小櫻弄好枕頭，就將鳴人拉上床，將他按到床上，給他蓋上被子，認真叮囑：「不能卷我被子啊，就一床被子，你卷走了我會感冒的。」
她睡著的時候，查克拉可不會自動流動給她保暖，所以她睡著跟醒來的身體狀態差很多。
鳴人立刻緊張點頭，「好的，我絕對不會動被子。」
小櫻捏了捏他緊繃的臉，讓他放松：「只要不卷就行，被子夠兩個人蓋的。」
她將燈關了，只留下床頭一盞小燈，瑩瑩的燈光，如一顆清透的星星。
鳴人跟春野櫻一頭一尾躺著，可能是今天運動量過度，她感覺自己神經還有點亢奮，正在努力平息，盡力維持自己正常作息。
畢竟孩童期的底子很重要，她力求自己營養均衡，健健康康長大。
終於睡意來襲，她朦朧中聽到鳴人突然輕喊了她聲。
「小櫻……」
「嗯。」
「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是……朋友啊。」她翻個身，嘀咕著回答。
其實是她穿越前粉過他，後來粉春野櫻，接著粉鳴櫻，再後來他結婚了她粉的cp死了，她直接遷怒他就脫粉了。
可是到底，是她粉過的二次元少年，對他好點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能與自己曾經喜歡的二次元角色見面，並且產生交集，真是一件不可思議並且美好的事情不是嗎？
畢竟都是她逝去的青春啊。
各種緣由其實很單純，經過卻也很復雜，畢竟穿越呢。還有他最後的對像是雛田，她也只能說，愛過，現在是朋友嗚嗚嗚。
她的鳴櫻啊。
如果能立墓碑，上面都是岸本老賊吃人氣饅頭的血嗷嗷嗷。還不如富奸呢，至少追他只是熬命長，追火影到結局，短的是讀者的壽。
因為勾起傷心事，春野櫻扁著嘴咬著被子，還是非常順應生理鐘睡著了。
很久後，在星星般的光芒中，鳴人輕輕說：「我能當你家人嗎？小櫻。」
小櫻睡著沒有聽到。
鳴人知道，所以他才敢偷偷說出來。
「謝謝你，小櫻。」
真的很幸運，能遇到你。
他悄悄大半被子蓋在小櫻的身上，一臉幸福的笑地重新躺回去，一定要保護好小櫻。
然後早上醒來的鳴人，因為半夜冷自動卷走了被子，並且將腳踹到春野櫻臉上，如願被踢下床，還喜獲爆栗子一個。
鳴人保護小櫻的願望，任重而道遠。
悠于 2025-4-19 20:51
第6章
因為一年級出了三個刺頭，為了方便管理，伊魯卡決定將他們的座位調在一起。
鹿丸聽到老師的話後，立刻猛松一口氣，風馳電摯收拾完東西，直接跑到丁次旁邊擠著坐。
他確定如果還賴在原來的位置上，一個春野櫻一個漩渦鳴人外加一個宇智波家的，不出兩年他就得累死。
鳴人跟佐助在一塊不到三秒，就要跟他打起來。
伊魯卡揍了鳴人一頓後，又將春野櫻提到中間，充當兩個人的隔離板。
豬頭鳴人癱得跟面一樣趴在桌子上唉聲嘆氣，他眯著腫眼可憐兮兮地看著小櫻，小櫻趁著伊魯卡沒有看見，塞給他一塊小餅干。
鳴人非常熟稔地含濕了，抿著唇跟貓一樣將小餅干一點點吃下去，又甜又香的味道讓他安靜起來。
佐助斜眼看著他們，倒不是饞餅干，他不吃那玩意，而是看春野櫻單手快速在做的筆錄。
她邊懶洋洋地打哈欠，眼漫不經心地看著伊魯卡，都不用看就刷刷地舉一反三將各種理論信手拈來，畫圖不用任何尺子，也規整得可怕。
佐助覺得受到威脅，他眯著眼，她是天才嗎……物以類聚，他們是朋友，所以證明他也是天才……
「小櫻，我還要。」巨嬰貓須鳴人嗷地張開大口，眼巴巴地等著投喂。
春野櫻塞了兩顆糖果給他，然後賞他一個爆栗子。「聽課，你又吊車尾試試。」
春野櫻跟漩渦鳴人也是朋友……物以類聚……個頭。
佐助默默將這個危險的想法壓下去，絕對不會因為是朋友，就大家都是同樣的天才或者蠢才，不然漩渦鳴人怎麼回事？
春野櫻腦子轉著各種訓練的方法，她的訓練步奏是一步一步來的。
六歲到十二歲這段時間，她要將自己的各項基礎都打造到滿分。然後等到分班，沒有意外遇到卡卡西就開始剝削他的忍術。
岸本設定卡卡西跟忍術百科書一樣，可是這個設定根本沒有表現出出來。
就算帶隊上忍不算老師，只算上級，沒有必須教導他們的義務，也太浪費這家伙滿眼的忍術。
以動漫的性格來推測，她表現得夠突出，卡卡西會教導她的可能性趨向百分之八十，這家伙愛天才。
只要她將自己學習天賦最大表現出來，卡卡西一看又一個天才（哪怕是她白天表現輕松晚上含淚訓練出來的），肯定就會幫她鋪路。
不是她功利，而是為了鹹魚平靜活下去，這條路是最輕松的。
還有系統時不時給點積分福利塑造自身，最後大概真的能抱上綱手奶奶的大腿，變成開百豪的小櫻。
啊，你說追上佐鳴，不不不，追不上追不上。
整個忍界堆在一起，都比不上這兩個導致火影戰鬥力體系崩潰的掛壁。
她還是抱著能永遠年輕的百豪，偷懶在一邊當壁畫吧。
【請將你的學習筆記，主動分享給宇智波佐助，與他一起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看來是她的誤會，讓系統也正經起來，他們這個年紀確實就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這個任務春野櫻跟撿錢一樣，毫無抵觸情緒地將一大半筆記挪移到佐助面前。
佐助不解地轉頭看她，卻看到小櫻無聲說了句：「借你看啊。」
佐助一愣，就看到她又拿出幾頁草稿紙，刷刷地畫了一大堆步驟跟圖，畫完放到他面前，給他學習。
小佐助低頭一看，發現草稿紙上各項數據都分列得非常清楚，估計鳴人看了，都隱約能懂的那種幼兒分解方式。
他在她眼裡竟然那麼弱嗎？需要這麼教？
佐助立刻不服輸地一口氣吸圓了臉，他也拿起本子，在上面寫出各種見解，用這種行動告訴她，他也聽得懂，也能一舉三，舉四五六。
春野櫻眼一瞄，喲，小樣你還不是掛呢，就想跟她比輸贏，她吃過的飯多他那麼多年，怎麼可能現在就輸給他這個小屁孩。
她也發奮起來，刷刷刷開始拿出各種更加難的題目出來。
來啊，互相傷害啊，讓你感受到數學公式的恐怖吧，慫貨。
佐助果然焉了，太可怕了，這些玩意也太難了，她是怎麼看得懂並且做得出來的。
他仿佛看到一個滿是數字的巨大影子，將他覆蓋，淹沒，又將他拖拽下永遠得不到第一的深淵裡哀嚎。
春野櫻也覺得自己太可怕了，寫那麼多恐怖公式，是要讓佐助這個娃一輩子對學習都有陰影嗎？他後來的陰影已經夠多了，她就放過他吧。
所以她認真地將所有解題思路，一條一條以最簡單的方式，列出來，給他看。
學習還是很有趣的，多學點，不然將來去大蛇丸那裡，人家會看不起你小學畢業沒有文化的。
佐助看了許久，終於再次沉默了，他雙手抵著下巴，木木地看著黑板。
春野櫻以為他消停了懂了，就沒有理會他，繼續給躁動的鳴人投喂食物，聽課。
所以她沒有看到，紅暈從小佐助的包子臉蔓延到耳朵後。
他想到止水哥跟自己的哥哥，也一直都在共同學習，進步跟切磋。所以他這是跟他哥哥一樣，也有一個能共同學習的好朋友了嗎？
剛調離位置的鹿丸趴著睡覺的時候，聽到撒撒撒的聲音不斷，誰啊，計算啥呢。他抬起眼偷偷看了下，發現是小櫻跟宇智波家的都在比賽計算各種忍術公式。
聽著筆尖落下的聲音，一條條復雜至極的公式就這樣落在鹿丸的耳朵裡，他忍不住掏掏耳朵，老爸總說他是天才。
不，他覺得小櫻比他天才多了。
所以他只是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學生，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可以心安理得繼續偷懶。
再努力能比天才強嗎？不能啊。
所以平凡如他是不需要努力的，只需要躺平。真好啊。
第7章
跟小屁孩上了一節數學課，小櫻累了，她的體力值取決有沒有吃飽飯。
餓了就直接癱瘓在地。
更絕的是，她累到一定程度睡著跟死了沒兩樣。只要不是石頭砸到臉上，哪怕天崩地裂，她也能毫無反應睡到身體恢復為止。
她剛發現這個體質的時候，本來想要一頓吃十大碗的翻來補足體力，防止飢餓。
結果卻發現這垃圾身體竟然吃不下啊。
不管她多餓多累，做了多重的體力訓練，胃跟被切掉十分之八一樣，吃啥都是半碗就飽了，再吃直接吐的地步。
她揪著系統大吼，「小櫻不是這樣，她又好看又彪悍身體還健康棒棒噠，你將小櫻的身體怎麼了你個變態哇八蛋。」
系統：「這是設定啊。」
「設你大爺的叮，我雄壯健康的櫻姐呢？哪裡是這種小身板殘破胃。」
系統：「作者老師不是設定了春野櫻的身材如櫻花瓣纖細美麗，她可是有主角設定光環的，吃什麼都不可能胖好不好。你不止沒有不死光環，你也沒有不胖光環，可是設定的力量是強大不可逆的，只能讓你少吃少吃還是少吃來保持跟原作相似的身材，你能想像小櫻跟丁次一樣胖嗎？」
春野櫻大吼：「這是什麼狗屎設定啊，你不是說我穿越的是平行世界火影嗎？這個世界沒有小櫻才拉我來頂著的，都讓我來頂了不是該讓我自己上嗎？哪有身材也要一模一樣的，你覺得我腦子蠢如豬才沒有發現，我的臉跟小櫻越來越不相似了，我的綠眼睛沒有她淺，頭發沒有她短，連臉都比她圓，臉都能變了我為什麼不能變胖？丁次怎麼了，丁次不也很可愛嗎？」
春野櫻不理解啊，完全無法理解這個狗屎系統到底想要干什麼。
到處都是邏輯漏洞，左右矛盾。
而且別以為她沒發現，她來的之後，這個火影世界好多小設定都在變化，就連伊魯卡都提前來當鳴人的班主任。
系統竟然還能毫無愧色，毫不心虛地忽略這些現像跟她侃侃而談，這也難更改那也難更改。
系統也猙獰起來，「你懂不懂外貌不一樣是因為自帶了美貌升級屬性，這是穿越福利，根本沒法刪除，我也沒法子啊。但是身材設定這玩意，作者寫了就很難更改，哪怕你要吃胖也必須付出巨大的代價才行。這個世界就是作者創作的，你用人家的世界觀還唧唧歪歪想要改，你怎麼不上天，有種自己當創世神去別跟我橫啊！」
來啊，互相吼叫啊。
就像是打架的河馬，張大嘴就能吞下一整條河那麼嗷嗷嗷。
春野櫻憤怒扭曲著臉，忍不住豎起和諧之指，「廢物就是廢物，別辯解了辣雞。」
系統跟她極限臉貼，「都穿越幾年了你還記得春野櫻的臉，你這個覬覦二次元可愛少女的死變態。」
春野櫻突然無法反駁，然後惱羞成怒將「格式化系統的若干項目表」送入舉報箱。
回憶在此中斷。
春野櫻看著便當盒裡豐盛的午餐，昨天晚上老媽發了一筆獎金，今天早上的早餐是下了血本的，就想起以前跟系統對於身材「友好」討論。
好、生、氣氣啊。（＃＃）
特別是她才吃了幾口新鮮的煎牛肉片，十幾口飯就開始有了飽腹感，可是眼睛卻饞剩下的大炸蝦，跟魚肉壽司外加海鮮天婦羅。
眼睛再想吃，肚子跟嘴卻開始抗議了，敢再塞一塊油炸品就能直接吐出來。
春野櫻看著便當盒，越看越生氣。
旁邊的鳴人捧著剛泡好的杯面，艱難地吞了一下口水，小聲問：「小櫻，你的便當放太久了有蟲了嗎？」
不然為什麼要這麼仇恨地看著便當盒，這不是很豐盛嗎？
春野櫻這下連最後的胃口都沒有了，她將便當盒塞給鳴人。
「吃了吧。」
都是錢啊，扔垃圾桶她直接能被雷劈死。
鳴人一手捧著面一手捧著便當著急地說：」那你吃什麼啊，你才吃了幾……「
耶？想起來了，小櫻胃口小每次都吃不多，但是她又餓得快，不吃的話下午肯定就餓了。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面，沒法子放到下午，都爛掉了小櫻怎麼吃。
小櫻的便當也沒法放久，炸的東西太多了放久了很硬，對胃也不好。
鳴人拿著食物，看著小櫻靠著樹干開始閉眼養神，他有些難過地抿著唇：「小櫻……」
怎麼能他吃著，小櫻餓著呢。
春野櫻懶洋洋說：「快吃，別浪費我的便當，我待會檢查便當盒。」
鳴人咬了咬牙才重重點頭，「嗯。」
然後他快速掃了一下四周，這裡是吃午飯的休閑平地，跟花園一樣到處都是樹木跟草地。
他看到了有人帶著三明治，可以放久吃的東西。不行，被那個家伙咬了。
生魚片……這玩意能吃飽嗎？雖然也是冷的，可是明顯不適合胃口不好的人。
剛剛打開的便當盒，木魚飯團，小番茄……這個可以放久，而且對方還沒有吃。
啊，那個臭屁家伙。
鳴人看到的是佐助的便當，皺著眉給自己做了一會心裡准備才走過去，雖然很心疼還是將小櫻的便當遞過去。
「吶，給你換。」
佐助剛拿起一個飯團，不解地抬頭看到鳴人，臉色立刻變了。「怎麼？」
鳴人齜牙咧嘴了一會，求誰都行求這家伙怎麼那麼難受。
「跟你換便當，你看一下就知道自己的便當多寒酸了，我大發慈悲將這個無敵豪華美味的便當跟你換，你還不快換，還是你占便宜了。」
佐助無語了一會，懶得理他地側坐著，剛要咬飯團。
鳴人連忙將杯面放到他面前，著急道：「你別吃啊，小櫻不吃別人的口水，面也給你。」
佐助小臉冷起來，「我也不吃別人的口水，你拿個被吃過的便當給我換干什麼……小櫻？」
鳴人指著自己的面，「這個沒吃過啊，我就聞聞味而已，給你換……三個飯團。」
本來想換一盒，可是自己的面實在拿不出手，不過三個飯團小櫻那麼小的食量肯定能吃飽的。
佐助猶豫了下，「那個，春野她想要吃這個？」
鳴人立刻搖頭，「她最愛甜的，飯團一般吧。」
佐助本來想將飯團分享出去的動作僵住，又快速收回去。最喜歡的食物被評價一般，他也是有脾氣的。
朋友也不能這樣說媽媽做的飯團。
鳴人又苦惱地皺起眉頭，「可是她食量小吃不下，下午又餓得快。」
佐助沉默糾結了會，才拿出放在便當下墊底的紙，利落地包了三個飯團外加兩顆小番茄遞給鳴人。
「便當你拿回去吧，這個你拿走。」
跟朋友互相分享這種小事，佐助完全沒有心理障礙。
鳴人眼睛亮晶晶起來，他將自己的面放下，伸手將飯團接到手裡，剛要別扭說一句謝謝，就發現手上一輕，上面空空如也。
佐助跟鳴人唰地轉頭，就看到一道圓潤的小颶風飛速從整個庭院略過，每經過一個地方就偷走一樣食物。
「丁次。」
鳴人生氣大吼，這可是他拉下面子，好不容易從臭屁宇智波手上拿到的珍貴飯團。
丁次嘴裡塞滿食物，手上還開始揭開飯團紙，剛要往嘴裡倒入，腳下一絆，整個人就飛出去，而一只手也將他手裡那包飯團奪過去。
丁次直接一團滾去撞樹干，春野櫻從他身邊走過去，鹿丸一臉無奈地追過來，對她說：「抱歉。」
春野櫻說：「沒事，他餓得快。」
丁次家的秘術就這樣。
鹿丸松一口氣地對她點點頭表示感激，就衝過去揪丁次了。
春野櫻走到佐助面前，然後拉著鳴人一起坐下，三個人團坐著，就像是吃午飯時朋友自發的聚會。
「謝謝你，佐助。」春野櫻一頓，「能叫你的名字吧。」
畢竟也不太熟，宇智波又驕傲，還是別亂叫好。
她能確定宇智波佐助的眼睛是往上長的，來上課的這段時間，他能記住的名字也就那幾個前幾名的，還有鳴人。
佐助看著她綠色的眼睛，有一瞬的緊張，他很快就說：「當然。」
鳴人已經在吃面了，面都爛了一半他得吃快點，他吃得面目猙獰，跟著小櫻喊：「哦，佐助。」
佐助青筋上頭，「沒讓你喊，我們不熟。」
鳴人翻白眼，「你跟小櫻也不熟，裝什麼。」
小櫻輕輕拍了拍鳴人的肩膀，張牙舞爪的小狐狸立刻從頭哆嗦到尾巴，整個人都安靜下去了，連吃面的聲音也小了起來。
小櫻拿出一個魚干飯團，又將自己的便當，放在中間。
「我吃不完，可是這是我媽媽的一片心意，除了白飯，其余食物我的筷子都沒有碰過，如果不介意我們一起吃吧。」
然後她咬了一口飯團，剛才本來就沒有吃飽，只是想到系統氣飽的。飯團比油炸的清淡點，努努力還是能塞入胃裡跟系統規則作鬥爭。
鳴人：「他不吃別人的口水，我來吃吧。」
佐助瞪了他一眼，鳴人瞪回去，小櫻努力低頭啃飯團。
最後便當都被鳴人吃了，佐助因為習慣並沒有碰。
接下去他們就莫名其妙每天都在一起吃午飯，鳴人跟小櫻經常互相換食物，然後就是佐助遲疑著加入，到最後三個人吃午飯都不分你我，經常是你一筷子夾我的，我一筷子夾你的。
偶爾鳴人跟佐助還會因為夾同一塊東西開始互毆（經常是鳴人單方面被毆），小櫻會在他們掀翻飯盒前，一人一拳送他們去掛樹梢。
童年期的男孩子，可真是活力十足到人厭狗憎。
第8章
三身術：變身術，分身術，替身術
春野櫻拉開系統屏，看到自己現在僅有的忍術。
對的，她苦練身體的基礎，想盡法子去控制自己的查克拉，外拼命翻花繩，將手指訓練到能去拉面工廠頂一條流水線的原因。
不是因為她特別務實，相信努力就能變天才。（努力誰能努力過小李啊破音）
而是因為傻逼系統設定原因，她很難更改原版小櫻的各種設定。
美如其名為努力保持原版櫻的性格設定，其實就是系統按著她頭非要她去談戀愛，才能累積修改的積分。
再次詛咒系統在線暴斃自動刪除。
例如原來的小櫻在忍校裡，大概僅會這幾樣忍術，她就不能去薅宇智波的吹火球來過過癮。
如果想要獲得額外的忍術，只能跟系統用積分購買。
但忍術很貴，她手裡的積分只能全部砸到身體基礎上。
導致她力氣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敏捷，身手越來越靈活，翻花繩越來越華麗。
可是，就是不會各種炫目的忍術啊。
她總不能熬到二柱子逃村後，鳴人去跟好色仙人去流浪，再去抱綱手姐姐的大腿吧。而且她沒有原來小櫻的醫療天賦光環，能讓綱手對她另眼相看。
人家都有個靜音了，真不一定能看上她這個盜版貨，只能祈禱綱手想要收徒時，她已經累積出足夠的積分，能去購買相關的醫療天賦。
當然要是能買得起什麼六爆天星頂上化佛別天神八門遁甲神威外加鳴人牌嘴遁就更好了。
所以她的積分呢？
沒有，因為最近都沒有任務。
春野櫻一臉猙獰地翻花繩，無數不可見的查克拉能量附著在繩子上。如果有人看到，會發現翻花繩的材料竟然細到一碰就脆的地步。
這細絲線，是拆蜘蛛網的，感激蜘蛛每天辛苦的貢獻。
她用蜘蛛絲從基礎的中國結，已經能翻到高級的嫦娥奔月，再到星座大全。
這證明她的手指靈活到任何結印難度都不能難到她，然後印呢，倒是給她印結啊。
春野櫻已經訓練自己到哪怕四肢抽動，倒立旋轉都能保證蜘蛛絲不斷，所以她邊唾棄辣雞系統，邊快得出殘影地將誇日追父圖給翻出來。
「小櫻，今天是木葉村的煙火大會，快跟爸爸一起去看煙火吧。」春野兆在房門外喊。
春野櫻毫不心動，「不去，你跟老媽去約會吧，我當什麼電燈泡。」
【任務，請跟佐助一起看煙火，積分十（可永久累積）】
春野櫻眼神亮起來，她很多任務的積分是不能放的，因為過期就清除，能累積的積分代表放多了就能買忍術。
她跳起來，又問：「鳴人呢？也有任務嗎？」
系統不情不願說：「跟漩渦鳴人看煙火，一積分，不可積累。」
春野櫻：「也太區別對待了，你當鳴人是垃圾桶撿的。」
系統捶桌子：「你還說，你還記得我是什麼系統，我是佐櫻cp系統啊，佐啊！你知道什麼是佐嗎？我能給鳴人一分，都是看在他是太子的份上，不然你跟丁次去看煙火，看看能不能扣出零零零零分。」
春野櫻根本沒給系統一個眼神，自己翻箱倒櫃，將幾乎沒有用過的小和服找出來。
粉紅色的花瓣在淺色的布料上盛開，如將整個初夏的脆嫩穿在身上。
她換好和服，手法極快將自己的長發給攏起來，用紅色緞帶扎好。
頭發長得太快了，怎麼剪都能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像是菜地的野草一樣，令人不爽長出一大截。
這頭發的生長速度根本不對勁。
別問，問就是美貌系統不容許有禿頭的美女，而且還有設定妨礙，想要真正剪短不再瘋漲，要熬到死亡森林跟音忍對上那裡才行。
她將零錢包的帶子系在手腕上，出了房門就看到空蕩蕩的屋子。很好，她老爸老媽每逢能出去玩都跑的特別快。
春野櫻習以為常地出門，先直接跳上屋頂，飛速地來到鳴人的屋子上，整個人滑到他窗外。
窗戶半開著，鳴人背對著窗戶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著膝蓋盯著牆壁。
小小的背影就如他的衣服上的漩渦螺旋，孤零零的。
春野櫻錘了錘窗戶，「鳴人。」
鳴人沒有動彈，他垂著頭，直到她大吼：「漩渦鳴人。」
鳴人愣了愣，立刻回頭，就看到小櫻整張臉出現在窗戶外。
他磕巴說：「小、小櫻？」他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春野櫻指了指身後的天空，「你坐在椅子上修仙呢，還是當一棵樹，外面這麼熱鬧我們玩去啊。」
她剛說完，第一個煙火剛好上天，無聲的煙火姹紫嫣紅在天邊盛開，給這方小小的天地照入了幾絲絢爛的色彩。
落在鳴人眼裡，是世界上所有光明在盛大地開放。
而帶來這一切色彩的女孩推開窗戶，伸出手，催促著將他拉出孤獨的籠子。
「走吧，撈金魚吃稠魚燒去，聽說還有抽獎，看能不能抽把苦無出來。」這裡的忍具死貴死貴的，忍者累死累活都是給忍具店打工吧。
鳴人從來都怕這種熱鬧的節日，雖然跟小櫻做朋友後，有幾個跟小櫻玩得好的朋友確實對他好了點，可是村民的厭惡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熱鬧的節日走出門去，他面對的就是整個村裡人的冰冷目光。
所以他縮在自己的房間裡，抱著自己打算熬到天亮，不願意去想外面有多熱鬧，也不願意出門去面對這個對他惡意滿滿的世界。
可是……小櫻了來找他了。
鳴人呆了一會，藍色的眼裡像是注入了最柔軟的光芒，他叫了一聲：「小櫻。」
春野櫻手都伸酸了，干脆手撐著窗邊，整個人探入房裡，拖著鳴人的衣服，直接往外跳。
鳴人嚇到整個人都變形了，「小櫻啊啊啊啊，撞牆了啊啊啊 。」
春野櫻大吼：「閉嘴，你天天爬牆上山的怎麼不怕啊，有我在摔不死你，你什麼時候也變得磨磨蹭蹭的。」
鳴人：「我是怕你摔了。」
春野櫻：「那你就抱緊我，讓我少出力。」
鳴人：「嘿嘿嘿。」
春野櫻：「……笑得太惡心了，還是離我遠點。」
鳴人：「……」
他們跑了很久才到了目的地，鳴人站在一扇大門前，咧嘴吃驚大喊：「小櫻，你來這裡干什麼？我們不是要去看煙火嗎？」
說完，鳴人又偷偷跟她說：「還有，好多嚴肅的怪叔叔看著我們。」
那是守門的宇智波，大部分是警衛隊成員，能不嚴肅嗎？
春野櫻倒是不怕，她知道宇智波除了臉冷點，平時沒事不會亂砍人。哦，黃鼠狼除外。所以她站在大門前，用手圍成喇叭狀，直接大喊：「佐助，我們看煙火去。」
宇智波領地不是說進入就能進入的，她時間又不多，煙火大會過去了就沒有積分了，只能直接站門口叫人。
想到能永久積攢不怕過期積分，春野櫻頓時干勁十足。
「佐助，比賽撈金魚啊，不去算你輸。」
這兩嗓子，將一堆人給喊到門口，宇智波領地偏遠清冷，很少有人敢經過，所以一時間大家都有些好奇地站在門邊觀察。
其中還有領地街上，賣東西的大嬸跟賣甜丸子的大叔們。
鳴人都被圍觀到不好意思了，他拽了拽小櫻的和服袖口。「那個臭屁小子估計睡覺了，我們自己去吧。」
春野櫻倒吸一口氣，並不打算放棄難得的永久積分，剛要再次喊一句，就看到宇智波佐助急匆匆扒開人群，面紅耳赤地對春野櫻說：「你在大門口喊我干什麼？」
他訓練完，買了杯茶喝，茶點店距離大門不遠，剛喝一口就聽到自己的名字響徹整條街，直接讓他一口茶噴出來。
臉皮薄的佐助，看到大家刷地將目光投到他身上，都不想承認自己叫佐助，可是很快的她又叫他了。
他只能抓狂地將茶杯一扔，就衝出去阻止她，要是被當作挑釁的被打死了怎麼辦。
春野櫻見他出來，就跟見到嘩啦啦的忍術一樣，拉著鳴人衝過去，伸出手就抓住佐助的手腕，拖了就往外跑。
「煙火大會早開始了，沒時間磨蹭，快跑。」
佐助一臉懵逼，「等等，我沒說要去……」
鳴人開心告狀：「小櫻，這家伙說不去，還是我們自己去吧。」
小櫻：「不去，撈金魚算你輸。」
佐助遲疑了，只要聽到輸字他就不爽。
小櫻：「反正今天晚上你們兩個誰也不能少。」
一個十分，一個一分，加起來可是十一分啊。
佐助沉默了下後，緊接著就加快腳步，而鳴人也露出笑來，順著她力氣一起往那個迸射出最美麗色彩的方向跑過去。
宇智波鼬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大門旁的屋頂上，他看著那三個小小的身影開開心心跑遠，忍不住輕笑了下。
「佐助是交到朋友了嗎？」
可是這抹笑痕，又很快沉重的憂郁給拉下去，他閉上眼嘆息一聲，瞬間消失在屋頂。
今天晚上，族內又要開會了。
第9章
「三十六只。」
春野櫻輕松無比地將一只金魚舀到袋子裡，一大袋的金魚在水袋裡擠得快要窒息。
老板也要窒息了，春野櫻買了一只撈金魚的織網，竟然撈這麼多條魚，看樣子還能用一天不破的樣子。
她也沒有用特殊秘術啊，只是用手就能辦到了，老板實在捉不到她的錯處。
「二十五只。」佐助手裡的網又爛了，他爛了五個網才抓這麼多，他表情瞬間陰郁起來。
是他輸了。
老板看到佐助自己也陰郁了，幾個網撈了這麼多還不開心什麼，他才是最不開心的那個。
「四十五。」鳴人一臉深沉地說。
小櫻給他一個爆栗子，「破了四十五個網就抓一條魚，你還好意思數？」
老板看到鳴人，都感動哭了，他今天晚上的損失都得靠他來買單。
春野櫻挨著佐助，笑嘻嘻說：「服不服。」
佐助捏折了紙網，終於還是認輸低下頭，小櫻立刻開心跳起來，「我贏了。」
【與宇智波佐助抓金魚任務完成，獲得三分。】
她將網放下，佐助立刻看了一眼，除了濕點竟然跟沒有用過一樣，他想問技巧，可是話到嘴邊又不好意思地咽回去。
反而是鳴人毫無心理負擔，「小櫻，你怎麼辦到的，你的網都不爛。」
「無他，唯手熟爾。」
小櫻將一袋快要窒息的金魚重新倒入水桶裡，在老板驚詫的眼神中，她說：「我不會養金魚，還是老板你專業點，繼續養它們吧。」
老板頓時覺得自己剛才的小心眼很不好意思。
佐助也將金魚倒回去，他倒不是不會養魚，而是沒什麼時間養。
反而是鳴人拿著一條寒酸的魚，猶豫了下，剛要倒回去，卻被小櫻按住動作，「我們就拿這一條吧。」
小櫻轉頭又對鳴人笑著說：「你會養魚嗎，鳴人。」
鳴人漲紅了臉，立刻點了點頭，「我會，小櫻。」
最後老板開開心心送了他們一個圓魚缸，附帶小石頭跟海草。
鳴人將金魚倒入缸裡，然後抱著小魚缸，跟小櫻跟佐助一同在人來人往中走著。
雖然偶爾還是有幾個村民對他怒目而視，可是鳴人卻莫名的並沒有感到難受，他看著旁邊吃著棉花糖的小櫻，突然就有了對抗被整個世界厭惡的勇氣。
他再也不是一個人了，所以不會再害怕。
鳴人低頭偷偷抿著唇笑著，他看到前面有人買面具，上面有個可愛的兔子面具。
他立刻衝過去，回頭對小櫻說：「小櫻，我們買個面具。」
然後他讓老板將兔子面具拿下來，老板看了他一眼，似乎認出來他是誰，皺起眉頭猶豫了會，春野櫻已經懶洋洋走過來，直接將兔子面具拿下來，隨手戴在自己頭上，接著把狐狸面具也拿下來，戴在兩只手都不得空的鳴人頭上。
佐助才剛走過來，也喜獲黑貓面具一枚。
春野櫻淡定將錢扔給老板，接著平靜地跟其余兩人繼續往前走，「吃東西去，我餓了。」
她餓的快這個毛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改。
佐助有些反應不回來地伸手摸了摸帶歪了的黑貓面具，從來沒有戴過這玩意。
他本來想拿下來，可是不知道為何，最後他還是放下手，雙手插在口袋裡繼續跟春野櫻肩並肩走著。
鳴人才回過神來，他立刻笑著大聲說：「我要吃章魚燒。」
春野櫻：「不知道有沒有和果子。」
佐助：「前面有一個甜點攤子。」
鳴人：「那我們先去吃甜點。」
佐助想說他不喜歡甜的，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畢竟喜歡不喜歡的也沒有現在的氣氛重要。
春野櫻隨口說：「可是佐助不喜歡吃甜的玩意吧，先去吃燒烤吧，餓了吃太多甜食我也難受。」
鳴人焉了，「小櫻怎麼知道他喜歡不喜歡什麼的。」
春野櫻不在意說：「我也知道你喜歡什麼，你喜歡魚卷啊豚骨拉面跟燒烤。」
一句話讓鳴人立刻又活過來，而佐助用奇異的眼神看了春野櫻一眼，她怎麼知道他的飲食愛好，然後他想到這段時間他們一直一起吃午飯，觀察細致點確實能看出對方的飲食喜好。
例如他知道，春野櫻喜歡的食物是甜食，喜歡的飲品是茶……他也喜歡茶。
吃飽喝足，幾個人找了最佳觀賞地，一塊上坡草地坐著。
煙火已經放到最後的壓軸煙火，他們遠遠就看到正在裝煙火的地方非常熱鬧忙碌。
小櫻吃得少，卻少吃多餐，這導致她嘴裡經常含著東西，飯後她含著一顆梅子解膩味，手裡還拿著棉花糖。
梅子吃完，棉花糖也啃完後，她用腳蹭了蹭草皮，蹭出一塊泥地，開始在上面畫畫，是撈金魚的技巧。
剛才場合不對，回答得太簡單。
因為手法的力道是經過精密計算，外加手指力度極佳控制力才造成的完美結果，一時間要教也沒法用口頭說清楚。
現在大家都有空閑了，她才開始用棉花糖的木棍，邊畫邊跟旁邊的兩小只說。
佐助見鳴人問完後，沒有得到詳細的答案，已經沒有繼續追問的欲望。他想可能是她自己的絕技秘密，不能輕易示人，沒有想到她竟然是要手把手教他。
他湊過去，鳴人也湊過去。
很快的，佐助就聽明白了技巧跟手法，他動了動手指後用力攥住，看向春野櫻的眼神燃起了強烈的鬥志。
他一聽就知道自己的手指靈活度，跟春野櫻有一段距離，看來明天開始要訓練自己的手指了。
而鳴人聽了一會，搖頭晃腦地表示自己聽懂了，眼神卻茫然無比，聽不懂啊小櫻。
春野櫻說完棍子一扔，也不管自己的教學成果有什麼成效。
反正一個兔子眼一個九條尾巴，都是岸本的兒砸，她這個邊角料就不操心他們的學業了。
她抬起頭看天空，「煙火的顏色很美。」
她真心實意贊嘆，這幾年不是沒有看過煙火，今年的煙火的顏色絕對是最好看的。
粉色的煙火在天空盛開，飄零，消失，如無數的櫻花墜入華美的春夜，有一種燦爛之極的美感。
佐助跟鳴人也跟著一起抬頭，看了一會後，鳴人側過臉去看小櫻。
穿著和服，打著蝴蝶結的小櫻比平日多了幾分精致的可愛，她圓乎乎的臉上有一種柔和的表情，翠綠的眼眸倒影著整片櫻花海。
鳴人知道煙火很美，在小櫻的眼裡看到了。
他後知後覺看了一眼佐助，發現對方也跟他一樣，正愣愣看著小櫻。
不等他擠過去遮住他的視線，佐助卻快速地別開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愣是再也沒有將眼神投向小櫻。
鳴人倒是沒有向那麼多，佐助不看他才高興呢。
慢慢的，三個人擠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誰先貼到對方的手臂邊，等到春野櫻將目光從煙火那裡拉回來，就發現佐助跟鳴人都緊挨著她坐著。
四周很熱鬧，草地也人擠人的，春野櫻以為他們是沒地坐了，也沒有挪位置。
可能天氣晴朗，幾顆流星在煙火中劃過，立刻有些人開始許願。
春野櫻也應個景，「我許願……」
願望卻含在嘴裡沒有說出來。
鳴人立刻好奇問：「小櫻，你有什麼願望？」
春野櫻倒沒有什麼不能說出口的禁忌，她笑了笑說：「啊，希望順利幸福地活下去，一直快快樂樂活到老吧。」
在火影的世界裡許這種願望，可不容易實現，需要她持續奮鬥努力修煉才行。
鳴人立刻點頭，「你當然會幸福活下去，我的願望是當火影，得到所有人的認可，然後……我要是火影了肯定保護你的幸福。」
春野櫻沒有什麼意外地說：「你會當上火影的，長大就是。」
鳴人不好意思笑了笑，「還只是願望呢，小櫻你就那麼肯定我能當火影。」
春野櫻：「你不當火影誰當。」
不用謙虛，這個世界是用你命名的，你不當火影這個世界就炸了。
鳴人笑得更開心，立刻舉起雙手對著已經消失的流星大喊：「我要當火影。」
然後喜獲無數旁觀者詭異嫌棄的眼神若干，春野櫻倒是非常捧場地鼓鼓掌表示支持，再過個十幾年鳴人就當火影了，這可是她以後在木葉村橫行霸道的後台啊。
佐助沉默了一會，也跟著輕聲說：「我的願望是長大了，能當警務部的一員，保護大家。」
春野櫻看了他一眼，想到他以後的慘事，一時不知道露出啥表情比較好。
佐助敏銳地察覺到她遲疑的目光，立刻挑眉，「怎麼，你覺得我的實力不夠嗎？」
春野櫻猶豫了下，「那倒不是，我只是覺得你絕對不止能當警衛隊一員，你很強。」
能被那個神經病哥虐成那個鳥樣，最後竟然還能白回來沒有發瘋，這種心理素質她甘拜下風。
不等等，他最後說過他哥是完美這句台詞吧……看來還是瘋了。
佐助愣了愣，然後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下一刻又轉頭，紅暈從他耳朵裡冒出來，她這是在認可他嗎？
佐助從來沒有想過被朋友認可的感覺，竟然是這麼令人開心。
雖然可能只是客氣話，畢竟她也說鳴人能當火影，可是也無法止住內心冒出的喜悅小泡泡。
這一夜他們看煙火看了很久，最後三小只躺在草地上看星星，看到睡著了。
等到佐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鼬背著往家的方向走去，他說：「醒了，佐助。」
佐助困倦地揉揉眼，「哥哥，你怎麼有時間來接我。」
鼬露出溫和的微笑，「見你一直沒有回來，就來找你。」
佐助問：「我朋友……」
鼬：「你的兩個朋友都被他們的家人接走了。」
佐助想說鳴人不算他的朋友，而且他是個孤兒也沒有家人。然後他想到小櫻，什麼話都咽回去了，鳴人的家人，估計是小櫻的家人了吧。
鼬說：「今晚玩的開心嗎？」
佐助面對自己的哥哥直白得可以，他立刻點了點頭說：「開心。」
鼬：「那就好。」
佐助趴在他後背上，輕聲說：「我能理解你跟止水哥哥了，這就是有朋友的感覺，確實想一直跟對方在一起。」
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一起訓練，一起競爭跟進步。
孤獨的感覺，在面對朋友的時候竟然一點都不剩下。
鼬腳步一頓，又若無其事地點頭，「是啊，這就是朋友的意義。」
星空在他們背後漸行漸遠，鼬背著佐助走向了更黑暗的道路，那是通往宇智波領地的方向。
鳴人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他又睡在小櫻床上。記起來了，小櫻的父母來接她，最後他們一人一個被小櫻的父母背回來。
小櫻呢？
他坐起身，看到小櫻睡在床尾那邊，被子從她身上滑落到一邊。
鳴人將被子拉起來，輕輕蓋在她身上，然後雙手撐著下巴安靜凝視著她。
直到天亮的光從窗戶那邊出現，小櫻困倦地揉了揉眼，順應本能的生理鐘睜開眼。
「早安，小櫻。」鳴人雙手撐著下頜，對她露出一個燦爛過陽光的笑容。
小櫻打了哈欠，「早，鳴人。」
今天又是要好好吃飯，好好訓練，好好過著的一天。
第10章
「接下去是體術加忍術綜合考試，宇智波佐助。」伊魯卡站在一邊，中間是特意空出來的考試場。
已經考了幾個，鳴人被刷了下去，正悻悻撇著嘴。
他看到佐助雖然不爽，可是想到他跟小櫻是朋友，三個人這段時間也呆在一起的時間很多，想到他性格其實也還可以。
所以他還是客氣地大喊一句：「喂，宇智波佐助，別輸給什麼無名小卒。」
其余還沒有上場的學生立刻對他怒目而視，想打他又打不到的憋屈讓他們漲紅臉。
伊魯卡又喊了一個名字：「春野櫻。」
鳴人立刻臉色變了，大吼著：「宇智波佐助，你別想贏了，小櫻才是第一。」
佐助無語地用手按住臉，不想承認認識這家伙，他為什麼淪落到要跟這家伙同進同出的。
要不是因為小櫻，他估計這輩子都不用跟鳴人這家伙打交道。
春野櫻站出來，長發被束起來，清亮的綠眸精神十足，她伸出手掌，佐助也默契地伸手合上她掌心，輕擊掌了一下，才說：「加油。」
他們這段時間或多或少也課外訓練中交過手，但都是點到為止，或者玩鬧居多。他心裡還是有一股勁，想要跟這個同期樣樣優秀的朋友，真正交一回手。
因為考試限制，不能使用忍具。
佐助跟春野櫻擊掌後，幾乎是一瞬間，他們極為默契往後退開，向對方結對立之印。
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畢竟是第一學期，最優秀的兩個學生的對峙，連丁次偷偷那口袋裡的薯片的動作都停止了。
操場上的風吹過，樹枝被風壓著往下搖晃，又在下一刻彈起來，將風拍回去。
所有人眼裡，操場上兩個對戰的人，從站立到拳腳相交的時間，就如風跟樹的過招，充滿了出其不意的迅猛。
春野櫻一個手掌握成拳，動作極為流暢地彈跳到佐助面前，附帶上一層薄查克拉的手背，看似無力，卻如暗藏的刀鋒般，碰到就傷。
佐助知道春野櫻的力氣非常大，沒有使用忍具的他，立刻利用起從小就訓練起來的家族體術，
他如被壓到的樹葉，柔軟又利落地壓下腰，避開對方的拳頭，又快速回身壓低身體，衝到春野櫻面前，蓄力的手掌，重重就要往她身體上拍去。
春野櫻來不及閃躲，對方的手指已經碰到她，下一秒，她手指一閃，砰，化為一節木頭。
替身術。
優秀。
伊魯卡在旁邊快速記錄。
佐助眼睛極快左右轉動，戰鬥的本能讓他沒有看清楚對手前，整個人已經翻滾在地。
從天而降的春野櫻，拳頭狠狠砸向地面。
一個坑，從她手背下，不斷沿開，化為一道道裂縫。
伊魯卡頓時覺得頭疼，要申請修理了。
頭疼歸頭疼，還是在成績記錄上寫：
體術。
優秀。
才一學期，學校其實也來不及教導太多。
可是明顯宇智波佐助跟春野櫻的優秀程度，已經超出學校教導的東西，甚至伊魯卡都懷疑，他們進步這麼快，不到一年大概要超過這所學校大部分的高年級學生。
宇智波佐助有家族助力，春野櫻是真的天才。
啪，操場的訓練設施倒了了三個。
伊魯卡臉頰邊滑下幾顆為難的汗水。
嘣，圍著的鐵絲網被踹碎了一大塊，支撐的鐵條彎曲得搖搖欲墜。
伊魯卡看到申請的經費在燃燒。
轟，操場又一塊平整的地皮，裂開了。
想到別的年級還需要這塊操場，伊魯卡終於忍無可忍，將兩個還沒有分出勝負就要將操場拆了的熊孩子，一手拎著一個分開。
佐助灰頭土臉，整個身體緊繃如一把扯著的弓，差點沒將伊魯卡的肋骨踹斷。
春野櫻倒是在拳頭往伊魯卡身上砸的時候，及時收了回來，不然伊魯卡的骨頭斷不斷不知道，她罰站肯定能被罰到腿斷了。
伊魯卡溫和地笑起來：「好了好了，老師知道你們的大概實力，評價也寫上去，你們的實力都極為優秀，暫時不分勝負，那就伸手結印吧。」
春野櫻控制力不止這麼點，上場一分鐘，大概是能將佐助打得哭爹喊娘的。
特別是這家伙第一學期，宇智波家還沒有教他點像樣的家族秘術，唯一被黃鼠狼練出點成果的手裡劍，又因為忍具限制而無法使用。
她贏他，理所當然。
問題是，她克制住了，現在跟宇智波佐助打得有來有回，有利於後續發展，將佐助往死裡打，總感覺會打了小的，來個大的。
身為將一個「成長型天才」人設立得死死，每次都只會比別人厲害一點控分專業考試人，春野櫻淡定地伸出對立指印，伸向佐助。
佐助猶豫了一下，他覺得這場戰鬥還沒有開始多久，競爭的熱血剛剛激發出來，就被打斷。
可是看到她微笑著伸過來的手指，佐助跟不受控制一樣，也伸出了合起來的中食指，
四根手指輕觸碰到一起。
略微有些遲疑的佐助，剛要動彈。
他的手指已經被用力勾住。
和解之印。
如溫暖的枷鎖，緊緊鎖住他的一切觸覺。
直到她松開手指，佐助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還一直維持那個手勢，似乎想要勾住什麼，又想要抓住什麼。
他有些迷茫，可是當看到他跟春野櫻一樣優秀的評價分數，又愉悅起來。
而春野櫻又在為自己精准控住分數，沒有將佐助壓下去一枝獨秀，太過突出而握拳慶賀。
站在不遠處的鳴人，則是再再次得到吊車尾的成績。本來該假裝不在意的他，卻忍不住盯著小櫻跟佐助，臉色有一瞬間的陰郁。
考完試，老師為了讓大家休息，安排了一堂歷史課。
非常正確的選擇，大半的人都能被催眠到睡著過去，得到良好無比的休息體驗。
春野櫻看著窗外的綠樹，聽著老師嗡嗡嗡不知道說啥的聲音。
又來了，到了她最聽不下去的木葉村史，她在開學第一天放學後就蹲在木葉書店門口，快速翻完了木葉歷史。
寫的比老師說的還是詳細，導致她現在每次到了這堂課，都只想著發呆神游。
佐助坐在她身邊也一臉淡定地發呆，好無聊，但是不能表現出來。畢竟歷史也是要考的，每一分都不失去，這是他滿分強迫症的倔強。
而鳴人……站在走廊裡，跟逃課□□正在交流，怎麼站的更舒服的罰站經驗。
開學剛開始那段時間，大家還給點面子勉強撐著聽過幾堂課，可是越是後面，越是能看出誰是不給面子，專門來搗蛋的。
走廊罰站來來去去。
站的最多分別是丁次（每天都在上課偷吃東西）。
鹿丸（睡覺睡覺睡覺課程太無聊忍不住）。
牙（逃課遛狗去）。
鳴人（多動症純粹坐不住）。
而佐助跟小櫻身為班裡學霸雙絕，已經變成老師眼裡的餡餑餑。哪怕小櫻餓了上課大方拿出餅干出來啃，老師也能視而不見。
佐助課間休息訓練忘了時間，上課到一半面無表情從後門平靜走進來，規規矩矩叫一聲老師，老師也對他是面帶笑容。
這所學校，有實力的天才，是值得所有學生包括老師的另眼相待的。
因為小櫻跟佐助的成績太突出，加上外貌也惹眼得占據了校草校花王座，站在一起亮得跟白織燈一樣，閃爍著讓人不敢輕易接近的光芒。
鳴人的存在就更加顯眼了。
他竟然，一個該死的吊車尾，長著可惡的胡須的黃毛狐狸怪，用著全校倒數第一的成績，就這樣大大方方站在兩大學霸中間。
他們還是朋友，朋友啊。
鳴人除了逃課，又因為有兩個在學校橫著走的優秀朋友而備受矚目。
鳴人清楚這事，還得意又開心。
每次面對挑釁，說他不配的時候，他的絕殺技就是，略略略我吊車尾還有好朋友，你們沒有，嫉妒怪。
這是小櫻交他的罵人方法，每次都成功地占據得意至高地。
而佐助更簡單了，他直接一句，我幫你轉交情書。
從此以後，他在女孩的圈子裡成為了最可愛的人。女孩們會將找他茬的人都給揍得不成人形，生怕自己的情書遞補不到佐助的書桌下。
雖然那些情書都會被一臉茫然的佐助當作挑戰書，但是這不妨礙鳴人在女孩圈裡的人緣（並且被佐助後援團立為最佳吉祥物）。
這也是小櫻交給他的方法，小櫻說了，面對厭惡先用懷柔方法解決，最後不行才揍他吖的。
至於被嫌棄會不會傷心，他可是將來要當火影，守護小櫻幸福的人，怎麼會因為這點破事而傷心分神呢。
因為課程太無聊了，小櫻後半程課忍不住拿出糖果出來分類。
這是甜的，能補充能量抵御飢餓。
這是酸的，能提神消除胃口不好吃東西產生的反膩。
這是苦甘的，因為她喜歡茶葉味特意在自家做的。
她自己含了一課甜的補充能量，又用剝了一顆茶味的，非常自然地遞到身側的佐助嘴邊。
佐助都快要睡覺了，糖到嘴邊來得恰到好處，張口就含住。
兩人一個坐的斜斜歪歪，一個坐的端正卻呆滯地吃著糖，恨不得立刻下課，或者也犯個錯出去找鳴人罰站去。
跟小櫻鳴人呆在一起久了後，三好學生佐助對罰站什麼的都習以為常，又不會影響他的成績，有什麼好怕的。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兩個人跟受完刑一樣肩並肩逃出無聊窒息的教室。
鳴人正在逃課幫中間站著打盹，小櫻跑過去的時候，順手拉住他的手腕，拖了就就走。
鳴人毫無抵抗迷迷糊糊跟著走，「小櫻，要回家了？」
佐助腳步也跟著停住，等到他們上來了，才重新邁步。
悠于 2025-4-19 20:52
第11章
鹿丸靠著牆看著天，下課鈴聲響了也不能讓他有動彈的心。
牙雙手抱頭，看著剛剛跟他吵架的鳴人的背影：「切，就他也要當火影，春野櫻跟宇智波都有可能就他沒可能。」
鹿丸懶懶看了他一眼，才嘆氣地走開，經過他身側的時候，才說：「那為什麼你不是春野櫻跟宇智波佐助的朋友呢？如果鳴人真那麼差，你覺得就憑借那兩個人的驕傲，能跟他這麼親近？」
牙立刻咬著唇，不再吭聲，還小的他很慕強，確實很羨慕能跟學校最牛兩個學生手牽手的鳴人，他明明比鳴人強太多了不是嗎？
丁次才後知後覺回過神，「下課了啊，能吃飯了嗎？」
鹿丸拍了拍他的頭，「嗯，可以了，回家吃。」
然後一瘦一胖的兩個人走了，留下牙跟他的狗。
放學後，春野櫻跟佐助覺得今天考試的招式還能再消化消化，鳴人一聽，將他們帶到自己的秘密基地，一條河邊訓練。
「河邊這片地很寬，也平坦，旁邊是樹林，我們累了還可以釣魚來烤。」鳴人對這一帶非常熟，隨便指都能說出地勢。
春野櫻看著河裡游來游去的魚，「嗯，魚可真肥啊。」
鳴人笑嘻嘻雙手抱著後腦勺說：「是啊，不過這種最大的魚不好吃，太腥了，還是那種白色的魚的肉細點。」
佐助一聽他的話，就意識到這句話背後的心酸，他眉頭一皺，欲言又止。
反而是春野櫻完全不在意：「那待會我們就抓那種白色的魚吧。」
鳴人笑眯眯點頭，完全沒有傷心的意思。
佐助也意識到這家伙不是願意被人同情的性格，也放下那點沉重的情緒，走向春野櫻，拍了拍她的肩頭提醒。
「先訓練，再抓魚。」
春野櫻反握住他的手，湊前去跟他眼對眼。「我會來真的，可別輸了哭鼻子哦。」
佐助高興地笑了，「誰哭還不一定呢，我可是很多忍術還沒有使用出來。」
小櫻怕砸了考試場，他何嘗不是。畢竟考試場真全毀了，他們可要留校收拾，那場景光是想想就要窒息。
兩個人不服輸互相瞪了一會，突然唰地兩個人快速分開，非常有默契跳躍上樹。
春野櫻躍上樹枝的一瞬間又消失，而她剛才站立的地方，十幾枚小型手裡劍扎在上面。
佐助飛速追逐了上去，在進入樹林的時候，意識到什麼敏銳地翻過身，再連續幾個後空跳開，一根苦無從他的睫毛上方掠過，差點就將他的頭發削斷。
佐助剛快速落到樹干上，雙腳一沉，春野櫻已經出現在他下方，抓住他的雙腳，巨大的力量立刻將佐助往下拉拽。
嘣，佐助化為一截木頭。
春野櫻意識到不對要離開的時候，一把苦無尖從背後出現對著她的脖子，貼著她後背的佐助說：「你輸了。」
「是啊。」春野櫻勾起一抹笑，「你輸了。」
說完，她嘣的一聲化為無數的樹葉，在飛舞的樹葉中，一張透明的網劈頭蓋臉從天而降，將佐助整個人都給籠罩起來。
而她站在網外面，拽著收縮的網線，將團成一團的佐助拉到腳邊。
她笑著說：「戰鬥意識還不行啊，佐助，下次記得對我狠點，苦無別只擱在脖子上，而是直接將我劈暈，或者扎入我的脖子比較保險。」
佐助的臉被網勒出格子，他用變形的嘴努力說：「只是切磋，怎麼可能用那種方式。」
春野櫻臉色變得陰森，「誰告訴你只是切磋，如果我只是想殺了你呢？」
然後她手指一翻，變魔術一樣拿出……一根羽毛。
佐助瞪圓本來就圓的黑眼，有不好的預感。
惡魔櫻嘿嘿嘿笑起來，「你小腿跟腰都怕癢吧。」
佐助抖了抖，「等等，你怎麼知道的。」
小櫻笑眯眯，嘴角彎起來跟吃人的小巫婆。
「當然是因為之前跟你比試的時候發現的，每次碰到你的腿的時候，你就忍不住想要縮起來，碰到你的腰部的時候你也會僵硬一下。」
只是瞬間反應，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
春野櫻不懷好意地說：「來，我們試試看，你除了腰部跟小腿怕癢外，還有什麼地方怕癢的。」
佐助臉色大變，「小櫻，你住手。」
春野櫻當然，沒有住手，很快山林裡就傳來哈哈哈的痛苦笑聲。
他們都打出結果了，用盡全力卻依舊慢吞吞的鳴人終於趕到。
不是他不想跟上他們，而是戰鬥的雙方速度快得嚇人，鳴人發現他根本插不進去。只能在外圍跳來跳去，因為看不清楚戰鬥情況，還差點腳踩空，摔樹下去。
等到他們戰鬥完成，鳴人終於能接近，就看到小櫻用羽毛在給佐助撓癢癢。
那場面就是鳴人對佐助沒有什麼好感，也覺得慘不忍睹。
春野櫻：「我讓你笑死，這就是敵人的殘酷，以後別手下留情了，不然還有更可怕的酷刑等著你。」
佐助沒法動彈，只能接受這種殘酷的刑法，他笑的打嗝。
「你以後、呃，別別別撓了，我會、餓，贏你……別碰我那個地方。」
春野櫻一臉淡定，「啊，等你贏了我再說吧，難道你還能撓我癢癢不成。」
說完，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確實也怕癢，而且比佐助怕癢多了。她立刻轉移話題，免得將來真的比賽輸了，被佐助捉起來撓癢癢。
風水輪流轉她是知道的，所以還在能撓他癢的時候多撓撓，以後大概就沒有機會了。
鳴人站在樹上，看著眼前這場景，本來還想跟小櫻比賽的他，默默將話吞回去。
輸了好可怕，他還是再努力努力訓練完了，再跟她比賽吧。
笑得渾身疲憊的佐助面癱地坐在河邊，小櫻正在烤魚，比魚還活潑亂跳的鳴人正在河裡撈魚。
夕陽西下，紅色的雲濃郁如玫瑰園。
白色的魚果然很好吃，烤焦的皮揭開，露出裡面細嫩的肉，三小只吃得停不下來。
春野櫻難得吃下比平常多的食物，就是回家晚飯估計是吃不下。
吃完飯後，三個人肩並肩往回走。
「那個網是什麼？」佐助好奇問。
「是跟天天家訂做的，本來想定做一張透明的火也燒不掉利器也割不斷的網，可是積攢的零花錢不夠，只能做一張透明的網。我又自己設計一下，確保能有網有收縮功能，不然你騰出手就能用利器割開了。」
春野櫻完全不藏私，要是別人她可不會輕易將這種還在實驗的招數說出來。
可是佐助跟鳴人的人品她還是信得過的，小時候的他們心地善良不用說。
長大了……他們的機遇好得跟整個世界打包給他們挑選一樣，誰還看得上她那點藏私的破經驗啊。
佐助一聽，錢不夠嗎？
小少爺的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錢的問題，畢竟家裡的藏庫各種武器都是隨意挑選的，他從來沒有在外面買過武器。
一張火燒不掉，也無法被利器割傷的透明網需要多少錢，他默默計算起來自己存錢罐裡這些年的存款。
沒有花過，但是錢大概足夠的。
小少爺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存款有多驚人，他只是笨拙地思考，做完了要用什麼方法沒有負擔地送給春野櫻。
而鳴人看看小櫻，又看看佐助，突然意識到自己被排斥在他們的話題外。
他默默攥了攥拳頭，確實，他只是個吊車尾，他跟小櫻佐助的勢力差得實在太遠了，連討論招式，武器的資格都沒有。
小櫻一直帶著他修煉，也給他布置了作業幫著他控制查克拉，可是他實在太笨了，不管怎麼訓練就是無法控制查克拉。
最後也只是將體力訓練上去，其余的還差得太遠了。
鳴人的腳步漸漸慢了，小櫻意識到不對勁，她站住了腳步，佐助還在思考都沒有意識到不對，只是憑借本能跟她停下腳步。
他們已經站在轉角，夕陽斜輝投在轉角的牆壁上，帶來唯一的昏黃色彩。
而鳴人站的地方是陰影，他呆呆看著他們，似乎被一道斜影分割成兩個世界的人。
突然，轉角的小櫻伸出手。
「發呆什麼，鳴人，快過來，去我家我給你補補功課，今天太晚了直接睡我家就成。」
他基礎太差了，加上九尾天天擾亂他的查克拉路線，就顯得實力更糟糕。
佐助吃驚問：「他一直住你家了？」
他以為只是偶爾去吃個飯而已，沒想到直接是在春野櫻家做客。
小櫻淡定說：「對啊，他還睡我的床。」
佐助震驚：「？」
小櫻解釋：「朋友睡一張床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說完，她又順口對鳴人說，「回家了，要趕不上晚飯會被罵的。」
是的，她家神經粗大的老爸老媽，對九尾妖狐身份的鳴人已經毫無生分的感覺，對鳴人該吼該洗碗的洗碗，都當作自家的孩子態度隨意得可以。
很多時候她覺得要是不提醒，她老爸老媽都要忘記鳴人的身份。
春野櫻說完，鳴人跑過來牽住她的手，她拉著就走。
夕陽拉長了他們的身影，佐助在右邊跟他們的有一間隙的距離。
而小櫻跟鳴人手牽手，影子交纏著不分彼此。
第12章
「這是太陽花，紅色的花瓣可以配合這種白色的小花，做成花束除了送給長輩，還能送給戀人。」
井野拔出幾朵深粉色的菊科類野花，又摘下了許多小花給它陪襯。
然後她將花束遞到小櫻的長發邊，露出一個笑容。「你看，跟你的頭發好像啊，小櫻。」
春野櫻接過花朵，「送給戀人，難道花語是我愛你？」
「更狂野一點，代表熱情無比的愛意。」身為中山花店家的女兒，打小就在花語裡長大的井野非常自然地糾正她的話，又有些失落地低下頭。
「你喜歡的人，是佐助嗎？」
其實她不怕跟小櫻競爭，可是從小跟小櫻在一起的時候，就沒有見過她笨拙弱小的一面。
反而是她還在蹣跚學步時，牽著她的手走路走穩的是她。父母忙碌顧不上她的時候，也是小櫻陪著她玩玩具。小櫻還陪著她編織過，她人生中的第一個頭冠花環。
她還有一些兩三歲的記憶，記得她好奇去碰危險的忍具，結果那些武器朝著她的臉跟身體砸下來的時候，是小櫻不顧一切將她撲倒在地，結果那些忍具全部砸到小櫻後背上。
她嚇得哇哇大哭，受傷的小櫻立刻緊緊抱著她，用稚嫩的聲線溫柔地說：「不怕啊，井野，我在這呢。」
明明她們同歲，甚至小櫻可能都記不得那些事情，可是井野卻記得牢牢的。
現在卻要跟她喜歡同一個男孩子，她一時竟然都想放棄。
因為她也喜歡小櫻。
春野櫻覺得粉色的花有點少，又拔了幾根野草插在小白花裡，聽到井野的話，頓時臉黑嘴斜起來。
「啥玩意，誰喜歡誰？」
然後她重復說：「我喜歡佐助？」
這句話跟點燃了一顆核彈，轟然在春野櫻腦子裡綻開。她跟佐助可以是朋友伙伴敵人，甚至是互相掏糞的童年小伙伴，都不能跟男女的喜好搞一塊去。
真的，她也不是個佐助黑。
他原著裡都慘成個大型悲劇，她還是有點良心的，黑他實在不得勁。
她只是個純粹的佐櫻黑，除了一開始誤入鳴櫻cp坑的原因外，主要是看到結尾二柱子那貨，怎麼也不像是會喜歡人的角色。
他孤獨行走天下一匹狼不帥嗎，不香嗎，不瀟灑嗎？
偶爾回個村跟七班聚個會，吃個拉面，然後去宇智波墓地裡打掃打掃，順帶緬懷一下自家親人跟他「完美」的哥哥，這不是最符合他人設會干的事嗎？
結果岸本老賊愣是按頭讓他跟小櫻結婚，尼瑪還說春野櫻暗戀要從一而終，從一而終你個得，你個封建老余孽岸本說的那是人話嗎！
你畫的那碗飯叫做忠貞的愛情嗎？不，那是她破滅的青春啊。
岸本老賊拉佐櫻配一起為之後的二代傳當犧牲品，就是在赤裸裸打她的火影夢，她中二期對二次元所有美好的幻想與付出。
她要的是少年始終是少年，而不是柴米油鹽醬醋茶。要的是火影的瀟灑，熱血的伙伴的永不老。
更要的是經歷過一切危難，葉子重新飛舞在木葉上空，年輕的主角與同伴們，依舊能走在夕陽余暉下，在相視一笑的美好後，完美落下一個end。
而不是拉郎配，讓她粉了十年的少年少女們，變成商業作品的墊腳石，只為了結婚生子產生個火影二代繼續撈錢，讓她看到他們真正變老了，變弱的模樣。
少年漫你要什麼現實啊什麼成家立業什麼他家孩子出來提醬油打大筒木啊（破音）——我們要的是一場回憶起來就是激情燃燒，永不熄滅的年少美夢啊作者大爺（破音×2）。
少年漫的主角就不該老，不該老啊啊啊！！！（面目猙獰砸顯示屏）
哪怕她搞cp，鳴人跟小櫻在她的筆下，也永遠都是年輕美麗如童話的模樣，談戀愛談到時間凝固永不流逝。
所以只要每次想起佐櫻，她就要想起動漫裡，七班幾個人孩子都大了，他們三個也開始年老的模樣。
這種糾結與難受，除非哪天真放棄火影，不喜歡火影了才能釋懷吧。
井野有些擔心地問：「小櫻，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春野櫻有苦說不出，只能將花束塞到井野手裡。
「不，我不喜歡他，我們是純朋友，我更喜歡你，所以花送給你。」
她寧願跟井野cp，也不願意再想火影的糟心結尾。
突然記起來那些年，她寫拆佐櫻文的那些cp，與井野咳咳，還有同樣是太子不歸家的雛咳咳咳咳。
年少衝動的產物，她現在想起來都要雞皮疙瘩。
畢竟以前她在三次元，面前擺著啥百合本子都能開開心心吃下去。
當她真成為春野櫻，次元壁打破後，面前還擺著同樣的本子……
現在看到曾經組過cp的那些角色出現時，她整個人都恨不得貼牆角走了，就生怕「夢」想成真。
井野抓著這把代表愛慕的花，看了她許久，突然感動地撲過去將她整個人抱住。「小櫻，你不用為了我這樣，我知道你也喜歡他。」
春野櫻本來還很享受井野小姑娘溫馨美好的擁抱，結果這句話讓她直接遭受雷擊。
井野：「你甚至還對他告白，雖然我不服氣，但是你確實是最有勇氣的人，我決定不喜歡宇智波佐助了，因為比起他，我最喜歡的還是你。」
得了，cp成真。
她慌忙抓住井野的肩膀推開點，認真看她的臉，確認到她眼裡情緒的純粹後，才猛然松一口氣，性取向沒有跑偏就好。
穿越都有可能，她對這個世界任何可能變異的劇情都抱有戒心。
井野將花遞給小櫻，「去吧，這是老師教導的插花，你將這束花送給你最想要送給的人，我支持你。」
宇智波佐助第一天入學就引起轟動，可是那天最轟動是春野櫻直接站在他面前，手拍桌子告白。
對的，那張桌子碎的時候，所有想找茬的女生都死了心。
別說他們打不過，連男神佐助看起來都嚇得不輕。惹不起惹不起，宇智波就給春野櫻吧，誰也不想變成一張碎桌子。
更別說之後小櫻的成績跟佐助不相上下，更是讓全校的女生心服口服跪下了，後援團甚至慢慢都變成了佐櫻的支持者。
別問為什麼會這樣，問就是佐助好看，可是小櫻也好看啊。站一塊配一臉，就光憑這顏值誰不吃。
井野看著拿著花走開的小櫻，那頭美麗的長發比滿樹櫻花都要柔軟美麗，她默默決定今天開始也要成為佐助跟小櫻的支持者。
她希望小櫻幸福。
春野櫻一臉吃壞東西地走向老師，決定將花丟給老師交差就溜了。
井野的話讓她又想起被佐櫻支配的日子，太可怕了，不想回憶。
要將花遞給負責禮儀課的老師時，她發現老師身邊站著一個三代火影。
哦，絕對不是她這麼多年了，還記得三代火影的臉，是個三次元覬覦二次元老頭子的變態。
而是一個村子裡，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開學第一天早上，這老頭更是登場給他們演講太久，讓她站到低血糖。
順帶一說，三代老頭身披火影袍，頭帶火鬥笠，哪怕不看臉也特別好認。
雖然一連吐槽從心裡呼嘯而過，可是身為絕對不變成早熟耗材，只想著中規中矩成長的春野櫻來說，天真成為了最好的本色。
她眼神發亮（沒有前世的輕微近視眼），亮閃閃的崇拜情緒就從眼裡浮現出來。
裝作喜歡一個強者並不難，前期火影戰鬥力還沒有崩體系前，三代就是這個時代最強的像征之一。
再勉強回憶一下幾個百萬點擊的火影戰鬥剪輯，熱血立刻上頭到完全停不下來。
她幾步小跑就來到猿飛日斬前，飛身想要撲過去，卻在最後一步急剎車，將一個熱情害羞的小姑娘演得十足自然。
春野櫻舉起自己還沒有交上去的花束，「火影老爺爺，這是我摘的花，送給你。」
猿飛日斬本來笑眯眯看著這群快樂在摘花的孩子們，見到春野櫻衝過來的時候，似乎沒有預料到，有些吃驚看了她一眼。
小櫻的笑容從來都是最大的殺傷性武器，她粉色的長發披散在肩頭，毫無雜質的翠綠眼眸如一片干淨的葉子，舉起花朵的模樣，可愛得像是整顆心，都直接被強按在棉花糖雲朵裡揉個遍。
看一遍直擊內心，看兩遍世界美好，多看幾遍壽命都變長了。
整個世界對可愛的人，總是特別優待，生死除外。
跟女忍者不同課程，提前完成對練任務，從訓練場趕來接小櫻下課的佐助，剛剛走過來，就看到給火影送花的春野櫻。
他站住腳步，一動不動看著她的笑容。
跟平常的她不一樣，這種表情好像……他看他哥的時候才會露出來的笑容。
也是面對自己內心最獨一無二的人，才可能出現的樣子。
宇智波佐助手裡攥著一把小花，驟然用力，花葉子被外溢的查克拉化為鋒利的刀片，扎入他的掌心裡。
一種陌生的不甘從他小小的內心裡出現，那裡面裝著重要的哥哥，爸爸媽媽，宇智波的族人，現在還有一個春野櫻。
他也想，她用看強者的目光來看向他。
第13章
春野櫻除了一腔剪輯主們傾情奉獻的熱血外，身側還有個能學習的榜樣。
就是佐助對著黃鼠狼撒嬌時傻得不行的笑容，那天真可愛蠢蠢的樣子，誰看了不心情好。
果然，三代火影，保障她在這個村內美好生活的大領導，對她露出了熱情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這才是真正放下戒心，將她當作自家村裡孩子的模樣。
火影接過花朵，半彎下身對她和藹地說：「這些花朵都有美好的寓意吧，不是該送給你最喜歡的人。」
最喜歡的人。
要不就是火影大人時間閑到能去研究花語，要不就是她跟井野的對話他都聽到。
她在跟鳴人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防著有沒有暗部，怪老爺爺的水晶球，沒有想到自己一個人也會遭受監視。
春野櫻腦子電閃雷鳴了一下，不對，村裡的資源沒有那麼多，火影也很忙碌，應該不會特意來監視她。
因為她老爸老媽根正苗紅的木葉村原著居民，她老爸還是火影派忍者（在火影世界無名無姓的那種），身份心性都經過考驗的。
加上她只是個娃，天天監視她不用錢嗎？
各種想法在春野櫻腦子颶風飛過，她面上表情絲毫不變，只是眼巴巴地看著他說：「你是我最喜歡的人，因為你是火影，保護這個村子的英雄。」
要是再大點，這種台詞她說不出口的，諂媚又油膩，只會反效果。
但是她現在才幾歲，說太成熟太不中二的話，不符合年齡也不符合身份。
這笑容，這出口的每句話，都透露著質樸歸真的風味，要不是她本質就是那麼天真美好，還真駕馭不出這麼盛大的演出。
再一次，火影被她打動了，他笑得更慈愛，比剛才甚至還多了些真實的溫柔。
「木葉村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火苗，才會一直生生不息，燃燒不斷，孩子才是這棵大樹上最耀眼的葉子。」
短短的一句話，這連續的比喻，這專業的修辭描寫，這文采，果然不愧是火影。
春野櫻覺得自己輸了，只怪當年讀書太少，想要隨口來幾句裝逼，都比不上天天捧著火之意識的文化人。
鳴人突然蹦出來，「小櫻，你跟怪老爺爺說什麼呢？」
他被罰站到下課，就看到佐助那小子飛一般地從他面前跑過去，肯定是去找小櫻的。
鳴人二話不說就衝著佐助追，半路遠遠還看到佐助那小子，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在大路邊揪了一把花。
他才突然想到今天小櫻有插花課，也立刻抓了一把就跑過來，想著能不能幫小櫻提前收集好插花材料。
結果一來就看到小櫻跟三代火影爺爺在嘮嗑。
火影看到鳴人，還帶點社交面具的表情立刻變了，變成看自家小輩的溫柔表情，他還開了玩笑。
「她送我一束花，說最崇拜我。」
鳴人眼神立刻變了，他看向火影手裡的那束花，驟然指向火影身後。「看，澡堂的圍牆破裂了。」
火影立刻轉頭去看，鳴人趁機衝上去，手伸出去要去搶奪那束粉色的小花束。
火影嘴角一勾，露出個了然的笑容，他剛要舉起手，鳴人的慘叫就傳來。
春野櫻一只手按住他的頭，另一只手反剪住他雙手，如擒住一只野豬那樣，狠狠將他按在地上。
「漩渦鳴人，你竟然敢襲擊火影老頭……老爺爺，你活膩了。」
鳴人哇哇大叫：「你怎麼喜歡個老頭子啊，你喜歡佐助那臭屁的也好過喜歡個要進棺材滿臉子皺紋……嗚嗚。」
春野櫻非常淡定地將自己的束發帶，纏到鳴人那張抹了蜜的小甜嘴上。
說得好，下次別說了，你別仗著自己是村內核武器，就能騎在火影頭頂上撒尿，小心這老家伙給他們小鞋穿。
在她的監督下，鳴人現在在村裡的處境好了點。
沒有在前幾代火影雕塑上塗鴉，沒有對火影各種惡作劇，也沒有在村裡天天給各家潑油漆，村裡一些人對他的厭惡就沒有那麼上臉。
其實也就是鳴人，要是換成別人干他原作裡那些事，早被拉去關監獄。
只能說他身份特殊，背景不同。
春野櫻唾棄特權階級份子，然後綁得更緊了。
「因為火影大人是我最尊重，最喜歡的人。」
春野櫻為了美好的生活，良心都可以三兩一分錢就賣出去，對著火影唱點贊美詩簡直是小意思。
鳴人好不容易掙扎出半個嘴，大吼：「我以後也是火影，你怎麼不提前喜歡我。」
春野櫻也火了，揪著鳴人，宛如有殺父之仇般陰森地說：「我哪裡不喜歡你了，誰請你吃拉面，教你控制查克拉，清理過期牛奶，給你送養小金魚的飼料，床都給你睡了，你睡著踹我肚子我都沒有掐死你，還不夠喜歡你嗎？哪裡不喜歡你了？你說啊，你個小藍眼狼。」
越說越火大，雖然一開始確實是因為他有那麼一點點積分，加上與主角交好也有好處，才冒著風險接觸他的。
可是這家伙也不想想，跟他在一起的風險大得嚇人，沒點光環輕易就能嘎了，付出與收入根本就沒有性價比。
她後面是真處出感情，才那麼真心實意給他制定訓練計劃，拉著他認識新朋友，注重他的三餐健康免得他長不高。
逢年過節還特意挑時間，將他從那間孤零零的小公寓裡拉出來熱鬧一把。
這不是知道他怕寂寞，又自卑還容易鑽牛角尖。哪怕知道他性子純良會自己想開，她都忍不住去拉他一把。
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這麼純潔的友誼，這麼不算計他的美好感情，他一個少年漫的男主竟然還感質疑她。不是該直接跟她勾肩搭背，對著升起的太陽對她說一句，你是我最重要的伙伴嗎？
看看，因為太過接觸他，火影都來試探她的真心了。
估計試探不及格，火影隔天就能派個人來將她哢嚓掉，免得帶壞他們村最重要的動物武器。
火影在旁邊一臉好奇，「你覺得鳴人會成為火影嗎？」
她生氣罵的竟然不是鳴人不自量力，而是生氣他對她感情的質疑。
春野櫻將鳴人拉起來抖摟抖摟泥土草屑，聽他的話非常自然回復：「當然，這可是他的夢想，他那麼努力當然能實現夢想。」
並不，他能成為火影是因為他是超級官二代外加阿修羅轉世，體內住著跟他心心相通的最牛尾獸，還附帶老天爺賞飯吃的超級嘴遁，六道仙人親兒子，世界救世主……這麼一串總結出來，為什麼鳴人只是個村領導？
木葉算什麼，他這種實力不該是世界總統才對嗎？
對了，後期火影都有外星副本，他爭取一下，將宇宙統治權拿下來好像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春野櫻發現了這個世界的bug，最後只能歸結於鳴人初心不改，說了當村干部就是村干部。
少年漫的主角，從不說謊，不為名不為利就為貫徹自己純潔的忍道。
哎呀馬，又被少年jump王道漫主角的積極三觀所感動。
火影一臉欣慰地看著他們，仿佛看到了最美好的景像。
鳴人被春野櫻錘著也不怎麼感覺到痛，心突突跳著，滿腦子都是小櫻的話。
而春野櫻也聽到新的任務，系統神頭鬼臉地出現，跟祥林嫂一樣重復念叨了好幾句它是佐櫻系統，讓她別老是惦記狐狸，多看看正在傷心的佐助小團子。
將她念出繭子後才給出永久性積分獎勵。
只有兩分。
摳門鬼。這就是你可憐佐助小團子的表現嗎？
春野櫻唾棄了系統好一會，才看去具體任務——佐助正在偷偷傷心，請快點去安慰他。
傷心？她回頭去看，卻發現佐助站在不遠處，掐著著一把花，面色有些陰沉，倒是看不出傷心不傷心。
不是，這兩個家伙上的不是對練課嗎？都擠過來跟她上插花課干什麼，陶冶身心健康，感受自然清新？
而且為什麼心情不好，難道是……哦，看看他手裡那把灰頭土臉的小花，肯定是家裡不學習插花，他不會摘這些東西。
身為一個什麼都要第一，都要行的宇智波，肯定是在這門不屬於他的課程上備受打擊。
被小櫻看到，佐助猶豫了下，才走了過來。
火影也看到他，真心實意的笑容慢慢褪去，露出一絲沉重的猶豫，然後又再次露出社交型的微笑。
佐助比較敏感，他意識到火影情緒的細微變化，特別是剛才他面對鳴人的時候，與現在面對他完全不同。
他本來要立刻轉身離開的，可是腳步一遲疑，春野櫻就看到他了，她自然而然站到他身側，伸手拍了下他單薄的小肩膀。
「佐助，這是火影，我最崇拜的人。」
佐助勉強扯出一抹笑，「嗯，小櫻。」
小櫻非常淡定將佐助手裡的花摳出來，然後緊接著握住他的手，將那把爛了一半的野花舉起來，遞到火影面前，真心實意地昧著良心說。
「你也最喜歡火影，我們將花一起獻給他吧。」
不管花多爛，只要塞到火影手裡，那就是一把好花。什麼，你說它都爛了？你看看人家火影都接受，是在質疑火影的審美品位嗎？
火影確實個好崗位，這該死的特級階層。
佐助動作一頓，他很想告訴小櫻，火影似乎不太喜歡他。
可是猶豫一下，就被小櫻的急性子動作給擒住了，他們兩個人的手握在一起，舉起了花。
火影也頓了頓，卻沒有露出任何拒絕的意思，而是接過去，甚至還伸手輕拍了拍小櫻的頭發。
然後他笑著說：「都是好孩子啊。」
這句話，換來春野櫻燦爛的笑容。
對的，她篤定了三代會這麼說。只要有這句話，那麼佐助在火影那邊能留一個好印像，搞不好將來能多留宇智波財產給他。
想到這個問題，她就開始心情沉重。
要不是系統，非要按頭將她跟佐助綁一塊，她現在估計不認識佐助，就不用提前操心這些無解的破問題。
希望今天又是傻逼系統在線暴斃的一天。
鳴人不滿意了，愣是從他們後背出現，用一顆頭擠入他們中間的縫隙，鍥而不舍地想要加入他們。
因為臉太近，他們三個的小圓臉都擠成一團。
「我也要獻花，小櫻你也牽我的手吧。」
佐助有的，他也要有。
鳴人如願獲得臉開花一枚。
佐助也因為他們一打岔，緊繃的心情舒緩回來，他看著被小櫻追著錘的鳴人，忍不住輕勾起嘴角笑起來。
他心情一好，小櫻的積分就到賬了，她也勾著鳴人的脖子，拖著就往佐助這邊走來。「放學後一起吃拉面去。」
一樂大叔的拉面，特別是豚骨拉面還是蠻好吃的。
鳴人開心了，佐助也沒有拒絕。
而已經轉身離開，走開了一段距離的火影也回過頭，遠遠看到那三個身影勾肩搭背，開開心心湊到一起。
漩渦鳴人，宇智波佐助，還有春野櫻嗎？
火影伸手正了正火影帽，身側的人低聲詢問：「還需要繼續監視春野一家嗎？」
火影搖了搖頭，感嘆道：「不需要，這樣最好，以後也盡量讓鳴人跟春野櫻呆在一起，這都是羈絆。」
村裡的人對鳴人的態度太明顯，火影一直擔心鳴人會想不開，沒想到春野櫻出現了。
這份羈絆，會成為鳴人最好的牽絆。
而春野櫻也是個好孩子，連向來孤傲的宇智波都跟她是朋友，她存在的作用也許比他想像的更大。
第14章
吃完了拉面，她跟鳴人往自個家裡走，順口問系統：「死否，火影老頭一直在監視我嗎？」
系統半死不活：「哦。」
哦到底是或者不是？
春野櫻使出殺手锏，「佐助任務我會積極做。」
系統秒回復：「真的？」
春野櫻：「僅限於友情向。」
系統：「想啥，你們這年紀肯定是友情向，你可真是思想肮髒的大人。就這半個月吧，讓保護鳴人的暗部順帶白天觀察你全家一下，沒有特意監視你，現在全撤走了。」
春野櫻點了點頭表示懂了，順手又送一舉報給系統。
理由，人身攻擊。
也就是說她通過火影老頭的考察，從實習轉為正職的太子陪讀。以後分組的時候，她估摸著有個七八成可能性，能成為七班一員。
成為七班成員這個劇情點，她一開始也沒有怎麼反應回來，以為自己只要努力成為七班一員就完事。
現在一品味，劇情點關鍵，其實是成為鳴人佐助的伙伴。
所以她要是進入七班的時候，佐助跟鳴人都不在，或者只有一個，那麼劇情點依舊是失敗的。
而很久以前，狗帶系統曾經對她說過，系統判定的重大劇情中，她沒有參與就會有一定概率的死亡風險。
至於什麼是重大劇情點，系統說有通知就是，沒通知的也是，需要宿主自己斟酌原作劇情看著辦……
第一次聽系統這種話的春野櫻，那時瞪著一雙死魚眼，完全不知道這貨是怎麼能這麼丟全體系統的臉。
大殺四方的外掛沒有就算了，連個通知功能都要看著辦。
說實在的，它底有什麼用？就會各種廢物表現，拖後腿、坑人、敗壞心情。
勉強說是給了個美貌掛？完全沒用。
在她眼裡，春野櫻本來就是絕世美少女，多個美貌系統有差別嗎？除了眼更綠點，頭發跟雜草一樣頑強生長，完全看不出哪裡有變化。
而且美貌這玩意，在火影這個遍地都是摯友的世界裡毫無用處，毫無用處，毫無用處。（不止要反復提醒，還要強調三遍。）
好看不頂實力一分用，一拳將賣米的等不法分子的頭捶爛，才是真正的傾國傾城。
你看佐助外貌可是官方錘死的絕代風華端莊秀麗，除了讓他的深井冰哥更喜歡虐他外，給他帶來啥好處了？
哦，蛇叔看上他皮囊了，眼睛也算外貌吧。
這倒是佐助一個掛，畢竟不靠大蛇丸的對血輪眼的執著，後期的佐助要找個靠譜點的老師也難。
春野櫻捋了捋自己可能要保命的劇情點，絕望發現，身為火影裡的一個重要角色，她劇情戲份確實多。
一開場來七班合，後又暴打再不斬。
天台決鬥要阻攔，月下表白跟你走。
抱住綱手學百豪，解毒完了踹木頭。
假告白後打佐助，最後還要成三忍。
這一連串走完，她估計也要粉色頭發在飄雪，皺紋爬上眉頭間。
百豪肯定要學的，不然攤上鳴人跟佐助這倆坑貨，不比同齡人老十年怎麼可能。
春野櫻幽幽看了旁邊那只沒心沒肺的鳴人一眼，那哀怨的眼神直接讓鳴人雞皮疙瘩都爬起來。小櫻又咋了，他哪裡搞砸了？
小太子不懂，只能無措地拽著小櫻的衣服，用藍藍的圓眼睛盯著她瞧。
小時候的鳴人，還是非常非常可愛的，這麼一瞧，直接將絨毛控的小櫻瞧化了。
她握住他的手，認真說：「以後，你可要對我好點。」
至少跟大蛇丸互毆到爆四尾的時候，多帶點理智，別她衝上去阻止，就往死裡揍她。
她沒有存活光環，就怕那個劇情出現，她衝上去大和來不及結印，他一尾巴能將她戳上西天。
鳴人瞪大眼睛，又狠狠抿著嘴好一會才一字一句用力說：「我會保護你的，小櫻。」
小櫻很感動，卻並不感到欣慰，畢竟鳴人的甜言蜜語是這個世界最強悍的武器之一，信個兩分都嫌多。
所以她給了他一個友誼向的溫柔擁抱，隨便感嘆一下。
「謝謝你，鳴人。」有這個心，就夠了。
大大咧咧的鳴人不知道為什麼，傻愣地站著，也不懂回抱著她，只是最後羞澀著笑了笑，連回應都不會了。
接下去的日子她跟鳴人佐助形成了學習三人組，除了還在暗部的五五西，他們三人真是提前進入小七班的氛圍。
鳴人對佐助惡作劇，小櫻暴打鳴人，佐助無奈撐著臉笑嘻嘻。
對的，現在的佐助還會笑，對待熟人也很話嘮，還特容易害羞。跟後來一對比，簡直讓人懷疑這小的是不是被穿了。
不，他其實只是全族被滅了。
慘的是這一滅族，因為岸本老混蛋的前後設定矛盾，導致佐助最後要找仇人都費勁。
你說是他哥吧，卻發現哥只是為了保護他，你說為了保護他吧，卻又打死他全家外加虐他千百遍，可是你說要報仇吧，找他哥尼瑪的又不合適。
這簡直死循環地獄，無解。
原作後面是拉鍋藏出來補鍋，發現補不齊，後又拉木葉出來頂罪，結果這一拉，直接把佐助清晰明了的復仇主線給稀釋掉。
這讓宇智波滅族，佐助復仇這條線亂得詭異，連帶佐助也給搞到性格崩潰，腦子不清醒，被迫進化成二柱子。
這也不是作者第一次混亂，在鳴人的劇情跟身份上，也是各種後期設定大亂鬥。
結果就是讓好好一個慈目和藹，死得悲壯的三代火影，直接變成黑暗陰謀家。哪個作者不黑三代一把，都不好意思出來寫火影同人文。
誰說團藏是背鍋王者啊，看看三代火影，人在棺材裡，鍋直接都扣到骨灰盒上。
春野櫻想到這些玩意，頭都大了。
她甚至還跟系統吐槽過這些事情，都穿越了有宿主也有系統，怎麼不將這個世界觀修補修補好完整一點。
系統憤憤不平：「啊，你別亂說好不好，這麼多年都是這個世界觀，作者很難的好吧。有時候咱得找找自己的原因，這麼多年你有沒有好做任務，積分漲了嗎？而且你在三次元的時候，你所處的世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特別有邏輯有道理很文明？發生的所有問題都有答案，有答案就是完美的？」
不，現實很多時候根本不講道理，各種神奇到讓人懷疑自家地球就是個外星人培養皿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
系統：「你看，世界從來都是不講道理的，到處都有詭異的事情會發生。火影也是一個世界，不管多混亂錯誤，只要出現了就是現實。」
春野櫻了然點頭，好有哲理的話，果然是廢物系統，直接說自己改變不了作者設定那麼難嗎？
還拉整個二次元三次元世界來補鍋，臉皮真是厚實啊，是覺得她跟它的次元壁打不破，她錘不死它吧。
天天就會陰陽怪氣，系統芯片是破爛垃圾場回收的二手貨嗎？
春野櫻睡前來套拉韌帶體操，是從系統那裡買來的，十幾分一套，做完身嬌體軟不管是手指腳趾還是頭發絲，都靈巧得不得了。
在外人看來，這只是普通的拉韌帶體操，對她來說這是另類的操控查克拉方式。
她的力量偏大，要操控這份力量，需要特別精確的操作手法才可以，因為漫畫也沒有怎麼畫，她很難推測出原版櫻的訓練過程。
只能薅系統出品的玩意，努力讓自己的各項身體標准追趕上去。
至於標准，就是對比系統給出的數據。
例如鳴人跟佐助的數據面板，就是她經常拿出來看，她會看看自己哪點沒有趕上他們，就繼續努力追上去。
當然有些數據她真不是想追就能追的。
例如敏銳的戰鬥天賦這玩意，鳴人天賦異稟，那潛力數據高她光是看個數字，就要仰斷頭的地步。至於查克拉就不提了，提了傷感情。
佐助是基因天賦，沒法子，老祖宗賞飯吃可不是，寫輪眼跟作弊器沒兩樣，這項數值在數據版面上也是高到讓她懷疑人生。
要不是知道這是漫畫設定，這兩個家伙是天之驕子，基因自帶投胎天道福利，都是特例中的特例。
她都要懷疑，就她面板上那可憐的戰鬥天賦跟基因天賦數據，是不是該回爐重造。免得活在這個世界上丟人現眼。
拉完韌帶，鳴人也洗好澡，穿著小黃鴨睡衣規規矩矩上床躺下，准備睡覺。
小櫻坐在他旁邊，開始翻花繩，她動作靈巧到可怕，鳴人都看花眼。
「小櫻，這個好學嗎？」鳴人看著她手裡的翻出一座迷宮，有點畏懼地問。
小櫻面無表情，「啊，這需要學什麼，不都是自動就會嗎？」
就你們有天賦，她也有，喝，花繩火影肖像畫，喝，花繩滿漢全席……
鳴人默默地拉上被子，學不會，啊，小櫻果然是個天才。
春野櫻也將最近拿到的會過期點數，都用在三身術上。
體力跟敏銳度都加得差不多，智商這玩意每個月只能加一點，多了也不讓加。
系統說是人腦很復雜也很耗電，她還是小孩的身體，突然加高智商會導致大腦過熱宕機。
小櫻問：「那鹿丸呢？」
系統擺爛：「那是設定。」
反正無法解釋，就全是設定。
早已經習慣了系統爛頭沒臉的春野櫻，只好用在這幾個大鍋飯出來的忍術上，其實這幾個術蠻好用的，就是不炫酷，也沒法玩出花來，岸本就直接忽視了。
後期什麼神羅天征、大玉螺旋丸、仙術查克拉、輪回眼、天照，手一拍木遁啊哪一樣不讓人熱血沸騰，這才是銷售保證。
小櫻酸溜溜地拉起被子，讓鳴人沒被子可蓋，嫉妒不解釋。
又最後看了一眼永久積分，已經有二十五分。一百分就能抽一個「掛」，而且能選擇方向。
掛的種類分為三個。
外貌魅力方面的（點×不解釋）。
智力方面的（值得考慮）。
火影武力（就這個了）。
因為是抽獎類的，選擇了武力轉盤，一百積分轉一次轉到誰就是誰，要是不小心轉到胸口碎大石永遠不死掛也是可能，純靠運氣的玩意。
春野櫻只能靠這個了，希望能抽到血繼限界。
默默許願，她閉上眼，陷入沉睡，一只烏鴉從窗外飛過，又來到她的窗邊，默默地凝視著她的睡姿。
接著它的眼睛變紅，血色的詛咒之眼，在烏鴉的眼睛裡出現。
它啄了啄窗戶，很有節奏類似認為制造的那種，驚醒了床上的人。
春野櫻剛睡不沉，加上敏銳度加上去了，她幾乎是腦子都沒有反應回來，身體就先行動。她豁然起身，動作迅速地擺出警戒的姿勢，轉眼就看向聲音出現的地方。
結果就對上一雙艷麗的血輪眼。
小櫻意識到不對勁，可是卻來不及避開，綠色的眼眸黯淡下去，她再次躺回去，閉上眼陷入沉睡。
很快的，她就出現在一個詭異血紅的空間裡。
天空好像磕大了，風與雲攪爛成一團，糊在暗黃的天上，一輪巨大的紅月掛在她頭頂上。
到處都是豎著的巨大墓碑，泥濘的泥土下都是汩汩而流的血水，奇異的是，這裡寂靜得可怕，一絲聲音都沒有，這種幾乎封閉了聽覺的空間，就是拿來逼瘋人用的。
春野櫻眼前的屏幕立刻彈出了宇智波鼬的資料，上面幻術的數值也是高到讓人懷疑這家伙不是人。
不愧是岸本的爹，美強慘掛身上橫行天下。
不過宇智波鼬對她使用幻術干什麼？
這個疑惑剛出現，春野櫻轉眼就意識到，就跟火影來見她是為了鳴人一樣。
宇智波鼬來見她，是為了佐助。
第15章
「宇智波鼬開萬花筒了？」
春野櫻在心裡默念系統，系統輕聲回答：「是啊，剛開不久，你是第一個被他月讀的人。」
那還真是榮幸，需不需要她拎著刀上門感謝他的無恥厚愛。
「有解開的方法嗎？」春野櫻不抱希望問。
「……咱只是個無辜弱小的感情系統呢。」廢物如此狡辯。
好吧，完全不失望呢呵呵。
卻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況下，系統的能力啟動。遠在木葉邊緣，宇智波族內，正在沉睡的宇智波佐助身體輕抖了下，被系統拉入月讀的幻覺空間裡。
解開很難，多拉人來是可以的。一個人害怕，兩個人不就能相親相愛嗎？系統發現自己真是善良可愛。
而春野櫻已經開始在快速觀察四周，如果這就是黃鼠狼的內心世界影射，那他的抑郁變態程度已經超出她的想像。
到處都灰暗、墳墓、死亡、鮮血。
連純潔雪白的月亮都化為要吃人的野獸一樣，紅得快要長出獠牙來。
就說太早接近佐助有風險，都被積分的誘惑衝昏腦，鼬這病態的弟控，被他盯上可不像是三代那樣好過關。
各種擔憂在腦子一閃而過，她也早已經調整好了狀態。
進入到一個恐懼，卻依舊能強裝鎮定的小孩子模樣。
不能太冷靜，會被懷疑是不是經過特殊訓練，也不能太懦弱，要是鼬覺得她不配跟佐助做朋友，那麼直接讓她精神崩潰，變成瘋子是很有可能的。
她開始奔跑起來，躲到一塊巨大的墓碑後面，伸手往自己腰間的武器袋子一模，臥槽還真有帶。
看來宇智波鼬還想測試她的能力。
她抽出苦無轉了轉眼，屏住呼吸，藏在墓碑後一動也不敢動。
「啊。」一聲慘叫突然從前方傳來，春野櫻立刻藏在陰影處，警惕望出去。
然後她看到佐助被一個蒙面的男人按在地上用刀子割肉，血水從他稚嫩的皮膚裡流出來，濺落在地上。
春野櫻眼瞳緊縮，幾乎是一瞬間她的腳就踏出去，可是下一刻她就停住，這是個陷阱？
她猛然意識到了整個游戲的本質，不是陷阱，是考驗。
這一猶豫顯得她接下去的動作更加真實跟悲壯，在佐助痛苦的悶聲痛哼再次響起來的時候，春野櫻咬緊下唇，血腥味從唇瓣出現。
她閉上眼深呼吸一下，再次睜開眼，眼裡的恐懼被義無反顧的堅定給取代。
蒙面男人舉起刀子，對准著傷痕累累的佐助的脖子，在他恐懼的眼神裡，狠狠地捅下去。動作犀利得可怕，在刀尖距離佐助的脖子一公分的時候，就被迫停頓住了。
一只手死死攥住鋒利的刀刃，血水如水流順著刀身，不斷落到佐助的臉上。
佐助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荒繆，又讓他打從心裡害怕起來，他不敢置信地說：「小櫻？」
春野櫻已經沒有時間理會佐助的呼喚，哪怕她腦子一閃而過了異樣，這個佐助做得真真實。
她手裡細線纏繞住男人的脖子，狠狠一抻，透明的線收緊扎入男人的頸部頸椎，看不到臉的男人面露痛苦的掙扎線條。
松開了手裡的刀，春野櫻忍著手斷的劇痛，反手一抄，將刀子抓在手裡，用盡力量狠狠往攻擊者的脖子上狠狠一劃。
血跟刀過肉的感覺，如實傳到手指上，這種奇怪的感覺與劇痛伴隨著，她滿手血地喘著氣。
男人躺倒地上，化為一具屍體。
春野櫻也到極限，整個人往後躺倒，一雙手從後面穿過來用力地抱住她。
佐助滿臉血地驚恐大喊：「小櫻，小櫻。」
春野櫻扯了扯嘴角，虛弱問：「沒事吧，佐助。」
佐助的臉皺成一團，咬著牙顫抖著聲音說：「沒事，我沒事。」
他很慌亂地給她包扎傷口，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睜開眼就出現在這裡，而且還連累了小櫻。
小櫻其實就是手痛得不得了，這幻術真實到這種地步，跟現實有什麼不一樣。
月讀竟然能牛逼到這種地步嗎？難怪誰中了黃鼠狼的萬花筒，誰立刻直接植物人。
這種世界，誰進來受到幾天折磨都寧願直接死比較爽，精神不崩潰都是天才。
春野櫻忍著痛回過頭，去檢查佐助的身體。
雖然大概率佐助是個幻術成品，可是人的心都是肉做，這些天薅積分的時候，也薅出了些感情。
看不得這麼稚嫩又萌的小伙伴，被割成碎肉片。
佐助不解看著她，「我沒事，小櫻。」
春野櫻看到他身上連個破洞都沒有，才意識到剛才看到的畫面，也是特意做出的幻術。
看來鼬還是蠻愛佐助的，在幻術世界裡，都舍不得真的對他動手。
當然這份愛也僅限現在，以後那愛就會變得極度扭曲可怕。
春野櫻米勉強動了動，自己那只斷了一截的手掌，被布條扎著的傷口，血水依舊無法控制地溢出來。
佐助著眉頭，表情痛苦得像是他自己的手斷了。
她剛要說幾句符合少年漫世界的中二話語，結果下一瞬間，強烈的不祥預感炸出來。
她想都沒有想，反身抱住佐助的腰，將他撲倒在地上，巨大的衝力將兩個人帶著翻滾了幾圈。
一把巨大的手裡劍扎在他們坐的地方。
那個死去的男人如癱軟的泥，咕嚕咕嚕再次凝結起來，變換成新的身體。
而不遠處，泥土裡，不斷生長出新的敵人，一模一樣的造型，一模一樣的無臉，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不同的武器。
陰森詭異的天空，昏暗接近無光如迷宮般讓人絕望的世界，死亡的墓碑是無聲的送葬鐘，在不斷敲響著寂靜的死亡預告。
佐助從來沒有過這麼強烈的死亡預感，他害怕得直發抖，伸手死死抓住小櫻的手臂，不敢放開一分。
小櫻的喘息聲在他耳邊響起來，她很疼，他臉上的的血都是她的。
強烈的擔憂戰勝了懦怯的恐懼，佐助在看到幾個人拿著刀快速衝過來的時候，再也沒有猶豫地拉著小櫻，將她往後一推，用腳將地上的刀子踢起來抄到手裡，快速地擋住了攻擊。
對方幾個人巨大的力量，將他瘦小的身軀狠狠往後摜倒，他身後可是小櫻啊。
佐助手皮都被刀柄磨出一層皮，腳蹭著泥濘的土不停往後撐住，卻依舊擋不住對方的攻擊。
在他再次要落地被剁成肉醬的時候，小櫻從他身後一躍而起，苦無與手裡劍嘣嘣地飛射而出，扎入敵人的身體裡。
她喘得厲害，幻術真實還原真實世界的各項參數，疼得真實，體力不支也很真實，面對敵人打不過的絕望恐懼更是真的。
春野櫻知道這裡是幻術空間，更是毫不猶豫地決定不管被打死幾次，也一定不能讓黃鼠狼發現她身上與他人不同的地方。
穿越的靈魂，成熟的大人，預知一切未來的情報。
在這個空間裡，她只能是一個將佐助視為過命伙伴的孩子。
畢竟這裡死了還能活著，而現實中的她死了可不一定能再次穿越。
命運不會一直這麼眷顧她，她感激自己重活一次，所以也要拼盡全力，不顧一切地珍惜新的人生。
佐助趁機也打退了好幾個人，轉頭就與小櫻換了位置，兩個人非常默契，甚至連步伐的節奏都分毫不差地抵抗了下一波的攻擊。
可是人實在太多多了，拼命掙扎了好一會，佐助還是被鎖鏈捆扎在墓碑上，小櫻殘廢了一條腿。
四周都是爛泥的殘肢，那些被他們打碎的敵人身體，又再次在他們絕望大眼神下，再次凝結起來，化為新的身體。
依舊是一開始那個蒙臉的男人，他手持短刀，走到佐助身側，第一次開口：「你們感情很好啊。」
輕飄飄的一句話，充滿了陰陽怪氣的嘲諷。
春野櫻有理由相信，對方是在嫉妒她跟佐助真摯的過命交情。畢竟對一個弟控來說，自己當哥哥的不是唯一重要的人，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對的，春野櫻百分百確定，眼前這個蒙臉變態就是宇智波鼬。
春野櫻靠在墓碑邊，腿斷了走不了路，手也惡化到拿不起苦無跟手裡劍，更無法操控更精細的絲線。
就算還有殺手锏，春野櫻也不打算用出來，因為太可疑。她又不像是鼬幾歲上戰場，大點就跟著止水出任務，跟暗部打交道，能迅猛發展成無情的殺人機器。
所以她要在打得不那麼弱，又不那麼老練，戰鬥方式不能太成熟也不能太幼稚，簡直是拼著一條命在踏實地受傷害。
幸好是幻術世界，不然真斷手斷腳的，她還真不一定能付出那麼的代價。
春野櫻看到那個男人走過來，然後蹲下來，蒙著的臉只有一雙看不清楚形狀的紅色眼睛，在冷酷地盯著她，強大可怖的殺氣迎面撲來，讓她本能發起抖來。
佐助著急大喊：「住手，你敢傷害她試試。」
然後春野櫻看到紅色的眼裡似乎閃過幾絲欣慰，還有復雜的悲痛，她奇怪地看著他，然後下一秒那把刀子就塞入她手裡。
「只要你們之中死一個就能獲救。」他對著春野櫻說，可是視線凝視的卻是佐助的方向。
春野櫻手裡的刀子都要抖動得拿不住，這麼老套的選擇，好久沒有看到了，一時間竟然都有點不適應接下去的狗血場景。
男人重新站起來，身形越來越高，陰影也越來越大，聲音四面八方傳來：「如果不選擇，那麼接下去你們兩個都要——死。」
死這個字不斷回蕩，讓人都神經性反胃。
男人持著刀，來到佐助身邊，將刀子擱在他的脖子上。「你的選擇是什麼，是殺了自己最重要的伙伴，還是一起死。」
春野櫻瘸著腿一步一步往前走，她看到那把刀已經割入佐助的脖子，臉上露出劇烈的掙扎，她來到佐助面前。
「與其你被別人殺了，不如……」她緊緊攥住刀子，附到佐助身邊輕聲說，「死在你手裡。」
說完，佐助只覺得自己的手被狠狠按住，塞入一把刀，鎖鏈嘩啦一下，不知道何時已經消失了，而下一刻所有的畫面都褪色，變成了恐怖的黑白。
唯有鮮紅的血珠子飛濺到空中，開出了生命凋零之花。
刀子穿過肉的聲音與觸感，如實地從他耳朵與手裡出現，佐助回過神來的時候，小櫻已經倒在他懷裡，她的雙手死死按住他的手。
而他手裡是一把刀，這把刀穿過了小櫻的身體。
佐助大腦一片空白，接著強烈的悲痛湧上來，他抱著變得冰冷的小櫻的身體，絕望地坐在地上嚎叫起來。
「啊啊啊啊！」
瘋狂的淚水從他眼裡湧出來，紅色從他黑色的眼裡出現，他大喊：「小櫻。」
悠于 2025-4-19 20:53
第16章
接著整個人就被按住，熟悉的聲音在上方響起來，「佐助，佐助？」
佐助立刻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睡著自己床上，呼吸急促得可怕，胸膛不停起伏，滿臉都是絕望的淚水。
後知後覺，他緩了好一會才看清楚坐在自己身邊的人，「哥哥？」
宇智波鼬擔心地捂著他的額頭，伸手擦著他的眼淚，「做噩夢了嗎？我一直叫你，你都醒不過來。」
佐助一驚，伸出雙手連忙看著，沒有血，沒有小櫻的血，太好了是夢，是夢真是真是太好了。
佐助對春野櫻的感情很純粹，一個重要很好的朋友。
可是剛才殺死她的時候，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失去什麼。不止是伙伴，不止是朋友，而是更重要，重要到無法接受她死去的感情。
這種感情佐助並不知道是什麼，可是那麼真實被她保護，又被他殺掉的記憶，讓他無比清晰地感受到春野櫻在自己心裡的地位有多高。
他靠在自己哥哥懷裡，無措地尋求安慰，「我做了噩夢。」
鼬了遲疑了下，似乎也不解他為什麼會進入他的月讀空間。他在思索自己剛覺醒的萬花筒是否有別的能力，本來想要制造弟弟的幻覺，卻因為不熟稔，而將他也跟著拉進去。
他表情不變，溫柔說：「只是夢，佐助，不需要害怕。」
佐助：「我夢見殺死自己重要的人。」
鼬一停頓，才問：「多重要，有重要到能成為你的唯一嗎？」
佐助一愣，「唯一？」
他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畢竟唯一這種絕對的詞在他的生活裡很難出現，當然還是有的，唯一的哥哥，唯一的父母，還有唯一的家跟宇智波。
可是這麼多唯一加起來就很多很多人，跟哥哥嘴裡的唯一似乎不太一樣。
鼬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伸手溫柔摸了摸他的眼角，「還有，佐助，你開眼了，恭喜你。」
雖然說著恭喜，可是看到佐助眼裡的一勾玉，鼬卻並沒有開心的表情。
佐助不敢相信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開眼了？」
更哥哥的天才相比，他完全比不過，就是因為鼬很早就開眼了，是族內出了名的天才。
他做了夢都想要快點開眼，好趕上自己哥哥的步伐，而得到爸爸的認同。
可是為什麼開了眼他的第一反應不是開心，而是傷心？
佐助不解地問，鼬沉默良久，才無奈笑了笑，「這就是宇智波的詛咒，我們是最強的一族，可是得到力量的過程卻是在不斷失去所愛，見到自己最愛的人的離開，或者親手殺了自己最愛的人，都可以……得到更大的力量。」
如果是以前，佐助可能還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分量，可是經歷剛才的事情，他才發現什麼地看著自己的哥哥。
他終於看清楚他眼裡的疲憊，與溫和的表情後藏著的深沉悲傷。
「哥哥，你也是……」
鼬輕輕地伸手按住他的嘴，「沒事的，佐助，幸好你只是做了個夢就得到了力量，也許下次你也可以多做點這種噩夢，力量就自動來到你身邊了。」
佐助才想起自己剛才哭得要死要活是一個夢，雖然那個夢真實到可怕，可是幸好是夢啊。
「如果得到更大的力量，需要真實經歷殺死自己所愛的人，那麼我寧願永遠都不要這份力量。」佐助抬頭看著鼬，「特別是你，哥哥，如果得到力量是失去你，或者爸爸媽媽，還有……」
小櫻。
他將她的名字含在嘴裡沒有說出來，最後一握拳，認真無比地說。
「我不要這個詛咒，哪怕能得到力量。」
鼬沒有說話看了他許久，看到佐助都疑惑起來，「哥哥？」
鼬終於笑了，伸手按了按佐助的額頭，用力到紅起來，佐助立刻抱著額頭，紅著臉抗議：「哥哥。」
鼬將他抱住，「睡吧，我守在你身邊，不會再做噩夢了。」
佐助點了點頭，他也覺得很累，好像真的經歷過異常致命的戰鬥，疲憊如水般湧來。
睡去前，他隱約聽到自己哥哥說：「你有一個為你能舍命的重要朋友啊，佐助。」
佐助睡後，鼬抬頭看向窗外，烏鴉已經回來了。
他半垂下眼，輕聲自言自語：「殺了最重要的唯一伙伴，就能得到那雙眼睛。」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他其實也是，如果要殺了自己最重要的人才能得到，或者只是看著他死，也痛苦得受不了。
他寧願得不到。
心裡明知道這是最殘酷的，可他還是有意識地給他挑選最重要的伙伴。
春野櫻也許能成為佐助心裡的那個「唯一」。
對宇智波來說，唯一的份量絕對是很可怕的。
鼬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他其實寧願佐助永遠都用不上這個「唯一」。
春野櫻豁然而醒，睜開眼就看到鳴人早已經被自己踹到床下，他依舊沒有醒過來，睡得打著泡泡。
她臉色發白地看著窗外，沒有烏鴉了，看來她是經過黃鼠狼的考驗，可以當佐助的朋友。如果不通過考驗，她現在估計就是個腦死亡的植物人。
媽蛋，還是三代大叔可愛多了，人家的試探頂多是來看她兩眼，外加慰問兩句就算她過關。
結果輪到宇智波黃鼠狼，不愧是整部漫畫裡心態最扭曲的角色，虐待她這麼小的孩子，他忍心嗎？
春野櫻蜷縮起來，幻術的傷害沒有那麼容易消失，雖然能看出黃鼠狼對他很手下留情，可還是被她看出一個弟控的恐怖。
一個扭曲渾濁的幻術世界，就他弟弟這個角色的幻術清晰得可怕。
連帶性格也跟她相處的時候的佐助一個模樣，還說不是變態，哪有這麼可怕，這麼了解自己弟弟的哥哥。
比起被傷害，被干掉一次，春野櫻更慫的是宇智波鼬對佐助的可怕執念。
她要是跟佐助太親密了，黃鼠狼不會嫉妒得面目全非，然後冒出來一口咬死她吧。
可是如果沒有積分，那麼多劇情點她也隨時能狗帶。
都是死，那還是冒著風險繼續接觸佐助撈任務分比較劃算。總要死得強點，不至於弱唧唧被人一腳踩死那麼窩囊。
春野櫻邊發抖，邊堅定自己弄積分做強做大的念頭。
要堅強，不要慫，如果就這點困難就嚇退了，怎麼能在少年王道漫的世界裡得到幸福平穩的生活。
少年漫的特點是什麼，就是打、打、打得精彩就能銷售第一。
所以要在一個以打鬥為賣點的世界裡活下去，不冒險怎麼可能。
「小櫻？」鳴人迷迷糊糊爬上床，想都沒有想就從後背抱住她，他蹭了蹭她的後頸，沒有睜開眼就含糊說，「做噩夢了？不怕，我保護你。」
春野櫻一僵，但很快的，鳴人柔軟的懷抱與溫暖的氣，息讓她安靜了下去。所有的恐懼仿佛都一下都消失了，幻術的後遺症也在慢慢消失。
只有鳴人的呼吸成為她搖籃曲，她慢慢閉上眼，終於睡去了。
鳴人睜開眼，完全看不出一絲睡過的惺忪，清亮的藍眸倒影著她的側臉輪廓與發絲。
他將她抱得更緊，輕聲說：「晚安，小櫻。」
做惡夢的小櫻，他也會好好守護的。
第17章
一夜幻術折磨讓春野櫻去上學的時候，精神都是蔫的。
她耷拉著眼皮進入教室的時候，坐在座位上，雙手交叉撐著下頜，苦大仇深皺著眉頭的佐助立刻蹦跳起來，飛速來到她面前。
「小櫻？」他想都沒有想地伸出手去觸碰她。
幻術後遺症依舊折磨著他，導致他昨天晚上只睡了半個鐘頭就又驚醒，並且一夜無眠到天明，那個幻術的真實讓他心裡特別慌亂。
這種糟糕的情緒，哪怕是他哥哥守著他都沒用。
春野櫻睡眠不足，導致整個人有點呆滯，佐助一臉擔憂地伸手摸著她的臉，她還是呆呆的，完全沒有反應。
反而是她身邊的鳴人炸了，他抓住佐助的手，「喂喂，佐助，你碰小櫻干什麼？」
就是朋友，也不是能隨便亂摸臉的，特別小櫻還是女孩子。
天生某方面常識超前的鳴人，對男女大防還是懂點的。
反而是佐助跟小櫻都呆呆轉頭，似乎不懂鳴人炸什麼。
佐助放下了手，指尖都是人體柔軟的溫度，他也才感到有點不好意思，純粹是因為自己的行為有點莫名其妙。
春野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也一臉不解，「怎麼了？我臉沾飯粒了？」
佐助見到小櫻摸臉，才心裡閃過一絲不自在地握緊手指，勉強維持淡定說：「沒事。」
說完，他又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春野櫻也沒有當回事，從佐助身後走過去就坐下去，然後直接鹿丸化癱在桌子上，閉目養神。
鳴人知道小櫻做噩夢，從桌子上越過去的時候，也是小心不出聲的。
佐助敏銳地察覺到小櫻的疲憊，心裡閃過一絲異樣，欲言又止。
最後小櫻睡到被伊魯卡提出去罰站。
鳴人剛要跟著跳出去，就被佐助抓住後頸衣服，跟拎著一只黃貓那樣。
鳴人捂著自己的脖子，窒息地漲紅臉。佐助連忙松手，卻沒有放開。
他猶豫了下，才輕聲問：「昨天晚上，小櫻在家嗎？」
鳴人一聽，眼睛都彎起來，得意地說：「在家。」
佐助看到他們兩個一起上學，加上身上散發的同款沐浴露的味道，就知道鳴人昨天晚上又被小櫻家收留了。
以前只是覺得詫異的事情，現在真的確定了卻有點不舒服。
佐助將這種不舒服壓在心裡，而是問得更仔細，「她昨天晚上一直都在睡覺，沒有外出或者有什麼奇怪的行為嗎？」
做惡夢算不算奇怪的行為。鳴人一臉苦惱地摸著自己下巴，胡須都忍不住地動了動，最後搖頭回答：「沒有，小櫻一直在睡覺。」
他不想讓佐助知道，他抱了小櫻睡了一夜。這是他跟小櫻的秘密。
這個答案預料之中，畢竟他做的只是一個惡夢而已，總不可能現實中的小櫻，也跟著他一起在夢境裡體會生死大劫。
他松一口氣，不是就好，幸好真是夢。可是看到鳴人的臉，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他長得很欠揍，他忍不住動了動手指，理智卻阻止了他。
鳴人只是跟小櫻睡一張床而已，他們只是好朋友。去朋友家過夜，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說服了自己的理智，卻說服不了自己的情緒，佐助猛然松手，鳴人本來就在跟他的手較勁著往前使力。
這驟然一松，他整個人直接就飛出去。
伊魯卡正好飛踢而來，將他踢出門口，滾到走廊上。他爆發大吼：「我這是在上課，不是在美食街，給我出去罰站。」
佐助默默坐回去，卻也躲不過爆炸龍的怒火：「宇智波佐助，你也出去罰站。」
最後他們三個人又站一塊了，小櫻站中間睡覺，兩旁是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鳴人跟有點懊惱的佐助。
小櫻偶爾睜開眼看了看四周，佐助淡定提醒她：「還沒有下課。」
「哦。」她平靜回應，接著眼睛一閉，又站著睡著了。
鳴人偶爾會伸手，將風吹到小櫻臉前的葉子扇開。
落葉隨著風飛遠，飛上整個木葉，綠色在藍得仿佛在燃燒的明亮天空上，宛如一枚脆綠色的寶石，閃著青春的光芒。
很多年後佐助也會回想起自己的童年記憶，家的一切都支離破碎地藏在灰暗悲慘的血腥裡。只有想到小櫻的記憶，才能看到那一絲名為希望的光明。
下了課後，小櫻對於沒有積分的這一天毫無感觸。
前半天在補覺，後半天在背誦各種她現在能看到的手印。
甚至就往自己看火影的回憶裡搜羅結印手法，想到了，手指一動，就記住了。
就是結印再正確，也完全沒有結果。
她不是這個世界裡的人，這個世界的一切與她從來無關。包括查克拉、忍術、血脈、一切。
她的一切，都依托在系統給的，這個名為春野櫻的身份。
所以原作的小櫻會的，她各項練習到頂尖，比原來小櫻強都可以。但是小櫻不會的，她就沒有。
真想要，只能用積分跟高一維度的系統置換。
春野櫻每天看到自己那些摳索的積分，只想直接躺平擺爛，打工人沒有好下場，直接等死吧。
系統見她消極，趁機出來推銷：「不久後有個超級重要的任務，攻略佐助在此一擊，積分是這個數？」
春野櫻不抱希望地看了一眼「這個數」，立刻瞪大眼球，「我去，100？」
直接一步到位能抽一個掛，這就是她夢寐以求的任務。
剛才還在擺爛的春野櫻蹦起來興奮地問：「什麼任務，快給我直接確認按鈕。」連是不是永久積分都不問，都一百積分了，到手立刻抽獎，就不存在過期的問題。
系統翻出任務，「宇智波滅族之夜，跟佐助一同回家，並且在他開眼的時候給他一個愛的抱抱，說出安慰之語【佐助，我一輩子都會守著你的，別哭】。」
春野櫻：「……」
然後她伸出手，在空中抖動了很久，很久，終於還是按下拒絕的按鈕。
系統吃驚，「這可是一百分啊。」
小櫻狂怒錘牆：「這可是我的命啊，我的命在你眼裡就值100分嗎？宇智波滅族之夜我怎麼去摻和，我是能單手拍死弟控狂魔宇智波鼬，還是能干掉喜歡幫助老奶奶的宇智波帶土？就憑我優秀的三身術嗎？」
更別說宇智波滅族這麼大的事，多少方勢力都盯著。
她非要跟這佐助在滅族那天，去他家裡做客，什麼三代，根，曉，村子裡各個族都能盯上她，懷疑她。
這是一個整天世界大戰的世界，和平都沒幾年，所有人的神經都還是戰時的模樣，緊繃得可怕。她一個平民，無後台無背景，非要去蹭這件大事的邊，是嫌活得太長，死得不夠快。
退一萬步講，她要真能頂著各方勢力的眼，跟著佐助成功走入宇智波領地，那時候別說抱著佐助說台詞。
她面對的第一關就是喪病黃鼠狼，她現在在黃鼠狼面前就是送菜的料，對方一個寫輪眼瞪過來，抬手一刀，她就沒了。
哪怕賭那萬分之一黃鼠狼的心慈手軟，看在她是佐助的好同學好朋友的份上，放她一命。
那黑化帶土呢？
宇智波鼬的黑化值，扭曲值如果是一百分。
黑化土就是一萬分，扭曲到腦子都是有琳的世界無限好，無琳的世界死光光。
她又不叫野原琳，宇智波帶土抬手滅她口，也不過像踩爛一只螞蟻那麼簡單。
這麼致命的問題，系統就給一百分，沒門，不去。
區區一百分，不值得她送死。一百分……
這可是一百分，春野櫻流下眼淚。
就是擔心自己後悔，才會在剛才按下拒絕。她什麼時候見過一百分，而且她還看清楚了，是永久積分一百分。
她擦了擦了眼淚，知道自己不可能接受這種必死的任務，她的夢想是幸福活下去，活下去都達不成了，啥積分都沒有用處。
系統失望地嘆氣，「搞不好你能活下去，拿到積分。」
春野櫻面無表情，「你能保證我喪命前保護我？」
系統如實說：「這倒不是，你沒有主角光環這事我強調了無數次，所以別試探了，不可能讓你得到不死光環，那可是一萬積分才能擁有的神器。」
春野櫻對於一百分都可望不可即，一萬分是什麼概念？她窮鬼不配仰望。
系統還在費心勸導：「你錯過了跟佐助心貼心的機會，以後可能佐助跟鳴人還是宿命的糾纏者，你沒有什麼機會插入。」
春野櫻躺下，翻身，拉起被子，沒有回應。
這一刻的系統，感受到寂寞如雪的滋味。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春野櫻才輕聲說：「原來已經到了，要滅族的時間。」
其實在知道宇智波鼬有萬花筒的時候，就知道劇情以一種無法阻止的滾動，不斷地朝著她碾來。
想到現在的小佐助，再想想後面的二柱子。
春野櫻無力地嘆氣。
這個世界真難，特別是對宇智波佐助，難上加難。
春野櫻心情很不好，又想到永遠買不起的不死光環，所以舉報系統。
理由：哄抬物價。
第18章
「佐助開眼了。」這個消息讓宇智波富岳一愣。
鼬站在他身側，沉默片刻說：「他還太小，開眼後維持的時間很短暫。」
如果不是他提醒，佐助甚至不會發現自己開眼，沒有再次的刺激，他可能會忽略自己的眼睛狀態。
開眼後的狀態，跟平時不同，也需要族內的藥物保養。所以要隱瞞住比較難，除非他不管佐助的開眼狀態，任由他隨便發展傷到眼睛。
這顯然不符合鼬對弟弟的愛護之心，族內對於開眼的資源傾斜很明顯，特別是開眼的族人接受的訓練跟平時的不同。
「太好了。」宇智波富岳先是開心地笑起來，又想到什麼隱去笑容。「最近族裡的事情多，還是先隱瞞消息。」
先前緊鑼密鼓的准備反叛的計劃，因為止水的自殺，而暫時被壓抑住。族人最近的情緒如炸藥桶一樣，任何小事都會讓他們激動暴躁起來。
佐助開眼的消息並不適合這個時候宣布。
宇智波鼬看到自己父親開心的表情，不悅地擰上眉頭，聽到他理智的決定，又放松下表情。
這個決定保護了佐助，又讓他有成長的機會。
鼬默默將面具帶回臉上，跟自己父親告別後，就要去實行暗部任務。
走出去的時候，宇智波富岳突然說：「止水死了這麼些天，族內還有人為難你嗎？。」
宇智波止水，宇智波一族現在最厲害的高手，開啟了傳說中的萬花筒寫輪眼。
也是族內反叛最重要的武器。
結果前幾天開族內會議的時候沒來，隔天就發現死在南賀河裡。
雖然有遺書，也確定是自殺。可是某部分族人卻不相信，並且將失去止水的憤怒，全部發泄到進入暗部，被止水監視的鼬身上。
宇智波止水的屍體被發現的那天，就有警務部門的宇智波族人跑來家裡質問鼬，那天佐助沒在家，跑去跟他的朋友一塊訓練。所以只有宇智波富岳看到自己的大兒子，那接近崩潰的瘋狂模樣。
那天過後，他們父子之間，就緊繃著一根欲斷的弦，無法再像是以前那樣輕松相處。
宇智波鼬停住腳步，他的手狠狠攥起來，在出血被發現前，他驟然松開手指，口氣冷漠地說：「我不在乎這些，父親。」
說完，他一個瞬身就消失在原地。
宇智波富岳看著屋前池塘裡，正在覓食的魚，憂愁爬上他的眉間。許久後他轉頭看向鼬消失的方向，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許久後，他在無人看見之處，嘆息一聲。接著他才有空想到佐助。
剛才他忘了問鼬，佐助是怎麼開眼的。
開眼的條件異常苛刻，鼬在戰場上開眼是比較正常的事情。
而佐助過的生活，就跟木葉其余孩子差不多，和平又安穩。
比起他哥哥，他身為被寵溺，不擔主責的次子，就像是一株孱弱的花朵，完全經不起任何摧殘。
這也是宇智波富岳，有時候會看不習慣這個孩子的原因，太嬌弱了。
因為鼬過於保護的態度，加上自己的妻子也同意。他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讓佐助走鼬的道路。
畢竟大兒子才是他的希望，小兒子將來並不需要繼承家族。
所以佐助的開眼就很不可思議，再天才的人，也不會沒有任何經歷就突然有寫輪眼。
佐助近期是受到什麼重大的打擊嗎？
宇智波富岳走出門去，想去找一下自己剛放學回來的小兒子。結果就發現自己的小兒子拎著一個袋子，滿臉笑容地衝出去。
因為太開心了，他甚至沒有發現安靜站在陰影處，靜默不語的父親。
這毫無防備的跑姿，這天真可愛的笑容，還有這完全不在意四周是否有危險的傻白甜模樣。
還是他那個沒有吃過苦，沒有任何警惕心的宇智波家小公子。
宇智波富岳一臉茫然地站了一會，佐助看起來，根本沒有受過打擊，怎麼就突然開眼了？
「小櫻。」佐助跑到他們的訓練基地裡，就是鳴人的捉魚的河邊。
春野櫻跟鳴人剛將魚烤上，正在給魚皮刷上蜂蜜跟油，旁邊還放著紅薯跟半只雞。
這就是他們訓練（野餐）的必備食品。
火影忍者學校的孩子普遍食量大，一日三餐加宵夜，但凡少一餐，隔天上課就是睡覺都能餓得睡不安穩。
春野櫻只是湊熱鬧，每樣只能吃一點，沒有像鳴人那樣直接吃啥啥不夠，吃啥啥光光的好胃口。
她本著不能浪費的心態，揮手讓佐助過來幫忙吃東西。
佐助看到鳴人也在，臉上的興奮一收，有些不好意思地攥緊袋子，沒有立刻將手裡的驚喜拿出來。
吃完東西，三小只肚子鼓鼓地躺在河邊消食，接著又開始各種常規的訓練。
這是他們童年期最平穩的一段時日，畢竟佐助家沒有出事，性情還沒有大變，鳴人也沒有因為佐助叛逃而拼命追逐。
訓練當然還是傳統平穩，除了體力透支，身體疲憊外沒有特別需要拼命的額外訓練。
只有小櫻在沒有力氣的時候，還掏出細絲出來練習花繩，在兩大經過岸本認證為好人的掛逼面前，她從來沒有隱瞞過自己的訓練手法。
解釋是不需要解釋，行為就懶得掩飾。
佐助坐在石頭上，看著小櫻翻出一個鳴人的笑臉花繩。鳴人驚奇地湊過去看，還伸手去碰觸，直接碰斷了她的細絲，如願得到小櫻的拳頭一枚。
然後她又拿出新的絲線，這會翻出的是佐助的小臉。
鳴人不滿嘀咕一句什麼，猛然吹出一口氣，很好，絲線又斷開。
這下小櫻不止手動了，腿也動了，她追著鳴人繞著佐助坐著的石頭，不斷給他來一套降龍十八掌。
佐助忍不住在石頭上偷笑著。
三個人精疲力盡一起去吃了拉面，回家的路上，夜空的繁星在他們頭頂閃爍。
各回各家後，小櫻發現自家父母出外約會還沒有回來，只給她留了晚飯。
她吃了燒烤跟拉面，吃不下東西，將晚飯收拾好後就去洗澡。
洗完澡的她給自己榨了杯草莓汁，剛放上冰塊，就聽到窗戶那邊傳來篤篤的敲打聲。
穿著睡衣的春野櫻一臉平靜回頭看，去而復返的佐助貼在窗戶邊的牆上，正在用單手敲她的窗戶。
這個年紀的佐助，應該是還沒有學會在牆上走路，此時的他是一只手扒著她家老式樓牆上的縫隙，身體懸空。
手指力氣這段時間是特訓過吧，畢竟他最近一直蠢蠢欲動要跟她掰手腕。
春野櫻邊感嘆邊打開窗，夜晚的風帶著涼意吹拂過她散開的長發。她隨手撩到耳後，歪頭看著佐助說：「落了什麼嗎？」
她的眼眸在濕潤的粉色長發襯托下，干淨如初春的森林，穿著的休閑睡衣讓她有一種毫無防備的柔軟，像是毛團子的貓，瞬間就撞了佐助的心一下。
他的手也跟著癢了，想摸。
當然這個荒繆的念頭很快就被他壓下去，他立刻將自己的禮物拿出來，一個黑色印著團扇家徽的小袋子。
「這是我讓族內的人制作的網，你看看能不能用。」
遞出去的時候，佐助不知道為何有點緊張，明明只是幫小櫻找個趁手的武器而已，很正常的行為他緊張什麼？
佐助沒等想明白，春野櫻已經不客氣接過去。她將那團透明絲網拿出來，揉搓一下，接著用力扯了扯，質量非常好。
她笑起來，「很貴吧。」
忍具超級貴，特別是質量好點的忍具，她哭泣的錢包這麼告訴她。哪怕宇智波家有貓婆婆供應忍具，也不可能便宜到哪裡去。
佐助立刻搖頭，「都是自家人做的東西，一點都不貴，手工費也是免費的。」
材料確實貴了一點點，但也只是讓他的存錢罐少一半錢，還有另一半呢。
春野櫻往旁退開了些，招呼佐助過來，佐助猶豫一下，跳到窗台上，卻沒有直接進入她的房間，而是直接在窄窄的窗台上坐起來，雙腿垂在外面，這一下就更接近小櫻了。
甚至他撐著窗台的手掌，都蹭到她橫著放在窗台邊的手臂皮膚上。
敏感的指尖，若有若無傳來微涼的溫度，是她的。
本來很正常的接觸，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四周太安靜，佐助怎麼都有點別扭。
春野櫻說：「低頭。」
佐助低下頭，以為她要說什麼，結果一杯草莓汁立刻貼到他的臉上，冰涼的溫度與草莓的甜味讓佐助僵硬了好一會。
春野櫻：「你跑太快了吧，臉都跑紅了，喝杯飲料降降溫吧。」
佐助繃著，沒有吭聲。
春野櫻知道他的潔癖，「我沒喝，杯子也是最近新買的，今天第一次用。」
佐助想說他並不是嫌棄，可是他又解釋不了自己為什麼是這種反應，只能吶吶地接過果汁，不太自然地喝了一口。
甜的，不是他喜歡的味道，可是小櫻喜歡，好像也沒有那麼難喝。
這個想法讓他一怔，這是朋友的影響嗎？本來不喜歡的東西，在她的影響下竟然也開始不討厭。
春野櫻只是覺得他一路跑來，肯定口渴，所以才將自己喜歡的果汁讓出去。
兩人坐了好一會，閑扯了一些修煉的話，佐助也漸漸自然起來，可是小櫻接下去的一句，直接這種自然的氣氛毀得一干二淨。
她看一眼時間，淡定說：「這麼晚了，要回家還是能留下來？」
跟鳴人不同，佐助畢竟有家庭。但是宇智波的族地不比以前，現在被圈在村外圍，離這裡很遠，這也是她看到佐助突然出現有些吃驚的緣故。
這個時間跑回去，睡了不了兩個鐘頭又要上學。
佐助：「留下來？」
春野櫻非常平常地說：「留下來過夜啊，我的床分你一半。」
佐助跟鸚鵡似的，只會學舌。「分我一半？」
春野櫻：「今天鳴人不在，不然的話只能讓你跟他擠一床，我睡地板。」
佐助刷地從窗台上站起來，聲音偏大說：「不用，我要回去了。」
春野櫻剛要回應，卻看到他飛速從窗台上跳下去，轉眼就消失在街道盡頭。這速度跑回家，好像也不需要多少時間。
不過跑那麼急的佐助平時也少見，除了跟她打架外，他的速度一般不會這麼凶猛。
春野櫻想到佐助修煉的勤快，看來是將來回跑動也視為訓練的一部分，真是掛壁又勤快。
她想起自己就是個既不怎麼努力，又特別平凡的角色……
唉，不說了，人生還是不對比活得比較幸福。
她將放在窗台上的玻璃杯拿去洗干淨，又榨了一杯草莓汁，咕嚕嚕喝下去後感嘆，真好喝啊。
第19章
坐到床邊，她重新將那張網拿出來。
網在燈光下竟然也不反光，依舊像是透明的，要不是她摸在手裡，一旦放地上都不一定能立刻找出來。
春野櫻非常確定，這網的材質肯定非常貴。
系統說：「感動吧，感受到你命定之人的溫柔與貼心了嗎。」
春野櫻面無表情：「啊，感受到他錢真多，修煉勤快腦子還行干活利落還有錢有顏有天賦，果然是二次元世界才會出現的完美好人設。」
要不是黃鼠狼，就佐助這樣的身價條件，不中二不復仇，性子還溫柔善良，尼瑪簡直好得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拿著放大鏡都很難找出致命的缺點。
春野櫻幽暗來一句：「嫉妒。」
系統：「……」
春野櫻：「看到他就抑郁，感覺人生毫無希望，我拿什麼跟他比。」
系統激動了，「難道你不想擁有他的愛嗎？」
春野櫻：「……你對一個孩子竟然有這麼險惡的居心，不自我銷毀也太對不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了。」
系統：「你想啥呢，擁有他的同伴愛跟親人愛。」
春野櫻：「……」險惡的竟然是她肮髒的成年靈魂嗎？
系統：「拯救任務雖然被拒絕了，但是你隨時還能反悔再接一次，還能接之後安慰他的任務，錯過了這屋就沒那店了。」
春野櫻上床蓋被子，「拒絕，我要睡了，你快點自我屏蔽，不然我舉報你。」
這種人血饅頭積分，她吃的下嘴嗎？辣雞系統。
舉報一出，系統也得罵罵咧咧閉嘴。
躺在床上許久，春野櫻還是伸出手，手指上還掛著那團網。
其實跟佐助變成生死與共的伙伴，確實是件劃算的事情，前提是沒有越過鳴人，變成他眼裡能升級血輪眼的祭品。
火影這種操蛋的世界，悲劇到處都是，佐助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個。
春野櫻是真不想太過參與，他那悲慘得說都不知道怎麼說的人生旅程，可是……
她看著自己手裡的網，輕聲自言自語，「這家伙可真是溫柔。」
如果將黃鼠狼殺了……行不通，首先她殺不了。哪怕殺了，宇智波依舊要造反，加上團藏跟根的逼迫，佐助的家注定怎麼躲避不開災難，也無法維持現在這個樣子。
宇智波滅族是多方勢力，也歷史遺留的錯誤造成的。
在原作裡，這個擁有焰之團扇的家族，就是注定要毀滅。
更重要的是，她沒有任何方法來改變重大劇情的走向。
佐助怎麼都要當孤兒。
春野櫻終於知道先知者的痛苦，特別是無能為力的先知者。還不如啥都不知道，就等著悲劇發生而過，也好過現在這麼煎熬。
春野櫻伸手捂著眼睛，嘆氣說：「怎麼就跟上這麼個廢物系統。」
但凡爭氣點，她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算了。」她翻個身，然後被子一蒙，睡覺。
——
接下去的日子，沒有什麼變化，除了某天開始佐助突然低落了一段時間，因為他幾乎是家族裡最後一個知道，他哥哥的好摯友，宇智波止水死了。
春野櫻沒法子，只能拎著他去多練練身體，人足夠累，就不那麼悲傷。
鳴人也難得沒有怎麼搗亂，看著大大咧咧的男孩子，一頭燦爛的金發，卻有一顆高敏感，共情能力極強的大心髒。
只是一些小設定雖然不同。原作大的設定卻強得可怕，沒有輕易偏移。
例如佐助跟鳴人，在她提前的粘合接觸下，依舊沒半點哥倆好的跡像。
春野櫻努力回憶著穿越前看過的火影，「你說他們的感情是不是更惡劣了？」
小佐助心軟天真，小鳴人在她的監督下，也沒有滿村子到處惡作劇。按理說，兩人不該看到對方就撇臉皺眉頭。
而且他們三個人經常同進同出，感情也該培養出來才對。
系統半死不活：「哦。」
因為被宿主拒絕掉這段時期最大的一個任務，說服無果的它，已經自閉到接近關機的地步。
春野櫻不在乎系統死活，有它沒用，沒它更好。
日子如流水，帶走了時間，增加了新一圈的木葉樹輪，也衝淡了悲傷。
新學期的到來，他們又坐一塊。
小櫻坐中間，兩手邊還是宇智波佐助跟漩渦鳴人，班主任伊魯卡照舊。
假期他們也是一起過的，所以春野櫻看著這兩張臉，已經審美疲勞到看不出美醜，甚至看不出他們大一歲，有哪裡變了。
天天看，天天看。
她都覺得這麼相處下去，還沒到成立第七班呢，他們三個就都相處膩味，毫無新鮮感。
而且她穿越的時候，火影因為還在連載博人傳，就沒個幸福的結局，她已經開始擔心熬過四戰，哪怕沒死，那黑暗的日子也一眼看不到頭。
突然後悔自己當初怎麼喜歡的不是櫻桃小丸子，她現在對少年漫都要ptsd。
一人一統，散發著死氣沉沉的暮年老人味。估計還不如當初那位八九十歲，住在山岳墓場地下，缺鈣缺到牙齒掉光的斑爺來得精神。
正在emo的春野櫻，嘴裡突然被人塞了一顆糖。
「你又餓了，小櫻。」鳴人的手按在她的唇上，一臉擔心說。
春野櫻感受到舌頭都是甜的，鼻尖又有一股說不出的土腥味。她抓住鳴人的手一看，指尖都是黑泥，沒洗手給的糖。
她想吐，又覺得吐出來更髒。
手一捏，鳴人跳起來，差點飛到天花板上去，然後又被伊魯卡提溜出去罰站。
佐助也精神起來，他剛才正在睜著眼打瞌睡，這一招還是從小櫻那裡學來的。最近他接觸了不少宇智波才能學習的火系忍術，拼了命在練習，每天睡眠都不夠。
特別是看到自己父親那失望的眼神，刺激到他那根長期被哥哥壓著的敏感神經線，恨不得整條命都扔到火裡，只求獲得更大的力量。
每天來學校上課，都是貼著治療燙傷的膏藥。臉上、喉嚨、手、甚至腳踝都有火焰灼燒過的痕跡。
春野櫻看了好幾天，實在看不過眼，在系統哪裡討價還價很久，才摳索拿出兩個臨期積分，買個治療外傷的藥膏，給他塗抹去疤痕。
臉是重點，二柱子要是沒這張臉，就他長大後那狗都不想理的性格，誰見到他都要繞道走，還怎麼當大蛇丸那個顏控的爹。
春野櫻覺得自己實在太過善良，這麼善良的她，在這麼黑深殘的世界，活得真是弱小無助又可憐。
「小櫻，今年的學校考試，我絕對會贏你。」滿臉藥膏的佐助，自信無比。
他們的成績並列第一，各科考試都是平分秋色。而最近經過家族訓練的佐助，覺得自己的實力肯定領跑了小櫻一大截。
她給他操心未來，他卻在努力搶奪小學生年級第一寶座。
春野櫻沒法子，控制不住力氣，在操場上對練的時候，將他錘到泥坑裡，又擔心地將他提起來，甩甩泥，結果看到他那張想要鼓嘴吹火的臉，她再次將他錘入泥坑裡。
藥膏很貴，她舍不得用。
而且心情不好的她，踢不到木葉老人院，還打不得忍校幼兒園？
然後在佐助滿臉泥，滿頭灰，爆發地打算對她來一發宇智波怒火時，她立刻投降。
不過區區一個年級第一，拿去拿去。
宇智波佐助第一次生氣：「小——櫻。」
這聲音，拉得誰都能聽出他要炸開的情緒。
春野櫻非常了解他，二話不說，轉身就狂奔而去。
佐助跟炸毛的黑貓一樣，二話不說就跟著追上去，非要跟春野櫻打個輸贏，他最討厭被放水。
鳴人跳過來，「喂喂佐助，小櫻都說了不打，你……」
佐助氣急上頭，一腳絆倒他，「吊車尾，這是我跟小櫻的對決，你別礙事。」
說完，人已經消失在原地，跟著小櫻跑了。
留在原地的鳴人，發了會呆，冷風一吹，才意識到自己被留下，他扯了扯本來可以笑得燦爛的嘴角，卻發現苦澀得可以。
是啊，他本來就是，他們中間的吊車尾。
可是……
鳴人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狠狠攥緊拳頭，毫不猶豫地跟著跑過去。
就算他是吊車尾又怎樣，是最後一名又怎麼，他可是……
「我可是要當火影的人，宇智波佐助，你別太瞧不起人了。」
轉眼間，鳴人消失在遠處夕陽的余暉裡，奔向他最渴望的伙伴身邊。
四周一片空蕩寧靜，好不容易，有個學生小心翼翼地問：「老師，還對練嗎？」
伊魯卡陰森森地用筆，在宇智波佐助，春野櫻，漩渦鳴人的名字上狠狠打個零分。然後大喊：「逃課的，明天開始訓練加五倍，記住了嗎？」
老師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逃課的三個人，不知道明天要訓練加五倍，而鳴人因為太慢去追，失去了兩個人的蹤影，最後只能回到他們的老基地邊，躺在石頭上看著天空，等著小櫻佐助過來訓練。
等到月色朦朧，木葉陷入了黑暗中，兩只小小的身影，才出現在回家的路上。
佐助醞釀許久，終於鼓起勇氣說：「我家就在前面，要不你到我家休息，我讓媽媽聯系你家人就行。」
春野櫻看著不遠處的高塔，沒記錯的話，那是監視宇智波族地，而建設起來的，她估計現在已經進入監視員區域。
春野櫻表情不變，有氣無力拒絕：「下次吧。」
她現在，沒有接近宇智波領地的實力，還是先避開。
佐助沉默了下，才勉強露出一個微笑，「好吧，那下次我帶你去我們宇智波族地內吃甜丸子，味道比外面做的好吃很多，是我哥哥最喜歡的食物，還有一家是做鹹餡餅的，味道特別正宗，不止我愛吃，很多族人都經常去。」
親切，可愛又充滿驕傲。
他如任何一個正常又柔軟的七歲孩子一樣，對自己的家與家人，族與族人，都充滿了憧憬仰慕之情。
所以宇智波的一切，包括一顆甜丸子，一塊餅，一杯茶，在他心裡，都是最好的。
春野櫻聽著他難得的話嘮，平凡瑣碎的生活細節，都藏著無比細膩美好的情感。
她的腳步如被這些感情拖住，慢了下來，每一步，都重得骨頭痛。
終於到了分岔道，她站在黑暗處，對往前幾步的佐助說：「那我先走了。」
第20章
佐助滔滔不絕的話，停頓住，他才發現自己說太多，有些不好意思地臉紅起來。
他本想告別，卻想到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一小袋糖果，朝她扔過去。
春野櫻輕松接住，糖是她最喜歡的牌子。
佐助說：「你餓得快，回去的路長，記得多吃幾顆糖。」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跟鳴人口袋裡都揣著糖果。
春野櫻握著糖袋子，抿著唇，沒有說話。
佐助已經轉身，快步離開，他的身影很單薄，小得可憐。
前面的黑暗卻大得可怕，仿佛一只覆蓋住天地的怪獸，正待吞噬著這個一路往它而去的孩子。
春野櫻有一刻，腳邁了出去。
她喊道：「佐助。」
佐助回頭，眼神清亮有神，帶著純白的天真。
然後她聽到自己不經過大腦響起來的聲音。
「你送我回家吧。」
佐助一愣，然後立刻跑到她面前，上下打量觀察她。
「很累嗎？」
她從沒有這麼疲憊地要求他，佐助擔心問。
春野櫻點了點頭，她想，盡量拖延他回家的時間，能拖延一天是一天，雖然系統沒說，可是那一夜，估計要來了。
佐助彎下身，「你上來，我背你。」
他還有力氣，將她背回家沒什麼問題。
看著他那單薄的小身體，春野櫻趴上去的時候，都怕將他壓扁了。
等到她真的碰到他的後背，才發現，她現在也只是一個孩子，比他還要嬌小。
火影世界的忍者，哪怕只是一個七歲的男孩子，身體也並不柔軟。纖細的骨頭硬實到可以扛起大他很多的東西，碰到的肩膀跟手臂，因為用力，也能摸到微突出的肌肉輪廓。
春野櫻雙手垂在佐助前面，毫無心理障礙地讓個小學生背她回家去。別的不說，她前世上小學，可沒有幾個小男孩能這麼輕松背著同年齡的女孩，沉穩地往前走。
火影世界的小孩，都被逼得過於早熟。哪怕是傻乎乎的小佐助，其實也很努力，很聽話，很溫柔。
佐助背著小櫻往前走，她並不重，甚至有點太輕。就他們平時的鍛煉量來說，他時常擔心她每天吃那麼點會餓暈過去。
也許平時裡口袋揣糖果不夠，還需要再弄點別的，能補充營養能耐放易消化的食物，放在背包裡以防萬一。
不知不覺中，佐助已經將小櫻的事情，放到自己的籃子裡，連她的身體狀態，都在開始注意。
「今天晚上的月亮真圓。」佐助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麼隨意，他緊張到腳趾都有點僵硬。
明明她很輕盈，為什麼他就是放松不下來？
佐助不理解，只能盡量轉移開自己的注意力。
春野櫻抬頭一看，就看到月亮，圓，圓得可怕。
突然她後背皮膚發寒般地縮起來，猛然才意識到不對勁，月亮會那麼圓，是因為四周太暗了。
暗得不可思議。
這條路明明是回她家的路不是嗎……不對，她為什麼會覺得這條路回的是她家？
「系統？」她在心裡大喊。
廢物姍姍來遲提醒：「你背後有人，你們中幻術。」
她當然知道是幻術，問題是誰，為什麼？
「帶著虎皮紋面具，剛才就跟在你們身後。」
廢物統雖然沒有提前預警，好歹還是給了點資料。
他們已經走入宇智波駐地邊的森林裡，而森林外圍，包括更遠點的各個交通要道，都被蓄勢待發的根部忍者占據著。而他們接到的任務，是所有從宇智波族地逃出去的人，不管是誰，都要出手除掉。
而中了幻術的她跟佐助，直接走到包圍圈中，已經進入宇智波的居住地。
滅族之夜。
她意識到，就是今天晚上。
而為什麼她身後會跟著一個虎皮紋面具男，那是扭曲變異的黑化帶土，剛殺完警務部的宇智波族人，本來在外面等待宇智波鼬，卻看到她跟佐助，一時興起竟然想要玩一玩他們。
「這種充滿愛的羈絆，不過只是無聊的虛無。如果那個小女孩死掉，不知道鼬的弟弟是什麼表情？」
系統精准地描述著這個變態殺人狂魔的語氣，冷漠到毫無人性，帶著陰暗燃燒著的癲狂快意。
隨便興起的殺意，簡單布置的幻術，將她帶入致死的陷阱。
如神般輕松，要踩死一只不起眼的小螞蟻。
這個火影世界裡，宇智波帶土瘋到這種程度了嗎？原作裡他不是為了永恆的和平，才到處發癲，怎麼連無辜的她都要被盯上？
春野櫻不理解，並且大受震撼。
「這是死亡通知書。」系統語氣無比機械，「積少成多地更改設定，到了一個節點，你沒有足夠的積分抵消，就會隨機觸發一個死亡事件。」
所以宇智波帶土殺完人，不跑路，而恰好能看到她跟佐助，又突然冒出想要干掉她的念頭，都是因為她更改各種劇情點的懲罰。
系統從來沒有通知過她，懲罰是能積少成多的，她感覺自己又被系統的惡意捅一刀。
外圍是根，後面是突然對她起了殺意的腦癱面具男。
春野櫻的手指，不自覺用力按住佐助瘦弱的肩膀，她的呼吸因為焦躁而混亂起來。
「小櫻？」
毫無警惕心的佐助還沒發現自己在幻術裡，幻術扭曲他的認知，他並沒有察覺到他走的路不對。
他眼裡是長街的燈光。
而她眼裡，是幻術解開後的深濃黑暗。
春野櫻不敢回頭，她的眼神死死盯著前方，腦子無數自救的念頭狂暴卷起。
打不過，她無法對付神威，無法對付被老年斑調教過的宇智波帶土。逃不出去，外面已經集結起來根的忍者，那是一群毫無感情的玩意。
她該怎麼辦？
因為過度緊張，她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感知裡。
草叢的蟲叫，樹葉飄落，還有那突如其來，宛如從深邃的異次元冒出來的衣物飛揚聲響，攪動了空氣的流動，驟然出現在她身後。
查克拉凝結而成尖刀，滾燙無比，帶著火的氣息，碰到她脆弱如紙的後背。
他只是想玩一玩宇智波鼬的弟弟。
所以她就是那份無名的玩具，活該莫名其妙死在這片黑暗的森林裡？
春野櫻瞳孔緊縮到極致，在後背衣服被劃破的瞬間，積攢的所有力量暴風般全數衝向四肢，她的手指按住佐助的肩頭，雙腿夾在他腰部，整個人抱住他往地上滾倒。
太過用力，倒向地面的春野櫻跟佐助，都摔得不輕。
她清晰聽到一聲疑惑的「咦」，沙啞，低沉，如惡魔低語。似乎無法理解，她是怎麼察覺到身後的他。
春野櫻的余光看到站在樹邊，那個想對她掏心掏肺的瘋子。
半虛化的修長身影，穿著寬大的黑色兜帽大長袍，如籠著一團黑霧。而那片粘稠的黑暗中，唯一醒目的只有兜帽下，那張暗黃色的黑紋面具。
面具上，僅出現一只黑洞洞，帶著猩紅暗焰的眼睛——
正在看著她。
一切都只是電閃般的霎那，宇智波佐助甚至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剛要詢問，手臂就被春野櫻用力扯住。
她拖著他，不斷往前跑。
要活命，如果要活命，那麼、那麼……
「佐助，我今天晚上要去你家做客了。」
那麼就賭，宇智波鼬能攔住這個瘋子。
她舌尖都泛出血腥味，剛才摔得真不輕，邊說，她手指裡的查克拉，無比精准地進入佐助的身體，擾亂他身上的查克拉流動路線。
解！
佐助瞪大眼，剛才他不是走在前往小櫻家的路上嗎？為什麼他們正在宇智波家族附近的林子狂奔？
很快的，她看到了那扇熟悉的大門。
木門上的團扇族徽，在黑暗中，顯得凝重而模糊。
門外的燈沒有亮，佐助也意識到什麼，「發生什麼事？」
春野櫻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因為說太多，她今晚就能無了。
她只能喘著氣說：「不知道，剛才有人對我們使用幻術，然後想殺了我們。」
這是實話，如果她今天晚上沒死，那麼明天開始，她就只能對任何一個人這麼說。
佐助臉色變得警惕而害怕，他反握住小櫻的手，毫不猶豫地拉著她往門內跑。
那裡面是他的家，也是他無數族人居住的地方。
對佐助來說，只要進入這裡，那麼任何壞人都不能傷害他們。
然後他們看到滿地死亡。
在無燈的街道上，一路屍體橫七豎八。
一切從動漫而來的畫面與記憶，都不及半分現實的衝擊。
春野櫻看向滿臉慘白的佐助，在他疑惑恐懼的眼瞳裡，看到自己同樣蒼白的臉孔。
他們就像是誤入屠宰場的小兔子，害怕到失去呼吸。
「爸爸，媽媽。」佐助猛然想到自己的家人。「哥哥。」
接著他毫不猶豫地抓著春野櫻的手，往自己家裡跑去。
春野櫻有一刻，想要阻止他，卻看到身後，那詭異的空氣漩渦。
尼瑪的，系統出品的死亡通知，竟然能驅使跟她無冤無仇的宇智波帶土來追殺她。
很快他們就看到佐助的家，傳統的木質結構建造而出的大戶房屋樣式，石子鋪就的院子地面，挖出來觀賞的池塘裡，幾條昂貴的觀賞魚已經翻肚皮死去。
所有的一切景像，荒誕到極致。
佐助甚至懷疑，自己還在幻覺裡，沒有出來。
冰冷的鐵腥味，濃厚而刺鼻，艷紅的鮮血，從門縫裡滲出來，沿著木質的走廊地板，到處攀爬。
惡毒如蛇，又恐怖如鬼。
悠于 2025-4-19 20:53
第21章
「死亡通知解除，追殺你的人離開了。」
系統聲音平靜得可怕，一點都沒有平時帶點小可愛的毒舌模樣，更像是被剝奪了所有程序，只余下懲罰機制的一個冰冷的機器。
春野櫻回頭，在她緊繃到頭的感知裡，果然沒有察覺到身後有殺意。
估計宇智波帶土跟宇智波鼬，已經分好區域搞屠殺，各不打擾，所以見到她跑入佐助家，就直接離開。
畢竟他被系統激發起來的殺意，只是興起而已，來得快去得也快。
「爸爸，媽媽！」
佐助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春野櫻猛然回頭，就看到一只碩大的烏鴉飛過庭院去，黑色的羽毛墜落而下，落到血肉模糊的屍體上。
敞開的門，宇智波富岳與宇智波美琴，橫倒在他們面前。
屍體前，她第一次如此清楚地，見到那個男人。
她跟佐助認識這麼久，在刻意回避，跟宇智波鼬忙碌的情況下，除了偶爾見到他來接人的一瞥，他們沒有任何交集過。
而此刻這個男人，不，少年，僅僅十三歲，
在她前世這個年紀的男生，還只是個初中生。可是眼前的宇智波鼬，卻森冷詭異得可怕，完全讓人忽略他的年齡。
這個屠殺者睜著猩紅的三勾玉寫輪眼，在清冷的月光下，晃蕩著沸燃的殺意。
他似乎有點意外，她的存在。
滿手血的少年，看不出半點設定裡，愛村子愛弟弟溫柔善良的模樣，他的每一寸肌肉的抖動，每個轉動的眼神，都是殺瘋過後的癲狂。
殺戮機器。
這是春野櫻見到宇智波鼬，最深刻的第一印像。
「為什麼？」佐助終於反應回來殺人凶手是誰，無法置信地大喊。
宇智波鼬的眼神重新落回了質問他的佐助身上，畢竟這才是他最重要的人。
他如同提前背好般，來一通無比中二，在她聽來簡直胡說八道的話語，無非是他殺人是為了測量自己的力量巴拉巴拉的，也不管旁人信不信。
春野櫻呼吸聲逐漸在加重，她的耳鳴也在加重，因為她滿手，都是佐助的冷汗。
潮濕，黏糊，痛苦到極致而出現的生理反應。
春野櫻才意識到，她不止在看一場動畫，幾頁漫畫。而是真實的，一個才七歲的孩子，看著自己最愛的兄長，殺死他從出生開始就擁有的一切的慘劇。
他的族人，他的父母，他的家庭，他最愛的哥哥，所有一切構造起宇智波佐助這個人的所有。
都被毀滅掉。
她甚至沒法專注防備著那個凶手，而是擔心地看向佐助。
看著他手足無措，恐懼地顫抖，又無法理解地只想要逃離開而產生應激反應。
他平時臭屁地喜歡在她面前裝厲害，又掩不住被寵大的可愛自傲，還帶點宇智波生來都有的疏冷。
讓她這個裝嫩的大人，都差點忘記了，他只是一個正常的，從未也不該經歷風霜的孩子。
「我愚蠢的弟弟啊。」
這一句所有看過火影的人都無比熟悉的話，突然在她耳邊響起來。
其實她可以一直苟在佐助身後，不要吭聲，變成一塊死木頭，畢竟宇智波鼬並沒有一定要殺她的理由。
等待他虐完佐助，直接離開，他們就能得救。
宇智波鼬眼裡的勾玉，化為黑暗的萬花筒，粗暴直接而無法掙脫的幻術，衝著佐助而來。
嚇呆的佐助，毫無反應，他不了解他哥哥的眼睛，不知道接下去的自己會遭受到什麼虐待。
在最後一刻，春野櫻動了，她的手快而准地出現，按住他的雙眼。
月讀是視覺攻擊，只要阻止直視，就能避開。
不可否認，滅族之夜給了佐助最慘烈的經歷。
但是最狠的，讓他永成心魔的一定是他這個變態老哥，打著讓他變強的名號，在月讀世界裡逼著他看無數次的滅族小電影，再好的人都得瘋。
如果沒有中月讀，至少現實裡的佐助，並沒有親眼看見自己最愛的哥哥，怎麼一次次殺死自己最愛的父母跟族人。
她沒辦法就這麼看著他被拉入月讀世界裡，一次又一次經歷著這個世界上最恐怖，最慘痛的精神折磨。
她畢竟是個大人啊，怎麼可能懦弱到，讓一個孩子來當自己的擋箭牌。
春野櫻動起來的時候，就沒想著能全身而退，她伸手狠狠將佐助往外面推出去，大喊一聲：「快跑。」
佐助踉蹌著往前幾步，卻沒有立刻逃跑，而是毫不猶豫轉身，「小櫻？」
轟。
門被大力關上，隔絕開他。
佐助驚恐地衝過去，伸手拼命砸門，「小櫻？小櫻！」
春野櫻不顧門外佐助拼命捶門的聲響，手指從單肩包裡掏出苦無，低頭垂眼，擺出戰鬥的姿勢。
她在心裡狂刷系統，「我剩下的積分能干什麼？」
她累積的積分，外加舍不得用的無限期積分，加起來大概有六十多。
生怕積分過期，她都用到身體數據上，手頭上只剩下的這麼點積分，估計也弄不出什麼好東西來。
系統終於從懲罰狀態中恢復，它大喊：「接任務接任務，自己拉開積分兌換商品，你自己選擇。」
春野櫻被吵到頭疼，也不知道能接什麼任務，立刻接了。她身體快速跑動起來，背包裡所有訓練的物品，只要是能攻擊的，都掏出來，對著宇智波鼬兌過去。
目的只有一個，拖延時間，讓他沒空去瞪佐助。
她其實就納了悶，為什麼宇智波鼬非要逼著他最愛的弟弟，直面他殺自個全家的畫面，讓一個人變強，只有這個方法嗎？
還是他其實已經瘋成傻子，因為自己痛苦，所以看弟弟過得好點，就嫉妒得面目猙獰，非要將自己的苦痛與陰暗，塞到佐助眼裡，讓他感同身受。
如果這就是他的愛，那他就是純神經。
那些甩出去的武器，無一例外都落了空。
其中一枚手裡劍被對方奪在手裡，輕易一甩，叮叮叮，碰撞聲裡夾雜火星，六七枚脫手的暗器，都被反撞回來。
春野櫻顧不得假裝，所有束縛在身體裡的查克拉，全部在各條經脈裡爆發出來，眼睛不能用，只能靠著聽力，將對方所有動作都捕捉入聽覺中。
每一根手指，每一寸皮膚，甚至每一根頭發，都附帶上感知的查克拉。
精准到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查克拉控制精度，讓她閃躲過所有返回來的武器。
春野櫻抓緊手裡的苦無，冰冷的武器在她掌心裡，被烙出熱度。
她單手結印，快得嚇人，幾個分身完成。
萬花筒面前，她所有查克拉流動，沒有任何方法隱藏。
分身果然很快就被擊破，那只沾滿自己親人鮮血的手，從爆炸的分身煙霧裡，快速地穿過來，碰到春野櫻的實體。
春野櫻快速翻身後退，她的臉頰，還被他手指上的血沾惹到，一抹血痕出現在她慘白的皮膚上。
她將手裡的苦無投擲出去，單肩包裡，武器所剩無幾。
月光映照在地板，淡紅的陰冷。
宇智波鼬的影子，扭曲在那片淡紅裡。
黑色的鐵質苦無，穿過淡紅的月色，迅猛地扎入地板，而剛才站在那裡的人已經不見了。
在哪裡？
春野櫻沒法用視覺，也不敢離開門邊，佐助那個小傻子，還在捶門。
他不會跑去找人嗎？
也不行，現在外面根本跑不出去，哪怕已經提前打好招呼，鬼知道團藏那邊的人會不會聽話，放佐助一命。
她不能賭，只能拖延，拖到宇智波鼬跑路。
耳邊傳來空氣的輕震，她驟然伏下身，整個人的柔軟程度，就像是水，又如緞，平時爭分奪秒的專項訓練，讓她無比熟悉自己身體。
她某些到極限的動作，比大蛇丸的蛇都要靈活好幾倍。
以為能抓到她的宇智波鼬，抓了空，探出去的手指剛要收回來，卻一僵。
一根透明的絲線，纏繞在他的手腕上。
如連鎖反應，不知道何時來到他頭頂的透明絲網，被他手上的絲線牽引，而朝著他兜來。
這是一個陷阱。
剛才她扔武器只是混淆他的視線，目的是為了布置這個東西。
優秀的戰鬥本能，讓本來沒有認真的宇智波鼬，瞬間動起來，另一只手快速抽出裹著暗黑血跡的刀，滑過頭頂，意外的是，刀子無法割開網。
他突然想到，先前佐助砸碎自己的存錢罐，說要給自己的朋友做一件武器。
就是這個吧。
宇智波鼬閉上眼，似乎有些疲憊，痛苦在他緊閉著的眼裡，泛出來。
而在網落在宇智波鼬身上的一瞬間，春野櫻整個人出現在他頭頂，速度快如瞬身，空氣裡甚至有她的殘影。
嬌小的身影，黯淡的月光，飛揚而起的粉色長發，閃著鋒芒的刀子，帶著凶殘無比的狠勁。
這是她最後的武器，一把拿來跟佐助對練的短刃。
她的體力已經干涸，過度透支查克拉的身體，疼得每個細胞都吶喊，平時根本達不到的速度，讓她跳得過快的心髒，都被缺氧的痛苦攥著，呼吸根本喘不過來。
刀子碰到他的頸部，她這一秒，是實打實想殺了這個家伙。
只要他死了，他期待的，那個所謂在佐助眼裡的「完美哥哥」的形像，永遠都會存在。
一個屠全族，殺全家，又死在這裡的畜生。
不是要守護宇智波的名譽嗎？不是保護弟弟嗎？不是要永遠將自己埋葬在黑暗裡嗎！
那就別等好幾年，現在就死，直接原地實現。
也別連累你最愛的弟弟，用一生的時間，為你這個只會帶來厄運的混蛋墜入無間地獄裡。
下手的時候，春野櫻以為自己會手抖，可是臨到這一刻，她發現自己內心深處爆發而出的是，無比惡意的殺氣。
她終於想起前世，她在當佐櫻黑之前，是一個純粹的——鼬黑啊！
第22章
這致命的一擊，刀尖碰到對方的脖頸皮膚，下一秒，人竟然消失在網裡。
春野櫻收力不及，整個人踉蹌往前撲倒，落地瞬間，單手撐住地板，翻身而起站直。
這一連串的動作，讓她一口氣喘不過來，喉嚨間都是血腥味。
所以她最討厭掛逼，一個十三歲的家伙，實力強到不講科學，不講道理。真想伸出手，捅破次元紙，揪住那個當初落筆創作出這個人物的作者。
吼岸本兩句，別太過分了，給你爹開掛也要講邏輯啊。
春野櫻體力不支地喘氣，落空的攻擊，讓她的手差點廢掉。
「查克拉控制很優秀，可惜，除此之外你只是一個弱者。」
輕而平淡的語氣，帶著天生的冷酷感，在她耳邊響起。
春野櫻已經沒有力氣閃躲，對方的手掌，暴虐無比捏住她脆弱纖細的脖頸，將她整個人狠狠提起來，砸向門板。
宇智波鼬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他比她高很多，扎起來的長發，被她刀尖挑斷頭繩，凌亂地披在肩頭。
冷峻得看不出年齡的臉上，兩道淚痕無比醒目，沾血的嘴唇，薄得特別無情濃艷。
春野櫻不敢看他的眼睛，喉嚨被掐著，她用盡力氣想要呼吸。
「為什麼不敢看我？」
他似乎有些困惑，這也是他沒有第一時間割斷她脖子的原因。
春野櫻才反應回來，就她這種平民出生，毫無家族背景，從未上過戰場，也沒有任何消息來源的忍校普通學生，是不可能第一時間就反應回來。
宇智波的眼睛，不能直視。
甚至她精准到，他出現萬花筒的瞬間，就伸手擋住佐助的眼睛。
好像一開始就知道，宇智波鼬的萬花筒有什麼能力一樣。
這就是知道太多信息的壞處，就算她死死藏著，很多時候，還是會不小心暴露出一些細微的痕跡。
春野櫻沒有回答，因為她被人掐著脖子，快要窒息到吐血，想狡辯都沒機會。
可能是沒時間，她的臉被粗暴地捏住，他手指上的血，都壓在她的唇上，粗糲的手紋，刮著她的皮膚，落下一道道紅痕。
這種如砂礫般的接觸，讓春野櫻頭皮發麻，她知道今天給不出個交代，她就要跟這滿地的屍體作伴。
所以鼓起莫大的勇氣，她終於抬起眼皮，含著水汽的綠色眼瞳，映入一片妖異艷麗的圖案裡。
宇智波鼬眼裡的黑暗紋路，冰冷如毫無感情的金屬，讓人望著發毛。
很快的，春野櫻的四周轉為黑白，無數墳墓，橫七豎八的石碑，紅得扭曲的天空出現。
她被綁在一塊十字碑上，身上緊縛的鎖鏈，有扣入肉裡的觸感，比現實還要痛。
再一次，她覺得這種幻術真是逆天得恐怖。
宇智波鼬站在她面前，高大如神祇，手持著那把殺人刀，面目模糊在黑暗裡。
「你為什麼知道，我的眼睛有什麼能力，是聽誰說的？」
春野櫻看著他，不知道現在表演一個恐懼無辜的小女孩，他還信不信。
她看到他抬起手，眼看就要給她一刀。
看來是不信。
春野櫻頭疼欲裂，對系統說：「看來今天是逃不過被虐的命運，我積分買的商品，能用嗎？」
因為太匆忙，所有積分，在摳門系統那裡只是兌換出一次免疫傷害。
一次傷害頂什麼用，然後她突然發現，她其實可以用在防御精神上，被月讀擊中，算一次傷害吧。
系統：「能用。」
春野櫻點擊使用，然後她抬頭，看向眼前這個完全不像是好人，人設卻是火影裡最溫柔的男人。
到底哪裡溫柔了？完全看不出來啊。
「畜生，火影大人會將你抓起來打死的，你殺了這麼多人，罪大惡極。」
她咳嗽一聲，眼神透著桀驁不馴的攻擊力，身體卻誠實地反應著自己的恐懼。
重新定制自己的人設，一個孩子，一個如他一樣早熟的天才，孩子！
就准他四歲上戰場，六歲帶娃，七歲有火影思維，天天思考死亡與生命嗎？她也行，她也是天才。
宇智波鼬凝視她的眼神，幽暗起來，他抬手，刷地，刀尖扎入她的手臂裡。
春野櫻嗚咽一聲，她太累了，甚至痛到叫不出聲，只能像是被瀕死的小動物，發出脆弱的呻吟。
其實不痛，裝得很辛苦。
就是心很疼，她的積分，永久的臨期的有時間限制的，全部積分，都消耗在這次襲擊裡。
「你看過我這雙眼睛吧，是誰給你的資料？」毫無起伏的語調，比系統這種高維玩意還沒人性的表情，他手裡的刀子，再一次落到她的大腿上。
一次，一次。
要不是她有積分開的掛頂著，她能崩潰在這個該死的凌遲酷刑裡。
這家伙的性格人設，如果真有溫柔這一項，早就崩到宇宙外。
宇智波一家說殺就殺，估計連狗都不放過。而她一個比他弟弟看起來還羸弱的小孩，僅僅是因為他懷疑她，就能逮起來用酷刑。
終於，春野櫻計算著她這個年紀的身體，能承受到的極限的時間後，勉強蠕動一下無力的唇瓣。
「看……看過……」
刀子停止，從她的肉裡抽出來，哪怕沒有痛覺，她也能清晰感受到刀子鋒利地蹭著她的骨頭，一點點抽出來的可怕感受。
「是外村的人，還是村裡的人？」
他用在暗部訓練出來的多疑心，將人性本惡的觀點置於最高處。
她知道不該知道的資料，那麼她大概率是間諜，是間諜就有接頭的人，只要她開口，就能抓住村裡一條成熟的間諜暗線。
春野櫻垂落著頭，滿目黑暗，長發遮住她的眼，從來都是生機勃勃的翠綠瞳色，此刻卻黯淡得隨時能破碎。
「什麼……人？」她不能太清醒，太清醒擺明了告訴人家她有掛。
連卡卡西那種生裡來死裡去，經歷慘烈得一批的無情殺戮兵器，都頂不住宇智波鼬的月讀酷刑。
她一個孩子，背景清白，雙親健全，從未上過戰場，連修煉以外的苦頭都沒吃過。
怎麼可能，在他手裡頭真扛住三天三夜的幻術折磨。
所以她招供，是肯定的。
而要對方相信，就要演到身體出現瀕死狀態，完全沒有自主意識，讓黃鼠狼以為是自己的萬花筒能力掏出來的話。
這樣，這個王八蛋才相信。
「說話。」
他的語氣，如變態般讓人驚恐顫栗。
「不然，死。」
春野櫻抬起沉重無比的眼皮，露出失去光芒的眼。
眼前的少年，不知道何時，站到她面前，近在咫尺的臉孔，在黑白紅的渾濁空間裡，有一種凄厲至極的詭譎神態。
而在他四周，密密麻麻站著的，是跟他一模一樣的人，睜著主宰他人生死的萬花筒寫輪眼，冷冷凝視著她。
那些沾血的眼瞳，紅如彼岸花田，想要盛開在她身上汲取生命。
「我……」她終於哭出來，像是無意識的崩潰，斷斷續續地，混亂無比地說。
「我看過，一只鳥的眼裡，有這個眼睛，我看過……」
她連哭，都虛弱到不可思議。
無辜，破裂，快要死去的，一朵漂亮到不可思議的粉色花苞，正在他眼前凋零。
鼬手裡的刀，突然有點下不了手，畢竟間諜的產出流程他清楚，她確實沒有半分訓練過的痕跡。
而且，她能為佐助死。
只是殺瘋了的他，不肯放過任何一處疑點。
春野櫻還在用生命演戲，「我看過的東西，不會忘記，你是個壞人，你的眼睛跟那只鳥一樣……」
她的聲音小而模糊。
落在鼬耳朵裡卻很清晰，所以是上次他對她使用過月讀，她看過一次就察覺到不對勁，也沒有忘記他眼睛的花紋，這一次再看到立刻反應回來，他的眼睛不能看，並且救了佐助。
在月讀空間裡，時間的流逝很慢。
他又質問了很多次，不斷用審訊的手段，讓她一件事情，前後左右說，來保證她不是說謊。
例如她的實力掩藏。
「想偷懶，不想太努力，天才並不是誇贊，而是負累。」
她這句話一出來，對方明顯沉默了好一會。
接著又問佐助的看法。
「伙伴，不能拋棄，要守護。」
這可是火之意志，珍惜同伴，犧牲自己。
估計這句話，又戳到他的什麼地方，再次將他干無聲好一會。
然後，他繼續問。
春野櫻只想草他十八代，有完沒完，就會問問問。
慢慢的，空間裡的紅退潮，無數的分身消失，他手裡的長刀不見。
石碑上的鎖鏈，裂開，她從上面摔下來。
一只手，輕而易舉將她撈住。
春野櫻第一次知道，月讀空間裡的人，其實是有溫度的。
陌生男人的氣息，帶著粘稠的血腥味的懷抱，就像是一個永遠不消失的惡夢。
等到她被放到地板上，冰涼光滑的木質觸感，讓她意識到，終於從月讀空間裡出來。
春野櫻發現自己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癱軟趴著，身體透支過度，撐不了多久她就要暈過去。
而她不遠處，就是佐助的父母，剛死去的屍體，並不好看，特別是那兩張哪怕死去也沒有任何表情的臉，說不出的滲人。
雖然她感覺被虐了很久，但是幻術時間也就過去幾秒。
月光還在，夜漫長得可怕。
宇智波鼬站在她身邊，他動也不動盯著她，眼神比地上的屍體還沒有生氣。
「你也是個愚蠢的孩子。」
春野櫻發覺，這神經病是不是罵人就會一句愚蠢，口才貧乏得可笑。
宇智波鼬說完，轉身就往大門那裡走去。
一步，兩步，兩步半……停住。
一只手，脆弱而不顧一切扣著他的腳踝。
鼬低頭，看到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也要拼命抓住他。
「別跑……凶手……」
她的聲音嘶啞，顫抖得厲害，這是力竭的反應。
第一次，他的眼神出現一絲動容。
這樣的人，不可能是間諜。
第23章
鼬沒有理會她那點力氣, 想要再次往前走。
「火遁！豪火球之術。」一聲怒吼從窗戶那邊響起來，接著就是巨大的轟隆聲。
灼熱無比的火焰衝破玻璃，一個單薄的身影, 憤怒地從破裂的窗戶外, 跳躍進來, 是手持苦無的佐助。
他的雙眼, 因為過度的情緒刺激, 而自動開啟早已開眼的一勾玉寫輪眼。
動態視力極快的他, 看到了躺在鼬腳下生死不知的春野櫻。僅剩下的最後一絲理智, 被徹底摧毀。佐助手持苦無，瘋了一樣地衝過來，「為什麼，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惡夢，是幻術, 還是哥哥被掉包了。
佐助什麼都想不明白，他只有一個念頭, 父母已經死了，小櫻還活著嗎？
她不能也死了。
因為是他將她背回宇智波家的, 是他害了她。
鼬站在原地，沒有挪步, 等待著佐助衝過來的時候, 快狠准一腳，踹中他的腹部，將他直接踹飛去撞牆。
躺在地上裝屍體的春野櫻, 甚至能聽到佐助骨頭斷裂的聲響。
她的手, 早已經無力，而從黃鼠狼的腳上滑落。
「你的朋友, 替你承受了本該屬於你的痛苦。」
鼬踩過雙親的血，來到受傷的佐助面前，他第一次笑起來。
冰冷，毫無人性，稱得上惡毒。
「她是你唯一的，最重要的好朋友嗎？」
佐助嗆咳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他已經顧不上害怕，他只想確定，他還能救誰。
誰還活著？
到底誰還活著啊。
「如果是，恭喜你佐助，你可以殺掉她，獲得跟我一樣的眼睛。」
鼬湊近他，伸手按住他的傷口，狠狠一碾。「這也是我留著你的原因，因為你有一個最好的朋友，而我想要你擁有與我同樣的眼睛，你可以立刻殺了她。現在的她，處於瀕死的狀態，反抗不了你，哦……」
鼬想到什麼，隨意般補充：「就算她能反抗，她大概也不會傷害你，畢竟上次她為了讓你活下去，而選擇被殺死。」
這句話，讓佐助瞳孔緊縮。
「還記得嗎？我將你們一同拉入我的幻術空間，她救了你。而這次，我本來想要再次讓你體會到我眼睛的力量，你的朋友卻幫你擋住，就如同上次一樣，你弱得跟個廢物一樣，只能等待別人來拯救你，來替你死。」
鼬眼瞳裡的花紋，再次變化出來，讓佐助看個清楚。
「你現在懦弱醜陋到讓我失望，完全沒有殺你的欲望，你就帶著仇恨，毫無意義地活下去吧。」
宇智波鼬的手離開他的身體，轉身離開。剛才用過一次月讀，所以他沒有再用一次。
瞳力有限，他還有需要防備的人。
而且……佐助確實有一個，不顧自己只想保護他的朋友。
走到春野櫻的身邊，他停頓了一下後，就消失在血腥的月光中。
如同死神，收割走所有生命，滿載而歸。
「小櫻。」
佐助捂著傷口，跌跌撞撞地撲到春野櫻旁邊，他伸手，顫抖得厲害，摸著她的頭發，冰涼柔軟。
又順著頭發，摸到她沾著血的臉，溫的。
最後，他的手碰到她的頸部，那些許輕微的顫動，是救贖他的奇跡。
佐助用力抱住她，哪怕骨頭斷裂的劇痛傳來，他也不敢輕易松手，他看著四周，四濺開的鮮血，父母的屍體，大門外，一街道死去的族人。
「小櫻……」
佐助終於徹底崩潰，他發抖著，用自己瘦弱的身體，抱著自己唯一的溫暖。
「大家……」
都死了。
這句話，他說不出口，想哭卻哭不出一滴眼淚來，就像是還不願意相信自己在現實裡。
還在不斷祈禱著，如果是幻術，那解開就好。是夢，醒來一切就能恢復原樣。
「痛。」春野櫻嗆咳一聲，輕聲說。
他抱得她，好痛。
佐助所有動作都停滯住，他看著她睜開眼，虛弱地靠在他的懷裡，就像是能隨時死去那樣難受。
他猛然才意識到，他現在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
也許還有誰有救，他要救人。
佐助毫不猶豫地將小櫻背起來，太過用力，再次牽扯到受傷的內髒，而嘔出一口血來。
他不在乎自己的身體狀態，用盡力氣，飛速往外跑，他甚至不敢去看父母的屍……不，也許還有救呢，找醫療班來，他們很厲害，哪怕只有一個人有呼吸，也能救回來。
一路跑出去，背著小櫻的佐助，再次清楚地看到無數倒著的族人。
他的步伐，從快到慢，從慢到停滯。
無數人的屍體，阻礙了他的路，剛才來的時候腦子裡都是家人。而現在的他，再次無比清晰看到，無數他認識的人，就這樣死在他面前。
這不亞於讓他再死一次。
佐助咬住下唇，眼眶酸澀得抽痛，巨大的悲痛從胸腔處湧出來，連往前走的腳步，都失去所有力氣，而踉蹌起來。
這是賣三色丸子的大叔家，這是賣面包的大嬸家，這是他上學的時候，每天跟他打招呼的鄰家婆婆，這是……
「別看。」
突然一只手，輕輕撫摸住他滿是淚水的雙眼。
勉強恢復點力氣的春野櫻，頭靠在他脆弱的肩膀上。她的嘆息，在他耳邊響起。
「別看。」
一遍又一遍，她不斷呢喃。
他的眼淚滲過她的指縫，滑過她的手背，仿佛也落入她的眼裡。
她也想哭了。
春野櫻從未如此深刻，又如此直接地與另一個人的苦難交織在一起。
他的眼淚，讓她很難過，很悲傷。
「別哭，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佐助。」
晨光照亮了整個木葉村，綠色的樹葉閃著銀色的光芒，沒有人知道，他們經歷過怎麼慘烈的一夜。
根的成員第一個趕來，發現倒在大門口的他們。
然後在他們要被團藏拉走前，火影的暗部也趕到，攔下了他們。
三代出現，醫療班跟著跑來。
春野櫻處於半暈厥狀態，一直都不敢真的暈過去，直到醫療班將他們搬到醫院去，她才敢真的倒下去。
一次免疫傷害的掛，用在精神上。
而萬花筒的精神攻擊，會過度擾亂體內的查克拉經脈線，給身體造成極大的負擔，這也是很多中了寫輪眼幻覺攻擊的人，為什麼倒下就站不起來的原因。
就算她的精神沒有受到致命的打擊，壓榨性使用查克拉跟過度攻擊，月讀的雪上加霜，都讓她的經脈跟肌肉損毀得很嚴重。
來到這個火影世界第七年，春野櫻經歷第一次生死之戰，差點被當場送走。而能活下來，也是因為敵人方沒有殺人的意思，對她放了海量的水。
春野櫻不止不感激，還想將敵人剁成一段段，灌水泥扔到大海裡。最好靈魂也封印起來，以防穢土轉生。
在「鼬神」面前，「佐櫻」都顯得眉清目秀起來。
春野櫻在睡夢中罵罵咧咧，並且做夢都在畫宇智波鼬的八字符打小人，著重打眼，早瞎早超生去。
等待的虎皮紋面具男，站在木葉村最高的建築上方，風吹過他雜亂的長發，身後出現渾身血腥味，已經做完事的鼬。
「該走了，我帶你去我的組織。」面具男壓著聲音說。
鼬沒有吭聲，只是看著遠方，那是醫院的方向。
要瞬身離開前，面具男看了他一眼，有些驚奇。
「你的頭，差點被人剁下來了？」
鼬面無表情，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後頸部，干涸的血跡塊，新泛出的鮮血都混合在一起。
那一刀，劃破了他的皮膚，割開他的血肉，就差一點，帶走他的生命。
鼬看著手裡的血，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他輕淡說一句：「還差得遠。」
風吹過，屋頂上再無他人。
火影辦公室，帶著大量文件資料的三代剛進門，就看到一只黃色的影子，無比矯捷暴躁地朝著他撲過來。
保護火影的暗部見怪不怪，也沒有阻止。
小鳴人嗷地抓住火影怪老頭的袍子，「啊啊啊啊，小櫻不見了，我今天早上要找她一起上學，小櫻的媽媽爸爸卻說她沒回來，他們找了她一個晚上，都沒找到。」
鳴人昨天晚上在河邊等人，等到最後睡著了，早上醒來就立刻跑去小櫻家，卻發現小櫻根本沒有回去。
他暴躁得眼裡冒著黃光，胡須都多了兩根，狐化得更嚴重。
能看得出他抓狂到要炸出九尾查克拉。
「難道她又在哪裡餓得暈過去，我將她能去的訓練地方跑一遍都沒有找到她，還是有壞蛋抓走她了啊。」
哪怕是木葉村，也是出現過小孩被拐走的事情。
小櫻再怎麼厲害，怎麼天才，也只是一個孩子，她根本無法保護自己。
鳴人差點沒將火影的頭揪下來，「火影爺爺，你是最厲害的人，你能找到小櫻對吧對吧。」
三代頭暈眼花，一下說漏嘴，「她在醫院裡。」
鳴人一僵，三代拍拍他的小肩膀，「沒事，她只是太累，正在那裡睡覺。」
一句話剛剛說完，鳴人已經消失。
他踢開窗戶，飛出去，四肢著地快得可怕地往醫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小櫻。」
鳴人大喊的聲音，響亮得能將整個木葉村的人都叫醒。
知道小櫻失蹤一夜的他，快要瘋了。
第24章
「三代目大人。」身旁的暗部輕聲提醒, 「我們還沒有詢問春野櫻跟宇智波佐助……」
三代沉下臉，冷聲說：「沒事，只是兩個幸存的孩子而已, 要問什麼至少等他們痊愈後再說。接下來, 我們最重要的是要安撫村裡的各個家族, 並且給村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團藏這次, 實在是做得太過頭。」
雖然已經將團藏的職位都撤掉, 並且將他關禁閉, 可是這也換不回宇智波全族的生命。
不管是宇智波近在眼前的謀逆, 還是團藏先下手為強的瘋狂，都讓三代有一種力不從心的疲憊。
他看著窗外的大樹，葉子翠綠，根系卻污穢蒼老。
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是閃耀著純白光明的葉子, 而落入了泥土，化為腐敗的養分。
三代重重嘆了口氣, 然後打開資料。
上面全是宇智波一族的成員資料，忍術資料, 家族財產，忍具藏庫, 瞳術種類……
春野櫻不知道睡了多久, 做了無數個惡夢。漸漸的，她清醒過來，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跟蚊子一樣響著, 讓她耳朵發癢。
她動了動手指，想要摸摸耳朵, 卻發現手臂不聽使喚，渾身上下的各個部位，都被跟被大卡車碾過十遍八遍一樣，碎得拼湊不起來。
她輕微的動作，被床邊的人敏銳捕捉到，哭聲立刻停止，一個帶著哽咽的聲音響起來。
「小櫻？」
春野櫻睜開眼，看到滿臉貼著醫藥貼布的佐助，滿眼都是藏不住的淚意看著她。
她張了張嘴，舌尖發苦，是缺水的干渴。
「你沒事吧。」她忍著疼，聲音微啞地問他。
佐助再三確定，她醒過來了，剛才醫療班的醫生說她不止身體受到重創，連精神都受損。
聽說受到這種傷害的人，有些一輩子都醒不過來。
剛失去一切的佐助，再也承受不起自己最好的朋友變成植物人。他不顧自己斷裂的骨頭還沒有長好，醒來後就趴在她床邊，死死守著她。
看到她醒過來，立刻將她扶起來，給她喝點水。
春野櫻喝完水，看到佐助穿著醫院的病號服，那敞開的領口下，全是又多又扎實的繃帶，他被黃鼠狼踢的那一腳可不輕。
死廢物系統說過，這是個平行的火影世界，不是所有劇情細節都能跟原作分毫不差。所以這個世界的宇智波鼬，癲起來比原作還凶殘嗎？
至少原作裡，在滅族之夜中他也沒有這麼踢佐助。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很涼，驚恐還深刻地留在他眼裡。
醒來的女孩，沒有說話，而是第一時間注視他，好像生怕他出事。
佐助嘴唇哆嗦了好久，才肯吐出這一句話。
「大家，都死了。」
剛才他醒過來的時候，來自火影身邊的高層人員，親自過來告訴他宇智波全族，除了他，還有誤入的春野櫻，全部都被宇智波鼬殺死。
他們表示很遺憾，並且將殺人凶手列為s級叛忍，已經出動追殺部隊，去全力追捕宇智波鼬。
佐助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壓根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他的世界在昨天晚上那一刻，盛大地崩塌成灰燼。
他整個人，像是被按入深海最底層，窒息到內髒都攪轉成一團，聽覺嗅覺味覺觸覺都失去了該有的功能，所有陌生的臉孔，陌生的環境，甚至連醫院白色的牆壁，都化為漩渦般詭異的糊狀塊，讓他很惡心。
直到他們說到春野櫻，他才像是抓到最後的稻草，回到現實中，不顧剛剛做完手術，需要臥床的身體，連滾帶爬地衝入小櫻的病房。
看到她躺在這裡。
他才發現，在白色寬大的病床上，她好小，輕薄得隨時會破碎在一陣微風中。
他們平時一同鍛煉，一同打鬧，一同學習，一同被罰站偷吃東西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意識到她有多麼的孱弱單薄。
她一直都是強大的，站在他們中間，就算是他也得承認，是她領導著他們一起往前走。
可是當她了無生息地躺在這裡，佐助才意識到。
春野櫻，小櫻，並不強大，她只是不要命般勇敢而已，她會死。
眼淚從他眼裡冒出來，佐助無法控制，也無法原諒自己。
她差點就死了。
就如同他整個家族那樣，死在昨天晚上。
剛從深眠的暈厥中醒過來的春野櫻，並不太清醒，懵懵懂懂看著他。她發現手指上的淚水越來越多，發現是佐助哭得臉都皺成一團。
原作裡，他在醫院醒來的時候，並沒有哭成這樣。
那個時候的他，還不肯認清現實，直到再次跑回自家族地，親眼確認所有人都消失，家裡的地板上只有血跡跟死亡畫線的時候，才肯真正哭出來。
現在的他提前哭出來，是不是也是提前在面對，家族全滅的悲劇。
春野櫻並不好受，戰鬥後遺症也好，死裡逃生也行，跟佐助一起經歷的苦痛更是。
她這個時候，是真不想再看到他，這麼慘烈地毀滅在她面前了。
可是面對遭遇這種慘事的他，也實在沒法說出什麼假大空的安慰話，語言這玩意，大部分時候，從來都是無用的。
她唯一能做的，只是伸出手，將他樓入懷裡。
用孩子的身體去擁抱人，其實並不算舒服，骨架太小，懷抱太薄。
可是佐助卻像是突然找到巢的雛鳥，用力蜷縮在她疲憊的懷裡，雙手死死反抱著她的腰，頭就藏在她的雙手中。
「小櫻，你怎麼了？」
一聲焦慮的大喊，從窗戶那邊傳來，醫院的窗差點被人掰下來，一頭金發的鳴人出現在窗外，他極速跳入病房，剛要衝過去，卻狠狠頓住。
病床上，粉發凌亂的小櫻正抱著佐助。
她抱得那麼認真，那麼用力，就好像她懷裡的人，是她最重要的珍寶。
他們緊緊貼在一起，如同是要對抗全世界那樣，蜷縮在只屬於他們的床上。
鳴人呆住了，他不懂為什麼只有一夜，小櫻跟臭屁佐助兩個人就親密到這種地步？他甚至不知道走過去後，他的位置在哪裡。
陽光隨著微風搖曳在他腳下，金發的小鳴人，再一次清晰地聽到自己耳邊，響起那熟悉的秋千晃蕩聲。
那是獨自一人，坐在秋千架子上的日子。
孤獨一人，如住在彼岸，與所有人都相望而不相交。
抱佐助的小櫻因為脫力，而昏昏欲睡，發現鳴人出現，也遲緩了好幾拍才反應回來。
她喊了一聲：「鳴人？」
這一句呼喊，喊回來了一顆隕石。
鳴人猛然驚醒，毫不猶豫，就怕被再次拋棄一樣，拼命淌過寂寞的河水不顧一切地撲到床上去。
小櫻抱著佐助，他掰不開的情況下，不顧一切地將自己的雙手張開到最大，將小櫻抱入懷裡。
他也要抱，小櫻沒空抱他，那麼就由他來抱小櫻。
這是一個用力到能致死的擁抱，讓兩個本來就受傷的人，特別是佐助的斷骨還沒有愈合的情況下，同時痛呼一聲。
「鳴人！你大爺的痛死我了。」春野櫻失去理智，一嘴就衝著他的手臂咬下去。
「咳。」佐助虛弱地哼一聲。
「嗷嗚。」鳴人也叫出來，就是不敢松手。
三小只，擠成一團，誰也不撒手。
醫生與監視的人衝進來一看，都傻了眼，一時都不知道要怎麼將這三個如同連體嬰的孩子分開。
陽光，微風，最黑暗的夜色褪去，新的一天到來。
火影這個世界，從不缺少逝去的生命，望不到邊的慰靈碑，還有無父無母的孤兒。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的，也是一個下雨的天氣。
佐助望著漫天的雨水，對身旁的春野櫻說：「我想回家看一看。」
他已經平靜許多，就像是所有生氣都被抽走，只剩下一個搖搖欲墜的空殼。
就算哭一場，其實他也沒有好多少。
春野櫻沒有說話，只是他往雨裡走的時候，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拉回來。
她回頭對站在身後的鳴人說：「鳴人，你先回家等我，我們出去一趟再回來。」
鳴人張了張嘴，似乎很想抗議，可是想到才知道的消息，所有話都吞回去。
宇智波滅族了，小櫻被牽連其中。
這種事情瞞不住人，在小櫻跟佐助住院的時候，三代還親自帶著小櫻的父母過來，親自跟他們解釋。
並且安排佐助以後的生活，宇智波家族留下一些什麼財產，大部分需要留到佐助成年才會給他。
失去一切親人的佐助，理論上的監護人，是視整個木葉村的人為家人的三代目，他的安排合情合理。
當然也只是理論上，木葉的孤兒其實很多，孤兒院年年都有新的孩子進去。
在這個世界裡，勉強能自理的孩子就算是長大了，佐助這個年紀也不需要去孤兒院，更不會的有真正的，來照顧他的監護人存在。
春野櫻打開雨傘，遮住佐助，一同走入雨中。
鳴人站在醫院門口，看著他們的身影走遠，直到他們消失在路的盡頭，他才幾步向前，走入雨水裡。
自從那一夜，小櫻跟佐助的關系就親近到他都無法插入的地步。
鳴人抬頭看向天空，陰沉的烏雲遮蓋住所有光，只有不斷墜落的雨水在淹沒他。
好像，他又只有一人了。
第25章
雨滴打亂了屋檐下的風鈴, 春野櫻回頭，看到佐助站在自家門口，不敢進來。
她也沒有逼他, 今天他是來收拾一些衣物生活用品, 然後搬回木葉村的公寓樓裡。
這麼大一個族地, 就剩下這麼個幸存者, 顯然不適合再居住。
春野櫻走入客廳, 看到地板上的血跡早已清理干淨。
她跟佐助都傷得不輕, 真從醫院出來到時候, 已經過了一個星期。
這期間兵荒馬亂，連暗部的人都假裝成審查員，過來詢問他們那晚的事情。
佐助偶爾回兩句，大多時間都是一言不發。
只能靠春野櫻給他們交代。
訓練太晚，遇到壞人, 除了宇智波鼬還有另一個壞蛋，不知道是誰。
差點被殺, 因為幸運而逃過兩命。
很抱歉，他們弱, 抓不住那個屠殺者。
當她說抓不住宇智波鼬的時候，連一旁滿臉和藹的三代都吃驚看了她一眼。
其實不用吃驚, 畢竟他們肯定檢查過現場, 她跟宇智波鼬打鬥的痕跡不說很激烈，也很拼命（她拼命）。
特別她的身體有嚴重的戰鬥後遺症，精神被虐待過, 醫院都能檢查出來。
她是清白的, 她是無辜的，喪病的是宇智波鼬那個罪大惡極的癲子跟他的幫凶。
佐助更無辜, 更慘，所以別問了，再問就哭。
春野櫻前後應付了三四波審查員，木葉高層各方勢力都輪流過來做客。
看來不是宇智波鼬喜歡問，而是出自木葉上層的人，都這個鳥樣。而且來就來，連籃水果都舍不得買，扣得讓人嫌棄。
好歹給應付過去，她沒有被人扣上間諜或者任何可疑的帽子，而被逮起來刑訊。
宇智波家的財產清單名錄，被她厚著臉皮拿過來一份。大部分都是佐助成年才給他的，現在不先討要這份單子，等到佐助真長大，木葉這邊真能給他多少就說不定。
她不是不相信木葉的操守……好吧，她是個邪惡的大人，在財富面前，她誰都不信，特別是木葉還有個腦抽的團藏老登。
至於佐助叛逃後財產會不會被沒收，這種破事以後再思考，春野櫻表示人生已經很悲催，能活過一天是一天。
差點死一次，她早已頭戴佛光悟了。
佐助的家，很大，被清理血跡後的木質地板，厚實冰涼。
半拉開推拉門外，是傳統的日式長廊，坐在那裡休息的時候，能看到畫著宇智波團扇族徽的白牆壁，還有圍牆外，其余宇智波族人的房屋。
他們剛一路走來，很多房屋都敞著門，暗部清理得並不仔細，血跡到處都是，小賣鋪跟很多房屋裡的東西都零散落在地上。
不過一個星期，曾經繁華熱鬧的宇智波街道，就荒蕪得像是鬼城。
佐助的房間在二樓，她走上去的時候，聽到佐助的腳步聲在她身後響起，他們都脫了鞋，光著腳。
也許剛才她在客廳的時候，他就已經跟在她身後，無聲的腳步，踩著她的腳印。
到了上樓，才露出點聲響。
她沒有回頭，腳步放慢了一些。
二樓的房間，是一個兒童房。
特意打造的小床，符合佐助這個年紀身高的桌子與椅子，還有一個小的電視機放在櫃子上。
小恐龍的綠色玩具扔在床下，紅色的積木才組裝到一半，能看出小主人離開後，還想著回來玩。
忍者的小型手裡劍跟苦無，都放在袋子裡，掛在牆壁上。
在忍具邊，還掛著尺寸偏小的弓箭。
這是一個正常的，心態健康的孩子的房間。
春野櫻站在房間門口，突然有點下不了腳，生怕一進去，就衝掉僅剩下的那麼點生活痕跡。
可能是她突然停住，身後的佐助多向前一步，整個人幾乎要貼在她的後背上。
他輕聲呢喃：「小櫻。」
春野櫻沒有回頭，她怕自己一回頭，佐助又哭了。
這家伙真的很愛哭，也很愛笑，現在笑是笑不出來，幸好還會哭。
「很抱歉，讓你上門做客，看到的是這些。」
他童稚的聲音很平靜，一點都聽不出先前哭得厲害，啞了嗓子。
「我以前一直都想，邀請你過來見見我的家人，可惜現在他們不在了，能讓我親自招待你一下嗎？」
春野櫻沒有回應，只是走入他的房間，坐在他的小桌子前。
佐助下了樓，好一會，才見他端上來兩杯茶。
也不知道他用什麼心態走去廚房，搜出茶葉，又怎麼燒的水。
畢竟那個地方，到處都是他家人留下的東西，碗筷餐桌，母親的圍裙，甚至那個神經病黃鼠狼親自燒飯用過的鍋都在。
茶水的味道很好，甘香味彌漫而出。
「春野櫻一口將茶水飲下，長舒一口氣，「謝謝招待。」
「招待不周，請原諒。」佐助一臉認真地說。
春野櫻笑了笑，不見歡喜。
窗外的雨水淅淅瀝瀝的，一只烏鴉飛過來，立在不遠處的長杆上。
那黑漆漆的模樣，瞧著就討厭。
春野櫻別開眼，站起來說：「我替你收拾吧。」
他能給她泡杯茶，已經耗盡所有面對現實的力量。
再讓他去收拾各種充滿回憶的生活用品，是要在他身上扎刀子。
佐助喝茶的動作一頓，有些無措地抬起眼，她的話，將他們從自欺欺人的幻夢中拉出來。
她不是來做客的，他也不是回家。
春野櫻拉開他的櫃子，開始給他收拾衣服，忍具，還有玩具。
「這些不用。」佐助伸手，將所有玩具類的東西，都一樣一樣掏出來。
春野櫻覺得自己還是有義務，照顧一個才七歲的娃。這種年紀，在她的認知裡，還是個只會流鼻涕，拿著奧特曼卡片，在街邊倒地翻滾，鬧著父母要買玩具的熊孩子。
佐助卻不要玩具，甚至還要扔掉，如果他是個流著大鼻涕跟她要玩具的孩子，遇到事只會哇哇大哭，也許就不會活得那麼辛苦。
太成熟的性格，讓他面對慘絕人寰的童年時，連自我治愈的機會都沒有，一輩子都沉浸在被滅族的絕症裡，活得苟延殘喘。
越想越生氣。
……算了，除了佐助外，宇智波那群還活著或者想著復活的癲公都快去死吧，智障不配談熱愛和平謝謝。
「你不要，給我吧。」春野櫻決定自己來當這個要玩具的熊孩子。
佐助扔玩具的動作僵住，春野櫻已經厚著臉皮，將那綠色的小恐龍，紅積木，黃絨毛鴨子都往袋子裡塞。
雖然他現在不要，可是以後指不定想要。
她能幫他保管，她的房間裡有幾十只絨毛玩具，放他的幾只，也不顯眼。
忍具是要的，而且還收羅了一大筐。
春野櫻覺得他們應該去找個板車出來，不然這麼多武器，拎不動。
能在這方面看出宇智波確實很豪，不提被木葉上層先拿去保管的庫藏，就是佐助自個家裡拿出來的，都能開個小的忍具店。
收拾的時候，不小心搜出了一大本家庭相冊。
春野櫻看到這個，眼皮就先跳個不停，回憶殺凶器，誰看誰想死。
她想將相冊塞回櫃子裡，卻先一步，被佐助按住。
兩個人角力了一會，春野櫻認輸。
他們坐在樓下的套廊木地板上，看著外面雨霧中的庭院池塘。池裡的觀賞魚餓死不少，都翻著白肚皮，用凄慘慘的眼神盯著他們。
佐助翻開相冊，裡面有很多小時候的的他。
他面無表情翻過去，等看到全家福，上面小小的他被抱在父親的懷裡，母親跟鼬站在一起。
佐助拿出短刀，精准地往鼬的臉上戳過去，然後細致挖出來。
他在刪除這個凶手一切存在過的痕跡。這個男人，不配跟他們站在同一張照片裡。
春野櫻看他一張一張地尋找，然後一張張地挖出來，都覺得臉疼。
鼬單人的，合照被挖下來的，還有一張他抱著佐助的照片，實在不好挖，直接被拿出來，跟著那堆鼬的破爛照片扔一塊。
佐助看著照片，圓而黑的眼裡，沒有一絲天真感，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戾氣與殺意，無比猙獰野蠻地生長出來。
「小櫻。」
佐助對她一字一句，如同下誓言那般說。
「我要殺了那個男人，我要復仇，我一定要將他找出來，將他那雙殺害我父母族人的手剁下來，將他那雙傷害你的眼睛挖出來，再踢斷他全身的骨頭，讓他在痛苦悔恨裡，哀嚎著死去。」
每一個字，都是入骨的仇恨。
極度的悲傷過後，佐助第一次出現的劇烈情緒，是瘋狂燃燒而起的恨意。
極端的憎恨，取代過往所有的愛意，宇智波的偏執，從來沒有中間地帶，不是白就是黑，不是生就是死。
佐助沒有一絲猶豫地結印，點火術。
照片燒起來，飛落到雨水裡那張鼬抱著他的合照，也逃不過追逐而來的火焰，被燒成灰燼。
他立於火前，接受失去一切的現實的男孩，那雙映著艷麗光影的寫輪眼裡，出現兩枚深黑的勾玉。
春野櫻親眼看到一個空蕩蕩的殼子，被無數的黑暗怒火再次填滿，幸福快樂的小佐助，在她面前，變成了一個再也不肯回頭的復仇者。
她果然不喜歡這種劇情，所以看火影的時候。宇智波佐助的劇情她都不會回味第二次。
她愛陽光，愛正義，愛青春，愛永不被打倒的少年們。
唯獨不愛，被虐得發神經的宇智波一家。
誰看王道漫，不是衝著爽快來呢，誰願意看苦大仇深的男二，會過著怎麼黑殘深的破人生。
春野櫻抬頭望向正在放晴的天空，可是她現在，不是在漫畫裡了。
「那就一起變強吧。」
春野櫻朝著佐助伸出手，在陽光破開烏雲之時，露出一個毫無畏懼的笑容。
「等你打敗那個男人的時候，記得要叫我，我去補刀。」
他們是朋友不是嗎？
少年漫裡的朋友，可是生死與共，不離不棄。
等待許久，終於那只手碰到她的指尖，又摸到她的手心，最終他攥住她的手。
緊得像是溫暖的枷鎖，永不想再放開。
悠于 2025-4-19 20:56
第26章
哼哧哼哧搬回來了一大堆東西, 村裡分給佐助的高層公寓根本裝不下。
春野櫻非常淡定地給佐助申請了公寓隔壁的房間，打通給佐助做個武器藏庫。
負責審核的負責人還猶猶豫豫，春野櫻拍出宇智波佐助存放在木葉三代那裡, 所有宇智波財產的清單。
停滯不前的審核進度, 唰一下就拉滿格。
木葉那邊還派人來給佐助的公寓外牆刷粉, 力求他的小屋子光鮮亮麗。
屋子搞定, 剩余的還有什麼可憐遺孤的撫恤金, 英雄後代的額外補貼, 反正有什麼就申請什麼。
某些特定福利, 當事人如果不申請，木葉就當對方放棄，不會發放。
春野櫻抓著佐助的手一劃，一分錢都不放過，給他全簽了。
小小的她坐在高高的椅子上, 跟負責相關事務的木葉工作人員，一板一眼地計較著能要到的每一分每一釐。
還特意去翻閱歷代撫恤標准的文檔, 要最高那一檔。
怎麼？宇智波不配？
所有能薅都薅了，蚊子肉再小, 都不能放過。
薅到好幾個工作人員都面有菜色，覺得跟十個二十個最苛刻的委托人打交道, 都沒她這麼恐怖。
佐助這方面純白得可怕, 他對什麼財富金錢，不至於一無所知，也是兩眼茫然。滿頭霧水。
他只知道, 當小櫻讓他伸手按手印, 他負責按就成。
等到後來他要去排隊領取各種低保戶福利的時候，才知道自己都簽了什麼名。
那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貧窮陣仗, 畢竟跟他排隊領救濟的家庭，都窮得就差當褲子。他一身代表宇智波族的漂亮藍衣擠在其中，實在格格不入。
春野櫻還將所有經手的，關於宇智波家的財產領地珍藏古董……零碎到佐助家池塘裡幾條還沒死的魚，都要想法子留下書面證據。
這都是錢，一個孩子沒爹沒媽要是還沒錢，慘絕人寰，不報社才怪。
而且距離佐助長大還需要很久，不留證據怎麼行。
春野櫻那盯著宇智波財富的眼神，陰暗到系統都有點顫抖，宿主要是用如此熱烈的眼神看著佐助，它早能滿分升級。
身為一個負責制造浪漫的統，它看著跟浪漫完全絕緣的春野櫻，實在絕望。
雖然宿主也確實有在做任務，對佐助沒有一開始那麼排斥，各方面感情都在努力地攀升，可是「佐櫻」進度條不說是個零，也差不了多少。
系統想到自己出廠設置的核心任務，《甜蜜無虐可愛無比的佐櫻幸福攻略生活》。
攻略是攻略了，可是……
甜蜜嗎？
無虐嗎？
幸福嗎？
系統覺得自己要看到這三個詞出現，可能要等到世界末日。
而且任務最大的前提是兩個人雙向奔赴，只要宿主或者佐助一方不心動，系統的進度就很難往前走。佐助就不說了，就宿主這個石頭腦袋，它很懷疑到它報廢，它都看不到佐櫻進度條滿格。
就在系統瘋狂內耗，嘰嘰歪歪時，將自己當作佐助監護人的春野櫻，正在馬不停蹄給他安排後續生活。
簡直將他當成好大兒一樣，衣食住行都安排完才敢松口氣。
因為忙碌，等到春野櫻領著佐助上街去買缺少的必需品，才後知後覺反應回來，她是不是表現得太成熟了？
三代那怪老頭不會這段時間一直盯著她吧，就像是盯著早熟的小果實那樣。
跟黃鼠狼交過手這一次開始，她的名字大概就上了三代那本需要重點觀察的名冊，擦都擦不掉。
她立了好久踏實肯干的人設，全被黃鼠狼這瘟神給霍霍掉。以後她額頭上就刻著，能跟s級叛忍過招的「天才」二字，哪裡都亮跟電燈泡一樣。
就是不知道根盯不盯她，只要想到有個獨眼老頭，用比三代還醜的臉，在陰暗的地下爬行蠕動，陰惻惻地觀察她，春野櫻就有殺人的衝動。
「小櫻？」佐助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春野櫻收起滿眼的殺氣，跟他手牽手繼續往前走。
「今天晚上就到我家吃飯吧。」
春野櫻已經提前跟自家老爹老媽打招呼，她這個人仗義大氣，朋友多，所以家裡冰箱的食物也要多。
生活費她已經能添補給家裡一大半，錢來自她的忍者童話的稿費，她半年前開始在走天才小作家的道路，為以後跟自來也搶占熱銷書的市場做鋪墊。
只要寫出幾本暢銷書，她父母就等著退休養老吧。
佐助沒有拒絕，他想了想，還特意掏出自己的小錢袋，數了數，正式上門做客需要帶禮物。
一般來說，一盒高級糕點會比較合適。
疲憊的小佐助看著自己的錢袋，眼下是睡不著累積出來的黑眼圈，他突然發現，這些習慣成自然的禮儀知識，是母親教導他的。
攥緊錢袋，悲傷如玻璃渣，雖然已經被小櫻分走了多注意力，還是會猝不及防出現，讓他難以忍受。
佐助壓抑著這種痛苦，假裝無事地抬起眼，剛要跟她說去甜品店，卻發現她正在看著前方的火影岩。
漂亮的翠綠色眼眸，盛著瑩潤的光，雖然她的嘴並沒有在笑，卻無端的，讓他覺得，她眼裡都是懷念般的笑意。
佐助也看向她看的地方。
巨大的黃色岩壁上，雕刻在上方的四位火影頭像，在陽光下耀眼無比。
正因為耀眼，那些莊嚴肅穆，代表著守望木葉的頭像上的塗鴉，才那麼突兀清晰。
誰那麼大膽，在幾代火影的頭像上潑油漆？
佐助黑溜溜的眼睛裡，終於出現一個黃色的小身影。
他像是憑空出現，吊著根繩子，提著個油漆桶，在火影岩壁上晃來蕩去。手揮著巨大的刷子，將難以清洗的各種顏色，刷刷毫不客氣就往初代火影的臉上，塗上個超級大的字。
粉色的顏料，寫著櫻……
……醬？
二代火影也逃不過藍色顏料的污染，一大通油彩，潑地往他鼻子上淋下來。
大筆刷一劃，兩劃——喜歡。
三代四代還沒寫完，一臉還在懷念著火影第一集，開頭就是鳴人對火影岩惡作劇這個劇情的春野櫻，臉色頓時漲紅起來。
她有很不好的預感。
鳴人惡作劇是正常的，這幾天她沒空找他玩，他失去監督又無聊孤獨，總要搞點什麼么蛾子出來奪人眼球。
可是她沒想到，這個么蛾子竟然會有她的份。
潑油漆就潑油漆，為什麼要將她的名字貼在千手柱間的臉上？
後面還打算寫什麼字？
對於這個能一起掏糞的小伙伴的節操，春野櫻毫無信心。
她毫不猶豫往上跳，一溜長的屋頂，變成她快速接近火影岩壁的賽道，她必須在鳴人繼續糟蹋火影頭像前，將他逮住。
不然就憑著她那個快要戳到初代火影鼻孔裡的名字，受懲罰名單一定有她的名字。
想到哪怕是最輕的懲罰，都是一個人慘兮兮去清洗難以去除的油漆。
春野櫻終於爆發地大喊起來：「鳴人，你找死啊。」
而留在原地的佐助，更清楚地看到那些字體是怎麼形成的。
藍色後，是白色、青色、混合的彩色……
所有的色彩，如花朵，彩虹，各種世界最美好的東西，變成了一句最震撼人心的話。
「櫻醬，我，漩渦鳴人！」
站在三代火影雕像鼻梁上的孩子，拿出能傳遍整個木葉村的大喇叭，用響亮到震耳的聲音，大喊——
「最喜歡你了！」
一往無前的男孩子，毫無畏懼地立於所有火影之上，發自肺腑地喊出自己最真心的話。
就仿佛，他說的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真理。
所有人都抬頭看過去，耳朵被震得轟轟作響。
這一天，櫻醬跟這個叫做漩渦鳴人的家伙，出名了。
春野櫻聽到這句話，一腳踩滑，差點提前去見閻王。她渾身顫抖，腳趾頭能當場扣出個十尾，尷尬到只想將鳴人地爆天星，裹著當月亮去，不要在地球上丟人現眼。
鳴人威風凜凜地拿著喇叭，張嘴打算繼續喊，一個粉色的身影，如一團吃了炮彈的火，驟然殺到他面前。
春野櫻一掌，惡狠狠按住他這張禍害的嘴，然後反手一切，將他身上的繩子割斷，揪住他身上殘余的繩索，拖著就跑。
「閉嘴，你別想我跟你一起洗油漆，而且……」
其余話不能說出口，她現在處於比較危險的階段，太顯眼的話，很容易被木葉地下黑暗勢力找到借口帶走。
春野櫻踩著二代火影的頭，竄上懸崖。剛要狂奔而去，手臂突然被人用力抓住。春野櫻一時沒防備，差點揪著鳴人，兩人一同滾下懸崖。
回頭一看，竟然是追上來的佐助。
滿臉冷郁的包子臉佐助，眼下帶著陰沉的黑眼圈，凌厲偏執得令人心驚。
他低聲說：「小櫻，我們還沒買完東西。」
鳴人看到是佐助，狐狸須都豎起來，眼睛也瞪得老大。
春野櫻已經看到木葉巡邏的忍者從四面八方趕來，壓根沒有注意到這兩個家伙在互相比眼大，直接反手摟住佐助的腰。
就這樣一手一個，抱著就迅猛無比地往下跳。
「還不快跑，想留下來洗石頭啊。」
第27章
可惜跑過巡邏忍者, 卻跑不過突然出現的暗部忍者。
春野櫻也是氣急了，一時忘記他們三只現在旁邊都有保護（也有監視功能）的上忍存在。
很快的，三個人就被吊在岩壁上。
做完好事的上忍揮揮手消失後, 負責這片區域的巡邏中忍, 給他們遞清洗工具。
「不洗完, 就要進監獄, 那裡面都是凶神惡煞, 殺人不眨眼的大惡人, 你們進去就會被吃掉。」
中忍那一張滿是刀疤的臉, 配合著他陰森無比的聲音，非常有恐嚇效果。
春野櫻眼裡無光，忍不住捏著鼻子，她最討厭的味道之一，就有油漆味。
這也是她看到自己的名字在雕像臉上時, 那麼爆炸的原因，這不是擺明這個惡作劇有她的份嗎？
鳴人有些愧疚, 他吊著繩子，不安分地左晃右動,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很多動一樣。
「小櫻，你別洗, 我來洗就行。」
春野櫻認命地擦著岩石壁, 「別唧唧歪歪了快點洗吧，你哪裡弄來這麼多的油漆？」
鳴人心虛說：「這個月生活費剛發。」
春野櫻頓了頓，才扭頭看他, 眼神陰沉如貞子從電視機裡爬出來, 伸著死不瞑目的手揪住這個小混蛋的領子。
「所以，你全拿去買油漆？」
鳴人嘟嘴瞥眼, 就是不看她。
春野櫻知道他沒存款，因為他愛好多，特別能霍霍錢。
跟佐助不懂金錢是因為不用愁不一樣，鳴人不懂金錢，是因為他完全沒有自制力。三代給他的補貼已經偷著多塞了很多，還是抵不住他亂買東買西而月月光。
而且他還有圖方便喜歡吃泡面的壞毛病，就真不怕營養不良永遠長不高嗎？
春野櫻伸手橫在這個小混蛋的脖子間，使勁勒。
「不是說好要做賬單嗎？每日三餐要正常吃，不能亂花錢，每一筆錢都要記起來，才能存錢啊。」
衣服不要錢嗎？水電不要錢嗎？吃飯喝水都要錢。
更不要說忍校花費也不是免費的，好點的忍具貴得讓人臉抽。多買幾樣武器，就恨不得想吊死在忍具店外一了百了。
他什麼時候腦子裡才懂，錢是生命之水，倒了就撿不回來。
鳴人呆呆地聽著她熟悉的叮囑，嘴角從緊繃的下壓，逐漸往上彎。這些天黯淡的藍色眸子，也被注入喜悅的笑意，閃著清亮的碎光。
「嗯嗯嗯。」他用力點頭。「我會努力做到的，小櫻。」
鳴人從剛才開始，叫名字已經自然綴上表示親密可愛的醬字。
不過日語對春野櫻來說，只能算是第二語言。這些各類亂七八糟的稱呼，她圖省事基本能忽略就忽略。只要叫她名字別叫得太離譜，就默認翻譯為小櫻。所以並沒有對他加上的後綴詞，有太大的反應。
「你每次都這麼說，你的青蛙錢包都要哭了吧，一枚硬幣都沒有。」
「那我下次拿到生活補貼就給你保管好嗎？小櫻~。」鳴人笑嘻嘻地說。
少來，談錢傷感情。春野櫻剛要回拒，就聽到自己右側傳來佐助冷冷的聲音。
「所以我們是要吊在這裡一個月嗎？小櫻？」
春野櫻腰部輕一用力，繩子轉動，吊著她往右邊晃蕩。
然後她就看到佐助臭著一張陰沉的圓臉，雙手各拿著一塊抹布，正在拼命揮舞著擦二代的雕像，千手扉間的眼都要被擦出白內障。
這姿勢，這擦拭手法，一看家務很少做，只是勝在一個勤快。
想來被連累來洗石頭這事，讓他頗有怨念，頭頂仿佛都縈繞著一圈凝重的黑霧，心情非常差。
「才不用一個月，我動作快點一下就清理完了。」
左邊的鳴人突然張牙舞爪起來大喊道。
「哼，只會連累別人的你，倒是會說大話。」
右側的佐助冷刀子刷刷往外飛。
而正要大干一場，用力擦石頭，想快點清理完的春野櫻一臉「？？？」。
怎麼這兩家伙突然像是要打起來了？
不過想到這個年紀的男孩，確實就是這麼討人厭，她也沒有參與，開始努力清洗。
「你說誰是大話，你給我看好了，漩渦鳴人超大螺旋大瀑布。」
一手一水桶，鳴人嘩地全部往最高處潑過去。
水滾滾順著雕像的五官重刷而下，帶著新鮮未干的油漆，化為無法逃避的瀑布，將三個人都淋成落湯雞。
春野櫻：「……」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一種叫做「七歲鳴人」的恐怖生物。
佐助滿臉陰郁，被最多最大的油漆水給砸個正著。一股壓抑在心裡多時，一直無法發泄出來的暴烈怒火，湧上來，止都止不住。
這些火焰，衝到胸腔，燒過厚重無法言說的悲痛，用力衝破他薄弱的理智圍牆，讓他黑色的瞳孔裡出現令人顫栗的紅色。
「漩渦鳴人。」
每個字，都恨不得將他吃了。
除了被激到無法壓抑的怒火，還有一種更深層的恐懼感，他已經一無所有。唯一能讓他抓住的那點牽絆，只有自己的朋友而已。
而連這點可憐的東西，都在看到她望向火影岩壁那一瞬間的溫柔時，讓他產生失去的危機感。
「火遁……」被刺激過度的佐助，將這段時間絕大部分的瘋狂，都凝聚在這一次攻擊上。
甚至他都忘了，自己的敵人並不是鳴人。
火焰的氣息在口腔深處剛要冒出來，一只手用力將他一拍，小佐助滴溜溜地快速在繩子上，化為陀螺轉成個蠶蛹，嘴裡的火苗子，全吐成黑煙到處吹。
而鳴人也如願獲得一桶飛來的水，直接砸向他的臉、還附帶反彈，桶翻扣到他頭上，讓他體會什麼叫做砸臉大瀑布。
春野櫻臉色陰森，雙眼冒火。她覺得肯定是自己脾氣太好，才導致這兩個小混蛋無法無天。
一個刷油漆潑大水，一個不顧同伴死活，化身噴火恐龍。
她皮笑肉不笑，伸手錘一下初代火影旁邊的岩石壁，深深的裂紋出現在她溫柔無比的拳頭下。
「你們兩個，還洗不洗了，啊？」
一個輕而緩的啊，有種毛骨悚然的美。
兩小只一驚，渾身僵硬。立刻拿桶去提水的提水，擦油漆的擦油漆，再也不敢互相扯頭皮。
洗完火影岩壁，已經深夜。
看著他們的中忍老早就下班跑路，開開心心回家吃飯去。
他們洗到人累肚困，無精打采，就是春野櫻這種有著堅強大人靈魂的孩子，也累得夠嗆。
主要是心累。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家伙認識這麼久，感情越來越爛到底是怎麼回事，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
難道他們注定就要先相殺，才能相愛？
七歲的佐助跟鳴人的心思難猜程度，讓她寧願去研究怎麼讓忍界和平，也不想再為他們倆廢腦細胞。
這麼晚回家，再去重新折騰廚房肯定很麻煩。
春野櫻做主，將兩個家伙拖著了就往一樂拉面的屋台跑去。
時間太晚，去的時候，一樂大叔已經收拾完外面遮擋的布簾，正准備關門。
小小的門店，透著暖黃的光，在已經沉寂黑暗下來的商業街上，溫馨如一個家。
「大叔，熄火了嗎？」春野櫻一手抓著一個孩子，衝到拉面店門口。
店裡傳來熟悉的滾湯聲音與香味，很好，還沒熄火。
她記得一樂大叔的習慣是關門後，才會在最後熄滅鍋下的火。
手打並不吃驚：「雕像頭上的油漆都洗完了嗎？真了不起。本來要熄火了，可是想到你們可能會來，就先等著。」
