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25-6-7 16:18
第196章 悠仁的異世界大冒險(3)
悠仁在五條悟的安排之下, 住進了東京咒術高專某一棟樓的地下室——這是為了隱瞞「虎杖悠仁」仍然存活的消息,也是為了保護一個星期之後可能會回到這具身體的「虎杖悠仁」,給他騰出更多用來成長的時間。
地下室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客廳裡有沙發、電視機、游戲機甚至是爆米花機, 廚房配備齊全, 臥室的寢具散發著溫暖馨香,盥洗室也打掃得非常干淨。
五條悟見悠仁在打量四周, 便率先一步坐在了沙發上, 後腦勺枕著沙發靠背, 懶洋洋地說道:「等會兒伊地知會帶著采購的東西過來, 你還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可以直接告訴他,他會盡快買回來的。放心,五條老師給你報銷,想買什麼盡管買哦!不用跟我客氣!」
作為目前為止唯三知道虎杖悠仁還活著這件事情的人,伊地知潔高理所當然地被五條悟當做奴役對像——這間地下室是他打掃的, 臥室裡面的寢具是他換的,悠仁需要的換洗衣物以及盥洗室裡的洗漱用品也是他購置的。
悠仁元氣滿滿地應了一聲, 「好的!五條老師!」
他走到廚房裡面打開雙開門的冰箱, 發現冷藏室裡面除了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幾排肥宅快樂水之外什麼都沒有,於是從廚房門口探出頭去, 「五條老師, 冰箱裡面沒有食材啊,這要怎麼做飯?」
五條悟看向悠仁, 饒有興致地問道:「你還會做飯啊?水平如何?」
悠仁豎起大拇指, 「超級棒哦!五條老師等會兒要留下來吃飯嗎?」
「好啊。」五條悟直接從兜裡掏出手機, 撥通了伊地知潔高的電話,然後把手機扔向悠仁, 「已經幫你撥打了伊地知的電話,你有什麼想買的食材直接跟他說吧。」
悠仁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天外飛來的手機,忍不住抱怨道:「不要搞突然襲擊啊,五條老師!萬一我沒有接住,手機摔壞了怎麼辦?」
五條悟笑道:「那你也太遜了!作為特級咒術師,就是要學會應付各種突發狀況啊!」
悠仁正要繼續跟五條悟講道理,忽然聽到手機揚聲器裡傳來了伊地知潔高畢恭畢敬的聲音,「五條先生,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嗎?」
「啊,伊地知先生,是我,虎杖悠仁。」
「誒?是虎杖同學,請問有什麼事嗎?」
「伊地知先生,可以麻煩你過來的時候幫我帶點食材嗎?清單我會發到你的手機上面。」
「好的。」
編輯食材清單的時候,悠仁忽然想起還沒有問過五條悟對晚餐的意見,於是問道:「對了,五條老師晚上想吃什麼?」
五條悟語氣隨意地說:「隨便啊,做點你拿手的東西就好。」
悠仁沉思幾秒說道:「那我就做平行世界的五條老師喜歡吃的菜色吧。」
五條悟興致勃勃道:「好啊好啊,那應該多半不會踩雷了。」
伊地知潔高拎著大包小包走進地下室的時候,師生二人正坐在沙發上看電影,他們倆的腿上還都各自放著一桶焦糖爆米花,茶幾上面也有兩人份的冰可樂。
注意到了伊地知潔高的到來,悠仁連忙把抱在懷裡的那桶爆米花放在茶幾上,然後走上前去拎起幾大袋食材,「真是麻煩你了,伊地知先生,要留下來一起吃飯嗎?我正好打算讓五條老師嘗嘗我的廚藝呢!」
「……」伊地知潔高虛弱地笑道:「不用了,虎杖同學,我等下還有別的工作要忙。」
「輔助監督真辛苦啊。」悠仁不由感慨了句,隨後忽然壓低了聲音,淺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伊地知潔高,帶著幾分壞笑說:「不過,伊地知先生該不會是因為不想跟五條老師一起吃飯才拒絕我吧?」
被窺破了內心的伊地知潔高頓時大驚失色,連忙擺手道:「不不不、不是!」
悠仁看著老實人慌亂的模樣,忽然感覺良心有億點點痛,於是說道:「我開玩笑啦,伊地知先生不用在意。」
伊地知潔高聞言松了口氣,在他離開地下室後,悠仁將他送來的食材放進冰箱裡面歸類擺放整齊,然後又把各種速食食品放進廚房的櫥櫃裡面。
緊接著,他穿上圍裙動作嫻熟地開始制作晚餐,不一會兒便有香氣從廚房大門的縫隙中流出飄到了客廳。
五條悟的目光從電視屏幕移到了廚房大門上面,「好香……」
——看來今晚可以大飽口福了!
悠仁不僅做了十分豐盛的晚餐,還准備了飯後甜點。
五條悟的胃被他狠狠拿捏住了,吃飯後甜點的時候,還非常嚴肅地叮囑道:「悠仁,你離開之前一定要把食譜留下!」
悠仁問道:「你打算以後自己做著吃嗎?好啊,這個做起來蠻簡單的。」
五條悟說:「不,當然是讓你做給我吃。既然悠仁這麼有當大廚和甜品師的潛力,作為老師的我當然要因材施教,絕對不能浪費你的才能!」
悠仁:「……」
——五條老師,好歹要有點為人師表的模樣吧?
吃完了晚餐,五條悟沒待多久就走了。
悠仁把客廳、餐廳和廚房收拾干淨後,洗漱一番換上睡衣,然後坐在臥室的書桌前開始撰寫五條悟要求他留下的食譜。
寫著寫著,悠仁握在手中的筆忽然一頓。
他向後仰,背靠著滑輪椅的靠背長長嘆了口氣。
——這個平行世界的大家都過得好辛苦啊……
——要是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幫他們就好了,至少也要讓這個平行世界的自己擁有足夠的自保之力,如此才能應付未知的危機。而且,這一次要不是他跟這個平行世界的虎杖悠仁互換了身體,兩面宿儺說不定就真的奸計得逞了。
悠仁苦思冥想了片刻,忽然目光一亮,「有了!」
——不如把他這些年修煉的招式技巧,全都記錄下來傳授給這個平行世界的虎杖悠仁好了!等他回來看到自己留下的厚厚一摞修煉秘籍,一定會被感動得留下淚水!
悠仁在地下室裡度過了四天。
這四天他除了制作一日三餐,以及專門用來投喂五條悟的甜品之外,剩下的時間基本都花費在了撰寫食譜以及修煉秘籍的過程中。
五條悟來訪的時候,悠仁也會跟他聊一聊平行世界發生的事情,以及平行世界的咒術界改革措施。
師生二人看電影時,他還曾經一不小心劇透了那部電影第二部 的結局,然後就被五條悟狠狠索要了十顆毛豆生奶油大福作為心靈補償。
不過,五條悟來的次數並不多,畢竟他是真的非常忙碌。
這天,悠仁正在撰寫修煉秘籍,臥室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一個白毛腦袋探了進來,「悠仁,在地下室宅了四天無不無聊?五條老師帶你去打架啊!」
悠仁還沒反應過來,手臂就被五條悟抓住了。僅僅十秒種後,他們兩人便出現在了湖面之上。
五條悟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只特級咒靈問道:「悠仁,這家伙你有幾成把握可以拿下?就算打不過也沒關系,畢竟你現在無法發揮本來的實力嘛!」
悠仁仔細打量著那個看起來好像快要氣到爆炸的火山頭特級咒靈,「唔,應該有十成把握。」
五條悟立刻呱唧呱唧鼓掌,「好耶!那就讓五條老師來看看你的實力吧!」
悠仁問道:「五條老師,這家伙是富士山咒靈嗎?腦袋長得好像富士山啊。」
五條悟說:「不知道啊,等你把它打敗了問問吧。」
火山頭特級咒靈·被動技能是挑釁最強·漏瑚看到這對師生如此目中無人的模樣,頓時大怒,頭頂和兩只耳朵都噴射出了烈焰,「你們兩個居然膽敢小看我!五條悟,我要把你這個嬉皮笑臉的家伙燒成灰燼!」
悠仁不禁感嘆道:「哇,富士山噴發了!」
噴發的熔岩與滔天的巨浪朝著五條悟和悠仁席卷而去。
悠仁敏捷地衝上前去,轉瞬之間就逼近到了漏瑚面前,接連七道黑閃打出,而漏瑚毫無招架之力!
漏瑚咳出紫色的鮮血,口中黑色的牙齒崩碎一地。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小子明明使用的是再簡單不過的招式,為什麼能夠重創它的身體?而且,它所有的攻擊居然都被反彈回來了!
悠仁握緊了拳頭,手指上出現了咒力凝聚而成的指虎。只是相較於普通人用來防身的指虎,他用咒力凝聚的武器不僅擁有尖銳的刀鋒,還攜帶著不可治愈的debuff。
粉發金瞳的少年露出苦惱的表情,「啊啊——咒力量減少了果然不太好,本來以為一拳就能解決你呢。特級咒靈可真耐揍啊,不過……到底為止了,富士山咒靈。」
漏瑚怒極大吼道:「我叫漏瑚!不是什麼富士山咒靈!」
它雙手結印低喝:「領域展開!「蓋棺鐵圍山」——」
這個時候它的腦海裡充斥著要好好教訓眼前這個臭小鬼的念頭,完全忘記了對於覆滅全人類的計劃而言,宿儺容器的存在究竟有多重要!
而在不遠的山巔,穿著夏油傑殼子的羂索和花御站在那裡圍觀,羂索神色若有所思地說道:「沒想到宿儺容器的實力居然在短時間內進步得這麼快,不過,漏瑚這家伙還是衝動了啊。難得一見的容器就這麼直接毀掉,未免太過可惜了。」
五條悟見狀神色微變,正要闖進漏瑚的領域營救悠仁,便看到剛剛成型的領域瞬間破碎了。
毫發無損的悠仁落在了湖面,與此同時,一個火鍋爐從半空中掉了下來,被他接了個正著。
悠仁驚喜道:「啊!這個是我爸爸以前在富士山買過的同款火鍋爐誒!這個超級好用,不僅可以徹底發揮食材的美味,還能省電省炭自動控溫!」
五條悟聞言,不禁詭異地沉默了幾秒,「……」
——這麼一看你家的火鍋爐很可疑啊!
悠仁腦袋左右轉動,「對了,剛才那個富士山咒靈呢?跑掉了嗎?」
五條悟:「……嗯,可能吧。」
悠仁神情懊惱,「可惡!本來還想在五條老師面前大顯身手一番呢!」
五條悟忍不住笑了起來,「不,你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非常秀!天秀!」
「好耶!」悠仁晃了晃手裡的火鍋爐,「雖然不知道這火鍋爐是哪裡來的,不過,五條老師今晚要不要吃壽喜燒?」
「好啊好啊!走走走,現在就回去吧!」五條悟抓住悠仁的手臂,兩人轉瞬之間,就從湖面瞬移回到了東京咒術高專某一棟樓的地下室裡。
正打算過來搶走疑似是由漏瑚變成的火鍋爐的花御沒能及時趕上,直接撲了個空。
而與悠仁一起吃壽喜燒的五條悟,則完全忘記了自己與夜蛾正道約定見面的事情,徒留夜蛾正道和伊地知潔高苦苦等候。
第197章 悠仁的異世界大冒險(4)
來到這個平行世界的第六天。
悠仁鹹魚癱在客廳的沙發上, 雙目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好——無——聊——啊——!!!」
尤其是在經過了昨晚與火山頭特級咒靈的戰鬥之後,就越發地感覺獨自一人待在地下室究竟有多無聊!還不如放他出去跟特級咒靈干架呢!
作為從小到大都非常熱衷於群聚與交友的社交牛人,悠仁還是頭一次堪稱與世隔絕地生活了那麼久。在這短短五天內, 唯有五條悟來訪的時候, 他才覺得打游戲、看電影是有趣的事情。
其余時候,他甚至都懶得打開電視和游戲。如果還沒有到飯點, 他基本都是在奮筆疾書。
可是如今, 食譜和修煉秘籍都已經大成——簡而言之, 他找不到可以打發時間的事情了!
五條悟進入地下室的時候, 就看到粉發少年躺在干淨锃亮的地板上來回打滾,仿佛精神失常一樣口中不斷地碎碎念著,「嗚嗚嗚好想出門玩!好想見一見這個世界的惠、順平、釘崎、七海海……啊啊啊啊啊我要無聊死了!」
五條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走到悠仁的腦袋前面不遠處蹲了下來,低頭看著神情怔愣的粉發少年, 「這麼無聊嗎?那我帶你出門玩吧。雖然不能見他們,但是去街上放放風還是可以的。」
悠仁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然後彈射而起衝向臥室, 「好耶!我這就去換身衣服!」
五條悟笑吟吟地看著悠仁的背影,心想, 怎麼像是一只因為長期沒有出門遛彎散步所以心情抑郁的大型犬一樣?
悠仁旋風般從臥室裡面再度衝出來時, 就聽見五條悟對他說道:「悠仁,你好像狗狗啊。」
「……」悠仁滿臉迷茫, 「五條老師, 你這到底是在罵我還是在誇我啊?」
五條悟愛憐地摸了摸他的狗頭, 「當然是在誇你了,小傻瓜。五條老師怎麼會罵你呢?」
悠仁不自覺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露出傻乎乎的笑容,「也是哦。」
——完全忽略了他那一句「小傻瓜」也是在罵自己。
五條悟笑眯眯地搭住了悠仁的肩膀,「好了,我們走吧。」
悠仁熟練地搭乘著五條悟牌泥頭車離開了東京咒術高專,十秒鐘後,他們出現在了郊區馬路邊上。
一陣蕭瑟的風迎面吹來。
悠仁疑惑地轉頭看向五條悟,見他掏出手機給伊地知潔高撥通了電話,毫不客氣地說:「喂,伊地知,定位發給你了,現在過來接我。」
隨後,五條悟便掛斷了電話,笑眯眯地說:「人流量多的地方使用瞬移的話容易發生事故,所以我們還是坐車過去吧。」
悠仁看向不遠處,「我知道,但是,那裡不是有公交車站嗎?我記得那一班車可以到澀谷和新宿。」
五條悟理直氣壯,「我忘了。」
悠仁:「……」
——伊地知先生,真是辛苦你了!
不一會兒,伊地知潔高開著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五條悟和悠仁身前。
師生二人一起上了轎車,悠仁目光亮晶晶地望著車窗外掠過的風景。如果他身後有尾巴的話,現在大概已經搖成了螺旋槳。
五條悟漫不經心地側過頭,看到這一幕,臉上也不禁浮現出了笑容。
——他今天原本就打算帶著悠仁出來玩,所以換了一身休閑的私服,鼻梁上還架了一副非常具有時尚達人氣息的墨鏡。
抵達澀谷之後,伊地知潔高將轎車停在路邊。
悠仁和五條悟下了車後,他也沒有開車離開,而是找了個停車位把車停好,然後就近找了家咖啡廳坐下,等候五條悟的下一次傳召——社畜的生活,就是如此地凄慘!
而另一邊,悠仁和五條悟站在人流如織的澀谷站前十字交叉路口准備過馬路。
悠仁仰頭看著巨大的熒幕,說道:「在我所屬的平行世界裡,經常可以在這裡看到宿奈拍攝的廣告哦。」
五條悟挑了下眉,「哇哦!沒想到你那個妹妹居然還是一位藝人!」
悠仁與有榮焉道:「宿奈可是超人氣偶像歌手!非常非常非常厲害呢!」
五條悟忍不住說:「之前就想說了,你妹妹的名字發音跟宿儺真的很像誒。」
悠仁神情嚴肅道:「但是涼面那家伙絕對沒有我妹妹可愛!我的妹妹天下第一可愛!」
五條悟:「涼面?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悠仁臉上浮現出了一張只有咒術師才能看見的嘴巴,「臭小鬼,早就說過不許叫我涼面了。」
悠仁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你管我啊?我就要這麼叫你,涼面涼面涼面涼面……」
五條悟直接笑得開始打鳴,兩面宿儺則在放了一句狠話後,再次陷入了自閉狀態。
一旁路過的無辜行人見狀,連忙加快了腳步遠離他們。
——日本高中生學業壓力已經大到讓人精神失常了嗎?真可怕啊!
五條悟笑完了,揉著隱隱作痛的腹部問道:「悠仁,你想先去哪裡玩?」
悠仁神情糾結,「不知道誒,五條老師來決定好了。」
五條悟興致勃勃道:「那我們先去游戲廳吧!」
悠仁舉起雙手贊成,「好!出發!」
師生二人在游戲廳裡玩遍了所有的項目,刷爆了游戲廳的記錄後,又一起步行前往阿宅天堂澀谷PARCO大樓,一起在《周刊少年Jump》的官方商店Jump Shop裡面購物。
悠仁挑了一些自己覺得相當不錯的漫畫,准備推薦給這個平行世界的虎杖悠仁閱讀。
逛完了澀谷PARCO大樓,少女心非常充沛的五條悟還拉著悠仁一起去照了大頭貼留作紀念。
然後兩人進了一家叫做FATBURGER的漢堡店吃午餐,這家店在全世界範圍內有200家分店,專門售賣加州風味的漢堡。其店名的FAT其實是指Fresh(新鮮)、Authentic(信賴)和Tasty(美味),而非指代肥胖的意思。
悠仁和五條悟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店裡的招牌漢堡,US KINGBURGER,大得讓人根本無法一口從上到下咬住。
服務員將漢堡送上來後,悠仁伸出手張開中指和大拇指比劃了一下,「哈哈哈,這麼大感覺一口咬下去下巴會脫臼啊。」
五條悟說:「沒關系,我不怕,我可以用反轉術式治療自己。」
悠仁笑道:「我也可以。」
五條悟忍俊不禁,「那就放心吃吧。」
悠仁元氣滿滿道:「好的!」
吃完午餐之後,悠仁說道:「我去上個廁所。」
五條悟點點頭,「去吧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結果等悠仁解決完了生理需求回到原來的位置,卻發現五條悟已經不見蹤影了。
他拿出手機瞄了一眼,看到五條悟發來的消息,腦袋上的隱形狗耳朵不自禁地耷拉了下來,「既然是緊急任務就沒辦法了……」
不過,五條悟也說了,他可以繼續在外面玩耍,等到晚上再由伊地知潔高送回東京咒術高專。
悠仁決定再隨意逛逛,然而就在他拿著一杯抹茶冰淇淋從表參道一家冰淇淋店裡走出來時,卻眼尖地發現面前走過了一道讓他覺得極為熟悉的身影。
他連忙緊追幾步,拉住了那個穿著五條袈裟的黑發僧侶,「夏油老師,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披著夏油傑殼子的羂索回過頭去,神情詫異地看向悠仁,隨後又露出一個溫文爾雅的笑容,彬彬有禮地說道:「抱歉,但是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作為知名小說家我妻真好的兒子,耳濡目染之下看過不少經典小說的悠仁,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個猜想:一會兒是夏油傑當初僥幸未死被佛法精妙的高僧救下,但卻失憶找不到歸路,於是只能遁入空門,至於為什麼會猜夏油傑失憶……他額頭上那道縫合線一看就知道是腦部受過重創;一會兒又是夏油傑當初故意死遁其實是厭倦了作為咒術師的繁忙生活,想要脫離凡塵俗世當一個無憂無慮只需要天天敲木魚攢功德的和尚……
羂索並不知道眼前這個粉發少年,腦洞已經開到了宇宙的盡頭。他抽回手,微笑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回過神來的悠仁再度拉住了羂索的手臂,神情復雜地看著對方,語氣堅決道:「夏油老師,不管你有什麼樣的苦衷,都不該對五條老師隱瞞這件事情!來,跟我一起回去見五條老師吧!」
「……」羂索心想,我又不是活膩歪了!而且這小子的力氣未免也太大了吧!
他淡淡一笑,高深莫測地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時機到了,我們自然會再次相見。」
「……」悠仁忍不住戰術後仰,這股神神叨叨的味兒未免太衝了,夏油老師果然不愧是精心鑽研過了佛法的神棍啊!
他正打算松開手,但轉念一想又道:「不行!」
羂索臉上的笑容就快要維持不住了,「……為什麼不行?」
悠仁:「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萬一我把你放走了,你就從此銷聲匿跡,那五條老師心裡該有多難受啊!今天就算是打斷你的手腳,我也要把你帶回東京咒術高專!」
羂索:「……你以為你在演《○影忍者》嗎?」
悠仁喜道:「原來你也喜歡看《○影忍者》啊,夏油老師!那我們一起回東京咒術高專看啊!」
羂索微笑:「多謝你的好意,但是大可不必!」
他抬手一揮,悠仁忽然感覺眼前一花,下一秒,黑發男人就像是一條滑不溜秋的魚鑽進人海之中消失不見。
悠仁追上前,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黑發男人的蹤影。他不由懊惱地握緊了雙拳,「可惡啊!」
當晚回到東京咒術高專,悠仁本想當面告訴五條悟這件事情。他不想在五條悟執行緊急任務之時給他發這種重磅消息,萬一害得五條悟分神受傷就不好了。
但直到第七天夜晚來臨,五條悟還是沒有回到東京咒術高專。
悠仁只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候,以防萬一,他還在幾張紙上寫明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自己對夏油傑死遁的猜測。
幾張白紙被他寫得可謂滿滿當當,寫完之後,他自己還欣賞了一遍,忍不住笑道:「看來,我可能還遺傳了不少爸爸的文學基因。」
漫長的夜晚過去,月落日升。
隨著晨曦的到來,強撐著一直沒有睡著的悠仁忽然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困倦之意裹挾著閉上了眼睛。
意識徹底地陷入黑暗之前,他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心想,真遺憾啊。
——沒能跟五條老師道別,也沒有跟這個平行世界的虎杖悠仁以及其他朋友見過一面。難道人世間的離別,總是如這般充滿了遺憾嗎?
第198章 悠仁的跨世界聊天群(1)
虎杖悠仁去盥洗室洗漱的時候, 五條悟便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他將疲憊的身體靠著沙發靠背,目光直勾勾地望著桌上的一堆東西出神。
——緊趕慢趕,結果還是沒有趕上見他最後一面啊……
——不過,這些東西都是平行世界的悠仁在他因為緊急任務不得不提前離開以後購買的嗎?龍沙寶石月季花、U盤、漫畫小說和相冊, 相冊裡面應該有他們前天一起拍攝的大頭貼吧?
五條悟伸長手臂, 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一本相冊翻開一看,神情不由一怔。
照片上是一家七口的合照, 精神矍鑠的虎杖倭助面帶笑容地坐在椅子上, 一對夫妻站在他的身後。戴著銀邊眼鏡的粉發男人嘴角噙著淡淡笑意, 一只手頗具占有欲地摟著黑發女人纖細的腰肢, [祂]的身側依次站著笑容燦爛的粉發青年以及扎著高長炸馬尾、鼻梁上橫亙著一道黑色咒紋的俊秀青年,而黑發女人的另一側則站著一個粉發金瞳的漂亮少女,以及一個身穿女僕裝、容貌頗為秀美的白發少女。
——顯而易見,這是平行世界的虎杖一家的全家福。
五條悟將自己曾從平行世界的悠仁口中得知的名字,逐一與照片上面的人進行對應, 臉上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他看著照片上面的粉發青年,心想, 平行世界的悠仁成長得可真好啊。
一看就是在愛意與幸福之中浸泡長大的好孩子, 性格開朗又堅定善良。
五條悟繼續往後翻看相冊,看到了悠仁、相一郎、宿奈麻呂以及伏黑惠嬰兒時期、童年時期、少年時期的種種照片, 比如說:四個孩子的尿床照;悠仁和伏黑惠打架、相一郎在中間阻攔;悠仁、相一郎和伏黑惠在庭院裡打籃球;宿奈麻呂彈鋼琴、拉小提琴的照片;身穿北川第一中學隊服的悠仁、相一郎和伏黑惠;悠仁扣籃的模樣;宿奈麻呂在演唱會上的驚艷亮相等等——拍攝照片的人, 似乎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這四個孩子,一點一滴地記錄下了他們的成長變化。可想而知, 拍攝者的心中一定對這四個孩子充滿了愛意。
除此之外, 他還看到了虎杖香織的孕照、虎杖仁和虎杖香織相互依偎著坐在緣側的背影照、虎杖倭助釣魚的側面照、還有虎杖一家和伏黑一家每年一起旅游之時拍攝的照片, 以及他們每一學年在學校門口拍攝的全家福等等。
五條悟看完了手裡的這本相冊之後,又拿起了另一本相冊翻看起來。
這本相冊裡出現了許多他熟悉的人, 比如說釘崎野薔薇、禪院真希、禪院真依、乙骨憂太、狗卷棘以及熊貓,相冊裡面既有他們少年時期的照片,也有他們成年之後的照片。灰原雄、七海建人、夜蛾正道、家入硝子、夏油傑和他自己也在其中。
五條悟看著平行世界的自己、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一起在虎杖家的庭院裡吃烤肉、一起在臉頰貼上「love宿奈」的貼紙去看演唱會、一起躺在東京咒術高專的草坪上面曬太陽……
——美好得像是一個幻夢……曾幾何時,這個世界的他們也會這樣縱情肆意地歡笑,但現在時移世易、物是人非,這個美好的夢早就已經被他徹底遺失了。
五條悟緊抿嘴角沉默了許久,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繼續往後翻看相冊。
除了之前那些熟悉的面孔外,相冊裡面還出現了一些他相對陌生的人,比如一個黑色半長發、笑容略帶羞澀的少年,以及他曾見過的夏油傑收養的那對姐妹,甚至還有成年版的祈本裡香。
五條悟的目光落在祈本裡香穿著美麗的婚紗含笑走向乙骨憂太的那張照片上面,忍不住笑了起來,「可惡……這就是後浪推前浪嗎?另一個世界的五條老師還是母胎單身,學生卻已經結婚了,真是輸得徹徹底底啊!」
——不過,這張照片要是被這個世界的乙骨憂太親眼看到了,他一定會高興得淚流滿面吧?幸好他們是存在於兩個平行世界的乙骨憂太,不然說不定還會發生非常可怕的修羅場大亂鬥事件啊!
虎杖悠仁洗漱完畢從盥洗室出來時,便看到白發青年俊美的臉上帶著迷之笑容,手中還拿著一本相冊。
他忍不住狐疑地問道:「五條老師,你為什麼要笑得這麼不懷好意啊?」
五條悟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正色道:「我哪有啊?一定是你看錯了!說起來,悠仁,這些照片都是你從平行世界帶過來的嗎?」
虎杖悠仁點了點頭,「是啊,這幾本相冊、龍沙寶石月季花、裝著宿奈麻呂全部影像資料的U盤以及我爸爸出版的所有小說漫畫,都是我爸爸送我的禮物。」
——平行世界的悠仁的親生父親,看來身份並不簡單啊……
五條悟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道:「真好啊……照片可以讓我復刻一份嗎?」
虎杖悠仁欣然同意,「可以啊,我正好也打算再復刻兩份,一份留作收藏備份、另一份送給應該得到它們的人。說起來,我死而復生以後都發生了什麼事?」
五條悟說:「其實也沒什麼,硝子准備解剖你的時候,你忽然詐屍了,還對著硝子喊『硝子姐姐』。然後為了得到穿上衣服不再全///裸的權利,平行世界的你只能老老實實地交代了自己的身份來歷。」
虎杖悠仁:「噗!平行世界的我好遜哦!居然一睜開眼睛就暴露了身份哈哈哈哈哈……」
五條悟發出了致命一擊,問道:「難道你在那邊的世界隱瞞了他們很久嗎?」
虎杖悠仁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羞愧地低下頭說:「……我也當場暴露了。」
五條悟爆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倆不愧是平行世界的同位體!」
虎杖悠仁:「……」
五條悟笑完緩過了氣,才說道:「好了,你先去吃早餐吧。等下吃完了,再慢慢跟我講你在平行世界到底經歷了什麼。」
「好。」虎杖悠仁走到冰箱前,打開查看了下裡面的食材儲備,轉頭詢問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五條悟,「五條老師,你吃過早餐了嗎?沒吃的話,我順便也給你做一份,是我跟平行世界的爸爸學的。」
五條悟捂著自己已經餓得隱隱抽痛的腹部,大聲道:「請務必給我也來一份!」
虎杖悠仁元氣滿滿地應道:「好的,稍等!」
不一會兒,色香味俱全的早餐出鍋。
師生二人面對面吃完了美味的早餐,然後開始互通信息。
虎杖悠仁講述了下他在平行世界的時候,先是在相一郎面前暴露了真實身份,然後又從這位自稱是哥哥的便宜弟弟口中得知——他是因為平行世界的悠仁在平安夜許下的願望才會跟對方靈魂互換一個星期。
而幫助平行世界的悠仁實現了願望的人,正是他在平行世界無所不能的爸爸虎杖仁。
得知了跨時空送禮一事,已經猜到虎杖仁擁有非同尋常能力的五條悟平靜地消化了這件事,然後說道:「繼續吧。」
——看來兩個平行世界的未來之所以會如此天差地別,關鍵因素恐怕就在虎杖仁的身上了。
虎杖悠仁於是又說他和相一郎一起去參加平行世界的五條悟舉辦的聖誕party,並且得知了平行世界的五條悟年過三十依然是一只單身狗,儼然已經進化成了魔法師級別的單身狗。
五條悟想起剛才看到的祈本裡香與乙骨憂太的婚禮照片,感覺膝蓋中了億箭,「……這件事不重要,忽略這件事吧。」
虎杖悠仁「哦」一聲,說道:「然後在聖誕party上,平行世界的五條老師發現我不是原來的悠仁了。他讓我轉告你,說……『你的摯友已經被一個腦花鳩占鵲巢了』。」
五條悟神色驟然一變,當初他確實沒有將夏油傑的遺體帶回東京咒術高專,交由家入硝子做最後的處理——畢竟那對家入硝子來說,未免太過殘忍。
而咒術師的遺體,如果沒有經過妥善處理,確實極有可能會被一些心懷不軌的詛咒師奪取。
作為特級咒術師,又擁有潛力無限的罕見術式咒靈操術,夏油傑的遺體顯然非常具有價值。
——但是,平行世界的五條悟為什麼會知道這個世界的事情?是因為他所在的平行世界曾經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嗎?還是因為他通過某種手段獲悉了這個世界的未來?亦或是因為……平行世界的五條悟跟他之間有一層玄妙的關系,比如說,他曾是過去的他。
五條悟腦海中浮現出了種種猜測,但虎杖悠仁一點都不知道。他神情肅然地看著白發青年,說道:「五條老師,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可能會毀滅你的世界觀!請你做好心理准備!」
五條悟的表情不由變得凝重起來,「你說吧,五條老師的心靈非常堅強,不管多大的打擊,我都能承受得住。」
虎杖悠仁神情歉疚地看著他說道:「那個鳩占鵲巢的腦花……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我媽媽。」
五條悟:「……」
五條悟:「???」
五條悟CPU過熱,徹底大腦宕機了!
過了片刻——
五條悟神情恍惚道:「也就是說,你現在要叫傑『媽媽』了嗎?」
虎杖悠仁撓了撓頭,「應該是吧。」
五條悟:「……」
——不知為何很想笑,可是又笑不出來!
五條悟神情麻木地問道:「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情?」
虎杖悠仁老老實實答道:「我爸爸為了讓我更加直觀地了解兩個平行世界之間有什麼差別,特意做了個PDF文件。我也是在那個文件裡面得知這件事情,還知道了原來相一郎是咒胎九相圖之一的脹相轉世,宿奈麻呂則是……兩面宿儺的轉世,當然,她只繼承了靈魂和一根手指的力量。」
五條悟抓亂了自己的頭發,感覺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他的腦子都快要爆炸了。
獨角獸
但現在不是關心相一郎和宿奈麻呂前世身份的時候,五條悟單刀直入地問道:「……那麼,你知道你媽媽為什麼要奪取傑的身體嗎?」
虎杖悠仁眼神發飄,「……因為這個世界的爸爸死掉了,媽媽想要毀滅全世界給爸爸陪葬。」
五條悟忍不住吐槽,「如果你媽媽有毀滅全世界的能力,那為什麼不直接去復活你爸爸啊?或者干脆突破次元壁去搶平行世界的旦那啊!」
「……」虎杖悠仁神情堅定道:「總而言之,我一定會讓媽媽改變主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五條悟雖然並不相信那個費盡心思奪取了夏油傑遺體的腦花是個戀愛腦,但還是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肩膀鼓勵道:「那就好好加油吧!對了,U盤裡面有沒有你說的那個PDF文件?」
「沒有。」虎杖悠仁搖了搖頭,他在得到U盤的時候就查看過了裡面的內容。
「好吧。」五條悟遺憾地嘆了口氣,「繼續說你在平行世界的經歷吧,悠仁。」
虎杖悠仁於是接著說道:「後來,我和相一郎、宿奈麻呂回到仙台市,因為身手太差被伏黑發現我不是原裝貨……所以,只能向他們坦白,然後我就被他們抓著惡補了一堆咒術界常識,他們還教了我很多招式。」
五條悟忍不住笑出了聲,「噗!那你應該進步不小吧?以後有空我們來過兩招。」
虎杖悠仁不由露出了死魚眼,「……地獄補習三天就能考上東京大學嗎?雖然我覺得我確實是有進步,但估計不會有太大變化。」
五條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沒關系沒關系,能進步一點是一點嘛。」
虎杖悠仁點點頭,問道:「五條老師也說說看,平行世界的悠仁在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經歷了什麼吧?我也很好奇哦!」
五條悟摸著下巴,沉吟了片刻,然後在虎杖悠仁滿含期待的目光中說道:「他基本上都待在這個地下室了,因為我決定要暫時隱藏你還存活的消息。」
虎杖悠仁:「……」
五條悟大聲嚷嚷道:「干嘛用這種譴責的眼神看我?好像我虐待狗狗了一樣!我可沒有短了他的吃穿用度,中途還帶著他出去跟一只特級咒靈干了一架,後來我們還去澀谷約會了呢!」
虎杖悠仁眼神好奇,「特級咒靈?」
五條悟起身從櫃子裡面取出了一個火鍋爐,「這個火鍋爐就是跟那只特級咒靈干架的時候,爆出來的獎勵哦!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打敗特級咒靈會爆出道具獎勵,簡直像是游戲一樣,太有意思了!」
虎杖悠仁看著那個眼熟的火鍋爐,「……」
——是你嗎?漏瑚牌火鍋爐!!!
「噢!對了!」五條悟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興致勃勃地說:「平行世界的悠仁挑了好幾部他覺得有趣的漫畫准備推薦給你,還給你留了一本他寫的修煉秘籍,應該就在臥室的書桌上。他還寫了一本食譜,讓你以後有空多做美食孝敬五條老師。」
「五條老師,最後一句話肯定是你胡說八道。」虎杖悠仁才不相信平行世界的悠仁會給自己留下這樣的任務。
五條悟扼腕:「可惡,居然沒騙到你!」
「……我又不是笨蛋!怎麼可能那麼容易上當?」虎杖悠仁抱起了客廳茶幾上面的厚厚一摞我妻真好全套小說漫畫,「我先收拾東西……誒?這是——五條老師,這是給你的信,應該是平行世界的悠仁寫的。」
挪開了小說漫畫之後,被壓在下面的信件才暴露出來。虎杖悠仁提醒了五條悟之後,就抱著懷裡的東西進臥室了。
五條悟拿起那封信件,拆開一看,發現裡面是寫得密密麻麻的幾張白紙以及用塑封袋裝起來的大頭貼照片。
他將塑封袋揣進衣兜裡面,然後開始凝神閱讀白紙上的文字,一雙蒼天之瞳不由微微睜大。
——沒想到奪取了夏油傑遺體的家伙竟然這麼快就出現了……而且,看樣子平行世界的悠仁並不知道自己的媽媽身份有異。夏油傑額頭上有縫合線,和虎杖香織額頭上也有縫合線……恐怕,虎杖香織根本就不是原來的虎杖香織,而平行世界的虎杖仁大概率也不是原裝貨了。
五條悟整理完了腦海裡的信息,正打算跟虎杖悠仁說一聲他現在要離開了,但臥室裡面忽然傳來了虎杖悠仁的驚呼聲,「五條老師!你快過來看!」
「怎麼了?」五條悟走進臥室,看到虎杖悠仁拿著手機,神情又驚又喜道:「我的通訊軟件裡面突然出現了一個聊天群!」
第199章 悠仁的跨世界聊天群(2)
這個突然出現在虎杖悠仁手機通訊軟件裡面的聊天群, 群名為「萬界聊天群」。目前為止,人數寥寥,只有ID為「我愛老婆,老婆愛我」的群主, 以及ID分別為相一郎、宿奈麻呂、香織和悠仁的其他群成員。
而頂著「悠仁」這個ID的群成員, 則有兩個人。
虎杖悠仁一一點開群成員的頭像,群主的頭像是黑乎乎的一片, 其余群成員的頭像則是本人。
而在群成員的個人資料一欄裡面, 則包括了真實姓名、性別、年齡、生日、星座和興趣愛好——除了群主和香織, 他們倆的個人資料放眼望去, 只有滿屏的問號。
虎杖悠仁忍不住抬頭跟五條悟面面相覷,「五條老師,這該不會真的是……」
五條悟慫恿道:「你發一條消息試試唄!」
虎杖悠仁斟酌了下,在群裡發出了一條「早上好」,幾乎是立刻就有人回復他了。
[悠仁]:早上好啊!平行世界的虎杖悠仁小朋友!
[悠仁]:我們倆的昵稱一樣誒, 要不要修改一下好讓別的群成員更容易分辨我們的身份?
虎杖悠仁思索幾秒,將昵稱改為了[悠仁, 15歲, 已黑化],暗戳戳地滿足了自己的中二之心。
一旁的五條悟看得忍不住笑出了鵝叫, 「鵝鵝鵝鵝鵝——」
[悠仁, 15歲,已黑化]:這個昵稱可以嗎?
[悠仁]:哈哈哈哈哈哈哈!可以可以, 那我也照著你的格式改吧!
系統提示:[悠仁]已將昵稱改為[悠仁, 20歲, 已洗白]
五條悟看著這條系統提示,簡直要笑趴下去, 他狠狠揉搓虎杖悠仁的腦袋,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兩個要不要這麼可愛啊?」
虎杖悠仁躲開他的掌心,「五條老師你別揉了,頭發都被你搓掉了,而且你這樣我都沒辦法好好打字了。」
五條悟正要繼續逗他玩,兜裡的手機忽然響起了催命般的來電鈴聲。
他頓時垮起了個小貓批臉,接起電話敷衍地應了幾句,掛斷之後對虎杖悠仁說道:「悠仁,五條老師要去執行任務了,你就自己好好待在地下室研究修煉秘籍吧!對了,掃描儀、照片衝印機和相冊,我會讓伊地知買齊送到地下室來,到時候就拜托你來衝印復刻那些照片了!」
虎杖悠仁認真地點了點頭,「交給我吧!五條老師慢走!」
五條悟離開之後,虎杖悠仁把客廳茶幾上幾本厚厚的相冊、U盤以及龍沙寶石月季花搬到了臥室裡面。
盆栽的龍沙寶石月季花顯得十分小巧可愛,他去了趟廚房,裝了一小碗清水給龍沙寶石澆水。等他把碗放回櫥櫃,重新回到臥室的書桌旁邊,便發現平行世界的悠仁已經在萬界聊天群裡發了一堆消息,其他的群成員也發現了這個突然出現在通訊軟件裡面的聊天群。
[悠仁,20歲,已洗白]:回到自己的身體以後,我就一直很遺憾沒有跟你見過一面,也沒有跟五條老師道別,沒想到爸爸居然說這也是難得的緣分,就決定幫我們建立起跨世界溝通的橋梁。
[悠仁,20歲,已洗白]:這樣一來,你對修煉秘籍要是有哪裡不懂,我也可以及時給你解惑。
[相一郎]:……悠仁,你這個ID是怎麼回事?
[悠仁,20歲,已洗白]:一目了然,不是嗎?
[相一郎]:……倒也確實。
[宿奈麻呂]:哥哥蠢死了。
[群主][我愛老婆,老婆愛我]:宿奈,什麼時候回家?
[宿奈麻呂]:後天就從東京回去了。
[宿奈麻呂]:爸爸你這個ID也蠢死了。
[群主][我愛老婆,老婆愛我]:你不懂,這是情趣。
[宿奈麻呂]:……
[宿奈麻呂]:惡心。
系統提示:[香織]給[宿奈麻呂]點了個贊。
[群主][我愛老婆,老婆愛我]:……
[悠仁,20歲,已洗白]:哈哈哈哈哈哈哈!
[悠仁,20歲,已洗白]:話說回來,這個群能不能拉人進來?
[群主][我愛老婆,老婆愛我]:可以。
系統提示:[悠仁,20歲,已洗白]已邀請[伏黑惠]、[吉野順平]、[乙骨憂太]、[五條悟]進入萬界聊天群。
[悠仁,20歲,已洗白]:暫時先拉這些人吧,都是知道我們靈魂互換過一個星期的人,也都非常值得信賴。
[五條悟]:哇,五條老師好感動啊!悠仁居然這麼信賴我嗎?
[悠仁,20歲,已洗白]:那是當然!
[五條悟]:流淚貓貓頭.JPG
[吉野順平]:謝謝信賴!
[乙骨憂太]:一定不會辜負你的信賴。
[伏黑惠]:五條老師雖然值得信賴,但並不值得尊敬。
[相一郎]:沒錯。
[五條悟]:可惡!等你們倆放假回來,五條老師一定要好好跟你們切磋切磋!
[五條悟]:順便,這麼好玩的聊天群,怎麼能不邀請傑和硝子?
系統提示:[五條悟]已邀請[夏油傑]、[家入硝子]進入萬界聊天群。
[夏油傑]:這又是什麼奇奇怪怪的聊天群?
[家入硝子]:毛豆生奶油喜久福打折群嗎?
[五條悟]:……
[五條悟]:我看起來像是那種需要買打折東西的人嗎???
虎杖悠仁翻完了聊天記錄,有點猶豫要不要吭聲。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奇葩ID,他的心裡忽然後知後覺地湧上了一股羞恥之感。
——平行世界的悠仁可真厲害啊……
——居然可以這麼淡定地頂著這種ID跟人聊天!這難道就是屬於成年人的游刃有余嗎?
[悠仁,20歲,已洗白]:平行世界的虎杖悠仁小朋友不在嗎?
[悠仁,15歲,已黑化]:……不要這麼叫我啦。
[悠仁,20歲,已洗白]:那我以後叫你悠醬吧!
[悠仁,15歲,已黑化]:好吧。
[悠仁,20歲,已洗白]:悠醬,再過一個多月就是你們跟姐妹校京都咒術高專的交流會了。以五條老師的性格,必不可能讓你錯過,所以這段時間你可要好好修行啊!
[悠仁,15歲,已黑化]:交流會?五條老師沒跟我講過誒!
[伏黑惠]:果然。
[相一郎]:真是不靠譜的家伙。
[夏油傑]:悟,說你呢。
[五條悟]:……不,那不是我,平行世界的五條老師不靠譜跟我有什麼關系呢?而且,那位五條老師說不定是為了保留驚喜感才沒有告訴悠醬這件事情!
[悠仁,15歲,已黑化]:那我等下就去看你給我寫的修煉秘籍!
[悠仁,20歲,已洗白]:好!如果哪裡不懂或者需要示範的話,盡管來找我們!這個聊天群功能還挺豐富,可以視頻通訊哦!
虎杖悠仁:「……」
——總有一種在上線上補習班的感覺,而且師資陣容還相當豪華!六個特級咒術師對他進行六對一教學,他可真是太有福氣了!
[五條悟]:網課,無處不在!
[夏油傑]:哪怕你在平行世界,也還是逃脫不了網課!
[吉野順平]:太好了,我之前還在擔心你回去那邊以後該怎麼辦呢!
[乙骨憂太]:只可惜不能跟你實戰,不然的話你應該會進步得更快。
[群主][我愛老婆,老婆愛我]:群功能裡面有靈魂投影功能,打開之後,你們的靈魂就可以進入異空間進行實戰演練了。
[悠仁,20歲,已洗白]:爸爸,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嗎?
[群主][我愛老婆,老婆愛我]:暫時還想不出來。
[悠仁,15歲,已黑化]:那我開啟靈魂投影功能,兩面宿儺會不會也出現在異空間內?
[群主][我愛老婆,老婆愛我]:不會哦,他並沒有受到邀請進入萬界聊天群,所以聊天群的一切功能都不會向他開放。而且,他大部分時間不是都在發呆嘛,根本注意不到你在做什麼。就算他想要窺探,你現在也可以直接屏蔽他的感知了。
[悠仁,15歲,已黑化]:突然感覺自己變成了GM……謝謝爸爸!
[群主][我愛老婆,老婆愛我]:不客氣哦!
[群主][我愛老婆,老婆愛我]:你們聊吧,我要去陪我老婆了。
[乙骨憂太]:我也要去陪裡香了。
[悠仁,15歲,已黑化]:那我先去看修煉秘籍了,等晚上再找你們進行實戰演練吧。
系統提示:[群主][我愛老婆,老婆愛我]、[悠仁,15歲,已黑化]和[乙骨憂太]已下線。
[夏油傑]:悟好像在路邊走得好好的狗,突然就被人踹了一腳。
[五條悟]:???
[五條悟]:傑,我開了靈魂投影,速來,我要揍死你!
[夏油傑]:你讓我來我就要來嗎?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兩個年齡加起來四舍五入已是古稀之年的幼稚大人,在萬界聊天群裡大戰了三百回合。
虎杖悠仁圍觀了一會兒,忍不住嘀咕道:「……啊,五條老師和夏油老師一起出現的時候,總覺得特別吵啊。」
他將手機放在書桌一角,拿起平行世界的悠仁給他撰寫的修煉秘籍認真地看了起來。
——不僅是為了一個多月之後的姐妹校交流會不拖後腿,也是為了保護重要的同伴!所以,他必須要變強!
接下來的一個月,虎杖悠仁基本都在重復著相似的生活。
早上五點半起床,洗漱完畢吃完自己制作的營養早餐後,先給龍沙寶石澆水,接著根據修煉秘籍中講述的方法,通過觀看各種電影進行情緒控制和咒力細微操控的訓練,確保不會浪費一絲一毫的咒力——五條悟為此還拿來了夜蛾正道制作的打人咒骸作為輔助道具。
虎杖悠仁在萬界聊天群裡說起自己正在使用這個方法進行訓練之時——
[悠仁,20歲,已洗白]:其實這個方法還是五條老師教我的呢。
[五條悟,魔法師]:正是在下!(狗頭叼無刺玫瑰.JPG)
[五條悟,一枝花]:嘖,就算你沒教過,我也會教悠仁。
沒錯,虎杖悠仁把自己這個平行世界的五條悟也邀請進入了萬界聊天群,而五條悟也在隨後將家入硝子邀請進了萬界聊天群。
為了區分某兩個堅決不肯改ID的家伙,作為群主的虎杖仁強行在他們的ID後面加了個後綴。
[五條悟,魔法師]:為什麼我是魔法師啊?
[家入硝子,摸魚ing]:你確實是魔法師。
[五條悟,魔法師]:……你明明也是啊!為什麼你的後綴不是這個?而且憑什麼那家伙就是一枝花啊!
[家入硝子,工作ing]:因為二八一枝花。
[家入硝子,摸魚ing]:嘖,因為我和另一個硝子商量好了改ID啊,又不像你們死活都不肯改ID。
[家入硝子,工作ing]:沒錯!
虎杖悠仁:「……」
——平行世界的五條老師明明比這個世界的五條老師還大五歲,為什麼卻感覺比這個世界的五條老師更幼稚呢?
上午的訓練結束。
中午十一點來臨,虎杖悠仁根據平行世界的悠仁留下的食譜制作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午休過後,虎杖悠仁嘗試在自己的手上將咒力凝聚成指虎,這樣可以增加自己使出徑庭拳時造成的傷害。
下午五點,吃完晚餐之後虎杖悠仁一般會抱著打人咒骸繼續看電影。如果不想看電影,看看我妻真好的系列小說漫畫、宿奈麻呂拍攝的綜藝、電影、電視劇、演唱會紀錄片,亦或者是平行世界的悠仁推薦給他的漫畫,也頗有異曲同工之妙。等到一個小時之後,虎杖悠仁便會打開萬界聊天群的靈魂投影功能,與平行世界今晚有空的各位老師們進行實戰演練。
有時候可能從頭到尾只需要跟一個人打,有時候也可能會面臨可怕的車輪戰。
打完之後,他們通常還會留在靈魂投影的異空間內進行復盤。直到晚上十點,虎杖悠仁才會拖著疲憊的身軀迅速地洗漱一番,然後將意識沉入黑甜夢鄉。
步入九月——
五條悟帶著虎杖悠仁離開東京咒術高專,將他交給了自己的後輩七海建人,讓虎杖悠仁跟著七海建人一起去執行任務。
任務地點是在神奈川縣川崎市。
他們需要調查的事件是一起在電影院裡發生的慘案,三名死亡的男子高中生死狀相當可怕,都是死於頭部變形引起腦壓上升導致的呼吸麻痹,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殺人案。更何況,「窗」也在慘案現場檢測到了大量的咒力殘穢。
虎杖悠仁雖然此前並未見過七海建人本人,但也在前段時間掃描衝印相冊裡的那些照片時,見過他的模樣。
兩人乘坐伊地知潔高開的轎車前往川崎市,途中,虎杖悠仁在萬界聊天群裡發了一條消息。
[悠仁,15歲,已黑化]:我今天出來執行任務啦!帶我的前輩叫做七海建人,我們要一起去川崎市!
[悠仁,20歲,已洗白]:噢噢!是七海海啊,那肯定沒問題啦!
[伏黑惠]:七海前輩非常可靠,是個值得尊敬的人。
[相一郎]:確實,不像五條悟一樣沒有師德。
[五條悟,魔法師]:……
[五條悟,一枝花]:反正說的又不是我。
[五條悟,魔法師]:你難道不叫五條悟?
[五條悟,一枝花]:可我又不是他們的五條老師,略略略!
[悠仁,20歲,已洗白]:任務地點在川崎市,那你說不定會在那裡遇到順平哦!
[悠仁,15歲,已黑化]:順平不是仙台人嗎?
[吉野順平]:那倒不是,我是在遇到悠仁他們以後,才轉學到仙台的。
[吉野順平]:如果悠醬遇到了你所在的世界的順平,一定也能跟他成為要好的朋友。畢竟,吉野順平永遠拒絕不了虎杖悠仁的友誼。
[悠仁,20歲,已洗白]:順平——!!!(貓貓蛋花眼.GIF)
[悠仁,15歲,已黑化]:順平——!!!(貓貓蛋花眼.GIF)
轎車抵達電影院門口。
虎杖悠仁收起了手機,下車跟著七海建人往電影院裡走去,然後兩人一路追蹤咒力殘穢來到電影院的樓頂與一群怪物進行戰鬥。
一個月的刻苦訓練在這個時候彰顯出了效果。
虎杖悠仁干淨利落地解決了由他負責的怪物,戰鬥結束後,七海建人心情沉重地說出了自己對怪物身份的判斷,而這個判斷也在之後也得到了負責解剖怪物遺體的家入硝子的肯定——這些怪物都是由人類轉變過來的,他們與慘死在電影院裡的那三個男子高中生一樣,都是被同一個幕後黑手利用古怪的術式改造了身體。
當天下午,七海建人交給了虎杖悠仁一個任務,讓他在伊地知潔高的協助下,追蹤調查一個男子高中生是否與詛咒師有所關聯。
因為這個男子高中生不僅是電影院慘案的第一現場目擊者,還與三個被害的男子高中生同樣隸屬於裡櫻高中。
虎杖悠仁看著照片上一只眼睛被黑發遮擋住的少年,瞳孔驟然緊縮,「!!!」
——不會錯的,雖然發型不同,但他就是吉野順平!
平行世界的吉野順平說過的話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畢竟,吉野順平永遠拒絕不了虎杖悠仁的友誼。
虎杖悠仁當即雄赳赳、氣昂昂地站起身來,「好!伊地知先生,我們現在就出發吧!七海海自己一個人行動也要注意安全啊!」
七海建人:「……七海海又是什麼奇怪的稱呼?揍你哦。」
虎杖悠仁抬手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哈哈哈哈哈……順嘴就這麼喊了。」
——平行世界的悠仁總是這麼叫,所以他也不自覺地在心裡這麼叫了。
伊地知潔高擔憂地看了七海建人一眼,心知七海建人完全是為了引開虎杖悠仁,打算一個人去應付那個擁有改造人體術式的幕後黑手,「請務必小心,七海先生!」
他作為基本沒有戰鬥能力的輔助監督,哪怕有再多的擔憂最終也只能在心裡默默地祈禱七海建人可以平安歸來。
接近吉野順平的計劃執行得非常順利。
在虎杖悠仁幫吉野順平趕走了討厭的老師之後,吉野順平心裡對他的好感度蹭蹭上漲。
虎杖悠仁對著吉野順平燦爛一笑道:「可以去那邊聊聊天嗎?」
並不擅長拒絕他人善意的吉野順平,只能老老實實地被虎杖悠仁拖著一起去了河岸邊。
——確認了,這個平行世界的吉野順平現在可以看到咒靈,但是據說在沒有被「無為轉變」改變大腦構造之前,吉野順平就只是一個普通人。
——難道這個平行世界的吉野順平,遇到披著夏油傑殼子的媽媽了嗎?還是說他遇到了那個最初擁有「無為轉變」這一術式的特級咒靈?說起來,「無為轉變」這個術式可以改變大腦構造,那豈不是與釀成了電影院慘案以及諸多異常死亡事件的幕後黑手擁有的術式效果十分相似?
虎杖悠仁忽然腳步一頓,瞳孔地震,「!!!」
——也就是說,那個幕後黑手很有可能就是「無為轉變」的持有者!他的媽媽,或者是那個特級咒靈!
吉野順平看向身體僵硬的虎杖悠仁,小聲地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虎杖悠仁回過神來,「不,沒什麼。順平,你還記得之前跟你一起觀看同一場電影的那三個男子高中生死亡的時候,周圍有沒有出現什麼異常的東西或者人?」
吉野順平搖了搖頭,虎杖悠仁毫不猶豫地相信了,隨後又問起了他在電影院裡看了什麼電影。
兩人以電影為切入話題,在河岸邊聊得投入之時,正巧被買菜回家的吉野凪看到了。於是,虎杖悠仁就收到了來自吉野凪的晚餐邀請。
愉快的晚餐時間結束。
虎杖悠仁離開吉野家,乘坐伊地知潔高駕駛的轎車前去與七海建人會合。轎車駛出很長一段距離以後,虎杖悠仁背靠著車座,緩緩闔上眼皮准備閉目養神。
但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忽然快速地閃過了幾個畫面——被兩面宿儺的手指吸引過來的咒靈殘忍地將拿著一根手指的吉野凪殺害,吉野順平被一個淺藍色頭發、臉部身體都有縫合線的特級咒靈變成了怪物凄慘地死在了他的面前……
虎杖悠仁驀然睜開眼睛,瞳孔裡面盛滿了驚恐與憤怒,「伊地知先生,麻煩你現在立刻原路返回,我必須要回吉野家一趟!」
伊地知潔高驚訝道:「誒?但是我們要去接七海先生,送他回東京咒術高專療傷啊!」
「那你先送七海海回東京咒術高專!我先去吉野家了!」虎杖悠仁當機立斷地做下了決定,觀察了下道路上前後都沒有車輛,便毫不猶豫地打開車門跳了出去!
伊地知潔高尖叫:「虎杖同學!」
伊地知潔高緊急停車回頭一看,便看到他已經帶著滾滾煙塵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中,奔跑的速度簡直堪比轎車!
伊地知潔高:「……」
——這麼活蹦亂跳應該是沒有受傷吧?倒是他自己,估計要被大人典範七海先生斥責了……爆哭!
虎杖悠仁全力奔跑到了吉野家的樓下,遠遠就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咒力氣息形成的壓迫感!
他神情一緊,微微屈膝雙腿用力一跳,整個人直接飛到半空中,看見了吉野家被月光照亮的客餐廳,以及十分驚險刺激的一幕!
劈裡啪啦的玻璃碎裂聲在吉野凪身後響起!
她拿著那根來路不明的奇怪手指轉過頭去,看到破窗而入的虎杖悠仁手中出現了指虎,一擊便將不知何時盤踞在她背後的可怕怪物殺死了!
「吉野阿姨,你沒事吧?」虎杖悠仁警惕地將吉野凪保護在了身側。
「我沒事……剛才那個是什麼?」吉野凪仍是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
臥室外面的巨響自然也驚醒了吉野順平,他連忙打開房門衝了出來,抬手按亮客餐廳的燈光,「媽媽!出什麼事了?悠仁?你怎麼會在這裡?」
虎杖悠仁沒有開口回答吉野順平的問題,而是神情肅然地看向站在玄關陰影處的一道身影,「就是你把兩面宿儺的手指放在順平家裡的吧?」
淺藍色頭發的青年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臉上帶著輕浮又漫不經心的笑容,「就算是宿儺容器,壞了我的好事也不可以哦。」
吉野順平神情不敢置信地看向淺藍色頭發的青年,心中卻已經有所明悟,「……真人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真人嘆了口氣道:「順平,你自以為是個聰明人,但其實跟其他愚蠢的人類也沒什麼區別。要是沒有宿儺容器的插手,你媽媽剛才就已經死了,我也能欣賞到你絕望崩潰的表情了。」
吉野順平的瞳孔驟然一縮,虎杖悠仁拔高了聲音,喚回了他被驚恐攝住的神魂,「順平——我來對付這個家伙!你保護好吉野阿姨!」
「好的!悠仁,你一個人對付他沒問題嗎?」吉野順平回過神來,連忙召喚出了式神「澱月」將自己與吉野凪保護起來。
「當然沒問題!」虎杖悠仁帶著指虎的手一拳打在了真人的臉上,原本並不當一回事的真人受此一擊神色驟變,這個宿儺容器的攻擊居然可以傷害到他的靈魂!
「……是因為宿儺的靈魂存在於你體內的關系嗎?」真人猜測著,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心想,既然如此,就把這小子逼到絕境,然後他就會為了復仇不得不將身體讓給兩面宿儺!如此一來,兩面宿儺必定會趁勢與這小子結下束縛奪取身體的控制權,而他們也能達成拉攏兩面宿儺的目的!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在真人的掌心觸碰到虎杖悠仁的身體,並且妄圖施展「無為轉變」的瞬間,保護著虎杖悠仁靈魂的淡金色屏障微微一亮,這個淺藍色頭發的特級咒靈立刻就被一道淡金色的光芒擊中,變成了一副半透明的黑色手套掉落在地。
虎杖悠仁神情一怔,「誒?」
他蹲下身來撿起黑色手套,腦海中瞬間湧入了關於這副黑色手套的簡介。
道具名稱:「無為轉變」手套
道具效果:通過觸碰可以改變靈魂形態,進而達到改變肉///體形態的效果。既能殺人,也擁有最佳單體治療功效,再嚴重的傷勢病痛都能治愈。
道具歸屬:虎杖悠仁(限定)
虎杖悠仁:「!!!」
——打怪爆出頂級游戲道具了!!!
第200章 悠仁的跨世界聊天群(3)
虎杖悠仁小心翼翼地戴上半透明的黑色手套,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那半透明的黑色手套在他戴上的瞬間便仿佛與他的皮膚融為一體般徹底隱身了!
而與此同時,他的腦海裡也出現了三個選項:A.顯形;B.隱藏;C.融合。
虎杖悠仁好奇地選擇了C選項,然後發現手套的觸感確實消失了, 他的手再次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悠仁, 你有沒有受傷?」一道充滿擔憂的聲音傳來,他轉過頭, 對吉野順平露出一個笑容, 「一點磕碰造成的皮外傷而已, 不用擔心我!倒是順平, 你和吉野阿姨沒受傷吧?」
吉野凪搖了搖頭,「我們倆都沒受傷,順平剛才一直護著我呢。家裡正好有醫藥箱,我幫你把外傷處理一下吧。」
虎杖悠仁連忙道:「先等一下,我想試試剛才那個手套的效果!」
吉野凪疑惑地看向他, 便看到粉發少年擼起左邊的袖子,將右手搭在了淤青的部位。
一道溫暖的光芒亮起, 等虎杖悠仁拿開手後, 他左臂上的淤青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
虎杖悠仁面露喜色,「真的有用誒!」
吉野凪看得目瞪口呆, 但因為今晚已經見識了太多超出常理的事情, 她此刻竟然覺得這非常合情合理!
吉野順平好奇地問道:「悠仁,這是你的術式嗎?」
虎杖悠仁將戴在手上的半透明黑色手套顯形出來, 「不, 這是剛才那只特級咒靈變成的道具擁有的治療效果。」
吉野順平神情一怔, 「真人先生,他已經……」
虎杖悠仁點了點頭, 「他死了哦。順平,不要傷心,你還有我這個朋友呢!」
吉野順平聞言,微微睜大眼睛,頓時感覺心間淌過了一道暖流,眼眶也在微微地發燙。
——虎杖悠仁沒有責備他為什麼要與邪惡的特級咒靈交往過密、為什麼要隱瞞與電影院慘案相關的線索,也沒有勸誡他不要相信特級咒靈的蠱惑……他只是告訴他,他還有他這個朋友陪在他身邊。
「對不起……真的非常非常對不起!」滾燙的淚水從眼角滾落,吉野順平低著頭,聲音顫抖地說:「還有,謝謝你救了我媽媽!」
虎杖悠仁連忙上前拍了拍吉野順平瘦弱的肩膀,笑容燦爛地說:「我們可是朋友,不需要說對不起!」
吉野順平臉上露出一個帶著眼淚的笑容,靦腆羞澀得像是沾著晨間露水的花,「……嗯!」
虎杖悠仁心裡松了口氣,他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客餐廳,臉上露出歉然的表情,「不好意思,把你們家破壞成這樣了……」
吉野凪爽朗一笑道:「不是說朋友之間不需要道歉嗎?而且,你這也都是為了救我們,我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
吉野順平用力點頭,「沒錯!」
就在這時,玄關忽然傳來了清脆的門鈴聲,還有響亮的敲門聲,足以彰顯門外的人究竟有多焦急。
虎杖悠仁、吉野順平和吉野凪齊齊看向玄關,吉野凪邁步上前,「恐怕是剛才的打鬥聲驚動了鄰居,所以有人報警了吧。」
吉野順平連忙攥住了她的手腕,神情緊繃道:「媽媽,還是我去開門吧!」
虎杖悠仁忙道:「我跟你一起!」
兩個少年並肩走到玄關,吉野凪牢牢地跟在他們的身後,三人隨後通過可視電話看到了門外之人的樣貌。
虎杖悠仁立刻神色一松,「原來是伊地知先生和七海海!」
大門打開——
虎杖悠仁衝著伊地知潔高燦爛一笑,「伊地知先生,我趕上了!七海海,那個釀成了電影院慘案的咒靈已經被祓除了!」
伊地知潔高見他沒有受傷松了口氣,又忍不住念叨了起來,「虎杖同學你實在是太衝動了,跳車這種行為非常地危險!而且,你戰鬥的時候沒有布置「帳」引起了這附近居民的恐慌,多虧我們剛才上樓時碰到了准備過來敲門問詢的警察應付了過去,不然你這會兒該在警察局做筆錄了!」
虎杖悠仁認真聽著,嘴上卻反駁道:「因為時間來不及了,所以我只能跳車!沒有布置「帳」也是因為情況太過危急,已經沒有那個余裕了!倒是你們,沒有回東京咒術高專找家入小姐治療七海海的傷勢嗎?」
伊地知潔高無奈道:「我們怎麼可能撇下你直接返回高專啊?」
虎杖悠仁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七海建人,「那七海海的傷勢,就由我來治療吧!放心,一定可以把你完全治愈!」
伊地知潔高震驚道:「誒?虎杖同學難道已經學會反轉術式了嗎?」
虎杖悠仁搖了搖頭,「不,那個太難學了……目前我還沒有學會,但我有其他的治療手段。」
吉野凪說道:「兩位還是先進來吧。」
伊地知潔高和七海建人異口同聲道:「打擾了。」
片刻之後——
七海建人坐在餐廳的一把椅子上,他腰腹部位的傷口已經愈合,唯有滲透了鮮血的西裝襯衫、西裝外套以及毫無血色的蒼白面容昭示著他此前確實受過傷。
虎杖悠仁看著戴在自己手上、處於顯形狀態的半透明黑色手套,「這個道具可真好用啊……」
七海建人已經聽他說過了獲取這個道具的途徑,神色十分嚴肅,「虎杖同學,你應該也知道這個道具的珍貴性吧?如果你不想讓自己變成被咒術界高層圈養壓榨的工具,那我勸你今後還是不要輕易在外使用這個道具。而且,就算你說這個道具歸屬僅限你一個人,但萬一就是有人不死心,以為前任主人死亡道具歸屬權就能轉移到自己身上怎麼辦?」
虎杖悠仁看向他,「但是,如果有人在我面前受了重傷,我是絕不可能視而不見的。咒術界高層要是知道了道具效果,恐怕就不會再想著要殺了我,討好我還差不多吧?就算真的有人想要殺了我奪取道具歸屬權,我也無所畏懼,盡管放馬過來吧!」
七海建人沉聲道:「那你可要盡快提升實力,這樣才有能力保護好自己以及你想保護的人。否則,他們輕而易舉就可以威脅你做你並不想做的事情。」
虎杖悠仁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的。」
伊地知潔高見他們談完了,便出聲說道:「虎杖同學,我們也該回高專了,順便還要送七海先生回住處呢。」
虎杖悠仁說道:「伊地知先生,我擔心今晚還會有咒靈或者詛咒師來襲擊順平和吉野阿姨,所以請允許我留下來保護他們吧!」
雖然那根詭異地出現在吉野家的宿儺手指剛才已經被他交給伊地知潔高封印了起來,但難保接下來不會再發生什麼危險事件。
伊地知潔高露出為難的神情,但最終還是只能妥協,「那我明天早上再來接你吧。」
虎杖悠仁小雞啄米般點點頭,乖巧地應道:「好的!」
他和吉野順平、吉野凪一起將七海建人和伊地知潔高送到了門口,然後轉過身,對著身後的母子二人燦爛一笑,「今晚要打擾你們了!」
吉野凪擺擺手,笑吟吟地說:「哪有打擾?今晚還要麻煩你了呢!」
地面的玻璃碎片已經被清掃干淨,因為擔心分開睡會出現來不及救援的情況,吉野凪在主臥床邊鋪了兩張地鋪。
虎杖悠仁洗漱過後躺在了地鋪上,元氣滿滿地說道:「晚安!順平,吉野阿姨!」
吉野凪笑道:「晚安,悠仁、順平。」
吉野順平合衣躺在了虎杖悠仁旁邊,嘴角不禁微微揚起,「晚安,媽媽、悠仁。」
臥室裡的燈光熄滅,陷入了一片安靜。
虎杖悠仁半睡半醒地度過了這個夜晚,次日清早五點半,他的生物鐘准時地將他喚醒。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吉野順平的睡臉。那兩道眉哪怕是在睡夢中,也緊緊地皺著。
因為側身睡的緣故,吉野順平被額發遮蓋得嚴嚴實實的額頭暴露在了他的視野中,本該光潔白皙的額頭上竟然密布著被煙頭燙傷的暗紅色傷疤!
虎杖悠仁胸中湧起憤怒與心疼,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掌心輕輕地貼住了吉野順平的額頭。
代表治愈的柔光在晨曦中閃耀,片刻之後,他收回手,滿意地看到那些暗紅色傷疤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虎杖悠仁小心翼翼地坐起身來,輕手輕腳地離開了主臥,准備去盥洗室洗漱。
他並不知道在房門闔上的瞬間,吉野順平狼狽地將淚濕的臉埋進了枕頭裡面。
早晨七點半。
吉野凪醒來,卻發現地鋪上面已經沒有了人影。她走到臥室門口往外看去,發現虎杖悠仁和吉野順平正坐在餐桌旁邊,有說有笑地吃著早餐。
虎杖悠仁率先察覺到了她的視線,朝她露出了笑容,「吉野阿姨,早上好啊!我做了早餐,你去洗漱一下就可以吃了!」
「悠仁還會做早餐啊?真厲害啊!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吉野凪笑著誇贊。
虎杖悠仁說道:「是我爸爸教我做的。對了,我今天早上已經聯系過了五條老師,把順平的事情告訴他了。他讓我幫忙問一下你,順平,你願不願意轉學來東京咒術高專?」
吉野順平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說道:「願意!」
虎杖悠仁驚訝道:「誒?你都不聽我介紹一下東京咒術高專的情況嗎?」
吉野順平看著他,笑道:「我想成為可以跟悠仁一起並肩作戰的同伴,而且,悠仁的同伴和老師一定都是好人吧?我相信你們。」
虎杖悠仁神情一怔,隨後笑了起來,「那事不宜遲,等下你就跟我一起回東京咒術高專吧!五條老師已經把這件事交給伊地知先生處理了,他會幫你辦理轉學手續的!對了,吉野阿姨要不要也順便搬家到東京去?伊地知先生可以幫忙找到安全的住處!」
吉野順平看向吉野凪,神情急切道:「媽媽,還是搬過去吧!」
吉野凪無聲地嘆了口氣,「……好吧。」
——雖然舍不得這個住了很多年的地方,但畢竟還是人身安全以及讓兒子安心更加重要。
吃完早餐,虎杖悠仁聯絡了伊地知潔高,然後三人一起下樓。
虎杖悠仁本來以為還要在樓下等一會兒,卻沒想到一出公寓大樓,就看到了伊地知潔高駕駛的那輛黑色轎車。
三人坐上了轎車。
七海建人也在車上,雖然換了一身西裝,但他腳邊的一個袋子裡面還裝著昨天穿的那套西裝。
虎杖悠仁驚呼出聲,「誒?你們昨晚沒走嗎?」
伊地知潔高苦笑道:「七海先生怎麼可能放心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虎杖悠仁頓時感動得眼淚汪汪,「七海海——」
七海建人揉了揉眉心,無奈道:「……都說了不要再這麼叫我,下次真的揍你了。」
悠于 2025-6-7 16:30
第201章 悠仁的跨世界聊天群(4)
伊地知潔高先是開車將七海建人送回了住處樓下, 然後才載著虎杖悠仁和吉野母子前往位於東京郊區的東京咒術高專。
轎車抵達東京咒術高專後,伊地知潔高帶著吉野順平和吉野凪一起去見夜蛾正道,虎杖悠仁則回到了位於地下室的臨時住所。
地下室裡非常安靜。
明明應該已經習慣了這份安靜,但他此刻心裡卻徒生一股寂寞。幸好距離交流會已經不遠, 他很快就能重新回歸正常生活了。
虎杖悠仁在沙發上靜靜坐了一會兒, 掏出手機點進萬界聊天群。
他簡短地敘述了下昨晚發生的事情,不一會兒, 聊天群裡就有人回復了他。
[悠仁, 20歲, 已洗白]:你們沒有受傷就好!
[伏黑惠]:干得不錯。
[相一郎]:悠醬真棒!
[吉野順平]:沒想到悠醬居然真的遇到了平行世界的我, 看來我們命中注定要成為朋友啊!
[悠仁,15歲,已黑化]:嘿嘿!
[夏油傑]:難道你的術式是把咒靈變成帶有術式效果的道具?
[悠仁,15歲,已黑化]:不, 我總覺得這應該不是我的術式。
[夏油傑]:不管是或不是,這副「無為轉變」手套非常珍貴, 你可要好好利用它啊。
[五條悟, 魔法師]:沒錯!傑用這個術式可是用得非常熟練,京都咒術高專的「天與咒縛」與幸吉就是被他治好的, 真希和真依的靈魂聯系也是他幫忙徹底斬斷的, 這樣真希可以變成徹底的「天與咒縛」之軀,真依的咒力也會增強!
[家入硝子, 摸魚ing]:嗯, 多虧了傑, 我的工作量減輕了不少。
[夏油傑]:……是啊,沒想到退休當了老師也逃不掉加班的命運。
[五條悟, 魔法師]:哈哈哈哈哈哈哈!傑你就認命吧!
[夏油傑]:都是因為某個人太過廢物,只會用反轉術式治療自己,所以根本幫不上硝子的忙。
[五條悟,魔法師]:……傑,你是不是想挨揍?
[五條悟,一枝花]:記得替我也狠狠揍他一拳!
[家入硝子,工作ing]:……
[家入硝子,工作ing]:虎杖同學,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盯——.JPG)
[悠仁,15歲,已黑化]:家入小姐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努力幫你減輕工作負擔!
[家入硝子,工作ing]:乖孩子(摸摸頭.JPG)
[吉野順平]:悠醬,平行世界的我現在想必非常渴望增強自己的實力。我把我對「澱月」的使用技巧、毒攻方式和結界術經驗寫下來,你幫我轉交給平行世界的我吧。就說是五條老師知道一個跟他術式非常相似的人,請對方幫忙寫了教材作為參考資料。
[悠仁,15歲,已黑化]:沒問題!不過,直接把他也拉進聊天群裡,你們當面交流不是更加方便嗎?
[吉野順平]:知道萬界聊天群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乙骨憂太]:沒錯。
[悠仁,15歲,已黑化]:但是,順平是值得信賴的人啊!
[悠仁,15歲,已黑化]:而且,我到時候還想把甚爾叔叔和繪理阿姨的合照、還有伏黑一家拍攝的旅游照、全家福都給伏黑一份。如果不說我曾跟平行世界的自己互換了靈魂的事情,我要怎麼跟他解釋這些照片的來源啊?
[伏黑惠]:讓五條悟幫忙轉交一張嬰兒時期的全家福就行了,這樣就不需要跟他解釋照片的來源了。
[伏黑惠]:爸爸的照片有沒有無所謂,可以多給幾張媽媽的。
[悠仁,15歲,已黑化]:……惠哥,總覺得你對甚爾叔叔意見很大啊。
[悠仁,20歲,已洗白]: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確實跟甚爾叔叔合不來!
當天下午,虎杖悠仁接收到了平行世界的吉野順平發來的PDF文件。他將其打印整理出來,准備等過一會兒吉野順平來了就交給他。
夜色降臨,吉野順平狗狗祟祟地來到了地下室,敲響了緊閉的大門,虎杖悠仁開門讓他進來。
虎杖悠仁關切道:「怎麼樣?見過釘崎和伏黑了嗎?他們人都很好吧?」
吉野順平點點頭:「嗯,就是感覺……如果悠仁也在的話,就更好了。」
虎杖悠仁嘆了口氣說:「暫時還要瞞著他們我還活著的事實,五條老師說等到交流會來臨,就會讓我閃亮登場!」
「……」吉野順平詭異地沉默了幾秒,然後神情微妙地問道:「可以告訴我,你打算以什麼方式閃亮登場嗎?」
虎杖悠仁淺金色的眼眸微微發亮,手舞足蹈地說:「五條老師說他會在推車上放一個箱子,到時候我就蹲在箱子裡面,站起來大喊一聲『O-Pa-Pe』閃亮登場,釘崎和伏黑一定會感動得哭出聲來吧?說不定還會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嘔吐出來哈哈哈哈哈!哦,對了,到時候順平要不要配合我喊一句『東京咒術高專一年級F4參上』?感覺會很有趣的樣子!」
吉野順平想到一看就非常不好惹的釘崎野薔薇和伏黑惠,身體不禁抖了一下,「……」
——萬一他們發現自己知道虎杖悠仁沒死卻隱瞞了此事,他絕對會被那兩個人殺掉吧?東京咒術高專的校址位於郊區,山林範圍廣闊,恰巧是個殺人埋屍的好地方啊!
虎杖悠仁握住了吉野順平的手,眨巴著眼睛,朝他發射可愛光波,「來嘛來嘛!」
吉野順平腦子一熱,重重點頭,「好!到時候我就配合你喊一句『東京咒術高專一年級F4參上』!」
虎杖悠仁雀躍歡呼起來,「好耶!」
回過神來的吉野順平看著他興奮的模樣,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只能把苦澀的淚水往心裡咽:「……」
——再見了,媽媽。
——沒想到我剛進入東京咒術高專不久,就要慘死在同伴的手裡了。明年的祭日,請您務必給我燒幾張碟片,我想看最新的恐怖驚悚電影!
「對了!」虎杖悠仁把一沓文件塞到了吉野順平的手上,笑眯眯道:「這是五條老師請一位術式跟你十分相似的咒術師幫忙寫的教材,應該可以幫助你更好地掌握「澱月」的使用方法!」
「誒?!」吉野順平接過教材文件,低頭翻看了幾頁,神情怔怔道:「沒想到五條老師居然這麼可靠……」
畢竟虎杖悠仁剛才所說的那一番話,已經讓他先入為主地產生了五條悟非常不靠譜的印像。
吉野順平忍不住在心裡懺悔,看來,還是自己太狹隘了,雖然五條老師非常地……富有童心,但也不能因此草率地判定他是個不靠譜的人!
吉野順平低聲說道:「等見到五條老師,我一定要好好向他道謝!」
虎杖悠仁哈哈一笑,「好啊。」
吉野順平沒有在地下室停留太久,很快就帶著教材文件回到了自己的新宿舍。
就在虎杖悠仁開始晚間訓練之時,遠在神奈川縣川崎市的羂索通過擁有偵查錄像功能的咒靈讀取到了昨晚在吉野家發生的戰鬥畫面,並且獲悉真人大概或許可能跟漏瑚一樣白給了。
羂索:「……」
他不信邪地再三查看這段戰鬥畫面,最終只能心痛如絞地承認,真人這一次確實是玩脫了!早知道這家伙這麼容易祭天,他還不如趁早吸收了他的術式!漏瑚也一樣!一個兩個都這麼沒用!
幸好真人還留下了大量的改造人,他擬定將在10月31日展開的計劃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東京咒術高專的六根宿儺手指和咒胎九相圖只能另派人選奪取,另外還要友情提醒花御記得及時撤退,不要再像漏瑚和真人一樣白給了。
——不過,那雙疑似是由真人變成的半透明黑色手套又是什麼東西?他可不記得兩面宿儺的術式是把咒靈變成這種東西。
——而且,那雙半透明黑色手套似乎還繼承了真人的術式……看來,有必要從虎杖悠仁手中將它奪取過來才行。
隨著交流會逐漸逼近,吉野順平與釘崎野薔薇、伏黑惠的相處也不再像一開始那麼生疏了。
白天,他和兩個同期伙伴跟著二年級的禪院真希、狗卷棘和熊貓一起進行體術方面的訓練,他的基礎實在太差、體能也遠不如人,是在場的所有人裡戰鬥力墊底的存在。幸而他的兩個同期伙伴雖然嘴上嫌棄著,卻還是不辭辛勞地糾正他的受身動作與攻擊技巧,將他們在戰鬥方面的經驗毫無保留地傳授與他。
等到晚上,吉野順平就在宿舍裡練習自己的術式,或者去找住在隔壁的伏黑惠,兩個式神使一起前往宿舍樓的地下訓練場,使用各自的式神進行一番屬於咒術師的戰鬥。
吉野順平在跟伏黑惠、釘崎野薔薇熟絡起來之前,幾乎每晚都會去虎杖悠仁暫住的地下室裡找他進行特訓。但某一天晚上,他在前往地下室的途中,敏銳地察覺到了有人在跟蹤自己。
他竭盡全力甩開了跟蹤者,繞到對方的身後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
吉野順平:「……」
——估計是每天晚上都離開宿舍引起了他們的懷疑吧?
從那以後,他就減少了前往地下室的次數,而且每一次去都會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生怕再被別人跟蹤。
好在交流會即將來臨,這種晚上去見虎杖悠仁一面宛如偷情的生活終於要結束了!
交流會當天——
吉野順平神情麻木地看著五條悟推著一輛推車小跑過來,先是給京都咒術高專的學生分發了伴手禮——來自國外某個部落的護身符,然後嬉皮笑臉地說:「至於東京咒術高專的各位,你們的伴手禮是——已故的虎杖悠仁君!」
推車上的箱子被人從內掀開了蓋子。
虎杖悠仁一躍而起大喊道:「耶!O-Pa-Pe!」
伏黑惠:「……」
釘崎野薔薇:「……」
現場氣氛突然陷入一片尷尬。
吉野順平狠狠咽了下口水,然後在虎杖悠仁期待的目光中虛弱地喊道:「東、東京咒術高專一年級F4參上……」
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齊齊轉過頭來,以能夠殺人的死亡視線緊盯著他。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五條悟啪啪鼓掌,大笑道:「哈哈哈哈哈順平說得好!」
吉野順平:「……」
——如果我今天不幸於此英年早逝,那五條老師至少要背負50%的責任!
釘崎野薔薇冷笑道:「看來,你好像知道一些我們並不知道的事情啊!吉野順平!」
伏黑惠神情平靜道:「你之前每天晚上離開宿舍,就是去見虎杖的吧?」
吉野順平:「……」
片刻之後——
東京咒術高專一方的會議室裡,虎杖悠仁和吉野順平雙雙跪坐在地,兩人手中各自舉著一個裝裱了白色紙花的遺照相框把腦袋框起來。
虎杖悠仁小聲逼逼:「我們這是被霸凌了吧?」
吉野順平:「……」
雖然多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戰力,但東京咒術高專這邊的作戰計劃並未出現很大幅度的調整。
作戰計劃會議結束之後,釘崎野薔薇沒好氣地伸出手把虎杖悠仁從地上拉起來,「不准再有下一次了!」
虎杖悠仁忙不迭地點頭,又忍不住頻頻看向伏黑惠,像一只不停在搖尾巴的小狗狗。
伏黑惠無奈地嘆了口氣,「……歡迎回來,虎杖。」
虎杖悠仁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嗯!我回來了!」
伏黑惠:「……」
——總覺得這家伙死而復生之後,對自己的態度突然變得更加熱絡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202章 悠仁的跨世界聊天群(5)
廣播裡, 五條悟大聲宣布道:「那麼——友誼校交流會,現在正式開始!」
旁邊還有庵歌姬的憤怒咆哮:「喂——五條你這個混蛋!既然讓我鼓勵學生好歹也讓我把話說完啊!」
「歌姬你話好多啊,現在的年輕人可不喜歡聽老師羅裡吧嗦,而且時間也到了嘛!」
「混蛋!宰了你啊!還有你這家伙給我叫前輩啊!我可是你的前——輩——!!!」
吉野順平忍不住搖了搖頭, 心裡非常同情地想, 可憐的庵歌姬老師……
——以及,五條老師真的比他想像中還要幼稚!
伏黑惠忽然說道:「垃圾。」
釘崎野薔薇贊同地點點頭, 「啊, 性格確實跟狗屎一樣糟糕, 白瞎了他的長相。」
吉野順平:「……這麼說, 是不是不太好?」
釘崎野薔薇斜睨了他一眼,輕哼一聲說道:「那你倒是不要笑啊!」
「……」吉野順平訕訕地摸了下鼻子,卻還是無法壓下揚起的嘴角。
虎杖悠仁爆笑出聲:「哈哈哈哈哈……」
禪院真希用手中的長矛敲了他腦袋一下,「好了,別笑了, 該准備進去了。」
虎杖悠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哦……好的。」
東京咒術高專和京都咒術高專的參賽學生們分別從兩個入口進入被劃定為比賽區域的森林。
而在進入比賽區域不久後, 東京咒術高專一方就遇到了東堂葵, 伏黑惠沉聲說道:「虎杖,務必小心, 這家伙是一級咒術師, 去年曾在百鬼夜行事件中僅憑一己之力就祓除了五只一級咒靈和一只特級咒靈!」
虎杖悠仁淺金色的眼睛微微發亮,神情興奮道:「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嘛!放心, 他就交給我來解決吧!」
伏黑惠拽了一下面露擔憂的吉野順平, 淡淡道:「走了, 吉野。」
虎杖悠仁衝著自己豎起大拇指,「順平, 相信我!」
吉野順平笑著點了點頭,「嗯!等會兒見,悠仁!」
東京咒術高專眾人按照原定計劃留下了擅長體術的虎杖悠仁應付東堂葵。
而虎杖悠仁也不負他們所望,成功地拖住了東堂葵,兩人戰況十分激烈,方圓近十米的森林都在他們的打鬥中慘遭摧折!
東堂葵雖然塊頭很大,但行動卻十分迅猛,反應速度一點都不慢,力量也非常驚人!
這顯然是個體術高手,可虎杖悠仁對他的進攻卻應付得游刃有余,畢竟他之前的兩個多月,可是在萬界聊天群的靈魂投影異空間裡輪流跟平行世界的六個特級咒術師進行過實戰演練!
東堂葵打得十分盡興,大笑出聲道:「喂!一年級,你叫什麼名字?」
虎杖悠仁報上了名字,他又接著問:「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
虎杖悠仁雖然對此十分迷惑,但還是認真思考了下,「唔,應該是個頭和屁股都很大的女生,類似於詹妮弗·勞倫斯那樣的吧?」
這一瞬間,東堂葵的腦海中閃現過了一段不應存在的記憶。在那段記憶裡面,他與虎杖悠仁是彼此的摯友,他向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小高田告白失敗了,虎杖悠仁還請他去吃拉面。哪怕是像他這樣體型壯碩如山的硬漢,此刻眼角也不由地淌下了晶瑩的淚水,感動道:「看來,我們應該是彼此的摯友啊……」
虎杖悠仁還沒來得及想明白他們究竟是怎麼一步從剛剛認識升級成為摯友,便敏銳地察覺到自己已經被京都咒術高專的人包圍了!
他閃避開了那個看起來像機器人的家伙掌心射過來的鐳射光束,皺起眉想,咒術界高層果然還沒死心,想要趁著這次交流會把他給殺了!
虎杖悠仁大聲喊道:「正好,趁著現在人多,我有一件事要說!」
禪院真依冷笑一聲,「遺言嗎?那我就大發慈悲聽你說說看吧。」
虎杖悠仁說道:「你們之中有人叫與幸吉嗎?我可以幫忙治好他由「天與咒縛」帶來的所有傷病哦!」
禪院真依皺眉,「與幸吉?那是誰啊?」
一旁的機器人:「……」
——我啊!!!同窗兩年居然還不記得同期的名字,這也未免有點太過分了吧?!整個年級總共才幾個人啊?!
加茂憲紀:「我們學校有這個人嗎?」
東堂葵說:「摯友啊,不要管路人,讓我們繼續戰鬥吧!塔塔開!塔塔開!伊茲莫塔塔開!(戰鬥!戰鬥!一直戰鬥下去!)」
虎杖悠仁撓了撓頭,「還是讓我先說完這件事吧。」
東堂葵嘆了口氣道:「好吧,因為你是我的摯友,我才能這麼容忍你的任性!」
穿著究極機械丸殼子的與幸吉:「……」
——京都咒術高專的同伴是不是可以直接扔進垃圾桶了?
三輪霞撓了撓頭,猶豫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機械丸的本名就是叫與幸吉吧?」
與幸吉轉頭看向藍發少女,機械的電子音都感動得出現了情緒起伏,「三輪,你……」
——在這個冰冷的世界裡,只有你才是我的光芒!京都咒術高專的其他同伴都扔進垃圾桶吧,我只要有你就足夠了!
禪院真依滿臉震驚,「他不是就叫究極機械丸嗎?」
與幸吉冷漠地說道:「這是我給這具機械身體起的名字。」
虎杖悠仁看向高大的機器人,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原來你就是與幸吉啊!太好了!那你願意讓我幫你治療嗎?」
與幸吉淡淡道:「不知道你是從哪裡打聽來了關於我的事情,但如果你是想以此蠱惑我,讓我在這場圍剿中放過你,那絕不可能。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天與咒縛」帶來的傷病,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被治愈?
他不是沒有想過治療自己,只是他的希望早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徹底磨滅了。
虎杖悠仁認真道:「我當然不是想以此脅迫你放過我,倒是你,現在放棄自己未免為時過早!至少要讓我嘗試一次,再說相不相信吧?難道你不想像同伴們一樣自由地感受著陽光鮮花的氣息嗎?」
與幸吉渾身一震,攥緊拳頭,壓抑著情緒道:「你!我怎麼、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不想?
——他做夢都想要恢復健康,就算不像普通人那麼健康也可以,至少讓他可以正常地行走在陽光之下,不需要再渾身纏滿繃帶,能以自己本來的面目去見心中暗戀的女孩子……可是,這一切對他來說都只是奢望,他早就認命了。
虎杖悠仁臉上揚起笑容,「既然你想,那等到交流會結束以後,我就去幫你治療吧!」
與幸吉狼狽地撇開了頭,「……那也要你可以活到交流會結束。」
加茂憲紀將手中的弓箭對准了虎杖悠仁,「沒錯!宿儺容器!」
東堂葵頓時沉下臉,冷冷看向加茂憲紀,「之前我說過了吧?敢來礙事就殺掉你們!現在,立馬帶著他們滾,不要再浪費我跟摯友寶貴的相處時間了!」
加茂憲紀:「……」
禪院真依:「看來要撤了呢。」
京都咒術高專的其他人離開之後——
東堂葵再次看向虎杖悠仁,說道:「我可不是那種會對摯友放水的男人,放馬過來吧!虎杖!」
就在虎杖悠仁和東堂葵開啟新一輪激烈戰鬥的時候,在森林的另一邊,狗卷棘以及與他一起行動的吉野順平遭遇了未知的特級咒靈。
特級咒靈看著他們,冷冷問道:「虎杖悠仁在哪裡?」
吉野順平瞳孔驟縮,「!!!」
——這只特級咒靈的目標是悠仁,還是悠仁體內的兩面宿儺?
與此同時,天空緩緩降下了黑色的「帳」,徹底地封鎖了這片作為交流會比賽區域的森林!
監控室裡,察覺到了異樣的樂岩寺嘉伸、庵歌姬和五條悟霍然起身,飛快地前往比賽區域!
等到被阻擋在「帳」外的五條悟闖進去時,名為花御的特級咒靈正准備展開領域,就直接被五條悟以一發虛式「茈」重創,不得不狼狽地逃離此地。
哪怕此時此刻,花御的心裡有再多的不甘,再想從虎杖悠仁的口中得知漏瑚和真人的下落,也只能先行撤退了。
虎杖悠仁看著地面被虛式「茈」犁出來的一條巨大溝壑,驚呼道:「好厲害!」
五條悟拉下眼罩,笑嘻嘻道:「那當然,我可是最強啊!」
出現了這樣的事故,交流會當然只能暫停。
東京咒術高專方面開始清查核計此次特級咒靈與詛咒師聯手突襲學校,究竟對東京咒術高專造成了多大的損失。
至於兩校的學生們……
他們此刻正一個個排著隊站在虎杖悠仁面前,接受他的治療。原本他們是想去找家入硝子,但虎杖悠仁得知此事之後,卻說:「我答應過家入小姐,以後會盡量幫她減輕負擔!所以,你們的傷勢就交給我來治療吧!順便也能讓與幸吉同學相信,我確實擁有治愈你的能力!」
虎杖悠仁神乎其技的治愈能力,著實是驚嚇到了兩校的學生。
——尤其是他最初的兩個同期。
釘崎野薔薇揪住虎杖悠仁的衣領,「說!你這家伙死遁的這段時間到底是去干嘛了?是不是偷偷跟著家入小姐學習反轉術式,想要驚艷我們所有人?」
虎杖悠仁彎著腰無奈地跟她解釋,「我確實一直在修煉,但不是跟著家入小姐學習反轉術式。具體情況不方便透露,總之……我現在確實是變強了那麼一點點。」
伏黑惠看著他,「我也會很快變強,然後超過你。」
虎杖悠仁一怔,隨即展露出了笑容,「我相信你!」
當天傍晚,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吉野順平、釘崎野薔薇一起在地下室裡煮壽喜燒吃的時候,東京咒術高專方面統計出了損失結果——除了人員傷亡之外,忌庫裡面的六根兩面宿儺手指以及咒胎九相圖裡的1號都不見了。
根據監控畫面,可以得知取走了這些特級咒物的家伙是一個白色頭發、身穿袈裟的詛咒師。如果虎杖悠仁此刻看到了監控拍下的畫面,那他一定一眼就能認出來,此人在平行世界是他妹妹的貼身女僕。
地下室裡——
釘崎野薔薇:「唔,這個肉丸可真好吃啊……是你自己做的嗎?」
虎杖悠仁點了點頭,「對,制作方法很簡單,需要的話我可以寫一份食譜給你。」
伏黑惠問道:「你這段時間一直都住在這裡嗎?」
虎杖悠仁說:「對啊,現在既然要搬回宿舍了,就得趕快把冰箱裡面儲存的食材消耗掉才行,不然太浪費了。」
吉野順平笑道:「這就是你請我們吃飯的原因嗎?」
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的虎杖悠仁神情一緊,咽了咽口水小聲地說道:「這不也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嘛……」
釘崎野薔薇瞪了虎杖悠仁一眼,說道:「看在這頓晚餐味道姑且還算讓我滿意的份上,就不追究你把我們當垃圾桶的罪責了。」
伏黑惠說道:「等會兒搬東西,需要我幫忙嗎?」
虎杖悠仁點點頭,「那就拜托了!」
吉野順平舉起手,「我也來幫忙!」
釘崎野薔薇說道:「既然有他們倆幫忙,我就不湊熱鬧了。」
虎杖悠仁笑道:「反正東西本來也不多,不需要麻煩你啦!」
吃完了壽喜燒,虎杖悠仁帶著伏黑惠和吉野順平進了臥室,把我妻真好的系列小說交給吉野順平拿著,又將我妻真好的系列漫畫交給伏黑惠,他自己則動手將衣服和相冊塞進書包裡面,U盤、食譜和修煉秘籍都已經被他提前裝進書包了。
怎奈相冊太厚,又有好幾本,虎杖悠仁往書包裡面塞了兩本相冊就塞不下了。他正想要強行塞進第三本相冊,一只手忽然從旁邊伸了出來,「還是我幫你拿著吧。」
虎杖悠仁下意識地攥緊了相冊的一角,「等等!這個還是我自己拿著吧!」
伏黑惠狐疑地看了他幾秒,忽然問道:「虎杖,你在心虛什麼?」
虎杖悠仁:「!!!」
就在這時,臥室的房門被人從外推開,釘崎野薔薇從門縫探進腦袋,「你們還沒有收拾好嗎?我可是已經把鍋碗瓢盆都洗干淨放好了!」
虎杖悠仁被她嚇了一跳,手一抖,相冊直接掉到了地上。
伏黑惠蹲下身撿起相冊,但就在他打算闔上翻開的相冊之時,卻驚愕地發現照片上面的一家三口正是他自己以及一對看起來陌生又熟悉的夫妻。
陌生是因為他對那個黑發女人沒有絲毫印像,倒是對那個黑發綠眸的男人,還有一點模糊的記憶——但也不是什麼美妙的回憶,他只記得這家伙是個拋棄了妻兒的人渣。
至於熟悉則是因為,前段時間五條悟給他寄來了一張他嬰兒時期的全家福,他在照片上已經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了——他們看起來笑得很幸福的樣子,而在他記憶裡是個人渣的父親,臉上的表情在那個時候也顯得那麼溫柔,仿佛被他環抱在懷裡的妻兒就是他的全世界。
伏黑惠闔上了相冊,抬眸緊盯著虎杖悠仁,「虎杖,等會兒回了宿舍,你再好好跟我解釋吧。」
虎杖悠仁喉嚨一緊,「……好的,伏黑哥。」
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伏黑惠眉頭一皺,「……不要這麼叫我。」
虎杖悠仁眨了眨眼睛,「遵命!伏黑哥!」
伏黑惠死魚眼地瞪著他,「……」
——原來真的不是錯覺,虎杖這家伙自從死而復生之後,不僅對他的態度變得更加熱絡起來,而且還變得欠扁了不少!
第203章 悠仁的跨世界聊天群(5)
虎杖悠仁一手抱著龍沙寶石月季花, 另一只手打開了自己宿舍的大門。
他率先走進宿舍,抬手摁亮了燈光,意外地發現已經兩個多月沒有人住的宿舍依然干淨整潔,空氣也非常清新, 絲毫沒有長期閉塞的空間特有的沉悶氣味。
虎杖悠仁忍不住笑起來, 「難道是有田螺姑娘特意提前幫我打掃過衛生嗎?」
伏黑惠瞥了眼吉野順平,「田螺姑娘有沒有不知道, 但應該是有田螺小子。」
虎杖悠仁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原來是順平幫我打掃的嗎?謝謝你了!」
吉野順平抬手摸著自己的後腦勺, 「不客氣……我也只是想為你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不過, 伏黑怎麼知道是我啊?」
伏黑惠面無表情道:「任誰三更半夜看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拿著掃把拖布進入已故同學的宿舍,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吧。」
吉野順平:「……」
虎杖悠仁「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又說道:「好了,你們把東西放下吧。我自己來收拾就好。」
伏黑惠和吉野順平把厚厚的兩摞書籍放在書桌上,然後便離開了虎杖悠仁的宿舍, 回到他們自己的房間。
等到虎杖悠仁將東西整理得差不多的時候,宿舍房門忽然被人輕輕敲響。
他走過去打開門, 看到伏黑惠就站在門外, 一頭四處亂翹的黑發似乎還有些濕潤,像是剛剛洗過澡的樣子。黑發少年一雙翡翠般的眼眸平靜地注視著他, 語氣沒有波瀾, 「讓我進去。」
「……」虎杖悠仁咽了下口水,側身讓開了一條道路, 「請、請進!」
伏黑惠在書桌前的椅子上落座, 一副大佬架勢不疾不徐地開口說道:「剛才那本相冊在哪?拿出來讓我看看。」
虎杖悠仁畢恭畢敬地遞上了相冊, 「請過目,伏黑哥!」
「……」伏黑惠眉頭忍不住一跳, 但還是按捺住了揍人的衝動,低頭翻開相冊慢慢看了起來。
宿舍裡面重新陷入一片安靜,虎杖悠仁此時已經做好了全盤托出的准備,所以並不覺得焦慮。
但他對伏黑惠的反應很好奇,所以忍不住仔細觀察起了對方的表情變化。
結果發現……
伏黑惠的表情管理能力跟平行世界的伏黑惠一樣強大,他實在很難從那張平靜的臉上窺探出對方內心的真實想法。
十分鐘後——
伏黑惠闔上相冊,抬眸緊盯著虎杖悠仁,「現在可以告訴我,這些照片究竟是從哪來的嗎?」
虎杖悠仁爽快地點點頭,「當然可以!」
然後他就竹筒倒豆子般,將自己死亡之後靈魂與平行世界的自己互換,並在平行世界度過了一周的事情如實告知伏黑惠。在那一周裡面,他不僅擁有了父母和弟弟妹妹,還認識了平行世界的伏黑惠、吉野順平和乙骨憂太等人。
虎杖悠仁神情興奮道:「我們在平行世界可是從嬰兒時期就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幼馴染哦!」
伏黑惠面無表情地說:「……就算你說的是真話,我們也不會穿同一條褲子。」
虎杖悠仁從抽屜裡面拿出了另一本相冊,翻開其中一頁指著照片說:「但是我們真的有穿過同一條褲子!」
伏黑惠定睛一瞧,看到照片裡四五歲左右的三個小男孩站成了一圈,他們每個人都分別穿著兩條褲子的一條腿,繞成一圈就形成了完美的閉環。而照片上的三位當事小朋友裡面,除了粉色頭發的小男孩笑得相當開心,另外兩個黑色海膽頭的小男孩都是一副如出一轍的死魚眼模樣。
伏黑惠:「……」
——那個看起來蠢兮兮的粉毛,肯定是虎杖悠仁沒跑了。不過,這個應該是叫相一郎的家伙看起來倒更像是平行世界的自己的親生兄弟,而非虎杖悠仁的親生兄弟。
虎杖悠仁又翻過了一頁,大聲笑道:「你看,這裡還有我和你還有相一郎一起穿女裝的照片哈哈哈哈哈!」
「……」伏黑惠糾正道:「那不是我。」
——他才不會做出穿女裝這種破廉恥的事情。
虎杖悠仁:「嗯,是平行世界的我們。」
伏黑惠沉默幾秒,淡淡說道:「虎杖,你應該知道吧?」
虎杖悠仁疑惑地看向他,「知道什麼?」
伏黑惠:「平行世界發生的那些事情,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就算平行世界的我們是幼馴染,這個世界的我們也才剛剛認識三個月左右。」
虎杖悠仁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但我們現在不還是成為朋友了嗎?」
伏黑惠被這個笑容閃到了眼睛,只能默默地別開了視線,「……嗯。」
虎杖悠仁掏出兜裡的手機,「對了,我把你拉進萬界聊天群吧!平行世界的大家,包括這個世界的五條老師和家入小姐都在裡面哦!」
伏黑惠還沒來得及說出「不需要」,就看到他抬起臉爽朗一笑,還把手機屏幕遞到了他眼前,「好了!你看!」
萬界聊天群——
系統提示:[悠仁,15歲,已黑化]已邀請[伏黑惠]進入萬界聊天群。
[悠仁,20歲,已洗白]:噫!是平行世界的小惠!
[悠仁,20歲,已洗白]:平行世界的小惠,每個剛剛入群的新成員都要發一張自拍哦!這是萬界聊天群的規定!
[相一郎]:沒錯!
[伏黑惠]:……別聽他們倆胡說八道。
伏黑惠盯著那個ID跟自己本名一模一樣的賬號,發現頭像照片看起來也跟自己樣貌一致,只是更加成熟一些。
——平行世界的伏黑惠……總覺得心情有些微妙。
系統提示:[伏黑惠]已將昵稱改為[伏黑惠,21歲]
[悠仁,20歲,已洗白]:可惡!這麼一看好像你比我大一歲一樣!明明我們只差了三個月!
[伏黑惠,21歲]:從心理年齡判斷的話,我應該比你大十歲才對。
[悠仁,20歲,已洗白]:原來你的心理年齡只有十三歲嗎?小惠,你好不成熟!好幼稚啊!
[伏黑惠,21歲]:……你心理年齡三歲難道很值得驕傲嗎?
[宿奈麻呂]:你們倆真是丟臉丟到平行世界去了。
[悠仁,20歲,已洗白]:宿奈QVQ你什麼時候回國啊?哥哥好想你!
[宿奈麻呂]:MV拍完就回去了,差不多三月中旬。
[悠仁,20歲,已洗白]:太好了!可以趕上我的生日!
[伏黑惠,21歲]:說不定要拍《我的月拋男友》,沒空給你過生日。
[吉野順平]:說不定直接帶著月拋男友一起去給你過生日。
[乙骨憂太]:然後在你的生日宴會上卿卿我我喂你吃狗糧。
[相一郎]:……
[悠仁,20歲,已洗白]:……
[悠仁,20歲,已洗白]:不行!哥哥決不允許!!!
虎杖悠仁瞄了一眼手機屏幕,笑道:「哈哈哈哈哈,他們是不是很有趣啊?」
「……」伏黑惠沉默了幾秒,語氣平靜地說道:「有不有趣暫時還不清楚,但感覺很吵。」
——估計一會兒不看群聊,群消息就會變成99+了吧?
——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虎杖悠仁頓時笑得更大聲了,伏黑惠瞥他一眼,站起身說道:「我先回去了。」
——既然事情的真相已經了解,他也沒必要繼續待在這裡了。
「等一下,這本相冊給你吧!」虎杖悠仁將一本相冊塞進了伏黑惠的手裡,笑容燦爛地說:「本來之前就想給你,但那時候考慮到你並不知道平行世界的事情,就只拜托五條老師幫忙轉交了一張你在嬰兒時期的全家福。」
「……」伏黑惠嘆了口氣道:「那不是我的全家福……不過,還是謝謝你。」
——至少,他現在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究竟是什麼模樣了,以後再想到「母親」的時候腦海之中也不會只有一片空白。
伏黑惠自動無視了照片上某個黑發綠眸的男人,平心而論,另一個世界的伏黑甚爾並非那種拋妻棄子的人渣,但他很難不去遷怒對方——畢竟,這兩個互為平行世界同位體的男人可是長著一模一樣的同一張臉。
虎杖悠仁露出潔白的牙齒閃亮一笑,「不客氣!我們可是幼馴染啊!」
「……」伏黑惠:「不,我們才剛認識三個月。」
回到自己的宿舍之後,伏黑惠將相冊放在了書桌上,然後拿起一旁的手機,發現萬界聊天群裡面的消息又多了幾十條。
他默默地將自己的昵稱改為[伏黑惠,15歲],心想,他們果然很吵啊……但是,平行世界的自己和那些人,看起來感情確實很好的樣子。
次日。
交流會的第二輪比賽是棒球比賽,據說是因為五條悟偷偷調換了抽簽的簽紙,所以比賽項目跟往年大不相同。
最終,這一屆交流會以2-0的比分落下了帷幕,東京咒術高專蟬聯了去年的勝利。
而在交流會結束之後,虎杖悠仁就在五條悟的陪同之下,來到了京都探訪與幸吉。他遵循著自己此前對與幸吉的承諾,以「無為轉變」手套治愈了對方身上由「天與咒縛」帶來的傷病。
師生二人離開與幸吉的住處,坐上伊地知潔高駕駛的黑色轎車。
五條悟背靠著車座,輕笑道:「這下咒術界高層恐怕要地震了,畢竟這種級別的治愈能力,簡直如同神跡一樣。那群怕死的爛橘子們當然想要牢牢地將神跡攥在掌心,這樣一來,他們就相當於又多了一條命。」
虎杖悠仁轉頭看向他,說道:「反正有五條老師在,他們也不敢拿我怎樣。而且,我現在也變得比以前強大得多,他們再也不能像過去一樣,輕易地決定我的生死了。」
五條悟哈哈大笑起來,「沒錯!悠仁,好好成長吧,我會站在巔峰等著你們的,可不要被我甩開太遠哦!」
師生二人回到東京咒術高專。
久違的平靜校園生活開始了,東京咒術高專的課程是文化課和實戰課對半切分,文化課講述咒術界的發展史、結界術等知識,實戰課則多半會給他們派發一些任務。如果沒有任務的話,他們就兩兩對戰或者與二年級的禪院真希、狗卷棘和熊貓進行對決。至於五條悟,他大多數情況下都不在學校,偶爾才會看到他在訓練場上招貓逗狗一般肆意地玩弄試圖群毆他卻無論怎麼出招都打不到他的學生們。
又是一節實戰課。
虎杖悠仁在跟禪院真希打完之後,汗流浹背地躺在訓練場邊挺屍。
如今的禪院真希已經擁有完整的「天與咒縛」之軀,實力飛漲到了近乎可怕的地步,哪怕是一年級生裡最擅長體術的虎杖悠仁,單憑體術也很難跟她打得勢均力敵。
虎杖悠仁休息了一會兒,站起身來拍掉身上的草屑,「我要去自動販賣機那邊買飲料,你們想喝什麼?」
一年級的三個人——
伏黑惠:「烏龍茶,謝謝。」
吉野順平:「草莓牛奶,謝謝。」
釘崎野薔薇:「藍莓味波子汽水,謝謝。」
二年級的三個人——
禪院真希:「綠茶。」
狗卷棘:「綠茶。」
熊貓:「綠茶。」
虎杖悠仁震驚道:「狗卷學長居然可以說飯團語之外的語言嗎?」
狗卷棘點了點頭,「鮭魚鮭魚。」
虎杖悠仁又看向熊貓,「熊貓也可以喝綠茶嗎?不會被浸濕嗎?」
熊貓:「可以哦,吃下去的東西都會轉化成咒力。」
虎杖悠仁很快就將飲料買回來了,一年級和二年級的七個學生一起坐在訓練場邊吹著涼風,享受著難得的愜意時光。
虎杖悠仁掏出褲兜裡震動的手機,瞄了一眼彈出了新消息的萬界聊天群。
[悠仁,21歲,已洗白]:啊啊啊啊啊!快看!宿奈的最新舞台直拍!可惡,好羨慕可以現場觀看表演的粉絲,為什麼我那天偏偏有任務啊!
[乙骨憂太]:裡香去看了。
虎杖悠仁將手機音量調低,然後抬起手肘碰了碰旁邊的伏黑惠,在他疑惑地望過來時,朝著手機屏幕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那裡看。
緊接著,他便點開了宿奈麻呂的最新舞台直拍視頻,手機屏幕上的粉發少女動了起來。
伏黑惠看著直拍視頻裡面,火辣扭動著身軀、掌控著全場觀眾心跳的粉發少女,白皙的耳根不由染上了些許紅暈。
——雖然確實長得非常漂亮……唱歌很好聽,跳起舞來也力量感十足,但他總覺得不好意思看她。露是沒露多少,可不知為何,這個粉發金瞳的少女身上始終都縈繞著一股足以令氣氛升溫變得曖昧的氣場。當然,他也並不是對她有什麼好感。
虎杖悠仁小聲問道:「怎麼樣?宿奈是不是超棒?」
伏黑惠:「……嗯。」
「你們在看什麼啊?」一旁的釘崎野薔薇好奇地探過頭來,看著手機屏幕上勁歌熱舞的粉發少女,忽然目光一亮,「這是哪個偶像?我怎麼沒見過?一分鐘內,我要知道她的全部信息!」
「……」虎杖悠仁急中生智道:「這其實是一個虛擬偶像!」
釘崎野薔薇驚奇道:「誒?!現在的虛擬偶像已經這麼逼真了嗎?」
除了不愛湊熱鬧的禪院真希,坐在一旁的狗卷棘、熊貓和吉野順平也紛紛湊了過來圍觀虎杖悠仁的手機屏幕。
熊貓感嘆道:「哇!真的很逼真誒!」
狗卷棘點頭,「鮭魚鮭魚!」
熊貓又說:「虛擬偶像也有名字吧?她叫什麼啊?我想關注她的賬號了。」
吉野順平:「我也是。」
虎杖悠仁:「……」
——這下騎虎難下了!
他忍不住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伏黑惠。
伏黑惠面無表情地想,此事與我無關,於是事不關己地別開了視線。
虎杖悠仁:「……」
——可惡!你就是這麼對待幼馴染的嗎?
第204章 悠仁的跨世界聊天群(7)
最終, 虎杖悠仁還是以這個舞台直拍視頻是朋友發送給他的,他也不知道這個新晉虛擬偶像的名字為由糊弄了過去。
釘崎野薔薇只能遺憾地嘆了口氣,然後隨口說道:「那你記得問一下你的那位朋友這個虛擬偶像的名字啊。」
虎杖悠仁:「……好的。」
——看來,得向平行世界的大家求助了!
他怨念地看向一旁的伏黑惠, 努力地用眼神譴責對方。
黑發少年假裝什麼都沒察覺, 嘴角卻悄然彎起一點弧度。
當天晚上。
萬界聊天群——
[悠仁,15歲, 已黑化]:今天釘崎看到宿奈的舞台直拍視頻, 問我這是哪個偶像叫什麼名字, 我一時嘴快就說這是一個虛擬偶像……
[悠仁, 20歲,已洗白]: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真有你的啊,悠醬!
[悠仁,15歲,已黑化]:別笑了嗚嗚嗚嗚!現在要怎麼辦?他們都在問我要這個虛擬偶像的賬號!
[悠仁, 20歲,已洗白]:很簡單啊, 你可以自己在YouTube上創建一個叫做「宿奈麻呂」的賬號, 然後把宿奈的舞台直拍、歌曲MV、演唱會現場等視頻物料上傳。
[悠仁,15歲, 已黑化]:那宿奈會同意嗎?
[宿奈麻呂]:叫我姐姐, 我就勉強同意你的請求。
[悠仁,15歲, 已黑化]:……
[悠仁, 20歲, 已洗白]:喂!宿奈!我可是你哥哥啊!
[宿奈麻呂]:閉嘴,愚蠢的哥哥, 我沒有在跟你說話。
[宿奈麻呂]: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過時不候@悠仁,15歲,已黑化
[悠仁,20歲,已洗白]:QAQ吾妹叛逆,傷透吾心!
[悠仁,20歲,已洗白]:千萬不要屈服於宿奈的淫威啊,悠醬——!!!這可關系到我身為哥哥的尊嚴啊!
[伏黑惠,21歲]:原來你還有這種東西嗎?
[相一郎]:噗!
[吉野順平]:哈哈哈哈哈哈哈!
[乙骨憂太]: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而且宿奈確實也比悠醬大一些,所以悠醬叫她姐姐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事情。
[宿奈麻呂]:憂太哥哥說的沒錯!
[宿奈麻呂]:一聲姐姐,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悠仁,15歲,已黑化]:……我想想。
[悠仁,20歲,已洗白]:想都不要想!一旦開始想就離妥協不遠了啊!
[家入硝子,工作ing]:……你們可真有活力啊。
[家入硝子,摸魚ing]:畢竟是年輕人嘛。
[宿奈麻呂]:硝子姐姐,我從法國給你捎帶了幾瓶好酒回來,過兩天我去東京咒術高專找你喝酒。
[家入硝子,摸魚ing]:好!我們一起好好喝一杯!
[悠仁,20歲,已洗白]:未成年不許喝酒!
[相一郎]:未成年不許喝酒!
[伏黑惠,21歲]:當紅偶像未成年飲酒可是醜聞啊。
[宿奈麻呂]:……你們搞清楚,根據日本現行法律,十八歲就算成年了!我已經成年半年了!
[群主][我愛老婆,老婆愛我]:但是在爸爸心裡,你永遠是未成年孩子。
[宿奈麻呂]:……爸爸你閉嘴!
[宿奈麻呂]:@香織這位太太,管管您的丈夫!
[香織]:……我要是能管得住,就不會有今天。
[五條悟,魔法師]:酒有什麼好喝的?明明還是奶茶更加好喝!
[五條悟,一枝花]:沒錯沒錯!
[宿奈麻呂]:一杯倒的菜雞沒有資格對酒做出評價。
系統提示:[家入硝子,摸魚ing]、[家入硝子,工作ing]、[夏油傑]給[宿奈麻呂]點了個贊。
[吉野順平]:哈哈哈哈哈哈哈!
[乙骨憂太]:哈哈哈哈哈哈哈!
[伏黑惠,21歲]:全糖奶茶配全糖蛋糕,糖尿病預定。
[悠仁,20歲,已洗白]:糖分攝入太多,還會有發福脫發的危機。
[五條悟,一枝花]:管管你的學生@五條悟,魔法師
[五條悟,魔法師]:換你管得住嗎?
[伏黑惠,15歲]:真菜。
[悠仁,15歲,已黑化]:哈哈哈哈哈原來五條老師是一杯倒嗎?好菜啊!
[五條悟,一枝花]:……
[五條悟,魔法師]:顯然,你也管不住你的學生。
[宿奈麻呂]:三分鐘到了。
[宿奈麻呂]: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悠仁,15歲,已黑化
[悠仁,15歲,已黑化]:姐!你是我唯一的姐!
[悠仁,15歲,已黑化]:所以能同意讓我把你的視頻物料搬運到平行世界的YouTube上嗎?我要在平行世界為你傳火!
[伏黑惠,21歲]:已截圖。
[五條悟,魔法師]:截圖+1
[五條悟,一枝花]:截圖+2
[吉野順平]:截圖+3
[乙骨憂太]:截圖+4
[悠仁,20歲,已洗白]:……
[悠仁,20歲,已洗白]:痛心疾首.JPG
[悠仁,15歲,已黑化]:心虛.JPG
[宿奈麻呂]:准了。
[悠仁,15歲,已黑化]:謝謝宿奈!
[群主][我愛老婆,老婆愛我]:運營賬號需要花費不少精力,還是我來幫你吧。
[悠仁,15歲,已黑化]:哇!謝謝爸爸!
自覺已經了卻一樁心事的虎杖悠仁很快便將此事拋諸腦後,而釘崎野薔薇也沒有再問過那個虛擬偶像的名字是什麼,疑似已經忘了這件事情。
沒過幾天,四個一年級生接到了一個新任務——根據輔助監督新田明提供的資料可以得知,三個受害人遇害的時間與地點雖然分散,但他們的死法都很一致,都是在家門口被咒靈殺死。除此之外,這三個人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在埼玉縣浦見東中學上過兩年學。也就是說,他們極有可能是在此期間受到了同樣的詛咒,然後在過了這麼些年以後,詛咒發動了。
新田明原本打算帶著四個一年級生去找這三個受害人共同的熟人問問情況,卻沒想到等他們抵達目的地時,那位森下先生已經死了。而且,死法還跟之前的三個受害人一模一樣。
失去了這條線索,新田明只能轉而開車載著四個一年級生,前往浦見東中學調查三個受害人就讀於該校期間是否還有什麼額外交集。
然後,他們就從兩個看起來像是小混混的家伙口中得知,伏黑惠在中學時期曾是不良少年的黑歷史。
四個一年級生齊齊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若無其事的伏黑惠,吉野順平還只是單純的圍觀,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則直接上手去揉他的臉,試圖逼問出他更多的黑歷史,只可惜突然出現的武田先生打斷了他們。
武田先生是浦見東中學的勤務員,他在這所中學工作了幾乎一輩子,自然也認識已經死亡的四個受害人。
四個一年級生從武田先生口中獲悉了關於八十八橋試膽大會的事情,一致決定前去八十八橋一探究竟。
在乘坐新田明駕駛的轎車前往八十八橋的路上——
虎杖悠仁側過頭,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伏黑惠,忽然開口道:「伏黑,再說說你初中的時候發生過哪些有趣的事情吧!」
釘崎野薔薇點了點頭,「對啊對啊,你從來都不說自己的事情!要不是那位武田先生提起,我們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你還有一個叫做津美紀的姐姐!」
伏黑惠神情平靜地說:「沒什麼有趣的事情。」
虎杖悠仁做出可憐兮兮的表情,「真的不能說嗎?伏黑哥!你可是我唯一的哥!你就說嘛!」
釘崎野薔薇和吉野順平聞言不約而同地噴笑出聲,「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伏黑惠頓時感覺自己拳頭梆硬,忍了忍才咬牙說道:「下次再這麼喊我,真的揍你了。」
虎杖悠仁摸了摸鼻子,總覺得這話似曾相識,「噢。」
與此同時——
羂索將裡梅從東京咒術高專的忌庫裡面盜取的咒胎九相圖1號塞進了驚恐大叫的男人嘴裡,轉瞬之間,男人的面孔身形就開始扭曲變化,最後變成了與此前截然不同的模樣。
咒胎九相圖之一的脹相於此再次誕生。
棕黑色頭發、鼻梁上橫亙著一道咒紋的青年睜開了眼睛,看到對面額頭上面有一道縫合線的黑發男人笑眯眯地說:「不好意思,剛剛喚醒你就要麻煩你去幫我們回收兩面宿儺的手指了,脹相。本來是想把你和你的弟弟們都從東京咒術高專的忌庫裡面帶出來,可惜裡梅的靈活性沒有真人那麼高,還把保護宿儺手指放在了第一位,所以最後就只把你成功帶出來了。」
接下來,脹相便聽這個自稱名為「夏油傑」的詛咒師描述了一番他們想要達成的偉大事業,以及實現這個目標之後,他和他的弟弟們就可以在這個世界自由而快樂地生活下去。
脹相對他們的事業一點都不感興趣,但若可以創造出一個弟弟們可以幸福快樂生活的世界,他自然不介意幫他們一點小忙。
脹相即刻動身前往八十八橋,然後在進入橋下的領域之時,看到了四個制服上有漩渦紐扣的東京咒術高專學生正在與一只特級咒靈戰鬥。其中那個粉色頭發的少年,不知為何特別吸引他的注意力。
伏黑惠目光警惕地抬頭一瞥,「又來了一只咒靈嗎?跟八十八橋的詛咒似乎不是同一……」
看清脹相的臉後,他瞬間卡殼了,「!!!」
——眼前這張臉,看起來怎麼那麼像虎杖悠仁那家伙平行世界的弟弟相一郎?雖然他只見過照片上面的相一郎,但他相信自己的記憶不會出錯。
釘崎野薔薇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冷笑著說道:「那我們就分工合作解決這兩個咒靈吧!」
伏黑惠回過神來,看向虎杖悠仁,毫不意外地發現他正出神地看著剛剛出現在眼前的咒靈,「喂!虎杖,你清醒一點!這可能只是一個巧合!」
「不,這不是巧合。」虎杖悠仁目光灼灼地看向脹相,「我知道他是誰。」
脹相與他四目相對,不知為何心髒的跳動陡然加快了,「你知道我是誰?」
虎杖悠仁和脹相對話之時,伏黑惠、釘崎野薔薇和吉野順平正配合無間地痛揍著那個吞下了兩面宿儺一根手指的八十八橋特級咒靈!
釘崎野薔薇忽然大喊一聲,「閃開!虎杖!沒時間讓你在這裡演愛情偶像劇了!」
「馬上就好!」虎杖悠仁以咒力在手上凝聚出指虎,一拳錘飛八十八橋特級咒靈,轉頭對著脹相說道:「你是我的……哥哥。脹相大哥,初次見面,我是虎杖悠仁!」
「我是你的哥哥?」脹相渾身一震,死死盯著他看,腦海中瞬間閃過了無數美好的記憶片段,神情也變得恍惚起來,「對……沒錯,我是你的哥哥,悠仁。」
釘崎野薔薇這時候又出聲喊道:「你唯一的哥不是伏黑嗎?」
伏黑惠差點從鵺的背上摔下去,「釘崎,不要開這種玩笑!」
脹相眼神頓時充滿了殺氣,「伏黑在哪?」
虎杖悠仁不明所以地指了指天空中的鵺,「伏黑在那只鳥的背上,我現在要去對付那只咒靈,等會兒我們再繼續聊吧!」
脹相果斷地說:「我來幫你!」
——至於那個自稱「夏油傑」的詛咒師交給他的任務,此刻早就被他拋到了腦後,畢竟路人怎麼可能比得上弟弟重要?
在四個一年級生和特級咒靈脹相不講武德的群毆之下,八十八橋的特級咒靈成功撲街,慘遭祓除。
伏黑惠甚至都沒來得及使出之前在靈魂投影異空間裡開發出來的「領域展開·嵌合暗翳庭」,戰鬥就已經結束了,兩面宿儺的手指也回收了一根,被已經顯露出了結界術天賦的吉野順平鄭重地保管了起來。
解決了八十八橋的特級咒靈後,釘崎野薔薇和吉野順平才終於騰出余裕可以認真觀察脹相。
脹相也在觀察他們,確切來說,他只是掃了釘崎野薔薇和吉野順平一眼,就不怎麼感興趣地挪開了視線,然後死死地盯著伏黑惠。
伏黑惠:「……」
——他可一點也不想惹上究極弟控啊!
釘崎野薔薇皺緊了眉頭狐疑地問:「虎杖,你確定這是你的哥哥嗎?這家伙的身上……只能聞到屬於咒靈的氣味。」
虎杖悠仁撓了撓頭,嘆了口氣道:「不坦白的話,好像就沒法解釋了……」
於是,他將自己在少年院事件中死亡之後穿越到了平行世界度過一周的事情和盤托出。
並且,這次他還透露出了此前伏黑惠並不知道的事情——相一郎前世的身份正是咒胎九相圖之一的脹相。
釘崎野薔薇和吉野順平齊齊抬手托住自己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
脹相自動無視了自己在平行世界的同位體是虎杖悠仁的弟弟這一事實,心潮澎湃地想:他們果然是命中注定的親兄弟!
伏黑惠則十分冷靜地問道:「那你在平行世界的妹妹宿奈麻呂,前世的身份是不是也非常地特別?她的名字聽起來跟……」
那個名字他實在難以啟齒,詛咒之王兩面宿儺和當紅偶像歌手宿奈麻呂……這兩個人怎麼看都不應該是同一個人吧?
虎杖悠仁沉痛地點了點頭,「是的,你猜的沒錯。不過,在我心裡他們不是同一個人,畢竟涼面哪有宿奈可愛?」
「……」伏黑惠幽幽地說:「那兩面宿儺知道這件事嗎?」
虎杖悠仁:「哦,他暫時還不知道。」
粉發少年的臉頰上出現了另一張嘴,「不知道什麼?」
虎杖悠仁聽到兩面宿儺突然發出聲音,也沒有一驚一乍,而是淡定地說:「之前我不是讓你跟我一起看了宿奈麻呂演唱會紀錄片、影視劇和各種綜藝嗎?但我一直沒有跟你說過,宿奈麻呂其實是平行世界的你轉世之後的身份。」
兩面宿儺想到了穿著花裡胡哨的衣裙、在舞台上魅力四射的宿奈麻呂,沉默了良久才冷冷道:「那又如何?如果她敢出現在我面前,我就立刻把她撕碎!」
說完這話之後,虎杖悠仁臉頰上的那張嘴便消失不見了。
釘崎野薔薇說:「這是惱羞成怒了吧?不過,平行世界的你居然還有妹妹?聽起來似乎還是一個偶像?噗!兩面宿儺的轉世,真的好想親眼看看!」
虎杖悠仁不好意思地笑道:「上次我在看的那個虛擬偶像舞台直拍,其實就是宿奈的直拍啦。抱歉,之前沒有跟你說實話。」
釘崎野薔薇猛拍了下他的後背,「可惡!你這家伙居然膽敢騙我!不過,你不是都回來了嘛,怎麼還能看到平行世界的舞台直拍?」
虎杖悠仁於是又將關於萬界聊天群的事情說了出來,然後在釘崎野薔薇的強烈要求下,答應在得到萬界聊天群裡其余成員的允許之後一定會邀請他們加入群聊。
脹相直勾勾地看著虎杖悠仁說:「我也想加入群聊。」
虎杖悠仁燦爛一笑,「那等你跟我回到東京咒術高專,我幫你買一台手機吧。」
伏黑惠皺起眉說道:「虎杖,這恐怕不行。」
虎杖悠仁疑惑地問:「為什麼不行?」
伏黑惠嘆了口氣道:「因為脹相跟相一郎不同,相一郎是以人類之身誕生於世的,但脹相……他是通過受肉儀式重新降臨在這個世界的。」
——掠奪了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受肉成功,並且身上還滿是屬於特級咒靈的氣息。這樣的脹相,無論如何都不會被人接納吧?尤其是咒術界高層的那些人,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必定會下令處死脹相。
虎杖悠仁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這一點,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既是在為那條消逝的生命感到難過愧疚,也是在擔憂脹相的未來。
第205章 悠仁的跨世界聊天群(8)
脹相看著面色難看的虎杖悠仁, 想了想,語氣認真地說:「如果我跟你回去會給你帶來麻煩,那我就不跟你走了,悠仁。」
對待自己重要的弟弟, 他的心裡總是有無限的溫柔體貼, 哪怕他其實並不在意自己通過受肉儀式重臨於世的代價是一條人命。
虎杖悠仁搖了搖頭,「不行, 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 你等我再想想……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脹相神情一怔, 忍不住笑道:「好, 那你慢慢想。」
釘崎野薔薇提議道:「既然你在平行世界的爸爸那麼強大,不如試著向他求助?」
虎杖悠仁抓抓頭發,「但這件事情不能在萬界聊天群裡說,平行世界的悠仁、宿奈、順平、惠哥和乙骨學長都還不知道相一郎的前世是脹相、宿奈的前世是兩面宿儺。所以,你們以後要是進了群, 也要記得對這件事保密啊。」
伏黑惠、釘崎野薔薇和吉野順平齊齊點頭,「了解!」
吉野順平隨後問道:「不能直接找你爸爸單獨說嗎?」
虎杖悠仁嘆了口氣, 「萬界聊天群不能給群裡的某個人單獨發送消息。」
釘崎野薔薇無語道:「這個聊天群的功能……該說是先進還是落後呢?」
虎杖悠仁哈哈一笑, 「可能是因為爸爸有自己的考量吧。」
伏黑惠說:「虎杖,那你不然使用靈魂投影功能吧?然後在群裡說一下, 讓其他人不要進入靈魂投影異空間。」
虎杖悠仁用力拍了自己腦門一下, 懊惱道:「對哦!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釘崎野薔薇取笑道:「輕一點啊,本來就不太聰明, 要是變得更傻了可怎麼辦?」
脹相輕飄飄地瞥了釘崎野薔薇一眼, 說道:「沒關系, 男孩子笨一點也很可愛。」
——畢竟,他的弟弟無論如何都超絕可愛!不接受任何反駁!!!
釘崎野薔薇默默站遠了點:「……」
——她剛才是被他瞪了吧?嘶, 究極弟控真可怕,稍微有點理解伏黑惠剛才的感受了!
按照伏黑惠提出的方法,虎杖悠仁很快就在靈魂投影異空間裡跟虎杖仁說明了眼下的情況,並得到了對方肯定的答復。
他將目光從手機屏幕上挪開,跟脹相對視一眼,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太好了!爸爸說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我只需要把脹相大哥帶到龍沙寶石面前,剩下的一切交給龍沙寶石就可以了!」
「……」伏黑惠震驚:「那盆龍沙寶石,原來是你從平行世界帶回來的嗎?」
虎杖悠仁點了點頭說:「它還會自己給自己澆水呢,所以我就算出門做任務也不用擔心它會枯萎。」
伏黑惠:「……」
吉野順平恍惚道:「……好強的自我管理能力。」
釘崎野薔薇扼腕,「可惡!你小子運氣也太好了吧?」
頭頂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喂!你們幾個家伙偷偷跑過來干什麼?電話也不接!」
虎杖悠仁抬頭一看,「啊!是新田小姐,看起來一副快要氣炸的樣子啊……脹相大哥,東京咒術高專外面有結界,所以今天不能帶你去了。明天我會帶著龍沙寶石來這裡見你,等問題解決你就可以跟我一起回去了!」
脹相點了點頭,「好,那我們明天見。」
虎杖悠仁笑道:「嗯,明天見!」
四個一年級生乘坐新田明駕駛的轎車返回東京咒術高專途中——
吉野順平忽然說:「悠仁,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虎杖悠仁側過頭,「啊?什麼事?」
吉野順平看著他,「明天一整天我們都滿課,上午是夜蛾校長的課,下午是五條老師的課。對了,五條老師還提前打過招呼,說這一次會來給我們上課。」
虎杖悠仁的額頭上慢慢滲出了冷汗,「……」
吉野順平神情抱歉地說:「對不起,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
虎杖悠仁忙道:「跟你沒關系啦!是我自己的錯!」
伏黑惠無奈道:「吉野,你不要總是把錯誤攬到自己身上,剛才沒有提醒他也是我們的失誤。」
釘崎野薔薇:「……我也忘了明天還有課,話說那個笨蛋白毛的課,就算翹了也沒關系吧?早不上課、晚不上課,偏偏這個時候要上課,真是不會挑時間!」
伏黑惠點頭,「是啊。」
駕駛座上的新田明聽著車上的四個一年級生商量著明天該怎麼翹課,不由地眉頭抽動。
——得虧她不是他們的老師,不然恐怕要被這幾個叛逆的學生氣死!
當天晚上。
虎杖悠仁在萬界聊天群裡詢問了其余成員,得到同意之後,便將釘崎野薔薇和吉野順平邀請入群。
[悠仁,20歲,已洗白]:歡迎歡迎!話說,這樣一來順平就要改ID了,我幫你想一個ID吧!
[吉野順平]:……那倒不用了,我跟惠一樣在名字後面加上年齡就好。
系統提示:[吉野順平]已將昵稱改為[吉野順平,22歲]
[五條悟,一枝花]:看來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也跟五條老師分享一下嘛!
[伏黑惠,15歲]:可以啊,但明天夜蛾校長找你,你要對他說:「沒錯,是我又怎樣?」
[五條悟,魔法師]:哈哈哈,這是什麼最新整蠱游戲嗎?別慫啊,快點答應小惠@五條悟,一枝花
[五條悟,一枝花]:我會慫?答應就答應!
[夏油傑]:某些人,狠起來連平行世界的自己都坑。
[五條悟,一枝花]:惠可是個好孩子,才不會坑我!