他們三個被吊在火影岩壁一天的事情，已經傳遍整個木葉，真是丟臉都要丟到全天下皆知。
春野櫻臉皮厚實，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而她旁邊兩個更是油潑不進，完全不覺得這種事情有什麼好說的。
鳴人純粹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佐助是後知後覺，對這些玩意很沒有概念。更多是一起罰站了一年，更誇張的事情都干過，也就沒有心理負擔。
「謝謝大叔了，三碗，特大碗多加肉排味增湯叉燒面。」
「有半價優惠劵嗎，可以抵扣。」
「今天就不用半價，非常謝謝大叔你願意等我們。」
春野櫻滿臉燦爛的笑容，她經常來，各種拉面店的活動都參加過。甚至還為了優惠劵，在一樂店門口當廣告宣傳員，手裡頭的拉面優惠劵是全木葉村最多的。
春野櫻將這兩個臭著臉的家伙按到座位上，然後一人一拳讓他們說話。
「謝謝……大叔。」佐助高冷透著生疏的靦腆。
「啊，謝什麼，大叔做生意的又不是免費的。」
春野櫻將鳴人的臉按到長長的桌台上，一臉熱情洋溢的笑容，得罪廚師是一點都不擔心人家往面湯裡吐口水啊。
再說都快要凌晨，要不是因為一樂大叔的好心，誰願意等他們幾個等這麼晚，還是在他們不一定來的情況下。
這種善意不珍惜，哪裡行。
拉面一大半，照例分給裡他們，肉也只留下一片，剩下都分出去。
春野櫻對於自己的破胃已經習慣了，再餓也也吃不下那麼多，配菜也只能啃點魚板筍干過過嘴癮。
現在這個年紀的孩子，還是很餓的。
兩碗面吃完，又叫了兩碗。
而春野櫻的面，在他們徹底吃飽後，還剩下那麼點，吃飯吃得慢也是她一個壞毛病。
「那明天再見面。」
吃飽喝足，到了分別的時候，春野櫻朝他們揮了揮手。
幾個人不順路，本來是想要讓他們到她家將就一晚，可是佐助卻拒絕。「第一次上門，這個時間太晚不合禮數。」
鳴人倒是沒拒絕，卻被春野櫻一掌拍頭，「回去反省，下次不准干這麼出格的事情。」
三個人在岔口分離，月色圓滿，懸於所有人的回去的長道上。
春野櫻走了一段路，回頭看的時候，發現他們還在站在原地，正在看著她。
她笑了笑，然後毫不猶豫轉身，伸手朝他們揮了揮就往前走。
直到她消失在長道盡頭，佐助才面無表情轉身，剛要走，一個聲音叫住他。
「喂，宇智波佐助，跟我打一架吧。」
鳴人面對小櫻的笑意全部消失，與佐助極度類似的陰郁，出現在他臉上。他站在半光半影的地方，藍色的眼眸被陰暗遮蓋，化為深邃冰涼的海底。
佐助笑了，極度嘲諷。
幾乎是一眨眼，他的人已經出現在鳴人的面前，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將他大力撞到一旁的路燈長杆上。
黑暗中，唯一的燈光，驟然閃了閃。
「就憑你，有什麼實力跟資格和我打一架？」
佐助最後一絲溫和，隨著小櫻離開而徹底泯滅，他的眼裡都是以前沒有的戾氣跟陰狠。
族人跟家人堆起來的死亡鮮血，讓他無法原諒自己的平凡與懦弱。
這段時間要不是小櫻一直拉著他，他甚至產生過逃避仇恨，殺死自己去追尋家人的想法。
這個世界太痛苦，太絕望。
他想離開。
只有她手裡的溫暖，才讓他有喘氣的余地。
可是連這些，都有人想要跟他搶奪。
佐助看著眼前的討厭鬼，手指的力度逐漸增大，如果把他……
鳴人因為猝不及防，被掐到窒息，他眼裡隱露出幾絲惡意的紅光，驟然抬腳往佐助的肚子上踹過去。
佐助松開他的脖子，游刃有余閃開，卻在下一秒，被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衝上來的鳴人，一拳打倒在地。
他坐在佐助的肚子上，雙手揪住他的衣領，生氣大喊。
「你這個家伙，別看不起人啊。」
本來不想來真的，也不想動用忍術的佐助徹底被激怒，他手剛結印，卻狠狠頓住。
眼淚，一滴，兩滴落到他的臉上。
佐助看到自己身上的鳴人用力咬牙，死死忍著哭聲。
「我知道你的事情，也知道你失去一切，可是……」
鳴人終於哭出來。
「她差點死了，小櫻差點死了啊。」
所有恐懼，擔憂，與保護不住自己唯一，最好的朋友的後怕，全部在此刻傾泄而出。
「宇智波佐助，她是我最喜歡的人，你怎麼可以讓她差點死掉。」
佐助愣愣看著他，所有的力氣，突然全部消失。
第28章
深夜的風很涼, 路燈上的飛蛾團團飛著，又被燈下的動靜嚇跑。
沒有忍術，沒有逃避, 只有拳對拳, 腳對腳的體術較量。與其1說是較量, 不如說是一場發泄出彼此戾氣的互毆。
最後兩個男孩子半斤八兩, 雙雙倒在地上。
失去忍術加持, 也沒有忍具護身的佐助喘著氣。他一直都知道鳴人的力氣非常大, 但是能大到這種地步, 也是很意外。
他們三個人，沒想到論力量他竟然是最弱的。
佐助冷笑，卻是嘲諷自己。他踉蹌著站起身，想要往前走，卻因為失力往後倒下。
一只手伸過來, 穩穩撐住他的後背，是剛站起來的鳴人。
滿頭雜亂如稻草的金發的男孩, 鼻青臉腫地用手撐著他，往前走。
「還想打嗎？」佐助兩眼掛著黑圈, 嘴角破皮，腳步不穩。
鳴人咬了咬牙, 牽扯到傷口, 嘶地忍不住倒抽氣。他沒有回應對方的挑釁，而是忍著痛問：「你家在哪裡？」
他知道佐助搬家了，這幾天都是小櫻在跑前跑後。
佐助抿著唇, 滿臉冷肅, 沉默得可怕。
鳴人也皺著眉頭，拖著他往前走, 他們算熟悉，但是沒有小櫻在，他們兩個的氣氛時常都會搞到很壓抑。
「我還以為你會直接將我打死。」佐助壓不住衝動，冷言冷語起來。而且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不使用任何額外的手段，就幼稚無比地跟他互毆。
可能是他的眼淚，是為小櫻流的吧。所以每次想要下死手，就沒法真的用力。
「小櫻會擔心。」發泄一場後，鳴人沉默很多。
這個時候，他看起來甚至比佐助還要成熟得多。
耍寶成性的孩子，不一定就是幼稚的。更可能是知道，熱鬧點的性格再被人討厭，也能獲得一些少得可憐的關注。
說到小櫻，佐助也不吭聲了。
他們跌跌撞撞往前走，到了轉角，鳴人終於說：「你的事……」
一句話，翻來覆去其實在心裡醞釀很久，到這種時候卻發現要說出來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氣。
「如果有我能幫忙的，可以說。」
佐助看他一眼，豬頭鳴人的臉實在看不出什麼表情，卻不耽誤他語氣裡，透露出的確實是真心真意的柔軟。
幾乎出口的嘲諷話語，例如「你能幫我什麼」「你自己不也是一個人」「誰需要你的同情」等話，都消失在嘴角。
唯一說出來的是。
「白痴，以後少找麻煩吧。」
鳴人皺眉，卻又牽扯上眉頭的傷，他痛得滿臉扭曲。
「誰白痴啊，我是找麻煩嗎？如果下次你還讓小櫻受傷，我會再繼續打你的。」
佐助沉默一會，才說：「讓她受傷的不是我，遲早有一天，我會殺了那個男人。」
鳴人突然停止腳步，佐助也意識到什麼往前看。
前面路燈下，一個熟悉的身影蹲在那裡。
她像是等很久，無聊到正在用路邊拆下來的蜘蛛絲玩花繩，剛洗完的粉色頭發披散在背上，在燈下有一種美麗的光澤。
「你們兩個……算了。」春野櫻看到鼻青臉腫二人組，實在也沒話說。
她回家洗完澡，剛要睡覺，就聽到系統幽幽提醒。
你家的哪路多跟啥是蓋打起來了。
誰是你家的？
打起來正常，今天他們兩個跟吃了炸藥一樣，路邊的狗都要踢上十腳八腳才甘心。
更別說這漫畫其中一條最重要的主線，就是鳴人跟佐助的大戰，他們不打架才是怪事。
雖然這麼想，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打起來，春野櫻還是蹲在他們回家的路口，想著兩個人失手將對方打斷幾條骨頭，她還能將他們扛去醫院。
她有時想，她被系統抓來火影世界，不是來做什麼見鬼的佐櫻任務，而是來當老媽子的。
可有時候羈絆這玩意吧，一旦牽連上就割不斷，也就有操不完的心。
要是人活得太冷酷無情，遇到困難就跑，那她重活一次也實在沒什麼意思。
春野櫻來到打完如野狗的兩個人面前，然後一手一個，提了就跳上屋頂往自家跑。
跳窗進入自己房間，免得驚醒睡得沉的父母。
兩個男孩一同被推入浴室，春野櫻拿著鳴人留在這裡的兩套睡衣，塞給他們。
「洗干淨，出來上藥。」
幸好打的時候都留有余地，傷看著多，都是皮外輕傷，沒有特別需要處理的地方。
兩個剛打完架的人，拿著衣服，一臉懵逼。
好不容易才克服心理障礙，脫了衣服背對背開始洗澡，期間夾雜著各種抽疼，忍疼又忍不住的聲音。
佐助高了點，睡衣褲子短，身體卻比鳴人瘦，衣服倒是寬松。他從浴室裡出來後，異常嚴肅板正地跪坐在小桌子邊，眼睛都不亂瞄。
鳴人洗完澡，頭發一甩，跟金毛一樣將水甩得到處都是。
春野櫻一條毛巾丟過去，那力道，差點將他砸去撞牆。
好不容易兩個小家伙都被塗上傷藥，貼上醫藥貼布，然後一人一只，扔到床上。
「一人睡一頭，被子夠蓋，不要搶被子，特別是你知道嗎？」
春野櫻提著鳴人的耳朵，陰惻惻警告。
鳴人連連點頭，眼神透著一股如天空般寬廣的愚蠢。
佐助幾次開口，想要離開，畢竟他這麼大，還沒有跑到女孩子的房間裡過夜……男孩也沒有。
從他記事的時候，他就是一個人睡，從來沒有跟人睡過。
哪怕是父母……
想到這個，佐助低垂下眼皮，如被打頹了毛發的小貓，一臉圓乎乎的陰暗。
四周的熱鬧遠去，那些惡夢般的黑影又從他四周蔓延過來。
「別發呆了，睡覺啊。」
差點被無邊無際的黑暗淹沒的佐助，突然被一個枕頭打到頭冒金星。為什麼軟的東西，能打出石頭的硬度？
春野櫻看時間都快要兩點，她很暴躁。她的睡眠時間非常准時，起床的時間也很固定，導致她只要沒有在習慣的時間內睡著，就開始抓狂。
佐助迷迷糊糊地平躺在床上，然後他發現自己旁邊躺著的是鳴人。
他緊張地瞪圓眼睛，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
反而是鳴人沒有理會他，而是眼睛一直往床下轉。
佐助也忍不住半起身看一下，發現床下，不知道何時早已經鋪好一床被子，小櫻就躺在裡面睡著了。
剛才還在說話的女孩，幾乎是一秒內就入睡，睡覺速度快到可怕。
鳴人悄悄給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佐助瞪他一眼，最後也沒有說什麼，而是慢慢地躺回去。
身旁有人，根本睡不著。
鳴人看著也差不多，翻來覆去，讓佐助非常想踹飛他。
為什麼他會跟這個家伙一起睡覺？佐助百思不得其解，緊張混亂，又覺得荒繆，渾身挺直如僵屍。
注意力也從惡夢般的深淵裡被拉回來，鼻間縈繞的氣息熟悉又陌生，有一種淡而甜的味道。
跟小櫻身上的味道一樣……還有鳴人也是同樣的味道。
他也是。
是小櫻家的沐浴露帶來的。
因為睡不著，佐助瞪著兩只濃重的黑眼圈，看著白色的天花板，粉色的櫻花牆紙，淺綠色的櫃子跟原色的小木桌。
牆上有一塊區域，用圖釘按著各種照片。
小櫻跟父母的全家福，小櫻的獨照，他的，鳴人的，最多的……
是他們三個人的合照。
什麼時候照了這麼多照片？佐助有些茫然。記憶越過最慘痛的那段，再往前飛躍，就是他上學這一年來，認識她跟鳴人後，相處的所有日子。
這一年，跟他在一起最久，竟然是他們。
訓練、野餐、到處逛、玩鬧、上學、互相學習、一起吃拉面……
佐助不知道看了多久，想了多久。等到回過神來，鳴人已經在他旁邊，睡得張著大嘴，傷痕累累的臉帶著一種欠扁的安寧感。
他側著頭，盯他許久，為什麼有人能睡得這麼沒有防備？簡直不可思議。
睡不著……
佐助這段時間最熟悉的就是失眠的滋味，他翻個身，雙手抱著自己，皺眉數著天亮的時間，一秒兩秒三秒……太難熬了。
佐助坐起身，抱著小枕頭，溜下床。
看到小櫻睡得很安靜，安靜到呼吸聲都聽不見。
佐助一驚，快速伸手去摸她的臉，溫而軟，沒事。
小櫻毫無知覺，就好像現在他將她抱走，藏起來，她都不會醒過來。
佐助坐在她旁邊，更加懵逼，為什麼他們兩個人睡起來能松懈到這種地步。以後要當忍者的家伙，這也太沒有危機意識。
抱著枕頭發呆許久，佐助終於閉上眼，打起瞌睡。很慢很慢，他像是尋求溫暖的小動物，滑到小櫻身邊，蜷縮在她的櫻花軟被外，陷入難得無夢的睡眠裡。
鳴人睜開眼，藍而亮的眼瞳盯著天花板上的燈。他輕巧起身，無聲無息關了燈，再打開床頭的小夜燈。
這裡的一切，他都很熟悉。
例如開著燈睡，小櫻會不安穩，他一直惦記著燈沒關。
小夜燈的光，只有一點點，照在床上跟床下那片地方。看到幾乎縮到小櫻身上的佐助，鳴人皺眉，很想拖著這個家伙到床上。
可是看到他眼下那濃重的黑眼圈，他沉默許久，還是沒有吭聲回到床上。
平躺了許久，鳴人終於忍不住，也拿著自己的小枕頭下床，躺到小櫻的另一側。
一左一右的男孩子，睡得越沉，靠她越近。
春野櫻睡得很窒息，她睡眠質量向來很好，為什麼今天晚上特別難受，跟鬼壓床一樣。
難到是睡地板不習慣？
第29章
一覺睡到惡夢纏身, 導致春野櫻提早醒過來。睜開眼，左看看是打著小呼嚕的金毛狐狸，往右看看是黑色炸毛糯米丸子。
糯米丸子的臉壓在她的肩頭處, 一個手放在她的脖子上, 勒住。黑色的頭發硬而粗, 扎著她的下頜皮膚, 癢得要死。
金毛狐狸一只腳橫跨她的腰, 順便用腳趾夾著她的被子, 讓她無被子可蓋。
難怪睡眠質量爛成那個鳥樣, 這兩個家伙是將她當成床墊吧。
而且也不知道三個小枕頭是怎麼飛到角落裡，更別提被子。
春野櫻一臉無語，到底是什麼睡相，他們才能從床上滾下來的？
一定是床不夠大。
「媽，我要買床。」春野櫻在餐桌上, 這麼要求著。
芽吹媽媽跟春野爸爸都扶著額頭，一臉想要嘮叨, 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床太小了。」春野櫻一臉淡定地將一條鹹魚干，夾到佐助的小盤子裡, 招待客人一樣說，「要上學了, 你吃這麼點會餓的。」
鳴人倒是不用人招呼, 扒拉扒拉兩碗飯就下了肚子。
佐助紅著臉，不太敢看小櫻的父母，畢竟他上門做客, 卻沒有從門那裡進來, 總歸是有些不好意思。
終於芽吹媽媽小心問：「小櫻啊，床睡三個人, 會不會太擠了。」
女兒早熟她是知道的，可是一下就帶回來兩個，也太熟了吧。
而且為什麼挑的都是村裡最顯眼的刺頭，鳴人就不說了，畢竟相處得很習慣，也是個好孩子。
也不是沒有聽說她跟宇智波家的孩子在玩，結果宇智波剛剛發生滅門慘案，全村最扎眼的宇智波獨苗突然就出現在他們家的餐桌上。
還是從她女兒的床上，房間裡，突然走出來。
爸爸媽媽表示，因為太過震驚而不知道擺出什麼表情才好。
春野櫻一臉茫然地扒飯，「對啊，所以才要換大床，反正我房間蠻大的，床換大點也放得下。」
這是房間大不大的問題的嗎？
爸爸媽媽再次扶額，雖然孩子還小，他們忍者村也比較粗曠，不是很在乎這些，可是……
三個娃吃完飯，勾肩搭背就上學去。
剩下小櫻的父母，坐在餐桌上。
終於春野爸爸說：「孩子她媽，你說小櫻喜歡金發的還是黑發的。」
媽媽扶著額頭的手，已經抓著自己的衝天發一臉抓狂。「這是喜歡黑的還是金的問題嗎？這兩個男孩子，我就怕她都要啊。」
都帶回家了，這不是在提前告訴他們嗎？
爸爸沉默良久，才贊嘆說：「小櫻她，可真厲害。」
芽吹媽媽一爆栗子砸向他的頭，「兩個太多了，太多了。」
就是忍者再不拘小節，也不能兩個啊！他們家哪有那麼多彩禮錢，而且以後是不是要買兩間房子才行？他們哪有那麼多錢啊。
在這個震撼棘手的問題面前，什麼九尾妖狐宇智波獨苗，都完全失去了話題性。
他們只想知道，女兒買的床，到底要多大才能滿意。
——
「聽說宇智波家全部都死了，我聽我爸爸說的。」
「我也知道，那天早上好多暗部的人都跑過去，整條街的人都看到了。」
「他來上學了……」
「豈不是很慘，聽說是他哥哥殺的。」
嘰喳嘰喳，聳人聽聞的慘案，總是傳播得最快的。而且木葉某些村民一向素質堪憂，把不住嘴，綁不住舌頭。
春野櫻心地善良，一人一拳頭，為他們上幾堂如何做人的課程。
並且一手一個，按住這群小崽子的肩膀，笑眯眯從他們背後冒出來，輕聲細語告訴他們。
「再這樣亂七八糟地亂說，我就上門找你們父母告狀哦。」
不知道為什麼小崽子們，倒是不說話了，就是臉紅得厲害。
春野櫻默認他們都被嚇到腦充血，就放過他們。
她不知道的是，她打的孩子已經發誓一個月不洗頭。被按到肩膀的，摸著自己的淤青，表示要將這淤青留一輩子，並且不洗澡。
她對自己忍校第一女神的頭銜還是太沒有概念。
解決完事情的春野櫻，提著單肩包就走出教室，看到在外面等著的鳴人跟佐助。
夕陽余暉將他們的背影拉長，拉到她腳下。
照例他們到河邊小林子搞特訓，這是他們從醫院出來後，第一次真正交手。
鳴人在河邊烤魚，時不時就看一眼林子那邊。
他以為這兩個人會很快回來，沒想到他都烤到第六條魚，還沒有看到人。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春野櫻將佐助藏在手心裡的最後一枚手裡劍給打飛，然後提著他透支過度的身體，從樹上跳下來。
「到極限了，明天會起不來的。」
他拼命的模樣，她都覺得心驚，要不是他的身體素質外加自帶光環，就這種拼命的架勢，不到一個月就能殘疾。
佐助渾身痛得厲害，死死抿著嘴不吭聲，但是他眼裡透著一股不服輸的瘋勁。
「如果只是這種程度，我怎麼能打敗他。」
春野櫻提著他，不理會他的罵罵咧咧，直接跑去鳴人那邊吃烤魚。
佐助咬著牙，還不肯吃，他現在的復仇概念還停留在自我虐待上，不懂得怎麼對自己好。
這是正常的，人在遭逢大變，並且過度痛苦的時候，自我摧殘是第一關卡。多少人都在第一關就倒下去，熬不過去就自我了結也不少見。
春野櫻也沒有太多安慰的法子，畢竟嘴遁向來不是她的長項。而擅長此道的鳴人的武力，又沒有成長到讓人願意聽他說話的地步。
所以她只能將一條剔好的刺的魚，塞到他斜到一邊的嘴裡，讓他多吃點。
吃飽喝好，才能有力氣恨別人。
餓到沒力氣，只會極度內耗恨自己。
最後發展到鳴人負責挑刺，她負責給佐助塞魚，佐助嘴巴一張也沒空巴拉巴拉，只能吃魚。
魚吃多了，口就渴，也就不想說話。
回去的時候，佐助站在路口，不好意思再去小櫻家。
今天早上他從小櫻房間出來的時候，他跟她父母面對面，窘到只想跳窗逃跑。
「下次再正式上門打擾吧。」
小佐助還是個非常懂禮貌的孩子，哪怕在困難的時候，也還沒有忘記家裡的教育。
後來他的嘴越來越欠揍，人越來越孤僻，做事越來越狂野。
春野櫻覺得可能是長期一個人住，住出問題，外加天天想著殺他那個傻×哥，導致精神也被污染。
看著他獨自一個人離開的身影，春野櫻站在原地久久沒有挪動。
「小櫻，不追上去嗎？」鳴人突然開口，他也看著佐助離開的方向。
對於孤獨的感受，鳴人總是異常敏感。
現在的佐助，四周縈繞的就是那種強烈致死的孤獨感。
春野櫻轉頭看他，突然笑起來，「要不我們一起追上去？」
畢竟以後是一輩子的好朋友，現在能多了解對方也是一件好事。
鳴人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份，下一秒，她已經牽住他的手，往前狂奔而去。
第30章
佐助站在宇智波族地大門前, 門並沒有關，松垮的封條上，被風吹日曬而失去顏色的字體破舊不堪。
門內是一條安靜得可怕的街道, 他再次來到這裡, 更像是在提醒自己復仇者的身份。
這段最困難的時間, 確實是小櫻……勉強算上那個笨蛋吧, 陪著他熬過來的。
可是他今天在林子裡鄭重要求, 小櫻對他不要留力, 不要放水來比試一場, 他才發現自己跟小櫻的差距有多大。
他完全不敢相信，平時他們所謂的對練，在她眼裡竟然就跟過家家一樣。
他所有招數，包括所有會的火遁，最後睜開血輪眼, 都沒法真的跟她打個平手。
明明他看得清，也能復制她的動作, 可是小櫻永遠能比他快一拍，甚至比他的眼睛, 更能預測他的下個動作。
為什麼？
如果他連她都打不過，那麼差點殺了小櫻的那個家伙, 是有多強大。
他不能再停滯不前, 他必須快速擁有巨大的力量。
這種想法，如野草一樣瘋狂地生長而出，占據他如空殼般的身軀與大腦, 迫使他回到這個如惡夢的地方。
佐助握緊拳頭, 轉身就跑。
他的目的，是南賀神社。
巨大的鳥居佇立在層層石梯上, 黑暗中的神社，如一頭盤踞在此的古老神獸，充滿神秘與壓抑的氣氛。
佐助很少來這裡，但是他父親身為族長，應該是經常來的。
宇智波大量的禁書財富，都暫時保管在木葉藏庫裡。他這個年紀，木葉高層跟三代目都不准他碰，生怕有生命危險。
年紀小根本不是弱的理由，可是跟高層扯這些沒用，他現在只能來這裡碰碰運氣。
佐助剛上去，卻驟然轉身，大喝：「誰？」
旁邊茂密的草叢裡，突然滾出一只鳴人，他哎呀地抱著頭。「好多蚊子好多蚊子。」
佐助：「……」
而草後面，一頭粉色亮麗的長發微微傾斜，在如水的月光下，被人輕易就發現蹤跡。
春野櫻淡定地小步走出來，對他無辜笑了笑。
「小櫻……」佐助凶狠的臉泄了氣般喪了下去，語氣也強硬不起來。
鳴人指了指自己，「還有我呢。」
「你這家伙，跟著我干什麼？」佐助選擇性忽略小櫻，直接指著鳴人質問。
然後他看向小櫻，如願收獲她看月亮的側臉一枚。
佐助咬了咬牙，猶豫一會，才轉身准備離開這裡。
他們在，他不想暴露自己極度渴望力量的醜陋心態。
春野櫻走過來，沉默地跟要離開的佐助擦肩而過，她直接走上階梯。
「小櫻？」佐助疑惑。
春野櫻回頭，沒有任何意外地說：「走吧，再不上去，天亮了。」
佐助還沒有回應，鳴人已經衝過來，被蚊子追的時候沒有看路，直接一腦袋撞到佐助的後背，將他撞上去。
春野櫻一撈，撈住飛來的佐助的腰，然後拖著就飛速往上跑。
「別猶猶豫豫的，哪天高層想到你家還有個神社，想要過來貼封條怎麼辦。趁著現在夜黑風高，先去收刮一番，可不能讓被人搶先了。」
說實話，因為前被宇智波鼬跟帶土收刮一遍，後又被火影跟根鏟過幾遍地皮。等到她跟佐助從醫院出來，宇智波族地重要的東西愣是是沒剩下一星半點。
特別是忍術卷軸，除了一些很基礎的武器使用圖卷，關於寫輪眼禁術或者別的大招，都跟沒存在過一樣。
連宇智波全族人的屍體，都提前火化好，安排骨灰盒躺入宇智波墓地。
他們去看的時候，只看到密密麻麻的墓碑。
她很想跟佐助劇透，墓碑裡的骨灰們都瞎了。又想到年紀這麼小，加劇他的黑化沒有必要。
更重要的是，系統還老時不時就竄出來提醒一句，讓她劇透也成，改劇情也成，都悠著點。
別輕易觸發那個該死的死亡通知。
神社構造不復雜，就是很封閉壓抑。燃燒而起的蠟燭與篝火，照亮了他們三小只的臉，慘白又灰黃。
春野櫻沒有表現對這個地方的熟悉，其實她也不熟悉，原作裡並沒有對這個地方有太詳細的描寫。
她唯一知道的是，神社正殿榻榻米第七塊下的房間。
放著那塊，被千年奔波在救母大道上永不回頭，感動得讓宇智波斑對它掏心掏肺的大孝子黑絕，修改過的六道石碑。
簡稱「無限月讀娃套娃墓碑」。
可能是她的存在，黃鼠狼竟然沒有告訴佐助這個地方的秘密。
所以佐助來到這裡，跟鳴人差不多，有一種兩眼不知道何處安放的懵感。
春野櫻也沒打算去找這個地下室，因為搞不好會在下面找出一堆造反文件，石碑上還有慫恿宇智波，去啃千手的肉這種少兒不宜的內容。
就他們三只，就怕拿著這些玩意，出門就被暗部打包拎走。
春野櫻非常確定，他們跑來神社，幾個跟隨在他們附近的上忍就掛在窗外的樹梢上，正打著哈欠看著他們。
他們在正殿兩側的房間裡，尋找需要的資料。
找出了幾本宇智波過去的歷史，研究兩眼。都是今天打誰家，明天打誰家，誰家又被滅了，誰家上門挑釁也滅了。
連記錄個歷史，都張狂得欠打。
鳴人看不懂。
佐助看幾眼，不太感興趣，畢竟這些書又不能滅鼬。
好不容易，三個人搜出了一些寫輪眼的保養書籍，還有到三勾玉為止的寫輪眼使用資料。
火遁、基礎幻術、手裡劍進階戰術、家族武器記錄史、edc級別基礎忍術收集卷軸……
春野櫻快速翻閱而過，發現只有火遁裡記載著a級忍術外，也沒有別的油水能薅。對一個大家族來說，這些東西寒酸得可憐。
不過對現在毫無基礎的佐助來說，這些東西夠轉移他的注意力幾年的。
她其實也很奇怪，照例說，神社裡應該還有別的好東西，難道都是藏在地下室？
要不找個機會下去看看？
系統跟幽靈一樣，怨婦十足提醒：「別想了，下面就一塊破石碑，設定產生的阻力是面對整個世界的，不是單單拿來限制你。」
一句話，春野櫻就懂了。
原作的設定裡，佐助就是矮黃鼠狼一頭，所以現在她要提高佐助的戰力，也不是一句話就能辦成的。
例如千鳥這種在火影世界裡還不算逆天的東西，沒有遇到卡卡西之前，就很難自行修煉。
不是宇智波家沒有好東西，而是這些好東西七歲的佐助得不到，她也很難幫助他得到，能搜出點雞零狗碎的玩意就是極限。
如果硬是要改劇情，還會積累死亡通知書的進度。
因為看的都是書面資料，鳴人坐在地板上直打哈欠。經過小櫻努力的惡補功課，他的文化水平依舊低到全班墊底，能看出他對有字的東西，有多不感興趣。
時間實在太晚，鳴人最後躺在一旁，臉上扣著一本宇智波木葉史睡得很香。
而佐助睜著兩只黑黝黝的大眼睛，死死盯著這些從未看過的忍術卷軸。
他似乎想通過看，就能一夜掌握所有搜出的忍術。
春野櫻一臉淡定地望向小小的窗戶外，月色低沉，差不多就要天亮。
也不能老是這麼熬夜，她揉了揉眼，生物鐘太准也有缺點，熬夜就是她一個很難過的關卡。
佐助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疲倦，連忙手一動，十幾個散亂著敞開的長卷軸，都快速地滾動著成卷筒。
「我們回去休息吧。」他聲音發啞，能聽出他其實早已到達極限，異常疲憊。
春野櫻知道現在回去睡覺，他也是睡不著的。
她突然出現在他身側，速度快到連空氣都反應不回來。
佐助因為過度疲勞而半垂著的眼皮，唰就圓起來。
「為什麼不直接問我？」春野櫻靠著他，輕聲問，綠色的眼眸裡清澈地倒影他的臉孔。
佐助有些反應不回來她的問題。
春野櫻伸手，扣住他的手指。
十指緊扣，用力到有痛感。
「我們是朋友，佐助。」她一字一句提醒他，「我們是能共同進步，共同面對困難的伙伴。當我打贏你的時候，你就該直接問我，是怎麼辦到的，怎麼訓練的，怎麼才能跟我一樣強。」
她給不了他後期，那些酷炫無比的大招，也給不了他還沒有激發出來的，所謂因陀羅的血脈。
但是她手裡頭，有著她來到火影世界那天開始，就摸索出來的大量身體基礎訓練方法。
佐助不知道怎麼說，明明他極度渴望力量，可是……他卻從沒有想過，要從她身上獲得。
他唯獨不願意，讓她發現他的弱小……
可是當她走過來，握住他的手，他卻完全拒絕不了她。
蠟燭劈啪一聲，不穩定的光線搖晃在春野櫻的臉上。她突然向前來，前額輕碰到他的額頭上，粉色的發絲，落到他的肩膀處。
陌生封閉，又安靜到極致的空間。
只有她貼近他的臉孔，交織的呼吸，融合的氣息，是唯一能進入佐助遲鈍的大腦裡的真實觸感。
他猛然反應回來，他們好接近，呼吸頓時亂起來，身體也僵硬得不可思議。
而小櫻的聲音，柔軟地吹入他的耳朵裡。
「閉眼，感受我的查克拉。」
佐助抿著嘴，用力閉上眼。
「放松，放松，深呼吸深呼吸。」
她如哄著孩子那般，每一句話都輕到像是在撫摸櫻花瓣。
「你要靜下心來，完完全全地進入你的身體內部，去看你的內髒狀態，血液流動規律，經脈穴位裡的能量，每根骨頭運動的細微不同處。」
她邊說，邊一點點，用最不傷害人的查克拉，通過他的手指經脈，他的眉心大穴，進入他的身體裡。
引導他去感受自己的身體每一寸皮膚，每寸血肉，每個器官，每根骨頭。
只有了解自己到極限，才能利用任何一切，能碰觸到的能量。
佐助從來沒有想過，竟然能用這種方式來訓練自己。
「要注意呼吸，呼吸是你的生命，是你的力量，是掌握你身體一切的基礎。要先訓練進入你口腔裡的每一口氣，察覺它會到達身體內部的哪個地方……」
佐助深深呼吸，因為過於專注，他甚至能捕捉到她身體真實的氣息。
那是她皮膚自然散發出來的溫暖。
這口溫暖，被他吞了下去，不知道藏入身體裡哪個地方。
她的聲音還在引導他：「沒事的，感受我的查克拉，呼吸亂了，就順著我的引導而回歸。」
春野櫻完全不知道，她對他侵占到多深的地步。
佐助也迷迷糊糊得跟隨她的一切，進入到一片虛無混沌的空間裡，隨著查克拉的指引，傾聽自己的身體狀態。
她查克拉如水，又如手。
摸過他內外所有位置。
慢慢的，他在一片溫柔的撫摸中，睡了過去。
春野櫻感受到他肌肉的松懈，下一秒，他就順著她的身體，落入她的懷裡。
悠于 2025-4-19 20:56
第31章
春野櫻並不意外, 剛才等於將他身體內外，包括緊繃無比的精神都按摩一遍，他睡著是正常的。
明天醒過來, 不管是受傷的身體, 還是遭受重創的精神, 都能舒緩很多。
按照她的訓練方法來, 佐助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力會不停提升, 力量也相應會得到更大的增強。
春野櫻也困得可以, 她睡前看了一眼資料屏幕。
上面的數據, 通過這些年的任務積分改造，勉強能看。這也是她能將自己的查克拉，穩定到這種地步的原因。
這麼多年，每一天每一秒，她都在有意訓練自己。來源於每個細胞內部的能量, 通過呼吸與手部配合的結印，一點點引導出查克拉, 用來不斷錘煉自己的身體。
她已經將自己內部，所有能利用的潛力都壓榨出來。
她其實並沒有真的得到原作春野櫻的所有潛能, 原版櫻比她優秀太多。她是先天不足的版本，這麼多任務積分扔到身體基礎上, 才勉強挖出這麼點潛力來。
設定限制, 還有本身潛力孱弱，都是變成強者的大坎。
春野櫻習慣性翻閱一下任務欄，沒想到有一天她會淪落到, 這麼積極地做佐櫻任務。
【與佐助手牽手十分鐘, 兩積分。】系統真是越來越摳門。
剛才牽了十分鐘，顯示完成。
【與鳴人牽手十分鐘, 零點二積分。】鳴人就是垃圾桶裡撿來的。
也牽過了，拿來吧積分。
困得要命的春野櫻，將所有能拿的零碎積分都收集起來，看了一眼積分欄，一百十三點二積分。
她閉上眼睡覺，三秒後，她猛然睜開眼，垂死病中驚坐起。
一百？
積分？
哪來的？
過於大額的完整積分，讓她看了好一會，才按下積分詳細。
【滅族之夜任務……完成。】
哇擦，她不是拒絕了這個任務了嗎？怎麼突然冒出任務完成的積分了？而且那天晚上到現在，都過了這麼多天，怎麼今天才顯示完成？
生怕系統詐騙，她立刻敲系統。
系統：「因為永久積分一百，數額比較大，需要審核成功才發放。」
春野櫻：「兌換。」
系統從未見過如此不廢話的宿主，連多問兩句都不肯，好像生怕她多說一句，積分就會飛走。
系統憋著，可是話嘮本性讓它忍不住討功勞：「那天晚上，要不是我立刻拉出任務鍵，讓你重新接任務，你就錯過了任務。」
所以，看在它如此勞苦功高的份上，對佐助動點心吧。
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純潔無垢的心，稍微就出現那麼一滴滴不同的情意，也算是報答它的努力。
春野櫻：「兌換，武力。」
系統：「……」
它是系統，還是宿主是系統，為什麼看起來比它還無情？
春野櫻覺得可能是她說得不夠清楚，還詳細補充 。
「就是那種可以將黃鼠狼整副心肝都掏出來，能掀了斑的棺材板，按著十尾去吃嗶嗶，捏碎月亮，讓輝月小娘們跪著喊愛我的武力技能。」
系統：「……你想要的技能叫做無限月讀嗎？」
夢裡什麼都有。
兌換鍵一調出來，春野櫻右手抱著個佐助，左手立刻將滾到她旁邊的鳴人抓來抱住。
一手一個天之驕子，絕對主角，世界基石。
春野櫻覺得自己肯定能抽到大獎，她鄭重的，洗白白自己精神世界裡的手，點下兌換鍵。
系統給宿主的提醒手冊裡，她可是看過，裡面就有說過。
一百積分抽獎，第一次是最大可能獲得掛的，這次沒有抽到，以後就大概率只能抽些很普通的忍術。
她當時就發現，這個第一次抽獎，很大可能性是給新人的大禮包，錯過沒有。
如果開不出好東西，她要打死黃鼠狼的可能性，就會趨向於百分之十以下。
點完兌換，獎品轉盤下出現一個緩慢前行的長格。
春野櫻盯著那個下載進度條，盯了很久，完全沒看到它動彈。
系統：「據說，進度條越慢，獎品越大。」
春野櫻立刻關上資料面板，抽獎盤，企圖斷電讓它更慢。
系統：「……」
好吧，能看出宿主對於武力值外掛的極度渴望。至於為什麼抽獎那麼慢？
還有誰記得它是個戀愛系統？
它的所有東西，都是為了談戀愛才生產出來的，結果宿主硬逼它去當無cp升級流系統。
要是她抽的是魅力，什麼絕對萬人迷，ooxx你懂的體質，瞪誰誰愛她的神眼，立刻一筐一筐冒出來。
武力外掛，它都沒有預先加載。
春野櫻躺下，睡覺去。都說了加載很久才能抽出來，她從來不是內耗的人，說睡就睡。
三個人，再次擠一擠睡著。
窗外的暗部監視上忍，確定他們的呼吸平穩，才眨眼出現在他們四周。
檢查完他們拿到的卷軸，確認沒有出格的資料，就又給封回去，放回地板上。
銀色的頭發，高大修長的身材，毫無氣息的瞬身速度，蒙著臉的單眼忍者，站在他們的警戒線外，看著他們幾個不分彼此的睡姿。
不管怎麼看，都很沒防備。
三個天真過頭的小娃娃。
身為差不多要退休的暗部部長，監視這事本不是他的任務。不過涉及到宇智波滅門大案，宇智波唯一的幸存者又與鳴人有密切的關系，所以這段時間的保護監視就由他來負責。
他看了一眼，中間躺著的粉色長發小女孩。
兩個本該不同性格，很難和平相處的男孩，因為她才牽連在一起。
「感情真好。」他無聲說了句。
三個人的羈絆，讓他想到什麼，燭火明滅間，他晦澀的眼神裡出現某種懷念的神色。
下一秒，他就消失在原地。
得回去報告了，今天的他們，並沒有做什麼該上報的事情。
也差不多，能解除對他們的緊密守護跟監視了。
窗外天空出現第一抹朝霞，微亮的晨光，驅散掉神社的陰冷。
生物鐘極准時的春野櫻，再次睜開眼。
睡不夠，她躺在地板上，倒是不冷，因為一手一個熱度來源，反而很燥熱。
他們三個人，就她的皮膚溫度最低。
宇智波家尚火，佐助看著冷，體溫卻很高。
鳴人扛著半條九尾，外加漩渦基因，簡直就是個查克拉永動機。而火影世界裡，查克拉代表生命能量，生命能量就代表溫度。
冬天，抱著只鳴人睡覺，不會感冒。
再來只佐助，就不用被子，搞不好還能開風扇。
因為太無聊，春野櫻思緒亂糟糟了很久，直到懷裡的兩個人醒過來。
很同步，兩個人同時跳起來的，臉都紅的厲害。
看來跟她一樣，都被熱到了。
春野櫻淡定地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說：「好了，回家洗漱吃早飯去。」
一夜未歸的春野櫻，再次帶著兩個男孩子，大搖大擺進家門。
春野爸爸跟芽吹媽媽認命看了對方一眼。
「身為爸爸，我會扛起這個家的。」
「不，你要扛起三個家。」媽媽滄桑地拍拍他肩，「以後我啊，會少買點東西多存錢的。」
畢竟房貸，可真多啊。
第32章
今天的春野櫻過得舒心點, 等掛的過程，總是讓人很有盼頭。伊魯卡嘮嘮叨叨的聲音，聽著都順耳。
佐助明顯狀態好起來, 雖然時不時就要瞅她一眼, 也不知道瞅什麼。
她覺得可能是很想要她繼續的引導。
所以她拍拍他的肩膀, 慷慨說：「每天我都用查克拉幫你梳理經脈, 讓你的身體素質快速上升。」
特別是體術方面, 她的查克拉控制訓練方法, 跟宇智波的全套格鬥術, 簡直完美契合。
佐助肩頭一斜，整個人都往外靠，恨不得飄出去。
春野櫻：「？」
不是，這是什麼反應？
春野櫻覺得他的表情很像是在害羞，可是原作的佐助, 除了對他那個慘絕人寰不該出生的哥會害羞外，也沒見他對誰摟摟抱抱有反應。
天生慢熱少一根情弦的家伙, 不會害羞才對。
不過他的反應很正確，她趁機對他的行為表示贊同：「對, 以後有誰對你摟摟抱抱，勾肩搭背的, 你要小心點知道嗎？」
現在年紀小, 都一堆湊上來的。
以後年紀上去，天生秀麗的設定，簡直就變態誘捕器。
她得提早對他開展各種防狼教育。
佐助轉頭許久, 才冷聲說：「不會有誰敢碰我。」
宇智波慣有的冷傲, 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帶狂妄冰冷的氣質。
春野櫻放心了, 然後她發現佐助又重新挨著她做，挨得很近，貼在一起能傳播熱度的那種距離。
他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小櫻，今天晚上，能再次陪我訓練嗎？」
春野櫻為兄弟很大方，立刻答應：「陪多久都行。」
只要能將這家伙從悲慘的深淵拉出來一點，春野櫻完全不介意多出力。
說實話，她還是喜歡他臭屁陽光的一面。這段時間看他沉浸在悲慘的人禍裡，她也吃不好睡不好。
不是不能去復仇，可是復仇是要去虐死仇人才對，而不是虐死自己。
她完全就沒有看到，佐助單手按著自己半邊臉，嘴角繃得很緊，不知道在隱忍什麼，忍到臉都熱起來。
鳴人再次覺得自己被撇開，他快速擠到她身邊，如果不是桌子限制了他的動作，他能坐到小櫻腿上。
「什麼訓練？我也要我也要。」
春野櫻一巴掌將他的臉按開，「沒你的份，你是想要爆體而亡嗎？」
就他體內的查克拉量，她給他疏導，她是想死吧。
她給多少，九尾吃多少，加上他的封印油鹽不進，還自帶紊亂效果，誰敢對他的身體摸來摸去，不怕將他父母摸出來嗎？
他其實啥都不用做，就等著長大，將漩渦一族的查噸噸噸拉給開發出來，弄千八百個影分身，等著天上掉經驗就成。
鳴人笑嘻嘻，並沒有繼續反駁。
他雙手撐著下巴，假裝在聽課，藍色的眸子裡出現一些藏不住的低落。
他是不是，太弱了。
所以連跟小櫻訓練的資格都沒有？
春野櫻這一幫佐助特訓，就訓練了一個多星期。因為要幫助這娃別走偏路，又加上查克拉引導術很麻煩，她幾乎都跟佐助泡在一起。
甚至沒有察覺到，她四周向來熱鬧的伙伴們，都找不到機會圍上來。
鹿丸偶爾瞄了一眼小櫻，發現佐助轉頭，陰森森看著他。
他只能按著要過去找小櫻玩的井野跟丁次，讓他們過段時間再說。雖然宇智波這小子很麻煩，可是他還是相信，沒有小櫻解決不了的事情。
佐助四處瞪人的事情，春野櫻壓根沒發現。她需要關注的東西太多，而且還時不時要看一眼獎品兌換出來沒。
廢物系統一直加載不出獎品，春野櫻有理由相信，它肯定要來坨大的。
難道她就要變成命運之子，世界基石，本作主角了嗎？
這一想，她原諒了廢物系統慢到讓人抓狂的兌獎速度。
「喂，佐助，今天也跟我打一架吧。」
趁著小櫻被老師叫去幫忙訓練學生，鳴人抓著佐助就說。
佐助的高領短袖，被他抓到七斜八歪，他表情不變，高冷中透著一點不屑。
「你太弱了。」
鳴人不聽，手一抓，卻發現落個空，等到反應回來，佐助整個人已經在他頭頂。
佐助本來想用腳踢他的後背，臨了猶豫一下，又轉為用手，按住他的頭，凶猛用力，將他整個人砸到地板上。
這一下，鳴人應該有一段時間起不來。
佐助並沒有理會在腳邊的落敗者，而是有些激動看著自己的手。
這種靈活，操控自如的動作，這段時間的特訓，讓他的體術靈活度明顯上升很多。
佐助當然知道，是小櫻的查克拉還有一些留在他身體裡，幫助了他。
可是這不妨礙，他對這種力量的崇拜。
佐助握緊拳頭，恨不得立刻見到小櫻，然後繼續一同訓練。他轉身就走，想要去尋找她。
結果腳剛挪動一下，腳邊的鳴人嘣地化為煙霧消失。
分身術？這個家伙什麼時候學會的？
佐助一驚，剛要閃開，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住他的高領，下一刻他的頭被硬物重碰而上。
鳴人用頭撞他。
疼痛導致他眼前一黑，來不及避開的攻擊，讓他白皙的額頭處皮膚，滲出血液來。
佐助爆了，他發怒地伸手大力拽住鳴人的綠色T恤，看著他同樣流血的頭。
「你到底要干什麼？做這些有什麼意義，你根本打不贏我，也沒……」
他聲音壓低，「沒資格跟小櫻在一起對練。」
只有勢均力敵的同伴，才能一同進步。
他現在差了點，可是也比鳴人好太多太多了。
這段時間，只有他跟小櫻兩個人，才是正確的。他們的實力，一直都在加強，在前進。
只要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別人根本無關緊要。
鳴人不服氣地齜著牙，眼神竟然充斥著野性的凶狠。「你不准獨占她，你這個後來的家伙。」
憑什麼，他明明是後來的。
這句後來的，讓佐助冷笑起來。
「感情與羈絆，只有志同道合的人才能緊密結合，你有什麼？你只是個孤獨到需要被人緊緊牽著手，不敢一個人往前走的膽小鬼罷了。」
溫柔的，無害的佐助，現在只有在小櫻面前才能看到點影子。
而其他人，只能面對他充滿刀刃的脾氣。
鳴人更不是個好脾氣的，他小天使的模樣，是分人給的。
被刺激過度，暴戾的程度不比佐助溫柔多少。
「誰是膽小鬼，你才是吧，死死抓著小櫻不放，生怕死掉的家伙是誰？」
他死不放手地瞪著佐助。
「小櫻不是任何人的，也不是你的，所以你不准霸占她。」
他已經敏感地察覺到，佐助開始在隔開別人對小櫻的接觸。佐助這種不正常的獨占欲，他不可能同意。
小櫻是要活在陽光下，永遠開開心心的。
她可以將佐助從黑暗裡拉出來，但是佐助不能，將她拖入黑暗中。
「如果你敢繼續這樣下去，我一定，一定會阻止你。」
佐助掐住他的手部穴位，這段時間學到的查克拉操控，讓他將這種力量化為體內攻擊，去麻痹鳴人的四肢神經。
一直對查克拉控制很差的鳴人，瞬間就被這一招給擊倒。
佐助面無表情看著他再次摔到他腳邊，他低頭，失去柔軟之愛的宇智波，剝開的內殼性格，帶著讓人心驚的偏激與黑暗。
「我要你，別拖我們的後腿。我必須一直前進，你這個停滯不前的家伙，根本不會理解我要什麼。」
他如同瀕死的生物，只能靠著復仇這口氣活著。
而這一路上，唯一讓他認同的同伴，只有小櫻。
「小櫻只是好心同情你，你難道要一直利用她的同情，而永遠變成她的負擔嗎？」
佐助毫不猶豫地轉身，邁開步子剛要往前走，卻動不了。
本該四肢癱軟的鳴人，伸出的手，死死抓住他的腳踝，力氣大到不正常。尖銳的指甲，甚至都要割開他的皮，挖出他的肉。
「你這個家伙，從剛才開始就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
鳴人一點點，加重力氣，狠狠一拽，泛紅的查克拉湧出不是人能抵抗的巨力。佐助疼到整個人蹲下來，狠狠抓住他的手，大喝：「別逼我對你認真。」
到底還是沒法直接打斷鳴人的手，佐助只能憤怒地瞪著他威脅。
鳴人卻死死不放松他的腳，下頜頂著地面，兩頰邊的胡須橫著顫抖。
「這根本不是理解不理解的事情，宇智波佐助。」
鳴人生氣地咬牙說：「你如果真的那麼痛苦，那就來打我。你非要拉一個人墜入黑暗，那麼就拉我，別拉小櫻啊。」
佐助根本不聽，他已經決定了，他要扭斷這家伙的手。
因為他的腳，快要被他扯斷了。
為什麼這個該死的吊車尾，力氣能這麼大？
「你說我是拖後腿的，說小櫻只是因為同情我才跟我當朋友，難道你不是嗎？」
「你也只是利用她的善良心軟，對她予取予求，甚至還想讓她獨屬於你。」
「你這個混蛋，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會保護小櫻的。」
鳴人罵起人來，句句戳心，話話打臉。
佐助眼裡的黑，轉為紅色的寫輪眼，這是失去理智的表現。
「我看你就是不懂真正的痛苦是什麼？才敢這麼惹我，漩渦鳴人。」
佐助手裡出現一枚黑色的手裡劍，一角的鐵尖，抵住他的手背，「給我放手，你這個笨蛋。」
鳴人就沒有服輸的時候：「你將我的手打斷，我就用腳踢你，腳斷了，我還有一嘴完整的牙。」
春野櫻：「你的乳牙不是剛掉了兩顆還沒有長回來嗎。」
佐助跟鳴人同時：「！！！」
第33章
剛來的春野櫻一臉疑惑地蹲在他們面前, 「你們怎麼又打架了，都是朋友，別動武器。」
邊說, 邊從徹底僵硬住的佐助手裡, 將那枚危險的暗器奪走。
打就打吧, 火氣大正常的, 可是動武器就過了。
想到先前他們就打得鼻青臉腫, 現在更過分, 她不過離開一會, 完美地錯過他們起衝突的過程，回來看到的結果，是這兩個家伙頭破血流甚至連手裡劍都拿出來。
又不是比賽場上的鬥雞，這兩個家伙是有什麼宿仇嗎？就是有，他們也還沒有覺醒, 更沒有前世的記憶才對。
春野櫻甚至還問過系統，系統：「你猜。」
猜你大爺, 獎品呢？
系統不敢吭聲了。
還這麼小，就打到這種地步, 本來以為只是他們兩個友情的表現，結果是關系出問題。
春野櫻覺得自己該介入了。
所以她一手提著一個, 回家去。
為了防止小男孩害羞而逃跑, 她還特意用繩子，將他們綁在一起。
「說吧，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 說出來也給我樂樂。」
不能老是這麼打下去, 她提前讓他們認識是加深感情，不是擰斷對方的頭。
真想打個你死我活的, 也要長大後，兩個人下手都能控制，心裡有數。那個時候再去一個大喊「naruto！」，一個大喊「sasuke！」地互擰對方的頭，她也知道木葉的友情會讓他們下不了真的死手。
現在不成，太小，手一抖就是一條命。
兩小只垂頭喪氣，像是惡作劇被長輩抓到，都不敢吭聲。
就連佐助也不敢看她，面無表情卻很心虛的樣子。
春野櫻沉默地盯著他們，冷漠的表情，讓他們更加的緊張。
「是……有關我的問題嗎？」
終於，她通過他們的表情，有那麼點確定症結所在。
「說吧，不要逼我嚴刑逼供。」
春野櫻十指交叉，一壓，咯吱作響。
兩小只頓時發毛起來，這個樣子的小櫻有點可怕。
經過一番羽毛撓癢的酷刑，終於春野櫻知道他們為什麼一直打架。
一直以為火影世界的孩子成熟的她，發現自己錯了，何止不成熟，還幼稚得特別讓人無語。
她在他們眼裡，是花是玩具是金魚是爭奪的目標就不是個人吧。
怎麼還能因為這種「獨占朋友」的破問題，打得這麼厲害？
春野櫻想到很久遠的小學時代，確實有遇到過，你跟我交朋友，就不准跟xx交朋友了啊的事情。
但是超過三年級，就沒有人這麼干。
哦，才想起這兩個家伙剛上二年級，看來是小二沒過，理解理解。
作為溫柔的大人，春野櫻覺得有義務教導他們何為正確的朋友關系。
就是朋友要搞得多多的，別管朋友弱不弱，總不可能比螞蟻弱。到時候打人的時候，一哄而上，再強悍的人，也干不過一堆朋友的圍毆。
雖然這裡是火影世界，有時候一個人確實能讓一堆人起舞。
但又不是天天都能遇到棺材裡的老妖物。
「佐助，咱們要記得，打架不是一個人上的，練習也不是一個人就成，我能陪你訓練，為什麼你覺得鳴人就不可以？就是當個沙袋，他也比一百個沙袋耐揍。」
鳴人立刻抗議了：「小櫻，我怎麼可能當那個小子的沙袋。」
春野櫻一拳，砸碎客廳地板，笑得柔情似水。
「那你，是要當我的沙袋嗎？」
兩個人終於意識到，小櫻是是真生氣了。
「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會因為佐助的獨占欲，而失去所有朋友？」
鳴人的毛病其實很嚴重，就是特別會擅作主張。只要他認為不對的，哪怕對方告訴他是對，他也不信非要按著自己的節奏來干活。
也就是心裡同樣有問題，需要極端的干涉才能感受到愛的佐助，才忍得了他這個德行。
她可不是，誰要敢天天做她的主，她就給誰挖墳。
「我最近只是很忙，順便幫佐助梳理經脈，教他一些查克拉的知識，你又不喜歡這些玩意，我才沒有拉上你。學校裡也是，不是佐助的問題我身邊才冷清的，而是我沒空玩，朋友才會沒有過來打擾。」
佐助眼睛再大，還能真將人瞪死不成。
別人不過來，她還不能過去了？
鳴人為什麼會覺得，佐助可以獨占她？
春野櫻覺得自己被人看扁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扁。
「沒有人有權力跟能力，可以將我拉入黑暗，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我自己決定的，所產生任何後果我也會自己承當。我跟你在一起，是因為我想要。沒有同情沒有爛好心，我也沒有那麼善良。」
她的手如暖和的風，穿過他燦爛的金色的發絲，讓他看著她的眼神，看到裡面一往無前的堅決，從不肯輕易後悔的毅力。
「所以，我跟你交朋友，僅僅只是因為你是漩渦鳴人而已。」
說完，她一個額頭，狠狠磕上鳴人被撩起的劉海下，那塊傷口。
鳴人嗷嗚一聲，痛到眼珠子差點蹦出來。
「你懷疑我，就是對我最大的不尊重，以後再這樣我就將你的骨頭一根一根抽出來磨成針，再給你插回去，這才是酷刑知道嗎？」
鳴人感動都嚇飛走，連連點頭，生怕骨頭要被抽走。
然後春野櫻轉頭看向一旁石化的佐助，對他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額頭上的淤青是她磕鳴人的戰績。
「來，我們嘮嘮你的毛病。」
春野櫻摸了摸他的頭，黑色的頭發又過於粗硬，扎手得很。
宇智波的遺傳性格，就跟這頭祖傳頭發一樣，每個都把「我是刺頭」擺在臉上。其實還好，能表現出來的癲並不是真正巔，頂多是狂得太過直白。
最怕姓宇智波，結果是溫柔陽光那一掛的。
前有開朗陽光大男孩帶土，後有孝順溫柔大giegie黃鼠狼，癲起來那叫一個抽像，非常人所能直視的玩意。
所以佐助這性子，很正常，也很讓人安心。
「你也是，我跟你交朋友……」
「是因為我是宇智波佐助，僅僅只是我而已，而不是你善良。」一向很會吸收知識的小佐助，立刻馬上非常快地總結高分回答。
春野櫻對他露出欣慰的笑，「正確。」才怪，她一開始接近他有目的，後期才培養點同伴情。
所以為什麼這麼點同伴情，這家伙都想著獨占，一定是太缺愛，太沒朋友。
春野櫻照例先給他一頭磕下去，將他磕個半暈才好洗腦。說實話，佐助跟鳴人比起來，確實脆皮得多。他身上的傷口痕跡能留很久，額頭上的淤青，估計又要擦好幾天藥膏。
而鳴人的超強恢復能力，一覺醒來啥藥不用吃嘛嘛香，要留點傷口痕跡都難。讓他當沙袋都是糟蹋的，當尾獸防彈門還差不多。
「來，跟我念，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飯，團結就是鋼，朋友就要多多的，一個人是辦不成事的。」
這顯然很難念出口，佐助抽著嘴角，最後也擠出一句：「團結……力量。」
手輕輕的，捶碎了他身邊的一張桌子。
佐助眼睛暴圓，然後看著那只小小的，纖細瑩潤的手，就這樣再次放回他的頭頂。
「你說團結是什麼？」
春野櫻輕聲細語問。
「團結就是力量，就是飯，就是剛……」佐助背誦向來是一把好手，很少出錯。
春野櫻點頭，「很好，你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跟鳴人手牽手做朋友吧。」
他們身上的繩子被解開，然後兩個男孩就這樣大眼瞪大眼，誰也說不出一句，要跟對方做朋友的話。
春野櫻面無表情，給自己倒了杯水，不小心，杯子就裂開成碎片。
鳴人眉頭狂跳：「那，就當朋友吧，臭屁佐助。」
佐助皮笑肉不笑：「是啊，當朋友，拖後腿鳴人。」
春野櫻如沐春風，一手一個按住他們的肩膀，「對的，懂得團結就懂得人生的奧義，以後要好好相處，朋友們。」
說完，她打電話給裝修隊，說是家裡的地板要修理。
裝修隊對她家很熟悉，自從小櫻出生後，他們就沒少往春野家裡跑。
打完招呼，她一手牽手一個。「我們去買菜，今天晚上就吃火鍋吧。」
有什麼是一頓熱乎乎的火鍋解決不了的呢？
第34章
春野爸爸跟媽媽, 這一個多月都要去外面出任務，所以家裡就他們三個。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父母最近的任務多了不少。
螃蟹、海蝦、牛肉、豆腐、豬肉、各種肉丸子跟時令蔬菜, 放入不斷沸騰的淺底鍋內。
滾動的湯水, 氤氳了三個人的臉。在待裝修的的家裡, 他們一起開動這頓美味的晚餐。
溫度很熱, 湯水很燙, 卻有一種酣暢淋漓的幸福。
吃飽喝足的三小只, 跑到天台上乘涼。春野櫻輕松將西瓜掰開, 他們一人一大塊，她一小瓣。
夏季最熱的風快要逝去，秋天就在不遠的將來。
天台的風有點涼，趁著西瓜還好吃，三個人就著頭頂的繁星, 吃點盛夏的甜味。
春野櫻看到旁邊兩只，因為互相瞪了對方一眼, 又開始比賽啃西瓜速度。
她算是體會到設定這玩意的威力，提前認識多少年都沒用。只要不到那個劇情點, 兩個人就一定要逮著對方禍害。
「你們……」她突然回頭，夏季的風撩過她綁不緊, 而松落到臉頰邊的發絲。
兩個正在比賽誰吃得快的男孩, 頓時都愣住了。
單薄寬松的連衣裙，松亂而長的粉色頭發，女孩手裡拿著一塊西瓜, 在夏風中說。
「還難受嗎？」
兩個男孩並沒有說話, 而是停頓好久秒，才反應回來。
「傷口不痛了, 藥膏很好。」佐助輕聲回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語氣，竟然能溫柔到這種地步。
「這點傷口哪有難不難受的，睡一覺就全好了櫻醬，別擔心我啊。」鳴人笑起來，無比可愛陽光。
春野櫻也笑起來，「不是問你們這個，而是想告訴你們，剛才那麼強迫你們手牽手，並且打你們是我錯了。」
兩個人立刻搖頭，「你沒錯（這不是你的錯）。」
春野櫻靠著天台圍欄，抬頭看向星空，突然有些感嘆起來：「我只是想讓你們知道，將人視為弱者，而肆意改變他人的人生並不是對的。就像是我用為你好這句話，來強迫你們當朋友，也是一種暴力的壓迫，是錯誤的。」
剛才，她並不是真按著他們的頭，要他們當朋友。只是想讓這兩個，非常喜歡插手別人事情的家伙，產生點同理心。
強者的毛病，總是有一種我為你好，所以你要聽我的貓病。佐助跟鳴人，多少沾點這種想法。
春野櫻不喜歡說教，穿越前是沒人對她說教過。
穿越來後，芽吹媽媽很愛說教。雖然心裡知道她是為她好，還是因為不適應，而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氣，加上對身體的操控又不熟悉，時不時就會將家拆掉一大半。
她其實說的也不是教，而是她的真實想法。
幾句話就停止，也沒有繼續深入跟他們聊人生，聊未來，聊夢想。
今天的風很好，就適合吃西瓜，看星星。感受木葉的樹，在不遠處的地方隨風搖晃著樹枝。
春野櫻目光落到很遠的地方。
不知道什麼時候，抓著塊西瓜皮的鳴人，坐在她身側的天台圍欄上。他雙腳落在搖搖欲墜的天台下，晃來晃去的。
佐助也跟她一樣，來到圍欄前，雙手橫放在欄杆上。
他們安靜地抬頭，看著鋪滿整個忍者世界天空的星河。
「小櫻，我……」佐助眸裡的光黯淡下去，所有的情緒都累積成怪物般的大山，他看著自己的手。
仿佛上面還留著那夜，他抱住小櫻的觸感。
那是唯一活著的，屬於生命的溫度。也是他那一晚僅有的救贖。
他根本放不開，生怕一松手，就墜入無法掙脫的深海被溺亡。這段時間她一直陪著他，可是明明那晚上差點死掉的是她才對。
為什麼是她一直在給他力量，給他支持，他什麼都做不了，甚至他連一句抱歉都說不出口。
如果不是鳴人跳出來打他，他甚至還沒發現自己的想法已經偏激到如此可怕。
他竟然想要小櫻四周空無一人，只有他就好。
這樣，他就不用擔心，她會拋下他，直接跑向她熱鬧光明的人生。
「沒關系的，不是說了會陪著你嗎？」春野櫻轉頭，對他露出一個理解的微笑。
其實這家伙已經堅強得可怕了，誰碰到這種全族完蛋的災難，還是自己最愛的親人動手，誰都要瘋。
僅僅只是因為產生一點黑暗的占有欲，就愧疚得那麼害怕，人果然太過溫柔就擅長自虐。
這句話就像是一把打開他心扉的鑰匙，所有的擠在心裡的害怕委屈，都傾泄而出。佐助連忙低垂下頭，企圖用自己翹到天上去的頭發，遮蓋脆弱的雙眼。
「謝謝你，小櫻。」
極輕的一句話，像是從他心裡掏出來般，含著極深的情誼。
春野櫻看到他低頭的地方，濕潤的水珠子落了下去。
她抿著唇，最後只能無奈地裝看不見。在心裡感嘆一句，依舊是那個愛哭的小鬼呢。
「小櫻。」鳴人也知道自己做錯事，扭扭捏捏地一屁股蹭到她旁邊，腳晃得更厲害。「我也、也很抱歉。」
春野櫻單手揪住他的後背處的衣服，這麼高掉下去，就他這個粗心的樣子，不死光環指不定都扛不住他這麼亂蹦，可能會摔死。
「你抱歉什麼？」春野櫻只是順嘴說一句，兩個小學生打架她難道還能多上心。
鳴人低落地說：「我不該不經過你同意就去打佐助。」
春野櫻毫不在意：「那下次別這樣了。」
鳴人抬頭，聲音響亮起來：「那不行，如果有人傷害你，我一定要阻止。」
春野櫻面無表情：「啊，如果我願意被傷害呢？」
鳴人大驚：「為什麼你喜歡被傷害？這是不對的。那那那也不行，我一定要保護你。」
春野櫻伸手扶額：「不用，你保護好自己吧。」
才幾歲啊，等到將來成為火影，給她當個後台背景，讓她為所欲為的時候能無後顧之憂就成了。
而且她剛才就說，她不喜歡有人沒經過她的同意，就替她出頭做主。
鳴人握緊拳頭：「我的夢想，就是想要保護你，然後成為火影。所以佐助如果再有下次，哪怕你不同意，我也要揍死他。」
這家伙，果然油鹽不進，腦子就跟灌過水泥一樣。
這就是少年王道漫主角的大腦含金量嗎？說啥都一路衝到底，回一次頭都算輸。
佐助能被說服點，可能是因為他只是個男二吧。
就鳴人這個德行，他說到就要做到。
她說了不要干涉她，他依舊能跟聽不到似，拼命就愛干自己認定的事情。
干了，他還不藏著，非要吼出來。生怕別人不打死他。
佐助也抬起頭，眼眶紅澀，「你說什麼？難道只有我會傷害小櫻，你這個家伙，別盡說好聽話。」
春野櫻：「……」
算了，才七歲，吵吵鬧鬧很正常。
鳴人大喊：「要不是你，我跟小櫻可開心了，她最近就沒有心情好的時候，你這個罪魁禍首別說大話。」
佐助冷笑：「小櫻讓你不要為她做決定，你說的保護，經過她同意嗎？還是你腦子已經蠢到聽不進人話。」
春野櫻：「……」
冷靜，不能跟兩個七歲的孩子一般見識，她可是個成熟的大人。而且她算看明白，只要有鳴人存在，佐助就冷靜不起來。
鳴人：「佐助！你又想打架了是不是。」
佐助：「吊車尾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春野櫻覺得吧，偶爾當個七歲的孩子也沒有什麼不好，至少開心。
她再次一手提著一個人，在兩個噪音制造機震驚的眼神中，力氣一用。
咻乎——
很好，佐助跟鳴人都被她扔下樓，反正也死不掉對吧。
「廢物統，吃西瓜嗎？」春野櫻啃一口瓜，甜的。
「我吃不到。」
「我知道，你可以看我吃。」
系統：你就是個惡魔吧。
夏天的風可真涼爽，天上的星星可真亮。仿佛那些兵荒馬亂，黑暗無常的日子，都過去不少。
而她身後，跌跌撞撞，兩個瘸腿互相攙扶著，又互相嫌棄著的男孩再次爬上樓，來到她身邊。
三個人就跟一塊糯米甜糖塊般，黏糊糊又分不開。
可能是吵鬧太耗費精神，今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這兩個家伙直接躺倒在床上，也不嫌棄對方一人滾一邊，很快就睡著。
春野櫻收拾一下自己地板上的小窩，想著她訂購的床什麼時候來。
而且她的書還沒有打出像樣的名頭，距離買房子的目標差距有些大。
年紀再大點就得分開，她還是懂這個道理。
雖然她很懷疑他們並沒有那根筋，鳴人咱不說，畢竟能開發色誘之術還算懂點。
佐助更奇葩，她懷疑他完全沒有這種男女大防的概念。她看動漫的時候就一直覺得他是個無性人，就是那種完全想不出他有愛情線的冷淡氣質。
分開就要多個房間，多個房間就需要大房子。童話只夠賺個生活費加裝修費，開拓別的題材才能湊夠房子錢。
要不提前寫親熱天堂這種？
可是自來也將這個市場差不多都壟斷了，那一系列的天堂描述，不愧是到世界各地澡堂取材的男人。
她看了幾本，發現她存的一堆xo文竟然沒他一半好，寫出來也打不過單身老男人的極限想像力。
有什麼類似親熱天堂，又能跟這本書錯開市場的題材？
春野櫻邪惡的眼神，突然落到床上的人身上……
三秒後，她又躺回被窩，太罪惡了。怎麼突然想到上輩子，那浩浩蕩蕩的佐鳴鳴佐啥啥啥的本子玩意上去。
他們還是個孩子啊，不能寫。
不過思路一打開，無數靈感轟然而止，小的不行，老的可以。
這不是有現成的嗎？這個忍者世界，現在最出名，並且她知道了也不觸及機密的人，赫赫有名的三忍。
《自來也與大蛇丸的甜蜜小日子》
《蛇自的深夜強制xxxxx》
《愛與恨，你是我唯一的羈絆啊》
《你與綱手結婚後我悔不當初》
當然不能太直白，改個名字，又需要借助他們的名氣不能太含蓄。發財麻，咱不寒磣，該營銷還是得營銷。
所以自來也改名「自去也」。
大蛇丸改名為「大蛇丸子」。
綱手改名為「岡手」。
很好，她要搶占的就是「禁愛」這個題材的市場，以三忍的名氣來開頭，肯定能買房哈哈哈。
春野櫻笑得牙都沒了，她乳牙也掉了一顆，還沒長出來。
睡前照例看一樣屏幕，獎品太久沒兌換出來，她都忘記有這玩意。
所以看到才能框裡除了三身術外，多出現一個「羈絆」，她還以為是系統打廣告，要推銷什麼商品。
畢竟羈絆這玩意，怎麼也跟才能扯不上關系。
等到盯著這兩個字盯了三分鐘，才確定這玩意沒有消失，依舊乖巧待在她的技能框內。
羈絆是什麼血繼限界？還是什麼逆天武林秘籍？
春野櫻實在摸不著頭腦，敲了敲系統，「說明冊總是有的吧，我怎麼沒看到我能力數值有上漲？」
這個獎品來得這麼慢，還這麼悄無聲息。，
完全沒看到她因為多個技能，各科能力數據有一丁點提升。
系統翻了好半天的資料，終於將答案塞入宿主的腦子裡。
春野櫻看著那亂碼一樣的資料，覺得自己是不是這段時間一直跟小學生玩，智商被徹底拉低了，為什麼看不懂。
系統也不太確定：「可能需要預覽一下技能。」
開了這麼久的獎，就給這麼個完全看不出能力的技能。
直接開除個寫輪眼雷遁木遁卡卡西遁（五五開），一目了然，她也滿意。
這種不靠譜的名字，真是讓人心裡發慌。
春野櫻哈了哈自己的手，是歐皇還是非酋就看這一點。
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只有一條小路出現在她腳下。
春野櫻看著自己的雙手，虛而透，這是她的意識進入到另一個空間裡了？
羈絆是個空間？
她試著邁開腳步往前走，走到盡頭，出現兩個門。
兩個巨大的門上，貼著封條。
封貼龍飛鳳舞寫著字，一個名為「漩渦鳴人」，另一個是「宇智波佐助」。
【越是深的羈絆之力，越是能借助他人者的氣運】
這句話，從那堆亂碼資料裡，突然就冒出來。
春野櫻終於確定了什麼，這技能需要她的碰觸，才能理解。
她猶豫了下，推開了鳴人的那扇門。
紅色的，猙獰無比的惡意查克拉，鋪天蓋地從門裡湧出來。衝到她的身上，幾乎將她淹沒，又要將她焚燒而亡。
她站在門口，被查克拉灼燒到的地方，開始在碎裂，融化。
劇烈的疼痛從靈魂深處鑽出來，迫使她退開幾步。
再一次，那些資料以一種清晰可解的樣子，出現在她大腦裡。
技能「羈絆」不是什麼血繼限界，什麼超級大招，或者是什麼毀天滅地的神力。
它是一座橋梁。
一座能通往他人內心，進入他人命運，然後借助他人力量的橋。
她來到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套系統給的人設資料，因為這個世界沒有春野櫻，所以需要她來替代這個角色。
但是她本質上還是來自異世界的孤魂，無根無底。
不斷扮演著一個虛假的人設，如提線木偶般，去爭取那點可憐的生存權力。
不管她如何努力，她手裡都空蕩得可怕。
查克拉無法具現化出任何忍術，身體的潛力被壓榨到極限，也無法創造屬於自己的力量體系。
書籍知識，自身體會，手指上的蜘蛛絲。還有經年累月的修煉，睡覺都在有意識鍛煉呼吸。
豁出一切拼命訓練的她，卻連十分之一的鼬都打不過。
春野櫻看著屬於鳴人那扇代表羈絆的門裡，比整顆太陽都明亮的世界，卻比任何地獄都鋒利可怖。
她再次一步一步走進去，小巧的身影，瞬間被無情的力量所吞噬。
羈絆的說明書，終於徹底被激活。
嘩啦啦，無數的字體翻開，化為中文飛入她的身體裡。
羈絆這個能力，是需要與他人建立起最深的感情共鳴，並且由衷得到對方的認可與喜愛，才能走入他的命運之路。
而一旦走入，她通過自己的努力，就有機會獲得那個人命運之路上，所有出現的能力。
這個能力會自動選擇跟她有情感共鳴，並且潛力最好的人，幫助她打開他們的命運之門，獲得他們的能力技能。
羈絆越深，感情越好，羈絆的對方能力越強，她能碰到的東西就越多。
羈絆代表一個機會，一本能看到別人武功的秘籍，一條通往強者的路。
所以她身邊潛力最好的人，技能給她選的就是鳴人跟佐助嗎？
看來她跟這兩個臭小子的感情，是真的，突然有點感動怎麼回事。
扭曲如漩渦，四處延伸，肆意滿溢的查克拉，帶著一股無比惡意的窺視感，就這樣落到她身上。
春野櫻每走一步，那窺視感就強烈一分。
而她四周也開始在變化。
無數人在哀嚎，她看到熟悉的木葉村，大量的建築在倒塌。一頭瘋狂的巨物妖獸，在肆意毀壞一切。
場景是模糊的，又是流動的。
束縛的金色鎖鏈，從她的身側穿過去。她忍不住伸手要去碰，鎖鏈卻穿過她的手心，往前延伸而去。
這是鳴人的母親，漩渦玖辛奈的封印術，金剛封鎖。
春野櫻腦子裡那些塵封已久，前世關於火影原作的場景，再次破封而出。
一個金色的身影從她前方閃過去，隨即而來的是一把刻著黑色文字術式的苦無，掉落在她腳邊。
飛雷神，空間忍術。
春野櫻激動到手指顫抖，要去觸碰，卻發現抓不到。
為什麼？
春野櫻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突然她聽到一陣哭聲，在她身側傳來。
她轉頭看去，發現是三四歲的鳴人，他們還沒有相遇的他。
他穿著簡單印著漩渦家徽的白色T恤，半截的黑色短褲。就這樣孤零零站在她旁邊，伸手擦著眼睛，無法壓抑哭聲地落淚。
春野櫻幾乎是本能，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哭什麼啊，鳴人。」
鳴人抬起那雙泡滿淚水的藍眸，癟著嘴大喊：「都沒有人跟我玩。」
春野櫻看到他這個鳥樣，就忍不住伸手砸他的頭。「這有什麼好哭的，沒出息的家伙，你可是主角呢。」
小鳴人抬頭看她，試著伸出手，「那你……跟我玩嗎？」
春野櫻很輕松就握住他的手，「我們不是朋友了嗎？當然會一起玩。」
這句話，讓他笑起來，笑得特別開心。
四周所有一切驟然消失，鳴人也失去蹤影，黑暗重新占據這個世界。
春野櫻看著自己一無所獲的手心，所以，她的飛雷神金剛鎖鏈呢？
沒有鳴人他爹的絕技，他媽的封印術式，那麼……
春野櫻終於抬起眼，轉身看向自己身後，那道可怕的窺視的來源地。
一條一條沉重灰冷的鐵柱子並排在她面前，形成一個牢籠般的大門。
門的中央最上面，被紅色查克拉浸染成血的模樣的八卦封印圖，成為了這扇危險的門的大鎖。堅固地關著一頭從遠古活到如今，依舊無比鮮活的妖物。
它的眼睛透過門縫，紅艷艷地看著她，充滿了暴戾的攻擊欲。
春野櫻站在門外，看到那些紅色的查克拉，如帶著火的水，不停從門的最下面漫出來。
這是她在鳴人的門內，唯一能感受到的東西。
一大堆，充滿攻擊力的狂躁查克拉。
她仿佛站在颶風中心，只要走錯一步，就會被這些查克拉撕成碎片。
其實也碎了，她虛無的四肢，裂出了千百條縫隙，比被黃鼠狼綁在月讀石碑上凌遲痛得多得多。
幸好進來的是她的意識，而不是她的真人，所以她能忍。
門內，那頭藏於黑暗裡的九尾，只露出一只比她整個人都大很多的獸眼，直勾勾盯著她。
無一絲人性，冷酷又憤怒。如果眼睛能吃人，她已經被消化到連骨頭不剩。
春野櫻光是跟這只眼球對視超過三秒，就覺得呼吸不過來，生存的本能強烈地炸出來，逼迫她快點逃離這個要命的地方。
想到以後鳴人會這大家伙身上爬來爬去，還能稱兄道弟的，就忍不住佩服。
能當主角的人，果然都牛炸了。
春野櫻試著伸出脆得快要支撐不住的腳，碰了碰那些流淌她前面的查克拉。
一股灼熱的力量，立刻順著她的腳踝，衝入她的體內。
透過她快要裂開的皮膚裂痕能看到，那些紅色的查克拉，被她的孱弱的藍色查克拉纏繞住。某股力量幫助她克制這股外來的尾獸能量，讓她順利蠶食掉。
隨著消化完體內最後一絲紅色查克拉，她的意識終於撐不住，碎成光點消失在原地。
那只冰冷的紅色妖眼，瞪了老大一會，卻發現封印外那個外來的小玩意不見了。
它其實也不感興趣，哼，人類崽子而已。
不管是這個關著他的崽子，還是剛才那個盯著它的崽子，都一樣可惡該死。
今天又是九尾罵罵咧咧，痛恨人類的一天。
春野櫻重新睜開眼，發現自己依舊站在那兩扇大門外。鳴人的門開啟著，裡面湧動著九尾的查克拉。
所以她走入鳴人的命運之路，目前只能碰到他肚子裡的守門員，九喇嘛嗎？
她一開始進入的時候，碰到他的父母。
不管是天才到驚艷世界的波風水門，還是傳承了渦之國封印術的漩渦玖辛奈，都是她仰望不可及的大佬。
是什麼原因，讓她碰不到他父母？
「這就是羈絆的力量嗎？」她看著自己手，仿佛還能碰到鳴人的溫度。
然後她看向旁邊那扇門，再一次推開，快步踏入。
比起鳴人的明亮，這裡是由大量的藍色構成。
憂郁無比的空間，淡淡的藍，卻不涼爽，跟泡在煮熱的水一樣窒息滾燙。
「尼桑。」一聲歡快的喊叫，從她頭頂上傳來。
春野櫻仰頭，眼裡闖入一片綠色，與佐助圓乎乎笑得紅撲撲的臉。
看著才不過三歲的他，站在樹上，短手短腳卻異常靈巧地順著樹干往下爬，很快從她身邊跑過去。
她跟著他跑，一路都是綠色的樹木，泥濘的土，熱而藍的天空背景。
這不是木葉外圍的宇智波族地嗎？
果然看到佐助猛然停下，雙手叉腰，不滿地仰頭對著一個人撒嬌說：「你又遲到，不是說了今天要開始教我手裡劍使用技巧嗎？」
穿著普通忍者服，額頭上戴著木葉村護額的鼬，溫柔地將他抱起來。
「是哥哥不對，我給你買三色丸子當禮物。」
「什麼啊，是你自己想吃吧，明明知道我不愛甜的。」
「哈哈哈，佐助真聰明。」
一根手指，輕輕點了點小佐助的額頭，留下淡紅的痕跡。
春野櫻站在一邊，呼吸困難，由意識構建起來的身體也在不斷融化。
雖然身體在崩壞，連呼吸都是負擔。可當看到淚溝還不明顯，年輕好幾歲的鼬，她實在忍不住，抬起手就狠狠往他的頭拍過去。
最好一掌爆頭，爆出點技能來。
伸出的手，過於遲緩，而輕易落入被襲擊者的手裡。
鼬似乎有點吃驚地看著她，可是很快的，他又笑起來：「你跟佐助是最好的朋友，今天也是來一同學習手裡劍的嗎？」
她當然知道手裡劍技巧，也看過宇智波家，華麗得漫天飛的手裡劍技術。
可是看過再多次佐助訓練的過程，記住每一枚手裡劍飛出的位置，就算缺少好到變態的動態視力，以她的精准查克拉控制，某種程度來說是能彌補這種差距。
結果，沒一點用，因為宇智波手裡劍技巧原作的小櫻不會，她只能用普通手裡劍技巧。
「小櫻。」佐助立刻握住她的手，「一起學吧，哥哥的手裡劍技術可是族裡最好的。」
春野櫻覺得這場景很詭異。
她一手一個佐助，正常，但是另一只手牽著個鼬。
啊，手髒了。要洗三天三夜的手……要不將手砍了吧，不能要了。
冰冷的十字星暗器，藏在手心。
鼬內握著她的手，一點點告訴她怎麼投擲出去，以什麼力氣，扔向哪個角度。
想像手裡的暗器，與手指相連，計算風的方向，借助任何一點浮力，來達到一枚手裡劍，彈飛十枚手裡劍的目的。
還有同時扔出多枚的技巧……她還沒聽完，身體就融化完，最後一絲靈魂之力都擠不出來，只能被迫彈出「羈絆空間」。
她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在地板上睡覺，窗外夜深濃重。
第一次，她這麼早就睡醒。
春野櫻反應回來，調出資料面板，然後看到上面熟悉的身體數據。
體力值竟然加了兩分，不是她用積分買的，而是自己漲出來的力量。
而且技能表裡，出現了宇智波初級手裡劍技術（生疏）。
面板上沒有查克拉量的具體數據，她動了動自己的手指，單手輕松結出個引導的印來，明顯增多的查克拉浮現出來。
春野櫻看著指尖上，凝實很多的藍色查克拉，剛才得到的紅色力量，被煉化成她自己的。
這就是鳴人的羈絆嗎？
然後她從自己的枕頭下摸出一枚手裡劍，泛著銳利光芒的四星，托在手裡，有一種熟悉至極的感覺。
她突然用力攥住手裡劍，感受到尖角破皮的痛楚。
會了，她會了。
這是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這個世界終於對她敞開一點心扉，接納她這個來自異世的孤魂，讓她獲得「春野櫻人設」外的力量。
春野櫻握著這枚脫手暗器，睜著一雙明亮得驚人的眼睛，死死看著自己的手。細微的血絲，從她的手指縫隙溢出來。
真實的痛楚，讓她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有什麼冰涼的東西順著她的眼角，落到她的鬢發裡。她死死抿著唇，壓抑著從心裡深處湧上來的不甘、委屈、孤獨痛苦與突如其來的喜悅。
終於，她不止是春野櫻，不止只是一個簡單的人設而已，她是個人。
「小……小櫻？」
驚恐的叫聲，從床上傳來。
春野櫻有些木楞，鍛煉回來的靈魂意識，受損而疲憊，導致她反應不夠快。
佐助連滾帶爬從床上下來，順便還一腳踹飛了床另一邊的鳴人，他趴在躺著的小櫻旁邊，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腕。
「你松手，松開點好不好。」佐助聲音哆嗦得厲害，他做個噩夢驚醒，只是隨意看了一眼床下，結果就看到肝膽欲裂的一幕。
躺在地上的女孩，握著傷害自己的利器，無聲哭泣著，就好像被全世界拋棄掉一樣無助（大霧）。
佐助不敢用力，都要被她嚇哭。
只能用指尖，一點點去扣她的手指縫隙，企圖讓她松開手裡劍，讓血不要繼續流。
春野櫻才有點反應，不太理解他臉上的害怕來自哪裡，她松開手指，剛要解釋什麼。
佐助用一種快到可怕的速度，將那枚沾了她的血的罪惡手裡劍，猛奪過來，遷怒地用力甩出去。
睡到七葷八素的鳴人，迷迷糊糊從地上爬起來，「誰啊，誰踹我啊。」
他瞪眼一看，黑色的暗器已經衝著他的眉心而來，這是衝著他的命來的吧。鳴人炸毛地閃過，那枚冰冷的暗器，就這麼擦過他的臉，差點沒把他幾根貓須給削斷。
鳴人整個人直接蹦出三尺高，「佐助，你竟然趁著我睡覺偷襲，卑鄙無恥。」
結果卻看到小櫻滿手血在、在、在哭！！！
從認識小櫻開始，他就從來沒有看過她哭過。為什麼要哭？哪裡受傷了？哪裡痛了？哪裡不舒服了？
鳴人四肢著地，十步作一步，飛竄到小櫻身邊，手足無措，手腳亂舞。
「咋了這是怎麼了，小櫻？」
春野櫻：「沒什麼。」
她只是開心，終於有掛了。誰懂她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一個穿越者帶著個廢物統，不給掛還自帶拖累，這世界上有她這麼非酋的穿越者嗎？
而今天，她終於抽到頂尖3s卡，一張狂氪金都氪不出來的歐皇。
雖然還搞不清楚這卡的潛能，可是想也知道，鳴人佐助的潛能這麼大，幫助他們編織命運的人怎麼可能會弱。
而這些人的能力，她都可能蹭一杯羹。
掛壁們的一杯羹，就是一個海，她發了家人們。
要不是擾民，她多少得放一百串鞭炮來讓大伙開心開心。
想到這裡，春野櫻笑起來，一股暢快之氣讓她恨不得就地打滾，掙脫多年的廢物統束縛，成為能真正掌控自己命運的強者。
看著又哭又笑的小櫻，兩個男孩石化住。
怎麼辦，小櫻好像瘋了。
最近有什麼事刺激到她嗎？難道那一夜的傷害還持續著，她只是藏得好，並不是堅強，她是不是很害怕。
佐助攥著自己的胸口衣服，恨不得殺了自己。他早該發現，不能因為她表現出來的冷靜不在乎，就以為她真沒事。
他每天都在做惡夢，她那一晚差點死去，怎麼可能一點後遺症都沒有。
搞不好她獨自躲著他，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鳴人左晃動右抓發，他想來想去。難道是他不跟佐助做朋友，被她看出來了。
所以才氣到發瘋，還自殘？
他立刻緊緊抓著佐助的手，在對方嫌棄無比的表情下，大喊：「小櫻，我真的想跟佐助交朋友，你看我們感情多好。哪怕……哪怕給他當沙袋我也很開心。」
佐助看著自己的手，不能要了，剁了吧。
可是想到現在不能刺激她，他也勉強呵呵兩聲，「對的，我們是好朋友。如果鳴人當沙袋，我會好好對他的。」
這一番虛心假意，有點惡心。
兩個人同步露出個踩到狗屎的表情，又給憋回去。
春野櫻卻突然用力抱住他們，柔軟的手臂異常有力，將他們兩個人抱到懷裡。
卻又因為她太小，抱不攏，三個人滾到一塊。
她也不在意，而是用盡全力，將這兩個家伙摟在自己的懷中。
「佐助，鳴人，謝謝你們。」
春野櫻笑得無比燦爛，對他們真心實意道謝。
謝謝他們對她的友情，讓她的技能，能開啟他們的命運之門。
所謂羈絆，如果雙方有一個人沒有動情，那麼是無法連系起來的。
「有你們，真是太好了。」
雖然一直都知道他們是好孩子，可是從來沒有哪一天，能這麼直白地看到他們對她的感情。
這就是真正的，純粹而美好的友情。春野櫻一手提著一個掛壁，只覺得握住了整個世界。
兩個被她抱到快要窒息而亡，臉色爆紅的男孩，聽到她的話，臉紅得更厲害。
然後就是疑惑，為什麼要道謝。
難道他跟鳴人（佐助）成為好朋友，她那麼開心？
或許至少在她面前，要表現得感情好一點……佐助跟鳴人同時看對方一眼，卻忍不住皺眉。
這個白痴。
這個混蛋。
兩個人立刻撇開臉，仿佛多看對方一眼，都要將眼球掏出來洗一洗。
羈絆的能力過度使用很疲憊，春野櫻開心過後，非常順利睡過去。
鳴人跟佐助壓根不敢動，就看著她輕飄飄，從他們身體上滑下去。眼看就要摔到地板上，佐助跟鳴人同時出手，輕撐住她的後背。
兩個人又互瞪對方一眼，誰也沒有先放手，非常輕柔將她放回床上。然後給她的手擦藥，貼上繃布。
疲憊入眠的春野櫻，如果沒有人要殺她，就是將她抱起來扔著玩也不會醒過來。
黑暗的房間，只有小夜燈亮著。
誰也沒有睡，而是就坐在床邊，看著呼吸聲異常安靜的小櫻。
漸漸的，兩個人趴在床上睡著。
一人牽著小櫻一只手，誰也不肯先放開。
山洞外的雨聲連綿不斷，篝火旺盛地給這個臨時的庇護所提供一點溫暖。
靠在一塊巨石邊，正在小憩休息的鼬突然睜開眼。黑色的眼瞳映照著火光，能清晰地看到裡面的疑慮。
剛才的夢做得很奇怪。
為什麼會夢見，教導那個孩子手裡劍。
幾乎能清晰感受到，握住她的手的觸感，脆弱得可憐。
難道是因為對她嚴刑拷打後，內心深處一直對她感到愧疚？
鼬面無表情思考一會，或者是太過思念佐助，才會順便想起他的好朋友吧。
不過宇智波手裡劍，他們一般教族裡人，需要配合族內的格鬥術，最好還有寫輪眼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他們從未教導族外的人，如果是嫁入宇智波家的女孩，也有機會能學些這些技巧。
鼬沉默了會，才嘆了口氣。真是累了，怎麼想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
火光燃燒，石洞外的雨沒停。
這裡距離木葉，很遠很遠。
第35章
「宇智波佐助目前的狀態已經穩定下來, 在春野櫻的幫助下，他並沒有出現過度偏激的表現。醫院方面也傳來報告，不管是生理方面, 還是心理方面, 都渡過了最危險階段。」
毫無情緒的聲音, 帶著一點往事隨風去的冰冷。
站在三代目的辦公桌前, 臉戴暗部紅紋貓咪面具的銀發男人, 正在報告宇智波幸存者的最新狀態。
猿飛吸著煙鬥, 蒼老的面孔, 平靜無波。
「漩渦鳴人，一切正常，封印穩固。」
「春野櫻，無異常。」
「由此我判斷，可解除對這三個人的監視, 也可適當撤回一些負責保護的成員。」
面具下的人，干脆利落地做出總結。
猿飛看著眼前, 這個身著爽利的短袖黑色緊身衣的銀發男人，能想像他面具下的表情, 是多麼的沒生氣。
想到阿斯瑪跟紅他們擔心的請求，還有凱天天來煩他要進暗部的原因, 猿飛嘆出一口煙霧。
他說：「春野家要養著三個孩子負擔比較重, 給春野的任務調整一下，給他派些賞金比較高，危險性比較低的工作。還有撤回監視成員, 只留下常規保護的成員, 不需要再就近跟著，確保他們周圍的狀態沒有異樣就行。」
三個孩子, 同進同出都成為常態。也沒有人阻止他們，畢竟感情深厚的孩子，才是木葉村最好的希望。
火的保護下的葉子，總是那麼有生命力。
銀發的男人無所謂嗯了聲，似乎報告完了，也就沒他的事情，只是例行在這裡等候火影的決定而已。
猿飛：「你的退休報告我看了，你雖然辭去暗部部長的位置，可是卻不打算從暗部退下來，而是繼續要執行任務？」
銀發男人面具下的眼睛，精神發散般地看著火影身後的窗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或者他什麼也沒想，只是想死。
「是的，三代目大人。我的年紀已經到了，精力也不充足，已經無法勝任部長的職位。不過作為一個普通的暗部成員，還是可以的。」
「唉，卡卡西啊，有沒有想過，要去教導下忍？」
「沒有。」
「那就去吧，今年交接完成，明年開始你將會回到陽光下。」
「我沒有……」
「好了，你出去吧，我要需要處理別的工作。」猿飛淡定地下逐客令。
卡卡西：「……」
三代目是老了耳朵不好嗎？還是他聲音太小？
不過為什麼莫名其妙要讓他去教導下忍，想到先前凱跟阿斯瑪看他的眼神……不會是他們又在三代目面前，亂嚼什麼舌根吧。
卡卡西轉身瞬身離開，面具下的眼神，疲憊欲死。
就他這種人，又能教的了誰。
解除了監視的任務，卡卡西摘下面具，沒有新的任務來前，他得到三天的休假。
他脫下暗部的黑色緊身衣跟馬甲制服，放下腰間的暗器袋，就像是脫去最後的軀殼，露出他連情緒都沒有的蒼白靈魂。
卡卡西伸手按住自己的裸露出來的寫輪眼，無時無刻不被抽走的查克拉，並沒有讓他覺得多難受。
更准確說，這種痛苦，才能讓他擁有些許活著的實在感。
家裡空蕩蕩，不知道多久沒有打掃的角落，落滿蜘蛛絲。
雖然不想吃飯，他還是給自己下了碗面。寡淡無味，毫無營養。放到桌子上。
看著對面的桌子，他無聲了很久。
才在面冷了，糊了之後，才輕聲說：「我開動了。」
家裡，依舊無人應答。
只有冷掉的面，放入嘴裡的的聲音，稀疏地響起。
家裡的東西好像壞了，卡卡西想，面裡有霉菌，他還是吃完了。
需要出去買東西，他就像是一個設定好程序，卻永遠電量不足的機器人。
生存，做任務，生存，做任務。
多一道程序，都不行。
卡卡西戴著黑色面罩，沒有任務的時候，他是木葉的普通忍者，又將護額給戴上。
手一用力，將一半護額拉下來，遮住紅色的寫輪眼。
然後他走出去，繁華熱鬧的商業街，熙熙攘攘的人群，從他身邊來回而去。
買了些最簡單的面粉，幾顆能放的土豆，一顆大蔥。生人勿進的他，慢吞吞地往前走著。
突然他停住腳步，看向一家書店。
門開著，很寬闊，他能看得很遠。
所以他看到了，蹲在書店裡，下層放著成人書籍區的熟悉身影。
粉色的長發被規矩的紅色發帶纏繞著束縛住，垂落在她的後背上。簡單的長褲跟寬松的短袖上衣，沒有一點飾品，一點都沒有女孩子愛美的模樣。只是背著個學校發的單肩包，沉甸甸的，估計放滿了暗器。
她總是顯得很早熟，不像個孩子。
特別是她現在手裡，拿著的竟然是一本《親熱天堂》。
雖然這書的主旨是愛，娛樂性不錯，但顯然她的年齡，並不合適這麼早就看這種過於成熟的愛情書。
卡卡西瞅著她，可能是太過明顯，她轉過頭來，綠色的眼眸充滿了他沒有的旺盛生命力。
是不是要提醒她，將書放回去。
卡卡西死氣沉沉地想著，可是他又不是她的長輩，這不歸他管教。
所以他沒有任何反應，提著東西，拖著步子離開。還要去買些帶土喜歡吃的食物，琳喜歡的花，明天要看望他們。
春野櫻瞅著一個白頭發瞎了只眼，看著就早衰的家伙，盯著她瞅個沒完沒了，她一開始還以為遇到變態。
結果人家看的是她手上的書，果然是個男的，都逃不過這本書的魅力。
她的童話連載已經差不多結束，編輯來催促下一本書。
所以她一大早就來書店取取經，結果這一看，就看了好一會。
這文采，這描述，這詳實無比的背景。
不愧是世界級的暢銷書，誰看了都走不動道。
春野櫻決定買兩本，繼續回家觀摩研究。
結果將買來的書塞到包裡，走出去沒兩步，突然想到，剛才那不是卡卡西嗎？
因為比較年輕，標志的白發亂糟得跟鳥窩差不多，黑色的面罩戴著跟變態一樣詭異。
所以她沒立刻將他跟記憶裡，那個帥到天天人氣第一的卡殿聯系在一起。
原來卡卡西在暗部過得這麼邋遢嗎？連頭發都不梳就到處亂走。
要不是他還能穿著忍者制服，春野櫻有理由懷疑，就他這懶到骨子裡的樣子，能穿著褲衩子背心拖鞋就出門。
春野櫻並沒有提前認識老師的計劃，昨天晚上系統提醒了半個小時，死亡通知進度推進。
在不花費積分的時候，她改變人設過於激進。
小改累積死亡通知，大改通知直接糊臉。
看來這次抵抗了人設的束縛，獲得不屬於人設的能力，將死亡通知推進一大截。
她只能咬著牙，將自己手頭上剩余的幾十個積分，一股腦扔到死亡通知書的巨坑裡，拖延人設崩塌的懲罰。
至少要練到能跟什麼黑化土，起舞斑掰掰手腕不死，才能跟系統面對面硬杠。
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研究「羈絆空間」。進去好幾次，雖然撈到不少查克拉跟手裡劍技巧，卻還是一頭霧水。
例如為什麼很多技能能看到，卻碰不到這個問題非常重要。這不是守著金山，就著鹹菜吃饅頭嗎？
今天晚上再進去一次，努力搞定能力規則。
「系統，廢物。」
每日一次罵辣雞統，連搞個掛，都不給說明。給了說明，也是只給半截。
系統：「……」
在宿主一天十小罵，三天一大罵的情況下，它竟然習慣了。
「今天的任務是什麼？」
系統沒想到有一天，宿主會這麼主動討要任務，本來它是該開心。
【任務：宿主與佐助抱在一起，轉圈圈十圈，並且在轉圈的過程中用溫柔的眼神看著他。
獎勵：五積分。】
春野櫻嫌棄無比：「還有嗎？摳門鬼。」
系統小心賠笑：「沒有了。」
今年的任務，都要被宿主做完。
在沒有遇到宿主前，它是真不信有人做了那麼多任務後，感情不會變化。
結果，她一點變化都沒有，心是鑽石做的，硬得啃不動。
告白都告白幾次了，結果每次都能坦坦蕩蕩，大氣凜然地對佐助大喊：「我喜歡你。」
佐助雖然吃驚，卻也有點習慣。喜歡就是朋友的意思，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他們是好朋友。
這種表白方式，實在很難想到是愛的告白，更像是宿主的口頭禪吧。
如果鳴人在的話，告白完佐助。宿主還會順嘴一句：「你也是，我喜歡你。」
鳴人就會樂得找不到北，「我最喜歡你了也最喜歡你了哈哈哈。」
佐助低聲，含在嘴裡也勉勉強強回應：「差不多吧。」
不對啊，你們人設別崩得離譜。
系統在旁邊抱頭吶喊，對這個過於正直的世界絕望了。戀愛的酸臭味沒有，友情的青春熱血是一桶一桶潑來。
它是戀愛統啊，青梅竹馬的任務，全部搞成該死的小學生交朋友怎麼回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宿主的正直，讓它所有進度條都是灰色的。
它是摳門嗎？它是入不敷出。
系統罵罵咧咧宿主不做人，宿主罵罵咧咧系統廢物。
這感情之深厚，實屬雙向奔赴，令人動容。
春野櫻快步穿過人群，跑得太快，從慢吞吞的卡卡西身側就這樣掠過去。
「小櫻。」前方傳來一聲響亮無比的喊聲。
是抱著一箱牛奶的鳴人，他舉起來邊跑邊喊：「這個牌子的純牛奶我排隊買到了哦。」
春野櫻回頭，笑起來。
「小櫻，菜我買好了。」佐助速度看似不快，卻非常干淨利落地從鳴人身後冒出來。他提著兩袋子的食物，剛從菜市場回來的他，對這種事情駕輕就熟。
春野櫻輕盈地跳躍到他們中間，「我參考書也買到了，那回家去吧。」
三個人氣氛輕松，充滿了歡聲笑語地一同前進。
卡卡西提著一袋大蔥土豆，單手插兜，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就這樣，跟他擦肩而過。
「今天吃烤肉。」鳴人興奮得嗷嗷叫。
「我們再烤些小土豆跟魷魚，冰箱裡放著我做的水果茶，回去就能喝。」
佐助沒有說話，但是能看出表情輕松。
他們三個人消失在商業街的盡頭，好像也帶走所有的歡樂。
卡卡西站在原地，熱鬧的人群再次淹沒過來，卻沒有一絲，那三個孩子的氣氛。
「今天吃烤土豆嗎？」卡卡西看著自己提著的袋子，想了想，再次轉身往菜市場的方向走去。
那，今天晚上也吃烤肉吧。
吃飽喝足，將佐助抱起來轉幾十個圈圈，權當鍛煉平衡感。
完成任務，五積分到手。
再擰著鳴人的耳朵，壓著他補習功課。
未來火影是個文盲這像話嗎？補課，絕對要補課。
零點二積分到手。
接著睡覺，鍛煉功夫去。
再一次，她來到兩個大門前。她看著自己虛幻的身體，伸出雙手，狠狠握拳給自己打氣。
然後，迎著能撕裂她的惡意查克拉，走入鳴人的門。
「小鬼，又來了。」
一只巨大的獸眼，凶猛睜開，冷冷看著她。
「意識破碎太多次，會死的。」
它疑似好心提醒，卻充滿了肆意的嘲笑。
春野櫻伸手在它門前撈一把查克拉，她試煉多次，試出每次拿查克拉的最佳數量。
能拿到最大值，又不用意識破碎。
她進入羈絆空間，是有限制的。
意識破碎兩到三次，就會累到無法再次使用這個能力。
所以她小心了很多，因為她要探索門裡的世界，不止九喇嘛這個守門員，她還需要知道更多信息。
不然光是查克拉增長，並沒法快速變強。
「喂，小鬼，你去哪裡啊，真是不怕死，在別人的靈魂裡到處亂走，迷路就回不來了哈哈哈。」
九喇嘛的噪音，春野櫻是自動屏蔽的。
這家伙寂寞過頭，前幾次高冷地看她，結果她多來幾次，它就跟話嘮一樣，非要跟她說話。
別以為她不知道，它就是要找人幫他撕開封印。
這事得鳴人來干，她要是搶走這種主角高光場面。
躺在棺材板裡的斑，都可能被系統的死亡通知拉起來殺她。
她越走，路越遠。
破碎的身體搖搖欲墜，終於她再次回到被毀壞掉的木葉村。
果然九尾後，就是他們。
「孩子，你快點去躲起來吧，這裡很危險。」金色閃光的男人，苦笑著對她說。
是幻像，還是查克拉？
春野櫻伸手，卻碰不到他。
而這個男人又再次去打九尾，他好像打了很久的九尾，一次次的循環地去拯救別人。
都是同個場景，從來沒有變化。
「你是真實的嗎？」
不能碰到，春野櫻試著溝通。
金色的光芒一閃，滿身的是血，胸口破開一個大洞的年輕男人，苦惱地笑起來。
「大概是吧，我也忘了，不過說我是真實的也不算。或者，我只是一段記憶，或者某種遺留在這裡的過往痕跡。」
金色閃光，波風水門哪怕血肉模糊，都笑得特別溫暖。
春野櫻卻沒有笑意，她挪動腳步，意識再次破碎掉一半。
終於看到他身後的場景
放在祭壇般的封印陣法上，正在撕心裂肺大哭的剛出生嬰兒。
還有安靜趴在一旁的紅發年輕女子，她的後背破開個血洞，早已經沒了聲息。
「我很抱歉。」波風水門終於笑不出來，表情都是悲傷的愧疚。
春野櫻默默地看著他，這個能力，也許真的是通過靈魂，來讓她碰觸別人的能力。
所以，她其實通過這個能力，走入鳴人的靈魂深處。
而他雖然忘記了，靈魂卻從來沒有忘記。他剛出生的時候，第一眼就刻印在潛意識裡的畫面。
波風水門與玖辛奈的死亡。
唯一真實的，大概只有九尾。
畢竟它是真的封印在靈魂裡的妖獸。
那麼技能既然能讓她通過靈魂，得到他記得最深刻的人的教導，為什麼她碰不到他們。
可能是太疑惑，她忍不住自言自語。
「可能是還不夠強吧。」一臉血的水門只是簡單思索幾秒，就立刻回答。
春野櫻完全沒有想到，一個記憶裡的殘像，竟然能回答她的問題。
她立刻乖巧地蹲下來，眼巴巴瞅著他。
水門問了她一些問題，她挑能回答的都回答了。
最後水門用手摸著下巴總結：「大概是這個能力其實有很大的限制，例如就算我要教你飛雷神，也要你本身的年紀與查克拉量都足夠，才可以碰觸這個禁術。」
春野櫻立刻點頭，將好學生三個字牢牢刻在腦門上。
水門又笑起來，他與鳴人相似，又不像。
鳴人的笑容再燦爛，其實也能看到裡面堅韌的野性，有種讓人警惕的攻擊性。
可是他父親，笑起來毫無棱角，就是溫暖本暖。
難怪平民出生，一堆人都拼了命要他當火影。這笑容，誰見不暈乎乎投他票。
「而且這個能力這麼厲害，根據能量守恆的原理來說，還可能有別的限制。」
水門的思索速度快得嚇人。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讓你進入的靈魂，也不強。所以他不會的東西，你可能也學不到。」
春野櫻從來沒有想過這個方面，如果是真的，那麼羈絆這個能力逆天是逆天，卻不能為所欲為。
也是正常的，一百積分，能開出這種能力就已經非常完美。
要求能力毫無缺點，她從來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雖然知道他大概只是鳴人體內的記憶痕跡，春野櫻還是非常感謝地站起來對他鞠躬。
「謝謝老師。」
水門被她的熱情嚇到，立刻揮手，「不用不用……咦？」
眼前可愛的小女孩，化為光點，消散在他面前。
水門看著她消失的地方許久，才輕聲自語。
「這樣修煉，很痛吧。」
意識，也是靈魂的一部分。破裂開的痛楚，甚至比身體被傷害還來的直接。
雖然她說這是很好的能力，可是缺點肉眼可見的大。
「這孩子沒有老師嗎？所以才只能抱著這種傷害自己的能力，如獲至寶。」
水門突然很難過，外面，現在怎麼樣了。
孩子們還很小就上戰場嗎？
他轉身走回去，來到玖辛奈身邊，伸手將她抱起來，可是卻抱著流水般，全部消失掉。
哭著的鳴人也隨著妻子的消失，而消失。
木葉村再次毀壞，巨大虛無的九尾影子，鋪天蓋地而來。
又一次，又一次，他一直循環在這個地方。
水門想，他也許真的只是一個記憶幻影而已，無法自己做主，也無法改變任何遺憾的事情。不知道要多久，他才能徹底破碎解脫。
春野櫻在門外，身體再次快速凝結起來。
經過無數次的破碎重組，她甚至覺得，被黃鼠狼戳的那好多刀也不怎麼疼。下次再遇到月讀空間，她的忍耐度肯定噌噌往上漲。
那就不用浪費積分避開疼痛。
剛才她在鳴人的命運路上走太久，意識只能再進一次門就會被彈出去。但是收獲特別大，得到了大佬前輩的指導。
如果她碰到都是別人靈魂深處的記憶，而且那些記憶裡的人還能自主思考，那也是中大獎。
火影世界特別看重傳承，而且信息流通極其閉塞。
很多時候，一個普通的平民忍者，是沒有任何上升通道。
無數秘法，無數經驗，無數的資料。
沒有人帶著，教導著，靠自己是不可能獲得。
她從來不敢想這個掛，能讓她復制任何人的忍術。只要它能讓她獲得一個學習的機會，並且學到後的技能，不會被系統限制收回去。
那就是潑天大運。
春野櫻平息靈魂裂開的疼痛後遺症，推開佐助的門，今天不學手裡劍。
她發現這段時間黃鼠狼每次都讓她學手裡劍，別的她要學，他就說佐助還沒有學會，必須等他趕上進度才行。
他的話，跟水門爸爸的猜測對應上。
她不強，所以技能不能學？佐助跟鳴人不強，所以她學不到他們沒有的東西？
或者兩個都有，更可能還有三四五六個潛規則……馬哩，得到金子前，到底還要打開多少把鎖。
廢物系統，出廠怎麼不被老鼠咬斷芯片，直接回收算了。
春野櫻走過藍色的路，穿過綠色的林子。
正在教導弟弟手裡劍的鼬，看到她，剛要打招呼。
卻看到她毫無留戀，往前走去，前方是一片還未探索的黑暗。
很危險。他本能想要警告她。
而他身邊的佐助看到她來到，立刻笑起來，他大喊著也要跟追上去。
「小櫻，你等等我。」
鼬握住佐助的手，「她待會會回來，你等她就好。」
佐助轉頭，剛才還是三歲孩子的模樣，已經成長到七歲的樣子，他眼瞳漆黑，表情冰冷。
「鼬，別妨礙我，遲早我要殺了你。」
佐助毫無遮掩，語氣冷得特別暴躁。「她是屬於我的，她在哪裡，我就必須在哪裡。」
說完，一直對他笑著的弟弟，毫不猶豫就轉身離開。
鼬本能要去追逐他，可是下一秒，他就醒過來，看到搭檔奇怪叫了他一聲。
「怎麼了，有敵人嗎？」
鼬手裡拿著三色丸子，一身高領曉袍，正坐在椅子上。
這是他進來吃飯的地方，他竟然會在吃飯的時候打盹？鼬有點奇怪地看著自己手裡的丸子，難道是……他的身體出現問題了？
血輪眼使用過度，或者是因為開啟萬花筒的後遺症。
他這段時間，已經能確定，自己身體裡出現種種的不合理症狀，是血繼病的前兆。
也好。
鼬聲音低沉：「無事。」
他如果生病，將來死在佐助手裡，就更順理成章。
不過最近的夢，一直都是教導佐助學習手裡劍的場景，還有他的朋友。
鼬倒是沒有懷疑自己會做這種夢，畢竟這個夢就是他最想回去的時光，而多一個佐助的朋友，其實也無所謂。
而夢裡的佐助突然變臉要殺掉他，很正常，畢竟他最近一直都在想這些事。
至於夢裡佐助執著追逐春野櫻，鼬也不覺得是奇怪的夢。
他們對待自己唯一的朋友，是有點執著。他大概是將自己的理解，反射入夢裡。
叮鈴，甜食店外的門鈴在風中，搖晃著。
一直走一直走，意識都要破碎掉的春野櫻，已經有今天晚上沒有收獲的准備。
終於她走到一片灰蒙蒙的空間。
這裡是？
她看到一扇傳統的日式推拉門，終於看到不一樣的場景，她沒有猶豫推開門。
雖然看慣各種奇葩的場景，但還是被門裡的場景嚇一跳。
榻榻米上，躺著一具屍體，蓋著干淨的白布。
白布唯一的顏色，是眼睛的位置上，不斷滲出來的鮮血。
如果看到九尾是生存畏懼，那麼看到這個場景，就是鬼怪驚悚。
佐助的靈魂深處，這麼黑暗嗎？
春野櫻無語思考著，看來對他的心理輔導還需要加強才行。
「你是誰？」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她身後突然出現。
無聲無息，卻殺氣凜然。
春野櫻驟然閃開，一只手卻已經穿過她胸口。
她低頭看到自己的意識開始在分散，而那只捏碎她意識的手，蒼白冰冷，手骨有力修長，手背都是戰鬥留下痕跡。視線再高到手腕處，是熟悉的深藍色袍袖。
宇智波的制服樣式？
用盡全部力量，她轉過眼去。看到了一張漂亮、冷酷、嘴角往下撇，滿頭刺蝟長毛，拽得全世界都欠他一個宇宙的臉。
這張臉，其實蠻好認的。
春野櫻光點破碎前，還在疑惑，佐助的命運路上，竟然會出現宇智波斑。
醒過來後，她滿頭大汗，氣息紊亂，胸口痛得炸開。
就仿佛真被人穿心殺掉一樣。
為什麼路的盡頭，竟然是宇智波斑？
春野櫻不解地按住自己的心口，如果說鳴人門內有他父母，畢竟他出生確實見過他們。
所以留下記憶殘像能理解。
但是佐助照理說是沒有看過宇智波斑……等等，難道他們靈魂裡，關於前世的記憶也能看到？
想到鳴人跟佐助的三生三世，如果是真的。
那麼她不止能在鳴人的命運大門內接觸到他父母，可能繼續往前走，會看到千手柱間甚至是阿修羅。
而佐助這邊，不止他的giegie。還能接觸到斑跟因陀羅？
春野櫻這下真是死在棺材裡，都要爬出來修煉。
如果水門爸爸猜測是對的，那麼她只要夠強，就可能碰到他們。
當然，拼命修煉前，她還需要另一重保險。
她爬上床，如同伽椰子從他們的被窩裡鑽出來，陰森森地對還在睡的兩小只說：「你們看過凌晨四點的木葉嗎？」
把佐助跟鳴人嚇到立刻驚醒，就看到滿頭張揚的亂發，臉色慘白，黑眼圈濃重的小櫻對他們咧著嘴，桀桀桀笑著。
剛睡醒的兩個人幾乎是立刻就抱在一起，又在下半秒，將對方推開一臉惡心。
春野櫻一人抓著一個，「今天開始，我決定了，所有修煉時間都提前。」
佐助驚魂不定看著她虛弱的臉色，「小、小櫻，你沒睡嗎？」
春野櫻鬥志昂然：「睡什麼，死後的時間還不夠睡嗎？現在開始不准睡，給我往死裡修煉，我們的目標，就是要卷死木葉全部人。」
佐助跟鳴人：「……」
「來啊，感受到青春了嗎？那是修煉的血在燃燒，先沿著村子跑五十圈，然後鳴人去舉重，佐助你給我練火遁。」
春野櫻嗷嗷嗷地追著佐助鳴人狂奔，誰跑慢點，誰的屁股就遭殃。
雖然變強是好事，但是……
「小櫻是不是做惡夢了？」鳴人小聲跟旁邊的難兄難弟嘮嗑。
「閉嘴吧，笨蛋，她只是起床氣有點重，很快就會好的，你帶飯團了嗎？她會餓到肚子痛的。」佐助心疼無比。
反正早修煉晚修煉都一樣是修煉，就是擔心小櫻會餓肚子。
早早就拉著卡卡西去買緊身衣的凱，一路嘮嘮叨叨的，「卡卡西，今天又再一次一決勝負吧，我們一同穿上青春透氣舒服的綠色緊身衣，揮灑著自己青春的熱血。」
「不要。」死魚眼卡卡西拒絕。
凱笑出大板牙：「別害羞啊，卡卡西，人生就是要競爭，要戰鬥，要比賽。」
卡卡西：「自己去。」
春野櫻：「青春啊，快給我燃燒你們的激情啊，少小不努力老大骨質疏松，年輕不修煉老了空流淚。別人都能統治世界了，你們連統治個木葉村跑道都辦不到嗎？」
佐助跟鳴人：「……」
三個人如同颶風般，從卡卡西跟凱面前飛馳而過。
兩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後面青春啊青春地「鼓勵」他們。
凱激動了：「你看你看，這就是青春啊。」
卡卡西：「……」
為什麼都好蠢的樣子，可是……
然後卡卡西跟凱又開始賽跑起來，跑了很久，卡卡西都不知道自己抽什麼風。
等追到前面三小只，一只眼的卡卡西突然笑起來，對著那三個孩子豎起手指挑釁起來。
「你們跑得也太慢了，還想統治木葉賽道，回家睡覺去吧小鬼頭們。」
說完，他查克拉附著腳上，揚起一陣灰塵，狂暴跑走。
被迫吃灰的三個小只沉默一秒，突然都炸了，不用誰喊著青春，暴躁無比地追上去。
「前面那個早衰的老頭，你最好別停下來，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凱也追上來，對他們露出閃亮的笑。
「嘿，青春的少年們。」
鳴人：「變態。」
佐助：「他們是一伙的？」
春野櫻：「前面的，給我站住。」
木葉村迎來了雞飛狗跳的一天，陽光照亮了黑暗的土地。
「所以，你是決定退出暗部，去教導下忍嗎？」
負責給他派發文件的忍者問。
「是的，也許偶爾曬曬太陽也不錯。」剛剛跑完步回來的卡卡西，在文件上簽上名字。
如果都是他們那樣熱鬧有生命力的孩子。
也許他也能伸手，去夠一夠那可望不可即的陽光吧。
悠于 2025-4-19 20:56
第36章
窒息感覺, 無處不在的窒息感。如惡鬼的巨爪，狠狠地攥住他的身體，他的內髒, 還有他的生命。
「是那個嗎？哦哦哦, 別看他啊, 太可怕了。」
「別跟他玩, 知道嗎, 你不知道他@%……¥#」
「快回家吃飯了, 今天爸爸媽媽發獎金, 我們一家人要去烤肉店，你點什麼都可以哈哈哈。」
孤獨，無處不在蔓延著的孤獨。
鳴人背對著，別人的一家人從他後面走過去。
他其實不怕被嘲笑，被罵, 被追著打。
打開門，他喊了一聲：「我回來了。」
沒有任何人回答, 簡單卻亂七八糟的家裡，只有幾盆綠色的綠葉植物在活著。
他總覺自己忘了什麼, 是什麼呢？家裡好像還應該有別的生物才對。
只是養著植物，也太安靜了。該養些別的才對, 例如……某種會吐泡泡的動物？
奇怪, 他一時間竟然忘了是什麼生物。
鳴人記得自己吃了好多天的方便面，他不能再吃，會營養不良死掉的。學校有人說過, 雖然不是對他說的。
而是學校門口某個孩子的媽媽, 對自己的孩子說的。
他在一旁，就死死記住了這句話, 就仿佛這句話也有他的份一樣。
生疏地用扔在角落裡的小電飯鍋，煮了飯，又開始切些紅蘿蔔丁，力氣太大，蘿蔔被切成碎末。
他扔到飯裡，算是有營養了。
煮好飯，他放了三個碗，一人一碗……他不是才一個人嗎？
鳴人一臉無語，然後一個人吃了三個人的飯。
吃完，用最熱鬧，最響亮的聲音大喊：「我吃完了，各位。」
三個碗，三雙筷子，他洗得很大力。突然一只碗從手裡掉落，碎在腳邊。
所有的偽裝，都徹底毀在這裡。
鳴人伸手狠狠擦一下眼角，可是沒用，為什麼沒用啊。
眼淚，它不聽他的話。
他不怕別人罵他，嫌棄他，追打他。他最怕，最怕沒有人看到他。
這個世界，對他就像是個巨大的海洋，海裡面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貝殼，貝殼裡住著一家人。
只有他的貝殼，是空的。
鳴人哭得嗷嗷嗷，他覺得如果有個該死的大哭比賽，他絕對就是那個冠軍。要真有，他肯定要去參加，畢竟得到冠軍的家伙，總是能得到點關注跟認可。
可惜沒有。
他哭完，又哭，哭得稀裡嘩啦的，終於一個拳頭憑空出現砸到他臉上去。
痛到他整個人死魚飛騰而起，就看到一張熟悉到刻入心扉的臉出現。
「我說你，吵死人了。」
好不容易，將兩個小王八蛋分開，各回各家去，不用跟她擠在一個房間裡大眼瞪小眼，她安靜睡了一個晚上。
結果睡醒過來，就看到佐助就坐在她房間窗台外，雙手交叉環胸，還穿著昨天的衣服，頭發刺蝟般往後飛揚著，掛滿了露水。就靠在那薄得可憐的窗台側牆上，睡得跟條快要死過去的貓一樣。
這是認定她的房間是他的窩了，好不容易給他爭取來的高級大公寓不舒服嗎，連一晚上都沒堅持住就又跑回來。
她只能將佐助拎進來，伸手按住他因為被嚇到而睜大的眼睛。
「好了，今天修煉時間晚點，睡吧。」
說完，他就安心地放緩身體，整個人窩在她睡過的被窩裡，徹底睡過去。
這一整晚就掛在外面，也死不回去的毛病，到底是怎麼回事。
春野櫻出了門，突然想到鳴人。看樣子他比佐助好很多，至少沒有半夜趴在她窗邊，死不回家。
不過時間也差不多，該將他拉起來吃飯。
三餐正常才有個好身體，再耐揍的身體素質，也不能隨便糟蹋，不然老了各種風濕胃炎血壓病不歡快地找上門。
結果跑到鳴人的小房子，直接跳上他的窗戶，半開的窗內，就傳來他的哭嚎。
她差點一頭栽下去，還以為主角的事故體質發作，有什麼敵襲呢。
結果推開窗一看，就看到這家伙抱著個枕頭，正在哇哇大哭，哭個沒完沒了，哭得天崩地裂，哭到房子都要被他哭塌掉。
春野櫻跑到他床邊，以為他醒著呢，有什麼傷心事過不去。
結果一看，竟然還在睡。
為什麼有人能哭成個德行，竟然還不會被吵醒？
而且小屋子一看就知道他很久沒怎麼回來過，雖然平時他們三個一直在一起，而且幾乎就住在她家裡。
但凡對自己的房子有點歸屬感，也會找些時間，回來收拾一下才對。
收拾是沒有，不過金魚倒是養得很好。
從撈金魚老板那裡提回來的小金魚，已經長大。以前瘦巴巴的魚，現在也胖乎乎得特別可愛。
看來他每天都會回來養魚，然後喂完後就跑。這個屋子，就這條魚讓他有歸屬感嗎？
春野櫻四處看，發現猜測的沒錯。連廚房最讓人有歸屬感的鍋碗瓢勺都沒有動過，灰塵都在到處飛。
她速度快，擼起袖子，就刷刷將整個屋子都收拾了。
一邊收拾，一邊聽著他哭得凄慘。終於她忍無可忍，別人還以為是她在打死他呢，她努力幫他打掃家務，他就會哭。
哭也不哭得好看點，看看佐助，人家那唯美掛的哭泣模樣，誰看了不心軟。
鳴人哭成這個樣子，只會讓人想去找警務部……忘了，警務部沒了，就剩下鍋藏的根部隊，越想越生氣。
只能一拳將他從惡夢拉回來，臉貼著拳頭印的鳴人驚醒，看到穿著圍裙的春野櫻，迷迷糊糊間，伸手大力抱住她。
「媽媽……」
春野櫻一手刀，落到他的頭頂，差點將他的眼珠子都給砸出來。
「媽你大爺，你給醒過來打掃衛生。」
接下去他家要擴建，大裝修。她的新書一炮而紅，錢一給，爸媽感動得啥都聽她的。
果然，誰掌握了錢力，誰就是家裡的老大。
她想好了還要擴個後院出來，不然每次出去修煉都不方便。一些很特別技巧，也不適合在大庭廣眾到處炫耀。
她最近不止手裡劍，還開始學到宇智波的火遁技術。
那個該死黃鼠狼，終於松口，讓她學些不一樣的東西。如果不是佐助的那扇門裡，除了個鼬，就剩下個宇智波斑。
她也不會每天都要去看這家伙的臉色，作為一段記憶幻像，宇智波鼬跟現實的他，一樣的欠扁。
因為在原基礎上建房子的原因，爸爸需要出任務，媽媽需要監工，她要負責裝修規劃。
佐助跟鳴人當然也要回自己的房子去住。
結果才一天呢，一個還在她家裡睡覺，一個在自個家裡哇哦哇哦地哭。
這兩家伙，都不會自立自強了嗎，才一晚上而已啊。
春野櫻砸醒了鳴人，就臭著臉繼續收拾，住在這種垃圾堆，難怪回來就哭。
拿起掃把，一個重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狠狠砸到她的後背上。是撲過來的鳴人，雙手緊緊扣住她的腰，臉死貼著她的後背。
「小櫻嗚嗚。」鳴人跟個撒嬌鬼成精一樣，憋著哭聲，將自己的所有害怕跟委屈都傾訴而出。
「我夢見你不見了，沒人要我，就只有我一個人吃飯。明明我做了三碗飯，結果我自己都吃撐了。小金魚也沒了，只有一些不會說話的植物，我都找不到你啊。」
不是找不到，而是沒有。夢裡的他，什麼都沒有。沒有櫻醬，也沒有臭屁佐助，更沒有他們三個在一起的時光。
只有他而已。
從黑暗裡被拉出去的孩子，體會到生命裡最渴望的愛與光明，再被推回原來的地方，太過殘酷。
春野櫻想到什麼，終於意識到這個屋子，有太多鳴人一個人渡過的痕跡。
他很久沒有自己一個人在這裡住過，偶爾一次回來，就會被激發出以前的孤獨記憶，難怪會做惡夢。
她也太松懈，過得太幸福。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這個問題，也忘記火影世界的主題，就是孤獨。
所以這裡的人，熬得住死亡的威脅，身體的傷痛，枯燥疲憊到可怕的修煉，就是熬不住孤獨。
岸本老賊筆下的角色，大部分都是因為失去羈絆，才開始發瘋的。
春野櫻突然很想摸摸鳴人的頭，卻突然意識到什麼。
「鳴人，你將鼻涕擦到我的衣服上了？」
「沒……沒啊。」他拼命用袖子給她擦，越擦，鼻涕越往她皮膚上蹭。
春野櫻大腦一片空白，她覺得比起孤獨這種小問題，有人往自己的身上蹭口水鼻涕，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所以下一秒，鳴人如炮彈一樣，砸向窗，飛出屋子，消失在天際。
「今天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什麼孤獨不孤獨的，還是打得少。
——
苦無的手柄環在手裡順暢地轉出數個圈，寬闊的演練場上，數個靶子放在各種刁鑽無比的位置上。
樹上，石頭後，湖邊，甚至是草地裡。
計算路線，如呼吸般本能的速度，當手指一動的時候，袖口袋子裡藏著數支苦無，就出現在手指縫隙中間。
苦無脫手的瞬間，春野櫻就知道會全中。
很好，今日份的靜態手裡劍訓練完成。
五角的，四角的，千本跟苦無都訓練完成，剩下的就是動態訓練。
她在原地，往自己嘴裡丟一顆糖果。而站在不遠處的佐助，看著她的背影，恍惚竟然看到了那個最可怕的男人的影子。
手裡劍技巧，是他教小櫻的。
而他的手裡劍，是那個男人教的，所以小櫻的技巧才會那麼像那個男人嗎？
佐助想到這些，隱忍下這種難受的猜測。無所謂，只要是能增強自己的實力，任何方法都能利用。
更何況，越是了解那個家伙的的實力，就越能知道怎麼殺他。
佐助也掏出七八把苦無，與小櫻同樣的手法，同樣的速度跟力道，將苦無甩出去。
每一根苦無，都追著她的路線，扎在同樣的靶子上。
最後一根力氣不夠，在半途就要掉下來。佐助忍不住切了一聲，卻看到一個星形的手裡劍，唰地追上他那根要脫力的苦無，砸到它鋒利的鐵刃上。
碰，砸出火星點的苦無，順利地扎入最後一塊靶子上。
這技巧，力氣控制精准得可怕。佐助有點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向正在繼續掏暗器的小櫻，她沒有任何自滿開心，仿佛只是一件特別平常的事情。
真的是他教她的嗎？為什麼她的熟稔度，能高到這種地步。
「天才嗎？」佐助有些為她開心，又對自己恨鐵不成鋼笑起來。
一直都知道，她從來不是一個能輕易追上的目標啊。
佐助走過去，伸出手，在小櫻的手心上拍了一下，「干得好，小櫻。」
春野櫻還在計算風力，她握了握他的手，說：「要不我們進入實戰吧，你開寫輪眼，我們來比賽，看誰打落對方的暗器最多。」
佐助笑得自信很多，「我開寫輪眼，那你要小心點，想贏沒有那麼容易了。」
他對自己的眼睛，一向非常自豪，畢竟是他最愛的宇智波的絕對標志。
春野櫻握住自己的手心裡的暗器，力氣控制在那個最輕巧的點上，能用最大的力氣握住它，又不會被碰破一點皮。
想像武器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查克拉是能附著在上面的。
這段時間，被黃鼠狼的手裡劍技巧狂虐，她一遍一遍地在羈絆空間裡與他戰鬥，又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按到地上吃土。
手裡劍訓練到最後，就是狂轟濫炸的對砸。每次都沒砸過那個王八蛋的萬花瞳，難怪也就宇智波能將暗器玩出花來，一雙好的眼睛太重要了。
不過眼睛雖好，也容易瞎。等到黃鼠狼要瞎了，她一定會用，他記憶幻像教給她的技巧，一枚枚手裡劍往他身體上扎。
喜歡凌遲他人的家伙，總會被人凌遲。
想到美好的未來，非常有動力的春野櫻露出笑來，開開心心地掏出幾十枚小型暗器來。
佐助沒想到她一雙手能拿住這麼多東西，寫輪眼打開，好到誇張的遠視能力，察覺到她手指上的絲線。
每個暗器，都纏繞著線。
他笑起來，看來這一戰，不好贏。
兩個人一瞬間消失在原地，過於熟悉的戰鬥方式，卻每次都有不一樣的技巧。
春野櫻什麼都不用，就純靠暗器技巧。不然太過簡單將佐助按在地上吃土，是不能得到進步的。
她要更了解寫輪眼，才能吃透宇智波的能力。
「啊，好無聊。」鳴人沒法過去，他正蹲在不遠處的樹下。而他面前，放著無數的葉子，每片葉子都有一顆紅豆。
小櫻跟佐助的訓練，他插不上手。小櫻讓他在這裡撿豆子，只能用一根手指撿起地上撒開的小紅豆，放在葉子上。
這是訓練他的耐心，對鳴人來說，這簡直在折磨他。
他也想跟小櫻戰鬥，比賽。特別是小櫻不小心掉下樹，他一個浪漫的飛抱，兩個人在空中轉圈圈……
鳴人笑得嘿嘿嘿，可是他還做不到，一下他就頹廢地蹲在地上畫圈圈。
小櫻他們，還要訓練多久呢？
鳴人努力用一根手指，將地上的紅豆給舀起來，又掉下去。
終於，過去許久。鳴人才遲鈍反應回來，咦咦咦，人呢？怎麼沒有見到他們回來啊。
他立刻站起來，快速跑過去，到處都是暗器砸過的痕跡。他如小動物一樣順著所有的痕跡，在修煉的樹林裡，湖邊，更遠的草地尋找。
為什麼不見了？
「小櫻，臭屁助？」鳴人找到齜牙咧嘴，他在樹林亂竄，突然想到什麼，他又回到一開始的樹下。
那裡扎著根苦無，上面吊著一張紙。
【先回家了，你也快點回去吧。】
鳴人臉上的擔憂消失，伸手將苦無拿下來，沉甸甸的，像是他才露出的笑容。
啊，他要回家去了。
這幾天，他需要回自己的小屋子去休息。平時上學，小櫻跟佐助作為模範代表，經常被老師叫走，去幫忙對練別的學生。
他只能待在椅子上看著，或者在人群裡看著。
握住的苦無驟然用力，他狠狠投擲向靶子，巨大的力量砸到靶子上，卻砸不中任何一個靶心。
他不是沒有努力過，可是為什麼，他依舊沒法控制自己的查克拉。
所以他才一直都沒法跟小櫻對練，也追不上佐助的進步速度。哪有他在旁邊舉大石頭，佐助在旁邊，跟小櫻研究火遁應用的各種原理。
吊車尾也想火遁呢。
不就是查克拉凝聚在胸口跟口腔裡，再噴出來嗎？聽起來很簡單，鳴人也學著鼓起嘴，吹出一口唾沫。
好吧，確實很難。
他離開了演練場，雙手抱頭，面無表情地往前走。
走過對他漠視的村民們，走過賣東西卻不賣給他的面具店老板，走過一堆貓咪的聚集地，對他又抓又撓的。
走到夕陽落下，終於他坐在別人的屋頂，看著黑夜到來，才想著該回去。
不知道要裝修多久，最近好長一頓時間，小櫻家都沒法住。
留著唯一能住的小房間，也是接近門前不用裝修的地方，就睡得下兩個人。他跟佐助只能回到自己的孤兒房裡。
「真不想回去。」他托著下巴，在別人屋頂上自言自語。
終於，他待不下去，因為屋子裡的一家人回來，熱熱鬧鬧正在說笑著。好像是孩子的生日，正在給他唱生日歌。
鳴人抿著唇，冷風一吹，涼颼颼的。
才記起來，他今天生日。
木葉也進入降溫的十月，很多夏天的花都在凋零。他伸伸懶腰，在屋頂跳躍著往前跑，回去吧，明天再去找小櫻玩。
才一晚上的寂寞，比起以前來說，已經好特別多。
鳴人看到自己黑黝黝的小屋子，伸手打開門，又打開電燈，懶洋洋喊了聲：「我回來了。」
「怎麼才回來。」小櫻說。
鳴人一頓，沒有任何動作。
一望可及的屋內，小小的客廳裡，那張木質的飯桌上，擺滿了食物跟蛋糕。屋子也特意裝飾過，有彩帶氣球跟橫幅。
橫幅上用大大的墨字潑灑著【鳴人，生日快樂哦！】。
是鹿丸的字跡，還有小櫻畫的【鳴人笑臉】。
「哢擦哢嚓餓了餓了，鳴人回來能吃飯了嗎？」丁次狂塞薯片，他其實更想吃那個手工做出來的蛋糕。
「做事就會拖拖拉拉的，我們都等多久了。」佐助皺著眉頭，他解開圍裙，不耐煩地扔到一旁。
桌子上食物，都是小櫻做的，他看不過眼只能打下手幫忙處理。連蛋糕都是跑去蛋糕店老板那裡，親自在現場烤出來。
還有路過公園的時候，看到鹿丸跟丁次，還順手拉來一起湊熱鬧。
「那……一起說，一二三。」春野櫻大喊，「生日快樂，鳴人。」
所有人喊起來，包括佐助雖然臭著臉，也跟著說了句生日快樂。
鳴人所有笑臉都消失了，他伸手拼命擦了擦眼睛，進沙子的眼睛好酸好痛，好想流淚。
「你們，真是的，都要讓我哭了。」
春野櫻已經給丁次鹿丸分食物，「快吃快吃，以為這個笨蛋會早點回來，結果等到現在，你們吃飽點啊。」
畢竟是她臨時拉來的，人家是沒吃晚飯就在這裡等。
鳴人感動飛了，立刻衝上去說：「不是我這個生日的人先吃嗎？」
「等你等到都要發霉了，知道自己過生日還不快點吹蠟燭，切蛋糕，我也要餓死了。」小櫻將他一把抓過來，將他按到主位上。
「許願吧。」
鳴人聽到許願，只覺得手足無措，要許什麼願望？他從來沒有過生日過，表現得異常生疏而慌亂。
春野櫻跟教金魚一樣，伸手將他的雙手拍在一起，「握住，閉眼，在心裡默念願望。」
他一板一眼照做，等到閉上眼，才發現自己不是不知道該許什麼願望，而是……覺得太奢求，連想都不敢想。
春野櫻看到他眼角冒出來的水汽，並沒有掉出來，只是一閃而過。
佐助愛哭，鳴人也愛哭，木葉是專門生產愛哭鬼嗎？
系統：「今天這一頓，你花費了五十積分。」
鳴人的生日不該讓他們來過，而是伊魯卡，這是搶伊魯卡的劇情線，所以春野櫻給他過生日如果不給積分，就給死亡通知。
春野櫻：「積分不就是用來花的，不然我拼死拼活賺積分干什麼？」
看著一個個缺愛缺成這個鳥樣，小時候不補一些遺憾，等到長大再去彌補，其實也沒有什麼用。
系統哭了：「這可是佐櫻任務的積分啊，你給鳴人過生日。」
春野櫻：「我還要努力積攢積分跟佐助離婚呢，這就是我來火影世界的第一個願望。」
懶得再聽系統嘰嘰歪歪，一發舉報關它小黑屋去。
鳴人開心大笑起來：「許願好了，我們一起切蛋糕吧。」
多年看別人過生日，過程都看熟了，可是上手切蛋糕，力氣過大，連蛋糕盤子都給切下來。
大家也不介意，哈哈大笑著互相分食物，分蛋糕。
最後非常順利地發展到拿著蛋糕互扔，佐助冷著臉在一邊吃蛋糕，甜滋滋的，不喜歡。
不過是小櫻做的，多吃點。
一塊蛋糕突然糊到臉上，佐助：「……」
鳴人捧著肚子大笑：「你們看，佐助也沒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被我漩渦鳴人的蛋糕暗器給襲擊了。」
佐助抓住自己吃的蛋糕，露出一個無比猙獰的笑來。
「漩渦鳴人，我看你是想要生日變成忌日，給我死吧。宇智波投擲術，漫天飛舞。」
所有的食物，彩帶，剩余的蛋糕，小番茄統統都四處亂飛，幾個男孩哇哇大叫，熱鬧非凡。
早有預見的小櫻跟鹿丸，坐在最角落，喝著茶。
鹿丸：「你辛苦了。」
春野櫻：「習慣了。」
他們同時嘆氣，頗有同病相憐的意味。
鳴人突然回頭，對小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謝謝你，櫻醬。」
春野櫻也笑起來，積分花的值得就成。畢竟做人啊，開心就好。
你有什麼願望呢？鳴人許願的時候，腦子裡浮現的是小櫻的臉，他想要——
一個家，可以嗎？
第37章
房子建好的時間, 恰好要過年，家裡正在大掃除。
春野兆提著一堆剛買的清潔工具，笑得舒心自在。
最近事業非常順利, 他在木葉的忍者群裡, 就是屬於那種多他一個沒啥, 少他一個更可以的地位。
忍者村裡歷來都有驚艷世界的天才, 而更多的是他這種默默無聞, 如同工蟻的普通人。
而不知道為什麼, 他突然被三代目叫道火影辦公室裡, 交談了一番。三代目大人實在太好了，慈祥地詢問他當忍者辛不辛苦，又說他的任務完成率非常好，是火之意識的優秀傳承者。
特別是問候了他的家人，說他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春野兆覺得整個世界都是亮堂堂的, 他這麼多年也熬出來，火影大人竟然還會來親自召見他。難道是他做任務特別專心認真, 所以要受到提拔了？
當然沒有提拔，但是任務好做了很多。特別是一些以前想都不敢想, 又輕松錢又多的任務，都分到他手裡。
他感動得決定要為木葉獻出自己最後一點勤勞的血。
最重要的是, 他終於能攢出錢, 來給女兒當的嫁妝……想到妻子說，家裡就一個女兒，如果有條件還是入贅好。
這是個很好的提議, 不過春野兆覺得不該這麼早就定下。畢竟小櫻非常的受歡迎, 光是家裡現在就有兩個男孩子，就是年紀還太小。
一個實在是太鬧騰, 一個酷著個臉。
要是有個更溫柔的孩子就更好了。
這麼想著的春野爸爸一回家，就看到女兒在打人。
「鳴人，你一天不打就敢當竄天猴，我今天不打死你跟你姓？」春野櫻將一條九尾提起來，左右狂搖，上下甩動，比失控的滾筒洗衣機還可怕。
「櫻櫻櫻……」鳴人想說什麼，卻被狂風暴雨般的搖晃給晃暈過，話都說不利索。
春野兆突然很想再轉身離開，他記得年糕還沒有買。
春野櫻看到他，喊了句：「爸爸。」
春野兆只能露出個尷尬不失和藹的笑，「小櫻，我回來了。」
手一抖，春野櫻將鳴人甩出去。整條鳴人啪嘰一下，就跟塊紅豆小年糕一樣，貼在牆上，又滑溜著下來。
春野兆動了動嘴，最後還是忍不住伸手放在春野櫻的肩膀上。苦口婆心勸道：「咱們溫柔點啊，女兒。」
要不是那小子身體特殊，這麼折騰，他們家隨時能變成殺人凶手。
他當初為什麼會擔心，九尾的金發小子會傷害她，還怕小櫻跟他交朋友會不會有問題。
結果是有問題，金發小子快要被折騰死了。他好擔心哪天出任務回來，就看到家裡有一條屍體橫在客廳裡，蓋著白布，露著一頭金燦燦的頭發。
身為忍者，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政治素養，他覺得小櫻要是失手將金發小子錘死，他們家可能會被追殺。
春野櫻伸手，將軟趴趴的鳴人提溜過來，親切問：「我不溫柔嗎？」
鳴人看著她露出的笑，綠色的眼眸像是寶石，亮閃閃的，長長的粉色頭發跟開滿櫻花的大樹，還有她對他笑了。
「溫柔，小櫻可溫柔了。」鳴人無比真心說，「小櫻爸爸，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小櫻更溫柔的人。」說完，附贈一個鳴人牌超燦爛的笑容。
春野兆：「……」
春野櫻拖著他，生氣地大聲說：「知道我溫柔，所以將我的床拆成兩半嗎？如果今天不將我的床給裝回去，我就將你拆成兩半。」
鳴人手指對手指，一臉心虛。「那個嘛，那個嘛，這不是這家床板太脆弱，我只是上去蹦了蹦就塌了。」
春野櫻：「你還狡辯，我親眼看到你掰下來。讓你大掃除，不是讓你拆家，你剛才還將院子裡的新窗戶給打碎了，屋頂的兩塊板子還被踩爛，你晚上不睡覺起來跳鋼管舞嗎？」
邊說，可憐的金發小子就這樣被她拖入房間，也不知生死。
春野兆陷入到一種難得的沉默中，所以，雖然毛躁鬧騰了點，其實金發小子還是蠻好的。
特別是抗揍耐死，就連九尾的身份，都變成絕對的優點。不是九尾，估計早活不到結婚的年紀。
還有那個冷著臉，卻蠻有禮貌的小子呢？
春野兆將東西拿回廚房放著，看到芽吹媽媽正在做晚飯。聽到他的問題。就忍不住伸手捂著臉，笑的異常開心。
「你說佐助啊，這個孩子實在太勤快，聽說家裡的調味用的糖跟味增醬已經吃完，就立刻跑出去買。還有他上門的時候，還買了十來斤牛肉，說是要做牛干，好給小櫻當零嘴。」
這類零嘴，其實應該說是食物，已經做出很多。
不管是天天供應的梅子飯團，肉末飯團，還是各種肉干，兵糧丸改良的餅干，都已經堆滿一個箱子。
雖然那小子勤快確實是個很優秀的品德，為什麼老婆你笑得臉都紅了。
春野兆覺得，那黑發小子是不是太受女性歡迎？
新建的房子，多了三個房間，一個大後院。
清掃起來多了很多麻煩，特別是忍者的干活速度非常快，打掃也很快，但是毀壞的東西更多，都是收不住力。
春野櫻覺得，自己是牽著兩條智商除以十的哈士奇在當拆遷隊。
就連佐助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是跟鳴人一同干活，就能扯到競賽上，連新木廊的木板都能掀起來。
她抓狂，實在受不了，將他們捆住後院的木條上。
「你們給我安靜地待在這裡。」春野櫻一捏拳頭，「不然，你們這個年就別過了。」
鳴人跟佐助連連點頭，然後再看對方一樣。一個嘴裡嘟囔著大笨蛋，一個你說什麼來干架啊。
一人一拳頭，這個世界終於安靜下去。
春野櫻終於能安心地跟著父母收拾屋子。
不能期待這個年紀，而且還是帶著查克拉，精力旺盛得詭異的男孩子，能有十足的耐性，去擦拭剛裝修過後的屋子。
誰能想到，為了處理地板縫隙裡的灰泥，他們竟然能想到用水遁來清理。鳴人負責將木板掀起來，佐助負責一發超級小型的水龍彈，吐出一股股細細的水流，來清洗。
洗完是干淨，就是地板裝不回去。
而且佐助不知道哪裡復制來了一些風遁基礎忍術，想要用風遁來給新家吹一吹灰塵。
很好，鳴人負責搬跟拆，佐助負責清洗跟吹風。
再讓他們亂搞下去，新建起來的家，沒了。他們過年集體出去睡橋洞吧。
大清掃完畢，一家人開開心心吃完飯，就拿出春野爸爸剛買來的賀年卡，在上面先寫好新年祝福。
一大捆的新年祝福，會在新年前寄出去。
春野家也有不少親戚朋友在外地，不過干忍者的不多。還有木葉村的人際關系，春野櫻光是給學校的同學寫新年賀卡，就寫到沒詞了。
「為什麼要給這個小子賀年信？這個又是誰？怎麼都不認識」鳴人一張張地數著，發現一大堆跟他們都不熟悉的家伙都有小櫻的新年祝福。
春野櫻一把奪過來，好不容易寫好的，不想再寫一次。
「都是同學，給新年祝福是必要禮儀。」
特別是木葉小強們，就當經營未來的忍者事業。這年頭啥都要講關系，什麼關系最好說話，當然是小時候就認識小伙伴，那可是一起罰站一起逃課還一起吃零食的戰友。
佐助沒有說話，而是認真地用細毛筆，一筆一劃寫著新年祝福。每句話，都是非常標准，優雅的範文。
這段時間他脫去了些暴戾的外衣，無處宣泄的仇恨也被溫馨的時光包裹著。在沒有刺激的情況下，他終於帶著先前大家族培養出來的氣質，恢復冷靜的模樣。
爸爸媽媽寫的祝福一如既往，每年都一樣的字句從來沒有改變過。
寫得最好看的是佐助，她覺得他家的學前教育真好。
鳴人的賀卡很有生氣，一看就有種熱熱鬧鬧的亂七八糟感，錯別字實在太多。
她都不知道這些年，她給他補的課，到底補到哪裡去。
難道封印九尾不止需要他大量的查克拉，還需要他大量的腦細胞？瞧把孩子傻的，以後戰鬥力爆表，原來都是腦力換的。
哪怕是錯別字，也是他的祝福，春野櫻都給寄出去。
晚上，佐助跟鳴人去同一個房間睡覺。
爸爸說男孩子可以自己獨立睡覺了，而且家裡有多余的房間，春野櫻認同點頭。
「普通的男孩子確實可以獨立睡覺，但是……」
但是啊。
越是黑暗的人生，越是孤獨的人，越是渴望看到自己身邊有人。
很多失去一切，極度寂寞的孩子，都有與他人擁抱的渴望，那種溫暖會讓他回到美好的日子裡，並且驅散心裡的不安全感。
哪怕是吵吵鬧鬧，也盡量也要讓自己身邊有個同伴才可以。一個人越孤獨，越會想念以前失去的家人，越是想，越孤獨。或者沒有家人的人，也會想自己為什麼沒有。
反正沒有一個省心，都痛苦。那兩個痛苦的人，抱著驅驅寒也是好的。
系統：「這就是你之前，從不拒絕跟他們同一個房間的原因？」
春野櫻沉默幾秒，才說：「怕不小心，這兩個家伙突然就黑了。」
呆在一起，有時候能看一下，拉一把，順手而為的事情也不麻煩。
別跟她談設定，她來這裡後，發現很多小設定並不會遵照原著。而很多大事件，都是一件一件不同的小事，如多米諾骨牌一樣倒下造成的。
就原作那種底色都是黑的設定，誰突然一腳踩空，徹底掉入深淵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現在有鳴人在，佐助也跟著熱鬧起來，他們一個房間睡覺，滿腦子就會想著修煉，而不會太考慮別的。」
仇恨雖深，也不能一直沉浸。
短暫沉浸只是為了化為動力，其余時間拼命去過自己的人生。那麼將來報了仇，也不至於像流水浮萍，無處可去。
系統：「哦，原來如此。」
春野櫻懷疑：「你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難道是故障了嗎？」
系統：「對啊，沒有愛的能量我都要餓死了。」
春野櫻：「你還有多少時日，嘻嘻。」
系統：「……你是在盼我死嗎？」
春野櫻：「對啊。」
因為宿主過於坦蕩反而無話可懟的系統終於出聲：「其實……一起也可以。」
春野櫻：「一起什麼，跟你一起死？別說這麼晦氣的話，我會做惡夢。」
系統不能明說，不然會被封號。
它一個佐櫻系統已經退到懸崖邊，為什麼宿主就是get不到一點？她是穿越的時候，被撞到腦袋，導致七情六欲掉一半在異世了吧。
今天跟系統說太多話，春野櫻覺得會有霉運，所以一發舉報送它去小黑屋。每次只能關二十四小時，每個月只能關七次，而且舉報太多有時候也舉報不動。
春野櫻覺得這個機制不好，就沒有那種只給積分外掛，其余時間就跟死了一樣的好系統嗎？
「咦？要過年了？這麼快啊。」水門爸爸一臉呆萌，他坐在殘垣斷壁的空地上，正拿著一塊炭筆，在地上畫一大堆時空計算圖。
小櫻的身體查克拉量還是不夠，但是腦子特別聰明。
水門決定教導她一些計算題，讓她先熟悉熟悉，看能不能將自己的忍術交給她。反正這個地方，除了打那只永遠不知道在哪裡冒出來的九尾，也沒有別的事情干，閑到發毛。
不如利用時間，重新當老師好。
這段時間，只要小櫻進來，水門都會循環漸進地教導她一些忍術理論。這些都是基礎，基礎打好後，就可以進入實踐。
春野櫻對他是真心實意的感激，她雙手拿出那張剛在大門外，用精神力量制造了好久的新年賀年卡。沒有寫地址，但是有很用心地寫祝福。
她雙手將新年祝福捧到他面前，「老師，新年快樂，也非常感謝您這段時間對我的教導。」
水門看著眼前的女孩，她是那麼用力地在表達對他的感激。他臉上的笑容變得燦爛起來，眼裡都是懷念的碎光。
波風水門也雙手接過來，「我很久沒有收到新年的祝福，謝謝你，小櫻。」
「對了，還有這個。」春野櫻又掏出第二張，「這是鳴人寫的，不過我帶不進來，只能學著他的字跡，慢慢地模仿。」
這張祝福，是寫完所有卡片後，他們在後院吃燒烤的時候，春野櫻偷偷向他要的。
「如果你想要給親人郵寄一張年賀信，你會寫什麼？」
「小櫻你就別說這個了麻，我又沒有……」他有些不開心地嘟囔著，「要寫也不是不可以，就寫著玩呢。」
跟他要了一張，現在已經收藏在她放一樂拉面優惠劵的盒子裡。
然後，她將這份記憶帶進來。
雖然老師只是記憶幻像，春野櫻這段時間還是零零碎碎跟他聊起很多次鳴人。
聊他三餐吃得飽，牛奶喝新鮮的，朋友有幾個，身體倍兒棒，很少見過他感冒。還有，他成績雖然是倒數的，但是每次長跑與障礙跳躍都沒有輸過。
夢想是火影。並且會實現。
哪怕只是個幻像，但是很多次離開的時候，都能看出他的孤單。
春野櫻還是忍不住，跟他嘮一嘮他感興趣的話題。
就是沒法將鳴人的照片帶進來，用精神制造一些字體還勉強可以，圖片就是純粹在虐自己。一個晚上就坐在大門口雕照片，也雕不好。
水門拿過那張卡片，看著上面歪歪斜斜的字體，忍不住笑起來。
「鳴人真的很健康，這字看起來就很精神。」
水門爸爸開心地誇贊自己的孩子，笑意從他的眼裡溢出來。就如冬天的陽光，照亮整個雪之國，帶來漫天漫野的春花。
看到他，春野櫻只想將四代目火影第一刻在火影岩上，瞧瞧這才是完美的火影。
制造卡片太過費力，春野櫻看到自己的身體虛幻起來。
水門伸手，溫柔摸了摸她的頭。
「你也是，小櫻，新年快樂。」
意識破碎，留下滿手的光點。
水門看著這兩張隨著她的消失，而逐漸消散的卡片，嘴角的笑容依舊存在。
【老師，新的一年，請多指教。】
【那個、雖然不知道你們去哪裡，也寫不了地址。但是我想告訴你們，我現在很幸福，希望你們也很幸福，那……新年快樂，爸爸媽媽。】
「真是的……」水門笑著流淚，「真是太久沒有體會到這種幸福的感覺了，玖辛奈，我們的孩子說他很幸福。」
出了門的春野櫻，握緊自己的手指，意識不太凝實，剛才花費太多精神在卡片上。
猶豫了下，還是往佐助的門裡跑去。
至於九尾說什麼意識破碎太多次這種話，它是沒見過掛，所以沒見識。
為什麼她每次來只能撐兩三次就被踢出去，那就是因為羈絆空間有保護功能。只要它將她推出去，那麼除了疲憊，她不會有太多後遺症。
至於意識破裂的痛楚，沒有後遺症的痛不算痛。
熟悉的演練場，熟悉的綠色，熟悉的黃鼠狼。
沒有聲響，沒有空氣流動，隱藏住所有的動作痕跡，融入整個環境裡，順著任何輕微的風，來到他的後面。
不帶任何猶豫，就跟呼吸一樣簡單。
春野櫻拿出苦無，就往他腰子上捅。
這些手裡劍是黃鼠狼教導的時候，給她的。每次她來到這裡，就會自動生成一個暗器袋。
也是奇怪，除了一開始小鳴人跟小佐助會出現，後來她進門很多次都沒有看到他們。
棱形尖角的武器，碰到鼬的後背，下一秒分身破裂，無數的烏鴉飛起來。
又來了，無敵設定。寫輪眼的無死角觀察能力比白眼還厲害是吧。
沒有一次能干掉他，只是幻像都碰不到衣角，現實裡的宇智波鼬就更不要說。
春野櫻起手就是標准的宇智波慣用姿勢，手持數十枚小型四角暗器，無比精准地投擲出去。每一只烏鴉，都破滅在她的襲擊下。
化為滿天黑色的羽毛，如燃燒的灰燼四處飛散。
在哪裡？春野櫻沒有用眼睛看，看也看不過來，她是靠感受。
她用盡所有力量，去感受空氣裡任何震動，羽毛的重量，漂浮的塵埃，落地的暗器。
突然她驟然轉身，手裡消失的苦無再次魔術般地閃現，架住襲擊而來的同款苦無。
鼬有些意外她能察覺，跟她快速反擊回擊數十次，趁著她查克拉不穩一個細微的時間點，無比狠絕地將她手裡的武器打飛出去。
「有進步，不多。」他面無表情說。
其實也能理解他的苦大仇深，誰誠心誠意教導個學生，結果這個學生下一秒就將暗器往老師身上扎。
然後他們簡單友好的教導，就變成每次的互鬥。
基本都是小櫻在挨揍，鼬在揍她。
從簡單的應付，到提起精神來防備，再到現在，她已經能讓他稍微認真起來。
至少格鬥術跟暗器這方面，她都很嫻熟。就是年齡小，身體弱，查克拉很湊合，導致力氣不大。
看起來力氣大，也只是靠著天賦異稟的查克拉操控技術，編織出來的能力。
只要有人察覺到這個弱點，拼了命消耗她的查克拉，就能將她拖死。鼬非常冷靜，專業地掐住她的薄弱之處。
春野櫻放下扎人的暗器，笑得一臉敷衍。
「有進步就好。」
這沒志氣的樣子，鼬不知道為什麼感受到熟悉的頭痛，在夢裡他都變啰嗦了。
「這點進步，不足以擊敗我。」
「沒事，我還小，進步快。哪怕最後真打不贏呢，也能用年齡熬死你。」
沉默，是他唯一的無語。
春野櫻見他這個鳥樣，知道今天從他身上又混不到什麼技巧，毫不猶豫，非常無情就往前跑過去。
她離開，佐助也會跟著離開。
如果她留下，至少她消失後，佐助還會出現一會陪著他。
鼬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什麼，話就已經從嘴裡出去。
「今天，是新年吧。」
春野櫻停住腳步，站在黑暗邊緣，與他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是啊，需要我祝你新年早死嗎？」
鼬：「……」
然後他嘆氣：「佐助還好嗎？」
為什麼要向她問佐助的事情，佐助明明就在他夢裡不是嗎？
春野櫻笑起來：「不好哦。」
看到他眼瞳緊縮起來，一個幻像也這麼在乎弟弟，佐助是惹上什麼甩不掉的偏執狂牛皮糖嗎？要是她有這種哥哥，多少都必須報警一下喊救命。
雖然跟個幻像說這個很幼稚，春野櫻還就幼稚一把。
「佐助他啊，天天做惡夢，吃不下睡不好，三天兩頭就生病躺在掛滿蜘蛛絲的家裡。因為沒有人照顧，老鼠都要爬上他腳趾，啃他的肉。好不容易能上學了吧，因為備受滅族打擊，拿起武器就發抖，變成了吊車尾，每天都抬不起頭來，可慘了。」
「還有啊，過年都沒有人陪著他。家裡地板上，就剩下父母的死亡畫線跟沒有清洗的血跡，他思念父母的時候，只能坐在髒兮兮的地板上哭泣。」
「好可憐的哦——」
拉長尾音，著重強調。
說完，春野櫻給她一個指頭，鄙視。完了後，她就消失在黑暗的長路上。
鼬久久站在原地，小佐助再次出現在他身後，用一雙黑黝黝的眼睛，毫無情緒瞪著他。
「你過得這麼……不好嗎？」
小佐助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就往前跑追過去。
鼬站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又想到佐助的性格，應該坐不了吊車尾這個位置。
比起吊車尾或者在髒兮兮的地板上哭泣，佐助更應該痛恨他而發奮修煉才對。
畢竟他可是說過，要超越他的。
不過……他真的過得那麼慘？
「老頭，你在呢。」春野櫻嬉皮笑臉，反正意識跑到這裡，已經開始在散開，哪怕被剁了也不算痛。
鬼城般的日式房間內，坐在屍體邊的宇智波斑轉過臉來，冷冷淡淡。刺蝟炸毛被扎起來，穿著比起一開始那幾次也正式很多。
不再袒胸露背了，對的，她前幾次來的時候，真的看到他光著膀子在擦刀。
看到她，他冷靜地給她一刀。
一次又一次，她去了來，來了去，總是來，又總是去。
宇智波斑都不耐煩了，就當作多出只莫名其妙飛來飛去的蛾子，管她的。
所以她說話，他都不應答。
「有個格鬥技巧，能問你一下嗎？老頭。」
宇智波斑終於忍無可忍，「一口一個老頭，你的家教呢？想問我問題，你還早著呢，就你這破身體，多將肌肉練結實再來吧。」
這段時間，天天來天天來，每次都渾身散開的樣子。她不痛，他看著都煩。
看起來就是一個孤魂野鬼的小孩子，怎麼對變強那麼有執念。她生前是被千八百個敵人打死嗎？
每次來，問的都是怎麼跟人打架才能打得像是跳舞，火遁要怎麼噴，才能噴出海洋的效果。
還有幻術抵御，他是不是很強。
「哦，我知道了，謝謝你了老頭。」
對於宇智波斑的冷臉，她覺得正常，就算是幻像也是個有脾氣的幻像。想到四戰，直接就拍手召喚兩顆隕石下來砸人，這脾氣能好才怪。
而且她這段時間其實有點頭緒，就是這些幻像如果心情好點，就會多教她一些東西。
她就當作是通關游戲，也不介意除了黃鼠狼外的人的冷言冷語。
至於水門爸爸，那絕對不能放在一起比，他可是完美的。
光點飄散前，她說：「新年快樂，老爺爺。」
斑額頭青筋暴起，這死小鬼真沒家教。
意識回歸身體的時候，她迷糊又疲憊地聽到有人在叫她。
「小櫻，日出了日出了。」是鳴人開心地大喊著。
春野櫻抬起沉重的眼皮，一個溫暖的杯子就貼上她的臉頰，是一杯溫度剛剛好的水。
佐助：「等日出的時候，你睡著了，喝點水吧。」
春野櫻接過水，喝了一口，抬起眼就看到遙遠的天際，晨光微露。
他們坐在火影岩的上方，不遠處鋪著野餐布。爸爸媽媽正在揭開新年正日該吃的大盒飯，裡面的食物豐盛無比。
鳴人還跑過去幫忙，然後嘴裡叼了個蝦回來。
「哇，好大的太陽。」他笑著喊道。
喝完水的春野櫻清醒不少，佐助坐在她旁邊，也看著日出。
「新年快樂，小櫻。」他突然輕聲說，含蓄而溫柔。
春野櫻笑著回應：「新年快樂，佐助。」
鳴人：「日出就是新年，我要許新年願望。我漩渦鳴人，要成為火影，然後跟小櫻……嘿嘿嘿。」
一個杯子如願砸到他臉上去，「別笑得那麼猥瑣，你年紀才多大啊。」
「吃飯了，你們快過來。」
聽到父母的早飯召喚，幾個人站起來，然後勾肩搭背往前走。
第38章
【這樣下去, 沒有愛的力量，世界的惡意會加大哦。】
三更半夜的，系統突然給她發短信。
春野櫻每天訓練已經累到快要嗝屁, 用半只眼瞄了一下, 沒有看到什麼需要注意的信息, 直接舉報系統就去睡覺
至於惡意加大, 她來火影世界之後, 系統哪天對她沒惡意。
特別是她的積分, 自從開始人設崩塌, 死亡通知的積累速度就極快，快到有一種追著她的屁股咬的瘋癲感。
她又沒有將這個世界整個掄起砸，這系統每天都在發什麼神經呢。
迫不得已，每天的任務積分，大多數都扔給通知吃。
這簡直就是背靠著頭永不饜足的大怪獸, 不供奉祭品（積分）就要將她活吞下去。
春野櫻也想過是不是自己步子跨太大，踩到系統的腰子, 畢竟設定這玩意，跟系統第一天見面開始它就掛在嘴邊。
估計設定就是它的天, 它的地，它的棺材板, 所以才對她的所作所為這麼有應激反應。
可是, 她努力數了數。
就學個宇智波家的遁術，水門爸爸家的忍術，薅點九尾的查克拉, 也沒崩多少對吧。
果然不關設定的事情, 肯定是系統對她的有巨大的惡意。估計是早想干掉她，好換個人來做任務。
那怎麼行, 她就是死，也要讓佐助孤狼……不對，讓系統不能操控別人的人生。
春野櫻半夜被系統吵醒一次，導致起床氣很嚴重。她黑著個臉，開始換下睡衣。
穿上訓練用的寬松衣服，才換一半，她伸手拍了拍頭，對了，她已經在穿裙子。
保持人設，有時候哪怕是外表保持，也能拖慢人設崩塌的速度。
她連小櫻款旗袍都穿上了，第一次穿的時候，她看著鏡子嫌棄得要命。
「完全不像是我家櫻怎麼回事？」春野櫻暴躁跟系統要說法，當初不是說好了，她穿越後能天天看到自己最愛的寶貝嗎？
結果是直接模擬她最愛的角色的人設，給她一張相同的臉……不對，也沒有很像，感覺穿虧了。
系統也很暴躁：「很相似啊，你是學宇智波家的幻術，連他們家的祖傳近視都學來了嗎？」
春野櫻：「就這破臉盤子哪裡像，而且我太高了吧。」
至少比原作櫻高兩公分，整整兩公分，這差距太大了。
系統再次驚恐：「這都多少年，為什麼你還記得人家長什麼樣子，身高多少？」
春野櫻：「……這不是正常的嗎？」
系統：「？」
春野櫻：「小時候我跟她還有點相似之處，雖然比她醜很多，但那點相似之處，每次看看鏡子，也能慰藉我孤獨無依的歲月。現在長大點，相似之處沒有，醜倒是留下來。你說這張臉到底有什麼用？不及我愛的人，半分絕色。」
你愛的人知道你愛她嗎？你比宇智波鼬還變態還可怕啊！
而且……系統看了一眼美貌福利，快要漲到一百了對吧，對吧。宿主的眼睛果然被宇智波吃掉。
還是她的審美標准就是原著小櫻，不相同就是醜八怪？
春野櫻穿上深粉色旗袍，黑色五分褲，忍者涼鞋，用紅色緞帶將頭發纏繞起來。
出房門的時候，聽到廚房傳來熟悉的擺飯聲音。
這幾天春野爸爸發了一筆獎金，跟著芽吹媽媽跑去旅游，說是經過短冊街的時候會為他們捎來禮物。
所以家裡，又又又剩下三個孩子。
春野櫻喊了一句：「佐助。」
佐助伸手揭開廚房的隔離簾，手裡拿著剛解下來的圍裙，表情雖然淡，卻是溫和的。
「小櫻，吃飯吧，今天早點上學。」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滿臉陰郁，看誰都欠扁的佐助，竟然變成一個會早起來煮飯，放學後去買菜，負擔起家裡很多事物的小少年。
表情再冷，也抵不過干的都是溫暖的事情。
春野櫻突然意識到，不會是佐助跟鳴人的崩人設，也要算在她頭上吧。
難怪系統通知天天被刺激到嘎嘎叫，想要噶了她。
「小櫻，沒水了。」
鳴人一頭泡沫從浴室裡跑出來，穿著褲衩子，光著身體出來亂蹦。瘦巴巴的身體經過多年不懈地喝牛奶，終於喝出了肉，高了原著鳴人一公分，一米四八。
還是比她矮。
而佐助更高，宇智波一族的人，身材偏苗條修長，身高沒問題，就是長肉難。
春野櫻看到這個模樣的鳴人，拳頭再度硬實起來。
「漩渦鳴人，你給我穿上衣服，都幾歲了，別老是在家裡光著上半身亂晃，家裡還有淑女你看到沒。」
說完，一腳將他重新踹回浴室裡，順帶撞上水管。
嗤，水管的水狂噴出來，這下終於有水洗頭。
佐助一臉高冷地嘆氣，這個家又要散了。
前天鳴人鑲嵌在後院牆壁裡，摳出來後的牆壁塌陷，還沒有修理好。上個星期，砸碎的風鈴還沒有買回來換，今天浴室水管又壞了。
都是鳴人這個家伙的錯，就不能安靜三秒嗎？
「今天的考試後，我們就都是忍者了，也是我漩渦大爺從此踏上火影傳奇之路的第一天。」
鳴人開心得不得了，他左動右晃，最常做的就是貼著同桌的小櫻。「小櫻醬~，我前兩天去看過火影爺爺了。」
他偷偷跟小櫻說：「火影大人會將我們分到一個班，我們不會分開的。」他開發了絕對色）誘之術，將那老頭引誘得不要不要的，啥要求都答應他。
不過火影爺爺說他通過下忍考試才行，廢話，他漩渦鳴人，怎麼可能敗在區區的畢業考試上。
春野櫻伸手將他的臉推開，「知道了，我寫東西呢。」
她正在狂算一條計算題，解決了這道題，那麼能摸透水門爸爸給的空間忍術大全理論。
這幾年，在系統狂轟濫炸的死亡通知逼迫下，她不得不停下飛速學習忍術的計劃。只能死死盯著最需要的技能學，能學多精就學多精。
多一樣忍術只能推進一截死亡通知，至於學爛還是學好，狗系統無法判斷。
而黃鼠狼那裡，她已經薅到宇智波幻術抵御原理。不是普通的幻術抵抗，而是宇智波家的。
自從高級幻術被宇智波壟斷，忍界的其余幻術就跟失蹤了差不多。學會抵抗宇智波家的幻術，估計能抵御全忍界的幻術吧。
另一旁的佐助正在閉眼休息，不知道為什麼，很久沒有做過的惡夢，最近又卷土重來。
他一大早就從自己的屋子，飛奔到小櫻家。
在小櫻家斷斷續續住了一年半後，他就搬回去那個分給他的公寓裡，又用半年的時間去適應身邊沒有人的安靜。
白天陪著他們吵吵鬧鬧，晚上就一個人在公寓裡，研究所有在宇智波家搜出來的卷軸。
任何一個卷軸他都練習得無比嫻熟，有些看不懂的卷軸會跟小櫻一同研究，直到搞懂原理後，再努力學會。
時間過很慢，因為時常還是會想起那個必須殺掉的男人。
時間也過得很快，有時候不經意的一眨眼，他們就又在一起迎接新年。年齡都沒有怎麼反應，它就多長了好幾歲。
去年開始，他就沒有什麼好學的。至於忍者學校，說笑了。
要不是吊車尾還在這裡，他跟小櫻早就提前幾年畢業，組團去做任務歷練自己。
所以吊車尾剛才說什麼，去拜托火影大人，讓他跟小櫻畢業後分在一起，那他呢？
想到這裡，他生氣地睜開眼，瞪了幾眼轉頭過來，偷偷看小櫻的不知名的同學。又微側過臉去，陰沉沉盯著嘻嘻哈哈的鳴人。
不過就鳴人這種常年得不到進步，只配被他跟小櫻保護的家伙，大概率畢不了業。
也好，這個忍界的殘酷不是吊車尾能理解的。他還是好好待在忍校裡當萬年吊車尾，一直讀到白發蒼蒼。
等著他跟小櫻在忍界，打出如同三忍般光輝閃亮的名號。
特別是當他重振宇智波一族後，他會給這個沒人要的家伙，一個還算可以的職業，讓他好好養老。
才一眼，就已經將鳴人一生都安排好的佐助，非常淡定而驕傲地覺得，自己真是太為這個沒用的家伙著想。
至於小櫻的安排，開玩笑。這些事情當然要先跟小櫻商量好，才能執行。
畢竟小櫻不喜歡有人為她做主，就算他給她安排那種非常好的——例如宇智波副族長的位置。
她大概也是不會承認接受的。
也許不遠的未來，她會帶著春野這個姓，站立在所有人的頭上。
與他宇智波，一同俯視著所有人。
佐助想到這裡，忍不住勾起嘴角，笑起來。配合上他永遠黑沉沉的眼神，頗有靈異驚悚之風。
嚇得他前後坐著的好幾個學生，都想換座位。
「時間到了。」春野櫻無聊地托著下巴，另一只手拿著筆在紙張上沙沙沙地寫著。
佐助一聽，想到什麼，立刻從口袋裡掏出一瓶特制的查克拉眼藥水。是小櫻一年前制作的護眼藥物，他每天都要滴三次。
佐助非常乖巧地仰著頭，伸手撐開自己的大眼睛，將藥水滴落進去。
涼而舒服，治愈眼球損傷，並且極大延緩眼睛的壽命。
寫輪眼是好用，但是眼睛干跟癢也成為常見病。
普通的眼藥水已經沒有用，所以需要用特殊的手法，利用醫療知識來特制才行。滴完眼藥水，他閉上眼好一會，才睜開。
窗戶開著，風吹進來的時候，吹亂了旁邊的女孩的頭發，長而特殊的粉色，碰到他的鼻尖。
佐助伸手虛虛捏住，將它放回去。
「對了。」春野櫻想起什麼，「佐助。」
佐助的注意力還在她的頭發上，漫不經心應了聲：「嗯？」
「我喜歡你。」兩積分到手。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沒有任何特別的情緒，就如同在問好般自然。
我也喜歡你。
他們說過無數次，比呼吸還要本能的回答幾乎要脫口而出。
佐助看到她連臉都沒有轉過來，安靜白皙的側臉平靜無比，連下垂的睫毛都沒有抖動一分。
很普通的問候，他想。
鳴人：「我喜歡你。」
每次有這種交朋友大會，他都要到場。
果然春野櫻毫不吝嗇：「好的，我也喜歡你。」零點二積分到手。
鳴人笑起來，笑著笑著，卻突然趴在桌子上，嘆氣說：「都是笨蛋啊，佐助跟小櫻。」
佐助瞪了他一眼，說誰笨蛋。
鳴人卻不知道在想什麼，有些提不起勁的模樣。
「好了，現在我們要進行畢業考試。」
伊魯卡高聲說，「叫到名字的跟老師到隔壁班去，春野櫻。」
春野櫻放下筆，站身來，跟著老師去隔壁班。
然後很快就得到一個護額，為什麼第一個叫她，因為她不用考試直接秒過。
「平時你成績都是第一，而且還經常去醫院做義工，你的查克拉控制能力，醫療班的醫師們都贊不絕口。三身術以及各種忍者基礎忍術，你都沒有讓人操心過。」
伊魯卡聲音溫和，笑得很欣慰。
「有時候，我總是在想，你是不是太成熟了。你永遠都不用別人替你操心，我這個老師也很沒用，無法教導你更多的東西。」
春野櫻看著自己手裡的護額，沉甸甸的，葉子的紋式如漩渦般，刻在鐵上面。
「不，老師，你已經教導我很多。這麼多年麻煩你了，我們三個人都是。」
不管他們多天才，只要是逃課，搗蛋，不請假就曠課。伊魯卡都會像第二個父親一樣，到處跑出來尋找他們。
她並不成熟，有時候還很幼稚，也很自我。等到發現伊魯卡多擔心他們，她才驚覺自己對忍校的生活太不看重。
伊魯卡不好意思地伸手摸了摸後腦勺，「小櫻，那祝賀你成為下忍。」
春野櫻將護額，束到頭發上，如發箍。
然後她拿出一張免費券，「這是一樂拉面的券，今天晚上我們會在那裡聚會，慶祝我們成為下忍，希望到時候你能光臨。」
伊魯卡接過去，忍不住笑起來。「鳴人前天也請我吃拉面。」
春野櫻了解點頭，「這是在賄賂你吧，想騙你護額？」
雖然記憶久遠，春野櫻還是想起解開護目鏡的鳴人，想要戴一下伊魯卡的護額的畫面。
當然因為她嫌棄的緣故，鳴人並沒有戴護目鏡，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忍者護額的渴望。
伊魯卡大笑起來，「他啊，總是那麼讓人不省心。」
因為還有別人要考試，春野櫻拿到通過憑證轉身就走，到了門口，就聽到伊魯卡輕聲說。
「小櫻，這些年也麻煩你了，特別是那個小子。」
春野櫻忍不住糾正：「是兩個。」
伊魯卡：「對對的，兩個。」然後他忍不住用手擦了擦眼角。
他們這一屆的首席走後，水木笑著對他說：「別哭了，學生優秀，我們老師才不操心。」
其實很操心。那個春野櫻跟怪物一樣，好幾次將他往死裡打。
水木是真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她了，打完她還一臉可愛的笑容，細心安慰他。
所以到底是不是故意的？難道是力氣太大，控制不住？
被打了很多次的水木不理解，但是看到春野櫻就想繞道走成為本能。宇智波那小子就更別說，眼神那叫一個陰沉，也繞道走算了。
其余的學生，有背景的不能動。沒背景的，都是廢物。
難道封印之書，他要親自去偷？
水木想到腦子都疼了，伸手揉了揉鼻梁，然後他突然想到什麼。
之前漩渦鳴人，好像一個人在學校練習場裡投擲手裡劍，而且不是一次兩次，是經常。
看來是跟兩個天才做朋友，也有壓力，所以才會拼命鞭笞自己。
「那叫下一個學生進來吧。」伊魯卡的聲音傳來。
水木立刻回應：「好的。」
考試有開心的，就有不開心的。鳴人的考試竟然不過，這沒道理。
「他的分身術還可以，難道是緊張結印結錯了？」春野櫻這次是真疑惑。
這些年，鳴人跟著他們訓練。三身術都掌握了，不說爐火純青，也是運用自如，怎麼過不了考試。
系統：「劇情設定會阻止輕微的修改，伊魯卡拉肚子，水木讓鳴人用投擲術來考試。」
春野櫻：「能用……」
系統：「現在開始的劇情點，可不是幾十分就能修改的。」
因為，真正屬於主角的劇情，終於開始。
春野櫻低聲說了句：「草。」
教室鬧哄哄的，所有考試後的學生都聚集在一起，等待最後的鈴聲響起。
而考試沒成功的鳴人並沒有回教室，佐助想了想，說要去上廁所，一上就像是踩茅坑裡，不見人影。
春野櫻坐在座位上，收拾一下自己亂糟糟的桌面，將計算紙跟筆都塞到背包裡。
「小小小……小櫻小姐，你好。」一個羞怯的聲音，從她旁邊響起來。
她有些遲鈍地看過去，就看到一個同班男同學，叫……啥？
好像是最近兩年來轉過來的新生，不過一直跟不上學習。家裡也是砸了大價錢，據說就是為圓自己兒子的忍者夢。她對這些八卦沒興趣，也就完美錯過這個新生的自我介紹。
「你好。」她禮貌露出一個笑來，實則在發慌，該叫對方什麼比較好？
「我我，我明天就要離開忍校，回家繼承炸雞店。因為我毫無忍術天分，並沒有通過考試，家裡的事業也需要人繼承。」
男孩子看著很忠厚老實，紅撲撲的臉，寸頭，普通的相貌，扔到人群裡找不到那種。
在班裡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沒有任何存在感。
「所以，所以在我離開前的最後一天，我想要跟你告白。」
春野櫻茫然的表情，一下就清醒過來
還沒有離開的其余人，也同時「哇」一聲。
特別是井野，剛提起來的書包，收不住力差點將帶子給撕開。誰啊，哪個不長眼的敢跟他們佐櫻社團對著干，撕了他不解釋。
鹿丸趴在桌子上，小小的眼睛看了教室外一眼，開始祈禱他們教室裡的兩大刺頭王別回來。
好麻煩，他也想不當忍者回去繼承……好吃懶做的生活。
默默無聲的雛田也嚇了一跳，臉色通紅看著前面，被告白的春野櫻。
「我知道我配不上小櫻小姐，但是請相信我，我一定會回去將家裡的事業發揚光大，成為一個非常可靠的男人。到那個時候，請小櫻小姐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春野櫻看著比她矮的小豆丁，一本正經到磕磕巴巴地訴說著自己的心意。
雖然小學生的話，純真而不可信，可這份沒有經過現實打擊的純真，卻值得呵護。
春野櫻對這個小豆丁露出一個笑，「你叫什麼？」
紅暈從男孩的頸部爬上臉，他激動害羞到站著都像是在立正。「我，叫做早川小明，請請收下我的花。」
他拿出藏於身後的一束粉色雛菊花，還帶著新鮮的露水，每一瓣都被保護得好好的。
春野櫻伸出手。
「喂你個家伙，你要對小櫻干什麼？」
無比挫敗，跑去蕩秋千的鳴人被佐助提回來後，卻看到告白的場景。
他呆滯了下，然後就看到小櫻伸手要去接花。
告白，接花！
這不是就是要接受對方的意思嗎！！！
他暴躁地衝過去，瞳孔都豎起來，一股最重要的人要被搶走的瘋狂，從他的眼神冒出來。如凶獸般，他大力伸出手掌，就要奪過那個敢對小櫻告白的家伙的花。
跟在他身後的佐助，臉上也出現一種因為不解，而產生的空白表情。可是當鳴人衝上去，他本能地跟著跑過去。
告白的男孩只是個很普通的，成績也一般，勉強跟得上別人的忍校學生。第一次直面如同炮彈般的可怕攻擊，他當場就被嚇住。
為什麼，各科成績永遠倒數第一或第二，查克拉提取都很困難的漩渦鳴人，會這麼可怕？
「你們兩個，是沒睡醒嗎？」
春野櫻剛碰到花的手指，驟然緊攥，轉換方向，一拳抵在飛過來的鳴人的下頜處，另一只手穿過早川同學的肩上，靈巧地扣住佐助伸過來的手腕。
下一秒，所有人就看到剛剛歸來的刺頭王們，再次被砸到門外去。
半扇開著的教室門，直接被撞飛出去，轟然砸到牆上發出慘烈的破碎聲。
而破碎聲後，是他們的慘叫聲。
教室安靜下去，呼吸聲都沒，就怕教室會被拆掉。
春野櫻收回手，輕松而自然地用手指撩過落到臉邊的發絲，綠瑩瑩的眼眸裡，溫柔的笑意不變。
「抱歉，我們繼續吧。」
第39章
春野櫻再次伸出手, 抽出一朵最小的雛菊。
「謝謝你對我的喜歡，早川同學，我拒絕你的告白。這朵花就代表我們的友誼, 我收下了。」
握住這一束花的男孩, 眼裡出現淚水。卻不是因為被拒絕的難堪, 而是被春野櫻的溫柔感動到, 也是被拯救下來的後怕。
這就夠了, 這就是他最喜歡的女孩, 她是如此善良美好。
早川抱著花, 「小櫻小姐，謝謝你，但是我依舊會將與你交往，當成我畢生奮鬥的目標。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他說完, 對她鞠一躬，然後頭也不回就跑出教室, 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而好不容易從一堆碎磚木屑裡爬出來的鳴人，完美地錯過對方被拒絕的場面。
他生氣地蹦起來, 擼起袖子就對著那個逃走的家伙大喊：「你明天給我來上學試試，我絕對不承認你。」
佐助捂著腰, 一臉懵逼地扶著牆站起來。
剛才他為什麼也要跟著衝上去, 好像看到小櫻要接別人的花，然後就被鳴人帶著一起衝上去，要搶那花。
奇怪, 他為什麼要搶別人的花？
春野櫻背著書包走出沒有門的教室, 手裡拿著那朵小雛菊，滿臉溫柔的笑意。她沒有看他們一眼, 就直接走過去。
這一刻，佐助如墜黑暗，眼睛忍不住死死盯著她手裡那朵花。
我喜歡你。不是朋友的意思嗎？
為什麼會那麼討厭，別人對小櫻說這句話。不是，是她接受那朵花，是不是代表她接受別人當她的好朋友。
那個賣炸雞的家伙，看起來比鳴人還弱，憑什麼。
鳴人看到小櫻走遠，立刻伸手勾住佐助的脖子，「喂喂喂，佐助你倒是說說話啊，怎麼能將小櫻讓給那種啥都不會的家伙。」
佐助疑惑：「讓？」
鳴人要被他呆滯的小模樣氣死掉，抓著他的衣服就搖晃起來著急大喊：「不是吧，你不會不懂喜歡你是什麼意思吧。那可是告白啊，告白聽不懂嗎？就是長大後，他們可以結婚的關系。」
佐助呆住：「結婚？」
結婚——爸爸媽媽——孩子——一家人！
佐助終於反應回來，原來喜歡你還有這層意思嗎？他幾乎是一秒變臉，眼瞳漆黑得可怕地看向，那個告白的家伙跑走的方向。
「我記得他家店鋪的地址，有一次看過他家賣東西的傳單。」
「怎麼，你還想過去關顧他家的店鋪啊。」
「殺了他。」
「啥？」
鳴人呆滯，以為自己耳鳴。
佐助冷冷盯著他，「不敢嗎？膽小鬼。」
他站起來，用力按住鳴人的肩膀，用力一推，將他推到牆壁上。
「不敢就不要跟我和小櫻在一起，誰敢奪走我的家人，我就殺了誰。你也一樣，鳴人。」
喜歡你，不是朋友的意思，原來是家人的意思。
佐助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他看到任何一個人接近小櫻的時候，會無比憤怒的原因。
因為小櫻是他的家人，她說喜歡他，就是要跟他當家人的意思。
鳴人：「？？？」
不是要教訓一下跟小櫻告白的家伙嗎？
他只是想要拉佐助一同去嚇嚇那個男孩，畢竟小櫻要是真有男朋友，那麼他跟佐助就不能老是跟在小櫻身邊。
而且他跟小櫻告白，小櫻根本就不理解。而那個莫名其妙，完全不認識的家伙跑來告白，小櫻就接受了，這開什麼玩笑。
他要去跟那賣炸雞的決鬥，除非對方贏了他，不然他絕對不會承認那個家伙。
這方面特別早熟又很笨拙的鳴人，只是想要公平競爭，完全不知道佐助竟然能激動到要殺人的地步。
這句結婚的話，仿佛打開了佐助的潘多拉魔盒，放出他因為不懂得，而藏匿著的可怕感情。
鳴人瞬間發覺現在的佐助，異常危險。
他攥住佐助的手腕，野獸般的直覺，讓他本能想要阻止他。
「佐助，別亂來，小櫻會生氣的。」
如果鳴人剛才的話是打開盒子的鑰匙，那麼小櫻會生氣這句話，就是關上盒子的鎖。
佐助認真思考幾秒後，才松開鳴人。轉過身去，卻發現一堆同班學生都堵在門口，沒人敢往前走。
下課鈴聲響了，老師不在。
門破碎，吊車尾跟年級第一或者偶爾第二的學神，在外面掐架。
他們上個學，上得好無助。
「佐……佐助，殺人還是不好的吧。」井野再對這張該死的臉心動，也扛不住男神暴戾成這個樣子。
佐助冷眼過去，銳利得發狠。
「滾，別煩我。你也是，老是圍著小櫻轉的煩人家伙。」
鳴人也覺得這過分了，他面色沉下去，「佐助，井野是小櫻的朋友，雖然是個醜女人你也不能這麼說她吧。」
本來很傷心的井野瞬間暴怒：「鳴人，你這家伙說誰醜呢，你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鹿丸被一堆人堵在門口，擠來擠去，如海帶般不由自主地搖晃著。
為什麼畢個業這麼難，這麼難啊。他還要回家吃飯，看星空，下下將棋，為什麼他要受這份不屬於他的苦難。
回家難，當忍者也難。
鹿丸伸出手，將自己的頭從鬧哄哄的人群縫隙裡擠過去，懶洋洋對兩個堵在門口的家伙說。
「沒答應呢，小櫻就沒答應對方做朋友的要求，那小子畢業考落選，要回去賣烤雞以後跟你們沒交集。」
這句話，快狠准地戳中問題關鍵點。
鳴人立刻松一口氣，而佐助一點都不感謝地撇了鹿丸一眼。那眼神，陰森黑暗到能讓人做三天惡夢。
鹿丸立刻將頭縮回去，不想再爬出去受不屬於他的苦。
一個還沒有進化成人的超級搗蛋鬼，一個疑似有小櫻依賴重度症的小瘋子，誰惹了誰倒霉。
「你們都擠在這裡干什麼？」春野櫻從走廊那邊走過來，她剛去老師那裡記錄損壞的門跟牆壁，將修理費用交好。
所有人齊刷刷地搖頭，「沒什麼沒什麼。」
說完，人群一哄而散，拿東西的拿東西，下課的下課。
佐助努力眨了眨眼，想將眼裡的陰沉給眨掉，恢復平常的冷靜。
都是因為最近做太多惡夢的原因，夢裡的家人，族人，一個個都死在他面前。
甚至是小櫻也……
所以他只要聽到任何關於家人的事情，那些壓抑不住的憤怒恐懼，就會跟著從不消失的惡夢，一同將他的理智全數壓垮。
「小櫻，我們回去吧。」佐助走到她身邊，完全沒有剛才那個凶神般的模樣。
鳴人卻站在一堆碎石破門板中，攥著拳頭，沒有過來，而是用一種無措的神色看向他們。
單手插兜，一身宇智波高領制服的佐助，站在小櫻旁邊，一臉理所當然。
他們都戴上了下忍的護額，只有他沒有。
剛才鹿丸也說了，落選的家伙只配回家賣炸雞，跟他們的人生徹底沒有交集。
那麼他呢？
他真的落選後，連炸雞都沒得賣。就算他能明年畢業，也不是跟小櫻佐助同一屆。
他們會分開，會走向不同的方向，會……沒有交集。
鳴人咬了下牙，大聲說：「我不會放棄的。」
說完，鳴人毫不猶豫轉身就跑。他要去找老師，他要再考一次，如果一次不夠，那就十次百次，他絕對會成功。
就這樣，在兩個人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鳴人像團黃色颶風，快速消失在他們面前。
佐助忍不住抬腳就要追上去，手卻突然被扣住。
「讓他去做自己想干的事情，畢竟他也要成長才行。」春野櫻對他說話，眼神卻是看向鳴人消失的方向。
佐助說不明白她的此刻在想什麼，為什麼她的眼神是那麼專注，又是那麼的信任？
又一次，他想。
她很多次看鳴人的神情，都有一種讓他插不進去的復雜情緒，懷念？欣賞？還是包容？
那她看他呢？
「那回去吧，等鳴人回來，就是下忍了。」春野櫻走回教室，打算去拿鳴人的書包。
「為什麼那麼確定那個笨蛋能成功，他唯一擅長的不是搞砸事情嗎？」佐助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竟然有某種連他都沒有察覺到的惡劣與挑釁。
春野櫻回頭，看向他。
佐助看到她的眼神，平靜無波，完全沒有看鳴人的熱烈。
然後他聽到她理所當然說：「從現在開始，鳴人會走上一條成為火影的傳奇之路，所以當他堅定地想要做成一件事情的時候，整個世界都將為他讓路。」
佐助都聽笑了，「他難道是世界主角不成，還所有人都為他讓路，等他回來，我一腳絆倒他。」
某種程度來說，佐助這句話也可以算預言吧。
火影世界的主線確實是佐助絆倒鳴人想要離開，鳴人爬起來追。又被絆倒，又追，還絆倒，還追。
春野櫻背起包，拽住他的胳膊。「走了吧，從剛才開始你的情緒就非常暴躁，是做噩夢了吧。今天晚上就回家睡，別回你的練習室睡覺。」
對的，佐助的公寓，根本不像是能住人的樣子。到處都堆著武器，卷軸，書籍還有練習用的靶子。
雖然能看出他已經精心去安排整齊，也打掃得干干淨淨。
問題是鳴人的小家至少還有條養出感情的金魚，兩盆活得特別旺盛的綠植。
而他的公寓是真任何生命跡像都沒有，別說養個仙人掌給自己護護眼，連冰箱裡的食物都沒有菜，只有冰冷的飯團跟肉類。
人再健康陽光，都能住出毀滅世界的壓抑感。
回去後，鳴人果然沒有回來吃完飯。估計還在哪裡emo，然後被水木那個心機男忽悠去偷書。
三代目倒是淡定，看著一籮筐的禁術被鳴人抗走，也能無動於衷。
大概是這麼多年，火影高層終於確認，鳴人身上的封印非常穩固，不會再次將九尾放出來。人柱力情緒也沒有失控過，導致查克拉泄露的意外。
身為核武器的定位，在可控的情況下，當然是越強悍對村子越有利。
而水木此類人，三代目大概也清楚德行。
連一個正式老師的職位都不給他，天天讓他跟在不如他強的伊魯卡身邊當助教。刺激到這個老綠茶，每次都用飢渴難耐的眼光，死死盯著伊魯卡。
她有時候瞅著惡心，就趁著訓練學習，將他打一頓。剛剛好，不用住院，卻能體驗瀕死的痛苦套餐。
所以老綠茶這次衝上來搞事，直接就被三代拿來當鳴人的磨刀石。
接下去就是自去也……寫書寫到轉不過來。是自來也會被叫回村子裡，給鳴人當老師。
這一系列計劃，將鳴人那是安排得明明白白，順順當當。直著走就是康莊大道，火影王座。
不愧是忍界裡，最知識淵博，又最聰明的忍術大師。這手段，佩服。
她忍不住瞅向佐助，同樣是被人安排。
宇智波鼬那個小學一年級就輟學的家伙，給他弟弟安排的卻是一條，血腥黑暗，痛苦不堪，隨時能摔死在半途的地獄直道。
著說明什麼，說明做人還是多讀書懂不。不然連給家人安排個後路，都是充滿詐騙犯罪的巨坑。
至於她，沒人安排，還在跟系統你死我活互毆中。
實屬三個人中最自由的（大霧）。
接下去各種木葉村巨佬都會輪番登場，她也要小心謹慎點，
如果第七班成立失敗，不管是她還是其余兩個伙伴被替代掉，那麼她都將會迎來生命最大的考驗。
春野櫻坐在家裡的沙發上，跟佐助大眼瞪小眼。因為鳴人失約，而不得不停止拉面聚會的他們，只能回家等待。
改聚會時間的時候，還聯系伊魯卡老師，非常特意跟他強調。考試落選的鳴人非常傷心躲起來，也不知道會不會躲在哪個森林裡哭唧唧。
所以伊魯卡，肯定會知道她的意思，跑去找人吧。
「困就睡吧，我來等那個傻瓜。」佐助皺著眉頭，表情已經陰到發黑，能嚇哭小孩的地步。
春野櫻知道她不能插手鳴人的劇情線，而且有系統保證的設定，百分九十九點九不會出大問題。
還是非常坐立不安，腳都快要將地板跺出個坑。
這種感覺，就好像要放開手，讓一只腦袋蠢萌的金毛狐狸出去闖蕩。一邊知道不讓他經歷適當的磨難，不會成熟，一邊又放不開心。
要是被壞人逮去吃掉怎麼辦？
沒事，這不是還有個伊魯卡嗎？
要是伊魯卡不中用，被那老綠茶的手裡劍戳死了怎麼辦？
沒事，不是還有三代的水晶球看著嗎？
要是三代那老頭偷懶去睡覺……停止，她又不是他媽。他也該長大了，不能老是操心這個不省心的家伙，她還是睡覺去吧。
說睡，沒想到她意思意思眯一下眼睛，真直接就閉眼躺倒。
單手撐著下頜的佐助，看到小櫻倒在沙發上，伸手要將她攔腰抱起送到房間裡，又怕將她驚醒。
現在的她，應該沒有進入真正的深眠，不能碰。
他拿了個毯子，蓋在她身上後，起身走到陽台處，看向整個陷入夜幕的木葉村。
「就會讓人操心的大笨蛋，考個試而已，不會回來一起研究對策嗎？」
要是這個不省心的家伙不回來，今天晚上他跟小櫻估計別想睡安穩。
佐助一個飛躍，直接跳到屋子外，趁著月色，就這樣跑去找人。
而本來不想睡，卻莫名睡著的春野櫻，又來到熟悉的大門外。
「你這個廢物，你以為你有朋友嗎，還是很受歡迎？」
一個張狂到刺耳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來。
而那疑似出場活不過三秒的反派台詞，就是從鳴人的命運門裡傳出來的。
沒有任何猶豫，她速度極快就跑進去。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什麼玩意，就你自己不知道，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對你避之不及，無比痛恨你，看都不想看到你嗎？」囂張的反派就差在話尾掛上傳統的「桀桀桀」，來告訴別人，他就是個等著主角來錘死的炮灰。
「閉嘴，你給我閉嘴，看你獐頭鼠目的，一點都不像是好人，你說的任何話都是假的。」
是鳴人的聲音，憤怒的語氣裡，夾雜著不安的恐懼。
春野櫻看不到畫面，只能聽到聲音。
她進門就到處尋找聲音的來源處，走到關著九尾的超大型柵欄前。聳立而上的圓柱並排著。九尾耷拉著眼皮，對著她齜牙冷笑。
這是九尾的老表情，估計這家伙也懶，嘲諷的表情復制一下後，每天就黏貼在臉上，從來不換。
「看來是那小子，出現危險了。」九尾笑得幸災樂禍。
春野櫻左看右看，最後一只腳踏到九尾的柵欄邊，滾燙如岩漿的查克拉，帶著人類的仇恨，直接淹沒她的腳。因為過於粘稠，有一種膠水的凝固感。
鳴人進來估計是水，因為九尾沒法干掉他，所以會收斂自己的力量。
而面對她，九尾並不會收斂自己的惡意，她已經被九尾干掉十來次了。
因為她作死想要薅九尾身上的毛，那查克拉濃度肯定很純吧。衝動十來次只拔下來三根毛，證明九尾的毛發真健康，超級難扯，咬都咬不動。
她現在只是試著，踩入一只腳，因為聲音確實是在這個籠子四周傳出來的。
九尾冷眼看著她的試探，一口氣，就能將她吹出去。
可是吹出去後呢？她又會回來。
反正也打不死，九尾不耐煩地想，也沒有管她。
春野櫻伸手碰到巨大的欄杆，精神如無數的絲線，蔓延而出，感知周圍一切的異樣。
終於她意識到，她在鳴人的靈魂深處。可能是太深，所以只能聽到聲音，無法看到。
現在這個時間，難道是鳴人跑去偷書後，被水木追著跑的情節？
伊魯卡呢？應該也在吧。
「如果你真有朋友，他們為什麼都不敢告訴你，你殺了很多人。」水木病態而張狂地笑起來。
高高在上地凌虐別人，是他這種自卑又嫉妒心極度強烈的人，最享受的事情。看到鳴人那驚慌，不敢置信，又震驚的表情，他嘴頭一熱，啥都說出來。
包括當年村子的損失，包括當年四代目死亡，包括他如何不詳與邪惡。
「當年，那只九尾就是你。」
水木大喊起來，如同審判的上帝，想要用罪惡的十字架，將鳴人徹底釘死。
不止是生命，還想擊垮他的精神。
「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沒有人告訴你。如果那個打死人不償命的春野櫻，還有那個像是抑郁成精的宇智波佐助，真當你是朋友，為什麼瞞著你。因為他們跟你交往，只是在利用你，你真是蠢貨。」
不是，原作裡的水木有這麼羅裡吧嗦的嗎？
春野櫻聽到額頭青筋暴突，拳頭捏咯吱響。
啊，打死他需要多少積分。別去重症監獄蹭吃蹭喝，浪費木葉村的糧食，直接歸西當化肥來贖他嘴臭的罪吧。
而且伊魯卡呢？
為什麼鳴人都被罵到快哭了，他身為鳴人沒有血緣的爸爸，總要罵回去啊。
九尾在她身後，也齜牙冷哼了下，誰是那個小鬼，會不會說話的。
「閉嘴閉嘴，我不相信你，而且你不准說我朋友的壞話，你這個大壞蛋。」
鳴人的靈魂穩定性出現波動，她手撐著柵欄柱，感受到空間在顫動。
而最上面的雙層四像封印，出現細微的縫隙，不該泄露的九尾查克拉已經逃出去。
這部分逃走的查克拉，帶著殺戮之氣，九尾的惡意，無法正常轉換成普通查克拉，給鳴人使用。
而是加快封印損壞，並且故意刺激人柱力的精神，導致他加快失控。
不知道何時，春野櫻的身後，一頭恐怖的紅色巨獸站起來。
可以籠罩住這個空間一切角落的尾巴影子，張牙舞爪地將她嬌小的身影，徹底覆蓋住。
它很興奮，也很凶殘。
人柱力崩潰的時候，就是封印能被破壞的時候，九尾站起來等待那個最佳逃出封印的時間。
而春野櫻沒有理會九尾，而是冷著臉聽著水木對鳴人的持續性打擊。
空間的震動更加強烈。
她終於確定：「廢物，伊魯卡呢？」
系統：「剛拉完肚子，正在路上趕。」
春野櫻：「這就是你們對劇情設定的專業維護嗎？你們的草台班子專業度，令我大開眼界。」
系統小心翼翼：「其實……死不了就行了，對吧。」
死不了，但是精神被打廢掉，又沒有及時得到靠譜大人的安慰與原諒，他要怎麼釋然。
難道她穿的不是火影，而是黑化鳴人傳？
「所有人都憎恨你，鳴人，你死了，所有人才會開心。包括你最好的朋友，也會欣慰自己終於甩掉你這個廢物殺人凶手。哈哈哈，死吧。」
唰，是巨型手裡劍的聲音，然後就是水木追殺鳴人的各種嘈雜音響起來。
空間晃動更厲害，淡淡的紅，不知道何時，紅得發膩起來，詭異得滲人。
伊魯卡沒來得及趕到，監視的暗部又在干什麼？
三代那個老頭，不會真睡著了吧。
「啊。」
這一聲慘叫，是鳴人的聲音，讓人無比擔心他的狀態。
「乖乖地死在無人知道的爛泥裡，才是你這種讓人無比憎恨的垃圾的最終歸處啊。哈哈哈哈，看招。」
一口一個殺人凶手，一口一個垃圾，一口一個廢物。
這個水木，真是往鳴人最狠的地方下死手。如果只是單純身體毆打，鳴人只會越打越強。
但是這麼往死裡挖他的心裡傷口，把好好的孩子，罵黑化了怎麼辦。
她養了那麼久啊，他才勉強陽光點。
不是自己養的，不心疼就逮著霍霍是吧。
第40章
空間的地震感, 隨著那個水木嘰嘰歪歪的嘴臭在不斷升級，不斷在增加。
如果有嘴遁-罵人祖墳十八代之術，這個老綠茶就是巔峰級大師。不止把人罵到靈魂破碎, 連帶聽的人, 也要跟理智爆裂。
聽著鳴人在逃命, 並且用不熟悉的手裡劍之術, 去對抗以手裡劍攻擊為主的水木的聲音, 期間還伴隨幾個普通分身被擠破的砰砰。
春野櫻徹底對系統嘴裡的「劇情設定」失去了信心, 她閉上眼, 冷靜冷靜。
想一下有什麼技能，能穩住他的情緒，不讓鳴人被惡毒炮灰的嘴給帶跑偏。
所有學過的忍術，所有鑽研過的忍術理論，所有能關於精神, 靈魂的知識，都全部都從記憶裡拉出來。
用一種快到驚人的速度, 去尋找歸納總結。
先讓這個空間安靜下來，讓鳴人的精神世界逃脫崩潰的災難。
靈魂……
「有一種比較特殊的s級忍術, 倒是與你有點相似，那種忍術能接觸別人的靈魂, 並且能操控他人靈魂。與你不同的是, 你更像是一個旁觀者，雖然到處亂跑，卻不會對他人造成傷害。這也意味著, 你的能力, 比起那種忍術來說，更無法與他人的靈魂相容。」
水門爸爸的話, 突然在她腦子裡冒出來。
S級忍術，與靈魂息息相關，靈化之術。
一個純靠天賦，老天爺賞飯吃的能力。
春野櫻沒有這種體質，所以只能瘋狂搜索，之前研究過它的殘缺資料。要將術改變成，哪怕沒天賦也能用的簡易版。
不需要靈魂脫離身體，她已經在他的靈魂裡。
不需要操控他，只需要傳出聲音，讓鳴人知道，他不是一個人，讓他恢復正常。
要將水門爸爸說過的靈化之術理論，一一拆開，所有步驟也全部打碎，提取有用的地方，重新創造手印。
並且引導出來，卯印開始——
她的手指慢慢動起來，因為生澀，而不得不斷地換新的手印。
從十二地支到九字真言。
復雜得可怕的的手印，快到令人瞠目地出現在她好似無骨的手上。
最後手掌一拍，將身體大量精神能量化為藍色查克拉，將忍術引導出來。
融合-靈魂之術。（靈化術超簡陋版）
她睜開眼，終於看到鳴人能看到的畫面。
一把巨大的手裡劍，如旋轉的鍘刀，已經衝到他面前。
這要是扎中了，直接能將人攔腰斬斷。沒有綱手在，這種傷勢只能嗝屁。
「鳴人，多重影分身。」
她無法操控他，甚至她無比生疏的新創忍術，只能微微碰到他聽力。
如微風，又如幻覺，穿到鳴人耳朵裡的時候，已經是失去所有聲音特征的某種呢喃。
「多重影分身之術？」受到生命危險的鳴人，爆發出野獸般的力氣，狼狽滾過鍘刀的襲擊。
他突然發現，剛才自己是說了這個忍術的名字吧。
對的，這個忍術可以對抗敵人。而且水木的話，將他的腦子攪得一團糟。
他不能死，他要回去。回去問小櫻跟佐助，為什麼不告訴他這些事。
他絕對不會相信這個壞蛋的話，他們怎麼可能看不起他，他們可這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啊。
但是怎麼結印？
他剛才只看到前面幾行字，就被水木打斷，根本來不及看結印的圖。
「要怎麼結印啊啊啊啊？」
他現在都沒法擺脫那個瘋狗一樣的家伙，被追到腳底冒火星，根本沒機會將封印之書拿下來，看一眼。
而他靈魂裡的春野櫻聽到這句話，直接咆哮：「設定個頭設定，為什麼鳴人連封印之書都沒看？」
邊吼邊拼命去觸碰鳴人的手指。
靈魂能量交融，用絕對信任他的心態，去握住他的手。
而拼命逃跑的鳴人突然靈光一閃，不知道是不是他天賦異稟，或者是老天爺都幫他。手指竟然在千鈞一發之時，本能般地動起來。
食指中指伸出合並，然後呢？
春野櫻碰觸到鳴人的手指不過半秒，身體開始潰散。
不行，她今天晚上作死一樣將全部的意識力量花光，羈絆空間已經在驅逐她。
還沒有告訴鳴人，伴隨著他從第一集，到最後一集的招牌忍術的結印方式。
「小鬼，你什麼都改變不了，人類就是這麼自相殘殺的動物，他們永不停止爭鬥，弱肉強食之下，誰都會死……」九尾冷嘲，又干巴巴一陣子大道理輸出。
邊噴大道理，邊讓它的查克拉外溢，打算關鍵的時候包裹住那個金發小鬼，以防人柱力真的死亡。
在它逃出去前，它只能被迫吊著，那個可惡的金發小鬼一條命。
而且這對它也有好處，只要人柱力使用他的力量，那麼外逃的力量就會越多，它將來衝破封印的概率就越大。
所以，弱小得可憐的人柱力，去黑化，去憎恨，去拼命地激發自己內心的痛苦吧。
然後瘋狂使用它的力量，直到它將他吞噬掉為止。
九尾陰沉地笑起來，就差發出標准的反派同款笑聲，來表達自己的開心。
解決不了那個該死的金發前代火影，跟該死的紅發玖辛奈，還解決不了他們的蠢蛋孩子嗎。
本來都要忘了九尾的春野櫻，一下轉過頭去。那眼神激動得，就像是餓了十輩子的人，看到一塊超級豪華炸雞腿。
查克拉是可以轉為精神能量，也能拖延她意識消散的時間。
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比九尾有更多查克拉的大寶貝嗎。
「鳴人，沒事……吧。」
「伊魯卡老師？」鳴人在發抖。
伊魯卡的聲音終於響起來，通過鳴人的視覺。看到替他擋下致死一擊的老師，滿臉擔心。
這是設定修正能力嗎？哪怕來遲了，最悲壯的一幕都不會被蝴蝶掉。
春野櫻以為自己能很冷靜地旁觀這些所謂的「劇情點」，可是當她親眼看到，伊魯卡被手裡劍扎穿後背，血濺到鳴人臉上，仿佛也濺到她的身上。
什麼冷靜，什麼理智，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不管什麼死亡通知，還是該死的系統追殺。
她要水木這個玩意死。
「小鬼你干什麼？」九尾吃驚起來。
春野櫻滿臉殺氣地跑入籠子裡，身體消散速度極快，撲入九尾的身體裡時，整個人已經化為一個虛幻的影子。
硬實到可怕的狐狸毛扎穿她的意識，一看就是九尾這家伙警惕到極致，連帶外皮毛發也不想柔軟下來，而是化為可以刺傷任何人的鋼針。
「融合靈魂。」她不顧被尾獸查克拉直接煮沸的劇痛，刺穿的難受，拼了命吸收這份屬於九尾的力量。
最後一秒內，成功結印。
體外的鳴人腦子突然清晰閃過一個手印。
雙手伸出，靈魂深處有一個人與他同樣的動作。
十字印。
「影分身之術（影分身之術）。」
無數的鳴人，出現在春野櫻最後一眼裡，她消失在九尾身體內。
而她消失後，九尾發現籠子外，它偷渡過去的查克拉都消失。
不，不是消失，而是都轉為普通查克拉，供應給體外那小鬼使用忍術。
而剛才春野櫻走進來前，手指撐著的地方，竟然出現一個封印。因為施術者畫得過於簡陋，完成任務後，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淡化。
九尾一看，竟然是該死的封印加固忍術。它所有逃走的查克拉，都被這個封印抓回來，全部轉換消化掉。
它立刻伸出爪子，抓狂地撓那個該死的一次性封印。
「果然，該死的人類，都是一群狡詐貪婪的家伙，連你這個小鬼也是。」
好不容易弄松封印，逃出去的希望就在眼前，結果變成徹底的絕望。
炸毛九尾大吼：「你下次進來我就吃了你，來一次吃一次嗷嗷嗷別再讓我看你嗷嗷嗷死小鬼。」
春野櫻醒過來，直接掉到沙發下。她渾身大汗，呼吸急促，四肢就跟被碾壓過一樣，抖得估計連個勺子都拿不起來。
她癱軟平躺在地板上，身體徹底被掏空。
強行使用不屬於自己天賦的忍術，連羈絆空間都消化不了過度疲憊的後遺症。
她顫抖著伸出手指，結個單印。引導所剩無幾的查克拉，順著經絡，修復身體的細微損傷。
好不容易恢復力氣，才伸手滑開屏幕，看到上面的技能框裡，果然多出封印加固術與融合靈魂術。
系統判定她學會的標准，就是她會使用。
在她不使用前，只是純理論知識的情況下，系統並不會將她藏於腦子裡大量的忍術，判定為「學會」。
學會越多，通知越近。
「你們的劇情點，是會崩的吧。」
以前她就在懷疑，很多特別細節的東西，跟原著不是時間對不上，就是細節對不上。
這樣系統還老是讓她保持人設，保持原著劇情設定的完整。
怎麼完整，它們自己都先崩，還要她遵守規則。她是什麼超級廉價的非法雇用工嗎？
就逮著她一個禍害剝削？
系統：「這個嘛……」
春野櫻：「伊魯卡都遲到了，鳴人沒學會多重影分身這還不算崩？你們崩的標准是綁在猴子尾巴上嗎，上躥下跳的。而且剛才，我也算是為了保住『劇情』付出慘痛的努力吧。總要給點積分，好彌補我嚴重的精神損失。」
圖窮匕見，積分拿來。
系統也覺得它方不靠譜，只能給她透露點標准：「目前為止，世界自己崩的劇情不算在崩裡。所以這裡的人，要是突然性格大變，只要他自己能抵抗住本來設定對他的誘惑，就不會算在崩設定裡。」
例如剛才的鳴人，他其實是有時間看封印之書的。可是當他打開的那一秒，他突然猶豫了。
變強決心特別強烈的他，沒立刻被近在咫尺的力量誘惑，而遲疑地問自己：「偷東西要是被發現，會不會被小櫻打死。」
這一猶豫，時間就過去，錯過了這個劇情而引發出一連串的設定崩塌。
鳴人會這樣，也是長期得到愛與教育，受到自己朋友深刻的影響，才會長出點腦子。
伊魯卡會遲到，是鳴人本來不會分身術，卻學會了。
然後水木依舊按照自己劇情走，沒法在分身術上卡死鳴人，要改變考試題目，就給伊魯卡下藥，讓他狂拉一個下午加半個晚上才導致的。
鳴人為什麼會提前學會三身術，還是因為朋友的教導。
而這都是他自己想要改變的，就不會被算在崩劇情裡。
「不管是鳴人還是佐助，都是因為你不斷參與他們的人生，才會打亂很多事情。但是你改變佐助只要是任務造成的，就不算崩設定。鳴人受到你的影響，也改變自己，只要他自己決定改變的，而不是你按著他的頭改，也不會算在你頭上。」
系統將崩設定的標准，一點點告訴宿主。
春野櫻：「總結起來就是，這個世界上所有人，誰想改變就能改變，誰來崩劇情都不算崩，只有我不行對吧。」
所以她不能會原作櫻，不會的東西。也不能參與原作櫻，不參與的劇情。
只要一旦觸碰，就逮著她一個人發死亡通知書。
懂了，標准原來只為她而寫。
系統沉默好久，才無奈嘆氣：「因為是外來者，你是這個世界裡，從來沒有記錄在冊的孤魂。你活著，就是個異物。」
這個火影平行世界，會自動清除異物。
就像是日月輪轉，天上地下那般天經地義。
如果不想被清除，只能去做這個世界給她的「任務」，然後接受被任務同化的結果。
這也是她不能去一樂拉面打工，然後當一個普通人，快樂地渡過一生的原因。
春野櫻默默無語，安靜地看著自己家的天花板。想到前世的自己，死前也是這麼躺在馬路上，看著湛藍的天空。
系統也安靜下去，它覺得自己傷了宿主的心。也想打醒她的天真幼稚，心甘情願去貼近原作的春野櫻，好跟佐助結婚。
它都不要求，她能濃情蜜意去干這個活，能保持原作結尾就算大成功。
其實在一個以「佐櫻」為主要設定的世界中，只要與佐助甜蜜談戀愛，就能比較輕松地躲開被清除的命運，它也是為了她好。
春野櫻：「所以……」
系統激動應答：「嗯。」是要妥協了吧，妥協了吧這麼多年不容易啊。
春野櫻：「我的積分呢？羅裡吧嗦那麼多，你是不是要吞我守護劇情點的積分？為不給我積分，還罵我是孤魂，是異物，這麼惡毒你沒爹沒媽吧。我因為精神被你傷害到，內髒都要破碎了，骨頭都要斷開了，血都要吐出來，再多給一百吧。
系統看著來碰瓷的宿主：絕望了毀滅吧這個世界。反正宿主死掉它也要被一起銷毀，就讓他們同生共死算了。
春野櫻無比冷酷：「積分。」
它哭出來：「八十吧，別太過分了你，我要舉報你。」
為什麼系統不能舉報宿主，它的心理健康就不是健康了嗎？
等到能從地板上爬起來，春野櫻的拳頭已經捏起來。
被水木那個傻嗶嗶罵到情緒暴躁，還要忍受傻嗶系統的羅裡吧嗦，她整個人已經在黑化的邊緣。
這個世界，還是毀滅吧。
「系統，那個水木的劇情點不貴對吧，將他打殘需要多少積分。」
打死太顯眼，打到跟死了沒兩樣就行。
「不死的話，是八十。」
宿主跟系統，今天就是跟八十過不去了。
「小櫻，不好了，鳴人那家伙又闖禍了。」
佐助猛地從窗戶外跳進來，大聲說。語氣含著恨鐵不成鋼的憤怒，更多的是擔心。
春野櫻獰笑著說：「我們去找他。」
還不知道事情大條的佐助：「他偷了封印之書，現在三代身邊的忍者都派出去找他，我擔心他會抓到後被關入牢裡。」
沒事，他們被關入牢裡，鳴人都不會進去。
佐助：「我們必須先找到他，然後……送他出村嗎？」
春野櫻：「……也許他會沒事？」
剛才佐助是叛村宣言吧，擔心鳴人被關，想帶著他叛逃？
佐助也很猶豫痛苦，最後大喊一聲：「真是白痴，找到再說吧。」
然後他們如願找到了灰頭土臉的鳴人，還有受傷躺在擔架上，正准備送往醫院的伊魯卡。
也許是拉肚子拉得厲害，伊魯卡傷得比原作嚴重得多。
為了讓鳴人落選，水木那個非人的玩意，到底給伊魯卡下了多少瀉藥？
鳴人看到他們，先是一愣，露出某種猶豫陰郁的表情，卻在下一秒，嘴角勾起，笑容無比燦爛。
「小櫻，佐助。」
佐助衝過去，一拳砸到他頭上。「你是笨蛋嗎？你白痴嗎？你到底在想什麼？」
鳴人哇一聲，連忙用手摸頭，他眼睛不太敢看向佐助，也不太敢看小櫻，而是傻笑著說：「你們看，剛才伊魯卡老師說我通過考試了，我們能一起畢業呢。所以……所以……」
他難過起來，幾乎要哭出來，看到走過來的小櫻，忍不住低聲說。
「我們能一起，分到一個班吧，小櫻。」
他握住手裡的木葉護額，水木那個壞蛋的話，還是在他心裡留下了巨大的傷害。
讓鳴人這種從不認輸，認定了就往前衝的家伙，都不敢確定自己內心的堅持。
如果小櫻告訴他，他很討厭怎麼辦。跟他當朋友也是只是為了利用他……不過他有什麼好利用的？他的小腦瓜突然找到漏洞，他都是罪大惡極的妖狐，不是看到該逃跑嗎？
所以，那個水木混蛋，是騙他的。
小櫻跟佐助就是當他是朋友。
鳴人憂郁傷心的表情，瞬間變成開朗自信，他剛要說什麼，卻突然閉上嘴。
春野櫻來到他面前，表情陰沉得可怕，綠色的眼眸沒有一絲光，只有深不見底的冰冷。
而她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怖氣息，連頭發都有種正在絲絲作響的殺氣。
春野櫻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頰，還有他正在拼命顫抖的貓須。
「沒事吧。」
她聲音溫柔，卻異常恐怖。看得出她已經全力控制自己，擺出一個和藹的面具，可是冷硬的笑容裂縫後，是可怕的森然凶意。
鳴人渾身哆嗦，齜牙咧嘴說：「沒事，我沒事哈。」
小櫻，是要殺人嗎？
想到他偷了封印之書，搞出這麼多大事來，難道他就要被她提起來掄嗎？
「那你有看到，那個打你的人嗎？」春野櫻笑起來，牙齒露出，閃著血腥的光。
「那、那……裡。」鳴人伸出僵硬的手指，輕輕指了指剛從森林出來的水木。
豬頭臉水木被兩個忍者拖出來，如拖出一條死狗。
快要暈死過去的水木完全不承認，他會被一個吊車尾小鬼打成這樣。
果然是封印之書的力量，他差一點就拿到。該死的伊魯卡，該死的漩渦鳴人，只會妨礙他得到更強大的力量。
「水木老師。」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他憤憤不平的時候，響起來。
水木費力抬頭，就看到一個身影，逆著光站在他面前，一頭粉色的頭發，在微涼的晨光中，比陽光還顯眼。