次日上午。
一年級的教室裡面,夜蛾正道盯著下方空空如也的四張桌椅,皺著眉撥打了伏黑惠的手機。
電話撥通後——
夜蛾正道嚴肅地問:「上課時間已經到了,你們怎麼還沒過來?」
電話的另一頭——
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和吉野順平齊齊看著伏黑惠,然後就聽見海膽頭少年語氣平靜地說:「抱歉,校長,五條老師突然說要帶我們出去,我以為他已經跟您報備過了。」
夜蛾正道:「可惡!悟那個臭小子!」
伏黑惠說:「五條老師讓我掛電話,校長,為了不讓他搶我的手機,我這就掛了。」
話音落下,他便掛斷了電話,默默地將手機塞回了兜裡。
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和吉野順平齊齊對著他豎起了大拇指,釘崎野薔薇更是難得地誇贊了一句:「干得漂亮!」
伏黑惠:「……」
——可以看到五條悟倒霉就這麼讓你開心嗎?不過話說回來,五條悟倒霉確實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與此同時,電話的另一邊——
夜蛾正道聽著聽筒裡面傳來的忙音,額角青筋暴起,毫不猶豫地給五條悟打了電話,「喂!悟,你是不是……」
五條悟慢悠悠地說:「沒錯,是我又怎樣?」
夜蛾正道:「???」
——居然還敢出言挑釁!看來不好好教訓一下這家伙是不行了!
平白無故被夜蛾正道教訓了一頓的五條悟心裡又氣又好笑,立刻撥打了伏黑惠的手機號碼,但卻無人接聽。
五條悟沉默了片刻,緊接著又撥打了虎杖悠仁的手機號碼,這一次電話順利地撥通。
然而還不等他發難,剛剛接起電話的虎杖悠仁便非常絲滑地開始了道歉補償流程,「對不起!五條老師!等我回來就給你做毛豆生奶油大福作為補償吧!」
五條悟滿臉無語:「……悠仁,我看起來難道很像吃貨嗎?至少得給我做一百個,才能彌補我受到的心靈傷害,材料費記在我的賬上。」
虎杖悠仁元氣滿滿地說道:「沒問題!五條老師!」
五條悟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你們到底是去干嘛了?居然還敢翹課?嘖,雖然我也覺得翹課是校園青春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但是你們連我的課也敢翹,還把鍋甩到我頭上,這就未免有點過分了!坦白從嚴,抗拒更嚴!」
虎杖悠仁說道:「我們昨天去八十八橋祓除咒靈,不僅回收了一根兩面宿儺的手指,還遇到脹相大哥了。爸爸說可以幫我解決脹相大哥的身份問題,這樣一來,他也能來東京咒術高專上學了,到時候還要麻煩五條老師搞定脹相大哥的入學問題。」
五條悟大笑道:「可真有你們的啊……行吧,誰讓我是你們的老師呢?不過,要兩百個毛豆生奶油大福才可以收買我哦。」
虎杖悠仁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還吹了一堆的彩虹屁,可以說是把五條悟哄得服服帖帖。
等他掛斷電話的時候,伏黑惠、吉野順平和釘崎野薔薇都不由地朝他投來了敬畏的目光——這是什麼人形彩虹屁制造機啊?連咒術界最強都拜倒在了他的高專男生制服褲下了!
伏黑惠說道:「果然,讓虎杖去應付五條老師是正確的決定。」
釘崎野薔薇:「這就是臭味相投吧?」
吉野順平:「啊……也不能這麼說吧?」
虎杖悠仁:「釘崎,你國中時期的國文課成績是不是從來沒有合格過?」
釘崎野薔薇威脅地眯起了眼睛,「嗯?你們兩個對我有什麼意見嗎?」
虎杖悠仁和吉野順平齊齊搖頭,仿佛撥浪鼓附體一般,「沒有沒有!」
伏黑惠:「……」
——像他一樣保持沉默不好嗎?
虎杖悠仁剛准備把手機塞回兜裡,來電鈴聲又響起來了。
他只好再次將手機舉到自己面前,「這次又是誰……嗯?五條老師?」
電話接通之後——
五條悟輕笑道:「對了,剛才還有一件事忘記說了。幫我轉告惠,不接我的電話要罰寫檢討一千字。」
虎杖悠仁:「……好的。」
五條悟聲音輕快地說道:「那就這樣吧,拜拜!」
「嘟嘟——」
一片忙音中,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和吉野順平齊齊看向仿佛已經石化的伏黑惠,眼神充滿同情。
伏黑惠:「……」
——淦!
半小時之後,四個東京咒術高專一年級生下了電車,前往鯉之口峽谷的八十八橋與脹相會面。
脹相遠遠看見抱著一盆龍沙寶石月季花的虎杖悠仁,臉上便浮現出了笑容——他的弟弟沒有食言,真的來見他了。
雙方打過招呼,為了避免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不宜被普通人看到的畫面,伏黑惠還謹慎地設下了「帳」。
虎杖悠仁將龍沙寶石放在了地面,脹相正疑惑著這盆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月季花要怎麼幫他,忽然感覺眼前一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從頭開始被體型暴漲的龍沙寶石吞進了花蕊中。
虎杖悠仁瞳孔地震,「!!!」
伏黑惠、釘崎野薔薇和吉野順平也目瞪口呆地看著吞掉了脹相之後,花瓣收攏仿佛一顆巨型水滴懸停於小小的花盆之上的龍沙寶石。
釘崎野薔薇轉頭看向虎杖悠仁,「……這難道是什麼新型詐騙術嗎?把特級咒靈騙進陷阱裡祓除?先用親情作為糖衣炮彈腐蝕對方的心智,然後趁機把特級咒靈變成花肥?」
虎杖悠仁連連擺手否認道:「不不不!我才沒有這麼邪惡的念頭啊!」
不一會兒,巨型花苞打開,仿佛嘔吐一樣吐出了一個渾身沾滿了粘液的陌生男人。
而在吐出了陌生男人之後,巨型花苞綻放出了黑色的光芒,凋零的花瓣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聚出了一具血肉之軀。
棕黑色頭發的青年被黑色的光芒托舉著,閉著眼睛仿佛在靜靜地沉睡。
——而且還是非常時髦的裸睡。
釘崎野薔薇見狀,流氓似的吹了聲口哨,「身材不錯嘛。」
虎杖悠仁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捂住這位彪悍女同學的眼睛,還是該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脹相遮蓋一下重點部位,「……」
伏黑惠默默地脫下了外套,蓋住了脹相腰部以下的身體,心裡暗自慶幸剛才事先設置了「帳」。
直到黑色的光芒散去之時,緊閉雙眼的脹相才睜開眼睛。他坐起身來,驚愕地發現自己身上除了遮羞的一件外套,就沒有多余的衣物了。
好在當了一百五十年咒胎的脹相並沒有什麼羞恥之心,所以面對四個一年級生的注視,此刻仍然可以保持淡定。
虎杖悠仁神情緊張地問道:「新身體感覺怎麼樣?」
脹相感受了下自己的新身體,點了點頭,「非常好!」
虎杖悠仁松了口氣,又轉頭看向伏黑惠,「你那邊情況如何?」
伏黑惠半蹲在陌生男人旁邊,正伸手試探對方的鼻息,「他還活著。」
脹相瞥了一眼那個陌生男人,確認那具身體正是自己之前通過受肉儀式復活所使用的身體。
虎杖悠仁懸著的心落了回去,「太好了……那我們等下報警讓警察把他帶走吧。在此之前,我先去附近的商場買一套衣服回來,不然脹相大哥就只能裸奔回東京咒術高專了。」
吉野順平說道:「我陪你吧,你買衣服褲子、我去買鞋襪內褲,這樣快一點。」
不一會兒,虎杖悠仁和吉野順平便帶著臨時買的衣物回到八十八橋下。
脹相穿好之後,便火速跟著他們離開這裡。畢竟剛剛已經匿名報了警,再不走的話,就要被警察抓去做筆錄了。
返回東京的電車上——
伏黑惠、釘崎野薔薇、吉野順平和脹相齊齊盯著虎杖悠仁抱在懷裡的那盆龍沙寶石月季花,但無論怎麼看,它看起來都是這麼地平平無奇,頂多就是比普通的花更加鮮艷一些。
釘崎野薔薇喃喃道:「好想解剖看看……」
伏黑惠和吉野順平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顯然也在蠢蠢欲動。
龍沙寶石:「……」
——達咩!
脹相目光犀利地說:「它好像往土裡鑽了一點,是不是被你們嚇得想躲起來了?」
虎杖悠仁抱緊花盆,「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龍沙寶石:「!!!」
——天使!是天使啊!
當天晚上,名為「東京咒術高專五條悟粉絲後援會」的聊天群裡——
[五條悟]:一年級、二年級、三年級,你們馬上就要有新同學啦!
[五條悟]:對了,給你們看個好東西。
[五條悟]:伏黑惠的一千字檢討.JPG
[熊貓]:哈哈哈哈哈哈哈!
[狗卷棘]:哈哈哈哈哈哈哈!
[禪院真希]:惠,你是被他抓住什麼把柄了嗎?
[伏黑惠]:……
獨角獸
[虎杖悠仁]:冷靜!伏黑!
[吉野順平]:弒師是犯法的!
[釘崎野薔薇]:主要是你現在還打不過他啊!
[家入硝子]:幸好夜蛾不在這個群裡,不然看到這張檢討,一年級生全部完蛋。
[五條悟]:竟然有一絲絲心動……
[家入硝子]:……求求你做個人吧。
[五條悟]: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天之後——
脹相以虎杖悠仁的遠親「虎杖相一郎」之名成為東京咒術高專一年級的第五人,實戰課上,為了迎接這位新的轉學生,二年級的禪院真希、狗卷棘和熊貓輪流上陣跟他過招,然後發現這個轉學生竟然擁有加茂家族祖傳的赤血操術!
休息時間。
禪院真希幸災樂禍地笑道:「沒想到御三家的祖傳術式,居然都在東京咒術高專,這下京都咒術高專的那個糟老頭子要氣死了吧?」
熊貓說道:「樂岩寺老頭子要是氣死了,悟肯定第一個放鞭炮慶祝。對了,虎杖,我在YouTube上面看到了你之前說的那個虛擬偶像,她現在已經爆火,才剛注冊不到半個月,粉絲數量就突破了五百萬!」
因為忙著各種事情很久都沒關注YouTube的虎杖悠仁神情震驚道:「……好、好厲害!」
熊貓感嘆道:「是啊,現在網絡上已經出現了宿奈麻呂教,說什麼信宿奈、得永生,簡直跟中了邪一樣。」
釘崎野薔薇:「哇……不愧是頂級的偶像歌手啊!」
禪院真希問道:「你很喜歡她嗎?」
釘崎野薔薇說:「是啊。」
禪院真希:「那不如把聊天群的名字改成『東京咒術高專宿奈麻呂粉絲後援會』好了,之前那個看起來太礙眼了。」
在場的所有人當即通過了這個決議,而除了五條悟之外唯一一個擁有聊天群管理權限的家入硝子聽聞這個請求,毫不猶豫地當場更改了群名。
當天,宿奈麻呂作為虛擬偶像在平行世界爆火的消息就傳回了萬界聊天群——
對此,某位當紅偶像歌手淡定地說:「基本操作,坐下,都坐下。」
而等五條悟發現自己慘遭背刺的時候,群名已經改掉三天了。
五條悟:「???」
悠于 2025-6-7 16:30
第206章 萬聖節前夜群穿事件(1)
在無數個平行世界中, 總有一個平行世界是特別的存在——就比如說被虎杖仁所選中的這個平行世界。
[祂]將這個平行世界圈為自己的地盤,默默地守護著它,決不允許任何外來者的入侵與破壞,宛如一條霸占寶藏的惡龍。而這一切除了作為世界規則監督者的伽卡菲斯之外, 無人知曉。
2024年10月30日。
深夜兩點半。
位於仙台市的虎杖家中, 抱著羂索好夢正酣的虎杖仁忽然睜開了眼睛,目光穿過了無盡空間, 冷冷盯住了一個妄圖侵入這個平行世界的白發青年。
[祂]沒有開口, 聲音卻傳入了白發青年的腦海中, 震蕩著對方的靈魂, 「滾!」
左眼下方有倒皇冠狀紫色印記的白發青年,瞬息之間就被一股混沌無形的恐怖力量排斥出了這個平行世界——至於他會因此受到什麼傷害,這一點並不在虎杖仁的考慮之中。
虎杖仁吻了吻懷裡的妻子,重新閉上眼睛,再次陷入睡夢之中。顯而易見, 此時的[祂]並未察覺自己在清理入侵者時散逸出了些許的力量。畢竟這點微渺的力量於[祂]而言,如同人類會掉落的頭皮屑一樣毫不起眼。
清晨五點半。
虎杖仁准時地起床, 這是[祂]已經持續了二十多年的作息習慣, 洗漱完畢、晨練結束,又給二樓陽台的小花園和一樓庭院的植物們都澆過了水, 順便還給宿奈麻呂養在觀景魚缸裡面的小寵物陀艮投喂了魚食之後, [祂]便開始制作一家三口的早餐。
在此期間,虎杖倭助和羂索也都相繼醒來, 洗漱完畢便下樓准備吃飯。
清晨八點, 虎杖仁、羂索和虎杖倭助准時地開始享用豐盛美味的早餐。而這便是虎杖家一如既往的溫馨日常生活。
用餐期間——
虎杖仁說道:「明後天我和香織要去東京看宿奈的演唱會, 甚爾和繪理也會一起去。爸爸,你真的不打算跟我們一起去嗎?」
虎杖倭助想到了之前去看寶貝孫女演唱會的經歷, 不禁心有余悸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就不去湊熱鬧了,你幫我多拍一些視頻和照片吧。」
虎杖仁點了點頭,「那當然,這次演唱會悠仁、相一郎和小惠都不能去現場,他們也拜托我多拍一些視頻和照片。」
虎杖倭助搖搖頭,「他們現在都在跨國公司工作,不僅業務繁忙,還時不時就要去外國出差,當然不像你這麼悠閑了。」
為了不讓虎杖倭助擔驚受怕,悠仁、脹相和伏黑惠都不約而同地隱瞞了他們的職業是咒術師。而且因為有了脹相坦白自己去當和尚還繼承了夏油傑的盤星教教主之位,結果卻被虎杖倭助以恨鐵不成鋼的口吻念叨了許久的前車之鑒,悠仁和伏黑惠更是將自己包裝成了跨國公司的精英人士。
虎杖倭助熟識的乙骨憂太和吉野順平也是如此,五個孩子高中時期就讀的東京咒術高專也被他們形容成是跟基督教學校類似的私立宗教學校,並且還是全日本排行前二的頂級名校——當然,虎杖倭助並不知道,全日本總共就只有兩所咒術高專,兩校在校學生人數加起來都不超過三位數。
虎杖倭助忽然想起讓他頭疼的不成器孫子,「對了,相一郎還在當那個勞什子教主嗎?教主這種不務正業的工作,居然還能跟悠仁、小惠他們一樣忙碌?」
羂索聞言,嘴角不由地微微揚起,「爸爸,別這麼說嘛。人各有志,我們也不能強求相一郎改變自己,沒准他就是喜歡那種被人頂禮膜拜的感覺呢?」
虎杖倭助緊皺著眉頭,「那個臭小子!」
虎杖仁默默地看了壞心眼的妻子一眼,「……」
——老婆,別拱火了,你想讓相一郎更恨你嗎?
次日早上九點,虎杖夫婦和伏黑夫婦一起坐上了前往東京的新干線列車。
兩個小時之後,一行四人下了新干線列車,在附近找了一家料理店吃完了午餐,然後就動身前往他們提前預約好的造型設計工作室。
宿奈麻呂將在東京巨蛋舉辦的演唱會主題是「百鬼夜行」,又因為演唱會時間恰好定在了10月31日和11月1日,許多粉絲便決定要裝扮成鬼怪的模樣前來看演唱會。
虎杖夫婦和伏黑夫婦自然也不例外,羂索其實很不情願,怎奈虎杖仁對此熱情高漲,他實在胳膊擰不過大腿,只能無奈地答應了。至於伏黑夫婦,一個想看老公的新look,另一個也對解鎖老婆的新皮膚很感興趣,兩人可謂是一拍即合。
四人購買的道具和服裝一早就寄到了造型設計工作室,省去了帶著一堆東西奔波於仙台市與東京之間的麻煩。
而這個曾為許多知名藝人做過造型的造型設計工作室,果然也不負他們所望,業務能力非常出眾,為他們每個人設計的造型都非常地貼合他們的形像。
伏黑繪理看著腦袋上戴著一對毛茸茸狼耳朵、嘴角還露出犬齒的伏黑甚爾,忍不住笑了起來,「狼人甚爾,看起來好可愛!」
伏黑甚爾也低頭看著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她嘴裡的犬齒,笑眯眯道:「吸血鬼繪理,以後只吸我的血好不好?不過,我們現在這樣接吻的話,一不小心就會劃破舌頭吧?」
被他們喂了一嘴狗糧的造型師忍不住調侃道:「兩位的感情可真好啊!」
伏黑繪理嗔怪地瞥了伏黑甚爾一眼,小聲道:「公共場合,注意一點!」
伏黑甚爾勾了勾她的掌心,「好吧。」
伏黑繪理握緊了他的手指,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揚起。
那邊的伏黑夫婦周身冒著粉紅泡泡,而這邊的虎杖夫婦——
虎杖仁眼也不眨地看著還在做發型的妻子,直白地贊美道:「香織,你好適合美杜莎的造型,一看就是迷死人不償命的壞女人!」
女人綢緞般美麗而富有光澤的黑發戴上漂亮的蛇形飾品,紅唇雪膚形成了強烈的色彩對比,眼尾則以金綠色勾勒出了妖嬈的花紋,更襯得那雙眼睛媚眼如絲。
伏黑繪理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畢竟誰能不愛美女呢?而最會欣賞女人美貌的,往往還是女人!
羂索從鏡子裡面看到了虎杖仁的造型,嘴角抽了抽,說道:「……你也很適合牛頭人的造型。」
——各種意義上的適合啊……牛頭人。
兩對夫婦做完造型之時,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
他們准備乘車前往位於東京文京區的東京巨蛋,這個擁有五萬五千個座位的巨大體育館不僅是日本職業棒球隊讀賣巨人的主場,同時也承辦過許多體育賽事和演唱會。
而宿奈麻呂也不是第一次在東京巨蛋開演唱會了。
早在2157年5月20日舉辦出道兩周年紀念演唱會的時候,她就曾在這裡連開三天演唱會,每一場都是座無虛席。
如今時隔兩年多,她又在東京巨蛋開演唱會了,並且還打算以此作為世界巡回演唱會的起點。
足足十一萬門票,在開售的二十四小時之內就已經全部售空,就連接下來在其他城市和國家舉辦的演唱會門票也在短短四十八小時內被人搶得一干二淨——而這還是在虎杖仁幫宿奈麻呂過濾了黃牛的情況下。
雖說演唱會售票是實名制,並且還會從fanclub裡面抽取粉絲,但即便如此,許多明星還是擋不住想要當中間商賺差價的黃牛。
而宿奈麻呂則是一個例外,作為超人氣偶像歌手的她本來應該受到黃牛的重點關照,但現實卻是黃牛根本搶不到她的演唱會的門票。黃牛圈子裡面至今還流傳著一個神秘的傳說,據聞宿奈麻呂為了不讓粉絲不得不從黃牛手中花高價購買演唱會門票,特意請了盤星教教主做法詛咒黃牛的網速永遠慢人一步——對此,虎杖仁深藏功與名地一笑。
出租車在從造型設計工作室駛向東京巨蛋的途中,堵了大概有半個小時。
司機見怪不怪地說:「雖然現在不是通勤的時間,但好多人准備去看宿奈麻呂的演唱會呢。國土交通管理省還准備了相關的預案,確保演唱會舉行期間大家都能正常出行。」
等到虎杖夫婦和伏黑夫婦抵達東京巨蛋外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鐘。
再過一個小時就到了粉絲們入場的時間,趁此之前,四人便打算在東京巨蛋外面林立的商鋪轉悠一下。而他們剛逛了沒一會兒,就碰到了同樣來看演唱會的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
虎杖仁看著五條悟的木乃伊造型、夏油傑的小醜造型以及家入硝子的瘟疫醫生造型,忍不住拿起相機,「哢嚓」一聲拍了下來。
五條悟和夏油傑倒是非常地配合,還擺了好幾個pose,一點也不覺得這個形像被學生看到有損他們作為老師的威嚴——或許,也是因為他們早就知道,自己在學生眼裡早就沒有威嚴可言。
家入硝子拍了兩張照片以後,就默默地走到了一邊,熟練地挽住了羂索的另一條手臂,笑道:「香織小姐和繪理小姐的造型都好漂亮啊!」
伏黑繪理輕笑道:「硝子的造型看起來也很帥氣哦。」
被兩個美女左右夾擊的羂索:「……」
——他可真是好大的福氣呢!
兩撥人馬彙聚在了一起,繼續在廣場上瞎逛。因為是萬聖節前夜,許多大佬粉絲還畫了很多相關主題的Q版宿奈麻呂,將其制作成了鑰匙扣、團扇或者卡片,免費贈送給其他粉絲。
羂索被伏黑繪理和家入硝子挽著手臂,像一個掛件一樣跟著她們,來到一個攤位前排隊領取無料。
不一會兒,三人就排到最前。
攤主是一個戴著兔耳朵發箍、面無表情的高大男生,他旁邊則是一個橘發紫眸、笑容可愛的嬌小女生。
女生對著伏黑繪理、家入硝子和羂索笑道:「領取無料請出示fanclub賬號!謝謝!」
伏黑繪理熟練地展示出了自己的fanclub賬號,家入硝子和羂索也同樣如此,然後三人就從戴著兔耳朵發箍的男生手中接過了三個鑰匙扣,「太感謝了!」
伏黑繪理誇贊道:「你們畫的宿奈真好看啊!」
橘發紫眸的女生:「哈哈哈是野崎君畫得好!」
伏黑繪理、羂索和家入硝子一起離開攤位後,同樣從野崎梅太郎手中領取過了無料的虎杖仁、伏黑甚爾、五條悟和夏油傑立刻跟了上去。
伏黑繪理笑眯眯地拿著鑰匙扣給伏黑甚爾看,虎杖仁則攬住了妻子纖細的肩膀,不動聲色地將人帶回了自己的身邊,還把腦袋湊到了對方的旁邊低語著什麼,而五條悟和夏油傑則非常熟練地一左一右走在了家入硝子的身邊。
野崎梅太郎望著虎杖夫婦、伏黑夫婦以及三人行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溫柔開朗小太陽型的吸血鬼與只為一人收攏獠牙利爪的狼人、美艷冷淡的美杜莎與占有欲強烈的病嬌牛頭人還有冷淡慵懶的醫生和她的兩個病患……感覺都是很有趣的CP搭配啊。」
佐倉千代忍不住扶額吐槽:「……不愧是野崎君,真是敬業啊,這時候居然還在取材。」
五點鐘,粉絲們開始排隊檢票入場。
虎杖仁、羂索、伏黑甚爾、伏黑繪理、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則在一個工作人員的帶領之下,通過工作人員通道走進了已經被布置得煥然一新的東京巨蛋——走後門的感覺,就是如此地爽歪歪!
七點鐘。
演唱會正式開始,絢爛的煙花在夜幕中炸開。而閃亮登場的宿奈麻呂,一如既往地發揮出了令人驚艷的現場演唱水准,甫一開口就點燃了整個場館的氣氛。
虎杖仁聽到後排有粉絲在哭著尖叫,「啊啊啊啊啊——宿奈醬好棒啊!怎麼會有這麼好聽的現場啊啊啊啊啊!你讓我以後怎麼去看別人的演唱會!以後天天辦演唱會給姐姐看吧,姐姐追你到天涯海角!讓姐姐包養你吧嗚嗚嗚嗚嗚!」
虎杖仁轉過頭去認真地說:「不行。」
粉絲喉嚨裡的尖叫一卡,然後捂著臉羞澀地說:「啊啊啊我見到宿奈的家長了,四舍五入,就是我們已經結婚十周年了!」
「……」虎杖仁扭過頭,重新將視線投向舞台,算了,跟狂熱粉絲沒什麼好說。
羂索嘴角瘋狂上揚,「噗!」
——兩面宿儺的轉世竟被富婆搶著說要包養,笑死!
演唱會進行到了一半,宿奈麻呂趁著助演嘉賓G-RODEO樂隊登場的時候,搭乘升降機准備回到後台去換造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她的雙腳在踩住升降機的瞬間踩空了,身體也不由自主向下墜去,但下一秒她就穩住了自己的身形,身姿輕盈地落在了地上。
宿奈麻呂再抬起頭,忍不住皺起了眉。
眼前是一條小巷子,她踩著高跟鞋走到了巷子入口,目光四下一轉,根據附近的地標建築,判斷出了這裡竟然是澀谷。
宿奈麻呂淺金色的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可惡……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演唱會才開了一半呢!」
她憤怒地朝著旁邊的牆壁錘了一拳,剎那之間,這一整面牆就龜裂開來化作了碎石崩塌一地!
與此同時——
虎杖仁也察覺到了宿奈麻呂的失蹤,[祂]當即暫停了時間,目光四下一掃,確認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不僅是宿奈麻呂,就連羂索、伏黑甚爾、伏黑繪理、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也都穿越到了平行世界——至於原因,則是[祂]的力量外泄造成的時空紊亂。
虎杖仁嘆了口氣,「……麻煩了啊,希望宿奈不會生氣。」
——雖然以[祂]對宿奈麻呂的了解,[祂]很確信她現在肯定已經快要氣炸了!
第207章 萬聖節前夜群穿事件(2)
2085年10月31日, 19:00。
東京澀谷區以東急百貨店東急東橫店為中心,出現了半徑約400m的「帳」,而在「帳」的邊緣處,被困的大量普通市民聚集於此, 一邊敲擊著黑色的「帳」、一邊聲嘶力竭地大喊道:「五條悟在哪裡?快點讓五條悟過來!」
而在這一層「帳」內, 還有另外三層「帳」,從外往內依次是禁止術師入內的「帳」、能夠將五條悟暫時關住的「帳」以及與最外層的「帳」一樣可以困住普通市民的「帳」。
咒術界高層在得知敵人極有可能就是此前在交流會上侵入東京咒術高專並從忌庫中盜取了六根兩面宿儺的手指以及咒胎九相圖1號的犯人之時, 便決定派遣五條悟獨自一人平定澀谷騷亂, 其余咒術師則在「帳」外待命, 從而最大化地降低咒術師的損失——至於普通市民, 死就死了,他們毫不在乎!
但是東京咒術高專的學生們可不是麻木不仁的高層爛橘子,豈能心安理得地待在「帳」外,坐視被困在最外層與第二層禁止術師進入的「帳」之間的普通市民慘遭咒靈與改造人殘殺?
因此,他們決定要兵分六路進入「帳」內, 准備救援保護這些普通市民,輔助監督們則需要來回奔波於最外層「帳」的內外負責以人力傳遞消息——畢竟, 信號已經被「帳」屏蔽掉了, 而可以幫助他們通過電子設備傳遞消息的與幸吉暫時還沒從京都趕到東京。因此,在與幸吉抵達東京之前, 他們只能以這種最原始的方法互通信息。
進入「帳」之前, 各個小隊最後一次通過電子設備聯絡,並且分配了各自的任務——
七海建人神情嚴肅地說:「「帳」的邊緣聚集了大量的普通市民, 日下部, 你就帶著熊貓、吉野和狗卷留在這邊維持秩序, 保護他們不受咒靈和改造人的襲擊。至於其他小隊則進入「帳」內解決造成騷亂的家伙,不管是詛咒師、咒靈還是改造人, 如果有幸存者就第一時間將他們帶離危險地段,注意盡量不要讓詛咒師、咒靈和改造人靠近「帳」的邊緣增加日下部他們的壓力。現在,行動開始!」
澀谷的街道上,一陣蕭瑟的寒風吹拂而過。
在這個本該充斥著歡騰氣息的萬聖節前夜,澀谷這個歷來繁華的地區此刻卻是如此地荒涼,地面到處都是人們在倉皇逃竄之時不慎落下的東西,還有許多肢體殘缺地倒在血泊中、已經失去了心跳呼吸的普通市民。
虎杖悠仁再一次以「無為轉變」手套救治了一個瀕臨死亡的普通市民,守護在他身側以防止詛咒師、咒靈或者改造人偷襲的脹相皺緊眉頭說道:「這樣下去沒完沒了。」
兩人之前是跟著冥冥和憂憂一起行動,但後來又再度分成了兩支小隊。冥冥和憂憂一起對付羂索派遣過來的詛咒師,他們倆則繼續在「帳」內一邊搜尋幸存者,一邊獵殺出現在眼前的詛咒師、咒靈和改造人。
真人雖然早已變成虎杖悠仁專屬的頂級游戲道具,但還留下了一筆稱得上「豐厚」的遺產,羂索哪怕只將一部分改造人投放在了地面,也足夠引起人群的騷亂了。
以虎杖悠仁和脹相的實力,改造人自然不足為懼。但最麻煩的是,除此之外,羂索還將自己千年以來契約過的數以千萬的咒靈釋放出了一部分。
虎杖悠仁抬眸看向「帳」的中心,「敵人的目標是五條老師,我們必須盡快打破這幾層「帳」,好讓普通市民可以離開,我們也能進去幫助五條老師。」
他將那個被救治的普通市民交給跟在他們身後的輔助監督,神情堅定地說道:「走吧,我們現在就去破壞「帳」的根基!」
兩人在半途遇到了伏黑惠和豬野琢真,隨即組成了臨時小隊前往可能被設置為「帳」的根基所在之處的大廈。
如同他們所料,大廈樓頂果然就是「帳」的根基所在,還有三名詛咒師藏匿於此。虎杖悠仁、脹相和伏黑惠二話不說就攻向了那三名詛咒師,豬野琢真則想要趁機破壞「帳」的根基。
但詛咒師栗阪眼疾手快地拿走了「帳」的根基,並從高樓上一躍而下。他的術式是強弱顛倒,只要一直維持著術式,即便是從41層樓的大廈跳下去摔落在地面也能毫發無損。
伏黑惠當即召喚出了式神「鵺」載著自己、虎杖悠仁與脹相一起追到了地面,留下豬野琢真獨自一人對付參拜婆以及她的孫子。
解決了栗阪並破壞掉了被他奪走的兩個「帳」的根基之後,虎杖悠仁剛一抬起頭,就看到了從天空急墜而下的一道黑影,「是豬野前輩!」
伏黑惠連忙使用式神「鵺」緩衝了下豬野琢真下落的速度,虎杖悠仁則敏捷地踩著周圍可以借力的地方跳躍幾下,精准地在半空中抱住了昏迷的豬野琢真,沒有讓他摔落在地造成二次傷害。
虎杖悠仁熟練地使用「無為轉變」手套開始對身負重傷的豬野琢真進行治療,臉上神色凝重,「怎麼回事?那個老太婆居然這麼強嗎?」
脹相正要開口接話,忽然眼尖地瞥到天空中又有一道黑影墜下,伴隨著一道女人的尖叫聲,「啊啊啊甚爾救我——!!!」
伏黑惠神色驟然一變,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抱著對方平穩地落在了地上,只有無比狂亂的心跳昭示著他剛才究竟有多緊張害怕!
他垂眸看向懷中之人,對方也怔怔地看著他,甚至有些不敢置信地伸手捏住了他的臉頰,「誒?小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在英國出差嗎?而且還因此錯過了宿奈醬的演唱會,不對……你看起來怎麼好像還變小了!」
伏黑惠神情微妙:「……」
——原來他的媽媽是這種性格嗎?感覺很粗神經啊,剛剛死裡逃生,結果轉眼就忘了害怕。不過,看她這麼有活力的樣子……倒也不壞。
伏黑繪理滿臉迷茫,她記得自己上一秒還在東京巨蛋裡面觀看宿奈麻呂的演唱會,但下一秒,她就從天空直墜而下,差點摔成了一灘肉泥。
幸而在悲劇發生前,她被自己不知道為什麼縮水了五六歲的兒子救了下來。
「……我沒有變小,也沒有去英國出過差。」伏黑惠把伏黑繪理放在地上站穩,然後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捏著自己臉頰的那只手拿開,「這個地方,不是你原來的世界。對了,你有沒有受傷?」
「受傷?那倒沒有啦,小惠接得很及時哦!倒是你,剛才接我手臂有沒有受傷?」伏黑繪理小心翼翼地看向黑發少年看起來不算強壯有力的手臂,目光滿含擔憂。
伏黑惠甩了甩手臂,「我有咒力的保護,沒事。」
伏黑繪理松了口氣,接著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小惠,你剛才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不在原來的世界了?難不成真的是字面意思嗎?」
伏黑惠無奈地說:「解釋起來太麻煩了,總而言之,這個世界是平行世界,跟你原來的世界不同。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這個地方現在很危險,你必須要跟緊我們……放心吧,我會保護好你的。」
伏黑繪理怔了怔,忍不住對他露出笑容,語氣溫柔,「就算是在平行世界,小惠也還是我的孩子啊。」
伏黑惠眼睫微微一顫,「……嗯。」
伏黑繪理正要繼續說些什麼,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虎杖悠仁又驚又喜的聲音,「啊,居然是繪理阿姨!但是,繪理阿姨為什麼會在這裡啊?」
伏黑繪理轉過頭一看,笑道:「是悠仁和相一郎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剛才明明還在看宿奈醬的演唱會來著。」
虎杖悠仁聞言頓時目光一亮,「噢噢!演唱會啊!我也好想去看現場啊!」
伏黑惠滿臉無語,「……現在可不是閑聊的時間。」
虎杖悠仁撓撓頭,「也是,伏黑,我們不如先把繪理阿姨和豬野前輩送到「帳」的邊緣吧。」
雖然他以「無為轉變」手套對豬野琢真進行了治療,但已經消耗的體力和咒力卻無法恢復,所以豬野琢真目前還因為脫力處在昏迷狀態中,完全喪失了繼續戰鬥的能力。
而且,接下來他們將要去的地方會比現在更加危險,當然不可能繼續帶著昏迷的豬野琢真和沒有自保能力的伏黑繪理一起行動。
伏黑惠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微微頷首道:「好的。」
脹相將豬野琢真背了起來,然後看向另外三個人,「我們走吧。」
伏黑惠看向伏黑繪理,說道:「為了節省時間,還是由我抱著……」
話還未盡,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落在了他們面前,不等他們看清便以閃電般的速度搶過了伏黑繪理,然後直接抱著她……跑、掉、了!
伏黑惠瞪大眼睛,剛才從他面前把伏黑繪理強行擄走的男人……居然是伏黑甚爾?不!不對!
他也來不及多想,扔下一句「我去追他,你們把豬野前輩送到「帳」的邊緣」就拔腳飛快地追了上去!
虎杖悠仁目送著伏黑父子的背影一前一後消失在視野裡,轉頭看向脹相,「脹相,你把豬野前輩送出去吧。我要繼續往裡面走,我們兵分兩路才能提高效率。」
脹相想要拒絕,但看到他堅定的眼神,還是只能妥協了。他語氣鄭重道:「悠仁,答應我,一定要保護好你自己。」
虎杖悠仁重重點頭,「你也一樣!我們等會兒再見!」
兩人做下了約定後,便加快速度朝著截然相反的方向疾行而去。
過了片刻之後,穿過了又一條街道的虎杖悠仁忽然停住了腳步,「你現在也該出來了吧?」
四周一片安靜,但他仍然沒有放松警惕。從剛才開始,他便敏銳地察覺到了有人在跟蹤自己。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虎杖悠仁驀然轉頭看去,一個穿著袈裟的黑發男人從陰影中走出,他額頭上帶著一道縫合線,嘴角噙著一抹柔和的笑容,慢悠悠地說:「晚上好啊,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眼睛睜大了一瞬,死死地盯著對方,眼神微動,「……原來你還記得我啊,不過,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媽媽。」
乍然聽到這一聲「媽媽」的羂索:「???」
——宿儺容器這是怎麼回事?腦子壞掉了嗎?他們這明明已經是第二次見面了!而且第一次見面喊他「夏油老師」姑且還算正常,第二次見面怎麼就直接喊他「媽媽」了呢?雖然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確實是他的媽媽。
第208章 萬聖節前夜群穿事件(3)
雖然非常不解虎杖悠仁為什麼會突然喊自己「媽媽」, 又是從哪裡知道自己是十月懷胎親自誕下他的「母親」,但眼下並不是追究答案的最佳時機。
羂索淡淡一笑,十分從容地說道:「既然你這麼叫我,那就應該做一個聽媽媽話的乖孩子。悠仁, 把你祓除真人之後得到的那雙手套給我吧。」
為了降低虎杖悠仁的心防, 他甚至還狡猾地改變了對他的稱呼。
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從虎杖悠仁手中騙走那雙繼承了真人術式的神奇手套——沒錯,羂索已經通過自己暗中安插的眼線獲悉虎杖悠仁突然擁有了堪稱可以創造醫學奇跡的強大治療能力, 京都咒術高專因為「天與咒縛」而體弱多病的與幸吉正是經過了他的治療, 才終於身體康復, 現在也能夠正常地外出上學做任務, 不再像以前一樣只能通過遠程控制機械傀儡接觸外面的世界。
羂索十分確信虎杖悠仁的體內並無術式,就算未來會有術式,也只會是因為兩面宿儺的術式刻印在了他的體內。
所以,他大膽猜測虎杖悠仁之所以會擁有這麼逆天的治療能力,都是因為他在祓除真人之後得到的那雙半透明黑色手套。
然而, 聽到羂索提出的要求,虎杖悠仁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不行, 媽媽。」
雖然自從得到「無為轉變」手套之後,他便一直將它當做治療道具使用, 但他的心裡也非常清楚這一雙繼承了真人術式的手套除了是治療神器之外, 同時也是擁有極強殺傷力的武器!而他眼前因為失去了心愛的丈夫過於悲痛從而誤入歧途想要毀滅世界的「母親」,向他索要「無為轉變」手套顯然不可能是為了拯救他人, 目的十分可疑!
羂索在聽到那一聲「媽媽」的時候, 嘴角忍不住又是微微一抽, 「……悠仁,你應該也知道, 就算有五條悟的庇護,咒術界高層也還是會想方設法從你手中奪走這雙手套。你把它留著,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何不如交給我?」
虎杖悠仁神情復雜地看著眼前之人,「……不,比起麻煩,這雙手套帶給我的更多是幫助,因為它我才能救下更多的人。媽媽,你不要再繼續執迷不悟下去了,我知道你失去了摯愛的丈夫,內心一定非常痛苦,但你還有我這個兒子啊!如果爸爸泉下有知,肯定也會難過的!」
羂索:「……???」
——這個宿儺容器在說什麼鬼話?
虎杖悠仁目光殷切地說:「所以,媽媽,你還是跟我一起回東京咒術高專自首吧。我會懇求五條老師幫忙爭取免除你的死刑,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也會懇求死刑執行人讓你走得不那麼痛苦。等你走後,我一定會遵照你的心願把你和爸爸安葬在一起。」
「……」羂索沉默幾秒,「看來,我們是沒法溝通了。悠仁,我最後再問一次,那雙手套,你到底給不給我?」
「抱歉,媽媽,那雙手套不能給你。」虎杖悠仁嘆了口氣說:「就算我給了你,你也用不了,它的歸屬權在我。」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我用不了呢?」羂索的語氣略帶責備,「我看你就是不想給我罷了,何必找那麼多借口?不過沒關系,既然你不肯給,那我就直接搶過來好了。」
他的話音剛落,虎杖悠仁便感覺腳下仿佛踏空了一樣,身體失衡險些摔倒在地!
而在這一瞬間,又有一只長著翅膀毒蛇模樣的咒靈嘶嘶吐著蛇信朝他直撲而來!他手中立刻凝聚出了指虎,干淨利落地向前一揮,咒靈當即就被祓除!
但下一秒,一陣煙霧迎面噴來。
虎杖悠仁下意識想要屏住呼吸,卻已經來不及了。已經吸入的化學合成藥物瞬間麻痹大腦,他的身體隨即重重地撲在了地上,整個人陷入毫無知覺的昏迷狀態。
羂索放下了掩著口鼻的寬大衣袖,笑吟吟地說道:「笨蛋,那只咒靈只是障眼法而已。現在我可沒有時間陪你打架,以後有空再說吧。」
因為接下來還要趕去副都心線地鐵站封印五條悟,他沒有再繼續浪費時間,半蹲下來飛快地開始搜尋虎杖悠仁身上有沒有帶那雙半透明的黑色手套。
結果等他把虎杖悠仁渾身扒光了,虎杖悠仁的那雙手也被他來回摸了不下十次,他還是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
羂索的臉色不由變得難看了起來,他明明看到虎杖悠仁剛才使用了治療的能力,難不成他的猜測是錯誤的?虎杖悠仁堪能起死回生的治療能力,其實與真人被祓除後掉落的那雙半透明黑色手套無關?
細微的腳步聲從前方傳來。
羂索抬眸看著由遠及近而來的白發詛咒師,站起身說道:「裡梅,我現在要去封印五條悟,虎杖悠仁暫時就交給你了。」
他把手中的噴霧扔了過去,「以他的體質應該不會昏迷太久,記得及時補上。」
裡梅接住噴霧,點了點頭,「知道了。」
他目送著羂索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低頭看向被扒得精光的虎杖悠仁,不由地皺起眉頭。
——居然把宿儺大人的身體扒光了,成何體統!
裡梅細心地給虎杖悠仁穿好了衣服,然後從自己懷中掏出了裝著十根兩面宿儺手指的卷軸。
「既然一天一根手指不會失控的話,那一次性喂十根呢?」裡梅目光炯然地看著虎杖悠仁,抬手捏著對方的兩頰迫使他張開嘴巴,將兩面宿儺的手指塞了進去,「宿儺大人,這樣一來,您就可以暫時控制這具身體了!」
同一時刻——
追丟了目標的伏黑惠只能召喚出玉犬,在附近展開地毯式搜索,然後他就碰到了剛從陀艮的領域中脫身而出的七海建人、禪院真希、禪院直毘人以及……
伏黑惠瞪大眼睛看著那個頭頂兩只毛茸茸的狼耳朵、身後也有一條狼尾巴的伏黑甚爾,想起伏黑繪理剛才一副吸血鬼的扮相,猜測他們應該都是在看宿奈麻呂的演唱會時穿越到了這個世界。
伏黑甚爾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伏黑惠,挑了挑眉說道:「惠,沒有我和你媽媽,這個世界的你看起來好像弱了很多啊。對了,你有看到你媽媽嗎?」
他剛才已經從禪院直毘人的口中得知「自己」去世多年的事情,也猜到這裡大概就是所謂的平行世界了。
作為虎杖仁的好友,伏黑甚爾耳濡目染也知道了不少時髦設定。對於穿越到平行世界這種事,他雖然一開始稍感驚訝,但一想到實力深不可測的虎杖仁,便覺得也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而且,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跟自己失散的老婆!其余的一切都必須往後挪!
「……」伏黑惠眼神微妙地看了黑發男人一眼,總覺得仿佛在他的腦袋上看見了一頂閃耀著綠色光芒的帽子,「媽媽被我那個人渣老爸帶走了。」
「我不是就在這……」伏黑甚爾反應過來之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怎麼回事?那個家伙不是已經死了嗎?」
伏黑惠說出了自己的推測,「大概是通過降靈重新回到了生者的世界吧。那個家伙身上穿的衣服,跟那個老太婆的孫子一樣。」
伏黑甚爾咬牙冷冷地問道:「他們現在在哪裡?」
——他要把那個膽敢搶走他老婆的家伙再一次送進三途川!
——這一次,絕對要把對方的棺材板用鋼筋水泥澆鑄封死!
伏黑惠說:「我也在找呢,剛才不小心跟丟了。」
伏黑甚爾露出嫌棄的表情,「你好沒用啊,這都能跟丟?」
伏黑惠額角青筋暴跳:「……」
——不管是哪個平行世界的人渣老爸,果然都跟他合不來!
禪院真希適時地打斷了父子倆的對話,「既然你們要去找人,那我們就分開吧。」
伏黑惠點了點頭,只來得及囑咐了一句「注意安全」就被伏黑甚爾直接拖走了,「你的玉犬鼻子不是很靈嗎?趕緊讓它聞一下我,繪理身上都是我的味道,這樣肯定能找到她!」
伏黑惠:「……」
——並不想知道這種事情。
就在伏黑父子結伴開始搜尋被降靈體伏黑甚爾強行擄走的伏黑繪理之際,位於澀谷區代代木大廈的時鐘剛好走過了九點。
若是將分針往回撥轉一百八十度,讓時間倒流至半個小時之前,便可以看到一個粉發金瞳的少女剛剛從澀谷的某一條小巷子裡面走出來。小巷子的一側牆壁已經崩塌成了碎石,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帳」?」宿奈麻呂抬頭看著遮天蔽日的黑色帷幕,微微皺起眉,百思不得其解,「算了,隨便找個人問問情況吧。」
恰在此時,兩道屬於女孩子的尖叫聲在她的身後響起,「啊啊啊救命啊——來個人救救我!我不想死!!!」
宿奈麻呂轉過身去,看到了被三只長得非常辣眼睛的低級咒靈圍困住的兩個女孩。其中一個穿著貓耳女僕裝,另一個則是幽靈的扮相。
她忍不住露出了嫌惡的表情,冷哼一聲道:「嘖,一群雜魚。」
剎那之間,那三只咒靈就被切割成了碎塊。
兩個驚魂未定的女孩緊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目光直愣愣地看著走過來的宿奈麻呂。
在這空曠的澀谷街道上,鞋跟輕輕敲擊地面的聲音極富韻律之感。
粉發金瞳的少女踩著高跟鞋閑庭信步的模樣,宛如是在走時裝秀。她纖細窈窕的身軀被一襲單肩禮裙包裹,露出了修長優美的脖頸以及誘人的鎖骨。一側肩頭羽毛裝飾堆疊,另一側則完全地裸露在外,被染成了漸變藍色的發尾覆蓋了一部分,有種若隱若現的朦朧美感。
那雙冰冷的淺金色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們,眼尾勾勒出的一抹紅仿佛勾在了她們的心上,「喂,你們知道……」
穿著貓耳女僕裝的女孩忽然脫口而出:「宿、宿奈麻呂?你這是在cos宿奈麻呂嗎?我也是宿奈麻呂教的成員,謝謝你剛才救了我們!」
宿奈麻呂挑了下眉,心下頓時了然。
——看來自己是穿越到平行世界了,雖然她所在的世界也有宿奈麻呂教,但一般人看到她的第一反應,肯定不會以為她是在cos。
看在這個貓耳女僕無意間為自己提供了關鍵線索,並且還是自己在平行世界的粉絲的份上,宿奈麻呂伸出手在兩人的肩上輕輕一拍,瞬間便用反轉術式治好了她們身上的傷勢,然後還好心地提醒道:「這裡很危險,你們還是盡快離開吧。」
她可以感覺到「帳」內到處都是咒靈,雖然對她來說只不過是一群雜魚,但是對眼前這兩個女孩來說只要碰上了恐怕就會沒命——不過,她自覺已經仁至義盡,她們接下來會遇到什麼跟她又有什麼關系呢?只能怪她們運氣不好,但臨終之前可以見一次喜歡的偶像歌手,想必也已經死而無憾了吧?
聽到這話,兩個剛剛還在因為傷勢突然痊愈而感到驚喜的女孩頓時心一涼,也顧不上跟眼前這個擁有神秘力量的粉發女孩道謝。
貓耳女僕哭喪著臉說道:「嗚嗚嗚我也想走,但是走不了啊!這裡到處都是怪物!」
幽靈女孩期期艾艾地看著宿奈麻呂,小聲道:「你、你可不可以帶上我們?我們一定乖乖地聽你指揮!」
宿奈麻呂摸了摸下巴說:「那我要考考你們對宿奈麻呂的了解有多少,如果不及格的話……」
她看著她們緊張的表情,慢悠悠道:「就說明你們根本不是宿奈麻呂的粉絲,你們的死活,自然也與我無關。」
貓耳女僕:「!!!」
幽靈女孩:「!!!」
貓耳女僕顫聲問道:「請、請問,怎樣才算及格?」
宿奈麻呂露出惡劣的笑容,「當然是我出一百道題,你們就必須答對一百道題。否則,都算不及格哦。為了活命,這點努力還是要付出的吧?」
第209章 萬聖節前夜群穿事件(4)
澀谷寒風蕭瑟的街道上——
粉發金瞳的少女走在最前, 身後跟著的隊伍逐漸壯大。除了最初的貓耳女僕和幽靈女孩之外,陸陸續續又有不少被救下的人加入進來。而她每問一個問題,身後的人群便會搶著大聲回答,生怕會因為答得慢了一拍就被趕出隊伍。當然, 他們這也是在給自己壯膽, 以免被那些形貌有礙觀瞻的怪物給嚇得動彈不得。
「宿奈麻呂的身高是?」
「1.75米!」
「宿奈麻呂的血型是?」
「A型!」
「宿奈麻呂討厭什麼?」
「討厭不自量力的人、戀愛腦、秋葵……」
宿奈麻呂漫不經心地問著,也沒有仔細去聽身後的人群給出的答案。
她並沒有主動救人的想法, 只是在朝著「帳」的邊緣走過去的一路上, 總有不長眼的咒靈、改造人和詛咒師擋路, 所以她就順理成章地干掉了他們。而那些主動跟上來的人, 她也懶得去驅趕他們。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東京咒術高專///制服、拿著喇叭的銀發少年從路口轉角冒了出來。
看到這麼多人出現在眼前,他臉上不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最讓他感到震驚的是,在人群最前方的那個粉發少女——作為興趣愛好是看YouTube視頻的當代網癮少年, 狗卷棘自然也知道YouTube的頂流虛擬偶像宿奈麻呂,並且還看過不少她的賬號發布的視頻。
而眼前這個踩著高跟鞋、身材看上去十分高挑性感的粉發少女, 簡直像是那位虛擬偶像宿奈麻呂突破次元壁來到了現實世界。
狗卷棘忍不住在心裡想, 日本的化妝術不愧是亞洲四大邪術之一啊!居然能cos得這麼逼真!如果不是現在情況危急,他倒是很想和這位coser一起合個影!
宿奈麻呂也看到了唇邊印著蛇目咒紋的銀發少年, 她嘴角揚起笑容, 頭也不回地說:「好了,問答游戲結束, 接下來你們就跟著他走吧。」
下一秒, 狗卷棘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因為粉發金瞳的少女已經瞬間移動到了他身前,一只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肩上, 微俯下身,在他耳邊說道:「喂,飯團君,這些跟屁蟲就交給你了,你負責把他們帶出去吧。」
在宿奈麻呂靠近之時,一股濃烈卻又不會讓人覺得刺鼻的香味撲面而來,就像這個粉發金瞳的少女給人留下的深刻印像一樣令人難以忘懷。染成了漸變藍色的發尾不經意間拂過了他的臉頰,帶來了些微的癢意。
狗卷棘連忙抬起視線,不去注意對方俯身之時變得更加顯眼誘人的曲線,他點了點頭說道:「鮭魚!」
宿奈麻呂收回了手,「好,那我就先走了。」
但她剛剛轉過身去,手腕就被狗卷棘握住了,她回過頭不悅地看著對方,「干嘛?別妨礙我!我要進去打架!」
——反正演唱會暫時是沒法繼續開下去了,那就讓她在這裡找點別的樂子好了。
——她可以感覺得到,在「帳」的更深處,還有很多可以被她拿來當做出氣筒的家伙。
狗卷棘神情焦急道:「明太子!」
——「帳」的深處非常地危險!不能一個人單獨行動!
宿奈麻呂輕松地甩開了他的手,「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拜拜!」
話音一落,她便靈巧地跳躍幾下脫離了狗卷棘的視野,而看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的人群瞬間也跟著騷亂了起來。
狗卷棘只好拿起喇叭,以咒言控制住了人群,「不要動,跟我走。」
——沒辦法了,只能先把這些普通人帶回「帳」的邊緣,然後再去找那個女孩子……不過,她似乎也是咒術師,應該能保護好自己吧?希望她至少要撐到他趕過去救援!
而另一邊,甩開了累贅的宿奈麻呂在途經一座百貨大樓的時候,聽到了裡面傳來的異樣聲音。
她走進百貨大樓,看到了一個穿著松垮的單肩背帶褲的單馬尾詛咒師,正站在疑似已經失去戰鬥能力的橙發少女面前大放厥詞。
「嗒、嗒、嗒!」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音清脆又悅耳。
名為「重面春太」的單馬尾詛咒師聽到聲音,轉過頭來一看,立刻露出了興奮的表情說道:「哇啊!又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而且還跟我一樣都穿著單肩的衣服誒!哈哈哈,看起來非常有值得一殺的價值,我可真走運啊!」
宿奈麻呂沉默了一秒,臉上露出一抹獰笑,「我跟你一樣都穿著單肩的衣服?你的意思是,我跟你撞衫了?還是說,你這雜碎膽敢把你自己和我相提並論?」
——不管是哪種結論,都非常地令人不爽!
釘崎野薔薇側過頭來,正要讓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孩子趕快離開,卻在看清對方長相的時候,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宿、宿奈麻呂?」
宿奈麻呂這時候也才注意到橙發少女的面容,微眯起眼睛問道:「釘崎?」
釘崎野薔薇更加震驚了,神情恍惚地說:「……是我。」
——既然可以認出她來,那就說明這個宿奈麻呂是貨真價實從平行世界穿越過來的本人啊!
自覺被兩個女孩排除在話題之外的重面春太見狀,頓時沉下了臉,「喂!我說你們兩個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這種情況居然還敢無視我?別忘了,我手上可是……」
下一秒,宿奈麻呂出現在他的身前抬腳狠狠一踹,他的身體當即倒飛而出,「砰!」地一下,便在牆壁上撞出了一個凹陷的深坑!
重面春太張嘴嘔出了大量的鮮血,其間混雜著內髒的碎片,而他眼睛下方的六道咒紋之中,有一道從實心變成了空心。
這是他的術式「儲存奇跡」,可以將日常的幸運都儲存起來,如此一來當他遇到致命危機的時候,就能幸運地活下來——這就相當於他一共擁有七條命,而每消耗掉一條,他眼睛下方水滴形狀的咒紋就會從實心變成空心。而當六道咒紋都變成空心,再次受到致命傷害之時,他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重面春太心裡非常清楚,剛才如果不是他的術式起效了,他肯定會死在那一腳下!
他想要立刻從這裡逃走,但受到重創的身體卻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粉發金瞳的少女逼近過來。眼下的情形與他想像中的狀況完全顛倒了過來,而此刻的他就像是死在他手上的那些弱者一樣毫無反抗之力。
宿奈麻呂一把掐住他的脖頸,冷笑道:「你在威脅我嗎?雜碎。」
重面春太露出了乞求的表情,艱難地發出聲音,「對對、對不……」
宿奈麻呂狠狠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對?還真敢說啊!既然你敢威脅我,那應該也有勇氣承擔後果吧?」
重面春太眼睛下方的又一道咒紋化作空心,他側著頭嘴巴一張又吐出了大量鮮血,還把掉落的牙齒也一並吐了出來。
宿奈麻呂表情嫌惡地向後一躲,「不要弄髒我的裙子,等下還要回去接著開演唱會呢。」
重面春太聲音帶著哭腔求饒道:「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與此同時,他控制著自己的手刀企圖從後面偷襲宿奈麻呂。
但那把手刀剛剛飛出去就被一根釘子牢牢地釘在了牆壁上,釘崎野薔薇站起身來,冷笑道:「別忘了,我也在這裡呢。」
重面春太簡直要瘋了,「你們居然兩個打一個,要不要臉啊?」
宿奈麻呂抓住他的那根單馬尾,將他的腦袋狠狠砸進牆壁裡,「誰跟你說過要一對一了?」
重面春太眼睛下方的第三道咒紋由實心變成空心。
宿奈麻呂挑眉一笑,「原來如此,真是弱小無用的術式啊……但就算是打不死的蟑螂,也會害怕火燒。」
重面春太還沒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便看到她干脆利落地打了個響指。
瞬息之間,他的身上燃起了熊熊烈火,剎那便將他整個人直接燒成了灰燼。
宿奈麻呂毫不在意身後燃燒的火海,轉過身徑自朝著釘崎野薔薇走了過去。
她淺金色的眼睛打量著釘崎野薔薇,略帶嘲諷地說:「受傷了啊,看起來可真狼狽。連這種雜碎都能把你弄成這副破破爛爛的樣子,你還真是有夠遜的,釘崎。」
釘崎野薔薇看著走到近前的粉發少女,有點回不過神,「嘁……」
——雖然以前看過不少舞台直拍視頻,也看過宿奈麻呂的影視劇、綜藝節目和演唱會紀錄片,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宿奈麻呂本人。這股充滿了壓迫感的氣場,還有令人神魂顛倒的美貌,該說不愧是風靡兩個世界的超人氣偶像歌手嗎?
宿奈麻呂將掌心貼在了釘崎野薔薇的額頭上,「怎麼?被那個雜碎打傻了嗎?」
直到此時此刻,釘崎野薔薇才終於回過神來,她握住宿奈麻呂的手腕將對方的手拿了下來,「沒有,只是有點意外……話說回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啊?誒?我身上的傷好了?」
宿奈麻呂:「嗯,對你用了反轉術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但你給我感恩戴德吧,要不是我,你現在已經沒命了。」
釘崎野薔薇直接拖著她往電梯上走去,也沒留意她說了什麼,「太好了!既然你會反轉術式,那就過來幫忙治療一下新田小姐吧!」
宿奈麻呂惱怒地說:「你這家伙少得寸進尺了!」
釘崎野薔薇立刻道:「宿奈麻呂大小姐天下第一!」
「……」宿奈麻呂輕嘖一聲,「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釘崎野薔薇露出狡黠的笑容,「遵命!」
以反轉術式治療好了身受重傷的新田明,宿奈麻呂站起身來,說道:「你們兩個實力這麼弱,還是趕緊回到「帳」的邊緣去吧。」
「……」釘崎野薔薇忽略那句難聽的話,問道:「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宿奈麻呂搖了搖頭,「不了。」
釘崎野薔薇還想再勸她兩句,卻見她神色忽然一變,眼睛直勾勾地朝著百貨大樓外看了過去,「啊,感覺到了……」
——感覺到了什麼?
釘崎野薔薇還沒來得及將這句話問出口,下一秒,宿奈麻呂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與此同時,剛剛睜開猩紅雙眼的兩面宿儺看著出現在眼前的粉發少女,臉上露出一抹獰笑,「終於見面了啊。」
——平行世界轉生成了女人,還可笑地跑去當了偶像歌手的丟人家伙!他今天就要把她撕成碎片!
宿奈麻呂緊皺起眉,以命令的口吻說道:「喂,你這垃圾,從我弟弟的身體裡滾出去!」
——雖然只是平行世界的便宜弟弟,但好歹也叫過她姐姐,怎麼能在她的眼皮底下這麼被人欺負?更何況,這個占據了虎杖悠仁身體的家伙給她的感覺……
非、常、討、厭!
想要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討厭程度!
第210章 萬聖節前夜群穿事件(5)
聽到宿奈麻呂的命令, 兩面宿儺還未開口,恭候在一旁的裡梅忍不住先炸了,「大膽!竟然敢對宿儺大人如此不敬!」
宿奈麻呂這才注意到他,她淡淡瞥去一眼, 眉頭一皺, 「裡梅?嘖,這副嘴臉看著真是讓人不爽啊。」
但下一秒, 她猛然向後一躍而起, 躲開了一道斬擊!
而她原先站立的地方此時已多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正是兩面宿儺的斬擊留下的痕跡!
兩面宿儺冷笑道:「在我面前還敢分神關注別人?」
裡梅則滿臉震驚, 這個女人為什麼會知道他的名字?而且,她的速度好快,居然能躲開宿儺大人的斬擊!
「因為垃圾沒有被我關注的價值,你以為什麼東西都能入我的眼嗎?」宿奈麻呂當即回敬了兩面宿儺一道攻擊,豎劈而下的斬擊瞬間便將兩面宿儺腳下的地面一分為二。
兩面宿儺丟開因為被他拎著後領脫離了攻擊範圍而撿回一命的裡梅, 舔了舔嘴唇道:「不錯,倒還有點像樣的地方, 那就讓我們來廝殺個痛快吧, 宿奈麻呂!」
他猩紅的眼眸注視著粉發金瞳的少女,嗓音低沉道:「我和你之間, 最終只有一個能活下來。」
「死掉的那個人必定只會是你, 雜碎!」宿奈麻呂冷冷地回視著他,兩人轉瞬間便纏鬥在了一起, 短短數秒之內拆招百余, 動作快得令人連殘影都難以捕捉!
而裡梅則呆愣地坐在那條又深又長的溝壑邊, 腿軟得站不起來,他的背後滲出了一層冷汗, 瞳孔也劇烈地收縮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女人的術式效果……居然跟宿儺大人的術式一模一樣!而且,她的咒力給他的感覺也和宿儺大人一模一樣,邪惡又狂暴,甚至連咒力量也龐大得堪比全盛時期的宿儺大人!
與此同時,半空中——
為了方便進行戰鬥,兩面宿儺已經徹底撕碎了身上的衣物,露出胸腹肩頭都印著黑色咒紋的上半身。
下一秒,他的身影便閃現至宿奈麻呂眼前,右手狠狠朝她的頸部刺去。
眼看那尖而銳利的黑色指甲就要劃破喉嚨,宿奈麻呂忽然沉膝閃避過了他的攻擊,而後長腿一抬狠狠踢了過去。
面對這一招,若是反應稍慢一點,恐怕當即就會被高跟鞋的鞋跟直接貫穿腦袋!
但兩面宿儺,可不是普通的術師,他飛快地格擋住了這一踢,身體卻也因為這一踢的力量而向後倒飛出去,直接從一棟百貨大樓的一側洞穿到了另一側!
看到這一幕——
裡梅回過神來,瞳孔地震,滿臉不敢置信,「宿儺大人!」
他倒不是擔心兩面宿儺的性命安危,畢竟,這可是兩面宿儺!這點傷害對於兩面宿儺來說,根本無足輕重!
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剛才他可是給虎杖悠仁喂了十根手指!算上虎杖悠仁之前在仙台吃掉的第一根、被五條悟投喂的第二根、在少年院任務中吞噬的第三根、在吉野順平家中發現的第四根以及在八十八橋獲取的第五根,加起來總共就是十五根宿儺手指的力量了!就算實力不能達到全盛時期,但怎麼也不該在與一個小姑娘的戰鬥中落於下風!
而在此時,他的身後也傳來了兩道聲音——
「……居然能跟詛咒之王兩面宿儺打得勢均力敵,該說不愧是宿奈麻呂嗎?」
「腿抬得那麼高都走光了啊!算了,反正殺掉占便宜的家伙就不算走光……」
裡梅回過頭去,看到了一個手握釘子與榔頭的橙發少女,以及一個鼻梁上橫亙著黑色咒紋的黑發青年——正是擔憂宿奈麻呂的安危而趕過來的釘崎野薔薇以及掛念著弟弟虎杖悠仁的脹相。
裡梅微眯起紫色的眼睛,冷冷道:「脹相,你這個叛徒,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釘崎野薔薇挑起眉梢,「喂!你這妹妹頭搞清楚,有效忠才有所謂的背叛,這個弟控可從來都沒有說過要效忠你們吧?」
脹相淡淡說道:「我的忠誠,從來只會給我的弟弟們。」
釘崎野薔薇不由輕嘖一聲,「你這家伙沒救了啊。」
脹相平靜地「哦」了一下,「那就沒救吧。」
裡梅冷笑道:「既然如此,你們就一起去死吧!冰凝咒法·霜凪!」
地面的三個人開始了戰鬥,而另一邊的戰鬥也沒有停止——
宿奈麻呂乘勝追擊,迅速穿過滾滾煙塵逼近過去,口中還不忘嘲諷道:「你就這點本事嗎?垃圾!」
兩面宿儺的身影瞬間便出現在了宿奈麻呂的身後,單手直掏她的後心,「真該把你這張只會說難聽話的嘴縫起來。」
「那也要你能做得到再說!」宿奈麻呂旋身一閃,雖然及時避開了要害,但裙子的背部卻被帶著咒力的尖銳指甲劃破,直接裂到後腰,凝脂般的白皙背部也出現了三道滲血的紅色抓痕,她微眯起淺金色的眼睛,沉聲道:「居然膽敢弄破我的裙子?宰了你啊!」
「哈哈哈,做得到再說吧!」兩面宿儺舔了下指尖的那抹鮮血,眯起猩紅的眼眸目光灼灼地看著宿奈麻呂,「既然你現在是女人,那正好在我的食譜上面!宿奈麻呂,發揮出你全部的實力好好地取悅我,然後讓我盡情地享用你的身體吧!」
兩人戰鬥的範圍不斷擴大,周圍的建築也跟著塌了一棟又一棟。
這誇張的陣仗自然也引起了行走於地下五層通道的羂索的注意,他臉上不由地露出了笑容,大概是兩面宿儺在地面大開殺戒了吧?不過也無所謂,要是能夠因此讓咒術師一方更加焦頭爛額倒也不賴,反正又不會影響到他的計劃。
羂索派遣出了一只用於偵察的咒靈,等到確認了五條悟剛剛集中精神孤注一擲地釋放出了0.2秒的「無量空處」之後,他便知道自己登場的時機到了。
本該無比安靜的地下五層副都心線站台上,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以及一道五條悟無比熟悉的聲音。但對於已經知道了真相的五條悟來說,這道屬於夏油傑的聲音只會引起他的高度警惕,自然不會在這時候勾動他的內心讓他回想起過去的青蔥歲月。
自以為勝券在握的羂索微笑著說道:「「獄門疆」,開門!」
五條悟盯著滾落到自己身前的方塊,忽然身形一閃出現在了那個身穿袈裟的黑發男人身後,狠狠抬腳一踹,「白痴,你自己進去吧!」
猝不及防被踹了屁股直撲到獄門疆前面的羂索:「???」
他剛抬起頭來,眼前忽然憑空出現了一道人影,定睛一瞧,竟然是個面容秀美的黑發女人。而這個女人的額頭上,也有一道與他如出一轍的縫合線。
羂索眼中閃過震驚之色,「虎杖香織?」
——就在這一剎那之間,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閃現過了曾經懷胎十月的經歷。雖然他立刻便強迫自己中斷了思緒,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他被獄門疆牢牢地鎖定,身體一點都動彈不得,根本無法逃脫!