而她的拳頭，也那麼無聲無息，落到他的臉上。
這熟悉的痛感，這無比痛苦的接觸，這非人的力量。
水木茫然看著天空，好藍的天，好亮的晨早太陽。還有他過世的祖宗，似乎整整齊齊在雲端之上，朝著他招手微笑。
轟，水木如螺旋槳般飛翔，砸向一塊大石，石頭開出如花般美麗的裂縫。
然後，碎了。
躺在碎石頭裡的水木，有一刻是沒有意識的。就跟腦子被打飛掉的空殼人偶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等到他被全身骨頭碎裂的疼痛，折磨到要慘叫的時候。
一個拳頭，砸向他的嘴。
「就你也值八十。」
頭發都張狂地飛起來的春野櫻，整個人宛如音速般快速，出現在水木的上面。
「八十是不是。」
還罵鳴人九尾，九尾那是你這個惡毒炮灰能罵的嗎？那可是多少人都夢寐以求，求都求不來，只屬於主角的超級大掛啊。
又一拳。
「八十是吧，你配八十嗎？」
還罵鳴人沒朋友，怎麼啊，她是死人嗎？你這麼惡毒才沒有朋友吧。
「八十、八十、八十……」
還敢扎傷伊魯卡？還敢罵人垃圾？還敢罵廢物？
還殺人凶手！
她今天就讓他開開眼界，什麼是殺人凶手。
瀕死的水木只想說一句話，他、他不叫八十啊，春野櫻是打錯人了吧。
原來之前錯怪她，她打他那麼多次都不是故意的，甚至還稱得上溫柔似水。
她故意打人的時候，能讓人覺得死亡也是幸福的。
嗚嗚嗚，他再也不要當壞人也不要力量了，就讓他去死吧。
所有人石化地看著水木從一條豬頭臉人，變成一團豬頭羹，完全看不出那是人。
鳴人嚇到抱著佐助簌簌發抖，「佐助，我不會被小櫻打死吧。」
佐助冷汗直冒，「也許……不會吧，可能那個壞蛋欠了小櫻八十億？」
終於有忍者反應回來，立刻衝上去，去拯救水木。他是有罪，也沒重到這種程度。
春野櫻被拉開的時候，還在那裡罵罵咧咧。「你個八十，下次敢打我朋友試試，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沒有下次了，這人估計看不到今晚的月亮。
鳴人害怕的情緒消失，感動得淚汪汪。「小櫻，原來你那麼生氣，是因為他打我。」
春野櫻聽到他的聲音，驟然回頭，眼神裡凶殘的惡光還沒有褪去。
感動的鳴人，再次縮回佐助身後。
佐助其實也怕，但是他還代表著宇智波一族的面子，不能跟鳴人一樣沒出息。
雖然這麼說吧，但是當看到小櫻凶神惡煞地走過來的時候，他還是很誠實往一邊退開。
鳴人知道自己犯了錯，只能認命閉上眼。甚至還想，是不是該變幾千個影分身，來給正主分擔傷害。
啪。
大力的擁抱，將鳴人緊緊裹住。
溫暖，微微的痛感，卻沒有一絲隔閡。
「沒事吧。」她抱著他說。
鳴人呼吸都喘不過來，可是他甚至覺得，不用呼吸也可以。
「我沒事。」他沒有強撐笑臉，眼裡所有黑暗與陰霾，都散在這個過於用力的懷抱裡，露出本來的天藍色。
佐助雙手環胸，站在一旁，忍不住放松哼了一聲。
沒事就好。
回家後，鳴人終於鼓起勇氣問九尾的事情。
「你們是不是知道，可是不想告訴我。」
佐助沉默地發呆了很久，終於才一臉茫然說：「啥，你是九尾？哦，很久前是聽人說過，不過我忘了。」
鳴人：「我可是殺人凶手。」
佐助冷靜分析：「你別被騙了，你真是殺人凶手，為什麼你還能上學，你不是該去監獄裡蹲著嗎？」
現在的佐助，還是非常遵紀守法的好孩子。甚至後來陷入黑暗，也很守法。
所以他無法理解，殺了一堆人的凶手，怎麼還能跟他拿著同樣的補助，上著同樣的學校。
鳴人一想，也對啊。果然那個混蛋，在騙他。
以後絕對不能別人說什麼就聽什麼，這會顯得他很笨。
鳴人又看向小櫻，「我是九尾狐狸，小櫻也根本不在乎對吧。」
不然又怎麼會，一直一直拉著他的手，陪著他長大。甚至連春野爸爸芽吹媽媽也不在乎，伊魯卡老師，也不在乎。
其實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人喜歡他的。
春野櫻：「九尾就九尾啊，這是什麼很了不起的事情嗎？你是不是在跟我炫耀。」
鳴人：「……」
然後他忍不住笑起來，「也是，根本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所以，哪怕他真是九尾妖狐又怎樣。
他喜歡的人，根本不在乎。
「小櫻，小櫻你知道嗎？我在很英勇地跟壞蛋決鬥的時候，快要被壞蛋打敗了。可是在那一刻，我竟然覺得你就在我身邊。一想起你，我就如正義化身，學會多重影分身之術，打敗那個超級大壞蛋呢。」
「笨蛋。」佐助忍不住笑起來。
「所以，是櫻醬你，給我打敗壞人的勇氣。」
春野櫻：「那是勇氣嗎？那是半條命啊。」
「啊？」
「笨蛋。」她也忍不住笑了笑。
悠于 2025-4-19 20:56
第41章
扭曲到變得邪意的空間, 紅色到滴血的圓月。
佐助跌跌撞撞地在宇智波族地的街道上走著，每走一步，就踢到一具腐爛的屍體。
「爸爸, 媽媽。」他驚恐地大喊。
「佐助。」
佐助連忙回頭, 看到小櫻站在他面前, 一臉擔心。
他的表情立刻放松下去, 「小櫻, 我們立刻……」
「佐助我好疼啊, 你為什麼不救我。」小櫻捂著脖子慘烈地叫喊起來, 血從她被割開的傷口裡湧出來，落到他的臉上。
是熱的，是腥紅的。
佐助不敢置信地抱住她，手指碰到的地方，卻全部化為鮮紅的血水, 太多了，實在太多了。
血流得到處都是, 將小櫻全部淹過去。
「哪裡，小櫻, 你在哪裡？」佐助不顧一切地撲到血水裡，卻什麼也摸不到。
「佐助。」
佐助立刻回頭：「小櫻？」
一張慘白血腥的臉, 掛在他的肩膀處, 是爸爸。
「你為什麼還在這裡，你為什麼不為我們報仇。你看啊，所有人都在看著你呢。」
佐助瞪大眼睛, 無數蒼白的臉, 密密麻麻出現在他的身後。
而他不知道何時，跪倒的地方, 濃郁的血水中泡著大量的寫輪眼。它們挨挨擠擠，不斷蠕動地朝著他包裹過來。
「佐助，你為什麼還不報仇，為什麼還在這裡。」
「你過得真幸福啊，可是我們好痛苦。」
「不然你下來陪著我們吧，你幸福的生活，是開在我們的屍體上的惡花。」
「佐助，佐助……」
每個人都在叫他，每具屍體都在拉扯他，要將他拉入永遠見不到光的深淵裡。
佐助害怕，愧疚，可是又不甘心。
他會報仇的，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都要譴責他？明明最該死的，是那個該死的殺人凶手不是嗎？
所以他在報仇這條路努力前行的時候，能不能讓他握住一點幸福。
佐助伸出手，用盡力氣往前伸。好不容易看到一點點空隙，好像是粉色光，那是……
他欣喜若狂，抓住那抹粉色的光。
張開手掌一看，竟然是鼬的臉。
他說：「佐助，你怎麼不來報仇，是太弱了嗎，還是你已經忘記仇恨了？」
這一下，直接將佐助嚇到大叫。
他整個人從床上蹦起來，手指已經枕頭下抽出一把苦無，滿臉憤怒的厭惡，想要對抗自己的仇人。
冷風從陽台敞開的玻璃門那邊吹來，讓佐助感受到皮膚針扎一樣的涼感。
他渾身冷汗，才發現自己還在睡覺的屋子裡。
熟悉的訓練卷軸，還攤開，放在桌子上。玻璃杯裡沒喝完的水，微微蕩漾，帶出碎光。
外面的月亮，圓得可怕。遠處的電線杆上，有一群烏鴉在飛翔。
佐助好不容易才喘勻呼吸，身姿頹喪地坐在床邊，伸手按住臉。
多少次，明明之前已經很少會做惡夢，特別是從小櫻家搬出來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很平穩。
可是自從去年開始，惡夢的數量不斷在增加。
一個月兩三次，到一個星期一次，再到今年的一兩天就一次。
每個夢都大同小異，每個夢都在譴責他的松懈與快樂，不斷地強調他是復仇者。
佐助伸手，看著僵硬的手指，上面什麼都沒有。
復仇者，不配幸福嗎？
所以他以為已經調節好的心態，其實是假像。他是不是從來沒有放過自己，不然為什麼會一直做這種夢？
最可怕的是，小櫻的死太多次。
他夢裡的小櫻，就沒有一次能成功逃出那個晚上。
佐助走到衛生間，用冷水衝自己，，黑色的眼瞳迎著水流，沒有閉上。
「我在害怕什麼？」他無聲，冷酷地問自己。
已經決定好的目標，難道他還像是懦夫一樣，會畏縮不前，不斷質疑自己，所以才會做這些不斷提醒他的痛苦惡夢。
還是……
他伸手緩慢捂上自己的眼眸，黑色的瞳色化為猩紅的寫輪眼。
二勾玉的圖案，在眼珠裡流轉著。一股他最熟悉，最安心的力量藏在瞳孔深處。
還是他的眼睛，並沒有變成那個圖案才會產生焦慮？
佐助衝了很久的冷水，才將自己臉上的疲憊衝走，沒有讓新出來的黑眼圈太顯眼。
然後他脫下濕掉的衣服，穿上熟悉的高領深藍色短袖，白色的袖套，將護額系上。
窗外，陽光還沒有出現。
他整理好自己後，就拿出冷飯團，對著冷颼颼的凌晨天空，面無表情吃起來。
今天分班，應該會分在一起。
他們默契還算不錯，而且他跟小櫻，能帶著實力不穩定的鳴人做任務，算是很互補。
如果有一個人分到別的班呢？
佐助將最後一口飯團塞到嘴裡，然後他坐在原地，手裡出現無數根絲線，開始編織花繩。
如果真沒分到一起，鳴人會去鬧。
至於他跟小櫻，大概會退出原來分到的班，重新聚集在一起。
所以老師要是不想太麻煩，會讓他們分在一起的。
他將這個理由告訴分班老師以後，伊魯卡在一旁狂掉汗，尷尬地笑著跟人解釋，他是個好孩子，平時不是這麼凶的樣子。
「唉。」佐助突然嘆口氣，低聲自言自語，「這天也亮得太慢了。」
惡夢，壓縮了他的休息時間，也讓他開始厭煩黑夜的到來。
而無人發現的系統角落裡，那封被關掉的短信。
【沒愛的力量，世界的惡意會加大哦】從黑色的普通字體，開始變形。紅色的血從字裡湧出來，直到將這行字融化在一灘鮮紅中。
天要亮了吧。
春野櫻算了算時間，也差不多該走了。
今天晚上意識停留的時間比較長，她先前一直無法久呆的原因，是她一天晚上跑兩個門，每個門都要跑幾個地方。
她經過多次來去的經驗，發現她停留的時間，會隨著她的年齡增大而逐漸拉長。
而且她每天就去一個地方，就能停留比較久，不會輕易會被趕出去。
自從上次鳴人學會多重影分身，惹到九尾，她這幾天都進不去鳴人的那扇門。
因為九尾那記仇貨，天天蹲在柵欄邊，專門等著她過來。
然後對她狂噴髒話加攻擊查克拉，導致她寸步難行，沒法去找水門爸爸學習。
這條狐狸從一開始的高冷，到現在變成菜市場罵街大爺。也不知到底經歷了什麼？
「小鬼，你剛才開始就在分神嗎？」
一個冷硬到石頭都甘拜下風的聲音，從她耳邊響起來。
「沒呢，爺爺。」
「說了，別叫我爺爺，你會不會叫人。」
春野櫻：「好的，老頭。」
宇智波斑青筋暴突：「叫我前輩，或者叫我老師。」
春野櫻：「我有老師了，這麼叫你對我老師很不禮貌。」
宇智波斑伸手，使勁往她結印的手掌上戳，一股力量，湧入她的指尖。
「閉嘴吧，你都死了多少年了，還惦記著你老師。你這麼弱，你老師也是個廢物吧。」
春野櫻感受到熟悉的熱量凝聚在胸腔之處，手指結印的速度剛要起來。
斑就一把握住她的手，「說了，將印簡化，速度再快，也不如單印快。所有忍術結印的步驟，都要學到能簡化掉。」
春野櫻露出個為難的表情，「我不是天才，很難省略結印步驟。」
這馬屁拍的，含蓄而好聽。
斑冷傲輕哼：「你這個動不動就自貶自憐的模樣也給我改改，我最討厭那種沒有志氣，只會垂頭喪氣的人。」
春野櫻露出一臉糾結的欲言又止。
斑被她看到眉頭狂皺，直接抓她的手。
「這樣擺懂不懂，你以為教你的是誰。忘了你在塵世間認識的那堆廢物，永遠將眼睛給我朝前看。而且你以為，這麼多年還有人記得你嗎？」
春野櫻又露出一個欲言又止的表情。這樣騙一個幻像，會不會太過喪良心。
當年在這裡轉悠很久，都沒法踏入宇智波斑幻像的小紙門。
偶爾，也不知道斑大爺是不是無聊，還是會跟她聊（懟）幾句。
久了，她發覺，這家伙戒心很重，特別是對人類，而且他堅定認為自己是要等待復活的亡靈。
好的，那她不是人，可以是個鬼，跟他同類。
所以斑大爺直到現在，還認為她是死於戰亂的孤魂野鬼。
還是個不承認自己是鬼，所以每年都要學人長大，自欺欺人的蠢蛋。
也許是孤獨，也許是憐憫，或者是他腦補她死在戰場，讓他想起以前。
這老頭終於被她騙到手，不，是跟她交朋友。
而她九歲的時候，也研究成功，能補充巨大能量的營養丸，徹底將長肌肉計劃給提上日程。
每天三顆營養丸子，所有營養不止齊全，還能過剩。
那個吃不好吃不飽的鬼日子，一去不復返了家人們啊。
從此以後，她的偶像就是「木葉蒼藍猛獸」，永遠熱血，永遠青春，永遠狂練肌肉的凱老師。
早上狂跑，中午俯臥撐，晚上掄著鐵球打烏鴉。
每天過得熱烈又充實，這就是青春呢，閃亮一笑。
至於系統每天都在強調她纖細櫻花身材的短信，都被她自動屏蔽。
這個世界，肌肉就是美，肌肉就是好，肌肉就是愛自己的像征。
結果那個美貌福利跟詛咒一樣，她長肌肉的速度慢得可憐。好消息是，力量不歸美貌詛咒管，所以她的力量終於不用依靠查克拉維持，瘋漲上去。
宇智波的舞技，她也能提上鍛煉日程。
只有言語交集的時候沒發現，等到她開始動起來，宇智波斑才看出她身上熟悉的影子。
「你的老師，也是宇智波的？」
宇智波格鬥術的特征，太過明顯，又炫又麗又快又漂亮，想裝瞎都沒法忽視。
佐助教技術，而實戰是在跟黃鼠狼長年累月的互毆中練成的。
所以春野櫻點點頭，想編給名字糊弄他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就算是個幻像，宇智波斑給人的壓力也很可怕。
她只想薅他的技能，連幻像都不想給他留下任何真實資料。
結果宇智波斑諷刺說：「不用告訴我這種弱者的名字，自從我離開後，高傲從不認輸的宇智波一族就已經死了。」
某種程度來說，他是對的，確實都死得差不多。
活著的，癲的不算，就剩下個佐助獨苗，在苦苦支撐沉重的宇智波牌匾。
有時候看他太累，春野櫻都想說，要不咱放棄這個備受詛咒的姓氏吧歐豆豆，姓春野不是更快樂。
而她的體術開始跟著力量上漲，而穩定進步著。
格鬥術後，是火遁。
這些年，系統再也沒有發過大的積分任務。
而她的猜測也是對的，第一次抽出羈絆空間後，抽獎盤就變灰，無法再啟動。
真是新手大禮包。
僅剩的兌換商城，東西貴的驚人。她這麼久，又要花積分塞通知的嘴，又要東花點西花點。結果攢了好久，才在裡面兌換出個火屬性。
也是她跟佐助住得近，每天高強度做任務，不然哪有那麼多積分能拿。
春野櫻集中精力，雙手五指撐開，食指尖互抵。
午印——豪火滅卻。
凝聚上胸腔的查克拉，順著斑指引的力量路線，火焰從無到有，從胸腔深處到口腔裡，源源不斷產生。
火焰出現，照亮了整個黑暗的空間。
宇智波斑不滿意：「還差得遠，一個小小的b級忍術學這麼久，你領悟能力太差了。」
春野櫻：「對的對的，我太差了，我會努力多學的，老爺爺。」
今天收獲豐盛，畢竟單印火遁，在戰鬥中能快別人多少節奏。
至於天天被斑提著耳朵，說這也差那也差的。廢話，她不差，他能教她嗎？
斑的暴脾氣又要起來，這個稱呼就是過去不去。「說了叫我前輩，或者老師。」
春野櫻露出一個笑，朝他揮揮手。「下次吧，我走了。」
時間到，她化為一陣塵埃般的光芒，回到現實裡。
剛才的火光，消散開，還有一些火點，混著她的靈魂，四處飛揚著。
斑立在木廊上，無動於衷看著。這個場景，這些年看太多次，看到麻木。
比起他只能困在這裡，小鬼更像是自由自在的幽魂，哪裡都能去。
但是只能堅持一個晚上，就會消失。
「學得倒是很快，沒宇智波血統，卻在宇智波的能力上很有天賦。這樣練下去，也夠我練練手。」
不知道上面那個沒死的小鬼，什麼時候才能復活他。
他已經無聊到，抓著個亡魂小孩在訓練，好有個能消耗時間的對手。
而他身後，並沒有人在回應他。
只有孤零零的一床被子，一具屍體，兩個血洞的覆面白布。
——
「第七班，漩渦鳴人，春野櫻，宇智波佐助。」
分組順利，他們三個同在第七班。
鳴人開心地跳起來，「我就說，我的努力沒白費。」
這幾天，他還拿出了最新限量版珍藏之啥雜志，放到火影爺爺的辦公桌上，他肯定感動得不行吧。
佐助也略微松一口氣，畢竟威脅老師這事，他干著實在不順手，以後還是少干點吧。
春野櫻耷拉著眼皮，在打哈欠。
最近都在應付幻像斑老頭，精神那是緊繃到極致。
每次斑瞪她，她就有一種他要起舞的錯覺。
還是水門爸爸好，溫柔善良耐心十足，她的時空理論研究得差不多。
也不知道菜市場九尾安靜下去了沒，還在口吐芬芳嗎？
「好耶，拉面拉面，慶祝我們第七班成立，當然要特大碗拉面才行。」
鳴人在前面蹦蹦跳跳，精力好到恨不得飛起來。
佐助眼底還殘留一絲疲憊，跟同樣疲憊外露的春野櫻，有一種詭異的同款頹廢氣息。
他們走到人流開始變大的商業街，哪怕是在一堆人裡。那三個發色各異的孩子，依舊顯眼得跟要發光一樣。
站在最高建築物上的男人，手裡攥著三張學生身份資料，白色張揚的頭發下是一張黑面罩的臉。
「喲，畢業了。等這麼久，那麼也該幫他們慶祝一下，順利聚集在同一個班。」男人露在外頭的單眼，笑得眯起來。
「不過，搶鈴鐺這種測試。」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語，「對他們是不是太簡單了。」
畢竟他們三個，因為春野櫻跟宇智波佐助的存在，而被譽為年級最強班。
別人不知道的是，鳴人也很強啊。
所以普通的測試是沒用的，加上他們之間已經團隊合作很多次，每個人都能為自己的同伴拼命。
他甚至想，其實不用測試，他們三個早已經通過他的考驗。
「畢竟是最強的，加強點難度，沒什麼問題吧。」他輕聲說，身體也化為殘影，消失在原地。
春野櫻突然回過頭，眼神變得銳利清亮。
宇智波佐助也警惕起來：「怎麼了？」
春野櫻搖搖頭，「錯覺吧，吃拉面去。」
果然不是錯覺，春野櫻坐在椅子上，身上綁著大鐵鏈，上面貼滿了沒有任何效果的【偽·起爆符】。
「所以，今天我們需要將這出戲給演好了。」
白發男拿著一本黃色封面的書，看不到臉，只能看到一只眼，卻依舊能感受到他滿臉要搞事的快樂笑容。
「你不需要做什麼，就坐在這裡，我們喝喝茶，等待王子來救你就可以。」
惡龍劫走了公主，兩個王子跑來屠龍這戲，可是最近的電影界，最受歡迎的題材之一。
「對了對了，我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旗木卡卡西。是你們第七班的帶隊上忍，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我的下屬。前提是……」
他將書合上，眼神裡的笑意化為鋒利的冷靜。
「你們得通過我的考驗才行。」
春野櫻：「哦。」
她的眼神落到那本書上，又淡定挪開。
卡卡西：「你得自我介紹一下，小櫻。」
春野櫻：「要不你松開我，我們打一架，不是有個說法，不打不打相識嗎？」
卡卡西尷尬笑起來，「哈哈哈，那倒是不用。我知道你很強，所以考驗是針對兩個男孩子的。」
大鐵鏈，開始發出碎裂的聲音。
卡卡西嘆氣，「你總不能一起帶著他們啊，也該放手讓他們成長了，春野櫻。」
鐵鏈碎裂的聲音停止，春野櫻坐在椅子上沒有動。
「你家庭很幸福，心地善良。遇到佐助跟鳴人後，你就像是他們的姐姐一樣，替他們分擔不屬於你的人生苦難。」
卡卡西顯然有備而來，很多小事，他都能說的頭頭是道。
「你們是有過命交情的伙伴，是一同走過很多困難的摯友。可是，這樣公平嗎？而且你甘心嗎？」
卡卡西就像是專門治愈心理創傷的心理專家，逮著她就一陣子的溫柔教誨。
「你甘心這麼一直保護他們，付出自己的人生，去為他人的人生添磚加瓦，而得不到任何好處？」
終於，他最後一句落下。
「你的夢想是什麼呢？你有喜歡的東西，或者討厭的東西嗎？」
這些話，足以對付一個心理脆弱的大男人。
男孩子那邊，脫離了團隊的主心骨，會怎麼表現。
而女孩子這邊，用心理打擊手段，看她的抗壓能力。
卡卡西手指掛著個用不上的鈴鐺，也不知道他們會怎麼表現，畢竟可是他最看好的一屆學生。
最強第七班。
一只手，突然探過來，在碰觸鈴鐺前，卡卡西戰鬥本能啟動，極速後仰。
卡卡西眯上眼，嘴角的笑消失。他抬起眼，看到春野櫻一只手已經掙開鎖鏈。
「我的夢想是活下去。」
她對他說，眼神堅定得可怕，仿佛這個世界上，誰敢阻止她活著都不行。
「在我不能確定是否能活下去的時候，我喜歡的東西不重要，討厭的東西不重要，只有一種東西最重要。」
春野櫻身上的鎖鏈，一點點掙開。
卡卡西身體的每寸肌肉開始緊繃起來，他的戰鬥本能要被她激發起來。
她這個歲數，再強也有個限度，又不是每天在戰場上戰鬥。
可是當鎖鏈被她碾碎，下一秒他們身影交織起來的時候，卡卡西的眼神認真起來。
好漂亮的格鬥術。
誰教的？這風格……佐助？
來不及細思，兩個人快速交手起來。他守著，她攻擊。
體術這個東西，體重跟身高還是很具有優勢的。她還是太矮了，很多動作要是高個十來公分，可能效果會翻倍的好。
這種好，是跟他比。
卡卡西伸手抓住她的腳踝，差一點就踢到他的太陽穴。
「我可是你老師啊。」他苦笑說，動作也太狠了，她是要殺人吧。
春野櫻也露出個冷笑，「我可是你學生呢。」
將學生當做大猩猩一樣綁起來，也太不尊重人了吧卡卡西老師。
說完，春野櫻快速結印，一個豪火球就要噴出來。
卡卡西眼睛都瞪大了，這裡是他家啊。這個忍術真能成功，他就得貸款重建新房。
他立刻說：「鈴鐺給你，你過關了。」
不過拉她來談談心，順便等待其余兩個學生的選擇，結果差點拆家。
春野櫻停下，接過鈴鐺。
第七班測試，完成三分之一。今天必須成立第七班，這就是她活下去的一個劇情點。
蜘蛛在房梁上結絲，蚊子往上撲，一只長觸須蟑螂在角落裡窸窸窣窣。
感知太好，也不行。
春野櫻看著自己眼前的茶水，懷疑裡面的茶葉是不是祖傳的，一團黑嗚嗚的不確定。
卡卡西家，是多久沒打掃了。
這種不干淨還不是鳴人的小屋那種凌亂，而是毫無人氣，空氣都有一種詭異的寂靜感。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認識誰的樣子。
雖然先前確實是見過面，木葉村來來去去的，擦肩而過的機會總能遇到。
可是真正坐在同一張桌子邊，卻頗有種劍拔弩張的感覺。
「你的測試，我將我們三個人分開？」
春野櫻看著窗外，剛才已經確定四周沒有別人，也沒有埋伏，讓她通過測試不是在詐她。
果然，劇情這玩意，崩得真快。
這裡的人，或多或少都做出與原著不同的選擇。
春野櫻都沒法預測，不受控的劇情，最後會亂成什麼樣子。
「對的，你們黏得實在太緊，這樣不是很好。所以我將你們分開後，一個人放到木葉最東邊，一個放在木葉最西邊，而你的位置是保密的。」
卡卡西又輕松起來，他將地上的書拿起來，拍了拍灰。
春野櫻又忍不住瞅那本書一眼，卡卡西敏銳移開書，「你這個年紀，就不要看這種十八歲以上的大人才看的書吧，小鬼頭。」
還沒忘記，幾年前，她蹲在書店裡翻成熟愛情書籍的淡定樣子。
現在的他，算她的上級老師，所以終於能管教她。
「如果你想知道他們的測試是什麼，那麼就用一個秘密來換怎麼樣。你說有一種東西最重要，是什麼呢？」
難道是鳴人佐助，或者是她的家人？
從平時表現來說，她對自己的家庭確實很看重。
春野櫻對這個毫不在意，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她握著杯子。
「我最重要的東西，應該說最重要的事業吧。」
她笑起來，真心實意的愉悅，仿佛想到了特別開心的事情。
「那就是給我的仇人挖墳。你知道嗎，從我出生那天開始，我就在進行這項事業了。每一個傷害我的仇人，我都預先給他們挖好一座墳。今天我弱小，打不過，那就等明天，後天，十年……」
卡卡西：「……」
春野櫻語氣一點都不激烈，甚至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溫和：「總有一天啊，我要將所有的仇人，一具一具放在我早已預備好的空棺材裡，埋上土。這就是我，為之奮鬥終身的事業。」
舉著書保平安的卡卡西：「……你的仇人標准是？」
不會已經給他挖墳了吧。
春野櫻：「殺過我的人。」
卡卡西瞅著這孩子的資料，除了那次宇智波意外，也很平穩啊，怎麼夢想跟事業都如此的可怕。
不過既然都聽完人家的秘密，他也就老老實實說出測試的目的。
「我讓暗部的人，將他們兩個分別綁起來。他們第一個能力測試呢，就是掙脫繩索，從緊鎖的屋子裡逃出來。」
卡卡西邊說，邊翻過一頁書【自去也：「嘿嘿，大蛇小姐，你也不想你丈夫岡手，知道你偷拐孩子的事吧嘿嘿嘿……】
文筆優美，劇情跌宕起伏，這個作者是近幾年最有名的作家。
卡卡西也很喜歡，書裡充滿了愛的氣息。
他繼續說，沒有發現春野櫻用特別詭異的眼神，看著他手裡的書。
「給他們留下的信息是，你失蹤了，如果兩小時找不到你，你必死無疑。而你另一個同伴有具體地址，也被綁票。如果兩個小時內不去救他，他就被起爆符炸死。」
典型的二選一難題，感情越是好的團隊，遇到這種抉擇，就越是痛苦。
總會遇到的，所以提前體驗一下也不錯。
這個測試，明顯往上升級了不止一個難度。卡卡西為什麼突然改變，他老師留下的測試方式？
可能是看出她的疑惑，卡卡西繼續翻書：「你跟佐助實力很好，鳴人也是意外性第一的忍者。而且你們團隊合作意識特別強，普通的測試，對你們不起作用。」
然後他發現春野櫻的視線，淡定將書移開點，「小孩子，別那麼好奇。」
春野櫻喝口茶，想告訴他，卻又覺得沒必要。
等等，這茶的味道，確定沒放毒？
「你不好奇，你的伙伴最後選擇救誰嗎？」卡卡西突然問，「他們都互相知道對方的位置，而不知道你的位置，以最優解來說，救你是最不劃算的。」
如果不救她，那麼至少能救到一個伙伴。
可是選擇救她，就要冒著找不到她，而死兩個同伴的風險。
春野櫻疑惑起來，「那為什麼，我不用做任何選擇？」
卡卡西站起來，伸手溫柔拍了拍她的頭發。
「你是女孩子，小櫻，所以可以適當依靠你身邊的人。太逞強的忍者，會很辛苦的。」
她處於兩個男孩子中間，作為一個引導者已經很久。用這種方式來測試她對自己同伴的感情，是在看不起她。
春野櫻抬起臉，看到他眼裡柔和的笑意。
「卡卡西老師，你要簽名嗎？」
都經過考驗了，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還要薅忍術的春野櫻，決定先賄賂他。
卡卡西有點反應不回來，「什麼簽名？」
然後他看向自己手裡的書，「……」
砰，大門被一腳踹開，佐助滿身狼藉地衝進來。看到坐在卡卡西身側的小櫻，地上還有疑似起爆符的玩意。
本來就一直做她死去的惡夢的佐助，眼睛乍紅，他立刻衝過去，一記重膝就往卡卡西的腰側踢過去。
卡卡西單手按住他的膝蓋，「喲，小伙子來得快啊，看來你選擇放棄另一個同伴了。」
另一個同伴突然無比嘈雜地出現：「小櫻小櫻小櫻啊啊啊。」
一堆鳴人，從窗戶，煙囪，門，不知名縫隙擠出來。
因為數量太多，咕嚕嚕地淹沒整個屋子。
多年沒有重修過的木頭房子，發出一聲慘烈的咯吱聲，轟然被撐裂。
卡卡西：「……」
他的房子，他的房子啊。
「所以，你們三個正式通過考驗，成為真正的忍者，恭喜恭喜。」
一大只，三小只，蹲在一堆破木頭中，正式慶祝此次的下忍考試通過。
卡卡西：「不過，老師我有一個問題不解，為什麼你們那麼快就找到小櫻呢？」
唯一不狼狽的春野櫻，坐在沒有損壞的椅子上，拿著那杯茶，對老師解釋。
「是這樣的，我這段時間疑似遇到變態的窺視，不是在說你啊卡卡西老師。所以我覺得，應該是有什麼陰險惡毒的家伙，也不是在說你啊卡卡西老師，想要對我們干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卡卡西：「……」
陰險，毒辣，見不得人，刀刀見血地戳心。
春野櫻拿出了一枚櫻花吊墜：「這是我最近做的定位器，將我們三個人的查克拉注入，就能與另一枚吊墜起反應。在木葉村內，只要戴著吊墜，就能確定任何一個人的位置。」
卡卡西鼓起掌：「好厲害啊小櫻，還有你們兩個也是，不管是能力測試，還是拯救同伴，都展現出極大的勇氣。」
最後來一句，他很久就想說的話。
「老師我啊，很喜歡你們三個呢。」
鳴人嫌棄無比：「所以他就是那個跟蹤我們的變態嗎？好討厭。」
佐助也陰森森看著他：「我們能去申請換指導上忍嗎？從此人的行徑來看，他不擇手段，還想讓我們傷害彼此。我很懷疑，他擔任上級老師的能力？」
春野櫻很熱情：「所以，老師你要簽名嗎？」
卡卡西：「……」
所以，他是被三個學生討厭了嗎？
不過，他合上書。
就算他們知道彼此的位置，兩個男孩沒有一個猶豫，想要救的人，都是春野櫻。
感情是很好，就是三個人好過頭，有點麻煩啊。
第42章
「自去也伸出他那雙厚實干燥的大手, 攬住大蛇丸子小姐的纖纖細腰……大蛇丸子小姐看著自去也那張帥到感天動地的臉，感受到他手掌的溫暖與無以倫比的安全感，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在眩暈, 在旋轉, 在戀……戀愛……」
長而陰暗的甬道, 土質階梯上掛著稀疏的蠟燭燈台。潮濕的地下, 有不知名的水珠從石縫裡滴出來。
暗處的角落, 令人毛骨悚然的蛇群, 在交纏著翻滾著。
最深處的地下, 藏著各種浸泡在營養液罐子裡的人體，科研器材，還有被解剖到一半，隨意扔在的醫療床上的殘缺屍體。
而此刻，一個音忍正拿著本書, 哆哆嗦嗦地念著。
而他身邊還有一堆同款書籍，高高壘起。
一個臉色慘白到發青, 身穿科研白袍的男人，正在認真看著試管裡的東西。他聲音嘶啞如蛇吻：「繼續念, 我在聽。」
負責念的忍者，滿臉冷汗, 特別是看到下面特別火熱的一段文字描述。
簡直就是熱情的辣椒炒肉, 在鐵鍋裡發出滋滋的甜蜜香氣，充滿令人垂涎三尺的描述細節。
這要怎麼念，自去也就算了, 還能催眠是別人。
可是大蛇丸子想催眠自己都辦不到, 這不就是大蛇丸大人的名字嗎？
「大蛇丸子小姐無比嬌羞，一手拉著威武雄壯的岡手先生, 一手拉著經驗豐富又浪蕩專情的自去也先生，撒嬌說：『你們兩個就不要在乎孩子是誰的啦，這樣孩子出生後就有兩個爹，我們一家人不是就能永遠幸福快樂地活下去呢。』。」
小說界，已經發展到恐怖如斯的境界嗎？
負責念書的忍者，倒吸一口涼氣。這文字這描述這三觀，就連他這種已經徹底墮入黑暗，毫無人性的家伙，也無法直視這種能毀滅人類最後一點純情的小說。
什麼叫做出生後就有兩個爹啊，就算是大蛇丸大人，不，大蛇丸子小姐再傾國傾城也不能這麼說話吧。
「呵呵，倒是很有趣，幸福快樂永遠活下去嗎？」大蛇丸將試管裡的淡綠色液體，倒入另一管紅色的液體裡，看著代表治愈的綠色，逐漸在清理代表腐爛的紅色。
「可是要永遠活下去，也需要永生才行。」他舔了舔嘴唇，黃橙橙的蛇瞳，尖縮起來。
哎喲，找到個天才。
這些能治愈眼瞳的眼藥水，提純壓縮出來後，竟然是如此純粹的生命能量。
看來創造者，對查克拉跟生命能量倒是很有研究。
這些眼藥水，跟最近在忍界流行的營養丸子。都是用最精細的手法，最精准的配方，注入無副作用的醫療查克拉，與一種純粹的生命力量，混合而成的。這些能量，能極大修復受損者的細胞。
而這些東西，都是出自這兩年才成立的「小野養生集團」。
大蛇丸用盡手段，才挖出了研究者是誰。
春野櫻，先是以假名，寫忍者為題材寫的童話，暢銷一時。後又在激情獵愛這系列書籍裡，獲得很大的成功，從而積攢下大量的資金。而這些錢，都投入到一家新開的養生公司裡。不管是智商，戰略還是想法，都能看出此人未來的成就不會低。
大蛇丸轉過身，靠在科研桌邊，看著負責收集資料的手下之一，他還哆哆嗦嗦繼續念下本書。
「啊，大蛇丸子小姐嬌軟地跌倒，大喊自去也，快來救我啊。」
大蛇丸不知道想到什麼，哈哈大笑起來。
「就自來也那個家伙，現在看到我跌倒只會上來補刀吧。」
念書的忍者不敢吭聲了，汗水已經浸濕他的後背。雖然吧，大家都知道自去也大蛇丸子岡手是誰，可是這樣說出來，也太直白了點。
不說出來，還能無視這種事情。一旦承認了，忍者驚恐地扒著自己的臉想。以後要怎麼面對讓人害怕，又讓人無比崇敬的大蛇丸大人。
絕對不能將大蛇丸跟大蛇丸子扯在一起，他晚上會做惡夢的這太可怕了。完全無法想像大蛇丸小姐頂著這張臉，跟自來也，不不，自去也一起手牽手談戀愛。
大蛇丸笑完，表情一收，聲音冷漠下去。
「好了，書放下吧。這次你們小組出去收集這麼多資料很好，最近我剛開發了一款咒印，你們待會都來找我。」
忍者一聽，立刻將書放下，「是，大蛇丸大人。」
一旦有新的咒印，實力就能大增。而且最新研究出來的咒印安全性會很高，忍者興奮地跑去通知同伴。
而立於黑暗裡的大蛇丸，伸手拿起放在一邊的書籍。
面無表情翻開，裡面無數的激情與烈愛，對他來說就跟在看死去的碎肉一樣，毫無心理波動。
書這種東西，還是能反應一點創作者的真實想法。例如自來也寫的書，充滿偷窺視角。
小時候就開始偷窺到現在，寫作技法與著重描述的情節，誰都比不上他的才華，透遁技術也是被運用得高超無比。
那麼寫這些書的作者，她的內心深處想要什麼？裡面最多的情節又是什麼？
她的人生意義，生命意義是什麼？
大蛇丸頗有興趣地一頁一頁翻過去，研究起來。
好像……
他有點困惑地感嘆：「很喜歡三人行？」
所以這個孩子，是寂寞了吧。
「有缺點的孩子，才是好孩子。」大蛇丸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書看太多，記憶力又太好。
腦子突然閃過一段文字描寫，大蛇丸子伸出妖嬈紅艷如花蕾的長舌頭，纏繞著自去也強壯的身體。
「啊，自去也大人，就讓我們渡過這火熱無比的夜晚吧。」
大蛇丸緩慢將書合上，突然理解為什麼這書會暢銷。就這些情節，讓人看了就忘不掉也是種可怕的本事。
他現在有點後悔，研究這些書。
「不過很快就能見面了吧，哈哈哈。」
對於天才，他都是欣賞的，也是貪婪地想要占據的。真是越來越期待再次回到木葉，不止有他心心念念的宇智波佐助，現在還有一個特別好的聰明苗子。
要是能都帶回來，就好了。
大蛇丸邪惡地笑起來，伸出舌頭舔了……算了，縮回去。
黑暗的地底，陰森的環境，蠟燭如鬼火森森。一陣陰風吹過，似乎有冷冷的笑聲傳來。
正在快速往前奔跑的春野櫻，背脊不知道為何一涼。這月份，不該這麼惡寒才對。
「有破綻。」鳴人突然大喊一聲，然後就往前撲。
一只貓尖聲尖叫，喵嗚，伸爪子就拼了命往鳴人的臉上撓撓撓。
春野櫻手一撈，將貓撈到懷裡，單手扣住四肢，如拎著一頭貓豬。
「佐助。」
佐助干淨利落打開一個籠子，她將貓往裡面一扔。很好，回收的第十三只。
今天木葉寵物店搬家，結果車子壞了，摔到地上的籠子打開，全部貓咪都跑走。
一個簡單繁瑣，又很可愛的任務。
「小櫻，又抓到了。」一個鳴人分身，從很遠的地方飛速跳來。
第十四只，關起來。
佐助拿起小本子，記錄他們的任務數目，還計算出他們能分到的賞金。
自從他每個月習慣去領低保福利後，他對錢這玩意，就不再是以前那麼傻白甜的樣子。
雖然家裡存款很多，可是他早早就養成省吃儉用，並且不輕易動用存款的習慣。
他跟鳴人，基本靠著補助，還有雜七雜八的各種福利活著。
現在有任務金，還有忍者津貼，更能多存點。所以計算任務酬勞分成，就是順手的事。
為什麼存那麼多，因為小櫻說振興一族很費錢，沒有錢的族長不會有人跟隨，沒有人怎麼能振興呢。
貓的任務做完，卡卡西才姍姍來遲。
估計不是去扶老奶奶過馬路，就是迷失在哪條過往的人生道路上吧。
春野櫻對此很寬容，不過她已經爭取到，上忍老師不在，他們單獨做任務的時候，錢不用跟上忍老師分。
「老師你其實不用來的，今天還有兩單任務沒做完，你先回家休息吧。」春野櫻真心實意建議，別來分錢。
而且一大早就起床的卡卡西，提早回去休息也是為他著想。本來就藍不夠虛得很，哪天起太早猝死都不例外。
卡卡西看著小小的一只春野櫻，在他面前蹦蹦跳跳的。而且還是在寵物店門口，到處都是喵喵喵叫。
手忍不住，就要摸她的頭。
然後春野櫻頭頂上多出三只手，鳴人的手最快，壓著她的發旋。
佐助要去扣這家伙的手，卻反而被他壓在鳴人的手背上，而最上面就是一只手，握住兩只手，壓在一個頭上的，就是卡卡西。
每個人力氣都沒有收斂，重得能將她的頭頂壓禿。
春野櫻額頭青筋出現，「你們幾個，木葉剛力旋風！」
三個男的，被一個回旋踢扇飛出去。
卡卡西在飛的過程中，還掏出本最新的《丸子小姐與自去也先生的不可言說之情愛濃濃》，翻閱起來。
順便懶洋洋感嘆一句：「真有精神，這就是青春吧。」
做完任務，四個人吊兒郎當地橫行在木葉街道上。那派頭，感覺路過的狗會被他們咬幾口。
一樂老板看到他們來，而且還帶著個卡卡西，笑得牙都亮起來。
這些年，三小只就是他家店鋪的固定顧客，而且還是活招牌。不知道多少忍者學校的孩子，都是因為他們在這裡，才跑來吃拉面。
他們店都能改名為「一樂拉面與木葉村草村花外加鳴人之店」。
而現在，他又看到另一個固定位置的顧客出現，跟小櫻他們一個團的，都會喜歡吃拉面。
拉面上來，卡卡西拿起筷子，突然發現不對。回過頭發現三個學生，都睜著眼，大大方方地盯著他看。
「你們……不吃嗎？」卡卡西有點困惑。
三個學生，同時拿起筷子，將面條夾起來。吃得很香，很快。
問題是他們的眼睛為什麼盯在他身上，而不是看著面。
卡卡西摸了摸下巴，靈光一閃：「哦，你們是不是想看老師的臉啊。」
春野櫻以專業來說服：「主要是以後出任務，要是敵人戴個面罩就說是你，我們也分不清是不是。」
佐助冷笑著用道德打壓：「主要是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者，肯定做過什麼虧心之事吧。」
鳴人純粹直覺派：「哦，你肯定長得醜吧。」
雖然直覺經常是反的。
卡卡西覺得非常有道理地嗯嗯點著頭，然後說：「鳴人，你的面湯都滴在褲子上，別人會以為你尿出來的。」
鳴人立刻往下看，佐助不自覺移開視線。
春野櫻死死盯著卡卡西，然後看到他以一種詭異到扭曲時空的速度，拿起筷子，另一只手碰到自己的黑面罩。
一片葉子，隨著風吹過春野櫻的眼前，零點幾秒的時間隔開，依舊戴著面罩的卡子哥已經將面吃完了。
春野櫻：「……」
他是將自己的頭蓋骨掀起來，將面倒進去吧，這確定是人能達到的吃飯速度？
只能說不愧是水門爸爸的學生，都快得跟一道光一樣。
【今日例行任務，跟宇智波佐助表白……】
系統自動派發每日任務，自從她將它罵自閉，系統就開啟「我不聽不聽不聽」之戰術。點了自動發布後，自我舉報跑去關小黑屋，安撫自己受傷的黑心肝。
自動系統，只能簡單回答一些宿主的問題，發布一些簡單的任務。
其余時間，就像是死了。
期待有一天，這個「就像是」能去掉。
春野櫻突然想到什麼，問：「卡卡西也能算嗎？」
系統：「分析中……告白任務佐助五分，鳴人零點二分，卡卡西零點五分。」
春野櫻：「鳴人怎麼比卡卡西還低。」
鳴人的積分低到她已經吐槽好幾年，沒想到卡卡西都比他高。
系統：「卡卡西，人氣高，帥，白毛。」
不廢話，都是干貨，這就是專業。
春野櫻放下筷子，拿出紙巾擦擦手，務必干干淨淨接積分。
然後她坐著轉一下身，佐助看她這樣子，幾乎是一瞬間就反應回來，也將筷子放下。
春野櫻握住他的雙手，用一雙亮閃閃的眼睛看著他，語氣正常到讓人完全沒法想歪。
「佐助，我喜歡你。」
佐助雖然有點習慣，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可能鳴人說過喜歡跟家人掛鉤，所以他略微有點羞澀。
「好的，我也……是的。」
他聲音很小，含在嘴裡根本沒出來。就算是家人，如此慷慨地表達這種情感，對宇智波來說也是一種比較困難的事情。
積分到賬。
春野櫻松開他的手，轉身又握住鳴人的雙手。
「鳴人，我喜歡你。」
鳴人開開心心接受，「我也最喜歡你了櫻醬。」
好的，積分到賬。
春野櫻松開鳴人的手，一旁的卡卡西已經看到目瞪口呆。
然後他看到春野櫻看向他，有些開玩笑地問：「有我的份嗎？沒人喜歡老師，老師會很桑心的。」
春野櫻：「我喜歡你。」
鳴人跟佐助同時轉頭，如同凶獸一樣看向卡卡西。
卡卡西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熱情」的歡迎，熱到汗流浹背了。
「喜歡的意思是？」總覺得這句話從小櫻嘴裡說出來，完全失去句子本身的意思。
難道這是他們第七班，在他來之前就有的暗號嗎？
春野櫻等了許久沒有聽到積分到賬的聲音，估計是她忘了握著卡卡西的手，沒有傳達自己完整的意思。
所以她伸出雙手，將卡卡西的手抓著。
用力，熱情，誓不罷休。
「我喜歡你，卡卡西老師。」
卡卡西看她這麼正經，他也被感染了：「嗯嗯，老師也喜歡你。」
積分到賬，春野櫻開心松開他的手。很好，又來一個能刷分的人。
她是開心了，其余兩小只死死瞪著卡卡西，仿佛他這個外來者干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
卡卡西無辜地撓著臉頰上的面罩，「啊，我說的是，你們三個人我誰都喜歡呢。」
今日份任務做完，又有積分到賬的春野櫻，開開心心地拎起自己的背包。
「你們先在這裡等我，我要去買些起爆符，很快就回來。」
說完，她已經消失在位置上。
兩個小少年，一個大男人並排坐在一起，氣氛有種說不出的緊繃感。
「卡卡西老師，小櫻說喜歡你，可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多想知道嗎？」先開口的是鳴人，他一臉嚴肅，語氣認真地說。
卡卡西笑了笑，眼睛彎彎。「喲，喜歡就是喜歡的意思，還有別的意思嗎？」
其實能聽得出，她說的喜歡，確實是沒有喜歡的意思。
鳴人有些焦躁地伸手抓抓自己的頭發，這個新來的老師，不是很了解小櫻，要是他誤會了怎麼辦。
而且還是一開始就偷窺他們的變態，要是他誤會了，對小櫻下手那怎麼辦？
小櫻那麼小，實力在同輩中雖然很好，可是對方是上忍，如果對方行為不軌……
想到那些雜志新聞上，各種可怕的案件，黑暗的犯罪，鳴人看向卡卡西的眼神都不對勁起來。
看著自己的學生看過來的眼神越來越詭異，越來越凶狠。卡卡西無奈想，他不止被學生討厭，還被學生認為是變態。
三代目跟凱這麼鼓勵他來做老師，他還以為自己很有當老師的天賦呢。
佐助雖然沒有說話，也是用很不贊同的眼神看著卡卡西。
至於鳴人說沒有那個意思，是什麼意思，其實他也不太了解是什麼意思。
只是單純不喜歡跟外人，分享小櫻的喜歡而已。
卡卡西很快就找到這件事的關鍵點，並且舉起手裡的書好奇問：「你們一直都這樣嗎？」
鳴人跟佐助瞪他，並沒有回答。
卡卡西覺得自己要融入第七班，還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就是小櫻每天都會做這種事情嗎？牽著別人的手，說喜歡你？」
如果是，是很不正常的。
鳴人跟佐助同時認真思考起來。
「也沒有每天吧，一個星期有一兩次左右，對吧，佐助。」
佐助冷靜地利用良好的記憶，分門別類地總結出來。
「星期一、五、一般都會說喜歡，時間有時候是早上，或者下午。其余時間，星期二會牽手，星期三會擁抱，或者抱起來轉圈圈。有時候還會睡前說晚安，或者很久一次，手牽手三個人一同去做些娛樂性的事情。」
單純的娛樂，例如演練場修煉，繞著木葉街道長跑，還有用網捕鳥燒烤。
鳴人嗯嗯地點頭，「我們其實還一起去游樂園跟什麼賣咖啡的地方，可是小櫻其實也不喜歡那個地方，還說我們太小，不能喝咖啡。」
不能喝咖啡，去咖啡店裡喝開水嗎？
卡卡西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你們三個這相處方式……有億億點點近了吧。
而且還是有規律，有時間限制，經常性的貼近。
這聽起來並不正常，所以卡卡西著重提醒：「你們就不覺得小櫻一直這麼做，非常奇怪嗎？」
佐助冷眼一撇：「說喜歡我，是什麼非常奇怪的事情嗎？」
鳴人認同：「啊，奇怪是奇怪啊。」
卡卡西看向鳴人，幸好還有一個理解能力可以的人。還以為他是三個人中比較粗心的，沒想到在情感這方面，他這麼細膩精明。
卡卡西：「那為什麼不詢問她，或者拒絕她呢？」
佐助冷聲問：「為什麼要拒絕小櫻？」
鳴人茫然無比：「啊，為什麼要問櫻醬？」
然後卡卡西看到自己的金發學生，是那麼天經地義，理所當然地說：「小櫻做什麼都可以，她肯定有這樣做的理由吧，那就陪著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哪天她真的想告訴我，我再去聽。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們在一起就行。」
而佐助很簡單就一句話：「這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嗎？為什麼要拒絕跟詢問？」
就是很奇怪啊，成熟的大人卡卡西這麼想。卻也因為成熟，沒有說出來。
所以他只是笑了笑：「也是，不奇怪不奇怪，你們只是感情太好了，老師我也想融入大家。」
然後他露出一個沒人看到的滄桑表情，現在還小，三個人就已經這樣。將來長大了，可怎麼辦？
今天的卡卡西老師，又是很擔心第七班的感情濃度，是否過於超標的一天。
第43章
天很藍, 綠色的葉子在飛揚，在場的委托人很驚恐。
千裡迢迢從波之國趕來的建橋老頭子，一臉恐懼地躲在, 唯一看起來很理智的忍者身後。
卡卡西感受到委托人抓著他的胳膊不放的力度, 好像一放就會被妖怪吃掉。
他幽幽嘆一口氣, 無神的眼睛看著天空, 那朵雲, 真白啊。
「其實, 他們是好孩子, 你不要怕。」
而不遠處，一棵大樹上掛著兩個面目全非的人，還有站在樹邊的三個小惡魔。
「說啊，你的委托人是誰？啊，嘴挺硬的是吧, 看我把你的牙齒，一顆一顆敲下來。然後再將你們的指甲, 一塊一塊撬下來，互換一下位置。」
小櫻抬起一只腳, 雲淡風輕地踹著綁在樹上的人的頭。
踢出踩西瓜的砰砰節奏。
看起來她不是在審問他們，而只是單純想踢人。
這殘酷畫面, 他們不害怕。委托人在一邊看著, 表示好可怕。
他抖得非常厲害，「你們，你們是木葉的忍者對吧。聽說你們的口碑很好, 而且人也都很好對吧。」
委托人, 也就是達茲納。因為自己謊報任務難度，而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被眼前這三個小惡魔, 綁起來剝皮割肉。
春野櫻踹完人，伸手從佐助手裡接過他的短刀，磨得锃亮锃亮的，鋒利得能剔骨頭。
「我們好好的在路上走，你非要竄出來碰瓷對吧，兩個大男人就衝著我們小孩子欺負算什麼本事。」
鬼人兩兄弟：「！！」
然後他們就看到，那把刀，將他們的底褲都要扒下來。
兩個也算是異常凶殘的大男人，立刻拼命搖頭。可是卻不敢說話，因為嘴裡卡著他們的鐵指甲，裡面都是沾到血就致死的劇毒。
卡卡西看著眼前，這兩個從霧隱村逃出來的雙胞胎叛忍。這麼多年也算是忍界裡，血裡來死裡去，可止夜啼的凶殘之人。
就算有罪，也給體面吧。
所以卡卡西還是走過去，握住小櫻的手。
「小櫻啊，他們突然攻擊我們，確實很不好。但是咱們村還是很正派的，平時不太有虐待敵人的習慣。我們將人殺了就行，總要讓人感受到我們木葉寬廣的火之意志，善良之心。」
他就像是一個哄著牙牙學語的嬰兒的幼兒園老師，一派苦口婆心的模樣。
佐助單手插兜，一只手還拿著有毒的鐵指甲，這是從敵人身上一塊一塊地掰下來的東西。就剩下這一塊，其余都插到被抓住的敵人身上。
「卡卡西老師，審訊這些人是必要的，畢竟我們不知道這個委托人，嘴裡到底有多少實話。」
說完，佐助斜著眼，冷冷看著達茲納。
仿佛瞅著不對，也要將他綁起來拔指甲，敲牙齒，順便剝個啥。
達茲納：「……」
鳴人還在興奮中：「卡卡西老師，你看到了嗎？我剛才用影分身踹飛了一個人，就是這樣，那樣，然後我就這樣，那樣，將他們打敗了哈哈哈。」
卡卡西笑眯眯點頭：「嗯嗯，干得好。等等，小櫻，女孩子不要這樣干。」
他作為一個長輩，阻止了自己的女學生，想將敵人各種馬賽克的危險行徑。
用太過殘酷的手段，不小心把人的褲子脫光了怎麼辦，會傷害到女孩子純潔的心靈。
而且殺人嘛，現在又沒有戰爭，還不需要他的學生動手。
所以卡卡西干淨利落，伸手擰斷這兩個敵人的脖子，送他們一個體面的死亡。
「殺人，還是快點好，不要節外生枝。」
他邊擰，邊笑著教小櫻怎麼下手會比較專業。
春野櫻認真點頭，「你懂好多啊，卡卡西老師。」
卡卡西被學生誇獎，好開心。「這些都是些微不足道的經驗而已，有什麼不懂可以繼續問老師哦。」
佐助斜著的眼，轉為看向卡卡西。有什麼好學，就會出風頭的家伙。
而鳴人抖了抖，主要是打人可以，可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當場死在他面前。
佐助察覺到他不安的情緒，走到他身後，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輕聲對他說：「膽小鬼，以後躲在我跟小櫻身後就行。」
他們會保護他的。
鳴人握住拳頭，生氣起來，「佐助，別看不起我啊，我才不會只能躲在你跟小櫻身後。下次，我絕對會第一個衝上去，將他們干趴下。」
佐助無奈嘀咕：「好好好，畢竟是要當火影的男人，加油。」
鳴人握緊拳頭，手指在顫抖。不止是害怕，而是一股無法壓抑的興奮，忠實地控制他的身體。
剛才面對突如其來的致命襲擊，那種生死游走的瞬間，他第一反應的腦子空白。可是平時跟小櫻他們大量訓練出來的戰鬥本能，卻讓他快速動起來。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兩個襲擊者被綁起來。
他現在才意識到，這種生死戰鬥，才是真正的忍者嗎？
不是村裡小打小鬧的d級任務，而是如此血腥，又凶狠的爭鬥。
鳴人平住剛才就凌亂的呼吸，松開自己的手。
下一次，要反應更快，更好。而且也要像是佐助，小櫻那樣，冷靜面對所有危險。
然後他恢復正常，眼神堅定地走向自己的同伴。
春野櫻看到鳴人過來，上下打量一下，沒什麼事，就看向任務委托人。
等著他快點說完話，就過掉這段劇情。
結果委托人，躲在樹後面，一副想逃跑，又跑不掉的可憐樣。
春野櫻皺眉想，是不是時間過去太久了，所以她忘記這些劇情的細節。
原作裡的達茲納大爺，勇敢得讓人敬愛，為了自己的國家可以豁出去一切。
就算謊報任務難度，也是非常聰明地利用卡卡西的心軟，而順利讓他們護送他回去。
怎麼現在這反應，是想轉身就跑，也不要他們護送了？
難道是良心發現，覺得委托金給低了不好意思？
今天早上，抓貓抓狗，抓到暴躁的鳴人終於受不了。
在火影分任務單的時候，他死拉著火影爺爺的手，不讓他再弄些討厭無聊的工作給他們做。
卡卡西也贊同：「我們班現在任務完成率最高，最快。而且我們的能力也最好，是該給些賞金高點的任務。」
小櫻跟佐助還在發呆。
春野櫻想的是，這一幕有點熟悉啊。
佐助想的是，沒飯團了，需要早點做完任務回去捏一堆，放在冰箱裡凍著。
然後喝酒的建橋老師傅，拎著個酒瓶就跑來了。
這一切，都像是被特意推著的命運般，各種熟悉的情節，一點點開始在她面前鋪開。
例如達茲納老爺子謊報任務難度，他們接任務第一次出村，半路竄出來兩個能醜哭小孩的「鬼人兄弟」，來截殺他們。
都激發出她看火影的時候的青春記憶。
就是細節出入比較大，那兩個醜八鬼，不知道為什麼直接就衝著她殺過來。
本來不想改變劇情，就讓佐助跟鳴人去熟悉戰鬥的春野櫻，壓根沒有動。
可是，他們竟然想先殺她？
那不好意思啊，春野櫻捏緊拳頭，露出個熱情洋溢的笑來。
「啊，你們說來找誰的？哦，找死啊。」
所以接下來的劇情，就該是再不斬跟他的「工具」白出現吧。
想到白，就想到他在網上那爭論多年的薛定諤性別，是男的還是女的。
春野櫻覺得自己很快就能揭開這個秘密，結果都坐在達茲納老爺爺家喝茶了，也沒有看到再不斬跟白出現。
卡卡西的高光呢？
那麼大的兩個劇情人物呢？
春野櫻撐著額頭，這個依托在原著世界，產生的所謂的火影平行世界，是不是太不專業了。
如果她是依靠「維護原著劇情」才能活著的角色，估計早就歸西了吧 。
系統方面說得清楚，只要是這個世界的人，自己做出的決定導致的設定崩潰，不關她事。
所以，白到底是男是女？
「你沒有說實話，在委托的時候降低任務等級，這可是不行的。」卡卡西喝著茶說。
達茲納憂愁嘆氣：「剛才一路過來，你們也看到了，如果橋無法建立起來，那麼我們國家永遠都無法好起來。任務每提升一個等級，委托金也成倍，數倍地增長。抱歉，我們是真的沒錢。」
說完，老頭給卡卡西一個道歉用的五體投地大禮。
春野櫻覺得老頭也不容易，都是為了國家的人，所以她提醒：「你還有什麼親人嗎？」
例如你那個十歲的可憐小外孫，你那個可憐脆弱的女兒。
都是可以拿出來哭慘，讓卡卡西心軟的目標。
原作的老爺子就是這麼說服卡卡西的。
沒想到達茲納一聽，刷地退到門邊，張開手大聲說：「不不不，這跟我家人沒關系，都是我一個人騙了你們。」
三小只對待敵人的凶殘模樣，還在他腦子裡回蕩著。
她不會將他們全家吊起來馬賽克吧。
春野櫻：「？」
她也不是什麼魔鬼，老頭這是怎麼了？
卡卡西撐著下巴，又忍不住嘆氣。
雖然第七班現在確實很強，可是問題也是非常的多。
有時候看著小櫻，都覺得她是不是太不將人命當命了。剛才的鬼人兄弟事件中，至少在鳴人身上，還能看到點作為人的正常反應。
佐助雖然冷靜，可是在生死互鬥中，也有本能的收手。
這是一種在安全環境裡訓練，對自己同伴的保護。這種小習慣，哪怕面對真正的敵人，也不可能第一次就改過來。
唯獨小櫻，怎麼覺得她不管捅人，還是事後將人綁起來處理審訊，專業到他都覺得太成熟。
要不是她天天待在木葉，跟同伴在一起。
他會懷疑，她每天都出去跟人生死決鬥，下手完全沒有一絲有回收可能的凶殘冷酷。
他長期待在暗部，很確定她不是他們的成員。所以她各種對待危機的處理方式，是從哪裡學來的。
難道真是天賦異稟？
不過這就是，在宇智波滅族夜，敢一個人跟宇智波鼬生死搏鬥的孩子的本事吧。
為了安撫委托人，那被嚇到快要碎掉的心靈，也想挽回木葉在波之國人民中，那份對木葉友好的形像。
卡卡西很爽快地答應，用c級的委托金，接過這份可能超過b級難度的任務。
第一次接到出村任務，幾個人說興奮是不可能的。
到了要睡覺的時候，佐助跟鳴人還在復盤今天的戰鬥。
春野櫻在窗邊，聽著海潮聲。
「小櫻，餓了嗎？」佐助坐到她身邊，然後掏出一顆糖，是她喜歡的味道。
從有營養丸子開始，她就減少吃糖的次數，可是佐助的習慣卻沒有輕易改變。
他每天口袋裡，都會藏著一小袋糖果，也不嫌棄麻煩。
春野櫻吃了糖，又從佐助口袋裡掏出那袋子糖，拿出兩顆，一人分一顆。
吃獨食不好，還是均分公平。
三個人，聽著海潮的聲響，吃著糖果，終於放松下來。
幾個人根本沒有看起來那麼輕松。
第一次出村的興奮新鮮，突然提高等級的任務，緊繃危險的環境，還有即將登場的大反派。
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種沒見過的挑戰。
「剛才卡卡西老師說，明天要起來訓練，是只給我一個人特意制定的訓練的方案。」
鳴人看著窗外的海水，感受到嘴裡的甜味，忍不住跟兩個人吐露這個好消息。
佐助對訓練什麼的很敏銳。「是要訓練什麼？」
鳴人也有些困惑：「不知道，不過等我學會了就來教你們。小櫻，到時候我絕對不會藏私的。」
春野櫻看向他，大概猜測出是爬樹訓練。
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需要訓練，因為這些年的特訓中，佐助跟她都能非常均勻運用查克拉。
卡卡西雖然才跟他們在一起，但是憑借他的經驗眼神，很快就確定他們不需要類似的訓練，就能上樹下水。
這些年她不管怎麼訓練鳴人的平穩性，他體內的查克拉依舊很不穩定。
力氣是夠的，耐性也有練習，就是沒法精准控制。
鳴人也許是主角的緣故，原著的設定對他限制得很厲害。
很多東西，她不管怎麼幫他改，也擾不亂那個名為命運的東西。
佐助限制少點，或者是那個什麼傻逼佐櫻設定的緣故。他改變自己的想法跟劇情，會容易特別多。
「明天開始，你就會變強，而且再也不用撿紅豆。」春野櫻伸了個懶腰，因為他查克拉紊亂這個毛病，是通過卡卡西的爬樹訓練，開始出現好轉的。
所以，以後很多查克拉精細點的忍術，再教他會容易很多。
鳴人聽得心花怒放，然後扭捏起來，臉上出現紅暈。
「這是我們第一次出村哦小櫻，所以等到完成任務，我們去約會吧。」
春野櫻：「去吃拉面嗎？」
鳴人：「對的對的，我們一起去吃一樂大叔剛剛出的那款拉面，我打聽過了，聽說是情侶買一送一。」
春野櫻驚喜：「一送一？好便宜。」
那麼他們七班一起去，就是四個人，能湊出兩對來。
兩碗免費拉面，劃算。
佐助扭過頭：「為什麼你們一起去？我呢？」
對的，為什麼他們要去吃獨食？有什麼事情是他不能知道的嗎？
難道鳴人打算藏著，那個卡卡西專門給他的訓練方法，只交給小櫻。
春野櫻：「你也去。」
鳴人臉上的笑僵硬住。
春野櫻：「還有卡卡西也去，我要通知我爸媽，他們也去。」
那就是三碗免費，不用花她的優惠劵了哈哈。
鳴人的笑徹底沒了。
他蹭到自己的榻榻米被子邊，拉起被子躺下，頹喪地轉過身去。
「啊，天太晚了，明天還有特訓，我們快點休息吧。」
什麼時候，他才能跟小櫻單獨約會。
為什麼明明兩個人的約會，中間能擠著這麼多人。佐助還不夠，現在又出來個卡卡西。
以後不會有更多人吧啊，不會吧。
鳴人當天晚上做了個惡夢，夢裡他跟小櫻開開心心一起約好，要單獨去吃拉面。
結果一去拉面店，座位全滿了。
數不清的人擁擠成一團，而小櫻坐在中間，對他笑著說：「鳴人，沒座了，你坐我腿上吧。」
雖然也很開心，但是那麼多人哪裡來的啊。
氣得他用影分身將那些人趕走，結果他的影分身又為了拉面店的座位打起來的。
每個都說自己是真的，對方是假的。
小櫻只有一個，不准這麼多人跟他搶。
結果就是一整個晚上，都在夢裡跟影分身干架，他醒過來的時候，對影分身都要有心理陰影了。
隔天，鳴人被卡卡西帶去特訓，佐助也跟著去。
想要單獨跟小櫻在一起的鳴人，讓佐助湧起一股不安全感，他覺得肯定是鳴人的個人特訓搞的鬼。
行動力超強的宇智波，說要搞清楚就要搞清楚。
卡卡西見到他，也沒說什麼，而是笑眯眯問：「小櫻，雖然你不必要，要不要圍觀一下？」
春野櫻：「你想逃跑是吧，卡卡西老師。我去後你肯定會躲在哪棵樹上，偷看某些見不得人的書對吧。然後，將所有事情扔給我做。」
卡卡西看著自己手上的親熱天堂，口袋裡還藏著的大蛇丸子小姐番外篇。
啊，這麼快就被識破了。
看來小櫻真是一個很優秀的忍者。
春野櫻也不是故意不去，她真去了，卡卡西跑路。
那麼就跟她教鳴人有什麼兩樣，這麼多年下來，除了開發他的體力，讓他長高點，別惡作劇多認識兩個字外。
別的東西，真是怎麼教都沒成果。
兩小一大出去特訓，建橋老頭全家就她來保護。
卡卡西倒是對她很放心，每天早上出去，都要囑咐她一番。
「如果有敵人來襲，記得要保護自己。」
關心學生，不愧是溫柔好老師卡卡西。
「還有如果抓到敵人，你輕點打，別將橋打垮了。」
所以她在他眼裡，就是金剛大猩猩吧，她哪有力氣能將一座鋼筋水泥牆打垮啊。
嗯……如果加上大量的查克拉包裹，再用精准的控制方法，在一瞬間爆發出類似炮彈的衝擊波，大概有成功的可能性。
停止這個危險的想法，橋要是真垮在她手裡，鳴人別說成為英雄。
估計他們都要被波之國的人民，用魚叉叉回木葉吧。
風平浪靜，只有海上的霧氣終年彌漫，上面來來去去都是運輸公司的大船。
三個出去特訓的人，終於回來了。
鳴人跟佐助和卡卡西出去一趟，跟散養回來的大鵝一樣，渾身髒兮兮，疲憊又精神，眼神犀利得能啄人。
「小櫻，辛苦了。」卡卡西老師摸了摸她的頭，笑得很開心。
佐助和鳴人也對她露出一個自信的笑，頗有龍王贅婿歸來的派頭。
春野櫻也笑起來，然後將委托人老頭塞給他們。
「好了，這三天我的任務已經超標。卡卡西老師，今天輪到你值班。而且接下去三天，你們三個都要做任務。」
三個家伙，就放著她一個在橋上看海鷗，看到她都在發霉。
物理上發霉，這裡的空氣潮濕得可怕，到處都霧蒙蒙。看久了，她以為自己八百度近視。
卡卡西看到她都要炸毛，立刻尬笑：「哈哈，辛苦了，那回去休息吧小櫻。」
佐助鳴人兩人跟卡卡西老師揮手告別：「那我們回去休息了。」
卡卡西伸手，笑容不變，抓住他們兩個想要逃跑的家伙的後領。
「老師一個人很孤單，你們兩個，留下來陪我。」
旁邊的建橋工人，還有達茲納都忍不住開心笑起來。
橋上充滿歡快的空氣。
其實大家一開始是很緊張的，畢竟這座橋得罪了這裡最大的黑色會集團。每個人都是冒著生命危險，在為自己的國家付出努力。
特別是保護他們的忍者，只有一個粉毛小姑娘。雖然小姑娘長得特別可愛，可是不代表她能保護大家。
結果這兩天來幾波被雇佣來的，專門搗亂的流氓。
小姑娘一拳將人打成肉醬後，吊起來放在橋下。
之後她也不知道去哪裡抓來幾只飢餓的大鯊魚，無時無刻都對著流氓的屁股咬。那凄慘的模樣，就算是壞蛋，他們也覺得好可憐。
從此以後，流氓們都不敢當流氓了。
甚至還有些洗心革面，天天來幫忙搬鋼材，點頭哈腰的，純良得不得了。
這流氓鬧劇一結束，大家都放松了不少。
看到小櫻走遠，卡卡西才將兩個躁動的男孩子放下來。然後走到委托人身邊，詢問這幾天的事情。
有小櫻在，他很放心。
可是如果有人不長眼，在任務期間傷害他的學生，他也得記起來才行。
鳴人伸長脖子確定小櫻走遠了，才有些失望地說：「本來還想告訴小櫻呢，我昨天在森林裡遇到個大姐姐，可溫柔了。她也跟小櫻一樣，經常去采摘草藥研究。」
佐助冷靜很多：「現在任務期間，誰知道是敵人還是路人，別隨便跟人攀談。」
鳴人伸手摸著下巴，撅起小嘴努力思索。
不像是敵人啊，而且她鼓勵他去追逐自己喜歡的人，並且勇敢去保護她，因為就是人生存在的意義。
志同道合的家伙，很不錯的。
卡卡西拿著書，剛要看，卻發現什麼抬頭看向天空。
霧氣，怎麼濃了。
他輕輕將《大蛇丸子小姐之禁愛誘惑深深》合上，放回自己的暗器袋裡。
喲，這麼久，敵人終於來了嗎？
「佐助，鳴人，保護好委托人。」
至於小櫻，就讓她去休息吧。等晚上回去吃飯再告訴她，他們又經歷過一場精彩的戰鬥。
拎著個菜籃子，幫伊那利媽媽出來買菜的春野櫻。
看著眼前一堆歪瓜裂棗，陷入深深的沉思。
這些人是？
「小妞，我們老大看上你了，乖乖地跟我們走。不然你那漂亮的小臉蛋，就保不住了哈哈哈。」
一個臉如刀削過般崎嶇，頭扎著三根衝天辮高兩米的醜八怪，舉著刀子，對她冷笑著說。
而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夏天卻裹著羽絨服的尖頭帽醜八怪。
兩個人都拿著刀，身後還跟著一堆不知道是啥的醜八怪。
這兩個人，好像略微有點點印像，看著這裝扮，是武士嗎？
「你們老大是？」春野櫻生怕打錯人，還特意問一句。
「我們老大就是著名的大富豪，卡多。別當你的忍者了，當卡多的小情人，不就能擁有源源不斷的財富嗎？」
春野櫻：「哦，他確實很有錢。」
所以她打劫他，應該算是劫富濟貧吧。
第44章
聽著熟悉的運貨游輪進入碼頭的熟悉聲音, 坐在自己豪華高層辦公室的卡多，一臉得意的笑。
今天是個好日子，他拿起紅酒喝一口。
再不斬那個囂張的喪家之犬, 會跟來自木葉的忍者同歸於盡是最好的。
然後他會帶著人, 去收割橋上所有人的生命。
這樣建橋計劃失敗, 也不用支付高額的委托金給再不斬那個家伙。
雖然再不斬是來投靠他, 而且因為他還獲得了不用被追殺的安穩生活。
可是那個該死的叛忍, 竟然動不動就給他甩臉色, 還敢用刀指著他。
他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 多少的國家大名都是他的支持者，他的貨物流通到五大國的任何地方。
區區一個從水之國逃出來的失敗者，不給他下跪，感謝他給的安穩生活，還敢如此給人難堪。
最好被木葉的忍者殺了, 殺不了也要殘廢，他好送這個廢物上路, 包括他那個天天跟在身邊的不男不女。
「人帶來了。」
大門被敲響，他的貼身護衛回來了。不知道為何, 聲音聽起來有點怪異的沙啞，更像是稚嫩的嗓子故意偽裝出來的。
過於激動的卡多沒有聽出來, 他立刻站起身來, 他激動到一口酒喝下去，今天還有另一件大好事。
當他看到木葉那個小忍者，就知道她能賣大價錢。
一頭稀有顏色的頭發, 長得恰好是某些達官貴人最愛的模樣。
他最近需要通行的某條航道, 需要那裡的大名同意，那個大名最愛的就是粉色的珍貴物品。
有什麼比一個可愛到極致的粉色頭發女孩子, 更迎合那個大名的愛好呢。
所以他沒有讓再不斬一開始就去襲擊木葉忍者，而是等到他們分開，才讓他去。
可不能將這麼珍貴的商品給弄傷，不然就賣不出珍品的價格。
「快點進來，讓我看看那個木葉女忍者的模樣。」畢竟只是遠遠看一眼，不能確定有沒有額外的瑕疵。
門打開了，他的護衛瓦拉吉，用一顆頭緩緩頂著門開的。
為什麼用頭頂著，因為他的四肢已經被人打斷，癱軟在地上。全身上下的骨頭估計也被碾壓過一遍，完全沒有一塊骨頭是能支棱起來的。
而提著他的頭的那只手，小而白，一看就是孩子的手指。
這麼小的手掌，卻用一種異常輕松的姿勢，提著那顆頭，身後墜著個殘廢的身體，就這樣被一步一步拖著走進來。
卡多先是愣住，幾乎無法想像這是個什麼場面。
然後沒有任何猶豫，立刻抓起電話筒：「快上來救我，有敵人襲擊。」
電話傳來空白的嘟嘟聲，沒有人接通。
而剛才那只卡多看到的手，已經輕輕落到他的頭頂，一按。
身後那個粉色頭發的女孩子，已經笑著問：「請問，是你找我嗎？」
卡多渾身哆嗦，所有的力氣不知道為何都消失掉，他的求生本能拼命警告他逃跑。
就好像，被某種大型的吃人怪物盯上。
明明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不是嗎？
就算是木葉忍者，誰都知道木葉是最安逸的忍者村，這個年紀剛畢業的忍校學生，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真本事。
「你在找你的員工嗎？」
春野櫻伸手按住他的電話，一點點將電話按成餡餅給他看。
「啊，他們太熱情，所以我將他們都堆起來，就放在你家的一樓大廳中間。你知道嗎？原來一百來個人，疊在一起並不占什麼地方。」
其實春野櫻也是很意外，一個大老板，應該是經常接觸大量忍者的金主才對。
為什麼對忍者這個職業卻一點不了解，甚至覺得，就憑借著連查克拉基礎都不熟練的武士集團，能保護自己？
火影世界裡的富豪這麼好做嗎？連腦子都不用就能錢財大把大把來。
真是仗著強者都在力量的道路上卷，別的職業道路反而冷清。連這種腦子不好使的玩意，也能掌握著一個國家，在當地為所欲為。
「所以，你找我干什麼呢？」春野櫻見人三分笑，甚至還很有禮貌。
卡多渾身哆嗦，他也算是見過點世面。雖然對方在笑著，是個孩子，可是他非常確定。
她想殺了他。
「不是我，我沒有。忍者大人你饒命，都是我的屬下自作主張。對了，其實我只是想要雇佣你，你們不是木葉村的嗎？我最近需要保護，所以准備一大筆錢，想要獻給木葉村委托你們做任務。」
卡多哭得涕淚亂流，他已經感受自己的腦殼，都要被頭上那只手掏出來。
再不說點什麼，他頭要沒了。
春野櫻聽到委托，果然停止要將他的頭擰下來的動作。
卡多一喜，獰笑起來，手伸出去，驟然按住桌子下面的一個按鈕。
他的腳下立刻出現一個逃生通道，整個人猛地下墜。
「給我死吧哈哈哈。」
他聽到自己頭上，啟動的暗器系統激烈攻擊那個忍者的聲音。
這可是他花大價錢，設計出來的陷阱。
只要站在他剛才那個位置，一定會被藏於牆裡射出來的幾百把尖刀，扎成篩子。
卡多從求生通道爬出來，雖然有逃出生天的狂喜，可是也有極致恐懼的後怕。
區區一個該死的木葉下忍，竟然能將他逼到這種地步。
他一定要找機會，跟木葉討回公道。
不過忍者竟然這麼可怕，卡多平時見到的忍者都是很禮貌的樣子。不過因為價格的問題，他首選的還是雇佣叛忍。
但是哪怕是號稱最凶殘的霧隱鬼人再不斬，在他面前也從來不敢干什麼。
所以他以為，區區幾個忍者，在他卡多的保鏢團面前壓根無所謂。
結果一個下忍都能干掉他所有保鏢，那麼再不斬呢？
這次如果他能順利回來，賴掉他的賞金，會不會……
因為一個該死的下忍，卡多都要良心發現。
他拼了命逃跑，心裡其實不覺得那個小怪物能活下來，求生的腳卻非常誠實。
好不容易，衝入電梯，他關上電梯才狠狠松一口氣。
渾身冷汗的他，邊伸手擦著邊罵起來：「讓我逃回去，我這次要雇佣最強的忍者，把你們，特別是那個粉色頭發的，通通殺掉。」
砰——
電梯門突然傳來可怕的巨響。
還在慶幸自己死裡逃生的卡多，驚恐回頭，看到電梯門已經凸顯出一個可怕的輪廓。
就好像有巨力怪物，一拳就能將鐵板錘裂。
剛剛這麼想，在卡多極度恐懼的眼神中。
撕拉——
一只手，用力地從捶裂開的縫隙裡，一點點穿進來。
因為縫隙太小，還能看到手掌被擠壓出柔軟痕跡。
對的，柔軟。明明那麼柔軟的手指，為什麼有硬撕鐵板的力量。
就這樣，在卡多絕望到懷疑人生的恐懼表情中，那道裂縫越來越大，越來越寬。
直到一張臉出現在撕開的裂縫外，依舊是那麼粉的頭發，那麼綠的眼睛，那麼可愛的笑臉。
比死神拎著鐮刀，還讓人恐懼。
「你好啊，話還沒說完，你要去哪裡？」
陰森的聲音，配合她詭譎的微笑。
卡多抱頭慘叫連連，終於給嚇撅過去。
「所以一開始那兩個碰瓷的就是你派來的，他們嚇到我們四個人，害我們受到極大的精神創傷。你的輪船分公司就賠給我們了。識字就簽名，不識字就按手印，沒手用腳趾也行。」
已經看不出人樣的卡多，癱在地上，他的四周放滿剛從公司裡搜出來的所有文件。
還有一個個保險箱都被手動掰開，露出各種鈔票金條存款。
「而且你還剛才還派人去截殺我的同伴，要是成功了，你以為你賠得起？他一個是忍界未來的領袖，一個是世界大戰的重要救星，一個是超強五五開救星輔助。每一個受點傷，你往上數數一百零八代的祖墳，都得挖出來跟你一起打工賠償醫藥費。畢竟能生出你這麼個垃圾玩意，他們也有責任。」
春野櫻又拿來厚厚一摞的文件，「都簽了吧，而且你這點錢，這點小破公司明顯是賠不上的。」
說完，她又掏出一個欠債合同。
「吶，未來一百年要好好當苦力，將剩余xxxxxxxx……萬兩分期付款還給我，知道嗎？」
她人太好，還給他分期付款。
沒見過她比更有良心的資本家了。
從卡多身上壓榨到一百年後，確定沒別的可以壓的，她拿過個大袋子開始收拾起來。
無數壓榨出來的血汗錢，有犯罪所得，有剝削所得，還有波之國無數人的血汗與生命積攢而出的財富成果。
春野櫻算了算時間，解決得太快，大橋那邊卡卡西他們應該還沒有跟再不斬對峙完。
死亡通知的推進速度已經到一個臨界點。
無數小的，經由她手改變的設定實在太多。今天對卡多下手，導致他的大橋劇情點失去，死亡通知還是動了一截。
她要是現在跑去大橋那邊，會忍不住改變這個事件。
可是手頭上的積分，明顯沒法改變這麼大的劇情點。特別是系統已經很警惕，可能世界設定崩潰太多，她手頭上的積分數，連點擊改變劇情的權力都沒有。
她硬要改，大概還沒跑到大橋那裡去，系統就會派出個莫名其妙的高手追殺她吧。
所以劇情、劇情……他們的劇情如果都完成了，再去救會不會不扣積分？
春野櫻坐在最高樓的破碎玻璃窗邊，看著很遠很遠的海面上，那片霧氣最濃之處。
橋體的模糊線條，藏在霧裡若隱若現。
當年看火影的第一個淚點，就是白之死。
那個時候的她，跟著鐵血柔情真漢子再不斬一起哭成狗。
一個活潑熱血開頭的少年漫，怎麼說刀人就刀人。這麼溫柔的好人，就不能給點好報嗎？
「呸咳咳咳，呵呵呵，你以為你拿走我的一切，你就能走出這裡嗎？」
半死不活的卡多，終於醒悟過來。眼前這個怪物將他的所有東西都奪走，甚至連後半輩子都要剝削走。
悲從中來，悲後是極度的憤怒。
他堂堂卡多，怎麼可能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一個受雇他人的工具忍者，竟然敢得罪他。
「你敢拿走我的東西，你也活不了幾天。你以為我是為誰賺錢，這個世界上的財富都是掌握我們上層人手裡，你們只是受雇於我們的工具而已。你身為一個工具，竟然敢動我的財產。你也不打聽打聽，有多少個大名在拜托我卡多做事。」
卡多笑得牙齒都掉出來，失去一切的痛苦，讓他都不怕死。
而且他還沒死，就證明這個工具，是知道輕重的。不然為什麼到這一步還不殺他，因為她不敢。
殺了他，他們木葉村會受到多少大名的問責與警惕。
「你現在將所有東西給我還回來，我還能考慮一下放過你。」
被打到眼都腫泡的卡多，視線無比模糊，話不經過大腦就巴巴拉拉地吐出來。
其實這也是一種虛張聲勢，因為他並沒有自己說的那麼重要。
他確實跟很多大名有錢權交易，可是他卡多也不過是他們腳下一條狗。
如果他倒下去，那麼立刻就會有別人取代他。
當然這個該死忍者也討不到好，因為他的財富多少人覬覦，她一個就拿走，以為能全身而退嗎？
春野櫻本來就在這裡，想艱難熬到劇情過去才回去。免得衝動是魔鬼，要是忍不住出手救人……
結果一坨玩意就巴拉巴拉個沒完沒了，後半輩子挖礦的苦難還堵不住他的嘴。
非要她一腳踩斷他的脖子脊椎，後半輩子只能靠臉走路，才能安靜下去嗎？
白霧的濃度，有所下降。
大橋越發清晰，能看到堆著的無數造橋材料，在倒下去。
是對戰雙方，對了最激烈的時候，波及到這些東西。
春野櫻背起袋子，手指死死攥著單肩帶。
她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那座能連通波之國與外界的半成品大橋。
卡多還在為自己的財富不斷奮鬥：「你怕了嗎？可這就是你們忍者的命，你們永遠居於人下，永遠都是委托人手裡的一把廉價的刀。還不快點將我錢還回來，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身後無數的貴族，也不會放過你。」
越說越亢奮，他大概忘了只有臨死前的一刻，他的腎上腺素才會瘋狂分泌出來，導致他能忘記疼痛，精神起來。
直到他飛起來，他還是茫然無知得可憐。
一只腳沒有任何留力，直接踹向他的頭。他如一片微不足道的碎紙片，無聲無息飄向辦公室的牆壁。
直到他的身體碰到牆的時候，他才發現人體的骨頭能碎裂到什麼地步。
哢嚓，轟，哢嚓，轟。
哢嚓是他的骨頭，每一塊裂開又裂開的慘嚎聲。
轟，是一聲就是一個牆壁。
身體砸碎所有牆壁，來到最後一個牆壁，才驟然停止，化為一灘水般柔軟，緩緩從裂開的牆壁上流下來。
剛才還在辦公室裡的女孩子，背著他所有的財富，站在他面前。
「不想跟你說話的，可是你一直羅裡吧嗦個不停，我很煩。」
她本來因為悲傷的劇情點出現，心情就爛得可以。
結果這個玩意還要當蒼蠅，非要湊過來嗡嗡嗡，就不能安靜上路嗎？
一個已經沒有任何劇情的純粹炮灰壞蛋，死都不能死得干淨利索點。
「你以為我們木葉村，為什麼要來到波之國做任務？」
春野櫻嘲笑他的天真。
「因為你們干得太過分了，遲早會引發戰亂。」
一個國家，街上全是難民。
孩子、大人、老人、男人、女人、沒有一個人能活得下去。
這樣的社會環境，差一點火星就能爆發難以平息的反抗。
「這座橋是唯一能給這個國家希望，並且讓人有盼頭的工程。你要非要來破壞，我們木葉村，包括火之國都不想再看到戰亂起來。所以才會用低廉的價格，接下保護造橋師的任務。」
達茲納大叔的演技真不算好，三代老爺子也沒老眼昏花。
要不是想拉波之國一把，估計就不接這個任務。
「當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你就得死，知道嗎？」
不止讓他的□□死得安詳，還要讓他的精神死得順暢。
她就是人太善，看不得別人受苦。
「你以為要你死的誰啊。是你的上層，各位尊貴的大名大人們啊。」
替他們做髒事太多，並且貪太多的狗，能有什麼好下場。
卡多呵呵兩聲，終於脖子一歪，睜著眼毫無遺憾地去了。
春野櫻走到一把掉到地上的武士刀旁邊，腳一踢，刀子毫不留情貫穿卡多是身體，將他訂在牆上當壁畫。
補刀，她是專業的。
可惜啊，一百年的債務沒人還。她也不是什麼貪婪的人，人死如燈滅，欠條就燒給他開心開心。
系統：「真的嗎？木葉真讓你們來殺這家伙？」
春野櫻：「什麼真的假的，剛才那話都是猜的，誰知道呢。」
畢竟再不斬將這家伙干掉，也沒有見到什麼大名抽風。
然後她才反應回來：「你怎麼還沒死，不，怎麼出來了。」
系統：「自我關閉的時間到極限，我出來看看你想沒想我。」
春野櫻：「……」
不得不說系統惡心人是有一手的。
系統嘆氣：「結果一出來，就看到你在改設定，積分就剩下那麼點，省著點花啊。命也只有一條，省著點用吧。」
每天一睡醒，就看到宿主在對著劇情指指點點，勸也勸不動，它也干脆擺爛。
春野櫻也不管破系統突然回來，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飛速從高樓上跳下去，順著外牆壁拼了命往下跑。
大橋那邊，霧氣散開了。
代表著再不斬的失敗，劇情結束。而她現在，要去挽救自己的青春遺憾。
白，到底是男的是女的？
系統看到她急切成這樣，提醒：「跑再快也沒用，劇情結束了。」
本來宿主這段劇情是有任務的，可是自動系統監測到她不在橋上，無法發任務，才將它放出來。
就剩下一個任務，好歹蚊子再小也是肉，系統還是點了發布。
【佐助躺在大橋上，生死不知。請宿主在三分鐘內趕到現場，撲到他身上哭泣。好讓他感受你真情實意的送溫暖。】
【積分，二十。】
春野櫻飛奔在大海上，速度快到驚人，就生怕趕不上熱乎的。
看到巨大的橋體時，腳一踩，直接粘著橋柱往上跑。
跑到一半，雪已經落下。
白死了。
春野櫻仰頭看著橋墩，冰冷的雪花，落在這個溫熱的夏天裡。
「系統，你說當初，為什麼要將我放到這個殘忍的世界裡呢？」
這裡的忍者都是工具，這裡的人是難民，這裡的世界充滿戰亂。
壞人到處有，好人死得慘烈。
最後主角連救個世界，都救得千瘡百孔，沒有一個人是幸福的。
系統沉默。
雪落到她的眼角，她輕輕拂去，然後毫不猶豫地跳上橋去。
橋上沒有多少人，卡多被她弄死掉，他那堆強盜小弟還疊在公司一樓裡。
所以村民沒有被激發出反抗的勇氣，成群結隊跑過來。
「小……小櫻？」鳴人咬著牙，眼淚嘩嘩往外冒。
佐助本來躺著，聽到她來，單手撐著地面，坐了起來。
卡卡西背對著死去的白，還有瀕死再不斬。
「我可以救他吧？」她在輕聲問。
系統：「他們的劇情已經完成，你可以救，頂多扣你三十積分。」
春野櫻「我可以救他吧。」
她問的不是系統，只是在問自己。
水門爸爸所有關於封印的理論知識，從一開始就在她腦子裡過幾十遍，上百遍。
漩渦家族的封印術，是能救人的。
特別是忍者，本來身體的強壯程度，查克拉的活躍度就遠超他人。
剛剛死去的忍者，身體還溫熱的時候，查克拉會外溢，這就是生命流逝的像征。
白外溢的查克拉，化為一場盛大的雪。
如果能在這個時刻，用儲存大量生命能量的查克拉，封印到剛死去的人身體裡，又阻止身體外溢的生命能量。
就如同在給心髒停止的人做電擊一樣，有一定概率，能將人從死神手裡搶回來。
這其實是一種從封印術裡，改良出來的醫療忍術。
水門爸爸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這些年太無聊了，每天都只能拿玖辛奈留下的封印術來研究一下，才能打發時間。」
不是研究飛雷神，而是研究封印術。
因為是思念啊。
春野櫻跑到白身邊，蹲下，伸手按住他的胸膛。
男的……千古謎題終於解開。
再不斬本來都要嗝屁了，看到她，面目猙獰起來：「小鬼，你……」
不得不說，再不斬鬼人這個稱號是沒有叫錯的。
實力不用說，光是這張臉凶狠起來，確實跟鬼差不多。
「想救他就閉上你的牙。」這嘴大到都能看到扁桃體了，她擔心救人的時候，再不斬會突然暴起咬她一口。
她咬住自己的手指，破皮出血。
再不斬化為鬼的臉，不敢置信僵硬住，接著所有拼命擠出來的凶狠都消失了。
卡卡西聽到這句話，瞬間轉身。
看到小櫻伸出的五根手指，血跡在白的胸膛上旋轉出一個熟悉的家徽。
多年的經驗，讓卡卡西一瞬間就決定站在小櫻身後，伸出手指結印十字。
「影分身。」
一堆影分身，圍繞在他們四周。
站姿各異的卡卡西們，隔離開所有外在的視線。
他看著那個封印，還有封印四周畫出無數復雜的圖案。
這畫法，這查克拉流動的脈絡，這該死熟悉到發毛的封印圖。
漩渦一族，摻雜一些水門老師的老路子想法。
哪裡來的？哪怕是封印之書也沒有。
而且鳴人看封印之書也就看個開頭，不存在從鳴人那裡獲得這個封印的可能性。
春野櫻在畫完印後，深深呼吸一下，不能手抖，要絕對穩定。
一絲一毫都不能錯位，也不能亂一絲一縷的查克拉。
全部查克拉，都要爆發出來。
「封印術-金光閃閃絕倫陰陽反轉之零三式。」
藍色的查克拉瘋狂往外湧動，她身體跟頭發上，都浮現出一層淡藍色。
本體卡卡西苦惱扶額，冷汗直冒：這取名方式……哈哈。
完全就是水門老師的風格。
巨量的查克拉，通過她的手指，順著封印術，精准無比地流動到這具剛死的身體裡。
救命用的術式，總是很費醫療者。
這些年她也算是在九尾身上扯了幾根毛，查克拉就沒有因為修煉而枯竭過。
而今天，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查克拉被瘋狂抽取，快要被壓榨干的痛苦。
她的手指不敢有一絲抖動，身體再難受，也不能功虧一簣。
終於……
「咳、咳咳」
細微的咳嗽聲，從這具還沒涼的屍體裡發出來。很好，從死了，變成半死不活的狀態。
簡稱植物人。
她立刻松開手，封印逐漸消失，白平坦的胸膛很快就恢復到白皙的狀態。
再不斬以為自己在做夢，鐵漢子眼含熱淚。「白，我跟你是已經到了地獄嗎？」
「要下地獄，你自己去吧。」
春野櫻伸手拍住他的傷口，他痛到眼瞳緊縮，卻死死不肯出聲。
真男人，佩服。
所以她的治療手段，粗暴點無所謂吧，再不斬看起來也不怕痛。
掏出半瓶濃縮版眼藥水，春野櫻對再不斬說：「救你是有要求的，你們兩條命從現在開始就是我的，懂吧。」
都活著，就不要出去搞東高西。文盲搞叛亂，越搞事越亂。
再不斬眼裡的情緒，化為警惕。又看向卡卡西，發現對方也是一臉欲言又止的無奈。
這小鬼，畢竟是卡卡西的學生，不像是卡多那一做派的。
真的能相信她嗎？
「而且你的工具人，還沒真的活過來，日後他需要很長時間來恢復生命跡像。你是選擇繼續當雇佣兵攢錢回家鄉搞事業。還是後半輩子好好伺候你的工具白，直到他恢復過來？」
工具，是再不斬跟白的親昵稱號。
跟親愛的，可愛的，寶貝啊，愛你哦等昵稱毫無分別。
再不斬顫抖著聲音：「我……只要白能活過來，我就是死也可以。」
失去他後，瀕死的再不斬終於敢親口承認，這個孩子早已經成為他生命裡，無法割舍的唯一。
春野櫻松口氣，如果這家伙還想著到外面當殺人鬼，她還是送他繼續上路吧。
將治愈的藥水，給他的傷口倒一遍。
傷口是不可能馬上好，但是就再不斬這種頑強的生命，只要維持住最低質量的活著，就能堅強爬起來。
而斷掉的手臂，就要再不斬堅強後自己去治療。
她又不是醫生，只是個封印術搬運工，別對她的醫療忍術有任何期待。
畢竟她未來的老師，岡、額、綱手還沒回村。
「發生什麼事了，小櫻？卡卡西老師不要推我。」
鳴人在卡卡西圈外上竄下跳，左右橫突，就是突不破卡卡西老師的包圍圈。
受傷的佐助按著自己的手臂，走到鳴人身邊，按住鳴人這個毛躁鬼。
「別跳了，卡卡西這麼做肯定有原因。」
佐助隱約猜測在救人，畢竟小櫻的手段很多。不過她又不認識這兩個人，為什麼救他們？
卡卡西在旁邊終於找機會說話，他明顯很頭疼。
「啊，小櫻，你給我出個大難題。」
突如其來爆出來的封印術，還有明顯不是村裡練出來的一身本事。
這要是上報上去，他可能會少一個學生。
春野櫻：「卡卡西老師會保護我的。」
她說，沒有任何懷疑。
卡卡西：「……對村裡沒有危害？」
春野櫻站起來，伸手堅定握住卡卡西的手掌。
「卡卡西，我們第七班將是你最忠實的同伴。我對木葉的心，就跟你對木葉的心是一模一樣的。」
鳴人又再跳：「卡卡西老師，你讓我進去啊，我又不會搗亂。」
佐助：「別跳了，要不你也分個身疊羅漢就能看到。」
估計是他們察覺到，他跟小櫻在對峙，所以開始著急起來。
卡卡西苦笑化為釋然的笑，反握住小櫻。
「你說得對，我會保護你的小櫻，畢竟我是你的老師啊。」
所以他算是，融入第七班了吧。
她的學生，明顯在他面前泄露了不會隨意被發現的秘密。
如果他露出一絲不同意，或者是想要上報，她會將鳴人佐助拉著就跑，去找別人當老師。
第七班就剩下個卡卡西，又有什麼意思呢。
然後他幫她善後。
「橋上的人不多，沒人知道他們沒死。我幫你將人搬走藏起來，起死回生的術比較危險，下次別輕易做這事。」
說完，他揉了揉她的發旋。
而他的分身，已經扛起那兩個內裡治療過，外面卻還跟屍體差不多的苦命人，瞬身離開。
其余的卡卡西也砰砰消失，坐在地上的春野櫻脫力往後倒下。
天上的雪還在飄落，霧氣蒙蒙的波之國。
火影世界裡，第一次將她刀得死去活來的遺憾，在她手裡，被改變過來。
就算最後一個是殘疾，一個是植物人。
也是會慢慢痊愈。
就像是她對火影那些充滿青春的回憶，也想力所能及，去添補那些曾經的遺憾。
這是一次試驗，試著在劇情邊緣修改情節，哪怕只是改變一點點。
也會讓她產生名為「握住自己命運」的希望。
佐助跟鳴人快速來到她身邊，一臉擔心。
「怎麼了？」佐助想碰她，卻擔心她哪裡有問題不敢碰。
春野櫻打量他一下，傷得不嚴重。只是被飛針傷到手臂，大腿，還有肩膀等不致命的地方。
「哪裡受傷了，小櫻。」
鳴人的傷口好得差不多，根本看不出他傷過哪裡。
春野櫻聲音疲憊而松懈：「我沒事，我很好。」
她也不擔心卡卡西會將她賣給上層，因為他一直在尋找同伴。
而背叛拋棄同伴的人，對他來說比廢物還不如。
現在他們第七班，真正的成為同伴了，卡卡西老師。
對了，春野櫻突然坐起來，伸手按住佐助，著急說：「快躺下，躺下。」
時間要來不及。
佐助不明所以，乖乖躺下。
然後她避開他身上的傷口，撲到他的身上，哭起來：「佐助，你不要死啊，不要拋下我。」
哭得大聲，費力想台詞。
想不起來，算了，隨便編就行。
「你離開我，我可怎麼活著啊。」她哭得連眼淚都擠不出來，只能用點眼藥水塗塗。
系統：「……」
它是不是該慶幸，宿主還願意敷衍一下它。
【任務完成，二十積分。】
春野櫻唰地起來，然後又倒下去，這次鳴人將她抱住。
「累了嗎，小櫻，我背你吧。」
佐助也坐起來，他摸了摸自己凌亂的頭發，然後說：「不會拋棄你的。」
她說那麼多句，他就聽到這句話。
卡卡西在一旁，看著天然呆的佐助，跟過於早熟企圖搶跑一百裡的鳴人。
有些苦惱地摸摸下巴：「哎呀，現在該下注誰會贏比較好？」
佐助天然呆，但是長得帥，小女生都喜歡。
鳴人雖然急躁得厲害，但是情感方面出乎意料的懂，溫柔體貼，也很加分。
真為小櫻的未來擔心。
第45章
「哦, 這次的事件竟然會波及這麼大，幸好有你在，才完美將任務完成。」
三代目邊吸著煙鬥, 邊拿著文件看這次卡卡西遞上來的任務報告。
卡卡西站在火影桌子前, 單手插兜, 姿態輕松。
「是的, 三代目大人, 主要是這次三個學生表現得都很好。就算是鳴人, 通過這個任務也改掉不少毛躁的習慣, 並且在戰鬥中得到不小的成長。這次事件並未涉及到霧隱村，再不斬身為叛忍也死在此次事件中，並沒有引發後續問題。」
卡卡西有意隱去小櫻的存在，也知道三代目最關注什麼。
基本是將鳴人拉出來，大說特說, 特別他的表現還贏得了波之國認命的贊賞，剛建成的大橋也命名為「鳴人大橋。
這其中不乏造橋師, 對木葉的拉攏意味，但也是對這次保護任務的最高贊賞。
「還有, 這個。」
卡卡西拿出一份厚厚的合同紙，遞給三代目。
「這些都是卡多集團收刮波之國人民財富的證據, 還有他這些年做下的罪惡, 而獲取的大量收益，都差不多在這裡。」
卡卡西拿著東西，是小櫻給的。
他看著她倒出一大麻袋的財寶金子鈔票, 還有最大的財富, 那一大堆資產轉讓合同紙。
身為老師，那一刻他感受到這個世界的參差。
他壞掉的房子, 需要重建都得掏出老本來。再多壞幾次，他估計就要貸款。
辛苦拿命賺錢的人異常窮苦，腳底流膿的壞人卻能賺這麼多，天道不公……這些都是小櫻說的，不得不說，這一套理論太洗腦，他都要心動。
生怕學生還小，不懂得利益不均分會引起患難的道理。
他親自教她怎麼截留一部分，不會被查到，也沒有引起注意的財富。又將那些顯眼得可怕，無法獨吞的部分，拿出來上交。
有些東西，他們這個階層的忍者確實不能拿。拿了，後續處理很麻煩。
小櫻也跟他討價還價很久，爭取大部分財富要還給波之國人民，給他們重建國家。
卡卡西只好檢查很久，將涉及到這個國家本土的資產選出來，幫忙爭取這份巨大的財富，能用回到正確的地方。
最後小櫻還掏出一大把金子：「卡卡西老師你拿著，辛苦了。」
卡卡西：「……」
這是賄賂吧，代表一起上了賊船，誰也別想下來，不然就一起完蛋。
為什麼她這麼熟悉？誰教她的？
各種無法解釋的問題，從自己學生身上蹭蹭往外冒出來。感覺他們第七班，除了他外都是超級問題精。
卡卡西滄桑嘆氣，開始跟三代目就波之國重建問題，各種暗示說好話。
鋪墊這麼久，以後火之國也打算援助波之國，並且在橋梁已經通行，對兩國的經濟交流都有巨大的好處。所以這些利益，在這種和睦交往的情況下，是能回到波之國的。
至於卡多？哦，死就死了，並不重要。
終於所有後續交接都處理完，因為鳴人進步明顯，導致三代目並沒有過度關注其余兩個人。
佐助，也是因為宇智波順便問了一嘴，確認佐助情緒平穩就行。
而小櫻他沒有怎麼說，三代目也只是基於對這個孩子略微的好感，而要他別對她太過嚴苛。
作為佐助跟鳴人的羈絆，她很重要。但是作為力量精英來看，她並不突出。
卡卡西不敢說，她一個人將整個卡多集團都洗了一遍。
而且她的武力值，明顯高過兩個男孩子。
想到自己學生非要韜光養晦，卡卡西能怎麼辦，隨她吧。
畢竟已經是一條賊船上的同伴，對於不太守規矩的卡卡西來說，這些都是小事。
回去的時候，他去書店，親熱天堂最新版還沒出，就買了本最新的《大蛇丸子小姐站在櫻花樹下之純純暗戀不敢說愛你》。
難得的純愛本。
作者最近是談戀愛了嗎？怎麼寫這麼陽間的東西。
卡卡西不太習慣，卻看得津津有味。
這戀愛的酸甜味道，從這本書裡散發出來。
他幾乎能想像作者應該是遇到一個愛的女子，兩個人奔跑在永不褪色的夕陽下，笑得青春洋溢。
在卡卡西多年專業的觀察經驗中，作者的靈魂是成熟，性別是堅定的，專業是有水准的。
不用看就知道作者是個品味良好，成熟無比，喜歡穿著傳統男士和服的大叔。
要是有簽名限量版就好，可惜作者大叔從不接受讀者的信，也從不簽名，從不出來。
果然神秘而很有魅力。
卡卡西習慣性悠哉哉逛回家，一路跟人群擦肩而過。
依舊是那麼漠然，那麼游離在外。
「疊在這裡，鳴人你去那頭，佐助你在這頭。」
卡卡西停住腳步，眼睛從「櫻花飛來，大蛇丸子羞澀地說……到我家來呀」的書頁中抬起來。
屋子的橫梁、木頭柱子、各種碎裂的木板、還有壞掉的障子門，都收拾好放到空地上。
佐助面無表情扛起兩根柱子，連招呼都不打從他面前走過去。
至少叫聲卡卡西老師吧。
幾個鳴人抱著一堆裂開的木頭，從他身前跑過去。看到他急剎車，立刻大喊了句：「卡卡西老師，怎麼提交任務要去那麼久，我們都將你的房子收拾完了。」
確實快要收拾完了。
春野櫻拖著個布袋子，用夾子在一堆雜物裡翻找能用的。
「卡卡西老師，這個碗還要嗎？」
卡卡西看到她夾著他用了三年沒換的木頭碗，紋路細膩，包漿完美。
「算了，我再買吧。」
她剛才掏碗的地方，是廁所對吧，對吧。
春野櫻扔掉碗，又夾出一些衣服褲子，飛鏢暗器。
卡卡西默默收起書籍，然後走過去，接過小櫻的工作，不要再撿了。
再撿下去，她能將他的隱私全撿出來。
本來還想帶他們完成幾個任務，多積攢些經驗，閑暇時候才來收拾房子，沒想到這麼快就收拾完了。
卡卡西一向都是獨狼，凱他們也有自己的事情，並不是天天都能見面，甚至也不會太過分干涉他的私人事情。
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人照顧到他的生活裡來。
很冒犯啊……但是，感覺卻不錯。
卡卡西笑起來，然後他從碎石碎木頭裡，翻出了重要的東西。
一個破裂的相框，藏於衣櫃下，很寶貴，也很悲傷的回憶。
他拿起來，用手抹過上面的灰塵與污跡。
合照裡的人，就剩下他一個人。
「卡卡西老師，收拾完聯系建築工們後，就一起吃拉面去，一樂拉面最近搞買一送一。」
春野櫻站在一堆鳴人身邊，朝他揮手大喊道。
卡卡西將照片塞到自己懷裡，然後站起身來，懶洋洋說：「好的，就來。」
他走到他們身邊，四個人一起往前走。
很久以前，他也曾跟第七班的同伴走在一起，就像是現在一樣。
「所以……」
鳴人指著卡卡西大喊，「他為什麼在這裡啊，就算是卡卡西老師也不能在這裡啊。」
吃完拉面，應該各自回家才對。
結果全部都自動待在小櫻家到底想干什麼？
剛剛洗完澡，穿著睡衣的佐助從浴室裡走出來。黑色的頭發軟塌塌的，失去平時冷拽的外殼，看起來難得的孩子氣。
他並沒有對卡卡西在這裡發表什麼意見，只是冷哼一聲。
而卡卡西坐在會客廳的桌子邊，春野櫻剛將一杯茶放到他面前，回頭就看到鳴人又光著腳，穿著大褲衩在亂蹦。
「你給我穿上拖鞋。」她腳一踢，直接將一雙拖鞋踢到到他的肚子上。
鳴人差點被一雙拖鞋踢出春野家，連忙抓住佐助，才勉強站穩身體。
佐助嫌棄地拍著他的手，「松開，不穿拖鞋的大白痴。」
鳴人氣死，直接整個人竄上他的後背，雙手雙腳死死環抱他，張大嘴就咬著他睡衣帽子。
「你說誰是大白痴，臭屁王。」
佐助一臉無語翻白眼。「放開我，白痴。」
卡卡西跟小櫻在喝茶，完全不理會兩個幼稚小學生的互撕。
好不容易，兩個小學生終於安靜下來，被春野櫻壓在椅子上喝茶。
卡卡西非要跟著他們回來，肯定是有事要宣布。
三小只同時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卡卡西頗有壓力。
「是這樣的，三代目大人說你們表現得非常好，所以額外給我們增加任務金的數額。」
說完，卡卡西拿出個錢袋子，開始分錢。
「你一兩，我三兩，你一兩，我三兩……」
「不對吧啊，卡卡西老師，怎麼你那麼多，我們都是一兩而已。」
「廢話，我是老師當然分得多，而且老師最近要建房子……」
「哪有建房子要貪錢的？」
「啊，房子是誰損壞的？」
春野櫻拿著手裡頭那點可憐的任務金，看著逗鳴人，逐漸跟著幼兒園化的卡卡西，有點無語。
佐助非常淡定將一兩收起來，完全不嫌棄。就跟螞蟻存糧那樣，他屬於那種十兩一兩零點一兩都不放過的人。
不是喜歡錢，而是存錢如果是必須的，他就要做到最好。
「我們回來了，小櫻。」剛剛跟丈夫出去逛街的芽吹媽媽開心進門。
春野爸爸負責拎著一大堆東西，也跟著進來。
然後他們就看到一張桌子，坐著四個人。
小櫻、金發小子、黑發小子、銀發小子……等等，銀發？
「怎麼又來一個？」春野爸爸抖著聲音說。
芽吹媽媽：「……」
春野櫻：「爸爸媽媽，回來了。」
鳴人：「櫻爸爸，櫻媽媽。」
佐助：「您二位回來了，請問要喝茶嗎？」
卡卡西：「小櫻的爸爸，小櫻的媽媽，上門叨擾你們了。」
芽吹媽媽捂著胸口，看著眼前這位銀發的，哪怕裹得嚴實，也無法遮蓋住那俊帥成熟的氣息的銀發小子，只覺得喘不過氣。
雖然……但是……年紀會不會太大了！
「哦，呵呵呵呵，是小櫻的老師啊。老師你這麼晚上門，我還以為小櫻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
芽吹媽媽笑得非常開心。
春野爸爸總覺得會不會笑得太開心了。
卡卡西：「小櫻可是個非常優秀的忍者，我當這麼多年的老師，就從來沒有見過比她更優秀的學生。」
其余三小只，看著眼前的長輩聚會插不上嘴，只能喝茶看著。
而且就他們所知，卡卡西也就帶過他們吧，說得好像他教過千百個一樣。
芽吹媽媽哈哈笑起來，「老師你太客氣，這孩子從小就優秀，親戚朋友，遠親近鄰都這麼說的哈哈哈哈。」
她對自己的女兒，那是一等一滿意，能少拆點家就好。
「那打擾了，下次再來拜訪。」卡卡西站在門口，打算回去。
媽媽爸爸都被他哄得非常開心，覺得畢業能在卡卡西手下當下忍，算是一個非常好的出路。
畢竟卡卡西，在木葉忍者群裡還是非常有名，有實力的。
所以春野爸爸也沒有任何異議，還恨不得他多來拜訪，好跟他取點怎麼從中忍，爬到上忍的經驗。
春野櫻看到他們一同寒暄完，才找機會插話：「那我送卡卡西老師一程吧，外面那麼黑，不安全。」
這話聽著，眾人竟然沒有人覺得不對。
「去吧，去吧，送你老師一程啊，小櫻。那再見，老師下次再來做客。」
小櫻家的人，感覺都自帶熱鬧背景樂，走到哪裡都彌漫著一種開心至極的氣氛。
佐助跟鳴人今天晚上是要留宿小櫻家，佐助本來想回去，被小櫻提回來。
他最近的狀態不對，她看到了。
而鳴人不用說，他一個月記得回去睡兩天就算勤快。現在唯一能讓他回小屋子的理由，只是因為他的綠植跟金魚。
不過那條金魚……是不是又換了。
雖然鳴人堅持，這就是當年那條他們一同去煙火大會撈回來的金魚，顏色換了只是因為金魚長大蛻皮。
……說是換鱗片，都比蛻皮誠實。
又不是蛇跟蟬，金魚蛻什麼皮，就是死了又偷偷換魚了吧。
「所以，卡卡西跟我們回家干什麼？」
佐助跟鳴人同個房間，兩張單人床，兩床被子跟兩個枕頭。
他們回房間後，佐助才將疑惑問出來。
鳴人：「啊，我以為他是房子塌了，非要跟我們一起睡。」
佐助就不該期待他的智商，「你就不覺得，他是特意等春野爸爸跟芽吹媽媽回來嗎？」
鳴人疑惑摸頭，「有嗎？會不會是因為他看到爸媽回來後，不好意思才走的，我就看他想要留在這裡過夜。」
佐助頭疼起來，他終於忍無可忍：「就算是私底下，也別亂叫爸媽啊。」
鳴人跳起來：「你剛才也叫了，也跟我一樣。」
佐助急了：「哪裡一樣，我是正常稱呼。」
鳴人：「你也想叫爸媽吧。」
佐助氣炸了，直接將鳴人舉起來，扔到窗外去。
很好，安靜一會了。
沒等半秒，鳴人又從窗戶下爬起來：「心虛了，你就是想叫，你想叫，想叫。」
佐助衝到窗邊，伸手按住他的頭不讓他爬進來。「白痴，別喊了，你想將所有人吵醒嗎？還有給我下去，回你的小屋子，今天晚上也輪到我在這裡睡。」
鳴人：「明明兩張床，為什麼要輪流，一起啊。」
佐助：「……」
所以他一開始想問什麼，突然忘記了怎麼回事？
「鳴人」是不是會傳染，他怎麼覺得自己也在逐漸白痴化。
今天晚上的月色很好，卡卡西走到路口，對小櫻說：「就送到這裡吧。」
春野櫻：「老師有地方睡覺嗎？」
卡卡西笑著說：「別擔心老師，總不能真賴在你家裡過夜啊。」
春野櫻也笑起來：「沒什麼不可以的，如果老師是想要監視我，二十四小時貼身也無所謂。」
一老師一學生，氣氛有一刻緊繃。
終於春野櫻還是率先打破這份緊繃的氣氛，「是因為我有不該有的忍術嗎？」
就忍者世界這點信息流通渠道，她的平民背景確實受限太多。拿出點啥，都會讓人懷疑是不是間諜。
所以這些年，只有佐助跟鳴人知道她很多秘密。
現在，多一個卡卡西。
再離經叛道，渴望同伴，並且想要改變忍者規矩的成熟大人，依舊有其人生慣性。
例如不會出賣她，卻會忍不住試探她。
卡卡西站在路燈下，黑乎乎的面罩，緊貼著鼻梁的線條，一路到頸部下。
常年都在投票排行榜前三的男人，魅力大到作者都一路拉著他往結局走去。畢竟主角的前期老師角色，能走完三分之一劇情還可以打醬油就算非常好。
成熟可靠的卡卡西老師，卻靠魅力征服無數人。
「並不是監視你，小櫻。」卡卡西平靜說，「只是想看看你的家庭，看看你的牽絆。」
忍者這個職業，太血腥殘酷。他一路走過來，看太多因為追求仇恨、力量、或者別的什麼莫名其妙的玩意的人，最終都墜入深淵。
「我只看過你的資料，所以我今天實地來看一看你的生活，發現果然很幸福。」卡卡西那只眼眯起來，笑成新月彎。
春野櫻撐著電線杆，不愧為火影裡最有魅力的大人之一。
這溫柔，這散發著該死魅力的穩定性。火影這個鬼世界裡，要找一個情緒穩定，從不發瘋，做事不亂來的人知道多難嗎？
滿世界的癲子，站著一個卡卡西，簡直散發著一股讓人無法直視的聖光。
唯一的缺點是，他身邊時不時會跟著一只偷窺狂魔死變態。可能是互補，最不發瘋的卡卡西，身後卻貼著個最瘋的背後靈。
「別擔心，小櫻。我們忍者每個人都有秘密，很多人也有奇遇。你的奇遇只要不是危害木葉村，都不是什麼大事。」
卡卡西笑眯眯說，而且她是在愛的包圍下長大的孩子，也很樂意將愛分給別人。
這樣的人，怎麼會走入歧途。
而且她愛的人，愛她的人都在木葉村。她又怎麼可能，會背叛這個讓她如此幸福的村子。
他走到春野櫻身邊，伸手放在她薄弱的肩膀上。
「兩個男孩子都還不成熟，你如果感受到辛苦，可以依賴老師。」
他的聲音溫和如月色，話語微調帶著如蛾子震翅般的輕顫。
「這可是老師我，第一次對別人說這種話，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春野櫻仰頭看著他，高大的男人，確實如一座山那般，讓人有依賴的衝動。
不愧是人氣王，當之無愧。
她伸手，按住他的手背。
「卡卡西老師。」她聲音溫柔輕軟，「謝謝你。」
卡卡西不好意思地笑得更開心。
春野櫻：「對了，老師你其實無家可歸吧。」
卡卡西：「老師是大人，隨便找棵樹睡一覺就行。」
春野櫻：「要不，你跟我回家吧。家裡房間多，屋子建好前住在我家裡就行。」
一派誠心誠意，綠色的眼眸充滿了期待的光芒。
完全想不出，誰能拒絕這樣的小櫻。
「所以……」
鳴人垂死驚坐起，抓狂大喊：「為什麼卡卡西老師你會在這裡？」
洗完澡的卡卡西穿著新睡衣，一派輕松地鋪一床被子在地板上。
「老師睡地上就行，不要擔心我。」
鳴人指著他齜牙咧嘴：「誰擔心你啊，你這個險惡的大人。」
佐助平躺在床上，面無表情盯著天花板，好吵。
不過，為什麼卡卡西會跟他們一起睡？
卡卡西躺下去，被子一拉，露出半只笑得可親的眼睛。「唉，小櫻太擔心老師沒處可去，非要我來這裡住，我也是沒法子。對了，小櫻說，老師沒有家了，所以以後就住這裡。」
這下佐助也坐起來，「這不合適吧。」
鳴人跳起來，覺也不睡了，「你要不要臉，小櫻只是客氣話你怎麼就當真，你是不是有什麼不良居心，你這個死變態。」
卡卡西牢牢占據著地板位置：「吶，咱們都是同伴，親如一家，哪有一家人不住在一起的。」
佐助眉頭皺得死緊：「那我以後也不回去了。」
卡卡西這家伙，到底有什麼目的，非要賴在這裡干什麼？
鳴人跳下床，拉著他肌肉強壯的腿，拼命拉。
「給我出去啊，你只是我們的上忍老師，別得寸進尺我告訴你。」
卡卡西牢牢的，一點不動彈。還優哉游哉說風涼話：「喲，沒吃飽嗎？這麼點力氣，可拖不動我的。」
鳴人急地大叫：「你給我出去，你是不是想要鳩占鵲巢，我們三個人已經夠擠了，你別來湊熱鬧。」
佐助無奈地地撐著下巴，嘆氣。
真的好吵。
突然門開了，一身兔子睡衣的春野櫻張牙舞爪冒出來，一個枕頭霎時殺到鳴人的臉上。
「吵死了！！！給我死！」
鳴人被枕頭拍到飛起來，直接砸到他自己床上去。
剛要陷入睡眠，就被吵醒的春野櫻，超級暴躁。
「你們一個一個，再敢出聲就殺了你們。」
砰。門摔上，差點裂開。
一大兩小，非常乖巧地躺回去，拉上被子不敢再說話。
佐助一臉清醒的了悟：果然，小櫻的床氣依舊非常重。
卡卡西笑了：這裡可真夠熱鬧。
鳴人一臉罵罵咧咧：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隔壁房間，坐在床邊的春野家兩老，垂著頭一臉陰郁。
芽吹媽媽：「這個……是不是太老了點。」
春野爸爸：「年紀還是很年輕，跟我比的話。」
芽吹媽媽伸手捂著臉：「不行啊，怎麼想這年紀都太大了，而且還是老師啊。」
春野爸爸試著提建議：「要不，你跟小櫻商量商量？」
芽吹媽媽有一瞬間的凝滯，然後就笑著說：「啊，突然想到年紀大也有好處。」
春野爸爸：「？」
「年紀這麼大了，應該有房子了吧。」
悠于 2025-4-19 20:57
第46章
「動起來, 小鬼，你的眼睛不好用，就用你天生具備的靈敏感知。」
感知, 不是天生的。
而是她後天不斷壓榨自己的查克拉, 無時無刻不再訓練延展開。
直到能捕捉空氣震動, 黑暗中的灰塵, 呼吸節奏, 還有無數的人體氣息, 才形成這種類似天生的感知能力。
春野櫻沒有應和教導者的話, 閉上的眼，後腳微旋開。
抬起腳的瞬間，就捕捉到純粹的黑暗裡，那瞬間的波動。
熟稔到可怕的查克拉反應，從經絡裡湧出, 從細胞能量轉為純粹的力量。
從腳到腰部，到手臂, 肘部彎起，拳頭發力凶狠擊中目標。
碰到的卻是對方寬厚的手掌, 掌心厚實的戰鬥繭痕，粗糙如刀尖。
他狠狠反順著她的手背, 扣住她的手腕, 抬腳就往她的肝髒部位狠踹過去。
春野櫻另一只手化拳為掌，迅猛推住襲擊者的腳。
她被扣住的手腕也化為水般的軟體，溜出對方禁錮的瞬間, 查克拉強化腰部到腳踝, 毫無滯澀地身體大旋，抬腳急馳到他的頭部。
這一踢下去, 可以將對方的頭顱踢爆。
可是老練得可怕的對戰者，好像永遠能預測她的動作。
她的腳又被扣住，這次對方的手指，加上特殊的力量，如枷鎖，不讓她輕易逃脫。
春野櫻單手結印，火遁-火龍彈。
扣住她腳的手指，立刻松開，對戰者消失在一片凶殘的火焰裡。
春野櫻毫不猶豫衝入火焰中，感知如無處不在的蜘蛛絲，沒有人能逃過她感知網。
她聽到，「看到」，甚至能用精神碰到，黏在她「蜘蛛絲」上的獵物。
毫不猶豫，用快到極致的動作，纏繞上去，不讓對方逃跑。
火焰燃燒的幾秒裡，拳對拳，掌對掌，肉對肉。
兩個人以快對快，如殘影般生死對戰。
火焰褪去，灰頭土臉的春野櫻出現，倒吊著的。
依舊裝扮整齊，並且毫不狼狽的宇智波斑，單手扣住她的腳踝，就跟抓條沒法呼吸的死魚一樣，拎著這個搖搖晃晃的小鬼。
「可惜了，如果你有寫輪眼，你會更快更准。這套格鬥術，其實更多是瞳術戰鬥方式。不過你學別的體術只會更爛，因為你的身體太輕，任何以力破巧的純體術都不適合你。」
宇智波家的各種絕技，包括體術，都是為了眼睛服務。
這也是為什麼沒有開眼的族人與開眼的族人，實力差距會那麼大的原因。
因為學習同一套體術，有寫輪眼的人，就是比沒有的人要更厲害。
小鬼體質是天生爛到沒眼看，感覺就沒吃飽過，肌肉含量低到嚇人。所以亡靈狀態也爛到他皺眉頭，這幾年好點，就一點。
這種體質，學宇智波格鬥術以快打快，加上查克拉爆發力量，對付個把敵人也算差不多。
「我是沒有寫輪眼的錯嗎？我是連眼睛都沒有啊，老頭。」
這老頭天天讓她在黑暗中對戰，她一個瞎的，結果他用有寫輪眼的實力來評判她。
「閉嘴，小小的眼睛，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說了要抵抗幻術，如果連黑暗都克服不了，怎麼可能抵抗宇智波幻術。」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比宇智波更會玩幻術的族群。
她野心倒是大，張嘴就要抵御這種能力。
一沒有逆天查克拉，二沒有厲害的血繼界限，三連身體素質都這麼垃圾。
好心給她補全短板，還一口一個老頭。
要不是看在她天天來的份上，他不給她一套火遁套餐就不姓宇智波。
春野櫻：「啊，是不是只要是遇到宇智波就先閉眼。」
他給的幻術抵抗理論不是這麼說，幻術這玩意，是通過五感來觸發的。
並不是只要閉上眼就可以，宇智波更不用說，幻術牛點的，通過觸碰就能觸發幻術。
所以單純的閉眼，就是簡單的送人頭。
斑將她扔開，她一個後空翻落地站直。虛幻模糊的昏暗背景裡，她就跟色彩斑斕的鳥一樣，不管是粉色的毛發還是綠色的瞳孔，都是絢爛得不可思議。
跟這裡格格不入。
真的是死人亡魂嗎？斑再一次出現這種疑慮。
「喂喂老頭，你痴呆了啊，倒是說話啊。」
剛才的鳥，轉眼化為討打的熊孩子，衝動到他面前，笑得一臉燦爛。
斑：「如果你是活人，我一定用手將你抓起來打死。」
為什麼要強調用手，因為他會開高達。
一只手，確實能將她抓起來，直接捏就能捏死。
春野櫻冷汗直冒，雖然知道記憶幻像一比一復刻現實的人，可是聽到斑老頭這麼可怕的宣言，她還是慶幸。
雖然她不是鬼，可是斑老頭你確實不是人。
真正的斑還死得涼涼的，躺在地下等著他的輪回天生。後期四戰的時候，明顯他們這些從淨土歸來的亡靈，完全沒有淨土記憶。
有理由懷疑，歸於淨土的亡魂是不會記事的。
斑老頭別說只是一個區區的幻像，就真是鬼，她也不帶害怕。
所以……
「老頭你這麼說我就要傷心了，我們都相處這麼久了，怎麼也有點祖孫情啊，你將我當作你的孫女就成。我也不貪心，給你唯一的孫女多送點壓箱底絕活，什麼仙術之地的通靈術有沒有。」
沒有血繼界限沒有特殊能力，難道還不能請外援嗎？
例如通靈出個外道魔像，她好掰點神樹樹枝，多弄把順手武器也是可以的。
斑青筋在額頭浮現，伸手就往她頭上錘。
「別亂叫啊誰有孫女！而且有沒有志氣，身為強者腦子只有外在的玩意，什麼時候才能變強？你自身都立不住，就算通靈出六道仙人，也救不了你。」
春野櫻覺得腦漿都要被他的給拍出來，她連忙伸手抱住頭蹲下，一派可憐兮兮的。
斑看不得她這個倒霉破樣子，為什麼動不動就垂頭喪氣，他是什麼「容易遇到垂頭喪氣到長蘑菇的人」的體質嗎？
抱頭的春野櫻突然抬頭笑著說：「什麼六道老頭我也不在乎，要是能學會通靈術，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一定會將老頭你通靈出來。」
斑雙手環胸，睥睨看著她，冷笑著說「怎麼，就你還想操控我？」
那小眼神，宇智波氣質足足的，又狂又拽又冷傲。要不是有一張好臉頂著，就這種氣質到哪裡都是找打體質。
看看後期的佐助，連那麼好看的臉都扛不住他去哪裡都被人揍，實在要歸功他那自帶宇智波討打的魅力。
春野櫻用亮閃閃的眼神看著他：「斑大人可是我最崇拜的人，我陷入危險六道仙人不會救我，可是你會救我，我永遠相信你。」
謝謝並不信，真能通靈宇智波斑，她一定要將通靈陣給掘掉，免得斑大爺提早跑出來打忍界大戰。
宇智波斑一言難盡：「……你還是叫我老頭吧。」
大人是什麼惡心的稱呼，完全不適合這個小鬼。
春野笑臉超快消失：「哦，老頭。」
斑：「……」拳頭緊了，想打人。
春野櫻又露出那個熱情，虛假又敷衍得可以的笑。「那通靈……」
然後他伸手按住她的頭，不想看到她那黏糊糊惡心得要死的眼神，好的不學到底去哪裡學的諂媚破玩意。
「別管通什麼垃圾。聽著，小鬼，所謂幻術不過是利用查克拉，形成一種特殊的能量，進入到人體裡擾亂你的腦神經，進而創造出敵人想要讓你看到的不存在畫面。」
見到斑認真起來，春野櫻也跟著嚴肅。
「你問的是宇智波，一般的宇智波幻術使用者，能使用的幻術就那麼幾樣，大多都是依賴瞳術施展。」
這些，他給她的幻術理論裡都有，她已經背誦起來。
而今天是真正通過實戰練習，他重新講解一次。
「如果只是瞳術幻術，那麼就用你的眼睛打敗他。他需要通過眼睛，將查克拉能量塞到你的眼眶裡。你就一定要學會在那一瞬間，將查克拉凝聚在在眼部，防御他的瞳術能量侵入。」
春野櫻：「……」
不是，斑老頭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這不是瞳力對抗理論嗎？
她一雙普通人的眼睛，去硬扛黃鼠狼的萬花筒。佐助有三勾玉，都沒法扛住他哥一秒的瞪術。
她何德何能，在斑老頭眼裡這麼厲害？
斑又拍她的頭：「你喪氣喪什麼啊？教你的誰啊，可是我宇智波斑，區區幻術就能打敗你嗎？你以為憑借一雙寫輪眼就能無敵了？廢物哪怕擁有寫輪眼，也是個純粹的廢物。」
春野櫻欲言又止：啊，可是黃鼠狼……雖然腦子很抽像，實力也不至於到廢物的地步。
如果他是廢物，那麼天天被他虐的她，豈不是連廢物都不如？
斑狂拍她的頭，「說了不要露出這種表情，每個人的幻術能量都是不同的。只要你能解開對方的幻術能量頻率，就能破解，甚至是能在對方的幻術世界裡為所欲為。」
春野櫻一臉驚嘆：「哇，那怎麼知道對方的特殊能量頻率呢？」
斑：「我怎麼知道。」
春野櫻：「……」
為什麼不知道能說得那麼理直氣壯，該死的別用一臉驕傲說這句話啊。
斑咳嗽一聲：「好了，你既然知道幻術這東西只要破解就不難。要你提前學習在黑暗中攻擊別人，是因為你沒有瞳術的血繼界限，在用查克拉包裹眼球，保護自己的瞬間，你會產生視覺盲點。」
春野櫻變出自己的精神能量小本本，快點記錄起來，都是寶貴的經驗。
大量查克拉凝聚眼球，一個不慎確實會變瞎子。她就算再能小心操控，也無法保證覆蓋眼球的時候，查克拉不會擾亂視線。
提前訓練，就能避免看不清楚而被敵人捅死。
斑老頭是狂酷拽，但是有經驗是真的教。
如果火影世界裡有「最好教師獎項」，斑絕對能登頂榜首。
瞅瞅，一個吊車尾殘疾人智商只有賢二的帶土，在他手底被培養成忍界第一幕後大佬，誰能辦到？
看到自己的身體又開始變虛幻，春野櫻突然想到什麼。
今天早上是不是又接到擁抱任務了？
自從知道卡卡西也能刷分，她就想到幻像能不能刷分。
人氣高的對像，都試試總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她伸手，一米五的身高，抱著快一米八的斑，總覺得跟掛在他身上似的。
斑沒有動彈，太過虛幻的擁抱，並沒有實質感，也沒有引起他的警惕性跟本能攻擊。
「謝謝你，斑。」
她真的感激幻像對她的付出，當然現實的斑就敬謝不敏。
直到她消散在懷裡，宇智波斑依舊那個姿勢沒有動彈，冷淡，無所謂，沒有什麼表情。
很久後他才從站姿坐回到木廊上，冷哼：「謝我什麼，都被我打死幾次了，難怪那麼小就是亡魂，就你這種人在忍界只有死路一條。」
孤零零的人，說著孤零零的話，依舊無人回應他。
【擁抱宇智波斑，兩分。】
春野櫻聽到系統的提醒，真能刷分？
難道是所有人氣高都有分？
她突然打開了眼界，如果是真的，那麼分豈不是能滾滾來？
不過連斑都有兩分，可是抱鳴人的時候只有零點兩分，這個系統是不是就看鳴人不爽？
「你們聽著，我是不會臨陣脫逃的！」
巨大的拍桌子聲，在耳邊炸開，就跟爆炸一樣。
春野櫻猛然驚醒，抬頭就看到鳴人正在對著一個嘴角有疤，凶神惡煞，渾身殺氣的大叔大吼大叫。
她伸手揉了揉眼，怎麼了這是？
「我宣布，第一場考試，在場的人全部過關。」
什麼過關？從羈絆之門出來，滿腦子都是宇智波幻術的春野櫻暈乎乎，總覺得自己忘記什麼。
哦，她在考試。
中忍考試第一場結束了。
因為這次在斑老頭那裡耽誤得實在太久，直到被佐助牽著走向死亡森林，准備第二場考試的春野櫻才清醒過來。
她從佐助的口袋裡掏出塊糖，扔到嘴裡緩解飢餓感。
睡醒後，身體總是有股巨大的疲憊感。
接下去要在森林混五天，營養丸子最近做得少，只帶了一袋子就先不浪費。
卡卡西老師的家剛修建好，他就送了他們三張中忍選拔考試申請表當禮物。說是難得的好機會，讓他們去見見世面。
世面沒見到，她倒是見到許久沒見的小李。
因為經常跑到凱老師那裡交流健身心得，總會看到凱老師家新收的弟子。
看到是她，這小子不好意思笑了，也不敢衝過來跟她湊樂乎。
可能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非要跟她比賽體術，被她一腳踹到河裡喂魚，之後這家伙就一直太敢跟她湊得太近。
他們三個人進入中忍考試現場，踏著六親不認的步伐，三個人愣是走出滅世大佬團建的凶殘氣勢。
這一屆新生最強，讓他們備受矚目。
連藥師兜想要湊過來，都掂量許久，又想到什麼退回人群裡。
因為考試時間太無聊，她又知道試卷寫了沒鳥用，直接趴桌子上睡覺，找孤寡老頭斑學習去。
別以為她沒發現，斑老頭就是寂寞了，不然就算是一個幻像，也不會這麼費心教導她。
她每次去，斑老頭就跟居住多年養老院沒孩子看望的凄慘老人一樣，那黑漆漆的眼睛都透著渴慕的光（大霧）。
害她本來想要去找水門爸爸，想到凄涼的斑老頭，還是忍不住去他那送溫暖。
要是哪天真能在他那裡坑、不、交流交流一下十尾的通靈術等問題，就再好不過。
至於查克拉保護普通眼珠子，阻止幻術發作，或者是找到幻術者編織的特殊幻術頻率，進而破解都需要她進一步努力修煉。
由於幻術跟破解幻術是一條脈絡的東西，她現在估摸著，弄點普通幻術糊弄糊弄人是可以的。
就是死亡通知書的進度條，都近到貼臉。
不需要的情況下，她能不用新忍術就不用。
糖吃完，聽到紅豆老師還在叨嘮死亡森林的規則。
五天時間，二十六支隊伍七十八人，都要為收集天地卷軸而自相殘殺。
春野櫻抬頭望天，啊，這天真藍。
中忍考試很多細節都丟了，就記得大蛇丸出來毀滅木葉，順便要硬拐佐助回去當爹。
她也是想過，要不要就讓佐助留在木葉算了。
可是這個劇情點一崩，她已經貼臉的死亡通知能直接貼命。
這麼大劇情點，牽連所有劇情，一旦動了就很難收場。
昨天晚上跟系統也是討論（互罵）了很久，系統都急了。
「你會提早死翹翹，你最後哪怕不去嫁給佐助，也有攢夠積分脫身的機會。但是直接半途將這個設定的根挖斷，我們逃不過這麼嚴重的劇情崩潰災難。」
老是設定，設定的。
這設定崩多少次了，怎麼還是設定個沒完沒了。
見到宿主臉色難看地皺眉。
系統怕她又要抽出什麼驚天瘋，只能暗示：「只要是不是你親手改變設定，再大的設定崩潰，都不關我們的事。」
所以讓別人改變想法，例如大蛇丸那家伙突然不想要佐助，那麼不就沒有蛇窟招聘事件，更不會發生佐助出村留學的事件嗎？
春野櫻笑了：「懂了，我懂了。」
自從遇到斑，她手頭上積攢的關於宇智波家的特殊忍術，與寫輪眼資料都有一堆。
何必去大蛇丸家討生活，等她將斑老頭的忍術財產薅光光。
揪著佐助來一起學，不比出去風餐露宿的好。
而且她對幻術抵御理論，也在逐漸上手。
等他們宇智波神功有成，到時候再聯手將黃鼠狼掛到凌遲架上，那也不是什麼難事嘿嘿嘿。
佐助接過剛派發下來，生死不論的同意書研究著。
他本想問小櫻什麼，抬頭就看到小櫻勾著唇角，陰森森笑著。
他默默移開視線，繼續看同意書，小櫻是想誰倒霉？
「小、小櫻師姐……」
佐助聽到陌生的聲音，又再次抬頭。結果看到一個西瓜頭，綠色緊身衣的濃眉小子，扭扭捏捏走過來。
春野櫻看到他，笑容陽光起來。「是小李啊，今年凱老師給你們隊也申請了中忍考試了？」
小李：不是，他們那麼大三個人，就跟她同處一個教室，進行統一場考試。小櫻師姐，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他？
雖然傷心到魂都飛走，小李還是堅強無比舉起大拇指，露出一個閃亮的笑容。
「小櫻師姐，老師說我們都算是他的學生，所以這場考試要守望相助，我一定……」
想說要保護她，可是上次還被她一拳打到樹上掛著。
「不會拖後腿的。」小李流下寬帶淚，實在沒臉說出口，只能說些違心之語。
春野櫻露出一個同款閃亮的笑容：「好的，加油哦。」
小李頹廢回到自己的隊伍，天天站在寧次身邊，伸手放在額頭處。
「哇嗚，那就是第七班，今年最強班？救命啊，是顏值最強吧，除了那個黃頭發的，其余兩個是什麼顏值即正義的小說裡，跑出來的男女主角嗎？」
簡直了，在一堆恐怖又妖魔的考生中。
宇智波佐助跟春野櫻站在其中，簡直照亮整個世界。
寧次冷漠看著：「最強嗎？」
小李警惕：「寧次，小櫻師姐可是跟凱老師修煉過體術的學生，跟我們也算是半個同班，我們可要互相幫助。」
寧次：「我沒空，你自己去吧。」
鳴人無聊又緊張，佐助還在看同意書，小櫻似乎在想什麼發呆。
剛才是不是有個綠皮小子過來，又很快被打發走。
因為考官說這一場可能會死亡，鳴人聽到這些話，手腳就止不住輕顫。
為什麼，他只要聽到這些玩意，就很興奮。也不是不害怕，更多的卻是忍不住跳起來，想要去冒險的衝動。
越危險，就好像能挑起他亢奮神經。
終於佐助遞過來筆，「簽字，鳴人。」
鳴人拿過筆，刷刷將自己的名字寫上去。
佐助看到眉頭直跳，「讓你練字你老是沒耐心，你怎麼連簽個名都這麼醜，這次考試完後，我要監督你練字。」
聽到練字，又想到佐助化為老師，拿著教鞭站在他身後逼迫他練習毛筆字的慘景。
比聽到進入死亡森林會死人還讓他害怕，他抱住佐助的雙腿大喊。
「我不要啊，佐助。」
佐助丟臉真丟到滿場皆知，他尷尬地說：「放開我的腳，大白痴。」
春野櫻淡定地從原地跳腳的佐助手裡，拿過同意書，去考官那裡拿了卷天之書。
出來的時候，有人攔住她。
「呵呵，你好，請問是『系什死』老師嗎？」
一道頎長的身影，無聲無息出現在他們面前，就如女鬼飄步，不出聲永遠沒有人發現它的存在。
春野櫻眼皮輕撩，看到一位頭戴鬥笠，穿著高領紫色長衣，外罩白色外袍的女人（？），站在她面前。
陰冷的氣息，草紋護額，黑長直如蛇鱗般妖嬈的長發。
這不是大蛇丸子，不不，大蛇丸嗎？
「老師，果然是你吧。」疑似女人，又很像男人的非男非女非人者，從懷裡，緩緩掏出一個卷軸。
他手指一抖，卷軸嘩一下敞開，如舌芯般直接衝著春野櫻而去。
「你要干什麼？」
佐助霎那間就來到小櫻身前，毫不猶豫攔在他們中間。
鳴人也遲來一步，警惕而野性地衝到佐助身邊，狠狠瞪著這個很快是敵人參賽者。
「不要怕，我只是來跟作者老師，要個親簽。」
砰，煙霧縈繞而起，儲物用的卷軸炸出一大堆書來。
《自去也與大蛇丸子小姐的甜蜜小日子》
《大蛇丸子小姐對自去也先生的深夜強制》
《愛與恨，三個人的羈絆之我們是彼此的唯一》
《你與岡手先生結婚後我悔不當初》
等等等，好多好多本不堪入目，不能寫出來會被封號的書名。
佐助跟鳴人：「……」
周圍所有暗自關注的考生：「？？？」
而紫衣讀者，抬起鬥笠，露出下面那張蒼白到詭異的臉。
「啊，老師，我是您忠實的讀者，請您務必要給我個簽名呢。」
說完，他伸出舌頭，舔了……算了，縮回去。
第47章
這一刻, 嘈雜無比等待著四十四演練場開門的考生們，集體都變成寂靜的背景板，看著這一場史無前例的作讀現場面基。
主要是那堆書, 被風一吹, 嘩啦啦地翻開。
那內容, 湊近點的, 感知能力好的, 純情一些的小考生們, 直接被震撼到大開眼界。
井野三人距離比較遠, 對於自己的朋友很重視的井野，看到那頭粉色的頭發，踮起腳尖。疑惑：「怎麼了？小櫻那邊怎麼那麼熱鬧？」
雖然咱小櫻到哪裡都是在發光，也沒理由在這種緊張的場合，會引起這種程度的可怕圍觀。
鹿丸大概猜到什麼, 畢竟他啊，第一次看到小櫻蹲在書店門口, 一臉無情地翻閱《大蛇丸子》系列的書，就知道誰是作者。
看樣子, 是被讀者找上門。
為了保護團隊裡的人，鹿丸拉住要過去的井野。
「沒事的, 沒事, 小櫻能搞定任何困難，我們別過去拖她後腿。」
至少在下忍這個階層裡，他就沒有覺得有誰能讓小櫻吃虧。
而丁次沒有任何反應, 他的注意力只有接下去的五天吃什麼。不過鹿丸會想好的, 跟著鹿丸走就行。
牙大大咧咧問一旁呆滯住的志乃，「那邊出現什麼事情了？」
圍著一圈人, 所有人都集體失聲，是很異樣的事情。
志乃僵硬沉默許久，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墨鏡，他的蟲子正在說些很難理解的話。
他細細品味一番，才低聲說：「這個……我覺得……應該是……額怎麼說才好。」
牙聽到火大：「該怎麼說就怎麼說啊，有什麼不能說的。」
志乃看了一眼雛田，該說嗎？這是能說的嗎？說了不會被當成流氓吧。
雛田倒是沒有注意毫無存在感的志乃，時不時瞄一眼第七班，手裡握著個藥膏罐子。
他們是出了什麼事嗎？有點擔心……
寧次那邊，小李已經想要走過去。
而剛剛從那邊過來的天天，立刻抓住他，「哈哈哈，小李你還是別去了哈哈哈。」
非常尷尬的笑，笑容下還飄逸著一種莫名的嘻嘻嘻雜音。
這笑的，小李都頭皮發麻。
寧次面無表情看兩眼，站在原地無動於衷。
站在最不起眼人群裡的藥師兜，有一瞬間露出無力的表情。大蛇丸大人，不是說等到進入森林裡才行動嗎？
怎麼突然來這一出，果然那些書……很刺激人啊。
畢竟他只是看兩本，都做了三天惡夢，每個惡夢都是大蛇丸的臉……不能回憶，不然要幾年才能忘記這些該死的書帶來的震撼。
而看了全部系列的大蛇丸大人，也不知道他是用什麼心態，才撐得住的。
只能說不愧是有三忍名頭的強者，研究精神實屬忍界最強。
如果說忍界最強研究者是大蛇丸，那麼忍界最強作者，就是此刻的春野櫻的臉皮。
她非常淡定，毫無負擔，甚至還略帶點小自豪。
「是我的讀者呢，雖然我如此低調神秘，又沒有在出版界留下任何聯系資料。但是依舊有人愛我愛到不擇手段翻我的書，查我的資料，挖我的照片名字，只是為了我的簽名。」
春野櫻說到這裡，笑得雲淡風輕，才著重強調：「你如此喜愛我，我都無以回報哈哈哈。」
佐助無奈望天，臉沒法控制紅起來。
鳴人雖然是見過點世面，但眼前這世面還是大到讓他窘迫無比，手腳無處放，只能靠著佐助，當一對難兄難弟。
雖然小櫻做什麼都行，但是小櫻能寫出這麼多書，她到底哪裡來的經驗？
草忍忍者，也是臉白話甜。「當然是太愛老師你，才用了如此大的力氣，來找尋你嘿嘿嘿。」
春野櫻從口袋裡掏出個簽名水筆：「無以回報，就給你簽個名吧。千裡迢迢來木葉，也希望你感受到我們木葉人，對你這個外村人啊，是多麼的熱情歡迎。」
她本來想隨便，拿本書簽個名就算了。
畢竟門要開了，再堵塞在這裡，會被考官扔出去的。
結果她筆剛拿出來，那個親愛的讀者，已經伸出手來。
「老師，書太多了，怕累到你，還是簽到我的衣服上吧。」
春野櫻也沒有拒絕，她笑著揪住他的袖子一角，冷颼颼的，這個家伙的體溫可真是非人的低。
連衣服，都沾惹上這種討人厭的溫度。
她手裡的筆尖，輕輕畫在他的袖口上。系什死這個簽名的所有比劃，一看就是設計過的，在袖口處形成一個圓形的漂亮花紋。
春野櫻要將筆收回來，一只軟涼的手，卻輕易握住她的手指。
「老師，你可真好。」
讀者的聲音變了，女性化的聲線，多了些壓抑的沙啞。
作者也面不改色，緩緩將手從他的手心裡，一點點抽出來。
隱隱的藍色查克拉，浮現在皮膚上，能看出用了多大的力氣。
「不好，怎麼會讓你親自上門呢。」
兩人的交涉，有一種讓外人插不進去的詭異氣氛。
散發著濃烈的陰陽怪氣試探交鋒。又有另外一種，同類的惺惺相惜。
畢竟一個甜笑黏膩，一個熱情虛偽。
都讓人很想退避三尺。
「好了，考試時間到了，你們再給我堵在門口就宣布放棄比試。」紅豆考官突然冒出來，表情冰冷。
她對於這些家伙都堵塞在這個地方，非常不滿意，看來是她的考試題目不嚇人，讓他們太沒有緊張感。
她手一揮：「打開門，進去。」
將鬥笠拉下來，遮蓋住臉的草忍讀者，手印一結，地上的書籍重新回到封印卷軸裡。
將地上的卷軸拿起來，白臉讀者露出一個貪婪的笑容：「那老師，希望我們很快能再次見面，畢竟這次會晤，我非常滿意呢。」
說完，鬥笠下的他，伸出舌尖，長而血腥如毒蛇。
春野櫻沒有回答，笑容不變。她在想，怎麼這家伙突然提前跑過來。
難道真是她的讀者？還是……想要通過她，來確定佐助的存在。
她看了一眼旁邊明顯緊張起來的佐助，他也覺得這個家伙很奇怪。
只有鳴人在思考，小櫻寫的書，看封面雖然大概知道是什麼。但是內容難道很深入很特別，不然怎麼連讀者都奇奇怪怪的。
畢竟什麼作者，吸引什麼讀者，他還是知道的。
春野櫻看到所有人都跑入鐵絲網大門，伸手一人一個勾住脖子，眼神堅定。
「那我們走吧。」
這場考試，多了個變態讀者，可不好過關。
進入森林第一天，除了一隊不長眼的打算挖陷阱對付他們，卻被他們三個逮起來的燒烤，就沒人對他們出手過。
「啊啊啊啊啊，我們將天之書給你，放過我們吧。」
三只人，被架在燒烤架上慘叫，下面佐助正在用點火術，霍霍地助長火勢。
春野櫻冷笑：「啊，你們不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瞪誰誰死天上地下絕代三驕的最新一屆第七班。落到我們手裡，有命來，沒臉回。」
鳴人遲疑說：「小櫻，我們的名字這麼長，我記不住。」
春野櫻：「那簡稱第七班。」
鳴人：「好的，記住了。」
佐助面無表情地審問這組人還有沒有同伙，順便將目前沒有用處的天之書拿到手。
現在沒用，接下去要是遇到熟悉的隊伍，可以試著交換一下。
三只路人甲，被他們燒到光著屁股跑了。
可能是這樣社死的模樣，震懾到了所有人，一時間所有人都繞著他們這三個變態走。
第一天收獲，綠色的森林美景，清新的空氣，落日的余暉，地下的烤兔子。
還有一卷天之書。
奇怪，她雖然忘記很多細節，但是印像中是進入森林第一天就遇到大蛇丸。
怎麼要個簽名，他就失蹤了。
難道真是她的讀者，有個簽名就滿足屁顛顛離開這裡？
一天的時間，前進了到森林中央，然後在樹洞裡睡了很好的一覺。
第二場考試，目前為止更像是來郊游。
早上醒來，春野櫻給其余兩人塞了顆營養丸，補充能量。
然後他們開始研究，要拿誰家的地之書。
自村人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就是自己不見，老爸才中忍，也需要見他那些上級。
十二小強，有家世的，基本都在木葉高層混得很可以。打了人家的娃，老爸的中忍前途就更岌岌可危。
所以搶卷軸，還需要對著外村人下手。
春野櫻將背包裡的起爆符，拿到手裡嘩啦啦數一遍，這些年也積攢些家底，買點起爆符來玩玩都不心疼。
佐助一直沒有放松警惕，兩個同伴一個表現得太放松，一個太粗心，就他一個操碎心。
昨天晚上他根本沒睡著，特別是輪到鳴人守夜的時候，他半只眼就沒法閉上。
果然不到一個鐘頭，鳴人就掛在樹上睡著了。
氣得他，直接一腳將他踹下樹去。
「別緊張，我們會順利到達高塔的。」春野櫻伸手拍拍他的背。
佐助笑了下，「也是，那些考生，沒幾個厲害的。」
除了沙隱村那裡有一個黑眼圈考生，還有小櫻那個所謂的讀者外，其余人沒有讓他感受到威脅。
森林這麼大，卷軸每隊都有，要剛剛好遇到那兩個人，概率倒是不大。
佐助想到這裡，才勉強放松下去。
「捉到大魚了。」鳴人從小溪的水裡跳起來，手裡抱著條魚，樂呵呵跑過來。
正在說話的春野櫻跟佐助抬頭看過去，兩個人本來是輕松的，可是在半秒內，幾乎是同時掏出手裡劍。
唰唰，鳴人嚇得直接蹦起來。
一排冰冷的星形暗器，扎在他剛才的地方，要是蹦慢點，他能變成刺蝟。
「喂喂，小櫻，佐助你們怎麼對著我攻擊。」
佐助站起來，「鳴人呢？」
春野櫻在他身後，思考一下說：「空間忍術嗎？「
鳴人一直都在他們兩個人的眼底下跳來跳去，消失的時間，只有他彎下身，去撈魚的那個時候。
那個時間，不到兩秒。
就算被拉入水裡替代了，也不可能一點波動都沒有。
只能說是，有人提前畫了空間忍術卷軸，只要踩上了，人就直接掉入不知名的鬼地方。
而空間陣裡，藏著的人，就能無聲無息替代掉原來的人。
這麼高級的忍術，那麼貴的空間術式卷軸，完全想不到會用在他們這群下忍的身上。
就算是為了佐助，當初大蛇姨也是逮著鳴人上廁所的空隙，一個變身術，無比糊弄就走過來。
因為有這個印像，這一天一夜，她的感知能力全部放在他們身上。
早上才放松點，鳴人就被換了。
果然防賊，很難防的住。
鳴人站在他們前面，咧嘴笑起來，舌芯在嘴裡，卷而長。
「怎麼確定，我不是呢？明明我也用心在偽裝才對。」
他伸手，扒著自己的臉皮，因為手指過於用力，臉皮都被扯出褶皺。
佐助不知道為什麼，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他咬牙問：「你把鳴人弄到哪裡去了？還有，你的偽裝爛透了。」
他跟鳴人，這麼多年同進同出，連在小櫻家裡都是同一個房間。
熟悉到不用靠眼睛認，幾乎是他走過來，就能立刻意識到不對勁。
春野櫻握著頸部間的櫻花項鏈，感知一下，鳴人被扔到距離這裡三公裡外的西邊。
查克拉狀態目前平穩，應該還沒有遇到大危機。
她站在佐助身後，看著眼前這個家伙，慢慢露出下面一層臉皮。
「你們，可真是感情深厚，也是，三個人老是在一起，嘻嘻。」變身術失去作用的草忍讀者，出現在他們面前。
佐助臉色無比難看，果然這個家伙，一開始就是盯上他們。
或者，盯上的是小櫻。
所以才假裝跑來要小櫻的簽名。
春野櫻：「怎麼，我珍貴從不外簽的簽名都打發不了你嗎？變態跟蹤者。」
讀者，也就是大蛇丸看到她，更滿意了。
「啊，我只是突然想起來，老師好像很喜歡三忍吧。你看，三個主角的名字，都隱喻三忍的名字，我想問問老師，想不想跟我去見見擁有三忍名號的人。」
如果對方，有想要的，就給她。
要名利的、要情報的、要生命意義的、或者生命沒意義的，他都能給她。
三人行，或者更多人行，也可以的。
對於自己看上的孩子，大蛇丸從來慷慨得可怕。
春野櫻：「……」
她其實寫的時候，是真沒有覺得正主會看。除了同行的自來也有點可能，其余兩個人都不太像是，會涉及到這個領域的書籍才對。
自來也看到她不擔心，他人慷慨大氣，不會介意她的做派。
完全無法理解大蛇丸也會看，他不是天天研究他的永生嗎？怎麼，她的書有永生密碼？
結果看完，被創死。
他現在拉著她巴拉巴拉的，是來找她算賬？
連佐助都沒看，就盯著她不放。
果然錢就沒有好賺，當年寫的文，變成現在的犯罪證據。主角原型跑來陰陽怪氣，實在沒臉罵回去。
春野櫻：「那倒是不用，想見，我自己會去見，哪裡敢勞煩你。」
話語未落，她整個人已經閃現到大蛇丸面前。
手裡的苦無碰到對方的脖子，暗器尖銳之處，戳進去，如碰到污泥，毫無實質感。
大蛇丸扭頭對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伸長的舌頭如蛙類捕食，從嘴裡衝出來，直接繞上她的身體，將她捆綁住。
「啊，老師你真是太熱情，還送貨上門。」
嘣。舌頭裡的人，變成一截木頭，上面貼滿起爆符。
爆炸來得太過突然，轟然而起。
等到炸爛外皮，內裡依舊結實的大蛇丸在煙霧裡走出來，兩個目標已經失去影子。
大蛇丸忍不住哈哈哈笑起來，他手指往手腕上一畫，血印出現在皮膚的咒紋術式上。
一頭巨大的蛇，被無印通靈出來。
「就不跟你們玩了，時間差不多，先打完咒印。」
最新款的天之咒印，還有特制的欲之印疊加，就是為了防止他們任何一個人的逃脫。
春野櫻拉著佐助，飛速往森林西邊找鳴人會和。
「那個家伙很不對勁。」佐助皮膚上的雞皮疙瘩還沒有落下去。
春野櫻看到自己的死亡通知，亮起紅燈。
她拉著佐助，從大蛇丸面前跑掉，竟然是違反設定的。
設定這個破玩意，別人能改，她不能改，實在是太難繃。
「他的實力，遠超下忍級別，而且今年的考生也有好幾個根本不是下忍的實力。我覺得那些人，應該不是為了個中忍考試才來的，這些事情我們需要報告給考官，讓他們來處理。」
春野櫻只能挑些能說的信息，盡量灌輸給他。
所以看到大蛇丸，希望佐助能跑就快跑，不要被激起熱血上去拼命。
估計紅豆考官已經知道，草忍三個人的臉被消寫顏術剝奪了，屍體正扔在外面。
只要撐過這段時間，大蛇丸看到自己的弟子跑來，也要掂量一下她在木葉裡的身份。
為了木葉崩潰計劃，就會不混在死亡森林裡給人發「招聘書」。
她如果想盡量不讓佐助去蛇窟。
第一步，要避開他被打下咒印的危機。
第二步，就是在黃鼠狼來村裡時，讓他們不要見面。
說起容易，在她不能直接插手改變的苛刻條件下，非常困難。
不然她剛才在大門口，就指著大蛇丸大喊「你換人臉皮」了。
天才如她，看出點什麼不對勁很簡單吧。
卡卡西也是很給力的木葉高層實權者之一，她現在抱著卡卡西的大腿，不說橫行霸道，露出點什麼不一樣洞察術，忍術等，都不帶怕。
兩個人終於看到鳴人，正在跟一堆蛇搏鬥。
「哇哇，影分身。」好幾個鳴人，拼了命將蛇扔出去。
蛇實在太多，如進入一片蛇的海洋，密集恐懼症患者看到都要暈厥過去。
對於蛇的厭惡，是人的本能。
佐助毫不猶豫大喊：「鳴人，讓開，火遁-豪火球。」
鳴人跑得飛快，還是被火燒了褲子，他大吼：「佐助，你慢點啊。」
這麼大的火，也不給個緩衝，是打算將他一起燒死嗎？
春野櫻確定是鳴人沒錯，就讓他直接衝著他們跑來。她的注意力在身後，看看大蛇丸會不會從地下跳出來。
身為前期最有排面的大反派，大蛇丸難纏得可怕。
感知漂浮出去，除了那堆蛇，並沒有其余異樣的查克拉。
【沒有異樣，才是最大的異樣。你的敵人永遠不會留給你一個安全的環境，他會在最不顯眼，你最想不到的地方設置陷阱。
越是熟悉的地方，你越是會忽略，這就是人腦最大的缺陷。】
被幻像黃鼠狼虐的時候，他曾將她壓在地上當坐墊，一字一句讓她背誦這些話。
最熟悉……
「鳴人，不要過來。」春野櫻大喝。
來不及，鳴人這幾年別的長進一般，疾跑速度可是三個人最強的。
他剎車不及，直接撞到佐助懷裡。
佐助聽到她的話，沒有猶豫，立刻想將他推出去。
一條蛇，卻這個時候從鳴人的頭發裡掉出來，化為繩索將他們兩個綁在一塊。
而繩子上的通靈術式啟動，一條巨大的蛇從他們腳下出現，兩個人瞬間被吞進去。
春野櫻毫不猶豫追上去，手裡出現一把從儲藏卷軸裡掏出來的短刀，覆蓋上查克拉衝著蛇肚皮去。
必須將蛇皮剝開，將他們從蛇肚裡解救出來。
「老師，怎麼走那麼快啊，我們還沒有寒暄完呢。」
一張臉，如鬼般，貼到她面前來。
挖槽，她差點沒嚇到飛天。
這家伙竟然藏在樹皮裡，她剛才踩過的樹枝，不會是他的身體吧。
這一耽擱，蛇帶著兩個人遁入不知名空間，再次通靈到別處。
這次是距離這裡八公裡的東邊。
再過去一點，就是森林出口。
「他們都走了，終於輪到我跟老師你，單獨相處了嘻嘻。」
大蛇丸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
他的舌頭本來舔的是她的臉，結果她用手擋住，手指一轉，還抓住他的舌頭。
「真熱情。」他舌頭被抓住還能說話，眼神陰冷卻又甜蜜，說不出的怪異。
春野櫻感覺到手裡的舌頭，黏糊糊的，惡心。
而且為什麼這個家伙，從入門處開始，到現在都是跟著她跑。
明明他也沒時間在死亡森林裡浪費，應該是一開始就衝著給佐助打咒印來，咬完就跑才對。
他跟她耗到一起，那麼根本沒有空追著佐助跑。
咦？這也好。
這不就是這裡的角色自己崩設定，進而改變劇情嗎？
春野櫻立刻也笑起來：「哎呀，來就來，怎麼還帶禮物。」
說完，手指一轉，手裡的短刀毫不猶豫地割斷這條舌頭。
真是舌頭嗎？怎麼比橡皮筋還勁道。
春野櫻將割斷的舌頭摔到他臉上去，整個人往後跳躍開。
大蛇丸站在原地毫無不在意，斷掉的舌頭，重新縮回嘴裡，嚼吧嚼吧又獲得新的舌頭。
「老師，你可真是讓我意外。在我特意釋放的殺氣面前，你竟然抖都不抖一下。」
春野櫻茫然：「啊，殺氣，有嗎？」
可能是跟黃鼠狼互毆很久，大家也不在乎死不死的，常常都是往最狠的地方下手。
斑說是教導她，對戰的時候也沒見他多留情。
所以大蛇丸那點殺氣，完全被她忽略了。
大蛇丸也臉皮一僵，似乎沒有想到是這個回答。不過一個問題出師不利，還有第二個。
「老師，你有想要的東西嗎？」
春野櫻：「？」
他這推銷員的樣子，好熟悉。
大蛇丸往前一步，臉上惡心巴拉的模樣也收起來，而變得寧靜溫和。
「啊，我懂你。」
春野櫻：「？」
她瘋起來連她都不懂，他懂個球。
大蛇丸見到她一臉疑惑，他研究她的資料，研究她的書籍，大概窺探到她那孤獨又怕寂寞的內心。
「你要的，這個世俗無法給你。但是我可以給你，你的生命意義，我可以幫你實現。」
春野櫻：「……」
確定了，這是在拐孩子吧。她這是遇到人販子，拐賣現場。
不過剛好用來拖延時間，至於被蛇吞了的鳴人跟佐助，她倒是不擔心。
鳴人一個人就能將整條蛇擠爆，剛才在來的路上，她還塞了一把起爆符給佐助，怎麼著也能打贏一條蛇。
只要大蛇丸在她這裡，咒印事件就能糊弄過去。
所以春野櫻露出個感傷落寞的表情，「你知道我要什麼嗎？」
大蛇丸一臉淡定的自信：「你喜歡你的同伴們。」
現在，這句話還是很正常的。
春野櫻也跟著淡定回應：「對啊，我喜歡同伴。」
大蛇丸：「我知道你的求而不得，可是這世間的人類，都是愚昧而保守的，不用擔心，我理解你，也會幫助你實現你的願望。」
春野櫻：「？」
不是，是她書看太少，還是剛小學畢業智商一時沒有回來。怎麼聽不懂木葉第一科研人員，做事實在的大蛇丸的話了？
難道他發現她想殺系統很久不可得，這個秘密如果被發現，那就麻煩了。
這就是她無法抵御的誘惑，他一句我可以幫你干掉系統，她比佐助還快跑到他的蛇窟裡去信不信。
大蛇丸的微笑帶著溫暖，渾身撒滿從綠葉縫隙裡落下的陽光。
他真的很會給自己打光調色，連環境濾鏡都考慮上。
「宇智波佐助，漩渦鳴人，我會幫你得到他們的。」
春野櫻：「得到？」
大蛇丸：「別擔心，你們在我這裡，是不會有人敢用異樣的眼光看你的。」
春野櫻：「異樣？」
大蛇丸：「你豐沛的愛意，終將不會被辜負。」
電閃雷鳴間，她終於聽懂對方的暗示，說得這麼明顯也不存在誤會。
春野櫻扶著樹，人至少不能……不該……也不行……他們還是個孩子啊你個鋤生。
「好吧，我很喜歡他們。」
她默默流下罪惡的眼淚，她只是在拖延時間，拖延該死的時間，不准想歪。
他們木葉的友情不容置疑，大蛇丸這個該死的玩意，腦子抽羊癲瘋嗎？
怎麼能用這種眼神看她？話說腐眼看人基，黃眼看人腿。愛意豐沛的眼，看誰都能結婚。
難道大蛇丸是……
「你。」春野櫻抬起眼，滿臉震撼。
大蛇丸伸出手，准備迎接這個他特別滿意的孩子。
「是不是有什麼求而不得？」
大蛇丸：「？」
春野櫻：「別擔心，我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你的。你生命的意義因你的求而不得而悲傷，你喜歡你的同伴們吧。」
大蛇丸：「……」
春野櫻一臉聖光普照：「啊，世人都是愚昧保守的，我理解你，你豐沛的愛意終將不會被辜負。勇敢去追求你的愛們吧，大蛇丸子。」
大蛇丸：「……？」
第48章
大蛇丸終於抓到一個關鍵點：「大蛇丸子呢。」
春野櫻笑容不變, 「不小心說錯了，是大蛇丸才對。」
冷冷的風吹過，撩起了春野櫻的頭發, 她的笑容並沒有直達眼底。
顯得這個溫柔的表情, 有一種反差極大的冷嘲意味。
大蛇丸終於確定了, 他臉上的表情抖動起來。是種不自然的, 無法自控, 由激動的心情導致的急促輕顫。
他笑了, 壓抑的笑聲從牙縫裡擠出來, 然後才是逐漸擴大的表情，整張臉癲狂地抽搐起來。
「哈哈哈哈哈。」
表情太過激烈，臉上的人皮就極度不自然，帶來一種非人感的驚悚。
「果然，你知道我是誰啊。」
他緩緩將自己臉上的女性人皮扒下來, 露出一張妖異，灰白的男性臉孔。聲音也由女性化, 變成沙啞粗糲的男聲。
春野櫻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那標志性的黃色瞳, 紫色的眼影，還有那頭萬年不變的黑長直。
哭死, 他果然特別愛他的長發。
那麼黑油亮, 也不知道用什麼護發素。
春野櫻照例先不過心吹捧一波：「誰不知道您的大名呢，赫赫有名的三忍之一，木葉影級忍者, 為木葉做過多少貢獻的強者。我可是你忠實的崇拜者, 想要你的簽名想要得日思夜想，哪怕你的易容再多幾層皮, 也瞞不住愛你的粉絲對吧。」
大蛇丸聽到她的話，眉頭忍不住跳了跳。
這些話，基本都是他對她說的，然後她翻一下又對他說一遍。
他的話術，她完全不吃呢。
果然是聰明的好孩子，更想……得到她了。
「不過你一直拖著我在這裡說話，是為什麼？哦，是為了你的兩個同伴嗎？」大蛇丸笑眯眯，「可惜了，你為什麼覺得，現在跟你在一起的我，是我的本體呢。」
春野櫻眼瞳一縮，她想到什麼，著急轉身就跑。
大蛇丸笑得更厲害，頭猛然動起來。脖子如拔苗助長的苗，不斷伸長，朝著春野櫻的後背衝過去。
他輕而易舉地尋到空子，咬住了她的肩膀。
堅硬，干燥，木頭的清新。
不好，是替身術！
大蛇丸松開牙齒，這一空隙，他身後跳起一個身影。
無聲無息，毫無動搖，一絲殺氣都沒有外露，如一陣自然的輕風落到大蛇丸的脖子上。
附著上查克拉的刀子，成為了無堅不摧的利器。
刀落，脖斷。緊隨而後的是他的頭，被一只腳狠狠踹出去。
大蛇丸睜著眼，看著逐漸變遠的春野櫻。她站在樹上，眼神清冷平靜，毫無除掉一個大敵的喜悅。
就好像她殺人，已經殺麻了，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干的是什麼可怕的事情。
而春野櫻轉個身，給大蛇丸的身體貼上引爆符。
然後面無表情地快速離開這裡，屍體轟然被炸碎裂。
但是這並沒有讓春野櫻放下警惕，身為忍界第一苟王，比黑絕還bug的存在。
她怎麼可能干掉他。
春野櫻拼命往佐助跟鳴人的方向跑，該死的，距離太長了。
大蛇丸將他們分開，肯定不是為跟她嘮嗑，而是為了佐助。她的存在，某種程度而言就是團隊的方向盤。
別人想要洗腦，如果不先將她洗了，佐助跟鳴人是不會動搖的。
不得不說，大蛇丸這家伙的分析觀察能力確實很強。他估計要洗腦佐助，給佐助咬咒印，動搖他的心態，才會將她拖著。
她拖他，他拖她。
不愧是什麼作者吸引什麼讀者，目的做法都如出一轍。
她的感知四處探查出去，大蛇丸的攻擊方式，就是冷不丁哪裡冒出來給人一口，不得不防。
如果能無傷，從他身邊逃跑是最好的。
絲線的查克拉落到無數個地方，每片樹葉，每個樹枝，天上的鳥與風。
地上的土……很燙。
腳步一剎，猛然停止。
「結界-土牢堂。」一塊一塊巨大的石塊，從地上快速漂浮到她四周。
形成結界壁，轉眼就將她覆蓋在結界內。
春野櫻被石頭壓到落地的瞬間，感受到附著在空氣裡的感知查克拉，都被一點點吞噬掉。
她看向這個黑暗的牢籠，表情瞬間冷下去，簡直跟蝗蟲一樣沒完沒了。
大蛇丸的替身流忍術太厲害，導致她怎麼干掉他，他都能利用復活替身術再爬出來惡心人。
她看向貼臉的死亡通知，一把苦無滑到手心裡。
依舊不知道，大蛇丸這副追著她跑的難看樣子是為了什麼。
而且別說什麼不是本體，百分百本體。一個分身，也沒法用各種技法追她這麼久。
「你逃不出來的，還是乖乖坐下別動彈，不然查克拉會消失得更快的。」
牢籠外面，打不死的大蛇丸站在土牢結界上，他笑得很開心。
說完後大蛇丸非常快速結數個印，黑色的咒文從土裡浮現出來，加強土牢吸收查克拉的速度。
接下去，他會親自給她咬上一個加強版的咒印。
不過這麼不聽話，直接在這裡帶走就行。森林外還有音忍接應人員，可以將她裝入木桶快速帶出村子。
還有什麼比這種封閉，生死互鬥，無法與外界溝通的地方，更適合擄走一個人的嗎？
大蛇丸算是看清楚了，普通的語言洗腦根本無法讓春野櫻動搖。
她身上有大量的秘密，如果想要得到她，必須強硬帶走。
他伸手按住土牢，土壁開始在收縮起來。
轟隆的聲音，遮蓋住了另一種聲音。那是長發落到樹葉上，碰到來不及蒸發完的露水的碎響。
尖銳的苦無，驟然刺入大蛇丸的脖頸處，大動脈的血噴濺出來，落到她冰冷白皙的臉上。
鮮紅的血如開在白色的花上，有一種詭譎的美感。
大蛇丸的蛇瞳，尖銳豎成一條線。
多年的戰鬥本能，都無法察覺到她的到來，這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怎麼可能？
他腦子突然閃過一個忍術。
飛雷神……她怎麼學會的？
除了四代外，他就沒有見過一個新出的忍者，能學會這個忍術。
然後一股無比凶狠的殺意，從大蛇丸的心裡湧出來。那是一種得不到就要破壞掉的瘋狂恨意，來得突如其來，來得非常異樣，無法壓抑也不想壓抑。
只想殺了她。
春野櫻會的忍術徹底超標，第一次使用的飛雷神，將死亡通知進度條拉到滿格。
【人設部分崩塌引起死亡追殺，執行者：大蛇丸。】
春野櫻當然知道自己使用沒用過的忍術，迎來的會是什麼。
——系統再次的抹殺。
而她在賭博，能逃出這次抹殺。
死亡通知書是有時間限制的，只要在這個時間限制內打不死。那麼系統只能捏著鼻子，承認她學習過的忍術就是屬於她的。
這麼多年，逐漸的試探。
她發現設定其實能崩，只要她付得起代價。
人設也能崩，只要她能逃過追殺。
剛才她一直在避免死亡通知，可是大蛇丸實在欺人太甚，不止對著她的臉吐口沫，還想用一堆泥巴擠死她。
這要是任由他這麼錘還不反抗，還是別活了，窩囊。
苦無插入這具非人的身體裡，手指縫隙出現十幾枚小型手裡劍，狠狠扎入他身體各處的命脈處，阻止他的查克拉流動。
他的不死之身是有極限的，替身流每使用一次，他的查克拉就會大量消耗一次。
哪怕是影級忍者，也無法承受這麼大的消耗。
只要一次他承受不住，露出破綻，她就能徹底將他弄死在這裡。
大蛇丸就算被割破脖子，也能扭著一張臉往後看她。
「你可真是，讓我驚喜。」他眼裡是沸騰的殺氣，還有徹底認真起來的凶狠。
他說話的間隙，春野櫻如無情的貼起爆符機器。
刷刷，七八張起爆符，出現在他的後背，手臂，腳踝處。
她實在是不懂，為什麼都生死互鬥了，怎麼還有人就非要嘰嘰歪歪說話。
貼完起爆符，她飛速逃離現場。
很快，爆炸再次響起來。
煙霧裡，那逐漸失去生命跡像的身體，再一次咕嚕嚕的，在一堆爛泥皮膚裡，又冒出一個新的身體來。
雪白的身體，像剝皮的蛇般詭譎怪異。
「真沒想到，一個孩子竟然能將我逼到這種地步。」大蛇丸喃喃自語，確實有太看輕她，跟她玩鬧的意思。
她卻毫不客氣，在他大意的情況下不顧一切要弄死他。
「真是太傷我的心了，既然對我這麼無情，那我接下去也不會跟你太客氣。」他伸出長長的舌頭，雙手結印。
結果結印還沒完成，眼前飛來無數張起爆符。
白色的爆字，如漫天飛舞的雪花，這種場景有一種暴戾到極致的美感。
見多識廣，看過大量木葉村禁術的大蛇丸再一次無語，春野櫻是猿飛的孫女還是二代的轉世？
這些術，她到底從哪裡學會的？
再天才也該有個限度，他自小也是個天才，哪有她這麼不講道理的。
互乘起爆符！
張張復張張，張張連張張，炸到目標成為一堆齏粉前不會停止。
缺點是一個不慎，耗費的查克拉量大到能將施術者本人拖死。
連續不斷的轟炸聲，聲勢浩大到所有考生都看向那個方向。
這是怎麼了？
春野櫻逃得太慢，差點被被炸飛頭蓋骨，難怪是禁術。
她要不是速度練得可以，早就跟著大蛇丸一起完蛋。至於能不能炸死大蛇丸，她不抱期待。
她的目標是要消耗他的蛇皮替身術，死了又活，活了又被炸死，他能撐幾次？
消耗到他沒有力量用復活這個技能，他就不會死追著她不放。
因為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比大蛇丸更怕死的人。
跑到爆炸邊緣，在濃煙滾滾中，她呼吸入火星子。
灼燙的劇痛與查克拉過量抽取的透支，讓她路都走不穩。只能撐著一棵樹干，實在忍不住地彎腰，吐出一口血來。
起爆符的復制與通靈，太依賴她的查克拉。她還沒學會怎麼在空氣裡，抽取自然能量來復制。
如果查克拉不夠，起爆符就會停止復制，完全消失。
這一次大爆炸，就是她的極限。
她只是薅了點九尾的查克拉，不代表她身體裡有九尾，能跟鳴人一樣毫無顧忌地使用禁術而不被反噬。
隨著她的查克拉消耗完，起爆符爆炸的聲音跟著消失。
煙霧繚繞的森林，有一種被摧殘過的凄涼感。又在這種凄涼中，透露著一股肅殺的氣氛。
春野櫻靠著樹干，嘴裡含著血腥氣，呼吸急促。感覺血液都是燙的，在血管裡流動的時候，帶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訓練自己還不覺得，真跟強者對戰，她才發現斑老頭天天嫌棄她體質爛是什麼原因。
一個禁術，就能將她搞死，她體質能不爛嗎？
要不是九尾大爺「好心贈送」的那點查克拉頂著，就她這樣亂用水門爸爸給的忍術，剛才就被通靈出來的起爆符抽干力量直接歸西。
可還真沒有一個術，在對付大蛇丸的時候這麼實用。
寫輪眼不算，她沒有。
春野櫻費力握住頸間的櫻花吊墜，先找一下他們到哪裡了，再努力走過去尋找他們。
查克拉……呢？
春野櫻有不好的預感，努力沉下心去搜索。細微又平穩，是鳴人的查克拉，他深度昏厥中。
那佐助呢？為什麼他查克拉變化那麼厲害？如開水在火上翻滾尖叫。
她驟然松手，手心被烙印出一個淤痕。
突然有點心灰意冷，這就是設定的威力嗎？就算她將大蛇丸拖死在這裡，他們依舊走上了原作裡的劇情。
一個被封印昏厥，一個已經被咒印改變查克拉性質。
大蛇丸身邊還有誰能干這事？幾個音忍？
「你是在找你的同伴嗎？」身後一個聲音，低沉沙啞地響起。
她呼吸一頓，身體本能快速反應回來，腳一旋，直接往後踢過去。
一只黏膩冰冷的手，抓住她有些失力的攻擊。
「飛雷神，互乘起爆符，還有下手從不猶豫的決心，你給我很多意外的驚喜。」
不死王者，苟界第一的男人（？），他又又又活過來。
大蛇丸將手裡那截破爛的袖子，放到她面前，那個爛得不成樣子的簽名。
「一開始就寫在我身上的印記，我竟然是一點都沒有發現。」
太普通的筆畫，完全看不出這其實個時空忍術的坐標。
春野櫻伸手撐著樹，想要將腳抽回來，發現對方竟然死攥著不放。
「還有起爆符嗎？」大蛇丸有些苦惱地咧嘴笑起來，那條不聽話的舌頭，隨著他的笑又給伸出來。
「你剛才，可是逼得我將二代跟四代通靈出來擋爆炸，他們本不該浪費在這裡。」
連穢土轉生能無限重生的屍體，都擋不住這麼厲害的爆炸。如果繼續讓他們重生，就太耗費他的精力，只能放棄這兩個棺材。
他輕聲細語，仿佛對她有無限的耐心。
明明他想殺她，又表現得依依不舍。
春野櫻手腳都在抖，體力跟不上，腦子裡有再多的忍術都很難使用出來。連基本的體術，都跟不上敵人的速度。
而且，她那麼溫柔的四代爸爸竟然就這樣被炸沒了。
大蛇丸笑著說：「是到極限了吧，你這麼小竟然能天才到這種地步。會讓不是天才的孩子很嫉妒你的，小櫻。」
春野櫻面無表情：「不熟，叫我春野。」
感覺她的名字髒了，糊滿了唾液太可怕了。而且不經過本人同意，隨便叫名字很不禮貌。
大蛇丸：「可惜啊，早逝的天才如破碎的櫻花那般，落入泥土裡就不值一提。」
說完，他手裡出現的一把草薙劍，刺穿了春野櫻的身體。
面帶悲憫的大蛇丸，「死在這麼好的劍下，也不算辱沒你的天才資質。」
春野櫻：……嘿，真別說，他人還怪好的。
然後她搶走他手裡的劍，拎著劍就跑。
而站在原地的大蛇丸，正對著一棵樹深情款款。
她最後一點查克拉，全用來使用幻術，他剛才跟她對視的瞬間就進入她的幻術世界裡。
不知道幻術能撐住多久，幻術裡，大蛇丸估計對著她的屍體桀桀桀怪笑著吧。
但是這麼簡單的幻術他都能中，果然是靈魂破爛到沒眼看。
系統：「死亡通知解除。」
春野櫻：「你別出來說話了，我一劍捅死你信不信。」
終於她看到了家人啊，紅豆考官帶著一堆暗部的人，拼了命跑來。
剛才的大爆炸將他們吸引來的。
春野櫻大喊：「那裡有個換臉皮的變態，用蛇在殺人。」
說完，她跟紅豆考官擦肩而過，飛速往前跳躍。
紅豆本來要攔住她，聽到她的話，毫不猶豫就往前衝過去。那個像是大蛇丸的男人，對她來說太重要了。
春野櫻跑一段時間，休息一段時間。不是她不想去救人，而是實力不允許。
等到她顫顫巍巍地拄著劍，來到兩個男孩子的位置。
就看白發大齡青年兜，正伸手要去碰蜷縮在樹邊，幾乎失去意識的佐助。
兜也是罵罵咧咧的，他現在的身份不能輕易暴露，結果大蛇丸就派個影分身，過來給佐助打咒印。
對付兩個下忍，大蛇丸的影分身的實力是足夠的。加上他在後面拿著通靈術兜底，怎麼也能完成任務。
結果大蛇丸的分身突然碎開，要不是在最後一刻，他親自動手將咒印用醫藥針刺入佐助的肩膀處，這任務就失敗了。
還有這個漩渦鳴人也是可怕，竟然硬生生將他們通靈出來的龍地洞仙蛇給殺了。
幸好大蛇丸分身消失前，給這個鬧騰的家伙一個封印，讓他安靜過去。
當兜的手伸過去，要將佐助抓過來的瞬間，整個人猛然後退。
一把劍，插在他剛才站立的地方。他要是慢一步，整個人都被劈開了。
這是……草薙劍？
不是大蛇丸大人的嗎？
兜不敢置信地抬頭看過去，就看到劍旁邊，已經站著一個比他矮的孩子。
破舊髒污的裙子，被殘血覆面而看不清楚五官的臉，還有那雙冷到可怕的綠眸，帶著還沒有褪去的凶性。
仿佛他敢動一下，那把劍就能砍下他的頭。
兜向來識時務，而且任務也完成了，帶佐助出村的任務並不由他負責。
他立刻舉手投降，裝瘋賣傻說：「啊抱歉抱歉，我只是個醫療者，看到他們倒下去忍不住過來看看而已。我沒有惡意。大家都是木葉的考生，我並不會對木葉的人出手的。」
他說完，立刻轉身就跑。他的本能提醒他，如果再不跑就要留下來給森林當肥料。
春野櫻手撐著劍站了好一會，確定沒人跑回來，才彎身，將失去意識滿臉痛苦的佐助抱起來。
鳴人還掛在樹上，她伸手將他拖下來。
就這樣，背著一個拖著一個，就跟搬家公司的勞工一樣，春野櫻將兩個人弄到一個山洞裡。
麻的，她坐山洞門口，燒起篝火。對著大蛇丸的祖宗十八代口吐芬芳半個鐘頭，其中大蛇丸本人的家庭倫理關系又著重強調一個鐘。
夜色將落，比起第一夜的悠閑，第二夜他們明顯殘的殘，暈的暈，凶險得可以。
春野櫻臉上的血根本來不及清理，她將草薙劍插在身邊。
這把劍很好，鋒利得要命。她現在沒有查克拉能使用忍術，勉強恢復點體力，用體術加上這把劍，應該足以將所有來參賽的下忍砍瓜切菜一次。
大蛇丸也不用擔心，紅豆考官一來，他不跑也得跑。
唯一有威脅的……只有黑眼圈的紅發小狸貓。
剛剛這麼想，春野櫻察覺到聲響抬頭一看，就看到前面路過三只砂隱村的下忍。
黃頭發的背扇子公主，黑漆漆的背木偶的村二代，還有未來風影此刻癲子的紅發我愛羅。
春野櫻：「……」
三個人：「……」
雙方沒有說話，也沒有喊打喊殺，而是互相看著對方無比安靜。
春野櫻面無表情，坐在長劍邊，火光熊熊將她的臉映照得格外凶殘。
終於，三個來自砂隱村的少年們，很冷漠很平靜地走過去，就當作路過。
春野櫻見到他們走遠，才疲憊地低下頭，「幸好沒過來，不然我真要跟他們同歸於盡了。」
小狸貓別的不說，防御是真的厚，起爆符炸不死的那種。
要弄死他，對現在的她來說太難了。如果我愛羅剛才真要衝過來對他們又打又踢，她只能進入鳴人的羈絆大門裡，逼著九尾出來跟一尾敘敘舊。
而走遠的三人，手鞠終於狠狠松一口氣。
「太可怕了，怎麼遇到她。」
剛才她跟人打架的時候，那陣仗殘暴到他們目瞪口呆。
這就是木葉的下忍嗎？勘九郎突然覺得自家弟弟也不算恐怖了。
手鞠被一陣熱風扇臉，覺得要是她在現場，屍骨無存妥妥的。
而小熊貓我愛羅，冷酷依舊，只是自言自語一句：「春野櫻嗎？」
「原作裡的咒印有這麼復雜嗎？」
春野櫻給佐助檢查咬傷的地方，發現他脖子上的咒印除了最裡面的三個逗號，外面還圍著一圈葉子交纏的紋路。
大蛇丸的玩意實屬她的盲區，都是新型自制的東西，想幫忙都不知道怎麼幫。
她只好給佐助灌半瓶眼藥水，說是眼藥水，更像是生命力補充水。哪裡不行，就補哪裡。
然後也給鳴人來一點，太多就浪費了，鳴人的恢復能力強悍得可怕。
最後一人塞一顆營養丸子，就算打發完了。
明天再看看佐助的狀態，要是咒印暴走，就只能扒拉些封印術幫他壓抑一下。
死亡通知已經經歷過一次，短時間內這玩意是不會觸發的。
所以春野櫻也算能休息一下，靠在山洞石頭邊，半眯著眼守夜。
感覺她忘記什麼？是什麼呢？
一件她念念不忘好多年的事情，需要現在做，疲憊到腦子空白的春野櫻死活想不起來。
而她身後，守護著的目標。
佐助正在輕微顫抖著，脖子上的咒印出現隱約的紅色光芒。
那是一種粘稠的欲念，在逐漸侵蝕他本來就脆弱的理智。
「你知道嗎？我區區一個分身就能殺了你，而你最喜歡的人，卻能幾次打敗我的本體。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佐助。你是個弱者啊，一直被你的同伴保護的可憐孩子。」
「這樣的你，怎麼復仇？」
「還是就憑借著你這麼孱弱的實力，就妄想能在復仇後，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例如比強你太多的春野櫻？」
一句一句，無法逃脫的惡夢都成為現實。
他很弱，哪怕研究遍宇智波僅剩下的卷軸，甚至小櫻時常會拿些只屬於宇智波，他卻從來沒有看過的特殊能力，幫他一起研究。
可是他在她面前，完全沒有一點勝算。
濃烈的愛意包裹下的同伴之情，其實是他逐漸增大，拉著他墮入黑暗的瘋狂欲望。
他想要，她只看著他。
用看著強者的目光，永遠只看著他。也要她將所有注意力所有愛意所有的一切，都投到他身上。
「弱者不配擁有任何東西，復仇也要她幫你嗎？還是以後你能得到她那唯一的青睞？」
「你這種人，怎麼可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就連你另一個同伴，漩渦鳴人都比你強呢，佐助。」
他明明知道眼前這個蛇瞳的變態不安好心。
可是他為什麼能窺視他的心，扒開他隱藏得極深，從不敢外露的污穢心思。
「你要偽裝自己多久，偽裝自己的不在意，明明很在意。」
閉嘴。
「在意無法憑借自己一個人殺死哥哥。」
閉嘴閉嘴。
「在意不能顯露自己的感情，因為你是個沒有未來的復仇者，真可憐呢。」
閉嘴閉嘴閉嘴。
「連說一句喜歡她，都不敢啊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啊！
佐助痛苦不堪地睜開眼，雙手抱著頭，劇烈的疼痛讓他無法呼吸。
而伴隨著痛苦的，是另一種無法壓抑的灼熱情感，與好像能掌握一切的力量在不斷生長。
只要有力量，就能獲得一切……
剛剛想起要干什麼的小櫻，慶幸自己能想起來。這麼多年，這頭礙眼的頭發終於能給剪短。
由於美貌詛咒的緣故，她怎麼剪，這頭發就怎麼瘋長。
長得要死，打理也麻煩，而且以後跟強敵對戰，對方打不過扯她頭發怎麼辦？
原作設定能短時間壓抑一下美貌詛咒，只要在死亡森林裡將頭發剪短，她的頭發就不會長。
要不剃光頭吧。
春野櫻認真思考，她握著大蛇丸贈送的草薙劍，這劍夠鋒利能替代剪刀。
另一只手握著一大把頭發，劍剛要落下，手腕就被人用力握住。
「佐助？」春野櫻疑惑，「你醒過來了？」
他站在她身後，黑色的眼瞳有紅色的光在流轉，黑色的花紋一點點吞噬著他。
他碰到她手腕上的皮膚，指尖緩緩，用平時絕對不敢的曖昧力度，一點點摩挲著。
想要……
所有藏著的壓著的情感，在他手指尖處，洶湧而灼熱地傾泄出來。
「小櫻，你在干什麼？」
他輕聲問，他甚至想抓住她的手鎖住，就如抓住籠子的小鳥那樣，將她抱到懷裡來。
很多次她毫無防備地沉睡著，他都在想，就這樣抱走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春野櫻沉默一下，才實話實說。
「剪頭發。」
佐助貼近她，握住她粉色的長發，顫抖的語氣拼了命壓抑著什麼。
「不要剪可以嗎？」
所有關不住的瘋狂情感與渴求，最終化為一句無比委屈的懇求。
「我喜歡你長頭發的樣子，能為了我不要剪好嗎？」
他從來不敢像是鳴人那樣，大方明亮顯露出自己的可怕的感情。
就連這句懇求，都顯得那麼卑微而陰暗。
因為他的手，依舊那麼用力地禁錮著她的動作。
好像在表示，此刻的他不接受她的拒絕。
第49章
春野櫻沒有回頭, 她的手腕被用力扣住的時候，能輕易就感受到佐助手指傳來的不自然灼熱。
手裡的劍有一刻緊攥，是一種准備戰鬥的快速的反應, 卻又在最後一刻松懈開。
不是敵人, 沒法用對付敵人的招式, 對自己的朋友。
春野櫻努力思考, 咒印這玩意為什們會這樣, 他醒來後竟然那麼喜歡長頭發？
她剛才在跟大蛇丸打架的時候, 就一直懷疑了。
懷疑此刻終於確定, 大蛇丸那家伙就是長發控吧。給佐助弄的咒印裡，竟然還讓他貪戀長發？真夠變態。
佐助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力氣多大，他只覺得有源源不斷，讓他無比渴求的力氣在產生。肌肉骨骼都有一種鼓脹起來的錯覺，大量的查克拉從未如此豐沛地存在於他的身體裡。
這種增長速度, 是非人而可怕的，也是他日夜渴望的東西。
他伸手, 握住小櫻手裡的那把劍，想要將這把礙眼的玩意拿走。
很喜歡她的長發, 落到他身體上的觸感。
那是一種柔軟無比的安全感，也是一把開啟他對美的認知的鑰匙。
他不願意這種美麗, 就這樣消失在這把劍下面。
所以佐助加大力氣, 一點點將劍拉向他這邊，拉到一半卻僵住。
因為小櫻回頭了，綠色的眼眸裡倒影著一張如同怪物的臉。黑色的花紋布滿他的皮膚, 從肩膀處枝蔓繚繞而上。
更重要的是, 她的臉上還沒有洗干淨的血污，衣服破損得很嚴重, 連忍具袋都失去了。
這是戰鬥過，並且死裡逃生的模樣。
佐助驟然松開她手裡的劍，伸手按住自己的臉，又再下一瞬間意識到自己的臉不重要，而是她……
他來到她身前，雙手捧住她的臉仔細看著。
「誰傷害你？」他要殺了那個家伙。
春野櫻的視線落入他敞開的高領衣下，很嚴重的咒印反應，不止脖子跟臉有。
「沒事。」她撥開他的手，將要斷發的劍隨手插到土裡。
然後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扒開，努力觀察。
咬的不是脖子，而是肩膀，如果不脫衣服很難觀察到咒印中心。
佐助現在的狀態很暴躁，那種瘋狂的渴求一直在折磨他，。才失去理智的時候，他順應本心想要用這種力量去獲得一切。
可是當她的手，順著他的脖子皮膚一點點往下探索。
平時很簡單，很自然，甚至很熟稔的接觸，此刻卻是沾了油的火，落到他的身體裡。
對佐助來說，這些平時他顯得很匱乏很遲鈍的常識，卻在此刻非常敏感就察覺到代表著什麼意思。
他的身體裡除了力量，還有另一種東西，在逼迫他去面對這些情感。
所以他第一時間就往後退開，剛才衝動下而產生的攻擊欲被他狠狠壓抑下去。不能再接近了，他又要控制不住。
可是他都這麼狼狽而壓抑了，掌握他一切情緒起伏的人，根本不給他逃離的機會。
春野櫻的手用力攥住他的衣服，將他重新拉回來。
「逃什麼？」春野櫻要確定他被咒紋侵蝕到哪個地方，要是全身覆蓋就很麻煩。
面積太大，就憑她現在這點查克拉量，根本沒法幫他。
佐助再次伸手捂住自己的臉，他紅色的寫輪眼被不斷上漲的力量逼著開啟。
那些咒印的花紋到處盛開，那股暴戾無比的攫取渴慕，都要開入他的骨頭裡扎根不走。
他忍著，忍得好痛苦。
春野櫻只覺得他很不聽話，搖搖晃晃的，左搖右擺，想逃開又湊過來。湊過來一點，又拼了命往後仰開。
大蛇丸的咒印不是失敗半成品吧，把好好的佐助給搞成這個樣子，身為一個嚴謹的科研人員，他到底有沒有認真在做科學研究的。
春野櫻又將大蛇丸釘在「科學菜雞」的墓碑上，唾棄了一萬遍。
好不容易，她將這個家伙給抓住。
然後嫌他晃來晃去礙事，扯過來一截醫療繃帶，將他雙手直接捆起來後，攬住他的後背抱到懷裡來。
佐助不敢動彈，他像一只被天敵逮住的小毛雞，渾身僵硬如假死，眼睜睜看著她扯開他的衣服而毫無方法。
「小……小櫻，別這樣，我會傷害你的。」
他竭盡全力壓抑自己，卻不敢說出，自己想傷害她哪裡。
春野櫻非常淡定：「沒事，我相信你不會。」
這麼多年，這點信任還是有的。剛才他扣住她的手，站在她背後的時候才是最危險的。
因為那個時間內，他是失去理智的狀態。
這也是她那一瞬間，為什麼會本能產生將手裡的劍轉個圈，對准他身體的衝動。
現在好多了，至少腦子清醒不少。
一點點檢查完他的咒印狀態，沒有傷痕，黑色的咒印還有花紋都在皮下灼燒。
皮膚滾燙，是高燒。
頭發都熱烘烘的，就是不發汗不散熱。這樣下去，不會將人燒傻掉吧。
春野櫻有點擔心，不知道是咒印產生的自然反應，還是他身體的排異導致這種熱度。
有制造冰的忍術嗎？
先用水遁，然後極速降溫，制造冰塊來降溫不知道可不可行？就是太費查克拉了。
上半身探索完，下半身呢……
佐助手一用力，手上的繃帶輕易碎裂。他整個從她懷裡逃出來，兩三腳就蹭到石壁上，一只手抓著衣服，一只手按著褲子。
整個人就跟被流氓抓住的良家婦女一樣，滿臉人生觀炸裂。
春野櫻：「？」
她有點無語，不是啊，她也沒有要脫他褲子，他那麼激動干什麼。
「小櫻，我覺得自己好很多了。」佐助抱著自己，再渴望都不敢貼過去。
春野櫻伸出手，「過來。」
佐助磨蹭一會才勉強伸出手，握住她伸過來的手指。
春野櫻閉上眼：「盡量不要抵抗我。」
佐助看到她的臉，她異常疲憊，嘴唇都干燥起皮，臉色蒼白得可怕。
所有激烈發瘋的情緒，都再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對她無法壓抑的心疼。
大蛇丸嗎？
他想到他們遇到的那個惡心的所謂讀者，他跟鳴人掉落的地方，就有一個他的分身等著他們。
小櫻是對上他的本體吧。殺了他！絕對要殺了他！
他控制不住力氣攥緊手指，卻感受到她的顫抖，驟然松開。
細微的查克拉，一旦進入佐助的身體裡就被吞噬，這種攻擊能力很霸道傷身。
春野櫻確定她現在僅剩下的查克拉，確實沒法封印這玩意，如果出森林還沒找到方法。
只能等到達死亡森林的高塔裡，再將事情告訴卡卡西讓他來解決。
要是沒有大蛇丸這玩意，這趟中忍考試本來能過得很悠閑的。
春野櫻探查完，要松開佐助的手指，卻被他抓住。
他現在就像是無法自控一樣，身體根本不聽自己使喚，更聽欲望的話。
例如小櫻想剪頭發，他不想她變成短發，平時他只會難受一會，卻會尊重她的選擇。
現在是他想尊重她的選擇，身體卻不願意。
所以小櫻松手，他的手立刻脫離他的控制，非要死死抓著不放。
她會不會已經看出來他的心思，會不會……討厭他了？
春野櫻本來要收回手，卻被黏住了，她力氣加大點拽回來，佐助直接整個人都倒入她懷裡。
佐助不願意放手，也不願意被她討厭，只能……
「小櫻，我好痛。」他確實很痛，卻不至於痛到喊出來。
春野櫻抱著他：「你慢慢呼吸，情緒放緩看能不能將這些玩意收回去。」
佐助渾身蜷縮著顫抖，感受著她的懷抱與溫度。不知道過去多久，逐漸平穩下來的他突然低聲說：「你想剪短頭發，自己用劍太危險了，我幫你好嗎？」
他的理智開始占據上風，終於不是看到一點不如意就想發瘋的狀態。
春野櫻疲憊笑了笑，「我還以為你希望我一直留長發呢。」
佐助沒有抬起頭，肩膀處的咒印力量，在他拼命壓抑下一點點收回去。
他的聲音因為過度缺水而干啞無比，「我想讓你開心。」
如果剪頭發能讓她開心，他就幫她做。
春野櫻對誰來剪發沒有執念，只要死亡森林裡剪的，頭發的長度就不歸美貌詛咒管。
而且也沒有說剪多長，剪就行，一大截跟一小截都無所謂。以後就是正常人的生長速度，再不用面對瘋草一樣的長勢。
他們折騰太久，光是等咒印花紋平緩壓回去都需要大量的時間。
等待重新坐在洞口前，用短刀修剪頭發的時候，清晨的光都隱約出現在天邊。
佐助握著她的頭發，一點點給她修剪發尾。
「為什麼要剪掉它呢？」佐助動作如龜速，恨不得每根頭發都摸一次。
春野櫻眯著眼在打盹，她嘀咕著指揮他：「頭發這東西很麻煩，太長礙手礙腳的，打人也麻煩，你看著修吧。」
佐助已經依依不舍地幫她剪到腰上的位置，再剪下去就太短了，實在下不了手。
地上都是細碎的發絲，粉如凋零的櫻花瓣。
「已經很短了，剩下的我幫你編辮子好嗎？」佐助左思右想，終於想出個折中的法子。
春野櫻無語片刻，這家伙還沒去蛇窟就被大蛇丸傳染成長發控，想到以後他還會被大蛇丸傳染成麻繩腰帶控，袒胸露背控。
只能說大蛇丸恐怖如斯，就跟病毒一樣黏上就會被同化。
春野櫻實在困得要命，而且身體也急需休息時間來恢復體力。她就剪個頭發，佐助為什麼能剪到跟在祭奠的她葬禮一樣凄涼。
她伸手往後一撈，撈住一把頭發看了眼長度，還行，至少沒在大腿邊晃了。
這種長度很一般，綁起來後也不礙事。
她松開頭發，單手撐著臉頰閉上眼說：「好吧，就這樣。」
好不容易等到佐助的咒印逼回去，她抱他抱到手臂發麻。可不想因為長發長度問題，又要抱他兩個鐘頭。
佐助松開短刀，手指穿過她只剩下一半長度的頭發，非常細致溫柔地將她的頭發分開。
他並不會編辮子，無比靈巧的手，在這種陌生的領域顯得笨拙起來。
鳴人在夢裡跟敵人搏鬥了一整夜，終於將敵人打死了，歡呼著要讓小櫻倆誇獎他，轉身卻發現小櫻跟佐助勾肩搭背去約會了。
咦咦咦？那他呢。
這一嚇，將他嚇到汗流浹背猛然坐起來。
鳴人慌亂地四處尋找，人呢？余光一瞄，兩個人都在洞口。
他本來要松一口氣，卻發現他們站在鳥語花香的洞邊，映著朝陽閃耀的光芒。佐助伸手摸著小櫻的頭發，小櫻親密地靠在他的身上，宛如一對最親密的戀人。
不是，他就被敵人打中睡個覺，怎麼醒來就看到這麼突飛猛進的畫面。
以前佐助跟小櫻靠再近，也不是這種黏糊曖昧到詭異的狀態。
鳴人別的很遲鈍，對感情變化卻很敏感，特別是他最在乎的人的變化。
他們兩個人現在的模樣，有一種幾乎擠不過去的緊密。
鳴人坐在黑漆漆的洞裡，不遠處只有灰撲撲熄滅的篝火陪伴著他。
他眼裡的光都要被這兩個人濃烈而排外的氣氛淹沒掉，終於他握緊拳頭，毫不猶豫爬起來衝過去。
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擠不進去，還不能都抱住嗎？
鳴人衝到他們面前，剛要說什麼，就看到佐助正在給小櫻的辮子扎蝴蝶結，綁得不夠緊，發辮都松松垮垮的。
他面無表情看了鳴人一眼，才說：「接下去交給你了。」
說完，他直接倒下去。處於高燒狀態的人，能熬到現在不倒下，已經耗盡最後一絲意志力。
而春野櫻也沒法支撐，她跟佐助兩個人熬了大半宿，熬到鳴人醒過來終於能倒下去休息。
所以當鳴人過來的時候，他兩只手一張，非常順利就將自己的同伴全抱入懷裡。
一個高溫生病中，一個身體過度透支。
第三天的第七班，躺平兩人，僅剩下滿頭霧水的鳴人。
剪頭發是因為守夜太無聊的娛樂節目嗎？
為什麼剪頭發能剪到跟約會一樣黏糊糊的？
對了，為什麼要剪頭發啊，小櫻的頭發可好看啦。
鳴人照顧病人，還要給小櫻擦臉擦手的時候，快要自己的胡思亂想給吵死。
因為要守著他們，哪裡都不能去，鳴人將他們身上的暗器什麼都拿出來再分配好。
小櫻的起爆符沒剩下幾張，忍具袋子也沒了。
佐助的手裡劍全沒了，忍具帶很空。
他還好點，剩下大半袋。都倒出來，給他們分一分。
還有小櫻的衣服被火燒過，破損得很厲害，幸好出發的時候背包裡有備用衣服。
小櫻讓他背著一大包生活用品的時候，他還一頭霧水不是去考試嗎？背這麼多東西干什麼。
結果都用得上啊。
而進入羈絆之門的春野櫻，毫不猶豫地在門口薅了一把九尾查克拉。
九尾齜牙咧嘴：「啊喂小鬼，你給我站住。」
春野櫻想到什麼，今天是不是接到告白任務了？九尾人氣高不高啊。
她轉身回來，因為還有事情，直接對九尾大吼：「喂，臭狐狸，我喜歡你。」
九尾大吼：「你喊誰臭狐狸，我也喜呸呸呸你的腦子被撞到了，還是被殺了，怎麼能說出這麼可怕的話來？」
跟小鬼冷戰，互罵，互毆了這麼多年，九喇嘛聽到這種話，毛都炸得跟個仙人球一樣。
春野櫻站在原地等著任務有沒有完成。
她早就知道告白任務的大概完成條件，如果沒有意外，那就是只要對方有回應，聲音越大越有可能成功。
【任務完成，積分：一分。】
果然這個該死的任務系統對鳴人就是有歧視，連他肚子裡的狐狸積分都比他高。
她轉身就跑，還有事情，沒有空跟這條寂寞的狐狸敘舊。
九喇嘛咆哮：「你給回來，小鬼，不准跑。」
她不跑是在原地等著被它的尾獸玉轟炸嗎？
這麼說來，九喇嘛的嗓門大啊，以後有告白任務就進來撈個一分兩分也算賺到了。
「水門爸爸。」春野櫻喊完，窘迫一下連忙改口，「水門老師。」
該死的，天天在心裡念爸爸爸爸的，一著急就說漏嘴了。
波風水門剛打完九尾，坐在原地裡休息，他看到是她本來想要笑，卻再下一秒笑臉冷下去。
有一瞬間他藍色的眼眸深處，閃過的是陰沉的殺意。
「誰將你打成這樣？」他語氣平靜問。
春野櫻才發現自己破破爛爛就進來了，剛才在大門外也忘記給自己收拾一下。
她睡前什麼造型，進來就什麼造型，先前每次都會在大門口給自己的穿上練功服。
其實她沒怎麼被打，除了被石頭撞一下抽取些查克拉，加上又用了禁術，導致查克拉透支反噬身體經絡，內髒負荷過重而受損……外。
怎麼越說，越糟糕了。
春野櫻連忙蹲下笑著說：「沒事的，我已經脫離危險，不過我的同伴有事，我進來想問問老師你認不認識這個咒印。」
說完她手指一劃，佐助肩膀上的咒印開始出現在地上。
三個小逗號，外層那圈復雜得要死沒什麼規律的葉子紋，也全部一絲不變給畫出來。
為什麼非要扒開佐助的衣服看清楚，不止這個咒印。
她連佐助湧出來的花紋都畫出來，花紋有些形狀不同，她也盡量能畫多少是多少。
這玩意除了大蛇丸自己，沒人知道怎麼弄。
卡卡西也只能用封邪法印，短暫壓制佐助的痛苦。真要徹底解決，除非黃鼠狼現在就開著高達，拎著十拳劍衝過來將大蛇丸封印了。
幻像黃鼠狼不知道能不能解決……算了，要給黃鼠狼說一句好話，殺了她比較快。
水門立刻蹲下去，伸手苦惱地撐著下頜處，「啊這個印……沒見過。」
然後他開始在那裡畫他會的封印術，密密麻麻一地，都是漩渦家的。
身為漩渦皇婿，手頭上擁有大量老婆娘家的贈禮，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強硬封印是可以的，不過這個咒印反噬自身很嚴重。如果無法從身體裡強硬抽離再封印，那麼任何封印術都是在摧殘中術者的身體。」
水門皺著眉頭喃喃自語：「好陰毒的咒術，你遇到的肯定是個壞蛋吧。」
春野櫻：「壞到腳底流膿那種，以後自有另一個壞蛋去收的。」
水門爸爸只是個幻像，過得已經夠慘的，就別為她那些破爛事天天操心。
「現在沒有完美的方式，能在不傷害你同伴的情況下將咒印抽離出來，特別是只有你的時候。」
完美的封印術沒有，比較次的封印術能拿出來。
但是她的實力不夠，沒法用。
這就是水門給她的建議。
春野櫻頹喪地坐在原地，「只能以疏導為主嗎？」
也就是說，只能用卡卡西的封印術。
水門：「對的，別的封印術一個不慎，封印失敗會帶來嚴重的後遺症，有些甚至要生命的代價。不過我手頭上有一門自己的創造的疏導封印術，哪怕是你這樣的小孩子，也是可以用的。」
春野櫻抱怨：「我長大了，沒那麼小。「
很多禁術跟厲害的忍術她都很想學習，可是水門爸爸只會尷尬地摸著頭，哈哈笑著說她還小不能學。
雖然給了理論，卻老壓著她不能拿去實戰。
現在她知道為什們不能實戰，因為這些大型忍術太依賴身體素質。她一天查克拉沒提升到強者門檻內，就別想能無傷用那一堆忍術。
要是能跟九喇嘛搞好關系……想一下就頭疼，她又不是六道老頭，不被它吞了就算給她好臉色了。
水門笑起來：「你已經很強了，小櫻。」
然後他開始畫出那個疏導的封印術。
「只要你的同伴是一心向善的，那麼這個封印就會將這種意識的力量，化為對抗的武器，幫著減弱那個邪惡咒印的能量。」
他畫出一個以漩渦為中心的封印術。
春野櫻蹲在地上，看著這個封印術式。覺得水門爸爸真是太愛漩渦了，自創什麼都是漩渦的模樣，果然是思念啊。
春野櫻：「不用擔心，他是個很好的孩子。」
水門留下一滴汗：「小櫻，你也是個孩子而已啊。」
所以別老是將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頭上，渴望保護所有人。
而且太善良的人，看誰都是善良的。
春野櫻總覺得在水門眼裡，她都正在散發這佛的光芒。不是啊，佐助不管是現實還是原作來看，只要不是特意將他逼成神經病，他真的是很善良一個娃。
不然鳴人也不會從開頭追他到結尾，主角豁出所有去追逐的人，怎麼可能是邪惡的。
「這個封印術最大的缺點，就是如果他心裡向往惡的一方比較多，那麼封印就失效的可能性。」
春野櫻：「他有極度渴望的東西，估計這也是一種惡。」
水門：「是渴望力量還是別的。」
春野櫻篤定無比說：「力量。」
水門：「還有別的沒有？」
春野櫻：「殺某個人吧。」
水門：「……」渴望力量跟殺人，這到底哪裡很善良，不過小櫻說他善良，估計是有什麼苦衷吧。
這樣看起來，感覺善良的力量壓不住他的內心黑暗的欲望。
水門又苦惱起來，那麼需要將封印術修改一下。
修修改改的，又逆著畫一次。
水門一邊畫一邊跟小櫻討論這個孩子的性格，將一個能普及的封印術，硬生生改成自制的私人封印。
這樣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力量。
「我將這個封印術的疏導力量，給逆轉一下，就是只要他每次升起渴望力量或者仇恨的念頭時，這股暗的力量就會化為催動封印術的營養。」
因為對她嘴裡那個孩子的「善良」之力實在不抱希望，水門把這份封印硬生生修改成用「暗」去壓抑「暗「。
而疏導的點，就用他特定某方面的「善」。
同伴感情他有，友情他有，親情有過都不能用作疏導點，那麼就剩下愛情。
「所以我們必須想確定，他的這一方面有沒有特別偏執，如同他渴望力量去想要的愛情？」
愛情這個詞跟佐助在一起，感覺完全不搭。
春野櫻皺著眉頭拼命想，最後拍板決定，「大概，也不用大概，沒有的。」
水門看她信誓旦旦，也信了。
為什麼他要說愛情，因為他覺得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差不多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
不過看小櫻這麼確定，那肯定是沒有的。
「那我們就用他還沒有的愛情當作疏導的力量。」
水門靈感大爆發，刷刷就畫起來，一邊畫一邊跟她講解這個封印術要怎麼畫，又是什麼效果。
由於是私人訂制，如果要將它重構成大眾能用的，又要怎麼畫。
「好了，重新確定這個疏導封印術的關鍵點。」
水門拿著小樹枝，戳著地上認真教導。
「第一，我們不能將封印術畫錯，每個筆畫都要認真記住哦。」
春野櫻學生點頭：「好的，老師。
「第二，由於是修改過的封印術，所以時常會不穩定的表現。要時刻注意對方的狀態，封印松動記得隨時加固。」
春野櫻連忙記起來，「是是，我知道了。」
「第三，非常重要的一點。我們將他所有的憎恨渴望包括親情友情等力量，都化為封印的養料，但是為了疏導出他體內的邪惡咒術，需要一個力量作為支撐點，那就是他的愛情。」
春野櫻記得飛起，「相信我，老師，他沒愛情。」
水門也自信滿滿：「我也覺得這個年紀的小屁孩，哪怕情竇初開，感情濃度也應該無法跟其余所有感情加起來比。」
畢竟充當養分的感情裡有：憎恨的對方，渴望的力量，同生共死的伙伴，曾經最好的家人等等。
而充當疏導的感情只有：不知道有沒有的愛情。
「所以只要他的愛情情感濃度，沒有超過其余感情的總和，封印就不會失效的。」水門說。
春野櫻信心大到膨脹，這種封印術那不就等於永遠解不開嗎？
這哪是疏導用的封印術啊，這就是個永久去除大蛇丸咒印的特效藥。
「雖然不太可能會發生，但是也要記得這個封印術失效的時候。那些成為他養分的總和情感，會以一種更可怕的速度湧出來，有將他更快拉入黑暗的危險。」
水門難得有點猶豫，好像將這個封印術改造得太過極端。
本來很溫和的一個術式，怎麼頭腦一熱，改成這種樣子。
不行啊，雖然非常確定這個年紀的孩子，不太可能有那麼濃烈的，關於愛情方面的極端情感。
但是萬一呢。
水門想了想，還是覺得這個術式缺點太大，他剛要說不能用。
就看到小櫻二話不說轉身就走，「謝謝老師，那我先走了，時間不夠啊啊。」
她的意識在消散，這次停留沒法太久。她累到透支，羈絆空間拼了命驅逐她出去，不讓她將生命力花在這裡。
水門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
「等等啊，這個術實在是……應該沒問題吧。」
水門安慰自己。
「這麼小，也就懂個暗戀而已，來自暗戀的感情不至於有那麼重的執念。」
水門覺得沒什麼大事，還是應該相信小櫻的。
「如果說對於感情真有比較容易走極端的人，那麼宇智波家族倒是有可能……啪啪，不能這麼想別人。只是某些因為寫輪眼引發的特例偏執症而已。」
水門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不原諒自己對宇智波家族偶爾的偏見，然後繼續去畫他的漩渦圈圈。
下次可不能將缺陷這麼大的術式交給自己的學生，要不然下次的術式出問題怎麼辦。
「而且小櫻的同伴又不是宇智波家的人，應該，額……不是吧。」
第50章
春野櫻睡到四肢僵硬, 頭昏腦脹，她抬起眼的時候，有種自己的眼皮被睡眠大神縫起來的艱澀感。
太痛苦了, 生死搏鬥的隔天, 就是另一個生死關。
「我不會容忍你們碰他們的。」
鳴人炸毛的聲音, 在她不遠處響起來。
她還沒睡夠, 還需要更深沉的睡眠來彌補身體的支出。
「表蓮華！為了保護重要的人, 我不會輸的。」
小李激情大喊, 土地傳來轟鳴的震動。
春野櫻勉強翻個身, 繼續困難入睡，沒睡夠，難受很難受。
「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音速，是誰都無法企及的速度，誰也躲不過我們的聲音攻擊哈哈哈哈。」
砰砰個砰砰, 還有尖銳的狂笑聲參雜在其中。
春野櫻緩慢睜開眼，眼皮睜到一半就停滯, 她還在半睡要睡間來回拉扯。暴躁的進度條，在飛速上漲。
為什麼這麼吵, 這個世界對她的惡意原來已經大到，連她的睡覺權利都要剝奪的程度嗎？
好累……
「我們跟你們這群廢物可不一樣, 你們是打不贏我們的, 快將那個廢物佐助跟春野櫻交出來。」
暴躁進度條加滿……春野櫻睜開眼，眼裡無光。平日裡異常精神明亮的綠眸，此刻, 懵上一層睡眠不足的黑氣。
如果這個世界連個覺都不讓她睡完整, 那就是世界的錯，毀滅吧。
「斬空波——」
三個接受大蛇丸任務, 來攻擊佐助跟春野櫻的音忍，無比囂張地用別人不熟悉的聲音攻擊，來占據上風。
鳴人的耳朵很靈敏，他的影分身因為尖銳的聲波攻擊，而砰砰消失了很多個。
而返回來的刺激，讓他的耳膜疼得如刀戳。
肚子也很痛，上次跟那條蛇打架又被那個怪人打中肚子後，只要使用查克拉，肚子那裡就鑽心的抽痛。
這些痛苦的疊加，並沒有讓他的眼神黯淡一分，他怎麼可能讓這三個家伙，碰小櫻跟佐助一下。
鳴人看著這幾個衝著小櫻跟佐助來的敵人，肚子的疼越來越明顯，凝聚在胸腔處的戾氣也越來越重，他的眼睛開始起變化。
凶狠的獸性，逐漸占據他的人性，越是這樣肚子越疼。
這群家伙要是敢傷到他的伙伴，他就將這些人全殺了。
鳴人毫不猶豫地衝過去，瞳孔深處有一股洶湧的紅焰在燃燒。他伸出手攻擊到其中一個音忍，在轉身的時候，卻發現另一個人，對他發動高音攻擊。他平衡被打亂，整個人往後倒下。
一只手，輕易地抓住他的後領將他拖起來，然後鳴人發現自己在飛翔，飛……砸到樹上去。
他頭昏腦脹地以為是敵襲，齜牙咧嘴地扒著樹枝剛要跳下去，卻發現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裡，還有她身體四周圍繞的可怕情緒黑霧。
鳴人小心將自己要下樹的腳抽回去，然後抱著樹，有非常不好的預感。
「你們，吵死了！」
一拳轟碎這片平坦的地面，無數石塊如爆破一樣炸開。
這塊土地為什們那麼多噪音，砸爛掉算了。
春野櫻眼神無光，如從煉獄爬出來的凶獸，一手將落到坑裡的音忍給提起來，一膝蓋頂上，送他脊椎骨破裂的大禮包。
音忍痛到慘叫，下一秒就被扔到老遠的地方。
這種非人的力量，不是純粹的力氣，而是查克拉強化過的攻擊，太可怕了。
其余兩個音忍轉身就跑，沒跑兩步，身後出現一個粉色的人影。
一人一只手，按著他們的頭，將他們徹底按入坑裡錘。
「知不知道我在睡覺，這個時間你們不睡覺出來制造噪音懂不懂禮貌的，你們父母沒教你們不讓人睡覺會被人打嗎？」
兩個音忍連使出技能的機會都沒有，被錘到腦震蕩，只能哭著求饒。
「我不吵了不吵了我也沒父母啊。」
因為路過看到有人攻擊第七班的小李，被打倒後重新站起來，為了保護小櫻師姐，他需要奮起。
結果看到這一幕，他撐著歪倒的大樹，偷偷地藏到大樹後。
不是不想保護，而是小櫻師姐她……他覺得自己出去也會被錘。
在遠處圍觀很擔心的井野三人組，無語看著眼前的一幕。
「不用我們去幫忙了吧。」鹿丸冷汗直冒。
「應該、應該不用啊，小櫻的起床氣還是那麼嚴重哈哈。」井野想到小時候的小櫻，那時她兩三歲就敢因為沒睡夠，而將床抬起來砸。
現在更可怕了，地都被錘爛掉。
丁次嘴裡的薯片都嚇掉了，有一丁點同情敵人，太可怕了。
而趕來找小李的天天跟寧次沉默起來，終於寧次勉強動了動嘴：「不愧是新一屆的最強班。」
天天：其實你只想誇這一屆的最強新人吧。
要從寧次嘴裡掏出一句誇獎，那可真不容易。
幾個音忍都被折磨到就差後半生癱瘓在床，終於春野櫻的起床後遺症好點，她蹲在幾個懷疑人生的敵人身邊。
「以後說話不要那麼大聲，這裡公共場合又不是你家裡。」
三個奉命來殺她的人無比乖巧：「……好的。」
大蛇丸到底給他們什麼鬼任務，讓他們來殺這種怪物？
「好吵。」佐助也坐起身，伸手撐著額頭，頭痛欲裂。
剛剛退燒的身體，異常疲憊。
他轉頭看到山洞外一片狼藉，意識到有敵人來襲，不顧身體狀態不佳，立刻起身跑出去。