黑發女人此時反應過來,也猜測到了自己可能是穿越到了平行世界,心中不由地閃過了惋惜——如果穿越過來的時機再早一點,早點遇到眼前這個平行世界的同位體,跟對方互換軀殼,說不定就能在這個世界實現自己的夙願了!反正虎杖仁只是想要一個妻子罷了,同位體應該也能滿足[祂]的需求吧?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出現在了耳畔,「香織,你是不是想跟你的同位體交換容納本體的軀殼,然後借此機會逃離我的身邊?那可不行,別忘了,跟我定下約定的人是你哦。」
粉發金瞳的男人出現在了黑發女人的身後,一條手臂頗具占有欲地橫過了妻子的腰腹摟緊了對方纖細的腰,另一只手則搭著對方的肩膀。說話的時候,[祂]滾燙的唇瓣似有若無地觸碰妻子微涼的耳垂,姿態無比親昵。
羂索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剛想要開口喊出這個粉發男人的名字,卻忽然發現自己被噤聲了!
他死死盯著虎杖仁,對上了「祂」淡淡瞥來的一眼,心下頓時了然,這一切都是「祂」做的!這個「虎杖仁」,到底是何方神聖?
黑發女人似是察覺到了什麼,連忙握住了丈夫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扭頭微微一笑,「當然沒有,我知道我是騙不過你的。不過,就算不是我應該也可以吧?反正那個家伙是我在平行世界的同位體,跟我也差不多。」
虎杖仁嘆了口氣,溫柔地說:「香織,你怎麼會這麼想?對我來說,你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如果你覺得這還不夠的話,我願意為了你把所有平行世界的同位體都殺光,這樣一來,不就只有一個你了嗎?」
「……」看著丈夫似乎有些蠢蠢欲動的模樣,黑發女人強作鎮定,「那倒不必。畢竟是我的同位體,真要讓你動手的話,恐怕你心裡也不會好受。仁,我不會逼你做讓你為難的事情。」
「香織,你可真是滿嘴的甜言蜜語啊。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虎杖仁笑道:「不過,我哪裡讓你感到不安了嗎?看來你還沒有意識到我究竟有多愛你,等我們回去之後,我一定會讓你深刻地明白這一點。」
黑發女人:「……」
——這絕對是在恐嚇吧?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不合時宜地打斷了這段甜蜜對話。
五條悟猛搓著自己的手臂,一副雞皮疙瘩狂掉的模樣,「哇啊!雖然之前就知道你這家伙是愛妻狂魔,但你們兩個能不能注意一下場合啊?真是有夠肉麻的!而且,那邊有個家伙還在盯著你們倆看呢!」
虎杖仁視線一轉,對上了羂索驚怒交加的目光。
「祂」松開了手,走到被獄門疆封鎖了行動的羂索面前,淡淡說道:「你是生下了悠醬的人,這一次就暫且饒你一命吧。但是作為懲罰,從今往後,你就好好待在新世界裡反省自我吧。」
羂索的腦海中仍然是一片混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虎杖仁和虎杖香織不是早就死透了嗎?
但是還沒等他提出內心的疑問,粉發金瞳的男人便冷淡地下達了指令,「「獄門疆」,關門。」
獄門疆收縮成了魔方大小的模樣,落入虎杖仁的掌心。
至此,謀劃了千年陰謀、制造出了無數禍事的野心家,終於被封印了起來。如果沒有「鑰匙」的話,恐怕至少在一千年以內,他都只能老老實實地待在獄門疆裡關禁閉,沒有辦法再出來搞事情了。
虎杖仁看著手裡的獄門疆,微微一笑,「五條老師,就讓我來幫你加固一下獄門疆吧。」
一股不明黑色物質從[祂]的掌心湧進了獄門疆之中,將獄門疆的內部構造與術式完全改變。從此以後,除[祂]之外,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人能打開獄門疆了。
[祂]將獄門疆拋向五條悟,說道:「你們可以將這個東西放在薨星宮裡聯結天元結界,它會讓天元結界附帶吸收游離於外的咒力的功能,然後將吸收的咒力轉化為其他能源。如此一來,咒靈的數量就會減少很多,特級咒靈應該也更不容易出現了。」
五條悟接住了迎面飛來的獄門疆,忍不住笑了起來,「哈?這是什麼新型節能環保咒具嗎?」
「你可以這麼認為。」虎杖仁說完,忽然轉頭看向一旁的黑發女人,語氣溫柔道:「香織,我對失足母親做出這種懲罰,應該不算過分吧?」
「……當然不算了。」被[祂]緊緊盯著的羂索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心裡則說:怎麼不算呢?
——虎杖仁這廝,難不成是在殺腦花儆腦花嗎?
他忍不住恨恨想。
悠于 2025-6-7 16:31
第211章 萬聖節前夜群穿事件(5)
五條悟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黑發女人, 雖然他很好奇藏在那道縫合線後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但他也知道以虎杖仁對[祂]這位妻子的占有欲,絕不可能會讓他人窺伺到真相。
「仁先生,多謝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接下來我還有事要做, 就先告辭了。」五條悟語畢, 便帶著獄門疆離開了位於地下五層的副都心線站台,短短幾秒就移動到了地面。
整個地下五層, 頓時只剩下虎杖仁和羂索, 以及眾多因為中了0.2秒的無量空處而大腦宕機處於僵持狀態的普通人。至於原本在此肆虐的咒靈和改造人, 當然早就被五條悟干掉了。
虎杖仁握住妻子的手, 微微一笑,「香織,我們現在去找他們吧。」
羂索疑惑道:「他們?還有誰來了這裡嗎?」
虎杖仁苦笑,「宿奈、五條老師、夏油君、硝子小姐、繪理小姐和甚爾都來了。」
「……」羂索幸災樂禍地笑了笑,問道:「那他們現在在哪裡?」
「宿奈在地面跟兩面宿儺打架呢, 繪理小姐被這個世界的甚爾帶走了,甚爾和小惠在找他們。五條老師在英國, 夏油君掉落的地點是太平洋上的一座孤島, 硝子小姐稍微近一點在橫濱。」虎杖仁感知了下穿越到平行世界的其余人此刻的地理位置,「大概是因為澀谷這邊有他們的同位體, 所以為了避免他們見面造成其中一方消亡, 世界規則就把他們三個人扔得遠遠的。」
羂索皺起眉,「那我、宿奈和甚爾君怎麼沒有被排斥到很遠的地方?」
虎杖仁說道:「因為你們的身上都有屬於我的力量。」
這下羂索徹底啞口無言了。
虎杖仁帶著妻子來到地面, 眼看著不遠處的一棟高樓直接被削成了兩半裂開, 不由有些無奈地說:「看來宿奈是打到興頭上了。」
羂索也是第一次看到宿奈麻呂打架, 不由驚愕道:「……她現在到底有多少根手指的力量?」
虎杖仁答道:「她剛出生的時候只有一根手指的力量,此後每長一歲體內的力量也會跟著漲, 差不多一年一根手指。所以她現在有二十根手指的力量,咒力量在這個世界的兩面宿儺之上,但她的戰鬥經驗沒有對方那麼豐富,兩個人打起來算是勢均力敵吧……唔,宿奈可能一開始還會短暫地落於下風。不過,繼續打下去的話,贏的人會是宿奈。畢竟,她是個天生的武道大家,哪怕欠缺經驗很快也會在戰鬥中成長起來。」
羂索微眯起眼睛,「而且,跟她戰鬥的人還是兩面宿儺,他們不僅術式一模一樣,戰鬥風格也非常相似。」
虎杖仁點了點頭,「是啊,所以她的成長速度只會更快。」
羂索側頭看向[祂],「你不去阻止他們嗎?」
虎杖仁說:「不了,先讓宿奈打個盡興吧,不然等下她肯定要對我撒氣。」
羂索:「……」
——所以就讓兩面宿儺先充當宿奈麻呂的出氣筒嗎?真是個狡猾的男人!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宿奈麻呂也注意到了父母的出現,但她絲毫沒有予以理會,而是繼續與兩面宿儺戰鬥。
兩人身上都負了不少的傷,宿奈麻呂的一襲單肩禮裙更是變得破破爛爛,好在重點部位都還遮得嚴嚴實實。
宿奈麻呂淺金色的眼睛穿過滾滾彌漫的煙塵,直勾勾地看向兩面宿儺,臉上露出一個狂氣的笑容,「兩面宿儺是嗎?就算你死在我手中,我也會記住你的名字,作為你讓我如此盡興的褒獎。」
「哦?真是個好女人啊!」兩面宿儺大笑著,猩紅的眼瞳泛著愉悅,「讓我迷上你吧,宿奈麻呂!我不需要你記住我的名字,我要讓你融入我的骨血、成為我的養分!當然,作為回報,我也會記住你的名字!」
「轟隆隆——」
宿奈麻呂被兩面宿儺一腳踹中腹部,身體直接貫穿了整棟大樓,從天台直直朝著地面墜去!
但她很快就調整好姿勢,再次與緊追上來的兩面宿儺纏鬥在了一起。
兩人所過之處只剩廢墟,彼此的鮮血交融在一起,顯然已經殺瘋了。
再次拉遠距離之時,兩人同時雙手結印,異口同聲地喊道:「「領域展開」,伏魔御佛龕!」
兩個沒有結界邊緣的領域互相激烈碰撞,將澀谷的中心地帶完全夷為平地!
羂索見狀,不由地問道:「你就不擔心宿奈受傷嗎?」
虎杖仁說:「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難免會受一點傷,就算她死了也沒關系,反正我可以把她復活嘛。而且,想必她也不願意讓我插手屬於她的戰鬥,要是多管閑事肯定會被討厭吧?」
羂索:「……」
——有時候真搞不懂[祂]究竟愛不愛宿奈麻呂,如果這也叫「愛」的話,這家伙的愛意真是可怕扭曲得令人難以消受啊。
虎杖仁抬頭看著天空中漆黑的「帳」,「這應該是五條老師布置的「帳」,限制了戰鬥範圍,以免他們的戰鬥會波及到普通人。外面的四層「帳」都已經解除了,被困在澀谷的普通人也都離開了。那麼,接下來就是咒術師的清場時間了。」
——將所有的詛咒師、改造人以及咒靈都清理干淨,才算是完成了任務。
虎杖仁笑道:「我把五條老師、夏油君和硝子小姐帶回這裡幫他們一把吧。而且,悠醬應該也很想再見見我們那個世界的五條老師。」
[祂]說完抬手輕輕打了個響指,轉瞬之間,遠在東京地區之外的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便出現在了澀谷。
而正在清場的五條悟察覺到了身後憑空出現的三道人影,轉過頭一看,神情不由怔住。
他死死盯著扎著丸子頭的黑發青年,低聲道:「……傑?」
戴著墨鏡的五條悟觀察了下四周,「原來如此。傑、硝子,我們是來到平行世界了。」
家入硝子輕輕一撞夏油傑的胳膊,「那邊的五條悟一直盯著你呢。現在你有兩個五條悟可以選擇了,你打算選哪個?」
夏油傑:「……」
——這時候拱火,是不是有點缺德了?
戴墨鏡的五條悟:「哈?那還用說?當然是選我了!」
戴眼罩的五條悟:「我年輕又好看,當然是選我了!」
兩個五條悟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
夏油傑拽住了想要偷溜的家入硝子,姿態親昵地搭著她纖細的肩膀,微笑著說:「你們兩個我都不選,我選硝子。」
戴墨鏡的五條悟:「那你是選我們這個世界的硝子?」
戴眼罩的五條悟:「還是選我這個世界的硝子?」
夏油傑面不改色道:「我全都要。」
家入硝子:「……」
戴墨鏡的五條悟滿臉震驚:「傑!你這家伙未免也太貪心了!」
戴眼罩的五條悟用力點頭,「是啊!硝子明明是我們大家的!」
家入硝子:「……」
——你們離我遠點啊!!!
與此同時——
伏黑甚爾和伏黑惠終於找到了強行擄走伏黑繪理的降靈體伏黑甚爾。
降靈體伏黑甚爾在「帳」解除之後,便將伏黑繪理直接帶到了一座公園裡面。
伏黑甚爾和伏黑惠找到他們的時候,降靈體伏黑甚爾正坐在長椅上面打橫將身材嬌小的伏黑繪理抱坐在自己腿上,還將腦袋埋在她的肩窩,宛如一個狠狠吸貓的鏟屎官。而伏黑繪理也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發,神情無限愛憐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的伏黑甚爾,頓覺自己腦子裡代表理智的那根神經斷裂了。
他冷冷地開口道:「喂!你這家伙沒有自己的老婆嗎?還要抱著我的老婆到什麼時候?再不松開的話,我就宰了你啊!」
降靈體伏黑甚爾壓根沒有搭理他的意思,蹭了蹭伏黑繪理的頸窩,聲音委屈巴巴,「繪理,我好想你啊!那家伙每天都可以待在你身邊,還這麼不知足,想要剝奪我和你相處的時間!」
伏黑繪理正欲推開的動作一頓,嘆息道:「甚爾……」
——她怎麼可能狠得下心推開他呢?
——畢竟,他剛才可是在她面前流下了眼淚……
當初她也想過萬一自己病死了,甚爾肯定會非常痛苦,但好在她留下了他們的愛情結晶。
只要有小惠在甚爾身邊,至少,甚爾就還有一個家人,不會失去所有的牽絆,重新回到他們最初相遇之時那副一無所有、什麼都不在乎、拋棄所有自尊自愛的模樣。
可是……
她似乎低估了他對自己的愛意,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離世會將他的心與靈魂一並帶走。
伏黑甚爾怒瞪著降靈體伏黑甚爾,再聽到降靈體伏黑甚爾那一番話,頓時一股氣血直衝腦門。
伏黑惠默默地後退了一步,心想,這是什麼修羅場啊?而且,他的人渣老爸未免也太綠茶了!
伏黑甚爾按捺住了怒火,柔聲道:「繪理,他們父子倆這麼多年沒見,應該有很多話想說。我們還是先到一邊去,不要打擾他們了。」
伏黑繪理聞言點了點頭,推了兩下降靈體伏黑甚爾的肩膀,語氣溫柔,「甚爾,你去和小惠聊一聊吧。」
降靈體伏黑甚爾磨著後槽牙看向伏黑甚爾,「……」
——很好!這一招夠狠!如果他敢說他沒話想對伏黑惠說,必定會惹得伏黑繪理傷心,沒准還會被她狠削一頓!
伏黑甚爾微微一笑,按著伏黑惠的肩膀將他推上前去,「小惠,快去吧。你剛才不是也說,非常想念爸爸嗎?」
「……」伏黑惠語氣冷漠地說道:「你不要血口噴人。」
第212章 萬聖節前夜群穿事件(7)
澀谷中心地帶——
領域已經解除, 但宿奈麻呂和兩面宿儺的戰鬥還在繼續。
兩面宿儺單手掐住宿奈麻呂脖頸的同時,這個粉發金瞳的少女腋下忽然生出了又一雙手臂,其中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限制住了他的行動,另一只手則穿透了他的胸膛, 狠狠捏住了那顆正在跳動的心髒。
但哪怕是受到了如此重創, 兩面宿儺依舊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樣,他的嘴角溢出大量鮮血, 忍不住大笑道:「怎麼?你不是想要救他嗎?我看你跟我打的時候, 倒是一點都沒有顧慮過這具身體的死活啊。」
宿奈麻呂唇色發紫, 冷笑道:「沒關系, 就算他死了,憑借我的反轉術式也能把他救回來。如果救不回來,那就說明他命該如此。」
「真是個狠心的女人啊……」兩面宿儺低笑著,猩紅的眼瞳注視著那張染上了鮮血的面容,正欲說什麼, 忽然眉頭一皺,察覺到了虎杖悠仁的意識即將蘇醒, 「時間要到了, 宿奈麻呂,這次我就暫且只收取一部分利息吧。」
他仍舊緊扣著宿奈麻呂的脖頸, 卻猛然將她纖細的身體扯到近前, 銳利的犬齒穿透了肩頸處薄薄的一層皮膚!而與此同時,那只掐著宿奈麻呂脖頸的手, 掌心也長出了一張嘴, 一下子便咬破了她的頸動脈!
腥甜血液霎時湧入干渴的喉嚨, 但緊隨而來的卻是更強烈的焦灼!果然,最頂級的食材哪怕只嘗一口, 就足以令人上癮!
失血的感覺令人頭暈目眩。
宿奈麻呂吃痛地皺緊眉頭,狠狠一拳捶向伏在自己肩頭的那顆粉色腦袋,像是要把他的腦漿都打出來,「滾開!你這下三濫的垃圾!」
兩面宿儺鼻腔裡溢出了鮮血,他將染血的嘴唇湊近宿奈麻呂的耳畔,低笑道:「宿奈麻呂,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我即是你,你即是我,但我們又確確實實不是同一個人……下次再見,可就不只是這樣了,我會徹徹底底地把你吞噬!」
話音落下,他便徹底失去了這具身體的掌控權,心懷不甘地回到了意識空間的生得領域裡面。
宿奈麻呂看著瞳孔恢復成了淺金色的虎杖悠仁,輕嘖一聲便將插進他胸腔裡的手抽了出來,然後施展出了反轉術式,治愈了他身上的傷勢,嘴裡還小聲嘀咕道:「你這家伙,醒得可真不是時候。」
虎杖悠仁意識清醒的同時,臉上露出焦急之色,連忙放松了手中的力道,小心翼翼地將掌心貼在宿奈麻呂的脖頸和肩頸上,使用「無為轉變」手套治愈她身上鮮血淋漓的傷口,「宿奈,對不起,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宿奈麻呂低頭打量了下自己,單肩禮裙已經破破爛爛,高跟鞋也不知道丟哪裡去了,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得要命,「我沒事,但我不想光腳走路,你背我過去找他們吧。」
「誒?」虎杖悠仁愣了一下,「好!不過,話說回來,你是在演唱會上面穿越的嗎?我之前碰到繪理阿姨了,她說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在看你的演唱會,你們都是被爸爸帶過來的嗎?」
「應該是吧。」宿奈麻呂看著背對自己蹲下來的粉發少年,趴到他的背上,抱怨道:「可惡,我的演唱會開了一半就被迫中斷了,演出服裝還被兩面宿儺那討厭的家伙弄破了!」
「不要難過,爸爸肯定有辦法解決啦。」虎杖悠仁安慰道,然後就背著宿奈麻呂去找圍觀了半天戰鬥的虎杖仁和羂索。
虎杖仁看到兩人過來,朝他們招了招手,笑吟吟道:「呦,打得開心嗎?」
「……」虎杖悠仁想到自己清醒的時候,腦海中閃過的那些血腥記憶片段,不由暗含譴責地瞥了虎杖仁一眼,對[祂]這種只顧著看熱鬧卻不管女兒死活的行為非常不滿,「爸爸,兩面宿儺很強,您怎麼能讓宿奈一個人面對他?」
虎杖仁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虎杖悠仁起初還沒明白這一眼代表著什麼,但下一秒,他的頭皮上傳來了刺痛感,疼得他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宿奈麻呂揪住他的頭發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比兩面宿儺弱嗎?」
虎杖悠仁求生欲極強地辯解道:「當、當然不是!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你受傷!我會心疼的,姐姐!」
宿奈麻呂對他這個答案勉強還算滿意,松開手道:「哼,還是多操心一下你自己吧!愚蠢的弟弟!」
虎杖仁眼神微妙地看了宿奈麻呂一眼,嘴角不由地微微翹起。
——這個表情絕對是爽到了吧?看來,宿奈是真的很想要一個弟弟啊。
虎杖悠仁心裡則是松了口氣,總算是哄住了,他可不想英年早禿!
宿奈麻呂又轉頭看向虎杖仁,「喂!臭老爸,快點幫我修復衣物,我還要回去繼續開演唱會呢!」
虎杖仁笑了笑,抬手輕輕在粉發少女的額頭上點了一下,她身上的單肩禮裙、妝容和高跟鞋都瞬間復原。
[祂]語氣溫柔,「好啊,那我就先送你回去吧。」
下一秒,宿奈麻呂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虎杖悠仁的背上。
虎杖悠仁悵然若失地往後瞄了一眼,然後就聽到虎杖仁對羂索說道:「香織,宿奈看起來是真的很想要一個弟弟,你看——」
羂索冷笑一聲,「那你自己給她生啊!」
虎杖仁沉吟道:「……那還是算了吧。如果是我自己生的孩子,我應該不會把[祂]當做孩子。」
「哇!居然連孩子都能生嗎?爸爸你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虎杖悠仁驚嘆了下,又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如果不把你自己生下來的孩子當做孩子,那是會當做什麼?」
「這個嘛……」虎杖仁豎起食指抵在唇上,神秘地笑了笑,「秘密哦。」
而[祂]牽著妻子的另一只手,掌心則傳來了被纖細的手指劃過的觸感。
羂索以這樣的方式無聲詢問:所以是當做什麼?
虎杖仁也效仿他的做法,在他的掌心寫下了無形的字。
——食物。
羂索面無表情:「……」
——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呢。
沒有得到答案的虎杖悠仁倒也沒有氣餒,因為忽然有一個人從後面撲到了他的背上,還拉長聲音喊道:「悠仁——五條老師好想你啊!!!」
虎杖悠仁被壓得往前踉蹌了幾步,險些一個狗啃泥栽倒在地,幸虧他的下盤非常穩,這才沒有釀成慘案。
他剛回過頭去,准備和五條悟打個招呼,便錯愕地發現——現場竟然有兩個五條悟!
戴眼罩的五條悟氣勢洶洶地走過來試圖將戴墨鏡的五條悟從虎杖悠仁的背上撕下來,他扯住戴墨鏡的五條悟環著虎杖悠仁脖頸的手臂,嚷嚷道:「你這偷腥貓,給我離悠仁遠一點啊!」
虎杖悠仁:「……」
——自己罵自己是偷腥貓可還行。
站在後面看熱鬧的家入硝子和夏油傑不約而同地掏出了手機,錄下了這精彩的畫面。
家入硝子說:「哈哈哈,五條悟大亂鬥!」
夏油傑笑道:「這個視頻可不能讓歌姬看到啊,會加重她的五條悟ptsd的。畢竟,這世上竟然有兩個五條悟,想想就非常可怕!」
正在猜拳決定勝負的兩個五條悟不約而同轉過頭看向兩人——
戴墨鏡的五條悟:「可怕?傑,你是不是想打架啊?」
戴眼罩的五條悟:「來吧,我們一起群毆他!」
戴墨鏡的五條悟看向平行世界的自己,「你為什麼要打傑?只有我能揍他!」
「……」戴眼罩的五條悟摸了摸下巴,「那我們兩個猜拳,誰贏了誰就能獲得打傑自由!」
家入硝子:「噗哈哈哈!」
夏油傑額頭上冒出青筋:「……」
——這種同期還是扔進垃圾桶吧。
笑鬧過後,虎杖仁說道:「我們也差不多該走了,悠仁。」
[祂]看著面露不舍的虎杖悠仁,微微一笑道:「別難過,來日方長,以後也許還會有見面的機會。」
「臨走之前,幫你一個小忙吧。」
虎杖仁抬手,指尖抵住虎杖悠仁的額頭,一道黑色的菱形印記融入進去。
虎杖悠仁只覺得額頭一涼,一直在腦海中回響的兩面宿儺的聲音頃刻間便消失了。
他不由地怔住,「這是……」
虎杖仁笑道:「是『牢籠』,我將兩面宿儺徹底封印在了你的體內,以後除非得到你的允許,他不會再有機會奪取身體的控制權。就算你把他放出來了,也隨時可以讓他回去。」
虎杖悠仁的眼睛倏然一亮,「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爸爸!」
虎杖仁揉了揉他的腦袋,笑道:「不客氣哦。那麼,以後有機會再見了,悠仁。」
[祂]的腳下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轉瞬之間,便將[祂]與羂索的身影扭曲吞沒。
戴眼罩的五條悟看向夏油傑,臉上露出笑容,「一直以來都很想見你一面,這次也算是得償所願了。傑,在那個世界,你可以發自內心地笑出來嗎?」
夏油傑神情一怔,點了點頭,便看到他笑道:「是嘛……那就好。」
戴墨鏡的五條悟則看著虎杖悠仁,抬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這張年輕的臉上曾有真人留下的不可愈合的傷疤。
而真人留下的更多痛入骨髓的傷,卻是在虎杖悠仁的心裡。
他不由呢喃道:「太好了……這一次,你不會經歷那麼多痛苦的事情。」
虎杖悠仁疑惑,「五條老師?」
他眨了眨眼,來自平行世界的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而與此同時,公園的長椅旁邊——
降靈體伏黑甚爾看到伏黑繪理的身上散發出淡淡的白光,身體也有了虛化的跡像,不由面色慌亂起來,「繪理!」
同樣身體虛化的伏黑甚爾攬住伏黑繪理的肩膀,露出了屬於勝利者的微笑,說道:「看來,我們現在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以後大概再也見不到了,拜拜啊。」
降靈體伏黑甚爾周身散發出了濃烈的殺氣,盯著伏黑甚爾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伏黑甚爾冷笑著回視,無聲地變換口型說:廢物!
——連老婆都沒護住,可不就是廢物嗎?
但他並沒有得意太久,伏黑繪理下一秒就無情地推開了他,轉而握住伏黑惠的手,溫柔殷切地叮囑道:「小惠,你看起來太瘦了,是不是都沒有好好吃飯?就算咒術師的工作再怎麼忙,也要好好吃飯。沒能陪你長大,媽媽很難過,但看到小惠自己好好地成長起來了,媽媽也很為你感到驕傲……」
伏黑惠怔怔注視著她,覺得眼眶在微微發燙,「……嗯,我知道了,媽媽。最後,可以抱我一下嗎?」
伏黑繪理傾身抱住他,「當然可以!」
降靈體伏黑甚爾見狀,也立刻擠了過來,環抱住伏黑惠和伏黑繪理,可憐兮兮道:「繪理,你不要走好不好?你看我們這樣,就是完整的一家三口了!」
伏黑惠:「……」
——這個家沒有你的位置,趕緊給我松手!
伏黑甚爾聞言大怒,「你這家伙!」
伏黑繪理無奈地笑了笑,握住了伏黑惠的一只手,又將降靈體伏黑甚爾的一只手拉了過來,讓父子倆的手交握在了一起,「甚爾,在這個世界,你們才是陪伴彼此的家人啊。而我已經有了一個甚爾,不能再貪婪地想要第二個啦。」
降靈體伏黑甚爾瞥了伏黑甚爾一眼,語氣平靜道:「我不介意3p啊,反正我跟他是同位體,你把我們當做是同一個人就行了。啊,他應該不至於因為這種小事吃醋吧?要是真的吃醋了,那他也太不明事理了!畢竟,愛你就應該學會跟另一個同樣深愛著你的人分享你,讓你得到雙倍的愛!」
「……」伏黑甚爾捏緊拳頭冷笑道:「趁著還沒走,干脆揍死你好了!」
伏黑繪理神情恍惚:「……」
——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伏黑惠:「……」
——人渣老爸在說什麼暴言呢!!!
好在兩個伏黑甚爾打起來之前,伏黑繪理給出了答案,「抱歉,甚爾,我不能留下。」
降靈體伏黑甚爾毫不猶豫地說:「那你帶我一起走吧!」
伏黑繪理眼神溫柔又悲傷地看著他,「甚爾,你應該知道,我沒有選擇的權利和能力。而且,你所愛著的那個伏黑繪理……」
「啊,我知道。」降靈體伏黑甚爾打斷了她,「……算了,能夠見你一面,知道在平行世界我們有了不錯的結局,就已經足夠了。」
他注視著伏黑繪理即將虛化消失的面容,忽然俯身湊近,在她唇上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繪理,下輩子,我們再相遇吧。」
伏黑繪理神情一怔,下一秒,伏黑甚爾憤怒地一拳砸過來,但虛化的拳頭卻只穿過了降靈體伏黑甚爾的身體,沒能造成半點傷害。
降靈體伏黑甚爾對著伏黑甚爾挑釁地一笑,「真是讓人懷念的甜美氣息。」
轉瞬間,伏黑繪理和伏黑甚爾的身影消失,他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消散了。
他扭過頭,看到了伏黑惠一言難盡的表情,「……臭小鬼,你那是什麼表情?」
伏黑惠神情冷漠地說道:「鄙視你的表情。」
與此同時——
雖然離開平行世界的時間不同,但穿越的八個人都在同一時間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這場演唱會最終也完美地落幕,在此之後,宿奈麻呂便踏上了世界巡回演唱會的旅程,直到次年5月20日的最後一場世界巡回演唱會結束之後,才終於能回到日本給自己放一個長假。
而在這一年的5月5日,宿奈麻呂照舊是回到仙台市的家裡參加自己與脹相的生日宴會——對她來說,這才是真正成年的一天。
生日當晚,在睡下之後,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很長的夢——夢裡,她是平安時代禍亂民間的詛咒之王兩面宿儺,而她的貼身女僕裡梅則是兩面宿儺的御用廚師。
夢醒時分。
宿奈麻呂神情恍惚地望著天花板,「我……到底是……」
腦海中響起了一道低沉的聲音,「你即是我,我即是你,所以……乖乖把你的身體交給我吧,宿奈麻呂。」
宿奈麻呂微眯起淺金色的眼睛,「……呵呵,你這垃圾在做什麼白日夢呢?我就是我自己,我跟你毫無關系!」
「哦?你真的以為沒有我,這個世界上會有你的存在嗎?」
「閉嘴。」
「真是天真又愚蠢的想法,宿奈麻呂。你當真以為,你的父母是愛著你的嗎?」
「都讓你閉嘴了啊!還有,我才不在乎別人愛不愛我,我愛我自己就足夠了。」
宿奈麻呂從床上坐起身來,然後趿拉著拖鞋走進盥洗室,開始洗漱。
但那道聲音仍然喋喋不休地在她的腦海裡嘲笑她的舉動,她的臉上也出現了一張只有咒術師才能看到的嘴巴。
「弱者才需要以美麗的容貌博取強者的憐惜。」
「濃妝艷抹在舞台上像個猴子一樣蹦蹦跳跳,不覺得醜態百出嗎?」
宿奈麻呂一拳擊碎了鏡子:「……」
——吵死了!!!
宿奈麻呂洗漱完畢,怒氣衝衝地跑到了一樓的廚房,指著自己臉上的那張嘴,「爸爸!趕緊讓這家伙從這世上消失!」
虎杖仁轉過頭看她,臉上露出抱歉的神色,「宿奈,你們的靈魂緊密相連,如果抹消了他的存在,那麼你也將不復存在。」
[祂]溫柔地安慰小女兒,「你就當是多了個隨身小精靈吧。」
腦海中的那道聲音笑得無比猖獗,宿奈麻呂額角青筋暴起:「……」
——你家的隨身小精靈是這個鬼樣啊?
第213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1)
虎杖仁壽終正寢的那一天, 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
[祂]的靈堂布置得十分氣派,文學界許多知名人士以及在世界搖滾樂壇赫赫有名的G-RODEO樂隊都前來為[祂]吊唁,仙台市的虎杖家門口也因此被圍堵得水泄不通。
羂索穿著一襲黑色禮裙、頭戴著白色絹花,一副未亡人的凄清扮相。
他得體地接待來訪賓客, 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哀傷, 實則心情愉悅,並且已經決定好了今天晚上就火速提桶跑路。
但羂索萬萬沒有想到, 自己不僅在當天晚上脫離了虎杖香織的軀殼, 還被已經死去的虎杖仁帶到了另一個世界。
而在意識陷入黑暗前, 他聽到伏黑繪理在她的耳邊哭喊:「嗚嗚嗚……香織, 我一直都知道你和仁深愛彼此,但你居然因為傷心過度跟著仁一起去了!」
羂索氣得頓時眼前一黑,「……」
——你不要血口噴人啊!
這一邊,得知了虎杖仁的遺孀虎杖香織在[祂]壽終正寢的當天晚上便因為傷心過度去世了,前來吊唁的賓客們不由慨嘆虎杖夫婦當真是伉儷情深, 並且衷心地祝願他們下輩子還能再結良緣,繼續恩恩愛愛地過一輩子。
另一邊, 粉發金瞳的男人將心愛妻子的本體融入自己最安全的心室, 然後穿越時空壁障來到[祂]所選定的下一個世界。
而在經過這個世界的月球之時,[祂]感受到了被封印在其中的龐大能量體。
粉發金瞳的男人稍微停頓了下, 抬手強行抽取出了封印在月球裡面的能量體, 將其凝聚成了一顆黑玉般的圓球,然後吞入腹中——雖然這點能量對於[祂]來說, 只能算是開胃小點心, 但也聊勝於無。
粉發金瞳的男人穿過了大氣層, 懸浮在半空,很快便鎖定了與自己最為契合的一具身體。
[祂]正准備降臨到那具身體裡, 一個頭上長著兩個犄角、身穿白衣大褂的老者出現在了眼前,對[祂]做出了防御姿態,「吾乃六道仙人,是這個世界的神明。你是什麼人?來此有何貴干?」
粉發金瞳的男人說道:「我只是個普通的家庭主夫而已,來這裡是為了建立自己的新家庭。」
六道仙人壓根不相信,畢竟[祂]身上湧動的危險氣息連他都發自內心地感到恐懼……而且,這家伙剛剛還把被他和弟弟大筒木羽村聯手封印在月球裡面的大筒木輝夜給吞噬了!這怎麼可能會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夫?別開玩笑了!
他沉聲說道:「還請你離開這個世界,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粉發男人神色平靜地注視著六道仙人,淺金色的眼睛不含半點情緒,卻莫名地令人毛骨悚然,「你確定要拒絕我嗎?」
這一瞬間,六道仙人感受到了一股瀕死的壓迫感,戰鬥的本能讓他朝著[祂]發起了攻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粉發金瞳的男人看著凝聚在自己指尖的黑玉狀圓球,仰頭將其咽了下去,眼神平靜而冷漠,「嘁,不過是一點殘余的查克拉和靈魂能量,也想攔住我?」
——作為專司破壞與毀滅的外神,其余神明躲[祂]都還來不及,生怕被[祂]嘎巴一口吃進了肚子。
——這個六道仙人倒是個愣頭青,居然還敢衝上來當[祂]的絆腳石?真是嫌命太長。
剛剛吃了兩塊開胃小點心的粉發男人心情愉悅地降臨在了這個世界的某一處戰場上,融入了與自己契合的那具身體——身體原來的主人是一個名為虎杖仁的少年忍者,今年剛剛十歲,正常來說應該是上小學的年紀,但卻因為木葉37年爆發的第二次忍界大戰不得不踏上戰場,然後就可悲地殞命於此。
而此時此刻,占據了這具身體的[祂]坐起身來,以指為刃切開了身旁一具已經涼透了的屍體的額頭,將自己心愛的妻子珍而重之地放了進去。
「咚——咚——」
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的黑發少女胸腔裡的心髒再次跳動起來,一下又一下,由微弱逐漸變得穩健有力,而黑發少女皮膚的溫度也從冰涼逐漸變得溫熱起來。
虎杖仁拂開黑發少女額上散亂的頭發,在那道染血的縫合線上輕輕落下一吻,語氣溫柔道:「香織,你的心髒跳得這麼劇烈,是在為了與我重逢而感到高興嗎?」
黑發少女仍然緊閉著雙眸,本該飽滿的眼球部位卻凹陷了下去——因為這具身體的名字叫做「宇智波香織」,她覺醒了宇智波一族的血繼限界寫輪眼,所以砂忍們在殺死她的第一時間就奪走了她的眼睛,讓她甚至都沒來得及摧毀這雙眼睛。
虎杖仁注視著那張秀美而蒼白的面容,掌心輕輕拂過黑發少女的眼睛部位,無比憐惜地說:「雖然香織看不到的話,肯定會更加依賴我,無論去哪裡都離不開我,但我可不想讓你傷心難過。」
已經被挖掉的眼睛重新回到了眼眶裡,[祂]滿意地吻了吻那雙緊閉的眼睛,舌尖輕輕舔去了黑發少女眼尾將近干涸的血跡。
「這小子居然還活著?」
「殺了他!」
與此同時,負責清理戰場的砂忍也注意到了從屍體堆裡坐起來的木葉忍者,立刻圍剿過來。
但粉發金瞳的少年卻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徑自將黑發少女打橫抱了起來,然後朝著記憶裡木葉忍村的駐扎地飛掠而去。在[祂]的身後,砂忍盡皆在一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扭曲身體,爆開化作一片血霧。
木葉忍村的駐扎地——
旗木朔茂從唯一存活的學生日向天滿口中,得知了自己的另外兩個學生虎杖仁和宇智波香織已經犧牲的消息。
日向天滿淚流不止,「仁要我把情報帶回來,然後就說他要去救回香織……」
旗木朔茂沉默半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天滿,至少你成功地把情報帶回來了,他們也不算白白犧牲。」
日向天滿用力點了點頭,正欲再說些什麼,忽然瞪大了霜白的眼睛,目光直愣愣地盯著旗木朔茂身後,「朔、朔茂老師……」
旗木朔茂警惕地回過頭,然後就看到一個粉發金瞳的少年打橫抱著一個黑發少女衝進了營地裡面。
旗木朔茂遲疑地問:「……你不是說他們犧牲了嗎?」
日向天滿表情痴呆,「可、可能是我看錯了?」
旗木朔茂皺眉道:「必須先去確認一下他們的身份。」
日向天滿點點頭,兩人一起走向醫療忍者所在的帳篷,將守在宇智波香織身旁的虎杖仁叫了出來。
經過了一番試探,確認虎杖仁沒有被人掉包之後,旗木朔茂才放下了心。
但一想到自己這個素來資質平平的學生居然能在砂忍的圍剿下逃出生天,他又忍不住好奇了起來。而他的性格也向來直白,當即便問道:「仁,你究竟是怎麼逃出來的?」
虎杖仁眨了眨眼,語氣平靜地說道:「哦,因為我覺醒了血繼限界,所以就把那群砂忍全都干掉了。」
旗木朔茂驚訝道:「什麼血繼限界?」
他記得虎杖仁的父親只是個平民出身的中忍,母親則是個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按理來說,虎杖家根本沒有祖傳的血繼限界,虎杖仁在忍者學校的表現一直以來也平平無奇。查克拉量不算多,掌握的高級忍術也沒幾個,唯一值得稱道的地方就是頭腦還算不錯。不過,現在看來,恐怕虎杖仁早已戰死的那位中忍父親要麼是隱瞞了什麼關鍵信息,要麼就是擁有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血脈傳承。這一點其實也不奇怪,畢竟往前數三十多年,木葉忍村都還沒有建立的時候,戰國時代可是混亂得很,忍者在外一夜風流的產物也不算少,要是虎杖仁隔代繼承了先祖的血繼限界也不是不可能。
虎杖仁淡淡道:「我將其稱為赤血操術,既可以控制自己的血液,也能夠控制他人的血液,具體使用方法還要繼續摸索。」
——今天就先編到這裡好了,下次有空,再繼續胡編亂造吧。
日向天滿聞言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何等可怕的血繼限界啊!絕對的近戰利器!
旗木朔茂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幫你查找一下關於赤血操術的信息,但你心裡也不要抱太大希望。畢竟連我都是第一次聽說赤血操術,可以見得這個血繼限界究竟有多罕見……之後如果你練習血繼限界需要幫忙,盡管來找老師吧。」
日向天滿舉手道:「我也可以幫忙!」
虎杖仁微微一笑,「好啊,那就……」
身後醫療忍者所在的帳篷裡忽然鑽出了一個人來,「宇智波香織醒了,你們要進來看一下她——嗯?」
醫療忍者定睛一瞧,便看到原本背對著自己的粉發少年已經不見蹤影,他轉頭朝著帳篷裡面看去,發現粉發金瞳的少年已經握住了黑發少女的一只手,神情無限溫柔地看著對方。
醫療忍者不禁搖頭感嘆,「這麼迫不及待啊?小情侶感情可真好。」
——青梅竹馬永遠滴神!隊友內銷才是王道!
日向天滿神情恍惚,「……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明明是三人組,結果就剩下他一個人還在單身嗎?好過分啊!
旗木朔茂:「……你跟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比我更長,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日向天滿:「實不相瞞,朔茂老師,我也是剛剛知道。」
帳篷裡面——
虎杖仁設置了專門用來迷惑人類的幻影,完全隔絕外界的窺伺。
[祂]握住黑發少女的一只手,拿起來放到唇邊輕輕一吻,笑道:「香織,既然你已經醒了,為什麼不睜開眼睛看看我呢?」
「……」躺在醫療床上面的黑發少女認命地睜開了眼睛,早在大腦占據這具身體腦部之時,身體的記憶便已流入羂索的腦海中,他對這個世界也已經有了初步的認識,清楚地知道這是一個與原來的世界截然不同的時空,他忍不住恨聲問道:「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我呢?」
虎杖仁笑了笑,溫柔又不容拒絕地與他十指相扣,然後將溫度炙熱的嘴唇貼在了妻子左手腕尺骨外側的一顆淡紅色小痣上,「我們不是已經約定好了,要生生世世在一起嗎?」
羂索盯著[祂]看了幾秒,忽然抽回了手,冷冷道:「這個世界的我們,目前只是普通的隊友關系。所以,請你不要對我做出這種疑似性騷擾的舉動。」
「……」虎杖仁表情空白了一秒,隨即興致勃勃地笑道:「好啊,那我就從頭開始追求你吧!」
羂索十分心累,「……隨你的便。」
第214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2)
雖然羂索拒絕了虎杖仁的親近, 卻也沒有趕[祂]離開帳篷——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作為同床共枕過幾十年的愛侶,他很清楚就算把虎杖仁趕出帳篷,[祂]也還是能夠窺伺他的一舉一動, 所以沒必要白費口舌。
虎杖仁謹守著一個追求者應有的距離和分寸, 掌心托住羂索的背部,扶著他坐了起來, 然後喂他喝了點水, 又問道:「香織, 你餓不餓?」
羂索其實沒什麼胃口, 畢竟這個帳篷裡面充斥著揮散不去的血腥氣和藥水味,他又怎麼可能會有食欲呢?
但這具虛弱的身體現在也確實需要補充能量了,於是他點點頭,理所當然道:「你幫我去拿一份晚餐過來。」
虎杖仁溫柔地笑了笑,「好。」
——[祂]喜歡心愛的妻子對自己頤指氣使的模樣, 不過,[祂]的妻子心裡應該也很清楚, 讓[祂]順從的代價是什麼。當然, 就算他想要裝聾作啞,[祂]也會在適當的時機提醒對方。
駐扎的營地有專門負責做飯的後勤部門, 畢竟長期作戰, 總不可能讓忍者們連續吃幾個月的兵糧丸和干糧飯團。
虎杖仁領命走出帳篷的瞬間,就看到了日向天滿怨念的臉——此人是虎杖仁和宇智波香織的隊友, 今年十二歲, 出身於日向一族的分家。
虎杖仁微微頷首, 越過日向天滿,繼續往前走去。
日向天滿追上來, 滿臉幽怨地問:「仁,你什麼時候和香織在一起了?我們三個明明是隊友,你們倆卻背著我悄悄談戀愛!」
虎杖仁腳步不停,卻語氣認真地解釋道:「如果我和香織真的談了戀愛,除非香織特意要求保密,否則我是絕對不會悄悄談的。所以,我現在還沒有和香織正式開始交往。」
日向天滿聞言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原來他並不是小隊裡唯一的單身狗。然而下一秒,他就聽見虎杖仁說:「不過,香織以後一定會是我的妻子。」
日向天滿頗覺好笑道:「我早就看出來你喜歡香織了,但你就這麼肯定她也會喜歡上你嗎?」
虎杖仁對此非常自信,「那是當然!」
——他們可是約定過,要與彼此生生世世在一起呢!
日向天滿心裡忽然湧上了一股惡趣味,「如果我說,我也喜歡香織呢?」
「……」虎杖仁微眯起淺金色的眼睛,淡淡瞥他一眼,「勸你最好趁早放棄吧,香織是不會喜歡你的。而且,在我面前,你毫無勝算,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祂]的妻子當然魅力大無邊,會被別人喜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現在[祂]只是追求者,當然沒有資格清理妻子身邊徘徊的臭蟲。但[祂]對自己的任何方面都非常有信心,無論是實力、顏值、長度或是性格,[祂]都可以碾壓別的追求者。
「……」日向天滿嘴角微微抽搐,說道:「那如果香織喜歡上別人了呢?畢竟都說愛情不講道理,就算你再好,她不喜歡也沒辦法,強扭的瓜可不甜。」
「喜歡上了別人?」虎杖仁挑眉,微微一笑,「那我就成為那個人好了。」
——只要奪走那個人的軀殼就行了。反正對無敵的[祂]來說,這只不過是換一件衣服而已。
——當然,膽敢見異思遷的妻子也需要好好受到一番懲戒。
日向天滿瞳孔地震,低聲呢喃道:「……居然心甘情願當替身?」
——能做到這份上,虎杖仁這家伙對宇智波香織果然是真愛啊!
虎杖仁取了兩份晚餐回到帳篷裡,跟羂索一起吃完了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頓飯。
羂索吃完擦淨嘴巴,表情嫌惡道:「難吃。」
這個世界的科技和基礎建設水平都遠遠落後於他們之前所在的那個世界,調味料的種類自然也沒有那麼豐富。
再加上現在是戰爭時期,食材受限,負責做飯的忍者廚藝遠不如虎杖仁而且也沒有那份制作美味佳肴的閑情逸致,滿足不了羂索被虎杖仁嬌養出來的挑剔舌頭也很正常。
虎杖仁笑了笑,「那從明天開始,就由我負責給你准備一日三餐吧。」
羂索點了點頭,然後微笑著對[祂]下達了逐客令,「你可以離開了,仁。」
虎杖仁:「……」
——呵,用完了就扔,妻子冷酷無情的這一面也很迷人呢。
粉發金瞳的小少年乖乖地離開了帳篷,簡單地洗漱了一番,就鑽進了自己與日向天滿共用的帳篷裡面。當然,[祂]無所不在的目光仍然在安靜地注視著自己的妻子,從未有一刻遠離。
[祂]看到妻子簡單地擦洗了下新身體,並在擰干巾帕之後,望著水盆裡映照出來的那張秀美面容以及顯現出來的赤紅眼瞳,露出了一個興味盎然的笑容,「寫輪眼嗎?有趣。」
——看來,香織對[祂]為他精心挑選的這具身體非常滿意。
虎杖仁嘴角不由微微揚起,為了不讓妻子的睡夢被人驚擾,[祂]還干脆利落地將那些埋伏於營地之外准備突襲的砂忍們盡皆拖入了一潭深不見底的黑色淤泥之中。砂忍們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落入了黑夜中無所不在的暗影之中,從此銷聲匿跡。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木葉忍者和砂忍依舊是小衝突不斷,但都沒有展開大範圍的廝殺。
虎杖仁和羂索在駐扎的營地度過了一段還算平靜的生活,兩人現在都只是下忍的身份,沒有資格接取高級任務,平常除了在營地附近巡邏、布置陷阱以及照顧傷患之外,基本上都待在訓練場裡,偶爾才會需要跟著作為指導上忍的旗木朔茂一起出去做任務。
但他們都知道,看似平靜的一潭死水之下是洶湧暗流。
距離木葉忍者和砂忍分出勝負的那一場戰爭已經不遠,現在只需要等待一個契機。
而比起這件事情,羂索更感興趣的是在這個沒有咒力與咒靈的世界,忍者卻能通過平均混合精神能量和身體能量提取出來「查克拉」這種能量,然後以結印的方式施放不同的「術」。
這種名為「查克拉」的能量簡直與咒力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而部分忍者所擁有的「血繼限界」,其實就相當於咒術師們的祖傳術式了吧?他現在占據的這具軀殼就覺醒了名為「寫輪眼」的血繼限界,每當他開啟寫輪眼之時,便能輕而易舉地捕捉到敵人的動作,甚至將其拷貝下來。
羂索對於這雙眼睛擁有的成長性感到非常好奇,特意寫了信讓契約的忍貓轉交給這具身體的父母,詢問了關於寫輪眼的事情。
——沒錯,他現在的這具身體不但有珍貴的血繼限界,出身也相當不錯,父親是宇智波一族的長老、母親也曾是一個上忍。除此之外,他還有個年齡相差兩歲的姐姐,宇智波美琴。
名為「黑子」的忍貓很快便將便宜父親的回信送了過來。
羂索坐在帳篷裡的行軍床邊,拆開信封認真地看了起來,坐在一旁的虎杖仁則拿出了自制的美味小魚干投喂黑子——這只通體都是油光順滑的黑色毛發的忍貓存在感很低,一雙淺金色眼睛像極了虎杖仁,所以在契約忍貓的時候,羂索忍不住多看了它兩眼,結果就被它碰瓷了。
而虎杖仁在看到黑子的第一眼時,就認真地對羂索說道:「香織,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所以你用不著去吃代餐。」
「……」羂索微笑著朝[祂]勾勾手,在[祂]湊過來的時候,用力捏住[祂]的臉頰往兩邊拉去,「仁,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吧?我對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屁孩沒興趣,十五歲以下不在我的狩獵範圍之內。」
現年十歲的虎杖仁,雖然身高與十一歲的宇智波香織差不多,但臉蛋看起來還非常地稚嫩。
對於這樣的小屁孩,羂索自然不會有什麼心動的感覺,哪怕虎杖仁已經開始認真地追求他了,比如說每天為他准備美味的一日三餐,讓他每天早晨走出帳篷之時都會得到[祂]剛剛采摘的一束鮮花,訓練結束之後也會細心妥帖地給他上藥等等。
誠然這些事情在旁人看來覺得很是浪漫,但對於早就習慣了被虎杖仁寵著愛著的羂索來說,這一切再尋常不過。
而他也不可能對一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心動,否則,他可就真的太刑太可銬了。
虎杖仁目光幽怨道:「所以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可以調整身體的年齡嘛。」
羂索對此敬謝不敏,「不了,現在這樣就很好了,難道你不想體驗一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感覺嗎?」
虎杖仁退而求其次,「那就直接結束戰爭吧,打仗太耽誤談戀愛了。我可以控制這世上想要發動戰爭的所有生物的思想,讓他們都變成和平主義者。」
羂索聞言微笑著說:「不,我們只要當旁觀者就可以了。我對忍者之間的戰爭很感興趣呢,而且要是戰爭停止了,以後想再見到那麼多有趣的忍術和血繼限界就沒有那麼容易了吧?」
虎杖仁只好遺憾地放棄了控制世上所有想要發動戰爭的生物都變成和平主義者的念頭,反正人類的成長期對[祂]來說非常短暫。
既然妻子想玩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游戲,[祂]自然也很樂意奉陪到底。
這一邊,羂索看完了自己的便宜父親轉交給忍貓黑子的信件,對於寫輪眼有了進一步的認知。
另一邊,旗木朔茂也收到了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傳遞給他的信件,信件裡面猿飛日斬表示自己會讓暗部查找關於赤血操術的信息,但也要求旗木朔茂在訓練中多多觀察赤血操術的特點。並且,他還隱晦地提到了團藏對赤血操術很感興趣。
旗木朔茂心裡暗想,三代火影的說辭恐怕還委婉了些。
以他對團藏的了解,得知虎杖仁的身上竟然擁有如此罕見的血繼限界,團藏的第一反應必定就是要將虎杖仁帶回村子裡面嚴加「保護」起來,以確保這個血繼限界能夠為他所用。
更多內容請搜索QQ頻道:《公眾號:gn5853 》獲取資源
第215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3)
天將破曉, 虎杖仁、羂索和日向天滿卻已經在訓練場上揮灑汗水了。
旗木朔茂來到訓練場邊的時候,虎杖仁和日向天滿的戰鬥已近尾聲。
說是戰鬥,但在眼光毒辣的旗木朔茂看來,這完全是一場狩獵者在惡劣地玩弄獵物的游戲!。從頭到尾, 日向天滿都沒有碰到虎杖仁哪怕一片衣角, 而虎杖仁僅僅憑借單純的體術就能將這位日向分家的天才逼到這個地步,進步速度可謂恐怖到了極點!
「砰!」日向天滿倒飛而出, 撞在了一根木樁上, 臉上露出吃痛的表情。
「天滿, 今天的對戰訓練就到此為止吧。」虎杖仁走上前去將日向天滿拉起, 掌心隨即綻放出了柔和的查克拉光芒,日向天滿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
日向天滿「噢」了一聲,正要跟虎杖仁說說對戰的時候,自己腦海中閃過的招式靈感,卻見粉發金瞳的小少年已經轉過身, 湊到一旁的黑發少女面前獻殷勤去了。
日向天滿嘴角微微抽搐,「……」
——他的隊友哪裡都好, 只可惜是個純純的戀愛腦。
旗木朔茂走到死魚眼的日向天滿身邊, 「仁是什麼時候學會掌仙術的?」
日向天滿一點也不意外他的突然出現,語氣滄桑地說:「……三天前吧, 他看醫療忍者用了一遍掌仙術就學會了。」
旗木朔茂:「……」
——看來, 忍者學校的老師對虎杖仁的評價委實是過低了,這要是也叫「平平無奇」, 其他被稱為天才的忍者又該如何自處?
旗木朔茂想起三代火影對自己的囑咐, 問道:「仁, 你的血繼限界開發得怎麼樣了?」
虎杖仁將視線調轉看向他,微微一笑, 「多虧了香織的幫忙,已經摸索出了不少有趣的招式。」
旗木朔茂:「……」
——這狗糧的味道,嗝!
日向天滿:「……」
——朔茂老師你看,就是這個人,天天不務正業只想談戀愛!
旗木朔茂抽出背上的白牙,說道:「那就讓我來領教一下你的赤血操術吧!」
虎杖仁語氣平靜地說:「放心吧,你是我的老師,我不會殺了你的。」
旗木朔茂:「……」
——好囂張的學生!削他!
瞬間,白色的光芒就破空襲向了虎杖仁!
白牙揮下的剎那便與一柄血刃相互碰撞,血刃化解了白牙的攻勢,而虎杖仁還在不緊不慢地解說道:「以我的血液凝聚的武器天然自帶血毒,所以千萬要小心,萬一被這把血刃傷到了,你很可能會中毒身亡。另外,身體裡面但凡融入了我的一滴血,渾身的血液也會被我同化,受到我的控制。」
訓練場上,白光與紅光交相輝映,織成了一張天羅地網。
此時此刻,哪怕是日向天滿的白眼也無法清晰地捕捉到虎杖仁和旗木朔茂的動作。
他不由走到開啟了寫輪眼的黑發少女身邊,小聲嘀咕道:「使用了這麼多的血液,等會兒仁該不會因為失血過多暈倒吧?」
羂索微笑著說道:「仁可沒有那麼柔弱呢。」
——若真是如此,[祂]早就被他給干掉了。
日向天滿想到了虎杖仁剛才說的那句話,不由地問道:「香織,你可以幫我完善一下我剛才想到的招式嗎?你幫仁一起摸索的招式,看起來都很強啊!」
羂索神情微妙地看了眼黑發白瞳的少年,「當然可以。」
——這個可憐的家伙並不知道,虎杖仁之所以能施展出那麼多厲害的招式,是因為[祂]根本就不是人類,早已超脫出了人類的範疇。
——不過,正好他對日向一族的白眼也挺感興趣的,可以借著這個機會研究一下。
「你們倆背著我在聊什麼呢?」兩人討論日向天滿的新招式討論得興致勃勃之際,一道聲音忽然在旁邊響起。
羂索和日向天滿齊齊轉過頭去,看到虎杖仁和旗木朔茂不知何時已經結束了戰鬥,旗木朔茂仍是一副沒有回過神來的模樣,但虎杖仁已經在戰鬥結束的第一時間來到了黑發少女身邊。
羂索敷衍地回道:「沒什麼。」
虎杖仁平靜地「哦」了一聲,目光幽幽地一瞥日向天滿,直把黑發白瞳的少年看得毛骨悚然。隨後,[祂]忽然皺緊了眉,抬手扶住額頭,「……糟糕,我好像失血過多要暈倒了!」
語畢,[祂]搖搖欲墜的身體就柔弱地倒進了羂索的懷裡,閉上眼睛直接昏了過去。
粉發小少年那副臉色蒼白的模樣,看起來甚是惹人憐愛,日向天滿和旗木朔茂都是臉色一變,急忙喊道:「仁!你沒事吧?香織,快把他送到帳篷裡接受治療!」
羂索:「……」
——裝得這麼柔弱,那你攥我衣服倒是別攥那麼緊啊!
雖然很想把屑旦那扔出去,但眾目睽睽之下,他還是打橫抱起了如今才十歲的虎杖仁,衝向醫療忍者所在的帳篷。
旗木朔茂看著羂索的背影,嘆道:「雖然招式十分多變,還是近中遠距離作戰都沒有死角的血繼限界,但果然還是有非常明顯的弱點啊。」
日向天滿說道:「沒關系,就算戰鬥結束之後,仁失去了行動能力,也還有我們在啊!隊友存在的意義,就是成為彼此的後盾!」
旗木朔茂聞言,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而另一邊,進入醫療忍者所在的帳篷之後——
羂索發現帳篷裡面沒人,於是隨手就把虎杖仁扔了出去,剛才還一動不動的粉發小少年立刻一個後空翻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羂索嗤笑一聲,「現在不裝了嗎?」
虎杖仁輕笑道:「不是都說女人會對脆弱可愛的生物產生溫柔憐惜之情嗎?香織,你可真是特立獨行。」
羂索滿臉無語:「……就你?脆弱可愛?」
——這家伙是不是對自身有什麼誤解啊?
虎杖仁忽然將臉湊到了羂索的面前,眨了眨淺金色的眼睛,因為這具身體尚且年幼的關系,[祂]的眼型此刻還很圓潤,就連沒什麼表情的模樣都顯得有些呆萌。
「不可愛嗎?」粉發小少年這麼問,羂索沉默了幾秒,抬手推開了[祂]的臉冷冷道:「一點也不,你這混蛋離我遠點,剛才又超出安全社交距離了!」
虎杖仁順勢握住了他的手腕,綿軟得像雲朵的臉頰輕蹭著他的掌心,像是一只小奶狗在撒嬌,「好吧,不可愛就不可愛,反正香織在我眼裡還是一如既往地可愛。」
[祂]淺金色的眼睛定定看著他,笑道:「但是,你不可以看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和東西。」
羂索頓時心中一凜,轉念就猜到了虎杖仁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說。
自從來到新世界後,他就借著宇智波香織和虎杖仁並非戀人的理由,拒絕了繼續與[祂]同床共枕,兩人之間的親密互動也少了很多,而他平時也總是忙於研究寫輪眼、各種忍術和血繼限界,根本沒空搭理[祂]——得不到撫慰的凶獸心底的失落與不滿在與日俱增,會出現這種反應也很正常。
想明白了這一點後,羂索捧住了虎杖仁的臉,目光柔情似水地看著[祂],「那是當然,你是閃耀在混沌中的黑暗花火,我的目光永遠只會注視著你。至於日向天滿,我只是對他的血繼限界稍微有點感興趣而已。」
虎杖仁撅起了嘴巴,滿眼期待道:「那……親我一下,證明你對我的愛。」
「……」羂索大拇指和食指一動,立刻臉色猙獰地狠狠掐住了虎杖仁的雙頰,「少給我得寸進尺!你的心智是跟著身體一起縮水了嗎?」
虎杖仁揉著被他掐得紅腫的臉頰,語氣不滿地說:「嘖,我們上一次親熱都是兩個月前了。早知道現在要修身養性,我就應該在之前那具身體死亡以後,跟你來一出人鬼情未……嗷!」
羂索施施然收回了鐵錘,把腦袋上冒出了血花小噴泉的虎杖仁一腳踹進行軍床,微笑著說:「仁,你受傷了,還是好好躺著休息不要再說垃圾話了。」
虎杖仁乖乖閉上了嘴巴,手卻勾住了黑發少女纖細的手指,「香織,那你陪我。」
羂索:「……知道了。」
——啊,真是煩死了!
這一天之後,確認了虎杖仁現在實力激增可以勝任更加高級的任務,旗木朔茂率領他們前往木葉忍者和砂忍交戰地區的頻率也變多了。
虎杖仁雖然年紀最小,卻憑借出色的實力成為了小隊裡的臨時隊長,時不時還要在旗木朔茂無法抽身帶隊的時候,負責指揮整個隊伍完成任務。
然而日向天滿深知,整個小隊的靈魂人物其實是宇智波香織。
他甚至忍不住懷疑,只要宇智波香織樂意,虎杖仁就算放棄任務也無所謂。所謂的忍者守則在[祂]的眼裡,或許還不如宇智波香織的一個微笑重要。
他被自己這個猜測嚇了一大跳。
隨即又自我安慰般地催眠自己: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會有忍者戀愛腦到這個地步呢?宇智波香織又不是給虎杖仁灌了迷魂湯!
時間轉眼來到了九月中旬。
旗木朔茂收到了一封家書,得知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他的兒子旗木卡卡西出生了,壞消息是他的妻子因為難產去世了。
搖曳的燭光之下,白發男人沉默地折疊好了這封家書,唯有微微顫抖的手指暴露出了他內心真實的情緒。
他沒有將此事告知任何人,第二天奔向戰場收割敵人性命的時候,握著白牙的手依舊很穩。
虎杖仁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這便是忍者,縱有再多的苦與淚也要往心裡咽去。
[祂]把這些事情告訴羂索,搖了搖頭說:「當忍者可真沒意思,香織,不然我們還是私奔吧?」
羂索微笑著推開了[祂]的腦袋,「乖,十歲的小屁孩就別整天想著私奔了,一邊玩泥巴去。」
虎杖仁:「……」
——嘖,今天又是邀請老婆私奔失敗的一天呢!
木葉忍者與砂忍的戰爭逐漸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這一年的十一月底,砂忍的超一流傀儡師兼醫療忍者千代使用的毒被綱手破解,而木葉忍者與砂忍也終於迎來了最後的交鋒——旗木朔茂率領小隊對砂忍發起進攻,憑借一把散逸白色查克拉光芒的短刀殺進殺出,頃刻便奪取了砂忍為首的一對夫妻的性命,「木葉白牙」之名從此響徹忍界!
而在此戰之中,一個名為「虎杖仁」的少年忍者也像是撕破寂靜黑夜的雷電般橫空出世——[祂]的戰鬥永遠都是干脆利落的一擊斃命,神出鬼沒的血影閃過之時,敵人便已倒在了地上。
砂忍們將[祂]稱為「血影刺客」,而木葉忍者也將[祂]視作新一代的領軍人物。
這一戰結束之後,旗木朔茂率人回到了木葉村復命。一行人風塵僕僕地進入木葉村,來到了火影樓面見三代火影。
而三代火影身邊,則坐著顧問團的水戶門炎、轉寢小春以及根的首領志村團藏。
悠于 2025-6-7 16:31
第216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4)
旗木朔茂和身後的幾個下屬行過禮後, 便開始了例行的任務彙報。
而在他進行任務彙報之時,水戶門炎、轉寢小春和志村團藏都在觀察他身後的眾人,尤其是虎杖仁和羂索——畢竟,這兩人一個是此前在忍者學校平平無奇但是上了戰場後卻突然崛起成為新一代領軍人物的赤血操術擁有者, 另一個則是宇智波一族長老的女兒, 小小年紀便已覺醒了寫輪眼,天賦之強可見一斑!
等到旗木朔茂的任務彙報結束之後, 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目光溫和地看著眼前的眾人, 慈愛地笑道:「辛苦你們了。接下來的十天, 你們就留在村子裡稍作休整, 順便補充一下武器庫存。不過,這段時間也還是要隨時待命。」
旗木朔茂一板一眼地應了聲「是」,站在他身後的虎杖仁、羂索和日向天滿等人亦是如此。
猿飛日斬隨即看向粉發金瞳的小少年,笑呵呵地遞出了任命書,宣布道:「虎杖仁, 以你的實力繼續停留在中忍階段太過浪費人才了。所以,從現在開始, 你就是上忍了。」
日向天滿瞪大眼睛看向戀愛腦的隊友, 他們可是在兩個多月前剛剛從下忍升到中忍,虎杖仁這家伙居然這麼快又從中忍晉升到了上忍?
羂索對此一點都不意外, 他的視線在虎杖仁的身上停頓了幾秒, 就垂落在了地面。
——嘖,那個獨眼老頭, 眼神可真討厭啊……
虎杖仁不卑不亢地接過了任命書, 「遵命。」
[祂]的腦海中迅速地閃過一個等式:晉升上忍=漲工資=娶老婆的本金增加了=距離跟心愛的妻子貼貼更進一步!
而就在這時, 一直冷眼觀察著虎杖仁的志村團藏開口了,「虎杖仁、宇智波香織, 你們是否願意為了木葉村做出更多的貢獻?」
虎杖仁抬眸,淺金色的眼睛與他對視了一秒,心裡明悟——這個看起來一臉凶相的糟老頭子對宇智波一族懷有很深的敵意啊……
[祂]對宇智波一族沒有任何感情,但這可是[祂]為妻子精心挑選的身體的娘家,自然也應該受到[祂]的庇佑。
只一瞬間的目光交接,無人知曉,時刻想著要將宇智波一族排擠出木葉忍村權力中心的志村團藏已悄然被人改變了思想——從前的他有多厭惡宇智波一族,現在的他就有多喜歡宇智波一族;從前的他有多想要握緊手中的權柄,現在的他就有多向往田園牧歌式的生活。
羂索面帶微笑地說道:「固所願也。」
虎杖仁附和般點點頭,「我也一樣。」
志村團藏面露喜色道:「好!既然如此,你們兩個以後就……」
——陪老夫一起去開拓農田、養殖牲畜,壯大木葉村的農業、養殖業與畜牧業!