「解決了？」佐助來到小櫻身後，臉色陰沉起來。
趁著他們戰鬥力不足，三個人來襲擊鳴人嗎？
鳴人呢？佐助眼睛左右一轉，就看到在樹上沒有大礙的鳴人，才放下心來。
最後三個音忍也不敢說什麼，在佐助的審問下，胡言亂語一番後留下了地之卷軸。
然後趁著還沒死，三個瘸子殘廢互相攙扶著，顫顫巍巍地離開這個惡夢現場。
小李也出來閃亮一笑，然後跟著寧次他們走開。
等到走遠了，小李才抱著一臉嫌棄的寧次哭：「我這輩子都追不上小櫻師姐，我這輩子都不能告白了。」
聽阿凱老師說，小櫻師姐喜歡比她強的男人啊。
寧次：「松手啊，得不到的你就放棄吧，這就是你的命。」
小李嗚哇哇：「我不要放棄，不要啊。」
天天捧著臉紅通通的：「好帥啊，今年的新生實在天帥了啊啊。」
寧次一臉心累，這都是些什麼隊友。
而遠處的井野三人組，踮起小腳腳，貓著身體打算溜走。
走在前頭的井野卻突然撞入一個熟悉的懷抱裡，抬頭一看嚇到長發都豎起來。
「小、小櫻啊，好巧。」
大家感情是很好，但現在可是競爭呢，考官都說了生死不論。
春野櫻一臉平靜，伸手說：「卷軸。」
井野伸手撞了撞了鹿丸，鹿丸思來想去，不好意思，智商有時候確實沒法填補過高的戰力差距。
果然他們這一組，就是這個中忍考試裡最弱的。
鹿丸非常識時務，掏出了卷軸遞給小櫻。
春野櫻看了一眼卷軸，確定是地之卷軸，就將他們多余的一個天之卷軸拿出來，然後將兩個卷軸一同扔給鹿丸。
「這個我們多出來的，沒用處，你們拿走吧。」
剛才只是為了確定他們的卷軸是什麼，如果也是天就沒法子。
豬鹿蝶三人的情緒簡直是大起大落啊，特別是井野，感動到伸手狠狠抱住小櫻。
「我的小櫻花，你簡直太好了啊。」
春野櫻尷尬地臉紅起來：「不要叫這個名字，我都幾歲了。」
等到春野櫻回去，才看到鳴人一臉茫然：「小櫻花？」
春野櫻一拳送他清醒清醒，「這是女孩子之間的專屬昵稱，男的不准喊。」
那是她兩三歲的外號，井野年紀太小嘴不利索，喊名字不知道為什麼很含糊，老是在尾音帶個花字。
她這個該死可怕的外號就在長輩中傳開，幸好在她強烈的抵制下，這才沒有變成她的專屬外號。
這麼多年，也就井野還偶爾會說漏嘴。
不得不說，這個外號昵稱太恐怖了。她聽一次就發毛一次，比聽到大蛇丸喊她的筆名還不自在。
佐助看著他們輕松笑鬧，也勉強放下戒備的狀態。
結果這一松懈，肩膀處驟然傳來一陣劇痛，他伸手用力按住左肩，倒吸一口氣。
春野櫻過去扶住他，掀開他的衣領一瞧，那些花紋又若隱若現。
「我給你封印，我們回洞裡。」春野櫻臉色嚴肅起來，跟水門爸爸一交流，她就發現這個咒印的纏人麻煩之處。
根本沒法弄掉，而且還不知道大蛇丸到底摻了多少惡心的玩意。
佐助不知道她還會封印術，其實這些年他一直很疑慮，她到底是從哪裡搞來那麼多忍術。
哪怕是他的家族還存在的時候，他父親也沒那麼容易就能弄到各種不一樣的忍術。
更別說是封印術，這不是木葉存放忍術禁術的儲藏庫才有的嗎？
鳴人倒是沒有想那麼多，而是一臉傻樣：「啊，封印什麼，佐助怎麼了？」
然後他就看到小櫻在脫佐助的衣服。
傻樣子瞬間消失，鳴人整個人撲過去，抓住佐助的衣服不讓她脫。
「怎麼了，為什麼要脫衣服，佐助哪裡受傷不方便我來給他治療就行。」
春野櫻伸手按住他的臉，想將他的推開，另一只手費力揪著佐助的領子打算脫下來。
「這種傷需要我自己來，你不行的。」
雖然水門爸爸啥都會，可是鳴人傻兒子是真啥都不會啊。
哪怕將來牛逼了，也就會撮個什錦丸子而已，白瞎了水門爸爸的十項全能天賦。
鳴人雙手死死揪住佐助的衣服，因為太過用力，將衣服提到佐助的臉上，不小心露出了佐助的腰。
「我會的會的，治療個傷口什麼都會。」
為什麼要脫衣服，為什麼要小櫻來脫他不能脫，這是不對的。
春野櫻一生氣，揪著佐助的領子用力往她這邊拖過來。
「說了你不會，我來。」
鳴人猶豫，還是遲遲不肯放手。
終於在兩個大力怪的蹂躪下，衣服發出慘烈的撕拉聲，布料線直接開裂一大半。
被扯得搖來搖去的佐助受不了，他驟然伸出雙手，抓住兩人的手腕，壓抑著無語到極致的情緒說：「我自己脫。」
他們兩個人，對他的衣服為什麼那麼執著。
雖然自己脫，可是他們兩個人死死盯著他干什麼，小櫻就算了，鳴人為什麼也盯著他不放。
佐助第一次覺得脫個衣服，能這麼困難。
好不容易，他光著上半身坐著，忍著小櫻認真到可怕的眼光，維持著最基本的冷靜表情。
鳴人也很認真，他的眼睛來回轉，從佐助身上轉到小櫻身上。
就跟盯著一只貓跟一條魚獨處的監督員一樣，生怕半個錯眼，魚沒了貓跑了。
春野櫻找不到毛筆，只能用手指來替代，血是打死頭老虎取的。
封印咒術需要畫滿佐助的後背，她伸手沾上鮮血，開始進入非常專注的狀態，不容許封印有錯。
佐助感受到她的手指，停在他的後背中間，又滑到肩胛骨處。微澀的皮膚摩挲，帶著濃重的血腥味交織成一種奇異的觸感。
仿佛她的手指停到哪裡，他的呼吸就斷在哪裡。
春野櫻畫到最後幾畫，突然想到什麼連忙問：「你有喜歡的人嗎，佐助。」
鳴人瞪大眼睛，不是，脫衣服就算了為什們要問喜不喜歡？
佐助背對著春野櫻，眼瞳也緊縮了下。
喜歡的人嗎？
他……
佐助手指緩緩握起來，鼓起很大的勇氣說：「你們都是我喜歡的人，你們是我的同伴、朋友、還有……以後會一直在一起的人。」
春野櫻覺得該嚴謹點，畢竟這個封印一旦畫了就沒回頭路。
以後要解開，除非黃鼠狼將大蛇丸封印的時候，順便也抽離出來。或者水門爸爸又靈感大爆發，自創個什麼解開的忍術。
「不是同伴之情，也不是友情，更不是親情。而是你非常喜歡的，想要結婚的那種？」
春野櫻生怕他聽不懂，掰碎了給他解釋得很清楚。
佐助：「啊？」
鳴人：「嗯。」
春野櫻：「啊什麼，你又嗯什麼？」
鳴人：「我有想要結婚的對像，小櫻。」
春野櫻：「好的，知道你有，佐助有嗎？」
她手指上的血又干了，生怕封印出問題，所以整個人非常緊繃，只想要佐助的回答。
「有嗎有嗎？佐助。」
佐助低著頭，紅暈跟施了肥的雜草田，怎麼拔都拔不掉地瘋長出來。頸部是紅的，鎖骨是紅的，臉是紅的，紅到最後耳朵都冒著熱氣。
佐助聲音低到幾乎沒有：「我……」
鳴人大大方方替他回答：「他有啊，小櫻。」
壓抑到快炸開的佐助幾乎要跳起來，「你不要亂說，沒有。」
春野櫻認真求證：「真沒有啊，學校裡就沒有你喜歡的嗎？」
佐助慌亂否認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連學校裡有誰都不認識，怎麼可能有喜歡的人，我只認識你。」
鳴人指著自己：「……」等等他不是人嗎？
春野櫻一想，也是，學校裡也沒有見到佐助跟哪個女孩子走近過。學校外更不要說，他們出任務幾乎都在一起，他也沒空認識別人。
春野櫻安心了，雖然已經百分之九十九點確認，但是在最後一刻她依舊嚴謹地求證，這就是她對待忍術的認真作風。
她伸手沾血，將最後幾筆畫上。
「好了，以後會有喜歡的女孩子的，別擔心啊。」
反正長大後，所有事情塵埃落定，他的咒印也會隨著大蛇丸完蛋而失去效果。那個時候的他，喜歡誰都不會再被咒印折磨。
佐助沉默起來，沒有回答她的話。
鳴人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也開始為自己擔心地唉聲嘆氣起來。
又安慰自己櫻醬肯定太小才這麼遲鈍的，長大後她會懂的。
春野櫻開開心心地用手掌按住他的咒印處，大喝一聲：「封情絕愛之打死壞蛋奔向光明之封印術。」
鳴人忍不住擔心吐槽：「這是什麼鬼名字啊，到底靠不靠譜的。」
佐助：「這名字……」確實聽著很不靠譜。
雖然名字很兒戲，可是效果卻一點不打折扣。當查克拉注入的瞬間，所有湧出來的花紋，隨著封印咒文流入咒印處，而被輕易地抓回去。
很快的，所有灼熱的劇痛消失了。
咒印也化為一個圓點，被捆縛在一個類似漩渦圖的中心。
他伸手摸了下，沒有那種隱隱湧動的暴戾感，身體也恢復正常。那些被不斷放大的欲望念頭，再次沉入他的心裡最底層，沒有被硬生生拖出來曝曬的危險。
這個封印術，好強。
佐助看向一臉興奮地跳起來，慶祝自己又使用出一個完美忍術的小櫻，他也露出一個微笑來。
卻在下一秒笑容隱去，她不斷在變強，會不會總有一天他會追不上她，徹底被拋下。
佐助恢復了，小櫻休息好了，鳴人也沒事。
第四天的第七班終於徹底滿血復活。
春野櫻穿著一身簡單的下褲上衫寬松練功服，她將卷軸塞入背包裡說：「好的，天地卷軸聚齊，我們今天就到達高塔吧。」
一個是他們自己的卷軸，一個是那幾個沒素質的音忍貢獻的。
要不是遇到大蛇丸那些破事，他們也不用折騰到現在才完成考試。
高塔四周都是埋伏者，他們三個人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很快就將這一路上各個埋伏的團體揪出來。
他們心善，也沒有怎麼為難這些搶奪卷軸的攻擊者。
倒吊起來，給老虎毒蛇吃而已桀桀桀。
遠遠跟隨著藥師兜再一次陷入深深的沉默，總覺得過去套近乎，會死得很難看。
可是資料又不能不收集，只好將這些人的慘狀給收集起來。可以逆著推一下，他們的攻擊方式與速度等數值。
好不容易大家都到達高塔，藥師兜第一時間來到偏僻處，果然這裡等著他的是音忍村的各位。
領頭的老師，穿著一身上忍馬甲，頭戴著音忍護額。易容過後的面容異常清秀正常，連眼睛都是正常人的形狀，沒有一絲蛇的氣息。
他笑得很溫和：「怎麼樣了？」
藥師兜背脊有些發涼，整個人不由自主緊張起來，他推了推眼鏡盡量維持平靜說：「無法接近，這是我收集的一些資料，我懷疑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那個時候，那把劍可是真要殺了他。
照他收集來的資料分析，春野櫻並不是嗜殺的人。只有在懷疑他別有用心的時候，才會用那麼篤定的殺氣面對他。
老師也就是大蛇丸笑得很開心，「不愧是我看上的孩子，她給我太多太多驚喜。不過要將她帶走不容易，希望佐助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這個世界，到處都是悲慘的地獄。而她去拉地獄裡的人，怎麼能不付出任何代價呢。
黑暗裡的孩子不會因為她的存在而變得更加光明，只會墮入更絕望的深淵裡。
「還是太天真了，如果隨便一伸手就能救贖別人，那麼這個世界就沒有壞蛋呢。」他越說越開心，笑得甚至有點可愛。
咒印被封他就感知到，可是當咒印的力量被疏導出去後，又繞個圈回來累積在咒印上。
他就知道，這個封印遲早有一天會再次爆發。
因為每一天累積的情感，都是無法疏導出去的。除非佐助本身沒有這個意思，不然這種感情遲早會成為最危險的刀尖，刺向他最愛的那個人。
「陷入黑暗的孩子，抓著自己的唯一，跑來投靠我這種劇本你覺得怎麼樣？」大蛇丸心情很好地問。
藥師兜額上冒出冷汗，這到底在神神叨叨什麼呢。他也勉強笑了笑，「您會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佐助是最特殊的棋子，是最重要的身體容器。
那麼大蛇丸大人，要春野櫻干什麼？要她手頭上那些類似生命之水的配方嗎，那不是該去襲擊小野公司才對嗎？
而且這些生命之水並沒有藏著掖著，而是隨手就能買到。只要收集起來一直研究，憑借他們的能力，也能分析出配方來才對。
為什麼那麼執著她這個人本身呢？
外面在通知考生聚集，靠著牆壁的大蛇丸站直身體，經過藥師兜身邊的時候說：「她跟你不一樣，兜。她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天才，一個可以成為我繼承人的天才。這點上，甚至連佐助都比不上她。」
他伸手按住兜的肩膀，正常的眼睛因為興奮還是露出一點異樣的光。
「我現在大概能理解自去也那個家伙，為什麼喜歡教導學生。因為看到與自己類似，又有無限潛力的孩子，會讓人覺得這個世界都有趣起來。」
藥師兜渾身僵硬：「……」
直到大蛇丸走出去，消失在他背後，他強迫症發作才終於敢糾正。
「大蛇丸大人，那位大人叫做自來也，不是自去也。」
所以他是看太多春野櫻寫的書，被洗腦了嗎？竟然在追求永生的路上，第一次這麼迫切想要收學生。
「還是……」兜看著自己的手，空無一物。「她真是天才，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她身上嗎？」
太過天才的孩子，會引起不是天才的孩子的嫉妒。
聚集在高塔等候區的考生們鬧哄哄的，春野櫻三個人走進去的時候，所有人回頭看他們。
春野櫻左右看，上下看，剛才伊魯卡老師說卡卡西老師在這裡的，哪呢？
終於看到站在比試台上的卡卡西，就跟見到親人一樣，春野櫻從一堆考生跑出去。
像是拔出土豆，會帶來一串土豆一樣。
卡卡西看到小櫻邁著輕松的步子，就這麼眾目睽睽朝著他跑來，然後她身後自動跟著兩個男孩子，也跟著跑過來。
在一堆考生，考官外加別家的上忍面前。
春野櫻就如看到家長般親熱，將他們的背包塞到自己的老師懷裡。
「卡卡西老師，你看，這都是我們在森林裡弄到的戰利品，平時很難弄到的。」
對於未來也是火影，她橫行霸道的後台之一的卡卡西，她真是盡心盡力地籠絡，就是在考試都不忘記給他弄點好東西。
卡卡西都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畢竟火影大人還在一旁盯著他們啊。
更別說他身後站著的那堆考官，那虎視眈眈的目光，都要在他後背盯出一個洞來。
他們肯定是太羨慕，他有這麼可愛的學生吧。
卡卡西笑眯眯地接過背包：「順利來到這裡就好，老師很擔心你們。」
多的信息就不便在公開場合說，畢竟森林裡突然冒出個前三忍之一，s級叛忍的時候，他並沒有接到信息。
等知道了，叛忍已經跑了。
三個人的狀態看起來都可以，不過應該是遇到什麼事情阻礙他們的考試，不然以他們的實力不該這麼晚到達。
等到待會下去再問吧。卡卡西想著，摸著背包的手，卻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
這些東西？難道是……
果然小櫻笑著大聲說出來：「卡卡西老師，這可都是難得強身健體的虎骨虎鞭。森林裡的老虎可大只了，平時哪裡買得到這些東西。你人虛，快點拿回去泡酒，每天一杯補補身啊。」
站在小櫻身後的佐助無奈伸手捂著臉，身為抓老虎的同伙之一，他雖然知道不好，可是小櫻要抓能怎麼辦。
鳴人雙手環胸，不敢笑地低著頭數著螞蟻。其實很想笑，不能笑，會被卡卡西老師殺掉的誰來救救他，快要憋不住了哈哈哈。
所有考生考官外加火影跟暗部：「……」
凱一臉恍然大悟：「哦，卡卡西你身體虛啊。」
卡卡西默默將背包收起來，然後伸手朝著小櫻而去。
所有人緊張看著他，不會要打死這逆徒吧。
最後，他的手輕落到她的頭發上。
「怎麼將頭發剪短了，不過也很好看。」
他聲音低沉溫柔，如歡迎幼鳥回巢的長輩。
「你們沒事就好。」
悠于 2025-4-19 20:57
第51章
第三場比賽前的預選賽開始得很快, 如果不是三代目站在台上嘮叨了特別長的一篇演講稿。
他們其實可以更快結束，然後回家休息。
而且那個抽簽比試的屏幕，她老早就覺得有內幕, 因為她竟然是第一個上的, 而且對上的不是井野, 是音忍。
被她打過的那群家伙的其中一個。
完全不知道叫啥名, 他們三個都是差不多的殺馬特非主流造型, 導致她完全分不清誰是誰。
就記得他們很沒教養, 喜歡在公共場合大聲喧嘩。
那個音忍看到是她, 又一瘸一拐地下台了。
他投降，他認輸，他沒父母他也不想死得那麼慘嗚嗚嗚。
春野櫻看向負責裁決工作的月光疾風。
病懨懨比卡卡西還虛的疾風考官，弱唧唧地嘆口氣，才宣布她贏。
這等於她內定進入第三場考試, 她回到卡卡西身邊，卻看到站在他們對面的砂隱村忍者正在瞪著她。
特別站在中間的背葫蘆我愛羅, 用他那雙只能看到黑眼圈，卻看不到眼睫毛的眼睛, 正在面無表情盯著她。
看她干什麼？難道是想要打招呼卻太靦腆了不好意思？
畢竟也是個未來風影，而且跟木葉還會成為同盟, 為了提前增加兩村的友好情誼。
春野櫻非常大氣熱情地對他露出一個笑容, 還伸手朝他揮了揮。
殺意沸騰的我愛羅：「？」
勘九郎茫然：「她是在對我們笑嗎？」
手鞠無比驚恐：「是對我愛羅笑吧，難道是喜歡他……」
我愛羅突然回頭，看向自己的姐姐, 凶殘的臉陰冷的眼漂浮的沙子, 外加猙獰的額間愛字一抽一抽的。
嚇得手鞠倒退三步。「沒有沒有沒有，她不喜歡你, 我說錯了。」
我愛羅的臉色更陰沉了，卻沒說什麼，將臉轉回去繼續盯著對面那個考生。
卻看到她已經背過身去，滿臉笑容跟那個彎著身，耐心聽她說話的白毛老師說著什麼。
沒發現自己身後出現個「盯人貓」的春野櫻，正在跟卡卡西說佐助的情況。
「啊，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卡卡西手裡拿著一本親熱天堂，並沒有看，而是認真的回應她。
她就跟將家長告狀的小孩一樣，巴拉拉將那個變態大蛇丸的詭異行徑，伴隨著各種創意十足的唾棄之言，都報告給卡卡西老師。
老師非常嚴肅地罵那個該死翹翹的叛忍：「他罪大惡極，做事惡劣殘忍，還欺負孩子簡直就是個變態啊。」
春野櫻感動得淚汪汪：「對啊，變態。」
大蛇丸一個堂堂影級強者，跑來欺負他們幾個剛出忍校的孩子，就算他臉多也不能這麼丟吧。
卡卡西又問清楚她那個封印術：「所以只要佐助對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不要有過度極端的情感表現，就能保證封印的穩定運行？」
春野櫻對這個封印術非常有信心。
「沒事的，卡卡西老師，我會多注意佐助之後會不會有喜歡的人。如果他真的喜歡上別人，以他的性格也不太可能一下就要死要活的。」
要讓愛情的感情深度，驟然大量堆積到贏過別的感情的總和，這種可能性實在太小了。
如此過度自信的學生，讓卡卡西有點無奈地沉默片刻，才說：「好吧，雖然……」
看著自己學生一臉的堅定的單蠢樣，也許她的天才，是用她的情感感知能力換的吧。
現在幾個人的關系已經夠復雜的，算了，還是別添亂。
而且佐助看起來，確實穩定很多。
下面的佐助打贏了自己的對手，非常輕快地跳上來樓來，表情平淡。
「好了，就等鳴人比賽完，我們就能回去。」
他站在小櫻身邊，卻發現卡卡西的視線落到他的衣領內。
不是，怎麼連卡卡西也對他的衣服感興趣嗎？
「佐助，待會我們回家後，你脫下衣服給我看看。」
佐助：「……好的。」
雖然知道是為了看那個莫名其妙的咒印，佐助還是很窘迫。
那個該死的大蛇丸，他一定要不斷變強，然後宰了他。
預選賽除了她外，佐助跟鳴人的對手都沒有變。因為佐助狀態穩定，解決對手很順利。
鳴人跟牙打，就像是兩條精力過剩的狂犬，邊打邊跑邊嗷嗷叫地互相語言攻擊。
鳴人的體力藍條這些年開發得太好，上躥下跳，比牙的狗還靈活十倍。
牙也是暴躁得一批，咬都咬不到。
「吊車尾的，你不要跑，給我站住。」
牙嗷嗷叫地跟他的狗追著鳴人狂奔，鳴人對他各種花式鬼臉襲擊。
「連我一個吊車尾都跑不過，你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嘛，逃課大王。」
牙氣到當場爆炸：「你們第七班才是逃課大王吧，還是罰站大王上課睡覺大王偷吃零食大王……」
卡卡西贊嘆：「我的學生在學校裡竟然能聚齊這麼多的王冠，不愧是最強班。」
春野櫻很得意：「零食很多都是我做的，味道非常好，卡卡西老師要吃嗎？我給你做。」
卡卡西非常高興：「好的，我喜歡秋刀魚跟茄子。」
春野櫻：「那我給你做小魚干跟茄子味糖果。」
卡卡西：「聽起來味道就很好，真是期待。」
話題完全跑偏了。
站在一邊的佐助更想回家了，這個該死的犬塚牙，以前不理解他為什們老是盯著他們。
原來是打算在這種大場合說他們的壞話，難道是他在對練的時候，將這個家伙打得太慘，他才懷恨在心嗎？
鳴人恍然大悟：「哇，你這麼關注我們，是想跟我們當朋友嗎？」
一針見血，過於准確堪稱暴擊。
牙跟牙的狗臉色大紅，他們著急地大吼：「漩渦鳴人（汪汪汪），我打死你（汪汪汪）。」
一場雞飛狗跳的架打下來，大家都知道了第七班的人很喜歡逃課，吃零食，上課睡大覺，而且還被老師罰站了至少一千次。
簡直是學校裡的混世魔王。
也知道了，犬塚牙想跟第七班交朋友。
志乃在上面默默看著：他也想跟第七班交朋友，他們三個人好像走在哪裡都發著光，在他們身邊就會有存在感了吧。
雛田猶豫又猶豫，手裡的藥膏緊攥著。
怎麼辦，好像送不出去。
鳴人一臉狗爪子，得意洋洋地跳上觀戰二樓平台，然後對著自己的同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贏了，第七班。」
所有人都進入第三場考試。
不愧為這一屆最強班。
卡卡西一臉淡定的輕松，地迎接其余幾班上忍老師羨慕的目光，羨慕也沒用。
當初他們三個人太過引人注目，他想當他們的上忍老師，還是提前一年跟三代目大人預定的。
不然，早就落到別的老師手裡了。
「繼續觀戰嗎，還是提前回去？」卡卡西看著書隨口問。
佐助說：「有我感興趣的對手存在，我想看看他們的對戰表現。」
鳴人靠著欄杆，「啊，肚子餓了，他們什麼時候能打完。」
春野櫻從口袋裡掏出剩下的營養丸子，大家分一分。
「吃吧吃吧，吃一顆今天就不用吃飯了。」
鳴人嚼巴嚼巴地含糊抱怨：「我要吃拉面，小櫻。」
春野櫻：「那我們待會再去吃一碗拉面。」
鳴人：「我要吃三碗。」
春野櫻敷衍嗯嗯，自從剛才跟我愛羅打招呼後，總覺得有什麼劇情需要想起來。
終於，下一場對戰的名單出來。
洛克李對戰我愛羅。
她回過頭，就看到站在他們不遠處的凱班。
小李本來也在看他們，結果看到她，立刻頭一轉，直板板站著連個招呼都不敢打。
卡卡西頭也沒抬翻著書頁，隨口問：「有什麼事情嗎，小櫻。」
春野櫻擺下手，「我去跟小李說幾句。」
畢竟是凱老師的得意門生，還記得去年見到他的時候，還是個一臉生澀的孩子，現在已經成長得特別多。
進入凱班才一年，就能將凱老師的體術練到這種地步，在進入凱班前就已經竭盡全力在修煉了吧。
這樣怎麼練都練不死的身體素質，何嘗不是一種天才。
她要不是靠著查克拉操控的能力，跟小李練一樣的套餐，估計墳頭草都有卡卡西高了。
不能讓老凱家後繼無人啊。
她數了數自己的積分，尋思著能不能卡一下系統bug。上次救回來個再不斬跟白，卡在人家劇情點都完成後，積分是她能負擔得起。
可是這次不一樣，小李的劇情就是被我愛羅的沙子碾碎手腳。
總不能等到小李殘廢，再去改變。
這次骨頭粉碎，就算後期綱手救回來，也會讓一個鍛煉天才的骨頭出現瑕疵。
還沒有成長的他現在可以跟天才打，不能跟尾獸打。
這不公平。
春野櫻走到凱身邊，對自己的體術老師亮出一個青春的笑容。
這幾年他對她照顧有加，最近一年因為要帶學生，他們才比較少見面。
「老師，最近過得如何啊，有空一起上烤肉店聚會吧。」
凱也笑得滿嘴閃光，「喲，小櫻，你又進步了，老師為你感到開心。」
他們是在狂奔中認識的，她小小的身板子，藏著無限的潛力，哪怕跟他賽跑一整天也絕對不喊累。
要不是她的身體實在不合適他的體術流派，他恨不得將家裡的八門秘籍都拿出來教她。
寧次跟天天沒說話，一個白眼，一個臉紅地看著她。
這一年，除了跟凱大清早出去倒立狂奔的小李見過小櫻外，他們兩個對她還是很陌生。
春野櫻跟凱寒暄一會，才轉個身，伸手勾住小李的脖子，拖了就走。
「那老師的得意徒弟就先借給我了，我有事告訴他。」
小李直接激動到暈倒，被毫不介意的春野櫻拖走。
凱伸出大拇指，笑著說：「將他拿去吧小櫻，小李非常開心哦。」
然後凱對剩下的兩個學生說：「小櫻也可以算是你們的師姐，幾年前就跟老師我學習體術。她的身體狀態不太好，但是查克拉控制可是一流的。她那套將查克拉跟身體結合的體術，也非常適合你們練習借鑒。」
可惜他的純體術流只適合給她參考，不然小李就有一個真正的西瓜頭師姐了。
寧次：「她身體狀態不好？」
一拳就砸碎一塊地，完全看不出哪裡身體不好。
天天興奮捧著臉開心說：「是不是可以跟她近距離接觸了，我也要跟小李一樣叫她師姐，然後天天纏著她啊。」
凱：「以後我們一起聚會去吃烤肉吧。」
天天非常贊同，寧次也沒有反對。
「小櫻師姐，我我我……」
春野櫻：「你要聽我的知道嗎？他那葫蘆裡全是沙，不管是防御還是攻擊都依靠沙子來變化使用。非常克制你的體術，你就算開門將他狂捶一遍，他也能用沙子泄掉你所有的攻擊。」
【宿主在試圖改變劇情點，警告積分：十。】
因為只是用語言影響，系統並沒有將這個行為判定為改變劇情點，積分也只是警告為止。
春野櫻面不改色地扔十分給系統吃，現在她已經確定人氣高都能刷分，她還會怕沒分。
剛才又接到牽手任務，卡卡西、佐助鳴人、還有羈絆門裡的幻像都是分啊。
九尾啊斑老頭都能拿來刷一刷，水門爸爸不行，他是完美的，她怎麼能用刷分這行為侮辱他。
黃鼠狼也不行，他不配。
對了，還有誰能刷。
小李站得跟條石板似的，動也不動地聽她說話。
「可是我不會認輸的小櫻師姐，任何困難都不能阻擋我，我會努力的。」
小李的身體開始往後歪，小櫻師姐是不是離他太近了，太近了啊他快要暈倒過去，暈過去就不能比賽了。
春野櫻也不覺得能用十積分的語言改變他。
「那你答應我，一定不能將所有力量都用光，哪怕到絕境也要確保自己的身體有一點體力存在。」
【宿主正在試圖改變劇情點，警告積分：十。】
又是警告，但是沒有判定。
所以這也是系統bug，劇情點結束後的人物，能用少量積分拯救。
或者是劇情點發生前，不強硬干涉，用語言來改變，可能只會損失少量的警告積分。
對比直接下場改變主劇情點，動輒幾百上千上萬的可怕積分數量，確實是少量。
小李慌忙點頭，耳朵嗡嗡的，他不能跟小櫻師姐呆在一起，他害羞到要窒息了。
春野櫻笑了：「你答應了，男子漢答應了就絕對要遵守知道嗎？」
說完她想到什麼，將頸部間的櫻花吊墜扯下來塞到他的手裡，然後順手握住。
櫻花項鏈烙印在小李的手心裡。
「這是平安符，那祝你這場比試旗開得勝。」
小李感動得淚汪汪，「這太珍貴了，小櫻師姐，我不能收。」
春野櫻面不改色又給系統扔十積分，她當然知道為什麼會扣分。
因為櫻花吊墜裡有她凝結的查克拉，這部分查克拉關鍵的時候能當補充劑，讓枯竭的身體狀態恢復一些力氣。
這是改變劇情點嗎？只能算是疑似。
因為送小李櫻花吊墜，不代表這個吊墜就能用上。
能不能改變劇情，最後都是他的決定。
「去吧，你的對手正在等你。」春野櫻按住他的肩膀，讓他下去。
而不遠處的佐助跟著卡卡西一樣，單手插兜靠在牆邊，眼睛冷而陰沉地斜著，看向不遠處那一幕。
她牽著小李的手，手上是那條只有他們三個人才有的項鏈。
為什麼要碰觸別人，為什麼要對別人笑，為什麼對任何一個人，都能伸出手去幫助。
所以他並不是特別的嗎？
佐助肩膀處傳來一陣刺痛，他快速伸手按住，有些奇怪不是封印住了嗎？
卡卡西聲音平靜安撫他：「這對小櫻來說不算什麼，你在她心裡還是最特別的，別擔心。」
佐助壓著聲音回應：「閉嘴，這是我的事，卡卡西老師。」
雖然叫老師，卻從來沒有小櫻跟鳴人的熱情。
他只是跟著他們叫而已。
卡卡西伸出手，用力按住他肩膀處那個咒印。
「你的獨占欲會害人的，佐助。」
這句話很輕，只有他們能聽到。
「這個封印是小櫻冒著生命危險給你畫上去的，這難道不是對你付出愛，才願意如此盡心盡力嗎？」
佐助低著頭，頭發蓋住他的眼，只遺留眼下那一抹濃重的陰影。
卡卡西非常了解他的心態，「你也要拼盡全力走到陽光下來，佐助。」
佐助默不作聲，他用牙齒咬住唇，他也想不在意這些事情。
可是……為什麼想殺人。
就好像森林裡，他那些被撬出來的黑暗欲望哪怕再次壓回去，也不能像是以前那樣，那麼輕易就裝作看不見。
鳴人背對著他們，完美錯過了所有事情。
他察覺到不對勁回頭，就看到佐助跟卡卡西老師兩個人氣氛怪怪的，他快速湊過去。
「佐助，怎麼了？」
怎麼覺得他要哭的樣子。
鳴人有些擔心，好像上次佐助發高燒後，整個人都很奇怪。
佐助一股悶氣發不出來，看到鳴人這張該死的傻臉，猛然抓住他的衣領。
「你就不在意嗎？」他聲音冷得可怕地質問。
鳴人滿頭霧水，猜謎他不擅長。
「小櫻對誰都那麼好，你就不嫉妒嗎？」他就像是個急需得到認同的壞孩子，想迫切拉另一個同伴去犯罪。
鳴人扭頭，看到小櫻正對那個剛下去比賽的小李，大喊加油。
哦哦，知道了，佐助看不慣那個西瓜頭小子呢。
鳴人努力思考要怎麼表達自己的態度，他苦惱得臉皺到眼睛都要看不到。
「嗯，有時候確實會很不爽啊。」
他又不是死人對吧，小櫻身邊的人聚集得越來越多，擠到她身邊越來越有難度了。
「可是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小櫻對人熱情是因為她善良，對別人笑是因為她很禮貌，樂於助人更是她閃著光芒的優點。全世界的人都喜歡她，才是正常的。」
佐助惡意問：「那她喜歡上全世界的人，就是不喜歡我們呢。」
鳴人停頓了下，似乎這個可能性非常可怕。
佐助露出一絲冷笑，似乎在開心揭穿了他的偽善。
終於，他聽到對方一個絕對無法接受的回答。
「那就只能祝福小櫻，因為她的幸福才我追求的目標。」
她是第一個給他認同的人，是第一個給他家的人，也是第一個抱住他的人。
成為火影是他的夢想，保護小櫻是他的一切。
佐助松開他的衣領，直接給他一拳頭，從來沒想過鳴人能這麼氣死他。
然後他黑著臉，衝著小櫻走過去。
鳴人捂著腫起來的臉，哭著說：「佐助這個家伙，最近是吃了炸藥嗎？怎麼突然打我。」
卡卡西書都看不下去，他一臉中年社畜的無力。
「這個年紀的男孩，情緒比較多變是很正常的。」
鳴人不接受這個解釋：「我們一樣的年紀，我才沒有這麼多變。」
卡卡西笑著調侃：「真的嗎？哪怕小櫻最後喜歡別人，跟別人結婚，你也不會介意地放手。」
平時鳴人看起來比較不靠譜，沒想到這種關鍵時刻，他對感情方面的觀念竟然意外的成熟。
對於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確實是只要她幸福就好。
鳴人笑得一臉陽光開朗：「當然是小櫻幸福就好，不過為什麼要放手啊，卡卡西老師。」
以為他不懂的卡卡西解釋：「小櫻將來要是跟誰成家了，你當然要放手離開啊。」
鳴人語氣非常自然地說：「這沒關系啊，我不用離開的，不然怎麼保護她。」
卡卡西沉默半秒，才試著去理解他的話。
「你是說，哪怕小櫻將來跟別人在一起，你也不離開？」
鳴人沒有回答，他笑容不變。
卡卡西：「那小櫻要你離開呢？」
鳴人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黯淡，然後又重新燃起鬥志。
「我會，一直保護她的。」
卡卡西：「……」
這句話等於打死不走對吧。
收回剛才他感情觀念成熟的話，鳴人比中了咒印的佐助還不正常。
鳴人：「那我去找小櫻了，卡卡西老師。」
說完，他又樂顛顛地如一只歡快的猴子，往自己同伴的方向飛奔過去。
卡卡西站在原地，手裡的書遲遲不能翻頁，他苦惱嘀咕。
「以為佐助問題才是最大的，這樣看起來鳴人的問題也很大啊。」
他想了會，不想虐待自己地重新翻書。
「可能年紀都還小，以後長大會正常的吧。」老師自言自語安慰自己。
而且這種年紀的孩子，對於感情的看重更類似摯友的友誼。他問太多大人的問題，他們理解有偏差也是自然的。
笨蛋才會早戀呢。
笨蛋……帶土。
卡卡西立刻搖搖頭，將帶土那張笨蛋臉搖走，不過他跟琳在下面也長大了吧。
第52章
春野櫻聽到後面傳來動靜, 回頭看到佐助走得飛快地過來，她將自己的手伸出去。
「來，握手。」
佐助急剎住腳, 習慣成本能, 立刻伸出手牽住。
手指與手指緊密相觸的溫度, 讓佐助暴躁的情緒瞬間被撫平, 他所有話到嘴邊都不知道要先說什麼。
只能沉默, 先跟小櫻手牽手站著。
小李與我愛羅的比試已經開始, 漫天飛舞的沙子, 在空中飛舞遮掩了在場的人的視線。
佐助面無表情看著，果然那個背著葫蘆的家伙很強。
還有那個小李的體術，小櫻的體術裡也有類似的招式影子。如果只是單純說體術，這個叫做李的家伙很強。
佐助握著小櫻的手，寫輪眼冒出來, 將這場極度危險的比試拷貝下來。
春野櫻看向我愛羅，因為他剛才瞪她。
估計是小李下去太慢, 他等到不耐煩才很生氣地怒視她。
春野櫻很理解我愛羅這種苦逼臉狀態，誰天天不讓她睡覺, 她現在已經在跟土子哥搞無限月讀滅世了。
不讓睡覺還活那麼費勁干什麼，都全去死吧。
「小櫻, 以後能不能……」佐助試著表達自己的感情。
春野櫻：「怎麼了？」
佐助：「不要去握那個家伙的手。」
一個很小的要求, 他想要的是她不要握住除了他外，任何人的手。
春野櫻點頭：「你是說小李嗎？好的。」
系統判定小李不符合任務目標，所以沒分, 原因是小李外貌不合格。
到底哪裡不合格了, 小李那麼精神的一個小伙子，多可愛啊。
辣雞系統, 眼瞎心黑，舉報了。
佐助沒想到她這麼就答應他的要求，他試著讓她理解，這種縱容是會養出怪物的。
「小櫻，你可以對我嚴苛一點……」
「他們打得很激烈啊。」鳴人的臉突然從他們中間冒出來，不小心打斷了佐助的話。
他伸出雙手，非常自然搭在自己同伴的肩膀上。
春野櫻的注意力也被拖在比試台上，沒有注意到佐助的話。
她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沙子的防御力太好了，要是我上去的話，也不一定能立刻想到破開這種自動防御的法子。」
沙子四處飛舞，操控的查克拉來自源源不斷的尾獸。
還有他母親給他的愛的絕對防御。
用水嗎？拖住沙子的速度。
如果查克拉操控夠精細，以細絲的方式浸入他的防御內部，纏繞他的身體破壞他的經絡，壓抑他控制沙子的速度，再配合快擊重拳，將他打暈。
就是守鶴會出來，那麼配合封印尾獸的術式，大概就沒有什麼問題。
或者用小型封印技能將他徹底困住，沙子就出不來，再用水遁淹沒他。
說來說去要對付我愛羅，都需要大量查克拉。
讓查噸拉鳴人直接通靈妙木山，讓大□□出來硬對硬也是個不錯的方法。
可是小李不會用忍術，簡直就是用單純的人力，去對抗沙漠天災，純欺負人不是。
贏是贏不了，希望在最後一刻，她的話跟吊墜能改變點什麼。
春野櫻腦子計算一堆，眼睛也沒有放過現場每個對戰的瞬間。
沙子與體術的風在共舞，快到沒點視力的人都看不清楚。
地都被砸碎了，這是目前最華麗的一場對戰。
就連佐助的注意力也慢慢被拉過去，鳴人看了一眼佐助，發現他情緒穩定了點。
他才放心地將臉靠在小櫻的肩頭上，身體借力靠著佐助。
三個人遠遠望過去，就像分不開的三色粘糕，糊成一團。
卡卡西合上書走到凱身邊，感受到他的緊張。
也是，誰都看得出那個控沙的小鬼身上的不對勁。
這小鬼本身並不出色，厲害的是他不自然的查克拉量與沙子的絕對防御。
「凱，小櫻比較擔心小李。」卡卡西提醒他，「在森林裡他們大概是遇到過砂隱村的下忍，所以她才這麼不放心。」
凱沒有平時裡青春的笑容，「我清楚，可這是小李展現自我的重要時刻，不到最後一刻我不會下去打斷他。這是他成為一個優秀忍者，所要踏出的第一步。」
不管遇到多強的對手，都不會畏懼，勇敢地去面對。
卡卡西：「小櫻這幾年大部分時候都是跟你去跑步，她的判斷力你很了解。小李這個孩子她也很喜歡，他的潛力開發遠遠不止於此，在他還沒有成熟前，我們身為老師就是保護者。」
一次華麗的展示，確實能給一個長期沒有得到認同的孩子，巨大的鼓勵。
可是這次之後呢？
「他們是未來，你對小李的教導方式也太激進了點。」
一般來說，他們各個班之間是分得特別開的。沒有一個老師，會對另一個班的修煉方式指手畫腳。
這是一種冒犯。
這也是伊魯卡，在他想推薦小櫻他們參加中忍考試，跑出來提意見希望延遲一年再參加的時候，他會那麼生氣的原因。
已經屬於他卡卡西班的學生，就是他說了算。
任何一個人都別輕易插手。
凱的眼神沒有離開對戰的雙方，嘴角卻忍不住勾起來笑著說：「卡卡西，以前你都是不管這些的，看來讓你去當老師真是一條正確的道路。你變了，變得有生氣也沒那麼讓我們擔心。」
身為卡卡西的朋友，對在暗部的卡卡西那是擔心得要死。
他那個時候，壓根沒有一點活下去的念頭。
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眼裡的光芒一點點在回來。
好像是在接受第七班前，他開始關注那三個孩子後。
他終於有了活下去的熱情。
卡卡西無奈嘆氣：「是，讓你們擔心了，小櫻叫你呢。」
春野櫻：「凱！老！師！」
凱看向她，立刻明白過來什麼，下一秒消失在原地。
因為開門後遺症而幾乎站不穩的小李，狼狽躲開我愛羅的攻擊。那一堆沙子卻完全沒有力竭的樣子，不放棄地追著他跑。
身體已經達到極限，他伸手掐住纏繞在手腕間的吊墜，查克拉湧入身體。
在沙子擒住他的手腕的瞬間，他靠著這股力量，翻身閃開。
而手上的項鏈被沙子勾住，櫻花裂開了一角又被淹沒在沙子裡。
渾身上下包裹著沙的我愛羅躺在地上，裂開的沙殼下，是他那張堪稱猙獰的臉。
他看到小李閃開他的攻擊，被暴打後的劇痛與瘋狂，催使他使用更多更多的沙子，去捏碎對方的一切。
巨量的沙子，從他葫蘆裡不斷流出來。
充滿血腥氣與不詳的查克拉，瘋狂朝著已經體力耗盡的小李湧過去。
他要這個家伙去死。
沙子飛撲過來，一只手撥開這致命的一擊。
小李也到極限，他坐在地上，還想積蓄最後一絲力量起來還擊。
卻看到自己老師那堅實成熟的後背，出現在他面前。
「我們認輸，請考官裁決。」凱碰到沙子的時候，就知道為什麼小櫻那麼擔心。
這可不是一個正常下忍該有的實力，如果被這些沙子捏住，骨頭都能捏碎了。
小李看到凱老師回頭，對他露出一個鼓勵的笑。
「已經很好了，小李，這場對決你真的做到最好。我們走吧，小櫻也很擔心你呢。」
小李露出一個難過的表情，卻知道自己確實到達極限。
雖然很可惜，但是小李在這場比試的驚艷表現，讓所有參賽者包括考官都記住了他的名字。
阿凱，確實收了一個很好的學生。
等到被凱老師攙扶著瞬身回到觀戰的二樓，滿身狼藉的小李看到小櫻他們，勉強笑了笑。
「抱歉，小櫻師姐，沒有遵守與你的約定。」
他們約定了，不管到什麼絕境都要留下逃跑的力量。
可是最後他並沒有留力，因為這是他的戰鬥，他一定要竭盡全力。
春野櫻扔給他一個眼藥水，看他接住後說：「人沒事就好，喝下去狀態會好點，非常厲害的一場對決哦，小李。」
小李頓時感動得淚汪汪：「謝謝師姐，要不是你的吊墜給了我最後一點力量，我可能就沒法站在這裡。」
最後那股抓住他手的沙子，還有要擒住他腳踝的沙子的力度，強硬得可怕。
要不是靠著吊墜給的那些查克拉，他可能連那一擊都逃不過。
說完小李才想到什麼，他費力抬起手，手腕上的櫻花吊墜沒了。
「小櫻師姐，你給的吊墜好像掉了。」
大概是被沙子碾成碎片。
小李想到這裡，眼淚都要飆出來，這可是很重要的東西竟然丟了。
春野櫻不在意說：「沒事啊，那些吊墜我一大把，你要是喜歡下次來找我，我給你做。」
櫻花吊墜是儲存查克拉用的，還有定位的效果。他們先拿來用，效果不錯就要投入公司。
以後不止有櫻花吊墜，還有一個井野家花店的花名的吊墜。
最好全忍界人手一條她家的吊墜，產品無比暢銷，想想都覺得美好。
小櫻師姐不怪他就好，小李在凱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離開去治療。
本來他想，如果打贏了這場比試，就找小櫻師姐告白的。
「老師，你覺得我下次能告白成功嗎？」
凱自信地笑起來：「當然了，小李，下次你絕對能告白成功，就像你絕對能成為一個最優秀的忍者一樣。」
小李也笑起來，哪怕牽扯到腫起來的臉也不覺得疼。
那等到他告白成功，再接受小櫻師姐做的項鏈吧。
「後面應該沒什麼值得看的比試了吧，如果太累那我們就回去吧。」
卡卡西站在三小只身後，非常淡定地說。
鳴人一臉驚喜：「能走了嗎？不是要留到最後聽火影爺爺講話嗎？」
「是不是還有事情需要做？」春野櫻努力回想原來的劇情。
穿越太多年，又不能將這些玩意寫出來記錄，導致她現在每次回想原來的劇情細節，都非常費力。
再說這個世界因為種種原因，其實很多細節都在改變。
原作能當參考的地方也越來越少。
就像是這個世界的三代目火影，比原作還喜歡演講。
上次還看到他在給一個新開的家具店剪彩，然後演講了兩個多鐘頭的火之意志。
為什麼知道，因為她繞著木葉跑的時候看到他。
等跑兩個鐘頭繞回來，還看到他在那裡演講。
如果有嘴遁排行榜，他肯定能跟鳴人爭一爭名次。
佐助看了一眼下面，思索幾秒就得出答案：「應該會抽簽，第三場是正式比賽，那麼就代表我們需要對手。不過還有人沒有比試，看來我們要等到比試完才能走。」
卡卡西：「不用啊，我讓阿斯瑪幫我們班抽簽就行。」
不遠處的阿斯瑪耳朵尖，立刻大吼：「卡卡西，你別想偷懶啊，哪有你們班讓我抽簽的，你就是不想聽老頭子的結束演講吧。」
卡卡西摸摸耳朵，一臉聽不見的模樣。
「阿斯瑪同意幫我們抽簽了，那我們去吃拉面去。」
說完，一大只拎著疲憊的三小只齊刷刷就跑了。
而終於鼓起勇氣的雛田看到他們要離開，慌亂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不顧三七二十一，還是追逐上去。
鹿丸看到了，伸手按住自己的臉。
井野疑惑：「你干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怎麼最近天天見你捂著臉。」
丁次：「餓了，想吃肉吃肉……」
鹿丸松開手：「別說了，你啊……算了。」
第七班的混亂程度，已經超出他的想像。
如果不是打小認識感情很好，他現在的最優解，就是拉著身邊兩個智商情商都下線的笨蛋，能離小櫻有多遠是多遠。
第七班本來就有問題，不然也不會特意讓卡卡西，這種排得上名號的精英上忍來帶著。
小櫻本來是第七班的穩定劑，結果現在卻變成爆炸點。
鹿丸用看透一切的語氣，無力抱怨：「好麻煩，好擔心他們哪天就會搞出個什麼可怕的大新聞來。」
井野看著一臉神神叨叨的鹿丸，直接一拳錘他。
看著就煩，還是小櫻好，她怎麼就不能跟小櫻一個班呢？煩死了。
「那個……那個……」雛田踩著小內八，猶猶豫豫低著頭，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春野櫻本來不知道，為什麼雛田要特意叫她過來，看到她這個樣子立刻懂了。
「有什麼事情嗎？我都會幫你的，雛田。」
雛田終於掏出那個藥膏，「這是給給給……」
春野櫻接過去，順便單手攬住她，對她說悄悄話：「我知道你要送給誰，加油哦，雛田。」
雛田是很安靜的一個孩子，在學校裡很多次都看到她一個人乖乖坐著。
春野櫻也不知道會不會嚇到她，所以並沒有太接近她。
只是在能幫忙的時候，就會順手幫她一把。
「還有，接下去如果遇到比較厲害的對手，不要逞強，保護自己最重要。」
就剩下那幾個對手，雛田大概率會遇到一肚子氣的寧次，還是希望她別受太重的傷。
雛田整個人都被煮熟了，小櫻抱她了，怎麼辦要抱回去嗎？
「那我先走了，再見。」春野櫻拿著藥膏，轉身就離開。
她就像是站在最光明的地方，走到哪裡，都是熱鬧與愛意。
雛田站在原地，看著她回到自己的同伴中間。
看著她的同伴朝她伸手，將她拉著一起離開，總覺得他們的氣氛默契到別人都很難融入。
雛田看著她，也覺得自己心裡都是光。
她聽到自己老師在叫她，該輪到她上場了。
雖然小櫻讓她保護好自己，可是她也想像是她一樣，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不害怕，然後不斷變強去保護自己重要的人。
所以她也該回到自己的戰場上，用盡一切力量去面對。
不過……
雛田突然站住，雙手捧著紅成蘋果的臉慌亂說：「那是送給你的啊小櫻。」
「送給我？」鳴人大口吃面，一臉疑惑拿著手裡的藥膏。
「對的，很好的藥膏，日向家特供。」
這些大家族出來的傷藥都非常好，她也拿了些在研究成分，看能不能弄些愈合能力很強悍的藥物出來。
不過她能力有限，公司招聘的團隊也缺少一個領頭羊。
大部分項目都處於停滯狀態。
要是大蛇丸那個不要臉的，別那麼罪大惡極，專門逮著人體不放手。
她都要心動他的研究能力。
藥師兜也厲害，可是跟大蛇丸一窩的，真是好點的腦子她都撈不到。
鳴人一臉懵逼：「送我這個干什麼，要錢嗎？」
春野櫻正在給卡卡西的碗裡分面，特大號碗分量太多了，多分點給比較能吃的大人。
看到他這臉蠢樣子，直接分一塊肉塞到他嘴裡去。
「吃你的吧，真是又讓我想起難受的事情，人家好好的一片心意可不能辜負了。」
當年的鳴雛出來，她倒是沒有佐櫻那麼怒砸鍵盤。
就是將鳴櫻的文都刪除一了百了。
而如果這個世界裡，鳴人跟雛田仍然在一起的話，她還是很為鳴人感到高興的。
就怕鳴人配不上人家，沒跟鳴人相處過的人是不懂的。
那個鬧騰勁有幾個爸媽都不夠他費，每天醒來第一眼，就想掐死他的抓狂感誰能懂啊。
不分場合大聲喧嘩的大嗓門。
怎麼按頭改都改不掉的亂扔衣服忍具的毛病。
看起來很好養活，結果很挑食，連從最喜歡的拉面裡都能挑出不喜歡的配料。
大半夜時不時起來唱歌擾民。
練功還喜歡上房頂，跟只壁虎一樣上躥下跳，在別人的窗外游來游去。
附近居民都投訴鬧鬼幾百次了掀桌子。
床底下藏著一堆不良雜志（還有她寫的書在裡面摻雜著）。
抽瘋就拿□□變身術來嚇人，差點沒被她打死個十次八次。
還習慣光著腳，裸著上半身，毫無顧忌地到處亂逛，怎麼有這麼欠揍的玩意都幾歲會不會避嫌的。
就算是水門爸爸這麼溫柔的人來管他，估計也得氣到拿著竹條，用飛雷神到處抽他。
就這麼個家伙，誰遇到誰糟心啊。
鳴人猶豫提醒：「小櫻，你手裡的筷子斷了。」
說斷了是委婉說法，是變成粉了啊。
春野櫻露出一個獰笑，「你以後，可要對你喜歡的人好點知道嗎？別跟現在一樣不靠譜，還邋裡邋遢的。」
鳴人瞪著圓溜溜的藍眼睛，滿眼都是她的模樣。
他咬著面，含糊地狂點頭：「嗯嗯，會的我一定聽你的話。」
春野櫻：「你聽我的干什麼，你要有自己的主見啊，哪能事事都聽別人的。」
鳴人：「你不一樣啊。」
春野櫻：「都一樣，要有為自己做主的勇氣。對不對，佐助。」
佐助一臉走神地回應：「所以我能聽從自己內心的想法，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
卡卡西吃面向來很快，永遠沒人看清楚他將面倒到哪個異次元嘴裡。
只知道一個錯眼，他已經拿著個空碗，笑著說：「那可不行啊，佐助，人還是要有點約束才行。」
佐助沒有回應，他繼續心不在焉吃著面。
卡卡西撐著下巴，笑眯眯看著他們。
「那對接下去的訓練，你們有什麼計劃嗎？阿斯瑪剛才傳來信息，確實是對戰賽，而且還是輪回制，對體力的要求很大。」
春野櫻：「老師，你將你的一千種忍術都交給我吧，我研究研究哪種適合我。」
卡卡西：「老師哪裡記得住一千種忍術，都是外面吹捧的，而且你要那麼多忍術干什麼？拿去賣嗎？」
忍術也不是越多越好，用不出來也沒用。
春野櫻尬笑：「我是那種人嗎？」
其實就是為了省經費，畢竟研究忍術也是一個項目，可是忍界這個摳門的鬼地方。
每家每戶的忍術都看得跟寶一樣，別說買，有時候別人不說之前，都不知道有這種忍術存在。
所以忍術信息顯得尤為重要。
卡卡西：「好了，我將一部分屬性水跟土的忍術交給你，你的對手也出來了，這部分忍術你應該用得上。」
春野櫻：「卡卡西老師，你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老師，我肯定將所有對手都揍趴下給你長長臉。」
卡卡西：「你的第一個對手是我愛羅。」
還在精神分散的佐助，正在吃面的鳴人同時停住動作。
然後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怎麼是這個家伙。」
春野櫻：「啊，我的對手是這個人，那麼確實需要研究研究對策。」
一條尾獸，而且是衝著毀滅木葉來的。
一旦主劇情跑起來，她就有種力不從心的煩躁。
光是要讓自己幾個熟悉的親戚朋友能好過點，就已經耗盡了她的精力。
最近她還讓父母中旅游大獎，是環游安全領域的美景地區，時間為一個半到兩個月左右。
就是以防萬一這次木葉的事件波及太大，會連累他們。
這種不算改變劇情，因為她父母並沒有算在主線劇情裡。
卡卡西雙手交叉，放在自己的下頜處。「所以小櫻知道怎麼對付他嗎？」
春野櫻有點苦惱，「今天就不想這個，明天再想這些破問題。那鳴人跟佐助的對手呢？」
劇情設定又變了，系統卻沒有吭聲。
她上場比賽，結果上來個音忍，人家還投降嚇得跟見鬼一樣。
不管是對手挑選，還是對手認輸，都不是她選擇的。
現在這個我愛羅，更不是她自己選擇的。
所以系統也不吭聲，感覺隨著對系統的認識加深，好像能慢慢觸碰到系統的底線。
至少現在已經能確定，很多所謂碰之必死的劇情點，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嚴格。
「佐助的對手是音忍村的托斯砧，鳴人的對手是日向寧次。」
看來是佐助的對手變了。
鳴人倒是沒變。
卡卡西：「不用擔心，你們三個都會贏的。」
這幾天都累得夠嗆，大家決定回家好好洗個澡，好好睡個好，明天再開始計劃中忍考試的問題。
佐助想回自己的修煉室去，結果春野櫻向前兩步，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拖了就走。
「回家吧，佐助。」
洗完澡的佐助走進房間，沒有看到鳴人，才恍然想起來。
鳴人被卡卡西提溜走了，聽說是他家裡有日向家的資料。今天晚上睡他家，好明天起床就可以研究對戰策略。
至於他的第一個對手是音忍，倒不難對付。畢竟在森林裡遇到過，已經被小櫻打出心理陰影。
他也了解他們的大概戰力跟技能。
佐助比較擔心小櫻的對手，那個我愛羅應該是目前最強的對手。
要是小櫻被他打傷了……殺了他。
佐助猛然按住自己的咒印處，熟悉的刺痛，只要想到小櫻受傷就會有發毛的疼痛感。
而且很多黑暗的想法也會不斷擴散出來。
他甚至已經在思考，要怎麼在這個月內，讓那個危險的我愛羅無法參加比賽。
「佐助？」春野櫻敲了敲房門。
房門很快被打開，穿著睡衣的佐助頭發軟塌塌的。失去護額的臉，圓而軟，一雙眼睛無比黑亮地看著她。
就好像餓極的人，看到宵夜自己找上門那樣喜悅。
「喝茶嗎？」春野櫻笑著說。
佐助立刻跟她走出去，他們來到天台上，這裡放著個小爐子，還有一壺燒開的水。
「這次的茶葉是用花熏炒過的，能安心神，有助人睡眠的效果。」
春野櫻除了修煉，這些年零零碎碎的愛好不少。
研究糖果，研究茶跟怎麼睡得更好。
越是修煉得厲害，就越要做普通人的事情。
畢竟人不能當忍者機器，也不能當忍術奴隸。
他們那麼拼命，難道不是為了過更好的日子嗎？要是連日子都過得不好，那還拼命干什麼？
鹹魚-擺爛櫻將一杯茶，遞給佐助。
味道剛好是佐助喜歡的，微苦帶著醇厚的回甘。
兩個人步奏一致地喝起茶來，如果鳴人在這裡。他們絕對不可能這麼安靜地欣賞月亮，品嘗茶水。
不將爐子掀起來跳舞才怪。
喝完，兩個人又同時舒出一口氣。
第二場考試的疲憊，總算是消散出去了。
春野櫻說：「所以是有什麼想不通的事情嗎？」
佐助握住茶杯的手一緊，心也漏跳一拍。「什麼？」
她知道他的心思了嗎？那些不堪陰暗，完全不能直視的東西，她都知道了？
佐助緊張地看著她，唇線繃得很緊。
春野櫻：「怎麼說呢，雖然你很盡力藏著了，可是我們實在太熟悉，你難受的時候我怎麼可能沒感覺。」
就連鳴人都發現他情緒不穩，她怎麼可能沒發現。
佐助愣愣看著她，本來被黑暗擠開的那塊空虛，一下就被她溫柔的話語填滿。
「我只是不明白。」
可能是風太輕，他們的氣氛也太好。
他小心翼翼捧出最小的那塊陰暗心思，放在她面前供她審判。
「你為什麼不能只屬於我。」
第53章
春野櫻從來沒有想過, 她會聽這句話。
她甚至是有點吃驚的，沒有第一時間反應回來，這句話是否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佐助小心翼翼打開的心縫, 在她略帶詫異的眼神下, 又一下封閉回去。
他轉過頭, 盯著自己手裡的茶杯, 杯子有了些裂縫。
竟然連握住茶杯的力氣, 都無法自如控制了嗎？
佐助忍不住自嘲地笑起來, 真是醜陋啊。
突然他意識到不對, 立刻抬頭。就看到小櫻竟然無比安靜地蹲在他面前，一臉認真地凝視他。
好似要在他臉上扒出點什麼秘密一樣，她眼裡無比純淨，專注，就只看他。
「所以, 你是喜歡我嗎？」
她真心實意困惑。
剛才她還問系統：「這句話是告白的意思嗎？」
系統只能回答自己能回答的：「沒有吧，不能算告白。」
未成年所有的告白, 只能叫做要跟你交朋友。
不能叫做告白，不然會被屏蔽。
春野櫻：「我怎麼聽著很像。」
系統拼命眨眼睛暗示：「啊, 這就是友情深厚，友情很深很深也是有獨占欲的。」
就算是情竇初開的歲數, 也不能明說啊, 會被封號的懂不懂規避啊宿主。
告白是交朋友的意思。
交往是友情深。
哪怕談戀愛，也只能說是摯友知道不。
十八歲前，統統都是友情太滿, 純潔至上。
十八歲後, 它親自下場給她搬幾張床都行。
它對宿主的底線已經低到，她的感情線裡有個「佐」字就行。至於佐前面或者後面還跟著幾串名字, 無所謂通通無所謂。
前提是，宿主你就該死的腦子開竅點吧。
而且別問了，再問被檢測到直接封號不解釋啊，系統在線抽瘋翻滾中。
春野櫻一臉疑惑：「你身為戀愛系統，真聽不出這句話的情感偏向嗎？」
她身為一個肮髒的大人，總是懷疑自己的思想會污染小孩。
所以從來不敢肯定他們各種行為舉止，背後的具體情感種類。
要是在現實，她大概能分辨出來。
問題這裡是火影世界，這個世界的情感表達方式太激烈了。這讓她完全無法判斷是自己想得髒，還是一種正常的情感表達特色而已。
只好求助一下系統，畢竟怎麼也算是個情感系統。
別的地方廢物，總不能連感情判斷都廢物，不然它是怎麼混到這種地步還沒被銷毀的。
系統破罐破摔：「當然是友情啊宿主，是非常好非常深非常人所能想像的友情，你懂了嗎？」
它眼睛要抽筋了，宿主又沒有萬花筒，怎麼瞎得這麼早？
春野櫻恍然大悟，好吧，依舊是小時候那一套。
我的朋友就是我的一個人，別人不能碰。
宇智波的獨，不止表現在獨立上，還表現在孤獨上。
就連朋友，也要獨一個。
你看看斑老頭連「拯救」個世界，都能獨自上場，一個人包圍八萬聯軍。
交個朋友有獨占欲，也是宇智波情感表達方式的一種吧。
斑老頭胸口心前還掛著柱間的臉呢，這就是他的友情表達方式。
所以佐助的情感表達方式，在他們族內已經算是非常乖寶寶了吧。
當然也不能全聽系統的話，畢竟系統的廢物不靠譜，都成為它的標簽。
所以春野櫻瞪大眼睛，蹲在佐助面前。就跟個求學若渴的乖學生一樣，看著自己害羞的老師。
「是喜歡的意思嗎，佐助。」
佐助倒吸一口氣，身體完全無法自控地往後仰。
剛才鼓起的巨大勇氣，在她清澈到過於單純的眼裡，完全消散開。
他剛才對她說什麼，這種無比污濁的念頭與瘋狂的占有欲，他再渴望也不能直截了當拿出來塞給她。
不，他剛才為什麼會說出那句話。
佐助手裡的茶杯又發出一絲細微的裂開聲，他死死抿著嘴，不敢再說什麼。
春野櫻卻非常主動，他往後退，她直接雙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整個人跟著他往前去。
一個後退，一個前進。
在月色下，有一種親密又激烈的交纏感。
「是喜歡嗎？」春野櫻鍥而不舍，就像是她這個人一樣，遇到任何問題都會勇往直前從不拐彎。
佐助藏在陰影裡的臉紅起來，如同被火遁系忍術燒過一遍，頭發都要羞澀到卷起來。
「喜……歡。」
剛才封閉的心，一下又被砸開。這次不是縫隙，而是關不上的大洞，嘩啦啦吹出各種強烈的情感大風。
佐助整個人，所有的感知都放在她趴在自己腿上的模樣。
她的頭發在月光下，垂落在他的身上，粉色的發絲流淌著順滑的色澤。
凝視他的眼眸，無比清亮翠綠。被她注視的人，好像能輕易感染上她眼裡的綠色。不管身處多灰暗的世界，也能一下就鮮活起來。
喜歡。
很喜歡。
一句異常簡單的話，一份異常簡單的感情。
他喜歡她。
春野櫻非常認真地去傾聽他的感情，他的聲音。少年還未變聲的音色，低而輕柔，就跟今晚的風一樣舒適。
他的感情傳達，也純粹到如曠野上的一朵小花那般顯眼。
春野櫻似乎確定了什麼，這次她沒有疑慮也沒有遲疑，而是毫不猶豫露出一個笑容來。
「好的，我知道了。」
這是情竇初開的喜歡，還是友情很深很深的喜歡都無所謂。
喜歡就是喜歡不是嗎？
被人喜歡，是要回應的。
春野櫻站起來，背對著今晚異常潔淨的月亮，對他鄭重地回應。
「我也喜歡你。」
佐助眼睛微圓，似乎聽不清楚她的話那般遲緩。
「我拒絕你的要求。」
這句話，沒有一絲轉圜余地。
佐助那圓圓的眼睛，又垂落下去，大喜大驚的情緒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春野櫻：「我非常高興，佐助。」
她笑得讓人真能感受到她內心滿滿，溢出來的愉悅。
「你長大了，會表達自己的感情了。」
自從那一夜過後，他就喪失大部分童年期的柔軟與希望。
就像是一只穿反了衣服的刺蝟，所有的刺都扎向自己，卻不懂得喊痛。
明明從未變過的人，卻再也不敢敞開心扉。
春野櫻看到此刻的他，她是由衷地開心他在往好的方向改變。
多年的友誼，一路手牽手的向前走。
那個血夜裡哭泣的孩子，好像終於願意試著伸出腳，踏出那個充滿仇恨痛苦的地方，朝著她走來了。
都不知道他用多大的力量，才敢開口，對她傾訴自己的感情。
「我希望你，不止喜歡我。」
春野櫻重新坐在他身邊，伸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這是他們最熟悉的貼近方式。
安全而溫暖。
「專屬於誰是一把鎖，世界這麼大，我們怎麼可以鎖著自己呢，佐助。」
她抬頭看著天空，無邊無際，哪怕充滿黑暗也將迎來最明亮的白晝。
「我們還小，以後會遇到更多更好的人。喜歡是一種很美好的感情，我希望你的眼裡不止有我，還有更多更多的人。」
佐助沒有看天空，他看著他。
仿佛在她眼裡，就能看到一個完整的世界。
佐助伸出手，想碰她，卻又在最後一刻收回來，他的喜歡太強制也太有掌控欲。
收回去的手來不及落下，另一只手，輕巧穿過他的手指縫隙，彎下握住。
「所以，等我們一起長大吧。」
春野櫻回頭對他笑得溫柔而燦爛。
「等我、你、鳴人、很多人很多人一同長大，一起去看更多美好的東西，去體會各種關於喜歡這個詞語代表的感情。那個時候，我們才能做出專屬誰的決定。」
她不像是在要求，更像是一種承諾。
「你覺得，好嗎？」
佐助嘴角忍不住勾起，是被她感染的開心微笑，又含著幾絲悲傷的苦澀。
不會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好。」他輕聲回答。
春野櫻知道，這就是他的極限，能走到這一步他真的很不容易。
「閉眼。」她突然說。
十二點過，新的任務來到。
佐助慢慢閉上眼，在未合上的眼皮縫隙間，他看到她湊過來。
一個吻，落到他的額頭上。
「晚安吻。」
十分的任務，晚安啊，佐助。
「不會有比小櫻更好的人了。」鳴人仰著頭，看著上面輕聲說。
他靠在要上天台的樓梯牆壁間，雙手抱著一沓資料。
無法在別人家裡睡著的小狐狸，翻來覆去了一大段時間，直到被卡卡西踢出房間，才開心無比地抱著資料急匆匆往家裡趕。
站在他旁邊的卡卡西，低頭看著書。
「啊，也許以後你們長大了，會見識到更多的人。就像是小櫻說的，眼界開闊點才開心嘛。」
鳴人笑起來，笑意卻並沒有落到眼裡。
他只是習慣用這個笑容，來掩飾所有過於濃烈的情感。
「也許以後會有更多人出現，可是小櫻不是那些人啊，佐助也是這麼想的吧。」
專屬的感情，只有一份，分出去後就再也沒有了。
卡卡西看著他，突然無奈嘆氣，然後合上書用力砸向他的後腦勺。
「你們一個個的，都人小鬼大，成熟過了頭。」
一開始以為小櫻才是最成熟的那個孩子。
結果呢，最天真最孩子氣永遠充滿希望的人，是小櫻才對。
鳴人伸手捂住後腦，炸毛大喊：「卡卡西老師，腦子都要被你打出來了啊。」
卡卡西無辜攤手：「啊，有嗎？」
鳴人看到他這個無賴樣子，氣到冒火。「就有就有，你哪能打一個聰明的男人的腦袋，打壞了拿什麼賠償。」
卡卡西：「就你這個腦子，多打幾下搞不好會更聰明點。」
鳴人：「喂！」
「你們兩個，在下面干什麼？」春野櫻突然打開天台的門，「現在幾點了，還在下面大喊大叫，又想被投訴嗎？」
她的嗓門，其實才是最大的。
鳴人看到小櫻發現了，他將資料往卡卡西老師懷裡一塞，幾步竄上去，就要往她懷裡撲。
佐助卻突然從她身後出現，一腳將他踹飛出去。
「好吵。」佐助無比高冷，如果忽略他耳根處的紅暈的話。
鳴人抓住樓梯，指著他大喊：「你這個家伙，卑鄙搶跑就算了，還擁有小櫻的晚安吻，我也要我也要。」
佐助這下連耳根處的紅暈都藏不住，他一下就出現在鳴人身後，拼命捂著他的嘴。
「給我閉嘴吧，誰都聽到了。」
他們附近可是很熱鬧的，春野家下面就有一條熱鬧的大街。
現在凌晨雖然沒人，問題是凌晨安靜啊。
他們這麼大的嗓門，明天整個村都能知道這些事情。
鳴人咬住他的手，含糊抱怨：「趁著我不在，你搶跑還有理了。」
佐助面無表情地捏住他的脖子：「算了，你還是死吧。」
春野櫻恨不得用棉花堵住耳朵，她裝作不認識這兩個小學生，從他們身邊走過去。
看到安靜靠在牆邊的卡卡西，還是覺得大人成熟穩重。
「老師，明天一起修煉啊。」
卡卡西點點頭，然後收起手裡的書，走到她面前，彎下身來。
「那小櫻也給老師一個晚安吻吧。」
佐助跟鳴人同時回頭，對這個卑鄙的大人怒吼。
「喂，你給我走開（滾）。」
春野櫻終於忍無可忍，回頭一人一拳。
很好，世界都安靜下來。
而卡卡西看向跟鳴人一樣捂著頭，恢復正常的佐助，也在心裡松一口氣。
今天晚上他抓著鳴人就走，就是希望小櫻能發現佐助的不正常。
幸好事情都是往好的方向走去。
咒印的發作說來說去，更依賴黑暗的力量。只要向上正面的能量，都能幫助封印加固。
大蛇丸的手法，他也熟悉。
那個曾經的三忍之一，心裡已經沒有任何光明，所以連制作出來的東西，也特別依賴人性的陰暗面。
而小櫻就是解決這件事情最好的人，她也果然將佐助從那片最絕望的地方拉出來。
看到他們三個，又恢復到平常的勾肩搭背狀態，卡卡西放松下來，重新翻開手裡的書。
真好，慢慢長大吧。
這個世界雖然絕望，也充滿希望。
就像是他今天又買到的新書，充滿了對愛的美好向往。
書名：《大蛇丸子夫人與水管工自去也先生的不軌之愛xxxoooo》。
——
「積分的需求量不斷在增加。」
春野櫻苦惱地自言自語。
她盤腿坐在地板上，四周鋪滿了卡卡西給的忍術資料。
很多忍術她一開始就見過，也記住過，大多都是幻像黃鼠狼那裡薅來的。
不得不說，這些年黃鼠狼給的忍術資料那是真多。
帶寫輪眼保養方面的建議也從不吝嗇。
她提煉制作的加強版眼藥水，特別是專供給佐助，對了，最近還有多加了個卡卡西的眼藥水，是世面上沒有的版本。
很多缺點都是根據黃鼠狼幻像提的意見，才修改完成。
她誇他：「這麼熟悉寫輪眼的失明過程，你肯定是瞎得特別快吧，真好。」
鼬：「……還沒瞎。」
春野櫻：「這不是快了嗎？瞎了記得告訴我。」
鼬一臉心累，並沒有答應這麼離譜的事。
除了寫輪眼，還有各種忍術，水火土風都有。
甚至有些血繼界限的資料，黃鼠狼都交給她過。
對了，是在互毆失敗後，他將她壓在土坑裡教的。
她一直覺得黃鼠狼肯定有大病。
幻像跟真人無限接近，那麼現實裡的黃鼠狼肯定病得更嚴重。
為什麼這個家伙除了一開始的高冷，後面每次打贏她後，也不放她走，就非要她背誦一堆莫名其妙的玩意。
例如他在暗部學習過的各種審訊技巧。
又例如各種他那個可憐慘死的止水哥，教導過他的生存技巧。
而她問的忍術問題，他也是能說都說了。
要不是他奪走她的刀，反手捅死她好多次。她都要以為這家伙喜歡她，喜歡得不得了。
只能說宇智波遺傳精神病，宇智波鼬肯定繼承個十成十。
斑老頭的精神狀態都比他陽間十倍以上。
說起來斑老頭給的火遁，跟世面大眾化就是不一樣。
那霸道粗暴的攻擊方式，讓人懷疑斑老頭身體裡其實藏著尾獸。
所以沒有尾獸的她，用斑老頭給的忍術，每次都會懷疑人生。
你們宇智波查克拉那麼多的嗎？這麼糟踐查克拉怎麼不見你們虛啊。
火遁這玩意，就是吞查克拉的怪獸。
而且她也知道怎麼將火遁噴得洶湧澎湃，如同海嘯。
很簡單，查克拉多就行哈哈哈。
過於簡單反而無漏可撿，欺負她查克拉不多，全靠撿毛（九尾的毛）。
卡卡西給的忍術，全部看一遍。發現沒有見過的忍術，就將結印等資料記起來。
都不敢用，因為使用成功代表她會了，會了就代表人設崩塌。
死亡通知雖然剛過去，可是就她這種崩人設速度。
她懷疑，很快系統又要派人來追殺她。
手頭上沒有寬裕的積分，她只能干看著資料而遺憾。
點開很久沒理會的系統資料屏幕，上面她的資料都被封鎖起來。
從獲得羈絆空間後的一年，她的資料版就灰到不可操控。
好像是知道，她獲取能力的速度快得離譜。
系統自動判定她的積分，不可使用在增強身體素質上。
真是為了拖慢她的鍛煉速度，各種惡心的手段都使用出來。
這些都是自行啟動。
廢物系統也沒法子，只能每天陪著她唉聲嘆氣，哇擦更惡心了。
將忍術卷軸收起來，封印到儲物卷軸裡，塞入背包內。
然後她背上包，推開窗戶跳躍出去。
鳴人跟佐助今天都出去修煉，卡卡西已經制定好他們的修煉方式。
其中鳴人的修煉計劃最繁重，上次明明都學會踩水了。
結果最近一段時間，查克拉又紊亂起來，連上樹都有時候會掉下來。
春野櫻知道他為什麼這樣，他肚皮上有大蛇丸給他打的封印，估計還得等自來也回村才能解開。
她就不管這方面的劇情，因為這是屬於鳴人的掛，需要他自己去撿回來才行。
佐助在修煉千鳥，聽說修煉速度出乎意料的快。
這些年他們專注訓練怎麼操控查克拉的成效，終於在修習各種大型忍術中展露出來。
那就是上手特別快，還很省查克拉。
這就是基礎打得扎實的好處。
春野櫻一路走到哪裡，都有認識的人打招呼。
她就在一片熱情洋溢中，悠哉哉地出了村。
還順便幫木葉守門的忍者，帶了兩碗一樂拉面外賣。
木葉村外，她啟動凱老師版本的狂奔模式，一路往自己要去的地方殺過去。
終於來到一片鳥語花香的草原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一堆花草裡摘采藥。
春野櫻急剎車，「白。」
穿著女士和服的白，看到是她，立刻驚喜地笑了。
「櫻大人，你又來了。」
半死不活的白，這段時間終於醒過來。
看他胖了些，皮膚也能看到健康的血色，就知道再不斬那糙老爺們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春野櫻握住他的手，查克拉進入他的身體裡流動，探查他的健康狀態。
「好了，只要這兩年不要過量使用血繼界限，好好養著，以後會恢復得特別健康的。」
春野櫻松開他的手，然後將儲藏卷軸塞到手裡。
「這個就拿給再不斬送往小野養生公司，雇佣金我放在你們的客廳裡，記得去數一數。」
白有些著急起來，「怎麼能收櫻大人您的錢，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春野櫻看到他這個模樣，感覺自己是壓榨善良勞工的包工頭。
她其實就用特別普通的雇佣價格，來雇佣一個市面價貴得要死的再不斬。
如果連那點生活費都不收，她可開不了口。
再不斬扛著他的大刀，刀上掛著一條巨型肉魚，出現在他們身後。
「怎麼，小鬼，你又來給我派任務了。」
春野櫻：「各取所需，什麼派發任務。」
再不斬笑了，那張鬼臉笑起來……更難看了。
跟白站在一起，標准版的美人與野獸。
「好了，我知道你的目的，你這些小打小鬧的任務，根本不需要給我對吧。」
再不斬將刀子往地上一插，靠著刀了然說。
身為在忍界摸爬打滾多年的雇佣兵，他的社會經驗可比這小鬼頭多出一個海。
這小姑娘在想什麼，簡直毫不掩飾一目了然。
既然目的被揭穿，那麼春野櫻也不客氣了。
「我們公司雖然成立只有短短的三年，但是資金充足。你看，這是我們公司注冊的各項手續合同。火之國大名親自認證的年度最佳十大公司之一，木葉村各大家族用了都說好的優質產品。」
春野櫻掏出一大堆合同文件，攤開到桌子上。
「這是我們與奈良家的合作廣告，還有與油女家，聯名出的蟲蟲好可愛系列眼藥水。三代目大人，也給我們打過廣告哦。」
再不斬跟白，齊刷刷沉默。
再不斬以為這小鬼要讓他去賣命，白能活著，他也就當自己這條命不屬於自己。
殺人放火，審訊滅口一條龍服務他還是蠻專業的。
結果這陣仗，一下將他整不會了。
春野櫻又掏出一份正規合同。
「來來來，看看我們公司的招聘條件。朝九晚五，做五天休息兩天。特別是白的技術工崗位，薪資高，年年都有公司團建的溫泉旅游福利，還有年假若干天等。」
再不斬：「我呢？」
春野櫻「你做保安的，工資已經很高了，就不要挑剔。要溫泉旅游，自己付錢。」
最後兩個人迷迷糊糊地接過，這份小野養生公司的雇佣合同。
又糊裡糊塗地簽了三年雇佣時間。
白是負責冷凍庫，還有一些低溫研究項目的員工。
再不斬看大門，三班倒八小時工作制。
工資高，任務輕松，養家糊口足以。
春野櫻雇佣好這兩個員工，也需要快點回去。如果太晚回村裡，又要解釋一堆。
再不斬看著她跟白，依依不舍地手牽手嘮個沒完，終於忍不住問。
「為什麼要這麼幫我們？」
春野櫻松開白的手，語氣正常說：「互惠互利而已，你看大門我放心。」
自從遇到卡多那個蠢貨後，她就看到了另一條康莊大道。
原來在卷力量這條路外面，還有那條卷金錢的大路存在，寬闊得讓人想哭。
天才，牛人，個個想不開都往「拯救世界」這條崎嶇小路上狂奔。
導致別的領域的人才無比凋零，連做個生意，智商二十五的智障都能變成金融大鱷。
這何其不公，所以她來了。
可是忍界人才，就是不喜歡做生意的。
導致她的公司的正規人才，多而不精，公司擴張速度都不快。
又想要大蛇丸的腦子，還有藥師兜的腦子了。
春野櫻朝著他們揮手道別，飛雷神她還沒有研究明白，只能靠著腿走路。
雖然成功使用飛雷神，可是距離太短，耗藍太多，在沒有掌控自如前她也不敢濫用飛雷神。
看著她狂奔而去的背影。
再不斬突然說：「你說忍界有這種家伙，未來會好點嗎？」
白笑著說：「我覺得會好的。」
再不斬冷哼：「她以為我是誰啊，就給我一個看大門的工作。我可是……」
他又羅裡吧嗦地想當年老子多牛多牛。
白始終溫柔地看著他。
再不斬大人，這段日子過得開心釋然了很多。
也許他是將自己的夢想，寄托在那個拯救了他們的孩子身上吧。
回到村裡的春野櫻，天還沒有黑。她去井野家買了一束花朵。
要去醫院看雛田。
小李的傷沒兩天就好了，已經活潑亂跳到處跟凱老師修煉。
結果反而是雛田躺在醫院好幾天，還沒有出院。
春野櫻抱著兩束花，一束是井野非要免費贈送。
是紅玫瑰，說是這個季節最美的花，讓她拿回家插瓶。
醫院她很熟悉，有段時間經常在醫療班這裡混著。
她人緣比較好好，醫療班的哥哥姐姐們看到她就開心。
不過醫療班的間諜藥師兜，她倒是沒有遇到過。
想想就扼腕可惜，要是能早早遇上，此等人才哪能便宜了大蛇丸。
早就被她撈到手裡為所欲為。
看望完了雛田，抱著剩余的紅玫瑰，春野櫻就走出病房。
不過雛田臉紅的毛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治好。
她不過摸一下她的額頭，確認她的狀態。
人就害羞到直接暈倒。
春野櫻一臉懵逼，見到她都這樣，以後要真有機會跟鳴人相處，那可怎麼辦。
從醫院二樓下來，經過樓梯間的時候。
一個穿著醫療班衣服的人員，從她身邊經過。
無聲無息，沒有任何波動。
在他們擦肩而過的瞬間，一只手快速揚起，往她的後背致命處劃過去。
他的手掌上，凝聚著的是可以切開一切經絡筋肉的查克拉刀。
所有的動作都太快，快到殘影都沒看見。
等到藥師兜落了空，才發現人不見了，飛雷神？
不，不對，純粹是速度快。
他立刻往前跑，一點都不戀戰。
一只手卻抓住他後背的衣服，他脫開，一點都沒有遲疑。
下一秒，他的腳卻絆到東西，反應極快的他翻個身，要跳下樓梯，卻發現樓梯變成了五六層。
幻術！
他立刻擾亂自己的查克拉路線，解開了幻術。
發現自己依舊在樓梯間，而自己的手已經被人扣住，整個人被強壓在牆壁上。
而他的衣服裡，插著一束玫瑰花，玫瑰花後是春野櫻那張疑惑的臉。
「你打我干什麼？」
藥師兜是易容的，他根本不怕她看到他。
雖然一時大意被她抓住手，他卻發現這個家伙完全沒有警惕心。
她竟然沒有在最有利的時刻，給他一個致命傷。
這是她天真軟弱之處，她難道以為自己抓住的人很弱嗎？
藥師兜剛要開口，糊弄她一下。
就聽到春野櫻說：「你是藥師兜吧，我記得你。」
藥師兜：「……」
他易容沒了？還是他易容手段生疏了？
然後他聽到下一句，比幻術還幻術的話。
「你要不要跟我混，我會對你很好的。」
第54章
「那個孩子可比現在的佐助厲害得多, 她的內心也藏著一股無法熄滅的火焰，灼燒著她的靈魂。」
哪怕是在夏季，只要是在大蛇丸身邊, 就能感受到潮濕的陰冷。
藥師兜站在紅色的柱子後面, 看著窗外無數起風而搖曳的樹枝, 圓形的眼鏡也落滿無數雜亂的光線。
「我能感受到佐助心裡的陰暗不斷在減少, 本來對那個孩子的渴望已經無比的深重, 快要轉換成走向我的力量, 卻突然被打斷了。」
陰暗處站著的大蛇丸, 如貼在腐朽木板上的一張蛇皮，散發著不詳的死亡氣息。
唯獨一雙類蛇的眼瞳，流淌著無比滲人的色澤。
「復仇的渴望，變強的渴望，思念的渴望, 追趕的渴望，全部都化為禁錮我咒印的籠子, 多麼優秀的封印術。就剩下一個對所愛之人的戀慕，也被人拉住手, 不斷往光明的方向跑去。」
愛這個東西只要太過光明正能量，就無法化為最尖銳的刀劍, 劃破封印的枷鎖。
設計這個封印的人是個天才, 毫無瑕疵地使用這個封印的人，也是天才。
大蛇丸伸手按著自己的臉皮，渾身上下都在發抖。
這是無比興奮, 壓都壓不下的生理反應。
「兜啊, 沒想到這次來木葉能給我這麼大的驚喜。有一個好好培養就可能超越鼬的佐助，還有沒有寫輪眼這種誘人的血脈, 卻擁有可以超越所有人的潛力的孩子。」
這種巨大的驚喜，讓他都懷疑自己要殺了她的衝動，是哪裡來的。
難道是對天才太過嫉妒了？不，獲得研究這種美，才是他活在這個世界為數不多的需求。
能擁有這種人，他只會高興。
這麼多年，春野櫻絕對是他見過最驚艷的一只雛鳥。
甚至不能說是雛鳥，是已經能看到羽毛，正待展翅的雄鷹。
就連獲得佐助的喜悅，都不及她下手殺他那一刻的美好體驗。
「我送給她的草薙劍，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那把劍差點殺了她。」
大蛇丸有點患得患失地抱怨自己。
「下手太重了，幸好我最後一秒控制了自己，讓她有機會從我手裡逃脫。不然這麼可愛的孩子還沒有長大，就真的死去，豈不是太可惜。」
最後的幻術，他確實是中了。可那是因為他察覺到自己的殺意不正常，在自我掙脫的瞬間，才被她襲擊成功。
也幸好成功，不然只能研究她的屍體，肯定會喪失大量的樂趣。
藥師兜無言以對，甚至覺得可怕。
他伸手，慢慢將掉到鼻梁中間的眼鏡往上推。最近每次見到大蛇丸，他都要對他嘮叨一堆，對春野櫻這個人的渴望。
這種渴望，夾雜著貪婪無比的欲望，又有著看到寶石的興奮。
更大的問題是，春野櫻這個人是不是受到太多關注。
不止大蛇丸，他在中忍考試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所有人的眼光都圍著她。
暗裡的，明面上的，想接近的，甚至是警惕的，無一例外都是將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她毫無顧忌，也沒有一點包袱，有一種仿佛她活在世界中心都是應該的自信，毫不在意任何一個人看向她的目光。
這種天生處於領導地位的人才，比她所謂的武力天賦，還是別的莫名其妙的寫作天賦都要恐怖得多。
宇智波跟九尾，她隨手按著頭，就能讓他們徹底聽話。
現在就連大蛇丸都跟被她洗腦了差不多，念叨她的次數比鼬還多。
這種吸引力有什麼用，在這個可怕的世界上。她又能這樣光鮮亮麗多久。
得到這麼多愛，這麼多關注，永遠目光堅定的家伙。如果陷入絕望，會不會很痛苦，痛苦到陷入地獄裡，爬都爬不出來。
會比他這種從一開始就毫無存在感，並且連名字與未來都沒有人，更悲慘才是吧。
藥師兜是真心覺得這種獲得太多的人很討人厭，也覺得她可憐，被大蛇丸看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甚至有一種，提早讓她死掉的陰暗衝動。
就讓她停留在此刻最好的年歲，最天才最美好的日子裡。永遠不用再往前走，去向那個注定得不到美好的未來。
她也就不用改變，依舊是完美而不變質的永生花。
對……吧。
「我聽醫療班的哥哥姐姐們誇你，你可是個醫療術方面的天才，你要不要成為我的同伴，我可以給出很好的條件。」
春野櫻見他呆滯看著她，猛然醒悟過來，她直接將堵在牆壁間，這種壁咚的姿勢是很不禮貌。
問題這家伙太難找，又早就跟大蛇丸勾勾搭搭。
現在趁著他還在木葉村搞副業（間諜），沒被卡卡西發現前勾搭一下，不然之後想找他比登天還難。
不能說認識他，也不能說太多別的。
春野櫻只能狂拉醫療班一堆人的誇獎來當說服借口，她眼神亮得特別炙熱。
「你相信我，藥師兜，你想要什麼條件我們都能商量，我非常需要你……」的研究精神與天才般的科研天賦。
「開什麼玩笑。」
兜突然憤怒打斷她的話，他抬腳就往她的腹部上踹。
手上的查克拉凝聚完成，毫不猶豫就掙脫她的手指，劃向她的肩膀。
春野櫻也不想傷他，重點她不是來打架的，整個人驟然往後退開，不接他的招數。
藥師兜也往後退，他沒有跑。臉上的易容臉皮並沒有變化，連冷笑都非常精細地出現在這張臉皮上。
「我可是來殺你的，你竟然還想拉我當同伴？」兜完全無法理解這個家伙在干什麼。
他一句話都不敢相信，甚至還再次擾亂自己的查克拉一下，很擔心是不是還沉浸在幻術裡，沒有掙脫出來。
春野櫻看著掉在地上的玫瑰花，非常淡定地伸手拿起來。
在兜眼裡，她簡直毫無戒備渾身破綻，連肢體狀態都柔軟到不可思議，一點都沒有進入戰鬥准備。
「可是你並沒有想要殺我。」
春野櫻想到剛才的攻擊，雖然無聲，卻不快也不猛。就連查克拉的量，都只是控制在一個打傷卻不殘的力度裡。
連一點殺氣都沒有的人，怎麼能說自己要殺人。
大概是大蛇丸又出什麼么蛾子，想要讓他來試探她什麼的。這麼好的人才，天天就做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實在太浪費。
藥師兜就該住在實驗室裡往死干科研，天天給大蛇丸當保姆帶孩子有什麼前途。
大蛇丸給的宿舍也不好，讓人一年四季窩在地洞裡，好好的人跟他這條蛇在一起不得風濕病才怪。
待遇肯定更爛，也沒有聽過他給自己的屬下發工資。
大概就管個三餐，就要讓人去賣命。
就算忍界的人不值錢，不也是這種廉價法，至少發個三瓜倆棗哄哄人吧。
這麼一想，大蛇丸那家伙到底哪裡好啊，是不是這裡的人都沒有聽過好話，沒有聽過老板畫大餅。
所以那條蛇隨便說兩句好話，就能讓一堆天才對他死心塌地，恨不得變成他的毒唯。
不就是說好話嗎？知道她在木葉村的外號是什麼嗎？
木葉村一枝花，熱情洋溢小太陽，一樂拉面宣傳大使外加義工小天使。
春野櫻想一下鳴人嘴遁的狀態——啊，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是真理，你們聽了我的話就是我的人。
嗯，狀態進入。
她立刻對兜笑起來，「兜學長，我們同在醫療班當義工，四舍五入也是一家人，我請你去喝茶好嗎？」
兜：「？？？」
什麼玩意？他剛才是失去意識，所以漏掉了很多情節？
為什麼話題突然直接快進到一家人喝茶上？連學長都叫上了！
春野櫻拿著花，一步一步試探接近，整個人都無比緊繃的藥師兜，就像是要抓小鳥的怪蜀黍，朝著他伸出了手。
「我對兜學長你仰慕已久，覺得學長你在哪裡都散發著耀眼的光芒。你的才能讓我無比羨慕，想要接近你認識你，卻自卑自己的不夠優秀，生怕打擾你而不敢靠近。」
純粹是找不到人，木葉村也不大。
她天天到處亂逛，除了遇到一堆要過馬路的老奶奶，是真的很難遇到動漫裡那些天才。
可能是她就是路人甲背景板，所以只配遇到背景路人甲乙丙。
兜：「……你根本不認識我。」
森林裡她那一把劍差點沒劈死他，完全看不出哪裡仰慕了。
這人說謊話的才能也這麼優秀嗎？
怎麼有人能一臉真摯地張口就來，他是間諜還是她是間諜？
春野櫻笑容不變：「啊，這不就認識了嗎？「
最後兩步，就要碰到的時候，她速度極快將手抽回來，而纏繞上來的是藥師兜的查克拉刀子。
比起一開始的克制，現在的攻擊，顯然激烈凶狠得多。
「不清楚你有什麼目的，顯然你知道太多了，春野櫻。」藥師兜欺身先前，面具下的臉異常猙獰。
他不想去思考她的話是真是假，他只知道這個家伙，對他的目的與身份了如指掌。
不能讓她活著，不然他隨時都能暴露身份，被木葉追殺。
大蛇丸給的事情還沒有做完，一堆任務還等著他，他怎麼能就這樣栽到她的手裡去。
春野櫻的本能攻擊是不需要眼睛的，她的感知能力與戰鬥記憶，讓她瞬間地判斷要怎麼躲避回擊。
手快速繞過他的攻擊，扣住他的手腕，抬腳就往他的腰側上重踢。
對方也是戰鬥好手，瞬間躲避，被她死扣住的手腕骨迅速脫骨變軟，滑出她的控制。
春野櫻趁機矮身向前，撞入他的懷裡，手掌上隱見查克拉浮現，狠狠拍入對方的身體裡。
這一下如果真的擊中，人直接失去戰鬥力。
因為雙方速度太快，打起來的時候，甚至都沒有經過腦子。
春野櫻只想招聘個人才，不想將關系搞得太爛。再說醫院也不是能打架的地方，不然跟鳴人那樣，將人打服氣後，嘴遁才能發揮最大的功效。
而藥師兜已經完全亂了，他腦子全是春野櫻的話，她認出他是誰。
她說他很耀眼。
她還說他是天才。
閉嘴吧，她是潛伏在他心裡的鬼嗎？為什麼每一句話都能精准踩在他最痛苦的傷口上。
她肯定是看不起他，用這些該死的話來嘲諷他。
發現她的手碰到他的身體，藥師兜以極其刁鑽的姿勢，躲避開這一掌。
而他手指上的查克拉驟然伸長，化為尖刺，就要扎入她的小臂裡。
卻在下一刻，他的手臂一麻，她的拇指按在他的穴位上，截斷他的查克拉。
失去查克拉的手指，被她再次抓住。
她貼近他，身上帶著玫瑰的香氣，還有他身為間諜，絕對不可能使用的擁有味道的沐浴露的氣息。
藥師兜用力掙扎開，快速往後退衝著樓上跑。明明有一堆殺人的技巧，此刻腦子卻空白起來。
他聽到她執著而認真地說：「不要逃跑好嗎？我是真的很需要你。」
特別是最近公司擴張關鍵期，大量項目都需要領頭人來領導與決策。
也怪這個該死的忍界，是真沒什麼科研人才。
翻來翻去，就藥師兜性價比最高。她是真沒時間跟自來也一樣，滿世界亂走就是為了尋找人才。
在木葉家門口好不容易逮住一個，盡量說服他吧。
再一次她出現在他身邊，兩個人重新纏鬥起來。
一種詭異的默契，讓他們都沒有在醫院裡使用忍術，而是更為親密的體術。
最後被逼到無路可退，藥師兜看著眼前鍥而不舍的春野櫻，她用一種能追他到死的堅定眼神看著他。
藥師兜甚至都有點驚恐，他往後用力一撞。他們剛才戰鬥的時候，他已經習慣退到窗戶邊的習慣，讓他多出一條退路。
窗戶碎裂，他掉落下去。
而他頭頂上，春野櫻探出頭來，她顯然很失望。
是沒有抓到他失望，還是沒有殺了他失望，或者她還想要嘲笑他。
一個天才，非要纏著他這種不能暴露在陽光下的人，真是可笑。
在下一秒藥師兜卻瞪大眼睛，因為春野櫻直接跟著跳下來。
她無比渴望地大喊：「學長，我真的很想跟你喝茶，你就騰點寶貴的時間給我吧。」
藥師兜落地的時候，膝蓋差點沒磕地上去。
他毫不猶豫轉身就跑，混入人群裡，快速利用自己無比熟悉的變身術，改變五官身高，所有氣息散掉。
太好了，總算是甩掉她。
藥師兜為了配合偽裝，自然走入一家店裡，買了根丸子打算坐一會。
丸子買到手裡，雖然毫無胃口，可是已經習慣不管在任何時候，都要配合偽裝人設的藥師兜，還是咬了一口。
春野櫻問：「學長，好吃嗎？」
藥師兜：「……」
他渾身僵硬，低頭看到春野櫻蹲在椅子上，一臉渴望地盯著他。
從她的眼裡，神態，表情來判斷。
她知道他誰，不是詐他，而是真真正正的確認他是誰才跟他說話的。
為什麼，他的易容為什麼沒有一點效果。
手裡的丸子都嚇到扔出去，藥師兜再一次轉身就跑。
春野櫻拿著他扔在半空，又被她接住的丸子，在後面狂追。
「學長啊，你的丸子掉了，我給你撿回來，所以我們要不要去喝茶，難道是不喜歡喝茶嗎？那我們一起吃烤魚好不好。」
連他喜歡吃烤魚都知道。
藥師兜完全無法理解，他這麼沒有存在感的人，她為什麼能了解他到這種地步。
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她是不是平時就在偷窺他？
感覺被她抓到就逃不走一樣。
藥師兜拼了老命逃跑，在這個期間。他忘記自己其實有不輸上忍的實力。真要豁出命跟春野櫻打也不可能輕易輸掉。
他只記得自己要逃。
狼狽得可怕。
再一次，他結印變化出更完美的形態。
長發浴衣木屐，動作神態性別全部變化，非常自然地往澡堂裡走。
氤氳的熱氣，能模糊人的視線。
封閉人多的環境，能混亂人的感知。
不管她是靠著氣味，外表，神態還是他的聲音，這一次絕對不可能那麼輕易認出他來。
混在無比混亂嘈雜的人群裡，兜終於敢輕吐出一口氣。
「學長，你的丸子……嗯？」
春野櫻突然從他身側出現，手裡拿著那串咬了一口的丸子，她一臉天真可愛。
「學長出現在這裡，會被叫變態的吧。」
兜徹底破防，他顫抖著聲音：「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不管他怎麼變，她的眼神完全不移動一下，出現就放在他身上。
這簡直超出他的理解範圍，這是她的血繼界限還是她的特別秘術？
明明春野家是很普通的平民家族，沒有這些東西才對。
春野櫻：「認出你是很簡單的事情，我不是說了嗎，你在哪裡都在發光呢。」
發著科研工作者的光芒，那遺世獨立的姿態。啊，是人才的召喚。
藥師兜簡直要瘋了，他手指動起來，想要掐忍術跟她來真的。
春野櫻看到他的神態，嬉皮笑臉一收，「這樣我可要阻止你的。」
因為一旦忍術對打，會傷害到普通人。
藥師兜冷笑：「我就是這麼壞的人，我還不夠了解我，春野櫻。」
這句話仿佛在否認她的所有話語，也在否認自己，聽到這些話產生的醜陋無比的竊喜。
春野櫻嘆氣：「我就那麼讓你討厭嗎？」
她其實已經很克制，讓別人不發現他的身份，他在這裡使用忍術不就暴露自己了嗎？
藥師兜結印的動作一僵，他咬了咬牙，狠狠看她一眼直接栽入溫泉水裡。
人又消失了。
春野櫻其實也有點累，因為飛雷神的使用不是很熟稔，幾次尋找兜都是使用這個術導致查克拉用太多。
如果使用不熟悉或者查克拉不夠，可能會被時空忍術切斷身體。
算了，也許是她跟藥師兜無緣。
不過大蛇丸那個惡心的變態，到底哪裡好？她現在很懷疑人生。
鳴人式的笑容嘴遁加上她的熱情真誠，為什麼打動不了一個藥師兜。
是不是她一點說服他人的才華都沒有？
春野櫻陷入了長蘑菇的陰郁裡，她撐著女澡堂門口的簾子。整個人如無魂般，對自己充滿了無能的負能量評價。
大蛇丸那種家伙，舔著老長的一根舌頭到處惡心人，都能收攏那麼多的人才。
她竟然連百分之一的大蛇丸都不如。甚至將人才嚇到不惜自爆身份，也要逃跑的地步。
她難道比大蛇丸還惡心，還可怕，還令人恐懼？
還是這個世界的惡意，已經大到在她臉上貼上「好感度負一百」的標簽，人見人厭？
別人討厭她，果然還是世界的錯。
「不准偷看啊，變態仙人，你這樣我真要找人來抓你了。」
鳴人的聲音從簾子後傳出啦，他著急得要死。
「啊，你就不懂藝術。我這是為了取材而獻身，你要不要也看看啊。」
變態仙人嘿嘿嘿笑著慫恿他。
鳴人驚恐大喊：「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小櫻要是知道我會死的，一定會死無全屍啊啊啊。你也不能看，要是小櫻知道我跟死變態學習，她一定不會讓我進家門。」
剛剛回村就跑來找人的自來也，蹲在女澡堂的木牆外，他盯著裂開的洞。
「你不說我不說，你家小櫻怎麼可能知道對吧。這可是藝術啊，第一課我就教你什麼叫做最美好的事嘿嘿嘿。」
鳴人死死拉著他的頭發，想將這個變態仙人的頭給拉回來。
可是這家伙怎麼都拉不動，這頭發硬得像鋼針怎麼回事。
「不能看不能看不能看，偷窺這種事怎麼可能美好。」
雖然他用色~誘之術，讓這個好色的家伙教他怎麼修煉，可他要的不是這種修煉混蛋。
自來也無動於衷，眯著一只眼。「沒人發現的，特別是你家小櫻哈哈哈，這不過是普通取材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然後他看到了夢寐以求的……一只眼。
自來也：「？」
他跟那只眼，大眼瞪小眼。
自來也終於確定，對面有人在偷窺他，嚇得他整個人往後蹦，直接將鳴人壓到屁股下。
鳴人差點沒被壓吐血，他伸出手艱難地探出去。呼吸，他要呼吸啊。
「啊啊啊啊，有變態。」自來也指著那個木板裂開的洞大喊。
鳴人忍不住翻白眼：「誰能比你變態。」然後他又收獲自來也更重的一擊屁股墩。
「你們要干什麼？」
游魂狀態的小櫻，出現在木牆上，探出個頭如女鬼般陰郁地看著他們。
這下連鳴人都驚恐無比，力大無窮地掀開自來也，指著她大喊：「小櫻小櫻，是小櫻。」
春野櫻：「……」
所以連鳴人都能看到她的「負好感度一百」標簽了？他這是看朋友的表情嗎，這是看妖怪吧。
逃跑到木葉村外很遠的地方的藥師兜，疑神疑鬼地往後看。
沒人追來，所以終於甩掉了吧。
這是他第一次被人追到這麼心驚膽戰，就算在別的村當間諜，每天都處於被殺死的危險中，他也從來沒有逃竄得這麼狼狽過。
在這種驚疑不定的狀態下，他又來到大蛇丸的臨時蝸居點。
破舊的老木頭和式房子，大蛇丸不在。最近是毀滅木葉計劃的關鍵期，所有人都很忙碌。
他走進去，疲憊不堪地倒在地板上。
放空的大腦一遍一遍地回放春野櫻的話，她的話太過精准。
要不是他經過特訓，確定不會說夢話。
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半夜蹲在他床頭，聽著他夢裡渴求的喃喃自語。
「為什麼她速度能那麼快？」
她認出他也要時間才對，怎麼可能毫無預兆就出現在他四周。
藥師兜恢復清明的大腦快速運轉起來，立刻坐起身來，檢查自己的身體。
直到將衣服全部脫下去檢查，才他在最裡面的一件貼身衣上，找到一個印在上面的名字。
圓形的筆畫，簡單又優美，連起來就是春野櫻。
「飛雷神這種級別的忍術，她到底是怎麼學會的？」
光著身體的藥師兜，拿著手裡的衣服，手指摸著上面的名字。是查克拉特制，無法洗掉只能破壞。
他手裡的查克拉凝聚起來，慢慢剔除上面代表坐標的衣服線。將這個連起來的名字拆掉一小截線，破壞掉它們的連貫性。
這樣坐標就沒有用處。
干完這件事的藥師兜，累得直嘆氣。
他抓緊手裡的衣服，回想他們的戰鬥。應該是在醫院裡，她落到他身上又被避開的那一掌，帶著飛雷神的標記。
他忙著躲開，根本沒想到她的目的是打標記。
「真可怕。」他輕聲說。
明明他大她那麼多，從小也是在最危險的地方歷練起來。加上又跟大蛇丸在一起，接受他的指導。
沒想到跟她打起來，他竟然有一種力不從心，甚至他們真的毫無顧忌，不要命對戰起來，他會輸掉的感覺。
這就是天才嗎？
藥師兜毫無精神氣的視線，落到窗戶外的綠葉上，風吹起樹枝，樹枝上站著一只小鳥。
鳥很可愛，羽毛粉而絨，就像是一團凝聚起來的櫻花。
小鳥好像是意識到危險，揚起翅膀剛要逃跑，卻被一根醫療針穿透身體，掉落在地上死去。
藥師兜收回手，臉色陰沉。
他現在不能看到任何粉色的東西，會讓他有春野櫻會突然出現的錯覺。
剛剛回來的大蛇丸看到小鳥死去，走進來笑著說。
「怎麼，心情不好嗎？兜。」
藥師兜伸手推了推自己的本體眼鏡，恢復冷靜。
「沒有，大蛇丸大人。」
大蛇丸：「你去找那個孩子了？」
藥師兜沉默，沒有回應。
大蛇丸雙手插入自己的寬大的和服袖口裡，環著胸優雅站著。
「她很好吧，兜。」
藥師兜沒有說話，而是抓著手裡那個破壞掉的飛雷神坐標。
給他一輩子，他都學不會飛雷神。這不是努力就能辦得到的事情，她是天才，貨真價實的天才。
大蛇丸愉悅地看著這個天賦很高的孩子，一點點沉淪在他給予的黑暗裡。
真好啊，看著別人絕望地掙扎在自己的欲望間不得掙脫，太美味了。
他忍不住本能，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唇。
然後他聽到了風吹過窗戶的聲音，也聽到藥師兜無比冷靜的回應。
「是的，我們會得到她。」
大蛇丸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說：「你先把衣服穿起來吧。」
藥師兜才發現自己光著身體坐了很久，有些窘迫地抱著衣服，連忙跑開。
大蛇丸看著外面的風，目光專注，仿佛想看看那陣風能吹到哪裡去。
第55章
「哈哈哈, 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啊，你是我的讀者我當然會給你簽名。」
自來也拿著春野櫻從儲物卷軸裡掏出的親熱天堂，笑得跟個三歲的孩子一樣開朗, 拿起筆刷刷狂簽。
不過書怎麼這麼多本？
果然是他的讀者, 竟然買了一百本親熱天堂背在身上, 就等著遇到他要簽名。
自來也用單身五十多年的手速, 也得簽好一會。
畢竟名字要好看, 才對得起讀者這麼慷慨的熱情。
「老師, 我是你的老粉絲了, 剛出生就在看你的書，你親熱天堂都能背出來，能得到你的簽名圓了我多年的夢想。」
春野櫻感動極了，他簽一本，她狂將書塞回卷軸一本。
自來也的親簽名可是很貴的, 她還特意為卡卡西留一套親簽，等他生日送給他。
雖然他已經有了, 不妨礙多收集幾本，誰會嫌棄自己的喜歡的作者的簽名多。
還有三代老頭子, 拉不下臉來要自己弟子的親簽，她也給他送兩套。
再讓她看看, 木葉高層哪個喜歡這本書的, 就可以拿這書代替昂貴的禮物。
自來也免費的人情，換來一堆昂貴的人脈維系資源，太劃算了。
這可是她打小就連絡養護的關系網。
不然她的公司那可能那麼快就開起來, 都是人脈護航啊各位。
「你早說是我的讀者, 我前些時候有空就回來找你了。」
自來也簽完名，轉了轉手腕, 一臉得意洋洋地說。
春野櫻笑得無比熱情：「我只是一個無名無姓的小讀者，怎麼能讓你來找我，這怎麼好意思。」
自來也蹲在她身邊，笑容逐漸變得詭異。
「你怎麼能算沒名呢，我們倆的書常年擺在一起賣，去年你的銷量還超過我呢？系什死老師，對吧。」
春野櫻笑容僵硬住，出版社怎麼回事啊，不是說好的聯系方式保密嗎？
為什麼正主個個都在她面前起舞。
還是她的氣質很猥瑣，誰看到她都能聯想到她寫了啥書？
自來也將最後一本簽完名的書，放在她手裡。
然後伸手拍住她單薄的小肩膀，輕易阻斷她想要逃跑的路線，眉開眼笑地低聲說。
「你那個書我看了，一本沒落。」
春野櫻無言以對：「……」
自來也一臉篤定：「那個自去也是我吧，我特意為了找你才回來的。」
春野櫻冒冷汗，等等，她這些年為了錢到底寫了些什麼喪天良的文字。
快遞員自去也、水管工自去也、貓咪店裡的戴貓耳自去也、會變狗的自去也、自去也與青蛙山上的大蛇丸子姑娘唱情歌、影分身自去也開了一家牛郎店。
……啊啊啊啊啊會被殺掉的吧。
雖然知道他可能會看到，可是自來也不是心胸非常開闊嗎？
一點都沒有大蛇丸那麼斤斤計較心胸狹隘才對。
怎麼突然跑來堵她。
上次大蛇丸為了這事，抱著一堆她的書，當場來給她揭馬甲。
要不是她臉皮厚，現在已經沒臉出門。
而且還在有正事干的情況下，本體追殺了她一整個死亡森林。
不就寫了點他性轉後的同人嗎？
將她寫成傾國傾城絕美萬人迷，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女主角好不容易滾了。
男主角竟然也跑來了。
要是自來也追殺她一條街，她逃的掉嗎？
春野櫻整個身體忍不住往外歪，努力感知自己的飛雷神坐標。
藥師兜那裡的坐標失效，當然沒失效也不能去。
誰知道他這個時間在哪裡，要是跟大蛇丸在一起，她直接上門送人頭嗎？
家裡的坐標還在，查克拉恢復了點，應該能逃跑。
問題是自來也的手指，按在她的肩膀上。
她要是飛雷神，估計會他會粘著她跟著走。
這家伙可是四代爸爸的老師，他對飛雷神就算不會也肯定很了解。
好奸詐的大人，打人先封路。
自來也不給她任何逃走的機會，也不給她狡辯的余地。
他掏出個小卷軸，同樣是儲物用的。
然後春野櫻就看到他卷軸一甩，一堆熟悉的書出現在面前。
不同的場景，有相同的效果。
他們蹲在溫泉湯的門口，人來人往。
一只莫名其妙，滿臉茫然的鳴人蹲在他們面前。
春野櫻不得不感嘆，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三忍，往作者面前扔書的動作是一模一樣的。
鳴人伸手撓了撓自己還沒有干的頭發，「啊，所以變態仙人你是小櫻的讀者嗎？」
他看他們寒暄了這麼久，只能大概猜出他們是彼此的讀者。
難道這是個作者見面會？
春野櫻伸手捂著臉，手掌下是她的痛苦的表情。
果然有備而來，今天不挨一頓打都過不去。
自來也拿出那本最暢銷的《自去也在家裡左擁右抱十個大蛇丸子，岡手先生在外面捶門》。
「這一本的文采極好，特別是對舌頭的描寫可謂的入木三分，熱辣香艷啊。」
他又拿出另一本第二暢銷的《變成狗的自去也與獸醫大蛇丸子的深夜相會之旅》。
「這條狗真是寫得威武雄壯，那強健的四肢與旺盛的毛發，描寫得無比詳盡，能看得出你的剛出生就看書的文學積累。」
春野櫻無言以對：「我，你……唉。」
自來也比大蛇丸還可怕，大蛇丸臉皮那麼厚也沒有當眾念書的。
所有經過他們的人，都覺得他們是變態繞道走了。
明天開始，她的木葉村一枝花外號，會變成木葉村一支黃花對吧。
鳴人撓著胡須，眯著眼一臉問號。
「怎麼覺得你好崇拜小櫻，你是想跟小櫻要簽名嗎？」
春野櫻流著寬帶淚，伸手按住鳴人的嘴。
別說了，她指不定明天的太陽都看不到。
這些年賺的錢，估計都要投入醫療行業裡，後半生坐輪椅上贖罪。
她錯了，不該為了錢走邪魔歪道。
老祖宗說得對，不義之財取之死道。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自來也：「啊，那麼明顯嗎？哈哈哈，我可喜歡這些書了，特別是裡面對我的描寫超級對我的胃口。」
春野櫻所有要逃跑的動作一頓。
自來也見真實目的被揭穿，也不裝了。
「老師，要不你也給我簽個名。」
他笑得比她還熱情。
「你將我寫得這麼英俊瀟灑，哪個女人都愛我，我已經考慮去改名自去也。」
他摸著自己的方下頜，「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在別人眼裡竟然這麼帥氣。特別是我刀削的面孔，深邃的眼神，勾得大蛇丸子這種天下第一美女，愛我愛得要死要活的嘿嘿。」
春野櫻垂著頭，正在快速重塑自己的三觀。
自來也：「你的書，已經成為我去哪裡都帶著的寶貝。我見誰都推銷，裡面的我實在是太帥了哈哈哈。」
春野櫻抬起頭，笑得跟見到家人一樣葷素不忌陽光璀璨。
「啊，原來是我讀者啊，簽名是一定的。感謝這些年的支持，沒有你哪有這個筆名的輝煌。」
自來也：「當然當然，也感謝你的支持，買我這麼多書，你的肯定很仰慕我吧。」
春野櫻：「對的對的，從我的第一本書到最新作都收集完成，你是我的死忠粉吧。」
自來也：「你將我寫得如此俊帥，肯定是非常崇拜我吧。」
春野櫻：「你千裡迢迢不惜來找我，我就是你的文學上的指明燈吧。」
兩個作者，緊緊握住對方的手，自吹自擂。
頗有老鄉見老鄉的涕淚縱橫。
鳴人蹲著，滿臉寫著「我在哪來這是在干什麼」的呆滯。
最後他忍不住評價。
「你們看起來好像變態哦。」
然後他如願收獲兩枚拳頭重擊。
「也不知道小櫻現在在干什麼？」佐助看著自己的便當盒，輕聲自問。
卡卡西聽到了，「跟你一樣在修煉吧。」
佐助看著便當盒裡的小番茄，還是有些擔心。
「那個砂隱村的我愛羅，給我一種很不詳的感覺。」
所有下忍中，就算是那個所謂的去年最強新人日向家的，也沒有那個我愛羅那麼重的殺意。
而且不是錯覺，他在拷貝他的動作時。
他聞到對方沙子裡，大量血的味道。
那個家伙殺過人，而且不止一個，他握緊傷痕累累的拳頭。
「他現在住的地方，大概在哪裡？」
卡卡西：「這是小櫻的對手，她會解決的。」
佐助：「可是我不希望她受傷，她的對手不是普通人。我也很懷疑，這次砂隱村來的參賽者，不像是以往來參加的那些考生。」
死亡森林遇到那個像是蛇一樣的家伙，他就在懷疑這場比賽，是不是混了什麼不該來的人。
每天夜裡睡前，他都按著那個不痛的咒印，翻來覆去思考。
那個家伙的目的是什麼。
而且如果那個蛇一樣的家伙能混入考生裡，那麼小櫻的對手，會不會也是喬裝打扮混進來的敵人。
卡卡西有點意外：「你竟然還去調查過以前那些參賽者？」
佐助無奈：「不然靠小櫻跟鳴人，我們三個人只能做睜眼瞎。」
小櫻不是不聰明，可是她松懈過度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性格的問題，她什麼事情都沒放在心上。
他們出去走一圈，十個人九個半都會看她，她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如果有人殺她，他甚至懷疑她還能跟對方開心地喝茶聊天。
只要不是她自己主動想要了解什麼東西，別想她會去調查誰。
而鳴人，單純笨。
笨到沒救了，想到就頭疼的家伙。
佐助完全沒法像他們兩個那樣，什麼事都不在乎。
為了他們的安全，只能事事先想好，盡量做好明天的各種計劃。
看著一臉操碎心的佐助，卡卡西忍不住笑了笑。
「你過得還真辛苦呢，佐助。」
佐助：「閉嘴吧，卡卡西，以後你也要跟我一樣，好好保護他們。」
卡卡西無奈嘀咕：「小櫻跟鳴人不在，你連老師都不叫了，真沒禮貌。」
三個人看起來，佐助竟然是更叛逆的那個孩子。
佐助沒空聽他廢話，兩三口將飯扒完，三顆小番茄一口吞下去。
「反正今天也沒事了，我想去看看她的對手，提前收集一些資料。」
卡卡西：「那你的對手的資料也要收集嗎？鳴人的對手呢？」
佐助無比雙標：「音忍村那個我已經了解過，打不過我。鳴人的對手是日向家的，你負責就行。」
對的，他腦子裡只有小櫻的對手。
小李的體術那麼強，都無法破開對方的防御。他不在比賽前將這家伙的弱點搞清楚，晚上都能睡不著覺。
只能在比賽前先逼對方出手，然後用他的眼睛，將對方所有的技能拷貝下來。
而要逼到對方使用所有技能，就能只能打敗他。
卡卡西看向天空，太陽已經落山，這種時間確實合適刺探對手的情報。
「屋頂上有鯱雕的旅館，是砂隱村落腳的地方，不過我倒是沒有打聽他們在哪個房間。」
這幾天是月光疾風，在負責監視砂隱村這部分參賽者。
去找他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卡卡西本來想讓佐助明天再去，千鳥剛學會，還需要鞏固練習。
結果轉個頭，佐助已經不在原地，石頭上只放著他的飯盒。
忍具袋倒是沒了。
「真是著急啊，你怕小櫻受傷，就不怕小櫻跟鳴人也擔心你會受傷嗎？」
卡卡西撐著下巴低聲抱怨，下一秒，人也消失在原地。
——
「查克拉流動是不是穩定了。」
自來也喝著茶，對著從水上快速跑來的鳴人笑著說。
鳴人一臉驚喜看著他，「變態仙人，你法子真好用，打我一下就變強了，你可以多打我幾下嗎？」
自來也被他的奇葩腦回路震驚了，「誰打你會變強啊，是我特殊的手法給你治療一下查克拉問題，而不是在打你。而且說了別叫我變態。」
春野櫻嘴裡塞著甜丸子，「嗯嗯，自來也大叔說的對，你可以叫他自去也仙人，他會很開心的。」
鳴人一臉嫌棄：「好變態，我不要。」
誰不知道自去也是什麼角色，為什麼他們兩個能津津有味討論這個。
小櫻就算了，她喜歡就好。
可是這個變態仙人喜歡偷看女澡堂，實在太可怕了。
不過他好像蠻強的，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也只能靠他。
卡卡西老師那個偏心鬼，天天讓他練習基礎。
自己就偷偷給佐助開小灶。
他要是不自己出來找老師，等到中忍考試就只有小櫻跟佐助大放異彩。
他身為他們的朋友，難道又要變成拖累他們的吊車尾嗎？
不行，鳴人眼神堅定起來。
他大聲對自來也承諾：「我會天天變身給你取材，不過你可要教我最好的忍術。」
春野櫻：「變身取材？」
自來也笑容逐漸猥瑣：「這個嘛呵呵呵。」
鳴人立刻變身，煙霧繚繞若隱若現，長發飄揚，電眼迷人地朝著小櫻眨。
重點是，完全沒有穿衣服。
鳴人：「這家伙說我只要保持這樣，他就什麼都教我。」
春野櫻：「……」
自來也有點尷尬：「啊，這個這個，今晚的月亮怎麼這麼圓啊。」
春野櫻抓住變回來的鳴人，臉色難看無比就要跑。
「我們還是回家吧鳴人，不要隨便出來找個變態教你，我給你找更好的老師。」
「等等，我不是，我真的只是取材，你也是個作者知道沒有靈感多痛苦。」
自來也死死抓著鳴人的手，不肯放他跑。
他回村的目的之一，就是來教鳴人的。
春野櫻真要鳴人不跟他學習，這小子肯定死都不學他的東西。
「誰會用這個方式取材啊，我都是自己想像的，怎麼可能看別人這樣。你就是打著寫作的名義，做變態的事情吧。」
自來也：「你寫那麼多書，就沒有取材過嗎？光憑想像能撐多久，你遲早靈感枯竭。」
春野櫻扯著鳴人：「這就是頂級寫作天賦，你只能靠現實取材根本比不上我的天馬行空。」
自來也扯著鳴人：「光靠幻想能干成什麼事，一時的暢銷也長久不了，睜眼看看現實吧。」
鳴人一臉無力的絕望，啊，寫作的家伙是不是都這麼可怕。
自己誇自己就算了，怎麼最後還爭論誰寫作厲害，狗腦子都要打出來了。
不對啊，這種寫十八禁小色書的天賦到底有什麼好爭的。
所以……
「你們兩個快松手，我要變成兩半了。」
鳴人飆淚求饒，他變個影分身給他們好不好。
這兩個人是對自己的力氣一點都沒數嗎？
最後他自己掙脫開自來也的手，拉著小櫻就跑，今天不宜學習，還是明天再說。
春野櫻反被拉著跑，有點懵。
「我真的不是變態，我只是取材你懂不懂。」
自來也騎著青蛙在後面追。
鳴人回頭一看，差點沒嚇飛：「小櫻，你說得對，這種變態還是算了。」
老師不是沒有，明天再去找就成，這個太奇葩他不要。
春野櫻努力勸道：「也不是，他很厲害的，你可以考慮考慮。」
大家拉拉扯扯一番增加友情就算了，怎麼還真的跑掉。
鳴人有些羞澀對她笑了笑：「要不小櫻你教我吧，好不好。」
說完，他拋了個變身後同款的電眼給她。
春野櫻無力抬頭看天，這孩子是不是越長越歪，撒嬌起來要人命。
最後他們甩掉了自來也，兩個人累得夠嗆地撐著小巷口的牆壁，一臉無語。
「他的青蛙可真能跑。」鳴人一臉震驚。
青蛙跳起來就跟飛一樣，他們往哪裡跑都無法甩開他。
春野櫻靠著別人家院子的牆壁，歪著頭忍不住對他笑起來。
「怎麼突然就要走了，他當老師很好的，鳴人。」
圓月瑩亮，院子裡的藤爬花卉在她身後開著，紅得燦爛。
鳴人呆呆看她，直到她眼裡浮現出疑惑，他才猛然驚醒般地向前一步。
然後春野櫻聽到他不好意思地開口。
「因為難得能跟小櫻單獨相處，只要那個青蛙仙人不在的話。」
他有點抱怨，又很欣喜，更多的是一種溫柔的傾訴。
春野櫻：「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每天睜開眼就是對方，小時候相處一個夏天都覺得過於漫長。
沒想到一眨眼，他們都已經長這麼大了。
兩個小團子，也開始能看出身材抽條後出現的英氣。
還以為會因為一直在待在一起，會看膩對方，沒想到卻能清楚地看到他們是怎麼長大的。
春野櫻都有點意外，他們竟然沒有因為相處過度，而對彼此臉盲。
鳴人也靠在她右側的牆邊，雙手撐在後腦勺，抬頭看向天空上的圓月。
「不一樣，現在我們才是真正的單獨相處呢。」
只有她跟他。
沒有別人，雖然他也很開心小櫻身邊一直都熱熱鬧鬧的。可是有時候，還是希望能占據小櫻的一小段時間。
就這樣靜靜待在一起。
春野櫻非常自然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反正也沒事，我們就在這裡看一個晚上的月亮吧。」
最近大家都忙著修煉，佐助跟卡卡西現在應該也還在修煉吧。
所以他們兩個不回家也可以的。
鳴人在她靠上來的時候，身體有一秒是僵住的。
那麼熟悉的依靠，卻在這種無人寂靜的地方，帶出少年無比青澀的心思。
「月亮真好看。」
鳴人努力將注意力移到別處，不想讓櫻醬發現自己很奇怪。
「你小子知道什麼這句話的意思嗎？再改一個字，差不多就是今晚的月色真好。」
他們上頭，傳來了一句忍著笑的調侃。
鳴人猛然站直身，氣炸了。
「你怎麼還在啊，陰魂不散的大青蛙。」
自來也站在人家圍牆上，一臉笑意看著他們兩個。
「兩小口想要甩開我自來也是不可能的，就算你們跑到天涯海角我能找到你們。」
鳴人小嘴一勾，扭捏地重復他的話。
「小兩口，嘻嘻。」
春野櫻本來靠著鳴人的肩膀，都要睡著了。
她仰頭，看向自來也。
自來也對她露出一個閃亮的笑容，很有凱老師的風采。
「知道你們想要有私人空間，我明天在河邊等你們來修煉。特別是鳴人，如果不想被你的小櫻甩掉，一定要來。」
說完，自來也這次是真的沒有打擾他們，直接消失在原地。
鳴人指著他消失地方大罵：「誰會被甩掉，你別詛咒我。」
春野櫻勾住他的脖子，生怕他將整條街都吵起來打他們，拖了就走。
「好了好了，我不會甩掉你的。」
春野櫻熟稔地安撫他，伸手按著他後腦勺，摸了摸他的金發。
兩個人都沒有忙著趕路，而是在寂靜下去的街道慢慢走。
鳴人也安靜起來，跟小櫻肩並肩散著步。
這個時間已經超出小櫻的生物鐘很多了，她應該很困才對。
鳴人：「小櫻，我背你回家吧。」
春野櫻一臉茫然看著上面，「嗯……上面是不是佐助？」
她眼神不好，黑夜，距離遠，只能看到特別朦朧的黑影。
只是靠著對佐助的熟悉，勉強猜測那個完全沒有特征的影子是誰。
鳴人精神起來，瞪圓眼睛一瞧。
沒有任何遲疑，他說：「佐助怎麼跟那個葫蘆小子在一起？」
不是，這距離已經超出人類視線的極限了吧。
鳴人也沒有寫輪眼輪回眼還是什麼白眼望遠鏡眼的。
春野櫻覺得自己是不是該去測量個度數，她肯定是近視了，不然怎麼跟別人的視力差距那麼大。
兩個人同時跳上屋頂，快速往那個遠處的屋頂跑去。
今晚的圓月亮得刺眼。
對面屋頂上，站著對峙的是我愛羅跟宇智波佐助。
藥師兜有點厭惡地皺起眉頭，他快速將手裡的卷軸，扔給這次砂隱村帶隊老師馬基。
「這次的計劃都在裡面。」
馬基倒是不擔心我愛羅，反正那個宇智波小子突然跑出來挑戰他，只是找死行為，就讓他去死好。
他接過卷軸，有點疑惑地看向藥師兜。
「你怎麼穿成這樣？很冷嗎？」
他面前的藥師兜，裹著黑黝黝的鬥篷披風，戴著黑色口罩，從頭偽裝到腳。
要不是他還戴著那副熟悉的眼鏡，他都認不出眼前這個家伙，是大蛇丸最優秀的副手。
也是這次策劃木葉崩潰計劃的重要人員之一。
藥師兜看著對面，沙子在起風的夜裡，攜帶著猩紅的殺氣開始起舞。
他說不明白，自己是不是期待著宇智波佐助，大蛇丸最重要的容器死在這裡。
畢竟不夠優秀的容器，根本就配不上大蛇丸大人的靈魂不是嗎？
藥師兜冷冷笑起來，他用改變過音色的聲音說：「我是間諜，偽裝是我的生活。」
他對自己的變身術都沒有信心了，只能靠著隔絕任何查克拉窺視的衣服，來掩飾自己的一切。
其實根本無所謂。
就算是被揭穿了，他也快要離開這個地方。
為什麼那麼害怕自己會被揭穿。
藥師兜沒有繼續深思下去，他推了下眼鏡，壓抑下自己內心陰暗殘忍的想法。
出於大局考慮，還是建議。
「宇智波佐助不能死，不能殘廢，他是我們這次要的報酬之一。」
藥師兜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不過，教訓他一頓是可以的。」
這句話的語氣，甚至都帶著惡毒的幸災樂禍。
然後他回過頭，發現什麼那樣輕聲說：「你們這裡的小蟲子倒是不少，我幫你清理一下吧。」
靠在牆邊，正在執行例行偵察任務的月光疾風，驟然汗毛直立。
被發現了。
這個完全看不清楚頭臉的家伙，跟砂隱村到底有什麼關系。
他們的計劃，是要毀滅木葉嗎？
月光疾風立刻轉身就跑，需要將情報發出去。
而藥師兜也追了上去，消失在這裡。
馬基本來要自己清理的，可是還要看著我愛羅不要暴走，將宇智波佐助殺了。
要是這小子死在他們手上，他們跟大蛇丸的交易可能會出問題。
還有那個叫春野櫻的，也被特意囑咐過，在中忍考試比試台上絕對不能殺了她。
音忍村感覺不是跟他們來毀滅木葉的，而是來拐孩子？
月光疾風聽到身後的追逐聲，該死的，甩不掉。
他立刻轉身，抽出長劍，毫無畏懼地對著那個穿著鬥篷衣的家伙砍過去。
劍刃劃過他的身體，砰！
不好，是影分身。
來不及使出自己的絕招，月光疾風聽到身後有聲音，立刻轉身回護。
卻發現竟然是一只貓。
「唉，主考官大人也出來賞月呢。」剛才影分身消失的地方，又冒出來一個真實的影子。
兜笑著出現在月光疾風身後，手裡的查克拉刀，毫不猶豫就往他的脖子上劃過去。
「小櫻，等等，佐助在那裡，你往哪裡跑呢。」
一個大嗓門的男孩聲音，從屋頂上面傳來。
所有動作都在霎那間停滯，哪怕藥師兜的反應再快，在這瞬息的空隙中。
月光疾風憑借著多年的戰鬥經驗，立刻利用瞬身術消失在原地，脫離了危險。
他轉身怒斥：「你是誰？來我們木葉有什麼目的？」
說完，剛要使出三日月舞，就看到眼前的黑鬥篷敵人，跟見鬼了一樣，轉身就跑。
「該死的。」月光疾風很想追上去，又知道真的一對一，他現在的身體狀態估計打不贏。
情報最重要，他不再糾結這些事，立刻狂奔起來。
一個身影跟他擦肩而過，亮眼如水的粉色發辮，在空中滑出個好看的弧度。
「春野櫻？」月光疾風轉頭，剛要提醒她哪裡危險。
卻沒有看到人了？
速度這麼快嗎？現在的孩子都是怪物吧。
藥師兜貼在一棟建築的牆壁邊，呼吸不穩，等到平靜下來。
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蠢事。
「我為什麼要逃跑？」他不可思議地質問自己。
真打起來，他難道還打不贏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她再強也是有極限的。
藥師兜眼神逐漸冷下去，他手指緊繃，開始凝聚查克拉。
她追上來更好，干脆現在就綁架她，也不用等到中忍考試那天，才能趁亂將她抓住。
「奇怪，明明就在這裡才對，我難道眼睛又花了？」
春野櫻的聲音，有些困惑地響起來。
近在咫尺，他們就隔離一棟房子的距離。
她竟然追到這裡了？
藥師兜呼吸停止，查克拉消失，整個人僵硬無比地跟牆壁融為一體。
「小櫻，你怎麼突然跑這裡來了，佐助在那邊啊那邊。」
鳴人炸毛地上躥下跳，跟著跑來。
春野櫻：「我看到了很重要的人吧。」
鳴人不解：「有什麼比佐助還重要啊。」
春野櫻額了一下，才說：「怎麼說呢，就像是我今天丟失的寶貝又不見了。」
科技之光，人才至上。
從她手裡逃掉的，能將公司擴張到整個忍界的超級科研天才。
這可是大把大把的鈔票保證啊，一寶庫的財寶在閃著耀眼的光芒，她就這樣給錯過去了。
難道是她太不甘心，所以才會看錯人？
鳴人：「這黑漆漆的哪有寶貝，我們快回去啊，別找人了。」
春野櫻語氣頹廢了下去，「好吧，難道是我看錯人了？」
卡卡西不是還在佐助下面看書嗎？
他都一臉悠閑了，佐助大概率沒什麼問題才對。
兩個人又轉身離開這裡，四周恢復一片清冷安靜。
藥師兜維持偽裝不變，很久很久，月亮都要落下去，他終於動彈起來。
渾身酸澀，他輕緩恢復呼吸，越吸氣越喘。
終於他受不了地伸手錘了一下牆壁，臉色通紅，憤怒無比地說：「說什麼鬼話。」
這種什麼寶貝的話，她怎麼可以說得那麼自然。
這張口就來的本事，如果是她去當間諜，估計都不用戰爭。
她一個人就能讓整個村子投降。
悠于 2025-4-19 20:57
第56章
「宇智波佐助？」
立於鯱式雕刻之上的我愛羅, 逆著月光看不清楚面目。開始變大的風開始摻雜著沙子，伴隨著他揚起的綁葫蘆紅帶，圍繞著他旋轉。
他甚至不想問突然找上門來的人, 到底要干什麼。
圓月的日子, 讓他無比暴躁, 只想找點別東西來轉移注意力。
哪怕這個東西是人也無所謂。
反正他只是個怪物不是嗎？怪物為什麼要在乎別人的死活。
「我愛羅？」
佐助冷漠看著眼前這個家伙, 也沒有回答, 直接反問句打發回去都算看得起他。
不過這些沙子？
佐助的黑眸轉紅, 兩勾玉清晰出現在他的眼裡。
真是奇怪的查克拉走向, 這個家伙的身體裡有一大團凝聚起來，無法看透的查克拉。
如燃燒著一團暗紅色的火。
這種查克拉給佐助一種很壓抑的排斥感。
他跟小櫻鍛煉的時候，他們對查克拉的研究很精細。他的眼睛已經能很靈活准確地探查每個人的查克拉顏色，與查克拉流動到每根經絡，包括分叉更微細的末梢的方向。
眼前這個家伙, 查克拉走向好亂好粗暴。
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有的操控方式。
「你看起來不像人，更像是某種奇怪的動物。」佐助實話實說。
「你說什麼？」我愛羅的聲音低沉嘶啞下去, 血絲漫爬在眼底，那是被刺到痛楚的瘋狂。
佐助十分禮貌, 有話就答。
「我說，你像怪物。」
這種混亂粗暴的查克拉, 藏在一個人的身體裡, 他竟然還能活潑亂跳，不是怪物是什麼。
我愛羅伸手按著開始劇痛起來的頭，表情扭曲到癲狂。
「宇智波佐助, 我要你死。」
沙子在空中凝結成一只巨大手, 往屋頂上的佐助撲過去。
佐助的眼睛快速往左右一轉，沙子凝聚速度比上次跟小李打架的時候, 還要快速得多。
而且我愛羅的對他的殺意，比對小李更猛烈。
是因為「怪物」這個稱呼刺激到他嗎？看來也是一個沒人喜歡的可憐蟲。
佐助輕勾起嘴角，很好就這樣發瘋，讓他看看這個家伙還藏著什麼秘密。
洶湧的沙子撲落，炸開，佐助已經消失在原地。
我愛羅的手指幾乎要嵌到自己的腦殼裡，好吵好痛好難受，為什麼他要忍受這些劇痛？
那個家伙在哪裡？
那個敢叫他怪物的宇智波在哪裡？
上面！我愛羅猛然抬頭，就看到一輪白月中間，出現一個飛躍上去的身影。
無數的手裡劍，以一種精准到可怕的的速度，刺穿沙子的空隙，衝著我愛羅的臉來。
我愛羅猙獰笑著：「就這點小伎倆嗎？」
沙子擋住幾十枚手裡劍，用力包裹住捏彎，而當他發覺手裡劍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無數的起爆符，在他捏住手裡劍的時候，立刻燃燒爆發。
無數的沙子被爆炸撐開，散成沙雨。
一道黑色的身影，靈巧而迅速地躲開所有沙子，快得跟鬼魅地來到我愛羅的身前。
我愛羅的沙子很厲害，但是他的速度慢。
也就是說這個人體術方面很糟糕，只是靠著自動防御來抵抗他人的攻擊。
小李已經試探出他的外層防御沙子速度。
佐助將這種速度拷貝下來，這段時間跟卡卡西專門特訓過體術，跟得上防御的外層沙子。
而我愛羅的裡層，包裹住他的身體的鎧甲。
就用卡卡西最近教的千鳥，直接突破他的所有沙子，突刺入這個家伙的內髒。
一擊必中，不管他死沒死，殘廢躺幾個月是一定的。
佐助根本不是來收集資料的，他要的是這個目的不明，一看就殺過人的我愛羅，徹底廢掉。
太危險的東西，給他離小櫻遠點。
佐助閃開我愛羅的自動防御沙子，手心刺耳的藍白電絲纏繞而出，閃出明亮的光，照亮了他雪白冷酷的臉。
出手的瞬間，沒有任何遲疑。
高強度的電力刺穿無數的沙子，突破了堅硬覆蓋在我愛羅身體上的最後一層防護，直達他的身體裡。
我愛羅終於回過神來，頭部的劇痛，與身體被傷害到的激烈反應，讓他的表情呈現出一種茫然的遲鈍。
血的味道，是那麼熟悉。
又是那麼陌生，因為是他自己的血。
電流造成的衝擊不亞於利刃穿身，所有的理智都開始崩塌。
我愛羅在強烈的疼痛與瘋狂中，加速沙子的運轉。
佐助一擊中，毫不猶豫地抽離，跳躍而上的腳，卻被加快幾倍的沙子給抓住。
我愛羅搖搖欲墜站在屋頂上，他被千鳥擊碎的沙鎧，再次凝聚起來。
堵塞住大片的傷口，阻止鮮血流出。
看著被抓住的佐助，我愛羅伸出手指，「砂縛柩。」
甚至都來不及讓沙子包裹住敵人全身，他就手指一捏，想要將他一條腿扯下來。
佐助一驚，來不及再次凝聚出千鳥來切斷，只能讓查克拉湧入腳踝處，跟沙子硬碰硬。
這也是查克拉鍛煉後的能力，用來守護身體的一種方式。
而使用這種能力，最厲害的還是小櫻。
小時候不明白，還以為是小櫻天生力氣大。
等後來修煉知識建立起體系，才發現這不是力氣大。
而是出色的操控查克拉天賦，讓她能將一分力量，用出十分的效果。
這些她從未藏私，甚至還手把手幫他練習。
他們的查克拉互相融合過無數次。
這種查克拉控制能力，不管是用在學習忍術上，還是節省體力上，都有著堪稱奇跡的效果。
包裹著腳踝的查克拉對抗沙子的力度，發出驚顫的咯吱聲。
大概要骨折，佐助冷靜分析。
手心再一次凝聚大量查克拉，隱約的鳥鳴聲響起來。
切斷沙子，腳的速度雖然會拖慢。可是對方也會疲憊，他難道還能無限制使用沙子嗎？
再給他一擊，就能達成這次的目的。
而站在他們下一樓的卡卡西合上書，差不多了。他需要上去阻止一下，別將這場對戰鬧大。
剛要跳躍上去的卡卡西，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轟隆，是沙子壓塌屋頂的聲音。
伴隨崩塌聲，巨大的沙海從屋頂湧出來。
卡卡西跳躍開，避開無數傾泄而下的沙子。
他意識到不對勁，立刻瞬身上屋頂。
而佐助在看到對方爆發出，難以想像的查克拉量時，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
剛凝聚而出的千鳥，切斷腳上的沙子，他跳躍著躲避無數湧過來的沙手。
太多了。
如果被抓住……該死的。
佐助手指一甩，鋼絲線出現在手裡。
他纏繞著最近的建築物，以此支撐點，眼睛發揮到極致，在不斷湧上來的沙海裡，尋求間隙，逃開無數次被沙子抓住的危機。
而包裹在沙子裡的我愛羅，只露出一只眼睛，青色的眼瞳，不知道何時化為渾濁的黃色。
看不到半絲人性，只有殺戮的暴烈。
佐助看到那只眼，背脊發麻了一下。
果然，是怪物。
這一分神，湧過來的沙子撲到他身體上。
糟糕，佐助連忙結印，腳踝上的傷口的刺痛讓他的動作遲緩了半瞬。
這一耽擱，就聽到一聲殘忍清晰的話語響起。
「砂瀑送葬。」
對面的馬基，也憤怒地皺眉。
「我愛羅竟然會被逼到這種地步？這樣下去計劃就全完了。」
他立刻消失，必須阻止他提前尾獸化。
果然半成品的人柱力，就是不穩定。
我愛羅抓住佐助這只該死的，只會跳來跳去的蟲子時，他亢奮而癲狂地咧開嘴。
笑容露出一半，我愛羅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沙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抵抗住。
如同遇到很沉重的，很沉重的盾牌，將湧向佐助的沙子全部扛住。
是什麼？我愛羅甚至來不及看清，就看到所有凝聚起來能殺人的沙子，全部被轟開。
散開的沙子後，露出一張表情冷厲的臉。綠色的眼眸，散開的粉色頭發，在暗沉的沙子中有一種驚心動魄的鮮麗色彩。
她看向他的眼神，沒有一絲笑意，只有深不見底的寒冷。
我愛羅藏於沙子裡的身體開始變形，他想要殺了她，挖出她的眼睛。
「小櫻？」
佐助以為自己躲不開的時候，卻發現一只手抓住他的後衣領，就如拎一只貓那樣輕易，將他拖開。
那些沙子被她粘附查克拉的手指抹過，全部掉落。
她閃到他身體前面，比他略矮的身高，卻擋住了所有撲過來的沙瀑，直截了當一拳砸過去。
他清晰地看到她身體裡，平時一直均勻流動在所有經絡上的查克拉，都驟然凝聚到拳頭上，爆發出難以想像的力量。
轟碎掉這次致命的攻擊。
最前端接觸到她拳頭的沙子，都直接氣化開。
這一切，速度都快到不可思議。
春野櫻眼裡的冷意還沒有褪去，她轉眼看向佐助，在他露出點心虛的表情下，毫不猶豫地攔腰將他抱起來。
從原地跳開，躲避更多洶湧而來的沙子。
踏著無數飛過來的沙子最頂端，如飛翔的鳥，她抱著他飛過那輪潔白的月亮。
然後落到了塌陷了一半的鯱雕尾巴上，這已經是最高處。
春野櫻抱著佐助，低頭看著下面的人。
而被沙子包裹得看不清楚身形的我愛羅，也抬頭看著他們。
親密無比，拯救者與被拯救者。
木葉這個該死的地方，為什麼這裡他想殺誰，都有人跳出來充當保護者。
那個小李也是。
這個佐助也是。
該死的該死的，這些人也太幸福了，幸福到好礙眼。
變形到一半的我愛羅，忍受著極端的痛苦。他的內髒在翻滾著，血液再次從破裂的傷口裡湧出來。
就這樣睡去，放出那個家伙，將這裡的人都殺了吧。
我愛羅被逼到懸崖邊，又有一個小小的聲音不斷在提醒他。不能睡著，他不要再殺人了。
「我愛羅。」馬基突然出現在我愛羅身後，忍著恐懼提醒他，「你在干什麼？」
身為這次名義上的帶隊上忍，其實只是監視我愛羅不要發狂的忍者，馬基現在只能祈求我愛羅還有點理智。
而春野櫻身後，也走出一個人，是雙手插兜的卡卡西。
他沒有笑，臉色甚至有些陰沉：「鬧成這樣，不太好收場呢，佐助。」
佐助被抱小櫻公主抱在懷裡，不敢動彈。
他明顯察覺到，小櫻在生氣。
春野櫻將佐助往卡卡西懷裡一塞，「他腳受傷了，別讓他再亂動。」
卡卡西猝不及防，懷裡就出現一只黑貓似的學生。
他跟佐助圓溜溜的黑眼互瞪著，都有些無語。
春野櫻離開這裡，跳了下去。
佐助整個人都要從卡卡西懷抱裡彈跳起來，他大喊：「小櫻，別接近他。」
卡卡西一臉無力，「小櫻生你氣了。」
佐助立刻收聲，伸出的手僵硬無比，忍不住低聲自語：「小櫻不理我，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她跟卡卡西說話，都不願意搭理他。
他跑來試探她的對手，還將場面搞到這種地步，無法想像小櫻會不理會他多久。
卡卡西：「你有時候比鳴人還亂來呢，佐助。」
佐助：「卡卡西，我們都有份。」
他打人，老師負責望風，誰也別想逃。
而在一樓就被沙子砸懵的鳴人，終於哼哧哼哧地跳上來。
「怎麼了，誰叫我？」
然後他看到卡卡西在抱佐助愣了一下，立刻跳到他們身邊。
「佐助沒事吧。」
如果不是受傷，將佐助殺了也不會窩在卡卡西懷裡。
其實沒什麼事，就腳受了點傷。
可是小櫻讓卡卡西抱著他，導致他們兩個人只能在這裡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有動。
「所以那個家伙，是怎麼回事啊。」鳴人渾身發毛地說。
他剛接近這裡，就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那個葫蘆小子，身體裡是有什麼東西嗎？
卡卡西看著下面，並沒有回答，他隨時都有將佐助扔開，出現在小櫻身後的准備動作。
馬基站在我愛羅不遠處，不敢太過接近他。
而是努力讓他想起他們的正事，千萬不能提前尾獸化。
宇智波那個小鬼，還有這個突然出現的該死春野櫻，竟然能將場面搞到這種地步。
暗部的人應該已經來了，卡卡西也在。
馬基覺得事情越來越往不可控的方向而去，他們真的順利實施計劃嗎？
我愛羅喘著氣，腦子嘈雜聲大到讓他聽不到任何的話。
體內另一只怪物逼迫他沉睡，讓他出來大開殺戒。
「你沒事吧。」
一個聲音穿透所有的嘈雜，干淨利落地進入他的耳朵裡。
藏於沙裡的我愛羅抬眼一看，就發現他面前站著一個女孩。
他認識她。
他們在森林裡見過面，不對，是在更前的時間。
第一場中忍考試的時候，她跟自己同伴走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向他們。
而她處於所有人的目光中心。
我愛羅也長期處於這種目光中心，可是那是厭惡的，惡心的，還有恨意的。
而她不一樣，她得到的是贊嘆，仰慕。哪怕有些惡意的目光，那也是無法接近，又特別羨慕的嫉妒。
這些都是愛意。
所以明明可以快速通關，他卻在森林裡找了她一天，想殺了她。
結果就看到那場盛大的爆炸，還有她接近力竭地從他旁邊走過去。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在別人眼裡是沒有存在感的。
明明已經放過她一次，為什麼還要出現在他面前，以別人保護者的姿態。
她叫……
「春野櫻。」
沙子在他的腳下湧動，慢慢流動開，落入縫隙裡，穿過無數破裂的木頭石塊，繞她身後。
距離他這麼近，是太過相信自己的實力嗎？
春野櫻看到四周破壞成這樣，這房子是空的嗎？
竟然沒有人跑出來？
她完全想不到在跟卡卡西修煉的佐助，能提前跑來干出這種大事。
竟然跑來跟尾獸打，卡卡西這個老師也是個不靠譜的。
佐助的「每次只會跟比他強的人打然後被打出shi」的光環，是提前啟動了吧。
她無奈嘆氣，希望還是快點平息這件事。
我愛羅真的現在爆發一尾，附近這麼多民居不知道能死多少人。
哪怕在第二場比賽裡爆發，也有個緩衝余地，沒那麼多人遭殃。
所以她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對著未來的風影，此時的「恨愛」人士我愛羅說。
「很抱歉我的同伴來打擾你的休息，因為匆忙來訪，我也沒有帶禮物，下次我請你吃甜丸子吧。」
因為距離前世看原作的時間太久，她忘記我愛羅喜歡吃什麼。
春野櫻不得不問一句：「你喜歡甜丸子嗎？」
四周一陣冷冷的風吹過，沙子都飛不動了，所有人集體沉默。
只有春野櫻完全不受影響。
她難道就沒看出，她眼前這個人，已經不算人了嗎？
站在離我愛羅有一段距離的馬基，一臉冷汗，這個家伙到底在干什麼。
這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嗎？
她是塊木頭還是石頭，難道就沒有恐懼神經？
那些沙子看到沒，都要繞上她的腳，殺死她……咦？沙子怎麼退走了？
春野櫻不得不努力想：「要不，烤肉可以嗎？你喜歡小熊玩偶嗎，我給你買一個也行。」
她是真心實意感到抱歉的表情，就好像他們是朋友。
因為她不小心冒犯他，所以很努力在獲取他的原諒。
我愛羅不知道她在干什麼，眼裡的黃色褪去。
沙子掩蓋了他一切的表情情緒，只有冰冷的沙之面具，將他們隔離開。
他聲音嘶啞難聽：「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
春野櫻：「我愛羅啊，還是你喜歡別人叫你的小名，小愛？還是小羅？」
或許小愛比較好，因為羅不是他那個該拉去炸油鍋的父親的姓嗎？
春野櫻非常淡定地改正自己的錯誤，「好的，聽起來還是小愛比較好聽。」
為什麼能一臉鎮定說出這麼可怕的話啊。
馬基完全無法理解，這家伙是不是腦子也有問題？
佐助面無表情：「小櫻又來了。」
哪怕是個怪物，也能跟人聊得很好。
鳴人一臉佩服：「天生自來熟的性格，太厲害了。」
所以小櫻身邊一直很熱鬧，因為她當所有人是朋友。
卡卡西一臉：「？」
春野櫻距離他很近很近，可是他的自動防御，竟然一點都沒有出現。
她完全沒有殺氣，接近他就跟接近她的同伴一樣。
我愛羅藏在沙殼裡的眼，冷冷凝視她。
「你想，干什麼？」
他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是要他放過他們嗎？所以才這麼低聲下氣。
春野櫻似乎聞到了什麼，語氣不禁有些擔心：「你受傷了嗎？需要治療嗎？」
我愛羅一臉癲狂，身體的疼痛讓他無比暴躁，卻又無比興奮。
他恨不得將宇智波佐助拉出來碾碎了。
如果不是她冒出來的話，他是這麼打算的。
然後他看到春野櫻從口袋裡掏出個玻璃瓶子，裡面都是晶瑩剔透的藥水。
「這個給你喝吧，可以治療一下你身體的傷勢，如果傷勢太重，我送你去醫院吧。」
我愛羅忍無可忍，用沙子用力拍掉她手裡的藥瓶。
她竟然也沒有躲開，手直接被他的沙子纏繞上，輕易能被他碾碎骨頭。
瓶子落到了沙子裡，淹沒在砂礫中。
春野櫻有點可惜說：「掉了。」
然後她就將手從一堆沙子抽出來，完全不覺得這些玩意可以殺了她。
沙子軟軟的，也確實沒有什麼力氣。
我愛羅：「我要殺了你。」
四周的沙子又蠢蠢欲動起來。
卡卡西已經准備要動手了。
佐助跟鳴人也一臉凝重的表情，動作出奇一致，肌肉緊繃起來。
春野櫻拒絕他：「這個不行，我們還是做點別的事情吧。」
我愛羅狂笑起來：「你竟然跟我談我們？我們可是對手，我會在對站台上，將你撕成碎片，將你的血撒滿整個天空，給所有人看看你的凄慘死狀。」
春野櫻：「看來你不喜歡甜的對吧。」
我愛羅：「……」
確實不喜歡。
春野櫻熱情推銷：「要不我請你吃拉面吧，拉面種類很多，配料也齊全，你會喜歡的。」
我愛羅回應：「我會殺了你。」
春野櫻：「這是對戰台上的事情，現在我們又沒有上擂台，殺不殺可以等到第三場考試再說的。」
這個理由很成立。
我愛羅沉默了，然後他轉身就走。
留下一句：「那我就在第三場考試的擂台上，期待你的死亡。」
他說完收了沙子就走了。
馬基一臉懵逼地跟著我愛羅走。
留在原地的春野櫻，重重呼出一口氣，她抬起手。
看向自己的手掌，掌心是復雜無比的封印術咒文，半成品的尾獸封印術。
最近兩天才跟水門爸爸討論出來的，簡易版的關尾獸鐵籠子。
她本來打算在第三次對戰前，跟水門爸爸一起做出完美的術式的。
功效：牢固，穩定，給人柱力供應查克拉不作妖，治療失眠。
結果剛剛討論出個牢固，就差一點用在我愛羅身上了。
她跟他站那麼近，隨時都能一封印掌打到他身上去。
沒有尾獸的我愛羅就是玩具小熊，根本不用擔心。
卡卡西三個人，出現在她身邊。
佐助：「小櫻……」
春野櫻回過頭，眼裡燒著一股火，是怒火。
「回家。」
三個人表情僵住，看來是氣得不清。
回家前將正事都干完，聯系有關部門過來收拾垮塌的建築物，清理現場，確保沒有無關人員受傷。
卡卡西還消失一段時間，是去找月光疾風，一起到三代目那裡報告今天晚上的事情。
等到回家，已經接近凌晨。
四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三個人坐一張。
小櫻坐在他們三個對面，獨自一張。
「說吧，怎麼突然想要跑去挑釁我愛羅。」
她伸手拍桌子，桌子出現裂痕。
佐助輕聲狡辯：「沒有挑釁，就是想收集一下對手資料，結果那個家伙跟瘋子一樣，非要跟我戰鬥。」
卡卡西點頭：「對的，我作證都是真的。」
鳴人直覺啟動：為什麼覺得他們狼狽為奸，都在說謊。
春野櫻用力拍桌：「我的對手我還不了解嗎？為什麼不告訴我，就跑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如果我剛才沒有看到，佐助你是想下半輩子都坐在輪椅上嗎？」
佐助不敢吭聲，耳邊都是桌子裂開的聲響。
卡卡西努力挽回他的印像分：「我會保護佐助的，小櫻。」
如果不是小櫻突然出現，他確實已經出現在佐助身後，幫他擋住沙子。
春野櫻抓起一根桌子腿，生氣說：「卡卡西，我那麼相信你，你竟然會跟佐助跑去干壞事，你這個不靠譜的家伙。」
桌子已經散了，他們中間沒有了阻礙。
突然很沒有安全感，小櫻不會拿著桌子腿打死他們吧。
鳴人也一臉害怕，不是啊，他害怕什麼。
他沒有干壞事啊！
「事關我的事情，你們要干什麼前，至少告訴我一聲。」
今天不生氣，任由他們胡搞。
明天指不定背著她毀滅世界，她都不知道。
「所以今天晚上都給我出去反省，不准進門。」
一只大的兩只小的同時垂頭喪氣地走出去。
「佐助，你回來。」春野櫻突然叫他。
佐助眼神亮起來，立刻應道：「好的。」
小櫻原諒他了。
春野櫻將他的腳握住，給他傷藥，綁好繃帶，然後拎著一臉驚喜的佐助往門口一扔。
砰，門關上。
而門口鳴人蹲著一臉疑惑地看天，他好像忘記什麼。
卡卡西靠在牆邊，繼續看書。
佐助有些委屈地抿了抿唇，靠著門坐下。
鳴人終於想起來了，他雙手抱頭大喊：「不對啊，我沒做壞事啊，我為什麼也不能進家門，小櫻。」
卡卡西快速抬起手，書本用力砸到鳴人的後腦勺上。
鳴人腦子差點沒被砸飛走，他剛要指著卡卡西抗議。
卡卡西已經伸出手指，豎到面罩前，「噓，小櫻睡著了。」
鳴人立刻安靜下去。
三個人偷偷摸摸打開窗戶，鑽進去。
客廳裡，一張破碎的桌子散在地上。
他們繞過桌子，看到小櫻躺在沙發上，安靜地睡著了。
佐助剛出門，她就累到躺倒。
她睡覺，幾乎沒有聲音，就如同陷入到深沉的海洋裡。
怎麼碰她，都不會有反應。
卡卡西輕輕地將她抱起來，走入她的房間。
她的房間放著很多小絨毛玩偶，很可愛，就像是她這個人一樣。
鳴人給她蓋上被子。
佐助也拉上窗簾，防止窗外的晨光落了進來。
三個人又無聲無息離開房間。
「查克拉透支。」卡卡西卷起袖子，「她應該是做了什麼事情，導致查克拉量不夠。加上跟我愛羅對上，透支身體所有的力量。」
能跟他們生氣，還是因為她自己過度堅強，用意志力在支撐。
佐助一臉陰郁的黑線：「是我不好。」
他終於敢承認自己的錯誤，本來想將事情提前解決，沒想到是提前搞砸。
卡卡西摸了摸他的頭：「啊，佐助也只是想保護自己的同伴吧。」
佐助一臉嫌棄避開他的手，恨不得將他摸過的頭發都揪出來扔了。
鳴人動作非常輕，在收拾桌子碎片。
而卡卡西已經走入廚房，「你們喜歡吃什麼，我給你們做早餐吧。」
這麼些年獨自一個人，廚藝也算是練出來。
就是很多時候，他一個人根本用不上這麼好的廚藝。
佐助：「粥吧，她起床胃口不好，這些東西好消化。」
小櫻的胃口一直就沒好過，怎麼調養都沒用，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如果不是營養丸子供給的能量，身體肯定更差。
卡卡西笑起來，走入廚房。
而鳴人已經拉開客廳的窗簾，這裡就是他的家，他熟悉得很。
陽光灑入客廳，天徹底亮了。
「他是不是又出什麼問題了？」一臉緊張的勘九郎問馬基。
馬基凶神惡煞看了他一眼，「別理會那麼多，你們給我好好看著他，千萬不能讓他出門。」
手鞠在旁邊扯了扯嘴角，能偶爾勸得動我愛羅，就已經是謝天謝地。
他真想出門，誰攔得出。
不過我愛羅確實安靜很多，他回來後一直待在房間裡，沒有聲響。
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這麼安靜了。
手鞠試著在門外試探：「我愛羅，要吃早飯了嗎？」
門裡傳來他的聲音：「滾。」
好吧，依舊是熟悉的我愛羅。
陽光灑入臨時住所的窗戶，我愛羅眯上眼，卻不敢睡過去。
被千鳥傷過的身體，傷口愈合了些，卻依舊很痛。
這種痛，讓他有一種□□是真實的感覺，可是出奇的他沒有殺人的衝動。
我愛羅默不作聲看著窗外的太陽。
濃重無比的黑眼圈，眼裡都是熬夜過度的血絲，一臉陰郁如鬼的猙獰。
他與這個平靜安寧的世界格格不入。
本來應該暴躁的，心情卻完全沒有起伏，只有一種詭異的寧靜。
我愛羅皺起眉頭，他有什麼好寧靜的。
「我一定要在對戰台上殺了她。」
這麼幸福的人，根本無法理解他的痛苦。
他握著那條殘缺的櫻花項鏈，腳邊放著一個玻璃瓶。
陽光落到玻璃瓶上，閃著晶瑩的光。
而玻璃瓶裡的藥水，早已經喝完。
第57章
「對的, 三代目大人，我們發現砂隱村這次與不知名忍者合作，商談不利於我們木葉的計劃。」
月光疾風咳嗽兩聲, 他要死不活地拿出一個卷軸, 裡面要給火影的報告書。
三代目抽著煙, 坐在火影桌子前, 看著眼前坐著的重要部下們。
他表情冷肅, 「確定是聽到了, 他們的計劃裡有關於要破壞這次中忍考試, 並且要對木葉采取軍事破壞行動嗎？」
月光疾風病懨懨地拉出正在犯困的卡卡西，「是的，我跟卡卡西都在現場。」
卡卡西好不容易垂下的眼皮，又撐開了。
他懶洋洋回應：「是看到砂隱村的上忍，跟某個人在一起嘮了會磕, 不過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距離太遠，只看到影子。
而且他當時還在保護自己的學生, 手頭上也沒有砂隱村的任務，就沒有特意向前去接觸馬基。
三代默不作聲地吞吐著煙霧, 氤氳間，他終於開口。
「這次中忍考試, 不止是一次簡單的中忍面試那麼簡單, 想來大家都清楚。」
自從第三次大戰後，各國不管是民生還是經濟千瘡百孔。
沒有一個國家，能再輕易承受得起另一次忍界大戰。
就算是木葉, 經濟問題上也不容樂觀。
火之國的撥款無法覆蓋村子的支出, 所以他們的目的不止是火之國的訂單，任務委托必須向外延展開拓。
「這是一次全面展示我們村子戰鬥力的比賽, 大蛇丸的突然出現，同盟國可能的背刺，都不能中止此次的活動。」
三代將這事給定了性，木葉村名為忍界第一大村。
可是自從九尾之亂，他們最優秀的新一代領導者，四代火影去世後。
木葉村就到了一個比較危險的狀態。
他也老了，守護的火快要燒不動，木葉的黑暗面在不斷蔓延。
他必須在死前，維護木葉的穩定與安寧。
至少，要熬到新一代成長。
讓村子重回忍界巔峰才行。
卡卡西看著三代堅定的表情，提議：「那需要加強村子的護衛力量，提前備好疏散繁華地帶居民的計劃。還有打亂所有先前准備好的換班人員時間，醫療班人數顯然不夠，也需要再從醫院抽調人員。」
砂隱村會反水，對卡卡西來說是很正常的事情。
經歷過無數戰爭的人才清楚，什麼條約都沒有用處。
唯一有用並且能維護和平的，要不就將對方打到服氣，或者直接滅了。
要不就是雙方利益交織過深，無法分開。
顯然他們木葉與砂隱村，在此時並不具備以上兩個條件。
特別是他們木葉的名氣過大，又在這個時間段裡，急需要大量任務市場。
砂隱村應該是訂單銳減，經濟不容樂觀。
才選擇在木葉這個比較虛弱的時間段裡，與外村聯合，想徹底毀滅木葉恢復的機會。
昨天晚上與佐助去試探我愛羅，大概率能猜測出。
我愛羅就是砂隱村派來的關鍵武器。
尾獸人柱力？
如果真的是，那個孩子那麼不穩定的情緒，砂隱村是真的沒落了，連封印術都沒有進步過。
卡卡西默不作聲地單手撐著下頜想，看來需要私下跟三代目報告一下。
這個會議開了很久。
因為要重新制定防護範圍，作戰計劃，人員調動時間。
甚至小到轎夫這種人力交通工具，都要再次調查清楚身份。
卡卡西最後都在發呆，這種前期任務，大部分都跟他沒關系。
他更合適在戰場上當一把尖刀。
不，現在的他最重要的是套上刀鞘，守護自己的學生才對。
所有人離開，卡卡西留下。
會議室只有火影跟他，三代目聽完他的報告。
嚴肅的臉多了一點愁苦的感覺，他對著自己最信任，也最得力的部下抱怨。
「好不容易，才看到新一代崛起的希望，外面那些人就是看不得我們木葉安穩發展。」
新一代的苗子極其優秀，三代也是看在眼裡，喜在心裡。
沒想到這一代小忍者首次展示自己的才能時，會迎來這麼大的挑戰。
卡卡西站著，聽著年老三代目的叨叨絮絮。
三代不止喜歡演講，最近幾年又多了個喜歡嘮叨的愛好。
只有最心腹的部下，還有保護他的暗部忍者，才知道他有這個愛好。
卡卡西大腦放空，也不知道小櫻他們三個人，被自來也帶去哪裡去。
鳴人跟自來也修煉是內定的，但小櫻跟佐助的後續學習是他來教導才對。
自來也不會是看上他所有學生，想拐了就跑吧。
想到自來也動不動就離開村子鬧失蹤，要是趁著他不注意，將他三個學生都拐出去。
他去哪裡找人？
就算是最厲害的自來也大人，也不能那麼貪心。
卡卡西想到眼都要發紅，恨不得一腳踹開窗戶就跑去找人。
「如果你猜測是正確的，那麼在第三場考試前，鳴人的訓練計劃時間就很緊急。自來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考試開場前，教會鳴人使用那股力量。」
人柱力這個秘密，只有他們高層知道。
由於他們有漩渦的封印技術，尾獸封印異常穩定。
但是使用尾獸力量方面的經驗稍顯不足。
卡卡西：「鳴人很穩定，只要給他時間，他會成長成一個極其優秀的忍者。我們短時間還不需要他一個孩子，去面對這些殘酷的事情。更何況自來也大人在村子裡，必要時候我們可以借助妙木山的力量，來壓制尾獸的暴亂。」
言下之意，別打他學生的主意。
砂隱村的尾獸真的跑出來，也不能讓鳴人上去頂著。
要打就讓自來也去打。
三代目笑了：「卡卡西，你也變溫柔了。」
卡卡西淡定回應：「我覺得自己一直蠻溫柔的。」
三代目眼光柔和下去，想起小時候那個孤零零的孩子。
篝火搖曳，沒有父母的鳴人跟他一起吃著烤魚時，笑起來也是一張悲傷的臉。
「鳴人他，真的成長得很好。」
卡卡西再次強調：「他很穩定，所以就不要打斷他的成長，讓他好好生活吧，三代目大人。」
這種穩定，不是指他體內那股力量被封印壓制的穩定。
而是鳴人本身的毅力與情感，都異常堅固安寧。
所以不要將他當作工具，而是當他是一個真正的，他們木葉村的家人去看待。
「這也是……」卡卡西平淡的語氣下，泄露出幾絲壓抑情感。
「老師希望的吧。」
三代目一愣，沒想到能再次從卡卡西口裡聽到這句話。
太過絕望的痛苦，將這個上一代的天才徹底擊碎。
自從水門班全部犧牲，就剩下他後。
卡卡西就再也不敢說起他們，生怕說太多，人就徹底垮下去。
三代目輕嘆息一聲，「好吧，我也希望鳴人能獲得幸福。」
卡卡西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小子，現在蠻幸福的。」
三代目頭疼了，「幸福是很幸福，他別老折騰我就行了。」
太可怕了，誰能想像他開會的時候。
時不時就能從抽屜裡，桌子邊，椅子下掏出幾本重量級的《xxxx無可言說雜志全圖》。
他已經老了，再噴幾次鼻血能直接送走。
而且現在所有部下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勁，特別是女部下。
「還有，小櫻那邊。」三代目突然說。
卡卡西聽到小櫻，整個懶散的姿勢變了，雖然看起來還是一樣，卻明顯警惕許多。
三代目：「她的公司發展得很好。」
卡卡西：「這是孩子的過家家，三代目大人。」
連孩子的財產都要覬覦，那可不能的。
三代目抽了抽嘴角：「你什麼表情，我能看上她辛苦掙的那點錢嗎？我只是覺得，她確實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好好培養，要是能培養出個經濟方面的人才，也算是一條不錯的出路。」
木葉後勤人員，管理高層。
這是他給春野櫻未來定下的一條晉升坦途。
輕松、有權，更重要的是安全。
春野家因為春野櫻的緣故，已經進入火影高層的眼裡。
三代目這些年也是特別保護春野家，誰會想到這麼普通的平民家庭，能一下就將木葉村最燙手的兩個「孤兒」，接手過去養著。
還養得這麼好。
鳴人的極度穩定性，對村子的強烈歸屬感，都得益於這些年在春野家的養育。
就連宇智波家的余孤，經歷過那麼慘痛的滅族之禍。依舊平穩度過，並且成長得極其優秀。
不得不說，春野家是會養孩子的。
而這其中，顯然春野櫻起到最重要的作用。
卡卡西：「他們的未來有無限的可能性，現在給他們任何一個人定性，還太早了。」
就小櫻的性格，讓她管理村子裡的經濟。
他很擔心不出幾年，他們就不叫木葉村，會改名為木葉某某經濟集團。
三代目大人，顯然對小櫻的了解沒有過於深入。
卡卡西死魚眼地想起，在家裡過夜的時候，看到小櫻待在客廳奮筆疾書。
他以為她在總結什麼忍術理論。
結果過去一瞅，一堆小野公司的發展計劃。
以養生產品為起點，到統治世界經濟為階段性結束的規劃。
說不明白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另一個可怕的大門在他眼前打開。
他的學生，好像在用很另類的手法，要去統治世界？
小櫻還一臉可愛得要命的笑容對他說：「卡卡西老師，你覺得我們下一個十年發展海運好呢，還是發展鐵路交通好。」
卡卡西：別問他，他小學沒畢業實在不懂這麼高深的問題。
小櫻：「可惜這些發展規劃，需要世界和平才行。」
卡卡西：「……」
小櫻陰森獰笑：「真是恨不得那些個老棺材板板都死光光，最好連骨灰都揚到黑洞裡別出來蹦跶，這個世界就能好好發展經濟了呢。要不要先去掘墳，挖屍啊。」
為什麼能用那麼好看的臉，說出這麼可怕的話。
幸好他習慣了，並且幫她將所有掉落在地上，扔到垃圾桶裡的廢紙都撿回來，銷毀。
她口中的老棺材板板，不會也包括木葉高層長老吧……
三代目的聲音，將卡卡西走神的狀態拉回來。
「你說大蛇丸的目的是什麼？」
三代說起那個曾經最喜歡的弟子，連聲音都小了許多。
卡卡西看著三代目的臉，對方的眼裡藏著深深的憂愁。
開會的時候，他是木葉的領導者，不能顯露出一絲被打敗的頹像。
只有在私底下，才會流露出身為一個人的普通情感。
卡卡西垂下眼皮，「罪大惡極的木葉村s級叛忍，心態早已經扭曲，無法用正常人的想法去推測。他在佐助身上留下咒印，大概率是看上寫輪眼。」
哪怕是三代目的徒弟，卡卡西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如果他看上我的學生，哪怕是他是大蛇丸，我也不會退讓的，三代目大人。」
不止佐助，還有小櫻。
她在跟他說死亡森林的事情時，他意識到大蛇丸對小櫻的興趣，甚至大過佐助。
三代目幽幽嘆氣：「唉，我老了，但是保護木葉的力氣還是有的，這次我不會再放過他。」
這也是一種承諾，不會再犯上次那種，因為舍不得而放跑自己學生的大錯。
卡卡西沒有應和，他又忍不住在想，自來也將他三個學生到底帶到那裡去了。
三代目看出他的神游太空，他這個部下是多懶散，臉上都寫滿了要下班的怨念。
就那麼不想聽他的嘮叨嗎？
臉上的嫌棄好歹也收一收吧。
「算了，你先下去吧。」
卡卡西立刻，沒有任何猶豫就轉身快步往門口走。
三代目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笑起來。
「卡卡西，你的眼裡又燃起新的鬥志，看來讓你當老師是對的。」
甚至能看出身體有磨礪過的新傷痕，他好幾年都在浪費自己的天賦，恨不得快點退步能死在任務裡。
卡卡西停住腳步，回頭笑得彎起眼睛。
「沒辦法，我的學生都太優秀，作為老師也不能退步吧。」
是的，他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訓練中將自己壓榨到這種地步。
只是為了重新拿回自己的巔峰時期的戰鬥力。
誰讓覬覦他學生的變態太多了，他不變強，要怎麼保護他們呢。
——
「變態仙人，你到底懂不懂教人的，這只該死的蝌蚪是怎麼回事？」
鳴人指著通靈出來的蝌蚪，張牙舞爪對著他破口大罵。
「說了別叫我變態，你自己沒才能別怪到我身上好不好。」
自來也錘著他的頭，怒氣衝衝地大吼。
鳴人用臉頂著他的拳頭。
「啊，你說要讓我變強的，結果摳門得要死。那也不行，這也不行，你還有什麼行的。」
自來也：「廢話，你卷走我的家族通靈卷軸就要跑，我當然要搶回來。那可是我的家傳啊，你竟然要拿去送人。」
鳴人：「反正上面名字那麼多，再多兩個又怎麼樣，你這麼小氣還想當別人的老師？」
自來也：「閉嘴閉嘴，你這個逆徒。」
鳴人：「誰是你這個偷看女澡堂的變態的徒弟，不要玷污我純潔的名聲好不好。」
一大一小又撕扯互毆起來。
佐助跟小櫻蹲在河邊，他們正在觀察水流的變化。並且練習將查克拉融入水裡，順著水流能延伸多長。
越長，代表查克拉控制越精准。
他們邊訓練，邊看著眼前這兩個活寶在打架。
自來也在打，鳴人在架。
佐助一臉無語：「這個老師，到底是從哪裡找來的。」
春野櫻漫不經心：「在溫泉澡堂裡吧。」
佐助疑心病重，「不會是間諜，或者別有用心的家伙吧。」
現在他看到任何一個接近他們的人，都要懷疑好幾十遍。
死亡森林裡那個蛇一樣的家伙，真的將他嚇出心理陰影來。
春野櫻無比放心：「很好的老師，最適合鳴人的領路人。」
自來也對鳴人來說，那就是一個家的重量。
水門爸爸不在，自來也就是鳴人的爸爸。
要是自來也能追到綱手姐姐，那麼就能多出一個永遠不老的媽。
不過為什麼她能看到水門爸爸，卻找不到玖辛奈媽媽呢？
每天看著自家最重要的師父，孤零零在九尾之夜畫漩渦，就異常心酸。
雖然只是幻像，也想讓幻像幸福。
春野櫻看著水流，神游太空地思考。
羈絆大門，是不是能更深入。
佐助根本放心不下，為什麼他們兩個能對認識不久的人那麼信任。
要是哪天，他們兩個被人抓去賣掉怎麼辦？
佐助幾乎能想像，有人將他們兩個一人一布袋拎走。
他們還能笑嘻嘻跟人家交朋友的可怕場景。
想到這裡，佐助渾身顫栗，更警惕這個自來也了。
「你的卷軸裡就只有蝌蚪吧，除了沒腿的蝌蚪，就是兩條腿的蝌蚪。什麼青蛙通靈術，蝌蚪通靈術才對。」
鳴人再一次，通靈出一只該死的蝌蚪，抓狂大喊。
「你叫做蝌蚪仙人算了。」
自來也青筋暴突，「你的查克拉量不是很大嗎？給我使出全部的力氣啊。」
鳴人不聽不聽還氣死人不償命：「蝌蚪仙人。」
「你死定了，小子。」
自來也氣到當場爆炸，拎著他就往懸崖邊跑。
佐助一驚，手指從水裡抽離，立刻跟著跑過去。他完全不相信這個莫名其妙跑出來的老師。
春野櫻蹲在河邊，要不是佐助不放心，其實鳴人來就成。
算了，她站起來也走過去。
手指從水裡抽出來的時候，水流竟然順著查克拉粘上來。
直到她收回查克拉，水才全部落回去。
「啊啊啊啊啊，你要干什麼，蝌蚪仙人。」
鳴人看到下面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底，眼力這麼好的他，也只能看到山腳下那些小得可憐的石塊，還有細成線的河流。
這代表這裡距離山崖底遠得嚇人。
自來也陰沉著一張臉，抓著他一條腿，將他提到懸崖外。
「你惹怒了我，就要付出代價啊。」
說完，他手指一松，那麼大只的鳴人就被扔下去。
「鳴人！」
跑過來的佐助看到他被扔下懸崖，嚇到心跳都要停了，毫不猶豫地跟著往下跳。
自來也站在原地，看著他跳下去，嘴角勾起來。
一陣風，無聲直接掠過他的身側，接著是粉色的發辮尾，消失在在他面前。
自來也眼睛略微睜大，這孩子速度真快。
她跳下去的瞬間，他幾乎看不到她的動作。
「鳴人，你真是交了兩個過命的好朋友。」自來也站在懸崖上，一臉欣慰。
他在崖底已經准備好通靈術式，如果鳴人通靈失敗，就讓妙木山的哈蟆出來救人。
「鳴人，等等鳴人還在下面，小櫻。」
一聲驚恐的大喊出現在自來也腳下，一臉欣慰的自來也：「？」
他意識到什麼，唰一下就出現在懸崖邊緣往下看。
然後他看到春野櫻單手抓著懸崖石頭，而她另一只手揪著用絲線捆綁著的佐助，正在一臉平靜往上爬。
「鳴人的查克拉控制不行，下面都是滑石，他會沒命的。」佐助拼命大喊。
春野櫻低頭看向寫輪眼都嚇出來的佐助，她眼神亮而潤，仿佛藏著一整顆太陽那般熱烈。
她如同要見證什麼奇跡出現那般，笑起來。
「鳴人可是很強的，佐助，你要相信他。」
聲音剛落，就聽到懸崖底傳來一聲巨大砰。
巨大的查克拉量湧出來的瞬間，那艷紅色的光，在佐助的眼裡燃起。
那是……什麼？
他重新抬頭，看到小櫻的表情，她是那麼專注地凝視著崖底，仿佛全世界的風景，都不及她對鳴人的這一眼。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愛與信任。
——
這裡是什麼地方，瀕臨死亡所產生的求生欲，讓鳴人拼了命燃燒自己所有查克拉，只是為了尋找一塊能借力的地方。
可是沒有，手指碰到任何地方，都會往下滑動。
他墜落的時候，看到佐助往下跳。
白痴，太危險了。
然後就是小櫻也接著跳下來，他感動得快哭了……等等小櫻救了佐助，很好。不過再等等，怎麼往上爬了，我呢？
小櫻難道是選擇了佐助，他們是不是要上去結婚，變成真正的一家人，而他只配掛在牆壁上當遺像？
不不不，他怎麼能當遺像，難道他不配出現在婚禮上。
三個人也不擠，家也很大，為什麼小櫻就救佐助，他是被拋棄掉了嗎？
一股巨大的不甘心與委屈，在他胸口炸開。
眼裡清澈的藍色化為尖銳暴戾的紅色，他怎麼能容忍自己被小櫻拋棄。
他死都要爬回去，爬到小櫻身邊，死死抱著她。
紅色的查克拉衝破了封印的禁錮，鳴人的手指伸入嘴裡用力咬下，嘴裡還有他咬破舌尖的血，鮮血混合，是一種苦而腥的味道。
面臨著最後一段距離，鳴人臉上的獸性盡顯。
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別想甩掉他啊，也別想他會放手。
他要活下去。
從未出現的力量，出現在他的手指處。
這種感覺……
鳴人心跳急促鼓動起來，他眼前一黑，四周景像全部變了。
黑暗而潮濕的空間，不知道從何處出現的水流蔓延過他的腳踝，一股熟悉又惡意的查克拉，再次出現在他的四周。
他曾經做過的惡夢，也是出現在這個詭異的異空間裡。
一只巨大的眼睛，出現在這片黑暗的世界裡。
帶著一股凶狠的怒意。
「小鬼，你……」
停頓兩秒，那只眼睛又改口：「小子，滾吧你。」
鳴人：「啊？」
然後他的腦子難得靈活了下，衝過去就對它說：「就是你吧，霸占我身體的怪物。」
那只眼睛本來已經移開了，結果聽到這句話，暴躁地跳起來，伸出爪子砰地打在封印的柵欄上。
「你給我過來，我要將你咬碎掉。」
鳴人恐懼到渾身發冷，過度的害怕反而激發出他的凶性。
他冷笑：「這麼多年，因為你我受了多少嘲笑，精神損失費也該給點吧，將你的力量交給我。」
九尾跳起來大罵：「誰該要精神損失費的，你們都不是好人。氣死我了，說了喜歡我結果就只是喜歡我的查克拉是不是。」
天天就撿它的毛，連話都不跟它說轉身就跑，那小鬼真喜歡它怎麼不給它揭封印，都是騙子它要吃了她。
鳴人被嚇到頭發豎起來，拼命辯駁：「誰喜歡你，你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死狐狸。」
九尾一巴掌給他扇出去，「給我滾吧，就憑你也想威脅我，讓那小鬼來。」
鳴人被這股巨大的力量扇到耳鳴，壓根沒有聽到它在說什麼。
紅色的查克拉在他身體裡出現，鳴人終於知道怎麼使用它。
通靈術。
成功！
等佐助跑到崖底，就看到一只巨大到讓人害怕的大哈蟆，站在他面前。
它凝視他，就如同在看一只螞蟻。
這是什麼怪物？
佐助意識到，這就是鳴人通靈出來的通靈獸。
為什麼能這麼大，佐助第一次受到這種衝擊，要多大的力量才可以獲得這種生物的誠服？
哈蟆文太舌頭一卷，將鳴人扔到他腳邊，「這小子就交給你了，怎麼會有這麼魯莽的家伙，自來也又再搞什麼，將我通靈出來人卻不見了。」
佐助忍不住反駁：「是鳴人將你通靈出來的。」
文太一愣，然後看向鳴人，冷哼：「這小子倒是有四代的味道，自來也高興得不得了吧。將他送到醫院去，他查克拉透支過度疲勞。」
語氣看似嫌棄，其實滿滿是對鳴人的贊賞。
巨大的煙霧消散，這片崖底，只有河流衝刷巨石的聲音。
佐助將鳴人抱起來，沉默看著他滿是傷痕的臉。
「這就就是九尾嗎？」
他對鳴人露出一個笑來，笑裡卻藏著一絲嫉妒的不甘。
懸崖上，站著兩個人。
自來也站在風中，刺蝟的銀色長發飄起。
「你倒是對鳴人很有信心，你不怕他摔死嗎？」
春野櫻無語看他一眼，這就是他堵在這裡，不讓她離開的理由嗎？
感覺不說明白，自來也會將推下懸崖？
不，他不是大蛇丸，頂多將鳴人帶走，不讓他們接觸。
春野櫻努力思考，要怎麼說才行，總不能是她看過動漫吧。
劇透會被系統追殺的。
這裡最強者是自來也，要是被自來也追殺，她只能安詳上天。
「可能是我相信他吧。」
春野櫻真心實意這麼覺得，不止是原作主角的緣故，這個鬼世界誰知道設定會不會無緣無故崩塌。
「因為鳴人是我們三個人裡最強的。」
她沒有任何猶豫，對自來也說。
「佐助掉下去可能會因為大意摔傷，可是鳴人他會沒事，因為他是能在絕境中創造奇跡的人。」
這也是她看到佐助跳下去，會立刻跟著跳下去的緣故。
這個地方的地勢太高，他們很少來，比較陌生。
在沒有准備的時候，佐助受傷的幾率太大了。
這些年她跟九尾也算相處得熟悉，鳴人在這種被逼到絕境的狀況下，絕對會從九尾那裡拿到屬於自己的力量。
自來也眼裡的郁色消散，他語氣又恢復輕松。
「這麼相信他，小姑娘很喜歡他吧。」
春野櫻沒有一絲猶豫：「喜歡啊，從小就喜歡了。」
背著鳴人跑上來的佐助，猛然停住腳步。
「而且，他可是要成為火影的男人。」
她從未變過，就像是小時候那樣，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她眼裡都是光亮。
那是一種懷念而真誠的溫柔。
就好像她說出的祝福，一定會成真一樣。
「不用我保護，他也能自己面對所有困難。」
她看著他掉下去的時候，那一刻是真的想要將他撈起來。可是就像是卡卡西說的那樣，她能保護他多久。
這個世界這麼殘酷，他遲早要面對的。
必須放手讓他去面對自己的命運，還有不斷湧過來的歷練磨難。
主角哪有那麼好當呢，是不是，鳴人。
自來也伸出手，用力揉了揉她的頭頂，佐助給她編的發辮都給他揉成鳥窩。
「小櫻，那鳴人就交給你了，我取材去，下次再見吧。」自來也轉身就離開這裡。
這次回村收獲頗豐，自來也徹底放下心，鳴人確實是交到兩個過命的好朋友。
一個願意為他跳下懸崖，一個用命在相信他。
不愧是能寫出與他媲美的暢銷書的優秀作者呢，他沒有看錯眼。
春野櫻也松了一口氣，鳴人這家伙，真是滿世界都是為他著想的長輩。
跟他當個朋友，三天兩頭就上門來一個跟她聊天的強者。
「小櫻。」佐助突然出聲，他語氣有些疲憊，「我們回去吧。」
春野櫻：「？」
是錯覺嗎，佐助怎麼突然不高興了？
第58章
熱……
佐助呼吸斷續, 他困難地睜開眼，對了，需要去修煉。
需要更多, 更大量的練習才能進步。
一只手落到他的額頭上, 涼爽的干燥, 帶走了他幾絲滾燙的熱意。
熟悉的氣息, 他毫無抵抗力的人的觸碰。
讓佐助放松下精神, 臉都忍不住往上抬一些, 想要更加緊貼她的手掌溫度。
「發燒了。」
是小櫻的聲音, 帶著些擔心。
他終於逼著自己清醒過來，失去焦距的眼，逐漸看清她的臉。
「小櫻？」他嗓子啞得厲害。
春野櫻單手將他抱起來，然後給他喂水。
「跟卡卡西訓練什麼，怎麼搞到身體這麼疲憊。」
佐助昨天深更半夜回來, 就直接躺在客廳的椅子上，睡了過去。
她這個人睡覺又沉, 聽不到聲音，而且睡夢裡她很多時間都在羈絆大門內。
等到跟水門討論完新的尾獸四像封印, 並且確定封印的咒文圖案，天都要亮了。
她醒過來就發覺他的呼吸頻率不對勁, 跑到客廳一瞧。
佐助竟然掉到地板上, 蜷縮成一團。
全身上下衣服都沒有換過，只有鞋子是脫掉的。
皮膚上都是新的傷痕，手掌更是傷得厲害, 是千鳥燒灼過的傷痕。
上藥, 喂藥，強迫他自己醒來換衣服, 然後將他塞到床上睡覺。
鳴人被自來也帶去修煉，據說鳴人通靈術不穩定，還需要專項訓練。
其實就是練習更多去跟九尾要力量，並且還能持續要的能力。
家裡就剩下她跟佐助兩個人。
「燒得太厲害了，你太勉強自己。」春野櫻摸一下額頭，就確定他燒到哪種程度。
佐助喝了點水，喉嚨好了點。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
過幾天就要開始第三次比賽，他不能現在就倒下去。
佐助撐著自己的身體，疲憊不堪地坐起來，穿著睡衣就要下床。
春野櫻直截了當，單手將他按回去。
然後解開他的睡衣上面幾顆扣子，撩開衣領處的衣服，查看他肩膀處的封印狀態。
沒有異樣，溫度高了點。
春野櫻摸了摸咒印的圖案，還有封印紋的平滑狀態。
指尖一點點反復摩挲，擔心有裂痕。
突如其來的發燒，讓她很擔心會不會是大蛇丸的咒印搞的鬼。
畢竟佐助跟鳴人的身體就跟鐵打的一樣，要看到他們生病好幾年都不一定能遇到一次。
更多都是受傷後的養護，發燒很難見。
以他們的身體素質，連個感冒都打不敗那是開玩笑。
檢查了好一會，春野櫻終於確定他只是普通的生病，不是封印出問題才肯松開自己的手。
奇怪，溫度怎麼又上升了。
而且皮膚好紅。
春野櫻看向佐助的臉，發現他整個人暈乎乎地散發著熱氣，整個臉更是紅上加紅，身體也僵硬得要命。
他聲音哆嗦：「小……小櫻，你離我遠點。」
死亡森林那次突如其來的爆發，讓他終於徹底長大。不再是以前那個壓抑著所有情感，什麼都不懂的白痴。
他現在搞不好，比鳴人還要懂什麼叫做喜歡的含義。
以前的親密接觸，對現在的他來說，已經成為了一種過度甜蜜，甜到窒息的慫恿。
她的無底線接觸與縱容，就是在不斷告訴他。
可以利用她一無所知的信任，來滿足自己一切的渴慕。
太可怕了，這種養怪物的溺愛方式，遲早會反噬他們所有人。
春野櫻看他的狀態，苦惱嘀咕：「看來是發燒得不清，都開始說胡話了，不能喝療傷用的眼藥水。」
眼藥水在愈合傷口，恢復體力上有一定的效果。
這種疲勞過度，更像是身體在抗議休息的身體狀態，眼藥水的效果比較一般。
他們現在也不用拯救世界，不需要急著好起來。
還是好好養著，自然而然恢復對身體會好點。說來說去，他還是透支過度急需休息。
所以春野櫻阻止佐助拼了命要起床，繼續修煉的胡來。拿個冰袋壓著他額頭，緊接著將他的衣服扣子全數解開。
胸口，手腳全露出來，散熱會快很多。
在確定他狀態時，春野櫻還一臉認真地用手按著他的腳。
熱的，那還好，證明身體散熱機制正常。
要是涼的就比較危險。
不過佐助是不是訓練過度，怎麼肌肉那麼僵硬？
需要按摩一下嗎？
面無表情的按摩機器小能手櫻，非常順暢地用指尖揉搓過他的腳踝處，又往上按壓，想要找到他最緊繃的地方。
佐助終於蹦起來，拖著被子，見鬼似的往床頭躲。
「小櫻，不可以這樣。」他張牙舞爪，頭發亂而翹，滿臉的表情變形。
春野櫻一臉無辜，「你怎麼連小腿都怕癢，我以為你就腰的癢癢肉比較多。」
這些地方，他不癢才對。
佐助實在說不出口，這些動作是多麼可怕。
只能斬釘截鐵說：「都癢，我哪裡都癢。」
然後他看到她一臉茫然，好像在努力思考，為什麼發個燒，就能將自己燒到哪裡都癢。
她難道是想將他壓在床上研究哪裡出問題嗎？
小櫻是絕對能做出這種事的。
佐助拿被子將自己一卷，變成個蠶蛹。
「我休息一下就能好，不過發個燒而已。」
春野櫻抓著他的被子，要扯開。
「這樣會燒死的，不要發燒的時候捂被子。」
佐助終於忍不住實話實話：「你在我才要燒死掉。」
說完，他臉色通紅鑽入被子裡，不肯出來。
春野櫻不解怎麼生個病，這家伙就變幼稚了。
「我又不是你的被子，還要被你嫌棄，你燒成傻子算了。你以後不叫做宇智波佐助，就叫宇智波傻瓜。」
她突然想起廚房裡還煮著藥，不會熬干了吧，立刻轉身就走。
沒兩步，一雙手用力抱住她的腰。
滾燙的手臂，都能透過衣服布料，烙印到她的皮膚上。
「佐助？」
佐助的臉貼在她的後背上，呼吸凌亂。
「你生氣了嗎？」他氣有些喘不勻地問。
春野櫻停住腳步，不等回應就聽到他語調略顯急促。
「我修煉過度，是想變得更厲害。」
他比不過她，是從小到大都知道的事實。
可是連鳴人都比他強了，他會強烈懷疑自己真的有努力過。
什麼時候起，他渴望張開手臂守護的人，已經強到他不理解的地步。
就只有他在原地踏步嗎？
這種緊迫焦躁感，讓他不斷自我折磨，哪怕到達身體極限，也要更加壓榨自己的力量來修煉。
如果不是卡卡西叫停，他會直接倒在修煉的空地上。
春野櫻安靜下去，聽著他努力表達自己想法的話語。
「我不想，被你們徹底甩開。」
這句話，讓春野櫻也跟著難受起來。
原作的設定，不止作用在她身上。
他們所有人都有，例如鳴人小時候的查克拉不穩定，例如佐助在某個關鍵點就會落後。
而中忍考試這段時間，就是原作裡他落後鳴人的一段時間的時候。
這代表他再努力，也很難在這個時間裡巨大的突破。
但是積累的實力，會在下一階段爆發出來。
就像是她趁著原作沒有反應回來的時間段，幫他們訓練查克拉精准度，就能比較容易成功。
哪怕是鳴人，也比原作裡的鳴人對查克拉的控制精准很多。
就是修煉得很辛苦，根本配不上他的努力。
這裡的人唯一比她好的，就是能改變自己的想法，導致劇情不一樣也沒事。
但是不代表，他們改變了想法，就能輕易突破劇情設定的障礙。
「能改變的。」她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無數次累積與試探，她已經確定，原作的設定再厲害，也是有極限的。
也就是說他們不斷改變，不斷加強自己的實力，哪怕在某一個時間段裡被束縛住，也能熬到看到改變的曙光。
實力突破到一定程度，就能在不付出大的代價的情況下，自動改變束縛在自己身上的各種奇葩設定。
不管是鳴人身為主角被折騰得夠嗆的人生。
還是佐助慘得一絕的無望未來。
或者是她被設定壓制的現在。
都能一點點扭曲回來。
「我們還小，還需要更多的時間。」
這些功夫都是水滴石穿，先想盡辦法改變劇情。然後在平時積累自己的實力，突破設定臨界點。
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春野櫻想到這裡，覺得自己的前途是那麼光明，她的生命充滿希望。
哪怕現在太陽在塌陷，世界要末日，她也有扛起地球就跑的凶猛之力。
佐助燒得迷糊，不是很理解她的話。
只知道她回身，再次將他壓到床上，她的手指穿過他的頭發，用查克拉給他梳理頭疼的狀態。
「你會變強的，佐助。」
她的話如安穩他靈魂的安眠曲。
「現在無法變強，以後你會跟鳴人一樣強，所以不要擔心。」
以後會跟鳴人……一樣強？
佐助在她的查克拉安撫下，糊裡糊塗陷入到睡眠裡。
但是這句話卻讓他很想掙扎起來，也就是說他現在比鳴人弱，而且以後哪怕用盡一切力量。
在小櫻眼裡，他的極限就只能跟鳴人一樣強，而不是比他強。
什麼時候開始，在她眼裡，鳴人成為了「強」的標准。
那個傻瓜，不是他該保護的對像嗎？
原來鳴人在小櫻眼裡，不是保護對像，而是她崇拜的人？
嘎嘎——
烏鴉聲起來。
佐助聽到這種聲音，就開始害怕起來。
不過是惡夢而已，太多次了，這兩年太多次了。
三天兩頭就來一次，他以為這段時間修煉的疲憊，可以讓他躲開這個惡夢。
可是就算練到生病，只要睡下去就會回到這裡。
不要看，他低著頭，無數的陰影覆蓋在他的眼下面，鮮紅的寫輪眼，因為劇烈的情緒欺負而自動開啟。
不要看，他警告自己。
不能再繼續看下去，他就要瘋掉了。
「佐助。」小櫻疑惑叫他。
不能抬頭，可她是小櫻啊，她在叫他。
「佐助，我好痛。」她的手按住他的肩膀，手指上都是流淌而下的鮮血。
終於受不了，佐助抬起頭，著急地問：「哪裡受傷了？」
小櫻的臉都是血，她對他露出一個失望的表情。
「為什麼你那麼弱呢？如果是鳴人在的話，他不會讓我受傷吧。」
說完，她將他的手拉到她的胸口處，這裡插著一把短刀。
「你看，你根本就救不了我。」
說完，她身體出現無數致命的傷痕，失去所有生命特征倒了下去。
佐助抱著頭，不要不要，不要再做這個夢了。
無數的烏鴉在他四周旋飛，紅色的天空，昏暗如煉獄的長街，破裂的宇智波族徽。
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在他身邊橫七豎八躺著。
她們都只有一張臉，是小櫻，都是小櫻。
這個惡夢從來沒有結束過，他永遠在鼬殺了全家的那個夜晚裡徘徊。
而在這個永遠看不到盡頭的惡夢裡，小櫻沒有一次能從鼬手裡逃脫，她死了好多次。
多到，他夢裡的屍體都變成她。
堆積成山。
都是他太弱了，所以他保護不了任何人。
已經徹底封鎖起來的系統郵箱裡，黑色的惡意流淌腐蝕過所有的信件。
任務的催促。任務的更改。任務的舉報。
佐櫻進度的警告。
任務的拒絕、拒絕、拒絕、無數次拒絕被黑色的腐蝕液體所淹沒吞噬。
判定：任務無明顯進度，甜蜜指數不達標。
雙向奔赴的兩小無猜失敗，雙向奔赴的情竇初開失敗。
處理結果：利用系統力量，推動原作劇情的合理發展，促進雙方感情深度，確保雙向奔赴的浪漫叛逃任務實現。
已實施：加重夢魘促進宇智波佐助叛逃線，加重宇智波鼬病情危機。
系統自啟警告：系統能量不足，請及時補充。
「宿主，你注意點嗶嗶嗶嗶嗶嗶……」
正在倒藥的春野櫻，差點沒被系統的祖傳輸出嚇到手抖。
雖然聽不懂系統在罵她什麼，但是能髒到被屏蔽這麼多分鐘，肯定是在罵她全家。
春野櫻反彈：「系統，你全家也死了。」
系統：「嗶嗶嗶嗶嗶嗶……算了。」
它服氣了，從小黑屋出來後的它，就看到自啟系統將所有能量抽走。
為了確保下個「百分大任務」，能順利實行。
自啟系統，自行判斷它這個廢物系統沒用。
已經徹底接手整個系統空間運行。
它是沒用，也沒有這麼糟蹋能量的。它吃糠咽菜這麼久，節省下的這麼點運轉能量全一次性花光光。
然後判定的結果就是要折騰死宿主。
那死亡通知書又開始發紅起來，這是多恨啊。
廢物系統決定跟宿主共存亡：「宿主，你被偷家了，有刁民想害死你。」
好的，它被屏蔽了。
系統：「……」
它當個pi的系統，系統你全家死了。
不對，難道它以後一句話都不能說了嗎？
系統：「宿主，系統要害你。」
屏蔽了。
系統：「宿主，系統愛你。」
春野櫻：「好惡心，投訴你了。」
系統：「宿主，今天的任務是擁抱任務哦，記得做，五積分。」
春野櫻：「好的。」
系統：「宿主，系統要害你。」
屏蔽。
掀桌子，不玩了，它今天開始就是個佐櫻黑，讓這個破佐櫻系統自己玩吧。
「負面的情緒在堆積呢。」大蛇丸坐在轎子上，笑眯眯說。
偽裝成護衛上忍的藥師兜，面無表情地回應：「大概率是感情失衡不滿了。」
他本來該偽裝成木葉暗部，可是上次沒有殺了月光疾風，導致木葉方面防御加強。
藥師兜只能換身份，重新潛伏起來。
而他在醫療班的身份還沒有泄露……她為什麼不往上報告他的身份呢？
明明知道他對木葉不忠才對。
大蛇丸一身風影的裝扮，戴著風影的鬥笠。
鬥笠下那張偽裝成羅砂的臉有些發青，唇齒間時有鮮紅的舌尖游舔過。
「你倒是很了解這種情緒，嫉妒比自己有天賦的孩子。感情越是深刻，反而越是痛苦自己的無能為力。宇智波的遺傳性格，總是比他人要極端而不可控。」
對於宇智波的研究，自從看過年幼的鼬那藝術般訓練後。
他就開始去查這個家族相關的資料，還有他們眼睛的秘密。
二代的各種禁術卷軸，他也在猿飛老師卷軸收藏室翻閱好幾遍。
裡面對於宇智波的眼睛與大腦的情緒相關，也提出過很有趣的研究方向。
「真想快點看到，他會為了力量做到什麼地步。」
大蛇丸的聲音因為亢奮而顫抖起來。
「你說他被刺激到什麼程度，才會對自己最喜歡的人有殺意。」
這就是宇智波的感情，愛到極致，伴隨而來的就是嚴重的情感失控。
那是一種得不到也寧願毀滅的獨占欲。
藥師兜沒有跟著應和，反而提出了不一樣的觀點。
「也許他的情緒會穩定下去，畢竟他身邊的人都太強大，會及時拉住他往下滑的衝動。」
轎子特別慢，大蛇丸也特別無聊，聽到他的話，精神終於提起來。
「啊，人還沒到手呢，你是真喜愛她。」
這個她，誰都知道是誰。
藥師兜才發覺自己說的話，確實是一種不經大腦的盲目信任。
他立刻扯了扯嘴角，露出個勉強的笑。
「不，我只是覺得那個封印太過強大，也許會將所有負面的感情都吃光，無法讓你留下的咒印發揮該有的作用。」
咒印是大蛇丸的查克拉凝結而成的，攜帶著大蛇丸本人的思想欲念。
佐助每次使用這個咒印的力量，其實都是在接受大蛇丸本人的侵蝕影響。
「也對，他竟然沒有使用我的咒印，真是可惜。」
哪怕再多使用幾次，那個封印也不會牢固到這種地步，一絲裂縫都沒有。
藥師兜冷靜無比：「可以抓住他後，強行抹除他的封印。」
不然咒印無法發揮作用。
光靠宇智波佐助本身的極端感情，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衝破封印。
而且從小沉浸在幸福裡的孩子，經過慘烈的痛苦，好不容易躲在一個溫暖充滿愛意的巢穴裡，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掙脫得出來。
那可是家一樣的溫暖天堂。
誰得到這種關注與愛意，會願意輕易舍棄呢。
藥師兜冰冷地想著，真想看看宇智波佐助，從這個巢穴裡掉落的時候，會摔得多重多慘。
大蛇丸的注意力轉向藥師兜，就像是在乏味的路途上，觀察一只突然摔到他腳邊的小鳥那樣津津有味。
嫉妒這種感情，真是種強烈而可愛的情感表達。
大蛇丸偽裝過後的正常眼睛，流轉著異樣的黃光，他笑著說。
「不用擔心，我們先將我的學生抓過來，佐助會跟著來的。」
一旦將首要目標放在春野櫻身上，任何問題都不是問題了。
因為失去，也是一種情感負面能量。
宇智波不能失去，一旦失去就沒有回頭的余地，哪怕前面是地獄都會往下跳，多少人攔著都沒有用。
藥師兜：她還沒同意拜師吧。
不過抓到手就是他們的，拜不拜無所謂。
藥師兜想到大蛇丸關著的那堆人，咒印一咬，不乖也得變乖。
就是音忍村的地下住所會不會太潮濕，或者需要想買些女孩子的物品備用。
喜歡櫻花嗎？
大蛇丸地上住所，有一處是木制建築物，院子可以種滿櫻樹。
但是不打上禁制封印，房子應該抵不過她一拳就散了。
大蛇丸慢悠悠傳來一句：「你是戀愛了嗎，怎麼笑得那麼愉悅。」
藥師兜才發現自己忘記了偽裝的身份，竟然不由自主在微笑。
他表情頓時僵硬住，甚至有點發青。
該死的，又走神了。
而他們的目的地也到達，木葉的大門就在前面。
就算木葉提升了戒備的等級，對披著風影的皮的大蛇丸一行人，根本不構成任何威脅。
他們順利進入村子，圍繞在村子外層的大片森林帶來無比清新的空氣。
「這裡變了很多，但是也有些地方沒有變。」
大蛇丸感嘆，嘴角的笑意也隱去。
藥師兜：「所以你是懷念故土了嗎，怎麼那麼悲傷？」
大蛇丸忍不住笑起來，「你真是不吃虧啊。」
說他談戀愛，他就反過來調侃他有思鄉之情。
藥師兜：「我不敢，大人。」
大蛇丸：「沒事的，反正這片我思念的土地，很快就要變成廢墟。先讓我愛羅來見我，我需要在他身上留下點東西。」
他的聲音，已經從森冷低沉的原音，變成羅砂的聲音。
就好像，他真的是我愛羅的父親一樣。
——
「我不懂少男的心，你說好好的，他為什麼又生氣了。」
春野櫻拿著刀，像魚一樣在地上撲騰。
最後她累了，忍不住抱怨起來。
「他難道是精神壓力太大了，因為中忍考試讓他心裡焦慮？」
宇智波鼬：「對手很強嗎？」
春野櫻：「背景板的家伙，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他。不過佐助需要五根手指，一個千鳥就能電死他。」
宇智波鼬平靜回應：「那他不會為了這個焦慮。」
佐助對於弱的對手，不會看在眼裡。
春野櫻：「你說說，生病好不容易好了，情緒卻很不好。我都抱抱他了，他笑起來還那麼勉強，你說你們宇智波是不是有什麼祖傳精神病沒發現，影響到他了？」
她不得不防，宇智波莫名其妙的情緒病實在太多了。
冷不防就竄出來一個思考人生，拯救的世界的，實在太可怕了。
鼬：「……我們沒有精神病。」
春野櫻：「你不是嗎？」
鼬伸手，按著她的頭到坑裡去，她不說話還是可愛的。
春野櫻奮力掙扎：「宇智波鼬，你給我記住，讓我看到真正的你，我要將你吊起來凌遲。」
鼬冷淡說：「我很期待你的進步，不過你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將我吊起來。」
春野櫻：「我要殺了你。」
鼬嘆氣：「你說了多少年了，等我死了再說吧。」
然後他還是幫她分析自己弟弟的精神狀態。
「那可能是，你能一根手指按住他的敵人，而他只能用五根手指，所以他傷心了吧。」
春野櫻：「你是說他難過自己的沒我強。」
不是，他們這麼多年，佐助不可能不知道她比他強。
當然這也是占了他跟鳴人還在成長期，等到後期他們徹底發展起來，指不定誰強呢。
她盡力阻止佐助去蛇窟那裡，也不是拖慢他的修煉。
而是她手頭上有很多宇智波的東西，只能等到這段劇情過後。
他將會迎來三年實力飛漲期，這三年他學什麼都不會受到設定阻撓，實力會以非常快的速度起飛。
而且這麼多年，也沒見佐助難過她的實力。
鼬：「他長大了。」
春野櫻：「你也知道啊。」
鼬疑惑：「這是什麼秘密嗎？」
春野櫻挖苦：「我以為你只知道殺人呢，竟然還會算佐助的年齡。怎麼，你難道是快死了，打算挖佐助的眼睛才算得這麼清楚吧。」
鼬又將她按到坑裡，算了，她還是別說話好。
雖然佐助長大了，可是眼前這個孩子卻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成長。
比不過自己喜歡的女孩。
對於一個宇智波來說，這代表著自己完全沒有表白的資格。
更可怕的是，一直跟自己同個起跑線的伙伴，並且同樣是感情競爭者，突然比自己強。
這無疑在告訴他連站在她身邊的資格，都會被剝奪。
這也確實是一種病，自大高傲到極致的陰郁，在情感表達上無比的自殘。
「雖然無法徹底解決根源，不過你可以這樣做。」
鼬說完，看到灰頭土臉的春野櫻一臉看變態地看他。
才發覺自己的提議確實有點奇怪，但是身為大人的他，非常淡定地回看她。
「會讓他開心的。」
畢竟她對自己的魅力一無所知。
春野櫻發覺自己的時間要到了，她拍拍他的手，「起開，我要走了。」
鼬很自然地挪開，自己坐在她後背上的身體，然後站起來。
春野櫻招呼都不打，立刻往回跑
鼬都習慣了，抬手就是一個手裡劍，將她離開還不忘記偷襲的暗器打落。
她消失後，他也從現實裡睜開眼。
外面還沒有天亮，這裡是臨時旅館，距離木葉很遠很遠的地方。
「咳咳咳。」他突然猛烈咳嗽起來，嘴裡都是血腥味。
鼬伸手捂住嘴，等到平息了咳嗽，才張開手掌。
上面是一片鮮紅的血。
鬼鮫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鼬先生，你沒事吧。」
鼬冷靜回應：「沒事。」
看來他的身體症狀又在加重，也許她說得對，他快死了。
「死得太快，你也來不及將我吊起來凌遲吧。」鼬自嘲輕笑起來。
所以他還需要撐下去，哪怕很痛苦也不能死。
春野櫻從佐助的羈絆大門裡衝出來，今天就是中忍考試第三場比賽舉辦日，得早點醒來。
對了，忘記了。
打小熊貓沒有查克拉還打什麼，直接投降好了。
她轉身就衝入鳴人的大門內，入門就是洶湧而來的查克拉，炙熱惡意，重要的是多。
今天也是擁抱任務。
雖然知道九尾不會給她抱，但是本著薅一分是一分，臉皮厚的人從不怕拒絕的心態。
春野櫻衝入門裡，直接來到柵欄邊。
九尾瞪圓眼睛，看清楚是她，才冷笑：「小鬼，你給我過來，我要吃了你。」
春野櫻伸出雙手，笑著說：「狐狸，我們抱一抱吧。」
九尾：「……」
然後它轉頭大聲嘲笑：「就你，也想抱我？你敢過來，我就殺了你懂嗎？」
春野櫻也沒有覺得自己能成功，看到他腳邊掉了三根毛，伸長胳膊就抓過毛，巨量的查克拉湧入身體裡。
好的，今日份查克拉儲存完畢。
她轉身就跑。
九尾嘲笑了好一會，意思意思伸出自己一根爪子，「看在你如此懇求的份上，我大發慈悲給你一根爪子……」
等等，人呢？
九尾回頭一看，空蕩蕩的柵欄外什麼都沒有。
消失的還有他特意留在腳邊的三根狐狸毛。
「啊啊啊啊小鬼你下次來我一定吃了你，你這個奸詐的小家伙，你死定了知道嗎？」
鳴人翻個身，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內部好像很吵。
他堵住耳朵，繼續呼呼大睡。
第59章
凌晨的鳥被苦無射擊的聲音驚醒, 紛紛飛走。
「差不多了，寧次。」陪著他訓練的天天疲憊地說。
寧次呼吸都沒喘，他只是來運動一下身體, 然後就准備要去比賽。
「今天第一場比賽, 是春野櫻跟我愛羅吧, 」寧次問。
天天擦著汗水, 跟著他離開森林, 往外面走去。
「對的, 雖然說是抽簽的, 可是大家都在私底下討論，其實第一場比賽的抽簽是動過手腳。因為小櫻是目前的參賽新生裡，實力最強的。而那個我愛羅也強得跟怪物一樣，所以特意將他們放在第一場，能產生很激烈的效果。」
今天從各國來的大名與高級貴族特別多, 每個人都瞪大眼睛，要觀察他們這幾個來參賽的忍村的未來戰鬥力。
第一場總是需要打出點華麗的效果。
寧次想起死亡森林她那一拳頭, 雖然不甘心，也只能承認。
春野櫻確實很強。
不管是阻擊敵人的速度, 還是攻擊的力度。
都遠超出他們這個階段的忍者的實力。
「很想跟她過過招。」寧次握緊拳頭，語氣卻不是期待, 更像是一種不甘。
天才從不服氣最強名號的人。
天天勸他：「不不不, 寧次，小櫻打人看起來真的很痛。我還打聽過，第七班在下忍畢業的時候, 他們的上忍指導老師卡卡西好像不願意教他們。然後小櫻生氣, 直接將他們老師的家給拆了，還將老師打到進醫院。」
那段時間, 卡卡西家突然散開確實很驚人。
沒想到那麼強的卡卡西，都逃不過她的魔爪？
寧次額邊出現點冷汗，冷笑依舊：「點了她的穴位，她連手都抬不起來，怎麼打人。」
這家伙的情緒真的那麼不穩定嗎？
竟然連自己老師的家都剛拆，那還有什麼她不敢拆的。
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一個人，果然人不可貌相。不過沒有這麼殘暴凶狠的性格，也練不出那麼可怕的力量吧。
春野櫻在寧次心裡，已經成為一個可怕、凶狠、暴戾的最強新生。
需要認真對待才行，寧次握緊拳頭認真想。
畢竟打倒那個吊車尾後，他跟她遲早都會對上的。
——
「今天一定要聽從我的指揮。」馬基很緊張，他總覺得這次作戰計劃漏洞很大。
特別是木葉突然變換守衛人員的數量，打亂各個地方的守衛時間，都讓他產生濃重的不安。
這次風影大人一意孤行，實在太冒險了。
手鞠跟勘九郎也感染到這種緊張，他們咽了咽口水。
我愛羅無動於衷看著他們，好像一切都跟他沒關系，他腦子裡只有自己的對手。
「春野櫻是吧，我今天終於能殺了她。」
我愛羅想到這裡就興奮起來，他獰笑著，濃重的黑眼圈讓本該算清秀的臉，變成得無比可怖。
馬基：「我愛羅，我們還有任務，必要的時候我們不用贏。」
畢竟我愛羅的力量，要放到更重要的地方。
他更怕計劃還沒有開始，我愛羅就被逼到變形暴走，那他們的目的就會提前暴露。
那個春野櫻，實力不弱。
他想到上次，她衝出來一拳將我愛羅的沙子打爆前，他根本沒有看清楚她從哪裡出現的。
那種速度，如果能一直維持住。
那麼我愛羅的絕對防御根本討不了好。
我愛羅根本不聽，他轉身就往外走。
「我今天一定要將她殺了。」
她太幸福了，沒有經歷過疼痛與絕望，怎麼能跟他感同身受呢。
我愛羅低頭，滿臉陰沉的笑，心口裡翻湧著一股永不停息的嗜殺欲。
不管她怎麼求饒，哭泣，都別想他放過她。
——
「鳴人，你這個大笨蛋，快點起床啊。」
佐助一腳踹開房門，衝進來就將睡得跟頭豬的鳴人拎起來，扔到衛生間去。
「快點刷牙洗臉，起來吃飯，我們要遲到了。」
佐助滿臉睡眠不足的陰郁暴躁，這段時間被惡夢折磨到看誰都不爽。
小櫻除外。
他昨天晚上又失眠，只能想像一棵櫻花樹在盛開。
然後他數著櫻花，一朵兩朵……一萬朵，天亮後他眯了會眼睛，竟然睡著了。
等到醒來看到時間已經來不及，而小櫻也不見了。
他看到她貼在冰箱上的貼紙。
「你們的早餐放在桌子上，記得吃哦。我出去一趟買東西，然後出發去比試現場等你們。」
本來該一起去的，結果因為他們兩個睡過頭，才沒發現小櫻自己一個人走掉。
佐助現在看不到小櫻，心就慌。
惡夢做太多，哪怕知道只是惡夢，也讓他極度沒有安全感。
他按著鳴人的臉去洗冷水，讓他快速清醒，不顧他嗷嗷叫，快速扒了他睡衣，然後一腳將他踹到浴室裡換衣服。
「給我快點，要是遲到，我們就會錯過小櫻第一場比賽。」
鳴人快起來，也跟疾風差不多。
他穿著凌亂，跟著佐助一人叼著一塊面包，手裡拿著兩顆水煮蛋就快速往比試場趕去。
邊跑邊吃，兩個男孩子步伐極其一致，連吃雞蛋噎到的表情都差不多。
幸好半途看到有賣飲料的小店，不然他們兩個就是歷史上，唯二噎死在中忍考試路上的丟人下忍。
趕到比試現場，發現所有人都到了，無比熱鬧地站在比試會場的大門外。
沒人進去，因為我愛羅堵在那裡，好像在等什麼。
看到他們兩個到來，一臉擔心的鹿丸松口氣。
這麼重要時候，一向靠譜的第七班怎麼突然遲到了。
卡卡西站在大門內不遠處的支撐柱邊看書，他眯上眼，疑惑地想，小櫻怎麼沒來。
鹿丸松的那口氣，又突然提起來，對了，小櫻呢？
他們三個都是形影不離的，為什麼就來兩個？
來觀戰的觀眾，有些上去觀戰台，有些熟人看到這架勢也沒有走。
井野跟丁次都跑到鹿丸身邊，「這是怎麼了，那個詭異的家伙又要干什麼？」
勘九郎跟手鞠也一臉尷尬地站在一邊，他們很想離開這個萬眾矚目的地方，可是又不能將我愛羅丟在這裡。
他們第一個到現場，結果我愛羅進去溜一圈，黑著臉就堵在大門口。
不是，春野櫻遲早會來的，就不能進去等嗎？
非要在大門口等什麼意思，他們明明不能引起關注，現在別說引起關注，都要造成交通堵塞了。
佐助停住腳步，看著門口的我愛羅，臉色陰沉下去的瞬間，比這個玩沙子的瘋子還凶狠。
鳴人沒有看路，直接撞到佐助的後背上，一臉不解：「怎麼了，怎麼不進去？」
佐助冷哼：「誰知道呢，這家伙非要堵在這裡，給人臉色看。」
鳴人從他身後探頭出去一瞧，「沒有啊，他只是站在中間。可是門那麼大，我們直接從左邊或者右邊走過去就行。」
佐助冷颼颼問：「怎麼，我不配走中間嗎？」
鳴人慫慫問：「佐助，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
這種低氣壓在家裡他都感受到，今天早上踢他去換衣服，那力道都比平時大三分。
他摸著還隱隱作痛的肚子，果然，他就是在生氣。
不過最近他們有遇到什麼無法解決的事情嗎？
佐助到底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辣好煩不猜了，對了，小櫻呢？
佐助陰森森看了他一眼，「我心情很好。」
鳴人慢慢的，將自己的頭收回來，還是藏在佐助背後就行。
佐助生氣的臉，好恐怖嗚。
我愛羅用滲人的黑眼圈瞪著他：「她呢？」
佐助的黑眼圈也很濃重，眼神滲人陰狠：「怎麼，專門堵在這裡是要先跟我們再打一場嗎？」
我愛羅：「我的對手不是你，滾。」
佐助：「也是，因為你很快就會止步第一場比試，滾回你那個窮鄉僻壤的沙子村了。」
現場陰風陣陣，連卡卡西都要站直身體，時間差不多，得將這群不省事的家伙送到裡面去。
等等，是小櫻到了，不過怎麼穿成那個樣子？
卡卡西看到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快速地撲倒佐助後背上。
「佐助，鳴人，我遲到了嗎？」
春野櫻跑得太快，剎不住腳，直接抱住佐助當緩衝墊。
還在跟人用眼神比凶狠的佐助，被她的力度差點撞飛出去，他連忙穩住下盤，回頭卻看到兩只眼睛。
真的就兩只眼睛，她身上罩了老大一塊黑布床單，將她從頭到尾蓋嚴實了，只有鼻梁兩側的地方臨時挖了兩個洞，露出一雙綠瑩瑩的眼睛。
佐助跟她大眼瞪大眼了兩秒，才不解問：「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她是藏了什麼秘密武器嗎？將自己藏在一塊床單裡干什麼？
春野櫻也有點疑惑：「店員姐姐說的，我不能直接在大街上亂跑，要來到你面前才能將床單拿掉。」
佐助：「啊，為什麼？」
春野櫻：「所以我現在可以拿掉被單了吧。」
佐助伸手扯她身上礙事的被單，皺眉說：「當然要拿掉，你待會要下場比試，弄條被單會變成弱點。」
這麼大一條布，阻礙視線不說，人家將她一卷，不就變成個蛋卷無法動彈嗎？
春野櫻連忙將布拿開，一臉得救的樣子。
「這東西悶得慌，就算要給你驚喜，也不需要包成這樣。」
沒人回應她。
所有人都跟中了時間暫停術一樣，陷入到完全無聲的凝固裡。
春野櫻拿下被單後，才想到自己的目的，黃鼠狼說了，佐助喜歡貓，所以對他學貓叫就能讓他心情好。
她醒來就跑去貓店裡學貓叫，店員姐姐問她原因。
她說：「因為我的朋友最近心情不好，我想讓他開心點。他喜歡貓，可是我們又沒有空養貓，所以我想學貓叫給他聽。」
其實黃鼠狼說的是，佐助喜歡別人，特別是他的同伴學貓叫。
她只要這麼干，佐助不管多不好的心情，都會非常好。
這麼多年，從來不知道佐助竟然有這種嗜好。
雖然黃鼠狼說的時候一臉詭異的表情，但是這家伙變態歸變態，話倒不會張口就來。
說的那麼堅定，那麼只能是真的。
店員姐姐聽到她的話，也笑得一臉蕩漾。
「哦，我懂了，男性朋友對吧。」
然後她牽著她的手，笑得無比熱情說：「來來來，姐姐給你打扮一下，讓你的學貓叫絕對能讓任何一個人開心哦呵呵呵呵。」
春野櫻看著面無表情的佐助，學貓叫嗎？
不過佐助的臉色為什麼是青的？
因為沒有鏡子，她除了看到自己穿著一身貓店宣傳大使同款的長褲T恤外，也沒有發覺自己哪裡不對。
對的，還戴著個白色的貓耳頭箍，為了配合貓耳不掉下來，綁了個雙馬尾。
跟她平時的裝扮其實差不太多，不過還是小櫻同款紅色旗袍好看點。
這印著小貓圖案的T恤估計是尺寸不合，很短，能遮住肚子卻總感覺冷颼颼的。
對了，要學貓叫。
春野櫻在木葉這些年，什麼事情沒做過，為了一樂拉面的優惠劵。
她穿著拉面碗裝，在路上唱拉面歌都多少次了。
學個貓叫而已，根本難不倒她。
精益求精的春野櫻，握住佐助的手抬起來，放到她的臉邊，學著貓店裡那些營業貓一樣。
歪頭，對他眨眨眼，然後笑得眼彎彎。
「喵嗚，佐助，今天要開心哦。」
佐助：「……」
他看到了什麼，是貓神，不不不，腰露出來了。
耳朵，還有貓耳朵是誰給她戴上的。
該死的雙馬尾，大庭廣眾之下竟然綁雙馬尾啊！
還有這衣服，手一抬腰線就露出來，若隱若現的還不如大大方方露出來比較的正常。
到底哪個家伙要陷害他們家的小櫻。
佐助呼吸困難，天旋地轉，他感覺還沒打架，整個世界就毀滅在他面前。
太可愛……
「好可愛。」丁次是第一個恢復神智的，因為他的薯片掉了。
井野一臉恍惚：「我家小櫻我家小櫻我家小櫻，好想抱回家養，我不行了可愛死我算了。」
鹿丸在被單揭開那不到零點半秒內，就轉身面對牆不敢看。
罪惡，都是罪惡，如果這個忍界現在又要打大戰，那麼小櫻絕對是那個罪惡的源頭。
更可怕的是，這個源頭還能一臉天真問別人，為什麼打呢？
平時就夠可怕的，那個店員讓她披床單是為了讓她能順利回家，然後在私底下給人看。
不是這麼大庭廣眾就學貓叫，正常人誰能這麼大方就在一堆人面前學貓叫的。
鹿丸突然又想到小櫻曾經穿著一身大便裝，一臉笑容洋溢地在賭博店門口。
頂著幾十號凶神惡煞老哥的殺氣，給人做賭博有害的宣傳。
還有不知道幾歲就開始寫的大蛇丸子系列書。
有這種完全不顧三忍名聲死活的本事，她還有什麼干不出來。
她的絕對鈍感力，已經徹底將羞恥羞澀羞死人等情緒都隔絕到外太空。
所以對小櫻來說，學個貓叫就跟她在呼吸一樣簡單自然，她當然會不顧他人死活隨便喵喵喵。
誰會特意私底下呼吸，她想什麼時候呼吸就什麼呼吸啊！
天天扶牆，鼻血橫流，「不行了，她太恐怖了殺人於無形，大家都不用比試了，寧次我們就認輸吧。」
寧次渾身僵硬，一臉懷疑人生。
說好的性格多變，手段殘暴呢？原來是這種殘暴法嗎？
突然不想跟她打，她要是衝著他喵，他根本下不了手。
感覺打了她，是件很殘忍的事。
牙跟牙的狗路過，一臉震驚。
牙抱頭百思不得其解，鳴人跟佐助搞什麼，為什麼能將春野櫻就這樣放出來。
跟在他身後的雛田，輕聲問：「怎麼了？」
毫無存在感的志乃艱難提醒：「還是別看好。」
雛田一臉無措，悄悄看一眼，然後她捧著心直挺挺倒下去。
牙連忙拉著她，「喂喂不要暈啊，你有點抵抗力行不行。等等，赤丸你也爭點氣。」
小李路過，一秒躺平，安詳被可愛死升天。
鳴人呢？半秒內躺平，已經投胎轉世了，就讓他下輩子做小櫻的貓耳發箍吧。
只有我愛羅站在大門中間，無動於衷，一臉鎮定。
勘九郎被嚇到牆角去，臉色發紅地靠著自己的木偶，「木葉的人，這麼可愛，不是這麼可怕的嗎？」
手鞠：「我不行了……」
她捂著自己的臉，什麼計劃都想不起來，滿腦子都是喵喵喵要開心哦。
這個世界瞬間都美好起來，根本不適合打打殺殺。
不過她弟弟果然是個怪物，他竟然還能無動於衷……等等，我愛羅你的臉掉沙了怎麼回事。
才記起來，我愛羅外層包著一層人形的沙殼。
根本看不清楚表情。
春野櫻覺得怎麼沒有效果，佐助不像是喜歡人家學貓叫，他更像是被嚇到。
黃鼠狼誤她，果然是罪大惡極該吊起來凌遲的王八蛋。佐助根本不喜歡，他就是見不得佐助開心對吧。
這個世界怎麼會有宇智波鼬這麼黑心的玩意，連個幻像都這樣，真人還能好到哪裡去，暴斃當場給她暴斃。
還是她學得不像。
她不死心蹭了蹭佐助的手，「喵喵喵？」
佐助一個踉蹌，動作從來沒有這麼快過，頭昏眼花中，他扯過被單將她重新死死包住。
見識不對的卡卡西瞬身衝過來，跟著佐助一個頭一個腳，橫著就將小櫻抬走。
「抱歉，借過，我學生只是太喜歡貓了，請原諒她的可愛。」
卡卡西飛速跑進大門裡，從我愛羅身邊跑過去。
一輛懵逼的小櫻，只露出一只眼睛，看到我愛羅還很有禮貌打招呼：「小愛，你早啊。」
我愛羅身上的沙子掉更多，但是他的表情依舊，堅定無比沒有任何表情。
他也想打招呼：「我要殺了……」
可是嘴剛動了動，臉上的沙殼就裂開好幾條縫隙。
「呵呵呵，我們木葉的孩子比較活潑，讓你們客人見笑了。」站在上一層樓上，准備要去主持比試開場的三代，忍不住笑著說。
身後的風影，也笑著回應：「很好的孩子，我很喜歡，你們木葉的新一代都成長得很好。」
而站在風影身後偽裝成精英上忍的兜，有幾秒的呆滯。
如果是平時的生死搏鬥，這幾秒都夠他死幾十次。
她果然，很可怕啊。
休息室裡，佐助看著她這個樣子，一時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換衣服，立刻換衣服。」
他如操碎了心的老父親，一臉要裂開的絕望。
「不准穿這麼短T恤出去，還有貓耳朵也要收起來，以後不能在別人面前這樣子。」
鳴人從沙發後冒出半個頭，一臉垂涎三尺地看著小櫻。
佐助面無表情抓住他，打開休息室的門扔出去，然後對卡卡西說：「不要讓別人進來。」
門關上，裡面又傳來佐助破防的大喊：「小櫻，以後不能這樣了。」
沒衣服換，春野櫻覺得自己失策了，佐助看起來是怕貓而不是喜歡貓。
平時他也喂過流浪貓什麼的，所以她輕信惡毒黃鼠狼的話。結果他開心沒有，臉都嚇青了。
她有點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不敢抗議，看著佐助拿出一個生活卷軸，抽出一件宇智波團扇族徽的藍色高領長袖上衣制服。
「換上這件。」
那件T恤那麼短，待會還要出去進行選拔比賽，穿這身衣服根本沒法打。
然後他還將她可愛超標的雙馬尾打散，重新快速編織起發辮，就像是平時一樣在發尾，用紅色發帶系上牢固的蝴蝶結。
春野櫻百思不得其解：「我學貓叫不好聽嗎？佐助。」
佐助好不容易恢復點狀態，這一聽氣血湧上臉孔，又要站不住。
「不是這個問題。」
春野櫻努力尋找理由：「你不喜歡貓。」
可是平時確實不像是不喜歡貓的樣子。
佐助深呼吸幾次，發現根本喘不勻，卻沒法昧著良心說謊。
「喜歡。」
春野櫻摸了摸下巴，疑惑思考，那黃鼠狼也沒有騙她啊。
她有話就問：「那你為什麼不開心。」
佐助：「……」
不是不開心，而是很復雜的心態，實在不知道要擺出那個表情比較好。
最後佐助被她專注的凝視打敗，只能無力地嘆氣：「如果只有我們兩個，我一定會非常開心。」
現在不是開心不開心的問題，而是現場所有人的眼光，都跟覬覦的籠子差不多。
他那個時候哪裡想得起開心，他只想將她扛了就跑，免得被別人抓走。
「哦，也就是你喜歡私底下有人對你學貓叫。」
原來這個喜好，還分得這麼細？
佐助怎麼聽著自己像是變態，他剛要解釋一下，卻看到小櫻一臉淡然地對他彎了彎眼睛。
「喵。」
她穿著宇智波的高領上衣制服，漫不經心的喵更像是輕哼，比起剛才可愛到可怕，現在的她更像是來訓貓的馴獸師。
佐助呼吸停止，心如擂鼓。
然後他轉身，「休息室也不是我們的，還是快點出去吧。比賽開始了，我們不要遲到。」
說完，他同手同腳走出去。
鳴人抓心撓肝地在門外轉悠，「佐助為什麼不用出來，這不公平，小櫻只對他喵，為什麼我沒有。」
卡卡西無奈看他一眼，「對你喵，你會死吧。」
沒對著他，他都直接躺平暈倒。
鳴人費盡腦子地想像一下，如果小櫻對著的不是意志力堅強的佐助，而是他……嗯，他會死的。
然後他看到佐助跟小櫻終於走出來，他以為自己眼花，立刻揉了揉眼再看。
不對啊，為什麼他們的衣服一模一樣，差別是一個長袖一個短袖。小櫻的衣服明顯不合尺寸，松松垮垮的。
而且有族徽的衣服不能輕易外借，這是不成文的規定。
不過小櫻穿宇智波家的制服，也好看。
春野櫻聽到找考生的聲音，她第一場上，比較著急。
「好像輪到我比賽，那我先走了。」說完，她消失在原地。
卡卡西也收起書，「好了，快點下去吧。」
說完，他跟著小櫻而去。
佐助回頭對鳴人說：「那我們快點下去吧。」
鳴人看到他藏都藏不住的臉紅，他衝過去勾住佐助的脖子，低聲說：「你這個家伙，是要在所有人面前宣告小櫻屬於宇智波嗎？」
這方面的事情，他小腦瓜轉得特別快。
佐助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鳴人伸手就要去摸他的口袋，「我也要穿。」
佐助臉紅還沒褪，抓住他的手。「笨蛋，沒有了。」
鳴人：「不可能，就你的潔癖樣，你出門至少帶三件衣服。」
佐助：「宇智波的衣服不外借。」
鳴人生氣了，雙手雙腳鎖在他身上，「你就是想跟小櫻穿情侶服，我不管不管我也要穿，不然我們的衣服互換。」
佐助邊走，邊踹他，「閉嘴，別說這種荒唐的話，給我下去啊。」
鳴人嘴角一勾，聲音放輕，笑眼彎起。「喵喵喵~喵嗚。」
然後鳴人差點被佐助當場打死。
最後鳴人也穿上了短袖的宇智波制服，他們幾個站在一起的時候，三代在上面伸手撐著額頭，頭痛啊。
誰不知道木葉村的宇智波就剩下一個，其余兩個是怎麼回事？
「所以佐助開心點了嗎？」小櫻歪頭問跟她一起排隊的人。
鳴人從佐助那邊探頭出來，露出一個高興的笑容，「可開心了，我保證。」
佐助炸毛了，伸出兩只手，將他們死死攬住。
「你們兩個認真點，比賽呢。」
雖然是生氣的模樣，可是眼神卻清亮很多，含著藏不住的笑意。
第60章
森林裡, 飛走的鳥更多了。
自來也坐在木葉外牆頂端上，身邊時有通靈出來的哈蟆會跑過來，蹲在他肩膀上竊竊私語。
它們在各處尋找木葉村可能出現敵襲的地方。
並且快速將信息彙總到自來也這裡。
「大蛇丸到底想干什麼？」
自來也找到了一些音忍聚集起來的痕跡。
想到這個昔日的伙伴, 當初他叛逃的時候, 自來也痛苦了很長一段時間。
其實在叛逃前一段時間裡, 大蛇丸的狀態就已經有很大的問題。
自來也知道是戰場的慘痛留下的後遺症。
他以為, 大蛇丸可以熬過來的。
可惜大蛇丸沒有熬過來, 直接叛逃出村。
綱手也沒有, 消失在木葉村到處流浪。
「真是個寂寞的地方, 所以我不喜歡回來啊。」自來也伸了伸懶腰抱怨著說。
幸好漩渦鳴人這小子不錯，圍聚在他身邊的人，也非常值得相處。
這讓他待在木葉村裡，有了那麼點動力。
一只小□□聯絡員跳到他手裡，對他說出木葉與砂隱村的邊界地帶, 發現了幾具死沒多久的屍體，死狀凄慘。
「確定是砂隱村的風影護衛？」
自來也立刻站起身來, 如果風影身邊的護衛死了，那麼風影是出過什麼事嗎？
「還有別的屍體嗎？」
「呱呱沒找到。」
「先將消息傳給今日在老師身邊值班的忍者。」自來也剛說, 就發現森林那邊傳來巨量的查克拉湧動。
有人在使用通靈陣，他立刻讓□□用最快的速度將風影護衛死去這個消息傳出去。
護衛死了, 風影卻毫無異色, 這是個巨大的疑點。
他直接跳下高聳無比的圍牆，直接往通靈的地方趕去。
這麼巨大的查克拉量，是多人共同通靈才有的陣仗, 看來大蛇丸是真想毀滅木葉。
先阻止威脅到村民的危機, 然後再尋找出大蛇丸藏匿的地點。
這次可不能那麼輕易就放過他了。
而在他跳下圍牆，消失在森林裡的時候。
第三場考試會場那邊, 就跟事先算好的一樣。
在自來也離開一段時間後，立刻爆發出無數的樹木，宛如樹神降臨。
——
第三場考試，第一場對決現場。
我愛羅拖著腳步，背著自己的本體葫蘆，站在自己的對手的面前。
他從剛才開始，眼前就在發黑。難道是守鶴搞的鬼嗎？
我愛羅伸手捂著頭，沒有熟悉的劇痛，但是另一種異樣的難受，讓他非常暴躁。
就好像有人在他腦子裡不斷掏東西一樣。
我愛羅聽到有人在說話，是春野櫻。
她正在跟考官嘮嗑，似乎今天的天氣這種極度乏味的話題，也能成為他們的共同興趣。
玄間見到我愛羅站在那裡，瞪著他們。
他無語片刻，叼著千本說了規則後立刻離開，將這裡留給兩個選手。
我愛羅先是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又看向她永遠笑眯眯的臉，就好像見誰都能開心一樣。
好礙眼。
他想，怎麼有這麼礙眼的人。
她為什麼能一直笑著。
春野櫻還在跟系統討論：「所以我將他壓在這裡別亂跑，讓他無法在木葉裡暴亂，不算崩劇情吧，」
最近死亡通知又在變色，只要變色就是一種被追殺的警告。
喂積分只能減緩它的步伐，無法去除警告標識。
系統：「只要你不要大量使用沒用過的忍術，就不會被扣分。」
它現在有問必答，因為除了這些話，別的話它也說不了。
甚至它已經被限制到，宿主不問它就說不了話。
劇情改變不是宿主自己去推動出來，而是這個世界的人自己多方面的改變，而引起一個質變的劇情變化。
跟宿主沒有關系，自啟系統那邊也抓不到錯處。
前提是宿主能將我愛羅錘死在這裡，不然後續他還有體力跑去追殺佐助，或者放守鶴出來跟鳴人干架，那就不是宿主能不付出代價改變的。
春野櫻數一數自己手頭上比較可以的忍術。
飛雷神（可惜用不了太多次），而且也不適合大庭廣眾之下，將四代的絕技拿出來絢。
封印術（只能用特定幾種），偷偷摸摸給我愛羅打上一個，很大概率不顯眼。
體術跟查克拉的操控，可以一直用。
其余零零碎碎的小忍術，顯然對上強敵起不到決定性關鍵。
火遁與水遁，大量使用會因為崩人設而扣分。
好處是，這類忍術大部分是卡卡西給的，屬於過了明面的技能。
而水火這兩樣屬性一個是她本來就有的，一個是購買自系統。
哪怕崩人設使用，扣分也會比別的忍術低。
她腦子一堆忍術，全是理論。唯一能練習的地方只有羈絆大門，出了大門就要被判定違規。
果然系統才是她人生路上最大的反派，沒了它，她的生活不知能多美好。
「小櫻，加油，將這小子打敗。」
鳴人在上面觀戰，揮舞胳膊一臉興奮，好像是他在場上，而不是春野櫻。
佐助表情嚴肅，冷靜旁觀這場比試。
這家伙的沙子很麻煩，可是體術不行。所以小櫻第一個要做的是就是，用體術試探嗎？
「你害怕嗎？為什麼不過來呢？」
我愛羅聲音低沉，黑得詭異的眼睛，含著滿滿的戾氣。
他站在她面前，可是她竟然在發呆？
我愛羅心裡的憤怒，在不知名的力量強硬促使下，化為喪失理智的攻擊。
春野櫻剛剛和系統討價還價了，關於水遁忍術的扣分數目，好不容易才砍出個七點五折的價格，就感受到空氣中查克拉驟變。
無數沙子從四周湧動而起，地面下的石塊土地，都被沙子快速侵占。
沒有試探，沒有出聲喊出忍術的名字，也沒有給她任何一點寒暄的時間。
我愛羅雙手一抬，直接開大的。
拼命破壞他們的比試地面，要將這個對戰台化為一片沙漠。
對於這個來自砂隱村的王牌武器來說，沒有人能在沙漠中打敗他。
春野櫻快速跳起來，飛躍到一塊被沙子砸飛的石頭上，看到她站著地方化為一個沙坑，湧動著幾只沙手。
那些手，不斷延長，速度不快，卻很精准地衝著她的身體而來，想要抓住她扯到地面。
再利用大量的沙子淹沒她，一擊贏下勝利。
「我愛羅跟佐助打的時候，不是非常有禮貌站在原地，讓佐助打他幾拳才動手嗎？」
連佐助放個大招千鳥，他都很乖地站在原地防御。
怎麼跟她打，直接就是君麻呂的待遇。
春野櫻看著突如其來的大招，覺得自己被差別對待了。。
這是要直接對著她使用流沙瀑流，還是送她到地下兩百米安詳歸西。
系統：「可能是你比佐助還要刺激他吧。」
翻譯一下，她比佐助更有想讓人打死的氣質。
春野櫻低頭看向我愛羅，他也抬頭看她，他的眼睛裡都是血絲。
感覺不是熬夜過度造成，更像是要發瘋。
春野櫻覺得哪裡不對，來不及細思，沙子漂浮上天，凝聚成雨。
砂時雨。
上來就瘋狂大招的樣子，讓觀戰台上的人都很吃驚。
勘九郎冷汗直冒：「我愛羅怎麼了，不是讓他不要這麼顯眼嗎？」
手鞠手指緊緊攥著欄杆：「不對，他的表情很不對。」
就算恐懼他，可是好歹是姐弟。
善於觀察的手鞠，還是敏銳察覺到自己的弟弟，與平時表現出來的不一樣狀態。
而且，我愛羅並不討厭這個對手。
不會一上來就用殺死她的招數，直接在這種場合要人命。
而馬基則是無比生氣，這樣亂搞，只能將計劃全面提前。
不然他們一定會暴露的，因為我愛羅爆發的查克拉，是動用一尾的。
早上他狀態還行，怎麼突然就失控得這麼嚴重。
無數的沙子凝聚的長雨滴，帶著狂暴無比的速度與力量，往下掉落。
「這是什麼東西？」
鳴人一瞬間都有單腳要踩上欄杆的動作，卡卡西出現在他身後，按住這這個身體永遠快腦子的家伙。
「小櫻沒事的，相信我。」
而且她也韜光養晦太久，他這個學生，可不能真的埋沒在做生意上。
卡卡西想到三代目給他的學生安排的後勤位置，今天這個對手能逼著小櫻認真起來，改變三代目大人的安排吧。
佐助沒有動，他雙手環胸，更像是一個禁錮自己的姿勢。因為信任，不代表不擔心。
「水遁……」
春野櫻看著漫天漫地的殺人雨，被砸一個，能直接穿透身體。
手指結印都成為一種本能，瞬間完成。
在無水的地方，用一個水遁需要五分之一根九尾毛。
水龍彈與大瀑布結合，擊開所有落到她上面的沙子，水珠在精准的查克拉操控下，包裹住所有被水逮住的沙子。
水的力度，拉著沙子摔回地面。
無數的水流趁著沙子落地，翻湧著，直接覆蓋住地上被大量制造出來的沙子。
水遁規模不大，厲害的是，水的力度控制得異常精准。
在盡量節省查克拉的情況，將大規模的沙子壓下去，讓它們喪失漂浮與流動的能力。
我愛羅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沙子被水給淹沒，水汽彌漫在他的腳下。
水，是沙漠的人，最喜歡的東西。
也是沙子的克星。
春野櫻落下地面，她踩在碎石上，而不是被粉碎的沙地上。
我愛羅突然陰沉無比地說：「你知道我是怎麼被制造出來的嗎？」
春野櫻：「知道。」
我愛羅：「……」
冷場得可以，本來想讓她感受到，自己不同於別人的恐怖的我愛羅，都不知道要怎麼接話。
春野櫻：「……其實我也可以不知道，要不你繼續說說你自己的事？」
剛才太過順口，她顯然搞砸了我愛羅的開場自我介紹。
我愛羅終於感受到熟悉的頭疼，沒有哪一次這麼疼過，她果然很礙眼。
「我要殺了你，你為什麼能一直都這麼幸福，你根本不了解我的痛苦。」我愛羅腦子一直有個聲音，在拼了命慫恿他。
只有殺了她，他才能心安，才能安靜，才能開心。
這個念頭更像是一種催眠，不知道從何而來，只知道他的頭快要裂開般，迫使他毀滅什麼才能減緩這種痛苦。
其實他並不想就這麼殺了她……他想……干什麼呢？
要抓住她，腦子裡某個聲音束縛著他。
讓他抓著她，不顧一切。
他雙手一拍，強大到非人的查克拉被引導出來。在沙漠裡，水怎麼可能能打敗他。
因為沙漠的水，不可能比沙子多。
被水束縛的沙子，重新被注入力量，而直接攜帶著水流往上漂浮。
沉重的沙子，無視水遁的壓制，化為更加洶湧的攻勢，直接衝著春野櫻而去。
春野櫻單手掐水遁的壬印，用上九尾五分之二根毛的查克拉，抵抗住沙子的上升。
又在地面的沙子湧過來的時候，用上另一個水遁術水陣壁。
吐出的水形成絕對防御，旋轉在四周，纏繞住所有攻擊性的沙子。
水與沙的交纏間，她逐漸認真起來的臉，出現一種沒有情緒的表情。
那是一種習慣了戰鬥，而產生的自然反應。
我愛羅的查克拉，很不穩定。
他甚至沒有進入假寐，為什麼會這麼暴躁？
春野櫻手掌上，早已經繪制好的封印，因為查克拉的使用而顯露出一點痕跡來。
還是快點封印了他，早點結束戰鬥。
不然大蛇丸就快要上演弒師的戲碼，要是我愛羅大暴走，現場一堆人都能葬送在這裡。
卡卡西看到自己熟悉的水遁忍術出現在現場，忍不住欣慰眯了眯眼。
這才多久，沒想到他給她的忍術，她就能練到這種地步。
這種天賦，簡直超過了她同期所有的忍者。
佐助沒覺得這場面有什麼不對的，他只是疑慮：「那個怪物，查克拉是不是不對勁？」
比上次還有陰冷詭異得多，讓他很不安。
鳴人還在熱情洋溢地當拉拉隊：「小櫻加油，我們一定會贏的。」
坐在三代身側的風影呵呵笑起來：「這場戰鬥，可真不像是下忍級別的對戰啊。」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壓不住的興奮。
三代也有點意外，場面會搞這麼大。不過外圍有負責結界的忍者，倒是不擔心他們將會場搞塌。
「你們砂隱村，也出了一個好苗子。」三代感嘆。
更意外的是，卡卡西將春野櫻教得很好，沒想到他這個學生竟然有使用水遁忍術的天賦。
這讓他想起自己的老師，在使用水遁也能如此精准控制自己的查克拉。
看來卡卡西是對，這些孩子都有無限可能性。
就讓她當個後勤預備人員，確實是可惜了。
風影：「不如你們木葉啊，出的孩子讓我很喜歡。」
說完，他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長而詭異。只是半秒，那根舌頭就來到三代後腦勺，化為尖銳的攻擊，要將他的腦子啄出個洞。
身側的暗部，瞬間反應回來。
大喊：「三代目大人，小心。」
三代老當益壯，轉頭閃過這一擊。
可是下一秒，風影整個人就從後面緊緊抱住他，毫無掩飾的臭味，從風影的身上衝出來。
這是一種惡心至極的味道，三代差點沒被熏死。
風影的聲音變了：「你可真是太松懈了，老師，這種攻擊你都避不開。老成這樣的你，為什麼還有資格坐在火影這個位置上，真是不公平啊。」
三代一頓，不敢置信說：「大蛇丸？」
他不吃驚大蛇丸突然抱住他，纏到他身上來，而是意外他身體怎麼那麼臭。
這種臭，混著著各種繁雜氣息，而最濃烈的是屍臭？
「我本來想跟你敘敘舊，還想給你看看我最新研究的成果。畢竟多年師徒未見，我對您還是特別的仰慕，希望能得到贊賞。可惜啊……」
大蛇丸如繩索般，纏繞在自己的老師身體上，扭曲而貪婪地看著下面的人。
「什麼計劃，都比不過我碰到永恆的渴望。」
他在藥師兜身上，竟然檢查出了查克拉標記。
不是衣服上，不是皮膚上，甚至不是內髒還是血液。
而是靈魂啊。
有人竟然能觸碰到靈魂，將自己的查克拉烙印在另一個人的靈魂上。
也就是說，藥師兜不管偽裝成什麼樣子，甚至換身體都沒有用處。
春野櫻只要經過，她就能認出他。
這已經不是學會飛雷神的天才了，她身上有什麼秘密，能讓她輕易獲得碰觸靈魂的能力。
這種能力，她可能自己都不清楚。
所以才如三歲孩子抱金那樣，就這樣大搖大擺就使用出來，還是對著自己的敵人使用。
一定要在任何人都沒有發現前，得到她，他甚至有一種強烈的預感。
她有他最想要的東西，那就是永生不滅的生命。
就如在死亡森林裡，他那股突如其來的殺氣，也是被某種力量強烈控制的結果。
而那股力量控制他哪裡？靈魂。
所以他那個時候才顫栗到渾身發毛，因為那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在呼喚他。
如果不是他一直在做靈魂方面的研究，他根本不會察覺到這種控制。
大蛇丸：「老師，這次我就不跟你玩了，我只要帶走一個人就離開這裡。」
三代橫眉冷喝：「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你都不可能得逞。」
說完，三代使出全身的力氣，要將他徹底撐暴開。
大蛇丸卻慢悠悠說：「你會後悔的。」
三代忍著心痛說：「殺了你，我不會再後悔。」
說完，他全身的查克拉湧上來，下定決心，爆發出巨大的力量，將纏繞在他身上的大蛇丸給撐開。
大蛇丸的軟體身體，瞬間成為一個裂開的氣球。
而在這個人體氣球暴開的時候，我愛羅的聲音已經響起來，「風遁，無限沙塵。」
巨大的風力，卷著水與沙子，不斷擴散開。
而三代在將大蛇丸撐開的時候，就意識到不對，劇烈的濃臭從這具屍體裡源源不斷湧出來。
是濃煙劇毒，而風塵也卷著毒，不斷快速蔓延。
三代才發現自己身體上，被纏繞過的地方，爬滿了毒液咒文。
破碎的屍體發出大蛇丸的聲音：「你最好不要動用查克拉哦，老師。這些是我新研究出來的咒文，帶著無解藥的毒液，你動得越快死得越快。」
這個屍體，是死去的風影，利用死魂術配合特殊咒印形成的毒液武器。
毒霧彌漫開的時候，卡卡西意識到不對，伸手捂住最近的佐助的唇鼻，自己來不及避開吸了一口氣。
五髒頓時劇痛無比。
鳴人距離太遠，還在活潑亂跳，「葫蘆小子，你可真不講道理，使用障眼法太卑鄙了卑鄙……」
他喊沒兩句就滿眼眩暈，整個人順著欄杆倒下去。卡卡西拎起他，順帶抓一個佐助快速跳到最高處去。
「小櫻。」佐助掙扎一下，卻被卡卡西按住。
他冷靜說：「小櫻的查克拉還很平穩，別下去添亂，你看著鳴人，我去就行。」
說完，卡卡西就離開這裡。
佐助看向滿臉黑霧的鳴人，生氣地錘了他一拳頭。
然後開始抓住他的手，用查克拉進入他的身體裡，逼出他身體的毒氣。
沙塵暴起來的時候，春野櫻就感受到風裡不對勁的氣味。
她皺起眉頭，不理解：「沙裡有毒？」
系統：「有人在上面放毒，風將毒送出去。」
春野櫻沒有理會這個，在巨量的沙霧裡，她看到我愛羅那裡已經出現了劇烈的變形。
守鶴竟然會突然冒出來，這一切都快得跟被人操控過一樣。
春野櫻知道劇情崩，崩成這個鳥樣是真沒想到。
她速度快到驚人，來到我愛羅身邊，趁著他的沙子防御還沒有反應回來，手掌就要打入他的肚子。
剛才就不該想挑不顯眼的空隙打封印，而跟他拖延時間地打鬥。
而是一開始就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他個封印讓他歇菜。
後續暗部審問，再去想法子避開。總不至於會因為她會個尾獸封印咒術，就將她拎去坐牢，至少卡卡西會撈她。
問題是她完全沒有想到，我愛羅竟然是暴走狀態來參賽的。
而且會毫無征兆的情況下，說爆尾獸就爆尾獸。
我愛羅渾身劇痛，被操控著強行陷入沉睡，他不能睡不能睡。
這次他體內的那個怪物出奇的暴躁，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直刺激它。
如果真放出來，那它絕對會殺死所有人。
特別是他眼前，跟他對抗的家伙。
明明剛才還能控制，他的身體為什麼突然出現問題？
他突然想到昨天晚上，他那個所謂的父親叫他過來。也沒有吭聲，就跟他坐著。
那個時候，他就覺得房間裡熏香太濃，刺激到他體內的怪物蠢蠢欲動。
難道是那種味道有問題？
我愛羅只覺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被千刀萬剮，過於膨脹的力量，將他拉扯開。
睡著就好，睡著就不用忍受這種痛苦。
然後他看到自己眼前閃過一個人影，還是那頭熟悉的粉色，他睜大眼睛，有什麼東西要撐開他的內髒，從身體冒出來。
我愛羅發出最後一絲聲音，「別過來。」
來不及了，春野櫻的手指碰到他的身體，剛留下半個封印，一個蛇頭從我愛羅的肚子裡冒出來，狠狠咬住她的手。
她反應也是快狠准，另一只手查克拉凝結，切斷這個蛇頭。阻止它的牙齒繼續輸送查克拉後，立刻退開。
春野櫻是真嚇到了，我愛羅身體裡突然冒出無數的蛇來，她是真沒想到能看到這麼刺激性的畫面。
密密麻麻的蛇，衝著她飛速游動過來。
而四周早已經准備好的音忍，將准備好的四紫炎陣立刻啟動。
春野櫻滿臉懷疑人生，等等，這不是抓火影的劇情嗎？
她忍無可忍在腦子裡咆哮：「系統，崩成這樣你們真的沒責任嗎？」
為什麼她在結界裡，三代在結界外？大蛇丸是老眼昏花到抓錯人了吧。
對於待會要發生的大戰她已經有心理准備，可是這種大場面，她是真沒准備。
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她不知道嗎？
我愛羅發瘋後，大蛇丸也發瘋了？
系統安慰：「沒事，這樣不扣你分，都是劇情自己的錯。」
春野櫻：「扣你個頭，你這個廢物快點給自我銷毀吧。」
「啊啊啊啊。」
我愛羅承受不住痛苦，大喊出聲，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他整個虛脫地暈過去。
而留在他身體上的半個封印，艱難地阻止他繼續尾獸化。
他變形了半邊的身體就靠在結界外躺著，不知死活。
春野櫻看著自己手上剩下的半個封印，得快點補上去，不然我愛羅身上的封印撐不了多久。
飛雷神。
她感知坐標，要直接穿梭出結界。
「沒用的，你的手已經被下了禁制，不去除這個咒印你使用不了空間忍術。」
結界內，無數的蛇凝聚成一團，化為了大蛇丸的本人。
昨天晚上，他就藏在我愛羅的身體裡。
有什麼會比藏在她的對手的體內，距離她更近呢？
「現在，沒有人能打擾我們了。」大蛇丸從未如此興奮過。
他在她身上，看到某種能終結他這輩子尋尋覓覓的痛苦的希望。
甚至都不叫做希望，而是實在的，能握在手裡的東西。
這種東西，是接近神的力量。
所有人，都不會懂得他到底在發什麼瘋，為了獲得這種力量，他可以拋棄一切。
因為這就是他存在的意義。
木葉不重要，老師不重要，忍界的風動不動更不重要。
現在的她，對他的意義最重要。
春野櫻沒有感知到自己的坐標，確認他的話是對的，她無比警惕地退開，距離大蛇丸越遠越好。
大蛇丸的強，是一種另類的強。
就如「鼬神」會毫無預兆兜裡掏須佐一樣，大蛇丸也有類似的設定。
這個科研最強者，會因為他改變科研的方向，而掏出各種完全猜不出的技能來害人。
所以他不具備真正的弱點，也無法猜測他的能力變化。
春野櫻看著自己手背上，留下的蛇口咒印，動用查克拉侵蝕去抵抗這個咒印的力量。
大蛇丸向前兩步，到了這種地步，他已經無所畏懼。
在天空上飛翔的鳥，進入到籠子裡，無法逃脫出去。
她怎麼掙扎，都是屬於他的。
「小櫻。」卡卡西趕來一看，就發現有人在抓他的學生。
而且還動用了這麼大的陣仗。
春野櫻看到卡卡西的手，直接碰到結界，這麼魯莽完全不像他。
「別碰這個東西，卡卡西老師。」
大蛇丸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將她跟卡卡西分開。
然後他伸手也碰到結界，隔音的黑色忍術啟動，紫色的結界瞬間化為無法窺堂，也傳不了聲音的封閉空間。
「你以後也可以叫我老師。」大蛇丸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臉。
他伸出慘白無比的手指，要去拉她。
「我會是一個很好的老師的，小櫻。」
春野櫻驚恐避開：「別隨便叫我的名字，不熟。」
她正在大腦裡抓狂翻能用的忍術，現在不是崩不崩人設的問題。
而是大蛇丸一副要將她抓去解剖的架勢，被他逮住帶走，她明天就是手術台上的一具屍體。
雖然不知道大蛇丸突然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可是這種瘋狂的樣子，他不會是看上她的身體，要拿她當容器吧。
她現在手頭上就剩下一根狐狸毛的查克拉，加上她本身普通得不值一提的查克拉，打一個大蛇丸……
算了，毀滅吧。
根本打不過呵呵，這個世界真是瘋了。
她還沒長大呢，就讓她面對這麼凶殘的敵人，如果是逃跑還能試一試。
正面硬剛，太看得起她了，她又不是主角對吧，爆不了外掛越級打怪。
大蛇丸伸出的手，變成好幾條長蛇，直接衝著她而去。
他已經准備好裝著她的桶，抓住她就能拎走。
春野櫻就像被踩到腳的動物炸毛起來，唰地好幾個靈活的躲閃動作，避開這些詭異的蛇。
「你不要過來，好惡心。」
真的，她寧願跟宇智波鼬打，被他拿刀砍死。
也不願意一個人跟大蛇丸對戰，因為他的戰術太惡心了，蛇不可怕。
可怕的是人長在蛇上，會引起她的恐怖谷效應。
大蛇丸跟她一個追逐，一個逃，竟然有來有回，沒法快點抓住她。
她的速度簡直快到驚人，如果是平時，大蛇丸會慢慢跟她玩。
可惜牽制自來也的通靈獸，並沒法拖延他太久。
所以大蛇丸笑著說：「我不想傷你。」
他說完，伸手結印，寅－巳－戌－辰。穢土轉生出一個棺材。
「他的忍術用來抓人剛剛好。」大蛇丸打開棺材，笑得就跟忍校的老師一樣和藹可親。
「畢竟人家可是抓過尾獸的。」
棺材裡的人，走出來，是一臉呆萌的初代。
「嗯？用這種禁術召喚我出來干什麼，又要打仗了？」
半成品的千手柱間有一種智商缺失的美，他連表情都不怎麼會做，眼神異常呆滯。
大蛇丸將掛著咒文的苦無，插入他的腦子裡。
「不用戰鬥，我們需要抓個孩子。」
柱間憂郁嘆氣：「欺負孩子算什麼好人。」
大蛇丸：「……」
悠于 2025-4-19 20:58
第61章
毒霧擴散的速度超乎想像, 玄間一根千本殺了個突襲的音忍村忍者後，連忙屏住呼吸。
他看到卡卡西衝到突然冒出來的結界前，伸手就碰到結界的紫色焰上, 手指灼燒的滋拉聲音, 聽著都撓耳朵。
他立刻衝過去, 將卡卡西拉開, 免得他被燒成灰燼。
這完全不像是平時的他, 對於卡卡西的靠譜程度還是了解的玄間, 很意外他這個沒有經過腦子的動作。
卡卡西看著這個隔離一切窺視的結界, 吸入的那口毒氣，在內髒裡蔓延，劇烈的疼痛反而激發他的殺意。
「大蛇丸這家伙，怎麼突然會冒這麼大的風險做出這種事？」
這種意外事件，是超出卡卡西預料的。
哪怕他預測到我愛羅的暴走, 也絕對想不到大蛇丸，會用這種興師動眾的方式來抓他的學生。
這比可能拐著他的學生去流浪的自來也, 要罪大惡極得多。
玄間：「卡卡西，先保護三代目大人。」
場地被結界圈起來的, 只有一個春野櫻。
而觀戰台上，三代目那裡顯然是毒霧擴散中心。
他沒空跟卡卡西糾結救不救一個下忍, 提醒完後立刻轉身就跑。
而且這個結界明顯無法打破, 就算他們想救人，也救不了。
卡卡西陰沉著臉站在結界邊，身後幾個從觀眾席冒出來的敵人衝過來, 用武器朝他後背捅下去。
卻只碰到空氣。
下一秒他們身後出現個殺神般的殘影, 冰冷的苦無如劃開紙張般順滑，干脆扎入他們的腦殼裡。
幾個敵人在一片血霧中, 看到自己的攻擊目標，睜著一只猩紅的寫輪眼，毫無人性地看著他們。
這是他們留在人世間的最後一眼影像。
「沒有不可打破的結界。」
卡卡西快速尋找四紫焰陣子的缺點。
內部突破？行不通，裡面有大蛇丸，小櫻打不贏。
如果從外部打破，那麼需要作為支撐柱的結界查克拉提供者，因為某種原因耗盡查克拉。
還需要一股堪比尾獸的力量，在最薄弱點，形成尖銳的突刺攻擊，才有可能打碎結界。
卡卡西在結界外圍跑過一圈，確定最弱的支撐點後，轉身就消失在這裡。
凱踹死好幾個敵襲，看到卡卡西如一陣風從他身邊穿過，立刻大喊：「卡卡西，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小櫻突然被困在一個結界裡，他們其實也很懵逼。
他們所有的戒備都用在小型戰爭准備上，完全沒有對付結界的計劃。
卡卡西唰地回到他身邊，順便劃開一個砂忍的脖子。
「如果待會需要你，別推辭。」
卡卡西說完就消失。
凱生氣大喊：「有需要你就說啊，我是會拒絕你的人嗎？」
如果會，就倒立繞著木葉跑十圈。
毒霧放倒一堆人，加上沙霧遮蔽視線，導致現場混亂加劇。
卡卡西衝到佐助身邊，將鳴人提起來，幾個大耳刮啪啪讓他清醒。
佐助看到他回來，終於敢離開鳴人身邊，話都沒說就立刻往下跳，也不管什麼毒霧不毒霧。
他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小櫻呢？
卡卡西竟然是一個人回來的，所以他根本沒有救小櫻嗎？
就算被霧氣遮蓋了視線，他也看到小櫻出事的時候，所有忍者衝去的方向，是火影那裡。
而小櫻就被扔在對站台中間，沒有一個人去救她。
鳴人睜開眼，看到卡卡西一臉嚴肅對他說：「我需要你的力量，鳴人。」
說完，他伸手狠狠拍向鳴人的肚子。
這是刺激他封印快速運轉的一個外部力量，加速他的查克拉流動，將體內最後那點殘余毒霧逼出來後，還需要他動用出最大的力量。
不管是九尾也好，通靈獸也行。
「鳴人，小櫻就靠你了。」卡卡西一臉殺氣未退的冷肅。
——
結界內的大蛇丸跟初代大眼瞪小眼。
然後大蛇丸沒臉沒皮說：「我本來就不是好人。」
穢土轉生這個術還不成熟，有很明顯的殘缺。例如轉生出來的初代，不管是能力，還是神智都不及原身百分之一。
如果真能轉生出百分百的初代火影，就憑借這種低級的控制手段，他是絕對不敢用這個術的。
現在剛好，抓個孩子算是綽綽有余。
說完，大蛇丸結印啟動他腦子裡的控制咒印，抹除這個弱化版千手柱間所有的情感意識。
「去吧，抓住她。」
柱間表情再次消失，他現在只是一具毫無意識的行屍工具。
在咒術影響下，變成了捕捉孩子的機器，速度極快衝著春野櫻而去。
春野櫻很想束手就擒，她何德何能，竟然能恐怖到讓初代火影來抓她。
大蛇丸已經癲到她不理解的程度。
「廢物統，有什麼方法殺了他。」她也是病急亂投醫。
以為系統也沒法子，結果系統難得爭氣起來：「我開個商城，你買點掛。」
春野櫻看到千手柱間衝著她來，這壓迫力比大蛇丸可大太多了。
斑老頭也算是忍界天花板，在柱間面前，還不是挨錘的份。
她是造了什麼孽，可以跟斑老頭一個待遇。
她轉身就跑，充滿期待問：「有什麼掛。」
系統：「你目前買得起的最便宜商品，也就個心靈相通吧。你可以跟大蛇丸心靈相通，然後用你善良的人格感化他，讓他放過你。」
春野櫻：「……」
這是什麼掛，自掛東南枝嗎？
千手柱間的速度比大蛇丸要快很多，而且他還擁有讓人望塵莫及的戰鬥經驗，在他面前根本沒有任何逃跑的可能性。
春野櫻只得指望初期的穢土轉生，只能轉生出個只有萬分之一能力的初代火影。
很快她就被初代追上，他伸手她回防。
被纏鬥上的時候，那些受到斑老頭特訓（毆打）過的戰鬥本能開啟。
閃躲，回擊，沒有任何破綻的攻防戰在一秒內爆發而出。
將每一絲查克拉運用到極致，每一拳每一掌都不容浪費地用到對方身上。
千手柱間無神的眼裡出現點情緒，「斑？」
他的靈魂意識搖搖欲墜，只有本能的情緒在牽動。
而能刺激出他最強烈感情的人，就是宇智波斑。
春野櫻努力讓他清醒：「有壞蛋操控你的身體，柱間爺爺，你快點給自己使用穢土解的印。」
可惜現在的柱間，並不是完全體柱間。
他能力弱，智商更弱。
千手柱間聽不到她的話，甚至察覺到對手熟悉的對戰方式，他二話不說就開大的。
樹界降臨。
面對斑，必須要用盡全力。半成品的柱間沒有任何猶豫，用出目前能使用的所有查克拉。
巨大的結界內，撐滿了大樹。
沒有人能在這個地方逃脫，因為無處下腳，無從躲藏。
大蛇丸關注著這場完全沒有懸念的戰鬥，他拿用在自己老師身上的計劃，來對付一個孩子。
本身就是勝之不武。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感受到她的查克拉被束縛住。
無數的樹木，會糾纏著她。
而且樹干還有吸收查克拉的功能，很快就能得到一只飛不起來的鳥。
「豪火滅卻。」
一聲憤怒的大喊，打破了這場實力懸殊的戰鬥節奏。
火焰衝著大蛇丸而去，她立於燃燒的樹木上，凶狠地看著下面的敵人。
大蛇丸站在原地沒有去躲避，被燒毀兩層皮還在笑。
春野櫻上躥下跳，本著同歸於盡的心態，拉出自己僅剩下的一個卷軸，掏出無數的起爆符。
貼滿了她經過的地方，打算一個火遁。
炸了這些玩意。
剛貼完，柱間的樹木已經將她捆綁起來，不給她噴火的機會。
春野櫻看著柱間那張智障臉，難怪斑老頭說起他有個友人時，每次都是張口他天下第一好，閉口他天下第一白痴。
這兩極分化的極端評價，多少帶出斑老頭對柱間老頭的愛恨交加。
現在的她對初代只有一個評價，「死老頭，你個白痴醒一醒，你可是初代火影啊。」
前期的穢土大柱子，跟後期的穢土柱間差別也太大了。
大柱子一臉呆滯的「？」，散發著被不合格禁術禍禍的迷惘氣質。
春野櫻突然想到：「能跟柱老頭心靈相通嗎？」
要是能利用這個掛喚醒正常的初代，不把大蛇丸打出shi來不算完。
系統：「他根本沒有通靈完成，靈魂都是殘缺的，心靈相通不了。」
春野櫻：大蛇丸你個菜逼。
大蛇丸嘴一張，又能從皮裡蛻出來，變成一個新的大蛇丸。
他快速游過無數的樹枝，蹭禿能看到的起爆符，熄滅它們爆炸的可能。
大蛇丸自己炸不死，但要是將她炸出個好歹就得不償失了。
游到她面前，他看著即將到手的永恆，笑得跟要結婚一樣蕩漾。
「好了，我們該走了。」
大蛇丸張開嘴，露出兩顆蛇牙，上面是不知名的透明粘液，直接衝著她的脖子咬去。
春野櫻從來沒有這一刻，有這麼強烈的反抗反應。。
主要是對方的牙齒一看就很不衛生，各種傳染病從她腦子閃過。
她的一只腳掙碎束縛木條，直截了當將大蛇丸的頭踹飛三米。
「滾，蛇精。」
大蛇丸毫不在意，三米長的頭怎麼飛出去，又怎麼順溜飛回來。脖子上的皮還因為快速縮回，出現了一層褶皺。
她真是太活潑，太不安分了。
大蛇丸整個人欺身而上，身體化為軟體的繩索，從她的腳纏繞到她的身體上。
他的手很冷，掐住她的脖子，不讓她動彈半分。
「好了，不乖的孩子也該聽話了。」
他的話語，伴隨著他的氣息，都是冷而無人氣的。
春野櫻看到貼到她臉前來的大蛇丸，特別清晰地感受對方的溫度，是一種異樣的非人觸感。
只有他不小心舔上來的舌頭，還有點屬於人的余溫，卻更讓人頭皮發麻。
她淚都要飆出來。
「買買買，心靈相通就心靈相通。」
哪怕能拖延個幾分鐘也成，大蛇丸明顯是要給她打咒印。
大概是佐助的封印太牢固，他弄不到佐助，就想咬她當替代品。
這麼著急，十成十是身體已經撐不住，立刻就想將她當容器使用掉。不然沒有理由解釋，這家伙為什麼會花這麼大的本錢來抓她。
總不能她是唐僧，咬一口就能長生不老吧。
【心靈相通，心心相印，相親相愛啟動】
這破名字，讓她有不好的預感。
——
「這是什麼東西？」
佐助跳下來，看到剛才的比試現場，被一個四四方方的結界圍住。
小櫻人呢？
他伸手，要去觸碰這個黑漆漆的結界。
身後有人突然出聲：「你還是別碰的好，佐助。」
佐助快速轉身，做出戒備的動作。
一個穿著砂隱村上忍衣服的人，站在他面前，他摸了自己一把臉，恢復原本的面容。
是藥師兜，他拿出眼鏡戴上笑著說。
「這個結界，就算是火影來了也沒法解開。」
佐助暴躁問：「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自從死亡森林後，他就覺得這群家伙像趕不走的老鼠一樣，老是追著他跟小櫻跑。
他們到底想從他們身上獲得什麼。
藥師兜：「你不是想得到強大的力量嗎？我們可以幫你。」
他話語沉穩，不笑也自帶三分親熱感。
就好像天生都能跟誰混熟一樣，這是一種特訓出來的能力，也是一個間諜必須要有的素質。
佐助：「滾吧，居心不良的人的話我怎麼可能相信。」
藥師兜笑了：「弱小如你，有什麼資格相不相信。如果不是他最完美的容器恰好生病，你以為大蛇丸大人能看上你這種人？」
笑得越可親，話越是毒辣。
「成長於溫室的大少爺，被人一路保護著的廢物，只會沉溺在別人贈與的溫暖巢穴裡的雛鳥，還想著自己能成長成強者。」
藥師兜猛然衝過來，抬手攻擊。
「你可真是讓我都看笑了，宇智波佐助。」
佐助快速做出回擊，以快打快，速度毫不遜色藥師兜。
這種體術對戰方式，跟她簡直沒兩樣。
一起長大互相影響到這種地步，可真是親密。
藥師兜冷冷地想，這就是所謂的青梅竹馬嗎？
他手裡出現查克拉刀，劃開他的手臂，也被對方狠踹飛出去。
藥師兜翻滾幾圈，才無事般跳起來。
佐助動了動手臂，完美避開要害的皮肉傷，他並不看在眼裡。
他冷嘲：「你也不怎麼樣吧，被我這只雛鳥打翻在地上又算什麼，蟲子嗎？」
這個藥師兜，對他的惡意特別大。
這家伙是跟宇智波有仇嗎？
藥師兜並不是來跟他打架的，純粹只是來阻止他作死。
畢竟他可是大蛇丸看上的容器，要是被結界燒死那就很難辦。
還需要更刺激他才行。
藥師兜冷酷地計算對方的弱點，然後精准說：「大蛇丸大人，正在說服春野櫻與我們一起走。」
說是說服，連封印桶都准備好了。
還是他准備的，一旦將人放進去，多強的人都別想動彈。
佐助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說服是口頭說服。
自從這個結界出現，他就感受不到小櫻的查克拉，就連櫻花吊墜，也追蹤不到她的位置。
結界這個東西，村子裡有結界班，而且一些還在這裡維護整個比試會場。
佐助快速去尋找結界班的成員。
藥師兜嘲笑他：「別找了，這個封印結界沒人能解開，而且就算有人能解開又怎樣。你跟春野櫻，只是木葉村裡一個沒有任何用處的下忍。怎麼比得上遇襲的火影大人呢。」
他指了指上面，「你看啊，所有人救的都是大名、火影、甚至是觀戰台來看戲的觀眾，誰會在乎你們的死活。」
一字一句，都是殺招。
「這個村子，愛的只有利用價值的人，你們在這裡一點價值都沒有啊，宇智波佐助。」
實話與謊話交叉著說，對宇智波是最有用。
因為他們偏激自大，一旦接受了自己所謂的真實，就會毫不懷疑。
大蛇丸在研究宇智波的時候，他也在幫忙。
越是了解，就越是覺得這個姓氏的人，可真是蠢。
被感情控制的人，怎麼能好好利用大腦呢。
佐助猛然站住要尋找別人幫助的腳步，回頭用一雙血紅的眼睛看他。
「閉嘴，再說我殺了你。」
藥師兜看向他的手臂傷口，「就憑你，能殺得了誰，蟲子嗎？」
話音剛落，佐助就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麻痹住，完全無法動彈。
他不由自主單腳跪地，蹲了下去。
「這是什麼……」他視線一陣扭曲，整個世界都產生眩暈感。
藥師兜看向自己的手指，指甲上都是麻醉的藥物。
「你可真是沒有防備心，這點技倆就能放倒你，你怎麼松懈到這種地步。」
不，這麼幸福長大的孩子，怎麼可能有「防備」這個本事。
防備，本來就是受盡傷害才會長出來的刺。
奇怪的是春野櫻才對，她的人生軌跡看起來可比宇智波佐助還要幸福美滿。
可是她的警戒心，強到他都自嘆不如的地步。
藥師兜來到他身邊，伸手揪住他的頭發，逼著他抬頭。
「來，看看吧。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力量嗎？你這個井底之蛙，你的同伴都比你強太多了，幸福無知的少爺，也該醒一醒了吧。」
他輕聲呢喃，如惡魔低語。
「你可是一個復仇者，怎麼配擁有幸福。」
說完，結界外的我愛羅，突然爆發出難以想像的查克拉。
那半個封印，還是被守鶴暴動的力量，給撐裂開。
一尾暴動了。
佐助看到一只巨大的黃色怪物，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種體型，不是人類能撼動的。
藥師兜毫無動容地看著我愛羅的變形，這本是計劃的一部分。
應該說我愛羅，能撐到現在才將尾獸放出來，已經算是他意志力堅強。
趁著混亂，他帶走佐助。
大蛇丸大人帶走春野櫻。
這就是他們的目的，至於木葉村變成什麼樣子，砂隱村又會怎麼樣。
無所謂。
打得你死我活，兩敗俱傷，沒空來追擊他們更完美。
藥師兜拖著被麻痹住的佐助，就要將他抓起來帶走。
「你帶我的學生，要去哪裡？」
一個聲音，猛然出現在他身後。藥師兜一驚，立刻將手裡的佐助扔過去，然後閃躲避開。
果然一支暗殺的苦無，從藥師兜的頭顱邊擦過，帶走他一層皮。血很快就從他頭發裡流下來，染紅了他的眼鏡。
卡卡西抱起佐助，站在渾濁的沙塵中，眼神冷酷，如看死人一樣看著他。
藥師兜沒想到卡卡西能來這麼快，他還以為守鶴的爆發，能拖延住他的行動呢。
打不過，立刻就跑。
藥師兜一句廢話沒有，轉身就衝入混亂中，換了個身份徹底沒有了蹤跡。
「卡卡西……」佐助伸手抓住他的衣服，虛弱說，「救救小櫻。」
卡卡西抱著他，往上跳，「別擔心，我們、不，鳴人的力量一定能救出小櫻。」
鳴人？
佐助想到鳴人那種驚人到不可思議的查克拉。
還有他的通靈術。
「小櫻，我來救你了，壞蛋啊啊啊，將我的朋友還回來。」
鳴人的聲音從最高處傳來，聲音響亮到能傳出三裡遠。
然後就是那股熟悉的紅色查克拉，燃燒在佐助的寫輪眼中間，如衝破一切枷鎖的神跡。
巨大的哈蟆，重重壓了下來落到我愛羅面前。
鳴人站在哈蟆的頭頂上，小得可憐，卻又強得可怕。
這就是力量嗎？
佐助抬起自己的手，僵硬虛弱，連拳頭都攥不起來。他第一次這麼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就是個弱者。
卡卡西抱著佐助，飛速來到凱身邊。
「他拜托你了。」
佐助拼命地動起來，「卡卡西，帶上我。」
卡卡西沒有時間了，他說：「沒事的，我們會將小櫻救出來。」
說完，他瞬身來到鳴人身邊，手掐住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查克拉拼命彙聚在掌心。
「鳴人，一定要成功。」
鳴人的眼神堅定到接近凶狠，「哈蟆老大，拜托你打破這個結界。」
「你小子倒是會使喚人啊。」文太嫌棄說。
鳴人伸手按著哈蟆的頭頂，「我要保護我的伙伴，所以請你一定要協助我。」
他說請，可是態度卻強硬到不容拒絕。
鳴人感受到體內湧上來的查克拉，從來沒有這麼多過。九尾甚至沒有作妖，源源不斷的查克拉供給，讓他能堅持通靈術很久。
文太看到現場的混亂，也知道現在不是討價還價的時候。
嘴一張，「水遁鐵炮玉。」
巨量堅硬的水球，衝向了整個結界，消耗著整個結界的根基。
維持著結界的人，在這一瞬間會消耗更多力量。
而跟在水炮後面的是，手握著雷切的卡卡西，他終於到結界動搖的那個薄弱點。
一定要打破它。
能切斷雷點的力量，也能保護自己的同伴。
這一擊，終於落到結界的弱點上。
結界發出破裂的聲音。
——
心靈想通，就是互相了解。
春野櫻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小小的大蛇丸手裡抓著蛇皮，面癱著問：「真理是什麼，忍術的極限是什麼，我能永生嗎？」
這三連問的。
她也三連回答：「不知道，誰知道，你去死吧。」
這是大蛇丸的回憶，還是人生的總結？
這個便宜外掛正式啟動後，她眼前突然就拉了一條老長的路。
是大蛇丸從小到大再到老……也沒老就換身體的變態人生影像。
年輕的大蛇丸，靠在牆邊，聽著綱手因為弟弟死去的嚎啕大哭的聲音。
他問：「感情到底有什麼意義，人的生命這麼脆弱，一錯眼就消失了，那麼我投入感情有什麼用處。」
春野櫻無語。
他執著問她，一遍又一遍，好像她不回答，就只能跟他待在這個破牆角裡，永世不得超生。
春野櫻突然伸手，指尖用力蹭過他的眼下，留下了紅痕。
這段記憶裡的他，溫度竟然沒那麼冷，還有人的體溫。
好好的人，當什麼蛇。
「怎麼沒意義，你要是沒感情，不是流淚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春野櫻拉起他的袖子擦手。
「懦弱到連感情不配擁有的家伙，就別想那麼多，還是想你的真理跟忍術吧。反正你也就配想這些沒人性的玩意，別玷污感情這種話題。」
她現在無比暴躁，想到她就要變成容器。
身體變成蛇？不能想，一想就恨不得將自己燒成骨灰就地揚了。
所以這個心靈相通，到底通在哪裡。
大蛇丸呢？
是不是給她看大蛇丸的生平，然後通過了解而感化他？
別開玩笑了，別說了解他的人生，就是了解他的全身都沒有用。
人家擺明要的就是永生的容器，搞不好見到她知道太多，還要加速滅了她的進程。
果然，便宜無好貨。
回答問題後，她終於能往前走，來到下個地方。
凄風苦雨，篝火熄滅。
大蛇丸在黑暗的山洞裡，劃開自己的木葉村護額，面無表情說。
「就連我最仰慕的老師也不理解我。這個世界上，人與人的關系就是個毫無意義的笑話，你說是嗎？」
春野櫻煩了：「你做人體實驗。」
大蛇丸：「我是為了木葉，現在村子出現很大的問題，我們急需大量的科研成果，來保證木葉依舊能維持第一大村的地位。」
春野櫻：「你做人體試驗。」
大蛇丸：「你懂什麼，犧牲一小部分人，來保護大部分人，這才是正確的。」
春野櫻死魚眼：「做人體試驗能保護誰，需要人體實驗來維持的村子就地解散吧，所以人體實驗到底哪裡正確了？」
三連問，她是真不理解對方的腦回路。
而且他的人體實驗就要來到她身上，他一個加害者，跑來問她一個受害者這種問題？
他做這種試驗，竟然只是被老師趕走而已。
他不是應該感恩戴德，每天一把香給三代磕幾個嗎？
她要是猿飛日斬，當場將他骨灰揚了。
可恨她沒這種實力，三代老頭你誤我啊。
「沒有你口中的人與人的關系，你老師早就將你活撕了，你還能活潑亂跳地在這個世界危害一方，就是別人對你的感情救了你。」
大蛇丸冷笑：「人的感情如曇花一現，沒有永遠的生命，一切都沒有意義。」
春野櫻同款冷笑：「什麼意義不意義，你就不能直白說自己怕死，怕到天天躲在被窩裡偷著哭嗎？」
大蛇丸又要唧唧歪歪，她完全沒有耐心了解他的變態心理路程。
「我對你的永生不感興趣，而且你天天永生永生的，也沒見你將自己永生的生命活出花來。你又有什麼意義，你就算活到世界末日去，也沒有意義。」
春野櫻直接將話說絕了，壓根不想跟他討論這些破話題。
她忙著活下去就已經竭盡全力了。
完全不想聽到既得利益者，在她耳邊嘮叨他命多長，他命多苦。
「人本來就是沒有意義的動物，要活就活，不活就滾。」
意義意義，什麼意義，活得開心就是意義。
「像你活成這個人人喊打的模樣，也不知道你活那麼長有什麼好得意的。石頭都比你成功多了，人家活了上億年還不廢話，你比得上嗎？」
反正都要死了，趁著外掛能力還在，吐他幾口唾沫。
大蛇丸：「……」
然後他覺得這個話題，應該還能救一救。
「你不覺得永生很美好嗎？永遠的生命，可以讓你做成任何事。」
春野櫻真心實意不理解：「所以我要做成任何事干什麼？我是什麼很廉價的勞工永動機嗎？我只想像是個人一樣，正常活到死。」
人是什麼，出生，成長，生活，死亡，了結。
她上輩子年紀輕輕嗝屁在一場車禍裡，等於只活了半截。
這輩子如果不拼命，也跟上輩子一樣，就活半截。
她只想好好活一輩子，看到自然的死亡。
永生是非人的話題，別跟她一個想當人的人，討論這種無意義的東西。
這心靈相通的掛，買了真後悔。
身體被大蛇丸虐，死前還要當情緒垃圾桶，聽大蛇丸吐苦水。
她簡直就是冤大頭。
大蛇丸：「你真難說服。」
他嘆息，帶著幾絲非人的冷意，已經變成熟悉的模樣。
長舌頭，紫眼影，外穿麻繩裝。
然後他用力抓住他的手，「這個能力是你的血繼界限，還是你的特殊技能？」
春野櫻察覺到他抓著她的力度很強硬，冰冷的溫度，都要烙印到皮膚裡。
所以剛才她看到既不是大蛇丸的記憶，也不是他的人生總結影像。
而是在跟真實的大蛇丸在嘮嗑。
這個掛，是制造個空間，逼著他們聊天，來達到心靈相通的目的嗎？
這算是廣告欺詐了。
春野櫻：「我是個平民，哪有這種牛逼的東西，你是不是找錯人了，你不是最喜歡血繼界限嗎？我沒有這種東西。」
羈絆大門也只能幫她找老師，並不是學個斑老頭的火遁，就能將斑老頭的萬花筒塞到自己眼眶裡。
大蛇丸比她還清醒，他輕聲說：「可是此刻的我們，靈魂是相通的。」
他對自己的靈魂無比熟悉，不屍轉生就是一種用自己的靈魂，搶奪別人身體的永生術。
剛才他要給她咬下咒印的時候，靈魂突然掉入到一個無法逃脫的空間裡。
然後他看到她，站在他的靈魂裡。
這裡面都是他的過往。
而他靈魂的盡頭，是一扇大門，門的那一頭應該是她的靈魂經歷吧。
她果然有操控靈魂的能力，並且他沒有感受到任何副作用，這種能力他從來沒有看過。
這不是人類能擁有的力量。
大蛇丸在這一刻，感覺自己看到神，她更是擁有神部分力量的幸運兒。
她擁有他，夢寐以求的一切。
大蛇丸想讓她認同他，心甘情願當他永生路上的伙伴。
可惜的是，她並不認同他。
大蛇丸死死抓著她的靈魂，對她露出一個笑來，「我也想看看你藏於靈魂深處的秘密。」
他的人生路，她已經走完了。
輪到他來走她的人生路。
他會找到她所有的過往經歷，然後確認她真正要的東西，最好是能解開她這份力量背後的秘密。
他的所有的研究，都失去了魅力。
大蛇丸只想研究春野櫻。
他伸手按住她的靈魂大門，一股巨大的力量抵住他的手。
「真是不公平啊，我敞開心扉給你看我的一切，你怎麼能不給我看呢。」
大蛇丸的笑容逐漸扭曲癲狂，他就要看到她的一切了。
這讓他不顧對方的抵抗，也要摧毀她的防備。
春野櫻其實不了解這個掛的意義，心靈相通，就是靈魂交織嗎？
不過她非常了解，大蛇丸推開的門是什麼。
不是她的靈魂大門，而是羈絆大門。
她記得羈絆大門有個規則，就是除了她外，任何進入這裡都會遭受難以想像的毀滅打擊。
她當時看到規則的時候，還在疑惑，這玩意等於是藏在她身體裡的外掛。
誰還能進來？
結果還真有人想進來，她看著大蛇丸一點點推開這扇門。
門開半扇，大蛇丸本能意識到不對勁。
裡面是黑暗虛無，沒有任何人生的記憶，也沒有關於她的只言片語。
只有地獄一樣的灼熱，在黑暗中如巨獸般，等著吞噬進來的所有生命。
這一刻，多年的求生經驗讓大蛇丸想要再次關上門。
可是一只手，按在他的後背上。
他聽到春野櫻平靜的聲音響起來，「怎麼不走了，不是要跟我心意相通嗎？進去吧你個老登。」
她碰到他的靈魂才發現，這老玩意的靈魂，可真是脆弱。
多年在羈絆大門內破碎又重組，她的靈魂硬度跟他比。
就是鑽石跟雞蛋殼區別。
她沒想到這個一次性的心靈相通掛，竟然能將大蛇丸按到她的羈絆大門裡。
這代表什麼，代表她能用自己堅硬的靈魂，往死裡毆打大蛇丸脆弱的靈魂。
墳墓都給他想好刻什麼了。
【科研菜雞，永生廢物】。
很好，完美。
大蛇丸落入一片黑暗裡，靈魂如穿透萬千利刃，又像是落入滾動的熱油。
劇烈的疼痛，讓他發出一聲慘叫。
這種傷害，是不可逆的靈魂傷痛，甚至都沒有治愈的機會。
為什麼她的身體裡，會藏著一個地獄？
大蛇丸掙扎著要脫離這裡，他看到門外走入一個毫無異樣的身影。
她一點都沒有感覺嗎？
大蛇丸看到自己的靈魂正在一點點破碎，如果全部裂開，他會徹底死亡。
連前往淨土的機會嗎沒有，迎來永恆的死亡。
這無異於是大蛇丸最恐懼的事情，他開始使用自己的靈魂之術，拼盡全部力量逃脫。
春野櫻看到他的靈魂在變透明，應該是心靈相通這個廉價掛要失效了。
她伸手，抄起一把長劍。
是她的精神能量變幻出來的，就像是在變能量小本子，記錄用的小木筆，或者衣服那樣簡單。
畢竟這個地方她來過太多次了。
大蛇丸甚至連鳴人跟佐助的大門都沒看到，就倒在羈絆門的最前面。
「你不痛嗎？」大蛇丸艱難問。
春野櫻思考了一下，「痛吧。」
意識破碎一次，就是靈魂碎開一次，她能活著是因為羈絆大門給的守護。
可是守護不包括幫她去除痛覺。
「不過我習慣了。」她對他笑著說。
第62章
春野櫻是第一次跟真實的靈魂待在羈絆大門外, 跟她相處的都是一堆幻像。
因為羈絆大門的緣故，這些幻像都真實到如同現實裡那般有血有肉。
可是當她真的壓在大蛇丸身上，單手掐住他正在逃逸, 而逐漸變得透明的脖子時, 發覺他跟幻像的觸感完全不同。
看起來單薄而脆弱的靈魂, 外層裂得多, 裡面的芯卻跟沒煮熟的豬大腸一樣有韌勁。
結合他的身體韌度, 被人怎麼狂扁都能不變形。
只能說他修的蛇道, 給了他無比厲害的耐揍本事, 連這破爛樣的靈魂都能照顧到。
面對這種韌性如橡皮，又像是編織著鋼絲的尼龍繩，剛才就不該變劍，應該弄把鋸子出來。
感覺要將他徹底砍碎，需要用很大的力氣。
不過變劍也是有原因的, 「你在死亡森林裡，就是要用這把劍捅死我的吧。」
現實中的草薙劍她拿不進來, 弄個精神草薙劍捅回去還是可以的。
大蛇丸滿臉痛苦，他能忍耐□□的苦痛, 可是靈魂卻觸及到他的生命本源，這裡受到傷害所產生的痛苦遠超想像。
他也是狠人, 還能堅持對她露出一個變形的微笑出來。
「並不是我想殺你, 而是你的力量想殺了你」
研究了這麼久的永生與靈魂，大蛇丸是真心覺得喜悅。
他邊痛邊開心，在這麼大的驚喜面前, 連面對他最恐懼的死亡, 都是一種本該如此的感嘆。
不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哪能看到這麼美麗的力量。
他看著她手裡的劍：「我也是觸碰到你最大的秘密了, 對吧，小櫻。」
腦子轉得飛快，在煮沸的滾油裡，他體會著非人的痛苦看著她。她也同樣體驗著他的痛楚，卻連表情都沒有變過。
給她時間成長，她一定會到達他想像不到的高度。
大蛇丸還在堅持說服她：「一個人承受這種折磨，就不孤獨嗎？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比我更接近你，也不會有人比此刻的我更理解你。我可以幫你，小櫻。」
他當然還搞不清楚她面臨著什麼危機，只是多年的經驗，讓他的猜測無限貼近那個真相。
巨大的獲得，代表著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結合他被操控著追殺她，那麼她付出的第一個代價，就是這股力量駕馭不好，是會反噬自身。
就好像「力量」才是主人，它時時刻刻在審判她配不配活著。
而她是被「力量」束縛的孤獨者，每一天都只能獨自面對這種隨時被抹殺的威脅，而拼了命去成長。
資料太少，信息太少。
大蛇丸只能猜到這種地步，不過這麼點東西也夠他信口開河。
「你就不想，讓我成為你唯一的同伴。一個人面對這些事情太辛苦了，就讓我來幫你，好嗎？」
他如家人般溫暖，哪怕支離破碎也想伸出手，去碰她的沒有表情的臉。
春野櫻沒有回應，可是大蛇丸看到她眼裡出現幾絲迷惘，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他在痛苦裡，露出了更猙獰的笑。
她終於心動……
春野櫻：「你知道太多了。」
大蛇丸：「……」
春野櫻露出一個陰沉的笑來，「謝謝你提醒了我，知道我太多秘密的人，注定活不過明天的太陽。」
如果她不是正義的一方，她怎麼也該「桀桀桀」一番，才能對得起此刻這麼陰森恐怖的一幕。
大蛇丸在說話的時候，春野櫻正在研究他的靈魂哪裡裂痕大好切開。
看到他伸出手，靈光一閃終於想起來，不是還有劇情點這個東西嗎？
雖然劇情已經崩到岸本老賊來了，也只能帶著自己的天堂之手逃跑，不承認這裡是他的火影。
可是她只要做出維護劇情的努力，也是可以薅點積分的。
三代在這個劇情裡將大蛇丸的雙手砍了，讓他以後不能使用忍術。
更重要的是，沒手的大蛇丸被佐助輕易打敗了，避免了佐助被當作容器的命運。
現在劇情崩成這個鬼樣子，三代肯定沒法砍大蛇丸的靈魂之手，她就好心幫幫忙，替他干這辛苦活。
誰讓她看不得這段劇情崩呢，她真是系統的好幫手。
砍完手，再將他砍死一了百了，免得以後還要天天面對這家伙的威脅。
以前沒相處不清楚他的為人，現在相處了會，才知道他好煩人。
不是主角就不要修嘴遁，人見人愛主角都惹人煩，別說一個大反派。
「你安詳去吧，我會幫你挖墳的。」她對自己的敵人和顏悅色，如大善人般如沐春風。
大蛇丸痛到滿臉扭曲，但是他察覺到那股禁錮他在這裡的力量在減弱。
春野櫻廢了好大的勁才砍下一只手後，又要砍下另一只手。
大蛇丸動來動去的，就跟泥鰍一樣不死心想要逃跑。
春野櫻面無表情地按住他另一只胳膊，「別動，不然砍偏了怎麼辦。」
大蛇丸：「……」
突然有點體會到躺在手術台上的實驗體的感覺。
他在解剖的時候，還偶爾會安慰實驗體兩句。她比他還殘忍，連句好話都不說。
大蛇丸對她露出一個痛苦的笑容，「別太小看我了，孩子，這個世界除了你外，就沒有誰能比我更了解靈魂。」
那股特殊禁錮靈魂的力量隨著時間在減弱，所以她這股特別的能力，是有時間限制的。
大蛇丸單手掐印，用出了一個不屍轉生附屬的靈魂忍術，逃脫之術。
靈魂化為虛無，驟然消失在這裡。
春野櫻拎著大蛇丸的一只右手，有點反應不回來。
「這也跑得太快了。」這跟鍋裡的鴨子飛走了有什麼兩樣。
系統：「心靈相通的時間越接近結束越弱，他趁著束縛的力量減弱先一步逃跑。」
不得不說這也是個天才，竟然有那麼多關於靈魂的逃脫技術。
春野櫻覺得摟在懷裡的五百萬沒了，這可是大蛇丸的靈魂，比五百萬值錢多了。
「所以這個掛到底干什麼的？除了將我們的靈魂弄在一起聊天外，它啥功效都沒有。」
羈絆大門屬於意外，畢竟誰沒想到大蛇丸會自己作死推開這個門。
要是給他時間亂找，搞不好真能找到她那個所謂的靈魂之門。
系統：「雙修用的。」所以強制性比較弱。
春野櫻：「……」
系統：「你懂的，別人都是用來靈魂……」
春野櫻堵住耳朵拒絕此等污穢之語，「我不懂，別告訴我它的功效，以後一輩子都別讓我看到這個掛。」
不止世界癲，系統的掛也很癲。
春野櫻表示每天要在這個不正常的世界上，努力正常地活著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
不過大蛇丸掙脫了這個掛的影響，她也必須快點醒過來。
她拼了命努力這麼久，可不是想真被大蛇丸打包去蛇窟當實驗體。
春野櫻閉上眼，又睜開眼，看到自己還在黑暗的空間裡。
「所以，我要怎麼醒過來？」
不會是醒不來了吧。
系統：「你只是太累了，查克拉耗盡。」
春野櫻才發現自己，已經累到靈魂手指都要抬不起來的地步。而且羈絆大門也在開始排斥她，不讓她繼續呆在這裡。
等等，她有個毛病。只要是耗盡查克拉的暈睡，是不會醒過來的。
春野櫻已經能預感當自己再一次醒過來，就是大蛇丸拿著鋸子，在鋸她手的恐怖場景。
出來混，是要還的。
她可不認為大蛇丸是那種被人折騰到這麼慘，然後不報復的聖父。
「查克拉。」春野櫻想要跑入羈絆大門，跟九尾敘敘舊。
發現舉步維艱，完全走不動，而且門也死死關著，不給她一絲進去的機會。
不得不說，羈絆大門對她是真保護。一旦發現她無法承受靈魂破碎的代價，一絲額外的力量都不會給她謔謔。
她拼了命思索，要去哪裡獲得查克拉。
心靈相通，心靈相通……
羈絆大門不讓她進去，那麼她利用還剩下點時間的心靈相通，可以獲得別人的查克拉嗎？
「鳴人，我要跟鳴人心靈相通。」
系統無奈：「羈絆大門權限比心靈相通高，你現在無法進入鳴人身體裡。」
春野櫻坐在黑暗裡，身體已經慢慢飄散，她快要陷入深沉的睡眠裡。可以更直接說，她要連意識都暈厥過去。
大蛇丸被她砍掉一只手，又被羈絆大門的力量翻來覆去煎炸熬煮一遍，靈魂出現很多裂痕。
就算醒過來，估計跟她一樣查克拉見底，後遺症也會嚴重到沒力氣使用忍術。
查克拉的凝聚最重要的依靠就是精神之力，說白就是靈魂。
靈魂全部漏風，他以後用啥忍術都要掂量著點，別將搖搖欲墜的靈魂給撕成碎片。
只要她能醒過來，逃脫的機率是很大的。
不然大蛇丸就是半身癱瘓，也能提著暈倒的她說走就走。
春野櫻突然想到，附近除了一個鳴人體內有個查克拉永動機。
不是還有個一尾嗎？
春野櫻沒有任何更快的方式，因為心靈相通已經在開始三分鐘倒計時。
「我愛羅，跟我愛羅心靈相通。」
不管怎麼說，先想法子從一尾身上偷點查克拉下來，維持逃跑的力氣。
別的人身體沒有尾獸，她心靈相通也沒查克拉拿。就像是剛才大蛇丸的人生路上，越走只有越消耗查克拉。
最後三分鐘的心靈相通，啟動。
她眼前一閃，就跟一雙黑眼圈對視上。
漫天黃沙，從她的頭發處掠過去，我愛羅的人生記憶都是沙子。
砂隱村的環境，很缺綠化。
砂隱村的人，跟木葉人的素質平均水平差不多。
都擅長嘴遁-罵你怪物之術。
「怪物，去死吧，你是怪物。」
我愛羅呆呆站在她前面，忍受著無數人對他的唾罵，砸石頭。
他很小，很矮，看起來也就三四歲的模樣。背著個與他體型完全不匹配的大葫蘆，眼裡只有慌亂與害怕。
並沒有怪物的戾氣無情。
他似乎想要走向前去，可是只踏出一小步，就有人尖叫起來。
「怪物要襲擊我們，快跑，你不要過來啊。」
我愛羅立刻停住腳步，眼神由無措轉為悲傷，可是沙漠的人連眼淚都舍不得流。
他呆呆地皺著眉，臉上的表情有種想哭卻哭不出來的委屈。
沒有人喜歡他嗎？沒有人願意看他一眼嗎？
沒有人願意接近惡心的他……
春野櫻跑到他面前，蹲下，認真盯著他。
「我愛羅，你記得我吧。」
她想開玩笑叫他小愛，可是明顯這家伙看著不像是大蛇丸那樣，是長大的他。
那就不跟他開玩笑了，她時間不多，只能看能不能快點越過他的人生路。
來到他長大後的真實時間裡，找到守鶴的查克拉。
我愛羅沒有回答，他只是不解問她：「為什麼大家都這麼討厭我？」
春野櫻蹲著，無力地垂著頭，救命啊，又要給人做心理輔導嗎？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缺少心理醫生的巨大精神病院。
大蛇丸剛剛走，我愛羅又來了。
而且輔導我愛羅的人，應該是鳴人才對，她又不是專業的心理醫生，話療技術哪有那麼好。
話說當初鳴人說什麼來著？
劇情細節都沒法全部記起來，別說對話了。
她只能以一個正常人的思維來安慰他，「因為你的力量太大了，我們很脆弱，你的沙子可以殺死我們。」
等等，話療應該與患者站在一起才對。
她怎麼站在他的對立面。
這是個錯誤，立刻改正。
春野櫻面不改色又改變立場：「當然罵你的人純粹素質低，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其實想想火影的原作劇情裡，普通民眾雖然素質低，可是面對這種非人的力量誰都會慫幾分。
這種力量就像是待在不穩定的大自然裡，天天跟能殺死一堆人的沙塵暴住在一起。
而沙塵暴不可控，隨時可能爆發。
麻了，突然開始同情普通民眾怎麼回事。畢竟要是她沒力量，住在個會冒岩漿的火山口上，也會精神衰弱罵罵咧咧。
我愛羅：「可是我想要有朋友。」
春野櫻：「那我現在就是你朋友。」
我愛羅不敢相信看著她，好像不理解怎麼有人一句話就能交朋友的。
我愛羅：「可是，我是個怪物。」
春野櫻看了眼倒計時，沒時間了沒時間了。
她直截了當：「我喜歡的就是怪物，你看到我身邊的朋友沒有。漩渦鳴人，木葉村老派九尾怪物，絕技是喝過期牛奶不會拉死。宇智波佐助，他家祖宗到他這一代的血親兄弟，都有千年遺傳精神病。絕技是瞪人過日子，他哥甚至發展到最喜歡捅死自家人。」
我愛羅：「……」
春野櫻：「還有我的老師，絕技千年殺，不知道瞄准多少人的屁股才煉成的家傳秘術，可厲害了。」
我愛羅有點嚇到：「啊？」
春野櫻：「所以你跟我交朋友吧，快點。」
我愛羅：「啊……可……」
朋友是這麼交的嗎？
我愛羅突然捂著頭，痛苦大喊起來：「不可能，你都是騙我的，沒有人會喜歡我這個怪物。」
他驟然長大幾歲，身邊的環境也變了。
一個來殺他的殺手，躺在他面前。我愛羅指著屍體對她狂笑：「你看，這就是怪物的處境，我父親讓人來殺我，連我的家人都不認同我。」
春野櫻站起身，一臉凶狠。
「你父親在哪裡？」
我愛羅獰笑：「你找他干什麼，你是不是也要害怕到逃走。」
春野櫻：「幫你把這個老玩意砍死。」
我愛羅笑不動了。
春野櫻安慰他：「做人不能內耗，你爹要殺你的那一刻就不是你爹了，他就是個心理變態的辣雞。我們回收辣雞，清理變態是為社會做貢獻，免得你爹這種犯罪分子出去危害他人。」
我愛羅額頭上的愛一抽一抽的，他只是個不善言辭的人柱力。
第一次遇到這種人，突然覺得自己的社交經驗過於不足，完全應付不來。
我愛羅艱難拒絕;「那倒不用。」
春野櫻也才突然想起來，他爹不是被大蛇丸弄死了嗎？
這種腳底流膿虐待孩子的玩意死了也好，大蛇丸總算還干了點好事。
春野櫻再次問：「那你跟我交朋友了嗎？」
我愛羅遲疑地瞅著她，似乎在思考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春野櫻看到時間差不了，看來是拿不到查克拉，她也不是內耗的人。
拿不到就算了，真被大蛇丸抓走，她再想法子逃跑就是。
春野櫻看著這個充滿沙子的世界，忍不住多嘴一句。
「你以後當風影的時候，還是盡量種樹綠化吧，這樣下去水土流失會越來越嚴重。」
砂隱村在沙漠裡住著，能不窮嗎？要扶貧，就只能先改善環境。
多學習幾個水遁跟土遁忍術，再去木葉收購好養活的樹來試一試，總比看著自己的家淹沒在沙裡好。
說完，她站起來等著倒計時結束，就陷入到最深沉的黑暗中。
「你真的，想跟我交朋友嗎？」
她身後的我愛羅，聲音突然變了。不再是兒童的稚氣，而是熟悉的沉穩聲線，是他的少年音色。
「我是在憎恨中出生的，甚至不能算是人的東西。我是被詛咒的，惡心的，沒有人期待我的存在的怪物。就連我的母親，也是被我殺死的。」
我愛羅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發瘋，只有微顫的語調泄露他的激動。
沒有遇到鳴人的他，從來沒有人教導過他情緒該怎麼控制，也沒人期待他能控制。
可其實一年一年成長的他，一直都有在拼命跟身體裡的一尾對抗。
他不想殺人，他根本就……不想當怪物啊。
「所以我不配得到愛，也不配得到朋友。」他的聲音慢慢收緊起來。
他在哭嗎？
春野櫻沒有回頭，她看著眼前沒有任何風景的世界。
都是沙，都是痛苦。
所以說穿越到一個靠著苦痛堆積劇情的世界裡，從來就不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美強慘也不是一種贊美，而是一種詛咒。
「可是有人愛你的。」春野櫻輕輕說，她看向那些沙子。
我愛羅自我嘲笑，含著壓抑不住的顫抖與哭聲。
「哈哈哈，誰會愛我，這個世界到底誰會愛我，就連說是最愛我，會永遠站在我身邊的人，都來殺我……」
「你母親很愛你吧。」反正薅不到查克拉，春野櫻也就沒有那麼著急。
這心靈相通更像是超級低配版的羈絆大門。
如果得不到對方的認同，是無法從對方的生命裡，取出任何東西的。
就像是在大蛇丸那裡，他沒有對她敞開心扉，不止沒給她東西還反過來奪取她的查克拉。
這麼想來我愛羅心腸還是蠻好的，忍受著她在他的靈魂裡亂蹦，也沒要她付出任何代價。
我愛羅似乎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
他愣了好一會，似乎在將這個答案捧在手裡來回滾動了好多次，才撕心裂肺起來。
「你騙人，你也騙我，春野櫻。」
這名字喊的，差點沒將她的耳膜震破了。
她回頭，就看半邊臉被守鶴占據的我愛羅，他湊到她肩窩處，親密又極度危險。
守鶴的眼，比九尾還醜得多。
眼仁小而灰暗，黃色眼瞳裡轉動都是獰厲的仇恨。
我愛羅的皮膚都被守鶴的沙皮撐起，抖動起來，沙子就會亂撒。
我愛羅的房間，收拾起來肯定很辛苦吧。而且他的衣服鞋子裡也不知道藏了多少沙子，躺著坐著就不膈應得慌嗎？
春野櫻也知道自己為什麼思緒飄散起來，這是她意識要關機的前兆。
我愛羅的沙子捆縛住她的身體，如流淌的蛇。
這種攻擊方式，與大蛇丸有異曲同工之妙，不同之處在我愛羅的沙子真能圍成一個棺材，讓人連光都看不到。
「你這種人怎麼可能知道我對這個世界的仇恨，所有人都恨我，最恨我的人就是我的母親，你怎麼可以說她愛我。」
春野櫻靠在他束縛過來的沙子裡，也沒有掙扎，就像是躺在自家沙發上。
她主要是累了，想睡覺。
「如果你不相信，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脖子還沒有被沙子淹沒，她輕微側下臉，跟他因為痛苦而皺成一團的沙臉面對面。
真醜。她沒有什麼情緒地評價。
還是九尾好看，至少九尾都是毛茸茸的紅色查克拉，雖然凶惡嚷著要吃了她，也沒有妨礙它好看的外表。
看來六道老頭分查克拉的時候，也是看臉的。
九尾可愛，就多給點。一尾醜八怪，就拿來吧，你的查克拉還是多分給你的九尾哥哥。
不然它那麼可愛出門被抓走怎麼辦。
難怪一尾心態會如此扭曲，天天折磨著這麼可愛的孩子，不讓他睡覺，估計就是嫉妒長得比它好看的生物。
她就給它打半個封印，等於沒有打。
而封印的圖案她倒是看到了，就我愛羅的脖子處。
明明打的是肚子，為什麼在靈魂處看到的是脖子？
春野櫻為了慢點睡著，天馬行空想了很多，她的聲音也漸漸虛弱下去。
「你的葫蘆裡，有你母親給你的查克拉。你的身體裡，流動的所有力量，藏著你母親贈與你的生命力。」
好像是有這個設定，春野櫻費勁回想。因為他身體裡多了一個人的查克拉，所以哪怕沒有守鶴，查克拉量也大到驚人。
算了，沒有這個設定也行。反正鳴人很快就會拎著一個頭槌上門拜訪，哭著喊著要跟他交朋友。
從此以後凶殘無比嚇哭十二小強的我愛羅，變成了乖巧務實的村干部後備役。
從每天睡眠不足只想殺人，變成每天睡眠不足只想當村長。
果然，鳴人是天使。
「你母親怕自己不在了，會有人欺負你，所以化為你葫蘆裡的沙子，自動幫你防御這個世界上所有傷害。」
反正都劇透了，一股腦都劇透完好。
「你父親是個只能就地銷毀的不可回收垃圾，但是你母親，是真的愛你。你們村裡是有老人的，你回村跟這些老人交流一下，問問他們你葫蘆裡的沙子，是不是你母親的查克拉。」
村裡的老人肯定是知道的，先前沒有人敢告訴他，是因為他爹在。
而他爹的屍體已經在招蒼蠅，那麼他再去問，就能得到真相。
春野櫻說完，又停頓兩秒才嘆氣。
「你別哭了行不行，我愛羅。」
一邊臉掉沙子，一邊臉掉眼淚，連她都覺得很難受。
我愛羅：「真的嗎？」
他如沉入水裡的屍體，只想著獲得一點浮起來曬太陽的力量，好讓自己活得不那麼行屍走肉。
眼淚沾濕了沙子，沉甸甸壓在她的肩頭上。
春野櫻眼皮沉重地垂下，「真的。」
她沒發現自己身上的沙子，不斷在流動。從緊緊的束縛，逐漸松懈成溫暖的床，最後徹底消失在她身上每一寸地方。
她隨著消失的沙子而倒下去，我愛羅從後面輕松接住她。
「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我愛羅的臉恢復正常，他不知道她從哪裡跑來的。
明明他已經陷入假寐，守鶴在暴動。
只知道她突然就站在他的惡夢裡，所有模糊的人群裡，只有她是清晰的。
就像是她每一次出現，都是最耀眼的。
就連在這個黑暗得可怕的夢裡，她也色彩鮮明得不容許被忽略。
春野櫻基本睡了八成，她憑借本能呢喃：「查克拉，我需要……」
剛剛說完，她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被另一只手握住。
一股力量從她的指尖湧入她的身體裡，那是一股帶著沙漠之風，粗糲而溫暖的查克拉。
從沉睡到蘇醒，再到蹦跶起來，只用了一招手牽手。
春野櫻睜開眼，她看到面容平和的我愛羅，正在安靜凝視她。
明明是同一張臉，可是失去猙獰戾氣的我愛羅，跟先前沒有一絲相似之處。
心靈相通也到了最後十五秒。
我愛羅：「你還需要更多嗎？」
春野櫻笑起來：「已經足夠了，謝謝你。」
然後她抬頭望向他身後的那片黃沙，他給的查克拉讓她有余力，在手心處繪制出另一半的封印。
「這個是我特意為你定制的封印術。」
她負責叭叭說，水門爸爸負責刷刷算。
她負責定制，水門爸爸負責完善。
如果這個封印好用，以後就能用在任何尾獸身上。
我愛羅看著她手裡的金色術式咒紋，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處，這是她留下的另外一半。
「如果你信任我，可以讓我碰一碰你的脖子，將這個封印完善一下嗎？」
時間倒計時十秒。
我愛羅沒動，她也沒有強迫。
畢竟他們先前還是敵人，她又莫名其妙冒出來，我愛羅又不是個傻白甜，怎麼可能因為她幾句話就真的放下戒心。
看來是沒法給他打上封印，春野櫻有點可惜，這個封印能讓他睡得很好。
她收回手，收到一半發現動不了。
沙子纏繞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離開，我愛羅沒有動彈，他甚至眼睛都是看向別處的。
「你弄吧。」他聲音低下去。
然後他的沙子拉著她的手，放到他的脖子上。
這是致命處，無論多厲害的人，這個地方看起來都是脆弱的，特別是皮膚白的人更顯眼。
春野櫻的手心烙印在上面，沙子從她手上滑落，他的靈魂防御也在消失。
只是為了她的手指，能碰到他真實的皮膚。
半邊的封印，完美契合另一邊的封印。力量開始運轉，狂暴無法控制查克拉，被一股巨大的束縛之力收攏起來。
「以後能睡個好覺了，我愛羅。」春野櫻看到一件大事解決，忍不住笑起來。
倒計時結束，她的靈魂消失在他面前。
他的沙子不受控制去追逐她的影子，去撲了個空。
風吹過，沙子落了地，他的靈魂世界全部變了樣子。
一個巨大的籠子出現在他面前，所有讓人恐懼的氣息，都被籠子束縛起來。
而永遠只有沙子的惡夢空間，卻變成一片綠色的森林。
失控的沙暴力量，被封印轉為源源不斷的穩定查克拉，安定人柱力瀕臨崩潰的精神狀態。
我愛羅看著眼前她留下的精神痕跡，她喜歡綠色的樹木，所以哪怕是她的封印術裡，也如實反應她的喜好嗎？
我愛羅後知後覺，突然不受控制邁開步伐，往她消失的方向追逐而去。
「可以……」
他跌跌撞撞，無比生澀。
「當我的朋友嗎？」
就像是沙子想跟水交朋友一樣，哪怕是充滿負擔的沉重愛意，也甘之如飴。
第63章
實在是太混亂了, 混亂過後不久就出現反擊。
彌漫的毒霧開始被驅散。
是三代目不顧自身的問題，而強行驅使風遁的力量，配合著暗部上忍的行動, 將特制過的霧氣吹到無人區域。
沙霧很沉, 普通的忍者根本無法控制好力度, 將它們剛好送到另一個地方, 而不波及別人。
鹿丸是下忍中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當霧氣還沒有起來的時候, 抓著身邊的井野跟丁次就要跑。
可是井野第一反應是要跑到欄杆邊, 看小櫻出了什麼事情。
所以她被毒霧正面襲擊。
丁次則是動作太遲緩，他動作再快也沒法拉得動他。
只能看這家伙後知後覺跑兩步，跟著撲倒在地。
成為受害者一員。
鹿丸無語望天，很想直接跟著躺平下去裝死，可是這些毒……會死人的。
不是麻痹用的, 就是衝著殺人來的。
必須立刻將伙伴扛走，不能放在這裡等死。
鹿丸背起井野, 拖著丁次，艱難地屏息在混亂的人群中向前。
好不容易來到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 他卻看到了砂隱村的參賽選手，背著扇子的手鞠。
她正在一臉緊張地看著下面, 那個混亂得分不清敵我的對戰台。
「我說你們, 到底要干什麼？」
手鞠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質問，她暗道不好，因為混亂來得太突然了, 她緊張之余竟然沒預防有人出現。
她立刻轉身, 看到鹿丸冷冷看著她。
手鞠伸手握住身後的扇柄，「眼瞎嗎？讓你們木葉完蛋。」
鹿丸沒空跟她瞎歪歪：「你們砂隱村是不是被人利用了, 木葉對同盟國的援助並沒有中斷。這次中忍考試，砂隱村與我們也不止是考一場試那麼簡單。」
手鞠眼神充滿殺氣，似乎不管他說什麼，她都要殺了他。
鹿丸就跟沒有察覺她的殺氣，依舊自顧自說。
「前一段時間我們已經跟你們的風影商量好，在中忍考試期間，會商定任務分配份額，也就是說這份合同利好你們砂隱村。」
砂隱村的糟糕狀態，木葉是知道的。
木葉搶奪任務市場，也不意味著要將同盟國逼入絕路。
火影上層參謀組成人員，大多出自他們奈良一家。他在家裡聽了一耳朵，也大概就推測出木葉的計劃，還有對砂隱村的態度。
拉攏是主要手段，並且沒有特別防備他們。
所以砂隱村突然襲擊木葉，其實是一件特別奇怪的事情。
如果是利益，這次中忍考試，就是木葉出讓部分利益給砂隱村的合同商談會議。
就算要反悔，也是他們木葉反悔才對。
怎麼得利者突然抽風？
手鞠更加用力握住自己的武器，並不打算跟敵人說太多。
「我們的目的，不是要短暫的利益，而是要讓我們國家的大名看看，砂隱村並不比你們木葉村弱。」
訂單的大量銳減，不止是木葉村的問題。
還是風之國的領主不信任他們本國的戰力，或者說，嫌他們昂貴，不如木葉性價比高。
等到他們將木葉村徹底破壞掉，就不會有人信任木葉的實力。
他們的國家，也不會再將訂單給木葉。
鹿丸無奈苦笑了下，「你們還真是忍者工具化到極致了，小型的戰爭無法撼動我們的地位。而且你最好還是去看看，你的父親八成是死了。」
三代目那邊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還有夾雜著暗部那方的片言只語。
大概能猜測出與音忍村合作的風影，凶多吉少的可能性極高。
手鞠很想說不可能，可是腦子裡卻閃過這幾天，她父親的種種不對勁的細節。
鹿丸拖著他的同伴，慢慢走過去。
「如果我是你，一定會阻止這場戰爭，因為你們明顯是被人利用了。」
手鞠沒有攻擊他，而是站在原地。
終於她確定什麼，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跑，從鹿丸身邊如一陣風般消失。
鹿丸松一口氣，他現在的實力，在要保護自己兩個中毒同伴的前提下，是沒法跟她打的。
只能利用情報，將她調離這裡。
有什麼情報比風影死去大呢。
雖然他也只是一個猜測，並不保真。
「希望小櫻不要有事啊。」鹿丸輕聲自語。
卡卡西班還是很靠譜的，應該會保護好她。
其實很奇怪的是，明明從小一起長大的關系，他從來都是知道小櫻的強勢與厲害。
如果沒有小櫻，佐助鳴人這兩個性格極度糟糕的家伙，也不會那麼乖順地相處得那麼好。
可他就是很多時候會忘記她多厲害，只記得她跟他看向同一片天空的表情。
虛無到過於脆弱。
他是無聊才看的，她更像是游離在世界之外，找不到路回家，只能抬頭望天，渴望看到自己的歸宿。
像是櫻花，開得盛大絢爛。
又隨時會消散在他們面前。
「明明是生命力那麼頑強的家伙呢。」鹿丸奇怪自言自語。
所以他老擔心她干什麼，她可是找不到路，也能用手從荒蕪的地裡刨出路來的家伙。
剛剛這麼想的鹿丸，腳下一陣搖晃。
他僵住，不會吧。
然後他回頭，看到巨型哈蟆從天而降，砸到會場中間去。
這種體型，是怎麼擠進來的？
而後，一只黃色怪物，以不遜色哈蟆的重量，冒出來與它臉貼臉互抱。
完全擠不下去的兩只重量型生物，終於將堅硬無比的比試會場撐爆開。
外牆的石磚發出咯吱咯吱的碎裂聲，柱子一截一截地斷開，觀眾席的椅子都在半空飛翔。
鹿丸一臉絕望嘆氣：「這比天災還誇張，小櫻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他飛一般地背著一個，拖著一個，用盡全力往外跑。
果然，他的判斷無比精准。
跑沒多久，會場就徹底塌了。
飛沙走石間，鹿丸聽到鳴人那比怪物還恐怖的聲音傳來。
「小櫻，你個麻繩蛇皮怪，將我的小櫻還給我啊啊！」
這下木葉，誰都知道小櫻是漩渦鳴人的。
就像是小時候的他在火影岩上宣告全村一樣。
不過那時是用喇叭喊，現在長大了，肺活量上去了連喇叭都不用。
這些年，這家伙成長的不止是嗓子，實力，還有占有欲。
果然跟佐助一起長大的家伙，自然而然就長成同一個模樣。
鹿丸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小櫻有時候很需要被保護起來。
有這種同伴在身邊，誰都很需要保護吧。
鳴人抓著文太頭頂的一塊疙瘩，怒視著結界破裂後，站在一堆雜亂的大樹中的大蛇丸。
大蛇丸的狀態明顯很痛苦，音忍四人眾圍繞在他身邊。
其中稍弱的胖子次郎坊，被雷切擊碎結界後，傷到了後背，渾身鮮血淋漓。
卡卡西的手因為與結界對抗，而燒傷嚴重。
他試著握起手指，發現動不了，這可有點糟糕。
卡卡西輕眯起使用過度的寫輪眼，擔憂地看著毫無知覺，躺在大蛇丸懷裡的女孩。
她似乎經歷過一場實力懸殊的對戰，身體上的傷痕很明顯。
腿好像斷了……手臂受損……
看不太清楚，卡卡西只能確認她的狀態比大蛇丸還糟糕。
大蛇丸喘著氣，他的靈魂剛回來，那些靈魂的傷害就如實反應到現實裡。
一只手完全廢掉。
骨頭與肌肉都在開裂，只要是靈魂有裂痕地方，都在連累這具本來就不屬於他的身體。
甚至咬她的查克拉都沒有，站著都費勁。
穢土轉生已經失效，只有初代留在這裡的樹木，橫七豎八地倒著。
他說：「兜。」
藥師兜從最隱秘的綠葉陰影裡出現，伸手接過他手裡的人。
「你先走。」大蛇丸面色慘青，看得出狀態特別糟糕。
藥師兜將手裡的人抱得緊緊的，沒有猶豫轉身就跑。他其實比較奇怪的是，大蛇丸這種狀態應該自己先走才對。
他竟然寧願不走，也要讓他先帶走春野櫻，犧牲太大了。
卡卡西暗道不好，抬腳就要追上去。
卻被音忍擋住，雙方纏鬥起來。
大蛇丸冷眼看著自己的手下，去抵擋卡卡西，他隨時能逃脫。
可是卻沒有力量親自帶著春野櫻走。
只能先讓藥師兜離開，給他做好斷後的工作。
一切都是值得的，大蛇丸痛到齜牙咧嘴地笑著想。
然後他看到一只哈蟆腳，轟然地往他們頭上踩來。
卡卡西：「……」
雖然他知道鳴人看到小櫻被帶走很著急，可是他就沒有想過，這一腳也能將他這個老師踩死嗎？
算了，老師不值錢。
卡卡西瞬身躲避，聽到失去結界的會場地面，被轟出一個大坑的巨響。
守鶴大喊大叫，衝出來跟哈蟆肉搏。
沙子掉得跟瀑布一樣，讓這場大混亂的戰局更加崩壞。
躲開哈蟆腳的大蛇丸本想恢復點查克拉，召喚出萬蛇來，直接讓這場大風吹得更響。
可是自來也的查克拉在快速接近這裡，他現在面對自來也，可不妙。
大蛇丸靠在兩個音忍的身上，虛弱說：「我們快走。」
藥師兜走得足夠遠才對，他們的目的已經完成。
音忍毫不猶豫，架著大蛇丸就跳離開這裡。
而他們剛走，守鶴發出一聲慘叫，它龐大的身體開始在消散，而守鶴頭頂上的我愛羅猛然睜開眼。
他抬頭慌亂地去尋找春野櫻，剛才難道只是一場夢嗎？
結果眼剛轉一下，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你個礙事的，滾開啊。」
我愛羅吃驚回頭，就看到一張胡須臉如隕石般，砸到他額頭上來。
劇痛讓他腦子發懵，然後他聽到這個家伙大喊：「別妨礙我，小櫻被抓走了，我要去追回來。」
小櫻……被抓走了？
鳴人根本沒空理會他，守鶴沒擋路。他騎著哈蟆轟隆隆地跑過去，一路咆哮：「蛇皮怪，你給我回來，我要殺了你。」
卡卡西看到這麼精神的鳴人，有點疑惑，他什麼時候跟九尾合作那麼好了？
那源源不斷的查克拉，完全沒有滯澀感。
不過這也是好事，卡卡西面無表情地追上去，他敏銳的嗅覺，還能聞到小櫻的氣息。
就是藥師兜有點麻煩。
不能給這個家伙一點時間，不然很快他會利用偽裝天賦藏起來，要找就麻煩了。
藥師兜抱著春野櫻，飛速往前奔跑。
他利用自己對木葉的熟悉，挑的都是最復雜的地形。
必須將她藏起來，氣息也要抹除，特別是她身上這股過於好認的洗浴用品留下的味道。
衣服，頭發的顏色，鞋子，身上的櫻花樹飾品。
只要給他一分鐘的空閑，就能將她徹底改頭換面。
那時候就算卡卡西派出他一堆狗，都不可能找到他們。
藥師兜被追到無比焦躁，甚至喪失了他平時那種，哪怕面對再糟糕的敵人，都不會慌亂的冷靜。
他就像是終於抓住自己最渴望的財寶的盜者，心慌得生怕失去。
好不容易，趁著外面人仰馬翻的混亂，他躲進了半倒塌的屋子邊。
趁著無人看見，他抽出一個卷軸。
解除封印後，消除氣味藥物、改變頭發與面容的藥丸、衣服、鞋子、面容化妝用品……應有盡有。
然後他扯開一件衣服扔到地上，將春野櫻放上去。
很糟糕啊。
藥師兜將她放到地上的是一瞬間，心抽緊了半秒。
他的手輕碰過她的腳，應該是踢碎什麼堅硬的東西，又沒有足夠的查克拉保護，導致骨頭碎裂。
還有手臂，是被劃傷的皮肉傷。
手指骨頭有些錯位，是打人太用力嗎？
查克拉過度透支，部分內髒有破裂的症狀。
肋骨也斷了幾根，估計是木遁的攻擊力造成的。
畢竟大蛇丸亂來到，將初代火影都通靈出來。
他以為戰鬥會很快就結束的，沒想到結界會被破，大蛇丸竟然也像是經歷過一場惡戰。
他幾乎要掏出醫療卷軸，手上的查克拉也已經轉換成掌仙術，想要給她治療。
但是剛碰到她，藥師兜才猛然想起。
沒有時間了，回到安全的地方再治療吧。
藥師兜阻止自己不理智的動作，先去除沾上她氣息的所有東西才對。
他伸手碰到她的衣服，突然有點遲疑。
就這樣脫下來嗎？
對於曾經是個醫療忍者，還在大蛇丸基地擔任副手，做過無數實驗的他而言。
男女在他眼裡，其實沒有差別。
都是普通的身體，普通的皮膚，普通的手腳腰……
藥師兜僵硬了，只是碰到她的領子手指就遲遲動不了。
不脫下這些東西，根本無法消除掉所有氣息。
脫吧……還是脫吧。
藥師兜沒有時間浪費了，他咬著牙，就跟要去赴死一樣，手指一用力扯開她的衣領。
閉上眼就好，他這樣想，剛要閉眼。
就看到一抹綠色，亮而清澈。
藥師兜：「……」
他半閉著的眼睛，慢慢睜大，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眸。
春野櫻醒來就面對這麼勁爆一幕，以為自己還在夢裡。
兩個人互瞪了對方一眼。
藥師兜在這震耳欲聾的沉默裡，終於開口：「你該換衣服了。」
淡定，淡然，毫無讓人想歪的余地。
他認真嚴肅得可怕，眼都不眨，睫毛都不抖。
仿佛眼前這一幕的存在，無比正常，天經地義，毋庸置疑。
春野櫻因為他過於正常的態度，也被傳染到這份無比凶殘的淡定。
「現在就脫嗎？」
雖然吧，風塵滾滾，大塊石頭當阻擋，前面還有半塌的房子做屏風。
但四舍五入之下，也能算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吧。
藥師兜：「……對的。」
他其實不想盯著她，感覺自己是個變態。
其實他不是，真不是。
可是不盯著她，她又會跑掉。就算她斷了腿，裂開幾根肋骨，手也很痛，依舊會跑。
所以藥師兜冷靜著，用顫抖的聲音說。
「你不脫，我幫你。」
春野櫻這一刻，就算再想要個科研人才，也要考慮一下。
藥師兜這家伙的人品問題。
他將來到她公司上班，不會騷擾女員工吧。
好好的孩子，跟大蛇丸玩幾年，怎麼就變成這個德行。
或者抓來，用愛的鐵拳教育教育，會變好？
春野櫻轉動一下拳頭，然後露出個人見人愛的笑，「學長，你就不適合干這些髒話，還是跟我混吧，月薪福利待遇統統能商量，你就答應我吧。」
該將他抓起來，一天三千遍人品教育洗腦，把大蛇丸那髒東西洗出去。
可恨她不是宇智波，不然開個月讀。
一秒就能讓他三天三夜，每分每秒不睡覺地在月讀空間裡接受思想品德，科研第一等等優秀課程教育。
看個把鐘頭，人都能成聖。
所以說黃鼠狼真是暴殄天物，那麼好的天賦就用來捅人。
用來愛的教育啊（破音）。
藥師兜身體已經緊繃起來，他預備動作，要打暈她。
「你不用拖延時間，你現在的狀態是逃不走的。」
他必須快點將她抓回去，快沒時間了。
而且她的手上還有時空忍術禁錮封印，受傷這麼重的情況下，她沒有任何逃脫的可能性。
春野櫻以為自己醒來面對是同樣破破爛爛的大蛇丸，沒想到是健健康康的兜。
我愛羅給的查克拉還有，支撐她蹦起來是沒問題的。
不過打贏藥師兜，就不太可能。
真是可惜，那還是逃跑吧。
春野櫻這麼想，也是這麼干的，她毫無預兆整個人就跳起來，查克拉包裹著受傷的腿，短暫保持住她的活動能力。
藥師兜早有預料，她動，他也動。
哪怕有查克拉，身體狀態爛成這個鳥樣，春野櫻的動作也是破綻百出。
很快的，藥師兜就追上來。
他伸出手，瞄准她的後頸部，快狠准地敲上去。
抓到的鳥，怎麼可能再放飛跑掉。
手碰到她的時候，觸感不對！
藥師兜反應極快地轉身，果然身後傳來一聲砰的分身破裂聲。
而真實的春野櫻，剛才竟然貼在他身後，一拳頭要打暈他。
藥師兜快到變態的反應，讓春野櫻始料未及，她的手沒有碰到他的後腦勺，而是被他當面架住。
兩個人面對面，呼吸對呼吸。
在對方眼裡，都看出了勢在必得。
「我不想傷害你，你傷得很重需要治療，不要掙扎了。」藥師兜是真的擔心。
她的傷勢很重，這麼折騰，後續治療跟不上會留下後遺症。
春野櫻也著急：「你就別亂跑了，跟我在一起是什麼很可怕的事情嗎？待會木葉的忍者圍過來，你就逃不掉了。」
他要是被別的忍者逮住，她還怎麼撿漏。
藥師兜是間諜這事，在這場大混戰結束後一定會被扒出來。
不趁著這個時候，將他藏起來。
她的科研人才就只能去牢底坐穿，她撈都沒法撈。
總不能熬到卡卡西當火影，才能假公濟私吧。
「你……別亂說話了。」
藥師兜先是一愣，接著眼神冷厲起來，時間緊迫，逼著他認真起來。
春野櫻再次嫌棄自己的嘴遁，怎麼就那麼不爭氣。
明明她經常跟鳴人一起學習怎麼說話的，鳴人都能將扛米的佩恩說到羞愧而死。
她說服個兜，費了老鼻子勁，也沒見到有半點效果。
兩個人都有目的，一個想抓她走，一個想抓他走。
所以打起來，再凶都很克制。
就怕將對方打出個好歹來。
終於藥師兜憑借健康的身體，豐富的抓人經驗，狡猾的偷襲，奪得這場比賽的勝利。
他喘著氣，將她壓在地上。
臉上都是淤青的他想，看來是沒空換衣服了。
還是將她抓到村子外去再說，到時候跟大蛇丸會合，就會有女忍者替她換衣服……為什麼這麼緊急的時刻，他還在想衣服。
春野櫻拳頭還攥著一把查克拉，沒法子。
她現在這個狀態，要逃要打，都非常困難。只好凝聚這最後一拳的力量，等待時機，將地面一拳打碎了。
直接跑吧。
說服藥師兜太困難，只能等以後有機會，再想法子將他抓住。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畢竟他叛逃出村後，是真難找。
拳頭積蓄力量倒計時，三……
藥師兜驟然離開她身邊。
春野櫻：「……」
這是裝了被攻擊的雷達嗎？又不是水門爸爸，這快得也太離譜了吧。
接著她意識到不對勁，翻身起來，就看到好幾根絲線，追逐藥師兜而去。
藥師兜掏出苦無，在眼花繚亂的絲線裡穿梭，眼神冰冷得可怕地避開這些能將人切成段的武器。
也許是他剛才分心得太厲害，一根絲線竟然黏在他的肩膀上，等到發現。
線化為自動旋轉的牢籠，將他緊緊束縛住。
春野櫻剛松一口氣。
就聽到佐助一聲大喝：「火遁-火龍之術。」
等等……她伸出手，卻來不不及吶喊。
火已經從她眼前飛過去，烤熟了一只藥師兜。
春野櫻灰頭土臉地發呆著，然後就聽到佐助生氣大喊：「該死，這家伙就會逃。」
藥師兜在最後一刻，用替身術變成石頭逃跑。
佐助呼吸困難，藥物的效果還在，他剛才是拼了命掙扎，再痛苦都一點點爬起來。
然後緊緊攥著櫻花項鏈，時刻感應小櫻的位置。
結界破裂的時候，他根本不在乎任何人。
卡卡西在跟大蛇丸對峙，鳴人跟傻子一樣亂竄。
忍者都在救人，人群都在逃跑。
只有他腳步踉蹌，用苦無扎手臂，放血獲得點清醒的機會，順著她的查克拉去追逐。
如果她被帶走了怎麼辦？
他的世界在這一刻，都變成沒有色彩的灰白色。
所有人，所有建築物，所有景色，都扭曲成一個無法直視的漩渦。
佐助無法承受這個可能性，他破碎的世界都是她在支撐的。
他絕望的人生，都是她在給他希望。
佐助在那一刻，才那麼清晰地意識到。
他無法忍受一點失去她的可能性，哪怕是想像也是一種痛苦的自我折磨。
看到小櫻坐在地上，終於找到她的佐助幾步向前，突然受不住力，整個人往前倒下去。
春野櫻積蓄的力氣剛好能用上，她伸手一撈，將他撈到懷裡。
佐助伸手揪住胸口的衣服，藥物麻痹的效果，因為他過度運動而加重。
連呼吸都成為負擔。
春野櫻也顧不上誰，她扣住他的手，僅剩下的查克拉，困難地控制成治愈的力量。
溫柔地梳理他的經絡，減緩他過度的呼吸症狀。
「冷靜下來，佐助，呼吸放緩、放緩……」春野櫻緊張地對他說。
佐助死死盯著她，生怕一個錯眼，她又消失了。
「不要再……離開我……小……」
「好的好的，別說話，注意呼吸節奏啊你想死嗎？」
而他們身後，藥師兜隱藏在陰影處，看著他們依偎在一起的背影。
看起來狀態都不好，一起帶走吧。
藥師兜動了動手指，燒傷而已，沒有影響到速度。
一聲狗叫卻在此刻響起來，藥師兜臉色陰沉了下去，轉身就消失在原地。
卡卡西來了，就很麻煩。
雖然沒有將她帶走，但是佐助的封印狀態開始出現松動。
濃烈的情感，帶來的影響不可能永遠是正面的。
越是無法松手的感情，就越多是醜陋的欲望堆積而成的。人就是這種生物，誰也逃不過這種本能。
太過光明正大的喜愛表達，反而代表著沒有感情。
就像是她一樣，對他笑著說跟她在一起，眼裡的卻沒有任何陰霾。
所以……
「她只是，在對我開玩笑而已。」
藥師兜警告自己，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因為她從來沒有過一次，用看宇智波佐助的眼神看過他。
慌亂，緊張，連防備都忘了。
這才人類真實的感情，而不是看木偶一樣的敷衍喜愛。
第64章
大混亂過後, 是重建與安撫。
因為中忍考試前准備得多，大型戰鬥全部壓縮在中忍考試那片區域。
在醫療班的快速反應，還有各級忍者的配合下, 將現場傷亡減少到極限。
還有後續發現風影死亡, 砂隱村忍者也在手鞠的通知下, 快速跟木葉村停戰。
沒有將戰鬥擴大化, 很多被快速疏散開的民眾, 甚至都不知道發生過什麼, 這場小型戰爭就已經結束了。
最大的損失是一尾跟通靈獸對抗, 所造成的群眾恐慌踩踏事件。其余的是建築物的倒塌，忍者之間的對戰傷亡。
還有，三代目的瀕死。
「毒霧用很多種的物質混合而成，還摻雜著我們從未見過的侵蝕性詛咒毒物。如果吸入不多，可以用查克拉代謝藥物, 在毒侵入經絡系統時，將它們逼出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三代目他……」
醫療班全體, 都慚愧地低下頭。
「我們無能，三代目大人接觸到的毒霧最多, 也最近。更嚴重的是，三代目大人為了拯救我們, 而強行使用忍術壓制現場大量毒霧, 加速了毒在身體裡的流動。毒已經徹底侵入他的經絡、肌肉、內髒等重要部位。」
這些毒藥，就是為了三代火影專門特制的。
發作快，查克拉量大的人更容易中招, 越近距離越感染得越厲害。
加上三代目年齡比較大, 代謝能力比年輕人要慢，更是雪上加霜。
醫療班等於是判了猿飛日斬的死刑。
自來也沉著臉, 站在猿飛日斬的病床邊。
老頭子身上插滿了輸液管，從來都是和藹精神的臉，此刻被毒液浸染，而呈現出一種鉛灰色的死態。
「真是的，不能逞強就別這樣勉強自己。你什麼年齡了，就不能等我一下嗎？」
自來也情緒低落，但是也知道老頭子的性格。
讓他躺平看著木葉村被襲擊，所有人被毒霧摧殘還不阻止，還不如讓他這個火影死了比較痛快。
「看來得找她了。」自來也看向窗外，初代的火影岩雕像進入眼簾。
想到昨天晚上，確定三代目瀕臨死亡的兩位顧問。
非要他臨時替代火影之位，並且等三代目一死，就直接轉為正式的提議。
自來也表示，這群政治老怪物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討人厭。
他現在只能做出最壞的打算，如果綱手回來，還無法救得了老師，那麼就讓只能讓綱手留在木葉村了。
自來也起身，出發前先去找鳴人。
他的情報顯示，大蛇丸曾經加入的一個組織曉，有尋找尾獸的跡像。
村子現在夠亂的，不能連鳴人也出事。
自來也出門，看到坐在外面的阿斯瑪，正在一臉愁眉苦臉地抽煙。
看得出是剛剛做完一堆事，一身髒污的樣子。
「沒事的，我會將老頭子救回來。」
自來也經過他身邊，安慰他。
阿斯瑪吐出一口煙霧，「為了保護木葉而死，我父親也會死而無憾。」
木葉的影，為了村子戰鬥，哪怕是被暗算，也拯救了很多人。
這都是理所當然的犧牲。
——
醫院擠滿了人，卡卡西手指嚴重燒傷，無法一次治療好。
只能分七天，才能將深度受損的細胞愈合回來。
春野櫻過度透支，有生命危險，身體多處受傷，需要分多次治療。
宇智波佐助被藥物影響了神經，並且在中藥的情況下活動過度，需要臥床修養。
漩渦鳴人查克拉透支，身體多處損傷，額頭受創，無需住院觀察，患者一天後已經痊愈。
這一次第七班，四個躺了兩。
站著的兩個，一個手還不能動。
這是他們班成立後，第一次出現這麼嚴重的戰損。
「快點吃啊，卡卡西老師，我們還要回去為小櫻和佐助守夜呢。」
鳴人張開大嘴，將面往嘴裡噸噸噸地倒。
他臉上貼著醫藥紗布，吃面完全感受不到平時的香味，只想要用最快的速度補充自己的能量。
他們三個人，只有他一個人還能動彈。
所以接下去的日子，在他們還沒有痊愈前，他都必須維持一個最好的狀態，來保護他們兩個。
鳴人吃面吃出一種要吃人的凶狠感。
一樂拉面的老板說：「別著急，鳴人，一切都會變好的。」
「嗯嗯嗯會好的大叔。」鳴人雖然嘴裡應和著，卻完全笑不出來。
當他看到佐助跟小櫻倒在一起的時候，腦子都懵了。
那一刻他想的是，還不如他一個人躺著呢，或者他們三個一起躺。
如果他們真的出現什麼無法挽回的事，他絕對無法原諒自己。
幸好通過治療，小櫻跟佐助都平安了，剩下就交給時間，讓他們好好恢復。
卡卡西左手拿著筷子，不是很有胃口。
想到剛才自來也跑來跟他說的話，也不知道要怎麼跟鳴人開口。
自來也明天就打算出村，快點去尋找綱手回來。
而這期間，鳴人必須在他身邊。
佐助跟小櫻沒有痊愈，要讓鳴人離開他們身邊，比將他殺了還難受。
可是這事確實沒有商量余地。
「鳴人，你有一個任務必須去做，小櫻跟佐助交給我看著就行。」
卡卡西對正在吞面的鳴人說。
鳴人：「嗯？」
卡卡西：「你得出村一趟，跟自來也大人去尋找個人。」
鳴人停住吃面的動作，臉鼓鼓的，都忘了吞咽。
等到意識到卡卡西在說什麼，他立刻搖頭，「我不要，我現在不能離開，卡卡西老師。」
卡卡西：「我說了，他們就交給老師我……」
鳴人終於爆發了，他伸手拍向桌子，大喊：「卡卡西老師，我絕對不能在這個時期，離開他們身邊。」
卡卡西有點無奈看著他。
「鳴人，你現在是一個忍者，有些任務你無法拒絕。」
他現在真想將自來也抓來自己說，要不是出於保護目的，什麼任務他都先替下了。
鳴人拍桌子的手，攥成拳頭，有一刻他是想用這個拳頭去錘卡卡西的頭。
「如果，連自己最重要的同伴都無法保護，我算什麼忍者，我只是個廢物。」
他的聲音顫抖起來。
「我保護不了他們，你知道我看到他們差點死在一起的樣子，有多害怕嗎？卡卡西老師。」
積攢多時的恐懼與悲傷，此刻終於從他眼裡溢出來。
「我當忍者是為了當火影，我當火影是為了保護我要保護的人。而小櫻跟佐助，就是我此時此刻最想保護的人。」
卡卡西拿著筷子，筷子上的面一直沒有動。
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何嘗不知道，因為自己的愚蠢而保護不了同伴的遺憾，是一種多大的折磨。
鳴人手一擦，狠狠擦去眼角的淚珠子。
然後嘴一張，將剩下的面全部倒下去，吃完就跳起來。
「那你自己慢慢吃吧，卡卡西老師。」
話音還沒落下，人已經消失在原地。
卡卡西沉默了會，才說：「我說這個時候，鳴人是不可能離開木葉的，自來也大人。」
他當這個說客，當到特別難受。
卡卡西站起來，看向一開始就站在拉面店邊的自來也。
「我知道很難說服你，可是至少這段時間，還是讓鳴人待在自己同伴身邊比較好。」
自來也表情平靜看著卡卡西，卻給人一種無聲的壓迫感。
卡卡西也沒有說話，兩個人之間有一種緊繃的拉扯感。
終於自來也說：「明天我會直接帶走他，這不是任性的時候。而且……」
他看向鳴人離開的方向。
「他也該長大，懂得真正的保護不是寸步不離，而是自身的強大。」
與其說是同伴，不如說是家人。
無法離開家人的孩子，永遠無法長大。
卡卡西看著自來也消失，知道他說的也有道理。
而且三代目的病情刻不容緩，無法拖延，確實沒法容許他們的任性。
可是……
卡卡西看向自己受傷嚴重的手。
明天要是跟自來也搶鳴人，不會被他直接打死吧。
「雖然很麻煩，也得試一試，畢竟這是我的學生。」
哪有學生被抓走，老師干看著的道理。
——
鈴鐺的聲音，細細碎碎響動著。
夜風從半開著的窗戶，輕拂而入，一個黑暗的身影站在醫院的病房裡。
病房是雙人房。
中間隔著白色的布簾，靠窗的一張，躺著的人有一頭散開的櫻花色長發。
而隔著單薄的布簾那邊，躺著喝了安神藥，無法清醒過來的佐助。
春野櫻躺得難受，渾身上下都痛，傷口還夾雜著想要撓的癢。
木葉的醫療技術很好，傷口會在藥物的治療下，快速愈合。
只是愈合太快，各種詭異的感覺都有。
癢是最難忍的，她動了動手指，又澀又僵，就像缺少了一半的手部神經，殘廢了八成。
撓一撓，就能繼續安睡。
等到她痊愈，一定要煮鍋蛇羹來去去晦氣。
大蛇丸那癲子，祝它早日不得好死。
她的手抖著，落到發癢的肩膀處。這裡好像是被樹枝劃開一道大口子，沒有動到骨頭，血肉愈合得比較快。
指尖剛碰到在結痂的傷口處，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指。
誰？
春野櫻立刻睜開眼，望入一雙猩紅的寫輪眼裡，是佐助……個頭啊。
黃鼠狼這個王八蛋竟然趁著她重傷搞偷襲？
不對，宇智波鼬怎麼突然出現在醫院裡，還是她進入羈絆大門裡，看到了幻像……
她剛精神不到半秒的眼睛，在寫輪眼的幻術下又黯淡下去。
很快的，她就閉上眼沉睡過去。
這個幻術很簡單，讓她睡覺，然後遺忘看到的事情而已。
宇智波鼬看著她重新陷入夢鄉，才將她的手放了下來。
他低垂著濃密的睫毛，漂亮的眼瞳裡，倒影著她的臉。
「跟夢裡，有些不一樣。」鼬低聲自語。
夢裡的她，就算受傷多重也從來沒有躺下去過。除非他按著她，不讓她起來。
又想，夢本來就是虛幻的。她的能力是能入夢，所以夢裡的她死再多次都能活過來。
而這裡是現實，她死了，就真的死了。
鼬看著她的臉，被紗布貼了一大半，也看不太清楚五官。不過他對她的模樣，記得特別清楚。
這些年他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
然後他想到什麼，又撩開隔離簾，看向躺在隔壁床上的佐助。
佐助應該是在做惡夢，他呼吸急促，額頭都是冷汗，哪怕喝了安神藥也無法安穩地休息。
這是戰後的應激反應，再告訴自己沒事了。
神經也無法放松下去。
鼬走到他身邊，安靜凝視他一會，才伸出手指，輕輕碰了下他的眉間。
一股查克拉進入到他的身體裡，安穩他的心神。
與春野櫻一樣，他也陷入深層的夢鄉，明天就會好很多。
「長大了，佐助。」
在夢裡一直聽著春野櫻嘮叨，他過得多慘，多可憐，多痛苦。
吃殘羹剩飯，睡紙板橋洞，還跟野狗打架。
都是他這個病得不輕的哥的錯誤，毀了他的一生……雖然知道不可能有這種事情，鼬還是很不放心。
現在看起來，不止大了，還胖了，臉色也不是那種多凄慘的面相。
「離開宇智波後，有人給你一個家了吧，佐助。」
幸福的日子，是他渴望給佐助的。可是他已經沒有時間，一旦他死去。
沉浸在幸福裡的佐助，會跟著他去死。
在幸福與快速強大起來之間，身為宇智波的一員，他們從來沒有選擇的資格。
鼬站在他們中間，風吹過放在窗邊的鬥笠，吊在鬥笠上的小鈴鐺再次發出碎響。
他將鬥笠拿起來，手指上的戒指在燈光下，發出一種溫潤的光澤。
剛才還溫和的眼神，在戴上這頂帽子後，紅色的寫輪眼被陰影覆蓋。
溫熱的情感被黑暗遮掩，剩下的只有無盡的冷意。
先去見團藏吧。
三代目瀕死，那家伙應該很開心吧。
一陣風吹過，窗戶重新被關起來。而他們中間的桌子上，插在花瓶裡的鮮花中，多了幾株顏色亮麗的太陽花。
鳴人快步奔跑在醫院走廊上，他看到半開著的病房門，一愣，又立刻反應回來。
有人進入小櫻他們的病房裡。
他用力拉開門，壓著嗓子說：「誰？」
開著的燈，放在桌子上的花，一籃子水果，還有一個葫蘆小子。
我愛羅回過頭，卻看到鳴人速度非常快衝進來，擋在他面前，阻止他接近病床。
「你想干什麼？」鳴人怕吵到小櫻他們，聲音非常低沉，眼神如被刺激到的野獸，有一股尖銳的戾氣。
我愛羅額頭還有淤傷，他淡青色的眼裡，失去了先前想要殺人的暴躁，而是一種迷茫的困惑。
他看著眼前的少年，低頭沉思片刻，才努力表達自己的想法。
「我們投降了。」
鳴人一愣，不知道他跑來他們的病房說這個干什麼。
風影被大蛇丸害死，砂隱村那邊非常快速反應回來，帶隊的上忍馬基與手鞠，立刻阻止戰爭繼續。
並且第一時間投降，還反擊了音忍村的忍者。
這也很大程度，減緩了被攻擊的木葉的壓力。
我愛羅看著床上的佐助，而她的病床隔著簾子，看不清楚。
他剛才來了好一會，結果站在這裡遲遲動彈不了。
我愛羅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害怕只是一場夢，還是害怕她厭惡的目光？
如果不是自己身體上出現的封印，並且親眼看到身體裡的守鶴，只能待在巨大的籠子裡，怎麼錘那些柵欄都無法逃出來，他根本不敢相信。
曾經有人站在他身邊，對他說。
想跟他當朋友。
我愛羅看著眼前這個家伙，黃頭發，胡須臉。
「你……」
鳴人也很疑惑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家伙，明明搞出那麼大的事情，卻突然變了。
他一瞬間就察覺到葫蘆小子，沒有先前的殺氣。
好像變得……很老實？
我愛羅終於問出聲：「你是怪物嗎？」
鳴人收回他老實的評價，握拳忍著大嗓門對他揮舞著，「你說誰怪物啊，會不會說話的，是不是想找我打架。我能錘你一次，就能錘你第二次。」
我愛羅無語了會，又問：「你喜歡喝牛奶嗎？」
鳴人：「你怎麼知道的？你還調查我們啊。」
我愛羅：「你喝牛奶會拉肚子？」
鳴人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哈哈哈誰知道牛奶也會過期的，我還以為一直放在冰箱裡，會沒事呢。」
當然那是小時候的事情了，自從成為春野家的常客。
他就很少會喝到過期牛奶。
我愛羅：「你拉不死。」
鳴人氣死了：「你怎麼說話的，誰拉死，不，我是說誰會因為喝個牛奶就拉死的。」
我愛羅又看向佐助，「他是個精神病吧。」
鳴人一臉震驚看著他，這個葫蘆小子，敢不敢在清醒的佐助面前說？
會被佐助追殺到世界盡頭的對吧。
看到鳴人的表情，我愛羅終於松一口氣，看來她是真實的，對他說的話全部都是對的。
最後他還要確認一次。
「你的老師卡卡西，喜歡別人的屁股？」
靠在病房外牆壁邊的卡卡西，單手拿著一本書，他探頭出現在病房裡。
「我不喜歡別人的屁股，別亂說。」
鳴人面無表情指著他手裡的書爆料：「他不止喜歡屁股，他還喜歡變態書。」
卡卡西：「……」
我愛羅：都是對的。
「哦，你早說啊，你先前那麼凶惡，誰知道你是來認輸的。」
鳴人跟我愛羅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畢竟病人都還睡著，他們也不適合在病房裡說話。
我愛羅沒有眨眼，直白白盯著鳴人看。好像在看什麼奇怪的生物。
鳴人被他看到有點發毛，他皺眉問：「所以你到底是來干什麼的？」
總覺得這家伙，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他特別熟悉的氣息。
我愛羅轉頭看向病房關起的門，似乎能透過這扇門板，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那樣專注。
「所以她一直都是這樣嗎？」
鳴人：「？」
「喜歡跟所有人交朋友？」
鳴人懂了，他搖頭：「沒有啊，小櫻只會跟自己喜歡的人交朋友。」
我愛羅呆住，接著他才反應回來什麼，看向漩渦鳴人。
「你也跟我一樣對吧。」
漩渦鳴人皺起眉頭，再一次，他清楚地感受那股熟悉到讓人心悸的東西，在他內心蠢蠢欲動起來。
啊，突然他知道是什麼了。
是眼神呢。
這家伙的眼神……好孤獨。
鳴人大大咧咧的表情消失，他輕笑了下，有點悲傷。
「對啊，我跟你一樣。」
他像是在對自己說，或者是在對自己的過去說。
「我以前就是一個怪物，沒有人願意接近我，我不知道要去哪裡，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鳴人表情從悲傷，轉為溫柔。
「可是有人衝著我跑來了，如果這個世界是海洋，我是條看不到同類的魚，小櫻就是那個漁網。她將我撈起來，放到她的魚缸裡。」
鳴人笑起來，「她讓我看到，原來我不是異類，只要我願意往前走就能認識新的同伴，新的朋友，新的家人。」
小櫻、佐助、伊魯卡老師、卡卡西老師、一樂拉面大叔，鹿丸他們等等好多好多人。
他們的距離，竟然只是一面魚缸的玻璃牆壁。
小櫻將他從那面不值一提的透明玻璃後拉出來，拖著他不斷往前跑。
從此以後，他以為空無一人的道路上，充滿了熱鬧與關心。
「她給了我一個木葉那麼大的家。」鳴人張開手臂，比劃給我愛羅看。
我愛羅愣愣看他，就像是在看什麼不可思議的奇跡般。
鳴人笑容逐漸燦爛起來，他伸出大拇指對他說：「我的願望是成為火影，我以前想著要得到所有人的認可，讓所有看不起我漩渦鳴人的人，都知道我是最厲害的。」
我愛羅遲疑問：「現在呢？」
他說的是以前。
鳴人：「現在啊，我的願望是成為火影，然後保護所有人。」
我愛羅心髒緊縮，卻不是熟悉的疼痛，而是一種他不理解的情緒，溫暖地要冒出來般悸動。
鳴人又不好意思起來，「當然我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小櫻跟佐助。等以後我變得厲害了，就再保護所有人。」
我愛羅想說什麼，卻又在情感表達方面很生疏。
鳴人仿佛看到他的窘迫，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當然只拍到我愛羅自動防御的沙子。
「所以你也別害怕，小櫻說了要跟你做朋友，就是真的要跟你做朋友。」
我愛羅沒發現自己露出的表情，是一種多麼渴望又遲疑的掙扎。
鳴人的手，依舊按在他的防御之沙上，完全不在意他的抵抗。
「你只要願意，我們也是朋友了。」
鳴人笑著說。
「孤單一人很痛苦，我們可以一起往前走，我帶你去看，小櫻帶我看的風景好不好。」
我愛羅睜著眼，嘴唇顫抖了下。
「你們都是這樣的嗎？」
毫無顧忌就這樣闖入別人的心裡，要跟傷害過自己的人交朋友。
鳴人手裡的沙消失了，他的手落到我愛羅的肩膀上。
我愛羅垂下眼皮，不再說話，卻也沒有躲避。
只是跟著漩渦鳴人，一同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就如同病房裡的家人般，默默地守護著他們。
卡卡西看著書，偶爾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他們。
在心裡輕嘆，不管是小櫻還是鳴人，某種特質真是出奇的相似。
在感染他人這方面，都異常的熟稔而可怕。
要是佐助哪天也放下仇恨，在他們日夜的感染下，估計就是下一個小太陽。
希望能放下吧。
卡卡西有點憂郁地想。
第65章
烏鴉, 好多黑漆漆的烏鴉在啄她的頭。
春野櫻睡到無比暴躁，做的惡夢也跟中邪一樣可怕。
一堆該死的烏鴉，睜著密密麻麻的紅眼睛, 每一只都大得跟老鷹般, 拼了命啄她的頭跟身體。
整個世界都是烏鴉的巢穴, 她想將這些烏鴉的毛都拔了, 卻發現手裡沒有工具。
想將烏鴉抓下來埋了, 又發現自己的力氣不見了。
她抓狂無比地大罵：「宇智波鼬, 將你養的烏鴉關起來, 你個該死的王八蛋，就會養這些破玩意。你認烏鴉當你祖宗供起來都成，就別飛出來惹人嫌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看到烏鴉，就會想到宇智波鼬。
也許那家伙長得像烏鴉吧，整天都黑著一張苦大仇深的臉。
剛剛喊完, 烏鴉們的嘎嘎聲消失，鋪天蓋地的黑色羽毛消失, 一個逆光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伸手按在她的額頭上。
「為什麼連睡個覺, 你都能這麼不安分，繼續睡吧。」
他話語剛落下, 春野櫻一嘴咬住他的手指。
「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 直接將她嚇醒過來。
春野櫻睜眼一瞪，就看到鳴人那張扭曲的臉，他痛到變形：「手手手, 小櫻我的手指被你吃了。」
她反應遲鈍幾秒, 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死死咬著鳴人的手指。
春野櫻立刻松開嘴，鳴人蹦起來抓著自己差點沒斷掉的無名指, 拼命用嘴給手指吹氣。
她疑惑：「你的手怎麼在我的嘴裡？」
剛才好像做了個很難受的夢，一回想就頭痛欲裂，看來這場戰鬥是真將自己壓榨到極致，後遺症實在太嚴重了。
鳴人吹著手：「我看你睡得難受，想幫你翻個身而已。」
卡卡西單手提著早餐走進來，聽到鳴人的狡辯，忍不住嘀咕：「翻身也不能將手指放到小櫻嘴裡吧。」
雖然沒有看到，但也能猜測鳴人一定是想對小櫻干點什麼壞事，才會被小櫻咬。
例如，會出現用手指去卷小櫻的頭發，去碰小櫻的臉等等渴慕的小動作。
唉，少年的心思，真是單純直白又炙熱陰暗。
春野櫻倒是沒有想那麼多，她頭也沒有腦震蕩才對，怎麼一覺醒來，天旋地轉，太陽穴疼得直抽。
這都是大蛇丸的錯，不是他的逼迫，她也不會豁出命去打鬥。
她能起床後，一定要將大蛇丸跟兜的名字都記在欠債小本子裡。
醫藥費、護理費、誤工費、疑似殘疾後續療養費、營養食補費、還有最大頭的精神損失費。
大蛇丸：傾家蕩產賠她全部身家外加他所有命。
藥師兜：全家財產外加給她免費打工一百年。
哪怕現在賠不了，等鳴人跟佐助將六道那老頭的掛騙到手，誰都別想跑。
全部身家都拿來吧你。
鳴人看到小櫻臉上突然出現陰森的笑容，倒退三步，不會吧，小櫻不會發現他偷偷摸了她的臉吧。
春野櫻：「佐助呢？」
唰，隔離簾拉開，佐助坐在床上，手指扯著簾子對她啞著聲音說：「我沒事，小櫻。」
剛才就醒了，被鳴人的叫聲吵醒。
他的狀態比小櫻好很多，因為更多是藥物影響，只要藥效過去了，身體就在開始恢復。
而春野櫻，還直板板躺著。
骨頭斷裂，沒有鳴人的超強愈合能力，不多躺幾天是不可能起來的。
卡卡西將食物放在桌子上，笑眯眯說：「好了，先吃飯吧，吃飽了才能好好恢復。」
佐助運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遲鈍的反應，酸痛的四肢，都讓他不滿意地皺著臉。
鳴人捧著白粥，樂顛顛跑到小櫻身邊。
「來來，小櫻我喂你啊。」
鳴人一臉熱情過度的親昵，拿起勺子，要給她喂飯。
春野櫻一臉嫌棄，奪過他手裡的碗。「我手又沒殘廢，你幫卡卡西老師喂飯吧。」
他們幾個，手傷最嚴重是卡卡西。
卡卡西淡定拒絕：「我還有左手，我兩只手都沒有分別。」
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左撇子右撇子之分，必要時腳都能當手用。
所以不用喂飯，真的不用。
佐助：「沒有更好的醫師嗎？小櫻需要躺幾天？」
卡卡西看了他一眼，想說有，卻想到這個人還在村子外流浪。並且要尋找她的人，很快就要來帶走鳴人了。
只能回答：「人沒生命危險就好，傷口會愈合的，別擔心，佐助。」
佐助冷漠地看他一樣，眼神裡的陰暗，吞噬了他眼裡明亮的光。
似乎在對卡卡西不滿。
然後他虛弱下了床，來到小櫻身邊，伸出雙手輕捧住她的臉。
柔軟的臉頰肉，在他的手指下，有一種溫度過高的觸感。
春野櫻一手拿著勺子，一手拿著碗，有幾秒沒有反應回來他在干什麼。
佐助專注凝視著她，確認了她眼裡沒有經受重創後，產生精神方面的後遺症。
「抱歉。」他聲音低而壓抑，「沒有保護好你。」
春野櫻彎了彎眼，「沒事，我會保護好我自己的。」
佐助眼底黑沉，如見不到底的深海，他沒有贊同也沒有反駁，手指也從她的臉輕柔滑過，穿過她凌亂無比的長發。
「待會，我幫你編辮子吧。」
都亂了，他想。
鳴人剛才沒有幫她收攏好頭發，還用手指卷到更亂，要重新整理收拾一下才行。
在外人看來，他的動作有一種很怪異的親密感。
有一種糾纏過度，呼吸困難的氣氛在四周圍繞著。
卡卡西有點擔心看向佐助，小櫻受傷倒是很精神，反而佐助……
看起來比鳴人還要害怕。
就是鳴人會表現出來，會鬧騰會生氣會跳起來到處嚷嚷，發泄出來就不用擔心。
佐助卻死死壓著，只能通過這些接觸的小動作，來確認自己想保護的人還存在這個事實。
春野櫻平靜地用勺子，舀著粥遞到佐助嘴邊。
「好的，吃點東西恢復精神，不要太擔心我，佐助。」
她也看出他的愧疚，只能讓他先轉移開注意力。
鳴人不解抓狂：「為什麼小櫻給佐助喂飯，還不如我來喂呢。」
佐助跟聽不到背景雜音一樣，眼睛沒有移開她的臉，然後非常聽話的，輕含住湯勺，將她給的一切都吞咽下去。
鳴人：「我也要。」
佐助的臉，突然貼著另一張胡須臉。
兩張臉貼得太近，就跟連體嬰差不多。
佐助青筋暴突，胡須，他那幾根該死的貓須都蹭到他的臉上來，好想殺人。
春野櫻側身，避開他們兩個的臉，繼續吃她的粥。
不好好吃飯，怎麼好好恢復。
然後鳴人被佐助一個拳頭，給打飛到他的病床上。
「不要對誰都這麼沒有距離感，鳴人，你長大了。」
又不是小時候，天天對著誰都能貼貼，惡不惡心。
鳴人躺在床上，對他發出聲音洪亮的譴責：「那你也長大了啊，不要對小櫻亂貼貼啊。」
佐助眼裡的陰沉，被暴躁取代，他臉色漲紅捏緊拳頭。「鳴人，我剛好你非要氣到我重新躺回去是不是？」
春野櫻非常淡定地聽著雞飛狗叫聲，吃著自己的早餐。
卡卡西已經吃完，正坐在椅子上，看自己的書。
這一通鬧騰，佐助確實是狀態好起來，沒有剛醒過來的陰惻惻，鬼火四散的壓抑感。
等到醫護人員來，一頓吼，才將過度熱鬧的第七班給壓制下去。
佐助的身體狀態恢復良好，藥物只要代謝出去，很快就能恢復行動力。
只有春野櫻自己安詳地躺著，他們快點出院吧，就讓她一個人好好休息。
這個年紀的男孩往那裡一站，就自帶討打氣質。
沒說話，都會讓人覺得吵。
非要跟她這個病患擠在同一個病房裡干什麼，這不是妨礙她休息嗎？
這不，醫療人員剛走，這兩個家伙又要互扯頭花。
所以她一人一個枕頭，將這兩個家伙給砸飛出去。
很好，全世界安靜了。
卡卡西不受任何影響，情緒穩定地繼續看書，守著躺回去睡覺的小櫻。
而一人抱著個枕頭，靠在門邊的兩個人一臉無語。可能也是覺得太幼稚了，他們互瞪一眼，才垂頭喪氣地同步嘆氣起來。
「佐助，你不要太擔心了，小櫻會沒事的。」
鳴人也不想這麼鬧騰，還不是佐助這家伙一醒來，就一副要死要活，好似要跟誰去殉情的抑郁樣。
他實在看不慣。
佐助無語看了他一眼，靠著牆，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開口。
「你那股力量，是什麼？」
九尾嗎？他知道九尾，可是他從來沒有覺得鳴人等於九尾，甚至在他眼裡，別人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稱號，就厭惡排斥鳴人，是一件無比可笑的事情。
因為鳴人就是鳴人，他除了臉上有幾根貓須，跟他們有什麼不同嗎？
結果在他沒意識的時候，鳴人卻突然爆發出這麼大的力量。
這種力量，第一次讓他感受到絕望。
他太清楚這不是人力能擁有的，也不是努力能達到的。
佐助轉頭，看向身旁他無比熟悉的少年。
鳴人也搞不懂，他撓了撓頭發，「啊，好像是吧。我看到身體裡，有一個柵欄的東西，關著一頭狐狸，它擁有很多的查克拉。當我激動的時候，就能從那只狐狸那裡拿到我要的力量。」
他非常坦白，也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他們三個人，從小到大都對彼此沒有藏私，有什麼好東西也會拿出來分享。
只是分享不代表對方就能用得上。
例如小櫻給的很多忍術，就因為過於復雜，而很難理解。
特別是裡面一些關於時空忍術的計算，她也在他們面前就從來沒有遮遮掩掩過。
問題是，看不懂就是看不懂。
而鳴人的回答，也像是面對她那些算不出來的時空忍術一樣。
一個不懂，一個是懂了也沒有。
佐助突然輕笑了笑，原來只有他落後最多嗎？
從小到大，他一直追著小櫻跑。他以為，他們三個人，至少還有個鳴人來給他墊底。
結果現在才發現，他竟然三個人裡真正的拖油瓶，吊車尾？
佐助伸手按住自己的左側肩膀，刺痛感傳出來。
停住這種醜陋可惡的想法，他冰冷警告自己，就算暫時的掉隊，也能追上去。
他不可能嫉妒鳴人跟小櫻。
也不能像是個廢物一樣，因為暫時的虛弱而否認自己的能力。
畢竟他可是宇智波，他只要不斷追逐力量，一定會更強大。
刺痛劇烈，但是佐助卻一點點壓制自己黑暗的想法，要將所有脆弱的動搖都驅除出去。
鳴人伸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哪裡不舒服？」
佐助搖搖頭：「沒事，待會就會好。」
偶爾的疼痛，只要好好消化完負能量，就會過去的。
而且他發現只有一種負能量，才會讓封印動搖，那就是想到小櫻的時候。
想到鳴人或者別人，封印並沒有任何感覺。
這有點頭疼，因為讓他不去想小櫻的事情，太過為難他的定力了。
佐助疲憊地輕聲說：「我們回病房吧，小櫻應該睡了。」
說完，沒有聽到鳴人的回答。
佐助轉頭，就看到鳴人嘴裡塞著布，渾身上下被一頭白發捆綁著，被人堂而皇之扛著走。
他：「？」
因為太過快速無聲，還過於詭異，讓人竟然無法立刻反應回來。
對方速度快得驚人，一下就跑到醫院外。
佐助快速跟著衝出來，攔在他們面前。
「你要帶他去哪裡？」
是自來也，先前教導鳴人的老師。
自來也上下掃了他一眼，「小子，你的同伴看起來也沒有缺胳膊少腿的，這麼大了也能照顧自己才對，怎麼需要你守著了。」
鳴人如蠶蛹一樣努力蠕動著，他好不容易呸出那塊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布，都是該死的醫藥味道。
「你放我下來啊，有變態拐小孩啊啊啊。」
自來也伸手拍了他了一下，讓他疼嗷嗷叫。
「他還有任務，所以鳴人我帶走了，不用擔心。」自來也實在不想將場面搞得特別難看，而且他也沒空任由的鳴人繼續任性。
已經給夠他跟同伴告別的時間，也算是仁至義盡。
「自來也大人，鳴人看起來很不情願做這個任務，要不這個任務我來做吧。」
佐助身邊突然出現的卡卡西出聲說，他聽到響動連書都沒有拿就跑過來。
自來也笑了下，「你現在的實力，做不了這個任務。」
任務是尋找綱手，保護鳴人。
綱手他自己尋找，鳴人他也不放心交給卡卡西。
畢竟這次的敵人，可不是受傷的卡卡西自己就能搞定的。
如果他不需要尋找綱手，也想讓鳴人待在自己的同伴身邊，可是這個村子裡真的沒有人比他能更快速尋找到她。
而老頭子那邊，也等不了。
自來也臉色沉下去：「如果再妨礙我，我就不管你的傷了，卡卡西。」
作為一個忍者，竟然任由鳴人這樣胡鬧。
也太縱容溺愛他了。
鳴人嘴一張，咬住了自來也的肩頭。
自來也立刻也哇哇跳起來，「你是狗嗎，松開松開。」
鳴人含糊咬著他的肉說：「你個拐騙仙人，才給我松開。」
他的長發就跟沾膠水的刺似的，包裹上完全沒法動彈，那些發絲都要往他皮膚裡扎，阻止他往外爬的動作。
自來也突然說：「你就不想變強嗎？」
鳴人：「？」
自來也無比自信：「你想保護同伴，跟著我就對了，我一定教導你怎麼變強。我有個絕技，哪怕是不用結印的笨蛋也絕對能學會。」
鳴人頓住了，突然咬不動。
變強，絕對是他一個執念，畢竟誰會嫌絕技多。
自來也：「真正保護同伴的方法，不是一直跟在她身邊，而是自身變得無比強大，這樣才能保護到她。」
他非常清楚地察覺到鳴人的心思。
保護同伴，呵，開什麼玩笑，哪有對同伴執著成這個樣子。
就是戀愛了吧，這小子。
想當年他也是很早就懂得這種滋味，雖然綱手不喜歡他，他也很想保護她。
所以他快狠准，直接戳中鳴人的弱點。
「不然你像是個廢物一樣，一直跟在她身邊有什麼用，難道要再一次眼睜睜看著她重傷躺在醫院裡。連我都能輕易抓住你，如果我是敵人，我在你眼前將她殺了，你又能怎麼樣。」
自來也冷笑著說。
「啊，難道你的保護，就是以弱者的姿態，跟隨在你要保護的人身邊，給她拖後腿嗎？」
現場所有人都安靜下去了。
鳴人動了動嘴，覺得自來也的肉可真硬，竟然咬不破皮。
所以他要是真的敵人，打敗他確實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情。
佐助也突然呼吸困難起來，這些話將他心裡最不堪的東西撬出來曝曬。
弱者，連保護她都不配。
卡卡西無語，這說得太狠了，連他都內心隱隱作痛。
不愧是自來也，話語都能拿來殺人。
不過這些話雖然聽著疼痛，也不是將孩子說抓走就抓走的理由。
這是兩碼事。
卡卡西動了動受傷嚴重的手，確實不靈活。
只能用左手了。
「自來也大人，雖然你說的都對，可是還是要尊重鳴人的意見吧。」
「哦，鳴人你想跟我走嗎？」
「不願意我不願意，我就不能等到小櫻好了以後再變強嗎？你非要將我帶走干什麼，你這個變態仙人不會是有什麼詭異的目的吧。」
不得不說，直覺系有時候確實很可怕。
自來也面無表情：「你說願意，我聽到了，那不用送我們這就走。」
如果不是他心軟，他們哪裡還有力氣在這裡跟他說話。
自來也有時候就是對自己的軟心腸沒辦法。
卡卡西左手積蓄力量，「抱歉，自來也大人，鳴人不願意，有時候還是聽聽孩子的意見比較好。畢竟我們木葉也沒有那麼專制，會完全不顧及他本人的意見。」
其實黑暗的地方還是有的，所以他為了更多的光明，也不介意一直努力下去。
想要保護自己的同伴，才是他的忍道。
自來也的表情也認真起來，「卡卡西你真是的，將我當成壞人對待了，那我就要變成大惡人給你看。」
卡卡西精神提起來，他覺得自己今天凶多吉少。
不會很快就要跟帶土見面了吧。
不過自來也大人是個好人，也不至於……
自來也手指往嘴裡一咬：「通靈之……」
卡卡西：「我認輸。」
第一個大招就是通靈術，第二招是不是直接仙人模式？
忍者有時候還是要有自知之明，打不過要認輸。
自來也跟鳴人：「……」
佐助伸手捂臉，不想評價他們這行人的德行。
春野櫻：「要走了嗎？我來送送鳴人。」
她拄著拐杖，跑得比較慢，等追到大門口，就看到一堆人繞著他們跑，疑似遇到變態群體。
佐助有點擔心地看著她的腳，而且她身體裡骨頭還沒有長好，需要安靜躺著。
自來也：「小姑娘，我們要去旅游，你來得正好，跟這家伙道個別吧。」
三代目中毒瀕死這個消息，對他們這群下忍，還是個保密的信息。
自來也也不好大庭廣眾之下，嚷嚷著要去干什麼。
鳴人委委屈屈看著她，「小櫻，這家伙要抓我走。」
說得跟幼兒園孩子跟家長告狀似的，自來也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很想將這個家伙扔開。
春野櫻：「再見，我會想你的。」
鳴人：「……」
春野櫻伸手攬住佐助的肩膀，「別擔心，我快好了，就算有什麼事情也有卡卡西老師跟佐助在，你放心走吧。」
佐助聽到現在，也知道鳴人這一趟是去修煉，並沒有什麼不妥。
所以他跟著點頭：「再見。」
鳴人看著他們兩個，那麼登對，那麼默契。
總覺得一走，他們兩個就會手牽手去約會啊。
春野櫻：「我等你變強回來保護我啊。」
她知道什麼話，會讓鳴人熱血沸騰。
又說一句：「等你回來，我們一起吃拉面去，我還有很多優惠劵。」
鳴人感動無比：「我很快就會變強回來的，你們等我。」
說得跟生離死別一樣，不就是去個旅個游嗎？
「好了，走吧。」
自來也對他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一個通靈術，將哈蟆忠叫出來。
接下去他們需要全速趕路，將他們耽誤的時間給搶回來。
濃煙滾滾，哈蟆載著兩個人消失在他們眼前。
春野櫻剛要拄著拐杖走，佐助已經將她抱起來，將她的拐杖扔給卡卡西。
「人還沒好，以後別這樣出來走。」
佐助抱著她慢慢往回走，語氣擔憂。
春野櫻打了個哈欠，她吃的藥含有安眠成分，要不是鳴人實在太吵，她也不會費勁爬起來看看。
「嗯。」她靠在他懷裡，回答得含含糊糊的。
卡卡西站在原地，拿著一根拐杖，看著他們旁若無人的樣子。
無語片刻，他才理解鳴人的掙扎。
「簡直天生一對，也難怪鳴人不敢離開，是擔心一段時間回來後，就沒自己的位置了吧。」
為什麼有種他們很快就會打起來的預感？
還是希望他們相親相愛，別太計較好，不然到時候幫誰就是個大問題。
悠于 2025-4-19 20:58
第66章
木葉醫院的醫療技術還是非常好的, 哪怕現在沒綱手坐鎮，常年累月治療戰鬥傷的經驗，還是能讓沒有生命危險的傷者快速愈合。
就是愈合的時候, 痛加癢, 讓春野櫻備受折磨了一番。
痛還行, 她其實非常怕癢。
要不是佐助盯著, 握住她的手, 都不知道撓破多少個傷口縫合線。
終於能回家修養。
出院的時候, 只有佐助跟她, 卡卡西有任務根本沒有那麼多空閑時間。
能在醫院守幾天，對他這個高端戰力來說就是極限了。
他們都被卡卡西報了重傷，痊愈前不會有任務。
回家後，佐助很快就進入狀態，忙裡忙外, 將家裡打掃干淨。
春野櫻總覺得在重傷一次後，他就將她當易碎品, 恨不得將她供起來。
少了鳴人的咋咋呼呼，旅游的父母距離太遠, 加上特意壓著消息沒通知他們，所以也沒有回來。
家裡一下就冷清下去。
吃完飯後, 佐助將從醫院裡拿回來的藥物, 都拿出來分類。
「小櫻，這個睡前再吃，記得多喝點水, 不然會口渴。」
他仔細地記著她每一次吃藥的時間, 還有每個藥物會產生的副作用。
春野櫻單手撐著下巴，時不時嗯兩聲就算回應。
終於, 他聲音低下去。
「也不知道，這次鳴人回來會帶來什麼忍術。」
春野櫻笑了下，還是很在意呢，還以為他能忍多久。
焦躁都爬到臉上去，實在太明顯了。
「不用結印的忍術，是哪一種？」佐助確實對這些很感興趣。
春野櫻沒有猜謎的愛好，直接公布答案。
「是螺旋丸，四代目大人的忍術，就是將查克拉凝聚在手裡旋轉，進而造成巨大破壞力的一個忍術。」
佐助聽到她在講解忍術原理的時候，抬起手來，試著想要模擬出這個忍術。
可是她接下去的一句話，卻讓他停住了這個動作。
「這是屬於鳴人的忍術。」
春野櫻也攤開手，裡面空空如也。
「其實螺旋丸這個忍術不算難，最難的是這個忍術有個不講道理的地方，就是誰的查克拉量多誰就贏。我們也可以學習這個忍術，就是當三個人都用螺旋丸的時候，鳴人的威力肯定是最強的。」
這本來就是波風水門為了玖辛奈，而開發出來的忍術。
學習過程不復雜，卻只有人柱力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功效。
畢竟這是一個模仿尾獸玉的忍術，人怎麼可能跟尾獸拼查克拉量。
而水門爸爸能將螺旋丸利用得那麼好，是因為有飛雷神。
可以最大限度瞄准目標，一枚螺旋丸就弄死一個強敵，節省不必要的查克拉浪費。
這個前提是，水門爸爸的查克拉量其實也大得可怕。
能將飛雷神這種吞噬查克拉的巨獸忍術，用得跟普通忍術一樣隨便。這不是腦子好就成的，身體素質方面也能算得上是半尾獸級。
鳴人的身體素質，不止來自漩渦一族那量大管飽的查克拉遺傳。
水門家不知道哪來的身體素質遺傳，肯定也極大加強了鳴人耐造的身體條件。
理論上她也是可以試一試，問題是她現在光是使用飛雷神，就已經竭盡全力。
手裡再想拿個螺旋丸，那這個攻擊就會大打折扣。
薅九尾毛每次四五根是極限，再多就撐破經絡。
不能多想，人比人會氣死。
遺傳彩票這玩意，主角就是有得天獨厚的天賦，不然那麼多劇情怎麼折騰出來的。
總不能啥特殊掛都不給，開場主角就被秒直接完結吧。
佐助也緩緩握緊自己的手，「那確實是為他而存在的忍術。」
眼看佐助也在羨慕鳴人的掛，春野櫻感同身受安慰他：「不用羨慕他，你也有獨屬於自己的忍術。」
佐助：「獨屬於我自己的？」
然後他才想起來什麼，伸手摸過自己的眼睛。
春野櫻見他終於想起來，也伸手，輕摸了摸他的眼角。
「你有寫輪眼，佐助。」
她看著他這雙如黑曜石般深邃美麗的眼眸。
「你永遠不用去羨慕任何人的力量，隨著寫輪眼的不斷升級，你會獲得很厲害的忍術。」
宇智波佐助比誰都要認同自己的眼睛與姓氏。
春野櫻看著他的眼睛，因為她的撫摸，而從黑暗轉為殷紅，只用了一個流轉的目光。
她的指尖，甚至都像是能沾惹上他眼睛那些紅色的光芒。
「你的眼睛很漂亮，佐助。」
寫輪眼本來是攻擊人的武器，可是他看向她的時候。
卻只有寧靜的溫柔，完全看不出這是一雙，要因為極端的感情才會開啟的眼睛。
佐助不敢動，似乎是怕驚到她的手指，不想讓她的觸碰離開他的皮膚。
春野櫻：「你的眼裡藏著一股巨大的力量，我卻希望你不要有機會用到它，因為會很痛苦。再等等吧，我們先研究怎麼無痛進化再說。」
寫輪眼的開眼機制聽起來很簡單，其實很復雜。
說是極致的愛意帶來極致的失去，又刺激出極致的恨意，才能刺激到眼睛。
可到底要多極端，才能算數？
難道真要將人逼到發瘋，才能用上萬花筒嗎？
如果是，那麼這麼多年平穩的生活，也算是極大拖累他的眼瞳進化速度。
難道幸福這個東西，就是寫輪眼變強的最大阻礙？
想好好活著就只能平庸，如果想變強就得變瘋狂。
這簡直就是個詛咒。
關於宇智波的眼睛方面的研究，她的小野公司並沒有太大的進展。
資料太少，樣本等於沒有，他們又絕對不可能碰觸人體這塊禁忌。
總不能將宇智波鼬，或者宇智波帶土這兩個罪大惡極的玩意，逮回來挖眼睛，看看裡面的構造跟別人有什麼不同。
這種口子，不能開。
人的底線有時候低到禽獸都無法想像的地步，特別還是火影世界這個黑暗的鬼地方。
盡可能讓科研走上光明的正道，這是他們公司一個努力的方向。
一個目標是全世界，甚至是星辰大海的公司，怎麼可以有過於明顯的道德瑕疵。
春野櫻想到大蛇丸那癟犢子，有忍界第一的科研能力，只能天天待在地下東躲西藏的。
暴殄天物，恨鐵不成鋼。
他的傻逼所作所為，根本配不上他的腦子，恨不得當場給他摳出來。
腦子上天堂，身體下地獄。
佐助伸手按住她因為精神分散，而要落下去的手指，臉忍不住蹭了蹭她的指尖。微涼的指甲挨著他的睫毛，就差碰到他脆弱的眼瞳。
佐助卻毫不在意，他的聲音低而緩，生怕打破這一刻美好的寧靜。
「我可以忍受痛苦，我想保護最重要的人。」
很難想像，他會說出這句話來。
他甚至沒有習慣性加上一句「還想殺了某個男人」。
哪怕只是這一刻，溫柔的守護之意比仇恨多幾分，都是在往好的方向成長。
春野櫻垂下眼，認真思考了下，才說：「如果能不痛苦地加深瞳力最好，要不我們接下來著重研究寫輪眼進化能力？」
她邊說，邊將手從佐助的掌心裡抽出來。
然後抽出一支筆，思索著要怎麼在刺激大腦的同時，不讓眼瞳擁有者接受過多的痛苦。
「寫輪眼的一二三勾玉的能力雖然會逐漸增多，動態視力也會更強，可這不是寫輪眼的終點。」
她在紙張上寫寫畫畫起來。
佐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仿佛還有她手指留下來的余溫。
春野櫻卻沒有任何感覺，她腦子已經被寫輪眼的資料占滿了。
「三勾玉隨著你年紀上去，稍微強點的刺激應該就能開啟。本質還是腦部查克拉越多，越可能開啟。」
如果查克拉不過關。
就是全世界死光光，宇智波都開不了眼。
說來說去都是查克拉，那如果承受得住，利用大量外來的查克拉，一股腦進入大腦裡，強烈刺激眼部神經。
能不能開啟萬花筒呢？
這種帶來的只是疼痛，忍一忍成功後，大概率不會有太過分的心裡創傷後遺症。
要是真的只能由特殊的查克拉來開眼，就比較麻煩了。
佐助單手撐著臉頰，呆呆看著她陷入研究裡，而開始認真起來的臉。
變強的念頭，焦躁而無數陰暗的想法，都一點點消失。
他紅色的眼裡，不知不覺只剩下她低著頭的模樣。
編好的辮子有些松開，幾縷長發落到她的肩頭。
下頜線條比先前清晰點，是因為最近住院掉了些斤兩。
好不容易才養出的那麼點肉沒了，又要繼續努力地去養起來。
嘴唇太過干燥，因為身體還沒有真正恢復健康狀態。平時的她，唇色永遠是潤澤的淡紅。
眼睛也很綠，很好……眼睛？
佐助才發現小櫻抬起眼，正在一動不動盯著他。
他猛然移開眼神，表情沒有變化，就是坐姿有點緊繃。
春野櫻單手捧住他半邊臉，將他偏開的眼睛轉正。
「我要看你的眼，你辛苦點別偏了，維持住開眼的狀態。」
她湊過去，非常專注地凝視著他眼裡的勾玉。
瞳孔的狀態良好，視線也良好，勾玉形狀飽滿完整，這是一種瞳力旺盛的像征。
佐助開啟勾玉狀態的眼睛，非常健康。
春野櫻手上的筆，快速在資料下畫上一個寫輪眼。
「對了，幻術的力量怎麼樣？」
他從來沒有對她使用過寫輪眼，關於幻術方面的攻擊。
佐助無法集中精神，他呆呆重復：「幻術？」
春野櫻好奇：「要不，你給我個幻術，我不抵抗試試。」
幻術抵抗這方面理論，只聽斑老頭叭叭地說，她刷刷地記錄。
理解是理解，問題是實戰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先不抵抗面對幻術一次。
再用斑老頭說的，查克拉形成保護層，護著眼瞳面對幻術。
試試兩次的不同感受。
佐助才確定她的意思，他皺起眉：「這些東西怎麼能用在你身上，幻術是對視神經發起的攻擊，目的是傷害腦部神經。」
春野櫻：「沒事的，這點小傷害會恢復。我需要更多幻術資料，不然下次遇到敵人會幻術怎麼辦。」
如果這個崩成狗的劇情還在進行的話，宇智波鼬估計會在最近，回木葉村閑逛幾天。
但是鳴人提前出村了，這段劇情也許會被蝴蝶掉。
當然也要做最壞的打算，要是這家伙就是打著公款吃喝的目的，非要賴在木葉村吃三色丸子，或者杵在木葉內憶往昔什麼的。
他們還是有遇到的概率，為了避開相遇這個劇情。
第一，她跟佐助就不出門了，反正他們重傷，休息個把月很正常。
又不是缺了任務金全家就要餓死。
第二，加速幻術抵抗能力的練習進度。
要是萬分之一的幾率發生，宇智波鼬突發神經病，非要打上門來，他們也有點掙扎的余力。
不過原作裡，如果不是佐助跑去找，黃鼠狼壓根沒有那個心思來虐弟弟。
這可能性只是一種杞人憂天才對。
春野櫻還特意問了句廢物系統：「黃鼠狼來木葉了沒？」
系統：「……是沒來吧，嗯嗯？」
它想說來了，還對你使出一發安眠幻術。
結果一說就是嗶。
算了，憑借它跟宿主這麼多年的默契相處，它如此有智慧的反問，如此明顯的暗示她肯定能聽懂吧。
春野櫻確信地點頭：「沒來就好。」
系統：笑死，根本沒默契。
佐助還在猶豫糾結，春野櫻學習態度熱切，一手捏著他的下頜。
「來，快點。」
佐助眼神游移不定起來，「可是……」
春野櫻不懂，「可是什麼，快點吧，別浪費時間了。」
佐助：「應該還有別的方法，這種太激進。」
春野櫻皺眉：「一個小幻術而已，難道你的寫輪眼沒有幻術功能？要不，我去找卡卡西……」
佐助眼睛睜圓，「他的眼睛根本不是他的，一個外人哪裡能用得好寫輪眼，你找他沒用。」
春野櫻：「可是……」
佐助：「來吧，你看著我的眼睛，我讓你看看宇智波的幻術。」
春野櫻望入他的眼。
鮮紅的眸色裡，勾玉一轉，世界瞬間改變。
-
無數的櫻花飄落，身穿印著團扇族徽的和服的佐助，站在無數的櫻花中。
他伸出手，握住穿著白色結婚和服的小櫻的手。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要成為一家人了，小櫻。」
佐助拿出戒指，輕輕套入她的手指，笑得很幸福地說。
小櫻羞澀地抬起臉，看了他一眼。
「是的，今天開始我就叫宇智波櫻，我們一起重振整個宇智波家族吧，佐助。」
卡卡西淡定宣布：「在此宣布，宇智波佐助與宇智波櫻成為新婚夫婦，大家鼓掌恭喜他們。」
所有來參加婚禮的人，熱鬧喜慶地笑著祝福他們。
鳴人呆呆坐在下面，臉色鐵青。
「等等，為什麼只有我在這裡，不對，我是說為什麼小櫻跟佐助結婚了，我呢？」
卡卡西遺憾拍著他的肩膀說：「誰叫你去旅游了呢，你一走，佐助跟小櫻就兩情相悅，彼此告白，互相愛慕了。」
鳴人抓狂地大喊：「我不同意這門婚事，佐助你這個家伙，怎麼可以撇開我先跟小櫻結婚。」
站在櫻花裡的佐助笑得無比幸福，「鳴人，謝謝你去旅行。沒有你這個電燈泡，我才能發現我們的感情是如此的深刻。」
小櫻也笑著對他說：「鳴人，謝謝你的離開，不然我也不能發現，我跟佐助互相喜歡那麼久。」
鳴人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不不不，這不可能，佐助跟小櫻怎麼可能結婚。」
自來也跳起來，一腳將他踢上樹。
「吵死了，大半夜你連熊都能叫來，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鳴人摔到地上，一下就給摔醒過來。
他看向天空，黑漆漆的，一輪月亮，沒有櫻花也沒有結婚服，更沒有該死的結婚會場。
原來是夢。
鳴人嚇得不輕，立刻爬起來。
他的球呢，他的球呢。
鳴人衝到一大袋子皮球前，抓起來一個，放在手心裡。
「我怎麼能睡著啊，這樣睡下去還怎麼變強，我一定要今天就學會這個玩意，然後回家去。」
查克拉瘋狂凝聚在皮球裡，力量在裡面不斷旋轉起來。
過剩的查克拉都在他身體上浮現出來，如風暴般圍繞著他轉動。
「我要快點回去，要是他們趁我不在的時候，突然就喜歡上對方那我怎麼辦。我不要在結婚的時候坐在下面祝福他們，我要在上面，我一定要在上面啊啊啊。」
無比凝聚的查克拉，發出暴烈螺旋光芒。
炸出可怕的攻擊力。
自來也一臉無語，這家伙是不是有問題。
為什麼不是他上去結婚，而是他一定要在台上。
人家要是真結婚了，他在他們身邊有什麼用？看人家怎麼獻出初吻嗎？
而且那麼久都沒法集中精神，想到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就突然有精神了。
是不是有什麼大病啊這個該死的徒弟？
自來也重新躺下去，白天尋找綱手已經夠累，不想再去操心這家伙的感情問題。
再說也太小了，這才幾歲就想到結婚。
要是綱手跟他結婚嘿嘿嘿……
「喂，偷懶仙人，你還睡什麼睡，你不是說自己要去打聽什麼情報嗎？快點去打聽啊。」
鳴人一個皮球砸到他臉上。
自來也暴跳而起，往死裡捶他。
「人又不是石頭，不睡覺我會死的。」
鳴人握著球繼續修煉，貓臉猙獰。
「再睡下去，我都要出局了，你快點打聽好我也修煉好，明天就回去吧。」
「你做夢去吧啊，哪有那麼快的。就你這種不尊重老師的德行，認命吧，你就是單身一輩子的料。」
「你才單身一輩子，你才單身一輩子，一輩子。」
自來也被暴擊而亡，安詳升天。
嗚嗚嗚，他確實單身。
鳴人還在為自己的未來奮鬥，滿臉執著的堅毅。
「我不會單身的，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哪怕是為了結婚不在台下坐著，他也絕對要變強。
他們兩個，誰都別想甩下他。
自來也在旁邊突然有點不寒而栗，風太冷了嗎？他穿著也挺厚實的，果然人老身體素質就不太行。
——
春野櫻打了個小噴嚏，她疑惑。
難道是身體免疫力下降了？
佐助緊張問：「怎麼樣？幻術攻擊傷到你了嗎？」
春野櫻搖搖頭，「攻擊力不行，繼續吧。」
剛才的幻術實在太溫柔，竟然是讓她看到一屋子的毛絨玩具，時間也就幾秒。
能體會到被幻術攻擊後，精神會受到極大的壓迫。
問題是時間太短，她還沒有到極限，無法確定這個幻術的最大攻擊力。
佐助非常認真拒絕：「不行，你該休息了。」
時間都已經很晚，她剛出院不適合再修煉。
春野櫻有點猶豫，佐助卻轉開臉，死也不看她。
好吧，今天晚上確實沒法強迫佐助繼續修煉。
「那明天……」
「明天也要休息，身體練壞了會退步更厲害。」
然後小管家佐助非常淡定地，為她制定一系列不准修煉的規則。
制定完後，他一臉平靜將她拎起來，放到床上睡覺。
「也不知道鳴人到哪了。」春野櫻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有點想念地說。
佐助：「那家伙估計在睡大覺吧，不用擔心他。」
春野櫻：「他不在，家裡都安靜好多。」
佐助：「安靜點好，你能更好休息。」
鳴人加他的影分身，一個人制造的噪音能超過一村子人。
雖然習慣了，有時還是想將他扔到不可回收垃圾桶裡，讓垃圾車將他帶走一了百了。
佐助拉開小夜燈，又關上大燈，他站在門口放輕聲音說：「別想太多，晚安。」
春野櫻也開始出現疲態，她拉起被子。
「好的，晚安。」
佐助走出去，關上門，靠在門板上。
他突然伸手捂住嘴，有些呼吸不過來。
心跳得特別厲害，剛才在使用幻術時，他們差點就碰到了。
而且他開啟寫輪眼的時候，她實在距離他太近。
親密得可怕。
佐助臉上的紅暈，從耳根冒出來，又染紅了臉頰。
該死的，肩膀處的封印又疼起來。
讓他不想小櫻實在太難了，為什麼不是鳴人。
要是想起鳴人才痛，他也就不用那麼困擾，因為壓根不會痛。
「佐助這家伙太心軟，完全沒法跟他訓練幻術抵抗的技能。」春野櫻坐在羈絆大門前，一臉困擾地自語。
還有誰能陪她一起訓練啊。幻術這個東西，也不是誰都會的。
卡卡西行不行？要不明天找他試試看。
羈絆大門終於開了，不過她現在的身體狀態，今天晚上只能進去一次。
去找九尾拿狐狸毛？
不行，鳴人的門沒開，大概是測試出她的狀態，還不能進入有更狂暴力量的地方。
斑老頭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她學習這個？
也不太行，那老頭更喜歡互毆的快感，壓根不理會她的幻術訓練要求。
能扔給她一本幻術理論資料，讓她研究就夠看得起她。
「只能找那家伙了。」春野櫻做足了心理准備，踏入門去。
其實她跟宇智波鼬真說不了兩句正常的話。
他們的相處流程九成九都是：
她入門就刺殺他——失敗，被他打倒在地——他坐在她後背上——給她灌輸一堆莫名其妙的玩意。
包括忍術資料，宇智波族史，生存技能等等等。
都是保姆級別講解，跟斑老頭兩個極端。
斑老頭是那種，他哪怕說個馬桶，她都要立刻體會到。
他要將人弄死塞馬桶裡衝走，所以她得拿著馬桶搋子，站在一邊幫忙毀屍滅跡的言下之意。
當老師，完全不合格。將來他要是真想收徒弟，誰是他徒弟，誰倒了八輩子霉。
鼬倒是合適當老師，不過幻術可能是他的壓箱底絕活。
他給的幻術資料特別少，而且他也基本不對她使用幻術。
「你遇到什麼無法解決的困難嗎？」
鼬坐在一片朦朧的背景裡，他們這次相處的地點是日式長廊上。
他穿著一身寬松的藍色男式浴衣，坐在她面前。
春野櫻一臉無奈地嘆氣，怎麼是這個背景。
以前不是在訓練場就是在森林，或者在滿是野豬的泥坑裡。
難道是她態度緩和點，羈絆大門就立刻體會到她的心態，給他們換個好說話的地方？
她真的寧願捅死黃鼠狼，也不想這麼尷尬地跟他干瞪著眼。
「你會，幻術嗎？」
剛問完，春野櫻很想醒過來。這是什麼廢話，而且她為什麼要對個幻像尷尬。
又不是真正的宇智波鼬。
鼬看到她難得的窘迫，也沒有為難她
「會一點，不多。」
春野櫻根本沒聽他說啥，她正在自我說服。
幻像而已，不過都是她的掛制造出來的假人……心好痛，她的水門爸爸。
為什麼水門不是她真爸爸，她不介意多個水門親爸跟玖辛奈親媽。
她家擴建後很大，完全夠他們住。
所以黃鼠狼就是個假的，她怕他干什麼。
自我說服成功，三觀重新建立，臉皮自動長出十層。
春野櫻抬起頭，一臉淡定地伸出手，鼬往後退開，避過她的手指。
又要開始互相攻擊嗎？
春野櫻：「你眼睛借我看一下，別躲來躲去的。」
鼬：「……」
看她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他試著教育她。
「眼睛對每個人來說都很重要，特別是宇智波。」
如龍的逆鱗，誰都不會輕易給人碰觸這個地方。
對於瞳術家族來說，誰碰他們的眼睛，等於是宣戰。
除了……最親近的人。
春野櫻的時間沒那麼多，會自動忽略任何不關她事的話語。
「你的萬花筒在哪裡？借我看看吧，做人不能太小氣，不然交不到朋友知道不。」
說著，她整個人就要湊過來。
鼬無語三秒，驟然伸出手指，抵住她的額頭，阻止她繼續貼過來的動作。
「你需要我的眼睛？」
春野櫻沒有揮開他的手指，而是睜著一雙清澈的眼睛，專注地凝視他的黑眸。
宇智波鼬很想再教她一遍。
不要隨便亂看宇智波的眼睛，這要是在戰鬥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然後他聽到她一字一句，認真無比說。
「聽說越美麗的寫輪眼，力量就越強。」
純屬瞎掰，為了讓他同意的禮貌話術而已。
不過也有點道理，以賣座的漫畫創造理念來說，越好看的家伙越可能強大。
不然哪個作者會花那麼大的功夫，去塑造一個路人甲呢。
鼬愣住，她對他的空隙太熟悉，一下就將手快速伸過來，輕碰到他的眼尾。
「所以，就讓我再次看一次你的眼睛吧。」
她需要他眼瞳資料，尋找他的瞳力能量頻率，然後捅死他。
鼬沉默一會，才忍不住笑了下。
「明明……」
被他的幻術折磨過，怎麼就不懂得害怕。
其實也不是不害怕，她只是從不逃避，哪怕是最讓人顫栗的深淵，她也會一次又一次跳下去。
鼬驟然抓住她的手，將她往前一拉。
然後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他的眼睛轉瞬變換，從黑到紅，從三勾玉轉為萬花筒。
艷麗妖異的色澤後，是無法抵抗的強大力量。
「是想修煉抵抗幻術的能力嗎？」他了然說。
春野櫻沒有動彈，她直接望入他的眼瞳裡，像是要通過這雙眼睛，掏出他所有的弱點。
下一秒，她眼眸黯淡，整個人往後摔到。
鼬拉著她的手，沒讓她真的後腦勺磕地上去。
「哪怕這裡是你的夢，也不能這麼毫無顧忌。」
鼬有些無奈，就像是看到無法教育的熊孩子到處拆家，又舍不得說重話。
霧氣開始散開，世界在崩塌。
只有他們兩個存在到最後。
終於鼬睜開眼，他在溫泉旅館裡，依舊是那身藍色的浴袍，坐在窗邊不自覺就睡著了。
窗外，天開始亮起來。
希望剛才的幻術，能給她一個好夢吧。
第67章
「簡直是個恐怖的惡夢, 不愧是黃鼠狼，被這種幻術攻擊到心理脆弱點得發瘋。」
春野櫻醒來後，伸手捂著額頭, 滿臉痛苦的扭曲表情。
她竟然在幻術裡看到自己坐在餐桌子上, 等著吃晚飯。
佐助坐在她旁邊, 他們一臉乖巧地等待父母做好飯一起吃。
結果做飯的竟然是黃鼠狼, 他穿著圍裙, 一臉可親的笑容, 端來一鍋熱騰騰的關東煮, 放在他們面前。
「吃飯了，小櫻，佐助。」
幻術裡的她完全不覺得哪裡不對，還是一臉傻乎乎吃飯。
佐助：「哥哥，你不吃嗎？」
鼬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 「你們先吃，哥哥我有事出去一趟。」
春野櫻總覺得哪裡不對, 好像忘了什麼。
為毛她要在這裡跟黃鼠狼吃飯？腦子儲存記憶的區域像是被掏走一塊，怎麼都想不起來原因。
就是覺得此情此情, 詭異得荒繆。
鼬：「小櫻生日快到了，哥哥去買蛋糕跟禮物, 給她過生日。」
佐助紅撲撲的臉上滿是期待, 他看向小櫻。「小櫻，哥哥很好吧，他要給你過生日。」
春野櫻邊吃邊苦思冥想, 她在這裡干什麼？
為什麼生日需要他來過？這不對啊。
哪裡不對呢？而且她生日也沒到。
鼬也伸過手來, 要碰一碰小櫻的額頭。
她立刻警惕抓住他的手指，「你干什麼, 黃鼠狼。」
總覺得他要將她的頭擰下來。
鼬一臉無奈的笑容：「小櫻，我們是一家人，你要叫我哥哥，下次不准叫錯了。」
春野櫻震驚：「……哥哥？」
鼬愉快地點頭回應：「嗯，小櫻。」
春野櫻看到他一臉溫和的笑容，那些不斷湧上來來的違和感，讓她終於意識到這一幕的極度不合理，特別是他的一聲哥哥，如冰棱砸腦。
這是幻術，她被攻擊了！
她猛然驚醒，差點沒被這個幻術整出心理陰影，以後再也無法直視「哥哥」這個稱呼。
太可怕了。
這就是的忍界第一幻術牛人的力量嗎？
醒來的春野櫻冷汗直冒，竟然還能在幻術裡將人搞失憶，強迫別人跟他玩過家家的兄妹戲碼。
「他為什麼想當我哥？」
春野櫻想到宇智波鼬要當她哥就異常焦慮。
沒想到這家伙這麼痛恨他，雖然只是個幻像，但那也是他一個現實的投影。
這句話都不用翻譯，就是：他，宇智波鼬，要殺她全家。
為什麼要殺她全家？以這家伙的神經病弟控程度而言，只有一個理由。
因為看到佐助跟她感情好，他陰暗扭曲地在嫉妒，早已經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得在他想殺我一家前，先將他殺了。」
春野櫻沒想到一個幻術，能這麼刺激她的訓練熱情。
她立刻從凌亂的被子裡爬出來，滿頭炸毛地跑到客廳裡去，桌子上還攤著她昨天晚上記錄的寫輪眼資料。
她的毛病大家都知道，只要是她研究的資料，不管扔在哪裡。
沒有她的同意，沒有人會去動它。
春野櫻一手抓著自己凌亂的頭發，一臉抓狂地用筆拼命記錄下自己在幻術裡的感覺。
頻率，頻率，該死的幻術能量頻率在哪裡？
肯定是有的，她能感受到幻術對她催眠的過程的壓迫感，特別是她看黃鼠狼的眼睛時，將感知能力調到極限。
在中幻術的一瞬間，她捕捉到霎那間的特殊查克拉波動。
這個波動，很難在佐助的眼裡察覺到，能側面顯示宇智波鼬幻術力量的厲害。
所以宇智波的眼睛，真的要特殊查克拉才能開啟。
不是誰的查克拉都可以的，那利用外在查克，拉去刺激開眼這個選項就不存在。
原作裡關於宇智波的資料是有的，問題是她當初看的時候，更多是聚焦在角色之間的愛恨情仇，還有打得帥氣的劇情上。
就算穿越後，她著重記著的是每個角色的能力與缺點。
但是更細致資料完全想不起來。
畢竟她後期寫櫻×井雛紅綱天等等等不可言說之糧的時候，根本用不上去查那麼細致的能力資料。
前期鳴櫻更不用說，宇智波二柱在她眼裡就是超級大配角。在她的糧裡他永遠是背景板，哪有可能特意為了個背景板去了解一堆寫輪眼資料。
能記住每個出場的宇智波眼眶裡，裝著什麼能力的眼睛就夠可以的。
導致現在，她對寫輪眼的研究很棘手。
恨不得將二代從棺材裡挖出來跟著她一起研究。
特別是宇智波鼬這家伙，他一出場就搞崩整個忍界的幻術戰力體系。
佐助後期開萬花筒，原作裡就是路過的狗都能嘲諷他幾句，你怎麼比不上你哥啊。
岸本老賊你別太愛了，每個經過的人都要狂踩助子一腳，來稱托那早死貨的高逼格。
現在輪到她穿越後，跟這早死晦氣的家伙當敵人。
不會輪到她天天被人狂踩幾腳，嘲諷她的不自量力吧。
「動不動就去淋雨，雷怎麼不把他劈死，也不用我掉光頭發來研究他的能力。」
春野櫻不止指指點點，還罵罵咧咧。
佐助撩開廚房的布簾，「小櫻，想吃關東煮嗎，冰箱裡還有些材料……」
春野櫻：「不不不，拒絕關東煮。」
以後關東煮就是列入她的美食黑名單裡。
還有「哥哥」這個惡夢稱呼，也去黑名單呆著吧。
——
木質結構的房子上，蛇到處游動，發出吐芯的聲音。
「大蛇丸大人，該喝藥了。」
藥師兜將碗放在桌子上，然後拿出干淨的繃帶，將旁邊的綠色液體的藥物，倒在上面。
大蛇丸滿身繃帶，日夜的疼痛折磨得他無法安生。
他青灰色的臉無比消瘦，一雙黃色的眼瞳陰暗而躁動。
「這具身體快到極限了。」大蛇丸忍著疼痛，呼吸困難地說。
靈魂缺少一只手，很多忍術都不方面使用。
更麻煩的是，是他的靈魂裂痕，在快速破壞他的身體。
他繃帶下的皮膚，全部是深刻的傷痕，無法愈合，只會如實地反應靈魂受傷後無法愈合的痛苦。
藥師兜開始給他換繃帶，安慰他：「等到換身體後，就不會這麼痛苦。」
大蛇丸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後嘲諷地笑起來。
「這可不一定，畢竟這不是什麼普通傷害，不知道綱手的醫術有沒有長進，也許她有辦法能治愈。」
而比綱手對這方面的傷害更了解的人，是春野櫻。
她跟他一樣進入那個特殊的地方，他們同樣遭受著難以忍受的靈魂損害劇痛。
可是她完全無動於衷，哪怕她的靈魂破裂消散，她也沒有任何後遺症。
這種能力，太讓他著迷了。
他從不怕失敗，怕的是不確定。
而現在有一個活生生的，類似永生的靈魂放在他面前。
「啊，真想得到。」大蛇丸看著碗裡的藥，黑漆漆一團，如他貪婪的內心映照。
藥師兜沒有回應，畢竟是他將人搞丟的。
大蛇丸沒有將他殺了，已經算是看得起他。
他沒有忘記，當大蛇丸發現他弄丟了春野櫻的時候，那個看他的眼神，無比的怨毒與憤怒。
如果他沒有帶回來那份關於佐助的封印的詳細資料，大概就死了。
繃帶上的綠色藥水，是從大量的眼藥水裡提煉出來的生命能量。
能延緩身體的破損速度。
大蛇丸喝下藥後，翻開藥師兜拿來的資料，開始研究起來。
封印上復雜紋路與咒文，每一絲路徑都被藥師兜記住。
能封上，代表著有逆推，解開的可能性。
以前他還有耐心跟佐助，演老鷹抓小雞的孩子游戲，現在他的身體已經等不下去了。
大蛇丸滿身繃帶地看著封印資料，昏黃的光落在他臉上，有一種詭譎陰沉的氣質。
藥師兜在旁邊搗藥，時不時就要加點別的東西進去試一試效果。
終於，大蛇丸伸出舌頭，舔了下自己的嘴唇。
「有點頭緒了，這東西。」
很明顯的漩渦一族忍術風格，她從哪裡得到的？
漩渦鳴人？
或者是她的靈魂裡，藏著更多東西，能讓她碰觸到不可碰觸的禁忌之物？
畢竟二代的禁術，以她在木葉的身份，也沒有那麼容易就能得到才對。
藥師兜抬眼看了一下，發現大蛇丸單手按在那個封印圖上。
大量的咒文，從他的掌心查克拉裡繪制流動而出。
桌子上，以那個封印圖案為中心點，繪制滿了密密麻麻的解封印術式。
大蛇丸虛弱地靠回椅背上，他閉上眼。
「守著，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
大蛇丸說完，意識就沉入黑暗裡，他在連接佐助身上那個天之咒印。
然後將研究多時的解封印之術，一點點侵入腐蝕到這個咒印裡。
封印實在太牢固了，要打開靠這個解封印咒術還不行。
「還需要一股力量，一股惡性的力量，驟然擊中佐助的心靈，動搖這個封印的薄弱之處。」
哪怕只有一次就行。
他就能徹底解開封印，並且加大封印的副作用反噬。
「要是那個孩子出點事，佐助身上的封印就會失去效果吧。」
大蛇丸有點苦惱地笑著說。
「不過那孩子那麼聰明，要她出事有點難啊。」
春野櫻可是，連他的手都能面無表情割下的人，要對她下手刺激佐助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真要對她動手又舍不得，真煩惱。」
嘀嘀咕咕，反反復復，猶猶豫豫。
這可真不像大蛇丸，以前他要什麼都會不擇手段去搶奪，哪怕那個看上的東西被損壞也無所謂。
沒想到面對春野櫻就變成這個樣子，簡直心慈手軟。
藥師兜面無表情地搗著藥。
他沒發現自己也在不知不覺間松口氣。
——
「咳咳。」鼬伸手捂著嘴，血從他的嘴角溢出來。
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他只能停止腳步，等待這陣眩暈過去。
狀態糟糕到極點。
鼬皺眉看著自己手裡的血，他快沒時間了吧。
好不容易，等到身體狀態好點，胃部攪動的疼痛感消退，他才化為一群烏鴉來到醫院的高級病房窗外。
裡面的醫護人員，正在擔憂地說：「這樣下去，三代目大人可能扛不住。」
主治醫師沉重嘆息：「三代目大人的年紀實在太拖累他的身體狀態，如果年輕幾歲，至少還有機會代謝掉這些毒物。現在就算自來也大人找到綱手大人，將毒從三代目身體裡逼出來，後續的療養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醫護人員很憂愁：「你是說，三代目撐不了太多年嗎？」
醫師：「如果綱手大人趕不及回來，可能連後面那幾年都沒有了。」
救回來，這種身體狀態也頂多只能撐個幾年。
而如果趕不及，也就沒以後。
坐在病房外椅子上的團藏與兩位老顧問，一臉嚴肅的皺紋。
半只眼包在繃帶裡的團藏，冷著臉聽著醫師們的話。
「聽到了嗎？日斬已經無法勝任火影這個重要的職位，自來也毫無責任感，從小就不靠譜，綱手更是只會賭，就算找回來又能怎麼樣。」
團藏對著他們冷笑。
「你們啊，都老糊塗了，誰為村子付出最多你們最清楚，我如果出任火影之位，想來日斬也是願意的。」
水門炎戶：「這件事擱後再議吧，團藏。一切等自來也回來後，再召開決定火影人選會議。」
旁邊的轉寢小春也點點頭，「我們已經與大名召開過一次緊急會議，都已經商議好，需要日斬蘇醒後，才能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團藏頓時恨得牙癢癢。
這麼好的機會，這兩個老家伙又要想東想西的。
團藏站起來，拄著拐杖背對著他們離開。
「遲早有一天，你們會知道誰才是最守護木葉的人。」
身後立刻跟上來兩個根部的忍者，守在他身後。
團藏走到門口，面前一陣波紋蕩漾開，就像是在水裡一樣，他停住腳步。
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團藏心裡一沉，表情卻毫不動搖。
「是鼬啊。」
鈴鐺聲響起，一身紅雲曉袍的鼬，戴著鬥笠站在不遠處。
這種幻術能力，實在太可怕了。
團藏死死攥著手裡的拐杖，希望宇智波鼬的信念不變，不然的話，他就只能拼命了。
「先前我們已經見過一面，為什麼又要出現在我面前，要是你現在泄露身份會危害到木葉。」
團藏說到這裡一頓。
「更重要的是，讓人知道宇智波一族的事情，也會連累你一無所知的弟弟。」
鼬眼眸殷紅，「我只是來看看三代目大人。」
團藏：「日斬知道你有這份心意也會開心的，不過他更希望你在外面，好好守護木葉。」
說白了，死外面別回來。
至於他當不當間諜，能不能帶回來情報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宇智波鼬什麼時候能死。
在他背負一切叛逃出村那刻，就沒有人會期待他活著。
與其說是他去曉臥底，不如說是他已經無處可去，曉只是給他一個落腳處。
鼬一步一步朝著他走過來，像是死神般有壓迫感。
他來到渾身僵硬的團藏身邊，平靜問。
「如果你當火影，你會怎麼對待佐助。」
這不是他的風格，太過著急的警告，有可能泄露他自身狀態不佳這個重要的情報。
本來該離開村子假裝去追蹤鳴人的他，因為三代目瀕死的緣故，一直遲遲無法動身。
他還需要看看木葉後續狀況，確定佐助在村子裡的安全狀況。
團藏笑起來：「我不會動他的，你自己看就清楚，在你們宇智波造成那麼大的罪惡後，你的弟弟還能過上這麼幸福的生活，那都是木葉對他的寬待。」
說到這裡，他一停，又強調。
「你可以用你的眼睛一直盯著老夫，不是嗎？」
佐助是木葉的人質，綁架著鼬。
要是鼬死了，佐助也沒有用了。
團藏當然不可能說這些，他急於脫身，他被困於幻術的事情，他身邊的守衛都不一定能立刻發現。
因為鼬的幻術，是能操控時間的。
搞不好他被困在這裡好幾天，也才過去一秒。
鼬冷眼看著他，並不信任他，鼬信任的是三代目。
再一次來見團藏也只是來確認，佐助現在的生活是否能一直安穩下去。
看來，接下去木葉高層會出現動蕩。
佐助如果要在失去他的守護後，依舊能沒有事，那麼就需要加大自身的價值。
而且有從小在春野家長大的經歷，佐助對木葉的牽絆會更深。
一個守護木葉的強大宇智波，能更快得到下一任火影的認同。
前提是這個人不是團藏。
剛才已經確認過，團藏當火影的可能性極低。
鼬從團藏身邊走過去，「如果你哪天失去了守護木葉之心，我會對你動手。」
水波退去，團藏立刻倒下去。
身邊的護衛連忙扶住他，「出了什麼事，團藏大人。」
團藏渾身發抖，頭昏眼花呼吸困難，是強大的幻術造成的後遺症。
該死的宇智波鼬，他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要是他什麼時候突然背叛了木葉，那麼會對木葉造成多大的損失。
要是他當火影，非把宇智波佐助監禁起來。
畢竟寫輪眼的能力實在太好用了。
無數烏鴉飛過，落到火影岩上化為人。
「鼬先生，你的眼睛……」鬼鮫來到他的身邊，看到他的臉，語氣有些吃驚。
宇智波鼬伸手，擦過眼角，將落下的血淚拭去。
「我們需要去一趟春野家。」
鬼鮫：「不出村了嗎？」
他們不是決定今天就出村，去追蹤漩渦鳴人的蹤跡嗎？
宇智波鼬轉身往下走，「我殺一個人後再走。」
鬼鮫很少聽鼬說過木葉的事情，以為他在木葉有什麼仇人。
「對方能力很出眾嗎？需要你親自動手。」
「還只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比同齡的孩子聰明幾分，並不特別。」
鬼鮫一臉疑惑，「孩子？」
一個孩子怎麼得罪他了？
宇智波鼬突然停住腳步，語氣平靜說：「她叫春野櫻。」
從他在滅族之夜放過她那一刻開始，她的存在就成為佐助開眼的羈絆。
佐助的第一次開眼，就是殺了她的那瞬間。
後面他在月讀空間再次確認她的價值，她是那個能帶領佐助走向正道的人。
她也是佐助將寫輪眼進化成萬花筒的唯一可能性。
「極端的愛帶來極端的仇恨，極端的仇恨又帶來最強大的力量。」
他輕聲自語，像是在說服誰那樣。
他一定要自己死前，讓佐助獲得那雙眼睛，這也是他死後能給佐助帶來的唯一守護。
如果還有時間，他一定不會選擇這麼激烈的方式。
但是他的身體崩潰得太快速，打亂他所有計劃，逼迫他只能做出最殘忍的選擇。
鬼鮫倒是無所謂鼬想殺什麼人，就算覺得他在說起那個孩子的時候。
語氣並不像是他解釋的那麼無所謂。
鼬更像是在自我說服，所以那個要被他殺死的孩子，很重要吧。
他們的步伐不緊不慢，走到橋邊，前面不遠處就是木葉繁華的商業街道。
而一個人已經站在那裡，是剛才跟了他們一段路的卡卡西。
風塵僕僕的卡卡西，滿身戰損的傷口。
不重，卻看出明顯的疲憊感。
剛剛完成幾個任務的卡卡西，沒有想到自己剛剛踏入村裡，就能看到這麼麻煩的人。
可不能讓這兩個家伙進入到人群裡。
卡卡西只能現出身來，先一步就堵在他們要過去的橋上。
「卡卡西先生，好久不見。」鼬禮貌打招呼。
卡卡西的護額已經抬上去，寫輪眼露出來，他沒有任何表情。
「叛逃多年的忍者，突然回村是有什麼目的嗎？」
鼬沒有回答，而是勸告他：「你可以當沒有看過我，因為我很快就要離開這裡，你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戰鬥。」
身體的透支狀態，一看就知道。
卡卡西：「啊，沒事，只要攔住你一會，暗部的增援部隊很快就會趕到，而且你剛才是不是說了句，想殺我的學生？」
這句話冷得能聽出憤怒的殺氣。
難得看到一向冷靜的卡卡西會這麼暴躁。
鼬平靜看著他，突然笑了笑。
「看來她是個很受歡迎的孩子，殺了她真的很可惜。」
也是啊，跟不擅長處理人際關系的宇智波不同，她走到哪裡，哪裡就是認識的朋友。
就連佐助也是在她的幫助下，才活得那麼開心。
可惜開心這個東西，對宇智波是奢飾品。佐助支付不起這個代價，現在這個奢侈品也該放下了。
——
「今天卡卡西是不是要完成任務回來了？」
計算到滿頭黑線的春野櫻，突然想起來自己的老師。
卡卡西的腦子也好使，要不將他的眼睛也拿來研究一下？而且他的眼睛其實是只萬花筒才對。
正在收拾滿地紙的佐助，抬起頭說：「他難道還要來我們這裡？」
那麼大一個人，房子也很新，不知道為什麼就要跑來春野家，跟他們擠一屋子。
別的上忍老師，對自己的下級學生也沒有這麼膩歪的。
就他會搞特殊。
佐助很嫌棄，卻沒有說人壞話的習慣。
突然想起鳴人的好，要是鳴人肯定會大喊著讓卡卡西回家去。
春野櫻算到眼花繚亂，伸手捂著自己的眼睛。
腦子再次出現黃鼠狼的萬花筒。
當他發動能力的時候，是不是有空隙？
好像沒有，他的幻術能力是bug，就跟鳴人的身體素質一樣不講道理。
斑老頭說過每個幻術忍者都有自己的能量頻率。
越是熟悉，越容易發現對方的頻率。
「這家伙的攻擊習慣倒是很熟悉，打人的速度很快，不過沒斑老頭打人痛。」
斑老頭一腳能將她踹散架，是物理上的散，骨頭都能飛出去的那種。
鼬就沒這種力氣了，他頂多將她踹飛十幾米。
而且經過這麼多年的互毆訓練，他已經很少有機會直接將她踹掉。
問題是，在鼬的幻術面前，斑老頭給的幻術理論都不一定好用。
春野櫻想到萬花筒，就想到佐助以後的萬花筒。
忍不住問了句：「有沒有方法，能讓佐助無痛開萬花筒？」
系統總算能說話了：「沒有，這是強設定，很難提前開啟。他的萬花筒是宇智波鼬死後，知道他犧牲的真相才開啟的。沒到那個時間段，劇情點，這個強設定會死死限制他的寫輪眼進化。就算你現在死在他面前，他悲痛到要毀滅世界，也很難突破原作強設定，而提前開啟萬花筒。」
春野櫻：「你咒我死？」
系統：「……」
不是，它只是將宇智波鼬要殺上門的信息，藏在可說的資料裡。
它與宿主雖然沒默契。
但是它相信的宿主的腦子，肯定能聽得懂它的暗示吧。
你看宿主不是一下就抓住重點了嗎？有人要她死。
春野櫻：「舉報了，理由人身攻擊。」
系統：這狗腦子……累了，毀滅吧，趕緊的。
春野櫻也不期待廢物統能給出什麼好處，萬事只能靠自己。
在研究萬花筒前，先找一找黃鼠狼的頻率。
「再看一次，應該能摸到點門檻。」春野櫻看著滿桌子的紙。
上面都是凌亂復雜的算式，大部分都是宇智波鼬的眼瞳頻率計算數據。
佐助去廚房端來一杯水，拿著醫院開著的藥物，來到她身邊。
「今天到此為止，高強度消耗腦力也不利於你的恢復。」
醫師說自己需要注意什麼，佐助完全沒有記住。
就光是記住小櫻的各種醫囑，包括她任何一個吃藥的時間點。
春野櫻看著他手裡那捧花花綠綠的藥物，這些玩意吃了就想睡覺，精神也萎靡不振。
佐助不容商量：「吃，不然今天晚上的晚飯就是關東煮。」
這個不能任性，關系到身體。
春野櫻好不容易忘記那個「哥哥」的惡心稱呼，現在又想起來了。
她面無表情將藥物扔嘴裡，一口水悶下。
佐助拿過杯子，走向廚房，打算去看看冰箱裡的食材，好准備晚飯。
門突然被人敲響。
春野櫻一下跳起來，是卡卡西來了，趁著熱乎讓他瞪眼給她看看。
她來到門邊，手指碰到門把，吃過藥的神經有些遲緩，可是在擰開鎖的一瞬間。
聲音不對，太安靜了。
而且門外也太干淨了，卡卡西的查克拉呢？
外面的人可能也是知道她發現了，他伸手碰到門板，然後用一股巨大的力量緩緩推開門。
門後面，那雙猩紅漂亮的萬花筒寫輪眼，在逐漸暗下去的天色中，呈現出一種艷麗到滲人的色澤。
「好久不見，小櫻。」
他對她，溫柔地說。
第68章
所以是死亡通知到了嗎？
這次來追殺她的人是宇智波鼬？
這是春野櫻第一反應, 因為錯誤的時間段裡，出現了不該出現的人。
她一律視為系統的問題。
春野櫻看了半眼通知，沒有啟動, 那麼這家伙這個時間點來她家干什麼？
看弟弟？總不能是突然幡然悔悟, 直接刀了鍋藏, 跑來對著佐助頭磕地土下座吧。
哈, 什麼地獄笑話。
就黃鼠狼那跟被別天神洗過的熱愛木葉腦。
說他發覺她對木葉有威脅, 直接跑來刀她還差不多。
宇智波鼬那高超的智商, 絕佳的情商, 在此刻似乎都失靈了。
他跟完全跟看不懂她表情裡的嫌惡一樣，依舊輕聲細語：「我有事特意上門來拜訪，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
春野櫻也很禮貌：「打擾到了謝謝，聽聞這些年你在外面混得人人喊打，如同過街老鼠。還以為你已經被人用唾沫星子噴死了, 沒想到還沒有，真可惜。」
他們的手, 一個按在門上，一個按在門把上。
門在這一刻, 成為角力的鬥獸場。
而她的眼睛，沒有半秒是跟他的眼瞳對視上的。
這是多年的默契相處, 才能有這種如同本能的自然錯開。
鼬低垂著眼眸, 看著她的臉。沒有多年前那一夜，那麼明顯的恐懼。
多年夢裡的相處，她在不知不覺中對他過於適應, 甚至稱得上是松懈了。
而且她健康站在他面前的模樣, 比起夢裡身體線條要清晰很多，連厭惡他的表情都表現得更清楚。
鼬：「……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倒也沒有混得那麼慘。
他對她總是過於有禮, 哪怕是將她按在泥坑的時候，也是特意避開很多地方。
說教的語氣，更是溫柔有加。
畢竟弟弟與妹妹的教育方式，總是要有點分別。
帶孩子的鼬如同合格的父母般，對於怎麼教育他們是做了很多的功課。
這場無聲的較量，讓門發出一絲顫抖的聲響，接著就是無數裂紋蔓延著出現。
家的第一道屏障，終於破開了。
一只手破開門板的碎片，驟然碰到她的臉，紫色的指甲如索命的勾魂刀，感覺碰到就能帶走一條命般。
春野櫻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整個人欺入他的懷裡。
他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她的手凝聚的查克拉在這一刻，爆發難以想像的力量，狠狠往他胸口拍去。
這要是拍准了，內髒爛成一團沒問題。
鼬往前一步，也不退讓，穿過她頭發的手，驟然扣住她的後頸部，快狠准地掐下去。
這要掐准了，整個脖子骨頭都要全部成碎片。
沒有任何猶豫，沒有任何試探。
兩個人第一個照面，就是純體術對抗，用以命換命的方式來對打。
這些年來，她都是這樣對他的。
因為在夢裡，她永遠死不掉，所以她殺他的時候，從來都是用同歸於盡的方式。
可真是憎恨他，春野櫻。
問題這裡可不是夢境，死了就真的死了。
還是她真的願意在現實裡，也用自己的命來換他的命？
宇智波鼬不知道為何，腦子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也許某種程度而言，這代表著自己對她有無法替代的重要性。
手碰到他的心口上，而他的手，也掐碎她的脖子。
下一秒，春野櫻拍中的鼬，化為烏鴉。
是烏鴉分身。
而鼬掐住的春野櫻，發出清晰的砰一聲。
是實體的影分身。
客廳裡的燈光搖晃了下，兩個人本體已經變換了位置，一個門口，一個門裡。
「宇智波鼬！」
而此時，一聲不敢置信，又含著恨意的大喊響起來。
宇智波鼬轉身，看到聽到響動從廚房跑出來的佐助。
這麼近距離看到這個弟弟，有一秒，他甚至有點恍惚。
穿著家居服的佐助，腳上是絨毛拖鞋，滿頭亂翹的黑發過於隨意。
很幸福的模樣。
這讓他想起以前還有家的時候，佐助都沒有這麼隨意可愛過。
真要將他逼到恨意的絕路上嗎？
越是天真柔軟的宇智波，會變得更加偏執黑暗。
沒想到一個照面，會這麼動搖他的想法。鼬看著佐助衝過來攻擊他的時候，還在思考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
這很難得的，他竟然會對自己決定後的計劃，產生質疑。
然後他抬腳，快狠准經將衝過來的佐助一腳踢飛出去。
一只烏鴉通靈獸也不知道從哪裡飛出來，紅色的眼睛盯著佐助，似乎要用嘴去啄他。
佐助忍著劇痛甩出一個手裡劍，了結這只該死的畜生。然後在半空，速度極快結印，在落地的瞬間調整好姿勢發動忍術。
「火遁-鳳仙火之術。」
如花般的火焰，往他身上砸過去。
仇恨染紅了佐助的眼瞳，他甚至都不問宇智波鼬突然出現為什麼。
這些年，小櫻跟說過很多這家伙的事情。
不要看對方的眼睛，這家伙的弱點是精力不足，竭盡全力利用所有能利用的力量，去周旋消耗他的精力。
不要跟對方廢任何話。
如果能在木葉看到他是最好的，因為木葉裡有他們的伙伴。
只要將他拖死在這裡，等到同伴發覺趕來，就將他圍毆致死。
如果不能，就在確定無法打贏的時候，快速撤退，保住性命繼續變強。
他不知道小櫻為什麼知道這些，但是他信任她。
她說是就是。
鼬跳起來，精准躲開火焰。
而他身後也驟然出現水遁的忍術，水跟火碰上，高溫蒸騰出無數的霧氣。
整個客廳都變成朦朧的霧氣。
是春野櫻極度默契地跟佐助打配合，在一片水霧中，她從門外跑入門裡。
來到佐助身邊。
佐助握住她的手，確定她沒事，才猛然松一口氣。
然後才是憎恨湧上心頭，他將小櫻拉到自己身後，咬牙一字一句說。
「宇智波鼬，你還敢回來。」
這個殺死他全部親人的畜生，竟然還敢堂而皇之地走入木葉，來到他們面前。
鼬站在一片水霧中，面對這種克制他眼神幻術的戰略，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
「今天我不是來找你的，佐助。」
佐助一聽，忍不住會捏緊小櫻的手指，然後那個惡夢的聲音繼續響起來。
「我要找的人，是春野櫻。」
鼬緩緩走過來，眼裡壓根沒有看到他，而是直接看向他身後的人。
「我今天是來殺了她的。」
這句話的力度，就是一把穿心利刃，直接讓佐助憤怒到手裡凝聚出無數的查克拉。
「宇智波鼬，你給我死。」
每個人都有不能碰觸的致命之處，佐助現在不能在這個仇人嘴裡，聽到她的名字。
那一夜痛苦無助的絕望，每一個無法入眠的夜晚裡，她死在他面前的惡夢，徹底壓碎他理智。
雷點的光芒扭曲了整個空間，他驟然殺到宇智波鼬面前，將手裡能毀滅半個山石的千鳥，送入這個仇人的身體裡。
手刺穿了對方的身體，轟碎了他的內髒。
血飛濺出來，落入佐助大仇得報，快意起來的眼眸裡。