對此毫無所知的猿飛日斬,連忙打斷了團藏的話頭,生怕團藏會強硬地要求他們加入根忍。他呵呵笑著說道:「當了上忍之後,自然會擔負起更多的責任義務,為木葉做出更多的貢獻。對了,仁,這份調查報告裡記載了關於赤血操術的消息,你可以拿回去看看。」
虎杖仁伸手接過調查報告,「好的,多謝您的幫忙。」
「不客氣。」猿飛日斬笑吟吟地擺了擺手,「好了,你們的家人朋友應該也已經等不及想見你們了,快回去吧。」
旗木朔茂依言率領眾人離開了火影辦公室,而在走出火影樓之後,小隊的眾人各自道了聲別就分開了——唯獨虎杖仁還一點都不識時務地跟在羂索的身後。
羂索知道虎杖仁肯定可以利用幻覺騙過暗中監視之人的耳目,於是毫不避忌地問道:「他們是怎麼查到赤血操術的?我可不覺得這個世界會剛好存在一個名字相同的血繼限界。」
虎杖仁笑了笑,說道:「我的語言可以擁有改變現實的力量。」
——神明的語言對於世界來說就是真理讖言。
——即便這並不是屬於[祂]的世界,但[祂]已經吞噬了這個世界的神明,自然也能隨意改變這個世界。
羂索了然,他自然而然地從虎杖仁的手中抽走了那份調查報告,拆封取出瀏覽起來。
在猿飛日斬派遣暗部調查得到的資料裡面,可以得知赤血操術的來源地是在水之國,但操縱血液的加茂一族早就已經滅亡了,現存的關於赤血操術的信息幾近於無,只有輝夜一族尚存少許曾與加茂一族戰鬥的記錄——而虎杖仁,大概就是加茂一族流落在外的後裔。
羂索看完之後,隨手便將調查報告揉成了一團紙往旁邊一砸,不屑道:「無聊透頂的故事。」
虎杖仁接住紙團,殷勤備至地說:「那我下一次爭取再編得有趣一點。」
羂索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忽然腳步一頓,微眯起眼睛看向粉發金瞳的小少年,「仁,你還要跟著我到什麼時候?我現在要回宇智波族地,你又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不能隨意地進出宇智波族地吧?」
此時此刻,他不由慶幸宇智波一族的自我封閉,好歹能讓他暫時甩開這個黏人的牛皮糖一段時間。
虎杖仁眨了眨眼,「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嗎?我可以給你暖床疊被、洗衣做飯,還能……」
羂索皮笑肉不笑,「當然不能,你現在只是我的一個普通隊友而已。」
虎杖仁問道:「普通隊友會像我們一樣手牽手嗎?」
羂索冷冷道:「是你擅自牽了我的手,我沒有剁了你的手,已經是看在我們之間的情分……」
虎杖仁聞言大喜道:「你終於承認我們之間有情分了!」
「……」羂索微笑:「閉嘴,總而言之,不許跟過來,乖乖回你自己的住處。」
虎杖仁頓時像是一條被踢了一腳的小狗一樣耷拉下了腦袋,「哦……」
羂索深諳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的道理,又語氣一緩柔聲道:「仁,暫時的分別只是為了更加美好的再次相遇。那麼,我們下次再會了。」
容顏秀美的黑發少女對著目光發愣的粉發小少年微微一笑,隨後施施然轉身離去。
虎杖仁站在原地目送著羂索的背影,捂住激烈跳動的心口,嘴角情不自禁地揚起——真是個滿嘴甜言蜜語的壞女人啊,但沒關系,[祂]喜歡妻子壞心眼騙人的模樣,也喜歡妻子在情熱之時毫不作假的身體反應。無論虛偽還是真實,都是[祂]所愛著的妻子。
雖然被羂索哄了幾句,但在妻子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獨自一人返回住處的路上,虎杖仁還是難免感到有些失落。
不過在進入公寓樓時,[祂]遇到了一個金發藍眸的少年。此人名叫波風水門,與這個世界的虎杖仁、宇智波香織是同班同學,但不同於在忍者學校期間成績平平無奇的虎杖仁,他小小年紀便展露出了絕佳天賦,在校期間不但成績優異,也很受到同學們的喜愛。
波風水門一只手拎著裝滿食材的袋子,一看到虎杖仁臉上便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仁,你也回來了啊!」
虎杖仁點了點頭,又聽他笑吟吟地說:「那麼,為了慶祝我們倆都活著從前線回來了,今天晚上要不要到我家來一起吃飯?正好,我搬家之後一直都沒有機會邀請朋友來家裡暖房。」
——朋友?
虎杖仁定睛看了波風水門幾秒,點了點頭,「好啊。」
波風水門帶著虎杖仁來到了自己家門口,見[祂]似乎瞥了一眼隔壁鄰居緊閉的房門,便說道:「自從我搬過來後,還從來沒見過這位鄰居呢。也不知道是個怎樣的人,希望能好好相處吧。」
虎杖仁眼神微妙地看向他,「你的鄰居,是我這樣的人。」
這個世界的虎杖仁雖然是孤兒,但擁有已經逝去的父母留下的一間公寓,而如今住在對門的波風水門則是在升為中忍之後搬過來的。
他搬過來的時間不長,再加上正值第二次忍界大戰期間,他和虎杖仁幾乎都沒有回到木葉村休假的時間,因此兩人都沒有在公寓樓裡碰過面,也更不知道他們已經成為了彼此的鄰居。畢竟,木葉村的公寓樓住戶可沒有在門上貼表札的習俗。
波風水門愣了一秒,猛然反應過來,忍不住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打開自家的房門,側身抬手做了個邀請的動作,「請進吧。」
波風水門招待著虎杖仁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又遞給[祂]一杯水,然後就轉身去了廚房准備晚餐。
但虎杖仁看到他在廚房的流理台上豎起一本食譜、一邊看一邊動作生疏地處理食材的模樣,又見他身形纖細、眉眼猶帶稚氣,作為曾經養育了三個親生孩子以及一個干兒子的慈父,[祂]當即走上前去將現年十歲的波風水門從廚房裡推了出來,「水門,你還是到一邊去玩吧。」
波風水門:「……???」
——總覺得好像從虎杖仁平靜的語氣裡面聽出了一絲絲的父愛?
他迷惑的目光在虎杖仁神乎其技的刀功之下逐漸演變成了震驚,「好、好厲害……」
而粉發金瞳的小少年則以最快速度做好了一頓色香味俱全的美味晚餐,然後轉過頭來,神色平靜地看向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的波風水門,「可以准備吃飯了。」
金發藍眼的小少年神情恍惚地應了一聲,「噢噢……我也來幫忙吧!」
他走進廚房幫忙端出了菜肴,然後跟虎杖仁面對面坐在餐桌的兩邊。
兩人拿起了筷子,異口同聲道:「我開動了!」
小小的餐廳裡面,溫暖昏黃的光照亮了黑夜。
這一邊,虎杖仁與[祂]的新朋友在享用慶賀波風水門喬遷新居的豐盛晚餐。
另一邊,回到宇智波族地某一棟房屋的羂索也見到了這具身體的三個親人。
作為宇智波一族長老的便宜父親板著一張臉慰問了他幾句,就再也放不出一個屁了。
而他的便宜母親則滿眼心疼地注視著女兒,語氣溫柔地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香織,你瘦了好多,一定吃了不少苦吧?這是你最愛吃的甜點,媽媽做了不少,你多吃點!」
當天晚上,姐姐宇智波美琴還以很久沒有見面有很多話想跟妹妹交流為由,抱著枕頭硬生生擠進了他的床鋪,打算來一場姐妹之間的臥談會。
羂索無奈,卻也沒有貿然開口拒絕,因為在他得到的記憶之中,宇智波香織和宇智波美琴的關系確實非常親密。
一片黑暗的房間裡面——
宇智波美琴側身看著妹妹,輕笑道:「香織,我已經聽說那件事了,你的那個隊友虎杖仁,居然冒死把你從砂忍手裡救了回來。」
羂索「嗯」了一聲。
宇智波美琴笑問道:「他是不是喜歡你啊?」
羂索:「……可能是吧。」
宇智波美琴忍不住八卦,「那你對他又是什麼看法呢?」
羂索毫不遲疑地說:「是個笨蛋。」
宇智波美琴聽著妹妹咬牙切齒的語氣,不由偷笑起來,「笨蛋嗎?但男孩子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確實會表現得像個笨蛋。」
羂索:「……」
——說說而已,這位「笨蛋」的喜歡,一般人可消受不起。而且,如果[祂]是笨蛋,那麼,逃不出屑旦那手掌心的自己又是什麼?
羂索忽然幽幽地嘆了口氣,「……如果真的只是個普通的笨蛋就好了。」
——那樣的話,他就能輕而易舉地把[祂]干掉了吧?想想就覺得美滋滋!
宇智波美琴忍俊不禁,「香織也到了這個年紀了啊。」
——情竇初開的少女為了喜歡的男孩子而輾轉反側、心緒糾結,光是想像一下就讓人忍不住覺得這份感情如同初綻的花蕾、晨間的露水一樣美好。
羂索:「……」
——簡直雞同鴨講,他跟這位便宜姐姐完全不在一個頻道啊!
第217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5)
清晨。
第三演習場。
虎杖仁蹲伏在一個木樁上, 手撐著下巴,長長嘆了口氣。
——距離[祂]上一次見到羂索已經過了整整三天時間了,雖然可以感知到妻子現在的位置,但因為此前已經被忽悠著稀裡糊塗地答應了對方不再暗中窺伺, 要乖乖地當一個謹守本分的追求者, 所以[祂]現在甚至連偷偷瞄老婆幾眼解解饞都沒辦法了。
——感覺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早知道就不答應了……可是老婆的美人計真的很難拒絕啊!誰碰上那個情況能不迷糊?至少[祂]不能!
虎杖仁又是長嘆一聲, 「唉……」
——[祂]老婆可真是冷酷無情啊, 居然能狠下心來連續三天都不跟[祂]見面!他難道都不會想念[祂]嗎?不想當然是不可能的, [祂]不相信,所以[祂]老婆絕對是個合格的忍者啊!未免也太能忍了吧?
站在一旁的日向天滿額角暴起青筋,「……喂!你這家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才回來三天,你怎麼一天比一天頹廢?而且,不是說好了你要代替香織陪我一起開發新忍術嗎?那你倒是給我動起來啊, 不要光蹲在這裡長吁短嘆!」
粉發金瞳的小少年萎靡不振地抬頭,目光幽幽地瞥了他一眼, 又垂下腦袋, 「……電量不足,無法提供該項服務。」
日向天滿嘴角微微抽搐:「……別告訴我, 你只是因為這兩天沒見到香織, 就變成了這幅鬼樣。」
——不會真的有忍者戀愛腦成這個德行吧?
虎杖仁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嚴謹地糾正道:「當然不是兩天, 距離我上一次見到香織, 已經過了三天七個小時二十八分鐘零七秒, 就在剛才又增加了三秒。」
日向天滿非常想爆粗口,但還是硬生生忍了下來, 「……」
——淦!還真的有忍者這麼戀愛腦啊!而且這家伙偏偏還是他的隊友!
——難不成他還要特意跑一趟宇智波族地將香織這尊大佛請出山來嗎?
日向天滿說:「既然你那麼想見她,那就把她約出來啊!」
虎杖仁眉頭緊皺,沉默幾秒才說道:「……已經約過了,但是都被無視了。」
日向天滿問:「你怎麼約的?」
虎杖仁答道:「我每天都會寫一封信,然後偷偷溜進宇智波族地,把信箋從香織臥室的窗戶縫隙塞進去。」
日向天滿:「……你好變態。」
——而且,這家伙居然可以偷偷溜進宇智波族地而不被人發現,隱匿行蹤的能力強得過分了啊!
「這就叫變態了嗎?」虎杖仁心想,更加變態的行為都還沒有告訴你呢。
「這難道不算變態?」日向天滿痛心疾首地看著自己的隊友,「收手吧,仁——再繼續這樣下去,你會被香織討厭的!而且,說不定還會被警衛部當場抓獲!要知道木葉警衛部的成員可都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他們要是知道你敢騷擾長老的女兒,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虎杖仁完全忽略了他的警告,重點只落在自己關注的地方,迷之自信地說:「我才不會被香織討厭。」
日向天滿沉默幾秒,總覺得如果在這件事上反駁戀愛腦隊友的話,這個話題就會陷入死循環沒完沒了,於是他當機立斷道:「……不然,我們邀請香織一起去朔茂老師家裡吧,正好也可以去看看卡卡西,聽說朔茂老師這三天被卡卡西整得很慘呢!」
虎杖仁目光一亮,「好啊!那我給香織傳信吧!」
日向天滿點點頭,「團體活動她應該不會拒絕。」
入夜之後。
宇智波族地。
准備拉上窗簾的羂索毫不意外地在窗戶邊看到了一封信箋。
他打開信箋一目十行地瀏覽完了信上的內容,眼睛自動忽略了虎杖仁的情話,提取出了關鍵信息——明天一起去旗木朔茂家裡團建。
羂索斟酌了幾秒,既然是團體活動,就不需要拒絕了,而且再繼續拒絕的話,被放養在外的小狗可能就要狂化了。
他腦海中不由回想起了今天的經歷,先是早上剛一睜開眼睛就在天花板上看到了一行血淋淋的字寫著「香織,我們去約會吧」,然後又是在吃飯的時候在湯碗裡面看到漂浮的字「想你想你想你想你」,再接著就是在洗澡的時候看到浴室裡面飄散的水霧忽然在半空中凝聚成了一顆愛心,裡面寫著「我愛你」。
羂索嘴角不由地微微抽搐,「……」
——再這麼繼續下去的話,他怕是會被虎杖仁那家伙搞到神經衰弱!所以,還是先見一面安撫一下這條躁動不安的小狗好了!
他走到桌邊拿起一支筆在信上寫了個「好」,信箋就在他的手中變成了一只散逸著白光的蝴蝶。
蝴蝶輕輕地吻了下他的指尖,便振動著翅膀,穿過玻璃窗飛向無邊夜色。
次日清早。
羂索提著便宜母親幫他准備的拜訪禮物走出家門,剛剛走到宇智波族地的入口處,就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粉發小少年。雖然年紀尚小,但那張稚氣未脫的小臉對於女性來說仍舊頗具殺傷力,再加上身材纖細修長,那副冷著臉抱臂而立的模樣看起來相當帥氣,也非常引人矚目——畢竟,一堆黑毛裡面混入了一個粉毛,那可真是再顯眼不過了。
但下一秒,神情冷淡的粉發小少年臉上就露出了笑容,對著緩步走來的黑發少女揮了揮手,淺金色的眼瞳溢滿了溫柔,「香織,早上好啊!」
「……」羂索頂著路過的宇智波族人投來的異樣眼光,「嗯」了一聲,「等很久了嗎?」
虎杖仁搖了搖頭,「也就半個小時而已啦,你吃過早飯了嗎?」
羂索不想繼續跟[祂]杵在族地入口處寒暄,拖著[祂]直接往外走,「吃過了,我們現在去和天滿會合,然後一起去朔茂老師家裡吧。」
兩人與日向天滿會合,隨即動身前往旗木朔茂的住所。
敲開宅邸大門的時候,三人看著眼前神色枯槁、面容憔悴、眼泛血絲的旗木朔茂,不由齊齊沉默了片刻。
日向天滿顫聲問道:「……朔茂老師,你這是怎麼——」
一道嬰兒的啼哭聲驟然響起,如同一道雷電當空劈下,「哇——!!!」
日向天滿:「……」
——悟了。
虎杖仁忍俊不禁道:「照顧小嬰兒可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羂索再一次回想起了被嬰兒時期的宿奈麻呂支配的恐懼,哪怕時隔幾十年,現在甚至都隔了次元壁,也還是讓他由衷地感到害怕,「……」
旗木朔茂揉了揉臉,無奈地說:「你們怎麼來了?算了,都進來吧。」
三人跟著走了進去,「打擾了。」
穿過旗木宅邸的前庭走進住宅,映入虎杖仁眼裡的畫面便是又一個旗木朔茂正抱著一個銀白頭發的小嬰兒手忙腳亂地在哄,儼然就是一個飽受兒子摧殘的新手父親。
明明對外是個冷酷無情的忍者,但在渾身軟得像是沒有骨頭的兒子面前,他卻手腳僵硬無措至極,仿佛下一秒就要繳械投降了。
虎杖仁靈魂裡的DNA立刻動了,神情一肅說道:「朔茂老師,你抱孩子的手法不對。」
旗木朔茂驚訝地抬頭看向[祂],隨後又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連忙問道:「那我該怎麼做?」
虎杖仁上前,矯正了旗木朔茂的動作,又道:「我寫一份育兒注意事項吧。」
旗木朔茂看了看懷裡停止哭泣的兒子,用力地點了點頭,「那就拜托你了!」
日向天滿震驚地看著虎杖仁洋洋灑灑寫了好幾頁育兒注意事項,然後又給小嬰兒泡了奶粉,哄得對方乖乖喝完了奶,可謂是把這個讓旗木朔茂頭疼的小家伙伺候得服服帖帖!
羂索神色平靜地看著這一幕,雖然虎杖仁是個屑,但不可否認,[祂]對自己的三個孩子以及一個便宜干兒子都盡到了父親的責任。
小嬰兒重新閉上眼睛陷入夢鄉之後,旗木朔茂才算是松了口氣。
虎杖仁、羂索和日向天滿也在此時,將帶來的禮物放在了桌面,旗木朔茂謝過之後,轉身去廚房給他們准備茶點。
虎杖仁盯著熟睡的銀發小嬰兒,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
[祂]輕輕抬起手肘碰了下羂索,壓低聲音說道:「香織,你覺不覺得卡卡西和五條老師很像?」
羂索挑了下眉,「嗯?」
虎杖仁從口袋裡取出一卷繃帶,小心翼翼地纏到了銀發小嬰兒的眼睛上面,那副蒙著眼睛、銀白色掃把頭的造型,簡直與五條悟如出一轍!
羂索:「……噗!」
——卡卡類悟嗎?
一旁的日向天滿沒有聽到他們剛才的對話,只看到虎杖仁突然掏出繃帶將朔茂老師年僅兩個多月的兒子變成了一個掃把頭,「……」
——救命!戀愛腦隊友突然發癲該怎麼辦?
在旗木宅邸待了片刻,虎杖仁便與羂索、日向天滿一起離開前往第三演習場。
這一天的訓練結束後,虎杖仁開口邀請羂索一起去吃晚飯,卻被對方婉言拒絕了。
黑發少女溫和地笑道:「我得回家吃飯呢,不然精心准備了飯菜的母親大人會傷心難過的。」
虎杖仁說:「那要是多一個人去蹭飯的話,她應該會更高興吧?」
日向天滿:「……」
——這是何等的不要臉啊!
羂索臉上仍帶著微笑,「……識相一點,自己滾回家吃飯。」
虎杖仁面露遲疑之色,「一定要用滾的嗎?感覺有點丟臉。」
羂索:「……」
——原來你也會要臉啊!
最終,虎杖仁與日向天滿一起去了一樂拉面吃晚飯。
兩人吃完拉面,便准備各回各家,但在分開之前——
日向天滿忍不住問:「仁,你就這麼喜歡香織嗎?」
虎杖仁點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非常喜歡哦。或者,應該說是愛吧?反正等我長大之後,一定會娶她為妻。」
日向天滿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粉發金瞳的小少年,最終只說道:「……那就祝你能夠得償所願吧。」
——宇智波香織可是覺醒了寫輪眼的天才女忍,為了不讓血繼限界外流或者稀釋,宇智波一族怎麼可能讓她嫁給外族人?但現在是戰爭時期,他們有沒有未來都還不一定呢,暫且就讓虎杖仁抱著這份美好的希冀活下去吧。
十天的休息時間轉瞬即逝。
虎杖仁、羂索和日向天滿再次跟隨旗木朔茂奔赴戰場。而這一次,他們去往的是木葉與雲隱交戰的前線。
第218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5)
木葉39年。
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情, 被稱為「半神」的山椒魚半藏出於欣賞給予綱手、自來也和大蛇丸「木葉三忍」的稱號,並且主動結束了與木葉忍者的戰鬥。
至此木葉忍村與雨隱村之間的戰爭暫告一段落,但是生存在各國狹縫之間的雨隱村仍然處於連天戰火之中,不知何時才能迎來和平。
木葉忍村的精英忍者們基本上都撤出了雨之國, 只除了自來也, 因為他決定要獨自留下照顧撿來的三個戰爭孤兒——彌彥、長門和小南。
大蛇丸和綱手則回到木葉村裡進行久違的休整。
兩人在火影樓裡做完了任務彙報,正准備離開, 火影辦公室的大門便被人推開了。
一個粉發金瞳的少年邁步而來, 清朗的聲音隨即響起, 「虎杖班前來彙報。」
[祂]身量纖細修長, 才十二歲,身高卻已經有一米七,一襲黑色勁裝外面是銀灰色的護甲,渾身上下唯有頭發和眼睛的顏色十分地鮮亮奪目。
粉發少年身後是一個容貌秀美、膚白唇紅、扎著高馬尾的黑發少女,以及一個噙著溫雅笑容、黑發白瞳的俊朗少年。
在看到這個三人組合的一瞬間, 大蛇丸和綱手便知道這三人就是木葉忍村與雲隱村交戰前線赫赫有名的強力支援小隊。
——擁有近中遠距離作戰都沒有死角的血繼限界赤血操術、從未有過敗績的血影刺客。
——難得一見的身負風、火、雷、土、水五大性質查克拉,且還擁有一雙可以拷貝各種忍術的三勾玉寫輪眼, 從而憑借詭譎多變、令人防不勝防的攻擊手段將敵人耍得團團轉的「妖忍」宇智波香織。
——開發出了新的戰鬥流派、可以憑借透視掛八百裡外爆掉敵人狗頭的一代狙神日向天滿, 據說他的戰鬥技能還是虎杖仁和宇智波香織一起幫他完善的,日向宗家起初對此頗有微詞, 認為這是褻瀆了白眼與柔拳, 但看到日向天滿在前線混得風生水起,頓時就不提這件事了, 仿佛之前痛斥日向天滿「大逆不道」、「背祖忘宗」的人不是他們一樣。
大蛇丸帶著隱秘熱切的目光流連在粉發少年和黑發少女的身上, 他向來喜歡天才, 而眼前的兩人顯然就是當之無愧的天才。至於日向天滿,在他看來, 不過是個殘次品罷了。
——擁有強大的血繼限界可真好,無論是寫輪眼還是赤血操術,都是非常令人羨慕的才能啊。
虎杖仁不動聲色地擋在了羂索身前,淺金色眼眸平靜地與那雙蛇目一般的暗金色眼瞳對視,目光中暗含警告。
——盯著別人的親親老婆看什麼看?你難道沒有自己的老婆嗎?離我可愛的老婆遠點啊!!!
羂索:「……」
——這個笨蛋。
日向天滿一臉麻木:「……」
——嗯,習慣就好,哈哈哈哈哈!
大蛇丸饒有興味地笑了笑,「虎杖君,不用露出這麼警惕的表情。」
綱手斜睨了他一眼,嗤道:「你剛才要是不盯著人家的小女朋友看的話,他也不會露出這種表情。」
虎杖仁認真地糾正道:「不,暫時還不是女朋友,我現在只是香織的追求者而已。」
羂索默默地抬起了手,捂住臉的同時不忍直視地閉上了眼睛,仿佛這樣就能逃離這個社死的世界。
綱手聞言爆發出了一陣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很不錯嘛!」
大蛇丸臉上仍帶著淡淡笑容,「我只是聽說過活躍在對抗雲忍前線的血影刺客、妖忍和狙神,所以稍微有點好奇而已。接下來我還會在村子裡停留一段時間,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可以好好聊一聊。」
語畢,大蛇丸和綱手就離開了火影辦公室。
虎杖仁重新看向猿飛日斬,開始進行任務彙報。現在他們大多數時候已經不再跟隨旗木朔茂作戰,而是組成了三人小隊在木葉忍村與雲隱村的前線戰場上作為強力支援活躍著,所到的地方不僅雲忍盡數殲滅,還能救下受到重創的木葉忍者。
彙報結束,猿飛日斬嘉獎了他們幾句,便讓他們離開了。
日向天滿在走出火影樓之後,就非常識相地脫離了隊伍,將二人世界留給虎杖仁和羂索——粉發少年略帶贊賞地瞥了一眼隊友離開的背影,轉過頭對著黑發少女露出了笑容,「香織,我們一起去約會吧!剛才走過來的路上,我看到街邊新開了一家和菓子店,我請你吃吧!」
羂索無所謂地答應了,「行啊。」
——可能是遺傳因素,這具身體非常地嗜甜,導致他現在也喜歡上了吃甜食。
兩人並肩走進和菓子店坐下。
虎杖仁財大氣粗地將菜單上面的所有和菓子都點了兩份,「多出來的一份,就帶回去給你的家人吧。香織,你看看有什麼想喝的?」
羂索隨便點了一盞茶,說道:「要冰的。」
——在這個沒有空調的時代,夏天可一點都不好受,只能喝點冰飲緩解一下燥熱的感覺。
吃完點心喝完茶,虎杖仁將羂索送到了宇智波族地入口處,直至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轉身准備回家。
路過的宇智波族人對此早已見怪不怪了,甚至還有人調侃,「仁,你今天追到香織了嗎?」
虎杖仁老老實實答道:「還沒有呢。」
那人笑道:「那你可要繼續努力啊。」
這一邊,久違地回到家裡的虎杖仁開始打掃積灰的房間。
另一邊,羂索提著滿滿一盒和菓子回到了這個世界的家。
給他開門的人是宇智波美琴。
現年十五歲的她已經出落得十分溫婉美麗,哪怕是在美人頻出的宇智波家族,她的美貌也屬頂尖之流。
宇智波美琴笑吟吟地看著妹妹提在手中的盒子,一針見血地問道:「香織,你這是剛和仁君約完會回來嗎?」
「……」羂索淡淡「嗯」了一聲,轉移話題道:「你要吃嗎?這個新開的和菓子店味道還算不錯。」
宇智波美琴問道:「跟仁君親手做的比起來呢?」
羂索語氣誠懇道:「這個和菓子店越級碰瓷了。」
宇智波美琴忍不住掩唇笑了起來,「是嘛,那你可真是福氣不淺啊。」
「……」羂索心想,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當晚,飯桌上——
便宜父親和便宜母親照例關心了小女兒兩句,然後又說起了宇智波美琴將與現任宇智波族長之子宇智波富岳訂婚的事情。
便宜父親看了眼一臉心不在焉的小女兒,意有所指地說:「宇智波一族向來族內通婚,而這一切都是為了確保血繼限界的傳承。所以,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玩玩就好,不必太過認真。」
「……」羂索心想,他倒是想玩玩就好,但虎杖仁顯然不是他玩過之後可以棄之不顧的存在。他根本就沒有選擇的余地,這個便宜父親說得倒是輕巧,有本事幫他擺脫虎杖仁啊!
作為虎杖仁與妹妹頭號CP粉的宇智波美琴可聽不得這話,立刻維護道:「父親大人,難道香織的幸福就不重要嗎?」
便宜父親沉聲道:「難道除了那個臭小子,別人就不能讓香織幸福了嗎?」
便宜母親嗔怪地瞪了便宜父親一眼,「夠了,別說這種掃興的話了。難得香織和美琴都在家,你就不能表現得討人喜歡一點嗎?」
便宜父親訕訕地閉上了嘴,但還是倔強地說:「我們宇智波一族也有出色的年輕人,香織,你可不要被外面的野花給迷了眼!」
羂索:「……好的呢。」
——竟有一絲絲想笑。
大概是因為在心裡狠狠嘲笑了旦那一番,導致被無所不能的神明扣了功德的緣故——
當天夜裡,睡夢中的羂索猛然感到腹部開始一陣陣地抽痛,他從被褥裡面坐起身來,打開了放在榻榻米邊的落地燈。
在看清被子上面那一抹鮮艷的紅色之時,他腦海中那根名為「理智」的神經忽然斷裂了。
——天殺的虎杖仁!要不是因為[祂]為自己選擇了女性的軀體,他就不會再次面臨這種問題!
羂索咬牙切齒地在心裡罵了虎杖仁幾個來回之後,艱難地走向一旁的衣櫃取出換洗衣物以及便宜母親早就為他准備好的東西,然後進了盥洗室。
不一會兒,重新換了干淨衣物的羂索搬出一床新的被褥鋪開躺下,卻疼得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但就在半夢半醒間,他忽然感覺到冰涼的腹部似乎被一只溫暖的手覆蓋住了,暖流源源不斷湧入身體,他緊皺的眉頭也不由地放松了下來,整個人開始覺得昏昏欲睡。
身體陷在被褥裡的黑發少女呢喃著問道:「……仁,是你嗎?」
一道屬於少年人的清朗聲音溫柔地回應,「嗯,睡吧,香織。」
次日清早——
羂索看著血跡已經干涸的那一床被褥,質問道:「……你來都來了,就不能替我洗一下被子?你是不是故意想看我出醜?」
房間的地板上浮現出了一個十分欠扁的微笑表情,旁邊附字:當然不是,我只是注意力都被香織吸引了,沒看到被子上的血跡。
「……」羂索惡狠狠地一腳踩上那個可惡的表情,「去死!」
因為初潮來臨身體不適的緣故,羂索這一天都待在家裡看忍術卷軸。
便宜母親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後,立刻張羅著准備了一碗紅豆飯給他。
羂索:「……」
——想起了宿奈麻呂初潮來臨的那天,虎杖仁也給她准備了紅豆飯,當時自己還在心裡暗自笑話她,沒想到……小醜竟是他自己!
第219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7)
為了懲罰虎杖仁,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羂索一步都沒有踏出宇智波族地。
他待在家裡研究宇智波一族代代相傳的忍術卷軸,想要實驗忍術的時候,就會去宇智波族地範圍以內的訓練場。
如今他的這雙寫輪眼已經進化到了三勾玉的階段, 再往上的話, 就是傳說中的萬花筒寫輪眼。
而根據他看過的宇智波一族對寫輪眼的相關記載,結合最近一年在雷之國發現的宇智波一族舊址留下的線索, 可以確認想要覺醒萬花筒寫輪眼必定要承受巨大的悲慟。巨大的負面情緒帶來的特殊查克拉, 將會促使寫輪眼進化產生新的能力。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 作為一個心如止水的千年詛咒師, 羂索不禁沉默,他想不出來現在還有什麼事情值得他悲慟。
畢竟他所經歷過的離譜事情實在是多得數不勝數,而他現在心裡也沒有足夠在意的人或者事——無論失去什麼對他來說,似乎都無法造成足夠的刺激,除非……
羂索的心跳忽然停了一拍, 一雙形狀嫵媚的黑色鳳眼微微瞪圓,表情顯得有些驚愕。
——除非, 虎杖仁告訴他, [祂]對他已經沒有興趣了,[祂]要徹底地拋棄他、殺死他!
羂索深吸了口氣, 摒棄浮現在心底的微妙感情, 理性地做出了分析。
——這也很正常,畢竟[祂]可是打亂了他的計劃, 害得他在原來的世界千年的籌謀都化為了泡影。如果就這麼被[祂]當做玩膩的玩具丟棄, 他自然會憤怒悲慟到極致, 畢竟他所失去的東西可不止是他的性命,還有他堅持了千年的理想, 以及……寄托在[祂]身上的微不足道的信賴與感情。
羂索冷靜地在心裡想,總而言之,覺醒萬花筒寫輪眼對於他來說是件幾乎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但就此放棄也不是他的做事風格,如果他自己沒辦法覺醒萬花筒寫輪眼,那麼設計讓宇智波一族具有天賦的後輩得到萬花筒寫輪眼,再從對方眼眶裡面挖出來換給自己不就行了?或者找個可以提供情緒刺激的「容器」將自己的三勾玉寫輪眼裝上去,再當著「容器」的面殺害對方最重要的人,這樣說不定也能讓自己的三勾玉寫輪眼進化。再不然,就是讓虎杖仁幫忙暫時封印自己的記憶,讓自己變成真正的、年僅十三歲的宇智波香織,再拜托虎杖仁死一死說不定就能覺醒萬花筒寫輪眼了。
當晚——
又一封信箋從窗縫塞了進來,羂索拆開看著信紙上畫著的Q版虎杖仁,目光不禁落在Q版小人腦袋上的狗耳朵以及身後毛茸茸的狗尾巴上面。
信紙上照例是一大堆毫無營養的情話,中間可憐巴巴地夾雜了幾句虎杖仁這一天的生活日常——
早上五點起床,吃完自制的早餐去隔壁的公寓裡幫不在家裡的波風水門澆一澆他即將枯萎的盆栽,然後出門前往宇智波族地入口處蹲點一個小時以期能夠捕獲稀有小精靈宇智波香織,直到被日向天滿拖去第三演習場。晚上六點結束訓練,跟日向天滿一起吃完晚飯,然後各回各家。
羂索的心裡湧起了一股微妙的不爽,「……」
——為什麼你們倆看起來倒更像是一對情侶啊?
羂索拿起筆,在虎杖仁最後問的那一句「明天可以見到你嗎?」旁邊寫下了幾個字。
——不可以。
信紙化作一只散逸著白色光芒的蝴蝶,吻了吻他的指尖,便穿過窗戶輕盈地飛向遠方。
羂索將自己的目光從無盡夜色中收回,拉上窗簾熄滅了室內的燈光。
次日,正是初潮結束後的第一天。
嘴上說著不會去見虎杖仁的羂索,吃過早餐便動身前往作為虎杖仁與日向天滿休整期間固定訓練場所的第三演習場。
在他踏進第三演習場的瞬間——
緊盯著第三演習場入口處的日向天滿露出了懊喪的表情,虎杖仁則一臉得意的模樣,「你看,我就說香織今天肯定會來!你打賭輸了,按照約定,今天訓練結束你要請我和香織吃點心!」
說完,不等日向天滿再發表什麼失敗者感言,[祂]便像是小狗一樣三兩步衝了上去,急停在羂索的面前,低頭對著他露出笑容,「香織,早上好啊!」
羂索抬手狠狠揪住粉發少年為了方便讓他拽[祂]而系在頸上的護額,迫使對方的那張臉逼近過來。兩人呼吸相聞,而他冷笑著問道:「你拿我來打賭?」
虎杖仁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動作,「沒有啦,我只是跟天滿說,你不可能會狠心到連續八天都不見我,但是天滿不信,是他非要跟我打賭,不關我的事啊!」
「……」日向天滿默默地盯著戀愛腦隊友的背影,告誡自己必須冷靜,不能因為一時衝動就甩狙射死虎杖仁,「嗯,確實是這樣,香織。」
——為了戀愛腦隊友的幸福,他實在是承受了太多!
日向天滿都快被自己感動了,然而,那邊的兩人卻兀自沉浸在二人世界裡面,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粉發金瞳的少年視線落在黑發少女嬌艷的紅唇上,忽然狂野而大膽地問道:「香織,我可以用舌頭狂甩你的嘴唇嗎?」
「……」黑發少女微笑著一手扣住了[祂]的後腦勺,直接將[祂]的臉按進了地裡,聲音鏗鏘有力地回答道:「去死!虎杖仁!」
日向天滿:「……」
——干得漂亮!香織!
傍晚時分,結束訓練的虎杖仁、羂索和日向天滿一起離開了第三演習場。
三人一起在街邊的點心店裡吃了日向天滿請客的點心,然後便各自分開,日向天滿返回日向家族分家宅邸,虎杖仁則護送羂索返回宇智波族地。
在前往宇智波族地的途中——
虎杖仁忽然拉住了羂索的手,另一只手則抬起來指了指河岸,「我們去河邊走走吧。」
羂索正好也想跟[祂]說一說自己想出來的覺醒寫輪眼的方法,便沒有拒絕[祂]的邀請,「好。」
河岸邊草木茂盛,潺潺溪流倒映著天邊絢爛的霞光。
羂索隨口將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末了,他轉過頭,看向一旁粉發金瞳的少年,「仁,這些方法你覺得可行嗎?」
虎杖仁眨了眨眼,「啊,可以想出這種方法,該說不愧是你嗎?不過,你想要萬花筒寫輪眼的話,我可以幫你呀!所以用不著這麼麻煩,而且換眼睛一定很痛吧?就算你很能忍,我也還是不忍心讓你受苦。」
羂索靈魂發問道:「那你就忍心讓我痛經嗎?」
虎杖仁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嘛,生理疼痛是沒辦法的事情,但是挖眼睛就算了吧。今天晚上,你回去好好睡上一覺,明天早上就會有驚喜哦。」
「……」羂索忍耐著怒火,微笑著說:「好,我拭目以待。」
就在此時,他們身後傳來了一道冰冷沙啞的嗓音,「兩位還真是有閑情逸致啊。」
聽到這個聲音,羂索不由挑了下眉,虎杖仁則露出了約會被人打擾的不快神情。
羂索轉過身問道:「有什麼事嗎?大蛇丸前輩。」
虎杖仁也半側著身體斜睨大蛇丸,「沒事的話,還是不要打擾別人約會吧。」
大蛇丸笑了起來,「虎杖君不必這麼心急,我只是想告訴香織一件事情。我的實驗室有二代火影大人留下的研究記錄,其中包括對寫輪眼的研究呢。如果香織感興趣的話,可以來我的實驗室看一看,說不定對你繼續修煉寫輪眼會有所幫助。」
羂索聞言也笑道:「多謝大蛇丸前輩,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去看看的。」
大蛇丸看向虎杖仁,淡淡一笑道:「我也非常歡迎虎杖君的光臨。那麼,我就先不打擾你們約會了。」
他轉身施施然離去,站在原地的虎杖仁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幾秒鐘,忽然轉過頭對羂索說道:「香織,我可以幫你把三勾玉寫輪眼進化成永恆萬花筒寫輪眼,但你必須遠離大蛇丸。」
羂索語氣戲謔地問道:「怎麼?你很討厭他嗎?」
虎杖仁輕嘖一聲說道:「那家伙覬覦你的身體,而且……」
——總覺得某種方面,你和他說不定會意外地合得來啊!
羂索:「而且什麼?」
虎杖仁:「沒什麼,你就說答不答應我吧?」
羂索隨口說道:「好啊。」
虎杖仁露出滿意的笑容,「成交!」
當晚,羂索久違地做了一個噩夢。
夢中,他躺在一張兩百平方米的大床上,兩腿張開,一個又一個宿奈麻呂從他的腿間鑽出來,爬到他的腿上、腰腹、臉旁,齊齊對著無比絕望的他喊道:「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屬實是聽取媽聲一片了。
羂索就這麼在繞梁三日不絕於耳的一片喊媽聲中驚醒過來,兩只通紅的眼睛裡三顆勾玉迅速轉動連接成了一個嶄新的巴紋圖案。
驚魂未定的羂索感受著眼部神經的漲熱,站起身來跌跌撞撞進了盥洗室。看著鏡子裡面那雙正在運轉的永恆萬花筒寫輪眼,他臉上不由露出了一個獰笑,「虎、杖、仁!」
——居然敢用這種方式替他升級寫輪眼!雖然確實非常高效低耗,但他受到的心靈創傷可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彌補!那麼多個宿奈麻呂圍著他喊媽,光是想像一下就要心跳驟停了好不好!
羂索閉上眼睛復又睜開,瞳孔已經恢復成了黑色。
他冷靜地開始刷牙洗臉,心裡則在琢磨著:正好,既然有了永恆萬花筒寫輪眼,就在可惡的旦那身上實驗一下新技能吧。反正[祂]就算被他切得七零八碎,也不會迎來真正的死亡。
然而,羂索剛剛從盥洗室裡洗完臉走出來,脫下身上的睡衣准備穿胸衣,忽然敏銳地察覺到窗戶外面出現了一個人。
玻璃窗被那個人輕輕敲了兩下,虎杖仁清朗的聲音隨後響起,「香織,砂忍突襲,我們現在要和綱手前輩一起去前線。」
——偏偏是這種時候。
羂索煩躁地皺了下眉,「我知道了。」
他迅速地換好了衣服,裝備上自己的武器拉開窗簾,然後看到了蹲伏在窗外屋檐的粉發少年。
[祂]看起來像一只正在耐心等待獵物的猛獸,哪怕此時體型還略有些纖細柔韌,不比成年後那般具有壓迫感,也絲毫不掩骨子裡透露出來的侵略性。
那雙淺金色的眼瞳看向他,蘊著不可捉摸的感情,清朗的少年聲音溫柔地笑道:「我們走吧,他們已經在村子門口等著了。」
羂索回過神來,「嗯」了一聲,打開窗戶跳出去,與虎杖仁一同前往集合地點。
第220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8)
砂忍的此次突襲, 是由砂忍高層千代婆婆發起的,目的是為了替死在木葉白牙手中的兒子與兒媳報仇。
迎擊砂忍的途中,作為這支臨時組建的小隊的隊長,綱手一邊使用忍足疾行、一邊對小隊的眾人說明了眼下的情況以及任務的分配。
目前, 千代婆婆集結了眾多的砂隱村上忍突襲火之國邊境, 且還擁有大量的毒傀儡,可謂是來勢洶洶。
等到他們抵達邊境之後, 綱手便會著手開始研究解毒方案, 小隊裡的其他人則要在虎杖仁的安排下築起抵抗砂忍入侵的防護牆, 阻止他們更加深入火之國的腹地。
虎杖仁雖然是隊內年紀最小的人, 但已經是戰功赫赫的上忍,作為前輩的加藤斷和木目功刀對於聽從[祂]的命令一事並無抗拒之心,而[祂]原來的兩位隊友自然就更不可能有意見了。
綱手見狀,心裡十分滿意,說道:「虎杖, 他們就交給你了。」
虎杖仁「嗯」了一聲,語氣平靜道:「綱手前輩請放心吧, 我一定會把加藤前輩平安送還的, 作為你對我如此信賴的謝禮。」
——之前的某天傍晚訓練結束以後,在護送心愛的妻子返回宇智波族地的途中, [祂]看到了面帶幸福笑容依偎在一起的綱手和加藤斷, 因此知道了他們倆是情侶關系。
綱手愣了一下,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好!那就拜托你了, 虎杖!」
——此時的她, 尚且不知就在不久之後的將來,虎杖仁當真救了加藤斷一命。
是夜。
小隊抵達火之國邊境, 綱手馬不停蹄地開始了對毒素的解析,想要在最短時間內研制出解藥,也好解開還有幸存可能的木葉忍者身上的奇毒。
虎杖仁、羂索、日向天滿、加藤斷和木目功刀則加入了巡邏守夜的隊伍,以防砂忍會在夜間偷襲。
但幸好,大概是白天的作戰已經消耗了大量體力,這一晚砂忍沒有出現。
此後,綱手用了三天的時間研究出了最快的解毒方案,效率之高令人瞠目結舌。砂忍那邊的千代婆婆得知此事之後,一邊對綱手滿懷欣賞,一邊又忍不住咬牙切齒,深恨她壞了自己的復仇大業。
而在這三天時間裡,正面戰場上的砂忍也是節節敗退。就在砂忍陷入絕望之際,一場暴雨的來臨為他們提供了喘息的余地,也大大增加了他們逃脫的概率。
綱手提議道:「砂忍那邊兵分兩路,我和斷、木目去追擊一路,你們三個去追擊另一路。」
——解決了毒傀儡造成的問題之後,她也能加入與砂忍進行正面對抗的隊伍,畢竟除了醫療忍者這一層身份之外,她的戰鬥力同樣不容小覷!
虎杖仁點點頭,「好。」
[祂]率領羂索、日向天滿冒雨前行,不一會兒便追上了前方的砂忍小隊。一場單方面的屠殺隨即展開,而在解決了這一支砂忍小隊後,他們也立刻趕去綱手、加藤斷和木目功刀所在的位置。
他們趕到的時候,恰好看到綱手緊抱著氣息奄奄的加藤斷痛哭的畫面,木目功刀則面帶不忍地站在一旁。
虎杖仁立刻上前,操控著加藤斷體內的血液繼續進行循環,沉聲說道:「綱手前輩,你還要哭到什麼時候?現在開始搶救的話,還來得及挽回加藤前輩流逝的生命。」
綱手渾身一震,帶著哭腔的嗓音呢喃著說:「……還來得及?」
虎杖仁「嗯」了一聲,轉頭吩咐木目功刀、日向天滿和羂索,「香織,我要留下來配合綱手前輩完成手術,你先帶著天滿和木目前輩去追索敵人。」
——既然誇下過海口要保護自己的隊友們,那[祂]自然不會食言。
——其實要不是有外人在場,[祂]自己就可以直接把加藤斷救活。
羂索淡淡應道:「嗯,交給我吧。」
——正好可以熟悉一下新的技能。
虎杖仁對於妻子的盤算心知肚明,臉上不由露出笑容,「我相信你。」
[祂]目送著羂索、日向天滿和木目功刀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野之中,這才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已經振作起來、開始為加藤斷修補破損髒器的綱手。
一把血色的傘凝聚起來,將暴雨阻隔在外,以免加藤斷的傷口被雨水浸泡惡化得更加嚴重。
直到雨停天明之際,這一場手術才算完成,加藤斷的生命體征也暫時穩定了下來,至於更加復雜的手術則要等到返回木葉村才能繼續進行。
渾身虛脫的綱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這才注意到了頭頂的血傘。她扭頭對粉發金瞳的少年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謝謝你了,虎杖。」
血傘化作一灘血液重新融入虎杖仁的體內,[祂]語氣淡淡地說道:「不客氣。」
但就在這時,綱手再也支撐不住直接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她撐起身子,正想讓虎杖仁幫忙扶一把,就聽到[祂]說:「抱歉,綱手前輩,我這輩子只會觸碰一個女人。你不是宇智波香織,不在我的安全範圍之內,所以我剛才沒有接住你。」
綱手:「……」
——拳頭硬了.JPG
——但這是男朋友的救命恩人,她忍了!
兩人的身後傳來了日向天滿一時沒有控制住的笑聲,「噗嗤!」
虎杖仁對此早有所料,轉過身疾步走到羂索的面前,上下打量著心愛的妻子,臉上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香織,你沒事就好。」
羂索淡淡一笑,「我當然不會有事。」
日向天滿忍不住搖頭,語氣酸溜溜地說:「某些人的眼裡只有香織,根本沒有其他的隊友。」
虎杖仁毫不害臊地點了點頭,「不止是眼裡,心裡也一樣。」
羂索忍不住笑出了聲:「噗!」
日向天滿:「……」
——我為什麼要自取其辱?
木目功刀忍不住搖了搖頭,「……」
——你為什麼要自取其辱?作為隊友的你,不是應該早就知道這兩人雖然還沒有確定關系,但他們的心裡眼裡都只有彼此,早就已經是木葉忍村公認的甜甜蜜蜜小情侶了。
羂索笑完,轉頭說道:「仁,叫醫療班過來吧。」
「好的。」虎杖仁朝著天空發射了一枚信號彈,紅色的煙霧隨即在半空飄散開來。不一會兒,木葉忍村駐扎營地的醫療班就帶著擔架趕到了。
仍然處在昏迷狀態的加藤斷被放上了擔架,由兩名木葉忍者抬走。
渾身脫力無法自主行動的綱手獲得了跟她男朋友同樣等級的待遇,也算是另類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
木目功刀和日向天滿在醫療班的前面開路。
虎杖仁和羂索則不遠不近地綴在醫療班的後面,兩人展開了一段僅有彼此才能聽到的對話。
虎杖仁語氣不快地說道:「香織,有個黑漆漆的家伙在跟著你呢。真是個沒禮貌的討厭鬼,怎麼能擅自跟蹤偷窺別人的妻……心上人呢?太過分了!」
「……」羂索滿臉的無語,這家伙還好意思指責別人?但他也懶得跟愚蠢的丈夫爭論此事,轉而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個所謂的「黑漆漆的家伙」身上,了然道:「我也感覺到了那股暗中窺探的視線……尤其是在我使用萬花筒寫輪眼的時候,那家伙的情緒似乎特別地激動。」
虎杖仁躍躍欲試道:「需要我把它干掉嗎?」
「……」羂索搖頭,「不,你把它抓過來,我有點好奇它究竟有什麼目的。」
於是,回到木葉忍村駐扎的營地之後——
虎杖仁立刻便將那個一直隱匿於地面之下、渾身黑漆漆的跟蹤狂抓了出來,押送到了羂索的帳篷裡面。
虎杖仁露出邀功的表情,說道:「就是這個東西。」
羂索摩挲著下巴,沉吟了幾秒,「這家伙看起來不像是人,倒更像是咒靈呢。」
兩人看著被困在泡泡裡面無處可逃的黑絕,像是在觀賞魚缸裡面的游魚。
而一臉懵逼的黑絕也終於在此時回過神來,它驚恐地瘋狂撞擊著半透明的泡泡,但這個看似脆弱的泡泡卻極富彈性,柔韌得仿佛刀槍不穿,無論它怎麼掙扎都逃不出去。
——這個粉色頭發的家伙究竟是怎麼察覺到它的存在?又是怎麼逮到它的?
黑絕的腦海中閃過了一連串的疑惑,但虎杖仁和羂索,注定不會給它答案。
「這麼個東西,審訊起來太浪費時間了。」羂索忽然露出了笑容,問道:「仁,你把它吃掉的話,應該就能獲得它身上的情報了吧?」
「嗯。」虎杖仁點了點頭,「……不過,這東西看起來不大好吃。」
羂索看出來[祂]似乎不太想吃,便淡淡微笑著說道:「反正你又不會鬧肚子,吃吧。」
「……」虎杖仁面露無奈之色,「好吧。」
折射著虹光的泡泡「啪!」地一下破裂了。
困住自己的牢籠就此消失,黑絕心裡狂喜,立刻就想重新鑽回最讓它有安全感的地底之中。但下一秒,它就絕望地發現自己的身體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扭曲,變成了一顆黑玉般的圓球。
虎杖仁拿著黑絕變成的圓球,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你身上的這股力量……啊,原來你是月球上面封印的那顆十全大補丸的孩子啊。別害怕,我這就送你和你的母親團圓。」
站在一旁的羂索嘴角不由地微微抽搐:「……」
——這是什麼地獄笑話級別的安慰啊?而且,他們倆這副樣子感覺就像是少年漫畫裡面必定會被正義熱血的主角打倒的反派夫婦一樣。
此時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的黑絕:「???」
——這家伙難不成把母親也……
虎杖仁吞下那顆黑玉般的圓球,讓黑絕與它心心念念的母親大筒木輝夜在[祂]的腹中團圓。
然後,[祂]將讀取到的記憶情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羂索,末了還十分辛辣地評價道:「香織,這家伙和你很像呢,都喜歡欺騙沒有什麼分辨能力的老人家,你族裡的那位長輩宇智波斑,可是被它騙得很慘哦。」
「……」羂索微笑著說:「仁,你是不是吃東西吃壞腦子了?需要我用刀捅一下你的腦子,幫你清清垃圾嗎?」
「……那倒不必了。」習慣性地招惹了下老婆並如願以償看到老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之後,虎杖仁果斷地轉移了話題,問道:「香織,你想不想去見見那位宇智波斑?我讀取到的記憶情報裡面,有他現在的位置。」
「嗯,去見見吧。」羂索對於宇智波家族歷史記載中一直諱莫如深的宇智波斑,確實也有點興趣,「正好,我也想看看如果他知道了真相,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虎杖仁看著妻子臉上玩味的笑容,忍不住笑了起來,「香織,你可真是個……」
——壞女人。
悠于 2025-6-7 16:31
第221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9)
虎杖仁在羂索的帳篷裡面留下了兩個用於掩人耳目的分身, 便牽住了羂索的手,帶著他瞬間移動到了一個光線幽暗的洞窟之中——也是黑絕的記憶中,宇智波斑的藏身之處。
而在他們出現的瞬間,坐在石椅上的宇智波斑便睜開眼睛, 銳利的目光如同寒光凜凜的刀劍射向兩人, 一點也沒有古稀之年的老者常有的渾濁不清。
他的視線落在了羂索綁在額頭的護額上面,辨認出了那塊鐵片上屬於木葉村的標志。
宇智波斑嗤笑一聲, 沉聲道:「木葉忍者?真沒想到你們居然能找到這裡來, 倒是比我想像之中更加能干嘛……報上你們的名字和身份!」
羂索和虎杖仁也在打量著這位戰國時代聲名赫赫的忍者, 他的長發已經盡染霜華, 皮膚也已起了皺紋,枯瘦虛弱的身體只能依靠著外道魔像通過管道輸送而來的查克拉勉強維持生機,早就不是昔日風華絕代的模樣了。
但在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那一身屬於強者的氣息,哪怕是已經活了千年之久、見過無數強者的羂索, 也不得不承認,此人不愧是站在忍界豪強頂端的忍者——即便, 宇智波斑現在只剩下左眼眶裡移植而來的一只三勾玉寫輪眼, 實力早已大不如前。
聽到宇智波斑的話,虎杖仁率先開口答道:「鄙人名叫虎杖仁, 只是香織的追求者而已。」
宇智波斑緊皺眉頭, 對[祂]這個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十分地不滿,這件事情跟他們闖進洞窟裡面有半兩關系嗎?
羂索為了避免話題跑偏, 直接開啟永恆萬花筒寫輪眼簡單迅速地證明了自己的身份, 「鄙姓宇智波, 姑且算是被您拋下的宇智波一族的後輩。我們今天來到這裡,其實只是為了告訴您一件事情的真相。」
宇智波斑不禁冷笑一聲, 「哦?能夠覺醒萬花筒寫輪眼,說明你還算有幾分天賦,我就姑且聽一聽你所謂的『真相』好了。」
羂索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那位自稱是您意志化身的黑絕,實際上是被封印在月亮上的大筒木輝夜的意志化身。而所謂的『月之眼』計劃,其目的也只是為了復活大筒木輝夜。斑大人,您被黑絕徹頭徹尾地欺騙了呢,真是可憐啊……」
宇智波斑左眼的瞳孔驟然緊縮,心神劇烈地震蕩,喉頭猛然間湧上了一股腥甜之意,卻被他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黑絕竟然欺騙了他?
——那他這麼多年以來,到底在做什麼?忙來忙去,卻原來是在為他人做嫁衣嗎?真是可笑可悲至極!他堂堂宇智波斑,竟然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宇智波斑咬緊牙關道:「我又怎麼知道,你說的這些話是不是在欺騙我呢?」
羂索露出憐憫的神情,「既然您不相信,那就讓您看一看黑絕的記憶情報吧。」
黑發少女轉頭看向已經無聊得開始把玩他的手指的粉發少年,微笑道:「仁,斑大人不願意相信我們,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了吧。」
虎杖仁糾正道:「香織,他不願意相信的人是你,我可什麼都沒說哦。」
「……」羂索擰住了膽敢拆自己台的愚蠢丈夫腰間緊繃的肌肉,狠狠螺旋式扭動,微笑著說:「難道在你心裡,我們兩個不算是一體嗎?他不相信我,就意味著也不相信你。」
「你說的沒錯。」虎杖仁露出了受教的表情,轉頭看向緊皺著眉滿臉都寫著嫌棄的宇智波斑,「斑先生,雖然香織很愛騙人,但這一次說的全部都是真話哦。」
剛准備松開手的羂索嘴角不由微微抽搐,當下又是狠狠一擰虎杖仁腰間的肌肉,「……」
——這個只會惹人生氣的混蛋丈夫!!!
虎杖仁輕輕握住了妻子不老實的手,飛快地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宇智波斑。
[祂]淡淡說道:「具體的真相如何,就由你自己來看吧。」
宇智波斑在與虎杖仁對視的瞬間,腦海中便驟然多出了一段漫長的記憶。
——在黑絕長達千年的記憶之中,它不是在挑撥因陀羅和阿修羅的關系、就是在挑撥宇智波一族與千手一族的關系的路上,為了復活大筒木輝夜可謂是苦心孤詣、壞事做盡!
宇智波斑神情恍惚,好半天才從海量記憶情報的衝擊之中回過神來。
他緊緊閉了下眼睛,臉上不由露出一個自嘲的表情——就是這麼一個東西,居然把因陀羅、阿修羅、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都玩弄於股掌之間,而他更是被愚弄得像個小醜……
羂索欣賞夠了那份潛藏在平靜表像之下的痛苦,這才狀似好奇地問道:「您蟄伏在暗中多年,做了這麼多事,究竟是為了什麼?」
宇智波斑淡淡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月之眼』計劃的存在,想必也很清楚我的目的是什麼,何必多此一問呢?如果只是想看笑話,現在也該看夠了吧?」
羂索摩挲著下巴,笑道:「……和平嗎?但是那種只存在於月讀世界的虛假和平,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只要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人類這種生物,就必定會衍生出新的矛盾與鬥爭,和平或許會到來,但永恆的和平恐怕只存在於幻想之中。我對於無聊的和平世界並沒有什麼興趣,來到這裡也只是想見一見您,順便獲取您的記憶情報。畢竟,作為戰國時代立於忍界頂端的強者,您所知道的忍術一定不少,應該會對我的忍術研究有所幫助。」
宇智波斑冷笑道:「還真敢說啊,那麼,你又打算用什麼東西來換取我的記憶情報?」
羂索笑吟吟地說:「我已經告訴了您『月之眼』計劃的真相,讓您擺脫繼續被黑絕蒙在鼓裡、淪為黑絕手中提線木偶的悲慘命運,這難道還不夠嗎?做人可不能太貪心啊。」
虎杖仁忽然說道:「我可以送你往生,這樣也算是公平交易。而且,我有點好奇,如果得到重來一次的機會,你會不會重蹈覆轍呢?」
羂索略帶訝異地看向身邊的粉發少年,他不明白[祂]為什麼要這麼做。
而虎杖仁也沒有要跟妻子解釋的意思,畢竟,[祂]也只是一時興起罷了。
——重來一次的機會?!
宇智波斑神情不由一怔,但還不等他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來,他便感覺眼前一黑,意識已經陷入了一片虛無。
坐在石椅上的白發老者身體消散化為了漫天的螢火。
虎杖仁抬手,一顆黑玉般的圓球凝聚在了[祂]的指間,[祂]將手中這顆儲存著宇智波斑記憶情報的黑玉遞給羂索,順便解說道:「喏,把這個吃下去你就能獲得斑先生的記憶情報了。」
羂索推開了虎杖仁的手,微笑著說:「還是你來吃吧,你吃下去後,把忍術相關的情報傳輸給我就行了。」
虎杖仁似笑非笑地說道:「香織,你對我還真是毫不客氣呢。但是,我這樣幫你,能有什麼好處?」
螢火的光照映著粉發少年英朗而冷峻的臉,帶著凜然銳意的眉眼十分地攝人心魂——尤其是那雙淺金色的眼睛,已經牢牢地鎖定黑發少女,仿佛一只藏匿於黑暗的凶獸躍躍欲試地准備要撲殺獵物。
哪怕羂索早已習慣了被這樣的目光緊盯著,也還是在此刻不由自主地感到渾身戰栗,那既是源於本能的恐懼,也是因為這份恐懼而湧起的興奮,他揚起嘴角道:「仁,作為我的追求者,你為我付出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虎杖仁聽著狡猾的妻子為了逃避可能付出的代價而說出的話,臉上不由露出溫柔的笑容。
[祂]輕輕「嗯」了一聲,似是漫不經心地抬起手來,將黑發少女耳畔的一縷發絲纏繞在指尖把玩,粗糙的指腹也輕輕擦過了對方柔嫩微涼的臉頰,「香織,我們已經兩年多沒有親近了。就算現在因為年齡限制做不了什麼,你對我未免也太冷淡了……至少,要給我一個吻吧?」
「……」羂索心裡冷笑,非常清楚[祂]絕對是在裝可憐賣乖,他干脆一把奪過虎杖仁手裡的那顆黑玉,「不勞煩你了,我還是自己吃吧。」
虎杖仁眼見到了嘴邊的鴨子就要飛了,立刻也不敢再拿喬了,直接握住羂索的手腕就著他的手吞下了那顆黑玉,然後將自己的嘴唇印在了他的掌心輕輕一吻,將宇智波斑的記憶情報中關於忍術的部分傳輸了過去,「……我只要這樣的一個吻就夠了,香織。」
貼在掌心的柔軟唇瓣帶著熾熱的溫度。
羂索一時間忘了去整理湧入腦海的那份記憶情報,也忘了要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只是怔愣地與那雙淺金色的眼睛對視著。但他轉瞬便整理好了自己稍微有些混亂的情緒,抽回手說道:「我們該回營地了。」
虎杖仁彎起眼睛笑了笑,「好。」
獨屬於少年的可愛清澈,瞬間衝散了[祂]身上強烈的壓迫感。
——現在[祂]看起來倒又像是一只毫無攻擊性的小奶狗了。
——如果[祂]能一直這麼容易滿足、乖巧聽話就好了……只可惜,凶獸終歸還是凶獸,永遠不知饜足,一時的溫順也只不過是為了欺騙獵物。
羂索對於虎杖仁內心的欲望究竟有多可怕,可謂是再了解不過了。
——區區一個吻,只不過是收取的利息零頭罷了,怎麼可能足夠?
兩人從洞窟瞬移回到帳篷裡面的時候,還沒有過去多長時間。
羂索甩開了虎杖仁牽著自己的那只手,冷酷地下達了逐客令,「仁,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虎杖仁「哦」了一聲,戀戀不舍地走出了他的帳篷。
羂索看著[祂]的背影消失在入口處,這才收回了目光,開始整理腦海中剛剛獲取的記憶情報。
次日。
綱手、木目功刀帶著已經蘇醒過來的加藤斷出發返回木葉村。雖然加藤斷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復原,但只要不進行激烈的戰鬥,確保傷口不會裂開,一兩天的長途奔波暫時還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
而接下來的半個月,虎杖仁、羂索和日向天滿依舊停留在火之國與風之國接壤的邊境線上,直到確認砂忍已經無力再發起新一輪的突襲,他們才離開了這片戰場,北上前往木葉忍村與雲隱村交戰的前線。
又是兩年之後,木葉41年,第二次忍界大戰至此落下帷幕,各國之間也迎來了久違的和平。
在這一年,虎杖仁年滿十四。
[祂]覺得時機已到,是時候,向[祂]心愛的妻子求婚了。[祂]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與香織再次組建起屬於他們的幸福家庭,相信香織也是這麼想的。
第222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10)
從火之國邊境線返回木葉村後, 虎杖仁還沒來得及開始琢磨自己的求婚計劃,就被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傳召到了火影辦公室。
粉發金瞳的少年熟門熟路地走進火影辦公室,距離[祂]上一次來到火影辦公室僅僅過了兩天而已。而兩天前,正好是[祂]與羂索、日向天滿剛剛回到木葉村向三代火影進行任務彙報的時候。
猿飛日斬目光沉靜地打量著眼前的粉發少年, 年滿十四的虎杖仁身高已經接近一米八, 體型勁瘦修長,靜默而立的時候如同一座峻拔陡峭的雪峰。
他的腦海中閃過了關於虎杖仁的種種資料, 隨即笑呵呵地問道:「仁, 今天叫你過來, 是想問問你願意加入暗部嗎?」
暗部是由二代火影千手扉間建立的部隊, 全名為暗殺特殊作戰部隊,直屬於火影指揮控制。
暗部成員的日常工作除了保護火影安全、預防外敵入侵之外,還要擔負起偵察敵情或者暗殺敵國政要之類的S級、超S級任務。因此在挑選暗部成員的時候,火影通常都會從實力過人的精英忍者裡面進行篩選。
虎杖仁想到了暗部成員豐厚的工資數目,又想想自己馬上就要與心愛的妻子重建幸福完美的家庭了, 需要花錢的地方肯定不少。
於是,[祂]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說道:「願意為您效勞!」
猿飛日斬便將任命書遞給了[祂], 並讓現任暗部隊長帶著虎杖仁去熟悉一下暗部的工作,「猩, 仁就交給你了。」
代號為「猩」的暗部隊長忽然出現在了虎杖仁的身後, 畢恭畢敬地應聲道:「是,火影大人!」
虎杖仁絲毫沒有受到驚嚇, [祂]轉過頭瞄了對方一眼, 瞬間透過那張繪制著橘紅花紋的白色動物面具看穿了對方的真實身份。
——這是三代火影的長子, 猿飛新之助。
虎杖仁對此一點也不意外,畢竟暗部隊長作為火影直屬部隊的首領, 相當於是火影在生活與工作上最親近信賴的下屬。
火影自然會在實力相當的一群忍者裡挑選與自己關系更為親密的人,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虎杖仁跟著代號為「猩」的暗部隊長前往火影樓的地下三層。
光線幽暗的樓梯上只有他們兩人的身影,但他們明明在走動,腳下卻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暗部隊長沉穩的聲音響起,「這裡是暗部的大本營,接取任務、更換制服武器都可以來這裡。作為分隊長,今後你的職責就是轉達命令、領導隊員們執行任務。雖然我們執行的任務都會被封存在絕密檔案室裡,只有少數人才知道我們的功績,但正因為有我們的存在,火之國的和平才能繼續維持下去。」
虎杖仁隨意「嗯」了一聲,壓根沒把這句話放在心裡,反正[祂]只是來搞錢的。至於火之國幸福安穩與否,[祂]其實毫不在意。當然,為了自己與妻子婚後可以生活得幸福安穩,[祂]還是會努力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美好。
暗部隊長帶著虎杖仁去了暗部的更衣室,然後將早已准備好的暗部服裝遞給[祂],並說道:「暗部總共有七十名成員,設有總隊長和副總隊長各一名,下轄四個小分隊。每個小分隊也各設分隊長一名,下轄四個班,每個班由一名班長與三名班員構成。執行任務期間,成員們必須以代號相稱,現在你可以想想自己的代號,並在這面牆上挑選一個屬於你自己的面具。」
虎杖仁從琳琅滿目的白色動物面具之中,挑選了一個有著貓耳朵、繪制著黑色紋路的面具,隨口說道:「代號嗎?就叫『黑子』好了。」
[祂]的嘴角揚起微笑的弧度,淺金色的眼睛微眯,仿佛藏著深不見底的黑暗。
——羂索契約的那只忍貓,名字就叫「黑子」。
虎杖仁心想,如果[祂]將自己在暗部的代號是「黑子」的事情告訴妻子,那麼在喊「黑子」這個名字的時候,妻子又會不會聯想到[祂]呢?
——[祂]想要占據妻子全部的心神,將他的靈魂、身體一寸寸地占為己有、吞噬殆盡,讓他今後的每一聲呼喚、每一次呼吸、每一下心跳裡都有[祂]留下的痕跡!
與此同時。
宇智波族地內——
「阿嚏!」
懶洋洋坐在緣側看忍術卷軸的羂索,猛然打了個噴嚏。
宇智波美琴看著正在揉鼻子的妹妹,不由促狹地笑道:「哦呀,難道是有人在想你了嗎?」
——她所指的人,當然是虎杖仁了。
「……」羂索並不想接這個話題,轉而問道:「父親大人又被團藏大人喊走了嗎?」
「是啊,最近幾年團藏大人像是突然放下了對宇智波一族的偏見,還變得十分熱衷於農業、養殖業和畜牧業。」宇智波美琴作為既定的未來族長夫人,對於宇智波一族在木葉村處境的微妙變化非常地敏感,「雖然警衛部現在不再是宇智波家族的一言堂,成為了所有忍者都能通過考核進入的部門,但相對應的,宇智波家族也與木葉村的其他家族拉近了關系,不再被高層排斥在權力中心之外,也算是有失有得吧。但總體來說,有利於宇智波家族在木葉村的傳承發展。」
羂索微微笑了起來,「最近來宇智波族地玩的村民們也多了不少。」
宇智波美琴點點頭,「這樣一來,虎杖君想要找你也更加方便了。」
羂索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宇智波美琴忽然八卦地問:「你都已經回來兩天了,我怎麼還沒看到虎杖君來找你出門一起約會?你也不要老是待在家裡研究忍術,有空多出去走走,說不定能遇到真命天子哦!」
羂索皮笑肉不笑,「美琴,你有這個閑工夫關心我,不如去關心一下姐夫吧?」
宇智波美琴笑道:「反正富岳已經是我的未婚夫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肯定是會結婚一起生活一輩子,所以就算現在少看兩眼也沒關系,也算是給婚後生活留點新鮮感。倒是你,要好好把握機會啊,戀愛可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羂索咽下了險些脫口而出的那句「我和仁也會結婚」,站起身匆匆離開了宇智波美琴的視野範圍,「……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宇智波美琴望著妹妹逃走的背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香織,你這是害羞了嗎?」
羂索離開家後,就來到了宇智波族地的訓練場練習忍術。
他機械性地結印施放忍術,腦海之中卻不經意地閃過了一個念頭——已經過去整整兩天了,虎杖仁那家伙既沒有出現在他面前,也沒有給他傳來任何信箋,簡直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難不成[祂]是想跟他玩欲擒故縱的把戲?真是老土!
意識到自己這個念頭究竟有多可怕之時,羂索結印的雙手霎時動作一頓,險些扭成了麻花。
——不對!他為什麼要在意[祂]出現與否?[祂]不出現在他的面前才是好事一樁![祂]最好是這輩子、下輩子、永永遠遠都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
或許是內心的那股羞惱作祟,訓練期間,羂索接下來施展的忍術都帶著磅礡的怒意,嚇跑了好幾個在附近訓練的小孩子。
包括一個戴著防風鏡、流著鼻涕的小鬼,而作為罪魁禍首的羂索在發現了這件事後,也沒有絲毫歉疚之意。
傍晚。
羂索抬頭望著漫天霞光,心裡忽然不受控制地閃過了一個念頭,馬上第三天就要過去了。
但就在這時,一張戴著白底黑紋貓咪面具的臉忽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羂索心一驚,但還沒來得及發起攻擊便看見倒掛在樹枝上面的粉發少年一個鷂子翻身便跳了下來,在自己的面前落地站穩。
虎杖仁抬手拿開了覆蓋著面容的白底黑紋貓咪面具,半露出來的臉上帶著少年人意氣風發的笑容,有點使壞之後的得意張揚,「嚇到你了嗎?香織。」
羂索抑制著心裡復雜糾結的感情,語氣淡淡地說道:「那倒沒有,你這是加入暗部了嗎?」
虎杖仁點了點頭,將面具推到額頭上戴著,笑吟吟地說:「我的代號叫做『黑子』哦。」
「……」羂索冷漠地「哦」了一聲,說道:「你這身制服看起來倒是不錯,比上忍那個醜不拉幾的馬甲好看多了。」
暗部制服是一件貼身的黑色無袖緊身衣以及外搭的白色背帶衫,而經過了常年鍛煉的忍者們穿起這種帶有鋒芒銳氣的制服,就顯得格外地色氣。
粉發金瞳的少年穿著這一身暗部制服,黑色護臂包裹住了小臂,外面是一層銀灰色的護甲,露出來的上臂有著漂亮清晰的肌肉線條。
羂索注意到了,虎杖仁的左上臂還多出了一個暗紅色的火焰刺青,那是屬於暗部的紋身標志。
——總而言之,看起來就很性感色情的模樣。
虎杖仁察覺到了妻子的視線在自己的身上流連,不由笑問道:「香織,你很喜歡我這麼穿?」
羂索剛想開口反駁,卻忽然被虎杖仁拉住了手,掌心隔著[祂]身上的黑色無袖緊身衣與白色背帶衫,觸摸到了明顯的腹肌輪廓,「……」
粉發金瞳的少年微微低下頭,注視著黑發少女,語氣平靜地說道:「沒關系,想再多摸一點也可以……我的一切都屬於你。」
[祂]的嗓音已經逐漸有了屬於成年期的低沉磁性,聽起來十分地性感撩人。
虎杖仁帶著羂索的手稍稍往下,讓他微涼的指尖從黑色無袖緊身衣的下緣鑽進去,碰到了[祂]熾熱的皮膚。
羂索忽然像是被那溫度燙到了一樣,猛地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生硬地轉移話題道:「……你來這裡干什麼?」
第223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11)
虎杖仁淺金色的眼睛含笑凝望著黑發少女, 以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來見你啊。」
「……」羂索面無表情道:「現在見過了,你也該走了吧?」
虎杖仁眨了眨眼,「可以和我一起吃個晚飯嗎?」
羂索沉默了幾秒,鬼使神差般地說道:「可以。」
虎杖仁將白底黑紋的貓咪面具從額頭上取下來掛在了自己腰間, 然後不知道從哪變出了一件披風罩在外面擋住了身上的暗部制服。緊接著, [祂]自然而然地牽住了妻子纖細的手,朝著訓練場出口走去, 閑話家常般地問道:「你想吃什麼?」
羂索並不想在公共場合被人看到自己與虎杖仁的關系有多親密, 下意識地說道:「我不想在外面吃飯。」
虎杖仁腳步一頓, 微轉過頭來, 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那……要去我家裡嗎?我做給你吃。」
「……」羂索在心裡斟酌了下,「好啊,那就去你家吃飯吧。」
他的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覺得自己可能是被虎杖仁迷昏了頭, 要不然他為什麼會輕而易舉就接受[祂]的晚餐邀請?
——總不可能是真的愛上[祂]了吧?他又不是瘋了,絕不可能愛上了一個不可名狀的怪物!而且, 愛或者不愛其實都沒有意義, 反正他又逃不出[祂]的手掌心。
想明白了這一點後,羂索頓時心平氣和了, 整個人進入鹹魚躺平的麻木狀態。
虎杖仁則對妻子的心路歷程變化一無所知, 那邊的羂索還在糾結「愛或者不愛」的時候,[祂]已經心情雀躍地在腦海中擬定好了今晚的菜單, 誓要與心愛的妻子度過美好的晚餐時間——兩人的腦電波完全不在同一個頻道上面。
訓練場附近人少, 剛走出來的時候, 羂索還任由虎杖仁牽著自己的手,直到走上通往宇智波族地出口的那條主干道, 他才回過神來,無情地抽走了被粉發少年握在掌心的那只手。
虎杖仁幽怨地看了冷酷的妻子一眼,對他這種不想給[祂]名分的渣女行為予以強烈的譴責。
羂索對此視若無睹,內心呵呵冷笑。
——他才不想成為別人口中的談資,沒看到路過的宇智波族人眼睛裡面的求知欲都快藏不住了嗎?
羂索本以為虎杖仁會直接帶自己回到[祂]所居住的那間公寓,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帶著他一起去買菜了。
兩人宛如一對新婚小夫妻,走進街邊的蔬果店、海鮮店和肉鋪購買食材,而溫柔體貼的丈夫還會時不時扭頭詢問妻子想不想吃這個、想不想吃那個。
羂索頭皮發麻,心想這還不如在外面吃飯呢。至少要是在外面的話,說不定還能把日向天滿拉過來做擋箭牌,把二人世界變成小隊團建。
然而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頂著店家帶著促狹笑意的目光鎮定自若道:「……你決定就好。」
——反正虎杖仁的廚藝非常值得信賴。
——這也算是[祂]身上為數不多的優點了吧。
兩人買完食材一起走到虎杖仁家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剛剛准備出門的波風水門。
金發藍眼的少年詫異的目光落在他們倆身上,英俊的臉上隨即露出一個笑容,「仁、香織,晚上好啊,你們倆這是……」
虎杖仁神態非常坦然地說:「晚上好,水門,香織來我家裡吃晚飯。」
羂索只能微笑著點了點頭,「……嗯。」
波風水門臉上的笑容更深,「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他揮揮手轉身走下了樓梯,很快就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之中。
虎杖仁拿出鑰匙打開大門,「請進。」
羂索跟在[祂]的身後走進了這間公寓,他還是第一次來虎杖仁在這個世界的居所。
虎杖仁從鞋櫃裡面拿出了一雙早已為他備好的拖鞋,「香織,你穿這雙拖鞋吧。我去廚房了,你隨意就好。」
羂索也沒有跟[祂]客氣,穿上那雙造型可愛的拖鞋,便在公寓裡面閑逛起來。
這個兩室兩廳、一廚一衛一陽台的公寓裝修簡約,干淨得一塵不染,充滿了屬於單身人士的氣息。
客餐廳看完後,羂索推開了其中一個臥室的房門,看到床被罩著,便知道這是閑置的空房間。他關好房門,轉身走到另一扇門前,走進了這間屬於虎杖仁的臥室。
臥室的風格同樣簡約冷清,沒有多余的裝飾物。
羂索心裡閃過了一個念頭,這可不像是虎杖仁的風格,他明明記得[祂]非常喜歡給家裡添置擺件、靠枕、掛畫之類的東西,把家裡變得溫馨又不失格調。除此之外,[祂]還喜歡養花花草草,讓家裡一年四季都能看到盛放的鮮花。
——難不成……
——是因為[祂]還沒有跟自己結婚,自己一個人住的時候就覺得怎樣都無所謂?
羂索:「……」
——雖然告誡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但以他對[祂]的了解,多半就是這個答案了。
書桌上擺放著一個相框,裡面是他們倆的合照,那是從前線回到村子休整的時候拍攝的照片。
當時其實是去拍旗木班的集體照片,結果拍完,虎杖仁非要拉著他再拍幾張兩人單獨的合照,於是就有了相框裡的這張照片——粉發金瞳的少年右手搭著黑發少女的肩膀,左手則放在了兩人身體的中間,比出了半顆心的造型,黑發少女則一臉不情不願,右手伸出敷衍地拼上了另外半顆心。
羂索的目光從相框上移開,不經意間瞥到了書桌上面的一個牛皮紙袋。
他拿起牛皮紙袋定睛一瞧,「……體檢報告?」
羂索滿腹疑惑,便打開牛皮紙袋拿出了放在其中的體檢報告,發現做體檢的人當真是虎杖仁。
而就在這時,身後的房門被人推開了,虎杖仁探進半個身體,「可以吃晚飯了,香織……啊,被你看到了,那就沒辦法了。」
粉發金瞳的少年走進了臥室,黑色護臂和銀灰色護甲都去除了,上半身只穿著一件黑色無袖緊身衣,外面是一條可愛的圍裙。
[祂]走到黑發少女面前站定,嘆了口氣說:「本來還想再多准備一段時間,給你一個驚喜。但既然你已經看到我的體檢報告了,那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羂索正思考著[祂]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便看到[祂]忽然在自己面前單膝跪下,雙手向前托著一個開啟的首飾盒,絨布上面靜靜躺著一串項鏈,項墜則是一枚戒指,「嫁給我吧,香織!」
「……」羂索微笑著說道:「請恕我拒絕。」
虎杖仁詫異地瞪大了眼睛,「誒?為什麼?你也看到我的體檢報告了吧?我的身體沒有任何疾病,非常地健康強壯,精子活性也超高,不像某些根本達不到捐精標准的陽痿男性。而且,除了身體上的愉悅,我也會像以前一樣把所有的收入都交給你來支配,讓你掌控家裡的財政大權!所以,請答應我的求婚吧!」
「不行。」羂索俯下身去,「仁,只是這樣還不夠……」
他的腦海中閃過了虎杖仁對自己做下的種種惡行,但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祂]待自己的溫柔熾熱——那股仿佛要將他嚼碎吞入腹中的瘋狂是如此地令人畏懼,卻又讓人真切地感覺到了被深深愛著的悸動。
粘稠的愛意蜜一般裹挾著他的意志不斷沉淪下墜,他像是被封在晶瑩剔透的琥珀之中,再也找不到出路,只能窒息於[祂]的懷中。
「證明你愛我。」羂索抬手撫上粉發少年的臉龐,指腹在眼周輕輕摩挲,他盯著那雙淺金色眼眸,輕聲道:「用你的100%換取我的1%,讓我時時刻刻都被你瘋狂的愛意包圍著,只有這樣……」
——只有這樣,他才會暫時地沉淪於這一場歡愉,做一個會愛上怪物的瘋子。
虎杖仁笑了起來,聲音極盡溫柔地說:「好啊。」
不明黑色物質從[祂]腳下的陰影裡面鑽了出來,沿著羂索的腳踝攀援而上。
[祂]抽掉了黑發少女綁在額頭的護額,露出了那道縫合線。
細密的吻落在縫合線上,隨後[祂]打開了黑發少女的頭顱,與露出了真容的妻子纏綿地擁吻。黑發少女的身軀在[祂]的懷中劇烈地顫抖,不一會兒就脫力般整個人軟倒在了[祂]的懷裡,一雙濕漉漉的黑眸盈滿了水汽。
「太久沒有接吻,你變得敏感了很多。」虎杖仁重新闔上了妻子的頭顱,將軟綿綿靠在自己懷裡的黑發少女抱進了浴室,「褲子髒了,你先清洗一下吧,我瞬移去你的臥室一趟幫你拿換洗的衣物。」
「……我謝謝你。」羂索終於回過神,咬牙切齒道:「但是,仁,我好像沒有允許你親吻我吧?還有,這不是我敏不敏感的問題,是你……」
——這種吻勢……誰能承受得住?
——仁這家伙果然不是人類!!!
虎杖仁一臉的無辜,「不是你要我證明我愛你嗎?說的再多,都不如實際行動更加有力。」
羂索抬起手指著浴室的門,面帶微笑地說:「請,順便快點幫我把換洗衣物帶過來。」
虎杖仁輕輕將他放下來,然後離開了浴室,「遵命!」
不一會兒,[祂]再次輕輕敲響了浴室的門,「香織,換洗的衣物我就放在門口了,你自己拿,洗完就快點出來吃晚飯。對了,換下來的衣服我可以幫你洗哦。」
羂索:「……」
——你想拿我的貼身衣物干什麼?
別以為他不知道青春期的少年滿腦子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而且,他剛才都明顯地感覺到了[祂]的身體出現了某種變化!
羂索語氣冰冷地說:「不勞煩你了。」
浴室門外的虎杖仁滿臉的迷惑不解,「干嘛那麼見外,反正以前不也是我幫你洗?啊,因為我們現在不是夫妻了嗎?」
羂索忍無可忍,「……你也知道我們現在只是普通隊友的關系啊!」
虎杖仁糾正道:「不是普通隊友,是追求者與愛慕對像的關系哦。」
羂索心累道:「總之,以後不要不打招呼就親過來,你的行為已經完全超出了追求者該有的界限。」
「那對不起,」虎杖仁的語氣聽起來一點也不抱歉,還興致勃勃地問道:「如果我提前打了招呼,就可以……」
「不——」羂索咽下了即將脫口而出的否認,說道:「看我心情吧。」
之所以不拒絕,是因為接吻是一件令人快樂的事情,而虎杖仁的吻技,超乎尋常地好。
第224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12)
虎杖仁莞爾道:「好, 你先洗澡吧。」
[祂]轉身離開浴室門口,返回廚房取下了圍裙,然後便乖乖坐在餐桌邊,等候妻子出來一起享用燭光晚餐。
不一會兒, 換了一身干淨衣物的羂索就出來了。他在粉發金瞳的少年對面施施然落座, 一臉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從容淡定。
作為存活了千年之久的詛咒師,論起臉皮厚度, 他可謂是傲視群雄。
但下一秒——
虎杖仁就非常沒有眼色地問道:「香織, 我剛才的表現你看起來好像還挺滿意, 所以你願意答應我的求婚嗎?」
「……」羂索夾起了一只雞腿, 惡狠狠塞進粉發少年的嘴裡,仿佛要用雞腿直接把[祂]噎死,聲音輕柔而堅定地說:「我、拒、絕!」
虎杖仁的臉上露出遺憾的神情,等到美好的晚餐時間結束後,[祂]又孜孜不倦地說:「香織, 那我們各退一步吧。你願意成為我的女朋友嗎?」
羂索皮笑肉不笑地說:「別問了,沒結果。」
他站起身准備要離開, 虎杖仁立刻跟上他, 主動請纓道:「我送你回家吧。」
這一次,羂索倒是沒有再拒絕[祂]。
兩人在夜色中並肩而行走到了宇智波族地的入口處, 黑發少女便開口道:「就送到這裡吧, 你可以回去了。」
虎杖仁拉住了羂索的手腕,阻攔住了他前行的腳步, 「先等一下, 香織。」
黑發少女疑惑地回過頭去, 「還有什麼事嗎?」
粉發金瞳的少年俯身靠近他,目光溫柔繾綣, 那動作看起來像是要在黑發少女的臉頰或嘴唇落下一個深深的吻。
「……」羂索視線微微低垂,刻意避開了與[祂]的眼神交流,正考慮著是要無情地推開[祂]還是站著一動不動任由[祂]親,卻忽然間感覺到頸上一涼。他看著垂落在胸口的戒指吊墜,問道:「我不是已經拒絕了嗎?」
虎杖仁雙手繞到了羂索的頸後扣上項鏈的鎖扣,呼吸間的氣流不經意地吹拂過了他的耳畔,語氣理所當然道:「反正除了你,我又不會向別人求婚,所以這枚求婚戒指就交給你保管吧。上面的晶石是我的查克拉結晶,可以張開保護屏障幫你抵擋來自外界的攻擊。」
羂索嘴角不由微微翹起,心裡那股失望與羞惱混雜在一起的負面情緒盡數消散。他抬手輕輕撓了撓[祂]的下巴,像是在逗弄一只大狗狗,「那我就勉為其難收下吧。」
戴好了項鏈,虎杖仁將雙手搭在黑發少女的肩上,維持著彎腰的姿勢,淺金色眼眸直勾勾地盯著他,舔了舔嘴唇問道:「香織,你剛才是不是很希望我吻你?」
「……傻瓜,現在是晚上,還不到做白日夢的時候。」羂索語氣愛憐,撓著虎杖仁下巴的手轉而貼住了[祂]的臉頰,毫不留情地推遠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好了,你滾吧。」
虎杖仁戀戀不舍地看著妻子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不由微微揚起,「晚安,香織!」
羂索頭都沒回,腳步卻更加快了,轉瞬就消失在了虎杖仁的視野之中。
虎杖仁收回目光,轉身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忽然聽到了一聲哨音——那是外敵入侵的信號!
[祂]很快便以瞬身術來到了暗部集合的地點,並從暗部隊長的口中得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雲隱村的忍者潛入木葉村擄走了作為九尾人柱力的漩渦玖辛奈!
暗部隊長說道:「黑子,這件事情不宜鬧大,就由你帶上分隊的成員去奪回漩渦玖辛奈。」
虎杖仁點點頭,「遵命。」
暗部隊長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眼前,他還有別的任務要做,雲忍的入侵意味著木葉村的防御必定有缺口存在,他必須盡快找出那個缺口。
虎杖仁轉過身,面對身後同樣戴著白色動物面具、身穿暗部制服的下屬們,下達了搜尋指令。[祂]讓四個班分頭尋找漩渦玖辛奈,[祂]自己則單獨行動。
當[祂]找到漩渦玖辛奈的時候,便看到月色之下,有著一頭火紅長發的少女被波風水門抱在懷裡。
戴著白底黑紋貓咪面具的粉發少年站在樹枝上面,遠遠望著這一幕,忍不住「哇哦」了一聲,低笑道:「很能干嘛,水門。」
波風水門抱著漩渦玖辛奈穩穩地落地,警覺地回過頭,卻什麼都沒看到。
——真奇怪……他剛才明明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看。
虎杖仁將三個入侵木葉村的雲忍帶回了審訊室後,便結束了這個突如其來的任務。
等[祂]回到公寓樓下的時候,正好撞見了波風水門,[祂]抬手打了個招呼,「好巧啊,水門。」
波風水門心情愉悅地回以一笑,「嗯,確實挺巧的。」
兩個年齡相當的少年並肩踏上公寓的樓梯,一邊上樓一邊閑聊起來——
波風水門問道:「你剛才送香織回家了嗎?」
虎杖仁點點頭,「你也剛把玖辛奈送回家吧?」
波風水門詫異地睜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虎杖仁露出了促狹的笑容,「剛才我都看到了哦,水門,你公主抱的姿勢倒是挺熟練的嘛。」
「咳咳……原來之前盯著我看的人是你啊。」波風水門臉上泛起淡淡紅暈,連忙轉移話題道:「仁,你和香織是不是已經在交往中了?畢竟,她都願意來你家裡吃晚飯了。」
「那倒不是,不過,我今晚向香織求婚了。」虎杖仁放出了個重磅炸彈。
波風水門震驚道:「求婚?然後呢?」
虎杖仁嘆了口氣,「然後就被香織拒絕了呢。真搞不懂,香織明明也喜歡著我,為什麼不想跟我更進一步深入發展呢?」
波風水門嘴角微微抽搐,「……你們倆都還不是男女朋友,直接求婚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太快了嗎?」虎杖仁面露沉思之色,「但我後來也跟香織說願意退一步先從男女朋友做起,結果又被拒絕了。」
波風水門正琢磨著該怎麼安慰自己的這位朋友,就聽[祂]語氣平靜地說:「沒辦法了,只能明天再表白一次,請求香織成為我的女朋友。明天不行的話,那就後天,反正總有一天香織會答應我。」
波風水門:「……哈哈,那我就提前祝你成功。」
——看來,他的這位朋友完全不需要他的安慰,[祂]根本一點都不覺得挫敗啊!
虎杖仁看向金發藍眼的少年,語氣真誠地說道:「那我也祝你和玖辛奈早日成為男女朋友,如果你需要戀愛秘籍的話,可以來找我哦。」
波風水門英俊的臉瞬間爆紅,「誒?我、我和玖辛奈……」
虎杖仁右手握拳捶了下左手掌心,「我還可以跟你分享三天速成頂尖牛郎的秘籍,牛郎可是最懂女人心的家伙呢!」
波風水門臉上的溫度稍稍冷卻了些,忍不住扶額道:「……不,那倒不必了。」
與此同時——
回到家裡的羂索被自己的便宜父親告知,他明天必須要與宇智波家族的一位青年才俊見面。如果他對這位青年才俊不滿意的話,後面還有更多的青年才俊排著隊拿著愛的號碼牌等待著他的臨幸,其中必定有能入得了他的法眼的青年才俊。
便宜父親神情嚴肅道:「我承認虎杖仁確實是罕見的少年英才,赤血操術也的確非常厲害,但如果宇智波一族今後將有一個女孩會嫁給虎杖仁,那個女孩也絕不能是你!香織,你可是宇智波一族這麼多年以來唯一覺醒了永恆萬花筒寫輪眼的人,我不會同意你嫁給外族人的!」
便宜母親則在一旁打圓場:「香織,你就當是認識一些新朋友,不用太過緊張。之前你一直活躍在前線,在族內也沒有什麼說得上話的朋友,這次正好能彼此熟悉一下。」
羂索的嘴角不由微微抽搐起來,「……」
——真是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會被逼著相親,簡直離譜到家了!
但羂索可沒有耐心去應付那些人,他將自己頸間的戒指吊墜拿起來輕輕一晃,說道:「父親,我和仁今天正式開始交往了,這枚戒指就是我們的定情信物。你說的那些人我是不會去見的,如果你硬要逼我的話,明天我就搬去跟仁同居,正好仁的家裡還有一間空置的臥室。」
便宜父親又驚又怒地瞪大了眼睛,指著不孝逆女的那只手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樣,「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知廉恥了?小小年紀竟然就想搬出去跟男朋友同居?是不是虎杖仁那個臭小子誘騙你的?我就說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家伙必須要遠離,明天你就去跟虎杖仁提分手!」
羂索冷冰冰地瞥了便宜父親一眼,「不可能,而且,宇智波一族會嫁給仁的女孩只會是我。」
黑發少女說完這句恥度爆表的話,便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奔上了樓梯,然後在樓梯的拐角處碰到了滿臉促狹笑容的宇智波美琴,「……」
宇智波美琴托腮道:「真可惜啊,剛才那段話虎杖君沒有聽到。不過,你們真的交往了嗎?」
羂索:「……明天就會變成真的。」
宇智波美琴笑道:「那你究竟是為了逃避相親,還是真的喜歡上了虎杖君?」
羂索冷哼一聲說:「反正不管我的目的是什麼,那家伙都不會放在心上,只會覺得高興吧?而且,可以作為我的擋箭牌,也是獨有的殊榮。」
宇智波美琴回想了下這幾年聽聞的《虎杖仁狂追宇智波香織事跡》,不由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抱住了妹妹的手臂笑道:「走吧,回你房間,趁著今晚你還是單身,我們來一場告別單身臥談會。」
「……」羂索虛弱地說:「我能拒絕嗎?」
宇智波美琴溫柔地笑道:「不行噢。」
羂索:「……嘖。」
樓底下,便宜母親在安慰無能狂怒的便宜父親。
臥室裡,羂索被滿腹好奇的便宜姐姐追問今天的約會細節,好不容易等到宇智波美琴睡著了,他才終於拿起了項鏈上的戒指吊墜,第一次細細地打量起了這枚戒指。
窗外灑進來的月光下,赤紅的查克拉結晶微微泛著光,漂亮的顏色像是灼灼燃燒的火焰。
——就像[祂]的愛火,永不熄滅。
羂索盯著這枚戒指良久,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非常不解風情的念頭。
——這個查克拉結晶到底是怎麼凝結而成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間也凝結過查克拉結晶,據說價值堪比兩座山,還有鎮壓九尾的作用。既然查克拉結晶上面能附著張開保護屏障的功能,應該也可以施加別的功能吧?干脆明天問問仁好了。
次日清早——
作為暗部分隊長上工之前,虎杖仁按照慣例來到第三演習場修煉。
而羂索雖然沒有提前跟虎杖仁約定見面的時間地點,但還是憑借自己對[祂]的了解,恰好在正確的時間地點找到了[祂]。
他站在一旁觀看粉發少年舞刀,除了赤血操術之外,血影刺客的刀法也非常地出名,與作為老師的木葉白牙旗木朔茂同為頂尖的刀客。
察覺到了羂索的到來,虎杖仁收刀入鞘,閃爍著紫色雷光的赤紅刀身沒入刀鞘之中。然後,[祂]轉頭看向黑發少女,「香織,早上好啊!」
羂索問道:「早上好,仁,這把刀也是用你的查克拉結晶做的嗎?」
虎杖仁點了點頭,「之前想給你做求婚戒指,就嘗試著凝結了下查克拉,後來做完戒指之後,又順便給自己做了一把查克拉刀。」
羂索若有所思道:「你現在做一個查克拉結晶體讓我看看。」
虎杖仁「哦」了一聲,伸出手來,紅色的查克拉在掌心逐漸凝聚成了一朵紅蓮。
然後[祂]將查克拉結晶花遞給羂索,笑吟吟道:「鮮花贈美人。」
羂索問道:「這朵花有什麼功效嗎?」
虎杖仁說:「……不會凋零算不算?如果要給它附著特殊功效的話,需要另外使用封印術。」
羂索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對了,有一件事要通知你。」
虎杖仁眨眨眼,「你說吧,我聽著。」
羂索簡略地敘述了下昨晚回家之後發生的事情,然後悠悠道:「所以,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用來做擋箭牌的男朋友了。」
虎杖仁神情恍惚道:「……還有這種好事???」
羂索似笑非笑地說:「是呢。」
虎杖仁雙手搭在黑發少女的肩上,語氣真摯道:「記得幫我謝謝岳父。」
羂索:「……」
——您一點求生欲都沒有,是不是?
第225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13)
通知到位之後, 羂索便打算離開了。
他推了推粉發少年肌肉緊實的胸膛,「松手,我要去吃早飯,等會兒還要跟天滿一起出發去茶之國做個任務。」
虎杖仁將臉埋在女朋友的肩頸上, 痴漢般深吸了一口對方身上的皮膚散發出來的淡淡香氣, 委屈巴巴地說:「……我有點後悔了,香織。」
羂索感受著噴灑在自己頸間的炙熱呼吸, 頓覺那一小片肌膚像是有螞蟻在爬動, 難忍的癢意令人不由身體發軟, 推拒的手也不由動作一頓, 「後悔什麼?答應做我的擋箭牌?」
「不是,」虎杖仁側過臉,嘴唇靠近女朋友小巧潔白的耳朵,「我只是有點後悔加入了暗部,不然我們還能繼續一起做任務。」
「……就算你不加入暗部, 我們遲早也還是要分開執行任務。」羂索覺得那只螞蟻現在爬到他的耳朵上了,而他身上的力氣似乎又流失了些, 整個人只能軟綿綿地嵌在粉發少年的懷裡。
——都怪虎杖仁!
——說話就說話, 干嘛非要抱著他!還非要貼著耳朵說話!
「確實……畢竟,三代不可能讓三個上忍級別的忍者一起執行任務, 那樣就太浪費資源了, 除非是S級或者超S級的任務。過段時間,你和天滿應該也會被調動各自去帶一支小隊。」虎杖仁理智地做出了分析, 可還是感到失落嫉妒, 但在看到黑發少女耳根泛起的紅暈之時, [祂]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轉移了,語氣驚奇道:「誒?香織, 你耳朵紅了哦!是害羞了嗎?」
「……」羂索頓時渾身充滿了力氣,雙手用力一推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不,這只是正常的生理現像而已,是因為你抱得太緊,所以導致我缺氧了。」
黑發少女丟下一句「我要去吃早飯了」,轉身便朝第三演習場的出口走去。
虎杖仁忍俊不禁,[祂]仗著自己身高腿長,三兩步追上了女朋友,握住對方垂在身側的手,強硬地擠進了對方的指縫緊緊扣住那只手,然後側頭對著自己新鮮出爐的女朋友露出笑容,「我們一起吧!」
羂索:「……」
——稍微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寧願去相親,也不要跟虎杖仁談戀愛。畢竟,這家伙的占有欲和皮膚飢渴症都很可怕!
早餐店裡——
羂索看著兩人保持著交握姿勢放在桌上的手,額角青筋不由暴跳起來。
他壓低聲音道:「給我松手啊,笨蛋!一只手要怎麼吃?」
虎杖仁眨眨眼,「我可以親自喂你吃。」
剛好呈上餐點的店主不由笑道:「兩位的感情可真好啊!」
虎杖仁微微頷首,「那是當然!」
羂索:「……」
——這家伙非要搞得人盡皆知嗎?就不能低調一點?
吃完早餐,牽手刑罰仍然沒有結束。虎杖仁牽著羂索的手來到了火影樓,兩人還正好在門口遇到了日向天滿。
黑發白瞳的少年看著他們交握的手,還沒來得及發問,虎杖仁就以一副得意洋洋的語氣說:「天滿,我和香織現在是正在交往中的關系了哦!」
路過的忍者們聞言都忍不住瞥來一眼,神情中難掩好奇。
日向天滿早就料到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因此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哦,恭喜你啊。」
下一秒,虎杖仁忽然對他露出了怨念的眼神,「真羨慕你可以跟我女朋友一起去執行任務,我也好想和香織一起去茶之國啊。」
「……」日向天滿注視著脫單的戀愛腦隊友,微微一笑道:「那可真遺憾啊,仁,你沒有跟女朋友一起公費旅游的機會了。不過,我倒是可以跟你的女朋友一起公費旅游。」
「……」虎杖仁轉頭看向自己的女朋友,「他是不是飄了?」
「噗!」羂索將自己的手從虎杖仁的禁錮之中掙脫,笑道:「好了,我和天滿現在要去火影辦公室接取任務了。你要好好工作啊,我們五天之後再見!」
站在原地的虎杖仁看著心愛的女朋友跟可惡的男隊友並肩而行越走越遠,屬於純愛戰士的心頓時出離憤怒了!
[祂]揚聲喊道:「天滿,等你回來我們好好切磋一下!」
「……」日向天滿聞言不由渾身一抖,感覺背部都快被戀愛腦隊友灼熱的視線燒穿兩個洞,他忍不住轉頭看向身旁的黑發少女,「香織,你管管仁啊!他剛才那句話絕對是在威脅我吧!你可不能眼睜睜看著我被他打死啊!」
羂索憐憫地看了黑發白瞳的少年一眼,「誰讓你剛才非要作死挑釁仁呢?」
日向天滿:「……」
——懂了,這兩個人是一丘之貉,難怪會成為男女朋友!完全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
接取完了任務,羂索和日向天滿走出了火影樓,朝著木葉村的大門走去。
兩人身後的火影樓裡面,虎杖仁像一塊望妻石,眼巴巴地看著黑發少女纖細的背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面。
而在離[祂]不遠的地方,兩個同樣戴著白色動物面具的暗部成員忍不住面面相覷,低聲交流起來——
暗部成員A:「黑子分隊長這是怎麼了?」
暗部成員B:「好像是女朋友跟人跑了,所以在黯然神傷。」
暗部成員A:「嘶——居然還有人敢跟黑子分隊長搶女朋友?不要命啦?」
暗部成員B:「據說那個搶人的家伙好像還是黑子分隊長以前的隊友呢!」
暗部成員A:「……按照咱們木葉村這優秀的組隊機制,基本上每一屆都會出三角戀組合,倒也不稀奇。」
暗部成員B:「說的也是,不過,夾心餅干其實也挺好吃的。三個人在一起的話,團隊默契也會提高不少。」
暗部成員A:「……哦豁,說出你的故事。」
就在這時,戴著白底黑紋貓咪面具的粉發少年忽然轉過頭來,淺金色的眼睛透過面具的兩個孔洞看向他們,盯得他們不由後頸一涼。
兩人頓時噤聲,隨後就聽到虎杖仁冷哼一聲,斬釘截鐵地說:「我女朋友才沒有跟別的男人跑路呢!還有,我和我女朋友可是純愛,絕對不會有第三者插足!誰敢插足,我就砍了那條膽敢越界的腿!」
這一番振聾發聵的言論,霎時傳遍了整個暗部。
從此以後,黑子分隊長喜提「純愛戰士」之名。
傍晚。
虎杖仁秉持著到點就要按時下班的工作原則,換上常服離開火影樓,准備去買今晚的食材。
粉發少年臉上的愉悅神色是那麼明顯,與往常的平靜淡漠完全不同。
跟[祂]比較熟悉的店家忍不住笑問道:「虎杖君,發生什麼好事了嗎?你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虎杖仁得意洋洋地說:「香織同意成為我的女朋友了!」
店家顯然也對《虎杖仁狂追宇智波香織事跡》有所耳聞,聽罷不由笑道:「那可真是要恭喜你了!」
等到虎杖仁采購完畢的時候,「虎杖仁成功抱得美人歸」的消息已經傳揚開來。[祂]滿意地拎著食材准備回家,卻眼尖地瞥見了一個正站在飯團店門口的小小身影。
那是個銀白色頭發的小孩子,掃把頭、黑布蒙住了下半張臉、腰上掛著忍具包,墊著腳尖跟飯團店店主說話的樣子顯得十分可愛。
虎杖仁走到那孩子的身後,跟他打了個招呼,「卡卡西,晚上好啊。」
旗木卡卡西警覺地回過頭,看到了面容熟悉的粉發少年,表情不由放松了下來,「仁前輩,晚上好。」
年僅四歲的旗木卡卡西跟虎杖仁見面的次數不多,畢竟第二次忍界大戰才剛結束不久,此前四年虎杖仁基本上一直都在前線力戰砂忍或者雲忍,回木葉村的次數寥寥無幾。但因為旗木朔茂擺在家裡的那張小隊合照,旗木卡卡西對虎杖仁的臉還是非常熟悉的。
而且他也知道這是木葉村實力最出眾的忍者之一,是父親的學生,亦是他可以信賴的兄長。
「前輩什麼的也太生疏了,」虎杖仁半蹲下來,伸出手揉亂了旗木卡卡西的頭發,「要叫我仁叔叔啊。」
「……」旗木卡卡西面無表情道:「輩分會亂,仁前輩。」
虎杖仁捏了捏銀發小男孩的臉頰,「真是不可愛啊,卡卡西,我兒子可比你可愛多了。」
旗木卡卡西忍不住吐槽:「你都還沒追到香織前輩,哪來的兒子啊?昨晚做夢夢到的嗎?」
虎杖仁帶著炫耀的語氣說道:「我和香織已經確定了男女朋友的關系哦!」
旗木卡卡西露出狐疑的表情,「……仁前輩,你是不是找山中一族的忍者對香織前輩施展了心亂身之術?就算求而不得,也不能變成這種糟糕陰險的大人啊!」
「……」虎杖仁用力按了按銀發小男孩的腦袋,「只有敗犬才會做出這種惹人唾棄的事情,我光憑借自己的個人魅力就能讓香織愛上我了。」
旗木卡卡西還沒想出要怎麼回應此等自吹自擂、臭不要臉的話語,就聽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小朋友,三個飯團已經給你打包好了。」
虎杖仁看著銀發小男孩從飯團店店主的手裡接過紙袋、付完了錢,便問道:「卡卡西,朔茂老師不在家裡嗎?」
「嗯,父親出去執行任務了。」旗木卡卡西神色平靜,對此早就習以為常,「仁前輩,我要回家了。」
下一秒,銀發小男孩的臉上露出了驚慌的表情——因為他的兩只腳忽然著不到地了!
虎杖仁一只手拎著食材、另一只手則把他拎起,讓他坐在自己的臂彎,「既然如此,今晚就來我家裡吃飯吧。至於你買的飯團,可以冷藏在冰箱裡面,明天早上熱一熱就能吃了。」
旗木卡卡西意識到自己的掙扎對於粉發少年來說就如蚍蜉撼樹,索性放棄了抗爭,乖乖地被對方抱著。
他忍不住新奇地左右張望,這個高度的視角對他來說前所未有,小男孩不由驚嘆,「仁前輩,你好高啊!」
虎杖仁說道:「嗯,我現在身高一米七八,等我成年應該會有一米九三。」
旗木卡卡西:「……居然能預測得這麼精確嗎?那你能看出來我長大以後會有多高嗎?」
虎杖仁瞥了懷裡的銀發小男孩一眼,「851cm,雖然沒我高,但也很不錯了。」
旗木卡卡西忍不住鼓起臉:「……」
——可惡,輸了啊!
走到公寓樓下的時候,虎杖仁碰到了剛剛結束一個短途任務、風塵僕僕趕回家的波風水門。
兩人彼此打了個招呼,波風水門的目光落在旗木卡卡西身上,「這是朔茂前輩的兒子吧?」
旗木卡卡西頓感赧然,已經入讀忍者學校的小男孩自認為長大成人,這副幼稚的模樣被別人看到心裡總會覺得不好意思。
虎杖仁絲毫不知懷裡的銀發小男孩已經快要自燃了,語氣平靜地說:「嗯,他叫旗木卡卡西。水門,等下來我家裡吃晚飯吧。」
波風水門也沒有客套,笑吟吟道:「好啊,不過我得先回家洗個澡換身衣服。」
虎杖仁點點頭:「好。」
旗木卡卡西看著金發藍眼的少年進了虎杖仁家對面的那間公寓,不由道:「你們倆是鄰居啊,他也是木葉的上忍嗎?」
虎杖仁笑道:「是啊,他叫波風水門,是我的朋友。等下他過來,你們可以好好聊聊,現在先告訴我你有什麼喜歡吃的菜色?」
旗木卡卡西說:「我看到你買了秋刀魚,可以做鹽烤秋刀魚嗎?」
虎杖仁莞爾道:「當然可以。」
當晚,虎杖仁制作的鹽烤秋刀魚以及其他幾道菜都受到了兩位食客的絕贊好評。
波風水門也在飯桌上知道了虎杖仁終於如願以償跟宇智波香織正式開始交往的消息,他有些驚訝地睜大了一雙藍眸,隨即笑道:「那可真是要恭喜你了!」
兩人手裡拿著各自的玻璃汽水瓶輕輕碰了下,清脆的聲音如同風鈴撞擊。
隨後虎杖仁說道:「水門,你也要努力了啊,爭取早點追到玖辛奈,這樣說不定我們的孩子還可以在同一屆入學。」
波風水門險些一口汽水噴出來,咳嗽了幾下才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盡量,哈哈哈哈哈!」
——怎麼感覺住在自己對門的朋友一夜之間竟然搖身一變成了木葉催戀催婚催生辦主任?雖然,他確實是對玖辛奈懷有男女之情,但現在就考慮孩子的事情未免也太早了吧!!!
旗木卡卡西不由同情地瞥了波風水門一眼,「……」
——還好他只是個小孩子,可以只管吃席。
但下一秒,虎杖仁忽然轉頭看向銀發小男孩,問道:「卡卡西,你在忍者學校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
「……」旗木卡卡西果斷地搖了搖頭,回道:「沒有。」
虎杖仁語重心長道:「戀愛這種事情可是要從娃娃抓起,尤其是在競爭激烈、男女比例懸殊的木葉忍村,畢業小隊可都是兩男一女的配置。這也就意味著每當小隊裡有一男一女相愛了,剩下的那個人就失去了擇偶權,就比如說我的那位單身狗隊友日向天滿!」
波風水門嘴角抽搐,「仁,你不要危言聳聽啊……還有,你是不是對天滿有什麼意見?」
虎杖仁一臉正直道:「當然沒有!雖然天滿可以跟香織一起去茶之國執行任務順便公費旅游,但我絕不可能因此嫉恨他!」
波風水門:「……」
旗木卡卡西:「……」
這對未來師徒腦海中不約而同地閃過了一個念頭。
——戀愛腦真可怕!!!
悠于 2025-6-7 16:32
第226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14)
三人吃完了晚飯, 虎杖仁本想讓旗木卡卡西留宿在家裡,但銀發小男孩堅持要回自己的家。
虎杖仁又不可能放任他一個人回家,於是對波風水門說:「水門,我去送卡卡西回家。」
波風水門笑眯眯地說:「好, 餐廳就交給我來收拾吧。」
虎杖仁也沒跟他客氣:「那就麻煩你了。」
波風水門動作利落地收拾完了餐廳、洗完了碗筷之後, 便離開虎杖仁的公寓回到自己的家裡,將自己先前換下的衣物清洗干淨, 然後拿去陽台晾曬。
他所居住的公寓陽台恰與隔壁相鄰, 於是在晾曬完了自己的衣物之後, 他不經意間一個抬眸, 就看到了隔壁的陽台上晾曬著一條怎麼看都不該屬於虎杖仁的女士內褲。
波風水門連忙低頭,避免了自己的失禮,瞳孔卻仍然在地震:「!!!」
——仁,你這家伙,到底對香織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啊!難道你就不怕被她的父親一個火遁直接火化了嗎?
虎杖仁將旗木卡卡西送到家裡, 返回公寓剛打開大門准備進去,對面的那一扇門就霍然洞開。
金發藍眸的少年神情嚴肅地說:「仁, 我知道了一些本不該知道的事情。雖然這是你的私事, 但作為你的朋友,我覺得自己有義務勸誡你不要走上歧途。」
虎杖仁滿臉問號, 「呃……你說吧。」
波風水門先是警惕地四下掃了一圈, 確認沒有外人在場,然後才壓低聲音說道:「我看到了, 你家的陽台上面有一條……咳咳, 女士內褲。」
虎杖仁點了點頭解釋道:「嗯, 是香織的。」
波風水門的臉瞬間爆紅,「……這種事情不要隨隨便便跟別人說啊!」
虎杖仁不以為然地「哦」了一聲, 「下次一定。」
波風水門見狀,心情復雜地問道:「她的貼身衣物,為什麼會在你家裡?你們難道……」
虎杖仁以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道:「因為已經濕掉了嘛,當然要洗干淨晾曬。」
波風水門痛心疾首地看著自己的好友:「……你們倆現在還小,有些事情還不到嘗試的時候,你要克制住自己啊!不然,我怕你明天一出門就會被一百個宇智波用火遁圍攻!」
虎杖仁發出了靈魂疑問,「宇智波家族現在有一百個可以使用火遁的忍者嗎?」
「……」波風水門哽住:「這不是重點!」
虎杖仁伸手拍了拍金發少年的肩膀,微微笑道:「水門,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放心吧,我和香織暫時還沒有進行到那一步。」
波風水門剛剛松了口氣,就聽[祂]說:「而且,如果我真的做了什麼,我也有信心在一百個宇智波的圍攻下逃走。好了,我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波風水門眼睜睜看著虎杖仁轉身進了公寓,又看著大門在自己眼前閉闔,「……」
竟然連一百個宇智波的火遁都不怕,看來,他這位朋友已經做好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准備了。既然如此,他也只能尊重祝福並希望虎杖仁和宇智波香織可以一輩子鎖死了。
五天之後的傍晚時分——
羂索和日向天滿完成任務,風塵僕僕地從茶之國回到了木葉村。結果兩人一路從木葉村門口走到火影樓,都不停有人在向羂索道賀,「香織小姐,聽說你和仁交往了,恭喜你們啊!」
日向天滿:「……」
——笑死,是他那個戀愛腦隊友能打出的操作了,現在估計連木葉村的螞蟻都知道虎杖仁和宇智波香織交往了。
羂索的臉都快要笑僵了,「……」
——只是談個戀愛而已,至於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嗎?他不在木葉村的這五天裡,虎杖仁那個蠢貨到底在干什麼?他的便宜父親怎麼沒用宇智波一族最擅長的火遁直接把[祂]給火化了,然後再把骨灰也給[祂]揚了!
來到火影辦公室做完任務彙報之後,羂索和日向天滿終於可以回家休息了。
但他們倆剛剛走出火影樓沒幾步遠,恰好結束了值班的虎杖仁便追了出來,拉住了羂索垂在身側的手,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香織,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啊!」
日向天滿識相地默默離開了。
虎杖仁贊許地瞥了他孤獨凄涼的背影一眼,轉頭對羂索笑道:「你應該也餓了吧?今晚要去我家吃飯,還是在外面吃?」
羂索沉思幾秒,說道:「去吃烤肉吧。」
虎杖仁:「好。」
木葉村面積不大,走幾步路就會碰到熟人。
兩人進了烤肉店,恰好跟同樣出來約會的綱手、加藤斷鄰桌。
綱手笑眯眯地調侃了這對剛剛正式交往的小情侶兩句,然後透露了一個消息,「我和斷准備在明年春天舉行神前式婚禮,到時候你們可一定要來參加啊。」
虎杖仁點了點頭,「好的,綱手前輩,希望過上幾年,也能讓你跟加藤前輩喝上我和香織的喜酒。」
綱手忍俊不禁,「好!那我可就等著了!」
羂索微笑著擰住了粉發少年腰間的肌肉,「……綱手前輩,我們倆就不打擾你和加藤前輩的約會了。」
吃完了烤肉,虎杖仁和羂索手牽著手沿著河堤散了會兒步,這才戀戀不舍地將心愛的女朋友送到了家門口。
昏黃路燈下,剛剛確定關系就被迫分別了五天的小情侶深情地凝望著彼此。如果不聽他們的對話,此情此景可謂是浪漫至極。
羂索:「松手,我要回家了。」
虎杖仁:「親一下就放過你。」
羂索滿臉嫌棄,「……都是烤肉的味道,不想跟你接吻。」
虎杖仁委屈道:「你就一點都不想我嗎?」
就在羂索思考著到底該不該親一下敷衍過去,緊閉的大門忽然「唰!」地一下,被人從裡面推開了。
粉發少年和黑發少女不約而同地扭過頭一瞥,對上了一雙仿佛熊熊燃燒著火焰的猩紅眼睛。
羂索:「……」
哦豁,是他在這個世界的便宜父親。
便宜父親冷冷看著粉發金瞳的少年,「臭小子!你還想在我家門口對著我女兒摟摟抱抱多久?再不離開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虎杖仁遺憾地松開了懷裡的女朋友,但在徹底松開之前,[祂]忽然在黑發少女的眉心落下了一吻,「香織,看來今天的約會只能到此為止了,晚安。」
羂索瞄了一眼自己的便宜父親,發現這位中年男性已經氣得怒發衝冠,似乎下一秒就要失去理智跟拐走女兒的臭小子打起架來。
雖然心裡盼望著打起來打起來,但為了防止衝突升級,他還是推著便宜父親進了家門,甚至都沒來得及跟虎杖仁告別。
虎杖仁盯著摔上的門怨念地看了好一會兒,不滿地輕嘖一聲,隨即便以瞬身術離開了宇智波族地。
——看來下次要在送女朋友到家門口之前,親個夠本才可以!
只可惜,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祂[都沒能如願以償。
雖然第二次忍界大戰已經結束了,但沒有戰爭也並不意味著忍者就可以清閑下來,尤其是像虎杖仁和羂索這樣的精英忍者。
作為木葉村的暗部分隊長,虎杖仁的工作非常繁忙,除了剛開始交接工作的那段時間停留在村子裡面,接下來就開始頻繁地率領小隊外出執行任務。
雖然每一次[祂]都會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自己的任務,然後趕回木葉村,但[祂]與羂索見面的機會仍然很少,兩人待在村子裡的時間偶爾還會錯開。
幸而,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大概是看出了虎杖仁的忍耐極限,終於批准給[祂]放了一周的長假。
虎杖仁結束任務彙報之後,便迫不及待地離開火影辦公室,去找自己的親親女朋友。
羂索從實驗室裡走出來的時候,便看到披著米黃色風衣的粉發少年站在門外,一雙淺金色的眼睛在看到自己的剎那亮了起來,「仁,你回來了啊。」
虎杖仁「嗯」了一聲伸手一攬,直接將身形纖細的黑發少女摟進了自己懷裡,「香織,今天晚上,短冊街會舉行七夕祭,我們一起去吧?」
[祂]的身上有草木泥土的清新氣息,也有雨水的濕潤。
——顯然是日夜兼程一路趕回來的。
羂索無所謂地應了一聲,推了推粉發少年結實的胸膛,「別抱得那麼緊,勒得我腰痛。」
虎杖仁乖乖地松開了手,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首飾盒子,「給你帶的禮物。」
羂索打開瞄了一眼,是一根非常漂亮的簪子,但他對這個不怎麼感興趣。
虎杖仁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卷軸,微微一笑,「這次的任務地點剛好是在渦之國的遺址附近,所以我把漩渦一族密室裡面的資料帶出來了。」
羂索頓時目光一亮,含情脈脈地看著粉發少年,柔聲道:「仁,你對我真好。」
虎杖仁:「……」
——呵,早就看透這個女人了!
第227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15)
既然要去參加七夕祭, 穿著這一身暗部制服可就太不合時宜了。
虎杖仁將羂索送到家,約定好了一個小時之後[祂]再來接他一起去短冊街,便轉過身離開了宇智波族地。
羂索推開門走進家裡,看到雙手抱胸站在一旁的便宜父親, 神態自若地微微頷首, 「晚上好,父親。」
便宜父親擰著眉毛問:「香織, 你等會兒要跟虎杖仁那個臭小子去約會嗎?」
羂索「嗯」了一聲, 笑吟吟道:「父親, 我先回房間換衣服了。」
他施施然走上樓梯, 毫不在意身後的便宜父親緊盯著自己的嚴厲目光。
便宜父親:「……」
——果然,女兒有了男朋友之後,胳膊肘就會往外拐,還會從貼心小棉襖變成黑心漏風棉襖!
無能狂怒的中年男性聽到自己身後傳來了妻子無奈的聲音,「你不是也非常欣賞虎杖君嗎?干嘛總是反對他和香織交往?以香織現在的實力, 如果她執意要跟虎杖君在一起,我們怎麼可能阻止得了她?」
他回頭看著自己的妻子, 「哼!有人要搶走我的寶貝女兒, 還不許我不高興嗎?我承認那個臭小子確實各個方面都非常出眾,對香織也很好, 但再好又不可能入贅到宇智波!如果是個平庸之輩, 我們態度強硬一些,對方說不定就服軟了, 但像虎杖仁這樣的少年天才心性通常都非常高傲, 又肩負著赤血操術傳承之人的重任, 怎麼可能願意低頭入贅呢?就算他願意,三代火影恐怕也不會坐視虎杖仁入贅宇智波一族, 打破目前的平衡。」
影級忍者的強橫實力不僅能夠輕易地摧毀一個小國,也可以打破木葉村各個家族之間的勢力平衡。
雖然木葉村一直倡導去家族化,努力培養平民忍者,但事實卻是各個家族依舊壟斷了大量的修煉資源。家族忍者擁有代代相傳的忍術,平民忍者卻基本上接觸不到高級忍術,除非天資過人,不然憑借忍者學校裡面學到的三腳貓功夫,最終也只能淪為底層的炮灰。而像虎杖仁這樣擁有強大血繼限界卻沒有家族的平民忍者,木葉村的高層自然更希望他與平民忍者結婚生子,就算非要與某個家族的忍者結婚生子,也絕不能入贅成為家族忍者。
站在樓梯拐角的羂索聽到樓下傳來的這段對話,忍不住搖了搖頭,他的便宜父親真是太高估虎杖仁的自尊心了。
——如果告訴虎杖仁想要結婚就必須入贅的話,那家伙要是膽敢猶豫一秒,都對不起[祂]的戀愛腦。恐怕當場就會答應下來,然後當天就包袱款款地搬進宇智波族地。
隨後,羂索又聽到自己的便宜母親說:「為什麼一定要入贅?他們就算結婚了,也可以保留彼此婚前的姓氏啊。生下的孩子繼承了哪一方的血繼限界,就繼承哪一方的姓氏。」
便宜父親立刻以一副懂王的語氣說道:「哼,你說得倒是輕巧,虎杖仁作為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條件?」
羂索:「……」
——怎麼不可能呢?
便宜母親語氣不悅道:「我看你就是以己之心、度人之腹了,你都沒有問過虎杖君,又怎麼知道他不願意呢?」
便宜父親扭扭捏捏道:「……現在就去問的話,豈不是顯得我恨不得立刻把女兒嫁給他?哼,他們倆現在只是交往的關系,還不知道能不能有明天呢!說不定,他們今晚就會分手!」
羂索翻了個白眼,懶得再聽下去,徑自回到自己的臥室,洗完了澡換上一身常服,就准備要出門去了。但他剛剛打開房門,就與正要敲門的宇智波美琴撞了個正著。
宇智波美琴上下打量了妹妹一番,嘆了口氣道:「香織,你就准備打扮成這副樣子和虎杖君一起去參加七夕祭嗎?」
「……」羂索幽幽道:「不然呢?」
宇智波美琴推著他回到臥室裡面,「換上之前虎杖君送你的那件浴衣吧,他要是看到你穿了他送的衣服,一定也會高興的。」
羂索無奈地在便宜姐姐的注視之下,脫掉身上宇智波一族黑漆漆的常服,換上了虎杖仁不久之前贈予他的浴衣。
那是一件山吹色的浴衣,顏色鮮亮,手繪著花鳥風月,精致漂亮得仿佛是一件藝術品。當然,價格也非常地高昂,畢竟出自火之國聲名遠揚的工匠之手。
宇智波美琴幫助妹妹系上了腰帶,勾勒出了屬於少女的纖細腰身,她不由笑眯眯地調侃道:「香織也長大了啊……發育得很不錯哦!」
羂索尷尬而不失禮貌地露出笑容,「……多謝誇獎。」
——呵,身材再好又有什麼用呢?
——反正也只是留給虎杖仁那家伙享受的福利罷了。
羂索踩上與浴衣搭配的一雙木屐,正准備要離開臥室,卻再次被自己的這位便宜姐姐攔住了。
他不由擰起了眉毛,「又怎麼了?」
宇智波美琴早就注意到了桌上半開的首飾盒子裡面靜靜安放的那根發簪,無需多加思考她便猜到贈予這根發簪的人是誰。她露出溫柔的笑容,說道:「香織,我幫你梳個漂亮的發髻吧,正好可以用上這根發簪。」
羂索被她動作輕柔又不失強硬地按著坐在了梳妝台前,拆散了高高束起的馬尾辮,一頭柔順黑亮的長發被她的一雙巧手編成了漂亮的盤發,最後以那根發簪固定住了頭發。
宇智波美琴打量著自己的傑作,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又道:「再等一下,我給你化個妝。」
羂索霍然站起,轉身就要離開,「……大可不必!」
宇智波美琴連忙拽住妹妹的衣袖,「那就塗點口脂!」
最終,羂索為了打發麻煩的姐姐,還是在唇上塗了薄薄一層玫瑰般的紅色。
宇智波美琴意味深長道:「據說這個口脂原料是玫瑰花,就算吃下去也沒關系哦。」
羂索嘴角不由微微抽搐:「……我和仁約定的時間到了,先下樓了。」
盛裝打扮的黑發少女頂著便宜父親怨念的眼神走出家門,一眼就看到了身穿藏藍浴衣的粉發少年。[祂]的身材修長挺拔,肌肉線條也非常完美,就算是披上麻布袋子也有一股灑脫凜然之氣,更別說穿得這麼人模狗樣,帥氣程度自然超級加倍。
而虎杖仁在看到他的一瞬間,也不由目光一亮,「香織,浴衣很適合你,發型也很漂亮哦。」
羂索並不想解釋這一身打扮的由來,只微微一笑道:「我們走吧。」
虎杖仁「嗯」了一聲,牽住他的手,朝著宇智波族地的出口漫步而去。
燈火通明的短冊街上人流如織,街道兩旁攤位林立。
粉發少年與黑發少女彙入人群,手牽著手穿梭於各個攤位之間,品嘗了許多節日祭典時才有閑情逸致嘗試一下的小吃。
就比如說蘋果糖。
羂索明知這東西不對自己的胃口,卻還是買來咬了一口,然後滿臉嫌棄地說:「太甜了。」
他把蘋果糖遞到了粉發少年面前,理直氣壯地提出要求,「扔了有點浪費,剩下的你吃掉吧。」
虎杖仁於是乖乖地把那顆蘋果糖吃完了,[祂]站在羂索身後啃蘋果糖的時候,羂索就半蹲在撈金魚的攤位前優哉游哉地撈起了金魚。
憑借忍者的手眼身法想要撈起金魚自然不在話下。
羂索很快就撈了兩條,但因為嫌棄拎著金魚礙事,干脆就把裝著兩條金魚的袋子直接塞給了蹲在旁邊圍觀的一個小孩。
戴著防風鏡的小孩滿臉驚喜地接過袋子,「真的可以給我嗎?漂亮姐姐!」
羂索對這個小孩有點印像,「當然可以,我記得……你好像是叫帶土吧?」
宇智波帶土點了點頭,一雙眼睛亮閃閃,「漂亮姐姐你好厲害,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羂索微笑道:「不要叫我『漂亮姐姐』了,我不喜歡。」
宇智波帶土的眼神震驚中帶著困惑,怎麼會有女人不喜歡被人喊「漂亮姐姐」?
他小心翼翼地覷著黑發少女的臉色,問道:「那、那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啊……」
——不是漂亮姐姐,難不成是漂亮哥哥?
小孩子的腦海裡面,閃過了這個神奇的念頭。
一道清朗含笑的少年聲音忽然響起,「你可以叫她『香織姐姐』。」
宇智波帶土視線一轉,看到了那個站在黑發少女身後的粉發少年,他心裡不由驚呼道:好高!
對於年僅四歲的小孩子來說,將近一米八的虎杖仁確實高得過分,他甚至連想要仰起頭看看[祂]的長相都有點艱難,差點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虎杖仁貼心地半蹲下來問道:「帶土,你是跟著家人一起來的嗎?」
宇智波帶土點了點頭,元氣滿滿地說:「我跟奶奶一起來玩,七夕祭好熱鬧啊!」
虎杖仁發出靈魂疑問,「那你奶奶呢?」
宇智波帶土扭頭看去,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後已經沒有了奶奶的蹤影,「……奶奶?奶奶怎麼不見了?!」
他轉頭對著粉發少年露出了求救的眼神,抓著[祂]的衣袖哭唧唧地喊道:「大哥哥,怎麼辦?我奶奶走丟了!哇嗚嗚嗚嗚嗚嗚嗚——」
虎杖仁頓時噴笑出聲:「噗!是你走丟了哦,不是你奶奶走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羂索忍不住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宇智波帶土,「……」
——這笨兮兮的小孩真的是宇智波一族的嗎?
慘遭大哥哥嘲笑的宇智波帶土強忍住哭泣的衝動,卻還是沒有忍住冒出了個鼻涕泡。
羂索一臉不忍直視地掏出了一塊手帕遞給虎杖仁,「給他擦一擦吧,擦完扔了就好,不用還給我了。」
虎杖仁忍著笑給宇智波帶土擦干淨哭得像花貓的小臉,說道:「我們幫你找奶奶吧,這裡人太多了,你可以坐到我肩膀上仔細看看你奶奶在哪裡。」
宇智波帶土直愣愣地看著那雙淺金色的眼眸,「哦」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祂]直接抱起來坐在了少年人此時還略顯單薄的肩上。
虎杖仁緩緩站起身來,前所未有的視野高度讓坐在[祂]肩膀上的小男孩忍不住興奮了起來,「哇——」
宇智波帶土環顧四周,看到了幾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小孩子,他們也坐在成年男性的肩膀上,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此時此刻,他好像體會到了跟他們相似的心情。
——父親,原來就是這樣的存在嗎?
他忍不住垂眸看了一眼粉發金瞳的少年,又看了看一旁端莊典雅宛如大和撫子的黑發少女。
虎杖仁也跟著看向羂索,說道:「香織,他好像想要喊你『媽媽』。」
宇智波帶土瞳孔地震,滿臉寫著「你怎麼知道」。
虎杖仁忍不住笑起來,「因為你臉上就寫著啊。」
羂索優雅地一腳踩在了虎杖仁的腳背上,微笑道:「趕緊幫帶土找奶奶。」
那惡狠狠的一腳,宇智波帶土光是看著,就忍不住感到心驚肉跳腳背疼,但粉發少年卻像是沒事人一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帶土,你找到了嗎?」
宇智波帶土認真地觀察了片刻,忽然目光一亮,指著一個方向說道:「我奶奶在那裡!」
虎杖仁維持著肩扛小孩的姿勢,穿過擁擠人潮,終於找到了跟宇智波帶土走散的奶奶,並且得到了對方頒發的感謝卡一張。
完成了一件好人好事之後,虎杖仁和羂索繼續今晚的約會,兩人還在短冊街上偶遇了綱手和加藤斷。雙方簡單地寒暄了幾句,便繼續享受各自的二人世界。
少頃,虎杖仁看了下時間,「香織,等會兒就要放煙花了,我們找個人少視野好的地方吧。」
羂索「嗯」了一聲,下一秒,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失重騰空,竟是被虎杖仁打橫抱了起來。
他攥住粉發少年藏青浴衣上的白色小絨球,忍不住睜大眼睛,看著瞬息之間如潮水般退去的喧鬧人群,微微有些出神。
此時此刻,什麼聲音都消失不見了。
只有他和[祂]的心跳在慢慢地重疊。
虎杖仁抱著黑發少女,幾個跳躍便落在了山巒的一棵參天大樹上,粗壯的枝干足以支撐他們兩人的重量。
夏日的晚風拂過面頰,羂索側過頭極目遠眺,看見短冊街的燈火在沉沉夜色中連綿成了一條璀璨無比的光河。
「砰!」
絢爛的煙花在夜空中一簇又一簇綻放。
虎杖仁卻只顧看著懷裡的黑發少女,毫不在意夜空中的盛景。
羂索敏銳地察覺到了[祂]灼熱的視線,轉過頭來的剎那之間,瞳孔倒映出了美麗的花火。
虎杖仁忍不住輕輕笑起來,嗓音溫柔低沉,「今晚的煙花,真漂亮啊……」
羂索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但緊接著就沒有功夫再去思考[祂]為什麼會覺得這種平平無奇的煙花漂亮。
吻落了下來。
起先只是輕輕地吻了一下,仿佛只是跟他打了個招呼。兩人的嘴唇似有若無地觸碰著彼此,仿佛在確認對方的存在。
「我看到你今天塗了口脂,原來是玫瑰香味的。」
「……嗯。」
虎杖仁蠱惑般輕聲問道:「香織,我可以吻你嗎?」
羂索調整了下坐在[祂]懷裡的姿勢,將浴衣的下擺扯開了些,好讓兩條腿可以岔開放在粉發少年的身體兩側,「你在問什麼廢話呢?」
虎杖仁的喉嚨裡發出了低低的笑聲,[祂]抬手托住黑發少女的腰背,另一只手則輕輕扣住了對方的後腦,炙熱的嘴唇貼了上去。
先是耐心溫柔地吮吸著那兩片唇瓣,接著就是稍微有些粗暴的舔咬,似是要將對方柔軟甜蜜的嘴唇盡數吞入腹中。
「蘋果糖……好甜……」
「嗯……唔!」
舌尖掃過齒列,逡巡著屬於自己的領地,攪動起了一片曖昧的水聲。
瀕臨窒息的聲音顫抖著,略帶一點哭腔,卻又莫名勾得人心癢癢的。
而就在這棵參天大樹後面的不遠處——
金發藍眸的少年和火紅長發的少女面紅耳赤地蹲在草叢裡面,根本不敢發出一丁點兒聲音。
這對才剛剛交往不久的小情侶此時還停留在純潔的牽手階段,哪裡見過這等令人臉紅心跳又腿軟的唇槍舌戰?
因此,直到坐在樹枝上忘情接吻的兩人離開,他們也不敢動。
波風水門小心翼翼地側過頭看向漩渦玖辛奈,目光卻不自覺地在她唇上停頓了一秒,然後就強迫自己禮貌地移開了視線。
而就在他移開目光的下一秒,漩渦玖辛奈也忍不住轉過頭來,偷偷看了他的嘴唇一眼。
——可怕!男孩子都像虎杖君這麼有攻擊性嗎?
——也不知道水門會不會這種神技啊……接吻,到底是什麼感覺呢?