下一刻，他開心的眼裡，出現了難以理解的畫面。
粉色的頭發飄散在血水裡，鼬的臉變成了小櫻，她有些茫然，如那些惡夢裡那般地用悲傷的眼神看著他。
「好痛，佐助。」她吐出一口血，對他說。
千鳥擊中的人，不是宇智波鼬。
而是小櫻？
佐助完全無法理解這個畫面，他甚至不敢承認這是真的。
「死了嗎？」
佐助身後，出現一個身影。
是宇智波鼬，他看著佐助手裡的屍體，殘忍地笑了下。
「親手殺死自己的摯友，這就是宇智波一族的宿命嗎？」
這就是他為佐助留下的朋友，也是開眼的鑰匙。
佐助不敢將手從小櫻的身體抽出來，他連自己想干什麼都忘了，只能呆呆看著她閉上眼，一點點失去最後的生機。
全部內髒碎裂，沒有任何醫生能救得了她。
她的身體，隨著最後一絲生機消失，而慢慢從他的手裡脫落下去，最終摔到滿是血水的地板上。
地板邊，掉滿了他們放在沙發上的毛絨玩具。
血如惡夢，一點點浸濕他的身體。
「沉浸在懦弱的幸福裡的生活，只會磨損你的仇恨，你實在是太弱小了，所以只能看著她死在自己手裡。」
佐助像是沒有聽到，他滿手小櫻的血，如墜入最深的地獄裡，嚴重的耳鳴如蜂刺。
只聽到「弱小」。
是啊，他的弱小造成了什麼後果，他甚至都沒有認出小櫻。
這明明、明明是他最喜歡的人。
他殺了她？他殺了她啊！
佐助瞪著眼睛，裡面的勾玉開始旋轉起來變成三枚。剩余的澎湃的力量快要爆發而出，又在最後一刻被什麼卡住，停住了進一步的變化。
宇智波鼬看著他眼裡的勾玉，從二轉為三，有點遺憾。
看來幻術，並不能直接讓他變成萬花筒。
難道是這種做法太過作弊討巧，查克拉的變異才不夠厲害嗎？
這個幻術發動的時間不到半秒，直接撂倒佐助，讓他摔到一邊去。
而現實裡，鼬的動作極快，避開身後的手裡劍攻擊。
是從門外衝進來的春野櫻，她一拳打到他腰上去，鼬快速避開，被逼著離開佐助身邊。
春野櫻撈起佐助，手指按住他的經絡，查克拉紊亂解幻術……你個該千刀萬剮的黃鼠狼這玩意竟然解不開。
黃鼠狼這玩意攻擊人，陰損得不得了，幻術手段防不勝防。
佐助已經特意避開眼睛也沒有用，黃鼠狼的烏鴉也帶著他提前設置好的幻術，就是衝著佐助而來的。
這有備而來的樣子。
好像專門就是提著個幻術來折磨自己弟弟一樣，裝都不裝了。
所以這個該死的劇情點到底強大成什麼樣子。
就算劇情扭曲到不能看，甚至她都放松下去，以為很多劇情都蝴蝶掉的時候，直接就跳起來扇她一巴掌。
宇智波鼬到底有什麼理由，非要讓佐助看滅族小電影。
佐助不去看，他還要厚著臉皮，直接上門來硬逼著他看。
想到他的人設還是愛弟弟？
是不是少了兩個字，愛虐待弟弟吧。
春野櫻手心的查克拉繪制出個小型封印術，強力催眠用的，幻術覆蓋幻術。
如果有人中了幻術，實在解不開，直接用不相關的數據畫面強勢掩蓋上去。
生怕佐助出問題，她給他覆蓋的畫面，都是他們平時相處的溫馨畫面。
多少能給他點安慰，抵消一下滅族小電影的後遺症。
宇智波鼬也沒有趁機攻擊她，而是安靜地看著他們抱在一起的畫面。
不管是佐助為了她開眼，還是她保護他的模樣。
鼬像是想起了什麼，眼裡多出幾絲欣慰。
雖然沒有達到目的，但是鼬已經不打算繼續下去。
他的眼裡的血快要流下來，對付團藏跟卡卡西的時候，他用了太多查克拉。
病重的身體的負荷過重，幾乎到達極限。
而且還給佐助制造了個大型幻術，再不離開，可能會暈倒。
宇智波鼬冷靜地評估自己的身體狀態，然後毫不猶豫就往外走。
走到門口，身體突然動不了。
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門口的封印圖，黏住他的腳底。
咒文如流動的水，緩慢地從他的腳趾，往上流動，纏繞在他的腳踝上。
束縛封印。
臨時繪制，能有這種效果還不錯。
他快速掃過這些術式的咒文，開始逆推結印。
可是當手指剛剛動起來，一個拳頭已經來到他的腹部上。
宇智波鼬突然很想嘆氣，看來要走出門，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容易。
需要讓她也睡覺才行。
鼬沒有避開，而是掌心貼上她的拳頭，卸掉她的力道與爆發的查克拉，哪怕自己的手指骨頭出現裂傷也不在乎。
而且還一下就確定她的查克拉跟他一樣，也差不多到底了。
因為她的拳頭，不夠硬。
春野櫻的查克拉確實不多。
那一堆醫院開的藥物，不止逼著她睡覺，還壓制她的經絡查克拉流動速度。據說是為了預防不穩定的查克衝擊身體，造成二次傷害。
所以她要在自己趴下前，必須讓這家伙也趴下。
要是能讓他死了最好，就能節省後續一堆破事了，火影世界都可以劇終個六成半。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查克拉太少，除了體術還能維持，很多忍術都用不了。
不過黃鼠狼也沒有什麼大招了，根據他的幻像表現，還有以他比卡卡西還虛的查克拉量推測，他現在的狀態非常虛弱。
估計也掏不出天照或者須佐能乎。
這麼虛弱就跑來刀他們，純粹是看不起人吧，覺得自己瞪一瞪眼就能放到一片。
春野櫻的拳頭化為掌，手指穿過他的指縫，狠狠抓住借了點力，抬腳就往他腹部上頂。
他胃不好，動不動就吐血
往這裡踹是最見效果的。
鼬臉上出現些無奈的表情，彼此太清楚彼此的身體弱點，也不是一件特別好的事。
他的另一只手，快速結印脫離開封印，然後抬腳與她硬碰硬。
一擊不成，她想要跳離開。
鼬不放開手，他反而抓住她的手指，將她拉過來的瞬間，手掌捏住她下半邊臉，逼迫她看他的眼睛。
可惜她的反應極快，立刻閉上眼。
太過貼近的戰鬥，誰也甩不開誰。
最後兩個人都有明顯的疲態，呼吸都凌亂起來。
這場戰鬥如果是強者來看，純屬笑掉大牙。
一個虛，一個病。
其實都不用繼續打架，再站一會，兩個人能疲到直接倒下去起不來。
「我不想真的殺了你。」
鼬終於確認，如果不下死手，可能真會被她拖在這裡。
所以他溫柔地警告她。
就像是在夢裡那樣，一次又一次地教她，什麼人不能死死追著不放。
會被殺掉的。
春野櫻聽而不聞，正在面無表情點火，沒法子，查克拉不多，只好物理手段。
剛才貼身戰鬥時，宇智波鼬身上已經被她貼上好幾張小型起爆符。
順帶還黏上無數根查克拉線，她一拉一點，很好，就能炸了。
藝術就是爆炸可不是說著玩而已，如果對方沒點棺材本，就是斑老頭來了面對大爆炸都要繞道走。
實在是她手腕上的大蛇丸咒印還沒有解開，飛雷神這玩意用不了。
不然一開始查克拉還有點，就他這副隨時要撲街的樣子，刀他的可能性無限上升。
鼬看著自己身上，不知道何時被貼上的東西。
她每次都會用些奇奇怪怪的手段來攻擊人。
這查克拉線，如傀儡師手裡的特殊操控線一樣結實，捆在他身體上。
更詭異的，竟然很有粘性，想要擺脫並不容易。
看著火星子開始在身上燃燒，鼬藏在袖子下的手指結了個逃脫的印。在最後一刻，化為黑色的羽毛散開。
連帶起爆符也熄滅了。
春野櫻：「……」
這家伙的查克拉真的比卡卡西少嗎？
為什麼卡卡西打個人要躺一周，這家伙卻隨時都有底牌說跑就跑？
只能解釋面具土的眼睛太吸查克拉了吧。
不過也逃不遠，春野櫻毫不猶豫地往外跑，她計算著他每次分身落地的距離。
能拖他多久就多久，肯定有忍者察覺到異樣趕來了。
沒等她跑出去，就聽到身後傳來佐助的痛苦呻吟聲，她沒有猶豫立刻轉身跑回他身邊。
看到他蜷縮成一團，滿臉痛苦。
春野櫻伸手碰到他的臉，低聲安撫他：「佐助，沒事了。」
佐助伸出手，按住她的後頸部，他似乎是想要起來，在尋找支撐點。
春野櫻不由自主低頭，與他面對面，炙熱的呼吸交纏。
而他按著她後頸的手掌，干燥微涼，長期碰觸鐵器磨練出來的薄繭，壓在脆弱的後頸皮膚上，如同禁錮的項圈般強制。
終於，他睜開眼，一雙血紅色的萬花筒出現，黑色的三勾連接，如死神的鐮刀般映入她的眼裡。
她一愣，眼瞳裡的亮光被他的眼睛力量吞噬，很快就閉上眼摔下去。
隨著他的幻術力量啟動，身體也撐不住變身術的消耗，蓬的一下，佐助消失，宇智波鼬出現。
變身回來的鼬，恰好接住她摔到懷裡的身體。
客廳到處都是打鬥的破損，他坐在地上，她躺在他懷裡。
而佐助躺在沙發上，藏在一堆亂七八糟的毛絨玩具下。
不想讓她持續不斷地追逐他，畢竟外面等著的是鬼鮫。
「以你現在的樣子，遇到他會死。」
宇智波鼬將她放到地上去，然後站起身來，看了一眼佐助，又深深看了她一眼。
本來上門來，是動了殺心的。
為什麼在她打開門那一刻，計劃就變成了對佐助發動幻術。
鼬疲憊嘆息，轉身就往外走。
心還是變軟了，可能是病的太重，連帶著也放縱了自己的感情。
在那麼漫長的日子裡，那些最孤寂難熬的夜晚中。
唯有她一直陪伴著他。
所以當真正上門，看到真實卻鮮活的她時，才發覺忍者經歷培養起來的冷酷，竟然也不是那麼無所不能。
鼬突然停住腳步，血一點點地從傷口裡落下。
血水從小到大，從慢到快地往下流淌。
而此刻貼在他身後的人。
熟悉的身高，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查克拉都在告訴他，是剛才中了幻術的春野櫻。
她用一把冰冷的鐵器，凶狠刺入他的後背裡。
苦無的鐵腥味混在血裡，最尖端處，甚至劃入了致命的髒器內。
春野櫻手指無力，為了讓這把苦無扎得更深，只能更加將身體壓低，整個人緊緊貼在他背部上。
臉壓著的是他突起的肩胛骨，棱形堅硬的骨頭，磕得她臉疼。
「你以為，我會認不出佐助嗎？」春野櫻說兩句，停一下，主要是喘不過氣來。
幻術的後遺症太嚴重了，也不怪宇智波鼬會這麼放心自己幻術的攻擊力。
「如果不這樣，你怎麼會放心將後背交給我。」
他騙她，她詐他。
大家扯平。
唯一的危險是，她解不開他的幻術能量頻率。
所以她將查克拉覆蓋上自己的眼瞳，阻止他的幻術能量進入視神經裡。
斑老頭說對一半，確實能阻止能量進入。
但是對方能量太強悍，只能阻止三分之一，其余是她計算出來的能量頻率，破解開他的幻術攻擊。
如果不是多年與他的幻像相處，她對他無比熟悉，不可能這麼快就觸及他的眼睛密碼。
這麼多年，被他打死的那麼多次，總算是有回報了。
宇智波鼬張了張嘴，眼裡的血淚終於流下來。
烏鴉聲叫起來，春野櫻眼前一花，手裡的苦無已經被對方反手奪走。
下一秒，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狠狠撞到牆壁上。
就如小時候，那個夜晚。
她也是這麼無助，被他壓制著。
春野櫻一點都不慫地發狠瞪著他。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不怕他的眼睛，鼬想。
他其實跟她同樣狼狽。
他滿臉血跡，是眼睛使用到極限後，發出的尖銳抗議。
而她臉色慘白，身體無法控制地細微顫抖著，是壓榨自己過度的後遺症。
「你讓我很生氣，下次再這樣追逐我，我就不會讓你活下去了。」
鼬聲音低沉沙啞，跟她一樣，說一句停兩秒。
虛弱得可以。
說完，他手裡的苦無毫不留情扎入她的腹部裡。
劇烈的疼痛，讓她眼瞳緊縮，下一秒她才意識到什麼，立刻擾亂自己的查克拉。
幻術，解。
果然，剛才是個幻術。
斑老頭給的幻術資料不全，一個人的眼瞳能量頻率不止一種，竟然有兩種？
還是黃鼠狼這家伙的掛，就叫與眾不同或技高一籌？
看來對幻術的研究，還需要用更多的時間。
客廳裡已經沒有任何人，只有一淌鮮血，在地上流淌著。
春野櫻費力從一堆玩偶裡扒拉出佐助，確定他沒事，才疲憊地靠在沙發邊。
所以宇智波鼬這神經病到底上門干什麼？
突發精神病單純為了虐他們？
「你說我要死了，是這個意思啊。」春野櫻對系統說。
系統：「哈哈。」
它回答不了，只能哈哈。
春野櫻：「我還以為你又被挾持了，所以沒信你。」
系統：「！」
春野櫻：「自從你不說話後，我以為你中病毒了，畢竟你胡言亂語的幾率上升了很多。」
系統：「宿主，我嗶嗶嗶嗶……」
春野櫻費力掏了掏耳朵，「算了，你以後就當啞巴別說話，別讓我又猜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太干擾我的判斷。」
自從它不說話後，她對它的話就不太重視，性格大變的系統她默認為有害物品。
偶爾問它問題，也不過是在確認它死了沒。
沒死，可惜。
「木葉旋風，小櫻！」
殘余的門被踹飛開，凱出現。
春野櫻看到他出現，有種不好的預感。
凱果然大喊：「卡卡西被宇智波鼬攻擊了，現在躺在醫院裡，沒想到你們也被攻擊了。」
春野櫻躺平，這該死的劇情，就避不開了是不是。
——
「鼬先生？」鬼鮫看到他吃了一驚。
鼬面無表情：「我們快離開木葉，他們追上來了。」
他並不想跟木葉村的忍者起衝突。
鬼鮫擔憂看了他一眼，剛要說什麼，卻發現他整個人倒下去。
鬼鮫連忙伸手扶住他。
濃厚的血腥味從他的身上傳來，鬼鮫更擔心了。
「不是要去殺個孩子而已嗎？是什麼孩子，能將你傷成這樣？」
要說這個年紀的孩子，最強的不應該是那個出村的人柱力嗎？
所以哪怕看出他狀態不佳，鬼鮫也放心讓鼬單獨行動。
鼬眼皮垂下，眼前發黑視線模糊。
他突然笑了笑，並沒有回答鬼鮫的話，而是輕聲自語：「成長得還真快啊。」
鬼鮫覺得他的語氣很奇怪，竟然不是憤怒或者被傷到的冷漠。
而是……開心？
所以被個孩子傷成這樣的鼬先生，為什麼會開心？
今天又是鬼鮫費勁在猜測宇智波鼬心思的一天。
第69章
濃烈的血腥味從他的手指上傳來, 佐助拼了命地用衣服去擦拭，沒有用。
血源源不斷從他的手裡冒出來。
為什麼這麼多血，哪裡來的？
他心異常慌, 腦子有人在尖聲警告他, 不要想了, 不要繼續想下去。
忘了就好, 把一切都忘了。
他就不用那麼痛苦。
忘了什麼？他該忘記什麼？父母的死亡、屍橫遍野的族人屍體、紅色的圓月、還是牆壁上宇智波團扇族徽的苦無？
或者是, 小櫻死了。
佐助擦手的動作一頓, 他低著頭, 不敢抬頭。
紅得滿是血絲的眼瞳裡，是極度的驚恐與絕望。
「弱小的人，只能看著她死在自己面前。」
「弱小的人，連認出她的能力都沒有。」
「弱小的人，不配保護她。」
「弱小弱小弱小弱小……」
無數的話語, 化為繁多的鮮紅色字體，不斷地重疊入他的眼瞳裡, 不停地鑽入他的耳膜中。
穿過他的腦子，撕裂他的心。
「怎麼搞得這麼狼狽了, 佐助，真是可憐啊。」一個陌生又像是在哪裡聽過的聲音響起來。
佐助不敢動彈, 只敢死死盯著自己滿是鮮血的手。
那個陌生的聲音, 如蛇般，來到他的身後。
高而長的身軀，有種詭異而非人的扭曲感, 他笑著將自己灰白的臉, 貼到可憐的佐助臉頰邊。
冰冷的皮膚，刺激到佐助不斷顫抖起來。
封印裡每一條交織起來的術式紋路, 都被另一種巨大的力量，侵蝕破壞著。
大蛇丸的靈魂意識進入了這裡，他看著眼前的一切。
黑暗無望又腥紅的世界，沒有一絲希望的光明。
可真是美味啊，佐助。大蛇丸貼著他的臉，如他唯一的光那般，溫柔安慰他：「不怕啊，佐助，小櫻沒事的，你抬起頭看一眼。」
再看一眼，不斷看著這個被編織出來的黑暗世界。
才能徹底崩潰啊。
佐助的眼瞳顫動得厲害，他慢慢抬起眼，心裡不斷有聲音提醒他，不要看，所有人都在騙你。
可是萬一呢？萬一只是個惡夢而已。
他並沒有殺了……
終於，一只如蛇般的手迫不及待地捏著他的臉，將他的頭往上抬。
「你看，你面前站著是的誰，不要害怕。」
佐助終於看到自己面前的人，是小櫻，她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佐助，你怎麼了？」
佐助笑了，果然是惡夢，他剛要張嘴說自己沒事。
小櫻卻突然握住他的手，笑得很可愛地對他說：「殺死我的感覺怎麼樣？」
佐助才發現，自己的手還在她的身體裡。
血不斷湧出來，那是他怎麼擦也擦不干淨的罪惡。
她再一次，在他面前倒下去了。
佐助的世界崩塌了，再一次，毫無轉圜余地被摧毀掉。
大蛇丸笑著看著眼前這一切，可真是殘酷啊，宇智波鼬。
是多恨自己的弟弟，才如此折磨他。
大蛇丸看著成為碎片的佐助，非常好心地將他撿起來。
「我能讓她復活，佐助，只要你來到我的身邊。」
佐助如抓到最後一絲生機，「我要付出什麼代價？」
他不知道大蛇丸為什麼會出現，也不在乎他為什麼會出現。
他要的，只是小櫻能活著。
大蛇丸：「將你的身體交給我，我給你能實現一切願望的力量。不管你是要復仇，還是要守護。」
他的話，在這片黑暗的世界裡，是佐助唯一的救贖。
封印破裂，所有擠壓在一起的感情，如泄洪般衝破最後的束縛湧入。
佐助從來沒有如此刻這般的清醒，他甚至能看到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幻的。
這不是真實的世界，只是個惡夢而已。
但是他親手殺了小櫻卻是個現實，哪怕那個現實是幻術造就的，對他而言都是一樣的。
這一次他能在幻術裡殺死小櫻。
下次同樣弱小的他，就可能在現實裡殺死小櫻。
這是宇智波鼬告訴他的事實。
他待在幸福的生活裡太久，以為自己一直在變強，卻在遇到仇人的時候，發現自己連殺死他的資格都沒有。
他依舊是躺在宇智波鼬腳邊，那個毫無抵抗能力，任由他踐踏的廢物。
佐助從來沒有如此清晰地看到自己要什麼。
「我要力量。」
大蛇丸伸手，握住他的手。
兩只手疊合，如一個無法分開的束縛契約。
大蛇丸：「會有人來接應你，帶你來到我這裡，我會給想要的力量。」
佐助看向他，像是在評估他的話與承諾的份量。
大蛇丸如慫恿他偷吃禁果的樹上之蛇，化為蛇軀，緩緩纏繞上他的身體。
「這樣你就能保護你想保護的人。」
他的話是禁忌，是果實，是腐爛的花卉。
「木葉這個地方是保護不了她的，只有你可以。」
這是進入到他內心，窺視到他最深沉的欲望，才能說出的慫恿。
蛇化為鱗片，一點點覆蓋上佐助的皮膚。
大蛇丸眼裡的貪婪與喜悅，幾乎壓抑不住，他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麼大的驚喜。
封印一旦破裂，所有感情都會墜入到最極端的地獄裡。
他確定，現在誰都別想攔著佐助來找他了。
並且，他會帶著他想守護的那個人，一起來到他身邊。
而覆蓋的幻術力量，此刻才侵蝕入這個黑暗的世界裡，大蛇丸看著新的幻術在他們眼前延展開。
這個幻術的力量，不大，卻很精准。
也是她的手筆嗎？
可惜太遲了，封印已經破裂，所有後續的補救都無濟於事。
大蛇丸並沒有離開，而是跟佐助看著眼前的一切在變化，並且將這個覆蓋幻術的忍術記起來，看能不能拿來研究。
如果她是他的學生，他們兩個人一定會非常合得來。
因為他們都同樣喜歡研究忍術，並且比任何人都有天賦。
而且她的靈魂世界，有他夢寐以求的力量。
要是占據了佐助的身體，他們會相處得很好吧。
大蛇丸看著世界變得明亮，木葉的一切景色都無比真實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真是個精巧的幻術。
佐助突然往前走，他來到書店外。
小櫻果然蹲在書店裡，書架最下一層的地方，她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寫的書。
看到是他，小櫻回頭對他露出一個熟悉而溫柔的笑容。
「佐助，菜買好了嗎？我們回家吧。」
佐助呆呆看著她，直到她走過來，他才伸出手去。
春野櫻自然握住他的手，十指緊扣地往家裡走去。
她單手拿著自己剛上市的書翻看著，至於走路就全靠佐助導航。
佐助看了一眼她寫的書，以為又要猛然撇開眼，結果卻發現翻開的那一頁裡，沒有任何超標的不可言說。
「啊，喜歡嗎？」春野櫻晃了晃手裡的書，「這是為了你而寫的。」
佐助：「給我的書？」
春野櫻思考了下，才確定地說：「啊，與其說是為你而寫的，不如是為了我們彼此而寫的。」
佐助看到她眼裡都是笑意，忍不住問：「裡面沒有鳴人嗎？」
春野櫻用書點了下他的額頭，「想什麼呢，這種感情的書，怎麼會有鳴人。當然只有我和你啊。」
佐助呼吸頓住，突然覺得書裡的內容，比那些不可言說還要讓他無法直視。
他低下頭去，臉一下就紅起來。
大蛇丸雙手插在自己的寬袖裡，慢吞吞跟在他們身後走著。
啊，原來這個幻術是根據中幻術的人的意願，自己編造的。
而不是事先就編織好的忍術。
使用這個忍術的人，只是將幻術的場景限定在某個區域裡，其余都是中術者自由發揮想像。
這部分想像，能最大刺激出中術者心裡美好的感情。
驅除負能量，讓中術者看到自己想要，並且最渴望的東西。
以防止中術者會沉入過度的悲傷裡。
例如在這個幻術裡，他就沒有看到宇智波的任何東西，這就是被特意剔除掉的負面東西。
所以每個中術者，中了這個幻術，看到的東西都會不同是嗎？
真是好奇，佐助會在這個充滿美好氣氛的夢裡，看到什麼。
大蛇丸笑著，就如同幽靈一樣跟隨在他們身後。
夕陽，拉長了他們兩個人的身影。
大蛇丸覺得真好，都是他想要的人，相處感情越好他越高興。
畢竟心有牽絆，才會為了對方不顧一切，那他只要抓住一個，就等於抓住一串。
而且他以後得到佐助的身體，跟春野櫻也能相處得更融洽不是嗎？
佐助牽著小櫻，回到他們的家裡。
芽吹媽媽正在廚房裡做飯，她看到他們，對佐助說：「佐助，將東西放到冰箱裡就行。」
春野爸爸在沙發上看報紙，他對正在認真練字的鳴人說：「最近進步很多了，鳴人。」
鳴人練習得一臉猙獰，他咬牙切齒說：「我一定要將這個字練好，將佐助布置的作業都做完。」
佐助看到眼前這一幕，忍不住笑了。
笑意卻有點苦澀。
現實裡的鳴人，拿著苦無在後面追他，他也不願意坐下來練字。
春野櫻也走過去，看到鳴人練的字，忍不住吐槽：「好醜啊，鳴人，你跟佐助學一下吧。」
鳴人：「那我學好了，你會喜歡我嗎？」
春野櫻伸手，將佐助拖到她身邊，然後抱住他。
「不會的，你忘了嗎，鳴人，我喜歡的是佐助。」
鳴人垂頭喪氣地寫字：「要不是你喜歡的人是佐助，我才不會放棄呢。」
佐助渾身僵硬，被小櫻抱在懷裡。
這個地方，這個場景，這個這個……小櫻竟然說喜歡他。
大蛇丸站在窗外，「……」
要不要告訴佐助，這個幻術是他自己編造的？
感覺說了，以佐助的羞恥心大概就不會跟他走了。
不過以這個夢來看，佐助渴望家庭，渴望關注，也渴望朋友。
最渴望的，是春野櫻。
因為他失去宇智波後，等於一無所有。
而之後重新獲得的東西，不管是家還是朋友，或者喜歡的人，其實都來自同一個人的贈與。
沒有春野櫻，他等於再一次失去一切。
到了夜晚，洗完澡的佐助躺到床上，還在念念不忘那本書。
門突然被打開，他以為是鳴人進來。
他們住在同個房間，等等，這個房間是不是就剩下一張床？
佐助坐起來，卻看到是小櫻進來了。
春野櫻揮了揮手裡的書：「佐助，這是今天晚上的睡前故事。」
佐助有點慌亂，「小櫻，這麼晚了，你不去休息嗎？」
她的生物鐘一向都很准，如果沒有事很難看到她熬夜。
春野櫻坐到床上，一臉驚訝地看著他。「我們不是一直一起睡嗎？」
佐助滿臉紅暈都煮沸了，「啊啊啊一起睡？」
同一張床，一起睡嗎？
佐助很想逃跑，他們都這麼大了，一起睡多不合適。
他話不經過腦子，都磕巴了，「鳴、鳴人呢？」
他不跟他們一起睡嗎？
春野櫻手裡的書，往他頭上一拍，將他重新拍回枕頭上去。
「睡你的吧，關鳴人什麼事。我們不是已經跟父母坦白了嗎？等到長大後，就一起結婚去重振家業，所以提前幾年一同睡覺也無所謂吧。」
佐助目瞪口呆：「是這樣嗎？父母同意了。」
春野櫻歪著頭，長發落到他平躺著的身上，綠色的眼眸瑩潤如世間最美的寶石。
「就算全世界都不同意，我同意就行。」
佐助心跳加速，血往臉上湧，他伸手捂著臉，生怕泄露自己的激動。
「我也、也同意，小櫻。」
春野櫻翻開書，「你今天真是奇奇怪怪的，平時也沒有見你這麼羞澀。來，今天我念的是第八十一頁。」
書是小櫻的新作品。
《小櫻與佐助相愛的浪漫故事》
「櫻花盛開的季節，小櫻牽著佐助的手，一起奔跑在滿是花瓣的街道上。小櫻對佐助說，以後我們會永遠幸福在一起的……」
窗外靠在樹上的大蛇丸一臉無語。
這種文名這直白的描述這垃圾的文筆，跟春野櫻自己寫的東西也差太遠了。
作為看過春野櫻一系列作品的大蛇丸，非常現實評價。
宇智波佐助毫無文學天賦。
這種文筆，肯定賣不出去吧。
這是佐助的夢，所以連書也是他自己編寫的。
大蛇丸單手撐著下巴，面無表情地感嘆：「真是個孩子，也太純情了。」
不過想想也是，這個年紀的忍者，很少有當年的自來也跟現在的春野櫻，那早熟得過於詭異的才華。
兩個人寫的書，因為文筆過於好，描述過於詳細而異常的不堪入目。
書念到一半，春野櫻突然停住。
「佐助，你怎麼了？」
佐助也發現什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他竟然在安靜地流著淚。
「沒事，我只是……」
一只手，也跟著落到他的臉上，指尖輕撫過他的眼淚，幫他擦掉。
春野櫻沉默看著他，然後低頭，在他眉間落下一個輕吻。
「別哭，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佐助。」
這句話，讓佐助想起來。
那一夜，他看著滿街道的死人，她躺在他懷裡，也是這樣伸手擦過他的眼淚。
【別哭，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佐助。】
「永遠」是個沉重的枷鎖，他不敢當真，甚至以為自己忘記了。
原來沒忘。
佐助驟然伸出手，將她拉入自己懷裡，緊緊抱著。
溫暖的懷抱，如同囚牢。
佐助不願意放手，他將臉藏在她凌亂散開的頭發裡，黑色的眼眸被三勾玉的寫輪眼所覆蓋。
就如黑暗覆蓋了光明。
「這是你的承諾，你會一直守著我，小櫻。」
佐助臉上的溫柔徹底消失，只有不放手的偏執。
「我答應你。」
所以就一直待在他身邊吧。
光明的幻術一寸寸破裂，四周再次變換。
空蕩蕩的宇智波族地，滿地的屍體，紅色的月亮，死去的父母與破裂的家。
只有他抱著她，站在這裡。
原來他們一直都沒有從那一夜裡逃出來過。
封印失效，反噬開始。
大蛇丸笑著，冷眼看著另一個靈魂墜入深淵裡。
他覺得自己該給她留個禮物，將封印表面縫制好，看不出破損的痕跡。
這點小技巧，他還是很擅長的哈哈哈哈。
大蛇丸笑出聲的樣子，癲狂得詭異。
鳴人驚恐看著他，「這家伙是瘋了嗎？」
哪有跟他們打架打到一半，還被打得破破爛爛的，突然就笑起來。
還笑得很開心？難道這就是小櫻說的，被虐狂。
越被打，他越爽？
「好惡心啊，真有這種人啊。」鳴人跳到自來也身邊，生怕沾惹上大蛇丸的被虐病毒。
藥師兜也不解，扶住被自來也踢了幾腳的大蛇丸。
「大蛇丸大人，有什麼事嗎？」
大蛇丸站在萬蛇上，他眼皮下壓，笑容變得陰森。
「沒事，只是得到了我最想要的東西，之一。」
說完，他單手掐印，蛇潮湧動。
朝著他們撲過去。
自來也立刻發動忍術，擋住了一堆可怕的毒蛇。
他身體被綱手下的藥還沒有代謝出去，連通靈術都不靈了。
雖然大蛇丸一只手明顯不能動，問題是這家伙的單手結印很厲害。
除了速度有點影響，所有忍術都能使用出來。
「鳴人，那邊交給你了。」
鳴人看向綱手那邊，發現藥師兜不知道何時衝著綱手跑過去。
該死的，這家伙知道綱手奶奶的恐血症，卑鄙無恥地利用這點去攻擊她。
「我怎麼可能讓你得逞，你這個該死的混蛋，給我住手啊。」
鳴人手裡撮著一顆螺旋丸，就衝著藥師兜而去。
藥師兜冷漠看了他一眼，他滿手是血地踹向綱手。
綱手看到他手裡的血，仿佛又看到自己弟弟跟愛人死去的惡夢重現。
她驚恐避開，不要讓她再想起，那些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悲慘場景了。
鳴人衝到他們中間，螺旋丸直接往他的身上按過去。
藥師兜快速閃過去，這種攻擊，他怎麼可能……咦？
他身後出現了另一個鳴人，攥著另一顆螺旋丸。
這家伙，竟然都會使用這種戰術了。
不過還太稚嫩，一群活在幸福世界裡的小鬼，個個都天真得要命地在他面前蹦跶著。
藥師兜是真的覺得，不管是宇智波佐助，還是漩渦鳴人。
都無比礙眼。
藥師兜一腳踹飛鳴人的影分身，一手毫不猶豫，用查克拉刀揮向綱手。
鳴人沒有任何遲疑，整個人擋在綱手面前。
手裡的丸子，砸向藥師兜的腹部，這種力量，能將對方砸成肉醬。
而藥師兜的手也調換了位置，直接劃開他的胸前，凝聚的查克拉衝擊向他的心髒，阻止他自愈的可能性。
血濺出來。
藥師兜直接飛出去。
兩敗俱傷，瀕死之鬥。
綱手看著面前倒下的鳴人，像是再次看到自己的弟弟失去生命。
她伸手顫抖地撫摸鳴人的胸口。
心跳、心跳呢？
難道他死了……
鳴人費力睜開眼，一口氣呼出去，他又看到九尾了。
九尾對他說：「那個黑毛的小子，要跟那個小丫頭結婚了，據說是父母同意的，長大立刻就結。」
什麼求生欲，都不及這句話的衝擊大。
鳴人睜開眼，看到一臉嚇到的綱手。
他顫抖著手，抓住這位老奶奶的項鏈。「我不會死的，我打賭贏了，因為我一定……一定……」
綱手松了口氣，立刻接話：「會的，你會成為火影的……」
「我一定要回去跟小櫻結婚啊啊。」
綱手：「……」
掙扎著起身的藥師兜：「……」
大蛇丸看向他，嘻嘻一笑。
自來也抓狂大喊：「這種事情不要亂喊出來啊，丟不丟臉，我想跟綱手結婚我說出來了嗎？」
通靈獸們突然不忍直視，很想逆向通靈回去。
綱手一臉無語，這對師徒，簡直天生一對，人見人嫌棄。
好想打死他們。
自來也喊出來也一愣，老臉一紅，力量大漲，整個人爆發難以想像的戰力。
衝上去將大蛇丸這團橡皮泥，往死裡揍。
「笑什麼笑，你已經不是我的同伴了，你沒有資格跟我開玩笑。」
大蛇丸臉都變形了，卻還是心情非常好。
綱手治愈他的手這事，本來他也沒抱五成的希望，更別提佐助已經落入他手裡。
所以他不介意跟昔日的伙伴，來次愉悅的團聚。
「雖然我們不是同伴，不過我們不是出軌的對像嗎？」
這勁爆的大爆料。
震驚了所有人一百年。
正在治療鳴人的綱手，瞬間嚇到變老。
「啊啊？自來也你跟大蛇丸……」
自來也風評被害，頭發都炸成刺蝟，「不要亂說好不好，那是書，是書而已，你腦子沒問題吧這也能用來攻擊我！」
綱手一臉驚恐，「什麼書？」
在她到處賭博的時候，自來也跟大蛇丸到底出什麼事了。
鳴人模糊間，好像聽到有人在討論小櫻的書。
作為第一櫻吹的他，瀕死也要推銷。
「是小櫻寫的書呢，寫你們三忍的……」
綱手：「？」
鳴人呼吸困難，斷斷續續誇贊：「寫得可、好了、每年、都都、暢銷榜第一。」
綱手一臉無語，不是，一本書而已自來也激動什麼。
以前也不是沒人寫過他們三忍的傳奇事跡。
那拯救世界什麼的各種吹鼓胡編亂造的英雄事跡，也沒有什麼好看的。
她還是好奇：「那我在書裡，是什麼形像？」
她對自己過往的英勇事跡，還是很得意的，寫起來肯定很英姿颯爽。
鳴人：「你、你就經常在門外捶門、還還……躲在床底、或者、睡著了……」
綱手：「……」
等等，這是什麼書？
——
春野櫻打了寒戰，她正在吃藥。
最近躺醫院躺久了，身體素質都大不如前，還沒有見風呢就開始覺得冷。
卡卡西滿臉疲憊地躺在病床上。
佐助躺在中間的病床上，她靠著窗戶那張床。
依舊是那個病房，不過放了三張床，顯得有點擠。
他們都住了幾天，她純粹是查克拉壓榨過度，又進不去九尾的門，薅不到狐狸毛才被迫休息。
加上醫療人員實在怕了他們第七班。
出去沒幾天，又集體給躺回來。
所以哪怕她能出院回家自己躺著修養，醫師也不准讓她出院。
春野櫻也沒想過出院，畢竟還有兩個不能出院的同伴，正在遭受幻術後遺症。
她也給卡卡西覆蓋了個美好幻術。
希望他一覺睡到綱手來後，醒過來就生龍活虎。
算了算時間，鳴人大概要回來了吧。
春野櫻來到病床邊，給佐助喂了口水，又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況。
先前有段時間，他的查克拉流向很亂。
通過幾次的梳理，現在已經差不多穩定下去。
黃鼠狼的滅族小電影，被她的溫馨電影覆蓋住，她也不用太擔心佐助的心理狀況。
封印也檢查了，沒有出現裂痕。
然後她披著外套，靠在病床邊，開始在腦子裡計算幻術理論。
順便復習時空忍術的計算公式，還有學過的封印術。
飛雷神的距離太短。
查克拉的問題。
封印術已經開始能自創一些簡單的術式。
大蛇丸的束縛咒印，她已經研究了大半，等到身體恢復得差不多，利用查克拉吞噬方法。
不用麻煩水門爸爸，就能解開大蛇丸的術式。
「事情太多了，要是一天能當三天用就好。」春野櫻喃喃自語，打了個哈欠。
接下去大家的修煉成長速度，會跟飛一樣往上竄。
特別是佐助，接下去的三年不受強設定的束縛。
他的實力會突飛猛進。
春野櫻站起身，也想給自己倒杯水。
門卻此時轟然被推開，一個從未見過，卻無比好認的女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年輕美麗的容顏，額中間的菱形百豪印記，黃色飄逸的長馬尾辮。
還有那大……大氣磅礡的氣質。
這不是那位傳說中的第一醫療忍者，不老容顏的醫美王者。
她小野公司未來的醫療廣告絕對代言人。
未來一段時間她橫行霸道的超級大後台。
第五代火影大人。
她期盼多年的醫療掛，如同家人般親切的師傅嗎？
鳴人終於將她帶來了。
春野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開口：「師……」
等等，好像還沒拜師，吃相不能太難看。
換個稱呼。
「美……」
嘩啦，綱手面無表情地打開個儲物卷軸。
一堆書堆起來。
那書名，不堪入目。
「你叫系什死嗎？」綱手指著地上一堆書問她。
春野櫻：「……」
不是，你們三忍都什麼毛病。
為什麼每個一見面，都帶著她那堆書，大庭廣眾之下就扔出來。
所以三忍的稱號，是臉皮同樣厚實，才抵御住山椒魚的毒霧得來的嗎？
「啊，我還以為是開玩笑，原來真是你。」
綱手開始挽起袖子，美麗的容顏逐漸猙獰起來。
「你個該死的小王八蛋，不要跑！」
春野櫻一臉淡定，驟然出現在窗邊，推開就狂奔而去。解釋是不用解釋的，人家證據都甩到臉上來了。
綱手在後面一臉殺氣騰騰，直接追上來。
「我在外面捶門是吧。」
一拳頭就錘上來，春野櫻敏銳躲過。
嘩啦，一塊地裂了。
「我在床底哭泣是吧。」
她扛起一棵百年老樹，追著她狂敲。
「我在衣櫃裡，車底，還有掛在窗外對吧。」
春野櫻抱頭鼠竄：「誤會都是誤會，那不是你，你不要自我代入啊。」
你們三忍什麼毛病，不好好研究科學醫療跟賭博，天天就跟個小x書過不去了。
綱手凶殘扔過去一塊大石頭。
「來，我現在就將你掛到門外，塞到床底，車底跟窗外。」
春野櫻一腳踢碎飛來橫石，「不不不，我覺得我還能解釋。」
「別讓我抓到，你死定了知道嗎？今天不將你打死，我就跟你姓。春野櫻！」
春野櫻：「……」
突然覺得宇智波黃鼠狼上門算什麼。
這才是她的生死存亡大危機對吧。
出版社不是說了，會幫她保密嗎？這保到全天下都皆知了掀桌。
逃是逃不了的，人家是快要繼任的火影。
總不能逃到村外去，跟野熊住山洞。
所以鼻青臉腫的春野櫻，被綱手麻溜提回去，還有兩個病人需要治療。
綱手：「你給我聽著，自來也說你天賦不錯，我剛才已經測試過了，你查克拉操控確實很好，以後就給我當牛做……當徒弟了。」
畢竟挨她幾捶，還能完美泄開她的力量。這種控制力，確實很驚人。
春野櫻：剛才她說的是當牛做馬對吧。
幻術後遺症而已，綱手隨手就解決。
並且對卡卡西冷嘲熱諷一番，怎麼弱成這個鳥樣，隨便來個人就將他撂倒。
而佐助睜開眼，一臉陰暗的冷漠。
小櫻呢？
他的……
然後他看到坐在旁邊的小櫻，眼瞳緊縮，牙齒咬得咯吱響。
「那家伙，竟然敢這麼打你。」
春野櫻摸了摸自己的臉：「……」
其實並不怎麼痛，與其說是被打，不如是被測試了下實力。
這年頭，大家拜師都不容易，師傅打徒弟怎麼能說打呢，那是愛的教育。
不過事實過於丟臉，她實在無言以對。
佐助伸手，將她抱住。
「不要怕，我會將他殺掉的。」佐助緊緊抱著她不放。
才趕來的鳴人，一臉青春陽光地跳入病房，大聲說：「小櫻，我給你們帶來了個厲害的，嗯？」
然後他超級熟練，爬上病床，兩只手展開伸得長長的。
將佐助跟小櫻一同抱住。
很好，三個人擁抱，完美。
剛剛回村的綱手一臉懷疑人生地看著他們。
而被她念叨到耳朵長繭的卡卡西，一臉淡定地伸個懶腰，做了個好長的美夢，也沒有多疲憊。
「沒事的，綱手大人，看習慣就行。」
畢竟他們木葉人的感情，一向很深厚。
第70章
手術室裡, 蹲在一旁當小透明的春野櫻神游太空中。
綱手很忙碌，將卡卡西跟佐助治好後，就馬不停蹄跑來解決三代的毒。
這是正常的, 畢竟是忍界第一醫療忍者。
醫生不忙怎麼可能。
可是沒想到上一秒她還在跟鳴人佐助說話, 下一秒她整個人都飛起來了。
綱手提著她, 拖了就走。飛起來是因為她身體太輕, 而對方的力氣太大造成的一個姿勢奇觀。
她耳邊還響著鳴人那撕心裂肺的大喊：「小櫻, 你哪去了？」
綱手是跑多快, 她的消失速度都抵得過飛雷神了吧。
然後她就蹲在三代目的手術室裡, 現在木葉最保密，守衛最森嚴的地方。
要是沒有綱手，她壓根就不可能出現在這間手術室外的一公裡內。
「大蛇丸這家伙，就專門研究這些損人東西。這些毒液侵入的不止是經絡系統，還有全身上下的細胞, 以吞噬細胞產生的查克拉為生。每個人都有查克拉，查克拉越少中毒後遺症越輕, 而像是老師這種強者，毒液會依靠他身體的查克拉而極速擴散開。」
綱手帶著手套, 穿著醫生白袍，正在跟旁邊的人解釋。
三代目的臉色, 一看就瀕死之相。
就剩下一口氣在強撐著。
估計就是再弄百八本不可言說雜志, 堆在他面前，他也起不來。
「醫療班准備幫助我將毒液抽出來。」
綱手檢查好要抽取的地方，要將每個細胞裡的毒液都抽出來, 難度巨大。
這依賴最頂尖的醫療忍者, 最精細的查克拉操控。
醫療班立刻應答，並且快速准備各種手術需要的醫療器材。
而綱手回頭, 去找自己提溜在身邊的新任徒弟。
一看，一口氣差點沒有背過去。
「小櫻，你在什麼？」
春野櫻正在蹲在椅子上，手指不抖，表情鎮定地提著一管毒液，在那裡盯著看。
「我只是在想，強行抽離會損傷細胞。就三代目爺爺現在的身體狀況，會不會毒還沒有抽出來，半途就嗝屁了。」
綱手一拳頭砸到她發旋上：「說什麼胡話，還有只是讓你來參觀學習，沒讓你拿這麼危險的東西到處晃。」
春野櫻差點當場升天，比三代提前嗝屁。
她覺得自己的頭肯定扁了，生怕腦殼被綱手掰開。春野櫻顫抖著將手裡的那管，抽出來研究的毒放回去。
她只是想偷點回去研究，畢竟大蛇丸這家伙別的都不行，科研能力真的還可以。
連吞噬查克拉的病毒都搞出來了。
突然很想去搬大蛇丸的家，看有沒有好東西，可以讓她家的公司更上一層樓。
她家的眼藥水，好久沒升級了。
還有各種附加產品，都急需科研人才的加入。
綱手師傅不知道有沒有空到她那裡上班去，火影可以利用副業時間去搞。
綱手看到她滿臉擔憂，聲音放柔：「你的想法我都知道，你是在擔……」心三代目吧。
春野櫻吃驚：「這麼快就知道我看上你這個人了？」
她就那麼不會說謊嗎？啥心裡話都往臉上掛。
綱手拳頭捏得咯吱響，「給我好好看著，不要白費你的天賦，腦子放干淨點，以後敢讓我發現你再寫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我就打死你再治好你繼續打死。」
春野櫻眼裡的淚都要流下來了。
哪有師傅上來就要打死徒弟。
自來也那麼摳門，還給鳴人買冰棍呢。
大蛇丸就不說了，要是佐助真去他那裡，別說全身財產，這師傅有命是真敢給。
同樣是師傅，這差別也太大了。
綱手：「至於你剛才說的，抽離病毒的方式確實會損傷細胞，但是這是最快的方式。而且老師身體裡的毒素已經全面擴散開，我們沒有時間去研究更好的方法。」
春野櫻盯著那些放回去的毒液，眼神有些飄忽起來，是她開始進入思考的狀態。
「要不我們利用查克拉精細操控技術，將自身的健康查克拉注入患者的每個細胞裡，包裹住病毒，再進行抽取。這樣就是抽取查克拉，而不是毒，不會對身體造成額外的損傷，可以最大程度減緩患者的後遺症。」
查克拉就是生命能量，人與人的生命能量是能互換的，而且不會引起身體的排斥。比直接用藥水吸附抽取毒液會更安全無痛。
綱手有些意外，但是想到她來木葉村前，看過的資料。
又突然覺得，這才是小小年紀，就能創造出類似生命之水這種醫療產品的天才。
不愧是她的徒弟。
雖然她還沒有教會她什麼，不過沒事。
一個醫療苗子的絕對天才，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比她綱手更合適的老師了。
教導方案都想好了。
第一：先將這家伙的腦子給治療好，小小年紀寫的都是些什麼危害眾生的玩意。
治，一定得治。
「可是用這個技術，對做手術的醫師要求太高，我們木葉，不，包括其余幾個國家的醫療忍者都沒有幾個這種天才。」
話總結起來的意思是，知道這是個好法子。
問題是會這一招的人太少，沒法立刻使用得上。
綱手眼神異常明亮地看著她，「你說這個方法我能使用，但是我需要一個跟我會同樣技術的助手，不然我就只能啟動直接抽離病毒技術了。」
春野櫻：「……」
不是，師傅你說就說，為什麼一邊說不行，一邊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這力道感覺在抓尾獸，生怕她跑了一樣。
果然下一句，綱手笑容變得極度陰森可怕。
「不過你都敢提議了，肯定是非常擅長這方面的查克拉操控吧。你的提議我准予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助手。」
春野櫻：「？」
她只是想著，如果三代目突然一口氣沒緩回來直接嗝屁。
又剛好在綱手師傅的治療下，死翹翹的。
外人不會覺得是三代目年紀到自己嘎的，而會譴責綱手沒有治療好。
然後將好不容易回村的醫療天才，又趕回去喝酒賭博。
那麼她剛到手熱乎的火影（重音）師傅，不就沒了嗎？
而且她能提議，不代表她能直接上手給三代目治療。要是她一個手抖，三代升天了……
綱手笑得一臉愜意：「對了，要是老師死在我們手裡，就是死在你的提議方案下，我們的責任很大啊。」
她又附贈一句超級重音：「肯定會死的吧。」
春野櫻：「……師傅，不，美女，我覺得自己不適合當醫療忍者，我看到血就暈，咱們沒緣分還是算了。」
綱手將她提起來，「沒事，我也看到血就暈，我們簡直就是天生一對的師徒。」
說完，她輕輕捏彎一把手術刀。
人家是魔術，她是真捏。
春野櫻：突然有種上了賊船來不及跳的錯覺。
大家都是木葉人，木葉人應該不騙木葉人才對……吧？
三代老頭治好了。
就是細胞力量消耗過度，後半生不能輕易亂蹦亂跳，只能跟個普通老人一樣，骨質疏松地過著療養退休生活。
這也正常，沒被大蛇丸坑前，他的狀態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能好手好腳活下來，並且沒有太過嚴重的後遺症已經極其幸運。
而身為助手的春野櫻，一臉干癟的模樣。
一場大型醫療手術，直接將她的精力榨干。
特別看到三代老頭恢復精神的時候，她覺得這老頭是吸她的生命給自己治療的。
事後，她終於敢問。「你就那麼相信我？」
春野櫻一臉不解，她們也沒見過面，雖然開玩笑一樣成為師徒。
可是一來就直接讓她上手這麼大的手術。
哪怕只是個小助手，主治醫師也要擔很大的責任。
綱手笑著看她一眼，「你以為我什麼都不了解，就會收徒弟？」
她伸手，摸著這個孩子的頭。
「你可是個天才，春野櫻。別人不清楚你的價值，我們醫療忍者早就看到你做出什麼貢獻。」
小野公司這些年創造的東西。
不止生命之水這種完全分析不出成分的醫療佳品。
還有各種補充生命營養的藥物。
還有最重要的，全套便宜，卻效果極佳的醫療包。
購買這些東西的時候，還附贈教導人怎麼利用這些東西，自我正確搶救的圖解流程。
流程非常簡單，哪怕是沒有醫療常識的人，也能靠這些東西來救命。
印刷圖冊成本大，卻比字容易理解，還照顧到一些不識字的人。
購買一個普通平民也能買得起的醫藥包，等於是帶了一條命在身上。
能將成本壓縮在最低廉，甚至都稱得上慈善的價格裡，這個醫療包的發明者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這些都不可能是對醫療知識一無所知的人在弄。
而公司光明正大放在火之國最繁華的中心地帶，以前綱手就進去過。
對的，小野公司每個月都會開放一天給人參觀。
已經是個著名的旅游景點。
裡面科研團隊無比專業正規，並且沒有任何一點違規違法，褻瀆人體的實驗。
每個物品的發明時間與發明人，都會刻在公司的榮譽牆上。
那裡，有來自世界各地平民、忍者的工作人員。
來自無數國家，無數個村子的工作人員，如同一家人般凝聚在一起。
綱手甚至在他們身上看到了類似「火之意志」般堅定的信念。
她也終於知道，為什麼小野公司出名後，很少有人會去破壞那裡。
因為那個地方，充滿希望。
哪個久居黑暗的忍者來到這裡，不會被打動呢。
當然更重要的是，那裡的大型守護結界過於厲害。
能解這種封印守護術式的人，跑來搶劫破壞這種公司的概率極低。
在發明榮譽牆上，眼藥水跟營養丸子，醫療包的署名都是一朵小花。
自來也給她情報資料的時候，她才知道這些東西的發明者竟然只是一個孩子。
自來也：「綱手，這是真正的醫療忍者天才，我老早就給你預留著。上次回木葉除了收鳴人為徒弟，也是去看她。相信我，她就是能繼承你全部忍術的優秀後輩。」
經過自來也的認證，連品德心性都是完美的。
「查克拉操控，手感，還有力度控制力都非常好。」
綱手摸著她的臉，就像是在看一件正待自己雕琢的藝術品般。
「再退一萬步說，你真的手抖了，我也能挽救回來。」綱手一臉自信地笑著說，「我可是你的師傅，天才的師傅更天才。」
說完，她將春野櫻抱在懷裡。
覺得自己一定感動了這個家伙。
春野櫻一臉木楞，這個懷抱太過寬廣，她終於有些恍惚說：「師傅，我最近打算開發一款木瓜營養食品，味道好還能長高，你要不要將自己的照片印在瓶子上。」
綱手心裡湧上些許感動，這孩子真是的。竟然這麼喜歡她，想讓她廣告明星。
「我不搞這些花裡胡哨的，你有這個心就夠了。」
春野櫻一臉激動地握住她的手，「肯定大賣啊，一定大賣，百分百賺錢。」
綱手覺得她視線不對，往下低頭一看。
又想到了關鍵名詞。
然後重現第一次見面的名場面，春野櫻在前面跑，綱手在後面掄著大拳頭使勁錘。
「我讓你小小年紀不學好，你腦子拿來，我給你割了那些禍害。」
春野櫻抱頭，扯著喉嚨破音說服：「你相信我，我有豐富的商品營銷經驗，你就是下一個暢銷王牌，絕對大賣。」
綱手咆哮：「我將你制成暢銷肉排，馬上立刻大賣。」
這個徒弟好好的醫療不學，天天就弄些亂七八糟的。
治，她一定給她治好。
——
「也不知道小櫻什麼時候回來。」鳴人躺著，看著天空。
佐助沒有吭聲地坐在欄杆上，天台的風很涼，吹過他的頭發。
他臉色陰沉地看著遠方，那是木葉村口的方向。
鳴人見他沒有反應，還以為他是再次受傷進入醫院，心情不好。
他起身跳到欄杆上蹲著，就像是小毛絨狐狸一樣，滿臉笑意。
「佐助，要不要看看我新學的術，很厲害的，我給你看。」
佐助面無表情說：「不就是個螺旋丸嗎，我也會。」
小櫻原理一說，詳細鍛煉過程攤開，他就學會了。
鳴人滿臉懷疑人生，「等等，自來也不是說這是個很厲害的忍術嗎？難道早已經爛大街了，他騙我。」
他本來還想變強後，回來裝一裝，讓小櫻和佐助用崇拜的眼神亮晶晶地看著他，誇獎他。
結果呢，大家都會。
佐助伸手，查克拉凝聚，旋風般凝聚在掌心裡，查克拉壓縮成丸子球。
維持一小會，又散開了。
鳴人見他果然會，垂頭喪氣起來：「我還以為會讓你們大吃一驚，不靠譜仙人果然不靠譜，就會拿我的錢去跟女人吃喝玩樂。」
佐助皺眉：「女人？」
不是出去旅行嗎？自來也那種家伙，帶鳴人去干什麼了。
鳴人立刻揮手撇清：「沒沒有，我啥都沒干，就修煉而已。我從來沒有跟他去過任何不良場所。」
佐助忍不住念叨：「那家伙看起來就不靠譜，你要不要換個老師。」
鳴人摸了摸下巴，有些猶豫：「雖然他確實很多時候不靠譜，但是也有很靠譜的時候，綜合評價他確實是個超級厲害的大叔。我覺得有這種師傅，我將來肯定會變得特別強的。」
佐助依舊不喜歡那個自來也，「你對人留個心眼，別被人騙了。」
鳴人看著眼前飛過的樹葉，木葉的樹特別多，時不時就會看到葉子飛來飛去的。
他伸手捏住一片，輕聲回應：「我知道了，你才剛好就別太操心我，我沒想到離開後，你們會遇到那種事。」
鳴人說到這裡，眼裡的憤怒壓抑不住，他掐住葉子。
「我一定會變強的，然後跟你在一起，將那個該死的家伙殺了。」
這麼多年的相處，佐助的仇恨，其實已經變成他們三個人共同的仇恨。
更不要說，那個家伙竟然又敢出現。
佐助看了他一眼，然後垂下眼皮。
「你現在已經變得很強，鳴人。」
鳴人聽到這句話，眼神都亮了。
他笑嘻嘻地轉頭說：「我還會更強的，你可要快點努力修煉，不然吊車尾就是你了。」
佐助眼裡無光，黑漆漆一片如同深淵。
他笑了笑，像是嘲笑又像只是簡單勾起嘴角。
「小櫻好像也有老師了。」
剛才自來也跟卡卡西說的，三忍之一，即將接任火影之位的一代目孫女，指定要擔任小櫻的老師。
雖然知道小櫻的才能，遲早會發光。
不管他攥多緊，這麼亮的金子是遮掩不住的。
可是當這一天到來的時候，佐助發現自己一點都不大方，一個又一個，都前僕後繼地圍繞過來。
如果真的有一天他退步，變成吊車尾。
不止仇報不了，連在他們之間的位置都守不住。
鳴人總覺得佐助很低氣壓，剛要說點輕松的話題，活躍一下氣氛。
佐助卻突然攥住他的手腕，「喂，鳴人，我們來比試一下。」
鳴人看到他一臉認真，不像是說笑，好勝心也被激發出來。
「比就比，你現在可不一定比得上我，佐助。輸的人，不要回去哭鼻子。」
佐助冷冷一笑，「誰哭鼻子還說不定，愛哭鬼。」
這些年鳴人哭的次數，可比他多。
葉子落下，落到醫院樓下面。
春野櫻一頭包，，滿臉怨氣地踩著葉子走過去。
雖然知道新來的師傅是個醫療掛，也是個賞心悅目的大美女。
還是她在木葉村的絕對保障。
畢竟後續小野公司要擴張急需嫡系後台，有綱手師傅這麼好的人品這麼牛逼的背景，就是她公司的保護傘……呸，保護神。
但是沒人告訴她，師傅的拳頭這麼痛。
「為什麼，我是長了一張討打的臉嗎？」
春野櫻一手撐著醫院樓的牆壁，默默流淚著緊握拳頭，「非要打我的頭，我會變傻的。」
好不容易學會飛雷神，就差個百豪充電寶，解決她飛雷神查克拉不夠的短板。
別被綱手老師幾個拳頭給打成白板吧。
到時候別說自由使用飛雷神，可能三身術都忘了。
以後見師傅，戴個頭盔吧。
春野櫻完美解決了頭的問題，剛要走，就聽到樓頂兩聲大喊重疊響起來。
「螺旋丸。」
「千鳥。」
真有默契，等等，這不是天台對決？
轟隆，嘩啦嘩啦嘩啦。
春野櫻剛好抬起頭，無數的水往她臉上倒下。
誰懂這種滋味，高樓之上，一個水塔的水量砸到身上來。
那是水嗎？那是要殺了她。
而且為什麼有天台對決，這麼多年的感情，還干不過個破劇情？
春野櫻面無表情，穿過那些源源不斷的水流。
腳步從慢到快，從平緩到六親不認。
接著驟然消失，仿佛剛才沒有人在水裡呆過。
「卡卡西老師，你突然冒出來干什麼？很危險的。」鳴人抬著灼傷的手，一臉炸毛地大喊。
佐助看著水塔的大洞，好像比鳴人大。
不過……
他又跑到欄杆邊看，原來螺旋丸那個炸開的洞在後面。
卡卡西才著急：「你們兩個剛才用那麼危險的招式是要干什麼？」
鳴人抓狂大喊：「當然是要比賽誰堅持得久啊，你看你看，我撮個丸子，佐助弄個千鳥，然後我們蹲馬步堅持著，誰先熄滅誰就輸了。」
結果他兩一人一個攻擊剛撮出來，都沒有怎麼堅持呢，卡卡西不知道從哪裡飛出來，一人一腳將他們踹去撞水塔。
卡卡西松一口氣，「原來如此，下次不要在醫院弄這個，很容易出事。」
鳴人無緣無故被人踹飛，也很暴躁：「能有什麼危險，我們又不可能拿來互相攻擊。蹲在這裡凝聚查克拉也不會爆炸，你突然衝出來才危險。」
佐助比較了一會兩個洞的大小，雖然他的攻擊造成的損失很大，可是鳴人顯然大他多一點。
這一點，還是他用肉眼努力測量出來的。
他這些年對查克拉的操控，練習得很認真，所以千鳥凝結起來的攻擊力度也很大。
沒想到鳴人這家伙，明明查克拉操控一直不擅長，造成的攻擊比他還厲害。
佐助承認，是他輸了。
佐助看著自己的手，鳴人都能追上他，他確實是個廢物。
他回頭，剛要跟鳴人說出比賽結果。
天台的門驟然被人一腳踹飛開，春野櫻表情冷漠地走出來。
她渾身濕漉漉的，頭發披到臉面前，滴滴答答落著水。
宛如淹死鬼，拖著一路的怨氣，陰森森地走到他們面前。
佐助有點後知後覺：「小櫻，你回來了？」為什麼都濕了，會感冒的。
鳴人一激靈，總覺得小櫻的表情很不妙。
春野櫻轉頭，看向那個水塔，炸開了。
她也不冤枉他們，「你們誰將這個炸開的？」
卡卡西立刻解釋：「是這樣的，鳴人跟佐助比賽查克拉凝聚時間，不小心將水塔轟開了。」
春野櫻二話不說，衝到這兩個該死的家伙面前，一人一拳頭砸過去。
「要死給我去別處死，醫院是給你們開玩笑的地方嗎？既然你們都不想活了，我現在就送你們集體歸西。」
兩道流星從天台飛出去，轉眼消失在天邊。
卡卡西：「……」
其實他們也沒打架，不過小櫻說得也對，水塔破壞對醫院來說確實很麻煩。
這個錯誤也有他一份，所以卡卡西老師非常有自覺瞬身跑了、不，是離開去找修理工。
水塔還是很重要的。
終於，大家都從醫院回來。
這段時間實在太倒霉，春野櫻決定煮火鍋來去去晦氣。
家裡裝修隊早已經來過，煥然一新，不用擔心會去住橋洞。
「咕嚕嚕」，滿是食物的鍋裡氤氳著熱氣。
大家就坐在客廳裡，外面是夜色，裡面是熱鬧。
鳴人吃著剛煮熟的丸子，放松地說：「我們明天就去吃拉面吧，在外面的拉面，根本比不上我們木葉的一樂大叔煮的。」
佐助沒怎麼說話，但是也沒有顯露出異樣來。
他一旦做出什麼決定，就不會再去內耗改變，所以表現也正常得不得了。
卡卡西也難得輕松，他靠著椅子，突然意識到什麼往外頭看了一眼，身體驟然緊繃起來。
這個時間，誰來了？
春野櫻也轉頭看向門，很快的，門就被禮貌敲響。
幾個人都放下筷子，消失在原地。
春野櫻來到門邊，其余三只靠在門兩邊。
其實這種查克拉，春野櫻還是很熟悉的，畢竟曾經接觸過。
如沙漠的風，又如干燥的沙子。
門打開了，果然是我愛羅，還有他的哥哥姐姐。
這個時間段，砂隱村的人為什麼會上門拜訪？不過大蛇丸走後，木葉村接受砂隱村的全面投降，並且又簽訂同盟國合約。
所以不是敵人了。
「是有什麼條約談不攏，需要通過我嗎？」春野櫻坐在沙發上，其余幾個站在她身後。
我愛羅坐在她對面，哥哥姐姐站在身後。
頗有兩大佬帶著各自小弟談判的架勢。
「我……」我愛羅欲言又止，他那濃濃的黑眼圈淺了些，面色都變得異常柔和。
完全想不出他先前是那麼殘暴的模樣。
「我來感謝你。」我愛羅終於說出口。
春野櫻以為他說的是那個封印的事，她的大靠山綱手-打人超痛-師傅，已經到手了。
完全不怕自己會封印術的事情泄露出去。
說就是師傅給的，有種你也去拜個一代目孫女，五代目火影的強者當師傅。
沒有？沒有怎麼能說這些封印術式來歷不明呢。
春野櫻：「不用謝，你也幫了我。」
佐助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們，這些家伙的目的是什麼，看他們的架勢不太像是專門來感謝的。
而且他們村子與村子之間的相處，非常有規矩。
如果沒有通過許可，這些家伙是不可能大搖大擺出現在他們面前。
卡卡西也覺得他們別有目的，因為手鞠跟勘九郎很緊張，甚至是很想逃跑的樣子。
怎麼了？
難道不懷好意？
卡卡西也暗自准備好攻擊手段，警惕著他們。
鳴人倒是沒有想那麼多，而是對我愛羅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我愛羅看了他一眼，也忍不住笑了笑。
春野櫻非常大氣：「好了，感謝完還有什麼要拜托我的，可以直接說。」
可能她是綱手徒弟這事泄露出去，而綱手要當火影的消息到處都是，畢竟三代已經明確要退位。
她覺得我愛羅可能是為了村子而來。
畢竟是以後要當村長的人，為了村子來賄賂她這個火影徒弟是很自然的事情。
而她身為木葉方，也有義務幫助維系兩村子的友好關系。
不然以後在他們村子開展商業活動，就不好說話了。
我愛羅雙手放在膝蓋上，緊張到皮膚微顫。
春野櫻了然，她懂，畢竟有求於人，實在太羞恥了。
不過這就是成為村長的第一步，臉皮太薄將來怎麼上台演講拉票。
她鼓勵他：「說吧，沒事的，只要不是太過分，我都會同意。」
我愛羅受到她的鼓勵，認真點了點頭。
「我們已經非常鄭重地將這份祈求書，事先交給火影有關部門。而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一聲。」
我愛羅看著自己的手，因為顫抖的原因。
沙子都控制不住，跟著要飛出來。
鳴人也鼓勵他，「葫蘆小子，別擔心，小櫻可好了，你要求什麼我們都會答應的。」
他覺得葫蘆小子這次來，是抱著很大的善意，他覺得對方肯定要跟他們交朋友。
我愛羅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
那力量名為「愛」。
他立刻點頭，無比誠摯地對著春野櫻說：「請您，跟我們砂隱村聯姻吧。」
他身後的哥哥姐姐一個望天一個望地。
都不敢看他們。
這麼荒唐的要求，他們也很無奈啊，可是弟弟要求的他們能怎麼辦，他都跟他們道歉了嗚嗚嗚。
春野櫻：「……」
她是聽到什麼很不得了的東西嗎？怎麼突然腦子有點宕機。
而她身後的三只也異常沉默，這個要求過於超綱，大家處理的速度有點慢。
突然門開了，曬出健康古銅色的芽吹媽媽出現，「大家好，我們回來了，旅游這麼久你們想我們了沒啊，小櫻。」
春野爸爸提著一堆東西，氣喘吁吁地跟在後面。
「回來，我們回來了。」
本來以為會受到巨大歡迎的兩老，突然愣住了。
怎麼那麼熱鬧，黑的黃的粉的，哦他們家的。
白的，是老師啊。
還有紅的，紅的身後的黃的跟黑的？
「這……是來客人了嗎？」
春野爸爸作為一家之主，這點定力還是有的，很快就將禮物放下，然後淡定地詢問。
我愛羅看向他們，立刻起身，禮貌詢問。
「是岳父大人跟岳母大人嗎？你們好，我是春野櫻的聯姻對像。」
春野爸爸跟芽吹媽媽：「……」
所以，他們去旅游後發什麼事了？
怎麼又來一個。
悠于 2025-4-19 20:59
第71章
春野家從來的沒有出現過這麼大的危機。
春野兆有種他們會立刻打起來的預感。
甚至裝修隊來了也沒用, 家會下一秒變成個巨坑的那種打鬥方式。
燈在他頭頂上晃。
地上的影子出現好幾個，交叉在他腳下面。
是圍過來的佐助跟鳴人，前面還有那個還沒有自我介紹, 就想娶他女兒的紅發小子。
感覺他只要應對方一聲, 贊同了對方岳父岳母的稱呼。
地球就會消失在他眼前。
下一秒, 反應回來的媽媽一手一個, 攬住自家的黑發佐助跟金發鳴人。
她笑著說：「是歡迎我們回來嗎？一段時間沒見, 你們這兩個小子感覺都長高了一點。」
男孩子歲數差不多了, 一天就一個樣。
雖然還沒到青春期, 但是忍者總是很早熟，所以身高哪怕沒變，凶殘的氣質倒是增長了不少。
佐助沒有避開芽吹媽媽的碰觸，只是用充滿殺氣的眼神看著我愛羅。
他不覺得對方是來聯姻的。
這家伙，是有什麼目的, 特意上門來膈應他們的嗎？
明明已經是投降的喪家之犬，竟然還敢跑到他們面前開這種玩笑。
殺、了、他！
不過要等到芽吹女士離開後。
鳴人對芽吹媽媽露出一個歡迎回來的笑容, 但是轉頭過去，看向我愛羅的時候, 抬手指著他，直截了當宣告：
「我愛羅, 朋友可以當, 但是情敵我只認佐助哦。」
春野爸爸伸手捂臉，不是你這家伙會不會太直白了，裝都不願意裝了嗎？
他女兒才幾歲啊, 這臭小子說什麼屁話。
比這個紅發小子還囂張, 是不是以為吃他家幾年飯就是他家的男人了？
不過比起陌生的紅發小子，鳴人還是很不錯的, 至少耐揍。
要是真的挑選女婿。
能在她女兒手裡頭活這麼多年的，大概也只有一個漩渦鳴人了。
對了，還有佐助，不過那是因為女兒舍不得打。
所以，春野爸爸露出一個嚴肅的表情，「你們都坐回去，這件事我來處理吧。」
一家之主，處理家庭危機是他的職責。
佐助一只手按住鳴人的嘴，「談什麼談，這家伙是敵人，我來解決他。」
春野櫻雙眼無神地看著勘九郎跟手鞠。
「你們，真將聯姻要求交上去了嗎？」
一想到她那個新上任的師父，面對的第一批公務，就是處理她的聯姻問題。
不能細想，不會明天到處都是她要聯姻砂隱村的緋聞吧。
手鞠跟勘九郎也覺得這個要求特別胡鬧，但是我愛羅好不容易正常起來。
他們實在不想讓他失望。
所以兩個人頂著對面的粉毛主角跟白毛老師，那虎視眈眈到鋒利的眼神，緩緩點頭。
春野櫻無力地嘆氣，感覺自己有一刻鹿丸附體，這事可真麻煩。
聯姻問題是小事。
但是緋聞這玩意，實在太難處理了。
而我愛羅面對殺氣，好不容易偽裝起來的小綿羊外表，直接被刺激到露出獠牙。
他雙手環胸，青色的眼眸少了些柔軟，多些冷冽地看向鳴人跟佐助。
「這是我跟她的事情，你們，都沒有資格阻攔。」
佐助簡單一句：「你跟我出去，我愛羅。」
卡卡西看了他一眼，佐助最近的情緒又很暴躁，是不是又遇到什麼事了？
啊，不過現在這事就很大。
鳴人一臉正氣，聲音洪亮：「對，是個男人就跟我出去決鬥。」
我愛羅額頭上的「愛」字，驟然變成「煩」字。
他只不過想跟她好好相處。
為什麼這裡的人這麼多這麼吵？
我愛羅聲音猛沉，「是不是我贏了，你們就會消失在我們面前。」
佐助一下就聽出關鍵，他嘴角上揚狠笑。
「誰跟你是我們，小櫻什麼時候跟你我愛羅是我們，你的我們標准也太低了。難道你們砂忍都這麼一廂情願，臆想症發作就找人隨便我們的嗎？」
這話，句句誅心。
我愛羅一愣，他想了想，忍不住摸向自己的脖子。
又堅定自己的想法。
「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太長，但是鳴人對我說，我跟她已經是朋友了。如果這裡是個魚缸，那麼我也是被網撈起來的魚，可以跟她在一起，共同前進。」
他越說，越自信。
並且還非常溫和地看向鳴人。
「你說的話非常鼓勵我，鳴人。所以我決定拋棄以往孤獨而痛苦的自我懷疑，而朝著你想走的路，一直走下去。」
我愛羅如同看到此生最美好的信仰。
無比堅定，自然，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最熱情的話。
「是你讓我做出最正確的決定，朋友有分離的時刻，但是夫妻沒有。從此以後，我們砂隱村與木葉的同盟關系，會更加緊密而不可分離。」
佐助緩緩地看向鳴人。
鳴人驚慌失措地回望他。
佐助驟然伸手揪住這個惹禍精的領子：「所以，這家伙是你哪裡弄來的？你又去外面搞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回來。」
鳴人一臉害怕：「佐助，你聽我解釋。」
又立刻轉頭變臉氣急敗壞：「還有你，我愛羅，別扭曲我的話，我說的是朋友是朋友啊。」
佐助額頭上就差刻個怒字：「你這個白痴就沒有靠譜過。」
春野爸爸竭力維護這個場面：「大家給我個面子，先坐下來吧。」
卡卡西正在低頭對小櫻說：「需要我處理嗎？」
終於芽吹媽媽忍無可忍，一人一拳頭，砸到滿臉鬼氣的佐助跟抓狂的鳴人頭上。
「你們，還有你這個新來，給我坐下。」
佐助跟鳴人，聽話地坐下。
紅發我愛羅看著衝到他面前來的女人，有點手足無措。
然後他也坐下了。
春野櫻見慣了大場面，她一臉平靜說：「爸，媽，歡迎回來。這些都是我新認識的朋友。」
然後順便給他們做自我介紹。
她完全不受聯姻這個問題的影響，而是招呼他們。
「先吃火鍋，有問題吃完飯後再討論。」
家裡食材多，多幾個人吃飯也足夠。
春野櫻看向我愛羅，笑著詢問：「可以嗎？」
我愛羅低頭，凶神惡煞的表情全消失了，他輕點了點頭。
芽吹媽媽非常淡然，壓著自家兩個小伙子的肩膀，阻止他們再次跳起來。
「對，天大的事情，吃完飯再說。」
而卡卡西見到沒有問題，低頭對小櫻說了句話，然後跟小櫻父母打聲招呼後，瞬身離開。
火鍋煙氣熱騰騰的。
春野家的桌子也很大，多坐幾個人綽綽有余。
芽吹媽媽非常熟稔地招呼這群孩子。
包括不洗臉的勘九郎，跟扛著大扇子的手鞠。
「來來，吃魚嗎？你們遠道而來辛苦了，這個呢，螃蟹吃嗎？」
手鞠跟勘九郎一臉茫然，看著一臉熱情的芽吹媽媽，也有些無措。
畢竟他們家，沒有媽媽。
所以對於媽媽的女人，一時都不知道要怎麼應付。
就是覺得對方很可愛，很溫柔。
「對了，小伙子，你家在木葉有房產嗎？」
芽吹媽媽笑著問我愛羅。
我愛羅面對這麼熱情的媽媽，無法招架。他囁諾一下，才誠實回答：「沒有。」
而坐在小櫻旁邊的春野爸爸冷汗直冒。
他又感受到殺氣了。
春野櫻喝湯中，海鮮湯真美味。
完全沒有覺得家裡氣氛跟以往有什麼不同。
芽吹媽媽有點苦惱地捧著自己的臉說：「這就有點難辦了，不過你家已經有個長子了，那麼你應該沒問題吧。」
我愛羅：「？」
手鞠：「！」
勘九郎：螃蟹好吃。
芽吹媽媽伸手錘一下自己的掌心，「這樣吧，小伙子，如果你真有這個心，以後長大了你有沒有入贅的意願。」
我愛羅對這個詞還是很陌生的。
「入贅？」
勘九郎嘴裡的螃蟹差點沒噴出來。
手鞠生怕我愛羅腦子亂說話，連忙搖頭：「抱歉，我弟弟沒有這個意願。」
這不是我愛羅的意願問題。
是砂隱村不可能讓步，直接將自己村裡的尾獸送給木葉，還不如將整個砂隱村打包給我愛羅當嫁妝呢。
真要同意這事，他們村能跟木葉再打起來。
我愛羅沉默看了自己哥哥姐姐一眼。
手鞠再次強調：「真不行，我愛羅。」
她很絕望，這小子好不容易正常點，千萬不要又抽瘋了。
勘九郎：「額，在家裡，其實我愛羅才是長子。」
這句話不是說我愛羅年紀大，而是默認他穩定下來後的實力，已經被定為繼承者的意思。
我愛羅終於反應回來，他一針見血，指著對面那兩個家伙。
「難道他們也入贅嗎？」
鳴人正在咬牙切齒吃章魚，一看到對面都下戰書了，他手往桌子上拍。
「入贅算什麼，我可以現在就改姓，你改不改。」
春野櫻：「……」
她的湯，被鳴人拍到飛濺出來。
佐助苦惱地思考起來，怎麼辦，宇智波就剩下他一個。當然那個在逃的男人不算數，他遲早殺死他。
他家已經沒有繼承者，感覺要輸。
「雖然不能改姓，但是小櫻其實也不用非要跟我姓……」
佐助說到一半，才發覺自己竟然被鳴人的傻瓜腦細胞傳染了。
他為什麼要思考這個問題？
只要將所有覬覦她的人殺了，就不用考慮入贅還是別的，反正她只有一個選擇不是嗎？
至於鳴人……他根本不懂什麼叫做喜歡不喜歡，只是想要家人而已。
他跟小櫻會當他家人的。
勘九郎看向鳴人，一臉看真男人的震撼。
這才是真正的愛。
他家人不打死他嗎？
手鞠已經要崩潰了，救命，這木葉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為什麼要比這些東西？腦子沒問題吧。
然後姐姐看向自己的弟弟，果然看到他因為鳴人的「鼓勵」，眼裡又出現希望的光。
別……別說出來。
「我……」我愛羅剛要開口。
春野櫻終於忍無可忍，將筷子拍在桌子上，氣勢凶殘地大喝。
「吃不吃，不吃滾出去。」
難得一頓火鍋，這群家伙就光用嘴在那裡叭叭叭，沒看到食物都要煮爛了嗎？
糟蹋食物都拖去埋了。
一句話，所有人都安靜下去。
一頓飯，有人吃得一臉淡定。有人吃得勾心鬥角，有人吃得膽戰心驚。
而芽吹媽媽吃得一臉惋惜。
沒房子，還住得遠，也是有緣無份了。雖然長得一表人才，也只能婉拒。
終於飯吃完，卡卡西也回來了，他朝小櫻笑眼彎彎揮了揮手。
春野櫻伸手接過他手裡的文件。
我愛羅看到那熟悉的紙張，眼瞳緊縮了下。
果然，下一秒春野櫻攤開，是他們交給木葉的那份聯姻提議書。
上面已經蓋上火影的印章，表示處理過。
而處理結果的地方，是空白的。
卡卡西回去將這份聯姻的文件挑出來，在搞得人盡皆知前，他又找到綱手。
綱手非常給面子，蓋個印就讓他走了。
而拒絕還是同意的結果空白處，小櫻自己寫就成。
「我愛羅，謝謝你突如其來的厚愛。」春野櫻拿起筆，手指放在那個空白的結果上。
她沒有任何猶豫，也沒有任何遲疑。
「但是很抱歉，我拒絕你的提議。」
說完，筆尖要落到紙張上，墨水滴落的瞬間，沙子覆蓋上筆尖。
那個空白的結果，沒有落下任何筆畫。
春野櫻終於再次抬頭，這一次她的眼神變得無比認真。
她有一雙異常好看的眼眸，專注看向任何一個人的時候，哪怕眼裡是仇恨，也有種動人心魄的魅力。
更不要說，她眼裡沒有厭惡，沒有排斥，更沒有任何一絲因為他胡鬧而產生的不耐煩。
只有純粹而專注的等待。
她在等他一個答案。
她拒絕他，他放不放手？
沙子從筆尖往上蔓延，一點點流動，試著碰觸她的手指。
就跟某種小動物的絨毛尾巴一樣，害怕又渴望，挨蹭又縮回一點點。
春野櫻將手裡的筆放下，手指彎起來，握住了那點沙子。
她似乎在感受他沙子裡的情感。
掌心的溫度，傳到沙子上，這是一種無比溫柔的接觸。
我愛羅緊繃的情緒，很奇怪的，慢慢就緩和下去。
春野櫻輕聲問：「最近的睡眠還好嗎？」
我愛羅點了點頭，又停頓一會，才想起來自己可以出聲。
「承蒙你的照顧，我很好。雖然有時候還很不習慣閉上眼睛，但是我已經可以每個晚上都睡兩三個鐘頭。」
是真正的沉睡，而不是只能逼著自己睜著眼等天亮，累到崩潰才敢小憩一會。
一開始是十幾分鐘就驚醒，擔心守鶴出來了。
後來漸漸的，時間才越來越長。
每一次醒來，他都摸著自己的脖子，在靈魂的深處，這個隱秘的地方，有著他們共同的連接。
他面對黑暗與深夜，竟然也不覺得孤獨。
春野櫻：「待會要走，我給你開點藥，無副作用，讓你安眠用的。」
這東西是關鍵時刻，打算給佐助來上一壺的。喝了，可以睡兩天。
最近總覺得佐助的情緒不對，而且大蛇丸那邊又不知道在地底搞些什麼陰謀詭計。
要是大蛇丸哪天真的催眠佐助，讓他跟著走。
她弄個籠子，想將佐助關進去再說。
人總是會變的，今天想著大蛇丸，明天就只能想著她。
嗯，完美。
雖然她確定佐助的封印沒問題，大蛇丸也沒有來作妖，可是劇情將她搞怕了。
她現在見誰，都覺得是系統跟劇情派來害她的。
我愛羅聽出她的擔憂，他忍不住露出個生澀的笑容來。
然後她下一句話，他就笑不出來。
春野櫻：「不過這種聯姻的提議，以後不要弄了，會增加我們雙方工作人員的負擔。」
他在她面前，仿佛成為個小孩子。
而且還是很胡鬧的那種。
我愛羅想說自己很認真，話到嘴邊，卻發現自己面前出現一只手。
「我懂你的意思。」她話語真誠。
我愛羅愣愣看她，如看著滿樹櫻花。
春野櫻笑得很溫柔：「你其實是想跟我交朋友吧，我愛羅。」
這麼小的年紀，腦子只有打打殺殺才對，怎麼可能會突然想結婚。
只是想要朋友，又太過羞澀不好意思開口只能繞彎試探而已。
我愛羅不知道自己想干什麼，可是當她對他笑的時候。
他突然覺得，為了守護這個笑容，他可以做一切事情。
所以他將自己的手，輕放到她的掌心裡。
春野櫻堅定握住，「那我們是朋友了，我愛羅，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會是我的好朋友。」
她是那麼熱情，那麼陽光，又那麼的正義凜然。
完全沒法想歪。
說了是朋友，一輩子都是朋友。
我愛羅暈乎乎的，仿佛看到她的笑容散發著燦爛的光芒。
「我們，是朋友。」
她說什麼，他都只知道贊同。
春野櫻點了點，很好，搞定了。
然後她淡定地用左手拿起筆，在文件上刷刷地寫上「回絕」，拒絕了砂隱村的提議。
這次總算沒沙子搞事，很好。
她是真不想為了這種提議打架。
要是將事情搞大，每個人一問都是我愛羅要跟春野櫻結婚這種八卦。
我愛羅還能回他的村子避難，她可是出門就是指指點點。
她這麼低調的人，受不了左鄰右舍這麼高調的關注。
文件寫完，卡卡西拿走，瞬身離開去進行後續處理。
一項可以炸村的提議，完美地解決。
「那我就不留你們過夜了，接下去我們很快就會見面，因為我們木葉村將會全面與你們砂隱村，展開各種商業合作。」
我愛羅的破沙手藝，不用在建築業上就太可惜了。
還有那沙裡淘金的技術，如果能研究出來，就是挖礦奇跡。
砂隱村裡的各項制作木偶手藝，也有錢途，還有查克拉線的操控，展開來研究也能用在多個領域上。
更別說砂隱村的地理位置，注定他們的改造價值很高。
春野櫻熱情地看著他們，「到時候你們可能會一直見到我，到時候可不要嫌我煩啊。」
我愛羅伸手捂著心口，「你是我朋友，我不可能嫌你。」
為什麼呢，他的心好熱，像是要融化了。
難道這就是朋友的力量嗎？
鳴人果然說得對，當他們是朋友的時候，這個世界的孤獨都消失了。
手鞠滿臉冷汗：好可怕的女人。
她是姐姐怎麼可能沒有意識到我愛羅的感情是什麼。
為什麼對方能一臉燦爛地將我愛羅直接洗腦了。
還是「朋友」這個稱呼，在木葉村其實是別的意思？
勘九郎後知後覺，等到他們離開，走了有一段路後，他才想起來自己要說什麼。
「所以他們現在是朋友了？」
勘九郎一臉疑惑，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聯姻突然不作數，我愛羅那麼堅定的人，竟然一下就贊同。
整個過程，就跟幻術一樣。
要不是他沒眨眼，他還以為自己剛才睡著，漏掉一大段的過程。
手鞠疲憊嘆氣：「別說了，朋友好，朋友就好。你沒看到她屋子裡有多少個朋友嗎？大家是朋友才不會打起來。」
要是我愛羅堅持不當朋友，要當未婚夫。
剛才他們三個都不一定能好手好腳地從春野家裡走出來。
勘九郎一臉疑惑，看向前面走著的我愛羅，那頭頂冒著好像是小愛心對吧。
真是朋友嗎？
好難懂，算了。
鳴人一臉欣慰：「很好，我們又有一個朋友了。」
佐助面無表情，拿著枕頭砸到他臉上去，「給我滾一邊去。」
大白痴。
那是朋友嗎？那是敵人。
春野櫻也在安慰自己的父母，「別擔心，只是朋友上門拜訪而已。」
芽吹還在惋惜：「那孩子要是木葉就好了，以後也可以常來玩。」
春野櫻：「以後會常來的，等我們跟砂隱村通上路進行各項合作，大家會是一家人。」
春野爸爸一臉頹廢，啊，一家之主的他，為什麼沒有人聽他的話呢。
以後人越來越多，這個家還有他的地位嗎？
月亮上掛，夜色漸深。
佐助翻來覆去，完全睡不著。
他突然問：「你真的不在乎嗎，鳴人。」
那麼多人，那麼多人，那麼多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完全看不懂眼色非要圍過來。
「小時候，就只有我們三個人。」他懷念地說。
剛上學的時候，她衝到他面前，拍爛一張桌子說喜歡他。
然後他們就認識了，如果沒有鳴人，他們就是彼此的唯一。
不過鳴人提前存在，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可是別的人有什麼資格直接推開他們家的門，衝進來對他們指手畫腳的。
佐助越想越氣，他伸手按住肩膀，劇痛讓他呼吸困難起來。
自從上次被藥師兜藥物襲擊，他最近一段時間，落了個過度激動就喘不勻氣的毛病。
這個毛病不大，只要平緩情緒就能緩解。
可是唯一能讓他的情緒輕易平穩下去的人，只有小櫻。
而小櫻的眼裡太多人了，她永遠看著前方，仿佛只要他走慢一步，就會失去她的身影一樣。
鳴人翻個身，他在思考佐助的話。
其實小櫻說了是朋友，而且他們年紀還小，他對這方面確實沒有那麼多煩惱。
只要小櫻眼裡有他，這個家裡他是一份子，他就非常滿足了。
但顯然佐助不這麼想，他需要怎麼回話呢？直接說感覺自己會被打。
鳴人想到腦殼疼，才安慰他。
「沒事的，佐助，見多就習慣了。」
世界這麼大，以後形形色色的人肯定會更多。小櫻又是一個不管在哪個地方，都會發光的人。
光，會吸引無數孤獨者。
朋友當然也會越來越多。
只要那份屬於他的「唯一」還在，鳴人從不在乎小櫻生命裡走過多少人。
而且有時候熱鬧點，才幸福啊。
佐助：「……」
鳴人也跟著沉默，為什麼氣氛更詭異了？他難道安慰得不好嗎？
然後鳴人看到自己在飛翔。
他被佐助一個連踢，直接飛上天花板鑲嵌著。
「大白痴，以後別讓我聽到你開口說話。」
佐助本來已經快要平息下去的暴躁，被鳴人一句話給氣到寫輪眼都要飆出來。
鳴人在天花板掛著，看到佐助推開窗就要走。
他喊道：「佐助，你要去哪裡？」
佐助冷笑：「再跟你在一起，我會忍不住殺了你，我還是一個人睡吧。」
說完，他奔向黑暗裡。
鳴人：「……佐助是不是太極端了。」
不過是個朋友而已，要是愛人的位置，他當然不會讓啊。
可是我愛羅確實只是朋友，小櫻看他的時候，眼神都沒有波動過一下。
反而看他，或者有時候看佐助。
小櫻才會有點不一樣的感情。
所以這個世界上，在小櫻心裡，其實他跟佐助才是她的唯一。
這種唯一，特指可以結婚的「愛意」。
所以鳴人從來都是很安心地躺平等長大，等著將來的幸福日子到來。
唯一的阻礙是佐助，要是長大後佐助不同意他跟小櫻在一起，他會揍他的。
這就是鳴人的完美成長計劃。
而正在睡覺的春野櫻感動地看著羈絆大門打開。
鳴人家的九尾毛，她終於能拿到了。
春野櫻開開心心地衝入門裡，如同見到自己再生父母那般，跑到九尾面前。
「狐狸，最近有沒有想我。」
她邊說，邊揪兩根九尾腿毛。
九尾睜著一只大眼睛，冷冷看她一下，又閉上了。
然後它偷撐開一條縫隙，看向剛才的位置。
人呢？
九尾：「……」
所以這家伙，就是為了它兩根毛，才經過的嗎？
「小鬼，你這麼沒志氣遲早死掉，這麼點腿毛能干什麼？能讓你變強嗎？你遲早被人殺了嗷。」
它堂堂九喇嘛，多少人夢想要它的力量。
這家伙圍著它轉了這麼多年，結果呢，天天就為了那麼一根半根毛來。
多出那麼一丁點查克拉有什麼用嗎？什麼用都沒有。
她多問一句怎麼大量消化查克拉的方法會死嗎？
要是她真問了。
那它就能嘲笑她，想變強就給它解開封印。
為什麼就是不問。
想談條件都沒法開口，它除了幾根毛，在她眼裡就是個空氣嗎？（狂咬鐵柵欄中）
「哦哦，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啊，辛苦了，小櫻。」
水門摸了摸她的頭，如看著自己最喜愛的小輩，一臉溫柔的笑意。
春野櫻點了點頭，並且給水門爸爸展示，大蛇丸給她打的限制時空忍術咒印。
「這個我解開了，沒有那個咒印復雜，他那個我研究很久都感到很棘手。」
除了封印，她還是很想真的破解去除大蛇丸的天之咒印。
但是那個咒印太強悍，只能黃鼠狼那種須佐能乎帶著神器的力量，才能徹底消滅掉。
導致她看到這個玩意就生氣。
「你的封印術進步越來越明顯，真厲害啊。」
水門開心地笑著說，然後拿著苦無，在地上畫算式。
「關於那個咒印我也只能以封印為主，確實太難解決。」
那東西，更像是一種活著的生命力量。
與自身查克拉是融合在一起的，人要從體內拿出一個異物很簡單。
但是拿出一個本身就有的東西，很難。
就像是要在海水裡找出一滴淡水一樣。
春野櫻：「我最近到手了一種能吸收查克拉的毒藥，不知道能不能研究一下，讓它只吞噬咒印力量。」
查克拉是人體生命能量，而咒印的力量來源，有部分是仙術自然能量。
都是能量，這毒藥也別太挑食了，看能不能研究研究，讓它們吃別的。
水門一臉鼓勵地看著她，「我們都可以試一試，哪怕失敗也是一種經驗。」
好奇心，探索欲，永不言敗的精神力量，這都是一個強者所需要的品質之一。
春野櫻就是覺得，水門爸爸哪裡都好，就是太愛鼓勵式教育。
哪天她覺得自己提著一坨便便，要研究怎麼做出巧克力味。
他都會眼含熱淚，感動地給她加油說好厲害。
這種完美爸爸，對比佐助那哥哥……
再一萬次覺得佐助很慘。
水門爸爸除了早死，沒有任何缺點。
「好了，那麼我們來說一下你朋友肩膀上那個咒印問題。先前給他打的那個術式，實在太過極端，雖然在沒有意外的情況下很難解開。但是一旦解開，會帶來很糟糕的災難。」
春野櫻舉手回答：「我檢查過了，沒有解開。」
水門點頭，很相信她。
然後他繼續說：「因為研究出來的時間太匆忙，我這段時間又在推測計算，發現這個封印術的反噬可能會改變人的腦神經，進而影響到他的性格。」
越研究，他越是擔心。
果然太過匆忙計算出來的術式，後遺症實在太嚴重。
就跟連鎖反應一樣，一點脫軌，全部毀滅。
「如果他以後不小心解開了，那麼他會有一段時間都被封印後遺症影響著。」
春野櫻很認真記錄著，一臉崇拜地看著他。
水門在她亮晶晶的眼神下，非常有動力當老師。
「這些後遺症，會讓他聽不見任何聲音。他只會墜入自己的內心世界裡，而那個時候，你一定不能強逼著他改變想法，還要鼓勵他。」
「不然他內心的執念會無限加深，甚至會有生命危險。只要讓他順應本心一段日子，後遺症就自動消減。」
反過來說，如果不順應他的心，那麼只會不斷加重執念。
這就是大量感情過度反噬，造成的嚴重後果。
說到這裡，水門突然想到什麼。
封印的出口是愛情。
一個男孩子如果因為愛情而封印失控，他的想法是什麼？
水門面露殺氣，然後他伸手揉了揉自己臉。
等等，孩子還小，沒那麼多可惡的想法才對。
然後他又恢復正常，還是不放心打補丁：「如果他想要你干什麼，你千萬別聽知道嗎？」
春野櫻一臉遲疑：「他能讓我干什麼？」
不是她沒想多，而是就佐助這種性格，真的很難想像他能想出什麼邪惡東西來。
不是她看不起他。
這家伙就沒那個想像力。
就算退一萬步想，他感情真失控了，估計也只能想些老套純情，寫成書賣都要倒貼錢的小學生情節吧。
「沒事的，如果真有那種不幸的事情發生，我會順著他。」
春野櫻大包大攬，淡定自信。
水門相信她：「加油。」
弟子這麼厲害，什麼事能難倒她呢。
「等我再研究一段時間，弄出個更厲害的封印，就不會有這麼嚴重的後遺症了。」
說完，水門又開始畫一些飛雷神算式，教導她怎麼更精准把握位置。
春野櫻跟他待在一起，看著地面。
而他們上空，是虛幻的九尾正在肆虐木葉村。
好像她來了之後，水門越來越能脫離這個虛幻的世界，所以也不再像是以前那樣。
什麼事都沒法做，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去拯救村子，打九尾。
不斷見證自己妻子的死亡，孩子的哭泣。
因為她在的時候，他透過她看到真實的生命，也就能分辨虛假。
她成為這個不斷循環的地獄裡，唯一的清晰坐標。
以前他偶爾清醒，但是很快又會迷失。
「小櫻。」水門輕聲說。
「嗯？」
春野櫻還在苦思冥想這玩意是怎麼算出來，感嘆人與人的腦子怎麼就長得不一樣呢。
水門笑著說：「有你這個弟子，真是我的幸運。」
春野櫻抬起一雙感動得淚汪汪的眼，綱手師父你來看看，這才是完美的老師。
她要將水門爸爸的遺照貼在綱手的床頭上。
寫上四個大字「為人師表」。
綱手肯定會被感化的。
孤寂的白月，空蕩蕩宇智波族地。
佐助踏上沒有人煙的街道，這裡破敗不堪，與外面格格不入。
不過才幾年的時間，就像是過了一百年。
這裡本來是要被拆除的，不過在小櫻據理力爭，並且拿出先前簽過的財產證明合同，才沒有被木葉鏟平成空地。
其實當年提議要拆除的時候，他甚至有過一秒的心動。
因為這個地方，實在痛苦了。
如果它消失掉，他是不是不會那麼絕望？
他來到自己家裡，到處都是灰塵跟蜘蛛絲，廚房裡的廚具，依舊放置在原來的地方。
沒有電，沒有水。
只有對家人的思念在蔓延。
陰暗的影子出現在院子裡，是陌生的查克拉，陌生的氣息。
「佐助大人，我們來接你了。」
院子裡，出現的是大蛇丸的手下，四個音忍。
佐助站在客廳裡，看著半開的日式推門外，站著的四個忍者。
陰暗與月光，在他臉上游移著，干淨的臉上慢慢的，攀爬上詭異艷麗的花紋。
那是從早已經破裂開的封印裡，湧出來的力量。
「你們先讓我試試這個力量，能讓我變得多強。」
佐助陰冷地勾起嘴角，站在陰影交界處的少年，如神如鬼，就是不像人。
「不然我怎麼知道，那個家伙會不會騙我呢。」
力量，湧上來了。
伴隨著源源不斷的力量出現的是，對小櫻的渴望。
第72章
「呵呵呵呵……」
劇烈的呼吸幾乎要從胸腔內衝出來, 巨量的藥物壓著，也無法將早已經崩潰成碎片的身體再次縫合起來。
大蛇丸突然從椅子上栽到地上去。
「大蛇丸大人。」藥師兜連忙扶住他，一臉擔心。
碰到大蛇丸的身體的時候, 藥師兜再次因為他的體溫而心驚。
太冷了, 簡直就是屍體的溫度。
肉也爛開, 每根骨頭都像是要從肉裡戳出來。
自從那次從木葉回來後, 大蛇丸的身體已經不行, 可是他不願意換身體。
死死支撐著, 因為他們相信, 宇智波佐助肯定弄到手的。
確實到手了。
但是木葉來到他們音忍村這裡，還需要一段很長的距離，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到達的。
「我們換身體吧。」藥師兜再次提議。
大蛇丸臉色已經從青灰變成紫紺色，身體也出現明顯的浮腫。
所以的一切都在顯示，他根本無法熬到佐助到來。
大蛇丸死死盯著門外, 眼瞳異常尖銳。
他呼吸困難地扯著嘴角說：「沒想到，靈魂的傷痕會這麼的連累身體, 而且還沒有自愈的可能性。」
所以他不止需要佐助，更需要春野櫻。
她進入那個靈魂之地, 明明跟他一樣承受著靈魂破裂的痛苦，可是他現在卻被搞到瀕死。
而她依舊活潑亂跳。
完全沒有一點靈魂破損的後遺症。
這個能力, 他太想要了。
畢竟□□會腐敗, 但是靈魂能永恆。
越是堅硬的靈魂，力量越是強大。就像是她出於本能，將自己的查克拉印記直接留在自己想要的人身上。
這種技能, 不止可以用來做標記。
如果夠強大, 用來操控靈魂也不是什麼難事。
「還有多少時間，佐助才離開木葉。」
他們派去接應的人已經到達木葉, 卻沒有第一時間傳來消息，說佐助願意立刻跟他們回來。
藥師兜將大蛇丸抱起來，重新放到躺椅上，然後給他喂藥。
「畢竟是木葉出身的人，做事總是很拖拉，特別是情感割舍上。他沒法一下子就放棄所有，立刻跟著他們來這裡。」
大蛇丸喝完藥，也沒見臉色有多好。
依舊是那個瀕死之相。
他說話斷斷續續的：「如果、君麻呂健康……。」
藥師兜：「君麻呂的身體狀態，開始在好轉。」
他們從小野公司那些眼藥水，還有各種營養丸子，新出的醫療藥物裡，都提出了大量能快速恢復人體的能量。
而這些能量，大量提純後，用在受傷的人身上，有立竿見影的效果。
最重要的是，幾乎沒有副作用。
這個公司出產的任何東西，副作用都很少。
他也曾經偽裝成正常觀光客，進入小野公司參觀，看過他們的產品出產流程。
好像對於副作用，這個公司把控得很嚴格。
而且福利還很好。
藥師兜看向牆上的員工福利的時候，突然想到春野櫻對他說的話。
突然覺得她會不會真的是在招聘他。
當然他沒有想太多，就被守門的自來也聞到味，直接衝過來將他趕出去。
整個大樓，都在封印術式的包圍下。
外來人進入無法動用自身的查克拉，而保安可以。
又是一個天才術式的創造。
大蛇丸看向他，冷笑著說：「君麻呂他、還在沉睡呢。」
那些能量進入君麻呂的身體後，開始壓制他的骨頭成長。
雖然在保護他的生命，可是也在壓抑他的血繼界限，讓他的實力大打折扣。
而且君麻呂吃下大量提純過後的藥物，身體可能是一下無法消化。
直接就進入植物人狀態。
如果不是還期待他將來會醒來，這個作為音忍五人眾之首的孩子，在大蛇丸眼裡等於廢掉的棋子。
「我不能用他的身體。」
喝下的藥物，勉強讓他恢復點說話能力。
大蛇丸眯上眼，「我需要一個健康的身體，我的靈魂出現了很多裂痕，包裹住靈魂的外殼容器，必須要完美無損。」
君麻呂哪怕以後有機會恢復健康。
對現在的大蛇丸來說，根本來不及。
而佐助太遠，他又需要佐助帶回春野櫻，所以根本無法催促他。
藥師兜看著他一臉陰狠地糾結著，終於他聽到大蛇丸下了決定。
「准備好容器，換身體。」
反正他的時間是永生，等待是他最擅長的事情。
換新的容器後，需要三年才能進行下一次轉生。
三年而已，他等得起。
——
「村子裡的財務狀況，也太糟糕了。」
綱手剛上任就面對一堆爛攤子，特別中忍考試被大蛇丸那家伙搞砸。
導致最近一段時間村子裡的任務減少了不少。
畢竟當時在場的外來者太多，加上很多都是他們村子的大客戶，被嚇到後短時間內都不敢委托任務。
而外村又虎視眈眈，想要確定他們與砂隱村的合作是否真的那麼牢固。
並且遭受戰亂的木葉村，是否真的沒有任何問題。
村子與村子，國家與國家的爭奪。
從大型戰爭，已經轉型為各種試探，騷擾，長時間放血的計策。
木葉村作為綜合實力最強的村子，多少個村子希望將他們拉下來。
如果真的確定他們村子進入虛弱下行期，那麼外面那些人制造的小型戰爭會更加頻繁。
最好不讓他們恢復過來，一直落下去。
本來在三代目時期，這種現像就存在。
綱手上台後，只是將積壓的弊端一股氣都拿出來解決。
「s級與a級的任務，最優先完成。卡卡西，你最近需要忙碌點了。」
綱手對這些上手很快，她分派任務的速度也很快。
卡卡西看著自己手上一大沓的任務單，這是將他當成零零七的牛馬用嗎？
也太多了。
而且不是說例如委托任務量減少嗎？
為什麼到他手裡的任務單越來越多了？
綱手：「很多都是以前的積壓，或者比較難完成的委托，你去我比較放心。」
卡卡西趁機伸手：「那你還我學生吧。」
他們第七班，現在就剩下他跟佐助了。
鳴人被自來也拉去研究丸子跟通靈術。
小櫻每天早出晚歸，回來就躺平。
學習醫療技能的進度跟飛一樣快速。
前期較難的掌仙術，已經徹底掌握，最近在研究細胞活化與細胞再生的課程。
據說是小櫻將s級醫療忍術創造再生拿過來研究。
想要將這個術式的缺點一一解析出來，並且想辦法進一步完善。
這個術如果使用的話，會加速細胞老化，進而消耗壽命。
春野櫻覺得消耗壽命這個缺點太大，想看看能不能解決。
綱手看到她這樣，還笑著評價：「倒是很有干勁，不過就算你再怎麼厲害也是個小鬼而已，想要解決我這術的缺點，還差五十年呢。」
雖然這麼說，綱手卻真的放手讓她去研究。
並且還撥給她一間醫療室，讓她安靜學些醫療忍術。
至於她能不能解決那個缺點，綱手完全不抱希望。
但是弟子有那個不切實際的研究精神，她還是很高興的。
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方向，或者因為害怕而什麼都不敢干。
所以綱手拒絕了卡卡西的要求。
「就你去吧，幾個小鬼怎麼可能跟你這個家伙去干那麼危險的任務。」
卡卡西攤手：「可別小看我們第七班，他們很強的，五代目大人。」
而且他手裡有些任務，雖然看著危險，卻很是個很好的鍛煉機會。
雛鳥不上天飛翔，不掉入懸崖。
怎麼變強呢。
再說他怎麼會將他們帶去那種真正的危險之地。
綱手：「不了，小櫻還小，你就跟佐助去吧。」
卡卡西：「為什麼佐助可以去，小櫻不能去。」
綱手：「她有別的任務，學習任務也很緊迫，所以你是得了小櫻依賴症嗎？沒有小櫻你連任務都不打算做了。」
卡卡西一臉淡定：「哪能這麼評價我，五代目大人，我這是為自己的學生爭取該有的待遇。你不會是太喜歡她，所以打算獨占她，不讓她見人吧。」
主要是這段時間小櫻看起來實在太累了。
S級的醫療忍術研究，怎麼可能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小櫻他了解，她只要開始研究什麼東西，就會陷進去。
如果短時間能解決，他當然不會擔心。
明顯綱手的術式不是短時間能解決的問題。
不能讓她長時間陷入在同一個研究課題裡，要將她拉出來一下放放風。
綱手青筋暴起，「卡卡西，小櫻現在是我的弟子，我隨時能將她撤出第七班。因為她的醫療天賦，不能浪費在大量瑣碎的任務裡，所以你別老是跟我要人。」
他想的是任務嗎？
他不過就是要跟她搶學生而已。
卡卡西嘆息：「她太累了。」
綱手冷笑：「你就是居心不良。」
卡卡西無語：「……」
五代目這是看了太多不可言說系列的書，腦子被污染了嗎？
別以為他沒發現，她一堆任務單下，藏著好幾本大蛇丸子系列的書籍，跟他真是同道中人。
但是將他想得那麼可怕不必要。
他還是很純潔的。
他們還要吵，春野櫻終於從睡袋裡坐起來，一臉怨氣地看著他們。
「我昨天晚上沒睡覺，再吵我就走了。」
幸好她還沒真的睡著，越是疲憊的狀態下睡著，她被吵醒後的床氣越是厲害。
她是直接睡在火影辦公室的椅子上，也就是綱手身後那裡。
一般她不起身，也沒有看到她。
熬夜是因為她幫忙處理公務，木葉村的公務跟狗屎一樣讓人無言以對。
漏洞多到跟篩子差不多。
也不怪團藏能揮舞著大把鈔票，到處研究些喪盡天良的玩意。
光是任務金分配制度，就各種眼花繚亂的方式。
方式越多，代表掏油水的機會越多。
難怪忍者窮，孤兒福利一般。
她數一數這些漏洞，沒轍，只能以後將團藏老登跟他的根都端了。
才能進行改革。
木葉現在是她的大後台，她可是要成為火影徒弟的人。
等她大點，培養自己的心腹將火影上層都包圓了。
就不止團藏老登，還有那兩個老不死的顧問老登都一起睡去吧。
卡卡西對她露出個笑容，「小櫻，要跟老師一起出任務嗎？」
春野櫻思考了下，剛要回答。
綱手：「如果你繼續留下來幫我的忙，我就授權給你我的照片用在商品上。」
春野櫻：「卡卡西老師，再見。」
在綱手的照片魅力攻勢下，卡卡西老男人完敗。
卡卡西走後，綱手才回過頭，看到春野櫻又躺回去。
睡袋很薄，而她睡覺也不怎麼老實，手亂伸，腳亂蹬。
綱手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春野櫻半撐開眼皮，「再工作你剛到手的徒弟就要涼了，綱手老師。」
卡卡西跑來要人也是這個原因。
她最近都沒怎麼回家，學習跟給綱手當助手，那是日夜顛倒地來。
綱手剛來，又在外漂泊了那麼多年，不止戰鬥本能退步，連公務處理方面也很生疏。
她作為徒弟，沒法子，只能拉著靜音師姐一起。
幫她將所有公務都給整理出來，讓她能快速上手。
再一次評價，木葉的各種制度真的有好多機會能刮油水。
她要不是那麼大公無私，那麼視錢為糞土。
她都想跟團藏老登一起狼狽為奸，一起喊著都是為了保護木葉啊。
將木葉給掏空。
不過想團藏老登手上的血債，等劇情點一到，她不站在他身後給他掏個心出來都不算人。
綱手笑了下，「事事都追求完美，看來這是你的缺點。」
這幾天相處下來，她確定這個徒弟的缺陷之處。
她拿到任何問題，永遠都要先做出個完美方案出來。
這簡直就是累死的命。
春野櫻睜開眼，缺覺並不能讓她的眼神失去任何色彩，清亮得像一團不熄滅的火。
「我這是未雨綢繆，如果一開始不往完美去使勁，那麼有些事情根本無法完成。」
窗外的陽光落了進來。
難得休閑的時刻，綱手也忍不住放松了下去。
「這些年，我也見過很多優秀的男人，包括我們木葉的忍者也有很多優秀的苗子。可是每次看到你，我都覺得你長大後，估計要跟老師一樣孤老終身了。」
春野櫻：「……」
等等，為什麼她們師徒的話題，從商品到公務到醫療，會直線跳崖到孤老上？
綱手伸手，將落到臉邊的長發撩上去，自信滿滿。
「畢竟你跟我都如此優秀，又有誰配得上我們。什麼漩渦小鬼跟宇智波小鬼，都比不上你半分，以後你就不要跟他們玩了，就跟老師在一起，研究醫療忍術的終極奧義。」
春野櫻：「……老師，你其實就想讓我當拉磨的驢，二十四小時不停歇吧。你竟然為了這個目的，還對我使美人計。」
差點就上勾了。
大氣美女，雙馬尾，健康健碩的身材。
好饞。
綱手一拳頭又給蓋在她臉上去，原形畢露：「胡說八道什麼，以後給我老老實實學醫，還有好好干活。這麼好的腦子，就該拿出來用。」
春野櫻默默將睡袋拉鏈拉起來。
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回應老師的話。
「我覺得吧，鳴人跟佐助的性格還是不錯的，跟他們玩蠻好的。」
綱手：「現在是蠻好，你就從來沒有想過你們長大後怎麼辦嗎？」
春野櫻：「當然是當一輩子好朋友啊。」
綱手：「……啊？」
春野櫻：「別擔憂我們的友情，我們就如同王道少年漫裡最□□的伙伴那樣，永生永世都不會變的。」
她對於少年漫裡的友情，同伴情，非常有信心。
畢竟人家作者就是靠這個吃飯的，不會亂砸鍋。
綱手：「啊……」
春野櫻：「所以不要擔心我，我是個有朋友的人，不會孤老終生。」
綱手沉思、不解、反復分析，終於問：「要是他們變了，不當你朋友了呢？」
春野櫻：「他們人品很好，不會說不當朋友就不當。」
鳴人對朋友很執著，佐助對感情也很執著。
是那種最不容易變的人。
綱手：「如果真的呢？」
春野櫻：「那我打死他們。」
這麼多年的感情連個朋友都當不成那是什麼絕世小白眼狼。
死，都死。
——
「這次任務有點危險，第七班就剩下你有空，那我就自己去吧。」
他們三個人的默契，能消除很多危險。
只有佐助一個負擔就太重了。
佐助面無表情：「怎麼，是覺得我實力不夠嗎？」
卡卡西已經准備要走，聽到這句話停住腳步。
「那倒也不是，而是你們三個人無法分割，很多戰術配合得都非常好。就剩下你的話，在s或者a級上的任務，確實很吃力。」
佐助：「是不是我只要離開第七班，就一無是處？」
卡卡西終於確定了，這小子，又鑽牛角尖。
他回身過來，「他們都多了個老師，最近不在你身邊，你寂寞了？」
佐助靠著樹干，沒有回答，甚至覺得他問這個問題太白痴。
卡卡西雙手插兜，語氣溫柔了下去。
「別擔心，佐助，你們很快又會在一起的。」
這段時間比較特殊，綱手需要一個熟悉公務的人幫她上手。
小櫻也對醫療很感興趣，會陷進去一段時間。
鳴人練習是練習，但是自來也很快就走。
到時候，他們兩個人又會回歸第七班的。
佐助看著他，語氣平淡地說：「我不是個孩子了，不用將我想得像是，離開了家人就會死去的孩子一樣。」
卡卡西：「既然知道自己還有家人，那麼就不要讓他們擔心。要不要試著……放棄仇恨？」
佐助先是沉默，接著才是不敢置信地笑起來。
「你倒是嘴一張就輕松啊，卡卡西，這話你也能跟我說出口？」
他是真的生氣了，卻還需要壓抑著情緒，不能讓肩膀處的花紋冒出來。
卡卡西憂愁地嘆氣：「你最近的狀態讓我有點不放心，我不是阻擋你去殺死仇人，但是你不能付出一切去追殺他。」
佐助激動起來：「如果不付出一切，我怎麼殺死他。」
卡卡西平靜回應：「這個一切，也包括小櫻嗎？」
佐助突然頓住了。
卡卡西：「佐助，不要被仇恨蒙蔽了自己，你還有很多東西在手裡，你並非一無所有。」
佐助低下眼皮，眼裡的紅光在流轉。
「卡卡西，在你眼裡，我仿佛還是個癱在地上爬的嬰兒。將你這副大人的樣子收一收，別老是想要說教我。」
他冷冷笑起來。
卡卡西的話，仿佛是一記響鐘。
徹底敲醒了他。
對的，他就是擁有太多才這麼懦弱，這些關系，這些感情不過都是累贅。
朋友也行、同伴也好、老師更是。
都是阻礙他變強的東西。
卡卡西看了下時間，需要走了，如果不是村子現在處於特殊時期，他是不會接這麼多任務的。
佐助最近確實狀態不好。
不過他說起小櫻的時候，佐助明顯放不開她。
所以倒是不用擔心他會突然干出什麼事情來，畢竟村子裡有小櫻在，佐助也會顧慮幾分。
卡卡西：「那我先走了，下次見。」
等回來，再徹底跟他聊一聊，看能不能消除他心裡的負面情緒。
畢竟這麼多年消磨下來，佐助對於仇恨這話題其實已經留有余地。
他覺得，只要再多點時間。
佐助肯定能放過自己，不會走向極端。
「卡卡西，再見。」佐助突然輕聲回應。
卡卡西回頭，靠在樹干邊的佐助已經消失。
——
春野櫻伸了伸懶腰，很好，總算能回家了。
今天晚上大家都能睡個好覺。
因為大多公務任務什麼都整理完畢，剩下的只要綱手師傅中規中矩，每天起來九九六就能當個好火影。
她回去的路上，看到有人在賣茶葉，想到家裡的茶葉沒了，就買了一罐。
看到草莓大，就買了一小籃子。
還順帶一些茶點。
有部分是不甜偏鹹的。
回家的時候，看到燈開著，她推開門喊道：「我回來了。」
芽吹媽媽在廚房應道：「快點去洗手，准備吃飯，小櫻。」
春野爸爸正在編織櫻花的吊墜，家裡一大把的吊墜，需要編織繩子將它們串起來。
佐助正在擺碗筷，他擺得很認真。
看到她，才喊了句：「小櫻，你回來了。」
這一切是他們發生過無數次，也經歷過無數次的場景。
春野櫻態度自然地進入廚房，將東西放下，又出來問了句。
「鳴人還沒有回來嗎？」
佐助擺餐具的動作一頓，才回應：「那家伙還在修煉吧。」
鳴人這家伙，一直在變強。
他身上那個東西，他從來沒有見過，卻能通過他的查克拉，能看到一個龐然大物般的怪物，正盤踞在他體內。
掌握這種力量，他很快就會成為強者吧。
佐助淡定想，也好，畢竟他是要成為火影的家伙。
吃完飯，大家一起看會電視。
芽吹媽媽吧邊看邊嘮叨木葉房價的問題，春野櫻爸爸邊編織繩子邊回應她，會的，房價以後會降的。
而春野櫻拉著佐助，來到他跟鳴人的房間。
將好幾個卷軸都拿出來，攤開到他面前。
「佐助，這些東西你看看。」
說完，她伸手結印，卷軸的密碼打開，煙霧散開後。
是一堆繁雜的資料。
因為搞沒了大蛇丸這個坑玩意，佐助就沒有得力的老師。
所以她決定了，讓斑老頭來教導佐助。
大家都是宇智波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三年突飛猛進期，要是能將斑老頭掏空更好。
佐助看向這滿床的忍術資料，有些吃驚。
這些東西，她到底是從來弄到的？
哪怕有門路也很難搞到。
甚至連他們宇智波族裡都沒有這麼詳細的資料。
所以小櫻她，其實跟鳴人一樣，身體也有什麼「怪物」盤踞著嗎？
佐助看向她，再一次確認了這件事。
多年的相處，她雖然沒有說，可是也沒有費心掩藏。
春野櫻攤開這些年累積的宇智波忍術資料。
「這些是寫輪眼配合的全套格鬥術，我最近一段時間才整理出來的。」
斑老頭怎麼可能好心幫她總結。
她挨打出來的經驗。
春野櫻又攤開那些萬花筒的資料。
「這是你們族內的各種萬花筒瞳力種類。」
她又聽到扣分了，這個傻逼系統覺得她提前劇透。
沒事，她多做點日常任務就賺回來。
「萬花筒你清楚的，不過它有嚴重的後遺症。一旦你變成萬花筒，瞳力就會用一點少一點，直到瞳力使用殆盡而喪失光明。」
反正都是劇透，多說點也無所謂。
佐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萬花筒嗎？」
那個男人會那麼強，不就是因為他有那雙眼睛嗎？
由於要扣分，春野櫻也沒有將所有資料一股腦全拿出來。反正慢慢消化，慢慢練習。
她又將怎麼減縮結印的方式，也拿出來。
這都是斑老頭的戰鬥經驗總結，給佐助剛剛好。
說實話，她學習斑老頭的玩意真的很糟蹋。
那死老頭實在太依賴他的眼睛了，很多東西她根本學不來，因為他每天就會瞪那雙紅彤彤的兔子眼。
天天提著她耳朵罵，她怎麼就這麼沒天賦，不是眼睛一瞪就會了嗎？
廢話，他有種將眼睛摳出來再比試。
佐助默不作聲地看著她，就像是百寶袋一樣。
掏出了一堆他從未見過的東西。
「小櫻，你變得越來越強了。」佐助突然笑起來。
不，正確說，她就從來沒有弱過。
春野櫻也笑起來，「你也會變強的，佐助。」
大家一起變強，然後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前提：宇智波鼬快去死，團藏老登也一起死，零零總總其余阻礙者一起死更好。
等他們變強了，這些前提都能輕易實現。
春野櫻覺得自己的前途真是一片光明。
卷軸裡的資料很多，還有很多黃鼠狼交給她的各種玩意。
生存資料、拷問經驗，眼睛進化每個階段變化等等。
佐助全部快速掃描復制一遍，確定了一些最厲害的忍術，都來自萬花筒的力量。
所以只要是沒有萬花筒……就無法殺死那個家伙嗎？
佐助藏起眼裡的戾氣，然後將卷軸卷起來，又給封印回去。
看到小櫻正在打哈欠，他知道她的睡覺生物鐘到了。
只要她覺得輕松舒適，並且安全的時候。
她的睡覺時間永遠都很准時，並且會睡得沉。
「去睡吧，小櫻。」
佐助的聲音如安穩的搖籃，仿佛要給她帶來了最甜美的夢鄉。
春野櫻單手撐著下巴：「我買的草莓要今天晚上吃掉，不然不新鮮。」
佐助：「是要做草莓茶嗎？」
春野櫻點了點頭，然後她就看到佐助走出去。
不久後，他端來兩杯草莓綠茶。
放著冰塊的甜味，是佐助難得能喝下去的甜飲。
窗戶開著，他們坐在地板上，邊喝著草莓茶。
邊討論一些寫輪眼的資料。
佐助突然說：「我想起以前，你曾經邀請過我到你家睡覺，也是請我喝草莓汁。」
「如果懷念，你可以榨成草莓汁。」
春野櫻因為困，慢吞吞將茶喝了半杯。
佐助大概是沒給草莓去掉葉子，喝起來有一丁點的葉子味。
她回味著嘴裡的味道，想了想，又將杯子拿起來看。
茶水的顏色，草莓的汁，混淆在一起太雜亂，看不出什麼。
佐助：「如果做成那個時候的草莓汁，味道太單一，你很容易就喝出異味吧。加上今天晚上我們吃的食物都是偏鹹的重口味，麻痹了你的味覺，那點不一樣的味道，很容易被你忽略過去。」
菜都是他買的，食物的種類也是他挑的。
他伸出手，接過從她手裡滑落的杯子，然後又將她倒下去的身體，攬到自己懷裡。
佐助將杯子放下，將她抱起來。
內心翻湧著的無數情感，像是從最粘稠的沼澤裡冒出來。
他站在窗前，看著月亮的位置，時間差不多了。
「你總是對我太沒防備，我平時不是一直告訴你們，要對人多留個心眼嗎？」
不然會被賣掉，被抓住，被關起來。
安眠用的藥物，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就給我愛羅。
「不是想用在我身上嗎？卻對我都沒有防備，你就這麼確信我不會變？」
佐助看著她沉睡在他懷裡。
「我已經不想繼續，在原地苦苦等待你們回頭看我。」
她給的資料很多，很有用，可是他卻無法變得更強。
而且他也不想永遠通過她去修煉。
就像是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只能苦苦尋求自己所愛的人，手指縫裡落了點愛給自己。
這種痛苦，他在家裡就受夠了。
「我們離開這裡吧，小櫻。我一個人離開的話，我擔心那個家伙又會回來找你。」
宇智波鼬直接出現在木葉裡，殺上門來，木葉這邊連個阻攔的人都沒有。
讓他根本無法忍受小櫻離開自己的眼前。
佐助踏上窗戶，飛躍了出去。
忍術資料再多，依舊要依賴於自身源源不斷產生的查克拉來實現。
他已經確定大蛇丸給的咒印，能產生龐大的查克拉力量，對於改善他的身體弱點起到很明顯的作用
現在卡卡西不在，鳴人也在修煉。
是最好的離開時機。
而在深山老林裡撮丸子，撮到累了躺在地上的鳴人，正在數著星星想念小櫻。
一顆星星，小櫻。
兩顆星星，小櫻嘻嘻。
三顆星星，小櫻的臉耶。
數完了星星，鳴人困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順便罵了句自來也。
「說了要教我修煉，結果呢，就留我一個人撮什麼風屬性的螺旋丸，說是有什麼情報要去收集。哈，當師父也太簡單了。」
【小子，你家沒了。】
鳴人立刻精神，破口大罵。
「死狐狸，你才家沒了，小心我在你的鐵籠子裡撒尿。」
九尾額毛暴豎，一個兩個，都是煩人精。
人類這玩意，果然一點都不討喜。
它幸災樂禍大聲笑著嘲諷：「我說你家沒了，因為粉發小鬼跟那個黑發小子跑了，跑了知道嗎？就是兩個人去私奔啊，你成為沒人要的那個失敗者。」
鳴人：「……」
春野櫻：「……」
嗯，她突然出現在羈絆大門前，大門敞開著，就聽到九尾在罵街。
等等，九尾嘴裡的小鬼，代指她。
她什麼時候跟人私奔了？
第73章
彎月掛在天空上, 佐助出木葉村的方法有很多，有時候並不需要通過大門。
抱著個人，對他來說並沒有任何負擔。
他腳尖碰到無數的樹枝, 快速來到他們集合的地點。
四個人音忍耐心地等候在森林邊, 看到他過來的時候, 幾個人都同時松一口氣。
畢竟是大蛇丸大人吩咐的最重要任務。
他們要是沒有完成, 簡直不敢相信回去會面對什麼懲罰。
幸好, 宇智波佐助還是來了, 特別還帶回來了大蛇丸大人最想要的人。
他們並不是第一次看到春野櫻, 上次大蛇丸在木葉吃了大虧，就在他們眼底看著呢。
問題是他們根本沒看明白大蛇丸大人，是怎麼失敗的。
今天湊近一看，這小胳膊小腿，這麼纖弱感覺也不是很厲害啊。
佐助驟然抬起眼看向他們, 壓著嗓子冷冷警告。
「再亂看，將你們的眼睛挖出來。」
這些家伙的眼神, 讓他極度暴躁。
左近立刻笑著說：「佐助大人，那你還是先將櫻大人放下吧。」
說完, 他將後背的卷軸攤開，將裡面封印桶拿出來。
「我們用超強的封印術, 只要將她放進來, 哪怕是半途醒過來她也是出不來的。」
一開始，幾個人以為大蛇丸大人會讓他們帶咒印二階的藥物，來給佐助。
畢竟為了力量而來的人, 這份藥物等於就是告訴他交易成立 。
沒想到大蛇丸大人卻讓他們放心, 說將春野櫻放到桶裡，都比將佐助放進去效果好。
不用擔心佐助半途跑掉。
佐助走過去, 他檢查了一下木桶，接下去要趕路，確實需要背著她。
她要是醒來，肯定不願意離開木葉。
佐助摸了摸桶內的狀態，沒有異樣，甚至還有柔軟的鋪墊。
又檢查出氣的地方，很透氣。
幾個人就看到佐助對這個木桶挑挑揀揀好一會，才略帶不滿意的嫌棄，將他手裡的女孩子輕輕放進去。
就跟在放什麼易碎的瓷器一樣。
她躺在裡面，雙手放在膝蓋上，長發軟軟地落在一邊的肩膀上，呼吸輕微，毫無醒來的征兆。
只要她真正沉入到深眠裡，她幾乎不會動。
反而是沒有真正睡著的時候，她才會小動作很多。
佐助確定她短時間內不會醒過來，才將木桶蓋子蓋上，無數的封印咒文就活的一樣。
在感受桶裡有生命後，立刻啟動。
咒術花紋流動，如無數條鎖鏈般，將桶外全部封鎖完畢。
裡面的人，如果沒有外在力量破壞，是無法自己出來的。
這個桶還是大蛇丸親自繪制，要不是他們都知道是要裝人，還以為他要裝什麼s級禁物。
「好了，將詳細地址給我，接下去我們全力趕路。我可不會等你們，要是你們速度太慢，我就會直接甩掉你們。」
佐助根本不放心任何人碰這個桶，他自己輕松背起來後，對這幾個家伙警告。
他太熟悉小櫻在木葉的地位。
最多他們還能拖一夜，一旦天亮發現他們失蹤了。
那麼親自來追他們的人會多到嚇死人。
佐助必須在今天晚上就全速趕路，在木葉發現前，將彼此的距離拖到最長。
說完，佐助沒有任何廢話，直接就跳躍上樹木，速度快到驚人。
幾個音忍沒見到人的行動力還能這麼強的。
廢話都沒有幾句，就要失去蹤影了。
這種極速的奔馳，甚至讓這幾個從音忍村來的忍者有點緊迫感。
就算真的有人追來，他們殺了就是。
宇智波佐助也太杞人憂天了。
無非是叛逃兩個下忍，來追逐的木葉忍者能有多強呢。
不過見到他那麼樂意跟他們走，幾個能完成任務的音忍都松懈了不少。
彎月在天上掛，月色下一頭金色的頭發在飛揚。
「臭狐狸你可別騙我？我要回去看看。」
九尾冷笑：「他們都出村了，等你回去再繞彎去追，是追上去參加他們的婚禮，還是給他們的小孩買糖吃。」
鳴人實在是受不了這狐狸的極致嘴臭。
「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什麼毛病，張口不是結婚就是小孩，你是關傻了還是也想跟別的狐狸結婚？而且佐助他……他……」
鳴人想說佐助這家伙，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但是很多平時忽略的細節又漂浮上他光滑的腦子
好像最近他確實是情緒有點不對。
但是這種不對，也不至於跟小櫻去私奔。
等等，為什麼小櫻要跟佐助私奔，這不合理。
如果小櫻真的突然開竅徹底喜歡上佐助，她才不會私奔呢。
誰敢阻攔她的感情，誰就別想見到明天的太陽。
她絕對會挖個坑，將所有攔著她的人埋了。
鳴人急剎車，生氣大吼：「你又騙我死狐狸，你果然是踩到狗屎了，心情不好就拿我鬧著玩。而且你為什麼會知道佐助的事情，你又出不來，還能看到木葉村裡誰私奔嗎？」
他覺得自己太傻了。
怎麼就相信這家伙的話，跟個大傻子一樣瞬間跑了三裡路。
九尾：「嘿嘿嘿，你那粉發小鬼身上都是我的查克拉，你每次使用我的查克拉就沒有感覺嗎？那是一種互相融合的緊密，代表著我的視線能附著在她的身體裡。查克拉的定義如果廣泛點，那意思就是她身上有我的靈魂碎片。」
那麼多毛是白融合的嗎？
只要它樂意，她在干什麼，它都能看到。
這就是它九喇嘛大爺這麼多年來所積攢的實力。
當然也不是誰都配它用這招。
因為被它附著的人，本質上也是個人柱力。
問題是那小鬼的體質真是差到沒眼看，就是那種哪怕努力到巔峰，□□強度依舊當不了尾獸容器的差勁。
當當忍者可以，當它的牢籠就完全不夠看。
所以玖辛奈跟鳴人，都能成為它較為完整的容器。
而春野櫻，只能叫做「它的狐狸毛」人柱力。
因為她就能承受幾根狐狸毛而已摔！
鳴人大驚：「你是變態嗎？為什麼小櫻身上有你的查克拉，還什麼融合緊密的，你好惡心。」
九尾罵罵咧咧：「吵死了，人都沒了跑遠了，你還在嘮嘮叨叨，你孤老終身吧死小子。」
春野櫻伸手扶著額頭，滿臉陰雨密布地坐在羈絆大門邊思考。
所以，她，被私奔了。
不，正確說她喝了不對勁的茶，直接被佐助扛著去投靠大蛇丸？
為什麼能那麼確定是大蛇丸，廢話，這個時間段，就只有這個劇情點存在。
劇情這玩意，到底是怎麼運行的？
不是說這裡的原住民能決定自己的劇情走向嗎？
結果呢，佐助其實跟她一樣，是被壓著頭去走劇情吧。
不然無法解釋，他為什麼要去找大蛇丸？
而且還拖著她一起去。
明天她要怎麼見人？
我愛羅的緋聞危機好不容易解決了。佐助這家伙，就貼臉給她個大的。
已經能想像綱手醒來後處理的第一個公務，就是她跟佐助叛逃出村的表情了。
還有，私奔出村。
木葉的小伙伴怎麼看？木葉的父母親戚怎麼看？木葉的左鄰右舍怎麼看？
以後她還怎麼回村，臉還要不要了？
春野櫻站起來，走到九尾的門邊，大狐狸還哈哈哈對著鳴人嘴遁輸出，結果突然眼睛往下一撇。
就看到剛才的粉發小鬼，竟然出現在他腳趾邊。
她正在彎身撿起狐狸毛，一根兩根三根四根五根……
九尾冷笑：「小鬼，你不怕查克拉太多，消化不良嗎？」
怎麼，終於著急了。畢竟人太弱，才會被自己的同伴暗算，是傷心到腦子也不好使了吧。
竟然會拿超出自己身體容量的查克拉。
春野櫻撿起來後，算了算她最近在研究的百豪充電寶術。
知道原理，也在練習了，大概都揣摩個七七八八。
不難，但是超級費時間。
綱手的忍術，她可以大學特學。
完全不會扣分，更不會被判定為ooc，因為從她拜綱手為師開始，屬於她的三年也開始了。
她伸手掐印，開始引導全身查克拉開始運行。
細胞的產生的生命能量每時每刻都是在流失，不管人體需不需要用到。
它都像是永遠向前流動的水一樣，流出體內不會回來。
而這個忍術就是個籠子。
將所有生命能量，也就是查克拉抓住，裝進去存著。
儲藏空間多大，取決於使用者的控制能力。
用這個忍術的人，要求要對查克拉有絕對的統治力。
每一次操控，都精細到極致，將所有能量都引到額中央。
她現在並不需要使用創造再生，只需要百豪的功能，將查克拉強行壓縮在儲藏點。
形成陰封印，一顆小得幾乎看不見的菱形標記。
這個存儲點還太小，需要她耗費漫長的時間去擴充才能使用大型禁術。
春野櫻結印將這個技能反復使用。
將全身查克拉都耗盡。
然後狐狸毛消化三根，身體再度恢復狀態。
再繼續壓榨，儲藏，所有查克拉耗盡。
再繼續……
二十根狐狸毛，硬生生通過自己的身體轉換，全部壓縮凝聚在眉間。這點查克拉，肯定不夠形成百豪。
但是打個把人，也夠了。
別人先不說，先將佐助這家伙打死，然後將他一路拖回去埋了。
人不能忘本，死了也要落葉歸根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喂，小鬼，你這樣壓榨自己，身體會出問題的。」
九尾語氣放軟，「要不要我教你，怎麼擁有更多的查克拉，而不會對身體造成負擔呢？」
快說要，現在就是好時機。
這個小鬼的封印術簡直就是第二個波風水門，她一定能輕易解開封印的。
現在是她落難的時刻，只要稍微誘惑一下。
她就只能任由它予取予求。
春野櫻握了握拳頭，靈魂狀態很好。
代表她睡了後，身體，查克拉都沒有任何問題。
九尾陰森咧嘴，聲音蠱惑：「你肯定也不想就這樣跟著那黑發小子，離開你的家吧，你聽我的……」
春野櫻：「偷窺狂，不要跟我說話。」
九尾：「……」
春野櫻：「還緊密融合？你是變態吧。」
說完，她邁腿跑路。
九尾愣了好幾秒，鳴人還在它耳邊嘮嘮叨叨。
「變態九尾，你怎麼不說話了，你是心虛了吧，根本沒有的事情說得那麼真。」
九尾腦子只有兩個詞語在循環。
變態偷窺狂變態偷窺狂……
「小鬼，你給我回來，你回來我就殺了你嗷嗷嗷」
（終於醒悟過來的九尾再次衝到柵欄邊狂咬，充滿癲狂的抽風感。）
鳴人沒有聽到回答，只有一陣狐狸的叫聲。
吵得他耳朵差點沒聾了。
這狐狸到底靠不靠譜？
他想了想，反正都追到這裡來，據臭狐狸說佐助帶著小櫻剛才就經過他附近。
所以他現在追逐這段路，其實距離他們很近。
「還是相信一次，雖然聽起來很像是玩笑。」
可是他卻非常不安，一顆心如吊在半空，左右搖晃完全安靜不下去。
壬印十字。
「多重影分身。」
無數個鳴人，面無表情出現。
鳴人：「跑到你們的極限距離，去尋找他們。」
如果找不到，是最好的。
如果找到了……完全無法理解佐助為什麼要干這些事情。
他得找這家伙問明白才行。
如果問不明白，就打敗他，將他拖回木葉。
前方就是終結之谷，一條河流在佐助他們面前流淌而過。
巨大的瀑布掩蓋了無數的聲響，五個人一直往前奔跑，佐助突然腳步一頓。
幾個人急剎車。
「怎麼了？」次郎坊問。
多由也回頭，看向不遠處的地方。她說：「有人追來了，好像不止一個。」
佐助背著木桶，確定了那個熟悉的查克拉是誰。
「不，是一個人，那是他的影分身。」
也只有鳴人有那麼多的查克拉，能自由操控這麼多的影分身。
他跟小櫻都沒法將這個忍術使用好。
分身出幾個，就開始大量消耗查克拉，這方面鳴人還真的不像是人。
他們停下腳步，剛說會話呢，一個鳴人已經從他們身邊那條河流跑過去。
「該死的，那個死狐狸就是誑我的，佐助跟小櫻怎麼可能丟下我去私奔啊。」
鳴人抓狂大喊，一腳踩在水裡，差點失去平衡，撞到石頭上。
「所以這裡哪有佐助跟小櫻，死狐狸你別光是嗷嗷叫，你倒是說點人話，還是你退化成動物，連人話都忘了？」
他根本沒有看到，就在河流上面。
有五個人正在無語地看著他。
不是，他們那麼沒有存在感嗎？這家伙跑過去的時候，眼是瞎的對吧。
佐助無奈嘆氣：「這個白痴。」
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不將鳴人揍趴下，他是帶不走小櫻的。
佐助將木桶放下，對其中那個女的說。
「你來背著小櫻。」
多由也：「佐助大人，要不我去解決那個小子就行，你跟櫻大人先走吧。」
佐助眼睛一轉，腥紅的三勾玉出現在眼裡，戾氣十足地看著她。
「你敢碰他一下試試看，你們先去前面等我，我很快就會趕過去。鳴人交給我，你們誰都不能動手。」
幾個人猶豫了下，剛要走。
又聽到佐助說：「別走太遠，而且也別想單獨帶走小櫻，我能找到她。到時候大家鬧翻臉，大蛇丸那家伙看起來可沒有那麼友善，對吧。」
櫻花項鏈，除了他跟小櫻的查克拉外，其余人的聯系都被他單方面掐斷了。
也只有鳴人那家伙，能這麼短的時間，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追上來。
幾個人面面相覷一會，才點頭贊同。
「好的，那你小心點，我們就在附近等你，如果時間太長，我們會派人過來接你。」
短短的時間，佐助就成為這幾個人的指揮者。
甚至連計劃，都變成他在主導。
至於單獨帶走春野櫻，如果沒有到最後一步，他們不會做。
大蛇丸大人的容器也非常重要，甚至在他們眼裡，佐助的重要性比春野櫻還大。
雖然大蛇丸說帶回來的人，優先是春野櫻。
可是在他們眼裡，春野櫻已經被封印住，根本不足為懼。
所以沒有人注意到木桶裡的人，現在的狀態。
誰會在意被扔到木桶裡的魚會怎麼樣呢？
畢竟桶那麼深，魚起來又半死不活，怎麼有逃脫的可能性。
大蛇丸大人的封印術，可是非常強的。
他們更害怕佐助突然不想走，那麼抓他就很麻煩。
幾個人跑過終結之谷，進入一片密林裡。
比起平坦無遮掩的平地，他們更喜歡這種地方。安全隱蔽，真有敵人也很容易對付。
當那幾個家伙走了，佐助伸手撫摸頸上的櫻花項鏈。
直到確定他們都停留在附近，小櫻沒有遠離而安穩下來。
「佐助！」鳴人終於知道回頭，一看差點下巴都嚇脫臼。
他指著他抓狂大喊：「虧我還那麼相信你，結果你竟然真的在這裡？你對得起我的信任嗎，你這個家伙。你不會真的叛逃了吧。」
如果佐助說一句他只是在做任務，他立刻相信他。
佐助覺得他實在太煩了，「閉嘴，不要用這麼大的聲音喊我的名字。而且我叛逃又怎樣，沒你的事，快點滾回去繼續修煉。」
說相信他，結果呢，還不是跟群猴子一樣亂竄出來找人。
不過他怎麼那麼快就發現他們離開的？
鳴人這家伙明明沒有在木葉村，就算他今天晚上突發奇想，想回去睡覺。
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找過來。
而且就只有他一個人的查克拉，也就是說，這次追上來的只有鳴人。
以鳴人的性格，他發現了，等於整個木葉村都發現了。
所以他沒有回村子，那麼是在他們身上弄了什麼追蹤印記嗎？
還是他身體裡那個「怪物」，又有什麼他不理解的功能，提醒了鳴人這個傻瓜？
先不管這些，沒有時間了。
佐助驟然消失，衝到鳴人身後，一擊手刀快狠准砸向他的後頸部。
砰，影分身。
佐助沒有任何意外，
佐助又轉身，精准踹沒了鳴人另一個影分身。
為什麼這麼多影分身？
這家伙，難道是在做影分身修煉，才突然發現他嗎？
畢竟好幾千的影分身，隨便亂跑，確實有遇到他們的概率。
「佐助，你這個家伙，將小櫻帶哪去了？」
鳴人從不遠處的樹林裡飛躍而出，直接從水面上狂奔過來，一拳頭就往他臉上揍過去。
大狐狸說他叛逃，還帶著小櫻跑。
沒想到是真的，這也太荒唐了。
「為什麼啊。」鳴人完全不理解地朝他大喊。
佐助一腳踹過去，又來一個影分身嗎？
結果腳被猛然攥住，嗯？不是，竟然是實體。
佐助沒有猶豫，抬起另一條腿用力踢掉他的手，然後騰空翻轉落地。
鳴人急匆匆地四處看，「小櫻呢？還是只有你要跑了。」
要是沒有小櫻，就只有佐助那還好點。
如果小櫻也自願跟著佐助跑，那麼他根本帶不回來他們兩個。
鳴人下定決心，如果帶不走他們兩個。
那麼他也只能跟他們走了，然後再想法子將人勸回來。
佐助皺眉：「小櫻先走，我們遠離村子去尋找屬於我們的路，你回去吧，別找我們了。」
鳴人朝著他一陣亂拳，「你別老是我們我們的，我不是你們中的一員嗎？」
佐助游刃有余地擋住他所有的招數。
「鳴人，你的人生該由你自己創造，不要老是跟在我們屁股後面跑。」
鳴人氣急敗壞，出於本能地將所有心裡話喊出來。
「我的人生就是你們。」
佐助一愣，被鳴人一拳頭揍到飛出去。
鳴人快速衝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領，著急質問：「所以小櫻呢？你將小櫻藏哪去了？」
佐助剛才的話擺明告訴他。
他確實是跟小櫻走的，不，如果是小櫻，她不可能看到他們這樣不吭聲。
所以小櫻哪怕真跟他走，也不是自願的。
「小櫻她現在怎麼樣了？」
看著他著急到眼裡都冒紅光了，佐助面無表情地拍開他的手。
「不關你的事，鳴人。」
「如果連你們的事，都不關我的事，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事情是與我有關的。」
鳴人的話熱情直白，又尖刻執著。
佐助被他的話砸到耳朵都開始嗡鳴起來，他實在是不想傷害鳴人。
可是這家伙，如果不打痛了是不會聽話的。
而他也沒時間跟他糾纏。
佐助的臉開始變得詭異，代表力量的花紋再次湧上來。
無數的紋路，有種燙手到詭異的觸感。
鳴人吃驚地看著他脖子到臉上的黑色花紋，這是什麼？
不等鳴人想明白，佐助已經抬起腳，用超過以往任何時期都要大的力量，狠狠將他踹出去。
鳴人眼裡的世界都在倒退，不斷地遠離著佐助。
下一秒，他整個人砸到河邊的懸崖山石上，巨大的衝擊力，讓他如炮彈砸碎了無數的石頭，鑿出個大坑來。
水流都被他衝擊到，截斷了一段。
他被踹懵，完全沒有防備的他，根本不相信佐助會對他下狠手。
鳴人直接砸到水流裡，洶湧的水將他淹沒。
他看到佐助跑到他頭上來，腳印帶出無數的漣漪。
為什麼？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佐助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還有小櫻呢，小櫻也不見了。
他不過離開一會，為什麼他的世界全部都顛倒了？
鳴人眼裡開始發紅，臉上的胡須紋更加明顯。
無數的問題擠爆了他的腦子，他開始獸性化，委屈擔心還有憤怒全部湧上來。
龐大的查克拉縈繞而出，四周擠壓過來的水，都被這股查克拉給擠開。
站在水面上的佐助突然發覺到，他剛要跳開。
一只爪子，驟然破水而出，凶狠抓住他的腳踝。
「佐助，你給說明白啊，你這家伙神神叨叨的，我聽不懂。」
鳴人在水裡面目扭曲大吼，水大量湧入嘴裡，他都不在乎。話到底有沒有說出來，也不重要。
他只是在宣泄自己的快要崩潰的情緒。
佐助直接被他拉入水裡，兩個人面對面。
鳴人彎起膝蓋，頂到他腹部上，將他重新踢回水面上。
佐助在半空翻個身，立刻落回水上。
查克拉已經在被踢到前凝聚在腹部，抵消了鳴人的攻擊。
竟然還隱隱作痛。
佐助伸手擦過眼角的水漬，擦出了眼裡的狠勁。
「還需要我說得多明白，你的笨也要有限度。對，我們就是叛逃了，你聽懂了？」
說到這裡，佐助突然嘲諷笑起來。
「也是，失去了我跟小櫻，你就連路都走不了，這樣的你怎麼當火影？這就是你當火影的決心嗎？真是弱得可憐呢。」
無數的黑暗負面的能量，侵蝕了他的身體。
佐助現在的狀態，就如點了火的炸藥桶，誰碰一下他都想攻擊。
他現在被「離開」這個念頭把持著，根本聽不到別的聲音。
鳴人越是逼著他，他越覺得自己想要的東西是對的。
他要走，他要斬斷一切羈絆。
木葉村的裡的所有感情，所有人，都是阻礙他變強的絆腳石。
他不能陪著這些人過家家了。
特別是鳴人，他的仇恨，跟這家伙就沒關系。
所以這家伙就好好待在木葉村裡，沒病沒災活著。
反正他的伙伴，他的朋友，甚至連小櫻的家人都那麼喜歡他。
他已經擁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已經不孤獨了，為什麼還這麼不滿足。
鳴人分出十幾個影分身，看著聽不懂人話的佐助，他氣炸了。
「我不想聽你廢話，先將你抓住再說。」
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將佐助給打趴下去，然後問出小櫻的下落。
他們兩個，一個都別想跑。
佐助主動迎上來，他也不想繼續浪費時間，踢碎了他的影分身後。
手指出現鋼絲線，認出了最後的本體。
佐助拋出線，將鳴人捆住，然後寫輪眼一轉，幻術啟動。
直接睡吧，鳴人。
這條路，不適合你走。
鳴人的眼神黯淡一瞬，又驟然睜大，他獠牙畢露。
「佐助，你別想甩掉我。」
暴烈的紅色查克拉扯斷了絲線，他如凶猛的野獸，驟然衝到佐助面前。
一擊重拳，將他狠狠揍出去。
「所以你到底將小櫻弄哪裡去了，將小櫻還來啊，混蛋。」
佐助被打到滿嘴血腥味，他看著鳴人，嗆咳了幾聲，沒有表情地吐出一口血。
啊，果然不認真的話。
打不敗他呢。
佐助冷冷想，黑暗的念頭也占據上風。
哪怕將他打殘廢了也好，不能留力了。
佐助不再逃避，一步一步往他走過去。
鳴人很生氣地看著他，但是他那雙被九尾查克拉包裹的眼瞳裡，更多的是擔憂跟傷心。
他就像是一只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卻突然發現自己被拋棄的小狐狸般。
痛苦到不知所措。
佐助被他這個眼神傷到，他抿緊嘴，最終無可奈何地嘆氣，想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我們必須離開木葉村。」
佐助對鳴人說。
「因為那個男人是我跟小櫻共同的仇人。」
那一夜，小櫻被他折磨到差點死掉。而她最終沒死，是因為那個男人想要留著她，給他當開眼的鑰匙。
真是殘忍。
因為小櫻是他最好的朋友，就活該被他看上，被他折磨。
「我不能將小櫻留在木葉，木葉根本沒有人能攔住他。上一次，他就那樣大搖大擺從門口走進來，哈哈哈，真是可笑啊。」
佐助忍不住自嘲地笑起來。
「再一次，我跟小櫻再一次被他折磨。那麼是不是還有下一次，小櫻給我的資料裡有永恆萬花筒這個東西，也就是說，他應該是快要瞎了，所以需要我的眼睛。」
只有親兄弟的眼睛，才能形成永恆萬花筒。
而一般的萬花筒，會因為使用而不斷流失瞳力，最終會失去光明。
「那個男人覺得，只要在我面前殺死小櫻，那麼我就會開萬花筒。」
或者是抓著他的手，去殺了小櫻。
如果他沒有力量，那就是宇智波鼬手裡的提線玩偶。
他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而我的萬花筒就會被他挖出來，變成滋養他眼睛的營養。」
多可笑，他曾經最親愛的哥哥。
他最重要的家人，他所愛的親人，竟然將他視為萬花筒的存放容器。
「我必須去變強，然後保護小櫻。她也不能單獨一個人留在木葉村，因為我擔心她隨時會被那家伙抓走。」
這是他日夜不停的惡夢，從來沒有停止過的擔憂。
萬花筒要殺死自己最愛的人，才會開啟。
他不可能會用這個方法獲得力量，還不如讓他去死。
而大蛇丸可能有方法，所以他只是去尋找一個變強機會。
「你回去吧，鳴人，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想成為火影，那是光明且正確的道路，你的未來會很幸福的。」
所以何必跟他一起，墜入深淵裡。
鳴人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多事，但是他依舊不贊同佐助的話。
「那麼你要去哪裡變強？木葉村有那麼多強者，我去給你找，甚至自來也師父也行，你可以簽訂哈蟆通靈術，還有三代爺爺其實也很強的，他會特別多忍術……」
佐助：「夠了，我要走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
而鳴人卻追上來，根本不讓他離開，就算不知道他要去哪裡。
可是連小櫻都不是自願，要去的地方肯定不好。
「你為什麼不敢告訴我，我當火影就是要保護你們，如果連你們都沒法保護，我當火影還有意義嗎？」
他們難道不是家人嗎？
佐助聽而不聞，速度不變。
鳴人急了，幾步衝過去跳躍起來，下了狠手往他腦袋砸，就是傻了也得讓佐助改變主意。
砰。
竟然的影分身？
鳴人微微一頓，就聽到佐助冷冽的聲音響起來，「千鳥。」
無數的電光裡，佐助的臉顯得那麼妖異。
「既然你聽不懂我的話，我就殺了你。」
鳴人聽到這話，差點沒哭起來，他覺得佐助肯定是腦子出問題，或者被不明生物占據了身體。
佐助那麼溫柔。
才不會這麼對待他。
然後鳴人撮了顆丸子迎上去，「就是殺了我，你也要告訴我小櫻到底去哪了。就算你們真要走，也不准丟下我一個走啊。」
轟隆，終結谷裡，河水倒流，傾盆大雨。
遠處，幾個音忍有些擔心起來。
「不是那邊出問題了吧？」
「左近，你去看看，如果沒問題就看著，宇智波佐助要是出事，就幫一把。而且時間消耗太多了，我們不能繼續耽擱下去。」
多由也背著木桶，對自己的伙伴說。
左近眼神冷漠看了她一眼，「那你可要好好守著這個木桶，畢竟是大蛇丸大人最想要的人。」
多由也漫不經心：「大蛇丸大人的封印誰能解除，估計她還睡得跟死了一樣。而且就算她醒過來又怎樣，難道她能解開封印……」
咯……
木桶的蓋子被推開，一只白皙的手從裡面伸出來，速度如鬼般，勾住了多由也的脖子。
蓋子落地，那些流動的封印咒文，不知何時已經化為死去的字跡，毫無效力。
在他們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
一張膚色蒼白，眼眸清綠，表情冰冷到極點的臉孔，貼到多由也的臉頰邊來。
「請問。」
她聲音輕緩而帶著些許疲憊的沙啞。
「你們有沒有看到佐助？」
第74章
所有人都沒有防備, 木桶裡的人會突然爬出來。
有一瞬間現場是寂靜的，直到遠處再次傳來打鬥聲，瀑布的水聲, 出現紊亂的噪音。
才有人反應回來, 左近眼裡出現警惕的情緒, 「櫻大人, 你好, 我們是來接應你去音忍村的忍者。」
春野櫻渾身酸痛, 木桶鋪得再軟也是木頭做的, 而且她是蜷縮的睡姿特別不舒服。
迷藥通過加速查克拉流動而代謝掉。
她的手掐在背著她的女孩子脖子上，眼睛往前看去。
黑漆漆的林子，特別遮擋視線。
她啟動感知，不遠處的河流上，正在扯頭花的人確實是鳴人跟佐助。
「接應不用了, 佐助也不會去，你們回去吧。」
多由也呼吸困難, 春野櫻的手勁好大，可是難道以為就能這樣挾持她嗎？
她臉上的線紋開始出現, 力氣暴增，反而用手抓住春野櫻的手腕, 想要掰開她的手指。
掰……怎麼掰不動。
多由也有些吃驚, 她的手指出現了一把笛子，這是她准備戰鬥的姿勢。
反正大蛇丸大人，只是想要人。
也沒有說過是不是需要完美無缺。
「哼, 櫻大人, 我勸你還是快點放手比較好，不然待會打壞了你, 我們也不好對大蛇丸大人交代是不是。」
左近獰笑起來警告，而旁邊的鬼童丸嚼吧嚼吧，突然就衝著春野櫻吐了一大口蜘蛛絲。
一旦被蜘蛛絲黏住，就是他的獵物了。
看著飛過來的口水，春野櫻沉默一瞬。伸手拍了多由也一下，力道大到直接將她拍飛出去。
蜘蛛絲撲一下，黏到樹上。
多由也摔到地上是有點懵的，她立刻翻身站起。
發現剛才在她身後桶裡的春野櫻，已經站在樹上最高處，如映在勾月上的一抹剪影。
她在觀望遠處的河流，而那裡是她兩個同伴正在打架。
根本沒有將他們幾個人放在眼裡。
多由也生氣地大喊：「不要想逃走。」
而其余幾個人，除了次郎坊都往樹上竄上去。
次郎坊也沒有客氣，雙手往地上狠狠一派，土遁，地裂之術。
地面轟隆，化為無數碎片。
樹木跟著傾倒。
站在樹上的春野櫻腳下踏空，身後出現個雙頭影子，是左近右近。
「櫻大人，將你打壞了的話，還請不要哭。」左近調笑著說。
他的頭上，又出現個人頭，笑的異常詭異。
兩根胳膊從身體裡伸出來，要將春野櫻整個抱住。
春野櫻連頭都沒回，就跟後背長了眼睛那樣，整個人如柔軟的水，輕易轉身。
用比他們快上好幾拍的速度，抓住這家伙的手臂。
查克拉凝聚出來的力量，沒有人的骨頭能承受得住，就如同折斷一片丁次嘴裡的薯片那般。
哢嚓，右近雙臂折斷。
右近發出一聲慘叫，還沒等叫慘點，一只手抓住他的頭。
春野櫻有些好奇地說：「細胞融合嗎？」
所以一開始他們是兩個人，然後融合到一塊去，還是一開始就是連體嬰被改造的？
她在腦子飛快尋找他們的情報，一些重要的火影細節，她還記得。
這家伙的能力是：融合入別人的身體裡、互相治愈、可以分開攻擊、共同戰鬥。
左近吃驚地看向她，完全不理解她的反應為什麼能這麼快？
他伸出三只腳，用力往她的腹部上踹過去。
這下也不能顧及她是大蛇丸大人要的人，傷殘也需要將她帶回去。
腿是多，可是他們的動作在春野櫻眼裡慢到可以。
她抬腳，如打地鼠一樣，附著上大力查克拉，一瞬間踩碎了他們伸過來的腳骨頭。
這下，兩兄弟同時慘叫。
春野櫻的手指一抖，出現了一個玻璃瓶，上面液體烏黑黑一團，如活物般湧動。
竟然是細胞融合，那麼這個東西。
他們肯定很喜歡吧。
玻璃瓶碎裂，裡面的東西撒到他們的身上。
左近右近以為是毒藥，結果沒想到跟水差不多，不痛不癢的，
他們就剩下一只腳，金雞獨立地擦掉身上那些黑嗚嗚的玩意。
右近生氣地啞著嗓子說：「我也要打斷她的腳跟手，左近。」
左近笑不太出來，春野櫻的力氣，也太大了。
他們的身體都是強化過的。
盡管顧及到她的生命，沒有立刻進入到咒印的階段，可是她這種打人的力氣。
感覺就算是鬼童丸的防御，也會被她打裂一樣。
鬼童丸也守株待兔地等著春野櫻落地，看到半空中就被踹飛掉的左近，他暗呸了句廢物。
然後鼓動嘴，無數的蜘蛛絲飛速往她四周吐過去。
春野櫻看著一堆口水網，就這樣往她臉上呸來。
大蛇丸這家伙，就會收些不講衛生的人當小弟嗎？
還是他的審美觀就是這一掛的？
沒有慣著這些家伙的意思，春野櫻額頭上的小菱形點出現兩條黑色的條紋，陰封印解。
手指快速結印。
火遁-豪火滅失。
盡管沒斑老頭一個火球燒全場的霸氣，但是給這個黑暗的夜色照個亮綽綽有余。
鬼童丸張著嘴，看到一顆巨大的火球，如太陽般在他眼裡炸開。
那麼點蜘蛛絲，完全不夠這麼大的火焰燒。
所有人都快速逃開，火球炸開了小半邊的森林。
「進入咒印階段。」
次郎坊大喊，然後一個土遁，豎起了土壁擋住了洶湧而來的火焰。
多由也閃到次郎坊身邊。
她將笛子放到嘴邊，開始吹奏起來。
三個惡鬼立刻被召喚出來。
就算是力氣大速度快，還會火遁，也絕對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多由也是最想抓住春野櫻的人，因為是她背著木桶。
春野櫻跑掉，不就是她的責任嗎？
而且春野櫻真跑了，宇智波佐助都不一定會跟他們走。
這對他們而言損失太大了。大蛇丸大人不會放過他們的。
鬼童丸也進入一階，騎著通靈出來的大蜘蛛，不懼怕剛被火焰灼燒過去地面，快速衝著春野櫻而去。
蜘蛛尾巴吐出了大量白色的半固體，是凝集在一起的蜘蛛絲。
他如一把箭，跳躍地踩著燒黑的樹木。
那團白色的東西，化為無數的白色絲線，每條線都粘著小蜘蛛。
密而粘稠化為束縛的線籠，朝著春野櫻撲過去。
她回過頭，似乎有些吃驚。
鬼童丸玩鬧的心態一起，大笑著喊道：「你喜歡這些蜘蛛嗎？春野櫻，只要黏上了就弄不下來，你速度再快，能避開這麼多的絲線嗎？」
春野櫻對這些審美文盲也是絕望了。
大蛇丸那家伙，真就亂改造是不是？
一個接著一個，所有技能都惡心吧啦的。
如果評選年度最難看技能獎，大蛇丸的蛇窟大概能拿個世界紀錄。
她拳頭一握，查克拉縈繞，凶猛往地上一擊。
地動山搖，堅硬的地面，全部化為豆腐渣般的碎片，猛然下陷。
落到她身邊的蜘蛛都失去了方向，四處掉落。
一些絲線來到她面前，春野櫻快速攥住，不怕絲線裡的查克拉粘度。
「很懷念，很久沒有用蜘蛛絲玩過花繩了。」
她話語未落，人已經來到鬼童丸的身側了，手裡的絲線輕巧無比纏繞回他身體上，甚至還在他多只手腳上打蝴蝶結。
鬼童丸吃驚她的速度，卻覺得她在做白工。
「這可是我的查克拉，怎麼可能用在我……」
為什麼掙脫不開？
春野櫻沒空跟人耗在這裡，她手掌裡，終於繪制好了封印。
這是給佐助那個封情絕愛的術式。
快速封印會出很大的問題。
不過大家又不認識，她也就不為他們著想了。
「封。」她手掌拍入第一個受害者的身上。
鬼童丸只感受身體裡的查克拉亂了一下，接著就是臉上的咒紋開始大量退潮。
怎麼回事？
他的力量，他的力量呢？
而且為什麼，她能拿著他的蜘蛛絲來綁他？
春野櫻一腳踹過去，失去咒印的鬼童丸，根本承受不住她的力量。
肋骨全斷，如一團爛肉砸入石坑裡，頭砸到堅硬的石頭上，血都直接飆出來。
春野櫻甩開手裡僅存的那點蜘蛛絲。
她的查克拉進入了對方的查克拉絲線裡，長期訓練出來的精准操控能力，帶著附著的粘性。
任何脫離了對方人體的查克拉造物，只要被她碰到，就逃不過她的控制。
解決鬼童丸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的。
其余幾個人只覺得眼一花，就看到騎著蜘蛛的鬼童丸的攻擊落空。
蜘蛛落入大坑裡，人也被踢碎開。
「為什麼那個家伙不開咒印二階？」次郎坊瞪大眼睛說。
明明只要開了，力量就能好幾倍往上增強。
怎麼會跟玩具一樣，被人打得這麼慘。
多由也不管這些，專注吹笛，她控制的惡鬼速度慢了點。
等到追上去的時候，鬼童丸已經被踢出去。
不過沒事，只要將春野櫻的查克拉都吸收了，她拿什麼跟他們打。
惡鬼裡，都是吞噬查克拉的物質化靈。
她只要碰到，就再也逃脫不了。
三個惡鬼終於衝到春野櫻身邊，每個鬼的口張開，幾只透明咧嘴的長條形蟲子，從嘴裡鑽出來。
春野櫻：「……」
一言難盡，比醜大會。
以為蜘蛛已經夠挑戰人類的審醜極限。
她算是懂得大蛇丸的改造目的，就是要為了醜死人，惡心人用的。
大條透明蟲，朝著她張開嘴，嗷嗚就要吃下她。
春野櫻一臉無語地原地消失。
因為對方長得太惡心，她san值掉滿地，只想砍人。
多由也一驚，人呢？
一只手，在她轉眼要去找人的時候，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第二個。」春野櫻就跟憑空出現一樣，忽地就蹲在次郎坊跟多由也身邊。
而她的手，已經放在多由也的身上。
多由也滿臉嚇到，這是什麼速度，根本不是人。
然後她發現自己的力量在消失，她好不容易才從大蛇丸大人那裡拿到的力量。
就這樣沒了？
春野櫻：「看你背我辛苦的份上，我也就不揍你了。」
說完，她手裡湧上查克拉，往她背部輕輕一拍。
亂身衝。
多由也整個人癱到地上去，為什麼動不了。她費力抬起腳，發現自己抬起的手。
全身上下每根神經線，完全都不聽指揮。
在她倒下去的時候，衣領下那個飛雷神坐標印記，終於顯露出來。
避開了亂石橫飛的左右近，就跟看怪物一樣看著春野櫻。
這才多少時間，一分鐘有嗎？
他們就倒下去兩個同伴。
右近立刻指揮：「左近，我看走眼了，她很厲害，我們快點進入咒印二階。」
鬼童丸跟多由也，竟然連沒有一個人能成功進入二階的。
這太可怕了，代表對方有壓制他們變身的力量。
左近也緊迫感起來，他臉上的咒紋開始變化，人的模樣也變化得跟鬼般恐怖。
春野櫻不小心瞄了一眼，很好。
一醜還有一醜高。
大蛇丸那家伙在惡心她這條路上，就是個登峰造極的宗師人物。
眼睛快要瞎了。
進入二階的兩兄弟冷笑起來，右近嗓子悶而啞地對自己弟弟說：「你快速衝過去，然後我碰到她，進入她的身體裡。」
左近：「知道了，哥哥。」
說完，他們兩個同時撲街倒地。
等等，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會倒下去？
春野櫻出現在他們面前，伸手想要拍封印，卻覺得這兩個家伙實在每一處都惡心。
「你們也長得人模人樣的，為什麼非要弄成這個鬼樣子？這半夜出來走，你們村子裡的鄰居就不會舉報嗎？」
要是她長這樣，別說鄰居。
她爸爸第一個就得先嚇死。
「你干了什麼？」右近發現自己的細胞正在快速老化。
他們動用的力量越多，細胞被破壞的速度越快。
春野櫻一臉嫌棄，一人一額頭打上個封。
「這不是你家大蛇丸大人，送給我們木葉的東西嗎？你們如果還有力氣，可以爬回去將這份禮物還給他。」
那瓶毒液，從三代老頭身體裡抽出來後，她拿到了一部分。
然後通過她家公司的科研團隊，研究解析成分，加入各種莫名其妙的物質來看裡面的變化。
這是其中一種變化。
不止吃查克拉，而且還吃細胞。
細胞越是強勁，它越是喜歡。
只要碰到一點這些毒液，普通人的體質也就是得了場感冒。
而像是兩個兄弟這種，專門強化過細胞的，那就是劇毒大毒，直接寫遺書吧。
春野櫻看著剩下的那個獨苗，被嚇到直接二階的次郎坊。
以往覺得自己強大得可怕的次郎坊，第一次感受到徹骨的恐懼。
就跟上次一樣，在木葉的結界裡，大蛇丸大人突然失敗了。
他們以為大人身體出現問題，才會立刻撤退。
沒有人會覺得，那是春野櫻造成的。
結果沒想到就在他眼皮底下，在短到可怕的時間裡。
他們四個人，莫名其妙躺了三個。
他不管怎麼分析，也無法理解他三個強悍的伙伴是怎麼倒下去的。
未知，是讓人恐懼的因素。
次郎坊身體裡湧上來了十倍以上的力氣，他用這份力量，不知道打死了多少廢物。
而今天，可能是遇到最大的危機。
就像是再次面對君麻呂那種毫無還手能力的場景。
他雙手往地上一拍，地面碎裂得更厲害，所有碎石都漂浮起來，從春野櫻的四周壘起來。
這是個土遁結界，只要包圍住了。
她的查克拉就會被吸收走，然後化為他的養料。
春野櫻在死亡森林就遇到過這個忍術，不過大蛇丸顯然厲害得多，不管石頭變化的速度，還是查克拉的凝實程度。
眼前這個音忍都完全比不上。
這是改造了個寂寞嗎？
春野櫻輕松從土牢的縫隙裡跳出去，閃到次郎坊的面前。
這個變身後倒是還保持個人樣，長得跟個棕色系的相撲選手一樣。
次郎坊沒覺得自己的忍術能困住她，她的速度太驚人了。
比光都快，隨時都能出現在任何位置上。
次郎坊最優秀的是力量，他握緊拳頭沒有留力，一個直拳頭就打出去。
這是攻擊最快，力量最大的一個招式。
突然他狠狠頓住，所有動作都停止。
一只手掌，比他的拳頭小很多的手，就這樣抵住他的拳頭。
春野櫻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說你，就這樣打人臉很不禮貌的。」
這拳頭，比她臉還大，她哪裡能接住這麼大的拳頭印。
次郎坊覺得自己拳頭上一陣炙熱，他想到什麼，立刻抽回拳頭，看到自己手背上竟然出現個不知名的封印術式。
而他身體的力量被快速吞噬，棕色被原本的膚色取代。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所有同伴都使用不出來力量。
她的封印術，竟然這麼厲害？
不過封印這麼多人，她的查克拉也見底了吧。哪怕他沒有咒印，他的力量也是非常大的。
次郎坊剛剛這麼想。
就看到春野櫻手指握緊，他甚至能通過她的肢體動作，分析出她的手腕是放松的。
這是打人的准備動作。
很快的，次郎坊就看到一個拳頭，驟然來到他臉上。
他飛出去的時候，在半空就聽到自己腦殼出現裂縫的聲音，那是巨大的力量，將他的臉打凹陷連累到頭蓋骨。
「最後一個。」
春野櫻甩了甩手，額頭上的黑色的紋路少了一大截，就剩下一抹黑紋。
那是查克拉使用得差不多，陰封印即將見底的狀態。
那好了，去找佐助那混蛋吧。
春野櫻抬腳剛要走，腳踝被一只手用力握住。
她低頭，發現是多由也。
很難才調動手部力量來抓人的多由也，臉色慘白地盯著她。
「櫻大人，還請你跟佐助大人，跟我們一同回去吧。大蛇丸大人他真的，很需要你。」
如果他們失敗了。
等待他們的只能是死亡的後果。
春野櫻蹲下來，又給她一擊亂身衝。
查克拉紊亂得這麼厲害，還能爬起來抓她的腳，也是個對自己特別狠的人。
多由也再次趴下去，只能不甘心地瞪著眼睛，看著她走遠的身影。
好強，她為什麼能這麼強。
難怪大蛇丸大人會親自制作封印，沒想到他們幾個人運送的竟然是這種怪物。
——
大火照亮了森林的時候，佐助立刻感應到。
發生什麼事了？
他伸手碰觸櫻花項鏈，她的查克拉在波動。
那幾個廢物，到底在干什麼？
佐助立刻轉身就要走，鳴人衝到他面前來，他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臉上都是灼傷的痕跡，眼瞳滿是紅色的戾氣。
「別想逃，佐助，我說你是甩不掉我的。」
佐助一腳將他踹開，「滾，我有事。」
說完他快速就往前跑，踩過水面，衝上陸地，往森林那邊狂奔。
小櫻沒事吧。
佐助非常擔憂地握住項鏈，想要去找她。
然後他就看到前面，一抹粉色衝入他視線裡。
小櫻。
佐助剛要松一口氣，又察覺到不對。查克拉距離他還有一段距離，眼前這個家伙是誰？
春野櫻大大咧咧地朝著他揮手：「佐助，你還好嗎？」
佐助是生氣，不，正確說是暴怒了。
他衝過去，抓住「春野櫻」的衣領抬起拳頭就要揍死他。
結果拳頭碰到她的臉，實在下不了手。
只能大聲怒斥：「鳴人，不准你變身成小櫻，你這家伙還有點底線嗎？」
變成春野櫻的鳴人一臉無賴：「底線這東西能干什麼，能讓你腦子開竅回村子嗎？我看你還怎麼打我，你倒是打啊。」
佐助拳頭松了又緊，他被鳴人這一招，氣到青筋都從額頭上冒出來。
剛才千鳥都沒有往他要害處碰一下。
他後悔了，他就該打死這家伙的。
鳴人見到他無比糾結，終於松一口氣了。
他笑著說：「我還有更好的術你不知道呢，現在我就讓你開開眼。」
說完，鳴人結印大喊：「小櫻之分身術。」
佐助有很不好的預感，連忙阻止：「住手。」
來不及了，眼前無數個小櫻圍著他。
有穿著旗袍的小櫻，穿著和服的小櫻，穿著長裙子的小櫻。
有高馬尾小櫻，雙馬尾小櫻，長發飄散小櫻。
她們或熱情，或高冷、或可愛、或溫柔地看向他。
「佐助，你喜歡嗎？」
其中一個「春野櫻」對他笑著說。
佐助：「……」
這一刻，他感受到了比螺旋丸還可怕的暴擊。
「漩渦鳴人，我殺了你。」
佐助不得不承認，鳴人徹底將他激怒了。
這個混蛋平時就是這麼想像小櫻的嗎？他怎麼敢，怎麼能這樣。
鳴人看到佐助手裡閃著電光，一臉殺氣地衝過來。
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跑，前面已經做好陷阱，將佐助引過去就能抓住他。
無數個小櫻往前跑，佐助在後面狂追。
春野櫻跑到這裡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堆「自己」，從她身邊跑過去。
她：「……」
等到這些自己都跑遠了。
站在原地的春野櫻就顯露出來，而佐助已經殺氣騰騰地手握千鳥衝過來。
「漩渦鳴人，不准跑。」
春野櫻撈住他的手腕，掐住他的經絡穴位。
千鳥消失。
黑暗襲來，四周寂靜了下去。
春野櫻依舊掐著他的手，沒有出聲地看著他。
佐助在她的手伸過來的時候，就立刻確認眼前的小櫻，不是鳴人變的。
他以為面對清醒過來的她時，會是心虛愧疚甚至是害怕被她討厭。
沒想到，真的面對她的時候。佐助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想，腦子竟然是空白的。
剛才還對著鳴人頭頭是道的各種說辭，在她冷漠的表情下，都成為了無力蒼白的借口。
「所以……」
春野櫻終於確定了，他的封印解開。
衣領下的花紋，在皮膚上四處攀爬，而封印卻沒有任何裂痕。
是大蛇丸做的手腳嗎？
春野櫻嘆氣，終於將心裡的不解問出口。
「你的執念，就是要跟我私奔嗎？」
第75章
幾只被燒焦尾巴的鳥嘎嘎地飛過去。
月色依舊那麼美好。
流水的聲音嘩啦啦地流淌而過。
外界所有的雜音都那麼清晰地進入佐助的耳膜裡, 但是最震動他聽覺的卻是她的話。
「私……私奔？」
春野櫻：「你為什麼不早跟我說呢？」
水門爸爸說過，封印一旦解開，就是因為他心裡對於愛情的執念超過所有感情。
她從來沒有想過, 佐助竟然會想談戀愛, 想到這種地步。
而且還是跟她談。
如果不是想跟她談戀愛, 那為什麼要將她裝入桶裡帶走？
春野櫻嘆氣, 她覺得都是自己的錯, 平時竟然沒有注意到他的心思。
要是早知道了, 就早拒絕也沒有那麼多事。
至於私奔不私奔的, 這種小兒科的執念，比起斑老頭天天要「拯救全世界」的夢想，他已經算病得很輕。
佐助終於找回點自己的聲音，「我只是想保護你。」
春野櫻：「所以你腦子現在是想保護我的念頭占據上風嗎？那好，我們回木葉, 那也能保護我。」
盡量順著他，畢竟他現在因為封印破了, 腦子不清醒。
簡稱：他有病咱別計較。
想到這個封印還是她親手打上的，也不能全怪他發瘋。
她也有責任。
所以她給出了最大的耐心, 希望引導出他最想要的東西，然後將他引回正常的路途上。
大蛇丸那裡, 真不是個好去處。
黑黝黝的地洞住宿, 每天不知道吃啥的食堂，審醜一絕的老師。
還有一堆慘絕人寰的妖魔鬼怪學生。
鳴人去了都得看抑郁。
佐助眼前都是灰暗，唯一勉強看得清楚的顏色, 是她而已。
他很想告訴她什麼, 最終卻只是勉強笑了下。
「小櫻，我不能回去。」
無數不能說出來的懇求, 無數竭力掩蓋著的傷痕，形成的重量剝奪了他所有的解釋權力。
春野櫻耐心減少一分。
「好的，如果你想去大蛇丸那裡，需要去多久。」
佐助執著而輕聲地重復：「我不能再回去，也回不去了。」
他就像是陷入了某種魔怔的循環牢籠裡，掙脫不出來，也說不出任何求救的話來。
春野櫻也沒有繼續追問，她看著眼前的少年，今年開始抽高些的身體，略清瘦了些。
在搖曳是樹影中，他的表情完全看不清楚。
他跟她如劃開了一條巨型的溝壑。
他們都站在懸崖邊，好像誰想踏出一步誰先死一樣。
她不知道他是因為被封印改變，才變成這樣的。
還是偽裝太久，卻在這一刻忘記戴面具，才泄露出自己內裡的真實情緒。
終於，佐助動了，他伸出手對她說：「我們一起走，離開這裡好不好。」
他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跟她聊今天要買什麼菜。
可是伸出的手指，卻顫抖得不像話。
他在求她。
如果她拒絕，他會墜入深淵裡。
春野櫻看著他那雙黑到不像話的眼睛，正在一點點轉換顏色。
那是情緒過於激烈，而被動開啟的寫輪眼。
春野櫻終於往前走一步，手也伸出來。
佐助的眼睛微微睜大，手指被她握住。他連忙握得更緊，下一秒整個人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過去。
春野櫻將他拉過來後，就沒有放手。
「來，最後一次，告訴我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如果我跟你走，你想去哪裡？」
他不說，她實在太難猜了。
如果他想要跟她私奔，那麼不一定非要去大蛇丸那裡。他們火之國環游旅游一圈。
不夠，五大國，全忍界繞一圈也無所謂。
如果他想變強，她也有方法，而且連斑老頭都預定好了。
可是他的回答，卻是想要離開？
為什麼？
她想不明白。
離開了去哪裡？帶著她漫無目的到處走就行了嗎？
她不是神仙，她也不是萬能的情感接收器，她更不是專業的心理治療師。
他不說要什麼，她怎麼給。
還是宇智波這個姓氏下出來的家伙，都接受過一門叫做「猜猜我想什麼」的該死課程。
猜猜猜，就跟個蚌殼精，嘴閉得跟黏鞋膠一樣。
表達一下真實想法，就跟有人要搶他全身家財產差不多。
佐助發覺，她的手特別用力。
好像他回答得不好，她就要將他的手捏碎一樣。
她直白而明亮地看著他，眼裡沒有任何一絲陰霾與軟弱。
明明他們經歷過同樣的的痛苦，可是他發現，她從來不會回顧自己受過什麼傷。
她只會向前走，一直往前走。
誰死在她腳下，她都能面無表情踩過去，血能沾上她的鞋底，卻碰不到她的心半分。
佐助都不敢跟她對視，因為她的堅強，將他襯托得一無是處。
「你想要什麼，佐助。」春野櫻語氣平靜，「你想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順著他，別讓他的腦神經被大量淤積的黑暗情感衝擊改變。
這是封印這玩意的缺點。
極端到可怕。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她確實很難分析出他腦子最需要的東西。
他的執念是模糊的。
她現在還沒有抓住。
佐助憂郁的低下頭，眼睛垂下。
「我想要的，你都能給我嗎？」
他的語氣開始上揚起來，呼吸節奏都亂了些。
「我想讓你跟我一起離開木葉，一起去尋找力量，一起去殺了那個男人。」
佐助眼裡的紅粘稠厚重起來，沒有一點清澈的光。
他嘴角逐漸彎起，混亂的情緒占據他的大腦，極度的感性占據了他的身體。
「如果最後失敗，我們還能死在一起。」
「一起」，是執念。是他一直以來，死死想要抓在手裡的唯一。
傾泄而出的感情，讓他將自己想要的東西看得更清楚。
木葉的溫馨與日常，都是他的枷鎖。
滅族之後，他的世界支離破碎。
是小櫻一手給他個新的世界，那個世界裡有新的父母，兄弟，朋友，伙伴，甚至老師。
他成為了碎片，是她親手用自己的生命之線將他重新縫合起來。
又將新的希望，塞入他空洞的身體裡。
重塑一個活著的宇智波佐助。
他以為自己能滿足她贈與的一切，這些年他連惡夢都漸漸消失了。
可是就像是報應一樣，這一兩年來不止惡夢重新降臨。
連那個男人，也再次出現。
直接衝到他們的家裡，一腳將他那些被縫合起來的傷，給重新踹裂。
「去哪裡都好，哪裡有力量我就去哪裡，小櫻。」
佐助終於顯露出自己的瘋狂與卑劣。
他害怕過，她發現他沒那麼好，是不是就會對他失望了。
可是當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她的眼神依舊清澈得可怕，簡單就倒影著他發瘋的表情。
她甚至似乎在思考，他為什麼瘋了。
佐助突然覺得難過，他都瘋了，她為什麼還能這麼理智。
永遠都這麼清醒強大。
他在她面前，可真是個狼狽的混蛋。
春野櫻沒有放開他的手，手指緊扣如鎖般。
「如果你要力量，我可以給你，不用去大蛇丸那裡。」
佐助卻突然笑起來，「我不要你給的，我要的是自己去找的力量。而且我更想要的是，你必須跟我在一起。」
春野櫻：「……」
她捋捋，捋完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因為看到我很厲害，所以你自卑了，想要靠自己去修煉變強大。哪怕那個老師饞你身體，是個天天住在山洞裡的陰暗爬行動物，搞不好三餐都是活吞老鼠也無所謂？」
佐助：「……」
春野櫻：「所以你就是看到你身邊的小伙伴實力起飛，嫉妒得面目全非，甚至都不願意接受我幫你變強。你覺得只要接受了，你就一輩子只能在我面前低人一等？」
什麼殺那個男人還是次要的。
因為這個目標很明確。
他以前也天天要殺黃鼠狼，也沒有見他發瘋。
黃鼠狼肯定不是主要原因。
封印又是以愛情為主為傾泄口，那麼他想要的就很清楚了。
春野櫻斬釘截鐵說：「我懂了，你喜歡我。卻因為你實力比我弱不敢告白。你想要將我帶去大蛇丸那裡，讓我看著你修煉，變強，超過我後再跟我共同振興宇智波一族。」
佐助：「……」
他捋捋，他原來是這麼想的嗎？
聽起來好美好。
春野櫻：「我給你介紹比大蛇丸好一百倍的老師吧，是他教你，不是我教你。所以你不用自卑是我給你的資源，也不用擔心以後有人罵你吃軟飯。」
佐助：「……」
等等，他是要這個嗎？
鳴人蹲在他們兩個旁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他面對這種場景已經很熟稔了。
反正只要小櫻在，就將佐助交給她好了。
他不說話就是最大的幫助，這是他多年積攢的經驗之談。
不過……
鳴人撓了撓自己的胡須，總覺得佐助不是這個意思。
但是小櫻的洗腦……不，是說得好有道理怎麼辦？
春野櫻非常淡定牽著他的手往回走，「好了，天快亮，我們先回去吃早飯再說吧。」
佐助呆呆跟著她走。
鳴人跟在佐助身後，排隊跟著走。
三個人走到河邊，因為需要到河對面，直接查克拉凝聚腳底踩著河水走上去。
水潺潺，三個人的腳步，一個停住了前進。
春野櫻也跟著停下腳步，她看著前面的方向，那是光明燦爛的木葉村。
而她身後，是不再繼續走的佐助
「我不能回去，小櫻。」佐助再一次，無比執著地重復這句話。
要順著他。
春野櫻耐心地想……
「我要的不是那些，我要的是斬斷一切感情羈絆，離開所有讓我覺得舒適溫馨的環境，拋棄掉你給我的所有東西。」他終於說出口了。
順著。
春野櫻忍……
「我弱就是活得太幸福了，而我的眼睛需要的是仇恨跟痛苦，這麼多年，你給了我夢想的一切，卻給不了我強大的力量。」
順。
春野櫻……
「在你身邊的我，就是一個永遠無法強大起來的廢物。」
佐助低頭，看著漆黑的水面。
仿佛能在水裡，看到他那張被水波扭曲了的臉，非哭非笑如同怪物。
他確實只是個廢物，他連這種掏心掏肺的話，都說得像是在跟她撒嬌。
春野櫻沒有回頭，她壓著聲音問：「那你走為什麼要帶著我？」
佐助：「……我想保護你。」
春野櫻：「你在安排我的人生嗎？」
她終於回頭，眼神尖刻得可怕，「你連問我一句都不肯，就直接帶著我離開木葉。你說我給你安排的人生，你幸福得像是個廢物，你要的不是愛跟好的生活，而是受虐狂的仇恨……」
說到這裡，春野櫻忍不住笑起來。
怒極反笑。
「那你帶著我干什麼？我既然是你的幸福，你又認為力量來自仇恨來自痛苦，那麼將我裝到桶裡，背著到處走就能培養自己的力量了？」
春野櫻松開他的手。
佐助手裡一空，仿佛失去了什麼，想要伸出去抓，卻遲疑一下又收回去。
而下一秒，春野櫻的手已經抓住他的高領。
所有虛假的平靜都破碎開。
春野櫻被他狗屁不通的「執念」給氣到腦殼疼。
他就是突然要毀滅世界。
她還能理解他祖傳宇智波精神病發作。
畢竟他們家發病哪個不是打著和平的口號，干著毀滅世界的活。
「你不如將所有力量用來殺我，搞不好你真能贏了我，立刻得到一雙萬花筒，還去大蛇丸那裡干什麼？
她的手指用力得可怕，柔軟的衣服在她手指縫裡，開始碎裂起來。
佐助任由她提著自己，沒有反抗的意思。
他自嘲笑起來：「我不行，我做不到，小櫻。如果要我選擇，我寧願殺了鳴人。」
殺了自己最喜歡的人，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他其實一個都辦不到。
跟在佐助身後的鳴人滿臉懷疑人生：「？」
春野櫻放棄研究這家伙的腦回路。
她直接貼臉開大的，一拳頭狠狠揍向他的腹部。
佐助整個人瞬間倒退著飛出去，在水面上連續滾了好幾個跟鬥，才勉強止住這一拳的衝勁。
而他眼一眨，看到她衝過來。
所有動作都能很清晰，可是在絕對的速度下，他避都避不開。
這一次，他被她踢到去撞瀑布邊的宇智波斑巨大石雕。
春野櫻凶殘起來，一句廢話都不說。
佐助剛撞上石頭，她已經閃現到他面前，手直接掐住他的脖子，將他狠狠按在石頭上。
他的執念太矛盾，太莫名其妙。
也太孤獨跟瘋狂了。
水門爸爸說得對，順著這種家伙干什麼。
揍死了，拖回去就行。
執念遲早能治好，如果順著他這種念頭，讓他自己一個人到處去尋找力量。
哦，還要將她裝在桶裡，背著去尋找力量。
這種奇葩事情真做得出來，他怎麼可能腦子會恢復正常。
只會更癲才對。
「鳴人，那邊森林裡有個木桶，你找回來，我將佐助裝下去後直接帶他回去。」
春野櫻眼神冷厲，殺氣沸騰。
鳴人剛才就看到一陣風吹過，晃了下神，佐助就被小櫻掐脖子按在石頭上。
雖然很擔心，可是當小櫻看向他。
鳴人還是非常聽話，轉身就跑去找木桶。
等等，他可以用影分身，直接分幾個影分身往森林裡衝進去。
而本人就跳上一棵大樹，遠遠看著他們。
九尾：「你蹲在這裡干什麼，他們親親我我我的，你光看著？」
鳴人一臉擔憂：「閉嘴吧，你個狐狸懂什麼，小櫻現在很生氣，佐助也好像很不對勁。找木桶只是讓我離開的借口，反正我目前也幫不上忙，先觀察著吧。」
他其實也很想幫忙，可是佐助的心理症結明顯是小櫻。
鳴人一臉嚴肅地盯著他們。
只要不是打得你死我活，他就耐著性子可以等待他們和好如初。
要是他們真的失控了，他至少是他們之間的最後一道保險。
佐助有些失神，任由她的手掐著他。
面對她，他一點力氣都沒有。
「沒有辦法……」他嗆咳一下，吐出了嘴裡的血絲。
春野櫻略微松開他脖子上的禁錮，給他一絲空氣。
佐助眼下出現疲憊的陰影：「我沒有辦法在你身邊變強，小櫻。」
他聲音輕而痛苦。
春野櫻的眼瞳顫抖了一下。
佐助露出一個悲傷的表情：「我真的試過了，我不斷地追著你，追到快要失去自我。」
他就是只懂得追在別人身後跑的傻瓜。
小時候的他，追著父親的評價，追逐鼬的強大。
失去一切的他，追著她，追著光那樣地跟在她身後跑。
只能追逐在別人身後的他，根本沒有資格談強大，給他無數個老師都沒有一點用處。
春野櫻呼吸一滯，她嘴角緊繃了下才問：「那為什麼要帶著我走。」
她知道他的意思，他想要成長。
他要離開木葉。
要去尋找自己變強的路途。
不管他尋找的方向對不對，他都只是想……自己做主。
想離家出走，想當自己的主人翁很正常。
那正常的做法，不是他獨自一個人上路嗎？
佐助張了張嘴，那個答案太過自殘，他說不出口。
好像一旦說出來，他就要失去她。
春野櫻替他說：「折騰得這麼麻煩，羅裡吧嗦了那麼多，你的執念其實只是想離開我而已嗎？」
想離開她。
為什麼又要帶著她跑？
這家伙怎麼能別扭到這種地步？
瀑布的水從他們身邊的瀑布落下，水珠一點點落到水上。
佐助：「是的，我想離開你，小櫻。」
他的表情從猶豫、遲疑、痛苦到堅決。
「我想離開你。」
所有話都是狡辯，都是謊言。
他想要斬斷的唯一羈絆，只有春野櫻而已。
「可是我太喜歡你了，喜歡到離開你跟殺了自己一樣。」
她給他太多了。
她給了他一整個世界。
是她的愛讓他活下去的。
也讓他永遠長不大。
佐助自我挖苦地笑起來：「我一直嘲諷鳴人離不開我們，就像是個孩子一樣，其實我罵的是自己。」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那雙能用來殺人的寫輪眼，此刻卻毫無用處。
只能用來凝視她。
「我不想像是那一夜那樣，被你推到門外，只能像是個孩子那樣無助地哭泣。」
因為他弱，他陪著她面對那個男人的資格都沒有。
「我也不想，再殺了你。」
第一次開眼，她握住他的手，殺了她自己。
最近一次還是他在幻覺裡，殺了她。
「我一邊想離開你，卻又離不開你。」
陷入執念的他，被濃烈的感情徹底掌控住，明明知道如果真的想要變強。
那麼一個人離開木葉村，去尋找只屬於自己的強大道路才是對的。
可是他卻在最後一刻，依舊只想抓著她不放。
佐助的手指開始用力，想要掙脫開她掐住他脖子的手。
「也許，我只是在貪戀最後一點跟你相處的時間。」
他其實並沒有真的覺得，她醒過來後會一直跟他在一起。
他只是想如果能再看她一眼，再留她一分鐘都好。
因為以後她就會離開他。
「這樣在你身邊，不斷掙扎的我真是醜陋啊，櫻。」
佐助覺得臉上很涼，是下雨了嗎？
而她的手指很熱，烙印在他的脖子上，溫暖得他想去蹭一蹭。
春野櫻一直都沒有說話，而是看著他的臉，她的眼神也很悲傷。
有人說喜歡，是要認真回應的。
這是她的該做的事情。
春野櫻：「我……」
【任務：請與佐助一起私奔叛逃，在他最痛苦最需要愛意的年月裡，伴隨他走過復仇旅途。
積分：兩百（永久性。
抽獎轉盤：任務成功後，將自動開啟。】
任務，又是任務。
上次是滅族之夜，這次是終結谷叛逃。
這系統真的知道怎麼惡心人。
所有暴躁的情緒，都洶湧而出。
春野櫻驟然抬手，握住拳頭就凶狠地往佐助的臉上揍過去。
佐助眼瞳緊縮一下，卻沒有任何閃躲的動作。就像是她將她殺了，他都不會逃避一樣。
砰——
拳頭落到他臉邊不遠處，石頭從她拳頭中心開始開裂，不斷擴散出去。
很快的他們身後那塊大石頭，從裡到外全部都碎裂開。
她拳頭落到的地方，剛好是任務的拒絕按鍵。
系統：「請宿主接任務。」
這個節奏與語氣。
春野櫻哈了一聲，「怎麼，連你也被操控了嗎？廢物系統。」
廢物系統：「……」
說不了話，只能聽著自啟自己說。
春野櫻：「沒想到你跟我一樣，都只是個提線木偶而已。」
這個系統到底要她來干什麼？
跟宇智波佐助結婚？
這個瘋批世界，連好好活下去都只是一種奢望而已。
這系統哪來那麼大的臉，想要看到公主與王子兩情相悅地雙向奔赴，最後還能結婚過上幸福的生活？
也許不止咒印的原因。
就這個任務出現的時機來看，還有黃鼠狼突然的上門。
不會有系統的一份功勞吧。
她抬頭看著天空，好像永遠有一只巨大的眼睛，懸在她的頭頂上監視著。
從出生那天開始，她就從來沒有自由過。
春野櫻松開了佐助的脖子，讓他落回到水面上。
遠處的鳴人也松一口氣，看來他們是和好了。
而下一刻，他看到佐助的脖子咒印湧出，無數的電光出現在他的手心裡，而他的攻擊目標。
是站在他身邊的春野櫻。
鳴人：「……」
是幻覺吧，佐助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對小櫻動手？
水流被千鳥轟成大雨。
這陣雨，大到連鳴人臉上都能感受到半絲的冷意。
鳴人才真正意識到，這是現實。
他撕心裂肺地大喊起來：「小櫻。」直接衝出去，跑到不斷下著雨的河邊。
然後他看到，佐助攻擊的不是小櫻。
而是河流水面。
而小櫻站在不遠處，沒有受到一點傷。
鳴人剛要松一口氣，就看到春野櫻速度極快地衝向佐助，而佐助的反應也同樣快速。
兩個人在河上，忽然打起來。
鳴人：「你們兩個，到底怎麼了？」
然後他也衝過去，剛好接過了被小櫻一腳踢飛掉的佐助。
兩個人被這股巨大的力量，衝擊到再次去撞千手柱間的石頭雕像。
佐助：「該死，我怎麼控制不了。」
他突然之間對小櫻起了可怕的殺意。完全沒有征兆，就好像有人在他大腦裡強硬塞入了什麼意識一樣。
幻術，催眠，還是什麼詛咒？
佐助大喊：「鳴人，將我抱住，不准松開。」
而春野櫻已經來到他們兩個面前，她說：「沒事，反正你也打不過我，你不是一直擔心殺死我嗎？我給你個機會，讓你來殺我。」
剛才系統在她拒絕的一瞬間。
死亡通知書立刻啟動。
【追殺者：宇智波佐助。】
對系統來說，如果她是它們特意招聘來做佐櫻任務的員工。
在她拒絕任務後，這個玩意就將她直接開除了。
死亡通知書，本質上就是清除她的通知書。
它想殺了她。
想得不得了。
春野櫻在佐助眼裡，看到了一抹不正常的青色光澤。
她眼神銳利冰冷地跟那抹青色的光對上，「你想殺了我，我非要活著。」
說完，她伸手推開鳴人，將他直接扔到岸上去。
而佐助的攻擊，再次被她架住，一拳頭送他飛上石雕。
通知書是有時間限制的，春野櫻飛速跑上斑老頭的頭頂。
「豪火球之術，小櫻，避開。」佐助大喊。
春野櫻無比熟練，單手結單印，「豪火球之術。」
火對火，互相抵消。
在灰燼中，春野櫻再次出現，一拳頭揍向他的身體。
實打實的力氣，沒有留太多手。
畢竟現在可是系統要殺她，而不是佐助。
佐助被打到懷疑人生，他眼前發黑，等到晃了下神，腦子那個催眠他殺小櫻的聲音不見了。
而小櫻已經坐在他身上。
她再次抬起拳頭，一副要他去死的凶殘模樣。
佐助立刻說：「沒有了，小……」
說不下去，一拳頭打到他臉疼牙也疼。
春野櫻的耐心已經完全消失，她非常生氣，剛才忍到內傷。
現在終於能揍死，這個腦軸得跟被電焊過的宇智波王八蛋。
「讓你下藥對吧，好的不學學這些辣雞玩意。你自己弱難道不是因為你不好好學習嗎？你也不看看隔壁的誰，為什麼人家就能成績好你不行，怪天怪地怪我就是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而且才幾歲啊。
查克拉都還沒有到最充沛的時候，等幾年再宰了黃鼠狼那玩意不是來得及嗎？
熬都熬死他。
結果這小混蛋天天閑著沒事不好好生活，內耗第一名。
「還保護我，還想親手殺了我。就你這幾兩肉的排骨小模樣，你倒是殺啊，我先將你拆成兩百零六塊。」
春野櫻一臉凶神惡煞將他提起來，她前面就是瀑布。
只要一失手，佐助就掉下去。
鳴人剛追上來，看到此情此景，又默默退開幾步，伸出手准備接要被小櫻扔下去的佐助。
救命啊，佐助被打得好慘。
小櫻要是真將佐助打死了怎麼辦？他難道要幫忙埋……不不不，好可怕的想像。
佐助眼睛都腫起來，他還心有余悸。
被小櫻打的時候，才安心下去。他竟然會對小櫻出現殺心？
這是什麼恐怖的操控力？難道他身體裡是進入了什麼怪物嗎？
春野櫻也累了，額頭上的黑紋都消失得一干二淨。
她也知道佐助現在這個鬼德行，不讓他離開木葉村，肯定又會陰暗發瘋。
與其讓他天天抽風拆家，不如就讓他滾去大蛇丸那裡學門手藝。
她手指一松，鳴人就竄出來，將佐助抱到懷裡。
「小櫻，佐助知道錯了。」
鳴人滿臉冷汗地道歉，擔心小櫻一腳過來，將他們兩個踹到河對岸去。
佐助想要說話，卻差點被鳴人的力氣給勒到吐血。
春野櫻看著天邊的亮光，木葉那邊差不多發現了。
她低頭再一次確認：「所以你執念，就是離開我對吧。」
佐助猶豫糾結痛苦了好幾秒，才確定地點頭，而且他還沒有搞清楚為什麼會對小櫻有殺意。
所以一定不能待在她身邊。
春野櫻點頭，確認他的真實需求。
因為他在她身邊太幸福了。
所以需要離家出走去尋找痛苦來讓自己成長。
很好，很清晰明了的訴求。
這麼簡單的一個執念，這家伙到底是怎麼能黏黏糊糊搞出這麼多破事的？
還說到哭了。
他一邊痛苦不堪地說，她一邊震驚地看著他眼裡的淚往下流。
封印術失效的後遺症實在太可怕了。
感覺她不讓他去實現這個執念，他能去shi。
去去去去，要去哪裡就去有什麼好哭的。
不就是去大蛇丸那免費吃他的喝他的拿他的，順帶學他的。
對，最後大蛇丸還被他捅死了。
真慘啊，大蛇丸老師。
春野櫻伸手，將佐助從鳴人懷裡奪過來。
鳴人依依不舍地揪著佐助的衣服，很擔心小櫻要將佐助拉去埋掉。
春野櫻將他們帶到那塊森林……已經是空地上。
四個音忍還躺著，沒有一個能爬起來。
只有一個多由也還在拼了命地克制顫抖，哆哆嗦嗦地掙扎著。
看著都痛苦。
春野櫻伸手拍了她一下，立刻撥正她身體裡亂掉的查克拉。
然後她將多由也提起來，擺正了。
「你，送他去你家學習一下。」春野櫻指了指旁邊的佐助。
多由也嘴還不利索，她看向佐助，差點沒認出他是誰。
佐助默不作聲地站著，冷眼看一下多由也。
多由也立刻走到他身邊：「佐、佐助大人，我給你、給你帶路。」
沒死，她已經非常慶幸了。
至於櫻大人去不去，不敢問真的不敢問。
春野櫻：「快走吧，他們快要追上來了。」
佐助臉上露出痛苦而不舍的表情，他呼吸困難起來，慢慢的，他往前走。
多由也戰戰兢兢跟著他。
一段路，他走得跟要生離死別一樣。
春野櫻：「對了。」
佐助立刻停住，回頭看她。
春野櫻：「你說你喜歡我對吧。」
佐助才發現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而且不止說一次，他衝動下暴露了自己全部的感情。
他習慣性地要別開眼睛，這是他羞澀的一個本能動作。
「等你變強回來後，我再告訴你我的回復吧。」
朝陽剛冒出個頭，晨光照亮了森林。
春野櫻站在沒有溫度的陽光下，她的睫毛落滿了金色的碎光，眼神沒有離別的悲傷，只有期待未來的溫柔。
「宇智波佐助，我們一起變強。」
她伸手攬住鳴人的肩膀，「然後我們等你回家。」
既然有強設定，那麼大蛇丸那玩意也換了身體才對，佐助這次去也沒有什麼危險。
畢竟那些「大蛇丸請了個佐助回去供起來當爹」的梗，也不是胡編亂造的。
鳴人一臉後知後覺：「所以，佐助要哪裡了？我能去嗎？怎麼說走就走啊，什麼時候回來，是要去一個星期還是半個月？」
他們打得天荒地老的，鳴人表示自己就跟個陀螺一樣，毫無目的亂轉。
一會伸手要攔那個，一會伸手想抱住那個。
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小櫻跟佐助在說什麼。
佐助沉重的心，被這句輕盈如羽毛的話帶起來。
他不敢承諾，自己會回來。
而且……到時候他已經是個叛忍了，誰還會歡迎他呢。
佐助苦笑一下，然後轉身就走。
鳴人立刻朝他揮揮手，「佐助，那再見，快點回來。還有我已經學會了怎麼編辮子的技巧，你不在的時候，我會代替你幫小櫻編辮子的。」
佐助腳步一頓，拳頭緊握。
多由也小心翼翼催促：「佐助大人，我們該走了。」
佐助不敢回頭，擔心會跑回去打死鳴人。
最終，他還是邁向了屬於他的那條路。
在轉角回頭的時候，佐助看到遠處他們並立在一起的身影。
一只鷹不知道從何處飛過，發出一聲響亮的叫聲。
天終於徹底亮了。
悠于 2025-4-19 20:59
第76章
今天的陽光不怎麼亮, 大概是雲太多了。
春野櫻目送佐助跟著音忍離開後，轉頭看向鳴人。
鳴人還以為佐助只是因為某種原因，哪怕離開也會立刻回來。
也是, 都沒有人告訴他自己的伙伴叛逃了。
春野櫻想了想, 握了握拳頭, 確定自己身體裡的查克拉, 少到就剩下回村的力氣。
可是事情還沒有收尾, 她看了鳴人一眼, 確定他狀態良好。
她才用食指按住大拇指, 微薄而短的指甲，劃過了大拇指的皮膚，血流了出來。
結印-亥戌酉申未。
通靈術。
一只天生自帶抑郁表情的癩皮狗，出現在他們面前。
帕克：「卡卡西……哦，是小櫻啊, 有什麼事情嗎？」
春野櫻蹲下去，態度溫和：「非常抱歉突然叫你來, 我這邊出現點問題，需要有人幫我回村裡報信。」
帕克非常喜歡小櫻對它的態度, 比起卡卡西每次漫不經心的態度。小櫻偶爾叫它出來，事後都會給它一大堆的肉干回去。
這才是感謝的態度啊, 卡卡西。
它說：「有事你吩咐我就行, 需要我帶回什麼話。」
春野櫻算了算時間，估計村子應該已經炸了，也不知道派了誰來追他們。
「你就說, 我跟佐助遭受到了大蛇丸那邊的襲擊。大蛇丸想要佐助的身體跟我的研究能力, 上次在木葉就已經對我們出過手，沒想到失敗了。」
帕克點頭, ：「嗯嗯嗯，原來你們遭受到襲擊了，我會上報的。」
春野櫻：「這次他們竟然進入到村子裡，將我們一同擄走。佐助為了救我跟他們打起來，但是對方人多勢眾，哪怕已經打敗了三個，那剩下的一個忍者實在是太厲害，還是直接將他擄走了。」
帕克大驚：「佐助被擄走了。」
鳴人懵逼：「佐助被擄走了？」
春野櫻痛心疾首：「大蛇丸那癟犢子，他為了永生簡直無惡不作，給他多發幾張s級叛忍的通知書吧。我們一定要將佐助奪回來，不能讓那個凶殘的犯罪人販子，得償所願啊。」
帕克嚇到立刻大喊：「我立刻去木葉通知，一定會將佐助救回來的。」
說完，小狗狂奔而去。
鳴人終於回過神來，他遲疑問：「佐助，真的被大蛇丸抓走了？」
不是啊，剛才那樣子，他還以為佐助只是出去一趟很快就能回來。
因為小櫻放手讓佐助離開，那麼就代表佐助去的地方不危險才對。
春野櫻：「你就當他換個地方修煉吧。」
鳴人終於確定，他們的對話不是開玩笑，是真去大蛇丸那裡。
他跟被人踩到尾巴一樣，整個人就跳起來。
「不行，那個家伙可是個大壞蛋。」
上次攻擊佐助，擄走小櫻都是他干的，佐助去的地方真的大蛇丸那家伙處。
那麼佐助怎麼可能沒危險。
春野櫻抓住他的後衣領，「都走遠，追不回來。過段時間他就會回來的，現在我們收個尾。」
如果真讓佐助頭上頂著個叛忍的稱號到處走，等以後真要回木葉也麻煩。
讓帕克去通知，它會很好將她的話遞給木葉高層。
只要一開始將佐助出走，判定為人販子誘拐事件，以後就能省事很多。
然後春野櫻回頭看向其余三個不成人形的音忍。
她擼起袖子，朝著他們走過去。
鳴人：「小櫻，要將他們綁起來嗎？」
這些是敵人嗎？為什麼都長得奇形怪狀的。
春野櫻：「現在應該算是我們的共犯吧。」
然後她伸腳將一個音忍踹出來，蹲下去，笑得一臉和善。
「來，我們來串串供詞。」
然後鳴人見證了異常慘絕人寰，不忍直視，恐怖至極的「串供詞」過程。
三個人的慘叫，響徹天際。
「好的，再說一次。」春野櫻說。
次郎坊哆嗦著說：「我們是大蛇丸那癟犢子，派來將你們搶走的大壞蛋。」
春野櫻點頭：「背誦得很好，繼續吧。」
「佐助大人拼了命地保護你，被我們拳打腳踢，揍得凄慘無比。雖然他最後打敗了我們三個人，卻被最強的多由也擊敗。他最後只能犧牲自己去大蛇丸那家伙那裡，換取你的逃脫機會。」
春野櫻笑眯眯說：「記住了，不管經受住什麼樣子的嚴刑拷打，都別說錯話。」
她在修改設定，她甚至已經做好被扣積分的准備。
反正都跟系統對著干這麼多年，也不缺這幾件小事。
她站起來，面對三個音忍說：「只要你們熬過木葉的審問，並且能撐下來去坐牢，那麼我就會幫你們解除封印的後遺症。」
他們的封印可沒有佐助那麼好的效果。
一旦封印開始啟動，那就是每時每刻都在抵抗咒印侵蝕，而力量來源是他們自己的生命。
他們應該已經體會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消失的感覺。
瞬間的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每時每刻看著自己的身體被衰敗，卻無能為力的絕望。
為了想要擺脫這種絕望，這些為了得到力量而拼了命活下去的家伙，會做一切他們能做的努力。
春野櫻握住鳴人的手臂，「我們走吧，回木葉。」
鳴人擔心無比地看向佐助離開的方向，他終於意識到什麼地皺起眉頭。
「小櫻，真的沒問題嗎？」
剛才還像是小太陽的鳴人，此刻眼裡凝聚滿陰郁的情緒。
春野櫻沒有回答，她眼前發黑，一步一步往前走。直到離開森林，才脫力地倒下去。
她的查克拉量永遠是最大的弱點。
九尾的狐狸毛也沒法一下攫取一堆，目前二十根已經是她的承受極限。
全部用光身體立刻撐不住，得想法子將百豪儲藏功能開發得更好，她需要成長的時間。
鳴人立刻抱住她，眼裡的憂郁轉為擔心，「小櫻，沒事吧。」
春野櫻搖了搖頭，「熬夜頭疼，真是累啊。」
鳴人抿了抿唇，沒有說什麼的彎下身將她背起來。
烏雲凝聚在他們頭頂，陽光被遮蓋住，大地恢復成灰暗的色調。
風也變冷了。
鳴人走向河對岸，一步一步緩慢地往木葉村的方向走去。
「所以佐助，他要去多久？」鳴人還是停住了腳步，終於問出口。
春野櫻雙手垂在他胸前，半垂著眼皮，沉默了幾秒後她回答：「不用擔心，我會讓他盡快回來。」
鳴人低垂下頭，語氣隱忍而克制，卻依舊泄露了那些藏不住的難過。
「我是不是真的很拖後腿，每一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是最後一個才知道。」
他們三個人，為什麼會走到分道揚鑣的地步？
他剛才甚至還傻乎乎地看著佐助走了。
「我以為佐助不會離開木葉的，可是如果他去的地方真的是大蛇丸那裡，那麼他的處境就太危險了。」
他真的很相信他們。
不管是小櫻還是佐助，他將他們視為自己的家人。
所以佐助說走，他壓根沒有反應回來他真的是在道別。
因為小櫻並沒有說什麼，所以佐助怎麼可能真的會離開他們。小櫻不會同意的，他也是。
春野櫻感受到頭發有些涼意，烏雲開始下起了雨絲。
「佐助生病了，他去大蛇丸那裡只是治病。」
鳴人聽到小櫻輕聲解釋，她的臉靠在他的肩窩上，呼吸也近在咫尺。
他的腳步也快起來，雨開始下了。
春野櫻倒是不在意雨水，她繼續告訴鳴人一些事情。
例如大蛇丸的狀態，三年內都沒法對佐助出手。
所以佐助的安全性有保障，而他的身上的咒印也需要大蛇丸幫忙控制，封印術的後遺症更需要他去大蛇丸那裡，慢慢代謝掉。
「等到他執念淡了，不再執著覺得大蛇丸那裡有他要的東西，我們再去帶他回來。」
鳴人終於找到一塊石頭突起地方，他背著小櫻跑到岩石下。大雨磅礡，將整片天地都籠罩在其中。
春野櫻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她也看著雨。
雨水會衝淡他們的味道，讓木葉的追蹤出現困難。
鳴人：「小櫻，以後有什麼事情，你也可以依賴我一下。」
他真的很想，很想保護他們。
春野櫻沒有回應。
鳴人繼續說：「我想知道一切的事情，我也想追逐上你們的腳步。不管是你跟佐助要面對的那個宇智波鼬，還是大蛇丸，我都想跟你們在一起去戰鬥。」
肩頭上的女孩，呼吸漸漸輕了下去。
鳴人不再說話，他等候了一會才輕側過臉。
看到她疲憊地閉上眼，軟乎乎的臉壓在他的肩膀上，系著發帶的辮子從她的後背滑落到一旁。
編好的發辮因為戰鬥而松散了不少。
她睡著了。
「那以後，在佐助回來前，我幫你編辮子好嗎？」
鳴人的聲音輕了下去，藏在傾盆的雨聲裡，是屬於少年人那溫柔入骨的情意。
這場雨下了很久。
春野櫻總覺得睡夢裡都是雨的聲音，很嘈雜。
她睡到渾身酸痛，四肢乏力，想翻個身都困難，這種症狀大概是她睡太久了。
所以她調整呼吸節奏，將自己從深眠的狀態一點點拉出來。
有時候睡太久對身體也是一個很重的負擔，所以需要醒過來的時候就不能貪眠。
好不容易，她睜開酸澀的眼，眼前一片明晃晃的白色。
這種燈光，是醫院治療室的，這天花板的結構，好像是上次他們住熟的病房。
現在是幾點了？
春野櫻轉頭，就看到鳴人趴在她病床右邊，眉頭緊皺著小憩。
窗外是深夜，看來他將她背回來後直接衝著醫院來的。她並沒有大毛病，查克拉透支過度而已。
看來鳴人一直沒有回去，就守在她身邊。
不過這個病房裡的呼吸聲，為什麼那麼熱鬧？
春野櫻坐起身來，看到她床的左邊是媽媽的臉，真是讓她擔心了唉。
然後她看到躺在地板上的是井野跟靜音師姐，雛田靠著角落也睡著了。
春野櫻：「？」
而桌子上的花跟水果籃多到能開店。
鳴人咕嚕了一句夢話，「小櫻麼麼麼麼……」
然後他立刻醒過來，揉了揉眼嘀咕：「怎麼睡著了，綱手奶奶不是說小櫻快要醒過來了嗎？」
接著他就看到春野櫻坐在病床上，一臉剛睡醒的呆滯。
鳴人跳起來：「小櫻，沒事了嗎？」
這一身喊叫，靜音立刻驚醒，她爬起來喊著：「小櫻，你沒事吧。」
芽吹媽媽醒來，伸手就抱住小櫻，「我的孩子，媽媽在這裡呢。」
井野跟雛田也醒來，井野第一個衝到床邊，對著她就說：「沒事的，小櫻，我們會將佐助救回來。」
很好，春野櫻立刻分析出來。
佐助叛逃變成了被抓走這個劇情修改完成，不過為什麼系統沒有扣分？
系統難道是出了什麼問題……要是能快死她喜大普奔。
雛田忸怩地伸出兩根手指點點點，就是不敢抬頭。
「沒事，就好。」她紅著臉輕聲說。
芽吹媽媽擔心得眼淚都要落下來，「你這個孩子，為什麼跟佐助私定終身非要出村去。」
春野櫻笑容不變，就是僵住了：「私定終身？」
鳴人大喊：「不對啊，才不是這麼說，沒有私定終身這回事。」
春野櫻點點頭，對的。
這是什麼鬼謠言？佐助不會跑前留了什麼莫名其妙的紙條，導致一家子都誤會了吧。
井野激動地大喊：「不要瞞著我們了，那幾個該死的家伙都說。因為你跟佐助太過相愛，又怕家裡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就一起相約偷偷出去約會。」
春野櫻：「……音忍村那幾個人說的？」
她需要確定一下，誰在造這種離譜的謠。
靜音也一臉憂愁地嘆氣，「你怎麼那麼傻呢，就算家裡不同意，也不能出村去。而大蛇丸就是抓住了這次漏洞，將佐助抓住了。」
春野櫻雙手撐在下巴處，一臉嚴肅的深思。她不理解，她覺得自己應該在幻術世界裡。
難道是系統覺得控制不住她，就控制世界所有人來對她洗腦。
她跟佐助是相愛的？
芽吹媽媽：「我沒有不同意，我非常同意。佐助那孩子多好啊，打小我就將他看作女婿了，你們直接在家裡大大方方約會就好，為什麼要出去。」
鳴人激動大喊：「沒有那回事啊，誰造謠的，佐助跟小櫻根本沒有約會你們不要亂說。而且我也是你自小看到大的媽媽。」
芽吹媽媽：「哎，你這孩子，你也有份啊。」
門突然打開了，綱手出現。
而她身後跟著一串的人，除了暗部的成員，剩下的都是來探病的同期朋友們。
還有急匆匆跑來的春野爸爸。
「吵死人了，病人需要休息，你們一個一個都擠在病房裡，還有病房走廊裡干什麼？這裡又不是菜市場，給我滾出去。」
很好，綱手鎮住了場面。
所有人乖乖排隊走出去。
鳴人不出去，也被綱手提著扔出去了。
綱手坐到她病床上，對她說：「這次事件很嚴重，顧問都親自過問了。那幾個音忍也審問過，佐助確實已經落入大蛇丸的手裡。你比較幸運，因為佐助的拼命保護，才讓你逃脫了這次的危險。」
春野櫻總算是松一口氣，綱手還好是正常的。
她剛要說話。
綱手又重重嘆氣，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說：「所以為什麼要出村約會，而且還特意繞過了木葉的大門跟結界。家裡人如果真那麼反對，你來告訴師傅，我為你做主。」
春野櫻：「……」
她很想反駁，很想說些什麼。
可是綱手師傅的手指力氣，在提醒她如果說錯話，胳膊都會被卸下來。
她看了一眼她身後的兩個暗部成員，悟了。
然後她艱難地出聲，「對不起師傅，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但是我們……」
那三個音忍死定了，一定死得很難看。
他們想不出佐助跟她怎麼出村的理由，也不能亂編造這種坑爹的謠言來敗壞她的名聲。
綱手：「那這事就到此為止，佐助我們遲早會救回來的，你不要擔心。」
說完，她對兩位暗部成員說：「就這麼報告上去吧，大蛇丸擄走了佐助。」
兩位暗部成員點了點頭，立刻瞬身離開。
病房終於就剩下他們兩個，綱手抬起手，一拳頭往她頭上錘。
「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約會，什麼家裡不同意說說就好。
就春野家那種狀況，小櫻說什麼他們都會說好好好，誰有膽子搖頭。
春野櫻抱頭，抬起眼看著她，在思考要怎麼說。
綱手又一拳頭揍她，「別用這麼委屈的眼神看我，我心腸硬，裝可憐沒用。」
春野櫻覺得自己真是冤枉，她剛睡醒眼裡有水氣而已。
綱手見她這個樣子，到底還是心軟。
「算了，佐助這事我知道肯定不止被擄走這麼簡單，不過大蛇丸確實對你們產生過覬覦之心，佐助也是個好孩子。」
春野櫻感動了：「師傅……」
綱手卻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兩個人的臉面對面。