兩個臉蛋通紅的小情侶又在草叢裡面蹲了好一會兒,終於——
漩渦玖辛奈率先忍不住了,「……水門,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呀?再不走的話,我的血要被蚊子吸光了。」
波風水門忍俊不禁,「嗯,我們現在就走吧。」
他正打算站起身來,卻腿麻地一屁股重新坐回了地上。
漩渦玖辛奈看向他,就見他神色無奈地說道:「抱歉,我腿麻了,等我緩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火紅長發的少女忍不住大笑起來,嘗試著想要站起身來,結果也因為腿麻一屁股坐了回去,「啊,我也腿麻了……他們倆親得可真夠久啊,都不會窒息嗎?」
「……理論上來說,」波風水門語氣淡定地說:「學會換氣的話就不會窒息了。」
兩人對視了幾秒,忽然雙雙別過頭去不看對方,從耳根到脖頸紅了一大片。
等到腿麻過去了,波風水門伸出手拉起女朋友,輕咳一聲道:「走吧,玖辛奈,我送你回家。」
公寓樓下——
剛剛護送女朋友安全回到家裡的虎杖仁和波風水門狹路相逢、四目相對。
波風水門面色赧然地對著好友打了個招呼,「呃……晚上好啊,仁。」
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和漩渦玖辛奈的躲藏,可以瞞得過虎杖仁,畢竟這可是年紀輕輕就當上暗部分隊長的狠角色。所以面對這位被自己和女朋友無意間聽了牆角的朋友,他不由地感到心虛。
虎杖仁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語氣平靜地說道:「水門,你想要練習吻技的話,可以嘗試著含住一顆櫻桃,然後用舌頭給櫻桃梗打結,這樣可以鍛煉舌頭的靈敏性。」
波風水門的臉瞬間爆紅,扔下一句「多謝指教」,就奪路而逃回到了家。
虎杖仁看著波風水門狂奔而去的背影,歪了歪頭,嘴角微微揚起,「還是太嫩了啊,水門。」
[祂]帶著愉悅的心情,慢悠悠走進公寓。
第228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15)
時光飛逝, 轉眼間,次年春天便來臨了。
綱手和加藤斷的神前式婚禮也如期而至,雖然兩位新人並不想要邀請太多的賓客,但是鑒於綱手身份特殊, 既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間的孫女, 又是木葉村醫療部的部長兼木葉醫院的院長,還是盛名遠播的「木葉三忍」之一, 她的婚禮自然備受矚目, 各個忍者家族也在翹首以盼, 等待著來自綱手的婚禮請柬。
綱手和加藤斷討論了許久, 頭發都快薅光了,才終於擬定出了雙方除了家人之外的賓客名單。
首先是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其次就是與新娘子同為「三忍」的大蛇丸、自來也,木葉村各個忍者家族的族長及其夫人、繼承人,以及兩人都較為熟悉的木目功刀、旗木朔茂、虎杖仁、宇智波香織、日向天滿、波風水門、漩渦玖辛奈等人。
婚禮當天——
遠游在外的自來也回到木葉村送上祝福, 隨即在儀式結束之後的披露宴上喝得酩酊大醉,然後就被貼心弟子波風水門攙扶著離開了。
虎杖仁看著自來也失態的模樣搖了搖頭, 壓低了聲音對身旁的羂索說道:「如果是我的話, 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女人嫁給別的男人。」
羂索笑吟吟地問道:「那你會怎麼做呢?」
虎杖仁理所當然道:「直接奪取那個男人的身體,不就能一步到位直接開啟婚後的幸福生活了嘛。」
羂索嘴角微微抽搐, 「……」
——他就知道肯定會是這樣!
距離兩人不遠處, 作為宇智波一族代表的少族長宇智波富岳以及他的未婚妻宇智波美琴看著粉發少年和黑發少女大庭廣眾之下偷偷咬耳朵親密交流的畫面,一人忍不住皺眉、另一人則露出了笑容。
宇智波美琴忽然轉過頭, 對著自己的未婚夫輕輕一笑, 「香織和虎杖君的感情可真好啊。」
宇智波富岳咽下了想說的那句「成何體統」, 點點頭,「嗯, 確實挺好。」
——禮節這種東西,倒也沒有那麼重要。
披露宴結束後,虎杖仁和羂索離開會場,來到了他們時常約會的那條河堤旁邊。
兩人為了出席婚禮,都穿著正式的和服,看起來儼然就是極為般配的一對俊男美女。
傍晚的風迎面吹來,河流對岸的初春稻田翻滾著綠浪。
羂索抬起沒有被虎杖仁牽著的右手捋了下耳邊的碎發,說道:「沒想到團藏在農耕這方面,居然還挺有天賦,最近幾年木葉村的收成都很不錯呢。」
虎杖仁莞爾:「是啊,木葉村現在不僅能自給自足,還可以出口到其他國家,木葉牌的大米、豬羊牛肉都頗受好評。」
羂索戲謔道:「看來,團藏之前一門心思競選火影完全是走錯了賽道啊,現在才算是找到了可以為之奮鬥終生的事業,從而實現自己所剩無幾的人生價值。」
「嗯,是啊。」虎杖仁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隨後暗含深意地說道:「真羨慕加藤前輩可以娶到心愛的女孩子啊。」
羂索假裝沒有聽懂[祂]這句近乎明示的話語,神態自若地轉移了話題,「仁,你還記不記得去年你送給我的漩渦一族密室裡的資料卷軸?」
虎杖仁點了點頭,「記得,怎麼了?」
羂索露出了笑容,「我已經研究出了日向一族籠中鳥咒印的解咒方法。」
虎杖仁自然知道他從去年開始就在研究這個課題,畢竟,那些用於實驗的小白鼠都是由[祂]親自為其刻下籠中鳥咒印的。
[祂]臉上不由露出笑容,輕輕吻了下女朋友的臉頰,溫柔繾綣地說:「恭喜你啊,那我今晚做頓大餐為你慶祝吧?」
羂索嘴角微微翹了一下,「慶不慶祝倒無所謂,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如果給所有的日向分家人解除籠中鳥咒印,日向一族會不會大亂呢?」
虎杖仁作為暗部分隊長,其實跟日向一族的忍者並無太多任務交集,畢竟木葉村是不會提拔一個忠於日向宗家的日向分家忍者進入暗部,而自恃身份尊貴的日向宗家也不會加入暗部。暗部執行的任務通常都很危險又見不得光,這種無法給自己的履歷增添光彩的髒活他們才不樂意去干呢。
「亂當然是會亂的,不過,倒也不會影響木葉的安穩。」虎杖仁做出了判斷,又道:「天滿要是知道了,應該會很高興。」
「你對日向天滿倒是挺友好的。」羂索似笑非笑地說,隨後又問道:「他的名字,讓你很有好感嗎?」
虎杖仁坦然地笑道:「畢竟,宇內老師畫的那部排球漫畫確實挺好看的,天滿跟他名字一樣,又恰好姓日向,會有一點好感也很正常。而且,再怎麼說,他也是我們倆的隊友,怎麼可以任由他被人踩在腳底下呢?就當做是對他之前幫我們寫任務報告書的報答好了。」
羂索微微眯起眼睛,「那就讓日向天滿成為那粒點燃日向家族的火種吧。」
虎杖仁看著黑發少女幽深的雙眸,忽然伸手輕輕戳了下女朋友的臉頰,「香織,你好壞啊。」
羂索微笑著握住了[祂]的手指,將那只手從自己的頰邊拿開,淡淡道:「是嘛,但我明明是在做好事啊。日向分家的人要是知道我想做的事情,只會把我奉若神明吧?當然,也不排除有一部分人已經跪習慣了,自然會將我當做破壞秩序與規則的惡人。不過,我才不在意這種螻蟻的看法呢。」
黑發少女臉上露出了輕蔑傲慢的神情,冰冷漠然的模樣顯得極為冷艷。
虎杖仁淺金色的眼睛深深凝望著羂索,嘴裡忽然冒出了一句,「香織,可以跟我結婚嗎?」
——話題都已經扯得那麼遠了,居然還能被這家伙強行繞回來……
——該誇一誇[祂]的這份執著嗎?
「……」羂索的心情非常地無奈,但還是果斷地說:「不好意思,請恕我拒絕。」
「誒?」虎杖仁露出不解的神情,「為什麼啊?我們都已經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了,結婚也很正常吧?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你該不會只是想玩玩我,根本就不想對我負起應有的責任吧?」
羂索:「……不,當然不是,我怎麼會只想著玩玩不想負責?」
——他倒是想只是玩玩就好,但[祂]顯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虎杖仁刨根問底,「那為什麼不能結婚呢?」
羂索現場編理由,「呃……因為長幼有序,美琴都還沒有結婚,我作為妹妹,當然不能搶在她的前面結婚,這是一種僭越之舉。」
虎杖仁求知欲旺盛地問道:「那要是美琴和富岳明天結婚了,我們後天就可以結婚了吧?」
「……」羂索幽幽嘆口氣,語調哀婉之中帶著譴責之意,「仁,你竟然連這點耐心都沒有嗎?以我現在的年紀,距離你心目中的成年年齡還差四歲吧?你當初那麼珍惜宿奈麻呂,甚至都不願意讓她在二十歲之前談戀愛,可我現在十五歲就跟你早戀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虎杖仁辯解道:「這不一樣!」
羂索咄咄逼人,「哪裡不一樣了?難道我在你心裡還不如宿奈麻呂,根本不值得你好好珍惜、等待成年之際再來采擷嗎?」
虎杖仁徹底潰敗,「……不,當然不是!好吧,等你年滿二十歲,我再向你求婚!」
羂索深諳打一棒子再給一個甜棗的道理,當即抬手捧住粉發少年的臉頰,含情脈脈地說道:「仁,我就知道你最愛我了。看來你也明白了,做人就應該學會知足,有戀愛談就不錯了,不要挑三揀四、得寸進尺,你說是不是?」
虎杖仁並沒有意識到女朋友在試圖PUA自己,[祂]眨了眨眼睛,問道:「香織,其實我可以幫你把身體直接催熟到成年,你願不願意……」
羂索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嗯?你剛才說了什麼?風太大我沒有聽清誒。」
「我說我可以幫你把身體催熟……」
「哦?你說你可以幫團藏大人把稻田催熟嗎?這是好事啊!」
「不,我的意思是——」
「那你等下就去幫幫團藏大人好了。」
虎杖仁忍不住鼓起臉頰:「……」
——看來今年結婚是沒有希望了,只能老老實實再等四年了。
羂索心裡則暗暗松了口氣,「……」
——總算是把這個麻煩的家伙打發過去了,結婚這件事情,現在還太早了,他可不想那麼早就步入婚姻的墳墓——雖然,他這輩子注定是與虎杖仁綁定在了一起,但至少在未婚的時候,還能保留較多的個人空間,晚上也可以落得個清淨,不用被人翻來覆去地烙煎餅。
次日清晨。
第三演習場。
虎杖仁按照慣例來到這裡訓練,並在見到日向天滿的時候,將自己求婚失敗的事情隨口說了出來。
日向天滿覷著[祂]平靜的神色,一時間判斷不出,[祂]到底有沒有在傷心難過,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開口安慰戀愛腦隊友。
所幸,下一秒,虎杖仁就說道:「沒關系,只要再耐心等四年,你就可以喝上我的喜酒了。」
「……」日向天滿一臉的無語,「我喝不喝喜酒倒是無所謂,不過,有時候我還真是羨慕你,可以自由地選擇自己的人生和喜歡的女孩子。」
說到後半句話,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像是一戳就會破碎的泡泡。
雖然一直在心裡腹誹虎杖仁是個戀愛腦,但日向天滿心裡不得不承認,自己其實也在憧憬著這位隊友的強大。
其他人或許並不清楚,但作為曾經朝夕相處的隊友,他隱隱約約察覺到了虎杖仁的實力恐怕遠比自己的想像還要深不可測。
——如果……如果他也能像虎杖仁這麼強大就好了,這樣的話,他是不是就能摧毀命運加諸在自己身上的鎖鏈?
虎杖仁問道:「天滿,如果你能自由地選擇自己的人生,你想做什麼事?」
日向天滿思索了幾秒,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種幻想對我來說,毫無意義可言。」
虎杖仁歪了歪頭,又問道:「那你現在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日向天滿望著湛藍的天空,一只羽毛艷麗的鳥雀振翅飛過,「喜歡的女孩子啊……不知道,就算我有喜歡的女孩子,我也不會去追求她。」
——與其讓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戴上同樣的枷鎖,生下逃不出這命運囚籠的可悲孩子,倒不如孤獨終老。
——這也算是他對日向一族的報復吧?雖然他的報復在日向宗家的人看來,或許就如同跳梁小醜的把戲一樣可笑幼稚。
虎杖仁靜靜地看著黑發白瞳的少年,微微一笑,「那你現在就可以開始思考了,想做的事情以及喜歡的女孩子。畢竟,你馬上就能獲得自由了。」
日向天滿驚疑不定地看向[祂],「仁,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虎杖仁與有榮焉地說道:「香織已經研究出了解開籠中鳥咒印的方法。」
日向天滿頓時瞳孔地震:「……!!!」
第229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17)
虎杖仁不等日向天滿作出回應, 便將利弊明確地說了出來,「不過,香織目前還沒有在人體身上進行過解咒實驗,所以我們並不確定解咒方法能否運用在人體身上, 接受實驗的後果, 極有可能就是死亡。」
——[祂]當然可以確保日向天滿不會死亡,但就這麼直接說出來的話, 未免太過無趣。而且, [祂]也想知道, 日向天滿為了得到自由願意付出什麼代價。如果看到了一點風險就想要回避, 情願繼續苟且偷生,那可就太讓[祂]失望了。
幸而,日向天滿並非貪生畏死之人。
黑發白瞳的少年目光灼灼地看向[祂],語氣堅定決絕,「那就……讓我來當第一個實驗體吧!」
虎杖仁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問道:「即便有可能會死,你也想要嘗試解咒嗎?」
日向天滿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是!」
——既然機會已經來到了眼前, 他又怎麼可能任其溜走?
——而且,他相信自己的隊友, 在他們共同作戰的這幾年裡虎杖仁和宇智波香織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如果不幸賭輸了, 那就當他倒霉好了……反正,會出生在日向分家的他, 本身就是個倒霉蛋, 也怨不得隊友。
虎杖仁語氣平靜道:「那我今天下班就帶你去香織的實驗室吧。」
日向天滿忍不住問:「不需要做什麼前期准備工作嗎?」
獨鐘自我
——明明是這麼莊重肅穆的事情, 為什麼在[祂]的口中卻平淡得像是下班去菜市場買菜一樣尋常?
——合著就他一個人在瞎激動嗎?
虎杖仁奇怪地瞥了黑發白瞳的少年一眼,「你還想怎麼樣?要先沐浴更衣、焚香淨手、齋戒三日再去解咒嗎?」
「……」日向天滿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 「那當然不用了,越早開始解咒越好!」
傍晚。
虎杖仁帶著日向天滿去了羂索的實驗室,熟門熟路地打開了實驗室的大門,領著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日向天滿走了進去。
日向天滿的目光四下一掃,看得頭皮發麻,趕緊眼觀鼻鼻觀心,不再到處亂看。他心裡不由暗暗佩服起了虎杖仁,真是一個令人敬畏的可怕男人啊,居然膽敢追求宇智波香織這種常人無福消受的帶刺玫瑰!
隨後,他便聽到虎杖仁說:「我和香織都對這個實驗室設置了多道防御措施,如果沒有我們帶領就擅自闖入的話,會死得很慘哦。之前想要入侵的雲忍,被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變成一灘肉泥了呢。」
日向天滿頓時背脊一涼,「……多謝告知。」
虎杖仁笑道:「不客氣。」
早已收到消息並准允了來訪事宜的羂索看到他們,一點也不覺得驚訝,還贊許地衝著虎杖仁點了點頭,顯然十分滿意[祂]的高效率。
虎杖仁旁若無人地在自家女朋友的頰上親了一下,「解咒要花費多長時間?」
日向天滿:「……」
——我不應該在這裡,我應該在車底。
羂索對此早就習以為常,淡定地說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很快就能結束。如果出了意外,大概結束得更快。反正,最多不會超過三分鐘,解咒的順序我已經用小白鼠練得很熟練了。」
「……」日向天滿虔誠無比地祈願道:「希望不會出現意外。」
「誰知道呢?」羂索淡淡一笑,說道:「好了,把你的護額取下來吧。」
「……」日向天滿乖乖地取下了護額,如同每一個將籠中鳥咒印視為恥辱像征的日向分家人一樣,他不喜歡暴露出自己額頭上的淺綠印記,那會讓他覺得自己仿佛被人扒光直接扔到了大街上,倍感憤怒痛苦。
但是為了自由,這一次他必須親手拿下遮擋這份恥辱的護額。
無論成功與否,這應該都是最後一次了。
黑發白瞳的少年按照羂索的吩咐,盤膝坐在了陣法的中央。
羂索以自己的查克拉連接封印陣,雙手飛快地開始結印。解咒的手勢非常地復雜,只要稍有不慎,就可能會導致無法挽回的後果——當然,如果虎杖仁願意出手救日向天滿的話,還是可以讀檔重來的。
但幸好,羂索早已將手勢的順序爛熟於心,結完了一百個手勢之後,他將凝聚起了查克拉的右手向前一伸,並攏的兩指輕輕點在了日向天滿額頭的籠中鳥咒印上面。
黑發少年額頭上的淺綠印記散發出了淡淡的光芒,而隨著光芒減弱,這個跟隨了他已有十年之久的恥辱印記也在逐漸淡去。
「好了。」羂索收回了手,心裡在思索著該怎麼簡化解咒的方法,每一次都要結一百個手勢,不僅麻煩還很容易手抽筋。要知道他就算是跟敵人打一場架下來,都未必會結一百個手勢。
疼得腦袋嗡嗡作響的日向天滿聽到這仿佛天籟的聲音後,便感受了下自己的大腦,從前那種若有似無的束縛感確實已經消失不見了。解咒過程中的痛苦仿佛也只是他的幻覺,但他已被冷汗浸透的長發和衣服證明了一切都是真實的。
「……這、這就好了嗎?這麼快?」日向天滿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信的話,就自己親眼看看吧。」虎杖仁適時地遞上了一面隨身攜帶的鏡子。
日向天滿怔怔地看著鏡子裡面額頭一片光潔的黑發少年,視野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隨後,一滴又一滴眼淚落下,「啪嗒」砸在了鏡子上面。
他抬袖狠狠抹了把眼淚,忽然對著羂索跪拜下來,語氣真摯無比地說:「香織,謝謝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從今往後,我一定會誓死守衛你和仁的絕美愛情!」
羂索嘴角不由微微抽搐:「……」
——你小子這是在恩將仇報啊!!!
虎杖仁對此倒是非常滿意,伸手拍了拍日向天滿的肩膀,鼓勵道:「好!」
日向天滿接著又說道:「如果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也義不容辭!」
羂索笑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記下這個解咒的順序,幫所有的日向分家人解開籠中鳥吧。我很期待看到日向分家獲得自由,明明都是木葉村的忍者,為什麼非要分出個高低貴賤呢?日向宗家已經趴在分家身上吸了太久的血,是時候讓他們明白,時代已經變了。」
日向天滿神情微微一怔,接著便是狂喜,「……香織,你願意將解咒的方法告訴我?我真的可以拿去幫其他日向分家人解咒?」
「是啊。」羂索點了點頭,還好心地提醒了句,「不過,解咒的時候千萬小心點,結印順序錯了可是會死人的哦。」
他說著便將寫著解咒方法的卷軸遞給日向天滿,「好了,你可以離開了。另外,我並不介意你跟別人透露研究出了解咒方案的人是我。」
黑發少女的臉上露出了有恃無恐的笑容,「我就喜歡看別人氣得發瘋卻還是只能對我低頭的窩囊樣子。」
——反正,日向家族肯定不敢找他麻煩,畢竟他自己就是個擁有永恆萬花筒寫輪眼的強者,而他的背後還站著宇智波家族和虎杖仁。
日向天滿聞言不由露出笑容,他接過卷軸,又重新戴上護額,拍著胸膛豪氣萬千道:「今天晚上我請客,你們想吃什麼隨便說!」
虎杖仁低頭看著羂索,雙手輕輕摟住了黑發少女纖細的腰肢,「香織,你來決定吧。」
羂索笑道:「那就去吃懷石料理吧。」
日向天滿:「好!」
吃完了昂貴的懷石料理,虎杖仁和羂索在料理店的門口與日向天滿道別。然後,粉發金瞳的少年便一如既往地護送心愛的女朋友返回宇智波族地。
日向天滿獨自一人回家,雖然錢包出了很多血,心情卻前所未有地暢快。目之所及的一切,其實都與往常別無二致,但他現在似乎更能感受到它們的可愛之處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日向天滿艱苦地開始練習解咒手勢,還要學著刻畫封印陣法。
作為隊友的虎杖仁非常貼心地為他送上了實驗專用道具,一籠子額頭上刻印了籠中鳥咒印的小白鼠。
等到日向天滿確信自己已經有了解咒的把握之後,他便找到自己在日向分家關系較為親密、而且也對日向宗家心懷不滿已久的族人,將自己已經解除了籠中鳥咒印的事情告訴他們——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將這件事情上報日向分家的家主,是因為這一代的分家家主名為日向日差,是日向宗家家主日向日足的雙胞胎弟弟。
日向天滿不確定雙胞胎兄弟之間的感情會不會超越這份被打下籠中鳥咒印的屈辱,他也不想冒這個險。反正等到一切已成定局之時,再告訴日向日差也不遲。
於是,日向日差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近乎七成的日向分家人已經解除了籠中鳥咒印。他們站在日向天滿的身後,一貫死寂麻木的眼睛此刻已經亮起了光。
這些日向分家人以日向天滿為首宣布將會脫離日向宗家的束縛,不再效忠於日向宗家,而是成為屬於木葉村的日向一族。
日向日差看著昂然坐在自己面前的黑發少年,對方的額頭上光潔一片,早已沒有了屬於日向分家的籠中鳥咒印。
日向天滿問道:「日差大人,您是想要繼續追隨宗家,還是與我們一起脫離宗家的束縛?」
日向日差的神情有些恍惚,幾乎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他不敢置信地問:「天滿,你當真要背叛宗家嗎?」
「背叛?」日向天滿品味著這個詞,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怎麼能說是背叛呢?我仍然會效忠於日向,但僅限於我認可的日向一族。日差大人,您這個回答是決定要繼續追隨宗家的意思嗎?即便您的孩子,以後也會走上跟您一樣的道路?」
日向日差瞳孔驟縮,放在膝上的手,不由地緊握成了拳頭,「……我同意了,從今天開始,日向分家脫離日向宗家,成為屬於木葉村的日向一族。」
日向天滿嘴角微微揚起,「日差大人,恭喜您做出了正確的抉擇。」
日向日差臉上露出苦笑,「事已至此,我早就沒有了選擇的權利。」
他只是不願見到自己未來的孩子遭受同樣的痛苦,卻並不知道這會不會成為日向一族沒落的導火索。
但願這會是一個正確的抉擇,無論對他還是日向一族。
又一個月過去——
最後一個日向分家人額頭上的籠中鳥咒印解除後,日向日差來到日向宗家,正式向日向日足攤牌。而日向分家解除籠中鳥咒印脫離日向宗家的事情一出,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日向宗家的人氣得要命,在心裡將作為罪魁禍首的日向天滿以及研究出了解咒方案的宇智波香織罵了個狗血淋頭。
但他們很快就不敢罵了,因為但凡罵過宇智波香織的人,都會開始倒大霉——輕則喝水嗆著,重則出門執行任務必定身負重傷、瀕臨死亡。就算是已經退休不需要做任務的日向宗家長老,也會莫名其妙摔跤然後正好撞到尖銳物體,喜提木葉醫院一月游。
如此密集的倒霉事件,再加上倒霉蛋們的共同特征都是罵過宇智波香織,嫌疑人的範圍自然不難鎖定——但問題是,根本就找不到證據!
於是驚恐萬狀的日向宗家人只能老老實實地閉上嘴,就算有再多的髒話,也只敢在心裡罵罵。畢竟,那個幕後黑手既然有能力不著痕跡地讓他們倒霉,自然也可以輕而易舉地讓他們死。
第230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85)
日向宗家和日向分家鬧得是不可開交, 分家想要脫離宗家的束縛,宗家卻希望分家乖乖認錯,只要留下來繼續效忠宗家,叛亂一事就既往不咎——雙方的訴求根本無法達成一致, 又怎麼可能談得攏呢?
而且, 日向宗家和日向分家積怨已久,雙方的實力也在伯仲之間, 雖然日向分家在人數上面占據了優勢, 但日向宗家掌握著許多日向分家沒有學過的秘傳體術, 比如八卦掌回天、柔步雙獅拳等等, 實力方面更勝一籌,再加上日向宗家積威已久,有相當一部分日向分家人仍對他們心懷畏懼,局面一時之間僵持不下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情。
木葉村高層見狀,連忙站出來做調停工作, 想要盡快解決這件事情,以免波及範圍擴大影響到了木葉村的安穩。
雖說日向宗家和日向分家做事都很有分寸, 目前的紛爭還停留在內部的罵戰階段, 但升級到械鬥恐怕也只是時間問題。
於是,在木葉村高層的牽線搭橋之下, 作為日向宗家家主的日向日足與一眾日向宗家長老, 在火影樓的會議室裡見到了作為日向分家家主的日向日差以及膽敢掀翻棋盤的日向天滿。
雙方各踞一邊,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居中而坐, 身邊則依次坐著顧問團的水戶門炎、轉寢小春, 以及根忍首領志村團藏。除此之外, 猿飛日斬身後還站著兩名暗部成員,一個戴著猩猩面具、另一個戴著白底黑紋貓咪面具。
日向天滿一看到那個戴著白底黑紋貓咪面具的粉發暗部, 就覺得像是吃了一粒定心丸一樣,心裡的忐忑盡數消散。
他畢竟還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年,就算經歷過了許多風雨,面對這些比自己年長、地位更高的忍者,也還是會覺得不安。
日向日足神情肅然地看向坐在對面的日向日差,與他有著相同長相的雙胞胎弟弟仍然習慣性在額頭綁上一根頭帶遮擋住了額頭,「日差,我知道這件事情你一開始並不知情,一直以來,你都站在我的身後支持我,絕對不會做出背叛我的事情。你們是日向一族必不可少的一份子,鬧夠了也該回來了吧?如果是對宗家有什麼不滿,大可以提出來。我會制定規則,好好約束宗家的人,如果他們膽敢冒犯定會嚴懲!」
日向日差還沒有開口,日向天滿便冷笑一聲道:「日足大人是因為擔心以後沒有分家的奴僕伺候宗家的衣食起居,所以才紆尊降貴說些冠冕堂皇的話試圖讓我們回心轉意嗎?」
坐在日向日足身後的宗家長老們頓時氣得吹胡子瞪眼,「日足大人問的可是日差,你有什麼資格插嘴?」
日向日差淡淡說道:「沒關系,天滿說的話我也贊成。」
日向宗家長老們:「……」
日向天滿微笑道:「諸位今天過來,如果是想討論資產分割的事情,那我已經做好准備了。」
日向宗家長老們頓時心口一哽,怒指著日向天滿的手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豈、豈有此理!你妄圖分裂日向家族,究竟有何居心?如果日向家族的先祖看到了你這樣的不肖子孫……」
日向天滿一臉渾不在意地說道:「那他們也看不到啊,有本事就從棺材裡面跳出來打我啊!」
他掏出了厚厚一沓地契和商鋪契約,說道:「來,我們討論一下資產分割問題。」
日向宗家長老們頓時群情激憤地擼起袖子,「日向家族的資產都是屬於宗家的!」
日向日足抬起手來,宗家長老們立刻噤聲。
他注視著日向日差,眼神很復雜,「日差,我以為你會明白,籠中鳥咒印是為了守護而存在。日向一族的外貌特征這麼明顯,如果沒有籠中鳥咒印,我們的血繼限界早就被敵人奪取了。」
日向日差注視著自己的雙胞胎兄長,「但現在早就不是戰國時期了,日向一族的忍者也已經加入木葉村。有了木葉村的保護,我們的後代在幼年時期也能安穩地長大,不必擔心被敵人挖去雙眼。」
日向天滿適時地掏出了一瓶眼藥水,「諸位宗家的大人們可真是孤陋寡聞啊,就在不久之前,宇智波一族推出了一款新型眼藥水,不僅可以潤澤雙眼,緩解用眼壓力,還可以順便給眼睛換個瞳色。不信的話,你們看——」
黑發白瞳的少年仰起臉來,往兩只眼睛裡面分別滴入了一滴眼藥水。
他閉了下眼睛轉動著眼球,然後重新看向坐在對面的日向日足和日向宗家長老們,露出一雙藍色的眼睛。
日向日足和日向宗家長老們俱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日向天滿笑道:「有了這種眼藥水,就算是離開木葉村執行任務也不必擔心會暴露血繼限界。而且,說實在話,白眼的價值難道會比寫輪眼還高嗎?宇智波一族都沒有弄出宗家、分家的制度,日向一族卻要死守著這已經傳承了千年的制度,目的究竟是為了守護,還是為了私欲,你們敢說真話嗎?」
「當、當然是為了保護血繼限界不被外人奪取!白眼只能屬於日向一族!」
「現在已經不用再擔心血繼限界外流的事情了,那種腐朽的宗家、分家制度也該消失了。」
「但分家離開了宗家,又能成什麼氣候?宗家可是掌握著很多秘傳體術!」
「路都是人走出來的,就算宗家吝嗇於分享秘傳體術,分家也可以自己發明新的招式。而且,我並不覺得我的遠程狙擊流就不如近戰體術流,今後,分家就走我的戰鬥流派也未嘗不可。好了,別廢話了,我們現在就開始資產分割吧。」
志村團藏贊同地點了點頭,「是啊,既然人家都不想跟著你們混了,你們就別繼續死皮賴臉地扒著人家不放了。速戰速決吧,不要浪費時間了,等會兒我還要去養豬場看豬呢!」
日向宗家長老們嘴角抽搐:「……」
——要不是還有外人在場,就該先把日向日差和日向天滿這兩個帶頭反抗宗家的叛徒處死,來一招殺雞儆猴!這樣一來,剩下的日向分家人自然就不成氣候,可以將他們逐個擊破重新刻上籠中鳥咒印!
日向日足嘆氣道:「既然你們心意已決,那就開始分割資產吧。但是,日差,你和所有分家的人都應該記得,宗家與分家是血脈相連的親人,親人之間是不會有仇怨的。」
日向日差淡淡道:「我知道了,開始吧。」
一番唇槍舌戰就此展開,雙方互不相讓。
虎杖仁百無聊賴地站在三代火影猿飛日斬身後發呆,腦海裡已經開始思索起了今晚的菜單。
這天之後,日向家族一分為二。
因為日向宗家位於族地的北邊,自此便被稱為「北日向」,最擅長近戰體術流;而位於族地南邊的日向分家則是「南日向」,充分地利用白眼的透視掛能力走起了遠程狙擊流。
起初,木葉村的村民們還不習慣村子裡的日向一族突然分裂成了「北日向」和「南日向」,但三年的時間足以讓村子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也能讓他們在潛移默化中接受了這一點。
他們甚至還學會了該如何分辨一個黑發白瞳的忍者究竟是「北日向」還是「南日向」,這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雖然「南日向」的忍者依舊喜歡穿著白色的衣服,但他們的背後都有一個振翅飛鳥的圖案——據說,這是「南日向」的二把手日向天滿親自設計的標志。
三年的時間,也讓當初說著「就算有喜歡的女孩子,也不會去追求她」的日向天滿,徹底地改變了主意。
他遇到了心儀的女孩子,主動地向對方發起了追求,並且在交往了兩年之後就求婚成功了,兩人的婚期就定在了木葉45年的12月22日。
得知此事的虎杖仁瞳孔地震:「???」
——為什麼?無論是談戀愛還是求婚,明明都是我領先了,結果我的隊友竟然後來居上了?
粉發金瞳的少年死死盯著坐在對面的黑發青年,眼神十分幽怨,「……恭喜你啊,天滿。」
日向天滿以拳抵唇忍住了笑意,說道:「裡紗比較喜歡新式婚禮,到時候我會拜托她把捧花扔給香織的。據說,接到了捧花的人,就是下一個結婚的人哦。」
虎杖仁聞言頓時目光一亮,「那就麻煩裡紗了!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制作捧花哦!」
坐在一旁的羂索目光幽幽地看了日向天滿一眼,雖然明知道對方的婚禮結束之後,再過不久自己的這具身體就會成年,按照約定會與虎杖仁一起踏入婚姻的墳墓,但他心裡還是忍不住遷怒到了日向天滿的頭上,淡淡說道:「從今天起,宇智波一族提供給南日向一族的眼藥水將會漲價百分之十。」
「……」日向天滿還沒來得及哭窮,就聽見羂索惡狠狠地說道:「北日向漲價百分之二十!」
羂索心想,要不是日向宗家不給力,說不定日向天滿還是那個一心只想孤獨終老的分家螺絲,哪會是現在這麼一副人生贏家的模樣?
日向天滿微笑著豎起了大拇指,「按照通貨膨脹的規律,確實也該漲價了,我們南日向接受漲價百分之十。」
羂索不禁深感無語:「……」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也能笑得這麼開心,真是服了。
不過,在日向天滿的婚禮來臨之前,率隊潛入敵方陣營執行機密任務的旗木朔茂平安地帶著隊友回到了木葉隱村,卻也帶回了任務失敗的消息。
悠于 2025-6-7 16:32
第231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19)
火影辦公室裡, 氣氛十分沉悶滯澀。
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坐在辦公桌後面,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神情肅然地聽著站在面前的旗木朔茂進行任務彙報。
旗木朔茂將此次任務失敗的責任全都攬到了自己身上,任務彙報結束之後, 他便低著頭靜靜等候發落。
猿飛日斬沉默良久, 說道:「我知道了,你們回去吧。可以平安回到村子, 也是好事一樁, 不用想太多了。」
等到旗木朔茂和他的隊友離開辦公室後, 猿飛日斬才沉聲說道:「黑子。」
一個戴著白底黑紋貓咪面具的粉發暗部, 瞬間出現在了辦公桌前的那片空地上,低沉磁性的嗓音非常悅耳,「屬下在,火影大人。」
猿飛日斬問道:「你覺得這個任務還有挽回的余地嗎?」
虎杖仁點點頭,「當然有, 這個任務就交給我處理吧。」
猿飛日斬聞言,溝壑密布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那就交給你吧。」
虎杖仁忽然道:「火影大人, 可以讓朔茂老師和我一起搭檔嗎?以他現在掌握的消息,應該能夠幫助我更快地完成任務。」
猿飛日斬深深地看了虎杖仁一眼, 心知肚明[祂]這是想要幫旗木朔茂一把, 但他非但不覺得生氣,反而還很高興。
他總覺得虎杖仁十分地難以捉摸, [祂]在木葉村裡在意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牽絆越少的人就越是難以掌控、難以預測。因此, [祂]現在流露出來的溫情一面反倒讓他深感安心。
「可以,事不宜遲, 你現在就出發吧。」
「遵命,火影大人!」
粉發暗部的身影一眨眼便消失在了火影辦公室裡。
猿飛日斬往煙鬥裡面填充了些煙草,輕輕一磕後,含住煙嘴吧嗒吧嗒抽了起來,蒼老的聲音含著笑意說道:「朔茂啊,你可真是教出了三個好學生啊……」
虎杖仁追上旗木朔茂的時候,銀白色頭發的忍者正被自己哪怕放棄了任務也想救回來的隊友以怨恨的目光瞪視著,整個人手足無措。
隊友冷漠的話字字錐心刺骨,「我又沒有要你救我,你為什麼要來救我?如果不是你的話,任務就不會失敗了!任務失敗的後果有多嚴重,你不會不知道吧?忍者收取了酬金就要完成任務,一旦任務失敗,不僅辜負了雇主的信賴,也會抹黑木葉忍村的信譽!」
旗木朔茂驚愕地看向自己的隊友,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任務失敗可不是朔茂老師的錯誤,是因為你太弱小了,要不是你被敵人抓住拖了朔茂老師的後腿,朔茂老師又怎麼可能任務失敗?」
虎杖仁身披暗部分隊長專屬的米黃色披風,白底黑紋的貓咪面具別在腰間,連同[祂]的一身暗部制服一起被遮擋在了披風之下。[祂]在旗木朔茂與他那個白眼狼隊友驚詫的目光之中,淡淡說道:「朔茂老師以前的任務成功率可是百分之百,所以,該反省自我的人是你,絕對不是朔茂老師!」
說完之後,虎杖仁也沒有再浪費時間,直接傳達了三代火影的命令,「朔茂老師,這個任務還有挽回的機會,火影大人讓我和你一起去執行任務。我們出發吧,這一次,你的隊友是我,不需要再放棄任務拯救無用又毫無感恩之心的同伴了。」
旗木朔茂低落的心情被粉發少年這段陰陽怪氣的話衝散了,點頭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離開木葉村後,虎杖仁和旗木朔茂在森林中踏著樹枝飛快地前行。
旗木朔茂抓緊時間,將腦海中已經整理好的任務信息告訴虎杖仁,末了,他忍不住輕聲問道:「……仁,你真的覺得我沒有做錯嗎?」
虎杖仁淡淡道:「這很難講,因為你為了一個隊友的生命放棄了任務,卻不知道任務的失敗會不會在將來造成更大的傷亡。如果沒有嚴重的後果,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不幸出了問題,你必定會被千夫所指。但你又沒辦法預料未來的事情,只要做出自己不會後悔的決定就好了。以我的觀點,你想要救隊友當然沒錯。畢竟,要是讓我在任務與香織的安危之間做出抉擇,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香織!」
「……」旗木朔茂忍俊不禁,「啊,我猜到了。」
虎杖仁側頭看向銀白色頭發的男人,「總之,這一次任務還能挽回,你就不必太過自責了,下次還是換個不會給你拖後腿的隊友吧。」
旗木朔茂臉上露出了苦笑,「經過這次任務,我和他……以後應該也不會再組隊了。」
三天之後——
虎杖仁與旗木朔茂風塵僕僕地回到了木葉村,也帶回了任務完成的好消息。上一次任務失敗造成的損失,被他們二人齊心協力降到了最低。
但旗木朔茂此前為了拯救隊友放棄任務的行為,還是遭到了顧問團的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的不滿譴責,他被勒令待在家裡反省。
得知此事之後,轉天,日向天滿就趁著虎杖仁、羂索都在木葉村,約了他們兩人一起去旗木宅邸探望旗木朔茂。
在這約定之日的清晨——
虎杖仁來到宇智波族地,像塊望妻石一樣靜靜地守候在一座宅邸的門口。
但[祂]站了沒一會兒,一個穿著和服的溫婉婦人便打開了門,笑吟吟地招呼這個粉發金瞳的少年進來坐下等候。
虎杖仁乖乖地跟進去,嘴上說道:「謝謝伯母。」
羂索在這個世界的便宜母親、此時此刻終於擁有了名字的宇智波弘美輕笑道:「不客氣哦,仁君吃早飯了嗎?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吃點?」
虎杖仁輕輕眨了眨眼,其實[祂]已經吃過早飯了,但可以與心愛的女朋友一起共享美好早餐時光的機會,[祂]自然是不會錯過,「還沒有呢,那就麻煩您啦!」
虎杖仁跟著宇智波弘美進入餐廳,看到了正端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人,對方目光沉沉地瞥來一眼,神情十分嚴肅。
但被便宜岳父盯著的粉發少年卻一點也沒有覺得不自在,打了個招呼,便非常自然地提起了自己的女朋友,「香織還沒有起床嗎?」
羂索在這個世界的便宜父親宇智波和隆,對虎杖仁這個板上釘釘的未來女婿,看法非常復雜——欣賞卻又忍不住挑剔,但無論如何,聽到這麼一句似乎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問話,他只想抄起笤帚直接立刻把這個臭小子掃地出門!
宇智波弘美一看丈夫瞪起了眼睛,忙道:「仁君,你去樓上叫香織起床吧。」
虎杖仁點點頭,「好的。」
無關風月
[祂]在宇智波和隆幾欲噴火的目光中,施施然走上樓梯——三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如今的[祂]已經與羂索交往了四年時間,逢年過節也會來到宇智波族地與羂索、宇智波美琴、宇智波弘美和宇智波和隆共度佳節。
而在去年年末,虎杖仁還以宇智波香織男朋友的身份,受邀參加了宇智波美琴和宇智波富岳在南賀神社舉行的神前式婚禮。
這場婚禮至關重要,婚禮過程中還包括宇智波富岳正式接任宇智波族長的儀式,僅僅邀請了寥寥幾個並非宇智波一族出身的賓客——而虎杖仁能夠獲此殊榮,足以證明宇智波一族已經發自內心地接納[祂]了。
虎杖仁與羂索雖然名義上還只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但其實已經相當於是還沒有訂過婚的未婚夫妻了。
只可惜,作為未來女婿的虎杖仁仍然不怎麼受便宜岳父的待見,而在宇智波美琴出嫁之後,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小女兒再過不久也要嫁給別的男人,宇智波和隆的心情就更加不痛快了——當然,虎杖仁對此毫不在意,便宜岳父的一腔怒火就猶如在對牛彈琴,只會把自己憋得難受。
虎杖仁熟門熟路地來到了女朋友的臥室門口,敲了敲門溫柔地喊道:「香織,你醒了嗎?」
門內傳來了羂索的聲音,「醒了,馬上就來。」
不一會兒,房門打開,已經年滿十九歲的黑發少女走了出來。
虎杖仁自然而然地在女朋友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後牽住了對方的手,含情脈脈道:「香織,今天的你,依舊美得令我目眩神迷。」
羂索微笑道:「……仁,你是不是存心不想讓我吃早飯?下次不要再說這麼膩味的情話了。」
虎杖仁忍笑:「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時間,爭取在你吃完早飯之後再說。」
羂索:「……」
他輕飄飄飛去一記眼刀,然後冷哼一聲道:「走吧,下樓。」
兩人下樓,吃完早餐之後,便一起出門前往旗木宅邸。
但還沒有走出宇智波族地,兩人就在半途碰到了一個戴著護目鏡的男孩。
男孩遠遠看到他們兩人,便跳起來熱情地揮手道:「香織姐姐!仁姐夫!早上好啊!」
虎杖仁臉上露出了笑容,顯然是對他那句「仁姐夫」非常滿意,「早上好啊,帶土。你今天不用去忍者學校上課嗎?」
「學校今天放假啦!」宇智波帶土搖了搖頭,問道:「你們倆這是要去約會嗎?」
虎杖仁輕輕一笑道:「也算是吧,我們准備要去朔茂老師家裡探監。」
羂索:「……」
——這個詞用得可真妙啊,不愧是我妻老師。
宇智波帶土目光一亮,「朔茂老師?是木葉白牙嗎?我可以一起去嗎?」
虎杖仁爽快地答應道:「當然可以。」
第232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20)
日向天滿遠遠就看到自己的兩個隊友並肩走來, 虎杖仁的身側還跟著一個戴護目鏡的男孩,「嗯?這不是帶土嗎?你怎麼跟他們倆在一起?」
他之所以會認識宇智波帶土,是因為這孩子很喜歡黏著虎杖仁,而且性格在一眾傲嬌宇智波裡面也是難得的開朗, 實在令人無法不印像深刻。
宇智波帶土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我想跟你們一起去探望木葉白牙!」
日向天滿了然地點了點頭,「好, 那你就跟我們一起去看朔茂老師吧。」
——旗木朔茂任務失敗被勒令待在家裡反省的消息, 只有木葉村高層知道, 對外的理由則是讓他好好休養身體。
——至於休養到什麼時候, 目前還沒有具體的定論。
前往旗木宅邸的路上,虎杖仁還非常貼心地買了一束花和一盒點心作為自己和羂索送給旗木朔茂的伴手禮。
日向天滿莫名地感覺,自己又被兩個隊友喂了狗糧,不過他也早就對此習以為常了。
四人抵達旗木宅邸的時候,銀白色頭發的男人正在院子裡面與一個和他有著相同發色的男孩進行對練。
男孩以黑色面罩蒙住下半張臉, 雖然身材矮小,行動卻很敏捷, 即便在木葉白牙的手下也能撐過數招。
父子二人對練的時候, 虎杖仁、羂索、日向天滿和宇智波帶土就站在一旁觀戰。
比起閑適得似乎想拿一把瓜子磕的三個上忍,宇智波帶土的心情顯然激動多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與自己年齡差不多的男孩, 居然能跟成名已久的影級忍者打得有來有回, 著實是大開眼界了。
這一場對練,以男孩手中的木刀被擊飛告終。而那把被旗木朔茂擊飛的木刀恰好擦著宇智波帶土的臉頰飛掠而過, 直接把他給當場嚇懵了。
旗木朔茂也嚇了一跳, 連忙問道:「沒事吧?」
宇智波帶土回過神來, 搖了搖頭,「我沒事。」
日向天滿略帶譴責地看向距離宇智波帶土最近的虎杖仁, 「仁,你怎麼也不幫帶土擋一下?」
粉發少年以一副無所謂的口吻說道:「我已經猜到他不會有事,當然不需要多此一舉了。」
日向天滿:「……」
——雖然宇智波帶土確實沒有出事,但總覺得你這家伙根本是懶得動手。
確認了宇智波帶土的情況之後,旗木朔茂端出了茶點招待自己的三個學生和意外訪客宇智波帶土。
旗木卡卡西撿回了自己的木刀,抱著木刀坐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看著虎杖仁,很想讓[祂]指導自己一番,但又礙於虎杖仁還在跟自己的父親說話,只能乖乖地等著。
虎杖仁輕笑道:「看來,朔茂老師待在家裡的這段時間身心都調養得不錯。」
旗木朔茂嘆道:「之前這麼多年一直忙於任務,都忽略了卡卡西的成長……最近在家休養,倒是彌補了很多錯過的時光。」
旗木卡卡西有些羞愧地垂下了眼睫,他當然知道父親待在家裡休養的真相,一開始也擔心過父親的情緒,但好在父親似乎對於這個懲罰接受良好。
而這段時間父親難得天天都在家裡,有空指導他的修行,讓他的心裡不由地冒出了一絲竊喜——但這份隱秘的喜悅,卻也讓他忍不住心生愧疚。明明父親是被懲罰了,可他竟然還覺得高興,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但旗木卡卡西還沒來得及陷入低落的情緒漩渦,便感覺自己的手臂忽然被人輕輕撞了一下。
他側過頭去,疑惑地看向身側戴護目鏡的男孩,「……怎麼了?」
宇智波帶土露出一口亮閃閃的牙齒,笑得無比燦爛,「我叫宇智波帶土,你呢?」
旗木卡卡西微眯了下被閃到的眼睛,慢吞吞地說道:「……旗木卡卡西。」
宇智波帶土非常自來熟地說:「那我就叫你卡卡西吧,你可以叫我帶土。」
旗木卡卡西面罩下神色平靜,「哦。」
宇智波帶土:「……」
——這家伙,感覺好臭屁啊!不爽!太令人不爽了!
但旗木卡卡西是木葉白牙的兒子,宇智波帶土還是想要與他和睦相處,思索幾秒後,好奇地問道:「話說,卡卡西,我怎麼沒有在忍者學校裡見過你?你還沒有開始上學嗎?」
「……」旗木卡卡西說:「帶土,我已經畢業三年了。」
宇智波帶土大驚失色,隨後又想,該不會是因為旗木卡卡西天生就個子矮,所以雖然看起來年齡跟自己差不多,但其實比自己大三歲?
——那家伙總不可能,真的是那種五歲就從忍者學校畢業的天才吧?等等,他記得好像忍者學校之前確實出過五歲就畢業的天才忍者!
宇智波帶土:「……你今年幾歲?」
旗木卡卡西:「八歲。」
宇智波帶土沉默了幾秒,接著又問道:「你的生日是在幾月份?」
旗木卡卡西語氣平靜道:「九月十五。」
宇智波帶土語氣認真道:「卡卡西,我比你大七個月,你應該叫我哥哥。」
「……」旗木卡卡西帶著幾分嘲諷,說道:「那請問,你今年忍者學校畢業了嗎?」
宇智波帶土立刻像是炸毛的貓一樣跳了起來,「我馬上就去申請提前畢業!」
旗木卡卡西眼神憐憫地看著他,悠悠然說道:「就算你明天畢業,你也還只是個下忍而已,我可是已經升上中忍兩年了。論起資歷,你應該叫我前輩。」
宇智波帶土:「不,你要叫我哥哥才對!」
旗木卡卡西:「你先叫一聲前輩來聽聽。」
陷入爭執的兩個小男孩並沒有注意到,不知何時,坐在他們旁邊的四個大人已經停止了交流,只是面帶笑容地看著他們倆吵架。
旗木朔茂臉上露出了欣慰之色,難得看到自家小小年紀處變不驚、喜怒不形於色的兒子露出這麼活潑的一面——看來,他們倆以後極有可能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宇智波帶土:「叫我哥哥!」
旗木卡卡西:「叫我前輩。」
宇智波帶土:「叫我哥哥!」
旗木卡卡西:「叫我前輩。」
如此重復了幾個來回之後,兩人的對話長度再次縮減——
旗木卡卡西:「前輩!」
宇智波帶土:「哥哥!」
旗木卡卡西:「誒——」
宇智波帶土頓時卡殼,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旗木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神色愉悅,露出來的眼睛彎成了月牙,「雖然我年齡比你小,但我不介意當你的哥哥。」
宇智波帶土:「……我介意!」
虎杖仁聞言,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然後在宇智波帶土控訴的眼神中說道:「帶土,你可以和卡卡西決鬥啊。誰贏了誰就是大哥,我們忍者都是憑實力說話的。」
宇智波帶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對哦!卡卡西,我們來決鬥吧!」
旗木卡卡西根本不想理會這個都還沒有從忍者學校畢業的白痴笨蛋,但奈何自己尊敬的父親還在看著自己,於是只能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宇智波帶土拖走去了庭院。
羂索似笑非笑地瞥了粉發少年一眼,「你是故意的吧?」
虎杖仁握住了女朋友纖細白皙的手,「打打鬧鬧可是培養感情的方式之一,我這是在幫他們熟悉彼此。」
當然,這一場決鬥的勝負毫無懸念,宇智波帶土被旗木卡卡西揍得屁滾尿流。
離開旗木宅邸的時候,眼淚汪汪的宇智波帶土還對旗木卡卡西放了一句狠話,「我還會過來找你的,卡卡西!下一次,我一定會擊敗你,讓你對我喊哥哥!」
旗木卡卡西:「……」
——是時候,接個出遠門的任務了。
這一年的12月22日,日向天滿與交往兩年的女朋友裡紗正式結婚了。雖說這場婚禮的規模並不算大,只邀請了他們親近的朋友與長輩觀禮,但卻一點也沒有因此失色,虎杖仁、波風水門還受邀當了伴郎,他們的女朋友自然也就成了伴娘。
裡紗還通過暗箱操作,在儀式最後的後拋捧花環節特意將捧花拋給了作為伴娘的羂索。
羂索本來想躲開,結果那捧花就像是有自動追蹤系統一樣,直接黏到了他的掌心,他連甩都甩不開。
站在一旁同為伴娘的漩渦玖辛奈見狀不由露出羨慕的表情,「香織,你接到了誒!真幸運啊,看來,你和仁很快就會有好消息了!」
羂索:「……」
——要不是這捧花現在黏住了手,他立刻就能把這份「幸運」直接傳遞給漩渦玖辛奈。
穿著伴郎服裝的虎杖仁和波風水門此時也走了過來,兩個西裝革履的大帥哥站在一起,效果十分吸睛——至少,他們倆的女朋友都不約而同地看了過來,視線黏在了他們的身上。
虎杖仁握住了羂索的手,笑吟吟地說:「那是當然。」
——等到明年,[祂]和心愛的女朋友就會步入婚姻殿堂。這一次,誰也別想阻止[祂]。
第233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21)
木葉45年。
六月上旬, 梅雨時節,連綿的雨水衝刷著森林,洗去了凝結積聚在天地萬物上的灰塵污垢。
霧蒙蒙的雨幕之中——
五道人影踩著粗壯的樹枝飛掠而過,他們皆戴著白色動物面具, 裸露在外的左臂上面還紋著暗紅色的火焰刺青。為首之人身披米黃色的披風, 兜帽與白底黑紋的貓咪面具之間露出一點粉色短發。
正是虎杖仁與他的四個暗部下屬。
他們剛剛執行完畢一個機密任務,正在返回木葉村的途中。
雖然已經連續五天五夜沒有睡覺, 但虎杖仁依舊神采奕奕, 趕路的速度也沒有絲毫下降。
跟在他身後的暗部下屬累得夠嗆, 但好在這些年, 他們這一支分隊的四個班經過了虎杖仁的魔鬼式訓練,實力早就今非昔比,哪怕累得恨不得當場躺下,也還是能夠勉強跟上虎杖仁的斯必得——只有剛剛入職的一個暗部新人,已經落在後方, 與前面的四個人逐漸拉開了距離。
虎杖仁絲毫沒有照顧新人的想法,甚至隱約還有提速的跡像, 緊隨在後的三個暗部下屬發覺此事, 心裡不由暗暗叫苦。
其中一個下屬說:「黑子分隊長,白像快要跟不上了咱們了, 我到後面去陪他吧。」
虎杖仁淡淡「嗯」了一聲, 心裡在默默地計算著距離木葉村還有多遠。
[祂]已經快一個月沒見到自己心愛的女朋友了,思念就像這漫天的雨, 下個沒完沒了。
粉色短發的暗部分隊長並未發覺, 就在自己走神的時候, [祂]的速度慢慢加快,與身後四個暗部下屬之間的距離也逐漸拉遠。
四個暗部下屬見狀心情十分無奈, 但也沒有再死命追趕,而是保持著勻速前行,順便還低聲交流了起來。
暗部新人白像問道:「黑子分隊長為什麼這麼急著趕回木葉村?難道是衣服晾曬在外面還沒來得及收起來嗎?」
一旁的暗部前輩聞言,嘴角不由微微抽搐起來,「……怎麼可能會是因為這種事情啊?而且,如果衣服真的還沒有收,這些天肯定也早就被雨淋濕不知道多少回了,就算要收衣服也不急這一時半刻了。」
另一個暗部前輩笑道:「其實是因為黑子分隊長想回村子見女朋友,他們倆的感情非常好。」
雖然黑子分隊長沒有透露過自己的真實身份,但那一頭鮮艷的粉色短發以及超過一米九可以傲視群雄的身高是木葉村裡獨一無二的特征,白像就算不想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也難。白像想起木葉村裡流傳的《虎杖仁狂追宇智波香織事跡》以及續集《虎杖仁和宇智波香織的甜蜜戀愛小事》,不禁神思恍惚道:「沒想到他們倆竟然真的這麼恩愛……」
——當然,更沒想到的是……
——虎杖仁真的像傳聞中一樣戀愛腦啊!明明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那麼冷酷無情,戰鬥的英姿也像是最為銳不可當的刀鋒,結果心裡竟然藏著千萬種柔情,不愧是與波風水門並稱為木葉絕代雙驕的男人!
一行人抵達木葉村的時候已是深夜,三代火影猿飛日斬早就睡下了,他們即便想要彙報工作也只能等到次日早上再去火影樓。
虎杖仁讓四個暗部下屬們各回各家,[祂]自己則動身前往宇智波族地。
本來只是想近距離看一眼心愛的女朋友,卻沒想到窗簾後面透出了些微的亮光——羂索似乎還沒有睡下。
虎杖仁於是悄無聲息地跳到了窗台邊緣,抬起手屈指輕輕叩響了玻璃窗戶,節奏極有韻律,這是[祂]與羂索之間的暗號。
僅開了一盞小夜燈的臥室裡面——
聽到聲音的羂索對著側躺在自己身旁的宇智波美琴輕聲說:「是仁回來了,我去看看。」
宇智波美琴臉上露出了促狹的笑容,「好。」
羂索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溫暖的床鋪,留意著沒有碰到便宜姐姐隆起的腹部。
宇智波美琴已經快要臨產了,但最近宇智波富岳在外執行任務,沒有辦法留在家中陪伴妻子。為了防止發生意外,也為了更好地照顧女兒,宇智波弘美和宇智波和隆便作主將宇智波美琴接回了娘家。
到了預計將要臨產的日子後,宇智波美琴更是直接住到了羂索的臥室裡面,以免夜間發動了身邊卻無人照料。
羂索拉開窗簾鑽進去,看到了半蹲在窗台邊緣、姿態看起來極為瀟灑的虎杖仁。
粉發青年摘下了戴在臉上的白底黑紋貓咪面具,線條冷峻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香織,晚上好啊。」
羂索拉開了玻璃窗戶,雨滴拍打著樹葉的嘩啦啦聲頓時變得清晰嘈雜了許多。
他注視著眼前的男人,[祂]粉色的頭發已經濕透了,眼睫毛也變得濕漉漉的,看起來像一只淋了雨又被關在家門外面的狼狽小狗。
羂索問道:「怎麼不回家?」
虎杖仁伸出帶著潮濕氣息卻依舊炙熱的手,掌心輕輕貼住了女朋友溫熱柔軟的臉頰,笑道:「想見見你,我已經快一個月沒看到你了。香織,我可以親親你嗎?放心吧,你姐姐看不到、也聽不到我們在做什麼。」
那雙淺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黑發女人,熱切的眼神令人難以抗拒。
羂索抬手,拉開了那件防水的米黃色披風,露出了裡面的黑色無袖緊身衣與白色背帶衫——已經十九歲的虎杖仁,身材已經無限接近於上一輩子,肌肉線條非常地完美,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他抬手輕輕抱住了那具高大健碩的軀體,柔軟的嘴唇湊近那張被雨水淋濕的臉。
虎杖仁會意地低下頭,溫柔地吻住了他,原本貼著他臉頰的那只手穿插進了發絲之間,改為扣住他的後腦,好讓他更加無處可逃。兩人的身影在窗簾後面親密地相擁,飄蕩的窗簾上,兩道黑影毫無縫隙地嵌接在了一起。
狂暴的雨聲中心跳愈發劇烈,讓人甚至有些頭腦發暈。
羂索忽然感覺渾身一個激靈,一股寒意沿著衣服下擺鑽了上來,粗糙的指腹輕輕擦過細嫩的皮膚,帶來了一陣陣電流竄過般的酥麻癢意。
——這個混蛋……
——真是得寸進尺!
羂索微微偏頭,趁著[祂]的吻還沒有追過來,有些羞惱地斥責道:「你的手在往哪裡摸呢?」
虎杖仁眨眨眼,語氣無辜地說道:「香織,你的手不也鑽進我衣服裡了嗎?我這叫禮尚往來,而且我都還沒有往上摸呢,只是摸一下你的腰而已,你也太敏感了吧?」
羂索:「……」
他立刻便想將自己不自覺鑽進黑色無袖緊身衣裡面的雙手抽回來,卻被面帶笑容的粉發青年按住了手,「沒關系,這是你的地盤,想摸就摸吧。我們繼續接吻,好不好?再親一下我就該離開了。」
羂索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眼底卻有笑意閃過。
——[祂]又在勾引自己了,雖然他對此心知肚明,但也不得不承認,這一招確實是屢試不爽。
兩人的唇瓣緩緩靠近彼此,但在即將貼上之前,羂索聽到身後傳來了宇智波美琴的痛呼聲,「香織,我、我好像要生了!呃啊——」
羂索條件反射地雙手一推,直接把半蹲在窗台邊緣的虎杖仁推下了樓,重物墜地的聲音立刻響起——「砰!」
羂索反應過來,連忙伸出腦袋去看下方,便看到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的粉發青年對著自己揮了揮手。
虎杖仁露齒一笑,體貼地說:「我沒事!你先去照顧你姐姐吧!」
羂索:「……白痴。」
他轉身回到了床邊,將疼得臉色發白的宇智波美琴抱了起來,語氣溫和地安撫道:「美琴,別害怕,我馬上就送你去木葉醫院!」
他剛抱著宇智波美琴走出臥室房門,便看到自己的便宜父母出現在了眼前——也對,虎杖仁墜樓發出了那麼大的動靜,作為上忍的他們自然會被驚醒過來。
羂索在便宜父母的擁簇之下走下樓,大門一開,宇智波和隆便看到虎杖仁出現在了自己眼前。他也顧不上質問這個臭小子怎麼又三更半夜狗狗祟祟跑來找他的小女兒幽會,語氣急切道:「不要擋路!」
虎杖仁將手搭在羂索的肩上,對著宇智波弘美和宇智波和隆說道:「不用擔心,會沒事的。」
瞬間,[祂]便帶著羂索以及被他抱在懷中的宇智波美琴消失在原地,還扔下了一句「我先帶她們去木葉醫院」。
木葉45年,5月9日,凌晨三點鐘——
宇智波美琴在木葉醫院生下了一個兒子,母子平安。
第234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22)
孩子出生之後, 便被護士清洗干淨紅彤彤的身體,然後送到了宇智波美琴的病床邊。
羂索對於自己剛剛出生的便宜外甥並無什麼興趣,瞄了一眼便說道:「我先陪仁回家換一身衣服,醫院這邊就交給你們照看了。」
反正木葉醫院有專業的醫生護士, 也有他的便宜父母悉心照顧便宜姐姐和便宜外甥, 不需要他湊什麼熱鬧了。
宇智波和隆本來想說讓虎杖仁一個人回去不就行了,但目光觸及到了粉發青年身上髒污一片的米黃色披風, 思及對方風塵僕僕趕回來後又在半夜三更幫忙把臨產的大女兒送到了醫院, 便輕哼了一聲, 「隨你便吧。」
宇智波弘美笑道:「仁剛剛完成任務, 肯定也累了,你們回去好好休息吧。」
羂索點了點頭,拉著虎杖仁的手轉身離開木葉醫院。
虎杖仁聽到身後傳來了便宜岳父和便宜岳母的對話——
宇智波和隆:「你怎麼也不提醒一下香織,讓她乖乖回家睡覺?這個年紀的男人都如狼似虎,不能大意啊!」
宇智波弘美:「你就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 我能不知道?香織馬上就二十歲了,她有權決定是否交出自己的身體, 你不要破壞人家小兩口的感情!要是仁被你嚇跑了, 香織的幸福沒了,那我絕對饒不了你!」
虎杖仁嘴角不由微微勾起, 與羂索相握的那只手輕輕在他的掌心撓了撓, 「香織,看來弘美阿姨非常看好我們啊。」
「……」羂索握緊那只手, 以免[祂]繼續作亂,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她對你滿意得很。」
兩人回到了虎杖仁居住的那間公寓。
雖然虎杖仁已經將近一個月不在家, 但因為波風水門會替自己的好友定期打掃住所,因此, 公寓裡面仍然干淨得一塵不染。
至於羂索為什麼不幫自己的親親男朋友打掃公寓?
——呵,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羂索施施然在客廳的沙發上落座,虎杖仁並沒有開主燈,昏黃的燈光在寂靜的深夜營造出了曖昧的氣氛,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在此刻仿佛成了這一場深夜幽會的伴奏曲。
他抬眸看向站在眼前的粉發青年,對方已經脫下了身上的米黃色披風,完整地露出穿著黑色無袖緊身衣以及白色背帶衫的身軀。即便是在放松的狀態下,[祂]渾身的肌肉線條也充滿著力量的美感。但[祂]的皮膚又很白,冷白的皮膚與粉色短發極為相襯,也讓紋刻在左上臂的暗紅色火焰刺青愈發顯得奪人眼球。
羂索的視線像是被什麼東西黏住了,難以從粉發青年的身上移開分毫,胸腔裡的心髒鼓動著,此前被[祂]吮吻得發麻的唇舌也像是在渴望再一次地共舞,口腔裡面竟然微微泛起了津液。
虎杖仁淺金色的眼睛看向他,笑道:「香織,我先去洗澡了。」
羂索忽然說道:「我剛才也淋到了雨。」
虎杖仁驚訝道:「誒?我記得我一直開著防護罩,沒有讓雨淋到你身上啊。」
羂索語氣強硬,「閉嘴!我說淋到了就是淋到了!」
虎杖仁忍著笑,「哦……那不然你先進去洗澡吧?或者——」
[祂]將聲音壓低,低沉磁性的聲線顯得格外地色氣,溫柔又帶著幾分侵略性,「我們一起洗?你意下如何呢?」
「那就一起洗吧。」羂索站起身走近自己的男朋友,身材高大的粉發青年溫馴地低下了頭,看著那只捏住自己褲子邊緣將其輕輕往下褪去的手,凸起的喉結不由地上下一動。
[祂]任由那只手將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都脫得一干二淨,然後又被那只手輕而易舉地推進了浴室。
浴室裡的燈亮了很久,直到天邊破曉,虎杖仁才抱著已經被浴缸裡的水浸泡得指腹皮膚微微發皺的女朋友回到了臥室的床上。
虎杖仁將羂索一頭黑色的秀發擦得半干,然後拿出了吹風機,直到將對方鴉黑的長發吹干,才把昏昏欲睡的女朋友摟進了懷裡。
熱氣烘干了長發,也讓沐浴露、洗發露的香氣不斷發酵蔓延,[祂]將鼻尖貼近羂索的臉頰,輕嗅了一下,低聲笑道:「你的身上,現在都是我的氣味了。」
羂索「嗯」了一聲,獎勵般親吻了下虎杖仁的嘴唇,「真乖,讓你停下就停下了……還有,你的手倒是還像以前一樣靈活,手藝活一點都沒有退步嘛。」
虎杖仁語氣誠懇道:「因為我這幾年時不時會想著你,然後給自己做紓解運動。你也知道,青少年都比較容易情緒激動。」
——至於為什麼會乖乖停下……
——現在還不到拆封禮物的時候,等到正式擁有女朋友的那一天,就算他哭得再可憐可愛,[祂]也不會停下來。
「……」羂索轉過身,背對著剛剛讓自己快樂得仿佛要飄上雲端的男朋友,冷冰冰地說道:「睡吧,你過會兒不是還要去進行任務彙報嗎?」
虎杖仁從後面摟住他,輕笑著在女朋友柔順的黑發上落下一個吻,「好的。」
睡了大概一個小時,虎杖仁便睜開了緊閉的眼睛。
[祂]注視著不知何時又翻了個身面對自己的羂索,眸光溫柔似水。過了一會兒,[祂]才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床鋪,換上一套嶄新的暗部制服,又在廚房裡做好了兩人份的豐盛早餐,自己吃掉了一份,留了一份給還沒起床的女朋友。
隨後,虎杖仁便出門前往火影樓進行任務彙報。
任務彙報結束後,離開火影樓返回公寓的途中,[祂]碰巧遇到了日向天滿。
日向天滿笑吟吟地跟[祂]打了個招呼,「仁,你回來了啊!對了,我今天早上陪裡紗去醫院,正好從護士小姐那裡聽說美琴已經生下了兒子,恭喜你多了個外甥漲了輩分!話說,你外甥長得怎麼樣?是比較像美琴還是比較像富岳?」
虎杖仁回憶了下初生小嬰兒的長相,「現在還看不太出來,不過,應該是比較像美琴吧。」
日向天滿輕笑道:「那可真是謝天謝地,萬一長得像富岳的話……」
虎杖仁神情微妙,「長得像富岳怎麼了?」
日向天滿搖頭道:「那肯定不會受女孩子歡迎。」
虎杖仁微笑不語,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的身後,日向天滿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還沒轉過頭,便聽見自己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威嚴聲音,「是嘛。」
日向天滿瞪著眼前的粉發青年,眼神殺氣騰騰。
——你個混蛋居然故意陷害我!還有沒有隊友愛了啊?