「但是你可要想好了，小櫻。佐助不是叛逃，而是被擄走這件事一旦定性，那麼你跟佐助就是綁在一起的。」
叛逃，是佐助一個人的責任。
被擄走，作為證人的春野櫻就是這件事的責任人。
「一旦佐助變了，他將來做出什麼威脅到木葉的事情，你也會變成同伙。」
綱手的眼神銳利得可怕。
「如果真發生了那種事情，哪怕你是我弟子，我也會將你作為叛忍來追查。」
威脅到木葉的人，是沒法輕易放過的。
春野櫻沒有動搖，眼瞳裡只有單純的碎光。
綱手：「如果不想發生這種事，那麼你一定要在他沒有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前，順利將他帶回木葉村。
春野櫻看到她眼裡的了然與袒護，她忍不住露出個笑容來。
「相信我吧，師傅，不會發生那種事的。」
畢竟誰都知道，佐助是個好孩子。
綱手松開了她，然後用力抱住她。
「沒事就好，以後不要這麼讓人擔心了。」
春野櫻感受這個擁抱的力度與溫暖，她也伸出手，去回抱住她。
「謝謝。」她輕聲說。
綱手出門的時候，鳴人扒在門上，差點沒有被綱手推門的力道給撞成紙片人。
「綱手奶奶。」鳴人摔在地上，捂著屁股叫她。
綱手：「叫姐姐。」
鳴人：「可是你都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婆了……姐姐。」
綱手才收回拳頭，邁開腳步往前走。
鳴人連忙起身，想要進入到病房裡，結果卻聽到綱手說。
「以後，如果佐助想要做什麼，你一定要攔住他。」
雖然沒有具體的信息，可是結合宇智波的事情，加上最近那件宇智波鼬上門的事件。
將事情推測個七七八八的綱手，並沒有真的相信。
佐助真的只是跟小櫻出去約會。
說實話，這事是鳴人做出來還比較有說服力。
「相信我吧，綱手奶奶，佐助絕對會回來的，他絕對不會離開我們。」
鳴人對她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小櫻跟他都是這件事情的證人。
所以他們，依舊跟佐助緊緊綁在一起呢。
綱手走出去的時候，才突然笑了下。
「真是傻瓜，這麼拼命地保護某個人，不是喜歡是什麼呢。」
——
氤氳的水汽彌漫在整個浴室裡。
溫熱的水流從頭發上流到身體上，衝刷掉長期旅途帶來的疲憊。
佐助看著這個陌生的地方，陰暗少光的地方，連干淨都水都帶著一股陌生的氣息。
他洗完澡，面無表情地走出去，將浴衣套在身上剛要走出去的時候，又停頓住腳步。
佐助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這是……
「木葉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坐在椅子上，滿身體都是綁帶，並且臉都包得像是木乃伊慢吞吞問。
藥師兜一臉陰郁，聽到大蛇丸的詢問，才將剛到手的資料翻開再次看起來。
「佐助並沒有被通緝，木葉方面也不承認他是叛逃。最後暗部將這件事定為，我們音忍村擄走了木葉村僅存的宇智波後裔。」
大蛇丸嘆氣：「她還真是努力啊，那麼明顯的叛逃是用什麼理由去解釋的。」
藥師兜看著資料，沉默三秒才咬牙說：「約會吧，出村約會才會被抓走。」
資料上那些「情定終生」「家長不同意」「就是要私奔」「這才是真愛」「大蛇丸就是拆散相愛之人的劊子手」等等詞語。
讓藥師兜不敢真的全部說出口，怕大蛇丸衝過來將他殺了。
而且收集資料的間諜是不是被催眠，這麼離譜的理由，是真實的嗎？
藥師兜很想將這份資料塞回那些該死的臥底嘴裡，他們都是被下了幻術吧。
要是真實的，木葉暗部到底怎麼了？
這麼離譜的理由都接受，是因為對方是春野櫻？
不過哪怕只是約會這個理由，也讓大蛇丸沉默許久才評價：「木葉暗部是沒落了嗎？」
然後他側眼看過去，輕笑起來：「還習慣這裡的生活嗎？佐助。」
佐助：「別廢話，給我力量。」
藥師兜冷眼看他，還真是囂張啊宇智波佐助。
大蛇丸倒是不在意，畢竟他的未來都是屬於他。
對於這個未來的自己，他有很大的容忍性。
他笑著說：「真是可惜，差點就將小櫻帶回來了，佐助。」
佐助沒有理會這個話題，他只是惡心這家伙的稱呼。
「她跟你不熟，別亂叫她的名字。」
大蛇丸繃帶下的眼睛，有蛇類明顯的特征，哪怕帶著笑也充滿了讓人警惕的陰冷。
他聲音暗啞：「哪能說不熟悉呢？我跟你一樣，可都是靈魂留著她印記的人呢。」
說完，大蛇丸手指快速一勾，勾住了佐助的浴衣。
松開的衣服下，佐助的胸口上，一個名字清晰可見。
「可真是個獨占欲強烈的孩子，哪怕放你走，身上也要刻著獨屬於她的印記嗎？」
佐助胸口處，一個小小的，如同花紋般精致的名字烙印在上面。
是查克拉定位時空傳送陣——以春野櫻的名字筆畫制造而出。
跟她的飛雷神差不多的制造方式。
「雖然距離太遠，可能沒法一下將人傳送到你身邊，但是普通的物件倒是可以通過這個術式，輕易傳送過來。」
大蛇丸有些驚嘆地看著時空忍術，「她將封印與時空忍術都結合起來了，你以後跑到哪裡，她想找你輕而易舉。要切斷彼此的聯系，可不容易呢，佐助。」
而且這個術式帶著施術者過於強烈的情感，就如他被差點她殺掉後，留下的印記一樣。
佐助的靈魂，也留著她的查克拉印記。
所以春野櫻留靈魂印記的標准，就是她對某個人有強烈的情感波動。
對了，兜也有呢。
佐助用力拍開他的手，被惡心到夠嗆的。
他連忙拉緊自己的衣服，眼眸黑沉：「關你什麼事。」
大蛇丸：「你看起來很開心。」
佐助：「閉嘴吧，我來這裡是為了變強，你廢話可真是多。」
藥師兜：「不能這麼跟說大蛇丸大人說話，宇智波佐助。」
大蛇丸：「呵。」
對佐助的情感這麼強烈，那麼只要佐助在他這裡，遲早有一天春野櫻也會來到他身邊的。
大蛇丸對佐助的容忍度，空前高起來。
佐助轉身要往外走，走沒兩步路，胸口一陣發燙。
接著一個小卷軸像是從虛空中掉出來一樣，落到佐助的手裡。
卷軸寫什麼……比較好呢？
春野櫻拿著筆，看著傳送卷軸上空白的地方。
佐助跑得匆忙，什麼都沒有帶。家裡他的東西多到嚇人，而且他的高層公寓屋子裡的修煉物品，多年的筆記都沒有帶走。
外出就外出，怎麼啥都不拿。
春野櫻大手一揮，都將東西塞到儲物卷軸裡，而儲物卷軸外面的空白處。
她已經寫滿了物件的目錄名單。
這個時空傳送忍術還是第一次使用，也不知道有沒有不成熟的地方。
春野櫻最後寫些出遠門需要的囑咐，最後還有幾行字，就讓鳴人來寫。
鳴人開心地在最末尾畫上個笑臉。
三餐注意別吃莫名其妙的東西，多做健康檢查，不要跟有傳染病的家伙相處太久。
睡不著記得告訴我，你只是認床而已，我給你郵寄你的床。
你的衣物跟生活用品都在卷軸裡，記得別跟莫名其妙的人，學些袒胸露背的不良穿衣風格——春野櫻。
快回來吧，佐助。大蛇丸那家伙真的很惡心啊，你要是變成他那個樣子都沒法出門了。
還有我今天幫小櫻編辮子，她可喜歡了。
你千萬不要將身體給大蛇丸知道嗎？不然我揍死你。——鳴人（三個可愛的笑臉擠在一起）。
佐助：為什麼鳴人能這麼欠揍。
大蛇丸：「佐助，你好像剛出門的小寶寶，真是讓家裡人擔心啊，要我抱抱你嗎？」
佐助：「！」
他回頭，看到一條蛇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他的肩頭，正盯著他手裡的卷軸。
佐助面無表情地將蛇切成兩半，扔到大蛇丸腳邊。
「你再不給我力量，我要走了。」
然後他將卷軸卷起來，塞回自己的袖口裡。
藥師兜看了一眼他的袖口，才冷哼了聲，「你跟我過來吧，接下去吃的藥物如果你撐不住，也就跟那些死掉的庸才一樣，別妄想得到你想要的力量。」
佐助走到他身邊，突然問這個早衰白發男：「你是在嫉妒我嗎？」
這種熟悉的氣息，陰暗的痛苦，太熟悉了。
藥師兜：「……你找死嗎？」
佐助冷笑起來，又回頭看向正在看戲的大蛇丸，終於想到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你……活吞老鼠嗎？」
大蛇丸：「……」
——
「也不知道佐助有沒有被大蛇丸欺負啊。」鳴人擔憂地說。
看著手裡的卷軸消失，因為距離太遠，春野櫻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將東西傳送到。
畢竟這個術式不成熟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其中一個缺點，就是目前她無法感知東西有沒有傳送成功。
佐助是第一個體驗這個忍術的，她還要通過他來確定忍術的開發程度。
這可是她未來的物流公司的基礎忍術。
「希望成功，大蛇丸那家伙不會做沒用的事情，所以不會特意欺負佐助的，鳴人。還有……你力氣太大，我快要禿了。「
春野櫻咬牙切齒地說。
也不知道鳴人抽什麼風，非要給她編辮子，問題他那是編辮子嗎？
他是在謀殺她的頭發，痛痛痛啊。
鳴人也編得滿臉猙獰，「沒事的，小櫻，我一定會學會的。」
這些頭發是活的的嗎？為什麼老是從他手裡逃走，明明佐助編的時候，頭發都很乖的。
果然，小櫻的頭發很喜歡佐助。
春野櫻按著自己的頭皮，「不用那麼麻煩，干脆剪短算了。」
鳴人：「不行，相信我的忍道吧，我的忍道就是有頭發就能編好。」
春野櫻：「你的忍道就是沒事找死。」
說完一拳頭送他上天花板。
鳴人：今天又是努力學習編辮子的一天。
第77章
「那三個音忍, 直接就送入到木葉的監牢裡，審問部隊還沒有進行更深入的探查，就聽信他們的口供。」
顧問團之一的寢轉小春, 坐在綱手對面。
綱手：「已經確定過了,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
小春身邊的水戶門炎一臉皺巴巴的嚴肅。
「這也太兒戲了, 宇智波佐助突然到大蛇丸那邊, 這是很蹊蹺, 我覺得我們需要更深一步的審查。」
綱手：「都已經審查完了, 再將人仿佛提出來繼續問，不是浪費村子裡審問部隊的力量嗎？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看著油鹽不進的綱手，水戶門炎那眉頭皺得跟山一樣。
「你對自己弟子的證詞也未免太過包庇，而且那三個音忍，說的供詞也有很多漏洞。」
一開始說是他們進村子擄人。
但是檢查過的地方, 幾乎能確定是宇智波佐助自己出走的。
村子沒有一個地方，有明顯的打鬥痕跡。
春野家也毫無動靜, 那三個忍者根本沒有能力，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
將他們村裡最新一屆, 兩個最厲害的下忍抓走。
那個奇怪的咒印，確實能增幅這三個人的實力。
但是連大蛇丸親自來, 都沒法無聲無息帶走春野櫻, 他們怎麼可能有這個實力。
後來三個人又改口，說是村外抓的。
問他們為什麼出村？
三個音忍犯人就不斷修改自己的供詞。
最終報上去的竟然是出村約會這麼離譜的理由，傳出去他們木葉能笑死五大國的忍者。
結果綱手竟然接受了。
兩位七老八十的顧問, 一大早就趕來興師問罪。
宇智波佐助被擄走, 還是因為戀愛問題被擄走。
以後別的忍村怎麼看他們，第一大忍村, 培養的新生代都是群戀愛腦嗎？
而且他們村子，還要落個保護新一代不力的壞名聲。
顧問表示，不行，一定要糾正這妖邪之風，至少改個理由也行啊。
綱手一臉雲淡風輕：「大蛇丸那家伙，也不是第一次對我們家的忍者有覬覦之心，他擄走佐助很正常。」
反正就這樣吧。
就差沒把「我在包庇」幾個大字刻在額頭上。
兩位顧問沉默了一會，其中一個才說。
「我們還是覺得這件事情，有待追查。」
綱手完全不接茬，直接拋出個大的。
「我打算撤回我那個，每個人忍者小隊配一個醫療忍者的提議。」
兩位顧問立刻停止質問，都豎起耳朵。
綱手提議了很多次這個方案。
醫療忍者可是忍界的香餑餑，又精貴又難培養。
誰家有這麼多資源拿去這麼糟蹋的。
問題這是綱手的心魔，他們雖然知道不切實際，也不好說什麼讓她別提了。
甚至出於人道主義，還得不斷敷衍她。
現在她終於自己想開，可喜可賀啊。
水戶門炎眼裡出現點欣慰：「嗯，本來就是個不切實際的方案，你放棄就好。」
綱手聽到他這麼說，忍不住嘲諷笑了下。
然後手一揮直接說：「是的，我決定了，跟小野公司展開全面醫療合作。以後我們村每個忍者，都要配上我徒……小野公司家的醫療包，最近他們又推出新款，價格特別劃算。」
醫療包對每個人忍者來說，都是帶著條命在身上。
多買幾包，多幾條命。
比起遙遙無期，培育大規模醫療忍者部隊這個目標。
還是眼前的醫療包香啊。
這也是綱手當時看到這個醫療包的想法，這種價格，這種質量。
怎麼可能不大規模流行。
其實很多忍者都已經購買了，就是醫療包的增產速度，趕不上售賣速度。
才導致很多時候都缺貨。
如果能直接跟小野公司合作，並且得到穩定的貨源供應。
無疑對忍者部隊，是一個很大的保障。
寢轉小春想了下，認同點頭，但還是提出問題。
「這個提議，需要一大筆資金。」
小野公司他們都知道，團藏甚至都還私下提議過。
這個公司一開始，就是他們木葉忍者春野櫻創立的，必要的時候這就是村子的財產。
結果一查，最重要的股東之一竟然是大名，還有大量貴族。
他們沒有決策權，卻都有分紅權，個個都將這只金雞看得跟塊寶一樣。
剛伸一下手，上面就派人來敲打。
只能作罷，而且猿飛日斬也不同意他們碰這個公司。
他們甚至懷疑，日斬是不是也有分紅權？
綱手大手一揮：「我已經跟小野公司負責人商議好了，我們忍村與他們合作，醫療包的購買價格，直接壓縮一半以上。」
這爽快，這價格。
如果真成了，對村子就是一筆很大的貢獻。
兩位顧問雖然平時非常固執，但是對於利好村子的政策還是很支持的。
最後他們兩個，只能放過了宇智波佐助是否叛逃的問題。
甚至連那幾個音忍的處置權都沒有要。
而是轉而說起鳴人的問題，「自來也的信息也看到了，對於他想帶走鳴人去村子外修煉，我們覺得不妥。」
綱手煩了：「那你們去跟自來也說。」
一大早這兩老家伙就跑來為難她。
她還有一大堆的事務沒有處理，實在不想跟他們羅裡吧嗦的。
兩位顧問再次沉默，對於自來也這個村子的頂梁柱。
他們能給意見，卻無法真正強迫他實施。
顧問最終無功而返。
綱手看向窗外，並沒有松一口氣的感覺。
宇智波的問題，剛傳來的消息有關「曉」的問題。
對他們村子來說都是新的挑戰。
綱手側了下頭，看向身後，「靜音，小櫻去哪裡了？」
她這個弟子確實是最優秀的，可是問題也是最多的，膽子更是大到什麼事都敢做。
靜音抱著一堆公務，剛要放到桌子上，聽到問話想了下回答。
「是跟鳴人出村去了吧。」
綱手皺眉：「出去約會了？」
靜音：「肯定不是啊，綱手大人。他們大概是在道別吧，自來也大人好像想要走了。」
綱手伸手撐著額頭，嘆氣：「我真是操心這家伙的未來。」
身邊圍著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家伙，她到底是怎麼視而不見的。
算了，她還小，就不提前擔心她長大後的感情問題。
至於自來也要走，那不重要，他天天到處亂走，情報記得拿回來就成。
——
「這是他的查克拉操控練習方案，有三十一版左右，第二十七版是效果最好的，記得要督促他每天練習。」
春野櫻坐在石頭上，身旁堆著一大堆的小卷軸。
都是鳴人的訓練方案。
「這是忍者基礎知識練習冊，我給他印了三百冊，裡面的《三年忍者五年忍術》《忍術必刷題》《忍者的修養與品德》等練習冊，每日睡前都要刷一個鐘頭以上。」
她邊說，邊在自來也跟鳴人驚恐的表情下。
將三百冊的練習冊塞到儲物卷軸裡。
這些鳴人其實都被她跟佐助壓著學過了，可是學過就忘。
這家伙的腦子就沒有一絲溝壑，所有知識都完美經過後，又滑了出去。
那是一點都沒有存在過。
沒辦法，就只能啟動地獄式刷題練習。
就不信刷幾年題，他還能看到啥都一臉懵逼。
「還有，這是他的濃縮奶粉，每日一小勺有利於增高。」
春野櫻將牛奶粉罐子也塞進去。
其余的沒有了，比起佐助那邊幾乎整個房間的東西搬過去。
鳴人除了練習冊外，能帶的東西真不多。
畢竟是出去游歷的，日常物品路上買就行。
佐助那是屬於上學住宿舍，缺點啥都不好買。
大蛇丸那宿管又不可能面面俱到，只好能送多少是多少。
鳴人看到那三百冊練習冊，人已經快要暈厥過去。
「哈蟆仙人，要不我們別走了，咱們哥倆在村口修煉也是一樣。」
自來也張大嘴就噴他：「別亂叫，誰跟你哥倆，不過就是區區練習冊，想當年我也是全力以赴去修煉，才有今天的厲害。你看到個練習冊就害怕怎麼當忍者。」
鳴人跟他極限貼臉，「那你也天天跟我寫練習冊，我分你兩百九十九本。」
自來也臉色頓時變青：「……要不你留在村子裡吧。」
春野櫻催促：「還走不走，天都黑了，你們不走我先走了。」
關於鳴人跟著自來也出去的劇情，還是在解決完佐助的問題後來臨了。
春野櫻並沒有意外這些事情的發生。
這個世界似乎有自己的一套運行規則，該出現的劇情總會在合適的時間裡出現。
例如佐助的劇情，她花費了大量時間去扭轉。
依舊不敵劇情的力量，大概率還有系統的手筆。
然後佐助就跑大蛇丸那裡。
連鳴人其實現在都是滿臉疑惑，雖然她費力解釋過，鳴人也努力接受了。
可是憑他的腦子，連個忍術大全都背不下來。
別說去理解佐助的神奇腦回路。
鳴人唯一理解的是，最長三年，一定要將佐助帶回來，不然大蛇丸那壞蛋就要搶他的身體。
佐助那復雜到能能當迷宮拼圖的腦回路，對鳴人來說過於復雜。
他已經放棄去思考，為什麼佐助要離開。
他只知道什麼時間前去帶回佐助就行。
而變強，就是他帶回佐助的底氣之一。
自來也將儲物卷軸塞到鳴人的書包裡，這可都是知識的重量，讓這小子自己背就行。
「好了鳴人，你跟自己的同伴道別吧。」
鳴人剛才還很鬧騰的樣子，突然變得沉默安靜起來。
他默默看著小櫻的……背影。
鳴人：「？」
然後他衝過去，死死抱住小櫻大聲說：「小櫻，你別走啊，我還沒有跟你道別呢。」
春野櫻伸手按著他的臉，想將這塊該死的牛皮糖扯開。
「別黏黏糊糊的，你幾歲了給我滾出去好好修煉，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別妨礙我啊。」
鳴人眼裡的淚水終於滾滾而下。
「不公平，為什麼佐助走的時候，你就依依不舍還費力挽留。我走你都不傷心，也不打我。」
佐助要離開，小櫻將他打得老慘了。
怎麼他要走，小櫻都不打他，他就沒有佐助重要嗎？
春野櫻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她還要回家吃完飯。
今天晚上媽媽又煮了她喜歡吃的食物。
涼了怎麼辦？
鳴人將眼淚蹭到她的衣服上，「小櫻，你要想我，我也很想你的。」
春野櫻嘆息了一下，伸手撫上他的後背，順著後背的衣服往上，猛然揪住他的衣領一扯。
將他整個人掄著扔出去。
自來也還在一旁感嘆這就是青春的少年人啊。
結果眼一眨，就被飛過來的鳴人砸個正著。
兩師徒一滾百米遠。
等到他們頭昏眼花站起來，就看到站在高處的春野櫻，對他們笑著說。
「鳴人，自來也老師，再見了。」
站在樹邊看書的卡卡西也合上書，來到春野櫻身邊，對他們慢吞吞擺了擺手。
「再見，鳴人。」
其實卡卡西也沒想明白多少。
他回村後，進村面對的就是沸沸揚揚的，大蛇丸拆散一對絕世好情侶的緋聞，在街頭巷尾流傳著。
打聽一下，才知道是佐助跟小櫻出村約會後，被大蛇丸抓走了。
卡卡西還沒有消化完，這個震驚他好幾天的消息。
就迎來了鳴人被自來也帶走修煉的事情。
卡卡西想了想，還是對鳴人喊了聲：「別擔心家裡，我會好好照顧小櫻。」
鳴人都已經下定決心，要踏出離開小櫻的第一步。
結果卡卡西這句話，讓他立刻僵住。
他凶狠回頭：「卡卡西老師，你這家伙……」
話還沒有說完，鳴人突然愣住。
因為小櫻跟卡卡西都消失在原地，他們走了。
鳴人呆立了一會，滿心的不舍終於變成難過的表情。
自來也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好了，男子漢的別老是哭哭啼啼，老師面對離別從不哭泣，而是要笑著才讓人放心啊。他們提前離開，也是因為不想看到你哭的樣子吧。」
鳴人咬了下牙，才露出一個含著淚的笑來。
「嗯，我一定會變強回來的，到時候我們第七班依舊是第七班。」
佐助會回來，小櫻在木葉等他。
他們三個人，肯定會重新相聚的。
至於卡卡西老師，他已經被開除出卡卡西班了。
他一個大人，等他們長大他就是個糟老頭，所以小櫻一定不可能喜歡他的。
自來也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們走吧。」
隨即一只大哈蟆被通靈出來，兩個人迎著夕陽開始遠離木葉村。
回村子的途中，卡卡西看向小櫻。
「回去後，是不是會覺得家裡冷清很多？不過有老師在，別太難過。」
春野櫻還在思考系統的問題，她順口回答：「接下去我可能要去往砂隱村一趟，在家的時間可能不多。」
卡卡西：「等等，那第七班不是就剩下我了？」
好好的出個任務，怎麼回來後他的學生都跟蒲公英一樣，一吹全飛走了。
而且他回村後，又得去出任務。
卡卡西都對任務有後遺症了。
家裡確實冷清了很多。
就連芽吹媽媽將飯端上桌的時候，才意識到什麼地沉默下去。
依舊是五雙筷子五個碗，還有五個人的飯菜。
春野爸爸默默將多出來的碗筷又拿回去，就剩下三個人的家，頗有點孤零零的感覺。
春野櫻吃一口飯，就聽到芽吹媽媽嘆息一下。
而春野兆也難過得不得了，「佐助被抓走了，也不知道過得怎麼樣了。鳴人去出村去修煉，自來也大人也不知道，會不會買他愛吃的東西給他吃。」
芽吹媽媽伸手捂臉，實在是吃不下了。「嗚嗚嗚我的女婿們啊，你們怎麼突然都說走就走了。」
春野櫻：「……」
突然食不下咽，她媽怎麼還戀戀不忘「女婿們」這麼可怕的念頭。
他們這麼小，就不能有更純真的定位關系嗎？
春野兆也自言自語起來：「房子的錢我都存一半了，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用上。」
有備無患，存了兩份錢。
一人一間屋子，都很公平。
春野櫻：「？？？」
什麼房子不房子的？
等等，他們兩個在她爸爸心裡的定位又是什麼？
春野兆：「我早就將他們當兒子看待，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
春野櫻一臉平靜繼續吃飯，那還好，兒子很正常。
春野兆：「我都想好了，誰先說入贅誰就當哥哥。」
春野櫻差點噎死自己，她雙手一拍。
「爸、媽，你們不要將我們純潔堅定的友誼，想得這麼復雜。」
別看鳴人跟佐助逼逼賴賴的喜歡喜歡。
這兩個家伙，說喜歡是真的。
可是真不懂，也是真的。
真正的喜歡，是激烈的，交纏的，成人的，還有審核問題的。
對春野櫻來說，真正的愛情代表著葷與肉的結合。
怎麼可能真的陪人談過家家的兒童戀愛，她可是大人啊。
「鳴人的喜歡，是朋友與友情的像征。佐助的喜歡，是純潔與健康的代表。完全跟入贅沒有關系，你們不要多想知道嗎？」
雖然佐助因為想談戀愛，而解開了封印。
但是那不代表佐助真的懂得愛情的美好，他只是情竇初開。
那點關於情情愛愛的心思撐死了兩分，只是被封印後遺症刺激到四五分。
但是也就那樣了。
寡淡無味的喜歡，很快就會被時間衝淡，封印後遺症也會被清理掉。
他們知道個初戀，想到她的時候偶爾笑一笑就夠可以了。
還真信他們懂什麼愛不愛的，又不是十八禁的戀愛漫題材。
這可是少年漫啊。
少年漫主角們的愛情，是這個世界最純潔無味，最讓人毫無期待的的玩意。
「所以我們還是當朋友吧。」
朋友刺激多了，哪裡是區區的乏味愛情比得上的。
春野櫻對他們父母信誓旦旦說：「只有朋友，才是永遠的愛。」
父母：「……」
等到小櫻吃完飯，收拾桌子後離開。
兩老還是坐在原來的座位上，沉默在他們中間蔓延。
芽吹媽媽：「孩子她爸，你說小櫻這孩子對感情的定位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人都帶回來，還睡在同個房子裡。
他們忍者真的很早熟的，這種表態就是明擺著的事情。
哪有同吃同住同睡覺的朋友。
春野爸爸一臉凝重的陰郁，「也許，她只是受到太大的打擊？」
畢竟出去約個會，佐助就被擄走。
估計是被嚇到了，戀愛都不想談了。
芽吹媽媽：「唉，還是談太少才會受到這麼大的打擊，早知道上次那個紅發的就不要拒絕，家裡也好熱鬧點。」
春野爸爸不敢應和，要是將來佐助跟鳴人回來了。
看到多出個別人，房子都會被他們拆了。
對於從小養到大的兩個孩子，他還是很理解的。
回到房間的春野櫻，重重地躺回床上。
安靜下去的屋子，黑沉的天空出現的月亮。
熟悉的環境，不熟悉的清冷。
「唉。」春野櫻突然忍不住笑起來，「原來思念這玩意，這麼難受啊。」
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圓。
鳴人躺在樹上，雙手撐著後腦勺看著月亮。
這顆星星是佐助，那顆星星是卡卡西老師，上面那顆星星是三代爺爺還有綱手奶奶。
左邊的星星芽吹媽媽跟春野爸爸。
右邊的星星是伊魯卡老師……
滿天的星星與月亮，是小櫻。
「睡不著呢，小櫻，佐助。」
思念如果有聲音，那是他們喊他名字的笑聲。
——睡不著。
佐助瞪著圓溜溜的黑眸，看著又黑又沉的岩石塊天花板。
他雙手環胸抱著自己，蜷縮在床上，鬼氣森森地感受這個如墳墓的房間，那些細微的雜音。
偶爾的水滴聲。
遠處有腳步聲音與人的慘叫聲。
岩石縫隙吹入的風聲。
終於，他放過自己起床，如一縷幽魂推開門走出去。
大蛇丸正要睡覺，突然警惕抬起眼，然後走到門邊，打開門。
是佐助。
「帶我去修煉，大蛇丸。」
大蛇丸看了看時間，「你不用睡覺嗎？這麼拼命，長不高小櫻不喜歡怎麼辦。」
佐助：「……」
自從這家伙知道小櫻的名字會刺激到他。
三句話，兩句半就要喊一句小櫻。
他忍耐，「我說，出去決鬥，我要殺了你。」
大蛇丸笑了：「離家的好寶寶，認床了吧。」
佐助：「你、去、死。」
如果思念有聲音，那應該是佐助提著劍追著大蛇丸砍聲音。
第78章
最近的系統安靜得可怕。
每日任務的提醒聲音也消失了。
春野櫻在做接下去的三年事業奮鬥計劃時, 覺得這個異樣，就跟隱形的地雷差不多。
而且也沒有因為她各種試探，而扣她的積分。
明明佐助的叛逃變成被擄走, 是她親自下場修改掉的劇情點。
這個劇情變動, 並不小。
一旦佐助沒有叛忍的名頭, 後續很多劇情其實都會或多或少變動一下。
結果呢, 系統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吭？
而最近她去過一趟砂隱村, 跟我愛羅他們友好交流了一番商業合作。
回來前, 偷偷告訴了我愛羅他們, 砂隱村上層多了個間諜，中了潛腦操沙之術的情報。
她以為積分會大扣特扣。
結果完全沒動靜。
難道系統真的死了？
雖然這麼想很開心，但是也就想想而已。
大反派哪有那麼容易死，她還沒有試探出系統這鬼玩意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要是哪天它不聲不響，突然冒出一句世界毀滅了怎麼辦。
春野櫻敲了下系統, 「廢物？」
系統：「嚶嚶嚶，我終於可以跟你說話了。」
這語氣這惡心扒拉的哭聲, 這該死的黏膩態度。
確實是廢物統。
春野櫻開啟第一步試探：「有日常任務嗎，積分拿來。」
如果系統變正常, 就會給她日常任務。
比起跟著佐助一起叛逃的智障任務，這種平常小任務就跟撿錢差不多, 多多益善。
就算沒有佐助這個刷分大戶在身邊, 不還有斑老頭九尾卡卡西我愛羅等麼。
再不濟，其余個十來個小強都抱一遍也行。
積少成多，她從不挑挑揀揀。
系統：「佐助不在了, 連平常任務都不給你了嚶嚶嚶。」
這哭聲, 讓春野櫻頭皮發麻，這是報復她拒絕叛逃任務嗎？
系統好不容易能說, 擔心下次沒機會，一股腦開始哭訴。
「任務是需要一個啟動點才會派發的，如果沒有佐助，就不會觸發積分任務。下次只能等到劇情點開始，才會自動觸發啟動。」
現在沒有佐助，就只能熬到疾風傳重逢開始。
春野櫻：「非要殺我是吧。」
沒有積分來源，死亡通知書天天在她頭頂上懸著。
系統：「死亡通知也不會啟動，它們是一體的。」
春野櫻：「也就說，我可以在死亡通知失效的時候，修改一些設定？」
系統：「它啟動後會一起清算。」
春野櫻：漏洞果然沒那麼好抓。
她看著自己的三年計劃，默默劃掉先干掉團藏的選項。
這老登如果被干掉，等到系統又開始派發任務。
那清算一起來，她肯定不得安生。
春野櫻寫計劃書寫累了，直接躺下去看著天花板，繼續隨口問。
「所以你們的目的是什麼呢？我跟佐助結婚，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只要佐助在，系統就活躍得跟抽風一樣。
佐助不在，系統竟然能癱了？
以前或多或少都問過類似問題。
但是都沒有得到像樣的答案。
特別是初期的時候，系統特別強勢，天天跟她貼臉互相唾棄。
好像她拒絕一次佐櫻任務，就是殺它家一個統似的。
後來慢慢的，它似乎是看開了，整個佛系下來。
除了嘴賤沒有改變外，它對她限制也在逐漸放松下去。
她剛開始來的那幾年，它對設定看得特別重。
甚至連給所為的美貌詛咒掛，也要帶著個該死的櫻花纖細的身材，這種完全無法理解，並且特別腦殘的設定。
只是因為原作作者曾經設定過這樣一個細節。
她不遵守，系統都要幫她遵守。
而在她之外，所有人卻能自由改變自己的設定，只要他們有意識並且有實力的話。
除了所謂的原作強設定，會變成一種阻礙外。
也沒見到這個世界有多遵守原作的劇情線。
一切都像是為了「佐櫻」這條線在服務。
要是她做任務，跟在佐助身邊，系統一切都好說。
這真是一個很好的誘惑。
只要她不用思考地完成系統任務，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例如一百積分，一個外掛。
兩百積分，啟動轉盤。
或者還能存下跟佐櫻系統解綁的贖金。
這麼好，她看著就像是電詐游戲一樣。或者要賣她保健品然後掏空她家產的騙子。
還有系統弄個追殺通知，天天吃她的積分。
也是逼迫她低頭，必須接受任務的一個威脅。
「平時的小任務，是不是為了讓我放松警惕，然後讓我接受大任務的一個必要手段？」
春野櫻自言自語，得不到答案也無所謂。
她分析系統很多年了，只是在自我梳理它每個階段的變化。
「我實現你們的任務，跟佐助在一起後得到了積分，然後你們有什麼好處？難道我們真談個戀愛，你們能成仙？」
因為太多無解的地方，極大的信息差。
導致她很難分析出正確的答案。
「還有你一開始甚至能操控我，後來卻從沒有那麼干過。」
都要殺了她，卻不繼續上她的身。
這個疑惑她思考了很久。
「對我的設定也一直在變松，現在我改設定連積分都不立刻扣了？」
雖然系統是事後在清算，可它什麼時候事後清算過。
它不都是有仇就當場報嗎？
說要讓誰追殺她，誰就必須追殺她。
從宇智波帶土，到大蛇丸，到佐助。
他們三個人的追殺方式其實是有變化的。
宇智波帶土完全沒有發現自己被操控了，直接就要弄死她。
大蛇丸發現了，可是應該是在操控後一段時間才發現的，前期很正常。
佐助是一開始就發現自己被操控。
分析結果：系統在一步一步衰弱。
春野櫻試探：「其實不是佐助離開的緣故，而是你真要死了？」
系統：「……」
它承認自己被嚇到了。
這麼多年相處，它竟然從來沒有想過宿主天天在琢磨這些東西。
感覺系統底褲都要被她扒下來。
不過想到自啟系統將它的家底吃光光，它也不做統了。
直接掀桌子，反正這個破世界都這樣了，再爛不能更爛。
系統直接自爆：「我是來拯救世界的。」
春野櫻：「……」
這麼老套中二的理由，系統說起來不羞恥嗎？
系統開始回答：「這個世界需要佐櫻順利結婚，並且相愛。」
春野櫻深深地嘆氣，她用手無力地揉了把臉。
「其實沒有理由，不用硬瞎編。」
如果系統直接說，它就是需要別人談戀愛才活得下去。
她還能理解。
結果開口來個這個世界需要？
難道她穿越到這個火影平行世界，其實不叫《Naruto》，而是火影戀愛同人裡？
系統也得捋一捋，畢竟好多年沒有想起自己的目的。
好不容易才翻出那堆發爛發臭的數據。
「這個火影世界，是無數火影平行世界的一個。」
春野櫻在分析它的語氣，看有沒有騙人。
系統照本宣科：「各個平行的火影世界發展到一定時候，都自我毀滅了。
「我們這個火影世界比較堅強，毀滅後會自啟，但是自啟無數次後這個世界依舊活不下去。
「所以我們探測了無數個毀滅的火影世界，發現有一個世界竟然順利地活著。」
春野櫻陷入深深的思考。
怎麼像是作者在創作的時候，不斷推翻某些設定。
而推翻的設定就毀滅了。
留下來的，只有最後那個故事。
系統的語氣逐漸激動起來：「那個世界跟我們不同，那就是竟然有春野櫻的存在。」
春野櫻想了想，懂了。
就是那些無數個毀滅的火影世界都沒有春野櫻。
而唯一存活下去的世界，跟別人不同的點，是因為多出了「春野櫻」這個人。
啊，她的小櫻果然是真正的主角。
沒有她，世界都毀滅了。
春野櫻非常感動，但是依舊不理解。
「那你們搞個救世系統就好吧。」
佐櫻系統是什麼鬼？
系統：「我們這個世界，是因為宇智波佐助黑化才毀滅的。」
春野櫻：「……」
佐助再黑化，也就是殺個把木葉人。
再不濟追著鳴人砍，他怎麼看都不像是塊能毀滅世界的料。
算了，不深究，擔心跑題的春野櫻繼續問。
「鳴人沒阻止？」
系統：「他在佐助黑的時候，也黑了。」
春野櫻：「……」
不是，「創作者」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
根據這個世界多次重啟的情況來分析，也就是說要真存在個「創作者」。
那麼「祂」是不是多次都想選擇，所有人黑化毀滅世界的結果？
大概是創作實在太累了，脊椎病發作想要腰斬完結的緣故吧。
作為作者的春野櫻突然就理解了。
系統：「而那個唯一幸福美滿，並且不會毀滅的世界。就是因為擁有『愛著佐助的春野櫻』，她讓佐助回歸正常的家庭生活，而沒有再產生過毀滅世界的念頭。」
佐助不黑，鳴人也沒有黑的理由。
世界存活成功。
春野櫻滿臉陰郁的黑線，如果有木遁技能，她現在滿頭蘑菇。
這離譜的事實，反而過於荒繆而顯得無比真實。
她真心實意疑惑：「既然先前那個佐助每次都在毀滅世界，那麼你們干掉他就好啊。」
都有力量，將她拉過來折騰。
還沒力量干掉「黑了的佐助」？
系統：「宿主，你是魔鬼嗎？」
春野櫻悟了：「你們是干不掉對吧，因為你們動不了這裡的原住民。」
系統：「……」
春野櫻：「也就是說，你們這個世界沒有『春野櫻』。所以沒法子，只能將我拖來當春野櫻，用愛感化佐助，讓他不毀滅世界。」
系統點頭：「對啊對啊。」
春野櫻十指交叉，繼續推測：「你們通過觀測，決定創造佐櫻系統，最後想要的結果是拯救世界。」
系統：「對的對的。」
春野櫻：「不是，那你們一開始讓我談戀愛干什麼，直接給我掛，讓我拯救世界不就行了。」
系統：「這個……」
春野櫻：「哦，懂了。你根本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而你背後的那個所謂的操控者，是不是孤注一擲將所有的能量都投放到佐櫻這個項目裡？」
系統：「哈……」
春野櫻：「對了，先前你沒法說話，是因為你背後的操控系統還有力量。現在你能跟我對話，並且說出很多平時沒法說的話，是因為背後系統力量在衰弱對吧。」
系統是不是在衰弱。
對她來說很重要。
春野櫻大腦高速運轉起來，所有關於系統的細枝末節的都串聯起來。
任務，積分，能量，維護設定的控制力，追殺她的能力等。
「都在減弱呢。」
她眼神冷起來，變得異常嚴肅認真。
「你們是不是根本沒有再一次重啟世界的機會？」
系統：「……」
它懵逼，它不懂，它剛才說了什麼信息讓宿主猜到這個答案嗎？
春野櫻：「因為無法重啟，所以哪怕我壓根不聽話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或者不是認了，而是你們殺不了我，就無法再尋找個新的傀儡來當『春野櫻』。」
就像「它」沒法換個新的佐助一樣。
「它」將她帶來當春野櫻，也是花費了巨大的力氣才能達成的。
哪怕是達成了，這個世界也將她視為異物，時不時就要清除她？
世界的運行慣性，來自劇情。
劇情一旦改變，那麼就會傷害系統。
系統被傷害，能量會減弱。
為了自救，系統逼她必須不能偏離劇情太遠。
春野櫻表示，自己很久沒有這麼努力，推測過一個「東西」的運行軌跡了。
系統戰戰兢兢說：「其實……我沒想殺你。」
它只是想讓她動心，讓她好好愛佐助而已。
畢竟它被生產出來的時候，就為了佐櫻存在的。
可是宿主心如磐石，壓根不動。
春野櫻點了點頭，並且對系統笑了笑。
很是親切地問：「這麼說來，是不是我只要不斷改變劇情，就能干掉你？」
系統：「……」
春野櫻：「我懂了。」
系統：你怎麼又懂了，你到底是從哪裡懂的？
它連忙阻止：「不是這樣的，你不要亂來啊。」
春野櫻起身掀桌子，面目終於猙獰起來。
「誰先亂來啊，想要拯救世界就直接拯救世界，拉個人來配種怎麼回事？你們系統是智障ai嗎？怎麼能算出這麼離譜的救世方案？」
系統弱弱解釋：「救過了，不起作用的啊。」
春野櫻：「就承認自己是智障很難嗎？所以你是想告訴我，因為你們將啟動了佐櫻系統，所以哪怕世界已經不會毀滅了，我也一定要去跟佐助結婚？」
系統真心實意贊嘆：「你好厲害。」
這麼少的信息，她怎麼推測出它們真實的目的？
系統覺得自己再不說，都被宿主說完了。
它又將資料翻到最後，幫她總結一下。
「其實我們也不是什麼害人精，因為這個世界沒有春野櫻，創造這個位置的力量，一半來自那個幸存的世界。」
也就是「春野櫻」的人設，資料，性格跟經歷等。
「一半力量，來自系統的運行。」
系統覺得說開了，其實也好，因為宿主看起來就是很理智派的人。
搞不好不弄什麼神秘主義。
計劃早就完成了。
系統增強了自己爆料的信心，然後一股腦往外吐。
「你要是太過違背設定，那麼就會面臨各種力量反噬。而佐櫻計劃是我們最後的拯救底牌，我們確實沒有再一次重啟世界，修改計劃的能量。」
就算現在世界不再毀滅。
失去力量的系統，根本也沒有停止運行的功能。
系統認真勸告：「佐櫻任務，雖然最終的目的是拯救世界，可是也是對你最大的保護。」
因為她的位置是硬創造出來的。
主系統為了讓「春野櫻」這個角色能存活，將所有守護的力量，都花在佐櫻上了。
「其實一開始我就說過，你只要認真愛上佐助，並且讓佐助也愛上你，你們成功結婚後，你的任務就能完成。並且將不再受世界的排斥，而變成真正的原住民。」
但是前提是，宿主必須要認真走這條路，才能行得通。
因為系統所有的力量，都用來創作這條路上，只有這條設定路線擁有保護的力量。
「世界就算不毀滅，你也會死的，因為你不是這裡的人。」
春野櫻用手指按著太陽穴，那青筋暴的啊。
好不容易推到這一步，總要扒個明白。
「就只有這一條路了？」
系統能硬造一條路，來讓她變成真正的原住民春野櫻。
那麼就沒有別的方法嗎？
系統：「如果你脫離了這條路，那麼你就只能自己親自去得到世界認同了。」
春野櫻：「怎麼認同？」
系統：「就是讓人獲得幸福，越是對這個世界破壞性強的人，獲得越多的幸福就得到越多的接納，」
世界的氣運維系在每個原住民的身上，越是破壞力強的人，身上的運勢越多。
他們越是幸福，這個世界就越美好。
而宿主也會得到這部分運勢，而逐漸在這個世界扎根。
系統說到這裡，忍不住都嘆氣起來，「這實在太難了，而且你不知道要讓多少人幸福才能獲得接納。所以你知道我讓你做任務，是在保護你了吧，因為你只要讓佐助一個人幸福就夠了。」
所謂的幸福標准，還包括宿主的心動值。
只有心動，才能產生愛的力量。
力量反哺給系統，系統就又能保護宿主。
是互相循環的。
可是宿主一直沒有真正心動過，導致系統長期沒有得到反哺的能量。
沉睡的主系統就開啟清除程序。
它們需要一個真正「愛著佐助的春野櫻」，所以不愛「佐助的春野櫻」就必須換掉。
可是死亡通知書沒有成功。
自啟的主系統又再次沉睡，等候積蓄下一波力量，再清醒過來確定「春野櫻是否動心」了。
春野櫻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了。
雖然羅裡吧嗦了很多，核心問題倒是解決。
「你要是一開始就早說，我也不用浪費那麼多時間。」
系統頓時涕淚齊飛：「你終於想通了是吧，你知道我是為你好的對吧，你好好愛……」
春野櫻：「區區讓更多人變得幸福，有什麼不好說的。遮遮掩掩那麼多年，還以為你們有什麼厲害的秘密，沒想到拉了坨大的。」
系統：「不是，是結婚……」
春野櫻：「也就是說，我只要跟劇情對著干，又能躲過系統的追殺。在躲過追殺的時候，順便讓大部分人都幸福起來，你就會死翹翹，而我就會獲得自由。」
因為系統無法殺了原住民，沒有力量更無法操原住民。
她變成原住民，它就再也跟她沒關系了。
懂了。
春野櫻重新翻開三年計劃。
改為《為了世界的和平與幸福而奮鬥》。
這就是她為之拼搏終生的事業了。
系統：「不是，這個佐櫻……」
春野櫻：「這樣看來，還是需要團結大多數人才行……」
系統：「佐櫻……」
春野櫻：「還需要變得更強才行。」
系統：「……」
宿主寧願拯救世界，也不願意跟佐助結婚。
它信了，她確實是個佐櫻黑。
算了，累了，躺平吧。
基於火影世界的黑暗背景，很多人都是不幸福的。
所以春野櫻覺得擺脫系統指日可待。
趁著系統任務跟死亡通知停止的時間，多讓大把人幸福。
妥妥就能讓這個世界愛她愛得不得了，給她派發原住民身份證。
就再也不用受系統的鳥氣。
春野櫻給自己打氣，卻依舊站不起來，雙手放在膝蓋上撐著身體，整個人搖搖欲墜。
水門異常擔心地看著她，「小櫻，我們還是放棄吧，可能真的過不去。」
春野櫻眼神沒有一絲動搖，她前面是一條很長很長的路，卻完全走不過去。
每走幾步，靈魂就破碎一次。
她每天來水門爸爸這裡學習封印術，復習飛雷神，還有各種戰略知識後。
不會立刻走開，而是試著走過他。
一步一步往前走，掠過虛幻的九尾，破碎的木葉村。
然後出現一條路，她第一次走了三步，整個意識就破裂開。
後來，哪怕是拼盡全力，化為很多次光點。
她也走不到路的盡頭。
水門只能在村口看著他，他沒法離開，想要將她從那條路上拉過來，都沒辦法。
而且小櫻也從不說，為什麼她一定要走這條路。
水門看著她一點點又變成光點。
他臉色一變，忍不住要衝過去，將她拉回來。
眼前卻有一堵牆般，將他與她隔離在兩個世界裡。
春野櫻回頭看到水門一臉擔心，她也知道今天失敗了，只能灰溜溜跑回他身邊。
往前走，難如登天。
往後走，順溜得很。
看到她就剩下半截身體，水門忍不住伸手重重揉了揉她的頭。
「小櫻，不要這樣勉強自己，我可以讓你變得更強的，你不用去尋找別出路。」
這麼摧殘自己的方式，他就算再覺得忍者需要忍耐痛苦，也實在是看不下去。
春野櫻笑了下，「也不是為了變強，老師。」
雖然走這條路，確實能讓靈魂變強。
破碎過多次，她的靈魂又凝實很多。
水門都著急了，「你不是為了逼自己變強，為什麼非要一次一次地往前走，走不出去的路，可能是死路。」
都多久了，走了這麼多次。
她就不懂退縮嗎？
春野櫻一臉苦惱，要怎麼說呢。
因為沒有實現目標，所以看著對自己情深意重的水門爸爸，都問不出口那句話。
看到他著急上火的樣子，他一向都是笑眯眯的溫柔模樣。
沒想到反而將人給逼到唉聲嘆氣。
春野櫻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出目的，「我只是想讓老師變得幸福。」
水門愣住，然後就是生氣。
「你這個孩子開什麼玩笑呢，看你這樣我怎麼可能幸福。」
春野櫻也沒法說出口，擔心是自己想錯了。
會讓人更失望，只能漂著自己半截的身體，對水門說：「等我成功了再告訴你。」
說完，她就消失了。
回到羈絆大門口，她算了一下自己剛才走的步數。
今天又前進了七步。
從路的開頭，走到路的尾，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就能到達下個地方。
春野櫻看向大門裡那些翻湧的紅色查克拉。
「我確定沒看錯，金剛封鎖肯定是存在的。水門爸爸在這裡，那麼只要繼續往下走，大概率遇到的人就是玖辛奈媽媽。」
想到讓人幸福。
她第一個就是想到羈絆大門裡，不斷畫著漩渦的水門爸爸。
不管他是不是幻像，對春野櫻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他就是她的至親，她的家人。
讓自己家人幸福，哪怕沒有好處，也是該做的事情。
「我想將你至愛之人，帶回你身邊。」春野櫻對門裡的世界，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因為靈魂凝實，她沒有像是以前那樣破碎個幾次，就直接滾出羈絆空間。
如果她現在樂意，她可以睡個兩天，進出這裡十來次。
春野櫻伸了伸懶腰，好了，去佐助的羈絆空間看看。
進去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孤零零的，咳著嗽，坐在湖邊看著遠處喝水的烏鴉。
是宇智波鼬。
春野櫻走過去，目不斜視。
宇智波鼬也像是習慣了她的無視，她已經很久沒有理會過他。
不殺他，也不罵他，更不願意看他一眼。
今天他以為，她也會這樣走過去，他剛要重新看向烏鴉。
一陣風來到他身邊。
鼬抬頭，就看到春野櫻站在他身邊，正在用一種非常認真的眼神看他。
「你……」她似乎很為難。
鼬淡定看她，手指卻略微緊繃起來。
春野櫻終於還是問出口：「你幸福嗎？」
鼬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動搖，這句話比來殺他，還能動搖他的心神。
幸福嗎？
鼬看向那些飛過湖面的烏鴉，語氣淡了下去。
「我不過是一個每日等待死亡降臨的無主幽魂而已，談不上幸福不幸福。」
春野櫻松了一口氣：「也就是說你不幸福對吧，你的不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很好，繼續保持下去。」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跑進那個最深的黑暗世界裡。
那是他走不過去的地方。
鼬側過臉，看向她的背影。
久久，才聽到他輕聲回問一句。
「那你，幸福嗎？」
春野櫻衝到宇智波斑那邊，斑老頭依舊臭著一張臉，拽得全世界都欠他個柱間一樣。
斑坐在他的日式房子的外廊上，單手撐著他偏圓的臉，一頭炸毛的長發依舊無比奪人眼球。
「老頭，想我了沒？」春野櫻跳到他身邊。
斑：「哼，一個弱者有什麼好想的。」
雖然比一開始來的時候強了點，依舊是弱雞。
春野櫻坐了下去，跟他肩並肩。
「我可是你徒弟，我弱的話，你豈不是更弱？」
斑眉頭一皺，凶神惡煞，「閉嘴，小鬼，我只是陪你玩玩而已，你還真以為你這種實力配當我弟子嗎？」
春野櫻：「……」
斑口氣略松：「你可以變強起來，才有那麼一點可能追隨我。」
春野櫻：「……」
斑咬牙切齒：「我說你，喂，不要拿個背對著別人。」
春野櫻默默蹲在牆角，不想理他。
斑眉頭直抽，最討厭這種滿身陰郁，啥話不說，只會縮在角落傷心的家伙。
到底有什麼好傷心的。
「好吧，我准許你追隨我。」斑大發慈悲對她說。
春野櫻幽幽回頭，陰森森回復：「啊，我不配。」
斑：「……」
然後一個火遁，燒得春野櫻到處跑。
「小鬼，我准許你追隨我，你還敢拒絕。你該我站住，我將你撕了。」
春野櫻狂奔，順帶傳播自己的幸福教。
「死老頭，我可是要讓世界上所有人幸福的救世主，你來追隨我吧，我讓你幸福。」
斑在她身後狂追，「幸福是吧，區區的砂礫，早早就亡於戰場的靈魂，還敢跟我談幸福不幸福。」
春野櫻：「你不懂，你就是個不幸福的老頭。」
斑：「豪火滅失。」
春野櫻：「哇哇哇。」
最終春野櫻還是敗了，被宇智波斑拖入他的屋子裡，順手一扔，她差點沒滾到那具屍體身上。
幸好連忙剎住腳，沒將白布踢開。
斑站在門口，明明不算頂高的身材，那氣勢卻遮蓋住所有的光線。
逆光的男人，一頭長發炸得橫行霸道。
「小鬼，你為什麼突然想要拯救世界？」他站在門口，雙手環胸部高傲地看著她。
春野櫻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後面是死不瞑目，只剩下兩血窟窿的白布泉奈。
前面是認真起來的宇智波斑。
果然，這老頭不好哄啊。
畢竟是想要創造一個只有和平沒有戰亂的世界的家伙。
對於任何想要當救世主的家伙，都很戒備。
是擔心有誰要搶劫他的和平大業嗎？
斑眼神陰狠起來，「你是從哪裡聽到這些話的，誰讓你追求當救世主？」
終於，警惕如炸毛貓他，一步一步地走進來。
「大概是想讓你幸福吧。」
他腳步頓住。
春野櫻雙手撐著臉頰，他擋住的那些昏暗的光顯露出來，灑落到她臉上。
她是在笑著的，「不是快要過年了嗎？就想問問你，能讓你幸福的東西是什麼，我好給你准備過年禮物。」
斑沉默半響，沒有回應地轉身離開，又坐在外面的木廊上。
春野櫻松一口氣，看來跟斑老頭亂談世界與和平還太早了，她要是能在斑老頭身上找到弱點。
就能用在現實中的他身上。
她不知道要讓多少人幸福，才能拿到這個世界的居住證。
要是需要很多人都幸福。
那麼斑老頭這種恐怖分子，就要想法子讓他別起來起舞。
自從知道這個世界毀滅過很多次，她現在壓根不敢賭，劇情能保護這個世界安全存活下去。
還是想法子讓斑老頭幸福，或者徹底完蛋比較好。
春野櫻以為斑不會再說話，他有時候確實會這樣。
一沉默就大半夜，面無表情地憂郁著。
比長蘑菇還讓人感受到那種撲面而來的悲傷。
她也沒有說話，習慣性地來到他身邊，坐下，陪著，發呆，思考實現大家幸福的一二三……一千零五種計劃。
最後，她的身體開始散發這光點。
她要走了。
宇智波斑：「小鬼。」
春野櫻回望他。
「你叫什麼名字？」
這是第一次，宇智波斑這麼認真地問春野櫻叫什麼名字。
春野櫻：「……大概無名無姓吧。」
以前的名字穿越後就想不起來了，現在的名字，還沒有真正屬於她。
身體模糊，光點如螢火蟲般飛舞著的女孩，說起這句話的時候一點都沒有難過，好像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斑看著她漸漸消失，冰冷的表情突然變得柔和了些。
「那你跟我姓宇智波吧。」
他自信而施舍地說：「我准許你追隨我。」
這是春野櫻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她睜開眼，就是天亮。
第一次她賴在床上好幾分鐘，終於緩回神來。
「看來要讓這些人幸福，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春野櫻覺得自己的幸福事業任重而道遠。
或者是她選的人難度太高了？
新的一年新年來到，今年只有她一個人寫新年祝福的信件。
因為春野爸爸接到一個過年巡邏的任務，不在家。
芽吹媽媽去采購過年的物品。
以往熱鬧得很的家裡，比斑老頭的泉奈屋，水門爸爸的木葉村，九尾的鐵柵欄都要孤寂。
難怪父母也受不了，有一個算一個都跑出去。
思念不是說消失就消失的。
習慣了的人不見了，也不是口頭上說兩句就能不在乎的。
春野櫻看著一堆賀年信，一封一封地寫上地址。
只有幾封不用，她寫完後，放到禮物上。
然後認真凝聚查克拉，精准操控，快速結印。
禮物跟新年祝福立刻送出去。
時空忍術攜帶著新年的祝福，飄過無數的地方，用最快速度帶著來自木葉的思念，落到了最該碰到的人手裡。
漩渦鳴人咬著章魚燒，蹲在熱鬧的商業街小店邊。
混蛋仙人又跑去酒色場所不知道干什麼了。
他絕對不會去的，寧願在這裡吃難吃的東西也不去。
突然他手上一沉，是卷軸。
「小櫻。」鳴人立刻眉開眼笑，將手裡吃完的章魚燒叉子扔開。
他手腕上有小櫻給的時空忍術術式，他本來想將這個好看的，用小櫻名字制作而成的術式，繪制在自己的胸前。
結果小櫻說沒辦法，這是隨機的。
印上去會自動游走，走哪算哪，最終名字就落到他的右手腕側邊，每次結印影分身都能看到呢。
一堆新年的禮物，一大盒的新年吃食。
還有新衣服跟賀年信。
一封是自來也老師的，一封是他的。
鳴人笑得很高興地拿過自己那封信看起來，都是些日常的問候。
最後是一句「鳴人，要過得幸福」。
鳴人沉默看著這句話，突然憋不住眼淚就往下流。
「我不幸福，小櫻，我好想你。」
為什麼他不會時空忍術，這樣就能將自己傳輸回去看小櫻了。
這樣他就幸福得不得了。
「幸福？」佐助看著最後一句，希望他幸福的話。
他狠了狠心，想要捏彎這封祝福。
他需要變強大，變心冷，也要變得強硬。
不能再被過往溫暖幸福的愛意所包圍著，不然他什麼時候才能學會與痛苦為生。
捏了幾次，祝福信件在他手裡，絲毫無損。
他最後還是將信給塞到自己的袖子裡藏著，然後面無表情走向陰冷的長道。
來到前面的大廳，他抽出劍來對著正在實驗的藥師兜。
「你，給我出來。」
藥師兜嘴角抽動，氣的。
這小子當他是保姆還是佣人？這是什麼態度。
大蛇丸正在看實驗數據，對藥師兜笑眯眯說：「佐助叫你肯定有事，兜，跟他出去一趟。」
藥師兜忍了，跟著佐助出去。
剛剛走出門口，藥師兜立刻閃身跳躍開，一臉警惕而憤怒地看著佐助。
他手裡凝聚出查克拉刀。
「宇智波佐助，怎麼突然攻擊我，你是打算逃跑嗎？」
佐助沒有說話，而是快狠准地衝過去，開始攻擊他。
他眼裡的三勾玉，鮮紅得可怕。
藥師兜不敢對他的身體造成明顯的損傷，一時不查，被佐助一腳踹到去撞石頭。
藥師兜痛到眼發黑，剛要起來。
一只腳狠狠踩到他胸口上，將他又給踩回去。
「這是，你的賀年信。」佐助陰沉著要殺人的臉，將一封新年祝福扔到他的臉上。
然後沒有理會他，轉身就走。
「對了。」佐助回頭，眼神殺氣凜然，「不管你怎麼認識小櫻的，最好不要有任何痴心妄想的念頭。」
小櫻為什麼給這家伙賀年信。
佐助又想到她最後一句給他祝福，「好好生活，要盡量過得幸福」。
幸福，他不幸福。
他恨不得將藥師兜踩死。
藥師兜愣了很久，畢竟賀年信這種東西，他很少見過。
以前當間諜的時候，也沒有人送他這個。
更別提在孤兒院，吃飽都成問題，怎麼可能有閑錢去弄什麼新年祝福。
誰給的？佐助嗎？
光是想想就惡寒不已，藥師兜看了一眼卡片，呆住了。
竟然是春野櫻給他的。
中規中矩的祝福語言，都是新一年的美好祝願。
最後是一句「如果過得不幸福，可以來我這邊，我等你」。
藥師兜看這句話，看到眼都酸痛了。
他坐在碎石塊裡，伸手揉著鼻梁，終於無可奈何地嘆氣：「我這種家伙，也配幸福嗎？」
不過想到佐助那張生氣的臉，他竟然忍不住笑起來。
幸福不幸福不知道，反正心情還是蠻好的。
春野櫻將所有幸福的信件都發出去，終於松一口氣。
很好，今日份的幸福發送完畢。
新年前一天才能出任務回來的卡卡西，正在配小李子特訓的凱老師，還有他的第三班成員。
井野連帶鹿丸丁次，還有他們的家人。
雛田的第八班也有。
一樂拉面老板還有他的家人們。
伊魯卡老師外加全忍校老師……
最重要的綱手老師跟靜音師姐，禮物更是要又多又好。
幸福見者有份，人人都有。
第79章
熟悉的路途, 熟悉的大門，宇智波族徽的燈籠在門上掛著，發著蒙蒙的光。
佐助迷迷糊糊地走進門去。
他要去哪裡？回家。
佐助才想起自己剛進入警務部工作, 現在是換班後, 回家吃晚飯。
家裡的人在等待他, 想到這些的佐助連忙加快腳步, 來到熟悉的房子前。
院子裡的鯉魚跳出水面, 燈光從開著的窗戶落到外面。
房子裡有人在做飯, 佐助開心地拉開門。
「我回來了。」佐助喊道。
一個纖細而漂亮的身影, 背對著他，正在用非常利落的動作切菜。
「回來了？佐助，快去洗手，飯快要做好了。」
佐助立刻卷起宇智波制服的長袖，他隨手將劍放到一旁, 露出笑來說：「為什麼不等我回來，我來做飯就行, 小櫻。」
小櫻回頭，漂亮的綠色眼眸盛滿了溫柔的碎光。
「可是我想讓佐助吃我做的飯。」她也笑得很開心, 這種笑意極易能感染他人。
佐助走過去，他比她高得多, 特別是這些年經過高強度訓練的身體, 強壯了很多。
站在她身邊，雙手一環，將能將她整個人都圈到懷裡來。
小櫻的味道很很淡, 很柔軟, 也很溫暖。
頭發也很長，手指穿過發絲的時候, 很輕易就能卷住幾縷，讓她無法輕易避開自己的碰觸。
而且她也不會避開他。
因為……他們已經在一起組成家庭了。
佐助輕而慢地低下頭，看著她略帶吃驚而羞澀的臉，他也有點緊張地閉上眼。
卻聽到另一個聲音響起來。
「小櫻的辮子，我來編就好，佐助。」
佐助立刻睜開眼，發現鳴人站在小櫻身後，正在對他笑得挑釁而熱情，他的手指上卷著小櫻的長發。
而小櫻也回頭看向他，露出那種熟悉的笑容。
她對鳴人說：「回來了，鳴人，我們一起吃飯。」
佐助：「……」
然後他就醒了，看到黑得可怕的石頭屋頂，睜著一雙紅彤彤的寫輪眼，激烈的情緒讓他呼吸起伏得特別厲害。
怎麼又會做這種夢？
不，應該說習慣了。離開木葉村後，夢見小櫻的次數多讓他麻木的地步。
可是近一年開始，他的夢就詭異地開始跑偏掉。
從牽手，到擁抱，到在一起，再到他們有了自己的家庭，最後甚至是……
佐助皺著眉頭，臉色凝重得可怕。
他到底怎麼了？怎麼會做這種夢，而且鳴人那家伙，總是在關鍵的時候冒出來。
難道是修煉過度，過度疲憊導致的胡思亂想？
他想的應該是復仇，連仇都報不了。
那麼連回去的資格都沒有，更不可能有資格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佐助坐起身來，將衣服穿上，或者是訓練太少？
畢竟有胡思亂想，胡亂做夢的時間。
肯定是不夠累。
他拿起草薙劍，這是大蛇丸收集來的劍具。
小櫻手上也有一把，不過她應該不常用這種武器，她的體型也不適合拿過長的武器。
佐助走出房間的時候，看到藥師兜正端著藥水，往大蛇丸的房間走去。
他面無表情跟藥師兜擦肩而過。
藥師兜倒是站住了，低聲說：「你倒是悠閑，時間也差不多了，你難道就要一直待在這裡嗎？」
佐助回頭看他，表情冷淡到毫無情緒。
兜也不意外他的沉穩，他們傾盡所有資源來培養他完全不心疼。
一點點看著他，從一個暴躁極度有天賦的孩子，變成今天異常優秀並且冷漠的少年。
畢竟大蛇丸是在培養自己的身體。
每次看到佐助成長得很好的時候，大蛇丸那眼神簡直愉悅得過分。
特別是隨著轉生的時間越來越接近，大蛇丸對佐助寵溺得越是厲害。
這種態度也代表著危險的接近。
兜咬了咬牙，「你就沒想過回去嗎？」
不過是為了變強，而且木葉那邊根本沒有將他當作叛忍，而是被擄走的忍者。
他想走，隨時都能回去。
佐助似乎不太理解他想干什麼，他輕撩起眼皮，漫不經心看他兩眼，才了然輕笑起來。
宇智波的人不笑的時候，一臉欠揍的樣子。
笑的時候，更欠揍。
「你倒是熱心，大蛇丸養的狗竟然也想咬他一口。看來那家伙也不怎麼樣，人人都厭惡他，所有人都想逃離他。甚至是不吃藥就活不下去，他還自稱自己為天才，也太可笑了。」
兜捏緊藥盤，他干嘛提醒這家伙。
讓他去死不是更符合他們的利益嗎？
他真的很討厭宇智波佐助這混蛋，脾氣糟糕到這種地步。
春野櫻到底是為了什麼，才這麼費心費力地將他視為同伴並且保護他的。
藥師兜忍到快要內傷，他眼神陰狠，語氣也跟著強硬起來。
「別將我的好意當作廉價貨，你還不夠了解大蛇丸大人。而且君麻呂快要醒過來了，有他在大蛇丸身邊守護著，你就算再強也抵抗不了轉生儀式。」
君麻呂的狀態變得特別好，隨時都會醒過來。
現在的佐助倒不是打不敗君麻呂。
而是轉生儀式這種生死關，多一個忠誠的守衛，佐助死亡的可能就越大。
加上大蛇丸單手結印的速度很快，大量陰險的忍術防不勝防。
藥師兜低頭，眼鏡下被光所遮擋，表情模糊。
「如果能逃，這兩天就逃吧。」
佐助抱著劍，似乎在思考他的目的，突然他想到了什麼，笑容消失。
「我要是走了，是不是還得帶著你走？」
藥師兜一愣，沒有吭聲。
佐助了然，他笑了，是嘲諷的微笑。
「因為我能回木葉，所以你跟我回去就有機會獲得一個洗白的機會嗎？」
一個對木葉造成過巨大破壞的間諜，還妄想跟在他身邊，企圖重新回到木葉？
佐助高高在上地看著這個可憐的弱者。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給你這個機會？」
藥師兜是想要去木葉嗎？不是，他想要去小櫻身邊。
自己不敢去，還想跟在他身後去？
佐助看著這個家伙，想到每年他都有份的賀年卡，已經想著殺死大蛇丸的當天，也順手將他了結掉。
藥師兜嘆氣，他伸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也不打算慣著這個小屁孩，他笑出聲：「說得你回去就能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似的，這麼多的時間的空缺，你對春野櫻難道還重要嗎？」
對於情報的收集，藥師兜向來都是一把好手。
「這兩年多的時間分離，在她眼裡你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兒時玩伴。她身邊有更多更好的同伴，甚至你們第七班，也很快會有新的成員替代你……」
佐助：「閉嘴。」
藥師兜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有時候話說一半，也是非常戳人心的。
佐助轉身離開，他話語冰冷，「在我離開木葉打算復仇的時候，我就不在乎這些了，她身邊多了誰都可以，忘記我也無所謂。我最重要的目的是變強，然後殺了那個家伙。」
如果殺不了那個家伙，或者跟對方同歸於盡了。
那麼小櫻忘記他更好。
佐助牙咬得死緊，表情凶惡地想著。
對，忘記他，最、好。
然後提著劍又轉頭直接往前面衝過去，藥師兜只覺得一陣颶風從他身邊掠過。
佐助踢開木門，對著苟延殘喘的大蛇丸說：「大蛇丸，陪我去修煉。」
躺在床上的大蛇丸：「……」
然後他穿上衣服，系上腰帶。
非常了然地說：「是不是又犯相思病了，佐助。」
大蛇丸倒是不生氣他脾氣怎麼樣，是他一手將他培養出來，甚至還放縱他的高傲的滋長也無所謂。
畢竟宇智波鼬也是這個樣子。
所以佐助這個脾氣非常正常。
對於快要握住手裡的珍寶，大蛇丸看到佐助就開心，完全不覺得被冒犯。
佐助：「你病傻了嗎，說什麼瘋話。」
大蛇丸消瘦鐵青的臉，只有溫和的笑容，「你都這個年紀了，血氣方剛是正常的，別擔心你的心上人被搶走。如果你擔心自己不成熟而追求不到她，也可以讓我來。」
長長的舌頭，舔過貪婪的嘴唇。
「畢竟我跟你，也差不多是一體的。」
佐助：「……」
轟隆砰砰兵兵——
藥師兜剛到，就看到佐助在打大蛇丸，還順帶拆家。
他默默將手裡的藥水遮著點，這玩意太難調了，他不想再去弄一碗。
所以佐助到底有沒有聽到他的話，離開這裡不好嗎？
在他們這邊雞飛狗跳的時候，地下最深的重療室裡。
插滿管子，躺在病床上睡了兩年多的男人，緩緩睜開眼。
他略微動了動手指，瀕臨死亡的人有些意外自己的狀態。
由於骨頭過度生長而帶來的血跡病，竟然被極大壓制了。
血跡病還在，可是壽命明顯又被延長了一段時間。
「大蛇丸大人，我又能成為你合格的工具了。」
——
「唉，人呢？」春野櫻無法理解地自言自語。
為什麼就是找不到，鳴人的羈絆大門裡，她走到木葉村後那條路，走了兩年多，終於爬過去了。
結果沒有看到玖辛奈，只看到了一個陌生如迷宮的鎮子。
沒有人，空蕩蕩，如鬼城般讓人驚悚。
她抬頭看向天空，黑沉沉的，沒有木葉之亂，也沒有任何有提示功能的標志。
這是第一次，她通過羈絆大門的路，來到一個陌生且空蕩的世界。
蒼白，雜亂而大。
春野櫻已經在這個鎮子走到頭皮發麻，完全不知道哪個方向是對的。
哪個方向又是錯的。
要不是她能通過意識破裂重歸到羈絆大門外，只是一抹普通的幽靈來到這裡，肯定走一百年都走不出去。
「這麼多年了，我竟然連個水門爸爸的幸福問題都解決不了。」
春野櫻這是第一次產生這麼強烈的挫敗感。
兩年半的時間，她推動了砂隱村的環境保護與綠化項目，獲取了可喜的成效。
並且加強我愛羅的安全保障，雖然沒法大大咧咧提醒他，曉會跑來抓他。
但是關於曉的資料，還是或多或少都塞給他。
關於幸福名單上的人，我愛羅肯定有份。
最近小熊貓已經變成穩重的風影，在非常積極響應幸福的號召，變成幸福最重要的傳播人員。
木葉這邊，關於醫療忍者的大規模培養，已經通過小野公司的資助而成立了醫療忍校。
這些忍者，並不止能用在忍者部隊上。
還可以接大量關於救人的委托任務。
忍校不分國與村，見者有份，只要有醫療天賦都能得到補助，分配到老師。
看下一步，能不能推動整個國際醫療事業的發展，造福絕大多數人。
這就是綱手老師的幸福與願望，成功是需要時間，但是幸福是持續的。
至於鹿丸的幸福，讓手鞠經常來木葉村進行合作項目商談。
他們兩個的幸福也提上議程。
就是日向一族吧，妥妥老頑固一枚。
雛田寧次的幸福還擱置著，等待她木葉村的政治地位上升，再處理這件事。
還有阿斯瑪的賞金所賞金，已經被撤下。
這樣阿斯瑪跟紅老師的幸福也保證了。
就是不知道任務重新開啟後，會不會又給她狂發死亡通知書。
很多劇情都改動了，扣的積分可是一筆大數目。
絕大部分的幸福事業，都需要時間。
她不管誰破壞大不大，反正就以造福全世界的架勢去傳播幸福，肯定沒錯的。
手頭上都是五年十年二十年的階段性大計劃。
春野櫻表示這個世界擁有了她，那妥妥是擁有了愛的天使。
所以原住民的居住證到底什麼時候派發給她？
「估計需要拯救一次世界才行吧。」
春野櫻繞了一圈的鎮子路，就像是在走台風眼。
終於找到鎮子門口，她走出去。
意識也開始破裂。
今天又是尋找玖辛奈媽媽無功而返的一天。
在她碎裂開後，一只蝴蝶飛過去，又如風般來到最高的建築物上。
一頭紅色的長發，在風中飛揚著。
蝴蝶落到坐在最高處建築物處的女人手指上，她一臉迷茫地看著它。
「我是誰，我在尋找什麼呢？」
她有意識後，就失去了一切記憶，一直在這裡徘徊著。
強烈的意識讓她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可是又想不起來，只能待在這裡等待著。
「剛才是不是有誰來過？」
可是這裡哪有人呢，她的世界沒有人進來過。
或者有，但是她忘記了，所以她只能待在這裡等待著誰來找她。
而在羈絆大門口的春野櫻一臉陰郁地沉思著，是不是應該走到更前面的路去？
唉，刷水門爸爸的幸福值失敗。
那勉為其難刷一下九尾的幸福值吧。
她重新走入大門，看到九尾睜著大眼，瞪了她一眼後立刻閉上眼，不理會她。
不是，不過罵了它一句變態偷窺狂後。
這都是幾年了，這狐狸怎麼還這麼記仇？
日日都用眼皮看她，仿佛多看她兩眼，就要付錢一樣。
「狐狸，你今天幸福嗎？」
春野櫻意思問一下後，就化出精神卷軸。
大量的封印術式出現在卷軸上，紅色的查克拉開始大量進入卷軸。
九喇嘛終於忍不住了，閉著眼噴她，「你這家伙，揪我的毛就算了，還拎著個卷軸來搶我的查克拉，你天天問我幸福嗎？我看到你能幸福才怪。」
這小鬼一開始還沒法子，只能偷拿它點查克拉。
後面不怕它了，天天撿它的狐狸毛。
它不讓她撿，她就跟它打架用手狂揪著它的毛皮。
就算是人柱力小子，也沒有這麼討人厭的。
現在更過分，天天問它幸不幸福。
邊問邊狂吸它的查克拉，也不知道她哪來那麼多的奇怪封印術。
要不是它查克拉多，這麼被她剝削都快變成一層皮了。
春野櫻：「你這麼目中無人，我願意大發慈悲地問你，你就不能說一句自己很幸福嗎？」
九喇嘛瞪大眼，終於被她氣到拉滿怒氣值。
它張大嘴巴，一顆凝聚而起的小型尾獸玉出現在牙齒間。
「小鬼，我恨不得殺了你。」
天天玩它，真當它是玩具嗎？
春野櫻眼神一亮，繪制了幾年的封印卷軸，終於能實驗它的極限了。
她在它吐出尾獸玉的時候，快速衝入到門內，擔心門的封印會擋住它的發揮。
然後在尾獸玉噴出來的瞬間。
她手裡的卷軸一滑，在空中劃開一道美麗的弧度。
九尾的攻擊，被封印卷軸全部吸收，卷軸燙得可怕，差一點就燃燒起來。
春野櫻面不改色卷起來，接著在九尾的怒拍下，徹底消失。
九喇嘛又重新爬回去，滿臉不高興。
「這小鬼，成長速度真是快得可怕。」
要是她能當人柱力……九喇嘛拍了自己一掌，給人類當狗當傻了，它最恨人類將它當工具了。
而且那該死的小鬼，根本不希望它幸福。
因為它的幸福就是自由，而它一旦自由，人柱力小子就要死。
「哼，人類只會喜歡人類，怎麼可能喜歡尾獸。」
九尾罵罵咧咧，怒氣衝衝。
還是懷念這小鬼第一次見到它的樣子，那害怕的眼神，蒼白的小臉。
現在就是惡魔，惡魔。
——
「回來了我回來了，小櫻小櫻拉面小櫻啊。」
一道黃色的閃電，從木葉大門口飛馳而去，幾個守門的忍者在吃午飯，一口面條差點沒有噎死自己。
他們操起武器就要追殺上去。
自來也出現：「沒事沒事，多年未歸的孩子思念家鄉而已哈哈哈。」
然後他也快速消失在原地。
幾個守門都松一口氣，然後繼續吃面。
自來也趕快追上去，回來這一路，鳴人就從來沒有停過，那腳步快得嚇死人。
他看到這小子的狂熱勁，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老了。
鳴人一來就直接衝著春野家跑去，腦子啥也沒有，連好久沒有吃的拉面都要往後後後後排。
來到春野家，看到熟悉沒有變化過的門。
鳴人猛然停頓住，人都安靜下去。
近鄉情怯的感覺讓他躊躇起來，就像是第一次上門那樣畏手畏腳的。
離開這段時間，他跟小櫻其實一直都有聯系。
還有幾次小櫻出任務，去哪個村子洽談商業項目時，如果距離近，她還會來找他。
但是他們相處的時間實在太短了。
很多時候，他話都沒說完，笑也沒有笑完。
她就走了。
而現在自來也老師終於說能回來，他已經強大到能保護自己，保護小櫻，所以他有資格來她身邊，永遠跟她在一起。
鳴人眼裡的猶豫，被激動的光取代。
這兩年多，在與小櫻反復分別中，他終於下定決心。
他要跟小櫻告白，然後……嘿嘿嘿。
「讓讓。」春野櫻提著一袋食物，面無表情地伸手將他扒拉開。
有毛病嗎？這麼大一個人，堵在門口也不進去，他不是知道外面的鑰匙放在小花盆的底下嗎？
就會傻笑，完全沒有成長。
難道是這段時間的修煉強設定導致的，鳴人的進步速度好像很慢？。
她其實已經給了自來也老師很多訓練方案了。
但是能不能干贏強設定，她表示毫無自信。
春野櫻打開門，態度自然地回頭說：「怎麼了？今天晚上買了你愛吃的魚板跟肉排……算了，過來吧，鳴人。」
她雙手張開，鳴人的包子臉立刻舒展開，衝著她就用力抱住。
他抱得很緊，像是要將這麼久的分別都抱回來。
春野櫻淡定站著，他們又沒有斷了聯系，所以她並不覺得他們分別過。
就是換個地方修煉，然後沒空回家吃飯而已。
不過她父母，終於不用時不時就對著廚房裡的碗，衣櫃裡過季的衣服，門口的鞋子，空蕩的房間唉聲嘆氣。
回來一個也能讓他們好受點。
而站在對面屋頂上的自來也一臉受不了，「現在的小年輕都是這麼黏黏糊糊的嗎？」
卡卡西笑了笑，「那倒不是，他們比較親密而已。」
然後他站起來，對自來也發出邀請。
「今天晚上跟我們一起吃飯吧，自來也大人，春野家很歡迎你的。」
自來也忍不住吐槽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姓春野呢。」
這麼嫻熟，直接住在春野家鳩占鵲巢了吧。
不管怎麼說，春野家又恢復一半熱鬧的景像。
春野爸爸跟芽吹媽媽看到鳴人回來，一人一個擁抱，恨不得將他抱住就不放開。
「我的女婿……不，我是說我的孩子啊。」
「我的兒子，房子要不要我給你買，以後別離開了。」
鳴人整個人直接高溫升天，女婿女婿女婿兒子兒子兒子……
春野櫻一臉淡定喝著湯，對於他們口中的女婿毫無糾正的意思。
這些年她已經聽到麻木了。
要叫就去叫吧，開心就好。
卡卡西已經習慣了，剛來的自來也目瞪口呆。
「難怪這小子非要回來，這簡直……」自來也喝了口小酒，然後感嘆，「一個家啊。」
他跟鳴人在外面的時候，聽這小子不知道嘮叨了自己多少事情。
沒有孤獨與悲傷，全是熱鬧與喜悅。
今天回村一看，自來也也終於徹底放下心。
鳴人很幸福呢，水門，玖辛奈。
第一天回來的鳴人，洗完澡穿上熟悉的睡衣，都短了。
不過芽吹媽媽說明天會幫他買新的睡衣。
鳴人開心地點頭，還將自己整個旅游包包的東西都掏出來。
都是他跟自來也老師到處走的時候，看到好玩好用的東西，就買下來帶著。
每個人喜歡的東西，他都一清二楚。
買了很多很多。
特別是櫻花的東西，春野爸爸很喜歡，他也買了特別多。
鳴人在房間裡翻來覆去，又看向自己隔壁那張空蕩蕩的床，佐助還沒有回來。
不過很快就能回來了，接下去的時間，他就要啟程去找佐助。
三年快要到了，一定要在之前將佐助找回來。
不過那個時候，佐助已經遲了。
因為他已經是這個家的女婿跟兒子了哈哈哈哈。
鳴人笑得合不攏嘴，腦子都是佐助回來後，看到他跟小櫻親密牽著手，他一臉震驚悲傷又認命的表情。
「等我跟小櫻舉辦婚禮，距離台上最近的一張桌子就給你坐了，佐助。」
鳴人笑著笑著，又嘆氣起來。
「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這家伙，不離家出走不就好了，那麼他們三個人也不是不可以。
鳴人實在是睡不著，最後他抱個枕頭，推開窗戶瞄准小櫻的窗，查克拉黏著腳底板跳躍過去，剛要扒住窗戶。
一只凶殘的大鳥，對著他頭猛啄。
「哇哇，救命救命，有鳥要殺人了。」鳴人差點沒被啄個滿臉開花。
春野櫻伸手，摸了摸鷹丸的頭。
「沒事的，自己人，好了，回去通知我愛羅吧。」
鷹丸是砂隱村的傳信使，速度快飛得高。
忍鷹點了點頭，帶著信息就飛上天去。
鳴人順勢跳過窗戶，來到小櫻的房間裡。
房間依舊沒有變過，床上毛茸茸的玩偶，地上隨意鋪著她要計算，規劃甚至學習的卷軸跟紙張。
鳴人小心避開這些東西，然後抱著個枕頭，來到小櫻的床邊。
「就是睡不著，想找你聊聊天。」
鳴人難得扭捏害羞起來，畢竟他們都這麼大了，確實不應該半夜單獨呆在一起。
春野櫻倒是不在意這個，她坐到鳴人的面前來。
兩個人很近，兩年多的分離，讓這種距離變得極度曖昧黏膩。
鳴人呼吸都停了，好一會才磕磕絆絆說：「小櫻，你頭發是不是剪短了？」
小櫻的頭發，他離開的時候還在腰的地方。
現在好像只在背中間？
也沒有編辮子，只是簡單用發帶束起來。
還是井野買的那條紅色的舊發帶，都用好多年了，也沒見小櫻怎麼換過。
春野櫻看了一眼自己有些散亂的頭發，「因為每天編辮子很麻煩，我剪短過一次，這是重新留長的，過段時間我又要剪了。」
她懶，不怎麼在意自己的頭發。
所以在鳴人走後，她立刻去理個發，將頭發給剪短了一大截。
每年剪一次，今年的頭發還沒有剪，頭發長到背部下方了。
鳴人伸手，碰到她落到臉頰邊的一縷長發，他語氣都不舍起來。
「小櫻，要不我幫你編辮子吧。」
春野櫻回憶一下以前自己的頭發慘遭的折磨，頭皮都隱隱作痛起來。
「我明天就去剪短，要不我剃個平頭吧。」
鳴人倍受打擊：「……」
他的手藝就那麼爛嗎？寧願平頭都不要他編辮子？
兩個人久別重逢，但是卻沒有任何不熟悉的地方。
只有人大了，心思就多了點的鳴人，說著話呢，手腳就不協調起來，臉就開始有自己的主意紅起來。
反正都是不受控制的反應。
春野櫻是生物鐘一到，在熟悉信任的人身邊，就會主動進入睡眠狀態。
而且睡眠期間，她能做的事情很多。
學習，找幸福，撈查克拉，陪孤寡老頭。
鳴人剛說到跟自來也老師，去海上捕魚的經歷，就看到小櫻靠在床邊安靜閉上眼睛。
所有話語，都消失在嘴裡。
他安靜地凝視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落到她的臉上。
「長高了點，看著也累了很多，是有很多事要忙嗎？」
鳴人聲音極低，生怕吵醒她。
「我很想你，小櫻。」
他的手指緩而輕，滑過她額頭中間的菱形印記，再到臉邊，不小心落到她的唇邊，停頓半秒又快速離開。
最後鳴人很小心將她抱回床上去，又關上燈，打開小夜燈。
就像是小時候那樣，他熟悉她的睡覺習慣。
可是跟小時候不一樣，他在關燈後沒有留下，而是將自己的枕頭拿起來，又重新回自己房間去。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告白。」
剛才真的很想告白，結果東拉西扯，嘴就是張不開。
有話直說呢？勇氣呢？勇往直前呢？
全都失靈了。
「下次一定要說喜歡你。」鳴人握緊拳頭，堅定得如同要去拯救世界的主角那樣熱血。
小時候天天掛在嘴邊的話。
沒想到長大後竟然這麼難說出口。
一定是說太少，生疏了吧。
而睡夢中的春野櫻似乎聽到熟悉的系統聲音。
因為在羈絆大門裡，系統的聲音被隔離開，一度很模糊，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思夜想，才聽岔了？
「小野，你在分神嗎？立刻集中精神啊。」
一個碩大的拳頭，就往她頭上錘。
春野櫻忍無可忍：「老頭，你別老打我的頭，我頭可值錢了。」
多少人的生活都跟她的腦子相關。
她傻了，一堆人吃不上飯怎麼辦？
難不成讓人無限月讀喝西北風去。
斑老頭也生氣：「告訴你，在感受我的查克拉流動方向時，不要分神不要分神，不然你就散了。」
春野櫻的手被他緊緊扣在指縫裡。
他的查克拉很龐大狂暴，小鬼想要控制他的查克拉流動，簡直痴人說夢。
當然要是哪怕能控制住一縷，也代表她的巨大的進步。
這是錘煉她查克拉凝實度的一種捷徑。
更生氣的是，每次叫這個名字他都想皺眉。
「我說，你就改名吧，這個名字實在太難聽了，你怎麼會想給自己取這個名字？」
明明用他取的名字就很好。
說到這個，春野櫻就不困了。
「這名字挺好聽的，很富貴啊。」
他給她取的名都是些什麼鬼玩意，不是柱子就是泉子。
又不能告訴這死老頭，你想吃代餐的模樣實在太難看了。
而羈絆大門外，自啟系統終於發布兩年後的第一個任務。
【任務：請宿主幫助佐助成功戰勝大蛇丸與君麻呂，讓大蛇丸的轉生儀式失敗。
積分：五十。】
【檢測啟動：宿主改變劇情點一二三……等一百零六處，扣分……失敗。】
黑暗的地下，無數人橫七豎八躺在地上。
血流一地。
藥師兜站在一邊看著。
站在黑暗中的人，緩緩顯出身影，一頭銀發的君麻呂動作舒緩地穿上和服。
「我的病還沒有治愈，很可惜無法成為大蛇丸大人完美的轉生容器。不過我聽說新來了個容器，帶我去看看他吧。」
君麻呂表情淡定，虛無的眼神裡，只有對大蛇丸的狂熱感情存在。
「如果他不夠格當大蛇丸大人的容器，哪怕大人生氣，我也會殺了他的。」
第80章
藥師兜沒有回應, 而是轉身帶路。
轉身的時候，藥師兜的表情才微微變了下。
這實力是怎麼回事？
君麻呂以前沒有生病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強過吧。
他是吃了大量眼藥水, 提純出來的物質才能醒過來。
沒想到這東西還能提高實力。
如果這個消息泄露出去, 那麼小野公司可能會面對一些很可怕的對手。
那家伙, 老是搞些讓人不省心的發明出來。
不過當初為了提煉這些東西, 動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甚至不惜出動很多音忍去搶奪。
也才提純出一小瓶來, 用在君麻呂身上後就所剩不多。
這也是拯救君麻呂最後的方法。
大蛇丸倒是沒有那麼好心, 為了這個忠誠的屬下能活下去，而不惜一切代價。
而是提純出來的玩意，對普通人，不，正確說是對健康的人沒有太多的用處。
大量提純過的能量對一具沒有任何疾病的人體, 反而是劇毒的存在。
用在君麻呂身上，不過是用他來做實驗而已。
如果實驗失敗, 反正君麻呂已經快要死了，也不可惜。
有成效, 那更好。
對於大蛇丸來說，能探索出任何一點不同的東西出來, 都是他的快樂盛宴。
也不在乎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藥師兜想著剩下的那麼一點提純的綠色藥水, 看來這玩意對有血跡病的人，有很明顯的壓制治療作用。
不過要真正治好，代價就太高了。
除非能將發明者抓來, 問明白這玩意提煉的源頭是什麼。
不然他們也受不了長時間給君麻呂提供這個藥物。
藥師兜來到地下的開岔口處站住, 猶豫了下才說：「你能活下去……」
君麻呂面無表情從他身邊走過去，「我知道, 是大蛇丸大人救了我。」
藥師兜：「……」
大蛇丸入腦了，這家伙。
「不，我是說你的身體狀態不適合過度戰鬥，壓制你血繼病的藥物已經沒有了。如果你不想重新躺回床上苟延殘喘，還是壓制一下自己的戰鬥欲比較好。」
君麻呂也停住腳步，他緩緩轉頭，常年不見陽光的臉，慘白得可怕。
「戰鬥就是我唯一能為大蛇丸大人做的事情，兜，你話太多了。」
君麻呂用平淡的眼神看他，「幾年不見，也溫柔多了，是什麼改變了你？」
藥師兜笑了下，「我一直都這麼溫柔的，君麻呂。」
君麻呂冷哼了聲，「你的改變，我不喜歡。」
說完，他轉身就走。
藥師兜看到他離開，表情凝重陰冷起來。
「哪怕你實力變強，也不一定是佐助的對手。」
他怕的不是君麻呂，而是大蛇丸身邊多出一份力量，那麼轉生儀式的成功率越高。
畢竟那個儀式，就從來沒有失敗過。
而君麻呂成功蘇醒的狀態，也會讓大蛇丸再次對她起覬覦之心。
藥水的發明者，手裡頭握住他們無法研究出來的東西。
需要去通知一下她嗎？
藥師兜站在陰暗的路口很久，依舊沒有下定決心。
他甚至嘲笑了自己一下，才幾份賀年卡，幾份小禮物，就想徹底將他拉過去幫她賣命嗎？
他沒有那麼廉價。
藥師兜再一次，走向地下。
【扣分失敗……】
春野櫻看著任務後的提示。
「怎麼回事？」
系統剛醒來就清算她，結果扣分都扣不動？
系統：「系統內部能量不夠，已經關閉扣分相關的功能了。不代表不扣分，而是內部在積蓄能量，等到能量夠了，又會重新開啟。」
到時候開啟，直接扣個大的。
然後該清算就清算，該追殺就追殺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春野櫻已經非常平靜地面對系統的任何意外。
越來越無法維持平穩運行的系統，反而是個好消息。
代表著系統快要安息了。
扣分這個威脅，系統哪怕關閉功能也不會放棄拿來威脅她吧。
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開啟……難道是要找到百分百能干掉她的人，才舍得打開功能？
「我是問為什麼君麻呂還活著？」
春野櫻見到劇情被崩很多次。
但是君麻呂這種被疾病帶走的角色，應該是強設定管理。
就像是佐助在沒有到那個時間點前，很難開啟萬花筒那樣。
君麻呂只能死於血繼病才對。
這種強設定，可不是哪個角色選擇讓他不死，就能輕易讓他活過來的。
為什麼會在現在冒出來，她記得君麻呂這個角色。
在大蛇丸那裡屬於狂熱教徒，擁有他，大蛇丸做什麼事情都會方便很多。
「還有個藥師兜。」春野櫻說到這個家伙，就想嘆氣。
這都多少年了，怎麼就招聘不了。
原作裡大蛇丸雙手全廢，沒有君麻呂，沒有忠心的屬下。
唯一追隨他的藥師兜，又不是個打架的料。
佐助在蛇窟裡那是混得跟個祖宗一樣。
後來殺死大蛇丸也很順利，還連吃帶拿組個鷹小隊。
對了，拿完還一窩端，將大蛇丸費心勞力收集起來的人全放了。
做得真的很好。
而要實現這些事情，君麻呂這個角色就不能存在。
因為大蛇丸真的被佐助干掉，君麻呂肯定一路會追著佐助砍。
那個時候哪怕能走，鷹小隊也很難輕易就組起來。
想到鷹小隊對佐助存活的重要性，系統會這麼著急也是情有可原的。
系統：「喝了你的眼藥水。」
春野櫻：「？」
因為這個屬於任務補充，系統就能巴拉巴拉，將君麻呂怎麼活著的事情，都一股腦塞給宿主。
春野櫻沉默很久。
系統：「你別怕，這個任務就是讓你提前去大蛇丸那裡，保護佐助而已。」
說來說去，就是系統這邊的任務一定要有佐助存在。
好不容易劇情點開始，系統有了點能量，肯定要提醒讓她去佐助身邊。
春野櫻才惋惜開口：「你說那麼點眼藥水，也就夠緩解疲勞的小玩意。大蛇丸那邊，到底是怎麼研究成一個這麼厲害的保命藥物的。」
系統：「這個任務……」
春野櫻痛心疾首：「要不是大蛇丸那老玩意實在作惡多端，我都想一麻袋將這蛇登撈了就跑。」
滿腦子都是科研才華，偏偏誤入歧途。
「或者將他的腦子挖走就行了？」
作惡的都是他的身體對吧，腦子又有什麼錯呢。
系統：「這個佐助……」
春野櫻可惜心疼完了，才想起系統。「任務有完成時間嗎？」
系統哭了，它還以為宿主又要拒絕任務，畢竟這是她的常規操作。
「一個月內，解除佐助轉生儀式的危機。」
多了個君麻呂，不屍轉生的成功率被提高。
如果佐助被大蛇丸成功奪去身體，對系統是毀滅性的打擊。
哪怕只是多了一個君麻呂的因素存在，系統也需要出任務，讓宿主清除這個危機。
春野櫻抬頭望天，她在等待熟悉的鷹。
系統還在嘮嘮叨叨讓她快點接任務的話。
她聽而不聞，她理解系統的話嘮，平時只要她不先開口，它就沒法先說話。
好不容易出來放一回風，這廢物統不說個夠本是不會住嘴的。
終於，她看到熟悉的通訊鷹。
立刻伸手，鷹落到她的手臂上個，親熱地用頭蹭了蹭她的臉一下後將情報給她。
鷹丸是砂隱村的信使，她看到送到信息。
還沒等笑起來，系統先出聲：「你又在改變劇情了，雖然現在沒扣你分，但是等到扣分功能啟動，你的分會不夠扣的。」
積分倒扣越多，宿主人設越崩。
系統能啟動的死亡通知書力量就越大。
春野櫻心情好，靠在窗邊，笑眯眯說：「這不是你們想要的嗎？我改變越多，將來你們派來殺我的人就越強。」
她單手撐著下頜，看向對面的屋頂。
「而且，這次的劇情，我只是提供情報跟一些小東西，並沒有親自參與，哪怕扣分也扣不多。」
系統抓狂：「這還不夠多嗎？你將大量的雷遁查克拉塞入卷軸裡，做出無數個千鳥類型的攻擊給我愛羅送過去。」
直接給我愛羅提供曉成員的弱點情報，砂隱村間諜信息。
還送了一把雷電槍，明擺著針對迪達拉。
對了，還給了一堆強效解毒劑，是針對赤砂之蠍的。
有這些東西跟情報，我愛羅就是個傻子也能避開被曉捕捉的命運。
也確實成功了。
砂隱村剛才送來的情報：曉組織襲擊砂隱村失敗，迪達拉重傷被赤砂之蠍帶走，砂隱村正在派遣追殺部隊去追擊。
我愛羅沒有被抓，勘九郎沒中毒。
千代老婆婆也沒有出場的劇情，環環相扣，整個大劇情點都消失了。
春野櫻疑惑：「你生氣干什麼，又不是第一次，我以為你都習慣了。」
系統突然愣住，對啊，它生氣干什麼。
這兩年宿主就是狂改劇情狂魔，它不是早該習慣了嗎？
系統再次躺平，佛系了。
「小櫻，准備好了嗎？」
窗下面，一身淺藍色浴衣和服的鳴人從家裡跑出來。
他踩著簡單的木屐，對著窗戶邊的小櫻亂蹦亂跳地揮著手。
今天晚上村子裡有花火大會，是鳴人回村後遇到的第一個大型娛樂活動。
鳴人想到春野爸爸悄悄告訴他。
聽說今年是情侶最佳年，誰去參加大會並且對著煙火許願，誰就能實現愛情的願望。
鳴人在聽到的那一刻，就決定要跟小櫻去看煙火。
然後，向她告白。
鳴人握緊拳頭，今天一定要成功。
春野櫻再次看了對面的屋頂一眼，一個笑容親切，表情詭異的男人露著個小蠻腰，就那樣坐在那裡，笑眯眯看著她。
春野櫻也對他露出一個同款燦爛的笑容。
然後輕巧跳上窗台，穿著一身粉色櫻花浴衣的她，如一只鳥般無聲無息地下了樓。
而坐在對面的人，似乎有點意外她的回應。
他想了想，將自己手裡的畫軸又給滾回去，然後站起身，優哉游哉跟上去。
第七班的春野櫻嗎。
對了，還有個漩渦鳴人。
「老板，不好意思我又撈起來了。」
鳴人哈哈大笑地將金魚放到自己的小桶裡。
老板瞪大眼睛，用他三十年的老經驗瞪著他，竟然真的沒有使用忍術，只用手而已。
鳴人將一整桶裡的金魚提起來，「你看，小櫻，我很厲害吧。」
一只網兜，網了這麼多魚。
網兜那薄薄的一層紙完全沒有破。
這麼多訓練手指的穩定性，投擲暗器的技巧也已經過關了。
就連自來也老師也誇他的忍術上手快，只是腦子不好使，學過就忘而已。
這都是小櫻讓他長期訓練穩定性帶來的效果。
就連撈金魚，他也很厲害了。
如果佐助也在……
鳴人開心的表情，又陰郁了一瞬。
春野櫻：「張嘴。」
鳴人啊，一顆棉花糖塞到他嘴裡去。
這是剛才來的路上，路邊攤老板送給小櫻的禮物，他們這一路走過來，免費吃都吃飽了。
幾乎每個人都認識小櫻，只要是小櫻經過。
每個人都跑過來跟他們打招呼，順便送吃送喝。
如果不是小櫻拒絕，鳴人覺得他們現在就是拉著一輛車，也沒法將那麼多的東西弄回去。
春野櫻蹲下來，看著一桶的金魚，順手又給倒回去。
鳴人激動地大喊：「我的金魚啊，金魚。」
春野櫻一巴掌給他拍安靜了，「家裡的金魚還不夠你謔謔的嗎？我給你養了兩年多的金魚了，再也不想看到這倒霉玩意。」
鳴人跟自來也走後，他小屋子裡的金魚跟各種盆栽，都放到春野家。
綠植還好養活點。
可是金魚死得實在太快了，她喂多點，隔天醒來魚就翻肚皮。
喂少點，當場也翻肚皮。
這兩年光是換金魚，就不知道換了多少條。
鳴人托付給她的小金魚是紅色的，等到鳴人回來，還回去的金魚已經變成綠色的。
鳴人還一臉呆萌地問：「這色怎麼變了？」
春野櫻淡定回復：「魚總會長大，長大就會變的。」
鳴人開心地接受，捧著他的綠色小金魚又回去努力養著。
春野櫻拉著依依不舍看著自己的金魚的鳴人，起身往前走去。
「好了，要開始放煙火了，我們去找個好的位置看煙火吧。」
人群非常熱鬧，一個身影默默跟著他們，就像是個無聲的影子。
熱鬧跟他無關，就算他笑得非常親切。
來到熟悉的草地上，鳴人跟春野櫻都坐在最高，最無人的地方。
遠遠，第一個煙火打上天。
花火大會所有凝聚起來的煙火氣，都化為這一刻的色彩盛宴，落到了黑暗的天空上，又投入到星星的懷抱裡。
春野櫻眼瞳裡都是斑斕的色彩。
她終於還是忍不住輕聲說：「很久，沒有三個人一起看煙火了。」
思念這玩意，總是突如其來。
平時沒有注意，等到遇到熟悉的東西，熟悉的場景，熟悉的人。
就突然冒出來戳一下人。
鳴人沒想到會聽到她這句話，她總是表現得很成熟很堅強。
可是某個時刻，卻偶爾能窺見她露出來的柔軟與脆弱。
她看著煙火，眼裡都是懷念。
他像是小時候，又像是後來的每一年，那樣看著她。
很多話都積攢在嘴裡，所有准備好的告白都消失了，不遠處的燈投射過來的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在一起。
密不可分的親密。
鳴人看了一眼身後的影子，忍不住輕輕的，臉側過去，影子也跟著側過去。
他湊前了一點點，距離小櫻的臉越來越近，近在咫尺。
春野櫻感受到他緊繃的呼吸，也跟著側過臉來，疑惑看著他。
兩個人特別近，眼裡的色彩都是對方的瞳色。
影子與影子交織，就像是在接吻。
鳴人猛然轉過頭去，將自己的小心思打斷。
地上的影子也被分開，唯獨那種曖昧感卻沒有變過。
而燈下站著的人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拿出筆，在普通的本子上刷刷幾筆。
將剛才那一幕畫下來。
影子親吻影子，很有創意的畫面。
鳴人緊張到臉色發燒，他竟然做出這麼大膽的事情。
他雙手捂著臉，很想在草地上打滾大喊。
他喜歡櫻醬，最喜歡櫻醬了啊啊啊啊。
可是……
煙火盛大在他們頭頂上盛開。
鳴人終於堅定自己的心思，他握緊拳頭轉過身去，對她說：「小櫻，我們快點一起去追佐助回來吧。」
春野櫻的目光，從天空上的煙火移回來。
就看到鳴人對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等到將佐助找回來後，我們三個人一起看煙火，到時候我就……」
就跟你告白。
煙火的光如驟雨落下，照亮鳴人的臉與金色的頭發，仿佛能穿越時空，看到他小時候那可愛無比的模樣。
春野櫻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也笑起來。
「好的，很快就能帶他回來。」
兩年多了，也不知道那些封印後遺症消除了沒。
這次趁著完成任務，就去看看他吧。
鳴人乖乖地低著頭眯著眼，讓她的手停留在他頭發間更久。
回去的時候，鳴人抱著一袋子的花火祭食物，吃得不亦樂乎。
春野櫻打著哈欠，睡覺時間到了，睡神在召喚她。
鳴人連忙將食物塞到嘴裡，彎身對小櫻含糊說：「我背你，小櫻。」
春野櫻啪一下，整個人趴在他身上。
兩年多的訓練，他的後背倒是變硬實了很多，肩膀寬了一點，厚了點，還有手臂……
鳴人炸毛：「小櫻，不要亂摸。」
春野櫻淡定收回手，「沒有摸，只是在確定你的肌肉含量，身體狀況，還有查克拉流動的穩定性。」
習慣了，看到身體就想摸兩把。
特別這兩年摸的死人比較多，上手就得費力，導致摸活人也像是在摸屍體。
鳴人根本沒法冷靜，他心跳得跟要死掉一樣。
春野櫻倒是淡定，正確說她的注意力在後面。
在經過大路轉角，要轉入住宅區域的時候，身後的空氣傳來了異樣的變動。
「鳴人。」春野櫻輕聲對他說了句什麼。
然後整個人就消失在他的後背上。
鳴人也一瞬間就往上跳，直接落到屋頂上，回頭一看，剛才衝著他們來的是好幾條詭異的墨蛇。
因為他們消失得太快，墨蛇落了空，正在四處亂竄尋找目標。
而當墨蛇落地的時候，繪制的人手裡的筆再次落到卷軸上，要畫出更大型的動物來。
一只手卻在此刻，無聲無息捏住他的筆。
突如其來，驟然而至。
完全沒有察覺到的貼近，筆就已經消失在他手裡。
畫軸也在下一刻，被卷了回去，筆順便插回卷軸裡，等到佐井要退開，他繪畫的工具已經塞回他的衣服裡。
整個過程，不到一秒。
春野櫻的手按住他的肩頭，力氣如囚牢，讓人無法輕易離開。
「既然都是同伴了，以後不能這樣跟在自己人身後，不小心被誤傷了怎麼辦？」
她笑容可掬，比他還假。
佐井很少有波動的感情，一瞬間起了波瀾。
這種被人突然掌控了一切的感覺，是恐懼嗎？
「啊喂，你是誰啊，怎麼沒見過還攻擊我們，是敵人嗎？」
鳴人跑過來，擺出攻擊的架勢。
春野櫻回頭說：「沒事，是新進成員，自己人。」
團藏老登還是上場了，他這老玩意藏得實在太深，天天慫恿兩個顧問去當出頭鳥。
平時縮得像是住在月球上，她在火影樓裡出出入入，有時候都住在那裡了。
這麼久，愣是一次都沒有見過這家伙。
看來劇情的力量還是很可怕的，他不上場，她的背景身份就會發揮作用，遇不到主要人物。
佐井還是很意外的，「你知道我？」
他要當第七班的替補人員，應該還是個隱藏情報才對。
春野櫻：「佐井是吧，歡迎你成為第七班的其中一員。」
她伸出手，朝他露出一個客氣的笑容。
佐井總覺得她的笑，跟他很相似。
但是她對漩渦鳴人笑的時候，就完全不是這個笑法。
佐井也露出一個毫無笑意的親切笑容，握住她的手，「很高興將成為你的同伴，春野櫻，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很強。」
是真的很強，強悍到他們根部都知道有這麼一個忍者的存在。
不止實力強大，她做的事情也很強大。
但是她擁有了這麼多，卻沒想過要無私奉獻給村子，團藏大人派他來，就是為了接近她。
然後呢……
佐井笑得更用力，剛想獲得她更深的信任。
鳴人已經抓狂吐槽：「你這個露著肚子的變態，別笑得那麼可怕好不好，誰承認你是我們的同伴了，別亂湊近乎。」
春野櫻松開他的手，回頭對鳴人說：「好了，鳴人，跟新來的同伴打個招呼吧。」
不管怎麼說，將佐井拉攏過來。
也是對付團藏老登的一張好牌，有什麼比根部的人更適合當刀子嗎？
都是好同伴，可不能往外推。
鳴人完全轉不過彎來，他指著他的肚子跟他的假笑臉。
「這種家伙為什麼能當我們的同伴，他不會有什麼可疑的目的吧。」
超強的直覺，讓鳴人本能不喜歡這家伙。
春野櫻點了點，然後一人一拳，揍得佐井跟鳴人兩個人眼冒金光。
「既然是同伴，當然有難同當，所以你不介意我打你吧。」春野櫻對佐井笑著說。
佐井：「……」
好痛！！！
鳴人：「痛痛痛，小櫻，你怎麼打我。」
春野櫻一人一只手，抓住他們兩個的手腕，往前一湊。
順利接觸到，好了。
做人要有禮貌，握個手意思意思就行了。
兩個人在她放手的時候，做出個同樣的動作，握住自己的手彎身忍耐。
太痛了。
春野櫻：「好了，今天已經很晚，也沒有任務就先解散吧。佐井你有地方回去嗎？需要到我家先吃個飯嗎？」
佐井腦子閃過無數應對技巧。
可是沒有應付春野櫻這種話的。
要怎麼回答才正常？
他剛要開口，就聽到春野櫻說：「你拒絕就好。」
佐井：「……」
春野櫻還有耐心地教導他：「這種只是客氣話，才第一次見面，沒有人會邀請你回家的吃飯的。除非對方饞你的腰，對你圖謀不軌。」
佐井：「……原來如此。」
春野櫻：「你跟我道別就好。」
佐井一板一眼，照著她的話做，「再見。」
春野櫻也揮了揮手，然後一把樓住鳴人的肩膀，阻止他繼續罵罵咧咧往前走。
佐井站在住宅區的路口，孤零零地笑著。
咦？他剛才是想干什麼來著？
好像是要監視春野櫻……算了。她都發現了，繼續監視也沒有用。
佐井只好轉身，離開這裡。
很快的他們就又要見面，畢竟會有新的任務。
佐井想到團藏大人提前給他的任務，又突然停住腳步，轉頭去看春野櫻消失的背影。
「這次任務，有點難完成。」
但是身為原來的根部的成員，也是團藏大人的手腳，哪怕是死亡也不能退縮。
對吧。
好像也不難完成啊。
佐井笑得面無表情地想著，他其實無法理解，明明很可怕的一個任務。
為什麼其余人都是一臉開心的樣子。
特別是那個叫做漩渦鳴人的傻子。
「真的嗎？我們真的要去找佐助了？」鳴人抱著卡卡西不放，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說。
卡卡西一臉無奈，伸手將他推開。
「鳴人，這麼大了不能賴在老師身上，知道嗎？」
怎麼還可愛得像是小時候一樣。
「而且不是去找佐助，我們發現大蛇丸一個地下據點，打算去看一下而已。」
綱手大人怎麼可能就派他們幾個，直接去接觸大蛇丸。
不過是大蛇丸以前留下的據點之一，不太可能還有大蛇丸的存在。
卡卡西表示，自己對大蛇丸的一些據點還是很熟悉的。
畢竟也做過相關的任務。
能派給他們這種任務，估計是小櫻跟鳴人強烈要求去找佐助，才勉強扒拉出這麼個任務給他們。
先了解一下大蛇丸，再試著追蹤佐助的下落。
也能緩解一下小櫻跟鳴人的心情。
卡卡西又看向佐井，眉頭一皺，但是沒有說什麼。
「接下去的任務，希望你們在路上能相處得不錯，團隊合作最重要的是彼此的默契。」
新來的成員，綱手大人已經告訴他的身份。
是團藏派來的人，退休的三代目也特意囑咐他，要小心來自根部的成員。
佐井想了想，是在說他嗎？
他對卡卡西露出一個假笑，然後說：「好的，我會跟他們好好相處的，希望我們很快就是朋友。」
鳴人不認：「誰跟你是朋友，不要亂貼上來亂認朋友好不好。」
春野櫻正在看任務地圖，任務是大蛇丸的據點，他的據點多到跟兔子洞差不多。
要找到這家伙不容易。
佐助身上的時空傳送的單方面的，她能送，但是不知道有沒有送到。
不成熟的術式確實很不方便。
她沒法通過這個術式，來感知他的位置。
只有在他們距離比較近的時候，她才會有模糊的感知。
先去大蛇丸的據點看看吧，系統差不多跟死掉一樣。
問它什麼都是能量不足，資料不足。
任務給出比較寬裕的時間，就是為了讓她自己找人去。
鳴人還在跟佐井吵吵鬧鬧。
佐井：「我會取代佐助在你心中的位置。」
鳴人：「你做夢去吧，佐助是你能說的嗎？給我閉嘴。」
這家伙一看就鬼鬼祟祟的，鳴人看到他就雷達啟動。
根本不給他任何接近的機會。
還什麼同伴，不承認絕對不承認。
沒看到小櫻對他也是笑得一臉假惺惺，所以這個叫做佐井的肯定是個壞蛋。
卡卡西感受到熟悉的嘈鬧，鳴人離開太久。
重歸隊後，他再次有那種熱鬧到頭疼的感覺。
還是小櫻好。
認真又妥貼，還特別值得信任。
結果這麼多年過去了，也就只有小櫻長大了。
鳴人依舊是那個被寵大的孩子氣模樣。
就是不知道佐助怎麼樣了？長大了，還是……唉。
大蛇丸的據點距離木葉村至少要跑上個六七天。
四個人時常都是，三個默契十足，一個孤零零。
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有些時候，習慣真的很難更改。
例如大家坐下的時候，鳴人總會習慣坐在小櫻身邊，卡卡西也會習慣坐在小櫻身邊。
然後佐井：「……」
他擠不進去，只能坐在最外面。
例如大家都在吃飯，鳴人給小櫻夾菜，卡卡西給小櫻夾菜。
佐井就在思考，他為了融入他們是不是也要給她夾菜。
等到他覺得應該給她夾菜，春野櫻已經吃完了。
例如睡覺，在有條件的情況下，他們都會在固定的時間停止活動。
佐井一開始不理解，後來才發現是春野櫻固定的睡覺時間。
一個忍者，竟然有固定入睡的習慣。
可真是個弱點。
還不怕他知道？是真將他當同伴嗎？
後來他還發現，她睡覺特別沉。
那她睡覺的時候，直接殺了她會不會很容易？
佐井為什麼知道這件事，是因為他蹲在春野櫻身邊看她睡覺的時候，鳴人衝過來將她抱走，還一臉警惕瞪著他。
這麼大的動靜，她竟然完全沒有醒過來。
她真的是忍者嗎？
佐井再一次感受到疑惑，他情緒是很少，可是不代表他不奇怪。
例如大家說話的時候，也總是三個人在一起，一個人孤零零的。
「要是能抓住大蛇丸，我一定打死這變態家伙，然後將佐助帶回來。」
鳴人氣勢洶洶，一拳差點打到佐井。
佐井默默坐開，雙手抱著雙膝，一臉空白。
他本來一直笑著的，可是有一天春野櫻對他說：「可以不用笑的，畢竟又不是什麼開心的事情。」
可是他不懂，什麼時候該笑，什麼時候不該笑。
春野櫻說：「開心的時候才笑，如果不開心，什麼時候都不用笑。」
他覺得有道理，就聽她的話。
然後他發現自己不笑了，沒有人覺得他奇怪。
看來春野櫻的話很有道理。
說到佐助，卡卡西也說：「時間是不是差不多了，大蛇丸那家伙的身體？」
春野櫻點點頭：「還有半年左右吧，沒事，會找到佐助的。」
她本來就是借著這個任務，跑出來找他。
佐井：「……」
他該怎麼插入話題才不顯得突兀，他們為什麼都能那麼自然地開口，接過任何一個話題？
鳴人看他傻啦吧唧的一張臉，不知道要說什麼。
這幾天也沒看到他做什麼小動作，估計就算長得變態，也不算個壞人吧。
所以他心軟跟這家伙說話，「你在想什麼，佐井？」
佐井毫無表情：「我在想，為什麼佐助那麼重要。一個被大蛇丸擄走的試驗對像，八成是死掉了吧，要不別浪費時間找他。」
這是真心話，一個被抓走的下忍。
為什麼還要花費那麼大的力氣去找他？
應該是放棄掉才對，而且聽他們的口氣，感覺要找到一輩子那種。
鳴人沉默，沉默，然後爆了。
卡卡西無奈伸手抱住他，「冷靜，鳴人。」
鳴人張牙舞爪：「混蛋，你個混蛋，我要殺了你，你這輩子都別想我承認你是我的同伴。」
佐井一臉無辜，他甚至還看了一眼春野櫻。
發現她竟然沒有什麼反應，不生氣，也很平靜。
難道她也贊同他的話嗎？
像是感受到他的視線，春野櫻也淡定回望他。
然後他聽到她語氣平靜說：「不會放棄的，佐井，以後不能這麼說佐助，不然我就要生氣了。」
佐井一愣。
她是不是……不高興了？
佐井：「佐助是個很有價值的人嗎？」
不然他們為什麼一定要將他找回來。
春野櫻看向他，似乎能看到他空白如嬰兒的內裡，確定他是真不理解這些。
以團藏老登那滅絕人性的培育「人才」方式，人不瘋就算堅強的。
「佐助，他是我們的家人，跟價值無關。」
春野櫻試著教他一些事情。
「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優秀與否，強弱無關，是壞還是好的，我們都不會離開他。」
頂多真變壞了，打一頓就好。
佐井沉默了很久，才認真說：「我不理解。」
春野櫻忍不住笑了起來，「會理解的，以後你有家人你就會理解。」
佐井還是不理解，他知道說這些話的春野櫻，在野外的篝火光中，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他似乎見過。
好像是小時候，他哥哥對他露出過同樣的表情。
是溫柔嗎？
[[i]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25-4-19 21:02 編輯 [/i]]
悠于 2025-4-19 21:00
第81章
佐井突然不想帶她去做任務, 也只是一瞬間的想法。
他只是個工具，工具是不能有感情的。
無論好壞，任務都是第一。
接下去一段時間, 他沒有特意要擠到他們中間去。
他是他們團隊的背景板, 路人甲, 橘子外的大蒜。
下雨了, 淅淅瀝瀝的小雨, 幾個人沒有急著趕路, 就在最近的山洞避雨。
佐井起身, 「我去打個水吧。」
說完，他就快速地走入雨水裡，消失在他們面前。
鳴人正在努力從生活儲物卷軸裡拿東西，他結印，努力集中精神。
特意塞入的東西太多了, 他需要精細操控查克拉，去尋找自己要的東西。
這麼難的事情, 為什麼小櫻能那麼簡單就做到？
卡卡西看了一眼佐井的背影，雖然說是新來的同伴, 可是對方卻更像是來做短期任務的。
或者說，對方非要跟他們擠在一起做任務干什麼呢？
想到三代目還有綱手大人的話, 卡卡西對佐井留著一份基本的警惕感。
他剛要起身, 跟上去。
卻看到春野櫻已經離開山洞，消失在雨水裡。
「小櫻也懷疑他嗎？」
卡卡西放心坐回去，然後點小火, 烘干潮濕的木材, 免得待會要燒的時候滿洞裡都是煙霧。
而鳴人好不容易才取出他們的晚飯。
一堆方便面，還有好幾條火腿腸。
「很好, 終於成功拿到了，小櫻……嗯？」
鳴人開心地捧著自己的方便面，小櫻說他能自己取出來就可以吃，結果頭一抬。
人呢？
卡卡西滿臉黑線，「出去打水了，很快就回來。」
鳴人這家伙，神經大條依舊，人都不知道走多遠才想起找。
佐井剛將手裡的情報，讓自己的水墨鳥送出去。
他坐到樹下，拉開卷軸，又打算繪制一封情報的時候，卻發現什麼立刻停止，轉為畫起無關緊要的東西。
果然，身後那不緊不慢，甚至都沒有掩飾過的腳步聲傳來。
是春野櫻。
她發現了他的目的嗎？
佐井面無表情想著，其實他也很好奇，真的交起手來，春野櫻的實力有多少。
上次的交手，確定了她的速度非常快。
佐井冷漠地看著下落的雨水，手指不自覺在畫紙上畫著什麼。
全部注意力都在那個腳步聲上……聲音消失了？
佐井握緊手裡的筆，突然抬起頭，果然看到春野櫻出現在他身側。
就好像一直坐在他身邊那樣快速。
「我過來看看你，是不是傷心躲起來哭了？」
春野櫻其實有別的目的，難得見他落單就跟上來。
不然在卡卡西面前，將佐井綁起來逼問佐助的下落，總覺得太過凶殘。
要是卡卡西同伴第一的帶土病過重，不讓她對佐井這樣那樣的就很麻煩。
接受任務後，她才發現一個比較費時間的事。
劇情被修改太多，蠍帶著迪達拉跑得太快，找他要情報更不切實際。
只有佐井可能會在這段時間遇到大蛇丸。
正確說，是只有團藏老登大概知道大蛇丸在哪裡，這兩家伙狼狽為奸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而佐井身為團藏目前的手腳，手上拿著大蛇丸情報的可能性無限上升。
佐井後背有些發涼，總覺得自己被什麼大型野獸盯上。
他不解，卻很誠實：「我不會哭的。」
他連笑都不知道怎麼笑才可以。
哭這種很復雜很難的情緒，他更不可能擁有。
春野櫻看向他卷軸上的畫，因為沒有附著查克拉，畫只是簡單的墨水，並沒有活過來。
「這是你的朋友嗎？」
小小的卡通人像，柔順的頭發跟沒有五官的臉。
很滲人，也很可愛。
佐井才發現自己畫了什麼，他卷起來，不想讓春野櫻看到。
卻又覺得沒必要，而且他的任務是取信她。
卷到一半，他就停止了這個動作。
佐井看著只露出一半的小人，眼眸黑沉，「我沒有親人，也不會有朋友，這是不被允許的。」
春野櫻：「可是你現在不是有同伴了？」
抓人逼供的第一步，先將人穩住，免得對方過於緊張。
抓到後，渾身緊繃心情不好，說的話就大打折扣。
佐井無語了三秒，才露出個假笑來，「對的，你們現在是我的同伴。」
春野櫻：「……要不你以後遇到你喜歡的人，才笑吧。」
笑得實在太難看了。
也不是說人就不能假笑，畢竟人在江湖飄，哪能像鳴人那樣天天笑得那麼真誠，就跟個二傻子一樣。
就是假笑也不能假成這樣，會被人當作挑釁的。
佐井的萬能回答模版再次啟動，「我沒有喜歡的人，春野櫻。」
春野櫻：「會有的，別擔心。」
佐井皺眉：「你為什麼永遠都能這麼自信，我要是沒有喜歡的人，你以後會送我一個嗎？」
她太過自信了，他都要相信她的話。
這可沒法子，春野櫻說：「以後要是你遇不到喜歡的人，我就請你吃飯吧，當作我胡言亂語的道歉。」
佐井思考片刻，試著問：「去你家吃飯嗎？」
「當然，我很歡迎你。」
春野櫻倒是不在乎這些，反正她家熱鬧是常態。
不止卡卡西，綱手自來也都將她家當作酒館，天天跟春野爸爸那是小酒一喝。
就巴拉拉在那裡吹自己，整得跟退休老年聚會一樣。
佐井哪怕想帶著團藏到她家吃飯，她也是沒關系的。
如果能讓團藏在吃飯的時候，起來表演個寫輪眼才藝，當場被他們打死就更好了。
佐井看了一眼自己的腰，然後默不作聲地看著雨。
雨大了些，需要雨傘嗎？
佐井又在努力思考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她看起來不喜歡被雨淋到。
要不，畫把雨傘？
春野櫻手指動了動，開始凝結查克拉線，是要將他五花大綁吊起來，還是將他綁成花繩？
畢竟在原作裡，他是山中家贅婿。
也要賣井野個面子，不能將人打得太慘。
佐井沒有注意到她那細微到可怕的動作，而是恢復面癱的表情，又說：「你的醫療包，很好用。」
春野櫻動作一頓。
佐井本來不想說這些的，也不適合說這些。
可是她都這麼認真想要他當同伴，也要請他回家吃飯。
佐井覺得春野櫻是個不錯的人，還是忍不住話多起來。
這是從未有過的體驗，他竟然想對另一個人多說點話。
「我曾經遭遇到很多致命的危機，受過很多次傷，都是醫療包救了我。」
根部特別早就擁有她發明的醫療包，比木葉忍者都早很多。
而且很便宜，用起來不心疼。
根部的醫療忍者不多，醫療包就是他們的醫生。
「我應該向你說謝謝。」
這不是很會說話嗎？春野櫻動了動手指，指尖上的查克拉消失。
算了，反正還有時間。也就不在這種別人真情實意掏心掏肺的時刻，將人綁起來禍害。
她站起身，伸手拍了拍佐井的肩膀。
「這次任務後，到我家吃飯吧，佐井。」
這話是真的，她露出個溫柔的微笑。
「我父母很喜歡熱鬧，你喜歡吃什麼記得告訴我。」
佐井想告訴她，他是想騙她的信任，才說這些的。
沒想到她會這麼好騙。
春野櫻往回走，雨落到地上，卻沒有落到她的肩頭上。
一把暗沉的墨傘，出現在她頭頂上。
是佐井撐著傘，出現在她身後。他拎著個干淨的水壺，裡面是一早就打好的水。
「我可以叫你小櫻嗎？」佐井面無表情問。
雨聲漸大起來，他們一同回去。
然後佐井決定要融入第七班，不然接下去的任務不好做，還是跟他們當同伴會好點。
他已經獲得了小櫻的信任。
接下去就是獲取漩渦鳴人的信任。
佐井夾起一塊火腿腸，「啊，鳴人，張嘴我喂你。」
鳴人雞皮疙瘩都掉了，「你你你是誰啊，你不要過來我告訴你，我要打人了。」
這家伙出去一趟，直接叫他們的名字也就算了。
行為舉止是不是中了邪，他是怎麼做到每個動作都像是在發病的？
佐井疑惑：「可是你這都是這樣喂小櫻的。」
雖然小櫻並不吃，會打他。
這肯定是他們表達感情的一種，有的書裡教過，打是親親罵是愛愛。
親親愛愛，嗯……
佐井了悟了，他低頭，「你打我吧。」
鳴人嚇死了，大喊著：「卡卡西老師，小櫻，這家伙瘋了，你們倒是拉住他啊。」
春野櫻吃面中，視而不見。
卡卡西吃面中，聽而不聞。
這不是感情蠻好的嗎？那麼激動干什麼。
大概第六天，他們來到了大蛇丸的據點裡，熟悉的地洞。
各種各樣破損的科研器材。
還有讓人頭皮發麻的超級大型空罐子，甚至都無法想像裡面裝過什麼。
卡卡西檢查過，確定是一個空的據點。
危險性下降，但是各種可能的機關跟毒物，都要小心。
卡卡西決定分為兩隊，對這裡進行探索。
他已經粗略都過了一遍，沒有什麼無法應付的危險，剩下的都是些細致活。
「小櫻，你跟鳴人一隊……」
春野櫻說：「我跟佐井一隊吧。」
佐井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卡卡西則是非常熟練，伸手抱住鳴人。
果然鳴人又張牙舞爪，「為什麼要跟這家伙一隊啊，我們才是一隊的小櫻。」
卡卡西用手敲他的頭，「注意團隊合作，這也是我們的伙伴。」
春野櫻伸手，輕摸過鳴人的臉頰，指尖在他的胡須痕上蹭了蹭。
鳴人立刻就安靜了。
春野櫻：「好好跟著卡卡西老師一起檢查這裡，鳴人。」
鳴人臉紅，點頭。
春野櫻對卡卡西示意一下，卡卡西非常自然地將鳴人拖著就走。
而佐井也要往下走，卻沒有聽到春野櫻跟上來的聲音。
他轉身，就看到春野櫻正在低頭研究腳下的紋路。
「這是一個傳送術式嗎？」春野櫻問他。
佐井：「我不了解這些，小櫻。」
春野櫻點了點頭：「那你為什麼不敢踏上來，是怕被傳送走？」
佐井沉默一會，才說：「你果然很精通各種時空忍術的術式，那麼為什麼不跟著卡卡西跟鳴人離開呢？」
她離開這裡，他就沒法對她動手。
春野櫻卻一臉淡定地坐下去，「沒事，我檢查過了，只是個傳送時空術式，也沒有攻擊性，你發動吧。」
佐井不理解，甚至有點著急。她都不知道傳送陣那邊是什麼，就敢跟他走。
就那麼信任他？
「你為什麼要……」
她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麼嗎？
春野櫻：「我能見到佐助吧。」
佐井那張面癱般的空白臉孔，終於出現一絲的裂縫。
「他就重要你甘願冒這麼大的險？」
春野櫻想到自己封印卷軸裡的幾個尾獸玉，百豪充電器裡的大量查克拉，遠距離飛雷神傳送忍術，斑老頭讓她學的全套火遁外加宇智波全套格鬥術，在黃鼠狼身上蹭來的幻術抵御手段……
又數了數大蛇丸現在手頭上的戰力。
除非大蛇丸突然能奪取佐助的身體，然後三勾玉開須佐。
不然這趟旅行，計算起來風險也不怎麼高才對。
再不濟，直接飛雷神離開也行。
春野櫻坐在傳送陣上，就不挪動了，她點了點頭。
「很重要，原來真的能見到佐助。」
只是試探，地點竟然還真是大蛇丸的地洞。
佐井握緊手裡的傳送咒文，看著她完全不害怕的臉，猛然才意識到。
原來佐助是他們的家人竟然是真的。
為了尋找他，哪怕失去生命也無所謂嗎？
佐井想到自己的任務，狠了狠心，他伸出手快速結印。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為那個佐助付出那麼多，但是你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說完，他手往地上一拍。
這個任務只是陷阱，團藏大人讓他帶走春野櫻，送到大蛇丸那邊。
而這個據點也是大蛇丸拿出來的，地上的術式都提前放在這裡。
不了解這種術式的人，只會覺得自己走在普通的石頭上。
沒想到春野櫻卻看出來了。
陣法啟動，佐井消失。
春野櫻坐在原地：「……」
不是，怎麼就傳送自己？她呢？
然後她無奈低頭嘆息，「也沒有對他多好，怎麼突然就變成同伙了？」
竟然一個人就跑到大蛇丸那邊，不過他的具體任務是什麼。
殺了佐助？剛才顯然是想帶她一起走，那麼就是順帶連她一起殺了？
不管是什麼任務，顯然佐井都沒有完成的意思。
「這幾天將他所有東西搜了一遍，也沒有見到他有拿著暗部成員的資料。沒有投名狀，就這樣衝上去殺人？」
不被大蛇丸剁成一段段的才怪。
春野櫻跳起來，開始抽出筆跟紙，佐井不幫她傳送，就只能靠自己。
卡卡西聽到動靜，拖著鳴人重新跑回後。
就看到小櫻蹲在地上，好幾張紙上，滿滿都是計算公式。
「陣法距離……位置……查克拉輸送路線……」
她喃喃自語，盯著地上的術式不放，也不用看紙就毫無滯澀一溜算過去。
卡卡西跟鳴人立刻安靜下去。
這種時候如果出聲，會被小櫻打的。
他們在家裡的時候，就因為很多次打斷她後，被她追了幾條街狂揍。
終於春野櫻停筆了，鳴人才急聲問：「那露肚子的小子呢？怎麼不見了。」
也不像是遇到襲擊，也沒有見到小櫻著急。
春野櫻將筆跟紙收起來，「沒事，佐井踩到傳送陣離開了，我們這就去追他吧。」
說完，她開始伸手，在這個時空術式上改了幾筆。
不能直接傳送進地洞裡，還有卡卡西跟鳴人在，得離大蛇丸據點遠一點。
「卡卡西老師，待會如果我們落的地方不一樣，你通靈出帕克，讓它出來找人，它對佐助的味道也很熟悉吧。」
卡卡西：「佐助？」
難道這個傳送陣，是去大蛇丸那裡？
沒等問完，春野櫻已經快速結印，傳送啟動。
三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陰暗如蛇洞的地下，只有蠟燭的光幽幽地晃著。
佐井慢慢往前走，藥師兜在前面帶著路。
「你有帶來大蛇丸大人最想要的人嗎？」
藥師兜伸手推了一下眼鏡，手指上出現一把鋒利的手術刀。
佐井露出一個假得要死的笑容，「我會將他要的人帶來的，團藏大人已經跟你們打好招呼才對。不過我遇到一點小困難，還需要一些時間。」
藥師兜也笑起來，陰冷無比。「如果你說謊，會死得很可憐的。」
佐井不接話題，而是反問：「你叫做藥師兜嗎？」
藥師兜：「看來你的資料倒是齊全。」
佐井：「那倒不是資料的緣故，我現在是第七班的成員。這段時間相處，偶爾會聽到小櫻說到你的名字。」
其實只有一次。
就是她在計算某樣東西的時候，也不知道遇到什麼難題，輕聲自語。
「要是藥師兜在的話，跟他討論這些公式，應該會很有意思吧。」
佐井學著小櫻的語氣，連聲音都放輕柔了。
「所以你跟小櫻認識吧，她真懷念你呢。」
誰知道是不是懷念，這只是佐井通過書籍學習到的為人處世的方法。
就是要跟陌生人快速拉近距離，需要提起一個讓彼此都熟悉的人，來當作認識的橋梁。
小櫻說過他的名字。
那麼就是認識的人吧。
藥師兜：「……我們不熟。」
佐井看著他的背影，還有對方明顯急促起來的腳步，一臉冷硬的笑想著。
不像是不熟的樣子，剛才還很陰森的男人，連氣質都變了？
看來這一招，用來拉近人的關系，很好用。
佐井決定就用這一招，來混入大蛇丸的團隊裡。
然後……將佐助帶回木葉村。
團藏大人說佐助會成為大蛇丸的容器，為了不讓大蛇丸成功，應該殺了宇智波佐助。
問題是將人帶回去，也一樣能阻止他成為容器，並不需要殺人。
而將小櫻送給大蛇丸……
就說小櫻自己發現逃脫，他沒有能力做到吧。
佐井以為自己違背團藏大人的命令，會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
結果竟然沒有，他果然沒有感情。
團藏大人將他教導得很好呢。
而且完成這次任務後，他應該就能去小櫻家吃飯吧。
他們走過好幾個路口，在迷宮般的地地下，終於走到了最深處的地底。
佐井已經將這裡的路，都記起來。
他的目的是找到宇智波佐助，身為被抓過來的孩子，應該是被關在地下牢籠裡。
每天飽受虐待與驚嚇，吃不下，穿不好。
而且這裡空氣不流通，又很潮濕，人長期待在地下估計臉色蒼白，骨頭脆弱，瘦小可憐吧。
佐井心裡已經將宇智波佐助的形像勾勒起來。
唯唯諾諾，心裡創傷嚴重，矮個子，可憐巴巴的黑發家伙。
很好，等他抓到機會，就去牢籠裡搜尋這個家伙。
找到佐助後，得告訴他，荒廢這麼多年的你已經不適合當忍者了。
所以第七班的位置就退讓給他佐井吧。
佐井將計劃做好後，輕松起來地跟著藥師兜，走進一個地下大門裡。
火把的火焰都照不亮這個地方。
空蕩蕩的大廳，前方一個石雕的巨大蛇頭聳立著，一個挺拔的黑影坐在蛇頭前。
佐井一開始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他。
他就像是潛伏在暗處的蛇般，安靜，冷漠，毫無溫度。
只有蛇眼裡的蠟燭光，偶爾落下點光明，才勾勒出他臉上精巧的五官線條。
「藥師兜，大蛇丸呢？」
從暗處傳來的聲音，低沉而不耐煩。
佐井身體緊繃一下，立刻轉頭看向聲音之處。
才意識到剛才那裡竟然有人存在。
氣息簡直完美融合在黑暗裡，連呼吸都消失了一樣，好厲害的斂息術。
藥師兜：「大蛇丸大人在檢查君麻呂的身體狀況。佐助，你們下次打架的時候，能不能收著點，我收拾起來很麻煩。」
兩個人打起來天崩地裂的，而且君麻呂發病又頻繁。藥水能讓他延長壽命，不代表能讓他完美無缺。
打完了，治療後續的問題又是他在操心。
藥師兜簡直煩死這兩個戰鬥狂。
恨不得哪天他們同歸於盡算了。
佐助站起來，袒著胸口的純白色和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結實的棉繩腰帶後插著一把修長的草薙劍。
他面無表情說：「君麻呂那個每天都在吃藥的廢物，有什麼好看的。告訴大蛇丸，再不陪我修煉新的忍術，我就要去找比他更強的人來陪我修煉。」
囂張，冷傲，目中無人。
每走一步路都冷眼看人低。
感覺路過的狗敢走到這家伙面前，都會被他一劍戳死。
這就是佐井對這家伙的第一印像，他其實有聽到藥師兜叫他的名字。
問題就是，這家伙跟他印像裡的「佐助」毫無關系。
所以他以為只是同名而已。
小櫻跟鳴人嘴裡的那個家人佐助，聽起來好像……很溫柔對吧，對……吧？
「佐助，別說得那麼冷酷無情，君麻呂陪你鍛煉體術也很辛苦的。」
黑暗中，又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
佐井回頭，就看到大蛇丸走過來，陰冷的氣質，就跟一具屍體般讓人不舒服。
佐井忍不住後退兩步，卻看到大蛇丸對他笑起來。
「我察覺到傳送的術式啟動了，還以為會看到熟悉的孩子呢，沒想到來的只不過是團藏的小狗而已。」
大蛇丸明顯有些失望，他都等多久了。
跟團藏那老家伙也討價還價了許久，還付出了一些寫輪眼的研究資料，才成功達成交易。
沒想到送來的人，卻不是他想要的。
藥師兜替佐井解釋：「似乎是遇到一些難題，才讓人逃脫的。」
大蛇丸笑了下，「也是，想抓她可不容易。」
這兩年多，他花費在春野櫻身上的時間特別多。
結果沒有一次成功，能將這個滑頭的孩子抓到手裡。
真是越得不到就越想要。
佐助皺眉，「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抓誰？」
剛才還冷漠得嚇人的樣子，語氣竟然激烈起來。
大蛇丸：「不要那麼敏感，佐助，並沒有說小櫻不是嗎？」
佐助冷笑：「我不在乎這個，我只在乎我的力量增長了沒有，她的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大蛇丸一臉和藹：「對啊對啊，你說得都對。」
藥師兜抽了抽嘴角，真想告訴佐助藏不住情緒就不要說謊。
而且都在一起多久了，他因為春野櫻失眠多少次，這裡所有人都知道。
每次因為失眠而將他們拉起來折騰，折騰到全世界都知道。
各個據點說起佐助，都覺得他是愛而不得，又放不下的重度戀愛腦。
連他要增強力量，別人都以為他是不是要殺回木葉，去找那個拋棄他的女孩。
謠言很離譜，都是佐助自己作出來的。
而佐井也終於不得不再次確認，「你是宇智波佐助嗎？」
說不是，他跟小櫻嘴裡的佐助，完全不是同一個品種。
佐助看他的護額一眼，「來自木葉的忍者？」
沒有叛忍標志，為什麼會出現在大蛇丸身邊。
佐井見他沒有否認，面無表情一會，才認命地承認。
好吧，這家伙確實是那個佐助。
……感覺帶這家伙回到木葉，他想去小櫻家吃飯，這家伙會直接將桌子掀了。
佐井第一次知道，通過別人嘴裡認識一個人，是多麼不靠譜的事情。
他決定了，這個不溫柔又陰沉暴躁的佐助，還是留給大蛇丸吧。
佐井露出一個虛假得可怕的笑來，「對的，我是來自木葉的佐井，是第七班的成員。」
佐助沉默了，他似乎在思考第七班是哪個第七班。
佐井笑著說：「我跟小櫻，鳴人是最好的伙伴。」
藥師兜往後退開幾步，大蛇丸笑臉不變，也沒有動彈，似乎覺得眼前的場景很有趣。
佐助冷漠看著他，好像毫不在意。
佐井完全看不懂別人的冷臉，「對了，你好像也是曾經的第七班成員，還記得小櫻跟鳴人嗎？」
曾經，咬得特別重。
佐助終於出聲：「滾。」
佐井沒有情緒接收器，看不懂對方的臉色，依舊無比熱情地繼續說。
「看來是忘記了，不過也不可惜，畢竟現在有我在，你也不是特別重要。」
藥師兜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佐井，他大概只能再活一分鐘。
佐井：「還記得小櫻第一次見到我，就說要帶我回家吃飯，因為她饞我的腰。」
佐助：「……」
藥師兜看向他露著的腰，手指尖的手術刀若隱若現，這腰有什麼特別的嗎？或者可以切開研究一下。
本質上不懂交際的佐井，反而因為過度不懂得，而稱霸了整個社交場合。
他為了顯示他們新第七班的親密關系，還拿出自己另一本速寫的繪畫本子。
「小櫻每天都過得很開心，至於鳴人就更開心了，因為他已經是春野家的女婿跟兒子。」
在場所有人都陷入到一種非人的沉默裡。
只有佐井憑借一己之力，在充當可愛的氣氛組，打算讓他們都體會到第七班的美好。
「還有，煙火大會上，我們三個人一直在一起。鳴人撈了很多金魚，小櫻給他喂糖。」
實話。
「鳴人跟小櫻非常好，他們在一起看煙火，我在旁邊笑著看他們。」
都是實話。
「氣氛真的很好，小櫻跟鳴人還接吻了。」
漏了「影子」這個詞，應該不重要吧。
佐井還拿翻開那頁紙。
上面熟悉的長發女孩跟熟悉的男孩，在黑色的畫筆中，像是融為一體的美麗剪影。
最重要的是，他們確實是在接吻。
佐井感嘆一句：「這就是青春吧，所以你不回去也沒事，我們都過得很幸福，你放心在這裡住著吧。」
他話語剛完，一把劍驟然捅破繪畫本，直接衝著他的眉心而來。
佐井眼瞳一縮，這速度真可怕。
他身體快速往後翻，險之又險地避開這把劍，手立刻抽出畫軸。
卻看到要殺他的佐助，站在原地，他伸手握住胸口出的項鏈，似乎在感受什麼。
而大蛇丸也意識到什麼，他真心實意笑起來，「你竟然真的將她帶來了，看來團藏還是很遵守承諾的。」
佐井：「？」
然後他想到什麼，不可能，他根本沒有將春野櫻傳送過來，她怎麼可能過來？
佐助松開手裡的項鏈，沒有說話也沒有理會佐井，將劍利落插回劍鞘裡，直接衝到外面去。
櫻花項鏈裡關於她的查克拉，已經所剩無幾。
那麼點查克拉，剛才竟然燙起來，小櫻在附近？
而大蛇丸也跟在他身後，衝過去，看起來比佐助還興奮。
藥師兜無奈嘆氣，走過佐井身邊的時候，忍不住說：「你可真厲害，她竟然聽信你的話，跟你來到這裡。」
說完，藥師兜瞬身離開。
而佐井回頭，假笑消失，他握緊筆也立刻跟著跑過去。
只有他知道，春野櫻來找的不是他，而是佐助。
可是這個佐助，已經不是他們口中的家人，而只是個跟大蛇丸同流合污的叛忍而已。
黑暗的長道漸漸出現陽光，佐助臉色嚴冷，胸口的櫻花吊墜溫度在不斷升高。
這代表著，她距離這裡非常近。
幾乎就像是，在他的前面……
佐助突然想到什麼，猛然站住。
而大蛇丸已經從他身邊掠過去，先一步消失在這裡。
佐助伸手抓住自己的衣服，白色的和服是為了方便使用咒印二階，所以特別寬松，敞著也是常事。
他面無表情地將和服兩端扯住，扯緊了，然後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藥師兜慢一步趕來，看到他這個樣子，有點不理解。
佐助冷眼看他，非常淡定將寬大的白色和服整理得嚴絲合縫，不見一絲皮膚。
只有櫻花吊墜是放在外面的。
藥師兜忍不住說：「如果想吸引女孩子，衣服凌亂點會更好。」
然後他就飛速跑走。
生怕佐助變臉追殺他。
佐助確實壓抑不住暴躁的殺意，他剛才就想殺人了。
第一個殺的就是那個木葉的家伙，第二個就是藥師兜。
大蛇丸出了最外層的大門，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夢寐以求，大蛇丸長長的舌頭出現，又給縮回去。
這些年，她的大蛇丸子本子依舊在源源不斷產出，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她的寫作才華，還有躲避綱手追殺的能力。
「小櫻，歡迎你來我這裡。」
春野櫻是剛被傳送過來的，結果抬頭一看，就看到一個大大的石頭門。
沒等反應回來這裡就是大蛇丸的家，竟然看到大蛇丸舔著個舌頭冒出來。
完全沒准備，就看到這張臉感覺要做惡夢。
不過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春野櫻，臉色都不帶變的。
「歡迎不用，我只是過來一趟跟你談個交易。」
剛好見到能解決任務的人，直接跟大蛇丸要人就成。
大蛇丸伸手放在門上，身後的藥師兜已經出現。
而佐助還在門裡，陰影中，沒有立刻出來。
他似乎在傾聽她的聲音。
比起兩年多前，她的聲音清亮了許多，可是那個甜軟的底色完全沒有變過。
「我想跟你要個人。」
她語氣自然而平靜，完全沒有覺得自己的要求很突兀。
給人一種，她天生就該得到任何東西的氣勢。
大蛇丸因為身體潰敗而灰下去的眼瞳，再次鮮亮起來。
這個孩子，將自己養得太好了。
她的眼裡沒有一絲對他的恐懼，漂亮的臉孔上只有俯視一切的自信。
綱手應該養不出她這種性子才對，是誰呢？
大蛇丸身體微微顫抖，是興奮。
「那你想要誰呢？小櫻，你應該知道，要我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誰都知道她為了誰才來的，連藥師兜也回頭看了一眼佐助。
發現他依舊淡定站在那裡，似乎也想聽小櫻嘴裡喊出他的名字。
畢竟這裡，也只有佐助值得小櫻千裡迢迢，不顧一切危險跑來了。
春野櫻當然也沒有空手來的道理，她手裡出現一個卷軸，半扯開。
一個圓形中間，「手」字出現。
「你的靈魂之手，換一個人很公平吧。」
大蛇丸眼瞳豎起，「你竟然能將我的靈魂帶回來？你能控制那個世界嗎？」
春野櫻將卷軸卷回去，「廢話太多了，要換不換。」
大蛇丸：「用一只手，你就想換我的容器，這買賣可不是這麼做的。」
佐助冷冷看了一眼大蛇丸，容器，他可真自信呢。
然後他慢吞吞走出去，一步、兩步……
就聽到小櫻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不是佐助，我這次不是為了他來的，我為了君麻呂來，你將他給我吧。」
往前走的腳步，停住。
第82章
冷冷的風一吹, 附近的沙塵揚起。
這裡的氣氛突然有點凝固。
春野櫻覺得自己給的報酬還是很高的，在大蛇丸這種人眼裡，一個患病的君麻呂比不上他的手才對。
很多印單手沒法結, 他失去一只手, 就少了一大半的忍術。
至於君麻呂的忠心, 在大蛇丸眼裡, 連一丟丟的指甲蓋都不值得吧。
春野櫻：「這個報酬特別高了, 你的手我拿得很辛苦的。」
也沒多辛苦, 就是惡心。
他的手就扔在羈絆大門邊, 慘白慘白的，跟從屍體上卸下來一樣。
她甚至想一腳將這只手給踹入大門裡消滅掉。
又想到也許還有用，就捏著鼻子制造個能量封印，將手塞進去，好歹能眼不見為淨。
大蛇丸察覺到身後的人那沉凝陰冷的氣質, 他忍不住笑起來。
太有趣了。
佐助的心情，真的很不好。
比他失眠暴躁到到處找人踹, 或者起床不順利天天追著他砍，還要不開心呢。
大蛇丸舌尖若隱若地出現在唇邊, 這是他特別高興的本能。
也是壓抑不住的動物獸性，也是極度想要獲得什麼的迫切動作。
「你這次就只是為了君麻呂而來嗎？」
大蛇丸甚至都不問, 她為什麼認識君麻呂, 或者她要君麻呂干什麼。
這個孩子，從第一次見面，她就一直能帶給他巨大的驚喜與樂趣。
看到她, 就像是看到一座永遠看不到底的寶藏。
大蛇丸這幾年, 連帶著都對很多實驗失去了興趣。
就專心研究自己的靈魂，那是從她那裡帶出來的傷口, 每個傷口都帶著那個靈魂之地的力量。
他恨不得將自己的靈魂剝下一層皮，拉出來檢測。
連優秀的孩子也不去找，優質的實驗體也沒去看。
反正那些東西，已經沒法讓他產生多大的興趣。
幾個據點都交給藥師兜去管理了。
他只關心自己的靈魂傷口，佐助的身體狀況，還有春野櫻在做什麼。
春野櫻拿著個卷軸，想了想，「還有……」
所有人豎起耳朵聽。
「佐井吧，他在嗎？我喊他回家吃飯。」
不將這個腦子有坑的傻孩子撈回去，待會她就只能看到他被切段扔到實驗坑裡的屍體。
太慘了，能撈還是撈一把。
再說井野都還沒有見過他。
也不知道這裡的井野跟他對不對眼，總是拉回去相親一下試試再說。
佐井是最後到的，他聽到小櫻喊他吃飯，忍不住笑了下。
自然而然，不是假笑。
他甚至都沒發現自己笑了。
然後他的笑容就變成警惕的表情，在旁邊站著的佐助，竟然回頭看了他一眼。
猝不及防的視線接觸，佐井避無可避。
腥紅的寫輪眼，粘稠的惡意。
一瞬間，佐井的腦子就轟了一聲，眼瞳裡的世界都化為扭曲可怖的地獄。
強大的幻覺之力，宛如實質的查克拉衝擊，直接襲擊他的腦神經。
佐井一下就撐不住，伸手狠狠按住旁邊的岩石牆，急促喘息起來。
好想吐，這是腦子遭受重擊的本能反應。
大蛇丸沒有回頭，笑眯眯說：「你的提議對我很有利，或者說，是君麻呂對你很重要？」
他的手，當然比君麻呂重要很多。
她清楚這件事情，才有恃無恐跑過來跟他交易。
但是……她為什麼忘記了，她可比他的手重要多了。
有她在這裡，一只手根本不算什麼。
大蛇丸往前走幾步，他那只能用的手指開始活動了活動，確保靈活度。
抓可愛的小鳥，要別損傷她的羽毛，又不能將她放跑掉。
真是苦惱又美好的負擔呢。
大蛇丸走出去的時候，擋住的陽光進入陰暗的門內。
狼狽的佐井，一臉淡定的藥師兜，都顯露出來。
而他們身後，更深暗的地方。
一臉冷漠的佐助盯著大蛇丸的背影，他放在身後劍柄上的手緊了緊。
剛要走出去。
就聽到春野櫻回答：「嗯，君麻呂確實很重要。」
腳步再次停頓住，佐助握住劍的手，已經緊到恨不得將劍掰成兩節。
一節戳死君麻呂那個離不開藥的廢物，還有一節戳死這個來自木葉的假笑廢物。
為了一群廢物東奔西走。
是木葉村的任務吧，畢竟她還是木葉忍者。
春野櫻無比誠實：「如果君麻呂消失了，佐助能過得更好吧。」
這句話說完，現場又冷場了一瞬。
所有人都沒想到，話還能這麼轉折的。
春野櫻也沒想遮遮掩掩，而且她壓根就沒想過，能順利從大蛇丸手裡將君麻呂帶走。
因為大蛇丸這家伙……就根本沒想過要跟她好好談。
春野櫻隨手甩出幾枚手裡劍，精准扎死了十幾條上來試探的蛇。
她又掏了掏，從袖子裡的儲藏封印裡，抽出那把切大蛇丸靈魂的手的草薙劍。
這玩意平時她很少用，幾位老師也沒誰慣用這種武器。
她一直都是拿它出來當晾衣杆，或者平時在野外砍柴，撥草用。
現在拿來砍蛇也順手。
扎入七寸，砍頭去皮，去髒抽骨，對付軟體動作比苦無好用多。
大蛇丸看到她手裡的劍，是他送給她的禮物，沒想到她還保存得很好。
「是擔心我選擇君麻呂當容器，會殺了佐助嗎？看來你還是為了佐助來的，小櫻。」
說完，大蛇丸的頭驟然而至，脖子如一條鞭子甩到她的眼前。
尖銳的獠牙上滴著莫名的透明液體，就要往她身上咬。
春野櫻猛地低下身躲過，直接衝著大蛇丸的身體而去。
大蛇丸的頭在後面追，她的速度比他的頭快好幾拍，一下衝到他的身體邊。
劍身銳利，閃著反射的光芒，順暢從他的脖子底，橫切過去。
大蛇丸的脖子裡冒出一條黑鱗蛇，咬住她的劍。
春野櫻面不改色，劍一壓，巨大的力量差距讓蛇口完全抵抗不住，被切成兩半。
劍順利進入到大蛇丸的脖子裡。
眼看都切開一半，身後的大蛇丸頭，卻已經來到她的脖子邊。
他的牙齒下一秒就要碰到她的皮膚。
而春野櫻沒有回頭，她的另一只手出現半沓起爆符，准備塞入大蛇丸張著的嘴裡。
這麼大的嘴，不拿來爆炸就可惜了。
一個身影，卻在此刻出現在他們中間，巨大的電流炸開耀眼的白光。
所有人的視線一恍，大蛇丸也失去了目標。
他只能放棄繼續試探，頭溜回自己只剩下半截脖子的身體上。
等到電光消失，一身白衣的佐助，握著從腰帶裡抽出的劍，面無表情站在門口。
他的手裡的劍還沒有拔出來，眼瞳紅得可怕，整個人包裹著一團肅殺之氣。
「你們，好吵。」佐助冷聲說。
他身後，站著的人是春野櫻，兩個人背對背，貼得很緊。
呼吸間，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顫動。
佐助突然就不知道該不該轉頭，他感受到許久未出現的呼吸困難症，又要席卷而來。
他割舍一切感情來到這裡，獲得了自己想要的力量。
所以，哪怕小櫻再次勸他回去，他也沒法回頭了。
佐助皺著眉，想要說什麼的時候，一雙手突然從背後抱住他。
熟悉的氣息，溫暖的懷抱。
兩年多未曾感受過的安全感，讓佐助一瞬間失去所有反抗的力量。
她就這樣自然而然地碰觸他。
完全就不怕他變了嗎？
「佐助。」春野櫻給他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真心實意說，「你胖了。」
是真胖了，身體有肉了。
他一向是他們三個中比較消瘦的那個，大概是肉都用在抽條上了。
在家怎麼吃都長不出太多肉來。
而這麼些日子沒見，竟然養出些肉來。可喜可賀，感謝大蛇丸食堂的無私奉獻。
這些年，大蛇丸沒少為他的挑食而操心吧。
佐助：「……」
他的臉色從冷酷的白，慢慢轉為憋悶的紅，幾乎是咬牙切齒說：「是嗎？你倒是依舊沒變。」
別說胖，她的破胃口，只能吃丸子為生，不餓死就算謝天謝地。
倒是長高了點，身體還是一看就能吹跑的樣子。
他冷笑，「鳴人，沒有好好照顧你嗎？」
說完，他按住她的手，用力握住了一會後，就下了力氣掰開，利落脫離出這個溫暖的懷抱。
佐助轉身，面對她。
兩個人終於面對面，兩年半的分離，佐助低頭看向她的時候，竟然恍惚了一瞬。
她其實變了很多，頭發變短了些，用紅色的發帶隨意就扎著，連個簡單的蝴蝶結都沒有。
簡單的寬袖外套，黑色的束腿長褲，沒有任何一絲多余的紋式，
連個忍具袋都沒有，手裡提著一把長劍，握劍的姿勢都隨意得過於不專業。
可是就算這樣，她依舊隨便往哪裡一站，就是所有人的聚焦中心。
沒變的，是她吸引別人的力量。
佐助垂眸，眼裡的寫輪眼早已經收起來，只有黑沉沉一片。
「你想要君麻呂，只是為了保護我吧。」
這句話，說得冷而平，仿佛毫不在意般。
春野櫻想了想系統發任務的原因，總結一下確實是這個意思。
所以她沒有一絲猶豫點頭，「對的，為了保護你。」
佐助：「……」
更沒有變的，是她有話從來都是直接說，從不拐彎的壞習慣。
太過直接了，比鳴人那個腦容量不夠，不擅長說謊的大白痴還要直接十倍。
佐助表情冷硬，不知該說什麼，他開始邁步往前走。
直到跟她擦肩的瞬間，他才開口說：「我不是個孩子了，小櫻，不需要你特意跑一趟來保護我，你要保護就去保護鳴人吧。」
春野櫻：「？」
總覺得他三句裡就有兩個鳴人。
哦，是想鳴人了吧。
春野櫻了然了，畢竟大家都是最好的朋友。
「沒事的，鳴人也來了，你待會就能看到他。」
春野櫻補充一句：「看完我們就會一起回木葉，你繼續待在這裡沒關系。」
反正他還需要走半年的劇情，大蛇丸也真是童叟無欺，將他養得白白胖胖的。
而且看他這個樣子，是封印的余力還在吧。這黑沉沉的二柱子模樣，實在太熟悉了。
上次終結之谷，他就是這麼鬧別扭的。
生怕說著說著，他又要對她哭。
那可比跟他打架還可怕。
春野櫻淡定回復：「我只是來找君麻呂而已，你也不用特意上來看我，繼續回去修煉或者睡覺吧。」
他的那個封印後遺症，不就是看到她就發瘋嗎？
因為想要長大，想要脫離了她，所以拼了命地要離開她，去跟大蛇姨私奔。
她理解，她包容，她不理他就好。
她說太真誠了，完全沒有一點反話的感覺。
佐助略微一愣，冷冰冰的表情有一秒的變化，眉頭微蹙，嘴唇抖了下。
說不出的委屈感。
然後他扭頭就走，「我現在就去殺了君麻呂，不過是個打一架，就要躺在床上苟延殘喘好幾天的廢物，還需要你特意從木葉趕過來解決他嗎？」
春野櫻抓住他的和服袖子，佐助立刻不動了，背著她卻不吭聲。
似乎在等她的回話。
這別扭勁，春野櫻沒有什麼感覺。
反倒是旁邊的人都一臉詭異。
被佐助一個眼神就瞪倒的佐井，一臉面無表情的茫然。
「他們這是感情好，還是不好？」
說好吧，有點劍拔弩張。
特別是那個「溫柔的佐助」，頭頂都要冒鬼火了，完全看不出見到好朋友的開心。
小櫻倒是很正常。
說不好吧，又覺得他們的氣氛很默契，就是別人完全融不進去。
他們非常自然就被擠出這兩個人氛圍圈，被忽略個徹底。
全世界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似的。
藥師兜一臉無奈，推了推眼鏡，冷聲說：「不知道，反正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別人就不用替他們操心了。」
感情當然好，不好她能這麼操心，佐助能這麼有恃無恐地撒潑打滾就等著有人來哄？
大蛇丸倒是沒有繼續攻擊，他伸手撐著自己開始愈合的脖子，一臉笑嘻嘻看著他們兩個。
就像是在看自家的小情侶一樣。
真好啊，這就是年輕的滋味，舔舌舔舌想要呢。
春野櫻壓根就沒有注意旁人那些專注的凝視。
除了殺氣跟窺探的視線，其余目光她從來都是自動屏蔽的。
她還在思考怎麼勸人，抽瘋的宇智波不好勸。
她在斑老頭身上體會了一萬遍。
最近兩年，他們因為和平話題已經互毆了一萬遍。
她堅持飯一口一口吃，路一步一步走等腳踏實地的方案不動搖。
並怒斥了斑老頭妄想一步登天，不切實際的假大空思想。
然後被斑老頭掄著大拳頭，追著打了好長一段時間。
斑老頭現在還時不時，會揪著她耳朵洗腦。
什麼有人有感情就有戰爭巴拉拉，什麼大家做夢就和平了巴拉拉……
她質疑他老年痴呆，他說要打死她。
宇智波帶土不會就是這樣，被斑給折磨瘋了才選擇報復全世界吧。
突然很理解他怎麼回事。
對的，斑老頭打算將她培養成，他的無限月讀接班人。
雖然還遮遮掩掩的，可是那副我是神的樣子已經不加掩飾了。
還說等候時機他復活，就想法子也讓她復活，到時候他們一統忍界。
幸好只是個幻像，不然得嚇到她不敢睡覺。
要是斑老頭在四戰，拎著她對著八萬聯軍直接宣布，她跟他是一伙的。
她一萬張嘴都說不清，一萬場六月雪都洗不白。
簡直是最可怕的惡夢。
在斑老頭面前，此刻的佐助都顯得異常正常乖巧，還有點可愛。
所以春野櫻情緒平和。
見慣了神經病的那種平和地對佐助說：「沒事的，我解決就行，你好好休息吧。」
佐助需要休養生息，不能太過操勞，也不能提前大量消耗瞳力。
免得在轉生世界裡，被大蛇丸反吞噬。
話說任務也不止要個君麻呂，而是要讓大蛇丸的轉生儀式失敗。
原作劇情好像是……鳴人爆四尾，將大蛇丸打個倒栽蔥。
然後大蛇丸身體極速惡化，才讓佐助順利干掉他。
鳴人的狀態蠻穩定，九尾被她搶劫了一波查克拉，也沒有那麼容易爆。
這個劇情又沒了。
春野櫻想到這些，回頭看向大蛇丸。
大蛇丸眼瞳忍不住豎起來，他笑了，「你還想要我嗎？小櫻。」
這個看他的銳利眼神，是看獵物呢。
多麼美麗的眼睛，誰能進入到著雙眼裡呆著，都像是一種獎賞。
佐助終於忍無可忍，他伸手用力握住小櫻的手臂，然後直接往外走。
「你們別跟過來。」佐助特意回頭，瞪了那幾個人一眼。
大蛇丸沒有吭聲，就是他的蛇已經跟著出去。
小情侶相處得好，他開心。
春野櫻要是跑了，他可就不開心了。
不過他想的果然沒錯，轉生儀式一旦臨近，她就一定會出現在佐助身邊。
佐助在這裡，她就跑不遠。
藥師兜也自覺地跟隨上去，大蛇丸只是淡淡看他一眼，並沒有阻止。
佐井偷偷的，也溜出去。
門邊就剩下一個大蛇丸，孤零零的。
然後他抬頭看向上方，「卡卡西，你就出來吧，我都看到你了。」
才剛來的卡卡西，本想給大蛇丸致命一擊，聽到他的話沉默了下，才慢悠悠出現。
他看到大蛇丸，就想到童年陰影，冷汗就會冒出來。
不過陰影就是用來克服的，卡卡西拉開自己的寫輪眼，手裡開始凝聚查克拉。
大蛇丸笑著說：「真是保護學生的好老師，他們都這麼大了，怎麼還這麼寵著呢。」
說完，他衝上去。
卡卡西的眉頭跳了跳，對他來說這是硬戰啊。
但是他也沒有猶豫，迎了上去。
一時間蛇潮電光湧起。
春野櫻察覺到了，她停住腳步，回頭看向他們剛才走來的方向。
看不到什麼，只有光禿禿的大石頭。
佐助也察覺到，但是沒有遲疑，也沒有回頭。
要不是他實在拉不動小櫻，他也不會停下腳步。
「小櫻，現在就回去吧。」
佐助沒有回頭看她，而是冷著臉說。
「這裡不適合你來，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了，鳴人他也不希望你遇到危險。」
說到這裡。
佐助又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聲音清冷低啞。
「而我，跟你已經無關緊要了，不是嗎？」
甚至都不用問，他們分別前她說的那個所謂的回復是什麼。
時間，已經給了他們最好的回復。
她跟鳴人已經踏上那條光明幸福的長路。
而他依舊在毫無目的的黑暗中，尋找著仇恨的力量。
佐助眼神陰暗得可怕，他死死扣著她的手腕，每句話都在告訴自己要放開。
「我會殺了鼬復仇的，我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我。」
他一個人就可以辦到的事情，不必將她再次拉過來。
春野櫻就安靜聽他說話，看著他的後背，注意著遠處的動靜。
她沒有回復，他也沒有放手。
一邊說著不需要別人保護，一邊卻拉著她不放。
春野櫻伸手，輕而快，指尖滑過他的腰側。
佐助身體緊繃立刻回頭，眼睛都圓了兩分。
果然還是怕癢呢。
春野櫻：「我還以為是你的背在對我說話，都這麼久沒見，你也不把臉面對我，我怎麼知道你長大了多少。」
哪個大人，會天天強調自己長大了。
而且身體長大又不代表心智也跟著長大。
有些人七老八十了，還幼稚得跟腦子被狗啃過一樣。
雖然佐助很重要，但是卡卡西好像落了下風，要先過去幫忙一下……
春野櫻手腕一轉，骨頭變軟，手指變滑，眼看就要脫離佐助手心。
卻在滑出去的時候，又被佐助狠狠握住。
佐助從剛才一直就隱忍著的暴脾氣，徹底被她漫不經心的態度給激怒了。
這麼久沒有見面，她的眼裡不是什麼佐井，就是君麻呂。
跟他說兩句話，注意力也完全不在他身上。
佐助將她的手按在岩石上，整個人也欺上來，他比她高得多。
就如一道陰影籠罩在她身上。
「小櫻，我現在是認真跟你說話，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他眼眸深黑，不見一點光。
「木葉，我也回不去了。」
殺死鼬後，他這種復仇者也不可能回去木葉。
她跟鳴人在一起也好。
畢竟他們都是他曾經的家人。
他這種沉淪在地獄裡，每天與惡魔在一起的人，怎麼可能帶著滿身腐爛的氣息，重歸到他們之中去。
「仇恨的羈絆就由我來承擔，你只需要幸福就行。」
他無比認真，也不容拒絕。
宇智波的脾氣一旦發作，就無法控制自己要去安排別人的人生，這好像是他們基因裡自帶的。
打死都改不了的樣子。
春野櫻看著他，仿佛看到宇智波斑的臉跟他重疊。
看來這段時間，他遠離他們後被大蛇丸養出了祖宗的性子，說話就是硬氣。
春野櫻也沒想到完成個任務，最後衝出來阻止她的是佐助。
她拍了拍他的手，「放手，我有事。」
佐助語氣重起來，「小櫻，你到底有沒有聽我的話。」
春野櫻按住他的手腕穴位，沒跟他糾纏復仇的問題，而是輕而易舉地說出宇智波的家伙，打死都說不出的話。
「我的幸福也包括你，佐助。」
這麼多年的感情，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沒的。
而且他邊說別管他，邊又用一雙懇求的眼睛看著她，手還死抓著不放。
他的話跟他的身體反應怎麼是相反的？
佐助手指顫抖了下，平靜輕問：「不是鳴人嗎？」
春野櫻點了點頭，「嗯，也包括鳴人。」
還有父母老師朋友公司的員工認識的賣菜大媽賣面大叔等等等……
佐助：「……」
第83章
幸福對宇智波佐助來說, 是一個曾經唾手可得，卻被毀滅，又再次被黏起來的東西。
而現在的他, 只想將這份充滿無數細縫的「幸福」給親手掐碎。
目標沒有完成的他, 只能依靠仇恨為生。
不能依靠春野櫻而活著。
「你的幸福太多了, 少我一個無所謂。」
佐助的語氣陰沉了下去, 他黑色的眼眸轉紅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眼裡的幻術啟動。
「以後別來大蛇丸這邊, 就待在木葉裡守護你的幸福吧, 小櫻。」
他要讓她睡覺，然後將她帶回木葉去。
幸福這玩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要再有危險。
大蛇丸那家伙的眼神，連他都覺得惡心。
春野櫻也沒有避開他的眼睛，直愣愣看著, 完全沒有防備他的幻術。
佐助伸出另一種手，打算隨時接住她。
結果卻看到她眨了眨眼, 輕松說：「你的幻術能力也進步了，佐助。」
跟他胖了一樣, 幻術能力比起以前，那是厲害特別多。
都能構造一個虛假的小型世界來糊弄人。
不過跟黃鼠狼比起來就差了億點, 黃鼠狼真能以假亂真, 對付起來難得要死。
當然也可能是佐助的腦子比較單純，所以幻術頻率很直白，破解起來就簡單得多。
佐助：「？」
為什麼她一點影響都沒有？
他突然懷疑自己修煉的幻術是不是哪裡出問題。
春野櫻笑著說：「不過你這算是攻擊我吧, 朋友相見是想打一架, 來確定彼此的實力增長得怎麼樣對吧。」
佐助：「……不是。」
不是也沒用了，春野櫻一拳頭往他的肚子上揍過去。
佐助戰鬥反應快速啟動, 松開她的手，身體側開。
她的腳勾住他的小腿，大力將他拉回來，伸出雙手一掐，凶狠握住他的手腕。
碰。
反將他用力壓制在岩石壁上。
位置互換，變成佐助被壓制，春野櫻站在外面壁咚他。
簡單的速度比拼，力氣都沒有用上一分，更多只是打招呼的親密接觸而已。
這麼久沒見，春野櫻更希望看看佐助現在被養得怎麼樣。
見沒人虐待他，他還囂張地對著蛇窟眾人頤指氣使的，一口一個廢物地罵人。
人家還唯唯諾諾不敢吭聲。
她就知道這家伙這兩年過得很好。
大蛇丸不是對待每個容器都是這種態度。
因為大蛇丸對宇智波鼬有心裡陰影，自小又愛宇智波鼬愛得不行。
導致把對黃鼠狼的崇拜與對寫輪眼的仰望，都一股腦塞給佐助。
才對佐助任勞任怨，跟老媽子一樣伺候他。
比伺候自己還熱心。
這也是佐助在蛇窟，她不怎麼擔心的原因。
綱手師父對她都沒那麼好，她寫一本書，她能追殺她三天三夜。
後來還將她的稿費光明正大地搶走，說是她二她八，才同意她繼續寫。
這簡直就是個強盜啊，她都羨慕大蛇丸對徒弟的慷慨了。
而且書的主角是大蛇丸對吧，大蛇丸就從來沒有跟她要過版權費用。
都是師父，這待遇差距真是無比心酸。
春野櫻單純用力氣，將他壓在石頭上動彈不得。
「好了，佐助，我只是出任務的時候，順便來看看你，你也不要鬧別扭了。」
她對他的情緒變化還是很了解的。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看到她，情緒扭得這麼厲害干什麼。
但是宇智波的心就跟海裡針差不多，永遠不要問為什麼。他們的理由太奇葩，越問越抽瘋。
直接告訴他自己的要求就成。
「我來是想要將君麻呂帶走，也帶走佐井，就沒有別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
很簡單的任務，只要將大蛇丸打趴下就行。
反正大蛇丸的身體也快要進入排斥期，這個時間去打他，屬於打老弱病殘，都有點勝之不武。
就是打不死這個強設定實在太煩人。
說完，她覺得空氣凝固了一瞬。
然後就看到佐助眼裡的寫輪眼勾玉，似乎都顫抖幾下，他表情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強撐得很好的高冷表情，潔白得毫無瑕疵的平靜面具。
「是嗎？」他輕聲回應，聲調都沉了下去，「我現在怎麼會擔心你，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反正你跟鳴已經不需要我的存在。」
他說完，冰冷的表情終於露出一絲自嘲的笑痕。
「你們在一起就行，我也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去做。」
這樣就好，他當初離開木葉，不就是為了讓他們脫離黑暗。
所有仇恨他自己負擔就行嗎？
可是為什麼……她並不在乎他呢。
咒印的力量在爆發的邊緣，這是渴望。
一天比一天沉重的渴望，在不斷折磨他。
越是折磨他越是強大，可是這份強大全都是她的名字。
每一個夜晚他蜷縮在床上，只能按著咒印處，咬著牙想要剝離這份欲望。
大蛇丸那家伙也說沒辦法解決，因為所謂的封印後遺症，不過是他的感情映照。
是他自己不肯脫離，不肯放開才會出現這麼激烈的反噬。
而再次見面，她的眼裡依舊雲淡風輕，清澈堅定。
看到他也不激動，也不擔心。
畢竟已經有鳴人的存在，他在他們眼裡，估計已經淪落成路邊的狗差不多吧。
他放不開，她卻從未沉淪。
春野櫻：「真的？」
怎麼覺得他在陰陽怪氣，對吧。
佐助冷冷笑起來，「你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嗎，那就快點走吧。」
春野櫻輕易松開他，「好的，那我完成任務去了。」
佐助：「……」
然後春野櫻轉身，感知查克拉讓她輕易確定了戰場的狀態。
還有另一個查克拉也快速接近。
是鳴人的。
估計傳送的時候，他麼幾個都散落開了。
鳴人就算有櫻花項鏈能感應她的位置，找路也慢過卡卡西。
身後的佐助沒有動彈，他看著她沒有回頭的背影，低垂下去的眼瞼遮住了突如其來出現的激烈情緒。
那是長久的思念與痛苦，凝聚而起的碎光。
他不能再走過去跟隨她，所以就像是無數個日夜那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著。
然後克服住這份感情，不讓它影響自己的決心。
「鳴人。」
小櫻的聲音高起來。
佐助半垂下的眼皮立刻掀起來，死死盯著小櫻的背影。
她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而是伸手揮舞著，似乎看到自己最在乎的人出現。
遠處一道黃色的颶風，瘋狂朝著他們這邊狂奔而來。
「小櫻。」
鳴人一手握住櫻花吊墜，看到終於找到的人。他快樂得像是一只百來斤的狐狸，歡快地朝著她衝來。
春野櫻看到他，朝著他毫不猶豫走過去。
卡卡西那邊她要過去幫忙一下，佐助的情緒不對勁，就讓鳴人來負責開導他一下。
最多半年，大蛇丸嗝屁後，他們又要重聚去打死黃鼠狼。
所以提前讓鳴人跟佐助重新回溫一下家人的感情，重拾戰友的默契是比較合適的。
鳴人跑起來實在太快，看到小櫻的時候，他已經剎不住腳，整個人就要朝著小櫻懷裡撲。
不過也沒關系，小櫻肯定能將他抱得牢牢的。
鳴人露出個燦爛的笑容，腳步狂奔，雙臂展開。
小櫻抱抱。
春野櫻看到他這個德行，腳步變了下，就要伸手抓住衝過來的鳴人的胳膊，將他扔到身後的佐助懷抱裡。
就在她剛伸出手，鳴人狂衝過來的時候。
佐助驟然閃現在兩個人中間，抬起腳，精准將衝過來的家伙踹出去。
鳴人發出一聲慘叫，差點沒飛出三裡地。
春野櫻：「？」
鳴人是什麼時候得罪佐助的？讓他記仇了記了兩年半？
怎麼見面就踢他？
被踹飛出去的鳴人，砸出一片沙土煙霧。
他以為遭遇敵人，單手撮個顆丸子就跳起來，從一片灰塵裡衝出來。
「是誰攻擊我，小櫻你沒事吧。」
佐助快速拔出一道劍光，「這家伙是鳴人嗎？要是敵人偽裝的怎麼辦。」
說完，人消失在原地，朝著鳴人就砍過去。
春野櫻被一臉灰塵撲臉，她伸手摸了一下臉後，人也跟著消失在塵霧裡。
雖然男孩子見面打打鬧鬧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佐助的模樣真的不對勁啊。
難道大蛇丸又給他洗腦些有的沒的。
佐助這家伙吧，只要是涉及到情感上的問題那智商一般為負。
是人是鬼說的，他都可能相信。
特別是黃鼠狼的問題上，誰給他洗個腦他都能先瘋八成。
這也不對，他的情緒明顯是衝著她跟鳴人來的？跟黃鼠狼好像也沒關系。
到底咋了？
青春叛逆期的宇智波少年，跟老年叛逆期的宇智波老頭一樣難猜。
春野櫻邊感嘆，邊跳到這兩個家伙中間。
一只手精確握住佐助的手腕，穩穩阻止他的劍落下。
一只手擋住了鳴人沒有看到人，就要扔丸子動作。指尖狠點住鳴人手臂上的查克拉穴位，阻斷了螺旋丸的力量來源，讓丸子消失。
她面對著佐助，背對著鳴人。
激揚起的灰塵落下，遠遠望過去。
三個人以一種無比親密的姿勢糾纏在一起。
幾乎沒有縫隙，呼吸都交叉著的。
鳴人才終於看清楚眼前的人，他的下頜靠在小櫻的肩膀上，天藍色的圓眼裡，出現了一張熟悉卻圓潤的臉。
「佐……佐助。」是絕對驚喜的喊聲。
鳴人先是不敢置信，再來是欣喜若狂，他激動地大喊起來。
「佐助，太好了，我們終於找到你了。你知道我們多擔心你，為了找到你，我還特意跟自來也師父去努力修煉了。」
佐助本來陰沉無比的表情，松動了些。
無數扭曲瘋狂的感情，也被鳴人明亮無比的笑容驅散了幾絲。
他抿了抿唇，剛要說點軟話。
就聽到鳴人說：「對了，最近我跟小櫻還去參加花火大會了，那一夜的煙花放得可漂亮。」
鳴人生怕佐助不跟他們回去，想要努力用美好的回憶，喚醒過往的溫暖。
佐助：「……是啊，你跟小櫻很開心吧。」
鳴人：「當然很開心，我們都很思念你呢。」
思念他……佐助眼神柔和半分。
鳴人：「你不在，就只有我坐在小櫻身邊，我……嗯。」
他突然想到，自己偷偷吻了小櫻的影子一下，臉忍不住紅起來。
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不正常，鳴人又立刻尷尬笑起來，「我們那個時候都很希望，你能在身邊。」
這表情，這態度，這該死的煙花跟臉紅是怎麼回事？
佐助再一次，想到那個木葉廢物拿出的繪畫本。
上面，他們可真是美好地貼在一起。
鳴人完全藏不住心事的臉，就像是個無比正確的答案。
明晃晃告訴他，那個本子上的畫是真實的。
「我在你們身邊干什麼？」佐助突然笑起來。
春野櫻側臉望向前方戰鬥的地方。
她察覺到遠處的卡卡西使用了神威的力量，使用這一招，卡卡西的藍量會快速見底。
就讓鳴人跟佐助嘮一嘮吧，她需要走了。
反正鳴人的嘴遁一向了得，應該能讓佐助感受到回家般的溫馨。
在開解心事這方面的本事上，她是真比不上鳴人，先幫卡卡西去吧。
春野櫻張嘴，剛想說自己要離開。
就聽到佐助說：「看你們這樣嗎？」
唇邊似乎略過一陣風，溫熱而輕微，如蝶觸花落。
佐助特意低頭，她恰好轉過臉來，這個唇吻相貼的動作來得猝不及防。
人生總有一些因為她過度不在意，而產生的意外。
她甚至能看到他睫毛上的顫抖，還有紅色的眼瞳裡，燃燒而起的火焰。
「…………」
過度的無語，導致她凝滯了一秒。
然後就是鳴人震驚的顫抖，「？？？」
佐助也顫抖，不過是身體顫抖。他慢慢離開她，呼吸間，他連語氣都是抖的。
「所以我回去又怎麼樣呢，你們……」之間已經容不下我了。
一個拳頭，讓佐助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他飛出去了。
春野櫻的速度比他快，她在佐助還沒有落地的時候，一腳凶殘地將他踹到山石上，轟出個大坑來。
「宇智波佐助，你在這個鬼地方學的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春野櫻徹底炸毛了，她手一轉，封印裡草薙劍出現。
佐助完全沒有阻止小櫻對他拳打腳踢，他甚至還伸手，輕輕摸了自己的唇一下。
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抬眼想要對小櫻說話。
卻看到小櫻滿臉殺氣地拎著一把劍，朝著他就飛速跑來。
佐助：「……」
小櫻不會是要殺了他吧。
就那麼喜歡鳴人嗎？
他有些悲傷地垂下眼，可是他的仇還沒有報，不能現在死。
所以在小櫻過來的時候，他握緊手裡的劍剛要跳開，就看到小櫻消失了。
佐助：「？」
他撐著身體，離開原來的地方，卻看到小櫻消失在前方。
那是大蛇丸跟卡卡西戰鬥的地方。
她剛才的注意力就在哪裡，對他又沒有防備，才被他碰到。
佐助回頭，看到鳴人呆立在原來的地方。
他面無表情地拉一下自己松開的和服，強裝不在意地看向鳴人。
冷冷的灰塵落滿鳴人的臉，他整個人已經徹底石化，完全無法動彈。
剛才那是什麼，他看到什麼？
鳴人：「那個……」
他終於僵硬動起來，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唇。
「你剛才是不是？」
佐助面對他，可沒有那麼好的脾氣，冷漠地笑起來。
他嘲諷道：「你可以做的事情，我為什麼不可以。」
鳴人：「……哈？」
可以什麼？什麼可以？他是中了敵人的幻術嗎，他可以做什麼事情！
佐助不想看到鳴人這張該死的傻臉，剛才那個衝動的吻，是他的最後一次。
而鳴人可以有無數次。
所以他並不愧疚。
鳴人終於意識到這裡是現實，他抱頭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
「我可以什麼啊啊啊啊佐助你瘋了，你將小櫻的初吻還來啊啊啊。」
佐助：「……」
初……？？？
然後佐助就被爆發出九尾查克拉的鳴人，撞飛出去。
鳴人雙手扯著佐助松開的和服領子，額頭凶狠地撞向他的頭。
鳴人是真崩了，他可以忍受公平競爭，可是完全沒有准備過。
佐助會偷襲小櫻，直接在他面前就這樣碰小櫻。
這是完全不可以的！
「你怎麼可以變成這樣，我要打醒你這個混蛋。」
佐助腦子懵了，不止頭痛，呼吸也急促起來。
「所以你們……」
鳴人暴躁大喊：「什麼你們，是我們啊我們，才離開多久你就變成這樣，你給我清醒過來。」
他臉上的胡須變得黑深，眼裡的光都紅的。緊握住的拳頭上，指甲都尖銳起來。
過度激烈的視覺衝擊，直接撼動了鳴人封印裡的尾獸查克拉。
九尾趁機睜開眼，惡意笑起來。
然後伸出一根無比長的指甲，如鋒利的刀子般，忍著劇烈的疼痛在封印上落下一道淺痕。
小鬼。
這麼多年用心壓抑著它，能壓抑住人柱力的感情嗎？
鳴人的感情波動，就是打開它的鑰匙。
越來松動的封印，她後加上的封印，也無法壓抑它日益壯大的仇恨。
它可是九喇嘛，不是別的廢物尾獸，能讓她那麼輕易就徹底封印住的存在。
它要出來，吃了她。
大量的惡意查克拉，將鳴人的瘋狂從三分徹底刺激成十分。
他眼裡的理智開始消失，狂暴徹底占據他的瞳色。
過度牢固的封印與被人壓抑著的尾獸，從來沒有在鳴人身體成功越獄過一次。
導致鳴人對這種失控的感覺，沒有一絲防備。
一次情感的劇烈的失控，竟然讓他失去理智，將他拖入無盡的查克拉深淵裡。
佐助第一時間，意識到他的不對勁。
「鳴人？」他急切語氣裡的擔心忍不住顯露出來。
突然他意識到什麼，用寫輪眼對上他的眼睛。
從那片無比龐大邪惡的查克拉背後，他的眼睛帶著他找到了那巨大的籠子，還有被裹挾在查克拉裡的鳴人。
鳴人如沒有感情的野獸，站在巨大的意識柵欄前。
一只龐大的紅色妖獸，站在他身後，用一根鋒利的白色指甲，穿過他的身體束縛住他的意識。
這就是……九尾。
寫輪眼的力量啟動，佐助的聲音裡含著沙啞的憤怒，「給我放開他。」
說完，他的瞳力立刻侵入到鳴人的身體裡，想要攻擊道那個巨大的怪物。
九尾冷笑著看著這個該死的宇智波小鬼。
「沒用的，那小鬼的封印不止能阻止我，也能阻止宇智波。」
她說怕它被再次被操控，所以封印新加上的封印，能阻止宇智波的力量。
這就是作繭自縛啊，小鬼。
九喇嘛力量爆發，多年的憋屈，被她肆意忽略踐踏搶奪的憤怒。
終於可以借著人柱力的情感縫隙，逃脫出來。
失去意識的鳴人一拳頭，狠狠揍向佐助。
佐助想一腳將他踹開，卻發現對方的力量大到可怕，只能握著變化過的雷電，按住鳴人的身體。
想要用這個巨大的衝擊，讓鳴人清醒過來。
他沒想到自己的行為，會導致鳴人陷入危機。
鳴人被他的攻擊給推開，他滾了幾下快速躍跳起來，身後出現了混沌詭異的紅色大尾巴。
這不是人柱力的意願，而是逃脫的九尾意志力，孤注一擲將自己包裹在人柱力的大腦裡。
一個不慎，人柱力跟九尾都要一起死。
九喇嘛不管遭遇什麼，以前都不可能對人柱力用這一招。
但是它被小鬼欺負太久了，只想將小鬼按在地上摩擦。
她不是想問它幸福不幸福嗎？
為什麼不放它出來問？該死的小鬼啊啊。
現實中的她，可沒有不死的能力了哈哈哈。
鳴人失去理智，整個人被巨量的紅色查克拉包圍著，他沒有看佐助一眼，而是一個瞬身就消失在這裡。
佐助也跟著跳起來，他用力地擦過自己嘴角裂開的傷口。
鳴人揍的，力氣大成這樣。
佐助有些擔心，轉身就跟著追上去。
不過鳴人那麼生氣，代表著他們真的沒有在一起吧。
他的腳步輕快利落起來，一下就拉短他們之間的距離。
他們走後，蹲在不遠處石頭後的藥師兜跟佐井，都一臉懵逼。
佐井是被他們過度復雜的情感糾纏，給繞暈的。
而藥師兜則是一臉復雜，他推著自己的眼鏡，聲音沉悶說：「你快跑吧。」
佐井：「？」
藥師兜：「佐助會殺了你的。」
拿本畫冊子來騙佐助，導致佐助瘋了。
還做出那種事情，就宇智波的性子，肯定會追殺讓他誤會的罪魁禍首的。
佐井一臉呆萌：「可是，這不是很好嗎，書上說親親是表達親密的意思。」
所以他們為什麼要生氣，還打起來了。
藥師兜：「……」
書上沒有說，不經過他人同意的親親，是流氓嗎？
現在佐助在春野櫻眼裡，就是個流氓了。
見對方不說話，佐井覺得自己又搞砸了對話氣氛。
他努力補救：「不過你是木葉派來，潛伏在大蛇丸身邊的忍者嗎？你很擔心我們木葉忍者呢。」
看到小櫻就緊張，好明顯。
藥師兜：「……」
佐井：「你為什麼不說話？」
他是不是又說錯什麼了。
藥師兜：「你可以不用說話。」
而大蛇丸這邊，單手通靈出萬蛇出來。
一個巨大的蛇頭，直接出現，砸向力氣不夠的卡卡西。
剛使用了神威，吸收掉大蛇丸一個大型忍術的卡卡西，看著突如其來的巨大通靈獸，眉頭緊蹙。
三忍的各自的絕招之一，就是通靈獸攻擊。
他的忍犬可沒有這麼大的戰鬥體型。
不過可以試一試自己還在試驗中的新忍術，或許能用雷電將這個蛇頭切下來？
就是查克拉用掉太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萬蛇大喊著：「祭品呢，我的祭品呢？」
大蛇丸站在它頭上，身體上是卡卡西的雷切攻擊出來的傷口，他完全不在意。
身體壞了，他也能繼續恢復。
卡卡西受傷了，就只能任由他宰割。
要留下春野櫻，那她背後跟來的亂七八糟老師，都得死掉才行。
這一次，可不能讓她跑了。
大蛇丸剛要指揮萬蛇去吃了卡卡西時，就聽到一聲無比暴躁的大喊傳來。
「大蛇丸，你這個猥瑣戀童癖的癟犢子，你到底都給我亂教些什麼鬼玩意！」
聲音未落下，一個蘊含著巨量爆發性查克拉的拳頭，落到萬蛇那張如山般大的蛇臉上。
拳頭很小，人來得很快。
萬蛇躲不開，它也覺得沒必要躲開。
一個拳頭而已……已……
萬蛇的臉從圓三角變成不規則形狀，力量在它的臉裡爆發出來，它半個蛇頭都碎了。
它感受到瀕死的劇痛，成精的大蛇立刻砰一下就跑回龍地洞裡。
而大蛇丸落到半空，就看到春野櫻的拳頭落到他的腰上。
能撕裂開一切的暴戾查克拉，進入他的細胞裡，以毀滅性的力量破壞扯開他的身體。
他變成兩半，重重摔到地上。
她太快了，完全沒有綱手那種因為力量太大，導致攻擊太慢的缺點。
大蛇丸滿身狼狽地重新站起來，他的胸腹裡湧出來一堆白蛇，化為新的腳。
「怎麼了，小櫻，這麼生氣呢，是因為佐助的事情嗎？」
監視的小蛇跟著回來了，大蛇丸也大概知道他們發生的事情。
春野櫻看著這張惡心吧啦的臉，話都沒有，直接衝到他面前。
手上出現了一把劍，落到他的臉上，狠狠往下一劈。
大蛇丸露出獰笑，張嘴也吐出一把劍來，以頭為手咬著劍，擋住了她的襲擊。
他單手結印，無數蛇頭從他的袖口裡衝出來。
每條蛇都吐出一把劍來，朝著春野櫻衝過去。
「小櫻，你的劍術太一般了，還是來我這邊跟我學習怎麼使用劍術吧。」
大蛇丸非常開心能跟春野櫻在一起。
她的力量，她的無畏與她靈魂裡的奇異世界，都是他極其渴望的。
能見到她為了佐助而來，他簡直太高興了。
當初將佐助帶來這裡，果然是最正確的一件事情。
對於長劍這種武器，春野櫻確實不擅長，她對短的武器比較順手。
她手裡的劍一甩，狠狠地扎入大蛇丸張著的嘴裡，將他捅個對穿。
然後手指晃了一下，結印完成。
火遁，豪火滅失。
眉間的陰封印解開，如海般的查克拉化為洶湧的火嘯。
堆積如山的蛇吐出無數把劍的襲擊，被一個巨型火球橫燒而過，當場全部被化為灰燼。
大蛇丸在火海裡化成一張皮，火過去，他又快速湧動著身體，從毀滅的皮裡出現。
他笑嘻嘻地解釋，「佐助會這樣，可不是我教導的。」
甚至還幫助佐助壓制過他的情感傾泄。
他的封印後遺症很嚴重。
離開了能安撫他的春野櫻後，他崩潰得特別嚴重。
失眠與起床氣，不過是他被感情撕咬的掙扎。
他失控的時候，經常去毆打據點裡最強的人，邊打邊叫著她的名字。
不然他那個重度戀愛腦的傳聞是怎麼出來的？
春野櫻應該不知道，她在這裡比佐助還出名吧哈哈。
哪個被佐助打個半死的家伙，不知道她的名字。
大家看到佐助失控的時候。
喊的都是：「那個喜歡小櫻的瘋子又來打人了」。
所以這真不是他教的。
春野櫻聽而不聞，她是真的氣到想殺人。
「我相信你當老師的能力，你給我教他早戀當流氓？」
就佐助的性子，他根本不可能自己會這些。
大蛇丸是看她的書看到自來也化了吧。
春野櫻手指一扯，火焰裡出現無數的查克拉絲線，鋒利能切開石頭，圍繞著大蛇丸展開絞殺。
大蛇丸碰了一下絲線，真是堅韌得可怕的東西。
她是用什麼方法訓練，才能將自己的查克拉，拉長到這種地步還能這麼鋒利的？
大蛇丸淡定喊冤：「這種年紀，也不算早了吧。」
而且他哪會教這些。
他教得比較多的是，讓佐助不要太過壓抑對她的情感。
越壓抑，越糟糕呢。
說完，他的身體被切成無數的碎末。
一條細小的蛇，快速在絲線的空隙裡游走。
越游越快，越大，最終游成了一個大蛇丸。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快樂地跟自己喜歡的孩子戰鬥過。
她的進步，她的成長，都是甘甜的美酒。
他在疼痛中感受到她這些年的力量增長。
爆發的體術力量，綱手的百豪忍術，格鬥的速度，查克拉的操控，宛如身經百戰的戰鬥經驗。
她掌握得簡直太完美了。
大蛇丸看到她，就像是看到永遠不停歇的風，吹過他的心。
第84章
春野櫻從來沒有覺得一個人的眼神, 竟然能將貪婪與喜悅交纏得如此讓人不適。
大蛇丸此刻看著她，讓她覺得自己是餓死者盤子裡的最後一塊面包。
這家伙，真就對她執著到這種地步？
想到這兩年多, 他派來了十幾波試圖擄走她的音忍。
一部分死了, 一部分被說服, 重新做人跑去公司工廠當流水線工人, 為自己將來的幸福生活努力奮鬥著。
而通過這些音忍, 大蛇丸的名字也以一種蟑螂般的生命力, 一直黏在她身邊不放。
讓她看到他的臉, 就想朝他噴殺蟲劑。
大蛇丸笑著說：「你這麼看著我，果然是想殺我吧。」
可是為什麼卻沒有對他下殺手，是有什麼東西限制著她嗎？
能限制，卻無法真的禁錮她。
因為她的眼神，明顯在選擇中。
殺他, 還是不殺呢？
如果她真的決定要殺他，那就不是這種眼神了。
想到在那片奇異的靈魂之地裡, 她用劍一點點割斷他的手的表情。
毫無動搖的冷酷，沒有一絲猶豫。
那個時候, 她是真下定決心要將他毀滅掉。
大蛇丸笑容不變，就是表情變了。
他的聲音高起來, 「如果你想從我手裡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還是需要做好選擇才行。你用搖擺不定的態度面對我，是會失敗的。」
春野櫻還在考慮，大蛇丸跟佐助的劇情能改變多少。
我愛羅那邊的劇情已經改得面目全非, 引起的連鎖反應是赤砂之蠍還活著。
而曉後面會再次派誰來襲擊我愛羅, 就變成無法預測的混沌劇情。
改變劇情代表大量扣分，是在崩自己的人設。
也是在給死亡通知書積蓄更大的力量。
而且還會讓她失去大量的未來情報優勢。
她會猶豫改變佐助劇情的原因, 是因為佐助已經做好了干掉大蛇丸的准備，並且會成功。
而我愛羅那是沒法子，他的復活過程充滿太多巧合與不確定。
如果不插手，一個不慎，我愛羅是真可能死亡。
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大蛇丸這家伙真難殺。
她壓根不知道，他又藏了多少個保命用的咒印。
就怕干掉他一次還有無數次。
他真的很像蟑螂，一只出現就有一萬只等著的即視感。
大蛇丸看著她的眼神漸漸堅定起來，那種熟悉到讓他靈魂發疼的感覺又回來了。
她果然，還是想將他殺了。
大蛇丸舔了舔自己的牙齒，「來吧，讓我看看你成長的極限。」
然後他看到春野櫻快速結印，是通靈之術。
綱手的蛞蝓嗎？
通靈出來的卻是一卷一米來高的卷軸，他看到她面無表情地扯開一截卷軸。
露出裡面一個復雜的圓形封印圖，而封印中間，是一枚黑色的丸子。
春野櫻對大蛇丸說：「你說得對，我一開始確實直接衝著你來就行。」
任務是讓不屍轉生失敗，那麼直接解決掉大蛇丸，也是另一種完成任務的方式吧。
何必多此一舉，要君麻呂呢。
大蛇丸還真是火影世界裡良師啊。
對她這個上門來砸招牌的敵人，都如此費心費力地提點還不收家教費。
深受感動的她，也就不管他後續復活不復活的，劇情改變不改變了。
決定當下就送他幾枚尾獸玉當謝禮。
春野櫻朝他露出個禮貌的微笑，
然後手指靈活地結印，一下就拍在封印上。
解。
一股凝結了無數惡意的滾燙查克拉，從封印浮現出來。
能扭曲空氣的高溫，藏著可怖至極的毀滅力量。
大蛇丸的笑容漸漸消失，這種查克拉可不像是人類能控制的。
她在干什麼？
下一秒，大蛇丸黃色的眼瞳裡，突然出現一輪暗紅色的太陽。
那是脫離了強力封印的尾獸玉。
在封印者的控制下，將他牢牢鎖定在攻擊範圍內。
壓縮到極致的暗色查克拉，出現在這裡，甚至讓地面產生了無數的裂痕，碎石跟著漂浮而起。
春野櫻站在卷軸後，紅色的發帶，被卷軸裡掙脫而出的尾獸查克拉撐裂，粉色的頭發飄散在空中。
她失去笑意的表情，冷漠得可怕。
手指掐著封印卷軸，上面無數的復雜術式紋，是保證尾獸玉不失控的關鍵。
也算是與九喇嘛同居了好幾年。
它的查克拉強度，還有她能操控的範圍的資料。
通過一次次的意識破裂而掌握起來。
就是鳴人，都沒她這種條件，能這麼直接地探索九尾查克拉的一切。
不止九尾。
斑老頭給她宇智波的家傳忍術。
水門爸爸給他的自創絕技與漩渦家的絕學。
黃鼠狼……算了，他看他的烏鴉去吧，一個連看個眼睛都推三阻四的摳門鬼不配當老師。
羈絆大門真是個好東西。
果然抱著兩個主角抽獎，就有逆天的運氣。
大蛇丸感受到強烈的生命威脅，他認真起來，立刻單手結印按著地面。
通靈——羅生門。
在尾獸玉砸向他的時候，通靈術生效。
三重羅生門擋在大蛇丸的面前。
小型的尾獸玉轟然而至，一重羅生門毀滅，二重被推翻，三重被損壞。
隨即第四重出現，擋住了最後的余波。
大蛇丸單手掐著印，他表情也冷起來。
「看來，你真的能操控這種力量。」
這是尾獸的力量吧。
木葉村已經對尾獸的研究這麼深了嗎？
竟然能從人柱力身上，直接抽出來尾獸查克拉來使用？
這可是一個不得了的成果。
大蛇丸渴望看到任何他沒有見過的忍術，這就是他在追求的真理。
春野櫻平靜說：「擋住了？」
看來多出一只手的大蛇丸，實力確實多出一大截。
原作裡他被鳴人打的時候，可沒有這麼悠閑。
大蛇丸忍不住笑起來，「你還小，不知道大人總是有很多保命的能力。」
春野櫻又拉開一截卷軸，露出下個封印圖。
「那再來第二顆，你也可以吧。」
她說得輕松，連表情都沒有變過。
大蛇丸：「……」
再來一顆，他就要掏出看家底了。
春野櫻就像是盯著必須抓到的獵物那樣，眼神沒有移開過半分，牢牢鎖定在大蛇丸身上。
他逃命太快。
第二顆尾獸玉會逼到他進入絕境，而被迫使出替身逃跑術。
她就能趁機掏出封印，將虛弱的他塞到封印卷軸裡。
有時候擁有強大的火力，就不需要過多的計劃。
對著大蛇丸砸就行。
反正是九喇嘛的查克拉，它查克拉過多導致脾氣太過狂暴。
她幫著使用點，也能讓它心平氣和一些。
所以春野櫻伸手一掐，也不再心疼自己辛苦收集來的尾獸玉，
第二顆，解。
再一次感受到無比恐怖的非人力量出現。
卡卡西站遠處，他看到自己腳下出現了一道隔離封印，這是一種保護措施。
「可真厲害。」卡卡西自語。
自從有了綱手這個老師當理由，小櫻真是什麼絕招都敢往外掏。
別人問都是師父給的。
再不然就是初代二代托夢給的。
綱手大人再怎麼亂來，也不會給她尾獸玉吧。
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不理解，她到底從哪裡弄來這些奇怪又恐怖的玩意。
這導致他跟她出任務的時候，看到她又要拿出什麼來。
就會立刻先後退一段距離，以免被波及。
卡卡西突然感受到身後出現什麼，他立刻回頭。
就看到一道暗紅色的身影從他身邊閃過去。
速度之快，都出現殘影。
鳴人？
卡卡西意識到不對勁，一道白色的影子此刻也飛快從他身邊掠過去。
是佐助。
他們一前一後，以非常短的時間就出現在戰鬥場上。
「小鬼，找到你了。」鳴人的嘴裡，出現的是九喇嘛的聲音。
他的眼瞳，是獸類的殘忍與腥紅。
這麼多年，它總算能在外面碰到她。
她對它的有恃無恐，不就是因為意識不怕死嗎？
九喇嘛要讓她感受到真正的恐懼感，還有在它面前無助哭嚎的痛苦。
她將不是那個能扯著它的毛不放，還要用腳踹它臉的囂張小混蛋。
春野櫻看到突然衝過來的鳴人，沒有任何猶豫，劃開手指，血滑過卷軸。
將解開的尾獸玉，硬生生逼回卷軸裡。
鳴人怎麼尾獸化了？
劇情的慣性？
春野櫻手指一松，卷軸消失。
趁著手指上的血還沒有干，心裡默背封印尾獸的雙重四像封印。
一絲不能錯，要將漏掉的封印縫隙補好，查克拉構造的加固術式就要剛剛好。
她沒有任何猶豫，就衝著跑來的鳴人而去。
這些年鳴人被保護得太好。
連自來也都不舍得對他太過苛刻，將他當兒子養著。
村子發展又很順利，不缺戰鬥力。
所以都沒有人舍得打開鳴人的封印，讓他冒著生命危險去控制九尾。
她更多是教他怎麼控制查克拉，或利用九尾來增加自己的攻擊力。
導致現在鳴人一旦爆尾，就被九尾輕易地控制住。
不過他是被什麼刺激到失控的？
難道是因為佐助不跟他回村子裡去？
春野櫻沒空想這個，她迎上鳴人。
而九喇嘛看到她的手指，過於了解彼此的動作，它立刻後空翻，閃過她伸過來的手指。
它眼瞳豎起地瞪著她。
「小鬼，你又想將我關起來，我要殺了你。」
春野櫻看到鳴人臉上，出現九喇嘛的表情，獸化得特別明顯。
眼裡的擔心一閃而過，春野櫻說：「大狐狸，外面很危險，回去再呆一段時間吧。」
地下的宇智波斑等著復活。
地上的曉組織到處抓尾獸。
九喇嘛藏在鳴人的身體還算安全點。
真敢出來亂逛，宇智波帶土那逆徒一個眼神控制，就將它塞給外道馬桶消化。
它還能有好日子過？
九喇嘛齜牙獰笑，「你怕了吧，我說過要將你吃了。」
它用鳴人的臉說狠話，不知道為什麼完全不凶狠還有點憨。
春野櫻笑了下：「我還以為我們都是朋友了，沒想到你這麼討厭我。」
九喇嘛：「……」
他們什麼時候是朋友了？
尾獸跟人怎麼可能是朋友，這小混蛋又在嘲笑它吧。
它伸出爪子，剛要衝過去拍死她。
一道雷電查克拉凝結而成的鎖鏈，將它牢牢捆住。
佐助剛到，落到小櫻面前，他手裡握著高強度的雷遁查克拉。
他用一雙尾獸最討厭的寫輪眼，看著九尾。
「畜生，放開他。」
他能看到，九尾死死抓著鳴人的意識不放。
如果不是外面那層封印，佐助覺得使用瞳力能將這只怪物逼回去。
九喇嘛：「畜生？哈。」
佐助冷淡反問：「不是畜生是什麼，你還妄想當人嗎？」
春野櫻一臉無語，淡定。
佐助一直有將天聊死的本事，要習慣。
九喇嘛爆怒了，區區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宇智波小子，竟然敢這麼對它說話。
它狂嚎一聲，雙手一扯，將身上的雷遁查克拉全部捏碎。
無數的紅色的查克拉湧出來，直接衝著佐助就跑過去。
佐助沒有一絲畏懼，只有擔心。
鳴人現在成為九尾的人質，真是大點的攻擊都要衡量一下力氣。
他迅速抽出劍，雷電附著，過強的查克拉與劍刃摩擦出刺耳的聲音。
佐助朝著尾獸化的鳴人衝過去，而有人比他快幾步。
是後來先到的春野櫻，她伸出一只手，干淨利落地撈住鳴人的腰，將他整個人抱到懷裡來。
鳴人全身都是過度活化的九尾查克拉，如紅色的火焰，灼燒過她的手臂。
她面不改色，望入鳴人的眼眸裡，與九喇嘛的眼瞳對視上。
「真的，我當你是朋友，狐狸。」
這些年的查克拉贈與，送了她很多條命。
她很感激它。
九喇嘛看著她就這樣毫無防護地將它抱入懷裡，她跟完全失去痛覺一樣。
巨量的查克拉在灼燒她的身體，這可是她現實裡的身體。
而不是破碎了，還能重新凝聚起來意識體。
這個小鬼，不管是現實身體還是意識靈魂，都沒有痛覺神經嗎？
九喇嘛看著她沒有一絲動搖的眼眸，就像是他們每一個夜晚裡，她路過他的籠子裡那樣。
面不改色地朝它打招呼，甚至敢踏過封印，走到它身邊。
「你就不怕死嗎？」九喇嘛猙獰地看著她。
春野櫻手指上的封印再次出現，她面不改色地轉移它的注意力。
「在朋友的懷裡，怎麼會死呢。」
太熟悉了，連查克拉都擁抱過成百上千次。
哪會怕呢。
至於死，它又沒有殺氣。
連個小型尾獸玉都舍不得呸一個出來，她通靈封印卷軸的結印動作都准備好了。
春野櫻手指碰到鳴人的腹部。
他厚實的外套有點礙事，得用點力氣才能准確將加固的封印，給他按上才行。
這也不知道九喇嘛是等了多久，才等到鳴人的一次情緒大爆發。
她憑借著記憶，手指微動，調整好所有的位置。
用力往他的肚子上一戳。
而九喇嘛也在這一刻，驟然咬住她的肩膀，尖銳的牙齒穿透她的皮肉。
「小鬼，你就是想關我。」
腐蝕性的查克拉，立刻進入她的身體中。
春野櫻沒有掙脫開，她伸手按住開始變得無力的九喇嘛，輕聲說：「嗯，以後會有人放你出來的，再耐心等一下。」
都等了這麼多年，過段時間主角成長了，世界也沒事了就能出來。
就怕它習慣了家養，突然被放生會不習慣。
鳴人的頭剛垂落在她的肩膀上，佐助來到她身邊。
他看到她肩膀上不斷在蔓延開的傷口。
「小櫻。」佐助伸手想要碰觸她的傷口，手指卻停頓在她的皮膚上方。
該死的。不能碰，會更痛。
「都聚在一起了。」大蛇丸從最後一個羅生門後慢悠悠走出來。
他剛才還以為要迎來第二顆尾獸玉。
沒想到跑來的竟然是九尾化的鳴人，真是來得恰好。
不然的話，他還真沒有機會完成這個術式呢。
大蛇丸笑著對春野櫻說：「來看看我這麼久，從你身上的力量研究出來的東西吧，小櫻。這可是你贈與我的，日夜不停息的痛苦所帶來的成果。」
那就是他的不屍轉生再一次突破了瓶頸，獲得了難以想像的成功。
大蛇丸伸手重重往地上一拍。
地上出現一個巨大的術式法陣。
法陣震碎了地面，上面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岩石層，全部崩塌。
下面是大蛇丸的家。
無數的房間與甬道，而他們落下的地方，剛好是大蛇丸的房間。
那裡面是術式中心點。
對大蛇丸來說，當他看到春野櫻出現的時候，就仿佛看到自己的成功。
地面塌陷的時候，卡卡西趕到，又極速跳開。
無數的骨刺出現在他腳下，阻止了他跟著往下跳的動作。
只是一瞬間，無數的骨頭將那個巨大的石洞都填滿了。
一個身影站在白色的骨頭山上，是君麻呂。
他手掌一甩，握住從皮膚裡鑽出的一把骨劍。
「大蛇丸大人吩咐了，誰過來就死。」
君麻呂剛從病床上爬起來，說兩句就咳一口血，但是沒有人敢忽視他。
卡卡西臉色凝重起來，大蛇丸搞什麼？他又綁不住小櫻，為什麼一定要將小櫻留在這裡？
藥師兜也趕來，看到眼前的一切，眉心忍不住跳起來。
不會吧，那個術式大蛇丸不是說失敗了嗎？
難道……
君麻呂：「兜，你也不能過去。」
藥師兜懂了，他站在卡卡西不遠處沒有動彈。
看來大蛇丸是懷疑他的忠誠，所以連不屍轉生改良成功的消息，都沒告訴他。
可就算技術突破，人的靈魂真的那麼容易就能占據嗎？
特別是她的靈魂。
春野櫻抱著鳴人，落到黑暗的地下去，輕落到實地上。
佐助對於這個地方非常熟悉，他跟著落下去後，立刻伸手抓住鳴人的後背衣服，用力扯過來，隨意扛在自己的肩上。
然後伸出手，對著牆壁上的燈一彈。
裡面的火光就點燃而起。
四面都是石頭，但是他們站著地方卻非常規整。
特意收拾出來的大廳，似乎很久以前就在久候自己的客人。
大蛇丸從黑暗裡慢慢走出來，「歡迎來到我的世界，小櫻。」
佐助往前兩步，擋在大蛇丸面前。
幽暗的火光落到他的眉宇上，拉出一道森冷的陰影。
「你要干什麼，大蛇丸。」
大蛇丸：「佐助，不用那麼警惕。我一直教你對人要無情點，也要有防備。在揣摩人心方面，你的成績就從來沒有合格過。」
春野櫻沒有說話，正在低頭看術式的咒文與圖案。
大量的信息交織冒出來，復雜到能卡死好幾台計算機。
要在短時間破解這個玩意。
不容易，應該說是不太可能。
大蛇丸設計的這個術式，不會是從木葉回來後。
每天二十四小時不睡覺，花費幾年功夫創造出來的吧。
層層疊疊的術式如迷宮般龐大，就算有點頭緒，也只能絕望地越算越多。
「這可不是你看幾分鐘就能解開的術式，小櫻。」
大蛇丸非常樂意她去研究。
因為也只有她這麼優秀的天才，才能輕易跟上他的思路，看懂他的研究成果。
大蛇丸伸開手，對著他們說：「你的靈魂，宇智波的身體，都非常完美。」
他在自己破損的靈魂上，研究出來的轉生術式。
不止可以吞噬他人的靈魂，還能跟別人的靈魂融合起來。
當他看到靈魂融合這個技能的時候，他比看到吞噬靈魂還激動。
因為春野櫻的靈魂，比寫輪眼還要對他有吸引力。
自從上次在她的靈魂裡出來後。
他的畢生追求，從尋找到永生容器，變成要率先擁有她的靈魂。
佐助最煩的就是大蛇丸這種惡心的嘮叨，沒有任何預警，他驟然抬手。
一道電光如劍，穿過了大蛇丸的胸膛與心髒。
將這條永遠飛不起來的毒蛇，狠狠釘到牆壁上。
佐助一手扛著鳴人，一手抬起來，掌心凝聚著由雷遁查克拉屬性，變化出來千鳥銳槍。
毫無猶豫地要殺了大蛇丸。
「廢物就是廢物，為什麼敢覬覦你得不到的人。」
佐助白皙的臉上爬滿了黑色的花紋，在電光的閃耀中，花紋艷麗得驚人。
「而且對你，我一向都能很無情呢，大蛇丸。」
本來還想容忍這家伙一段時間，看能不能再壓榨出他幾個新的忍術來。
可是竟然將那種覬覦目光投向小櫻，就去死吧。
從死亡森林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在等著這一天的來到。
佐助手指利落一甩，扭曲的電流化為鋒利的刀刃，直接將大蛇丸連人帶心切開成兩半。
「一個只能靠著別人的身體苟延殘喘的家伙，在地上爬一萬年，也不可能碰到天上的鷹。就算你是所謂的三忍，依舊是個徒有虛名的庸才。」
佐助看著他斷成兩半的屍體，他的笑容逐漸陰冷邪氣起來。
「在我們面前，你不過只是個渺小的凡人而已。」
春野櫻正在看著地面，聽到他的話頭都疼了。
她一臉無奈地糾正：「我們也只是個凡人，佐助。」
可以攻擊對方的人品，但是不能攻擊人家是個人。
誰不是個人了，這簡直是無差別打擊。
而且她跟鳴人的老師也是三忍，一罵罵一堆，她聽了都想打他。
佐助逐漸囂張起來的笑容一僵，才想起小櫻也在這。
來到這裡後，看誰都不順眼的說話方式太過習慣了。
都忘記說話要講禮貌。
佐助沉默半秒，才恢復正常的語氣，努力改口說：「嗯，我們也是凡人。」
第85章
春野櫻聽出他語氣的敷衍。
嘴裡說著對啊對啊凡人, 那嘴角都要翹到天上去。
恨不得將宇智波的招牌掛在身上，讓人來看看他的天才模樣，是他偉大的宇智波血緣帶給他的。
唉, 大蛇丸這幾年也辛苦了。
這小子脾氣都被慣壞了, 往外面一站就一副討打的倒霉樣。
都不用說話就能將別人的仇恨值拉滿。
實在是太宇智波了。
難怪迪達拉遇到佐助的時候, 能被他氣到自爆。
春野櫻站起來, 看到佐助的視線落到她的肩膀上。
傷口太明顯, 他根本沒法忽視。
春野櫻伸手按住傷口, 用於治療的查克拉被調動起來。
「等到出去後, 我再治療。」
遏制傷口擴大就行。
現在可不能浪費查克拉，因為大蛇丸費勁巴拉搞了這麼多的事情，不可能就是單純為了讓佐助給他個腰斬。
她來到佐助背後，伸手捏住鳴人的下巴，抬起來看一下。
沒事, 暈睡而已。
佐助察覺到空氣不自然的氣體彌漫，是毒嗎？
他剛要提醒, 就看到小櫻拿出一瓶藥劑。
她喝了一口後，捏住鳴人的臉頰, 逼他的嘴巴張開，將瓶子壓著他的唇, 將解毒劑倒進去。
然後剩下的藥水, 直接遞到佐助的嘴邊。
佐助一言難盡地盯著這個瓶子。
春野櫻：「？」
想了想，對了，他有點潔癖。
剛要將瓶子拿回來換新的, 佐助已經握住她的手腕, 低著頭將藥水喝下去。
而大蛇丸的屍體處，那些流出來的血液, 開始變成白色的小蛇。
無數的蛇頭交纏在一起，最終變成一條巨大的白鱗大蛇。
他繞著他們幾個的外圍，將這個地方圈起來。
三角形的蛇頭上，只剩下一雙黃色的眼睛，還留著大蛇丸的外貌特征。
大蛇丸：「連我的毒都能解開，看來你學習綱手的能力也是游刃有余。」
春野櫻沒接茬，她的注意力在別處。
「你創造的這個術式很厲害，我很久沒有看到這麼令人驚艷的忍術了，所有術式的紋都連接著靈魂之力，沒有一處是浪費的設計。」
這不是誇獎，純粹的實話。
在這個要啥沒啥，她想找個好的科研人才都費勁的鬼世界。
大蛇丸就憑借自己的腦子，能將靈魂術式研究到這種地步，智商真的非常高。
大蛇丸的蛇頭愣了下，然後笑起來，「你可真是個讓人喜歡的孩子。」
每句話，都往別人心裡戳。
而且還是用這麼真誠的方式，都讓人想對她好點。
佐助不耐煩接話，「真是惡心的身體，大蛇丸，你已經徹底淪為跟九尾一樣的畜生模樣了。」
大蛇丸跟鳴人身體裡的九尾：「……」
春野櫻一臉釋然，這張嘴就得罪人的能力。
要是以後的四戰能用罵人來決戰，將宇智波老頭跟宇智波少年拉出去一站。
一個冷嘲一熱諷。
輝夜都得被罵哭到重新滾回月球裡蹲著。
大蛇丸倒是沒有覺得怎麼樣，畢竟佐助這個德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都習慣了。
他淡定地開始化解自己的白蛇身體，無數的小蛇落了地。
變成奇異的黑色肉層，這個地方也被不斷吞噬。
佐助皺眉，卻突然發現不對勁，鳴人呢？
正趴在他肩頭上睡覺的鳴人，不見了。
大蛇丸笑起來：「才發現嗎？佐助，你們已經落入我的轉生空間裡，小櫻早就發現。」
所以她才沒有攻擊他，因為她知道沒有用。
他圍繞著佐助的身體，慢慢地往上游動。
「你現在是靈魂的狀態，身體正站在外面呢。」
大蛇丸看向他的寫輪眼。
「多美麗的一雙眼睛，花費這麼大力氣培養你，今天你的身體我就收下了。」
佐助面無表情看著他，只是問：「小櫻呢？」
大蛇丸語氣都溫柔起來：「你還是沒變，睡覺叫她的名字，修煉叫她的名字，連靈魂都在叫她的名字。」
明明是來尋找復仇的力量的，結果提起鼬的次數都沒有春野櫻多。
愛意始終比仇恨多，也許這就是萬花筒始終無法開眼的原因吧。
佐助眼瞳裡的三勾玉出現，強烈的瞳力鎖定敵人。
大蛇丸：「多麼驚人的力量，如果是先前那個轉生儀式，我肯定會被你打敗的。」
他無比慶幸，這幾年所有時間都用在研究靈魂傷口上。
這讓他對靈魂的力量，有更深一層的領悟。
也讓他對抗宇智波的眼睛，有了更多的資本。
看著無法動彈的佐助，大蛇丸有點可惜感嘆：「不過，我要先放過你，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要去跟春野櫻的靈魂融合為一體。
然後進入佐助的身體裡。
大蛇丸的身體消失在佐助的眼前。
佐助眼瞳轉了一下，看向周圍所有湧過來的想要吞噬他的東西。
靈魂也是有查克拉的，他想起自己看過的宇智波資料，還有小櫻給他的關於靈魂方面的資料。
所謂的轉生，不過就將戰場放在靈魂的層面上。
「就算只是靈魂，宇智波也是最強的。」
佐助閉上眼，開始摸索自己現在這個狀態下，能調動多少力量。
不到一會，他睜開眼，猛然伸出手，穿破無數洶湧而來的肉蛇。
然後一點點將自己的腳從束縛用的污濁肉膩裡，抽出來，繼續往前走。
先找到小櫻再說。
春野櫻看著這個密封，毫無縫隙的靈魂空間。
很像是在某個動物的胃裡，雖然沒有味道，但是觸感很黏糊。
「大蛇丸是因為不屍轉生升級了，佐助才會失敗嗎？」
系統是不是知道這個任務很坑，資料都不敢給全就用個君麻呂來吊她上鉤。
系統流下貧窮的淚水：「沒能量，資料殘缺無法提供正確的建議。」
春野櫻：「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種系統，活得這麼廢物寒酸你怎麼不自爆呢。」
系統：「哈哈哈雖然我這邊確實有個自爆的按鈕，但是我沒手也按不了。」
春野櫻：「要不你告訴我你在哪裡，我幫你一下？」
系統：「……」
它是那麼傻的統嗎？
它真敢說，宿主是真敢按的。
春野櫻也沒空跟它插科打諢，那個龐大的術式紋，過於復雜，她快速過一遍都需要很長的時間。
大蛇丸確實說得對。
不給她十天半個月的，都沒法消化這麼大的作業量。
更不要說計算出一條生路來。
難怪佐井一開始的任務，是要將她帶過來。
這個時間裡的大蛇丸，竟然能提前轉生了。而且不止看上佐助，還看上她。
大蛇丸估計跟團藏那老玩意，又不知道做了些什麼陰陽人爛屁股的合作。
才讓團藏那鍋，敢直接將她賣掉。
春野櫻試著動一下，發現她的腳，身體，手，到達脖子。
都是些封印的術式紋。
來自靈魂的禁錮，這個封印與轉生結合的陣法，真是恨不得將她原地消化掉。
很快的，扭曲的咕嚕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一條類似蛇般的影子，出現在她面前。
大蛇丸站在她身後，他的雙手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如放在自己摯愛的珍寶上。
那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
「小櫻，我們的靈魂再次相遇了。」
他的聲音裡的嘶啞，總是有種蛇芯吞吐的不舒服感。
春野櫻面無表情地伸手，將他的手扒拉開。
「不熟，別站這麼近。」
大蛇丸看著她掙脫束縛的手，「看來，這裡也困不住你太久。」
她的靈魂太過堅硬，束縛用的力量，壓制不了她太久。
「沒事的，我們很快就能融為一體，我也能徹底看到你靈魂裡那股力量是什麼？」
上次那個地方，他真實無比的感受到一股。
與這個世界任何一種力量，都不同的能量存在。
這簡直打翻了他所有的探索方向，也將他帶到另一條研究的道路上去。
大蛇丸伸出手，再次放在她的後背上。
「這個術式的融合，是我參與你的人生之路越深刻，成功率越大。」
可惜她不是他養大的，所以她的記憶裡，他並沒有存在的位置。
大蛇丸笑得一臉親昵，「沒事，你已經看到術式裡的靈魂通道吧。我們會一同進入那裡……」
四周開始變化景像。
是木葉。
大蛇丸看著眼前的一切，是她人生記憶展現在他面前。
「上次沒有完成的事情，這次我們可以繼續做。」
她走過他的人生記憶之路。
可是當他要推開她的靈魂之門的時候，她卻吝嗇到一點都舍不得給他看。
「等到我們走到你的出生記憶處，就能窺探到你靈魂最深處之地。」
那個奇異的地方，那些能讓靈魂受傷的力量。
都可能藏在那裡。
春野櫻比較在意的他說的重點。
「你是說，我們一起走你創造的術式之道，就能走到我的靈魂最深處？」
大蛇丸：「你害怕嗎？」
不止能走到靈魂深處，還能因為彼此的記憶糾纏在一起，靈魂相融會更順利。
春野櫻猛然抓住他的手，緊緊的，就像是抓老鼠的夾子般，掰都掰不開。
「不，你真是個天才。」
她目光灼灼地盯著大蛇丸那張醜臉……哦不，是散發科研之光的聖臉。
「你竟然可能找到那個力量的來源之處。」
那個力量，是系統。
而系統就有極大的可能，藏在她的靈魂最深處。
她苦系統久矣，真能找到這破東西，她多少得給大蛇丸插幾根香以示感激。
大蛇丸看著她一臉比他還興奮的表情。
以前他的轉生對像，不是痛苦就是害怕，她是……開心？狂熱？
然後大蛇丸看到她解開束縛靈魂的封印術，握著他的手就往前走。
她解開了封印後竟然沒有逃跑，還主動牽著他去參與她的人生記憶。
大蛇丸看著她的背影，眼裡的貪婪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好奇與期待。
他突然很理解，自己派去抓她的人，為什麼那麼多背叛的。
因為她從來不回頭看，也不恐懼前路的樣子。
可真像是光。
而他帶來培養的孩子，大多都是失去人生目標的絕望者，比起他的洗腦給予的空虛。
顯然她的存在，更能給人方向，也能填補那些身處黑暗之人的空洞心靈。
他們剛走，佐助出現在這裡。
靈魂在發燙，佐助他捂著胸口的地方，雖然他沒有找到小櫻。
可是總有一股熟悉的力量在指引他。
就好像有過無數次那樣，他們曾經在這種地方相遇過。
他們的靈魂相遇過嗎？
佐助疑惑，但是沒有遲疑，而是一直順著這種熟悉的感覺，一路往前走。
去追尋小櫻的靈魂。
「喂，小子，醒一醒。」
鳴人：「ZZZZZ~~」
睡得跟頭豬一樣，完全沒煩沒惱。
九喇嘛看到他就暴躁，一指甲蓋，往他身上戳過去。
鳴人立刻跳起來，他雙手捂著屁股，「卡卡西老師……不對，死狐狸你干什麼？」
他剛跳起來，腦子還沒有轉過彎。
九喇嘛抬起眼，冷冷瞅著他。
「你的伙伴，現在都處於危險之中，你還有空睡大覺。」
鳴人平時很少動腦子，不代表他沒腦子。
他略帶誇張的表情立刻收起來，眼神冷靜起來，「小櫻跟佐助怎麼了？」
臭狐狸雖然平時很討人厭，他們相處得也很不順利。
可是他總覺得臭狐狸不會亂說話。
九喇嘛伸出的指甲，長而鋒利地從柵欄裡伸出來，尖端恰好停留在他的胸口前。
「醒過來一下，就清楚了。」
鳴人立刻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滿是碎石頭的鬼地方。
而他的身邊，躺著的人竟然是睡著的小櫻跟佐助。
等等，發生什麼事了？
他們為什麼三個人都在這裡睡覺？
鳴人先衝到小櫻身邊，黑黝黝一片，他只能用手摸她的臉跟呼吸。
確定她有沒有哪裡出問題了。
呼吸很深，是深眠叫不醒的那種狀態。
還有……好像受傷了。
鳴人呼吸急促起來，他很擔心地檢查一下，手腳，肩膀都有很深的燒傷。
是大蛇丸那家伙打她的嗎？
鳴人眼裡閃過一絲狠戾，然後抱起小櫻，又來到佐助身邊。
佐助狀態好很多，可是他並不是那種睡覺不醒的人。
他警惕得要死，怎麼可能睡成這樣子？
鳴人發現這裡哪裡都不對勁，特別安靜，安靜到可怕。
好像一切都被隔離開了，連一絲光都沒有。
鳴人一人一只手，將小櫻跟佐助牢牢握住。
「他們這是怎麼了？」
九喇嘛：「靈魂被人束縛住了，很快就會被那條蛇吞噬取代掉。」
真是貪心，不止要宇智波的身體，竟然還想要那小鬼的靈魂。
也不怕被反噬了。
鳴人直接問：「我該怎麼幫助他們？」
九喇嘛冷笑：「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幫你呢？」
鳴人立刻疑惑說：「你不是很喜歡小櫻嗎？你也希望救她吧，我們是同樣的心情才對。」
九喇嘛：「……」
然後它凶狠地大吼起來：「誰喜歡那個小鬼，她是我的敵人，知道嗎？總有一天我要殺了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歡她了。」
鳴人掏掏耳朵，差點被吼聾了。他也跟著大吼：「所以要怎麼救他們？你倒是說啊。」
九喇嘛：「你們都去死吧，一群該死的討人厭的人類崽子。」
說完，一股巨大的力量砸向鳴人的身體裡。
鳴人打個滾，重新站起來後，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詭異的空間裡。
到處都是黏糊糊的，軟綿綿的，碰到一下都難受得要死。
「他們都陷入在這個術式的靈魂之路裡，你只要找到他們，將靈魂拉回來就可以。」
九喇嘛的笑容逐漸不懷好意起來。
「可是，如果你最後失敗了，那麼你們都會一起失去靈魂。」
到時候，鳴人的身體就由它來操控。
因為失去靈魂有一段時間，不會立刻死去，身體的活性還在。
它就能成為他身體的主人了。
甚至能試著打開封印，拿回自己的自由。
鳴人聽到這個，立刻對狐狸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
「大狐狸，雖然你嘴臭又長得一般，但是心還是好的。等我救出他們，我就回來請你吃拉面啊。」
說完，他就跟沒有聽到狐狸的最後一句話那樣。
直截了當就往前面衝過去。
狐狸沒有說要去哪裡，但是他總覺得往前走就是對的。
因為他聞到小櫻的味道，而佐助……小櫻在哪裡，佐助大概就在哪裡吧。
九喇嘛沉默待在籠子裡，它趴了回去。
平時都很熱鬧的四周，冷寂無比。
不管是這個小子永遠不停歇的嘮叨，還是小鬼的打招呼都消失了。
因為他們的靈魂都在迷路。
「哼，要是回不來了怎麼辦？蠢貨。」
千秋的鐵鏈，在搖晃在發出輕微刺耳的聲音。
佐助腳步一頓，這裡是哪裡？
木葉村。
他是跟著小櫻的氣息而來，可是卻突然落入到這個地方。
「別接近他，小心被他詛咒。」
「那家伙是不是在看我們，好怕做惡夢啊，那只該死的妖狐。」
佐助轉頭看過去，發現鳴人……很小只的鳴人正在孤獨地坐在秋千上。
怎麼突然會看到小時候的他？
佐助不解，他剛要走過去。
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從他身邊走過去。
粉色的長發，可愛的蝴蝶結，背著個小背包。
她手裡拿著個本子跟一支筆，正在認真計算什麼。
「還差三百兩左右，我的存錢罐就邁入第十個大關了，一樂大叔家還需要人發傳單嗎？」
小得過於迷你的小櫻，完全沒有孩子氣的表情。
她一臉過於早熟的冷淡，從他身邊走過去。
這是小櫻小時候……甚至比他認識她的時候，更小。
佐助看著她的發旋，感覺伸出手，就能很輕易按住她的頭，讓她動彈不得。
手指有點癢。
卻突然看到她停住腳步。
佐助立刻掐住自己的手指，他還以為是自己的想法被她發現了。
然後她抬起頭，看向他……不，她的視線完全沒有落到他的身上，而是他身後。
「大叔，你實在長得太醜了，我看到你就害怕，怕你的醜詛咒到我，你以後能別出門嗎？」
她用過於可愛的臉，對著剛才那個說鳴人壞話的大人，一本正經地說。
然後她說完，就非常自然地繼續往前走。
完全沒有人發現，她是特意過來替鳴人打抱不平的。
甚至連遠處的鳴人，也沒有看到她。
佐助看著她走遠，他突然意識到，這些是小櫻的回憶。
大蛇丸那家伙，想對小櫻干什麼？
竟然敢碰觸她的記憶。
佐助生氣了，他立刻毫不猶豫跟著小櫻走過去。
這是她三四歲的時候嗎？
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相遇呢。
「佐助。」
一個無比讓他憎惡的聲音響起來，是鼬。
佐助發現自己站在草地上，而小櫻就盤腿坐在他身側。
她一臉專注地編織花繩，可可愛愛的手指，編織著各種精致無比的圖案。
而她坐的地方，下方就是一條河。
宇智波鼬從遠處跑來，來到河邊，笑著對河邊玩耍的佐助說：「該回家吃飯了。」
小佐助立刻伸出手，牽著哥哥的手，開心喊著：「哥哥。」
他們一大一小，牽著手消失在路的盡頭。
佐助面無表情看著那個「哥哥」，還有小時候的自己。
小櫻站起來，「真討厭，總算是走了。」
然後她轉身就跑。
佐助才反應回來，她不離開，是因為小時候的他在下面。
……原來小時候的小櫻，曾經討厭過他？
為什麼？
記憶是碎裂的，切割的。
佐助發現這些記憶會不斷變化，也連不起來。
下一秒，他就看到小櫻牽著鳴人的手，往前跑著。
「一樂拉面店的優惠劵要過期了，一定要趕到啊。」
小櫻對優惠劵的執著，沒想到這麼小就開始了。
小鳴人一臉呆滯地被她拉著跑。
「等等，小櫻，我我我我沒錢……」
春野櫻：「閉嘴，我請客。」
鳴人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還有滿臉的感動。
他們才剛認識不久吧。
佐助沒有表情地看著鳴人，這家伙顯然單獨一個人太久了，還不習慣被別人拉著手。
小櫻拉著他的時候，鳴人的身體僵硬得可以。
甚至被人請客吃拉面，也是一臉呆滯的傻表情。
然後佐助又看到小時候的自己出現，他傻乎乎地在跟那個男人說著話。
而春野櫻拉著鳴人，飛一樣從他們身邊跑過去。
就跟遇到鬼一樣。
到了轉角，春野櫻還嫌棄地說：「遇到個晦氣玩意，真是倒霉。」
佐助：「……」
那個晦氣的玩意是他嗎？
悠于 2025-4-19 21:03
第86章
然後他就看到小櫻跟鳴人童年的相處。
非常開心輕松, 小櫻會不會太喜歡鳴人了點？
也許他們沒發現，可是佐助站在一邊，確實看得很清楚。
小櫻她看著鳴人的時候, 眼神都是溫柔的笑意。
就好像她已經認識他特別久了。
明明才幾歲, 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佐助甚至懷疑, 連跟鳴人的相遇, 都是小櫻一手主導的。
「對鳴人這樣, 遇到我就跑？。」
佐助是真不理解為什麼會這樣。
而且因為記憶是散的, 他也找不到更早的答案。
佐助雙手環胸, 一臉冷酷地數著自己看到的記憶碎片。
鳴人，鳴人，鳴人，一堆都是跟鳴人有關系的回憶。
呵，還有他們睡在一起的回憶。
雖然還很小, 可是鳴人就不懂得避嫌嗎？
「我說了，這是我的朋友, 干涉自己孩子交朋友的爸爸，是壞爸爸。」
為了鳴人, 她掀了家裡的地板，拆了家裡的窗。
終於父母同意她交朋友。
明明全村子裡的人都告訴她, 不能跟鳴人在一起。
就她無所謂。
偶爾有關他的記憶, 不是避開，就是跑掉。
很好，小櫻的童年記憶。
快樂的都是鳴人, 討厭的都是他。
佐助的表情越來越陰沉, 卻只能繼續往前走。
「我喜歡你。」
他站在教室門口，竟然看到小櫻伸手拍住桌子, 對他大喊。
那個時候他還很小，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還以為是挑戰書……還真是。
佐助看向小櫻的表情，完全沒有一絲喜歡的意思。
她在生氣，非常生氣，而且很想打死他。
佐助：「……」
所以這句話不是喜歡他的意思，甚至不是交朋友的意思。
而是想跟他打架嗎？
看來小時候的她，很討厭宇智波，甚至比九尾妖狐都要討厭一萬倍。
佐助伸手捂著臉，冷笑了下。
突然聽到身後有誰拼了命跑來，那熟悉的呼吸聲，毫無章法的腳步。
佐助視線微斜，伸出腳去。
一個急剎不及時的鳴人，被他的腳絆得飛出去。
佐助：「？」
真能碰到，不是記憶嗎？
鳴人在空中翻個圈，落到地上，對著佐助就大喊：「佐助，你想摔死我啊。」
佐助終於確定，是靈魂狀態的真實鳴人。
「你為什麼也在這裡？」
大蛇丸想要的，不是他還有小櫻嗎？
鳴人立刻忘了被絆倒的氣憤，立刻反應回來，確定自己找到佐助。
他跑到佐助身邊，對著他的臉狂捏一下。
「是真的佐助，你聽我說，大狐狸說那個大蛇丸要吃掉你們的靈魂……」
他叭叭一頓，就將自己怎麼來的事情說了。
佐助聽到他不顧一切，就用靈魂的狀態追過來。
終於忍無可忍，拍開他的手。「白痴，你不會就在外面守著嗎？我們三個人都躺著，要是出點什麼意外，我們都回不去。」
鳴人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苦惱地伸手撓頭發。
「啊，這個，那我們快點回去就行了。對了，小櫻呢。」
他以為找到佐助，就能看到小櫻的。
佐助冷哼一句，「跟你吃拉面呢。」
鳴人不理解，他是一路蒙著頭不管不顧就衝進來的。
四周似乎有很多模糊的畫面，但是他著急找人，也沒有看太仔細。
偶爾看到一些，佐助，佐助，佐助，怎麼都是佐助啊。
找人算了，就不重溫小櫻記憶裡的佐助多好了。
鳴人好不容易衝到這裡，直到看到真正的佐助，視線才清晰起來。
他轉頭，就看到熟悉的拉面店。
還有小櫻按著他的頭，在拉面上來之前，寫作業的記憶。
鳴人立刻驚奇喊道：「小櫻小時候好可愛啊。」
小小的一只，好想將她抱起來舉高高，肯定能扔得特別高吧。
相處得太過熟悉，有時候對彼此的面目都模糊了。
突然看到小時候的她，這份可愛簡直直擊人心。
「而且沒想到，小櫻的記憶裡，我也這麼可愛呢。」
鳴人忍不住笑起來。
佐助完全不理會他，繼續往前走。
鳴人立刻拉住他，「等等我，佐助。」
終於他們三個人在一起的記憶多起來，他們在小櫻的記憶裡也越來越清晰。
「佐助現在這個年紀，很難突破自己的瓶頸，不管是查克拉還是力量都不能拔苗助長。」
小櫻坐在地板上，獨自一個人在深夜裡，計算著他的能力值。
「適合他的忍具購買清單，火遁基礎的訓練，查克拉少的精准控制訓練……」
她一樣一樣地趴在地板上寫著。
這個記憶出現的時間，應該是那夜後他拼了命壓榨自己去訓練後暈倒了。
隔天是小櫻拉著他的手，按著他讓他遵循她寫的計劃訓練，他才沒有因為過度摧殘自己而落下後遺症。
這些計劃，都是這麼一點點寫出來的嗎？
還有那些眼藥水，也是為了他特意去尋找藥物，拼了命提煉出來的東西。
佐助看著她的背影。
明明那麼小，卻已經強大成熟到不可思議。
鳴人感嘆：「小櫻可真喜歡你呢，佐助。」
佐助：「閉嘴吧，難道她不喜歡你嗎？」
那些該死的學習計劃，又不是只有他才有。
鳴人笑起來，「也是呢，小櫻也特別喜歡我。」
佐助不忍直視這笨蛋的傻笑，他腳步快起來，「快點走，我們必須找到她。」
大蛇丸那個家伙，也不知道將小櫻帶到哪裡去了。
鳴人跟著他快步跑起來，他還在嘮叨：「對了，佐助，我們找到小櫻後，打敗了大蛇丸那個壞蛋，你就跟我們回去吧。」
都分離兩年多了，鳴人還是非常不習慣，沒有佐助跟小櫻在身邊的日子。
佐助猛然停住腳步，回過頭說：「走別的地方吧。」
鳴人：「為什麼？」
佐助毫不猶豫轉身，鳴人已經看到宇智波家的大門。
圓圓的冷月，毫無人氣的宇智波族地。
這是……
鳴人一下就想起來了，這就是小櫻跟佐助差點死掉的那個夜晚的記憶。
他毫不猶豫地跑入門去，佐助回頭喊道：「鳴人，回來。」
來不及了，記憶一下就墜入到熟悉的哭喊聲裡。
鳴人發現自己站在佐助的家裡，這裡他並不熟悉。
然後他就看到一雙無比的滲人的紅色眼睛，出現在他的頭頂上。
冷酷無比的殺氣，毫無人性的表情，如習慣收割人命的死神般地伸出手。穿過他。
然後抓住了另一個人。
沉重的撞擊聲。
是那個人被他掐著脖子，撞到門上的聲音。
是小櫻。
鳴人眼睜睜看著她無助地被人掐著，難受得無法呼吸。
他腦子一白，整個人就已經衝過去。
「給我放開她，混蛋。」
鳴人拼盡全力的一擊，卻狠狠落了空，整個人也撲到地上。
他掙扎著要爬起來，一只腳卻狠狠將他踩住，將他釘死在地板上。
是佐助。
他冷漠地看著衝進來的鳴人。
這份記憶，無比的黑暗沉重，也是將他們的幸福徹底摧毀掉的絕望過往。
「是過去的事情，你再憤怒也無法改變，鳴人。」
佐助看向小櫻，眼裡的悲傷終於溢出來。
「所以你來碰觸這個記憶干什麼？這本來就不關你的事。」
鳴人卻聽而不聞，他奮力掙扎，將佐助推開，然後不顧一切又要去打那個該死的宇智波鼬。
「你放開她，我要殺了你。」
鳴人一拳一拳的落了空，他的靈魂憤怒得像是要在冒火。
一只手，突然落到他的眼睛上。
用力得在顫抖。
是佐助，他怒喝：「夠了，別看，都過去了鳴人。」
他站在失控的鳴人身後，手指死死按著他的臉，遮住他的視線。
佐助自己卻抬著頭，沒有移開過視線。
他看著小櫻眼裡的光芒漸漸在消失，脖子上那只手，是下了死力氣在掐她。
不止是這個。
他甚至比鳴人更清楚，她在遭受那家伙的幻術折磨。
宇智波鼬這個畜生。
佐助咬著牙告訴鳴人：「我會殺了他的，我一定會將他殺死，所以你不要哭了，該死的。」
他跟小櫻都已經遭受過的痛苦。
為什麼鳴人這個白痴非要過來跟著一同經歷。
鳴人呆呆站著，他沒有出聲渾身顫抖地流著淚。
「根本沒有過去，不是嗎？」
他知道他們很痛苦，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經歷著什麼。
誰都沒有告訴他。
鳴人大喊：「如果真的能過去，你為什麼要離開木葉村，為什麼要離開我們。你不顧一切地投奔向危險，不就是因為你想要獨自承擔一切嗎？」
不管是小櫻，還是佐助。
他們的無助與痛苦，都不告訴他。
他只能靠猜，可是他很笨，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讓他們開心起來。
就連小櫻也是，她就算表現得比佐助堅強。
可是她的記憶裡，這個經歷依舊讓她異常痛苦。
「我也可以保護你們，為什麼你就是不相信我。」
佐助看到熟悉的絕望記憶，也被刺激到眼紅，他反手抓住鳴人的衣領。
將他重重撞上電線杆的柱子。
記憶早已經變了，這個記憶並沒有停止太久。
哪怕她差點就死在那一夜，她依舊能輕易脫離出那個讓人發瘋的夜晚，而毫不猶豫地走向她要的方向。
所以她的記憶碎片，也結束得異常干脆。
「你能保護我們什麼，鳴人，你甚至還傷害了她。」
佐助本來不想說，他知道鳴人的失控不是故意的。
可是他依舊憤怒，她毫不猶豫去抱失控的鳴人，並且受傷的事情。
「這兩年多你都在干什麼？為什麼還控制不住一只該死的畜生，你只是沉浸在小櫻的溺愛中，毫無長進地生活著。」
佐助單手掐著他的衣領，恨不得掐的是他的脖子。
「所以你到底能保護得了誰？」
鳴人瞪大眼睛，他在拼命回憶自己什麼時候讓小櫻受傷。
然後他才想起，小櫻身上的傷口。
那些燒傷，是他做的？
佐助冷漠地看著他，「你已經擁有了自己要的一切，朋友親人還有屬於小櫻對你的偏愛。你不是那個孤獨坐在秋千上的小孩子了，你就不要再摻入到這些仇恨裡來。」
鳴人嘴唇抖了抖，表情異常難過。
佐助看到他的傷心，他咬了下牙，多年的感情與相處所牽絆出的守護之情。
根本不是三言兩語能割開的，傷害他也像是在傷害自己。
可是……這本來就不是他的事情。
「這是屬於宇智波的私事，也是獨屬於我一人的仇恨，所以我根本不可能跟你回去。」
不說明白，這個大笨蛋是不可能懂的。
鳴人天藍色眼眸裡，那些清澈的堅定都要破裂開了。
「你一個人要去報仇嗎，佐助，我們一起……」
佐助的情緒終於失控起來，「沒有一起，你到底聽懂了沒有。」
這是他離開木葉後，下定的決心。
「這份仇恨只能我自己背負，你只是個外人，我不需要你幫你也沒資格幫我。」
他的話說得非常重，他必須讓鳴人明白。
報仇這個事情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因為這個白痴這個吊車尾，是真的能為了跟他沒關系的事情去死的。
鳴人呆了下，又輕聲問：「那小櫻呢？」
跟他沒關系，那跟小櫻呢？
佐助沉默了一會，才說：「以後，你要保護好小櫻。」
鳴人聽懂了，「你是說，小櫻也跟你沒關系了嗎？」
這句話剛落，他們身後就走過來幾個人。
是小櫻記憶裡的他們。
鳴人：「我餓了，吃拉面吃拉面。」
佐助：「小櫻，那個卡卡西真的靠譜嗎？」
春野櫻數著到手的任務金，「都幾天了，你還懷疑他的能力，這個老師很好的，佐助。」
鳴人大喊：「我餓了……」
佐助一拳頭讓他閉嘴，「鳴人，太丟臉了給我住嘴。」
春野櫻忍不住笑起來：「你們真的很像沒頭腦跟不高興啊。」
佐助窘迫起來，「小櫻。」
鳴人伸手一人一個摟著他們的肩膀，開心喊道：「好了，吃拉面去。」
三個人都忍不住笑起來，繼續往前走。
「所以，你真的要徹底離開小櫻嗎？」
他甚至沒有將自己放進去，也沒有看向那些記憶，鳴人死死盯著佐助。
佐助聽著記憶離開的腳步聲，四周的景色又在重新變化。
他垂下眼，聲音軟了下去，「如果我最後死了，你永遠都不能離開小櫻……」
要是小櫻最後真的需要誰，他希望那個人是鳴人。
「說得那麼好聽。」鳴人表情凶狠起來，反手也抓住他的衣領，「那你為什麼吻小櫻？」
這句話就是個炸彈。
佐助被炸懵了下，本來因為小櫻後續表現得特別正常，並且沒有再次提起的緣故，他平靜下去的情緒又被硬生生被撬起來。
他隱忍著，語氣都多抖了一分。
「這事跟你無關。」
鳴人是真的被他傷到了，上次他在終結之谷沒有攔住他。
還是小櫻讓他放手，讓佐助走。
他一直在等待著他們三個人，能重聚在一起。
結果好不容易見到他，這混蛋卻又要自己一個人去干什麼危險的事情。
那個宇智波鼬那麼強，他們三個人一起去殺死他，也總比佐助一個人去好。
「你再說一次，你就那麼喜歡自己一個人去送死嗎？」
鳴人無比暴躁，他們就像是又回到終結之谷。
那一夜他們打斷的對話又給連接起來。
「如果不是小櫻放手，你以為我會放手嗎，佐助。」
鳴人眼神凶狠，表情堅定到可怕。
「看到你一個人自己跑到這種地方來，我氣到想把你打殘了拖回木葉去。」
大蛇丸是什麼好人嗎？
這家伙無惡不作，還一直想要宇智波的眼睛跟身體。
跟著這種家伙隨時都會死掉的。
佐助冷笑起來，「怎麼，你還打得過我？」
鳴人握緊拳頭，狠狠揍了他一拳。
這一拳的爆發力，哪怕是靈魂也能感受到其中的重量。
佐助沒有避開，也沒有必要。
他跌到地上，鳴人立刻衝過來，伸出雙手將他死死按在地上。
佐助眉頭就沒有松開過，果然見到這個大白痴，氣氛就會變得特別糟糕。
他冷聲說：「鬧夠了沒有，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鳴人。」
加重語氣的話帶著譴責，似乎在訓斥一個不懂事只會搗亂的傻弟弟。
都幾歲了，怎麼還這麼冒失衝動。
鳴人氣到大吼：「我會找到小櫻的，但是你不能對她說，你又要離開了。」
離開了一次還不夠，還想離開第二次。
這一次，他絕對不允許。
佐助抬起腳，干淨利落地將鳴人給踹翻，又快速單腿跪在他的後背上，伸手將他的頭按著重重磕在地上。
「就你這樣，也敢來對我指手畫腳，我不需要你的建議，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
鳴人被認真起來的佐助壓制得死死的，就像是一條怎麼蹦跶也起不來的魚。
但是他的嘴特別堅強，依舊持續不斷地輸出自己的感情。
「這是指手畫腳嗎？這是關心，我們是家人，你自己也放不下這份感情，不然你就不會親小櫻了。」
佐助的神態逐漸失控，手上的力氣更重了。
「你給我忘記這件事情，不准提起了。」
這個混蛋，時不時一句話就要強調這件事，他是故意的嗎？
鳴人要是能聽話，就不叫做鳴人。
他聲音洪亮，「我就說，你就是喜歡得要死才會這樣的。可是你又要一個人逃開，你就是個膽小鬼。」
佐助從冷靜到暴怒。
只需要這家伙的幾句話就行。
「我不是逃開，而是這些不是你們該承受的。你的大腦是不是發育不完全，聽不懂我的話嗎？」
佐助又不能打死他，真是更氣了。
鳴人完全不管不顧地說：「不是要逃開，為什麼又要離開？我們三個人一起長大，一起生活，一起修煉一起成長一起成為彼此的唯一，那麼你的仇恨也是我們的，你憑什麼一個人承擔，我們是在一起的啊。」
佐助愣住，按住鳴人的頭的手指，都松了半分。
這兩個人真是夠了。
個個說話都直白得要死，就不能更含蓄一點嗎？
佐助實在是想氣都氣不起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夠坦白，這個家伙根本聽不懂。
小櫻直白不是因為她不會說謊，而是她覺得不必要。
鳴人直白，純粹就是腦容量不夠。嘴跟腦子直通著，完全沒有阻擋的地方。
所以只要別人說話復雜點，鳴人就轉不過彎來。
「我只是個災難。」佐助又重重將他企圖抬起來的頭，給重新按回去。
這家伙，非要將他逼到也這麼直白。
「我無數次想，如果小櫻討厭我就好了。」
小時候的她明明討厭他，如果就那麼一直討厭下去，他們不會有交集，也……
「我就不會傷害她。」
鳴人不理解，「啊，這是什麼鬼話。」
佐助冷聲說：「如果我們不是朋友，宇智波鼬也不會盯上她。我不是告訴過你，他要我的眼睛嗎？你又忘記了。」
鳴人：「對啊，我知道，可是跟你要離開根本沒關系。」
佐助又再度體會到以前教導他忍術理論的痛苦。
根本教不會。
也根本說不通。
這家伙一個人的智商能拉低整個村子的平均水平。
佐助的語氣都無可奈何起來，「都是我的錯，你聽懂了嗎？是因為我的存在，小櫻才會遭受那麼多的危險，我不能再讓她跟我去面對這種事情。」
鳴人：「可是……」
佐助：「別可是了，鳴人。我已經獲得能殺死那個男人的力量，為什麼要將你們也置於危險中。」
說到這種地步，已經超出他的極限。
他更喜歡做事，不喜歡總結自己的心事更不想說出來。
鳴人完全不聽他這一套，他終於爬起來，捂著自己的後腦勺。
「可是我們願意啊。」
佐助所有話再次消失，他眼裡出現些許的波光，是隱藏得極深的動容。
就是知道他們都願意，才想保護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
他別開臉，重新站起來，想要岔開話題後直接去找小櫻的時候，一縷粉色的頭發滑過他的臉頰。
是虛幻的粉色，碰觸不到。
佐助抬起眼，就看到黑暗的夜色下，小櫻坐在天台的欄杆上，他們恰好面對面。
「小櫻，要喝茶嗎？」是卡卡西的聲音響起來。
佐助回頭，就看到卡卡西坐在他們幾個經常坐的地方，在泡茶。
春野櫻移開視線，看向別處。
「不喝了，卡卡西。」
卡卡西：「胃口不好嗎？」
春野櫻平靜說：「不是，會讓我想起佐助。」
她連思念，都能用特別平淡的語氣來傾訴。
卡卡西將茶杯放下，語氣也愁起來。
「我也沒想到，佐助會這樣就離開了。都是老師的錯，沒有及時阻止他，要是我不出任務……」
春野櫻的長發很散，沒有好好收攏綁起來，任由風吹開著。
她低頭，伸手將遮著眼的頭發撩到耳朵後面。
「他這麼笨的人，別人說兩句就會走的，老師不用太過愧疚。」
佐助：「……」
小櫻眼裡的他就是個笨蛋嗎？
卡卡西：「我以為他會聽你的勸。」
春野櫻笑了下，「為什麼你們都會覺得，佐助會聽我的話。他是一個有自己想法的人，如果他真的決定了什麼事情，是很難改變的。」
卡卡西嘆氣：「但是他的想法太危險了，竟然為了力量去大蛇丸那種人身邊。如果他被大蛇丸洗腦，或者是被仇恨給吞噬了，你就必須跟佐助做個了斷。」
春野櫻有些疑惑：「了斷？」
卡卡西：「你堅持他不是叛忍的供詞，會將自己的一切綁在他身上。他將來要是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錯事，那麼你就很危險。」
佐助在一旁看著這段記憶，這是他離開後，她經歷過的事情嗎？
卡卡西說得對，當他叛逃出村的時候，她就該跟他切割開才對。
春野櫻無動於衷：「佐助不會做出什麼大的錯事來吧，卡卡西老師。」
卡卡西對她的天真信任有些頭疼：「人是會變的，仇恨對一個人的改變更大。」
春野櫻：「別擔心，他不會的。而且報仇這事很正常，尋求力量也是個很積極向上的需求，他會越變越好吧。」
卡卡西：「這……」
佐助很能理解卡卡西的心情。
為了報仇，他可能會做出一些自己都無法控制的錯事來，更可能會辜負她的信任。
卡卡西也努力讓她理解，盲目的信任不可取。
「這次你都攔不住他，也就是說在他眼裡力量比你還重要。要是以後他為了復仇為了力量，而徹底墮落，你那個時候該怎麼辦。」
佐助瞪了卡卡西一眼，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為什麼又暴躁起來。
但是他又知道，卡卡西的憂慮是對的。
他有時候都覺得自己為了能變強，會變成個惡魔。
春野櫻的語氣依舊沒有起伏，她就跟嘮家常一樣。
「小時候，我其實有一段時間很討厭他，雖然跟他本人沒關系。」
這句話，可真傷人。
佐助低下頭，陰影覆蓋上他的眼眸。
那些記憶都是真的，小櫻確實很討厭他。盡管他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討人厭。
春野櫻：「但是真的認識他後，又覺得這家伙可真溫柔，還很可愛。」
佐助抬起頭，眼裡的陰暗被月色浸染。
春野櫻依舊笑著，語氣淡淡的。
「所以我是心甘情願地去喜歡他，並且也願意跟他一同承受那份沉重的仇恨。畢竟一個溫柔善良的人，不該遭受這麼多苦痛不是嗎？」
她說完這句話，就跳下欄杆，走到卡卡西面前。
而佐助恰好站在她旁邊，他們肩並肩。
春野櫻：「他不顧一切地追求力量，是他在自救而已。仇恨並不會吞噬他，但是我們放棄他，讓他一個人去報仇，他才會死。」
佐助沒有說話，他側過臉，安靜地凝視她。
這個年紀的她，矮了些，身體也單薄得過分。
春野櫻：「我跟鳴人都不會放棄他。他要報仇，就去幫助他報仇。他要作惡，我們就去阻止他作惡。他要一個人墜落，我們就拉住他。」
她完全沒有覺得自己在說什麼了不起的話。
「畢竟家人，就是這種存在不是嗎？」
卡卡西沉默起來，然後他露出個輕松笑容。
「那也算我一個，我也相信佐助會回來。」
春野櫻也跟著笑起來，「會回來的，到時候他還會給我們一個擁抱。」
卡卡西：「這倒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情，那小子比較害羞。」
鳴人來到佐助身邊，伸手攬住他的肩膀，喝了許多牛奶的他依舊比佐助矮一點點。
「走吧，找小櫻去，佐助。」
佐助幾乎邁不開腳步，鳴人卻不管不顧地拖著他往前走。
鳴人一臉嚴肅，「真的別說什麼離不離開了，你已經離開過一次，難道不想家嗎？」
小櫻的氣息越來越近了，他拖著佐助的力量也越來越大。
四周那些記憶碎片，也密集起來，在他們身邊流逝著。
佐助抬起眼，木葉村的、父母、朋友、熟悉的街道、書店與拉面店……
最多的是，他們三個人。
佐助看著鳴人不顧一切的背影，突然說：「我的仇恨，可不是那麼容易背負的東西，甚至有可能死亡。」
鳴人回頭，氣勢十足地怒吼。
「小櫻說你是笨蛋，你還真是笨蛋。還看不懂我們的感情嗎？哪怕死，也要一起死。」
說完，他看到前面站著一個清晰的身影。
是他們最熟悉的樣子，簡單的衣飾，隨意的站姿，哪怕面對敵人也一臉平靜的溫和。
春野櫻死拉著大蛇丸不放。
她一臉恨鐵不成鋼，「你這個術式怎麼就不畫得更長點，我的記憶根本連不起來，還怎麼找到我靈魂深處的力量。」
大蛇丸的靈魂在破碎的邊緣，他沒想到進來後。
記憶全部都是碎的，他甚至都沒有看到幾個記憶碎片。
術式盡頭的通道，就被一股可怕的力量毀滅。
雖然構造出了靈魂術式的距離，卻沒有防備會面對這種毀天滅地的破壞。
她的靈魂裡面住著什麼怪物。
他站在這裡，面對著破損的靈魂術式。
有一刻他甚至能感受到，她靈魂最深之地，出現了那股無比熟悉的氣息。
那是死亡的凝視。
大蛇丸撐著搖搖欲墜的靈魂，看著她完好的模樣。
「看來，我的術式還有漏洞，我還需要研究得更好，更深刻。」
春野櫻：「不，我覺得你的術式很好，我還可以往下走。」
她死死拉著他，這可是能碰觸到系統的好機會，怎麼能放棄呢。
她給他加油打氣，「不要放棄啊，大蛇丸，你可是天才你可以的。」
他要是跑了，靈魂術式就跟著消失。
大蛇丸滿是裂痕的臉，已經開始在掉靈魂碎片。
確實已經觸及到她的靈魂之力，只要能堅持到底，他們確實能靈魂相容。
就是誤算了，他的靈魂強度不夠。
再多走兩步，別說相容，他估計要煙消雲散。
大蛇丸跟她商量：「我們可以下次再來。」
這次回去後，他會對靈魂的研究就更深刻，肯定能創造出絕對完美的靈魂忍術。
春野櫻皺眉：「你不是要永生嗎？就這麼點志氣怎麼永生，多走兩步路就不行了，你是待在洞裡太久骨質疏松了吧，要不我背你走？」
難得有跟系統解綁的機會，還下次。
下次指不定系統就又不知道溜到別處藏著了。
大蛇丸：「……」
這孩子的瘋狂程度，可真是討喜，就是他確實走不動。
春野櫻剛要繼續說服他，就看到紅色的焰火在她面前燃燒而起。
這是靈魂查克拉，凝聚起來的攻擊能量。
大蛇丸裂得不成樣的靈魂，遲鈍而反應不及時。一道鋒利的攻擊，切過他的手，將他跟春野櫻徹底分開。
春野櫻一聲別還沒有說出聲，大蛇丸就消失在她面前。
也不知道是受不了攻擊破碎掉，還是逃掉了。
而紅色的焰火後，一身白衣的佐助出現，睜著一雙殺氣騰騰的寫輪眼。
鳴人則是在地上，雙手到處亂抓。
「這條蛇是大蛇丸嗎？別跑，給我站著啊可惡。」
地上一條小白蛇到處亂爬，很快就穿過鳴人的腳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春野櫻看了他們幾眼，確定不是記憶，幾步就走到他們身邊問：「怎麼都來了？都中了大蛇丸的靈魂術式嗎？」
佐助不說了，大蛇丸為了他的身體，都忍氣吞聲當了兩年多的孫子。
鳴人怎麼也在？
大蛇丸不會連人柱力的身體也不放過吧。
這老家伙也太貪婪了。
春野櫻看著四周開始崩塌的景像，她剛要讓他們准備清醒過來。
一只手猛然拉住她，下一秒，她整個人都被人緊緊抱住。
「小櫻。」
佐助的呼吸聲有點亂。
春野櫻也確定了，靈魂竟然也有心跳聲，在她耳邊回響著。
沒等她反應回來，一個更重的擁抱，將他們都緊緊纏繞住。
是找不到的蛇的鳴人，衝過來將他們兩個都抱住，死死勒住的那種抱。
要窒息了。
春野櫻被夾在最裡面，覺得的靈魂都要被壓扁。
她剛要掙扎自救，卻猛然停住。
因為她耳側響起來，佐助輕到幾乎聽不到的詢問聲。
「我還能回家嗎？」
春野櫻伸出去的手停頓了下，又落回他的後背上。
「歡迎回家，佐助。」
第87章
地下通道在開始崩塌, 無數的骨刺橫穿過牆壁，支撐柱，導致地下建築物的塌陷更加嚴重。
地上的骨頭與雷電交戰, 激烈到哪怕在最深的房間裡, 都能聽到一些響動。
藥師兜面無表情地從最陰暗的角落裡冒出來。
他的影分身還在上面觀戰, 沒有被君麻呂發現, 他已經偷偷一個人跑下來。
剛才轉生儀式啟動的時候, 那大量而異樣的查克拉, 所有人都察覺到。
「君麻呂應該撐不了多久。」
藥師兜飛快地往前走跑動著, 他身後還跟著佐井。
不過佐井對這裡不熟悉，很快就被他甩開了。
就是他畫的那些老鼠，可真煩人。
藥師兜用手術刀，扎毀了好幾只老鼠後，又來到了術式中心的外圍。
一片漆黑, 是結界的作用。
大蛇丸研究轉生儀式的時候，他也了解大概的進度。
但是因為管理音忍的據點, 分走了他大量的精力跟時間。
導致轉生儀式研究有更多的成果時，他竟然沒有收到半點風聲。
「隱瞞得可真好。」藥師兜伸手, 按在結界上。
黑色的結界如鐵殼般，無法撼動。
但是對藥師兜來說, 研究大蛇丸就是他一個重點課題。
包括大蛇丸的忍術。
他慢慢開始結印, 然後一點點融入到結界裡。
不知道轉生儀式成功了沒有。
結界中，到處都是碎石頭的房間裡，安靜得可怕。
藥師兜適應了下, 才勉強看到失去光線的地上, 躺著幾個模糊的身影。
而在外面點的地方，他也終於看清楚了。
一條巨大的白鱗大蛇, 躺在石頭上。
藥師兜知道這是大蛇丸的本體，他腳步有些遲疑，試探喊了聲：「大蛇丸大人。」
沒有回應。
藥師兜小心翼翼地接近大蛇，來到大蛇丸的蛇臉邊，額頭冒出一些冷汗。
擔心大蛇丸突然睜開眼，直接殺了他。
畢竟他違背他的命令出現在這裡，幾乎就是將背叛明晃晃擺出來。
很快他就發現，大蛇丸沒有任何動靜。
奇怪，出了什麼差錯？
藥師兜屏住呼吸，避開這個地方彌漫的毒氣。
然後他慢慢退到那幾個人影身邊，蹲下去。
躺在左邊的佐助，躺在右邊的是春野櫻。
而中間的，就是漩渦鳴人，他雙手死死抓著他們不放。
那力道，藥師兜看著都覺得痛。
醒不過來，是不是因為被藥物毒倒了。
藥師兜伸出手，握住春野櫻的手腕，查克拉探查術。
查克拉流動平穩，顯然是喝過解毒用的藥劑。
藥師兜摸過她的手腕上的傷口，好嚴重的侵入傷口。
有醫療查克拉壓抑過的痕跡，隨著時間的流逝，尾獸查克拉的傷害還是蔓延開了。
藥師兜握住她的手，表情閃過幾絲掙扎。
反正也沒有人看到……
藥師兜的手心出現治療用的查克拉，淡藍色的力量，溫柔地落到她的皮膚上。
治療的範圍逐漸擴大。
他的手撐著她的後頸處，右肩膀處，接近脖子的地方，出現一個很深的銳物貫穿傷口。
這裡比較黑，藥師兜單膝半跪著，低頭專注無比地凝視著她的傷口。
擔心在愈合的過程，搞錯了細胞愈合的比例，導致治療出現問題。
「咳……」她輕咳了聲。
藥師兜的動作一頓，渾身僵硬得可以。
因為她在逐漸清醒過來，並且伸手抓住他的衣服。
轉生儀式，失敗了還是成功了？
藥師兜甚至想到要是醒來的是大蛇丸，那麼他需要用什麼理由說服他，自己沒有背叛。
他看到她一點點睜開眼。
在淡藍色的查克拉映照下，她的眼眸也像是染上了些許藍色。
是春野櫻。
她都不用開口說話，他就清楚。
春野櫻頭疼欲裂，靈魂被入侵的後遺症，雖然她的靈魂堅強也不代表不難受。
她眼神發黑，完全看不清楚東西。
只是一瞬間的感知，她嗓音干澀說：「藥師兜啊。」
太過簡單的辨認，連看都不用看。
藥師兜：「……我只是在治療大蛇丸需要的人。」
很好的狡辯，不會有人懷疑他的話。
春野櫻呼吸還很沉重，顯然身體沒有恢復，她聲音也有些無力。
「那辛苦你了。」
沒有生氣，也沒有覺得他哪裡不對。
他在治療她，她就感謝他。
藥師兜：「……」
他緩緩收回手，掌心的查克拉消失在黑暗中。
春野櫻卻突然伸手，從他耳邊擦過，動作迅疾得藥師兜都以為，這是她的攻擊。
結果她的手，卻放在他的後背上。
那是貼近背部正中線左側之處，心髒的位置。
藥師兜眼瞳緊縮了下，才發現他們身後已經站著一個人。
佐助那雙鮮紅的眼睛，冷酷鋒利。
而他的劍已經抵著藥師兜的後背，在春野櫻的手背上幾公分之處。
如果不是春野櫻的手擋住，他的劍直接就穿透這家伙的心髒。
春野櫻：「佐助，沒事的，他只是在治療我。」
佐助快速抽回了長劍，然後低聲說：「滾。」
藥師兜才敢動彈，他離開春野櫻的身邊。
春野櫻坐起身來，她伸手捂著頭問：「大蛇丸呢？」
佐助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扶起來。
「大概率是逃了。」佐助看了藥師兜一眼，沒有說詳細。
封印與結界的效力在開始消失，代表大蛇丸的力量在失效。
佐助想到回歸自己的身體時，大蛇丸那個束縛他的術式，已經徹底被他的力量撕毀掉。
而大蛇丸的部分力量，好像還留存在他的身體裡。
這代表不屍轉生儀式徹底的失敗。
「雖然不知道他殘余的靈魂跑到哪裡去，可是沒有身體的人，就如喪家之犬也活不了太久。」
佐助說完話，提著劍就衝到那條大蛇身邊。
蛇還是有呼吸的，代表這具身體還活著。
活著，就意味著大蛇丸的靈魂會回來。
趁他病，要他命。
佐助手穩心狠，劍落下去，蛇就變成好幾截。
「要是他還能復活，那麼我就再殺他一次。」
佐助甩掉劍上的蛇血，才利落將劍收回去。
藥師兜看向那條代表大蛇丸的蛇，情緒復雜地沉默著。
大蛇丸，死了嗎？
佐助來到鳴人身邊，伸手就將這個睡得跟頭豬一樣的家伙，輕松提起來後扛到肩頭。
「我們走吧，小櫻。」
春野櫻站起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傷口，都痊愈了。
傷口很深，能短時間就治療到這種地步。
代表治療者的醫術高超，也代表他用了很多查克拉。
招聘的話來到嘴邊，春野櫻又嘆口氣。
算了，她就是沒有招聘人才的嘴遁。
生怕自己開口，藥師兜又要跟見鬼一樣逃走。
春野櫻只能沉默地轉身就走，走沒有兩步，她的動作都停住了。
佐助的注意力在上方，結界消散後，那些從上方落下來的骨刺，還有骨刺上的雷切痕跡都清楚顯露出來。
卡卡西跟君麻呂嗎？
雖然君麻呂的骨頭很硬，但是卡卡西不至於弱到被打敗才對。
「小櫻，我們上去吧。」佐助出聲，卻沒有聽到回應。
他回過頭去，就看到小櫻不知道何時又蹲下去。
「真的嗎？」春野櫻表情認真。
藥師兜默不作聲，似乎很難回答她的問題。
春野櫻卻確定自己聽到了，她聲音放柔，「你剛才說，要跟我走是嗎？」
藥師兜剛要回答，卻看到她的身後，佐助冷冷盯著他。
感覺他敢出聲應答，佐助就能一劍戳死他一樣。
藥師兜伸手推了下眼鏡，也勾起一抹不服氣的笑來。
「對的，我希望能為你服務。這些年你送來來的新年祝福，我都收到了，小櫻……我能叫你小櫻吧。」
他態度是那麼謙虛，眼神向上抬起的時候，卻無比挑釁地看著佐助。
佐助的手，重新握住自己的劍。
「你這家伙……」
春野櫻卻只聽到「服務」這個詞。
她伸手，毫不猶豫地握住藥師兜的手。
「可以，兜。」她也非常自然叫他的名字。
佐助：「……」
藥師兜跟佐助可合不來，本來還隱藏得死死的想法，拿出來讓佐助難受也算是賺到了。
他笑容可掬起來，「雖然我能力一般，可是大蛇丸的各種科研結果，包括音忍的各個據點的資料，我都非常清楚。」
這是加重自己的籌碼。
藥師兜非常自信自己擁有的東西，大蛇丸這些年所有的東西，現在都在他手裡。
如果他願意，將整個音忍都打包起來，塞到春野櫻手裡也是可以辦到的。
甚至是各個忍村大量的內部情報資料，還有很多國家的戰略計劃，他都清楚。
這份籌碼這麼重，誰都會心動才對。
春野櫻：「這個不重要。」
藥師兜：「……」
這都不重要，還有什麼重要的。
春野櫻：「我只是需要你。」
當然要是這裡有大蛇丸的腦子備份庫存，她也很樂意接受。
藥師兜：「我、我嗎？」
春野櫻一臉莫名其妙：「廢話啊，我都追你這麼久了，當然是看上你而已。」
腦子啊，腦子啊，這裡有一顆不是天天想著鬥毆，只想著科研的腦子。
在火影這個鬼世界裡的含金量誰懂啊。
她要大蛇丸的破音忍村干什麼？跟他一起蹲在地下長苔蘚？
有能力的光明正大出來混飯吃又不丟臉。
佐助面無表情地出聲：「這種家伙有什麼好，大蛇丸的走狗而已，只會在陰暗的角落窺視他人的可憐蟲。」
春野櫻無語了下，才轉過頭露出個和善的笑容。
「佐助，我還沒說完呢。」
語氣溫柔，腳下的石頭都被她踩碎了。
佐助：「……」
好吧，她生氣了。
然後春野櫻重新回頭，「對了，我還沒有跟你介紹我的公司呢。」
她快速說了一下自己公司的發展前景，工資福利待遇，上班時間跟假日多少。
還在袖子裡掏出個公司簡介的冊子，塞給藥師兜。
「薪資方面可以商量的，或者你需要更多的待遇的話要告訴我。」
藥師兜捧著冊子，突然意識到不對。
「我只是，想跟在你身邊。」
他終於說出來了。
並且如願得到宇智波祖傳冷眼一枚，凶狠又尖銳。
藥師兜不在乎這些，他的語氣甚至急切起來。
「我去過你的公司。」
每年都去。
「這些年，大蛇丸將音忍村交給我後，我都是試著照你在公司留下的制度來運行的。」
反正大蛇丸對自己的靈魂下死手地研究。
其余的事情，他根本不在乎。
藥師兜覺得自己就像是拙劣無比推銷員，在她面前費勁推銷自己。
可是他這個商品太不優秀。
所以介紹起來，就無比心虛。張嘴就來的謊言的能力，也消失在她認真傾聽的表情中。
藥師兜的語氣輕了下去，「我……也不搞人體試驗。」
還記得大蛇丸從木葉回來後，曾經說過她的事情。
她好像非常厭惡這個。
明明不關他的事情，可是這句話卻像是夢魘一樣，時刻纏繞在他耳邊。
最後他如果要用一些必死的解剖，都只會用早已經死掉的屍體。
因為這件事情，他甚至以為自己是不是多出什麼心理疾病。
他對新鮮的科研器材有很嚴重的潔癖，卻在屍體上，完全失去那份愛干淨的能力。
而大蛇丸那個時候看他的眼神，卻異常了然。
藥師兜現在才意識到，他以為自己的背叛很隱秘，沒想到一開始就這麼明顯嗎？
春野櫻非常安靜聽著他的話，眼神也沒有移開過地凝視他。
就好像他說什麼，她都會相信一樣。
藥師兜都覺得自己的卑劣在她眼裡，一覽無遺。
可是她卻沒有任何輕視，鄙視他的意思。
從第一次見面，她的眼裡的藥師兜，就只是藥師兜而已。
哪怕大蛇丸，也不曾用這麼堅定的眼神望著他。
藥師兜：「所以我想跟在你身邊。」
春野櫻已經能感受到身後佐助的低氣壓，她知道要速戰速決。
所以她伸手，輕落到兜的肩膀上。
「我的公司，是我的夢想，也是我一生為之奮鬥的事業。」
她的說這話的時候，眼裡明亮得如有火在燃燒。
「所以我的公司，就是我的化身。」
她想像一下畫大餅的老板的表情，要真誠，真誠，還是真誠。
「你到我的公司上班，就是在我的身邊上班。」
藥師兜：「……」
雖然很感染人，但他還是分得清楚這兩者的距離。
實在沒法拒絕她這麼期待的表情。
藥師兜忍不住笑了下，「好吧，我會努力的。」
春野櫻感動了，她的招聘技術終於有長進。
這裡也不是什麼好的招聘場所，所以她也沒空跟藥師兜討論待遇問題。
「那我先去解決一下大蛇丸留下的爛攤子，我們再詳細討論別的細節。」
藥師兜立刻恢復專業的態度：「我可以幫忙。」
春野櫻沒有拒絕，而是起身的時候，順手扯著他的手臂，將他拖起來。
「那我們走吧。」
她說完轉身，就朝著佐助走過去。
佐助沒有吭聲，分離多久也沒有減少他們之間的默契。
小櫻走過來的時候，他自然而然地跟她並肩離開。
而藥師兜只是遲疑了一下，就沒有猶豫追上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
也不知道自己該干什麼。
藥師兜沒有聽信她的公司是她本人的說法，可是也沒法否認。
她需要他。
對藥師兜來說，這對他來說就是最渴求的東西。
有人需要他，他就擁有繼續向前的方向。
佐助默不作聲，臉色陰沉地往前走。
這是他在大蛇丸這裡，慣用的表情模版，冷得能給太陽降溫。
春野櫻伸手揪住他的袖子，搖了搖。
佐助冷臉破裂，「你……」
春野櫻：「快回家了，不開心嗎？」
佐助很想忍，可是忍不住。「你別太信任這些亂七八糟的人。」
藥師兜那家伙也是能信任的嗎？
春野櫻點頭，睜著一雙水綠眼睛看著他。
給佐助一種仿佛他說什麼，她都會說好的錯覺。
情緒一下就被順平下去，佐助知道她就是愛撿這些破爛玩意，說也說不通。
反正他會盯著藥師兜，他要是敢背叛就送他去死。
他們找到卡卡西的時候，卡卡西正在一臉發愁地看著腳下的家伙。
「也不必拼命到這種地步吧。」卡卡西無奈感嘆。
這家伙的身體狀態也太爛了，也不知道是怎麼撐到現在的。
君麻呂吐出一大口血，藥物的副作用特別明顯。
它能極大延緩他的壽命，甚至短時間內提高他的能力。
可一旦他過度透□□麼那些藥物就跟活的一樣，逼著他休息。
他要繼續使用能力，那麼藥物就開始反噬他，讓他無法使用大型的血繼界限忍術。
但是大蛇丸大人還需要他。
君麻呂感受到咒印一陣滾燙的溫度升起來，他眼前發黑暈了過去。
卡卡西剛要檢查一下君麻呂的狀態。
就聽到一聲冷嘲響起來：「還真是狼狽啊，卡卡西。」
這麼不禮貌的問候，卡卡西都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佐助，連老師都不叫了呢。」
卡卡西渾身都是被骨刺扎出來的傷口，都避開致命傷，但是外表看起來就異常凄慘。
春野櫻出現在他身邊，伸手剛要給他治療。
藥師兜非常有眼色地冒出來，「我來吧，小櫻，這個我擅長。」
卡卡西：「？」
春野櫻：「好的，那就麻煩你了。」
藥師兜立刻一臉溫和地看著卡卡西，「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好決定最快的治療方案。」
卡卡西：「……」
等等，這家伙不是大蛇丸這邊的嗎？
春野櫻幫忙解釋：「是這樣的，兜是一位可憐的孤兒，因為遭受到大蛇丸這個大惡人的脅迫跟幻術洗腦，才被迫留在這裡遭受他的虐待。我們這次將他解救出來，他終於能回到他熱愛的木葉村了。」
卡卡西：「……原來是這樣嗎？」
這編造得太生硬了，撿這麼危險的人物回去，綱手會將她打死的。
不過這個不是最重要的，他站起來看向鳴人。
睡著了，沒什麼大問題。
然後卡卡西張開手臂，「歡迎回到第七班，佐助。」
這是屬於老師的歡迎儀式，一個大大的擁抱。
佐助毫不留情：「離我遠點，別過來。」
卡卡西也不意外，這小子就是這麼害羞。
「好了，我們解決這裡的事情後立刻趕回木葉村。」
得快點回去，免得夜長夢多。
不過他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黑暗的地洞裡，走不到頭的甬道，觸發機關被耗掉一大半查克拉的佐井，沒法再畫出大量的探索動物。
他一臉淡定，其實真的很淡定。
「迷路了。」
毫無情緒波動的忍者，再次轉個彎，努力尋找迷宮裡的路。
小櫻他們沒事吧。
佐井只有想到這個問題，心才會抽緊。
「不過那個不溫柔的佐助，一看就不想回來，這次我回去後也許能直接替代他，繼續待在第七班裡。」
然後他就有機會天天去小櫻家吃飯了，畢竟鳴人也是這樣，直接就住在小櫻家裡。
他也是第七班的，待遇也差不多才對。
後續的收尾特別復雜，第七班在通知木葉後，被迫停在這裡兩天。
大蛇丸設置的據點裡，關著大量的人。
還有一些已經遭受過咒印傷害的人，都不算是人類。
音忍村裡許多忍者的歸屬問題也很麻煩。
不過有藥師兜的存在，他這幾年在音忍村裡就像是大蛇丸的化身。
說什麼，別人就得聽什麼。
很多安置工作都被藥師兜一手包圓了。
還有大量的資料，都封印入卷軸裡打算一起帶走。
卡卡西看著藥師兜任勞任怨，恨不得將大蛇丸的所有家底都掏出來。
都快要相信小櫻的話。
就是他飽受大蛇丸的虐待，所以特別仇恨大蛇丸。
問題是真過得那麼慘，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權力才對。
「有一些家伙是不能放出來的，因為他們特別危險。」
這些事情，藥師兜直接找卡卡西說。
還有哪些是正常人能放出去。哪些孩子是孤兒沒地方去。
藥師兜都整理得井井有條。
卡卡西看著他，這家伙確實厲害。
小櫻的眼光一向毒辣，就是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才讓他背叛大蛇丸的。
總不可能隨便說兩句話，人家就跟著她走。
而且能背叛第一次，難道就不能背叛第二次嗎？
藥師兜就跟看不到他的懷疑一樣，就做自己的事情。
佐井就坐在一邊沒說話，他臉跟豬頭一樣腫，腳也瘸了一只。
都是佐助打的。
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才讓佐助看到他就要拔劍。
還好他們攔住了，佐井才保住一條命。
「他們要回來了吧。」卡卡西說。
小櫻他們在佐助的帶領下，去收集剩余的據點資料。
木葉來接應的忍者應該要到了，他們也可以准備啟程回去。
藥師兜將另一卷特殊的資料卷起來，態度平和回答：「差不多，那些優質的科研……受害者，我都關在一個據點裡，有佐助在不會有危險的。」
畢竟這個地方，就沒人敢得罪佐助。
水月正在地上淌成水，「佐助，你真的要回木葉啊，那我可不會跟你走的。」
佐助看都不看他一眼，「你不關我的事。」
先前他確實接觸過他，可那是因為他以為自己不會回去。
現在他不需要了。
水月：「我早就知道你不可能留下的，畢竟你那麼喜歡小櫻，她一來你怎麼可能不離開呢。」
佐助聽而不聞，直接往前走。
水月泡在水裡，看著他冷漠的背影消失在這裡。
「這家伙，都不否認。」
佐助一開始來的時候，那暴躁到怨天怨地的樣子，比發瘋的重吾還要讓人恐懼。
不過，這家伙挺善良的，都不會殺人。
所以這裡的人後來都不怎麼怕佐助。
連調侃他是戀愛瘋子的八卦都敢四處亂傳。
「好奇佐助喜歡的女孩是什麼樣子的。」
水月化為一淌水，立刻流動著跟隨上去。
反正大蛇丸都被佐助打敗了，他們也能自由了吧。
「小櫻，這個大蛇丸可真是什麼壞事都敢做，他竟然關了這麼多人。」
鳴人一路看下來，氣都氣累了。
「佐助就住在這種地方，大蛇丸不會也關過他吧，那個混蛋死得實在太簡單。」
鳴人只要想到佐助來到這種地方受苦，炸了這個地方的衝動都有了。
春野櫻背著一袋的科研資料，提著儲藏大蛇丸各種珍藏物品的卷軸。
「別擔心，等到檢查完，無辜的人就能獲得自由。」
至於大蛇丸會不會關佐助，看佐助那臭脾氣誰慣出來就清楚了。
大蛇丸將自己關起來，都不會關他愛得不行的宇智波。
她說完回頭，對藏在轉角的女孩笑了一下。
香磷一瞬間被擊中了心髒，她刷地閃回牆邊後，伸手用力錘牆。
「不行了，這就是佐助喜歡的人嗎？」
香磷激動到抓狂，「這也太般配了吧，完全沒有缺點，她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連查克拉都那麼溫暖。」
這麼好的女孩子，她自己都心動了。
鳴人也覺得哪哪都別扭，「小櫻，你覺不覺得這裡每個人的眼神都怪怪的。」
而且他沒聽錯的話，到處都有人在偷偷喊小櫻的名字。
這些家伙為什麼都認識小櫻？
春野櫻倒是不在意這些聲音，她覺得比較麻煩的是鷹小隊的處理。
佐助回歸第七班，後面的劇情大變樣。
也不知道系統最後會憋出個什麼死亡通知來。
積分也不扣，劇情改變也不提醒，安靜得特別不詳。
大蛇丸那個術式她已經記起來，打算拿回去跟水門爸爸討論一下。
要是能觸碰到系統的所在之處，那麼才有解決這個問題的可能。
佐助從前面走過來，「小櫻，可以回去了。」
這裡的資料都收集得差不多，要放的人的名字也記錄好。
其余回去交給卡卡西就行。
春野櫻點了點頭，然後她再次回頭，又看到那頭熟悉的紅發。
香磷再次消失在牆角，她閃得快，確定對方沒有看到她。
春野櫻：「你好，你要跟我們回去嗎？」
香磷僵硬轉頭，她是什麼時候到的，她的感知能力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春野櫻也覺得自己嚇到她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自我介紹起來，「我叫做春野櫻，你願意跟我走嗎？」
香磷：「？」
她震驚這家伙的速度，更震驚這家伙的要求。
她為什麼要跟她走？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
春野櫻也覺得自己太過著急，對她露出個溫柔的笑，「那我們下次再說。」
音忍村的處理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事情，所以她後續還需要過來幾趟。
香磷看她走開，又看到佐助出現。
然後就是那個叫做鳴人，也是佐助的同伴。
他們的查克拉，都異常耀眼。
佐助沒有回頭看這裡一眼，毫不猶豫就跟著他們離開。
但是香磷卻覺得，佐助好像笑了。
他喜歡的女孩子來接他了，所以他很高興吧。
第88章
「綱手大人, 這些都是這次卡卡西帶回來的任務報告。」
靜音一手抱著豬，一手抱著一堆報告，倒在綱手那張本來就被工作堆滿的桌子上。
綱手雙手交叉, 放在眼前, 滿臉陰森的鬼氣。
「小櫻, 還沒有回來嗎？」
卡卡西的狗都能帶報告回來了, 那他們還在路上干什麼。
不會是將她一個人拋棄在木葉干苦力, 然後他們第七班跑去旅游了吧。
靜音無奈地笑著說：「這次完成了這麼大的任務, 整個音忍村的問題都需要處理, 他們也很辛苦的。」
綱手一拳頭砸到桌子上，「我就是氣憤這個，一個b級任務能搞成s級，發現大蛇丸的真正據點就要立刻上報啊，那幾個家伙就自己衝過去了。」
大蛇丸她還不了解嗎？
詭計多端, 經歷過多次戰爭，手段一流的強者。
這次就算將他打敗了, 那肯定也是冒著巨大的生命危險。
靜音：「他們都很安全，還有佐助也回來了。」
說完, 靜音又掏出一份報告。
「這是小櫻送回來的，說是關於佐助的事情。」
綱手拿過來一看, 眉頭狂皺。
「佐助竟然過得這麼慘？」
裡面都是各種慘無人道的實驗經歷, 還有大蛇丸天天對他非打即罵的可怕折磨。
不給吃不給穿，還天天不讓他睡覺。
逼迫他二十四小時干活，壓榨他的勞動價值。
甚至還經常關他小黑屋, 給他洗腦木葉的不好。
綱手總覺得這份報告不對勁, 大蛇丸那家伙慫恿佐助過去，不就是為了他的身體嗎？
這麼虐待, 佐助連身體健康都很難保證。
還怎麼當容器。
靜音的笑容逐漸心虛起來，這一看就是編造的。
可是小櫻都這樣將報告拿過來了，她作為師姐，師妹想做點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都要支持。
綱手看這份報告的後半截，終於也回味過來。
「這也編得太糊弄人了，她是寫小說寫到沒邏輯，所以也覺得現實也沒有邏輯嗎？這誰信啊。」
報告書裡的佐助，那過得叫一個慘絕人寰。
好吧，這些事情也沒有證人，還能糊弄一下。
可是接下去的劇情一看就是瞎扯的。
什麼在惡毒大反派的大蛇丸的逼迫下，寧死不屈，也絕對不做出傷害木葉的事情。
這還算不離譜。
什麼每天在大蛇丸那個惡毒反派的眼皮底下，幫助那些可憐的實驗體。
自己三天一頓飯，還分給別人吃。
綱手看到這裡：「……」
大蛇丸那邊不至於窮到連飯都供不起吧。
還有什麼大蛇丸逼他殺人，他就自殘也不屈服。
總覺得佐助真面對這種事，只會去砍死大蛇丸也不會玩自殘才對。
這性格都ooc了。
甚至還有佐助握著自己的木葉護額，哪怕承受著非人的折磨，依舊每個夜晚都望著月亮，渴望回到自己的家鄉的煽情戲碼。
最後的報告裡的結局是，忍辱負重的佐助終於等到機會。
將大蛇丸這罪大惡極的叛徒給打死，並且成為音忍村的英雄，凱旋回村。
綱手的青筋都爆到額頭上，她忍耐，忍無可忍。
「這都是些什麼用腳寫的玩意。」
就算是要編，能不能編得真實點，這不是在增加她的工作量嗎？
這還是佐助嗎？這是什麼飽受摧殘的絕世小可憐。
靜音小心翼翼提醒：「都傳出去了。」
綱手立刻反應回來，「所以不是給我看的，而是給別人看的嗎？」
什麼東西能流傳得最廣。
就是簡單到粗暴的極端狗血八卦。
模版大反派加苦命小白菜，心系木葉的小白菜受盡折磨後，還能反殺這該死的叛徒。
這種故事流傳起來的速度會快到驚人的地步。
就是大蛇丸這家伙，死後連半點強者的名聲都沒有了。
別人以後提起他，再也想不起他是名震一時的三忍。
只會覺得他就是個天天虐待小孩，還不給飯吃的歹毒大叛徒。
而佐助有了這份名聲打底，回來會備受關注與同情。
巨大的關注雖然會讓人困擾，某種程度而言卻帶來了安全的保障。。
誰要利用他離開木葉的事情做文章，也沒有那麼容易掀起風浪。
綱手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看到一份報告會同情起大蛇丸來。
死後的名聲都被人拿來利用個徹底。
「所以這逆徒，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編造的報告都不止佐助一份，還有個藥師兜跟一堆亂七八糟的家伙。
這些洗白工作，就全扔給自己師父了。是覺得她當火影當得太輕松，非要給她找事干嗎？
別人是徒弟孝敬師父，她倒是好，天天讓師父給她填坑補漏，當牛做馬。
她怎麼不自己回來干這破活。
春野櫻總覺得氣溫有點下降，她拉了拉自己的淺藍色浴衣。
溫泉旅館的木質地板上，攤開的是曉組織的資料。
這些資料有來自藥師兜給的，有來自平時的收集，也有她摻進去的一些回憶。
只靠原作的回憶的話，其實是沒法真的將一個組織了解得一清二楚。
加上劇情崩潰，這個世界也不是真正的原作世界。
只是一個爛尾，並且被「創作者」拋棄掉的沒有結局的故事。
各種設定有一定的可能性，跟原作設定有出入。
春野櫻拿著筆，將一個個曉組織的據點都給圈起來。
剛圈完，要將卷軸卷起來的時候。
就看到躺在一邊的佐助睜開眼，他臉上的咒印在緩慢消退。
直到臉上的花紋都消失，他才坐起來。
「有感應到什麼嗎？佐助。」
佐助回憶著自己的感受，然後搖了下頭。
「大蛇丸那家伙沒死，但是一時找不到他藏匿到哪裡去。」
大蛇丸逃跑後，他殘留在身體裡的力量，跟本體有若有若無的聯系。
春野櫻伸手穿過他的手指，十指扣起來。
「他留下的力量，我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麼禁制。」
大蛇丸更新自己的速度特別快，就像是這次轉生儀式突然迭代一樣。
誰知道他留下的力量會不會都是坑。
佐助反握住她的手，「我現在的查克拉狀態不穩定，還有大蛇丸那家伙的力量在，會傷到你。」
春野櫻：「沒事，你過來一點。」
佐助猶豫了下，還是貼近她，卻猛然一僵。
春野櫻一臉淡定地伸手，扯開他身上的深藍色浴衣，露出他肩膀上的咒印。
原作是脖子上就很顯眼，而這裡是肩膀處，不將衣服拉開大半，根本看不到這個東西。
咒印上還留著她給他的封印。
失去效力的封印，只有一些簡單的花紋存在，就像是紋身一樣跟咒印的花紋糾纏著。
春野櫻另一只手，按到他的咒印上。
溫度很燙，她想。
佐助別開臉，讓她觀察自己的力量來源。
他們分開太久了，她身上的氣息都變了不少。
比以前更淺淡，像是換了沒有味道的洗浴用品，卻讓她自身的溫度跟氣息更突出。
手指也變長了點，臉型清瘦了點，頭發變短了不少。
是修煉過於辛苦嗎？還是吃太少？
怎麼覺得她沒有好好照顧過自己。
鳴人那家伙在干什麼……
春野櫻凝視著花紋來源處，將自己的查克拉通過他的手，進入他的身體裡。
探查術需要對方不反抗，不然會失敗。
顯然她跟佐助以前修煉時經常的查克拉交融，讓探查術非常順利就成功了。
她碰到他本身的查克拉。
咒印激活後的力量。
還有大蛇丸殘留下來的痕跡。
一點點檢查過去，就像是在檢查他過往的修煉痕跡。
體術、忍術、瞳力、耐毒性、韌度……
「很厲害。」
她極度專注地感受他的身體狀態。
忍不住低聲贊嘆，就像是在贊美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佐助略帶茫然地看著她，她眼皮半垂，視線並不在現實裡。
而是他的身體內部。
然後他再次聽到她輕聲自語：「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打造得很好，查克拉的控制力度也非常精准，經絡內部用過藥物加強嗎？眼藥水？不，大蛇丸提煉改良過的藥物，副作用很少。」
她就像是將他剝開了，每一寸都不放過翻來覆去地觀察著。
用一雙毫無欲望，過於天真，又極度侵略性的眼睛凝視著他的一切。
佐助才意識到，他們確實太近了。
近到毫無縫隙，毫無秘密，都能算是一體。
而且她的查克拉的力度，也比小時候要有存在感得多。
完全無法忽視她的存在，能輕易感受到這股力量進入到他身體的哪個地方。
佐助想開口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麼。
只是一個很簡單的檢查身體的忍術而已，他要是糾結反而很奇怪。
春野櫻疑惑：「很痛嗎？佐助。」
那些花紋怎麼又湧出來了，難道是她的控制力下降，刺激到他受不了？
佐助語氣平靜：「……不痛。」
他沒有看她，而是看著窗外，也不知道窗外有什麼吸引他的目光。
春野櫻擔心他逞強，又放緩查克拉的流速。
本來能比較快就完成的探查，又被迫拉長時間。
而且……
春野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松，沒事的。」
他怎麼突然這麼僵硬，這樣會影響查克拉的穩定流動性。
結果咒印的花紋冒出更多了。
春野櫻才反應回來，他們都分開這麼久，加上他在大蛇丸身邊估計也獨來獨往。
所以對她的接近，一時無法放松吧。
春野櫻懂了，立刻要松開手，想說下次再檢查一次。
結果手指剛松一分，佐助就用力握住，不讓貼合的查克拉交接斷開。
「沒事的，小櫻。」佐助聲音低沉，「你繼續檢查就行。」
春野櫻：「那你要盡量放松，不要抵抗我。」
佐助忍耐了一下，才回答：「我不會抵抗你。」
春野櫻再次檢查他接下去的幾個地方。
然後她想觀察這些力量的變化。
「大蛇丸留下的力量，你使用一下，我要確認這個力量使用時的變化狀態。」
佐助終於轉過頭來，大半的臉邊都是花紋，黑色的紋樣遮蓋下，皮膚依舊透著一股不自然的粉色。
他表情非常鎮定，語氣更是自然。
「他留下了查克拉力量，有身體強化跟□□愈合能力，我甚至能通過他的力量獲得部分變化之力，也能輕易跟他的通靈獸溝通。」
春野櫻：「你通靈一下。」
通靈術調動的查克拉波動會大一些。
佐助突然有些困擾，他本身也簽過大蛇丸的通靈契約書。
通靈出來的都是蛇，沒有一條好看的。
大蛇丸的通靈契約蛇比他多很多，他挑了一下，才通靈出來一條攻擊力不強，顏值卻很高的白蛇。
這蛇是束縛人用的，一冒出來就快速游到春野櫻的身上。
如白色的繩子般，將她纏繞起來。
春野櫻伸手按住來到她肩膀處的蛇頭，這種力度的攻擊，對她來說等於按摩一樣。
蛇沒有得到通靈者的同意，也不會真的攻擊人。
而是順應通靈者的心，乖巧地放松力氣，毫無凶性。
春野櫻檢查完畢，斷開了查克拉連接。
「看來他沒有留下什麼陷阱，不過咒印裡有大蛇丸的查克拉，他隨時都能通過這部分查克拉回到你的身體裡，你要小心點。」
佐助：「我不會給他任何復活的機會。」
在寫輪眼的壓制下，大蛇丸的靈魂根本無法跟他對抗。
春野櫻放心地點頭，「就算他真的敢再來，我也不會讓他有機會來碰你的身體。」
她說得過於理所當然，完全不覺得這句話有多曖昧。
佐助看著她一無所知的臉，很多話想提醒又說不出來。
例如她不能對別人也這樣，太過貼近會帶來意料之外的危險……
和式的門被猛然拉開，是鳴人開朗的笑臉出現。
他一身深藍色的浴衣，整個人都冒著剛泡完溫泉洗過澡的水汽，一臉松懈地笑著說：「我回來了。」
然後鳴人看到了——
半敞開著衣服的佐助滿臉紅暈（別以為用黑紋遮遮掩掩就看不到）。
被一條蛇纏繞著，無法動彈的小櫻（大霧）。
他們相互貼著身體，並且緊握著的手指。
鳴人臉上的笑容收起來，立刻進門，拉住門只露出一道縫。
才對跟在他身後，還沒有走過來的卡卡西說：「卡卡西老師，我們要休息了，明天見。」
說完，鳴人面無表情地將門重重拉上。
隔絕所有人的視線。
卡卡西倒是沒有疑惑，他非常平靜地轉身走回去。
而十米外，佐井還在慢悠悠走過來。
卡卡西走到他身邊，「我們吃甜點去吧，佐井。」
佐井露出個機械化的親切笑容，「啊，是不是鳴人要干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然為什麼我們不能過去。」
卡卡西也滿臉笑容，一本大蛇丸子砸到他頭上去。
「人家青梅竹馬的事情，你就別亂說了。」
說完，他用力拖住佐井的後領子，不容置疑抓了就走。
而門關上的時候，鳴人的臉就變形了。
他驟然衝到小櫻身邊，雙手將那條該死的蛇抓住扯開，掄圓了就甩出窗外。
然後他將小櫻抱住，移開，他一下坐在他們中間。
將兩個人徹底隔離開。
「佐助，你這家伙在干什麼。」
鳴人伸手抓著他的衣服，拼命給他穿回去。
「這蛇是打算拿來干什麼的。」
鳴人一臉猙獰地將他的衣服緊緊扯回去。
「我們都這麼大了，你不要給我亂來啊啊。」
佐助：「……」
然後他淡定回應：「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鳴人抓狂：「你這個奇怪的停頓是怎麼回事，大蛇丸那變態到底教你啥玩意了。你可是有前科的，你一見面就……」
佐助伸手按住他的臉，恨不得將他的嘴縫起來。
「閉嘴。」
這家伙還想提多少次。
鳴人堅持不懈：「唔唔唔唔……」
佐助無奈解釋：「只是在檢查身體，你可以問小櫻。」
鳴人立刻回頭，卻看到門已經快要關上了。
小櫻站在門外，「早點睡覺吧，明天早上我們就要全速趕回木葉，不要折騰太晚。」
說完，也沒有解釋，她就將門重新關上。
而門裡就傳來鳴人那響亮得要死的聲音。
「檢查身體你為什麼要唔唔唔唔。」
佐助平靜的聲音透著一股熱情的凶殘。
「白痴，你就是在找死，我成全你。」
春野櫻一臉平靜地將雙手插在浴衣袖子裡，不緊不慢地回自己的房間去。
分離這麼久，一見面還是這麼喜歡打打鬧鬧的。
兩年半的時間，佐助還是第一次回木葉。
在大蛇丸那裡的時候，他也曾經出門，幫大蛇丸完成一些無關緊要的任務。
幾次經過木葉，他只是遠遠看一眼就轉身離開。
要是太接近除了有被木葉忍者發現的危險。
還有他可能看太久，會有想冒著風險進入木葉，來偷看他們的衝動。
佐助這次回來，也做好了忍受異樣眼光的准備。
當年他去大蛇丸身邊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就算沒有叛忍的稱號，也沒有通緝令。
可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他背叛了木葉。
進入大門的時候，那兩個守門的忍者聽到他的名字都紛紛一愣。
佐助一臉冷漠地站著，完全不在意他們的目光。
「佐助是吧。」守門的忍者語氣溫和起來，「歡迎回來。」
佐助看了他一眼，不像是嘲諷。
還有那眼神怎麼回事，溫柔到讓他覺得發毛。
春野櫻已經登記好名字，她的臉其實就是通行證，不過該有的程序總不能為難人。
「好了，回去吧。」
他們幾個人立刻轉身進去。
佐井才跟上來，他距離他們十米遠。因為他只要超過這個距離，佐助就要打他。
佐井邊走，還邊在努力看各種學習怎麼做人的書籍。
「聽說朋友可以交一百個以上，所以哪怕第七班有四個人了，也還能加入九十六個進去。」
越走，佐助就越覺得別人的眼光都很不對勁。
特別是接近他最熟悉的春野家時，街道上那些曾經認識他的賣東西大爺大媽，都一臉震驚看著他。
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他們的態度。
「佐助回來了啊，記得你喜歡吃飯團吧，我這邊剛好有賣，你拿去吃。」
「春野家的小子回來就好，別記住那些磨難了，你家人在等你呢。」
「受苦了，喜歡炸串嗎，拿點回去吧。」
佐助滿臉冷硬的疑惑，等到走到春野家的時候，雙手已經拎著各色袋子。
鹹魚干甜點茶葉小玩具鮮花……
跟他一身白色的和服，插著劍的清冷模樣格格不入。
這些家伙到底是怎麼回事？
甚至還有些眼含熱淚看著他的，太奇怪了。
來到門口，看著熟悉的門板，佐助甚至還能記得門外的鑰匙放在哪裡。
春野櫻伸手拍了拍門，今天父母都在家，不用自己開門進去。
佐助聽著門裡傳來的腳步聲，不知道為何有點緊張。
鳴人還在身後嘀咕著：「餓了，佐助，你的炸串給我吃。」
分開兩年多，對鳴人來說根本毫無影響。
他毫無距離感的貼近，將他們一下就拉回以前的日子裡。
佐助剛放松下去，就看到門開了。
是芽吹媽媽，她沒怎麼變，只是眼尾的皺紋多了一絲。
春野櫻：「我們回來了。」
芽吹媽媽看著佐助，傻愣了幾秒，突然就衝過來抱住他。
「佐助，你這個傻孩子終於回來了。」
佐助渾身僵硬，雙手提著東西，完全不知道怎麼避開這個擁抱。
春野爸爸聽到聲音，也衝出來，看到是佐助也是一臉激動。
「我的兒子啊，你終於回來了。」
說完，也是一個無比用力的擁抱，將佐助抱得死死的。
佐助避不開，也逃不掉，一臉沒有表情的呆滯。
兒子？
芽吹媽媽心疼得要死：「那個惡毒的大蛇丸竟然搶走了你，還不給你飯吃，你都餓瘦了。」
春野爸爸眼角都是淚花：「好像有點胖，不過不重要，你喜歡什麼房子啊女婿？」
女婿？
春野櫻一臉淡定地擠到門裡去。
鳴人雙手抱頭也跟著擠進去，他大喊：「我回來了。」
佐助是被拉進去的，他看著熟悉的屋子，熟悉的擺設，就連放在桌子上杯子，竟然還是兩年前他沒離開前的東西。
這裡一切都沒有變過。
好像是特意保留著，就為了等他回來一樣。
春野櫻將一堆東西放下，然後放松地說：「為了慶祝一家團聚，今天晚上我要吃火鍋。」
鳴人熱情附和：「火鍋。」
佐助看著他們，眼睛突然有點模糊，他也低聲說了句。
「我回來了。」
就好像他從未離開過一樣。
第89章
「關於音忍村的一切後續問題, 都已經上交給綱手大人處理。」
卡卡西翻開拿來的文件，上面是有關他們這次任務的各種進程報告。
「還有關於佐助的問題。」
他翻到後半部分，還沒有說。
鳴人就激動起來, 「佐助是被大蛇丸擄走的, 大蛇丸還老是虐待他, 讓他沒飯吃都這麼可憐了為什麼還有問題。」
佐助面無表情, 一拳將鳴人揍趴下。
「不要聽外面那些謠言就到處亂說, 給我安靜下來。」
從音忍村回來的佐助, 表情更冷, 動作更少，連話語都強硬了特別多。
就好像發號施令習慣了，語氣不自覺就帶上壓迫感。
他冷冷看著卡卡西，「接下去說吧，木葉方面對我有什麼具體的處理, 卡卡西老師。」
在小櫻跟鳴人身邊，佐助其實還是會叫老師的。
就是語氣冷硬到毫無尊敬的感覺。
卡卡西撓了撓自己的面罩, 也不計較。
「是這樣，你也差不多十六歲了, 能支配部分的宇智波家產。小櫻當初幫你填寫保存財產的文件裡，就是從十六歲開始返還, 直到你二十歲全部歸還為止。」
他看到這些東西都覺得吃驚。
她那個時候才幾歲, 就已經能將宇智波的私人財產，跟木葉的公共財產分開。
沒有給木葉部門一點混淆的機會。
有關於木葉的部分，土地的占比比較多, 宇智波先前在村子裡被分配的房產, 部分都回收了。
而宇智波族地，依舊保持原樣。
剩下的宇智波大部分庫藏都封禁著, 都安靜等待佐助成年後可以重新歸還。
佐助才想起自己小時候，按的手印跟簽的名。
那個時候的他渾渾噩噩的，完全沒有注意自己簽的是什麼。
就只知道那個時候開始，他每個月都要去領各種莫名其妙的低保福利。
有時候在領錢的隊伍裡，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異類。
貧苦的孤兒很多，甚至有些過到連三餐保障都只能依靠這點救濟金。
他好幾次都將領到手，對自己完全不需要的錢分出去。
現在回想一下，其實也是小櫻希望他別孤獨地沉浸在仇恨的世界裡，才讓他去做這些事情。
「我需要宇智波的禁術資料。」
眼睛的進化與各種火遁資料，小櫻都給過他。
不過他還需要更多，要是能翻出一些沒見過的忍術是最有用的。
卡卡西：「有部分的資料，但是不多。禁術之類的庫藏，需要你十八歲以上才有機會打開。」
佐助一聽就失去興趣，他現在的目標是殺死宇智波鼬跟獲得更多的力量。
其余的一概都要放到一邊去。
「還有其余處置嗎？」
回來後，天天遇到同情他要給他吃給喝，還有對他流眼淚的各種怪人外。
就是那些離譜到可怕的謠言。
他第一次聽的時候，還以為他們說的是別人的事情。
結果主角竟然是他。
佐助現在出門都往高處跳，免得跟那些相信這些蠢話的家伙面對上。
他不需要免費的飯團跟小番茄，別硬塞給他。
不過這些話也就騙騙不懂的人，火影跟忍者怎麼可能相信。
卡卡西又翻了好幾頁紙，差不多要翻到最後面了。
「嗯，給你的處置，這可不好說。」
他一臉嚴肅，表情都冷起來。
鳴人伸手緊緊抓住做主的手臂，「卡卡西老師，難道結果很糟糕？」
卡卡西露出個笑容，氣溫回升。
「哪有什麼處置，佐助可是這次解決大蛇丸的大功臣，大家都知道。我們這邊還給佐助撥了一筆獎金，祝賀他完成了一個，追緝並且成功擊殺s級叛忍的任務。」
佐助：「這不是我一個人做的。」
而且大蛇丸也沒死。
卡卡西：「好了，佐助，你別太糾結。回木葉後你就是我們第七班的伙伴，我們會保護你的。」
他知道佐助對於自己叛逃大蛇丸這件事情，有愧疚感。
但是能沒事回來，並且成為英雄。
不是最完美的結局嗎？
卡卡西伸手拍了拍手上的文件，「可不要讓小櫻的苦心白費。」
她提前做了多少事，才有這種效果。
不然這可不是他們能幾句話的報告，就能達到這種合家歡結局的事情。
佐助伸手將他手裡的文件拿過去，快速翻一遍。
他將東西放下，「我知道，卡卡西。」
然後佐助站起來，「鳴人，跟我過來。」
他們所處的地方是火影樓，不過不是火影辦公室。
今天卡卡西讓佐助過來，就是為了接受部分宇智波遺產。
卡卡西就這樣看著，佐助不容拒絕就拖著鳴人走出去。
「難怪小櫻說這小子的脾氣變了一些，也太不可愛了。」
不過想到他這麼久都孤零零在音忍村呆著。
每天面對的是那個極度危險的大蛇丸，性格變得這麼強硬也是情有可原的。
卡卡西想到什麼，忍不住笑起來。
「這麼不溫柔，會追不上女孩子的，佐助。」
出門的時候鳴人還有一臉樂天的疑惑，「我們要去哪裡啊，不等小櫻了嗎？」
他們一來，小櫻就被突然冒出來的綱手奶奶抓走。
那個速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抓犯人呢。
佐助停住腳步，前面是半開著門的火影辦公室。
裡面傳來小櫻的聲音，她語氣平和。
「對的，這個任務就是我的了，有誰反對嗎？」
綱手：「我反對，這個任務就靠你們第七班太危險了，而且前期情報收集也需要大量的時間，你沒空出去亂跑。」
春野櫻：「老師，你看這份文件。我覺得我們木葉有太多賭博據點，已經對我們木葉居民產生了不好的影響，我要去將他們全部清掃掉。」
綱手：「你這個逆徒，胳膊往外拐。為了個臭小子，竟然要將你師父為數不多的愛好給趕盡殺絕。」
春野櫻語氣疑惑：「我是為了木葉好啊，火影大人。」
綱手差點沒掀桌，「你竟敢還給我陰陽怪氣上，你心裡還有我嗎？我就去打死那個該死的臭小子，還沒過門呢，就讓你命都不要了。」
春野櫻：「不要誣陷我們純潔的友誼啊，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
綱手：「朋友你個頭，你為了這家伙怒闖音忍據點，大家都說你為了愛都衝昏頭腦不要命了。」
春野櫻：「這個……」
雖然謠言具有不可控的傳播特點，但是沒想到竟然還有她的戲份。
綱手：「這個任務太危險了，你給我拿來。」
春野櫻：「為了木葉好，我可以不懼危險。」
綱手被她氣到沒脾氣了，她捂著自己的頭，頭疼。
「你這個口頭禪學誰的，別為了木葉好了，你就是為了宇智波佐助。」
春野櫻：「對啊。」
綱手：「……」
春野櫻：「為了他就是為了我，我們第七班是在一起的。」
綱手無奈地嘆氣：「你真是的，為愛衝昏頭了。」
春野櫻努力糾正：「是朋友。」
綱手：「對啊對啊，朋友。」
佐助終於往前走，鳴人在後面跟著。
他們經過門口的時候，聽到小櫻的聲音傳出來：「別太晚回家了。」
佐助腳步停了下，才應道：「嗯。」
鳴人：「好的，小櫻。」
等到他們下了樓，春野櫻才從火影桌子上跳下去。
然後將任務單子給卷起來，塞到自己的口袋裡。
「那我們第七班就正式接下，追殺宇智波鼬這個s級叛忍的通緝任務，老師。」
綱手看著她往外走的背影。
「有信心嗎？」
春野櫻已經走到門邊，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回頭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
「我們可是很強的，別擔心。」
火影岩上方，佐助將手裡的劍插到石縫裡，然後對鳴人說：「過來攻擊我。」
鳴人聽到這句話一愣。
佐助的手還放在劍柄上，風吹過他寬松的深藍色宇智波制服。
這是回來後，芽吹媽媽給他准備的。
因為不知道他多高了，這兩年給他做新衣服的時候，都把握不住尺寸。
這件衣服看起來大了一些，但是佐助依舊穿上了。
「我要看看你這段時間的長進。」
鳴人聽懂了，他露出個笑回應：「看來你很自信啊，佐助。」
然後他抬起手，結對立之印。
手指後是鳴人無比期待的表情。
「我也想看看，你這段時間變得多厲害。」
他們三個重聚，各種兵荒馬亂的，加上還要對付大蛇丸。
其實都沒有好好關注對方的狀態。
佐助看著他那傻子一樣陽光的笑容，松開劍，也抬起手指結了對立之印。
火影岩上出現一陣劇烈的查克拉交手，一段時間後。
鳴人就被佐助往死裡打。
「這兩年你都在睡覺嗎？」佐助恨鐵不成鋼。
鳴人抱住他的腳，「等等，佐助你不要打臉啊。」
佐助看著他飛速愈合的傷口，似乎是高強度調動自身查克拉，身體活化上升產生的效果。
也就是說，他很耐揍。
體術、忍術、還有戰鬥意識雖然都有提升。
查克拉穩定性也比以前高，可是依舊不合格。
佐助非常生氣，「你跟個廢物自來也出去修行，就修行出這點效果，連九尾都沒有學會控制嗎？」
鳴人如果能控制好九尾那頭畜生。
實力會大幅度上升。
結果自來也就教會他撮更大的丸子。
鳴人表情一瞬間變了，「佐助，你不准罵自來也老師，不然我生氣了。」
佐助沉默一秒，然後又往死裡揍他。
「你生氣有用嗎？將所有實力給我拿出來，明天開始就不要睡覺了，給我醒過神來努力修煉。那個廢物老師教不了你，我來教。」
鳴人立刻暴起：「說了別打臉也不准說老師壞話，你這家伙。」
佐助用力架住他的攻擊，給他來一個炸裂的電療。
「給我記住了，下次再控制不住九尾讓小櫻受傷，我就打死你。」
電光中，佐助的表情無比認真。
被電麻了的鳴人聽到這句話，眼神裡精神氣頹了下，又立刻恢復清亮。
「我會控制它的，下次絕對不會了。」
佐助面無表情看了他兩秒，然後又往死裡揍他。
「閉嘴，你給我用行動表示。」
說再多也改變不了他進步一般的事實。
兩個人天黑才回去，一路上時不時就會有看到佐助的人，會對他露出同情的笑容。
佐助視而不見。
當然監視他的眼睛不止一雙，還有忍者。
鳴人趴在佐助的肩膀上，他滿臉傷疤地抱怨：「衣服都破了，這可是自來也老師買給我的。忍具袋也燒焦了，這可是小櫻買給我的。」
背著他的佐助被吵到腦殼疼。
這家伙的嘴，真是就沒有一刻是安靜的。
「如果你再不變強，等我跟小櫻出村去找那家伙，是不會帶上你的。」
鳴人立刻就不吭聲，他默默握緊拳頭。
也對，他不能一直都是吊車尾，一定要快點追上去才行。
好不容易來回到家，進門後的佐助就仿佛看到個菜市場。
自來也：「哈哈哈，想當年我可是打敗一堆強者，誰見到我都要低著頭喊我最強大人。」
春野爸爸遞上酒，「自來也大人真厲害。」
綱手臉紅微醺：「閉上你的嘴吧，手裡劍亂丟之術的最強。」
自來也激動到嘴都變形了，「好漢不提當年勇，以前的事哪能代表現在。」
綱手：「哼，想當年我……」
站在門外的佐助，突然有點不想進去。
這群家伙，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藥師兜也突然從廚房裡走出來，「喲，是佐助君啊，回來了。」
他端著餐具，非常自然地放到餐桌上。
「快要吃飯了，你們洗洗手就快過來吧。」
佐助：「你這家伙，為什麼會在這裡。」
藥師兜笑而不語，轉身就又進入廚房，「芽吹女士，這份湯比較燙，我來端就好。」
芽吹媽媽的笑聲傳出來，「那麻煩你了。」
春野爸爸滿臉喝醉酒的紅暈，對他們大喊：「回來了，兒子們，快點進來吧。」
這叫的，佐助都不知道要怎麼應。
鳴人已經恢復了，從佐助的後背跳下去。
「我來幫忙。」
一直坐在桌子邊的佐井正在努力看書，「聽說到別人家做客，需要帶上禮物，我帶了嗎？帶了。」
看到佐助回來了，佐井沉默了一下，默默就坐到餐座最遠處。
他今天已經脫離了團藏。
是三代目帶著人親自將他要過來，以後他就不是根部忍者了。
而是歸屬於暗部，火影直轄部隊的成員。
所以佐助是不能打死他的。
這熱鬧到，完全無法進入的樣子。
佐助沒想到家裡竟然能擠進這麼多人。
而且這些人會不會太吵了。
大蛇丸那裡人也多，但是都死氣沉沉的，他站在那些家伙面前，就沒有一個敢大喘氣。
他都習慣那種寂靜到陰森的環境。
春野櫻出現在他身後，伸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怎麼不進去，要吃飯了。」
她也剛回來，因為綱手提早下班跑來她家裡喝酒。
身為苦命的徒弟，只能將公務都給她清理好後，才能回家。
春野櫻將佐助直接拉入門後，關上門。
溫暖的燈光從窗戶裡投射出來。
時不時家裡就傳來各種談話聲，吃飯聲，喝酒聲。
還有此起彼伏的笑聲。
第90章
「大蛇丸死了。」
黑暗的曉組織聚合之地, 只有一盞燈的火在燃燒，在火光中，一聲平靜的話語響起。
所有成員都通過幻燈身之術, 集合在一起。
「啊, 我都還沒有追殺到他呢, 他自己就死了, 誰殺的？」
其中一個劉海垂到下頜處的虛像大聲詢問, 顯然很不滿自己的目標被截胡了。
曉的頭領佩恩站在中間, 他看著面前圍成一圈的成員, 淡紫色的螺旋狀眼瞳沒有一絲情緒。
就連聲音，也平淡得像是死人。
「據收集來的情報顯示，是宇智波佐助。」
長劉海的迪達拉語氣暴躁：「哈，這不是宇智波鼬的弟弟嗎？可真是個討人厭的家伙。」
宇智波鼬沒有回應，他的虛像幾乎淹沒在黑暗中, 只有一雙紅色的眼睛異常顯眼。
反而是鬼鮫開口回應：「不愧是鼬的弟弟，能殺死大蛇丸也算有本事, 我聽說他回木葉了。」
顯然這件事更有本事，明顯是叛逃的卻依舊能被木葉當英雄接納回去。
鼬安靜無比, 只是側頭看了鬼鮫一眼。
佩恩：「雖然明面上說是宇智波佐助殺死了大蛇丸，但是資料顯示, 有木葉忍者在場幫助了他。」
迪達拉：「木葉, 切。」
他收集尾獸失敗的時候，那個該死的風影小子，掛在嘴裡就是個木葉忍者。
他討厭木葉討厭得不得了, 這裡還有個更討厭的鼬存在。
絕接口道：「是春野櫻, 聽說她為了愛情，不顧一切地闖入了大蛇丸的據點, 還幫宇智波佐助殺了他。不過卡卡西也在，應該是卡卡西出的力氣比較大。」
並沒有現場的實況，都是聽說。
他們也只能靠推測。
鼬：「……」
迪達拉也炸了：「又是她，怎麼又是她，她是個什麼陰魂不散的背後靈嗎？一尾那該死的小子，跟我打架的時候，滿嘴都是幸福幸福的，跟腦子有問題一樣。還說什麼春野櫻就是幸福的源泉，惡心吧啦的。」
最氣人，而且不能說出來的是。
那個一尾人柱力拿來電他的雷遁卷軸，他看到了櫻花的印記。
這個印記不會就是那個該死的春野櫻的吧。
絕：「一尾讓參加中忍考試的七尾，留在砂隱村沒有回自己村子裡去。因為你闖砂隱村失敗了，導致對方的安全戒備全部升級了，我們後面都很難在短時間內抓到他們。」
蠍在迪達拉爆炸前，冷聲回應：「我懷疑我們這裡有間諜，砂隱村就像是提前准備好，等待著我們過去自投羅網。」
他的臥底被殺。
預備好針對他的解毒劑，甚至還有傀儡部隊。
對付迪達拉的雷遁忍術。
簡直就是專門為他們兩個人，提前准備好的陷阱。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砂隱村，來捕殺他們曉的成員，而不是他們去捕掠一尾跟七尾。
迪達拉也憤怒應和：「聽到蠍大哥的話了吧，誰是間諜最好給我乖乖站出來。」
佩恩無比理智：「迪達拉，安靜點，也許敵人就是要讓我們這麼想，然後讓我們內亂起來。」
角都突然開口：「關於二尾的捕捉問題，我想換個搭檔。」
佩恩看了他一眼。
角都看向宇智波鼬：「他很合適成為我新的搭檔。」
飛段忍不住吐槽：「你是看上那八千五百萬兩的賞金了吧。」
角都每天都盯著宇智波鼬的懸賞金發呆。
而且嘴裡還老是神神叨叨，什麼地陸猿飛阿斯瑪的懸賞都沒了。
早知道提前殺了他們，還能賺一筆。
現在賞金被撤掉，再去殺就是虧本買賣。
因為少賺太多，他就將主意打到組織裡的鼬身上。
畢竟鼬的賞金數目比尾獸還值錢。
絕：「看來有人很恨你，鼬。」
這麼一大筆錢，就貼在地下賞金所的懸賞單上。
這些年沒少有人為了這筆賞金，追殺宇智波鼬的。
鼬淡定回答：「恨我的人很多，也要有能力殺得了我才行。」
至於是誰懸賞他的命，鼬想到自己「詢問」過相關人員，源頭是小野公司。
她還是一樣，不擇手段用盡一切方法都要殺了他。
比起佐助的天真柔軟，她總是聰明干脆得多。
佩恩輕嘆了口氣，「好了，角都，你跟飛段在一起就行。還有一個新的任務，我們需要捕捉一個人。」
所有人都安靜下去。
除了尾獸，倒是很少聽說組織還需要抓誰的。
又不是前期沒人的時候。
佩恩：「我們關注了很久，發現這個世界的格局開始產生變化。」
以前各個國家，各個忍者村子的聯系都非常少。
哪怕是同盟國，對於彼此的信息也隱藏得特別深。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會產生摩擦，進而容易發展成戰爭的原因之一。
佩恩的聲音很平淡：「出現了一個公司，他們以醫藥發家，又利用戰爭產生的大量傷亡為切口，徹底打開了醫療包的市場。」
不止醫療包。
而是一系列，無比完整的醫療產業鏈。
他們想要壟斷戰爭，而這個公司就在他們後面，壟斷戰爭產生的後遺症。
「他們做了特別多的事情，包括收養戰爭孤兒，讓無家可歸並且遭受迫害的忍者，有個安身之所。」
這個公司的員工，大量來自小國戰爭的受害者。
「這兩年這個公司的發展，已經開始出現在各個行業上，以一種無比快速的速度，在改變各個國家的合作關系。」
壟斷會帶來大量的資金，更能帶來大量由利益連接起來的人際關系。
大名、貴族、忍者、平民包括難民與孤兒。
都一點點被這個公司的布局，以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方式拉攏過去。
各個國家的大名的聯系也更加頻繁。
忍村之間的溝通也在打破以往的封閉，而走向開放。
「這個公司的創始人，無疑是和平的代言人。」
佩恩的語氣也多了一絲動容。
「但是這個創始人顯然還過於天真，利益可以帶來短暫的和平，但是卻不能帶來永久的和平。」
人會為了利益在一起。
難道就不會為了利益而反目成仇。
「她只是在做治標不治本的事情。」
佩恩的聲音逐漸冷硬起來。
「但是不可否認她的功績，也要承認她的聰慧與能力。」
「所以……」
「我們曉需要這樣的人才。」
這個公司的一切，如果是曉來擁有。
那麼他們征服世界的進度就跨越了一大步。
包括捕捉尾獸都成為異常簡單的事情。
「雖然獲得她會有很多的麻煩，但是一旦讓她承認我們的理念，那麼這些麻煩將不復存在。」
宇智波鼬安靜聽著，越聽表情越冷。
果然，佩恩下一句就是。
「捕捉的對像，春野櫻。」
作為一個只在商業成績上，有過出色成績的忍者。
她更出名的是游走在各個國家與村子間，為了和平合作而做出的努力。
而實力方面，她並沒有顯露出特別的地方。
家族也沒有傳承，血統也很一般。
應該是自身實力不佳，只是腦子聰明。
所以只要知道她的信息，要抓住她就很容易。
迪達拉大喊：「怎麼又是這個家伙，不過就是開個破公司，我炸了她不就行。」
和平不和平不知道。
反正他被雷遁炸的時候，他就發誓要將那個春野櫻跟一尾小子，都用瞬間的藝術弄死。
要是春野櫻進入曉，那不是跟鼬一樣，就不能對他們動手了。
角都：「她錢那麼多啊。」
他心動了，獲得那個公司的錢，他永生永世都不用為了錢發愁。
還殺什麼人，抓個春野櫻來賺就好。
佩恩：「那我們接下去的目的，就是在抓尾獸的同時，將春野櫻抓過來。接下去我們開始商議，抓人的任務由誰進行。」
宇智波鼬垂下眼，眼裡的腥紅更加濃重。
會議結束。
坐在高台上的佩恩，看著雨忍村浸泡在雨水裡的建築物。
一身曉袍的小南安靜站在他身邊。
小南：「抓這個人好嗎？」
她一向不質疑長門的決定，這次卻忍不住多嘴一句。
這次他們會突然想要抓一個來自木葉村，並且不是叛逃的忍者，並非心血來潮。
而是雨忍村接到了小野公司，關於商業合作的項目提議文件。
他們這種封閉，貧窮，毫無希望的小國家。
除了只能發戰爭財的地方。
誰會願意來到他們這裡建設。
這份文件也是他們開始探查，這個公司負責人的資料的起源。
佩恩也就是長門，平靜說：「她會為自己的天真付出代價，當初我們也是相信，信任能打開所有人的心扉，並且讓世界獲得和平的錯誤理念。」
雨水淅淅瀝瀝。
就像是雨忍村永不停止流血的聲音一樣。
「但是我們失敗了。」
佩恩站起身，他抬起手，眼神看著比雨忍村更遠的地方。
世界仿佛在這一刻來到他手裡。
「要讓這個世界感受疼痛，才能迎來徹底的和平。」
他看著在武力的統治下，獲得難得和平的雨之國。
「信任無法帶來和平，恐懼與威懾可以。」
小南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向世界，而是看著他。
長門：「她的理念是用利益，將所有人纏繞起來，並且獲得暫時的和平。我們會說服她，讓她知道曉才是她的歸屬。」
這是個難得人才，曉獲得尾獸的力量後。
想要長期統治下去，就需要有這種人才存在。
——
「鳴人，還站得起來嗎？」
鳴人趴在地上，疲憊至極，灰頭土臉的他勉強抬起頭，露出個扭曲的笑容。
「當然可以。」
然後他搖搖欲墜地站起來，重新結印，「影分身。」
被極致壓榨過的身體，自身的查克拉都徹底見底。
剛影分身，一個分身就冒出紅色的查克拉。
那是九尾的查克拉泄露。
佐助立刻快速出現在他面前，伸手用力掐住他的下頜，逼他看自己的寫輪眼。
「給我回去。」
很快的，九尾的力量就被重新逼回鳴人的身體裡。
卡卡西靠在樹邊，手裡拿著本《親熱戰術》，對佐助說：「鳴人如果不行，就讓他休息一下吧。」
佐助面無表情問：「你還行不行？」
鳴人抽抽嘴角，不服輸地說：「我肯定行。」
然後他又抱住肚子說：「我好餓，想吃拉面。」
佐助毫不留情：「將屬性變化徹底掌握好前，別給我提拉面。」
腦子不是吃的就是吃的。
風屬性加螺旋丸。
鳴人在跟自來也修行的時候，其實已經試過了。
但是因為沒有用影分身，而是一直一個人修煉，成果也很難達到理想的狀態。
無屬性的查克拉攻擊，要加入更加的力量，就必須擁有更強的專注力。
對鳴人這種多動症來說，專注力這種東西跟天生缺失一樣，少得可憐。
還好多年的查克拉穩定性修煉，讓他已經能將一部分的專注力分出來，將風屬性加入自己的絕技中。
而九尾的查克拉泄露。
是小櫻打開封印，打算在壓榨他自身潛力的同時。
讓他更適應泄露的惡意查克拉，並且跟這種查克拉更好地相處。
免得以後他們趕不及，他遇到點什麼就被九尾查克拉給挾持了。
卡卡西翻過一頁書。
「你們小聲點，小櫻睡著了。」
本來需要叫天藏，不，是大和過來幫忙一下。
卻發現佐助的瞳力能壓制泄露的九尾查克拉，還有小櫻的封印術式能托底。
他就沒有讓別人過來。
就讓第七班自己修煉吧。
天已經很黑，這片森林裡，只有他們吵吵鬧鬧的聲音存在。
他們都已經住了兩天的森林。
帶的食物外加烤魚，讓他們將修煉過得跟野餐一樣。
至於鳴人，他是很累，但是恢復力驚人。
只要吃到飯，就能立刻滿血復活。
真是讓人羨慕的恐怖精力。
聽到小櫻睡著，修煉就結束了。
要是將小櫻吵醒過來，這片地都可能會被掀翻掉。
佐助跳躍到樹上去，一片茂密的樹葉裡，小櫻就窩在裡面睡覺。
她睡得很安靜。
這是她深眠的狀態。
佐助伸手，小心將她攬到自己懷裡，然後跳下樹。
樹下鋪著被窩，他們四個人四床被子。
小櫻躺中間，佐助跟鳴人各自躺一邊。
至於卡卡西，隨便他愛躺就躺哪裡，反正別挨著他們就成。
鳴人確實累，但是他也睡不著。
「佐助，你看天空上的星星，像不像拉面的湯在閃光。」
佐助無語，不想回答這麼弱智的問題。
「你去大蛇丸那裡，過得還好嗎？」鳴人忽然輕聲問。
佐助也沒睡著，而是安靜地轉頭看著隔壁的被子。
聽到鳴人的問題，他平靜說：「沒有什麼好不好的，我每天只想著力量。」
只要能讓他獲得強大的能力。
他根本不介意大蛇丸要對他干什麼。
最難受的一件事，是每次咒印發作，對小櫻的渴望而已。
獲得越強大的力量，他就失控得越厲害。
這是大蛇丸也解決不了的問題。
而現在回來了，每天晚上看著小櫻睡覺，咒印的渴望就安靜下去，沒那麼折磨人。
鳴人看著星空：「幸好你回來了，不然我們都不知道要追你多久。」
佐助沉默，他的手不知道何時，已經勾住她的長發。
粉色的發絲，慢慢繞著手指。
熟悉的觸感，微涼的順滑。
沒等松開頭發，鳴人的臉從小櫻那邊冒出來。
他一臉警惕，雙眼瞪得像是銅鈴。
佐助：「？」
鳴人：「要不你跟我睡吧，我不放心。」
佐助：「……」
鳴人：「你有前科，而且大蛇丸那家伙真的很變態。」
佐助默然三秒，頭發從他的手指溜下去。
「想修煉，對吧。」
然後他起身，將被窩裡的鳴人拖出來。
「卡卡西，我們今天晚上不回來了，你守好小櫻。」
說完，一臉凶狠表情的佐助，拖著一臉求救的鳴人就消失在原地。
果然鳴人這家伙，不多打幾頓是不可能變強的。
卡卡西安詳躺回去。
「年輕人，就是活力強啊。」
強得都不像是個人。
「不過你也強得可怕，睡著的情況下，連呼吸都控制到這種地步，是怎麼修煉出來的。」
卡卡西聽著小櫻那邊傳來的動靜。
幾乎沒有聲息。
就好像連靈魂都消失了的寂靜。
春野櫻雙手交叉，一臉嚴肅地盯著眼前這個家伙。
「我說你，就不能直接告訴我，你的幻術頻率嗎？」
鼬看著烏鴉，沒有回應。
春野櫻也沒想到有一天，會跟這家伙好好說話。
不過時間緊迫，幻像更不是真人，丟臉也沒丟到現實裡。
春野櫻就淡定地不對他喊打喊殺了。
她是真的還沒搞清楚，這家伙的幻術頻率為什麼就是跟別人不一樣。
明明佐助的幻術，就一種能量頻率。
輕易解開後，佐助的幻術對她就不構成威脅。
還有紅老師也是，她也試過解開她的幻術。
嗯，依舊很容易。
至於其余的各種幻術忍術，都翻過，也解過。
就宇智波鼬這個精神病跟別人不一樣怎麼回事。
斑老頭的幻術，都沒他這麼難纏。
不過斑老頭除了逼她看無限月讀計劃外，基本很少對她使用幻術。
可能比起幻術的虛假，斑老頭更喜歡真實地跟人血淋淋互毆。
話說那麼喜歡拳頭互錘，感受身體真實觸碰的宇智波斑，怎麼就那麼堅持他的傻×虛幻做夢計劃呢。
果然還是老年痴呆了吧。
鼬將目光從烏鴉那邊移過來，用一種平靜到詭異的眼神看向她。
春野櫻：「要不你再給我個月讀。」
多解解，搞不好就解開了。
這麼多年都互相殘殺累了，後期想要研究他的幻術。
他卻小氣得可怕，能打她就不對她使用幻術。
對於之前在現實中解開他的幻術，依舊被他的幻術拿苦無捅的事情。
她死不瞑目，耿耿於懷了好久都無法釋懷。
畢竟她可不想看到現實的黃鼠狼時，對著空氣打架。
現實中的臉很值錢，沒法這麼丟。
宇智波鼬正在沉思，沒有回答。
下一秒他伸出手，驟然握住她突然出現的手指。
這手指是衝著扣他眼睛來的。
「因為這是萬花筒的能力。」
他還是說了。
鼬抬起眼，眼瞳旋轉化為萬花筒。
「我的幻術能力，能編織幻術頻率。所以你解開我的幻術一次，我就變化一次。」
她解開他的幻術，等於解開他之前所有的幻術。
但是他能再次改變幻術頻率，讓她所有功夫都白費。
就像是每個人的幻術密碼只有一個，且無法更改。
而他的萬花筒能力，密碼卻是能改變的。
她猜中一次，他就改一次。
這就是他的月讀能力，如此真實強大的原因。
「你的計算能力，是無法跟上我的變化能力的。」
春野櫻聽到這話，無語片刻。
才將手抽回來，然後轉身背對他，滿身鬼氣地看烏鴉。
人人都不行，就他行。
他的能力強設定就是岸本之爹吧。
辛辛苦苦學了那麼久的幻術解，結果解個寂寞。
看到她難得倍受打擊的樣子。
鼬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春野櫻一臉嫌棄地躲開。
鼬：「……」
氣氛特別凝重，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沒精神的模樣。
無論什麼時候相遇，她都活潑得可怕。
就連要殺他的時候，被他穿心而過，她的表情也沒變過。
哪怕是在夢裡，她其實也很痛苦。
因為她的身體本能騙不了人。
終於，鼬開口。
「每場戰鬥，改變三到四次左右的幻術頻率，就是我的極限。所以你能計算出我四次左右的幻術頻率，我的幻術就會對你失效。」
這個缺點泄露出去也無所謂。
因為這個世界上，對他的眼睛最熟悉的人是她。
也只有她能計算他的眼睛秘密。
春野櫻驟然轉身，速度快到嚇人地跟他臉貼臉。
「那你對我使用月讀。」
幻像的鼬跟現實的鼬不同，她只要看的月讀越多。
計算的頻率越多，那麼遇到現實的鼬。
只要他的幻術頻率有一兩次，是她解開過的就是大賺特賺。
而這要依托於，她掌握足夠多他的幻術變化。
這活力恢復得真快。
鼬又感受到熟悉的頭疼，她為什麼精力能那麼好。
被壓榨了幾次月讀。
春野櫻才滿臉罵罵咧咧地離開，這麼大的計算量。
就不能跟佐助一樣，直白又直接嗎？
怎麼有人的幻術頻率能跟迷宮一樣繞彎子的。
鼬看著她要離開的背影，突然提醒。
「這段時間，不要離開木葉。」
意識快要消散的春野櫻回頭，沒有看到他的臉。
羈絆大門的迷霧濃起來。
將他們隔離開。
鼬看到她漸漸消散的身體，還有她響起來的聲音。
「你的提醒肯定是有用的，不過這次不能聽你的話，因為我們要出任務了。」
鼬：「任務很重要嗎？」
迷霧中，她消散了大半的臉，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要去追殺你。」
宇智波鼬睜開眼，聽著山洞外的雨聲。
鬼鮫在守夜，他回頭說：「鼬先生，醒了嗎？」
鼬伸手捂了下眼睛，夢裡過度使用月讀，現實中也會影響到眼睛嗎？
很酸澀，就像是要流血一樣。
沉默了一會，鼬站起來，將鬥笠拿起來。
「我們走吧，鬼鮫。」
鬼鮫：「你的身體不需要多休息一下嗎？」
鼬已經披上曉袍，將鬥笠戴上。
「沒事，完成任務去。」
鬥笠的鈴鐺響了幾下，才是鼬聲音傳出來。
「我該去抓住春野櫻了。」
然後，死在她跟佐助手裡。
悠于 2025-4-19 21:03
第91章
熟悉的屋檐下, 熟悉的黑漆漆環境，熟悉的老頭嘮叨。
宇智波斑：「這個世界充斥著各種無聊貧乏的空洞虛無之事，有守護愛……」
春野櫻點頭：「就會產生仇恨。」
斑：「因為有守護和平的……」
春野櫻打哈欠, 又給忍耐回去, 非常應和：「就會有戰爭。」
斑：「……有勝利的人。」
春野櫻：「……呵呵, 哦, 你是說就有失敗的人對吧。」
斑：「……」
兩個人陷入到一種詭異長久的寂靜中。
終於斑忍無可忍, 暴跳而起, 將她往死裡打。
「宇智波小野, 你竟敢再次藐視我的話。」
春野櫻對他的拳打腳踢反應得極快，任何招式都熟悉無比地架住反擊。
「我是在藐視嗎？我是在展現你愛的教育下的優秀成果，你說的話我都背得滾瓜爛熟滿分一百了，你還生什麼氣啊，死老頭。」
宇智波斑一腳踢過去。
「背起來嘲諷我是嗎？只有體會過真實如地獄的生活後, 你這個天真毛躁的小鬼，才會知道我的目標才是你該走的正確道路。」
春野櫻往後閃開。
「對的對的, 都你對行了吧。你就不能承認自己老了，死了, 腦子停止思考了，才會相信這麼個離譜的玩意嗎？」
宇智波斑直接上個火遁。
龍炎放歌。
「你就是死得太早, 才會對這個世界滿懷希望地充滿了錯誤的想像。以後復活了, 你會對這個充滿廢物的世界無比失望。」
春野櫻直接來個抵擋的大型忍術。
雙手各自結不同的印。
水土迸流，形成泥石流衝毀掉所有火焰的威力。
「我看你是死太久了，才對這個世界充滿了不切實際的凄慘想像。以後要是真能復活, 你會對這個世界感到無比的失望, 世界竟然沒你想得那麼糟糕。」
斑滿臉炸毛的情緒，表情都猙獰起來了。
「我都告訴你無數次了, 這個計劃能停止所有的戰爭，你身為戰爭的受害者，才是最該理解這個計劃的人。」
春野櫻想到那些年，說過的各種不靠譜的謊言。
斑老頭一直覺得她是個沒吃沒喝被餓死，甚至是被戰爭機器提前送走的可憐受害者。
畢竟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確實是一副慘白到營養不良的鬼樣子。
其實她過得蠻幸福的。
要是幻像的老頭斑能回到現實裡去，看到她美好平靜的生活。
不會嫉妒到眼流血吧。
春野櫻決定還是讓他一直誤會下去。
並且再次想要試著多勸兩句。
要是能勸得動他，搞不好就能勸現實裡，隨時可能復活的斑了。
所以她一臉哄騙蠢老頭的堅定表情。
「老頭，搞不好你死的這段時間，這個世界已經充滿愛，和平是唾手可得之物。你也別復活了，就安心上路去投胎吧。」
斑獰笑：「我這就送你去投胎，你這個不懂事的天真小鬼。」
須佐能乎。
拍死。
最後她在開掛上，還是遠遜斑老頭一籌。
被他拎起來，捆在屋檐下當風鈴搖晃，聽著他的嘮叨。
「如果你的觀念不改變過來，那麼將來我讓你復活的時候，就要在你身上放下禁制。免得到時候，你會傻到相信一些莫名其妙的家伙而背叛我。」
春野櫻堅定拒絕：「別復活我了，我現在挺好的。」
斑老頭自己想復活就算了，到底是抽了哪根筋非要附帶上她？
而且連禁制符咒都要給她打上，這多大仇多大怨。
雖然讓他多想想也沒壞處，問題是想多了魔怔非要按著她羅裡吧嗦的，她的耳朵真是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有的超重負擔。
斑一拳頭，讓她安靜。
「你需要一雙寫輪眼，所以你的身體我打算用柱間的細胞給你改造，你想要改個性別嗎？」
春野櫻一臉生無可戀：「……我還是去投胎吧，你別想我。」
斑老頭又一拳頭，讓她安靜。
他說話的時候，沒她插嘴的份。
就跟暴君獨裁者一樣，根本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宇智波是不是都有操控別人人生的祖傳精神病，就連佐助都有點這種苗頭。
只能說基因遺傳太可怕了，連病都能病到一起去。
「還是別改了，免得你到時候不男不女。本來腦子已經有問題，性別也產生錯亂怎麼做事。」
春野櫻：「老頭，要不再思考一下吧，咱們腳踏實地干點人事行不行。你別做夢，我就跟你混。我看你的火遁很適合燒開水，還有你的須佐能乎很適合開山建造……」
斑又給她一拳，將她打出滿頭包來。
「虛假的東西，你也說得那麼煞有其事。人與人是不可能永遠和平相處下去的，你說的這些毫無意義。」
春野櫻：「咱們別談和平了，你的夢想能不能小點。例如跟你的好朋友打水漂，你贏了？」
不能提泉奈，會被斑老頭活撕了的。
只能提他的好朋友千手柱間。
果然一提起千手大傻子，這是斑老頭想起以前，氣急了偶爾罵他時的稱呼。
斑沉默了。
然後他冷聲說：「他竭盡全力維護了一輩子的和平，難道在他死後，這份和平就還能存在嗎？」
春野櫻沒法回答，她學歷也不高，實在扛不住這種人類歷史上，絕對屬於top級的世界難題。
但是她所處的火影世界。
正派在尋求這個，反派也在尋求這個。
只能說設定如此，甚至為了立住這個設定，世界一開始就已經破爛不堪。
斑無比的自信霸氣：「柱間已經向我證明他的失敗，而我看得比他遠。」
春野櫻無言以對。
斑老頭的固執是扛得住鳴人的洗腦術的。
甚至連自己的夢想被證實是一個幻覺，最後凄凄慘慘躺在石頭上等死的時候。
這個被塊黑唾沫欺騙了全部身家財產，連夢想都被騙走的孤苦老人。
依舊能嘴硬過老鱉殼。
也就願意對千手柱間嘴軟一點點。
她自認不是他放在胸口上的朋友，今天就不繼續吃力不討好勸他。
畢竟已經勸了一萬零九次。
勸不動了。
強設定就是他想復活，然後去弄無限月讀。
靠嘴是遁不動的。
看來要對付現實裡的斑老頭，只能將他打趴下，或者徹底阻止他的復活大計才行。
斑給她洗腦了一遍自己的理論，他自從發現她特別不認同他的計劃後。
就跟強迫症發作一樣，每天壓著她刷「做夢帶來和平」這道壓軸題一百遍。
說多了，才能在她腦子裡留下痕跡，將來看到世界的殘酷就會認同這個理念。
就像是宇智波帶土一樣。
聽的時候不以為意，遭受打擊就徹底崩潰，直接變成無限月讀計劃繼承人。
而春野櫻只能忍耐著年老痴呆的斑老頭，對她的持續嘮叨。
畢竟是個老人家。
一旦嘴張開了，就閉不上。
再說他也就只能跟她嘮叨兩句，才能忘記他的弟弟就躺在他的身後。
她要是也轉身離開，他就太凄涼了。
等到從斑老頭那邊出來後，被負能量纏繞的春野櫻滿臉黑氣地醒過來。
她立刻跳下去床，通靈出大型的特殊儲藏卷軸。
這接近三年的時間，她花費大量的空閑時間，就畫了三張這種卷軸。
這種封印是基於吸收巨量查克拉，儲藏查克拉，並且還原查克拉忍術的功能開發出來的。
水門爸爸說她能畫出這種封印卷軸，簡直是他們漩渦家的天才。
以後絕對能繼承他手頭上全部的封印術，並且能自己開發出各種優秀的封印術，成為封印術這個領域的絕對強者。
春野櫻聽了，只覺得世界在放煙火。
直接治愈了她在斑老頭那邊受到的精神傷害。
在斑老頭那邊，別想有半點愛的鼓勵。
全是提著別人的後領，就往懸崖下扔的斯巴達教育。
也不檢查一下扔下去的物種是不是只鳥，就默認摔死的家伙都是弱雞。
要不是她身心健康，三觀正常，都快要被他教到想要去報復世界。
一張塞了三顆小型尾獸玉，一顆用去砸大蛇丸，就剩下兩顆。
九尾現在處於惱怒叛逆期，看到她尤其不順眼。
她怎麼揪它的毛，將它的額頭都要揪禿了，它都不願意給她尾獸玉。
而現在第二張，終於能用上。
春野櫻盤腿坐在卷軸上，開始結印。
結印步驟特別繁瑣，就算是她的手速，也要三四秒左右。
然後提煉精神力量，感受羈絆大門。
建立與現實的連接，靈魂的共鳴開始。
從羈絆大門之內，取出了她封印在自己精神能量中的東西。
她趁著斑老頭開著高達追殺她的時候，封印了個一次性的第三形態須佐能乎。
提煉到一半，她發現提煉不出來。
因為儲藏卷軸塞不進去。
查克拉量太扎實，超出卷軸儲藏量。
非常果斷，春野櫻立刻掐斷能量的連接。
就要了半個身體。
剩余的一半，因為脫離她的精神能量控制，而徹底消失在羈絆大門內。
春野櫻速度極快，劃開手指，用血徹底封印卷軸。
不止九尾的查克拉可以，就連羈絆大門裡的人的查克拉都可以。
她第一個封印的是水門爸爸的螺旋丸。
剛開始開發出來的封印術，只能儲藏小型忍術。
等到回到現實裡，她竟然真的成功將這個忍術儲藏到卷軸裡。
所以羈絆大門裡的幻像查克拉能量，竟然能復制出來。
春野櫻甚至懷疑過，他們都是真實的？但是說明書裡翻爛也沒答案。
這個問題還著重在跟水門爸爸討論過，可是水門爸爸覺得他大概是一段查克拉記憶。
因為如果他是真實，他應該不會在這裡，因為他是被封印的。
他的真實靈魂應該得在死神的肚子裡。
照理說，他們是無法相遇的。
春野櫻也跟系統，再次要過幾次答案拿來對照。
答案是，大門裡出現的人，只是鳴人跟佐助的命運羈絆上，帶出的查克拉能量。
因為他們對主角們太過重要，才顯得真實。
至於能復制出來，可能本來就是查克拉聚集體，有本事就能拿出來。
畢竟是個武力掛，出現各種奇異的能力都是正常的。
系統當初的語氣，她想起來都要皺眉。
「就是……應該，大概是這樣吧。」
春野櫻吐槽：「你倒是肯定點，專業點吧。」
系統也生氣：「我只是個戀愛救世系統，不是武力升級流系統。本來給你抽的掛都是魅力值萬人迷，結果可能是你強烈的願望下，才催生出這個新的能力，說明書都是破損殘缺的我看不懂啊。」
春野櫻：「……」
也是，說明書約等於猜猜猜，上文不接下文。
但是這證明了，那些人都是幻像……怎麼突然有點心酸。
回憶停止，她看向地面的大型卷軸。
「宇智波鼬不止幻術厲害，還有那家伙的須佐能乎也強得不講道理。」
得預防黃鼠狼會開高達來砍她。
春野櫻看著自己手上的一次性半截須佐能乎。
是斑老頭的第三形態，但是少了下半截，能發揮的能力也確實有限，只能拿來以防萬一。
「要徹底將黃鼠狼的查克拉耗盡，哪怕他要開須佐能乎，也要開得半死不活才行，讓他手裡頭的靈器只能發揮有限的作用。」
例如幫佐助弄掉咒印。
他被咒印捆綁太深，封印總是有隱患的，不如借黃鼠狼手上的靈器來拔除。
至於幻術……見招拆招，只要拆個三四次，就能耗死他的眼睛。
能改密碼的眼睛，除非一招將他戳瞎。
不然她現在提前計算多少次都沒太大的用處。
天照，封印術卷軸多准備幾打，就不信他要瞎掉的萬花筒還能燒得起幾次。
在忍界，獲得情報就是獲得生命。
而她對宇智波鼬確實比較了解。
春野櫻看著窗外蒙蒙亮，時間差不多了。
她站起來，將卷軸收起來後，開始收拾東西。
佐助敲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單腳踩在椅子上，唇沿咬著發帶，雙手收攏住自己的長發，正在綁馬尾的小櫻。
溫暖的陽光敲窗而入，輕撫著她細膩白皙的臉頰，還有落在肩頭上的長發。
小櫻，她真的長大了。
佐助從未有一刻，這麼深刻地意識到這個事實。
他走過去，伸手接過她手裡的長發。
「我來吧。」他語氣平淡，就像是以往任何一次給她編發那樣自然。
只是手指碰到她的發尾時，由輕到重，用力得如枷鎖。
又在她發現前，松開了些。
春野櫻將發帶遞給他，然後空出雙手開始將繃帶，纏繞到自己的小腿上。
最近在重點磨練體術，緩衝的繃帶成為必需品。
鳴人滿身凌亂的睡衣，戴著個小熊尖頭帽子就從房間裡衝出來。
他揉著眼睛衝到這裡。
「不會睡過頭，佐助真的就帶小櫻跑掉吧。」
結果就看到開著的房門，佐助站在小櫻身後。
他的身體剛好擋住了晨光，逆光的臉有一種陰暗的溫柔，正在幫她將頭發捋順，再編織起來。
藍色的發帶，穿梭在粉色的發絲中，交纏出復雜精致的美感。
鳴人只覺得這一幕，好久沒有見過了。
心口處湧上來一股類似懷念又酸澀的感情，是遺憾被填補完整，又是新的挑戰在悸動。
他安靜站了一會，也走過去撈過小櫻手裡的白色繃帶，彎身低頭幫她纏繞小腿。
「小櫻，我們不用那麼早出門，反正卡卡西老師總是遲到。」
今天是他們要出木葉，去完成那個s級任務的日子。
任務很難，任務的時間也給得很寬裕。
鳴人的動作極其快速，一點都沒有給人拒絕的機會。
他的笑容迎著陽光，異常開朗可愛。
完全讓人忽略掉，他的動作是多麼突兀強勢。
春野櫻單腿穩穩站著，總覺得會不會太擠了點。
特別是這兩個家伙長高了些後，三個人非要湊到一個地方。
導致空氣都稀薄起來了。
第92章
「好的, 所以這次我們第七班重聚後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追殺宇智波鼬。」
卡卡西邊說邊嘆氣。
「s級的任務，小櫻你真是的。」
不過也早有心理准備, 她去追逐佐助回來的時候, 這件事情就成為第七班繞不開的責任。
佐助：「卡卡西, 你要是害怕不用跟我們去。」
春野櫻語氣溫柔：「是卡卡西老師。」
佐助沉默兩秒, 才冷著臉改口：「卡卡西老師。」
喊得跟要咬他一樣。卡卡西笑著回應：「嗯, 佐助真乖。」
佐助：「……」
鳴人背著包如一陣狂風, 揚起無數灰塵, 從遠處飛奔而來。
「我回來了。」
他開心得要命，拿出自己的手裡的迷你小卷軸。
「一百碗拉面，剛出爐熱氣騰騰，可以吃好幾天。」
這個迷你小卷軸，是小櫻給他練習查克拉穩定性用的。
他要能將東西裝進去, 再穩定拿出來，就是一次練習。
然後他發現能用來放食物。
在兵糧丸跟烤魚干糧的選項中, 他終於能帶拉面出任務了。
佐助有一刻，是真想將那個卷軸塞到鳴人喋喋不休的嘴裡。
這種卷軸, 就該藏兵器才對。
就像他已經在提早拿到的宇智波遺產中，挑出了保養良好的各式武器, 都一起帶走一樣。
結果這不爭氣的家伙就用來塞拉面。
春野櫻：「只能放三天, 而且不保溫。」
她還沒有厲害到能封印時間。
鳴人開心的笑臉裂開。
這意味著他三天要吃一百碗，還是大號碗的拉面。
先分給佐助五十碗，再分給卡卡西老師二十碗, 小櫻不能吃太多冷的就分一碗熱的。
很好, 剩下完全沒負擔嘛，他很快就能吃掉。
鳴人垮掉的笑臉又光速恢復過來, 他一臉笑容大喊：「沒事，吃得完的。」
佐助不理會這個大白痴，他背著包，穿著特制的拉鏈宇智波制服。
咒印二階需要脫衣服，所以衣服要比較寬松，脫起來也要足夠簡便才行。
其實白色和服脫起來是最簡單的，但是那些衣服都被芽吹媽媽收起來。
說是不合身。
還痛罵了大蛇丸那家伙好一會，說是連衣服都不給他挑選點好的，簡直帶壞孩子不安好心。
佐助一臉懵逼地看著，自己帶回來的衣服就這樣都消失了。
其實除了容易敞開，也沒有什麼不合身的。
佐助：「好了，我們出發吧。」
已經提前研究過宇智波鼬會出現的地點，打算一個個去尋找。
卡卡西的狗跟鳴人的影分身，在尋找人上都有優勢。
還不算是累贅。
看到小櫻已經邁步，佐助立刻跟她肩並肩就快速離開。
跟在他們身後的卡卡西跟鳴人，都還沒有反應回來。
然後鳴人就跳起來，「不要搶跑啊，佐助。」
說完，他人就消失了。
卡卡西站在原地，他精力不足地嘆氣。
「越大越不可愛了，這些家伙。」
特別是佐助，他在大蛇丸那邊過的是什麼日子。
怎麼命令起人來能那麼熟練。
關於的曉的據點，他們查找得很順利。
並且揪出了部分曉的聯絡點，裡面的聯絡人員都綁起來，再聯系木葉忍者帶回去審問了。
春野櫻倒是不怕找不到宇智波鼬，反正他會自動送上門來。
就是不知道原作的慣性大不大。
如果很大，那麼他們大概要在外面閑逛幾個月，才能熬到劇情開始的時間。
這段時間也沒有閑著，鳴人的螺旋丸風遁手裡劍，已經開始熟練起來。
破壞力驚人的忍術，是他要飛速開掛的起點。
細胞與經絡的分離問題，春野櫻拿到了藥師兜給的藥物提煉配方。
而且還是藥師兜在大蛇丸版本上，再次改良過的。
對強化身體與細胞有很大的效果。
在鳴人的身體還沒有強壯到，能承受住忍術的後遺症前。
他每天喝一小口這種類似生命之水的藥物，可以極大延緩他的手傷。
她再用醫療忍術治療一下，就能將後遺症減到最少。
佐助用眼藥水養護眼睛的習慣，也一直沒有改變。
她檢查過他的眼睛，三勾玉的眼瞳非常清亮優秀，瞳力也有很大的增長。
要有機會開到萬花筒，這麼龐大的瞳力希望能拖延他失明的時間。
不過那個時候應該能挖黃鼠狼的眼睛，變成永恆就不會失明。
所以黃鼠狼到底跑哪裡去了。
「怎麼又下雨了。」鳴人咬著繃帶，給自己的手指纏繞上繃帶。
他們暫時停駐的地方是一家小旅館。
這個地方恰逢雨季，每天都要下幾場雨水。
春野櫻正在圈地圖，又一個曉的據點被打掉。
曉組織這玩意吧，也得想法子快點提上解決的日程表上。
他們最近抓尾獸的傳聞的名聲很響亮。哪天跑來抓九尾，來個神羅天征，將木葉炸了。
她辛辛苦苦維護了那麼多人的幸福，豈不是一發隕石就回到解放前。
改變這麼多劇情，通知書安靜得可怕。
就連廢物統都半死不活的樣子，總覺得它們在憋坨大。
想到這裡，她掏出本書，塞給鳴人。
鳴人看到這本書，露出個冷汗的表情。
他無比心虛地笑著說：「櫻醬，這書我都會背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忍術考核裡竟然會有這本書。
自來也老師寫的書，他已經看過了。
結果看幾遍不算數，小櫻要他背起來才算合格。
小櫻又不是不知道他看到字就自動得失憶症，超過五十個字的東西，在他腦子裡就會自動打架。
背一本書太為難他了。
春野櫻面無表情翻開書，「背吧，我聽著呢。」
鳴人伸手抱頭，「我努力想一下，嗯，如果真有和平的存在，我絕對會緊緊抓住……」
春野櫻握緊拳頭：「要語氣激揚，一定要表現出我就是救世主，和平就是圍繞著我轉的光輝形像。」
鳴人冷汗更多，「這、這有點奇怪啊，小櫻。」
讓他看可以，可是為什麼要用這麼奇怪的語氣去背誦。
春野櫻雙手按住他的肩膀，「因為你就是和平的像征，你的別天……哦，我是說你的口才一定能給這個世界帶來和平。」
如果她來不及解決曉這個大問題。
就只能靠鳴人了。
那個疼痛和平理論創始人，著名抗米藝術家·長門，就是因為鳴人的嘴跟這本書，才完美嗝屁謝幕。
所以一定要背誦，背得牢牢的。
關鍵時刻能作為兜底的神器使用。
鳴人：「雖然很像是在誇我，但是和平不和平的，怎麼跟自來也老師說的一樣。」
那個天天在路上鬼混的好色仙人。
也說過什麼和平啊，互相理解，還希望他也去找和平答案什麼。
春野櫻將書按在他的臉上，「對的，你快點將你的嘴練起來，和平就來到了。」
卡卡西看著窗外的雨水，他忍不住笑眯眯說：「小櫻，這個問題對鳴人來說太復雜了。」
鳴人躺在榻榻米上，看著書裡的字句。
裡面的主人公，叫做鳴人。
但是吧，他總覺得……
「如果這個世界真有和平的話，我總覺得緊緊抓住它的人，不該叫做鳴人。」
鳴人將書挪開，看向春野櫻。
他藍色眼眸裡染上了柔和的粉色。
「啊，是小櫻才對吧。」
如果和平有模樣，那麼就是小櫻的樣子。
就像是他一樣，看到她就會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仇恨是不能化解的。
她是他理解愛的最完美模版，是他愛這個世界的最重要橋梁。
所以小櫻就是他的和平。
鳴人語氣溫柔起來，「如果小櫻要建設和平的世界，那麼我就是守護小櫻的和平護衛。自來也老師的書改做《世界最好的小櫻傳》，才恰當嘛。」
到那個時候，他天天將書就揣自己兜裡。
每個字都要看一萬遍都嫌不夠。
卡卡西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真是厲害的情話呢，鳴人。
春野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是嘴遁六道。
這話說的，她都臉紅了。
春野櫻：「就算你的嘴抹了兩斤蜜來賄賂我，也要努力背誦。」
鳴人翻個身，不滿嘀咕：「為什麼佐助就不用背誦，我就要，偏心嘛。他才應該背誦這個呢，那家伙黑起臉來都像是要毀滅世界，就該讓他多看看這麼正義的書才對。」
佐助：「你又在背後說我什麼，鳴人。」
一身防水鬥篷的佐助突然推開門，他沒有表情，比外面的雨天還陰沉。
鳴人立刻將書合起來，尷尬地笑起來。
「回來了啊，佐助。你怎麼跟角落的蟑螂一樣，出現都沒有聲音的。」
佐助：「……」
然後鳴人如願收獲到佐助飛踢腳一枚，直接去貼牆壁。
卡卡西：用話語打擊情敵也很努力呢。
雖然鳴人可能不是故意的，但是他的口才，確實在極端的好壞天平上來回蹦跶。
「最近的一個據點已經找到了，我打聽過具體地址，雨停後我們就過去看看。」
佐助出去買東西，順便打聽情報。
鳴人一臉委屈地縮在卡卡西身邊，差點沒被踹死。
現在的佐助力氣比以前大特別多，打人超級痛。
春野櫻單手撐著臉頰，認真看著佐助分析情報的樣子。
佐助的語氣越來越慢，最後都有點磕巴。
鳴人偷偷對卡卡西說：「老師，你說佐助是臉紅了嗎？」
卡卡西也特別壞心眼，明目張膽地說著悄悄話。
「嗯，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臉紅，是太熱了？」
天氣已經在轉冷，衣服都是長袖的，怎麼可能熱。
鳴人：「喲，你是不知道他的前科，我就說去大蛇丸那裡……」
佐助面無表情，提著他往窗外扔。
鳴人扒住窗不放求饒，「佐助，會死人的，這裡可是三樓。」
佐助的臉陰冷到得能嚇哭大蛇丸。
「閉嘴，你給我出去買些食物回來，明天我們又要趕路。」
他不能再跟鳴人在一起。
不然他就要被這家伙氣到拔劍砍人。
說完，唰一下就將他扔出去老遠。
不一會遠處就傳來鳴人那大嗓門的罵罵咧咧，裡面都是佐助的名字。
佐助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窗邊，被他吵到頭疼欲裂。
鳴人這家伙，這麼久的時間都用來長身高，腦子真是半點都不長。
卡卡西立刻站起來，「我去找鳴人。」
畢竟不比佐助，鳴人比較冒失，他一般不會放鳴人單獨行動。
佐助：「去吧。」
卡卡西：「……」
這小子可真是的，他是部下對吧。
出門的時候，卡卡西回頭說：「小櫻，你教一下佐助怎麼禮貌用語，他大概是被關傻了。」
從大蛇丸那邊回來後，真是渾身都是居高臨下的壞毛病。
這讓人怎麼相信，他在音忍村裡是飽受虐待的實驗體。
感覺他一個人虐待了整個音忍村才對吧。
說完，他就瞬身去追鳴人。
這個小旅館的房間裡，第七班轉眼就剩下兩個人。
佐助重新坐回去，伸手將情報放在榻榻米上。
「卡卡西還是那麼喜歡對別人指手畫腳。」
春野櫻伸手，輕易按住他的嘴。
「佐助，溫柔點。」
鳴人能說到別人放下仇恨。
佐助就是一開口就讓人很想打他，也難怪原作裡他後半部書的待遇，就盡挨揍了。
「……」佐助默然不語，一雙漂亮的眼睛直接明了地凝視著她。
春野櫻才松開自己的手，手心都是溫熱微濕的觸感。
佐助也低頭，窗外都是雨水的聲音。
「我不懂溫柔什麼，只是習慣了。」他突然輕聲解釋。
春野櫻：「你現在的語氣就很溫柔。」
佐助：「……」
難道要讓他用面對小櫻的語氣，去面對卡卡西跟鳴人。
完全無法想像，絕對是惡夢。
情報很雜亂，整理起來需要分析跟大量的推測。
佐助：「那家伙很可能在接近雨之國的地界上活動過，我們現在追蹤他的痕跡，應該沒有跑偏才對。」
春野櫻卻覺得，這些蹤跡大概是宇智波鼬故意留下的。
他似乎是知道他們在追捕他，而開始留下顯眼的路線情報。
為什麼不直接湊過來，估計是因為卡卡西的存在。
春野櫻想了很久，終於還是開口說：「找到他後，先別殺死他。」
佐助沒有回答，而是抬起頭，眼裡出現一種憤恨的疑惑。
然後他反應回來：「也對，我們還需要讓他說出那一夜，另外一個家伙的情報。」
當年如果不是那個突然出現的家伙，小櫻根本不會被逼到跟他一起回家。
那麼她就不用卷入他這份該死的仇恨中。
春野櫻：「不止這個，我還有很多疑問需要問他，先問完再送他去死。」
直接讓黃鼠狼完蛋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問題那個偷窺狂的虛化帶土防不勝防，天天想著怎麼讓佐助黑化。
還是將宇智波與木葉，這攤子破爛事想個法子說明一下再說。
她可不想這個破爛的世界，又多出個發瘋滅世的佐助。
畢竟系統那破玩意說了，這個世界毀滅的主要因素就是佐助的變化。
佐助的眉頭皺起來，他手指下的情報地圖被驟然抓起。
「還能有別的真相嗎？他就是為了我的眼睛，這個該死的無惡不作無法饒恕的罪犯。」
春野櫻伸出手指，輕摸了摸他的眼尾。
他激動到寫輪眼都跑出來了。
慢慢的，她指尖的溫度將他眼裡暴戾的紅色，一點點給撫摸回去。
「不管什麼真相，都會送他上路的。」
佐助在她平和的態度影響下，終於也恢復冷靜。
窗外蒙蒙的細雨，不知道何時大起來，雨珠落到木質的屋頂上，傳來嘈雜的聲響。
春野櫻看向窗外，那些細密的雨絲中，似乎有什麼飛過去。
佐助察覺到她的警惕。
剛要問怎麼了。
就看到她手指閃過一道黑色的光芒，那是普通的菱形手裡劍。
鋒利的武器，飛出窗外，穿過雨水的縫隙，扎入一只烏鴉的脖子。
血飛濺出來。
而下一秒，落入雨裡的血珠子化為無數只烏鴉，從窗外湧入。
是幻覺。
強大到能扭曲空間時間，重新創造世界的幻覺編造。
佐助眼裡的寫輪眼一瞬間打開，他抓住小櫻的手，往後跳開。
無數的烏鴉快速凝聚出一個具體的人形。
黑色的長袍上，紅色的曉雲在烏鴉的羽毛中，有一種滲人的感覺。
而披著曉袍的男人，此時安靜地站在這片被幻術建造出來的空間中，用一雙紅色的寫輪眼，凝視著他們。
「好久不見，小櫻。」他語氣輕柔，甚至帶著一絲不自覺的熟稔感。
春野櫻掃了一眼四周的幻術空間，很好，依舊是個無比繞彎子的幻術迷宮。
而且是她沒計算過的頻率。
不過比起他的超級幻術大招，這個頂多算是開胃菜。
是快瞎了，還是想要節省自己的精力？
「我以為你會如喪家之犬一樣，依舊逃竄在我們追殺你的死路上。沒想到竟然會自投羅網，真是讓人意外。」
她推測倒是沒錯，果然是趁著卡卡西不在才會湊過來。
春野櫻望向他，依舊是那副要死不活，毫無生氣的樣子。
鼬眼瞳裡的死水，出現一絲漣漪。
「與其被敵人追擊，不如回頭殺了敵人不是更好嗎？」
然後他看向佐助，語氣冷漠起來。
「依舊還是那麼弱啊，我愚蠢的弟弟。」
佐助眼瞳緊縮，然後他冷笑一聲，「你也是一樣，只會用虛假的幻術戲耍人，一個不敢用真面目面對我們的……」
下一瞬間，一把劍穿透了宇智波鼬的胸口。
佐助出現在他身後，一雙眼紅到要滴血，滿是燥烈的仇恨。
「……混蛋，給我去死吧。」
本來就找他找到異常焦躁，竟然還敢送上門來，快去死啊！
而站在春野櫻身邊的佐助，已經軟榻了下去，是蛇化出來的分身。
春野櫻也在這一瞬間，伸手解印。
很熟悉的頻率，雖然他能改密碼，但密碼卻不是無序而自由的。
各種幻術空間的建造，來自他的瞳孔力量。
而這份力量，來自宇智波鼬這個人的精神力與想像力。
她對他的幻像熟了點。
單手結印，另一只手快到驚人地解幻術密碼頻率。
無數個解法在幾秒內錯誤、變化、又改正，無限接近答案。
在鼬伸手抓住佐助刺到他胸前的劍時，她的印完成。
「幻術-解。」
宇智波鼬也在此刻，散開成黑色的羽毛。
而佐助無比默契閃到春野櫻身邊，她伸手重重拍到他的手臂上。
帶著解印的查克拉，強勢擾亂他的身體查克拉路線。
很快的，他們四周的景像變化回來。
熟悉的旅館小屋子，熟悉的暴烈大雨，還有四處散開的情報地圖。
唯一變換的是他們兩個人的站姿。
鼬站在窗邊，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動彈過。
依舊是那身黑色的紅雲袍，冷靜的表情，還有剛開啟的萬花筒。
「速度還可以，不過……」
他如一個嚴苛的考官般，毫無波瀾地評價著他們。
雨水落到他的袍子上，浸濕了他的衣角。
「佐助，你為什麼還是這雙眼睛，我對你很失望。這麼久了，我為了你准備好的重要朋友，你竟然沒有下手殺了她開啟萬花筒。」
鼬的聲音冷起來。
就像是對待自己做錯事的孩子的權威家長那樣，他的嘲諷打壓，無比的居高臨下。
「看來你的潛力也就那樣，簡直浪費了我的等待時間。」
瘋狂挑仇恨，句句綁著炸藥包，每一句話都在投雷。
不愧是宇智波的嘴遁，開口就讓人想宰了他。
佐助剩余那點不多的理智，徹底被他的態度撕碎掉。
「宇智波鼬，哪怕只有這雙眼睛，我依舊能殺了你。」
他一字一句地咬著牙說：「用我的仇恨。」
話語剛落，佐助的手心裡炸出無數的雷電，無數觸手般的電流，形成龐大的能量攻擊。
能割斷一切東西的千鳥，照亮了這個陰暗的雨天。
宇智波鼬毫無波動地看著千鳥穿透他的身體。
無數的烏鴉，在佐助的千鳥攻擊中飛出來，鼬失去了蹤影。
幻術？
佐助剛這麼想。
幾支特制的輕巧苦無，精准地從他的旁邊射出去。
追著那些烏鴉而去。
十幾只烏鴉被苦無刺穿了身體，蓬成一根根羽毛。
佐助一下就反應回來，不是幻術。
是替身術。
用烏鴉的羽毛替換了自己，而宇智波鼬自己趁機逃出去了。
在佐助剛反應過來的時候，春野櫻已經出現在窗口。
無數的烏鴉飛走，而她的感知能力追逐出去的那幾只烏鴉，其中一只……宇智波鼬。
找到了，她的身體消失在窗戶上。
適合她手形的特制飛雷神苦無，比四代目的那把輕薄小巧了一半的武器。
那只是宇智波鼬變化而成的烏鴉，在飛來的苦無要碰到他的身體前，他翅膀微斜著，精准地避開了苦無。
但是下一刻，一個身影已經出現在他的上方。
一只手握住飛在半空中的苦無，尖銳的武器改變了方向，狠絕無比地往烏鴉身上扎下去。
果然在下一秒，烏鴉變身術失效。
一只手從紛紛揚揚的黑色羽毛裡，驟然伸出，暴力無比地砸向她的身體。
春野櫻完全不躲不閃，羽毛遮擋住了視線下，她依舊無比准確地用苦無朝著他的心口捅下去。
反正刺穿了他的心髒，她也有封印術給他吊一口臨終的氣。
所以弄死他就對了。
在這個短到極限的時間裡，在羽毛的縫隙中。
她與他的寫輪眼對視上。
他眼裡溫柔的悲傷，藏在血色的瞳孔深處，倒影著她冷漠至極的臉孔。
就像是在看自己至親至愛的人一樣。
春野櫻：「……」
不是，這表情怎麼回事，他們也不熟對吧。
第93章
薄而利的凶器, 附加上醫療忍術的查克拉手術刀，能穿透過任何血肉之軀。
當苦無還沒有碰到宇智波鼬的身體前。
武器尖端的查克拉，就已經刺穿了他的衣服, 扎入他的皮肉內。
血溢出來, 滲染到破裂的衣物上。
在這個瞬間開始, 所謂的退讓成為不可能的事情。
鼬的拳頭在碰到她的腹部前, 迅速到可怕地改為張開手掌, 手指無比用力地抓住她的衣服, 將她狠狠往自己的懷裡扯。
這個動作過於猝不及防, 春野櫻手裡的動作一歪。
苦無從他胸膛處劃過，直接扎入他驟然改變身體角度，而碰到的肩膀中。
必死的一擊被解開，化為不致命的傷害。
進入人體裡的苦無，在對方暴烈產生的查克拉下, 想要強硬拔出需要半秒鐘。
而在這個爭分奪秒，哪怕只是慢一點, 就會在殘忍爭鬥中落入下風。
春野櫻毫不猶豫松開苦無，拳頭凝聚爆發性的力量, 往他臉上砸過去。
他動作也極度迅猛，完全看不出剛才要死不活的樣子, 伸出雙手架住她拳頭, 快速卸掉她那可怕的拳力。
雨水中，他們的動作出奇的一致而華麗，所有的動作都有彼此的影子。
那是為了宇智波的眼睛, 而特意設計出來的格鬥術。
此刻卻在一個不姓宇智波的人身上, 發揮得淋漓盡致。
宇智波鼬如死亡般黯淡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現了驚艷的光亮。
長期在死亡邊緣游走的黑暗忍者, 所有戰鬥意識都被快速調動起來。
哪怕只是單純的體術對決，雙方都在最快速度中，展現彼此最狠絕的招數。
沒有一絲放水的余地。
只有你死我活的見招拆招。
由於太快，雙方甚至都沒有時間展現忍術幻術與謀略。
只有身體之間的暴戾碰撞，撞出了見血的獸性。
雙方都不是純粹的體力鬥士。
一個靠著大量戰場你死我活的經驗，與寫輪眼動態的捕捉能力。
一個靠著長期與強者磨礪出來的老辣，與對他的熟悉。
兩個人在格鬥術這一項上，都交出一個接近完美的分數。
「小櫻。」
一聲大喝響起來。
春野櫻連頭都沒有回，就跟背後有眼睛一樣，快速脫離與鼬的纏鬥圈。
也在此時，她跟鼬同時落地，腳踩在泥地上，飛濺出無數的水花。
拉開的那點距離，兩個瘋魔手裡劍，從她的身邊飛過去。
鼬動作迅捷地跳躍而起，閃過了這兩枚頗有重量的武器圍剿。
已經衝到春野櫻的佐助，伸出了手指，狠狠往空中一扯。
透明絲線，拽著被鼬閃過的大型手裡劍，往回拽。
手裡劍機關術。
鐵片崩裂，往這家伙的身體上扎。
鼬卻完全沒有一絲猶豫，在崩飛的暗器中，精准地尋到一個空隙，躲過了所有的攻擊。
他們的距離徹底被拉開。
身染血跡的宇智波鼬，站在雨水裡，沉默地看著他們。
平靜的眼瞳下，藏著幾乎壓抑不住的激烈情感。
欣慰而珍惜，又痛苦。
但是在雨水的遮掩下，沒有人發現他眼底那點微不足道的波動。
佐助手腕上的繃帶還沒有徹底解開，松松垮垮地垂著。
繃帶下是儲藏武器的封印護腕。
「別想逃跑，你這個混蛋。」
厚實的雨雲裡，閃過雷電的光。
佐助從手腕處摸出了草薙劍，雨天對他來說，是最佳作戰天氣。
因為雷遁在這種天氣下，會獲得最大的助力。
他霎那間就閃到鼬的身前，形態變化的雷電在劍上，延長成為一個絕佳的攻擊武器。
一下就將鼬給攔腰斬斷。
下手之狠絕，讓鼬都有點意外地看著這個昔日柔軟的弟弟。
他的眼裡，有燃燒的仇恨，有直白的痛楚。
還有一種無比堅定的炙熱之情。
是什麼呢？
鼬化為烏鴉，幻術已經啟動，四周的景色又在變化。
佐助表情變了下，「就知道搞這種把戲，你以為我破解不了你的幻術嗎？」
咒印的力量蠢蠢欲動，花紋開始爬上他的臉頰。
而站在原地的春野櫻，感受熟悉的幻術頻率，飛速扭曲制造出新的環境。
這是第一次，鼬這麼清晰明白地展露自己的幻術構造過程。
這是一種近乎神跡的能力。
春野櫻伸出手，感受到真實的溫度，還有血液在皮膚流動。
是什麼時候中的？
好像是她要給他打飛雷神坐標封印，他避開的時候，手指從她的眼角蹭過去。
那時候，幻術的查克拉就進入她的腦子裡。
再延遲啟動，避免她提前發現嗎？
一對一復制的真實觸感，是月讀空間。
佐助要破解的幻術的動作，也停下來。
熟悉到刺痛的畫面，就這樣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圓月，長街，閃爍的路燈。
還有小時候的他，背著小時候的小櫻。
兩個孩子身後，是拉得很長的黑影。
小佐助的臉色很紅，他時不時就轉下臉，看向自己背著的女孩。
完全不知道，他要將她背到地獄裡去。
黑暗中，一個從空氣漩渦裡出現的人影，戴著虎皮面具落到他們身後。
帶著死亡的攻擊，刺向了趴在他後背上的小櫻。
幾乎是本能，佐助就要衝過去阻止這件事。
春野櫻卻出現在他身邊，伸手握住他的手，按壓住他的衝動的行為。
「沒事，已經過去了，佐助。」
這個幻術的力量異常龐大，黃鼠狼是一次性將自己的瞳力全兌出來嗎？
原作裡，他好像並沒有對佐助編織這麼大型的幻術。
怎麼她一來，這家伙就如臨大敵連壓箱底的本事都掏出來。
不是說好的，意思意思打一下，交代完後事再拔個咒印就會去死嗎？
這哪點是要放水的意思。
不會是這個世界裡，宇智波鼬也是黑的吧。
所以才一副真要將他們都干掉的架勢？
面具男的手穿過了他們的身體時，畫面變化，他割開了宇智波警務部成員的脖子。
佐助是第一次直面，凶手是怎麼殺死自己的族人的。
血飛濺上團扇的族徽，無數人的生命都被一瞬間收割。
「看到了嗎？」
鼬出現在屍體之上，屍體化為了座位。
他坐著看他們，如看螻蟻般散漫。
「這就是萬花筒的力量，我跟我的老師擁有它，所以就能輕而易舉殺死整個宇智波的人。」
佐助看著四周一個個熟悉的族人，在他們的手裡化為一具具的屍體。
以前他的惡夢，也不斷出現過這種畫面。
可是從來沒有這麼清晰過，就連血濺到他的臉上，都能感受到溫熱的腥味，簡直就是親臨現場。
春野櫻聽著四周的屍體倒下去的聲音。
太過真實，真實到讓人不得不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滅族後每天都在回憶這些畫面。
不然怎麼可能，連石階上的裂縫都變化得無比准確。
她看向坐著的宇智波鼬。
月光是紅的，他坐在血流成河的世界裡，冷靜到如一個惡鬼地凝視著他們。
就像是在看著自己打造出來的藝術品，眼裡竟然有幾絲藏不住的痴迷。
鼬：「在這種能掌控一切的力量面前，什麼家族、家人，還是朋友都比不上。」
佐助感受到內心的仇恨被徹底點燃。
還有那種極度失望帶出來的心痛，摧毀了僅剩下的那點僥幸。
也許鼬……是有苦衷的呢？
「哈哈哈……」佐助突然笑起來，他語氣顫抖，「簡直太可笑，就為了這雙眼睛你就殺死了所有人，你就是個徹底沒救該下地獄的罪人。」
恨意到達極致，人反而是冷靜的。
佐助冷聲質問：「所以那個戴面具的家伙是誰？」
宇智波的，他看到面具下的寫輪眼。
但是他自小在族內長大，非常確定沒有見過那個想殺死小櫻的混蛋。
鼬的表情有一刻是僵住的，他的演技很好。
就是在他們面前，總是無法表現得那麼完美。
「他是宇智波斑。」
佐助受到了愚弄，「開什麼玩笑，拿個死人的名字來糊弄我。」
鼬就像是在面對不懂事的小孩，無奈嘆息一下。
「難得說實話，你倒是不信了。」
然後他挑揀著能說的話，盡量不露出破綻地表達出來。
不管是斑的不可信，還是九尾之亂的秘密。
還有永恆萬花筒的好處，能說的都說了。
這些都是能用得上的情報，讓他們警惕該警惕的人。
他余光掃了一眼春野櫻，發現她的注意力又分散了。
是在計算破解他的幻術吧。
如果這裡是在她的夢境，她此刻已經抓住他不放，伸手要扣他的眼睛出來研究了。
無數次，她的指腹都蹭過他的萬花筒。
力量的最重要來源之地，在那麼近距離，毫無防備的情況下。
其實脆弱柔軟到不可思議。
她卻毫無同理心，手指強硬到霸道地不容拒絕。
而且總覺得她在懷疑他的話。
他們對彼此的語氣表情都太過熟悉，輕而易舉的謊言都變成考驗自己的考題。
明明他才是主考官才對。
鼬握緊手指，紫色的指甲下，是已經失去血色完全不健康的指甲蓋。
他是宇智波家最後的亡魂，滯留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夠久了。
也該讓屬於宇智波的希望與光，從此擺脫他這個滿手血腥的屠夫的束縛，走向屬於他們的未來。
如果他的眼睛，佐助願意要的話。
那麼他們望向彼此的時候，他也能陪伴他們了。
鼬看著前面的佐助，還有他身旁的春野櫻。
忍不住伸出手指，似乎想要碰觸他們的額頭，卻在下一秒變為苦無。
「佐助，你已經知道了永恆萬花筒的存在，那麼你就該清楚萬花筒對我多重要。你不殺死你珍愛的人，那麼就讓我來殺死她，讓你徹底開啟萬花筒。」
鼬出現在春野櫻面前，他的笑容癲狂起來。
「她死了，你的眼睛就會成為我永遠的光明。」
春野櫻一時無法適應這麼浮誇的黃鼠狼。
她對他的印像，是殺人都能面無表情的冷靜，最大的情緒波動是無奈的微笑。
狂笑四傑的表情包不合時宜突然冒出來。
她不怕甚至很想笑。
這家伙當間諜演戲的時候就純靠面癱嗎？
演技竟然能爛到這種地步也是絕了。
春野櫻看著他手裡的苦無往她身上捅過來，她伸出手習慣性要去扣他的眼珠子。
可真是無比討人厭的巔峰幻術天賦。
這種可以隨意支配他人腦神經跟視覺神經的忍術，厲害到就連人柱力都躲不開，也就他獨一家。
她完全不怕幻術的痛楚，他也不怕她的手指挖出他的眼睛。
他們兩個人面對面，從來都是死鬥多，廢話少。
一派同歸於盡的模樣。
一把草薙劍無比精准地插入他們之間的縫隙，抵住了苦無的邊緣，化為了堅定無比的盾，不讓他傷害到春野櫻半分。
哪怕只是幻術，佐助也不可能讓人碰她一下。
而春野櫻的指甲也已經碰到他的萬花筒，黑色烏鴉從她手指裡冒出來。
宇智波鼬的烏鴉幻術，鋪天蓋地飛出來。
佐助趁機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他直接面對著重新出現在不遠處的鼬。
鼬站著，無動於衷地看著他。
熟悉的屋子，黑沉的紅夜，一地逝去的屍體。
他們三個人又重歸到那一夜裡，而此刻佐助卻不再是，那個只能在門外哭喊的孩子。
無數日的惡夢，將他逼迫到如今這個模樣。
「我已經不是那個任由你擺布的弱者了，你不要妄想能在我面前傷害她，宇智波鼬。」
佐助身體裡無數的咒印力量瘋狂湧上來，咒印二階在不斷改變他屬於人類的身體。
宇智波的瞳力，能破解同為宇智波的幻術。
哪怕只是三勾玉，只要眼睛的力量比對方強，也能強行撕開他的幻術世界。
他在大蛇丸那裡，不管是日夜不停的特訓，還是藥物，甚至冒著九死一生風險的實驗都敢試一試。
就是為了打開這扇該死的門，從他手裡救出小櫻。
然後讓這個混蛋死在宇智波的族徽面前贖罪。
抵抗幻術的瞳力化為復仇的灼燙紅焰，開始在焚燒幻術裡的一切建築物。
地板上父母的血跡與屍體，在一點點化為虛無。
木質的地板與光著的大門，在消散。
佐助站在這個夜晚裡，成為了保護者，擋在了小櫻面前。
為了這一刻，他努力了太久太久。
春野櫻無聲站在他身後，看著他的頭發變長，皮膚變黑，不算魁梧的後背，卻也變成了很可靠的模樣。
她突然知道為什麼宇智波鼬要費心勞力，不顧眼瞎將他們重新拉回這個夜晚中。
為了解開自己的弟弟的心結。
想讓他自己突破這一夜，不再受困於這個悲慘的惡夢，變成守護者走向新生。
鼬也安靜地看著自己的幻術被焚燒，看似無動於衷，嘴角卻忍不住輕勾起來一點。
就像是看到拿著滿分的試卷回家的孩子，替他由衷感到高興。
不過還不夠……
春野櫻無聲伸出手指，開始結印。
有佐助的瞳力當作攻擊的武器，她計算的頻率解，就能順著這股力量，比較容易破解幻術。
鼬也在此刻動起來，再不動就假裝得太明顯。
他手裡的苦無飛速朝著他們投擲而出，想要打斷春野櫻的結印。
佐助驟然抬起腳，掃掉苦無，手裡的千鳥銳槍在這個黑暗的空間，炸出鋒利的光芒。
直接扎入宇智波鼬的身體裡。
而也就是此時，幻術崩塌。
無數個畫面化為黑色的碎片，四散開。
雨水落入這個黑色的世界裡，冰冷的氣息取代了溫熱的血腥味。
他們從幻術裡出來了。
佐助的動態視力極快，重歸現實後，他一秒都沒有浪費，抓出一大把的手裡劍就往鼬那邊砸過去。
要防止他再次使用幻術。
就只能將他極力拖在現實的世界裡。
鼬的手指上也出現了忍者必備的手裡劍，快速打飛他每個手裡劍。
然後他模糊的視線裡捕捉到不一樣的地方。
春野櫻跟佐助已經跳開。
每個扔過去的手裡劍，都貼著特制同色小型起爆符。
還是她貼的，對付巔峰期的黃鼠狼很難，欺負一下瞎眼的黃鼠狼的效果還是有的。
爆炸聲響起來。
春野櫻看著那些絢爛的火光，突然有黑色的火焰出現。
天照。
鼬在一片黑色的焰火中出現，他身上的袍子已經損壞，一只眼裡滲出了血。
佐助臉色變了下，剛要喊小櫻避開，卻發現她已經消失了。
春野櫻沒有任何猶豫迎上去，她手指一張，一張封印卷軸出現。
鼬的眼睛此刻是最可怕的武器。
他看著她，暗色的火出現在她的皮膚上。
春野櫻卷軸一扯，將火塞入卷軸封印，速度完全沒有因為這個攻擊，而有半點耽擱。
原作已經沒法拿來對照參考。
這裡的黃鼠狼，明顯是拿出要命的力氣在對付他們。
連黑色的天照，燃燒起來的速度也快得驚人。
更別提什麼十秒一個印這種笑話。
打她的時候，那速度快到連她的飛雷神坐標，都沒機會貼上去。
有理由懷疑，這家伙待會使用忍術對付他們，也不會放水。
鼬抬手，也是一片手裡劍投擲，就朝著她劈頭蓋臉打過來。
她也擅長這個，他教的。
可惜春野櫻完全不展示暗器投擲的技巧，而是雙手一拍。
土遁-土流壁。
擋住了所有的暗器攻擊。
接著整個人已經跳到土壁上方，揮著拳頭，就追著這家伙錘。
鼬急忙閃開，她的拳頭砸到地面上。
一片地凹陷下去。
鼬嘆氣，還真是拼盡全力在殺他。
而且連一句話都不肯跟他說，夢境裡的她啰嗦多了。
春野櫻完全不慫浪費查克拉，自從她有了百豪充電寶，還帶著一大把狐狸查克拉毛後。
只要不是對上尾獸級的查克拉怪，她就浪費得起。宇智波鼬的精力值低到可憐，她耗都能耗死他。
宇智波鼬面對她的怪力拳頭，果然只能快速躲閃開。
春野櫻面無表情嘲諷：「你倒是別跑啊，怎麼不繼續掐著我的脖子，用你的月讀捅我個九千九百九十刀。」
這家伙實在太能跑了，各種刁鑽至極的角度都能找出來躲閃。
而且不是快要死了嗎？力氣還那麼大。
感覺現在的佐助跟他掰手腕都不一定能掰贏他。
鼬反應回來她說什麼，那算是他們第一次，真正在現實裡面對面。
先前偶爾一撇不算數。
「……沒那麼多刀。」
她那個時候還小，就算懷疑她的間諜，他下手也輕很多，捅刀子的速度都是慢悠悠的。
他用月讀折磨卡卡西的時候，那力度大過她十倍。
春野櫻的表情凶狠起來，她手指一抖，雙手出現十幾把苦無，朝著雨水中的黃鼠狼射過去。
封鎖住敵人所有逃脫的方向。
再用最後的暗器，了結敵人的生命。
這可都是他教她的。
鼬看著沒有任何失誤的投擲技巧，突然想到夢境的第一次相遇。
這是他第一個教導她的能力，就跟教導佐助一樣親力親為。
他看著這些苦無，視線無比模糊，只能憑借著對她的熟悉。
來推算出她每個苦無出現的路線，從而避開。
在閃過最後一根苦無的時候，他面前憑空出現一個人。
那是通過苦無飛雷神出現的春野櫻，她抓住苦無的瞬間，抬腳狠狠往他身體上踹過去。
鼬躲不開，被踢出去。
等到落到地上，他還來不及大喘氣一聲，那把苦無已經抵著他的頭。
而他身上，此刻坐著的女孩，手指無比用力掐著他的脖子。
「你不知道，我是要算利息的。」
春野櫻臉上終於出現憤怒的表情。
不止掐她用月讀。
還有第一次試探的時候，直接將她拉入幻覺裡，逼她用佐助手裡的刀子自殺。
這家伙就沒將她當人過。
不是佐助的玩具，就是該死的間諜。
後面更絕了，直接佐助的萬花筒鑰匙。
前幾年還直接破門而入，那眼裡的殺氣明晃晃的，就是衝著來干掉她的。
哪怕沒佐助，就憑借這些事情。
她都要追殺他。
鼬沒有回答，只是平靜看著她。
就像是她想對他干什麼都可以，表情都不帶變一分的。
這種家伙，就是那種別人將他吊起來十大酷刑伺候，他都能面癱到毫無表情，讓人以為自己在虐死屍。
戳死他都不解氣，只會更憋屈。
可能是覺得她動作慢。
鼬語氣不穩地說：「是沒殺過人嗎，怎麼不動手？」
正確的做法是，剛才她飛雷神過來的時候，一苦無就捅破他的喉嚨。
手還是太軟了。
將他壓在地上，他的查克拉恢復點依舊能逃脫。
春野櫻：「問個問題。」
鼬黑色的眼瞳已經有些發白，那是失明的前兆。
但是哪怕只剩下一點視力，她的發色依舊那麼顯眼。
她在低頭接近他，然後他聽到她聲音輕如呼吸。
「給你下達滅族任務的木葉高層，是團藏嗎？」
第94章
原作是團藏那鍋, 但是這裡跟原作設定，總是有各種不一樣的地方。
所以她需要證人的確定，團藏下達命令的時候是單獨一個人下的, 還是還有其他人在。
例如那兩個天天領著高額補貼, 快要被淘汰依舊不想退休的老不死顧問在不在？
涉及到太多人的話, 那後續計劃也要更詳細才行。
春野櫻扣著他脖子的手指松懈了點,
她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問什麼, 也不知道自己撕開了什麼巨大的秘密。
鼬的眼瞳緊縮了一分, 眼下的血跡被雨水衝刷走, 露出淚溝的淺痕。
這個任務，幾乎沒有人知道，也不能讓人知道。
這是宇智波的榮耀，是佐助最後的退路，也是他的忍道所要堅持負擔的罪惡。
佐助提著把劍, 已經衝過來。
剛才小櫻的速度太快了，他沒法插入他們的戰鬥。
看到她將宇智波鼬這個混蛋踢翻在地, 只是壓制住沒有動彈。以為她沒有余力了，佐助是來幫忙補刀的。
衝過來的時候, 他抬起劍時，就聽到小櫻的聲音平靜響起來。
「難道是忘記了嗎？那麼我幫你回憶一下, 當年宇智波……」
一只染血的手, 用力按住她的嘴。
宇智波鼬終於確定，她是真的清楚那些真相。他眼裡首次出現一種沉痛的悲哀，還有無聲的懇求。
她不止想要殺了他。
還想毀滅無數他要守護的東西。
「這是不能說的。」鼬就像是在教孩子般, 語氣溫柔而顫抖。
佐助想要往下戳的劍一頓, 不能說什麼？
春野櫻比他還面癱地看了他一會，用眼神將他凌遲個夠。才用力拍開這家伙的手, 一臉嫌棄地用手擦著自己嘴邊的血。
真是臨死了還要惡心她一把。
「沒什麼不能說的，我……你個宇智波黃鼠狼！」
春野櫻驟然抓住佐助的手，兩個人立刻消失在原地。
暴戾到可怕的萬花筒第三力出現，紅色的查克拉凝聚出巨大無比的骨架，查克拉肌肉快速纏繞上骨頭。
宇智波鼬站在須佐能乎中間。
一只烏鴉出現在他的肩頭，烏鴉眼裡是止水的萬花筒。
春野櫻一瞬間就確定，這家伙動真格了。
因為她戳到他的肺管子，他竟然連別天神都想拿出來對付她。
她對他的腦回路一清二楚。
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那麼就徹底修改她意識，刪除她知道的所有情報。
在黃鼠狼看來宇智波滅族的真相，是不能捅的馬蜂窩。
如果真相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就等於是他泄露了秘密。
一旦宇智波叛亂被揭開，那麼佐助將不再是木葉的英雄，而只會是叛亂者的後裔。
是要跟君麻呂那些被滅族的血繼界限一樣，被木葉追殺到死。
而木葉也會因為揭開這麼殘酷的真相，而高層動蕩，導致不必要的內亂產生。
只要不說，他一個人扛起了這份罪惡的真相。
充當了滅族的凶手，那麼佐助憎恨的將會只是他而已。
仇恨就會止步於他自己的死亡上，不會再繼續延伸下去。
不然仇恨將永無止境，從他身上擴散到整個木葉上。他無比了解佐助跟木葉，當秘密不再是秘密。
宇智波最後一個緩衝帶將消失，佐助跟木葉可能就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所以在宇智波鼬的眼裡，誰碰滅族真相就要干掉誰。
不然也不會連死後，都要利用轉寫封印燒死宇智波帶土。
佐助已經忘了要問什麼，他表情有些不敢置信。
「這難道就是須佐能乎？」
小櫻給的資料裡，在萬花筒的介紹裡有這個力量的存在。
所以他自創了麒麟，這是人力所不能對抗的招數，沒想到須佐能乎的力量能達到這種地步。
佐助眉頭皺得死緊，麒麟可能打不破這個玩意。
春野櫻手裡握住了斑老頭的半截須佐能乎，對佐助說：「沒事，他撐不了太久。」
越是絕境，就越要理智。
水門爸爸教的。
佐助在她的影響下，也冷靜下去。
他看著天空，厚實的雨雲裡，雷電的威力隱隱作響。
一次、或者他能壓榨自己的極限，利用便利的天氣條件，用出兩次麒麟將這家伙拖死。
佐助看著站在須佐能乎的鼬，他搖搖欲墜，滿臉血痕，形銷骨立。
這種狀態確實無法持久，甚至他都覺得他們不用殺死這家伙，宇智波鼬就會自己暴斃。
因為他實在瘦得可憐，滿身的病態感。
追求力量，將自己追求到這種地步，到底是瘋到什麼地步這個混蛋才會走向這條不歸路。
佐助握緊拳頭，眼裡的痛苦轉為狠戾的決絕。
他不需要理解這種畜生，他只需要殺死他。
佐助握住小櫻的手，立刻跳躍起來，避開了須佐能乎的查克拉巨手。
然後他們無比默契地往前走跑，前面是更偏僻的山巒之處。
這裡雖然已經距離旅館有一段距離，可是大型忍術還是有可能涉及到無辜者。
今天的雨可真大。
鼬吐了一口血想，他看著前面兩個人的背影。
還以為動用到這種能力，只會是他臨死前具現化出靈器，來封印佐助的咒印而已。
沒想到還需要動真格。
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鼬需要確定她的信息來源，還有是否需要進行更進一步的處理。
生命被極致的壓榨下而產生的能力，具有無比可怕的攻擊力。
鼬只想抓住他們，並不想傷害他們。
所以收起所有的武器，視線模糊地操控著須佐能乎的手指，去抓住那抹顯眼的粉色。
「小櫻。」佐助突然大喝。
春野櫻回過頭，一只紅色的手指已經擦過來。
她扯開卷軸，是封印宇智波鼬的天照的那張，雖然不比那三張封印大型忍術的卷軸好用。
但是封印點黑火，並且再倒出來廢物利用一下還是可以的。
黑色的火焰落到須佐能乎上，立刻燃燒起來。
鼬嘆了口氣，她用他的能力來打他。
很快火焰就被他吸收，可是這麼點時間就夠她逃走。
春野櫻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將斑老頭的須佐掏出來打人。
她被老頭開著須佐追殺的時候，就知道她只有逃命的份。
這玩意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忍者能抵抗的。
她只是學習天賦高了點，並不是神仙，面對這種凶殘到不講道理的大掛，確實沒有太好的對抗方法。
手裡頭能對抗這種力量忍術，除了斑老頭的須佐，還有兩顆尾獸玉。
都是一次性殺手锏用完就沒有。
必須到黃鼠狼爬不起來，她被逼到絕境的時候，才可以使用。
佐助開始結印，他死死盯著磅礡大雨上的積雨雲。
寫輪眼的視力到達頂點，捕捉到了所有雷電的流向軌跡。
然後在雷電距離他們最近的時候，他抬起手來，千鳥的聲音如召喚。
佐助跳躍在高處，看到小櫻避開了危險，並且跑遠確定不會波及到她後。
他手指一揮，身體的查克拉瘋狂湧出來。
拉扯雷電，操控自然之力。
一頭麒麟從黑厚的雲層裡，被拉扯出來。
鼬抬頭看著，看到自己的弟弟哪怕不利用萬花筒，也可以控制這麼大型的忍術。
他笑了起來，佐助，到底還是長成他最期待的模樣。
佐助：「給我消失吧，宇智波鼬。」
麒麟衝下來的時候，春野櫻也通靈出一個大型卷軸，尾獸玉。
雷電與尾獸的力量。
以一種無法抵抗的姿態，轟然砸向宇智波鼬。
鼬大口吐出血來，他伸手捂著流血的眼睛。
真是痛苦，他表情淡漠地想，不管是身體還是心裡都無比的疼痛。
須佐能乎烏天狗鎧甲，覆蓋上須佐的肌肉。
紅色的八咫鏡凝聚而出，所有攻擊都會無效化的絕對防御。
尾獸玉與麒麟的巨大能量，在這面盾牌上，一點點被消磨光。
可是鼬的須佐也在不斷變小。
這種形態的須佐，對現在的他來說實在太過勉強。
鼬捂著眼睛，忍受著劇痛冷靜思考。
他還需要解決一些事情，但是她不會乖巧地聽他的話。
佐助看到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就算看過相關的資料，卻依舊對其感到震驚。
紙面上的字，跟現實完全就不是同一個概念。
這就是宇智波的眼睛，所產生的能力嗎？也是這個混蛋，犧牲一切也要獲得的力量？
佐助的身體也已經發出警告，是查克拉枯竭前的疲憊。
他看著天空，連天氣都在幫他。
「如果這就是你追求的東西，我就要將它徹底打碎掉。」
佐助不是沒有恐懼，可是當他看到那家伙的攻擊目標，竟然是小櫻的時候，憤怒與擔憂取代了害怕。
從來沒有改變過。
一直、一直都想在他面前殺死小櫻，這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佐助再一次凝聚出千鳥，「這個混蛋，好好用你這條命去地獄裡贖罪，麒麟。」
雷電如同奇跡一樣，再次降臨到剛剛抵抗了一波攻擊的鼬身上。
須佐能乎的力量開始在崩壞。
因為維持這個力量的宇智波鼬，已經單膝跪下，無法再繼續前進。
他快要死了。
在具像化的查克拉出現裂縫的時候，春野櫻驟然出現，一腳狠狠踹過去。
這是綱手師父的特訓贈禮。
可以踢碎斑老頭的須佐骨架的爆發性力量。
須佐能乎的裂縫發出巨響，接著查克拉外溢大量消散開。
鼬立刻抬起頭，眼裡流血地看向她。
本來快要裂開的須佐，快速抬起巨大的手臂，手裡的十拳劍往佐助那邊揮過去。
佐助發出一聲慘叫。
就算是春野櫻知道這家伙不會對自己弟弟動真格，還是本能分神，去看佐助的狀態。
十拳劍刺穿了他的肩膀，黑色的咒印花紋被劍吸收出來。
只能說黃鼠狼夠狠，夠准。
這種刺入身體，刮出靈魂，最後強硬割離力量的方式，但凡找個身體素質差點都能被這一劍直接帶走。
春野櫻這一分神，消散在空氣中的查克拉，凝聚出一只巨手。
如捕捉到天空的鳥那樣，將她握在自己的手裡。
春野櫻：「……」
到底是誰說黃鼠狼要死了，這家伙看著好的很。
而且他的不是精力比卡卡西還低嗎？
硬抗兩個麒麟一個尾獸玉，捅了佐助一劍，竟然還能重新凝聚部分須佐能乎來攻擊她？
從滅族之夜開始，她就覺得他厲害得不講道理。
她錯了，那一夜他至少還像是個人。
現在完全就是六道之姿，掛神降臨，放在小說裡絕對是會被罵死的沒邏輯角色。
宇智波鼬踉蹌地走到她面前。
烏鴉出現在他的肩膀上，他伸出手，血淋淋地撫摸她的臉。
因為他已經在崩潰的邊緣，無法再控制自己當個溫柔的人，碰她的臉也不准她的眼神移開。
「這件事……不能說，小櫻。」
鼬費勁地凝視她，萬花筒都快要維持不住。
他是用自己的生命在燃燒，才獲得這股他們無法抵抗的力量。
春野櫻歪著頭，極力避免他的手，雖然血很快會被雨水衝走，還是很難受。
她再次瞅了一眼佐助。
發現佐助吐出幾口血，沒有大蛇丸自己跑出來，而是被暴力吸收掉咒印的後遺症，看起來很嚴重。
「可惡，給我放開她。」佐助因為體力見底，寫輪眼自動關閉。
他抄起長劍，就衝著他們飛速跑過來。
鼬表情淡漠：「你們看來是沒有後招了。」
說完，就剩下骨架的須佐能乎一拳頭，將佐助打到飛出去。
春野櫻：「雖然知道你腦子有病，但能對自己弟弟這麼狠也算是獨一份。」
鼬確定佐助被他打飛得夠遠，應該聽不見他們的話。
可是還有監視者。
鼬剛要說什麼，卻發現須佐能乎的手掌在開裂。
春野櫻：「看來你也沒有後招了。」
她的手，從只有骨架的查克拉包裹中撐破出去。
如果僅憑初始階段的須佐能乎，是沒法強迫她留下的。
百豪創造再生。
在力量爆發下，為了掙脫這種非人的束縛，她付出骨頭碎裂的代價。
裂開，又在s級醫療忍術的修復下再次自愈。
不斷遭受傷害，不斷自我修復。
鼬張開嘴，滿嘴的血。「咳……你這樣很痛的……」
春野櫻當然很痛，但是這家伙將她握得太緊，她手指都動不了。
只能靠著爆發力，來撕開他的查克拉。
不然她想拿個卷軸都沒法子。
「我痛不痛跟你沒關系吧。」她是真心疑惑。
黃鼠狼對佐助都那麼狠，他竟然還有空擔心她痛不痛？
說完，她全力一掙。
陰封印裡的剩余查克拉大量湧出，白豪之力爆發。
終於從巨手牢籠裡逃出來，她毫不猶豫衝到宇智波鼬面前，速度凶猛無比甩出一把苦無，往他肩膀上扎下去。
還是他受傷的那一邊。
鼬被她的衝力按到地上去，苦無穿過血肉。
苦無上封印束縛啟動，字紋如細小的鎖鏈一樣，將他捆綁起來。
抓哥斯拉都沒這麼慘烈的。
這家伙就是個怪物。
春野櫻也止不住也吐口血，骨頭裂開那麼多次，哪怕有創造再生也不可能毫發無損。
雨也漸漸在逐漸變小。
天空開始出現微光。
鼬平躺在地上，半垂著眼皮沒有再掏出個什麼掛來氣死人。
他只是虛弱地開口：「我……」
春野櫻完全沒有理會他，落到她手裡的獵物已經沒有價值，她還要抓更新鮮的。
手指快速結印，感應結界啟動。
剛才跟黃鼠狼戰鬥，飛到四處的苦無上都出現了封印術式。
所有苦無的坐標連接起來，一個非常大的感知結界不斷往外推出去。
她記得原作裡，黑絕也在現場。
就憑借她的路人背景板隔絕體，想遇到這個千年大孝子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這個結界能在很小的範圍內，查找生命體。
哪怕那個生命，沒有查克拉也有部分可能性被捕捉到。
自從大蛇丸非要扒拉她的靈魂，她就意識到。
黑絕這玩意其實也是一種靈魂意識體。
她也多少發現到自己對別人靈魂的敏感性，這個結界就是融合了她的靈魂感知創造的。
看能不能在這裡撿漏個黑絕。
好將斑老頭跟輝夜老娘們都按死在棺材板裡，提前結束這個世界的大戰亂。
靈魂被觸碰了一下。
春野櫻如遇到此生最完美的獵物。
她快速回頭，視線鎖定到不遠處一片破石堆裡。
半截身體藏在石頭裡的白絕還在喋喋不休問。
「啊，鼬是死了嗎？他怎麼會被打敗。」
黑絕不緊不慢回復：「也許他的身體早就不行了，所以……」
等等，那個打敗鼬的春野櫻，是不是衝著它們來了？
白絕壓根沒有發現危機，他依舊嘮叨著。
然後白絕就看到了一張臉，快速貼到它面前。
「你好。」春野櫻笑得整個世界都明亮了。
她張開一張卷軸，往它們臉上糊。
苟命王者黑絕，比白絕的反應快一萬倍。
當卷軸貼過來的時候，它藏入石頭裡，立刻往下鑽。
這家伙是怎麼發現它們的？
黑絕突然發現大地在震動，無數石頭飛起來。
春野櫻用盡全力，將這附近整塊地翻起來。
「別想逃跑，你就是我的最想要的。」
她無比殘暴地掀開了石頭，一臉執著到可怕的樣子地伸手要抓它。
黑絕：「……」
救命，好嚇人。
黑絕嚇成一灘黑水，占據絕佳的地形，嘩啦啦就往各種地下縫隙溜走。
春野櫻伸手去掏，掏……該死的，手卡到了。
果然沒那麼好的事情，春野櫻滿臉失敗的頹喪地站起來。
下次就很難有這種好機會，她腳步虛浮地往回走。
佐助也艱難地爬過來，他走三步趴兩下。
鼬將他的腿骨給拍碎了，他只能拿著劍當拐杖，才好不容易堅持到這裡來。
春野櫻也無比虛弱，伸手顫顫巍巍放到他身體上，想給他治療一下。
不行了，查克拉見底。
等干活正事後，她再結印掏出卷軸裡的狐狸毛出來補給一下。
兩個人互相攙扶，來到宇智波鼬身邊。
只能說這場戰鬥異常慘烈。
宇智波鼬平躺著，虛弱到差最後一口氣就能升天。
而到最後，他都沒有動用別天神。
也許是沒機會用，也許是……下不了手。
佐助抬起手，艱難地將劍對准他的心髒，要補刀。
春野櫻將他的顫抖的劍扒拉開，「等一下，我問完問題你再戳死他。」
真是疲憊，她坐了下去。
四周的感應結界還在，白絕已經封印。黑絕估計是跑出十萬裡外，不敢回來。
這裡就真剩下他們幾個人。
佐助腿也痛，他也慢吞吞地跟著坐下去。
雖然不知道還有什麼好問的，但他還是很聽話。
鼬此刻才輕聲開口：「我不會說任何話。」
天空上的微光在變大，烏雲在開始消散，只剩下小雨落到臉上。
溫柔而平靜。
春野櫻公事公辦，她掏了幾次才掏出想要的卷軸。
「宇智波鼬是吧，暗部絕密檔案這一份是屬於你的，我給你念念你確定一下。」
鼬轉頭看過去，確定她手裡確實是暗部檔案文件。
「你……」
春野櫻：「是這樣的，關於宇智波滅族案，我是這次擔任調查員的特別上忍春野櫻，當年給你下達滅族任務的木葉高層領導志村團藏，具體說了什麼？」
鼬：「……調查員？」
佐助滿臉震驚：「？？」
春野櫻也很煩躁，打完這家伙還要跟他好聲好氣的。
她現在累到只想躺平睡覺。
渾身上下都疼得要死，他說話還磨磨唧唧的。
春野櫻將文件上的火影授權書，貼到黃鼠狼的臉上去。
「看清楚了沒，你們家被滅族的案件，現在是我在接手調查。我就是木葉的代表，而你作為接受了滅族任務的暗部成員，現在就由我接手審問。」
佐助一臉茫然，他耳朵嗡嗡的，有點不理解他們在說什麼。
鼬看著那個火影的印章與簽名，確實是真實的。
但是他不理解，所以臉上竟然出現了跟佐助同款的茫然。
春野櫻扯開絕密檔案，解開封印後的卷軸裡，大量的滅族案件秘辛出現。
所有藏於黑暗裡的殘忍爭鬥，放到了光明之下。
「三次忍界大戰外加九尾之亂，讓村子處於絕對的虛弱期。」
虛弱到哪怕雲隱村的忍者擄走日向雛田，最後反被打死，雲隱村都依舊敢過來威脅碰瓷，讓日向日差去償命。
「失去四代目的木葉村，有一段時間都處於四次大戰的邊緣。宇智波族也趁木葉村最虛弱的時候，打算發起政變奪取火影之位。」
她過來了解後才知道，這個世界殘酷沒有任何同盟精神可言。
只要是出現虛弱的狀態，那麼其余國家就會一擁而上分而食之。
三次大戰，次次都有因為木葉戰力虛弱的時候，趁機跑來燒殺搶掠的別國忍者。
鼬想說什麼一口血卻嗆出來。
藏於黑暗之中太久了，他完全不適應她的正大光明。
春野櫻：「所以你身為暗部忍者的一員，接受了平息叛亂，殺死宇智波一族所有人的機密任務。」
要說，就大大方方，實實在在說。
宇智波這些陳年破爛事，想要解決的話，不管是木葉高層還是宇智波的榮譽，誰都逃不過。
卷軸落到最底下，所有事情都陳列出來。
「而現在我們決定，重審當初宇智波滅族案的一切真相，你就是最重要的證人。」
春野櫻恢復點力氣，她喘口氣爬起來。
天放晴了，她恰好站在陽光裡。
「身為木葉的忍者，你必須服從我。」
她握住他付出生命維護的一切秘密，就像是一把劃開所有黑暗的刀，切開了裡面不能見人的血淚污穢。
「從現在開始，你不用再說謊了，宇智波鼬。」
第95章
卷軸上的所有字體, 都扭曲成一幕幕宇智波的血淚史。
這裡面的對錯是非無比殘酷而黑暗。
如果能徹底埋葬這些真相，哪怕只是留下自己最愛的人與宇智波那點名聲的微光，宇智波鼬可以為了這些而燃盡自己。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 這些東西會重現天日。
「火影大人, 同意嗎？」
他的呼吸很重, 從胸腔深處費力擠出來的喘息。
這句話代表了他承認自己是木葉的宇智波鼬, 而不是叛逃曉的罪人。
春野櫻低頭看著他, 雨後的風吹拂過她散開的長發。
「她同意, 也支持我重新調查這件事。如果木葉高層有涉及這件事, 也會接受審問與問責。」
至於名聲問題，以現在的木葉的實力，他們處理家事誰能插嘴。
在政權統治足夠穩定的基礎下，一部分名聲就能為真相退步。
其實宇智波這個事就沒幾個人願意碰，寧願它爛到底就這樣糊弄過去。
如果想要重新扒出真相來, 那麼需要木葉實權者有這份改革的信念與實力。
宇智波不是白的，木葉更不是。
是寧願爛到底, 讓這坨巨大的罪惡扔在絕密檔案裡不理會。還是將付出代價將這塊爛肉刮出來，就需要領導層的選擇。
恰好綱手跟自來也這些最重要的掌權者, 都有這份魄力與責任心，而她充當了這個引導者。
到底是以少年漫為底色的世界。
就連大野木那種千年老狐狸, 都能被我愛羅激發出青春的熱血。
而木葉可是主角的大本營。
除了團藏那老玩意黑得太過實在, 其他人說服起來真的不難。
鼬沉默地凝視她，堅硬到可怕的男人，像是被打破了一切防御。
他的眸光都是碎裂柔軟的, 如果不認識的人看到此刻的他。
都沒人會相信, 這家伙手頭上沾了多少血腥與人命。
鼬：「這件事你做得很辛苦吧……」
春野櫻打斷他的唧唧歪歪，直接說：「這個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的證詞，將你們當年說的話都復述出來，我需要這些證詞來確定當年的真相。」
沒有宇智波鼬的證詞，要光明正大搞死團藏老登就費勁了。
總不能等他被佐助戳死後，還能得到個優秀忍者的評價好好入土安葬，那也死得太好命。
這老家伙手握的木葉人脈也多。
特別二代目培養的那批老不死，都跟團藏有不清不白的關系。
三代目也不舍得動這個老玩意，甚至很多大事都因為能力不足而妥協了。
宇智波就是被妥協了沒能好好處理，之後才發生那麼慘烈的大案。
調查阻力當然有，團藏老登不是將她賣給大蛇丸，打算將她一波帶走嗎？
她現在就要借著宇智波的案件，去帶走他的老命跟名聲。
為了木葉好，也請這老混蛋去死。
佐助終於有反應，一把搶過春野櫻手裡的卷軸。
他在沒有查克拉的情況下，寫輪眼愣是給嚇出來。
甚至他剛才還在在一邊結幻術解的印，就擔心這個世界依舊宇智波鼬的幻術。
完全無法理解的話，從他左耳穿到右耳，又湧到腦子裡，一頓亂攪後頭都要炸了。
「這是什麼意思？」佐助死死抓著卷軸，眼睛瞪大，將那些該死的內幕來回看。
所以當初他父親，竟然是叛亂主謀。
而鼬……這個該死的罪人，手刃全族的瘋子竟然是接受任務，平息叛亂的英雄。
這件事怎麼可能是真的。
這混蛋一次次想要殺死他們，就是個追求力量到癲狂的變態。
佐助大喊出聲：「這開什麼玩笑，這個世界瘋了吧。」
多年堅持的東西，一下都被打碎掉的痛苦，簡直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
佐助指著上面的內容，每個字就是每條人命。
「爸爸、媽媽、親人、難道宇智波所有人都是罪犯，所以你親自殺死他們？」
佐助伸出手，死死揪住瀕死的鼬的衣服，逼迫這家伙直視他。
「這種荒唐的事情讓我怎麼相信你？就你這種毀了我一切的家伙竟然還想當英雄，這是你臨死前給我編造的可笑幻覺吧，啊！」
佐助崩潰地抓著他大喊，接著他隨手抓起地面上一把苦無，就往鼬的身上扎下去。
「去死，你給我去死，別想再騙我了。」
完全無法理解的事情，讓背負著宇智波榮耀，以復仇為己任的佐助徹底失去理智。
他寧願聽到宇智波鼬就是個嗜好殺人的瘋子，也不願聽到自己家人是叛亂者。
鼬沒有阻攔他的任何動作，被揭露真相後的他，已經失去了偽裝的力氣。
他甚至連冰冷的眼神都裝不出來，終於能用心疼而溫柔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弟弟。
多久了，他竟然都快要忘記以前，他也曾經在這麼好的天氣下，對佐助露出的喜悅笑容。
然後他輕聲回復：「因為我是木葉忍者，佐助，殺死所有叛亂者就是我的義務。」
佐助悲憤大喊：「閉嘴吧，哪怕這是真實的，那麼為什麼是你動手啊！你可是宇智波鼬，你姓宇智波，那是你父母，你的族人……」
就算宇智波是叛亂的罪犯，也不能是背負宇智波這個姓氏的鼬來動手，他根本無法理解這家伙的選擇。。
苦無剛碰到鼬的身體，春野櫻就握住佐助的手，奪過這把凶器。
話還沒說完，黃鼠狼還要留一口氣，而且哪怕要殺也不是他來殺。
當然佐助現在的反應很正常，不讓他發泄一下好好的人就要被逼瘋掉。
春野櫻非常熟稔地半蹲著，伸手將快要崩潰的佐助扯入自己懷裡，按住他的後腦勺，讓他的臉藏在自己的脖頸邊。
溫熱的皮膚接觸，脈搏貼近的顫動。
真實而溫暖入骨的安撫。
這是一個用力到發疼的擁抱，他貼著她皮膚的呼吸沸騰到失去了節奏。
有時候安慰不用話語，強迫到能束縛住他所有動作的緊貼動作，對宇智波是最有用的。
他不吃語言上的柔軟安撫，只吃極端的愛意包裹。
佐助渾身抖得厲害，很久沒有出現的過呼吸症狀又開始出現征兆
春野櫻無奈輕嘆：「別怕，慢慢呼吸，佐助。」
懷裡的少年恨不得融入她的身體裡，而不用面對這麼混亂的一切。
鼬數著自己的心跳聲，在變慢了，他知道自己時間不多。
被揭露一切，赤裸裸扔在陽光暴曬的男人，伸出手指，沾著自己的血液，落到了那份滅族案件的卷軸上。
證詞契約成立。
「當年給我下達滅族任務的人，確實是團藏。」
他的話含著契約的力量，化為字體出現在卷軸上。
這是宇智波鼬的證詞，當年的事情他無能為力，才導致只能選擇最極端的處理方式。
鼬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站在家族與木葉中間的那段日子。
那種無比彷徨的糾結與痛苦，從未離開過他。
「他下達的命令是必須宇智波叛亂前夕，全部殲滅叛亂者。」
證詞成立。
「他說這個任務只有我能完成。」
其實當初他就明白，派他去是為了將他一起殺死。
他要是死了，佐助也會死。
所以哪怕他是個該死千萬次的罪人，也不敢放棄自己的生命。
至少要熬到現在，親眼看著他能成長到保護自己。
鼬還是很慶幸苦熬了這麼多年，因為他不止看到佐助長大，也看到他獲得守護自己的伙伴與愛人。
剛才他衝過來，要復仇的時候。
鼬看到他眼裡的仇恨，卻也看到了他對報仇後的日子的期盼。
因為佐助已經得到了新的家人，所以他再也不怕復仇後的未來。
他弟弟擁有比復仇還重要的支柱。
鼬看著正在抱著佐助的春野櫻，灰白的眼瞳，印著他們兩個人模糊的影子。
真好，這就是他想要的。
直到春野櫻松開手，佐助的呼吸總算平穩了點。他抬起頭來，惡狠狠瞪著鼬。
「如果所謂的任務就是殺死宇智波全部人，那麼我為什麼活著？」
鼬平靜地看著他，生命力一點點在流逝。
他在衡量自己能說多少實話，畢竟對於一個將要死去的人而言，活著的人比較重要。
如果他的存在對佐助太重要，那麼無疑會加深佐助的痛苦。
鼬沒有表情地回復：「留下你是我跟團藏的交易，你一無所知，可以充當宇智波最後的繼承者，而且你太過弱小對木葉沒有任何威脅。」
佐助無比暴躁：「所以我就是你的工具嗎？為了木葉你殺死全家，留下我是為了留住宇智波這個姓氏，我在你眼裡算什麼，宇智波鼬？」
鼬：「你只是……」
春野櫻：「他愛你。」
她真是無語了，黃鼠狼就是來膈應她的。
直接說句，愚蠢的弟弟啊哥哥愛你勝過木葉不就行了。
保證佐助黑化條清空。
春野櫻最討厭扭扭捏捏，說句話繞個十裡八彎，疊了一百萬個猜猜猜的家伙。
都快死了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來娛樂大眾嗎？
所以他不說，她幫他說了。
「不保證對，畢竟我還在調查取證中。據團藏那邊的人透露的信息說，團藏那老家伙拿你來威脅宇智波鼬，讓他動手殺死全族。他不動手，就保不住你。」
信息來源：原作。
鼬：「……」
春野櫻平鋪直敘，毫無感情，主打一個ai式念稿。
「也就是說他殺死了一切人，就是殺不掉你，因為他愛你勝過全世界就這麼簡單。
「為了讓你活下去，他哪怕病魔纏身也要逼你上進。見面就將你往死裡打，對你幻術折磨，洗腦你不准幸福只能仇恨，然後他就能死在你手裡，成為你一輩子的惡夢，讓你當殺死叛忍的英雄回村。」
這種話就不能直接說嗎？
有什麼難的。
羅裡吧嗦那麼多，她取個證怎麼那麼難。
雖然她完全不理解，這種神經病的愛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但是這家伙都要死了，她就不跟他掰扯這個，她很忙沒有空跟個死人打辯論。
佐助：「……哈？」
鼬張了張嘴，嗆咳出一大口血來。
春野櫻將卷軸拿過來，確定了剛才鼬的證詞沒有什麼遺漏。
她在抱佐助的時候，鼬將能說不能說的，都通過契約化為證詞出現在卷軸裡。
必須是心甘情願，沒有被束縛，還不能被洗腦有幻術痕跡，證詞才會有效。
證詞旁邊，是他的簽名與手印，確保了是他心甘情願說出來的。
這個卷軸，就能代表宇智波鼬本人。
很好，她目的達到了。
其余的回村子後，再進行後續處理。
誰對誰錯，誰有罪誰清白都掰扯個明白，然後該報仇的報仇，該償命的償命，該恢復名譽的恢復名譽。
直接解決，一了百了。
反正別和稀泥地擺在那裡當睜眼瞎，就沒有後患之憂。
四周的空氣沉默了一會，佐助才伸手按住疼得要命的頭。
「是真的嗎？小櫻說的的一切你都不否認？」
鼬的呼吸幾乎快要消失，他聽到自己弟弟痛苦的質問。
佐助：「你都要死了，就不能對我說實話嗎？我難道連聽一句實話的資格都沒有，你不要對我說謊了，宇智波鼬。」
所有的事情都糟糕到他無法想像。
佐助現在都沒法用大腦，理智分析眼前的一切事情。
他只是本能地想要個答案，想要讓這個……曾經最愛他的哥哥，告訴他真相。
春野櫻走開好幾步，她掀開一塊石板。
嗯，泥土柔軟，好挖。
鼬：「……嗯，佐助。」
說謊好像也沒什麼用，因為真話都被小櫻說完了。
佐助慌亂起來：「我、我無法理解你為什麼要接這個任務，我寧願跟你一起死，跟爸爸媽媽……」
鼬依舊無比理智：「木葉不能發生內亂，我是最好的選擇。」
佐助：「可是……」
鼬聲音很輕，「如果內亂發生，那麼外在的戰爭也會發生。才幾歲的小櫻會上戰場，你能確保她活下去嗎？」
佐助完全無法理解的東西，一下就懂了。
鼬：「而木葉有無數個小櫻，佐助。」
他從不擔心佐助會背叛木葉，因為春野櫻在那裡。
他無比感激有她的存在。
她永遠朝著最光明最堅定的道路跑去，而追逐著她的佐助。
也會一直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佐助臉色慘白地看著他，所有的事情確定了。
「所以你真的……愛我嗎？」
腦子裡閃過無數小時候的畫面，佐助看著眼前這個徹底失去生氣的男人。
漸漸跟小時候的哥哥重疊起來。
鼬沉默了一會，才費力抬起手，手指輕按住他的額頭。
「原諒我……這麼愛著你。」
不曾讓他幸福過，只有仇恨與痛苦。
然後他的手指垂下，心跳漸停，佐助親眼看著他的眼裡的最後一絲生機在消失。
他本能地掐碎了自己的櫻花吊墜，改良後的吊墜裡。
藏著一枚救命用的查克拉能量。
佐助驚恐地將這枚能救命的查克拉，硬塞到他嘴裡。
慢慢的，心跳聲再次出現。
鼬的呼吸又再次恢復正常，他似乎有點恍然，不知道為什麼生機又出現了。
而春野櫻也挖好了個十米深坑，一塊用苦無刻好的石板立在旁邊。
——黃鼠狼之墓。
嗯，很好。
然後她走回去，黃鼠狼說完遺言大概也死得差不多。
她會安慰佐助不要傷心，他哥哥死得其所沒有遺憾已經飛升地獄。
他們回去干掉團藏那老家伙，給他報個仇，這事就算過去了。
然後回去一看，卻發現宇智波鼬跟佐助正在大眼瞪小眼。
她：「……」
怎麼還沒死，原作慣性呢？
然後春野櫻一臉冷漠，伸手握住佐助插在一旁的草薙劍，直接走到鼬面前。
不死，那她就補個刀吧。
劍尖往下，精准衝著他的心髒。
她沒有任何廢話，速度快到嚇人，而宇智波鼬哪怕身體恢復部分力量，也沒有避開。
像是很願意擁抱她的武器。
鮮血迸濺。
濺到佐助的臉上，而他的雙手已經死死握住那部分要命的劍尖。
三個人一時僵持著，形成了一種無比詭異的姿勢。
佐助死死抿著唇，瞪著一雙黑乎乎的眼睛看著小櫻。
春野櫻回望他，語氣平淡地解釋：「跟木葉沒關系，也跟你全家老少被殺沒關系，宇智波鼬這方面該交代都交代了。」
她非常坦白。
「我只是在報私仇，這家伙要殺死我。」
忍者世界這種私仇很多，很純粹。殺人者，被人殺。
「他見面就用幻術要弄死我，捅了我那麼多刀。」
這是印像最深刻的一次傷害，哪怕有系統的屏蔽痛覺，也沒法輕易忘記。
那個時候的她，對忍者這個世界其實還沒有多深刻的認知。
是黃鼠狼親自告訴她，弱者不配活著，只能任人支配。
所以春野櫻看向鼬。
「我現在比你強，所以輪到我支配你。反正你活著也很痛苦，為了你好，我送一程你要感謝我。」
這就是黃鼠狼式的深情厚愛。
她還回去而已。
鼬無奈地勾起嘴角，是苦笑。
他伸出手，一點點扒開佐助的手指，血流得更多，觸目驚心。
「佐助，放手吧，我確實不該活著。能看到你們都幸福，我已經獲得了最好的結果。」
佐助看向鼬，又看向小櫻。
他就像是夾在中間，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孩子，不管放手還是不放手，都會後悔。
最後本能的，他輕喊：「小櫻。」
到了這種無比極端而絕望的境地，佐助喊的人依舊是她。
春野櫻看向他血肉模糊的手，知道這一劍現在是戳不下去。
「那麼喜歡他，以後跟你哥過吧。」
她松開手，剛要轉身就走，佐助已經伸出鮮血淋漓的雙手，抓住她的手臂。
濃重的血水不斷地滴落，佐助用盡力氣終於張開口。
「不要生我的氣，小櫻。」
眼瞳深處，所有激烈的情緒都一起湧上來，疑惑悲傷無措混亂，最後定格在她生氣的臉上。
春野櫻：「……」
她無語片刻，才說：「你開眼了。」
萬花筒是這麼開的嗎，就因為怕她生氣？
佐助根本不在乎開眼不開眼，他用力抿著唇，不肯松開她的手。
宇智波鼬也從地上爬起來，身體裡的能量，並不足以支持他活動靈活。
他輕聲喊了句：「小櫻，很抱歉。」
烏鴉的羽毛落下。
春野櫻眼前的畫面就一轉，眼前的佐助變化成宇智波鼬。
又是幻術，不過這個幻術應該耗盡了這家伙的所有力量，非常直白而簡單。
春野櫻伸出手，剛要解開。
鼬已經握住她的手指，而她手上出現一把刀。
「這個空間，接下去的七十二小時都由你支配，重量，速度，疼痛……」
他的手很用力，握住她手裡的刀子捅向他自己。
刀鋒入肉的聲音響起來，血液飛濺出去。
鼬臉上出現一絲痛苦的表情，他往前一步，在這個封閉的幻術空間裡，不斷接近她。
「我欠你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刀，在這裡你可以一刀刀還回去。我的一切你都可以拿走，殺死我的次數足夠多，我現實的身體也會死去。」
這是佐助無法阻攔的事情，幻術只是一瞬間，解開他就是一具屍體。
春野櫻感受到手指上的力度，還有刀子扎入他身體的重量的真實感。
是幻術的主導者將自己的幻術編織權力，讓渡到她手裡。
他低沉而如獻祭般的聲音響起。
「你不用原諒我，這只是我對你微不足道的一點歉意而已。」
很抱歉他曾經想要支配她的人生與生命。
他其實很願意，讓她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