虎杖仁假裝沒有看到日向天滿幽怨的表情,神態自若地跟宇智波富岳寒暄了起來,「富岳,你剛回來嗎?恭喜你啊,升級當父親了。」
宇智波富岳板著臉點了點頭,匆忙地說道:「我先去火影樓進行任務彙報,等會兒再去醫院。」
虎杖仁將宇智波美琴住的病房號碼告訴他,得到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那我就先走了。」宇智波富岳正要離開,做好了心理建設的日向天滿轉過身去卑微地跟他道了歉。他渾不在意擺了擺手,朝著火影樓的方向疾奔而去。
等到宇智波富岳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日向天滿才扭頭對著虎杖仁微微一笑,「對了,仁,我還有一個好消息差點忘了告訴你,裡紗懷孕了哦。等到明年,我就可以做父親了。」
虎杖仁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祂]這邊還在反復品味昨晚的邊緣行為,人家已經讓合法妻子懷孕了!
輸了!這一波輸得徹徹底底啊!!!
第235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35)
虎杖仁心情郁悶地回到了公寓, 本來想找心愛的女朋友貼貼以慰自己慘遭隊友暴擊的心靈,結果卻發現羂索已經離開了——但他給[祂]留下了一桌待洗的碗筷,真是感天動地的愛情,只要羂索有一頓飯吃, [祂]就有一桌碗筷要洗。
「……」虎杖仁默默地走上前, 將餐桌上的碗筷拿起來放進水池裡,動作利落地清洗干淨, 然後又去浴室把昨晚換下來的衣物分類清洗。
等到晾曬好了最後一件衣物, [祂]雙手撐著陽台的邊緣, 望著放晴的天空不由地露出了笑容, 心裡的郁悶也跟著消散,「雨停了啊。」
——就算日向天滿彎道超車,先自己一步結婚生子又如何呢?[祂]完全可以後來居上、以量勝出,相信[祂]的親親女朋友一定不會介意多生幾個孩子。
虎杖仁想起廚房空蕩的冰箱,決定去采購一些食材回家。
雖然[祂]並不排斥在外面吃飯, 但作為一個專業的家庭主夫,時刻讓家裡的冰箱備齊食材, 以便隨時都可以做出美味的飯菜填飽未來妻子的肚子, 也是一種美德與職業操守。
買完新鮮的食材之後,虎杖仁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宇智波帶土, 「嗯?帶土, 你畢業了啊,恭喜。」
比起兩人上一次見面, 男孩的額頭上多了一個刻印著木葉標志的護額, 這是正式從忍者學校畢業的像征。
宇智波帶土咧嘴朝著[祂]笑出一口白牙, 說道:「是啊!仁姐夫,你看, 我戴護額帥不帥?」
虎杖仁搖了搖頭,宇智波帶土頓時臉色一垮,然後又聽[祂]說道:「你沒有我帥氣。」
宇智波帶土的表情瞬間又變得活潑生動起來,他雙手交叉放在後腦勺墊著,斬釘截鐵地說:「我現在當然沒有你帥氣,不過等我長大以後,一定可以比你更帥!當然,在香織姐姐心裡,你肯定還是這個世界上最帥氣的男人!」
虎杖仁聞言不由笑了起來,「帶土,你的後半句話倒是很中聽嘛。」
宇智波帶土嘿嘿一笑,看著粉發青年拎得滿滿當當的兩只手,說道:「我來幫你提一點吧!」
「行啊。」雖然這麼一點重量對於虎杖仁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祂]也沒有拒絕宇智波帶土的好意,隨手將一袋東西遞給跟在自己身旁的矮豆丁,還特意放緩了腳步配合對方的步伐,一邊走一邊跟對方聊起天來,「你們分班了嗎?」
「還沒有呢,明天要再去學校一趟,到時候分班結果才會出來。」宇智波帶土臉上忽然露出痴漢般的笑容,「希望我可以和琳分到一個班!這樣的話,我就有二分之一的概率追到琳了!」
「不一定哦。」虎杖仁毫不留情地給自己身邊的男孩潑了盆冷水,「應該是四分之一,畢竟除了隊友內銷,還有可能被隊外的人挖牆腳,而且那個叫做『琳』的女孩子也可能會是獨身主義者。」
「……四、四分之一?」宇智波帶土整個人頓時當場石化。
「如果她喜歡你的話,你追到她的概率當然是百分之百了。如果她不喜歡你,就算這個世上只剩下你和她,她也不會跟你在一起。」虎杖仁拍了拍宇智波帶土的肩膀,說了一堆廢話,然後帶著幾分得意笑道:「你看,我之所以能追到香織,就是因為香織深愛著我啊!」
宇智波帶土:「……」
宇智波帶土發出了靈魂疑問,「那你怎麼還沒有跟香織姐姐結婚?天滿哥都已經跟裡紗姐姐結婚半年了,我剛才碰到他,還從他那裡知道裡紗姐姐今天早上剛被檢查出來懷了身孕。」
虎杖仁:「……」
虎杖仁神情嚴肅道:「因為我未來的岳父規定了,女兒年滿二十歲才能出嫁。香織其實也很想立刻嫁給我,怎奈父親不同意,所以只能再等一等了。真正愛一個人,怎麼能連這點耐心都沒有呢?幸好,今年我們就可以結婚了,到時候我會邀請你來參加婚禮的。」
宇智波帶土頓時變得興奮起來,「噢噢!好啊!不過,萬一我到時候要離開木葉執行A級任務的話,可能就沒辦法參加你的婚禮了!但我會記得送新婚賀禮!」
「……」虎杖仁斜睨了他一眼,「帶土,你想得太多了。A級任務是不可能交給一個下忍的,除非你擁有影級實力,絕對的實力當然能夠打破階級之間的壁壘。」
宇智波帶土滿懷憧憬地說道:「說不定我可以像你一樣,不到一年就升任上忍!」
虎杖仁露出一個愛憐傻孢子的眼神,「嗯……那你加油,就算辦不到也不要氣餒,畢竟人生總是充滿挫折。」
「……」宇智波帶土正要不服氣地跟[祂]爭辯幾句,卻眼尖地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道熟悉的纖細身影,「琳?」
他立刻便將手中拎著的袋子還給虎杖仁,拔腿就跑,「仁姐夫,我有事就先走啦!」
站在原地的虎杖仁遠遠看著戴護目鏡的男孩湊到了一個棕發女孩面前大獻殷勤,不由失笑。
[祂]沒有上前去打擾他們,徑自拎著食材返回公寓,因而也並未留意,亦或者說是毫不在意宇智波帶土和野原琳在談話間提起了自己。
「那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血影刺客』了吧?很少在村子裡見到他呢。」
「是啊!仁姐夫這個綽號雖然聽起來冷酷,但其實是個溫柔善良的大好人呢!」
「仁姐夫?」
「就是『血影刺客』啦,本名是叫虎杖仁,他女朋友還跟我是同族,所以我就叫他姐夫了。」
野原琳將自己投注在粉發青年背影上的目光收了回來,帶著幾分期待說道:「也不知道我的老師會是誰呢?如果是虎杖先生的話也不錯,但要是綱手大人就更好了!」
宇智波帶土目光定定地看著棕發女孩的側臉,傻笑道:「這種事情無所謂,只要……」
——只要可以跟你分到同一個隊伍就足夠了!
次日上午。
穿著暗部制服、戴著白底黑紋貓咪面具的虎杖仁隱藏在暗處,看著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給聚集在火影辦公室裡的上忍們分配起了他們將要帶領的學生。
「波風水門班,旗木卡卡西、宇智波帶土、野原琳。」猿飛日斬念完了最後一個名字,目光溫和地看向金發藍眼的青年,嘆了口氣道:「水門,正好卡卡西和帶土是舊識,熟悉的朋友在身邊,應該可以幫他更快地走出隊友喪生的陰影。」
「請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指導他們的。」波風水門語氣鄭重地說道。
虎杖仁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不知道帶土和卡卡西得知對方是自己的隊友,會是什麼心情呢?臉色一定相當好看。
如同虎杖仁所料,宇智波帶土在得知自己與野原琳分到了同一個隊伍時心裡有多開心,那麼,他在知道自己的另一個隊友是旗木卡卡西的時候,心裡就有多絕望!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旗木卡卡西遠比自己更受女孩子歡迎,他在旗木卡卡西面前,毫無競爭力可言!
不過,宇智波帶土不是輕易認輸的性格,很快便又打起了精神,眼巴巴地盯著波風水門說道:「為了慶祝我們成為隊友,水門老師今天要不要請我們吃烤肉啊?」
波風水門溫和地笑道:「好啊,不過……得等你們通過考核才行,沒有通過考核的人,將被剝奪聚餐的權利哦。」
「考核?什麼考核?」宇智波帶土神色頓時緊張起來,「我們不是已經畢業了嗎?」
——可惡啊,他最不擅長的就是應付各種各樣的考試,沒想到都從忍者學校畢業了竟然還要參加考試!這合理嗎?
野原琳原本放松的神情也變得緊繃,膝蓋上的雙手不由微微攥緊。
唯獨以黑色面罩蒙住了下半張臉的旗木卡卡西神色依舊紋絲不變,充分展示出了屬於中忍的成熟穩重。
「那你們到我這裡,就相當於是升學了。既然是升學,當然要進行升學考試啦。」波風水門笑眯眯地說:「而且,就算你從忍者學校畢業了,以後升任中忍、上忍也還是要經過考核啊。」
「嘁,等我當上火影後就不需要考核了!」宇智波帶土立下雄心壯志後,目光灼灼地看向他,「放馬過來吧,水門老師!」
波風水門神情嚴肅道:「不,作為火影的人,才是時時刻刻都在接受他人的考核。以後你會明白這一點的,帶土。」
戴著護目鏡的男孩神情一怔,還沒來得及多加思考,便看到金發藍眼的青年抬手,指尖勾著兩個發出輕靈聲音的鈴鐺,笑吟吟地說:「好了,我來解說一下這次考核的規則吧!」
傍晚時分。
宇智波帶土、旗木卡卡西和野原琳終於齊心協力搶到了波風水門手中的兩個鈴鐺,成功通過這場考核。
烤肉店聚餐結束之後,回到家裡的宇智波帶土期待起了明天的任務。
但接下來的半個月裡,波風水門帶著他們三個下地插秧、進養豬場喂豬、去後山上擠牛奶、還替村民們修了房子——總而言之,沒有一個任務看起來像是忍者應該做的事情。
旗木卡卡西斜睨了一眼渾身散發著森森怨氣的宇智波帶土,淡淡道:「帶土,都是因為你的實力太差了,我才不得不做這些低級任務。」
宇智波帶土頓時炸毛了,站在一旁的野原琳連忙打起圓場,「水門老師可能是想讓我們磨合一下,再過幾天,應該就能做等級稍微高一點的任務了。」
但宇智波帶土已經完全沒有耐心繼續等了,於是——
這一天虎杖仁在火影辦公室裡值班的時候,就看到宇智波帶土死纏著波風水門,央求他接取高級任務的畫面。
虎杖仁:「……」
——噗,朋友的樂子,不看白不看。
三代火影猿飛日斬也笑呵呵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絲毫沒有要替波風水門解圍的意思。
最終,被纏得十分無奈的波風水門接了個B級的剿滅山匪、奪回商行被劫物資的任務。
這個任務的難度本應該是C級,但因為商行對此下了重金,任務等級就提升到了B級。
而對於從未殺過人、見過血的宇智波帶土和野原琳來說,這個任務也很適合他們用來開刃。
當天下班去實驗室接女朋友的時候,虎杖仁照例跟羂索分享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羂索似笑非笑地說:「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等到未來爆發了第三次忍界大戰,那小子大概會很懷念現在的生活吧。」
「第三次忍界大戰嗎……」虎杖仁腳步一頓,被[祂]牽著手的羂索也不得不停下步伐,轉頭疑惑地看向粉發青年,然後就聽對方認真道:「香織,趁著第三次忍界大戰還沒爆發,跟我結婚吧。」
「……這是求婚?」羂索嘴角不由微微抽搐,「你怎麼不干脆說,你今天左腳先進的實驗室,所以要我跟你結婚,不然你就死給我看?」
虎杖仁頓時目光一亮,「可以嗎?」
羂索微笑道:「不行。」
虎杖仁垂下眼睫,淺金色的眼睛委屈地望著他,像一只可憐兮兮的大型犬,「真的不能答應我的求婚嗎?如果你願意的話,明天我就帶著全部資產上門去見你的父母。」
羂索微微皺起眉,似是有些不滿地嘆了口氣道:「答應你也不是不行,但還要等到明天才能上門嗎?看來,你一點也不心急啊……」
下一秒,羂索便發現眼前的景像瞬間從實驗室外的林蔭小道變成了自己家的大門,剩下的話頓時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了。
他轉頭看向虎杖仁,看到粉發青年不知何時竟然換上了一身非常正式的紋付羽織,另一只手拎著看起來就十分貴重的禮盒。
虎杖仁扭頭對上黑發女人的視線,微微一笑道:「香織,原來你也這麼迫不及待,那我今天就上門來提親吧!果然,成功的機會永遠只會留給有所准備的幸運兒!」
羂索:「……」
——5。
悠于 2025-6-7 16:32
第236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24)
宇智波和隆雙手抱胸盤膝而坐, 眉頭緊皺,眼神凌厲地看著坐在桌子對面的粉發青年。
對方絲毫沒有被他的氣勢嚇到,神情依舊平靜而認真,「所以, 請將您的女兒嫁給我。」
桌面上放著虎杖仁的工資存折、體檢報告、房產證等等東西, 彰顯出了[祂]對於迎娶宇智波香織這件事情的最大誠意,亦或者說是勢在必得的決心。
除此之外, [祂]還手寫了一份長達一百頁的保證書, 承諾在結婚之後一定會承擔全部的家務、家用, 上交所有工資, 看得宇智波和隆瞳孔地震,心裡直呼:這麼恪守男德的嗎?就算是他,也未必能夠做到這個保證書上承諾的每一件事!果然,刨除虎杖仁並非宇智波一族這一點後,[祂]絕對稱得上是一個完美的女婿!畢竟, 有哪一個男人敢說出要是自己膽敢出軌,就自我了斷第三條腿這種狠話啊?!
羂索盯著那厚厚一沓保證書, 嘴角不由地微微抽搐起來, 「……」
——牛,這麼看來, 虎杖仁說的那句宛如心靈雞湯的話, 可能還真的是[祂]的肺腑之言。
宇智波弘美看著宇智波和隆的眼神已經不對勁了,既然女婿可以為了小女兒做到這個份上, 沒道理作為岳父的宇智波和隆做不到啊!
——都給我卷!往死裡卷!!!男人就該拼男德!!!
宇智波和隆陡然感覺背脊一涼, 與妻子對視一眼, 然後頭皮發麻地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坐在對面的虎杖仁, 「……如果香織願意的話,我們作為她的父母,當然沒有什麼意見。不過,你們婚後,生下的孩子如果覺醒了寫輪眼,必須要改姓宇智波!」
虎杖仁和羂索已經交往了五年,整個宇智波一族早已在潛移默化中接受了他們倆將來必定會結為夫妻的事情,也默認了宇智波香織這位擁有永恆萬花筒的頂尖強者婚後將會改姓虎杖的事情。畢竟,虎杖仁的實力更強,也是暗部公認的下一任隊長,在木葉忍村權力中樞的地位自然比宇智波香織更高——但是,對於他們倆的孩子今後會繼承什麼姓氏,宇智波一族還是不願意就此讓步,繼承了寫輪眼的血繼限界,就應該姓宇智波啊!
虎杖仁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好啊。」
對於這個答復,宇智波和隆一點也不意外,畢竟,這可是能寫出一百頁男德保證書的狠人啊!他擺了擺手,疲憊地說道:「婚房的置辦、婚禮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兩個人自己商量吧,反正香織滿意就好。如果需要我們幫忙的話,也盡管跟我們說。」
虎杖仁臉上不由地露出了笑容,「好的,謝謝您對我的認可!」
[祂]轉頭看向身邊的黑發女人,淺金色的眼睛亮得像是藏滿了星星,「香織,我們馬上就能結婚了!」
羂索敷衍地「嗯」了一聲,想從粉發青年的掌心裡面抽回自己的手,卻忽然被對方抱進懷裡。
兩人的心跳交疊在了一起,他的身體僵硬了幾秒,隨後有些無奈地回抱住了虎杖仁,說道:「……至於嗎?」
——不是都已經以夫妻的身份一起生活過幾十年了嗎?
——只不過是再一次結婚、再一次開始婚後生活罷了,有必要這麼開心嗎?
虎杖仁稍稍松開懷中之人,捧住對方的臉,溫柔地凝望著那雙幽深的黑眸,說道:「香織,能夠成為你生命中唯一的愛人、與你締結婚姻關系,是我生而為人最幸福的事情,無論重來多少次,都會讓我為之喜悅感動。」
「……」羂索忍不住心想,那遇到了你的我,大概就是霉運當頭了吧?但詭異的是,在此時此刻,他的心裡竟然還真的閃過了一絲被哄得十分開心的微妙情緒。
宇智波和隆看著這一幕,冷哼了一聲,干脆眼不見為淨地離開了會客室。
而宇智波弘美則是在笑吟吟地看了一眼恩愛的小情侶之後,就非常識趣地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小女兒和板上釘釘的未來女婿。
虎杖仁將桌面上的保證書、房產證、工資存折、體檢報告等等東西推到了羂索面前,問道:「香織,你想把婚期定在什麼時候?」
「這些東西你幫我收著吧。」羂索又將東西推了回去,然後說道:「婚期的話……隨你便吧。」
他自暴自棄地想,反正已經躲不掉了。
所以這些麻煩事,還是讓虎杖仁自己去煩惱吧,他只要做一個甩手掌櫃就行了。
於是,接下來的一個月裡,虎杖仁帶著羂索看了[祂]早就已經看好的幾處房產,買下了羂索滿意的一棟房子,然後又在詢問了未婚妻子的裝修意見之後,開始親自改造房子。除此之外,[祂]還在出任務的時候特意去了一趟火之國都城,取回了早就請工匠著手制作的白無垢以及披露宴禮服,還有一大箱的貴重首飾,准備作為未婚妻子在婚禮當天的服飾。
結婚的日期被定在了七夕,那一天,裝飾得美輪美奐的虎杖宅邸迎來了它的女主人以及前來觀禮的賓客們。
宇智波美琴抱著將近兩個月大的兒子,笑眯眯地看著擁吻的妹妹和妹夫。
被她抱在懷裡的小嬰兒也往那邊看去,吐著泡泡發出疑惑的聲音,「噠?」
坐在旁邊的漩渦玖辛奈伸手擋住了小嬰兒的眼睛,笑道:「誒呦,這種大人親親的少兒不宜畫面,未成年人禁止觀看!小鼬不可以偷看哦!」
被擋住了視野的小嬰兒轉動著腦袋,但他往哪轉,那只手就攔在哪裡,讓他除了掌心的皮膚之外,什麼東西都看不到。
宇智波美琴略帶嗔怪地瞪了漩渦玖辛奈一眼,「玖辛奈,這麼喜歡玩小孩,那就趕快和水門結婚自己生一個來玩啊。」
漩渦玖辛奈聞言頓時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坐在她身邊的波風水門微紅著耳根輕輕拍起了她的背部。
傍晚時分。
披露宴結束,賓客們陸陸續續離開了虎杖宅邸,將這個美好的夜晚還給了新婚夫婦。
虎杖仁將大門闔上,轉頭看向身後的羂索。
盛裝打扮的黑發女人露出流暢的肩頸線條,漂亮的脖頸上面戴著閃閃發光的珍珠項鏈,襯得膚色越發雪白柔膩。那雙仿佛可以訴盡千言萬語的幽黑眼眸欲語還休地看著[祂],紅唇微微抿緊,像是緊張又像是在期待著什麼。
粉發男人淺金色的眼睛閃過幽暗的光,[祂]笑著牽住了羂索白皙的手,緊緊與對方十指相扣。
「香織,你餓不餓?」[祂]溫柔地說:「今晚我們可能會耗費很多體力,如果餓的話,可以先吃點東西補充體能。」
羂索:「……餓。」
虎杖仁微微一笑,「那我先去給你做點好消化的東西吃吧。」
就算羂索再怎麼拖延,該來的事情也總會來。
水汽彌漫的浴室裡面,粉發青年緊緊擁著渾身顫抖的黑發女人,濕潤的掌心扣在對方腰間,將心愛的妻子抱起來走向臥室——開胃菜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正餐時間。
腦海一片空白的羂索在離開浴室之後,身體因為溫差,下意識地瑟縮進了粉發青年的懷裡。
虎杖仁笑著單手抱緊了腳軟得幾乎站不穩的黑發女人,另一只手則拿起毛巾擦掉了那具白皙軀體上面的水痕,然後將對方輕輕放在了鋪灑著花瓣的柔軟床榻上。
[祂]站在床邊欣賞了幾秒自己的傑作,這才慢條斯理地覆身而上,吻住了那微張著的紅唇,溫柔卻又毫不留情地攫取對方的呼吸。
——這可是妻子的第一次,[祂]一定要給他至高無上的快樂體驗,絕不能給他留下心理陰影。
第237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25)
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 臥室的燈才終於熄滅。
疲憊不堪的羂索在虎杖仁的懷中沉沉睡了過去,直到傍晚才悠悠然醒轉過來。
但醒過來後,他也只是懶洋洋地躺在床上,連根手指都不想動彈——忍者的身體素質實在是太好了, 好得讓他甚至有點痛恨。畢竟, 他連昏過去這個選項都被無情地剝奪了。
好在雖然他現在覺得渾身上下都酸脹不已,但應該並不影響日常的行動。也不知道這究竟是虎杖仁對他的溫存體貼, 還是單純地為了長遠發展。
躺了一會兒, 餓得前胸貼後背的羂索撐著床鋪坐起身來, 被子從身上滑落, 露出了一片大好春光。夕陽透過飄蕩的薄紗照進臥室裡面,在黑發女人白皙的皮膚上鍍了一層旖旎的色彩。
剛剛推門而入的虎杖仁,恰好就飽了眼福,[祂]欣賞幾秒,溫馨提示道:「香織, 你走光了。」
「……」羂索抬手一甩,幾根寒光閃爍、淬著毒液的千本朝著粉發青年飛射而去, 然後被[祂]輕巧地避開。
「為什麼突然攻擊我啊?」虎杖仁不解, [祂]走到床邊微微彎下腰,一雙淺金色眼睛委屈地盯著羂索, 「我哪裡惹你生氣了嗎?」
羂索抬手撫上丈夫的臉, 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種事情你應該自己好好反省,而不是跑來問我答案。」
然後他用力推開虎杖仁, 拿起放在一旁的衣物穿起來, 虎杖仁非常識時務地轉過身去, 說道:「晚飯我做好了。對了,我今天跟三代火影申請了蜜月假期, 但是被那個臭老頭給駁回來了。」
「哦,是嘛。你申請了多長時間?」
「只有三個月而已。」
「……三代火影會同意才奇怪吧?」
「倒也確實,所以他只批准了一個月的蜜月假期。」
雖然虎杖仁可以利用自己的力量強行讓猿飛日斬批准假期,但如果每一件事都能得償所願,做人的樂趣也會降低不少。
所以,[祂]大部分時間都很守序。當然,也有擔心使用太多力量會導致這個世界崩潰的緣故。
「一個月就夠了,說實話,我覺得一個星期也行。」
「那也太短了吧!」
兩人說話的時候,衣物摩擦間發出細微的聲音被虎杖仁敏銳地捕捉到了,那道聲音像是一根柔軟的羽毛在[祂]的心尖耳膜輕輕地撓。
虎杖仁忍不住扭頭向後望去,看到黑發女人正拿起長襪准備往腿上套去。[祂]不由伸手握住對方纖細的手腕,然後在那雙幽黑眼睛的注視之下,微微一笑道:「香織,我來幫你穿吧。」
修長白皙的手撐開了黑色長襪的襪口,將其套上了纖細的小腿,然後在大腿中部停了下來,緊箍出了一點肉感。
明明[祂]的手指並沒有碰到自己的皮膚,羂索卻莫名覺得腿上長襪覆蓋的部分像是被熾熱的火焰灼燒過了一樣。
他將視線從自己的腿上移開,望著天花板,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度蜜月……打算去哪?」
虎杖仁將另一只襪子穿好後,拿起了腿環,這是羂索用來裝暗器的輔助工具,「我聽你的,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祂]將黑色的腿環扣緊後,手卻沒有立刻移開,黑色的腿環與白皙的手和大腿顏色對比分明,顯得非常地色氣。
羂索感覺腿環與襪口之間的那一小片皮膚上面,忽然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他低頭往下一看,粉發青年的嘴唇剛剛離開那塊絕對領域。
虎杖仁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來,溫柔地說:「去洗漱吧。」
羂索微眯起眼睛瞥了[祂]一眼,便起身趿拉著拖鞋走向盥洗室。
站在黑發女人身後的虎杖仁盯著那雙被黑色長襪包裹的細腿,心裡默默地想,下次干脆就讓妻子穿著長襪、綁著腿環好了。
直到羂索甩上盥洗室的大門,阻隔了身後來自丈夫的炙熱目光,[祂]才遺憾地收回了目光,離開臥室下樓去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虎杖仁和羂索離開木葉,沿著火之國→雨之國→鳥之國→熊之國→鬼之國→雪之國→土之國→瀧之國→火之國的路線開始了為期一個月的大陸環游。
蜜月旅行結束後,兩人就又回到了木葉村,一個繼續偶爾接點任務外出尋找實驗素材、經常全天待在實驗室研究血繼限界的生活、另一個則繼續擔任暗部分隊長,而當[祂]不得不離開村子執行任務的時候,便會以影分身術為借口光明正大地留下一個分身待在家裡照顧妻子的生活起居。
兩人結婚僅過了一年,羂索一語成讖,第三次忍界大戰當真爆發了。
虎杖仁和羂索開始了聚少離多的生活,無法每天跟老婆親密貼貼的虎杖仁遷怒到了發起這場戰爭的砂忍頭上,憑借一己之力便殺穿了砂忍的大部隊,直接把砂忍們驅逐到了距離火之國邊境線八百裡外的地方。
第三次忍界大戰持續了整整兩年,在這兩年中發生了很多事情。
日向天滿與日向裡紗的女兒日向希葉年滿兩歲,已經能走會跑;宇智波美琴的長子宇智波鼬也已經年滿三歲,開始了作為忍者的修行;活躍在火之國與雷之國邊境戰場上的波風水門,則被敵人冠以「金色閃光」的稱號,自此揚名忍界;宇智波帶土、野原琳也晉升為了中忍……
時光匆匆而逝,似乎萬事萬物都在隨之改變。
但虎杖仁與羂索約定好的七夕共賞煙花一事,卻從未失過約。
木葉49年。
又是一年七夕時節,戰爭的爆發似乎並未影響短冊街的繁榮,虎杖仁牽著羂索的手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享受著這一年一度的盛大慶典。
羂索照舊將咬了一口的蘋果糖塞給虎杖仁,「這裡的七夕祭年年都是一個樣子,無聊透頂。」
粉發青年拿著蘋果糖,[祂]的臉上雖然戴著面具,羂索卻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祂]的笑容,「那我們明年去看看別的地方舉辦的七夕祭吧。」
羂索不置可否,「明年戰爭還不一定能結束呢。」
短冊街離得近,他們趁著休整的時候過來參加七夕祭倒也沒什麼,但要是想去更遠的地方,恐怕就不行了。
虎杖仁沒有對此予以回答,但是煙花散盡之後,返回家裡的路上,[祂]看著夜空明亮的星星,忽然轉頭對著身旁的黑發女人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香織,今夜九星連珠,我們的緣分到了。明年的這個時候,第三次忍界大戰肯定已經停止了。」
羂索起初並不明白丈夫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也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兩個月後——
他看著自己像是吹氣球一樣鼓脹起來的肚皮,不禁殺心大起,當即狠狠揪住粉發青年的衣領怒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射進去後要給我弄干淨嗎?」
虎杖仁輕撫著他的背部,哄道:「別生氣嘛,香織。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啊!」
[祂]在妻子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又一個親吻,試圖安慰暴躁的妻子。
但這顯然並沒有什麼作用,[祂]很快就被妻子狠狠推倒在沙發上。
羂索坐在粉發青年的腿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祂],毫不領情地冷笑道:「你要是肯戴十層套,再大的緣分也射不進來!」
虎杖仁眨了眨眼,輕笑道:「這可不一定哦。」
羂索沉聲說道:「我要打掉它!」
虎杖仁掌心扣住了妻子的後腰,臉上帶著笑,語氣也很溫柔,說出的話卻不容拒絕,「傻瓜,你忘記我以前說過的話了嗎?這孩子流淌著你我的血脈,你再怎麼折騰也打不掉的。」
[祂]坐起身來,摟住了坐在自己腿上的妻子,輕輕啄吻了下對方紅潤的嘴唇,「乖,我們去醫院做個檢查。」
羂索一口氣哽在嗓子眼兒,上不來又下不去,只能用眼刀狠狠地剜[祂]——這個可惡又可恨的家伙!
「你該死!」
「好好好,我該死。」
「你去死!」
「那不行,我舍不得你。」
兩人一起去了木葉醫院,不一會兒,檢查結果就出來了。
負責產檢的日向一族忍者滿臉驚奇,聲音有些發飄地說:「……恭喜二位,香織夫人這一胎是多胞胎,而且還是前所未見的九胞胎呢!」
羂索瞳孔地震,「???」
神思恍惚之間,他突然想起了兩個月前的七夕祭,虎杖仁那一句沒頭沒尾的「今夜九星連珠,我們的緣分到了」。
羂索:「……」
——這緣分不要也罷!
負責產檢的日向一族忍者又道:「不過,九胞胎的危險性不可預知,木葉醫院自從建立以來,最多只接生過三胞胎。為了產婦和胎兒的安全考慮,接下來,還請香織夫人務必要好好休養身體。另外,也請你們在這裡稍等片刻,我要立刻將這件事上報給綱手大人,請她幫忙評估香織夫人這一胎的風險有多大。」
其實她是想讓宇智波香織考慮減胎一事,但礙於虎杖仁在場,再加上宇智波香織作為忍者的超強身體素質,或許可以平安地誕下九胞胎,她便將這個提議暫時咽回了肚子。
虎杖仁笑道:「好的,那就麻煩你將此事告知綱手大人。不過,香織懷了九胞胎的事,還請為我們保密,免得太多人來打擾我們。」
負責產檢的日向一族忍者點了點頭,認真道:「放心吧,病人的問診記錄都是保密的。」
說完這話,她便離開了診療室前往綱手的辦公室,將宇智波香織懷了九胞胎的事情告知與她。
綱手當場噴出含在嘴裡的茶水,整個人目瞪口呆,「……你說什麼?幾胞胎???」
負責產檢的日向一族忍者:「九胞胎哦。」
綱手神情恍惚:「……」
——雖然她知道虎杖仁是個非常厲害的男人,但沒想到在這方面,他也這麼厲害啊!
第238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25)
綱手腳步匆忙地來到了診療室裡, 一眼便看到粉發青年膩歪地抱著黑發女人說話,那張面對其他人時總是神情淡漠的冷峻面容此刻正掛著溫柔寵溺的笑容——就算已經看了那麼多年,知道虎杖仁和宇智波香織非常恩愛,但看到此情此景的綱手還是忍不住覺得牙疼。
羂索推開了虎杖仁, 拉遠了距離, 對著走進診療室的金發女人露出一個笑容,「綱手大人, 麻煩您了。」
綱手調侃道:「你們倆總是這麼出人意料啊, 就連懷孕都跟常人不一樣。」
羂索臉上慣有的禮節性笑容都快要繃不住了, 「……呵呵, 對於這件事,我自己也覺得非常意外。」
綱手轉頭看向虎杖仁,豎起眉毛說道:「我現在要給香織做檢查了,你還不出去嗎?」
粉發青年摸了摸鼻子,乖乖地「哦」了一聲, 隨後在妻子的臉頰落下一吻,語氣溫柔地說:「香織, 不用害怕, 我就在外面等你。有什麼事的話,直接喊我就行了。」
羂索:「……」
——這家伙到底有沒有自覺啊?難道不知道[祂]才是他的恐懼來源嗎?這個殺千刀的混蛋!
半個小時後, 綱手結束了檢查, 打開門將眼巴巴守在外面的虎杖仁叫進了診療室。
她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等候審判的年輕夫婦,說道:「母體和胎兒都非常健康強壯, 可以繼續妊娠, 但要停止執行任務, 注意不要讓身體過於操勞。而且,每一周都要按時過來進行產檢, 這樣才能確保香織和孩子們的安全。」
羂索的心一下子如墜深淵,「……」
——雖然早就知道以虎杖仁的手段,綱手十有八九不會建議減胎或者墮胎,但親耳聽到時,他還是忍不住覺得失望。
這可是九個孩子啊!離譜!
就算他以前生過三個孩子,但那也是一胎懷一個生下來的!
「還有——」綱手瞪了一眼粉發青年,「你給我克制一點!接下來的八個月,直到孩子出生之前,你都不許再跟香織同房了!」
「單純地蓋棉被睡覺,應該沒問題吧?」虎杖仁眨了眨眼,「晚上香織身邊要是沒人照顧,也很危險啊。」
羂索:「……」
——最危險的就是你這個混蛋啊!!!
綱手沒好氣地說:「這個當然沒問題,我指的是過激性行為。」
羂索用力一腳踩在了虎杖仁的腳背上,制止了[祂]接下來的發言,微笑著說:「我知道了。」
虎杖仁帶著綱手給的一本《孕婦注意事項》,和羂索一起回了家。
回到家後,羂索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肚子,幽幽地嘆了口氣道:「旦那,這九個孩子……其實是咒胎九相圖吧?」
虎杖仁笑道:「你猜到了啊,是他們沒錯。多虧了相一郎的努力,他的另外八個弟弟才終於投胎轉世了。」
羂索微微眯起了眼睛,放在膝上的雙手緊握成拳,神色非常陰沉,「……」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輪回轉世,那是不是也有報應?
——當初他讓咒胎九相圖的母親九次懷孕、九次墮胎,結果現在就輪到他自己了……可真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啊!但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誰讓那個女人如此弱小,自然只能任他擺布,而且她生下來的殘次品也只給他帶來了失望,根本毫無用處!
粉發青年捧住了妻子的臉,在對方唇上輕輕一吻,「別想太多了,香織。既然他們願意來到我們身邊,那就代表我們與他們之間的親緣還未斷絕。」
羂索被[祂]的吻打斷了思緒,心裡不由嗤笑了一聲,親緣?孽緣還差不多!
當天下午——
虎杖仁火速將妻子已經懷孕兩個月的事情上報給了三代火影猿飛日斬,並為妻子請了長假,好讓他可以待在家裡安心養胎。
猿飛日斬笑呵呵地批准了孕假,並溫和地叮囑道:「孩子才是木葉村的未來和希望,你可要好好照顧香織啊。」
粉發青年認真地點點頭,說道:「那是當然!」
羂索懷孕的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從火影樓一路傳到了宇智波族地。
宇智波美琴帶著兒子出門買菜的時候,商販一見到她便露出笑容,說道:「美琴夫人,聽說香織大人今天剛剛查出來有喜了!恭喜你要多個外甥了!」
宇智波美琴聞言一愣,隨後露出了笑容,「這可真是個好消息啊。」
垂在身側的手被一只小小的手輕輕拉住,她垂眸看了過去,對上了兒子宇智波鼬明亮的雙眼,「母親,小姨懷孕了,那我是不是要多一個弟弟了?」
宇智波美琴笑道:「也可能會是妹妹哦,鼬不喜歡妹妹嗎?」
宇智波鼬搖搖頭,「妹妹也喜歡!不過,如果是弟弟的話,我就可以陪他一起玩了!但是,妹妹……我不知道要怎麼陪她玩……」
話到此處,小男孩的眉頭皺起來,顯得十分苦惱的樣子,小小年紀便有了早熟的跡像。
宇智波美琴忍俊不禁,回家途中,母子二人還碰到了宇智波弘美。
宇智波弘美面帶喜色,一看到大女兒就說:「美琴,香織懷孕了!」
宇智波美琴笑著點頭,「嗯,我也聽說了。」
母女二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明天一起去虎杖宅邸看望懷孕的羂索,並將她們兩人的懷孕心得傳授與他。
次日。
宇智波弘美、宇智波和隆、宇智波美琴和宇智波鼬一起來到虎杖宅邸,虎杖仁招待便宜岳父之時,羂索也被自己的便宜母親、便宜姐姐和便宜外甥包圍住了。
宇智波弘美和宇智波美琴一人拉著羂索的一只手,將自己的懷孕心得對他傾囊相授。
羂索表面上聽得十分認真,實則心裡在默默地想,論起懷孕這件事情,在座的各位都不可能比我經驗豐富!
宇智波鼬等到大人們聊完了正事,開始閑談喝茶吃點心的時候,才出聲道:「小姨,我可以摸摸你的肚子嗎?」
羂索笑道:「可以啊。」
宇智波鼬小心翼翼伸出手,摸上了黑發女人的腹部。
因為是懷了九胞胎的緣故,雖然孕期目前只有兩個月,但羂索已經開始顯懷了,以往緊致的小腹微微凸起一點圓潤的弧度。
宇智波鼬的小臉上露出了開心的表情,「等到明年,我就能見到弟弟了!」
宇智波美琴笑道:「是啊。」
宇智波鼬還想再說些什麼,忽然感覺整個人身體懸空,隨後坐進了一個寬廣溫暖的懷抱——哪怕是他的親生父親,都很少這麼抱他,只有一個男人會把他當做普通的小孩子對待。
他回過頭去看向粉發青年,黝黑的眼睛不由微微發亮,「小姨夫。」
虎杖仁笑道:「小鼬,聽說你的手裡劍練得不錯,我們一起去院子裡玩玩吧?」
宇智波鼬點了點頭道:「好的,不過,你可以先把我放下來嗎?」
粉發青年抱著小男孩去了庭院,「好,現在就放你下來。」
一大一小在庭院裡面練習起了手裡劍,剩下的四個大人則坐在廊檐下圍觀。
宇智波弘美忽然嘆了口氣,「……希望戰爭早點結束吧,這樣孩子們就能平安地長大了。」
宇智波和隆沒有開口說話,宇智波美琴小聲地安慰母親,「富岳之前回來的時候說,火之國雖然受到周圍幾大鄰國的聯合圍剿,但木葉在戰場上一直是占據了上風,局勢已經很明朗了。大概再過不久,就可以迎來和平了。」
羂索心想,不用再過多久,明天各方停戰的消息就會傳回木葉了。
——因為,虎杖仁昨晚已經通過月亮將和平的意念傾灑在了這顆星球的每一個角落,讓這個世上的所有人都變成和平主義者。之所以通過月光投射強行停止戰爭,也是為了減少自己的力量對這個世界的侵蝕。
而[祂]這麼做的理由有且只有一個,那便是創造一個沒有戰亂的美好世界,讓自己還未出世的孩子們可以享受幸福的童年生活。
——父愛的力量,就是如此地偉大!
翌日,停戰的消息果然傳回了木葉村,火之國邊境線上游蕩不去的雲忍、岩忍都陸續撤離。而在此後不久,各個國家的大名們便開始商討起了建立國家聯盟互幫互助的事情。
當然,這一切暫時都跟還在木葉村養胎的羂索沒什麼關系,而虎杖仁哪怕不得不去執行保護火之國大名參加國家聯盟草創會議的任務,也會在家裡留一個分身照顧懷孕的妻子,可謂是二十四孝好丈夫。
木葉49年的秋天,國家聯盟正式成立,火之國、土之國、風之國、雷之國以及水之國擔任五大常任理事國,其余小國則成為聯盟成員國。
國家聯盟的宗旨,就是維護世界的和平與發展,促進各國人權、環境、醫療、教育等等方面的進步。
從虎杖仁口中得知了國家聯盟這個國際組織具體機關構成的羂索:「……」
——直接照搬聯合國可還行。
而在第三次忍界大戰結束之後,三代火影猿飛日斬也萌生了退休的念頭。
次年的春天,他便卸下了職務,將已經坐了整整三十年的火影之位傳給自己心目中的繼承人——波風水門。
年僅二十三歲的波風水門就這麼走馬上任,成為了木葉村的四代火影。
在他上任不久後,暗部也發生了人員變動,猿飛新之助請辭退出暗部,虎杖仁從暗部分隊長升任為了暗部隊長——雖然升職並非[祂]所願,但奈何每一任火影都會親自任命屬於自己的暗部隊長,而[祂]作為波風水門最為信賴的摯友,又在暗部深耕多年,暗部隊長的職位當然義不容辭。
雖然成為暗部隊長之後,虎杖仁的工作就更忙了,但好在[祂]的工資也翻倍了——哪怕生財有道如[祂],早就已經不缺錢了,可誰會嫌錢多呢?
而且,[祂]可是還有老婆和至少九個孩子要養啊!
溫馨平靜的生活如流水轉瞬即逝,虎杖仁升職兩個月後,羂索的預產期便到了!
木葉50年5月5日,木葉醫院,作為頂尖醫療忍者的綱手,親自為懷胎十月的宇智波香織接生了九個孩子——宇智波九胞胎震撼降世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木葉村!
而這九個孩子的名字,分別是相一郎、虎次郎、任三郎、京四郎、兵五郎、誠六郎、彌七郎、平八郎、秀九郎。
等候在產房外面的宇智波弘美、宇智波和隆、宇智波美琴和宇智波鼬得知此事之後,臉上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恍惚的表情,「???」
——九個孩子?真的假的?!
——香織/小姨懷孕的時候,那個肚子完全看不出來裡面裝了九個孩子啊!!!
第239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27)
提問:當九個小嬰兒一起在你耳邊大聲哭嚎的時候, 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回答:感覺像是在地獄裡聆聽魔鬼交響曲。
羂索就是在此起彼伏的哭聲中醒來的,他睜開眼睛,木著臉轉過頭去,看向旁邊排列整齊的九張嬰兒床, 從左到右依次是相一郎、虎次郎、任三郎、京四郎、兵五郎、誠六郎、彌七郎、平八郎以及秀九郎。
說實在話, 羂索至今都還記不清九個孩子的名字,誰讓他們的名字聽起來那麼相似呢?反正, 絕不可能是因為他產後記憶力下降!他的身體狀態好著呢, 渾身上下一點懷孕生產過的痕跡都沒有, 又怎麼可能會變傻?
距離宇智波九胞胎震撼降世已經過了大半個月了, 新鮮勁過去的木葉村村民們很快便將目光轉移到了其他事情上面——畢竟,他人的八卦只是生活裡的調劑品。
但是,對於羂索來說,地獄般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雖然虎杖仁已經分擔了絕大部分的養育任務,甚至包攬了全部的家務活, 但一次性哺育九個孩子對於羂索來說依然是個艱巨的任務。
完成了今天的艱巨任務之後,羂索癱在床上, 看著被粉發青年送回嬰兒床上哄睡的九個孩子, 忍不住感慨道:「他們長得好快啊。」
九個孩子剛剛出生的時候,雖然哭聲中氣十足, 體型卻比尋常的嬰兒要小很多, 像是還沒有發育完成——雖然人類這種生物,因為大腦相較於其他動物更加發達, 需要更長的發育時間, 從而導致出生之後也確實處在發育並不完全的狀態, 無法像其他動物一樣出生沒幾天就能爬會跑,還需要漫長的嬰兒期來發育肢體。
綱手一度非常擔心這九個小嬰兒的生命安危, 但好在根據檢查結果顯示,他們的身體都非常健康。於是在住院一周之後,羂索和九個孩子就一起回到了家。
「確實很快。」虎杖仁在黑發女人白皙的臉頰落下一吻,兩人溫存地相擁而臥。
溫暖的陽光灑落在地板上,白色的窗紗隨風輕輕飄蕩著,草木淡雅的清香與若隱若現的鳥鳴被風送進了臥室。
羂索將自己的腦袋枕在虎杖仁肌肉緊實的胸膛上,享受著這虛度時光的愜意瞬間。
——放空大腦,不用去想孩子,也不用去想工作,這種感覺真是棒極了,草履蟲大概也這麼快樂吧?
但輕松快樂的時間總是非常地短暫。
片刻後,樓下傳來了清脆的門鈴聲。
虎杖仁松開了妻子,「應該是玖辛奈過來了,我們下去吧。」
羂索「嗯」了一聲,被丈夫牽著手走下了樓。
當然,在離開臥室之前,虎杖仁沒有忘了在臥室裡留下一個專門負責照看孩子的影分身。
畢竟,這麼年幼的孩子,而且還是九個孩子,絕對不能放任他們單獨待在臥室裡面。
來訪的人果然是漩渦玖辛奈,但除了她之外,還有宇智波弘美、宇智波美琴和宇智波鼬。
他們四人現在是最經常來虎杖宅邸拜訪的人,漩渦玖辛奈和宇智波美琴純粹是來看望宇智波香織,畢竟她們倆一個是宇智波香織的閨蜜、一個是宇智波香織的姐姐,自然關心他的產後狀態。宇智波弘美除了看望女兒之外,還想幫忙帶外孫,之前她提議過讓女兒帶著九個孩子回娘家住,卻被虎杖仁和羂索拒絕了。可即便如此,她也放不下心,於是時不時就會來虎杖宅邸一趟。
唯獨宇智波鼬,他的目的是最單純的,那就是看弟弟。對於自己的九個表弟,他充滿了好感和好奇心,還有一股非常強烈的保護欲——也就是俗稱的弟控之魂覺醒了。
幾個大人聚在客廳的沙發上聊天之時,他就偷偷溜到了粉發青年的身邊,拽了拽[祂]的褲腿說道:「小姨夫,我可以去樓上看弟弟嗎?」
虎杖仁笑道:「可以啊。」
[祂]把宇智波鼬送到臥室,又轉身折返回了一樓的客廳。宇智波鼬是個非常懂分寸的乖孩子,[祂]並不擔心他會傷害自己的九個孩子,而且臥室裡面還有[祂]的影分身在一旁照看,不會出現什麼意外事故。
漩渦玖辛奈這一次過來,順便還送來了她和波風水門的婚禮請柬。
婚禮的時間定在了八月。
不過,在他們兩人的婚禮來臨之前,作為四代火影的波風水門與作為暗部隊長的虎杖仁商討起了聯合其他國家的忍村,組建忍者聯盟的事宜——如果不改變忍者在世上的地位與定位,忍者就永遠只是各國貴族手裡的工具。
虎杖仁還提出了要對忍者學校進行教育改革,好讓孩子們對自己的未來擁有更多的選擇權。雖然[祂]自己是個忍者,但[祂]不覺得自己的孩子也必須要當忍者。
而且,十二歲就畢業像什麼話?還是學習的課程太少了,應該在必修課程裡面加入更多內容,比如說醫療忍術、通靈忍術、物理、化學、生物、歷史等等課程,並將六年學制更改為九年義務教育、四年高等教育,直接將畢業年齡拉高到十九歲!
除此之外,還需要豐富一下忍者學校的校園生活,不然,青蔥年少之時的美好回憶就太少了。
波風水門看完了虎杖仁的計劃書,笑道:「確實是很美好的暢想,雖然實施起來非常困難,但我相信有我和你們一起努力的話,一定能夠達成這個目標。」
「……」虎杖仁提醒道:「水門,卡卡西已經是上忍了,我的很多工作都可以直接交給他。對了,帶土現在也成長了不少。」
波風水門笑吟吟地看著摯友,「仁,卡卡西和帶土都還只是個孩子呢。你作為前輩,還是要承擔起責任,不能光扔一個計劃書給我就去當甩手掌櫃了啊。而且,我相信你一定能平衡好工作和家庭。」
「……」虎杖仁痛心疾首道:「水門,你變了啊!」
——這才成為火影不到半年,就已經變成了會壓榨下屬的邪惡領導了!
波風水門欣然笑納了[祂]的評價,說道:「是的,我變強了,身處火影這個職位,我的成長速度確實很快。」
虎杖仁:「……」
最終,五國忍村的會議時間定在了十月,地點則是定在了位於各國交界處的雨之國。
八月,波風水門與漩渦玖辛奈正式結婚,兩人的婚房恰好就坐落在虎杖宅邸的對面,一方面確實方便了漩渦玖辛奈和羂索之間的來往,另一方面卻是讓波風水門找虎杖仁商議工作方面的事情也更加地方便了。
當初建議波風水門將房子買在自家對面的虎杖仁:「……」
——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十月中旬。
波風水門和虎杖仁一起去雨之國出差,參加五國忍村的會議。旗木卡卡西也作為火影護衛,跟隨兩人一起前往雨之國,宇智波帶土羨慕得差點當場變身檸檬精。
而虎杖仁在離家前,還貼心地留下了一個對外宣稱可以通過補充查克拉無限續航的影分身,專門負責照顧家裡的妻子和孩子。
羂索這才不至於陷入帶娃地獄,可以如同丈夫離家之前一樣正常地生活。
妹夫不在家裡,宇智波美琴來虎杖宅邸自然來得更勤快了,宇智波鼬與九個表弟的接觸因此也更加頻繁了。
在親身體驗了好幾回被九個表弟團團圍住,不得不聆聽他們的立體環繞哭聲並被震得腦瓜子嗡嗡響之後,得知母親懷孕一事的宇智波鼬由衷地希望,這一胎會是一個性格文靜的妹妹,弟弟已經夠多了!
第240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25)
01
現年五歲的小佐助, 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小朋友!
畢竟,木葉村裡沒有一個小朋友像他一樣擁有十個哥哥!
對於小佐助的這個想法,他的好友小鳴人並不認可。
金發藍眼的小男孩說道:「你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我還有卡卡西哥哥和帶土哥哥, 所以, 我比你更加厲害!」
小佐助:「……我的十個哥哥都跟我有血緣關系!你不要來強行碰瓷!」
小鳴人:「佐助,你好狹隘啊!我爸爸都說過了, 木葉村的村民們都是一家人, 你可不要被血緣關系束縛住了思想!」
小佐助:「……」
——水門叔叔說的話肯定沒錯, 畢竟他是火影大人。
但是要承認自己是個狹隘的人, 小佐助還是覺得心有不甘。
他黑黝黝的眼睛怒瞪著小鳴人,轉念一想,又露出了一個略帶得意的笑容,「只要你肯叫我哥哥,我就承認你確實比我厲害。」
小鳴人:「……不就是比我早出生兩個多月嘛, 有什麼好得意的?」
小佐助:「哼!就算只大你一分鐘我也是哥哥!」
02
雖然擁有十個哥哥聽起來非常威風,但小佐助偶爾也會為此感到煩悶。
就比如說, 哥哥們時不時就會為了究竟誰才是小佐助心裡最好的哥哥而起爭執, 然後十個人將他團團包圍,要求他必須給出一個答案。
通常在這個時候, 小佐助會苦惱地皺起眉頭, 掰著手指頭熟練地開始對十個哥哥打分排名,「虎次郎哥哥之前故意講鬼故事嚇唬我扣十分, 任三郎哥哥說好要請我吃棒冰卻沒有帶錢、把我抵押在商店裡面還忘了回來贖我扣十分, 京四郎哥哥和兵五郎哥哥趁我午睡的時候在我臉上塗鴉害我丟臉扣十分, 誠六郎哥哥答應陪我一起練習火遁卻爽約了扣十分,彌七郎哥哥把番茄醬倒在身上裝死騙我扣十分, 平八郎哥哥吃掉媽媽給我做的點心扣十分,秀九郎哥哥和鼬哥哥都逼我吃過三色丸子扣十分,所以,最好的哥哥是相一郎哥哥!」
十個哥哥頓時被小佐助這專業得仿佛《哥哥101》選秀節目評委老師的架勢震懾住了,然後小佐助就會聲音軟軟地補充道:「不過,無論哥哥們怎樣不合格,我對你們的愛都是平等的!」
宇智波鼬:「……」
——小小年紀就變成了端水大師可還行。
宇智波九胞胎頓時感動得眼淚汪汪,對著小佐助就是一頓親親抱抱貼貼,而小佐助就像一只強行被兩腳獸抱住狂吸的小黑貓一樣,無論怎麼掙扎都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只能用眼睛朝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哥哥投去求助的目光。
站在一旁的宇智波鼬看得忍俊不禁,絲毫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路過的宇智波美琴則忍不住感慨道:「你們的感情可真好啊。」
小佐助:「……」
——臭哥哥看熱鬧,扣一百分!!!
03
十個哥哥除了爭寵之外,還總是會模仿彼此的行為,對小佐助的身心健康造成了極大傷害。
就比如說暑假的某一天,宇智波鼬因為臨時需要與實踐課小組同伴一起去森林尋找微香蟲,不得不違背了自己與小佐助之間的約定。
道歉的時候,宇智波鼬伸出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輕輕一戳小佐助的額頭,語氣溫柔又無奈,「抱歉,佐助,請原諒我吧。等我回來以後,一定會空出時間教你使用手裡劍。」
被爽約的小佐助心裡雖然很不高興,但還是寬宏大量地接受了哥哥的道歉。他站在玄關目送宇智波鼬離開,等到自家哥哥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之中,他才轉過身去,結果被站在自己身後的一排哥哥嚇了一跳。
小佐助的眼神非常警惕,「你們干嘛要站在我後面?」
相一郎露出抱歉的笑容,「嚇到你了嗎?」
他伸出手,食指與中指並攏輕輕戳在了小佐助的額頭上,「抱歉,佐助,請原諒我吧。」
小佐助見相一郎態度這麼正式,心裡還覺得怪不好意思,「沒關系,以後不要隨隨便便站在我身後嚇唬我就好。」
相一郎認真地點了點頭,讓開了位置,露出了身後的虎次郎。
小佐助有點迷茫地跟虎次郎對視幾秒,虎次郎嘻嘻笑著伸出手在他額頭上輕輕一戳,「抱歉,佐助,請原諒我吧。」
接下來,後面的七個哥哥都跟上班打卡一樣,每個人都伸出手兩指並攏,在小佐助的額頭上或輕或重地戳了一下——就算小佐助想躲,也根本躲不開!
小佐助從一開始的迷茫再到後來的拼命掙扎,最後則是捂著自己被戳紅的額頭,滿臉都寫著「你們是不是有病」,眼裡還含著一層倔強的淚花,看起來真是可憐又可愛。
等到宇智波鼬完成暑假實踐作業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百試百靈的戳額頭求原諒大法似乎失效了!
而且,小佐助疑似還對這個動作產生了ptsd!
他將懷疑的目光投向宇智波九胞胎,九個表弟紛紛別開了目光,看天花板看地板看桌布電視,就是不敢跟他對視。
宇智波鼬看到九個表弟心虛的模樣,頓時悟了,「……」
——破案了!罪魁禍首肯定是他們!
04
對於九個表哥不跟他們的爸爸媽媽姓這一回事,小佐助起初很不理解。
他偷偷地在宇智波美琴的耳邊壓低了聲音問道:「媽媽,為什麼相一郎哥哥他們不跟小姨、小姨夫姓啊?難道他們是被收養的孩子嗎?」
「……」宇智波美琴忍俊不禁,用手擋住了嘴唇,學著小佐助的樣子小聲地說道:「不是哦,你小姨結婚之前也姓宇智波,只不過婚後跟丈夫姓了。相一郎他們之所以姓宇智波,是因為外祖父覺得他們都是黑頭發,以後很有可能會覺醒宇智波一族的血繼限界,所以就要求他們姓宇智波。」
小佐助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這樣啊……但我記得,相一郎哥哥他們好像都沒有寫輪眼。」
宇智波美琴點了點頭,「嗯,他們九個都繼承了仁君的血繼限界,赤血操術。不過,說不定他們以後還會覺醒寫輪眼,畢竟赤血操術跟寫輪眼又不衝突。」
小佐助捧住自己的臉,「媽媽,那我什麼時候才能覺醒寫輪眼啊?」
宇智波美琴愛憐地摸了摸小兒子的腦袋,「不用著急,佐助。等你再長大一點,就可以覺醒寫輪眼了。」
小佐助用力地點了點頭,一雙圓潤的黑眸亮得像星星。
05
於是,六歲生日的這天晚上——
小佐助在許了一堆諸如希望可以吃到番茄口味的冰淇淋、希望家人身體健康、希望可以擁有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希望可以再許一千個願望的願望之後,又增加了一個新願望:希望能夠早點覺醒寫輪眼。
默默聆聽小外甥生日願望、打算做一次願望俠的虎杖仁:「……」
——真是個貪心的小屁孩,一次性許那麼多願望,神明聽了都搖頭。
吹滅蠟燭之後,小佐助站在凳子上面,在宇智波美琴的幫助下握著餐刀認真地分割起了蛋糕,將虎杖仁制作的十四英寸大蛋糕切割成了二十份。
然後他按照順序,依次將蛋糕裝進紙盤子裡面送給外祖父外祖母、爸爸媽媽、小姨小姨夫、水門叔叔和玖辛奈阿姨,然後,重頭戲來了!
十個哥哥們神情肅然,嚴陣以待,想要看看小佐助會先將蛋糕送給他們之中的哪一個人。
——考驗弟弟更愛誰的時刻到了!
小佐助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哥哥們暗藏的期待,他將又一塊蛋糕裝盤後,拿起叉子叉了一口塞進自己的嘴裡,眼神頓時一亮,「好吃!小姨夫你好棒啊!」
看到自家九個兒子期待落空的虎杖仁忍著笑道:「謝謝喜歡。」
早已經饞得口水嘩啦啦的小鳴人自力更生,拿了一個紙盤子裝進一塊蛋糕,然後便大快朵頤起來。
波風水門忍不住取笑,「都吃成小花貓了,鳴人。」
小鳴人抬起臉來,舔了舔唇邊沾著的奶油,露出燦爛的笑容,「但是真的很好吃嘛!仁叔叔以後不當忍者去開蛋糕店的話,一定會是全世界最受歡迎的蛋糕師!」
虎杖仁沉吟幾秒,輕笑道:「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有點想提前退休不當忍者了。」
波風水門連忙道:「喂!鳴人,不要慫恿我的左膀右臂轉行啊!」
小鳴人吐了吐舌,一轉頭注意到了仿佛石化當場的十個哥哥們,不由面露疑惑,「你們怎麼不吃蛋糕?」
小佐助翻了個白眼,「因為哥哥們是笨蛋。」
——哼!別以為他看不出來他們在想什麼,去年生日犯下的錯誤,他絕對不會再犯第二次!
05
小佐助的六歲生日宴結束後,九個兒子都選擇了留宿於此,跟小佐助一起擠一個大通鋪。
虎杖仁只好與羂索一起回家,沒有了小屁孩時不時的干擾,就算是這條毫無新意的回家道路都變得浪漫了起來——至少,此時此刻,他們可以毫無顧忌地停留在河岸邊欣賞月色,而不需要應付小孩子們的十萬個為什麼。
虎杖仁忽然說道:「剛才,佐助許了好幾個生日願望,我想要隨機為他實現其中一個願望,你覺得好不好?」
羂索無所謂地說:「隨你便啊。」
於是,當晚回到家裡,虎杖仁寫了四張紙條,上面分別是願望的編號。
[祂]將紙條都揉成團,然後遞到了羂索的面前,笑吟吟地說:「香織,你來選吧。」
1號代表著番茄口味的冰淇淋。
2號代表著接下來的一整年家人都不會生病。
3號代表著可以擁有一個弟弟或者妹妹。
4號代表著覺醒寫輪眼。
至於再來一千個願望?
這種事情還是夢裡想想就算了。
羂索隨意地拿起一個紙團,展開一看,「3號?這代表著什麼?」
虎杖仁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悠悠然道:「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等實現以後,我再跟你說。」
羂索:「……」
——不知為何,一股危機感湧上了心頭。
07
木葉58年4月,一年一度的開學季來臨。
年近七歲的小佐助從幼稚園升入木葉小學。
七年前,木葉村便開始推行教育制度改革,所有的孩子只要年滿三歲就可以進入木葉幼稚園就讀,然後就是包括了六年小學、三年中學的九年義務教育,再接下來則是升任上忍必讀的四年大學。
雖然成績優異的學生可以跳級提前畢業,就比如宇智波鼬,他五歲就上木葉小學、七歲進入木葉中學、九歲進入木葉大學,十一歲就從大學畢業作為上忍開始活動了,不過,大部分人還是按部就班地上學,十九歲畢業才會開始選擇自己的職業方向。
開學儀式上——
四代火影波風水門在台上發表了演講,小佐助坐在台下用力鼓掌,拍得手都紅了。
獨鐘自我
儀式結束之後,小佐助來到了自己的班級,一眼就看到了被許多孩子圍著的小鳴人——作為四代火影唯一的兒子,性格開朗活潑的小鳴人一直都是受歡迎的孩子王。
小鳴人看到他,穿過人群走了過來,說道:「佐助佐助,我有一個勁爆消息要告訴你!」
小佐助疑惑地問:「什麼勁爆消息?」
小鳴人咧嘴笑道:「我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昨天晚上,仁叔叔被香織阿姨揍了一頓,還被趕出了家門,所以就跑到我們家來了,然後我就聽到仁叔叔跟爸爸說,香織阿姨又懷孕了!」
小佐助:「……」
小佐助:「那也應該是我的弟弟妹妹!不是你的!」
小鳴人渾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的就是我的嘛,不要這麼小氣。」
小佐助不由露出嫌棄的表情:「少來占我的便宜!」
雖然對於小鳴人會跟自己搶弟弟或者妹妹這件事感到非常地不爽,但小佐助還是很開心——他終於不是家裡最小的孩子了!
以後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當哥哥,指導未來的弟弟或者妹妹修煉,真是想想就覺得爽到飛起!
小鳴人興致勃勃地問道:「你覺得會是弟弟還是妹妹啊?」
小佐助糾結了幾秒說道:「……就不能全都要嗎?」
雖然對於香織小姨即將誕下的新生兒究竟會是什麼性別,小佐助一點都不在意,畢竟無論是弟弟或者妹妹,他都會好好地對待他們,爭當優秀的滿分哥哥。
但如果弟弟妹妹都能擁有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小鳴人豎起了大拇指,「你說的對,我們全都要!」
悠于 2025-6-7 16:33
第241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29)
01
日向寧次想像過自己死後的場景, 畢竟忍者這個職業就是在刀口上舔血,隨時都要做好為了完成任務而付出生命代價的准備。
擋在日向雛田身後為她而死之時,他心裡也並不覺得後悔,因為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他只是有種遺憾又解脫的感覺。
——遺憾於沒能看到第四次忍界大戰結束、沒能見證漩渦鳴人成為火影、沒能等到日向一族廢除籠中鳥制度、沒能與自己的隊友好好地道別……
——解脫則在於他終於得到了真正的自由, 可以在亡者的世界與自己的親人重逢。而他相信哪怕自己已經死了,漩渦鳴人也會努力實現自己的願望。就算漩渦鳴人做不到, 他也不會去責怪對方, 畢竟日向一族的籠中鳥制度已經傳承了近千年, 個人的力量實在太過微薄弱小, 自然難以撼動這盤根虯結的巨樹。
日向寧次望著廣闊無垠的天空,一雙瑩白的眼睛逐漸失去了神采,額頭上的籠中鳥咒印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亡者的世界是什麼模樣呢?如果見到了父親和母親,他們又會對自己說什麼呢?
02
日向寧次覺得自己仿佛正在無盡的黑暗中不斷往下墜落。
而與此同時,他聽見一道輕不可聞的聲音在耳畔低語道:「你真的覺得自己已經獲得真正的自由了嗎?」
這是來自他心底的聲音。
這句仿佛魔咒的話語不停地在他的腦海中回響, 激起了日向寧次心底殘存的不甘。
——是啊,這樣的自由真的是自由嗎?到頭來, 他還是那只飛不出牢籠的籠中鳥, 只能自欺欺人地騙自己已經得到了自由。
——真是不甘心啊……不甘……怨恨……
但那又如何呢?
他已經死了啊……
03
「噗通——噗通——」
沉穩規律的心跳聲在耳畔響起。
日向寧次覺得自己像是被包裹在溫暖的潮水中,身心的疲憊仿佛都被洗滌一清。
他在久違的寧靜中沉沉地誰去, 不知過了多久, 一股強大的力量推擠著他離開了這個溫暖的巢穴。
光照進了黑暗的世界,初生的嬰孩發出了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聲啼哭。
木葉50年7月3日, 原來的日向分家、現在的南日向一族的族長夫人在木葉醫院誕下一子, 族長日向日差為其取名寧次。
04
由於母體子宮內缺乏光線的刺激, 初生嬰兒的視覺發育相較於其他感官來說更加遲緩一些。直至出生六到八個月後,他們的眼部構造與視覺神經才會發育成熟, 基本與成人達成一致。
但在此之前,他們狹窄的視野範圍內只能看到一個混沌和模糊的世界。日向寧次也不例外,不過,僅憑聽覺,日向寧次也能朦朦朧朧地知道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離奇的事情。
只可惜,發育並不完全的大腦無法支撐他進行深入的思考,往往思考了幾秒鐘,他的大腦就陷入了宕機狀態,仿佛CPU過熱。
接下來,他就會陷入呆滯狀態,或者被小嬰兒的生理本能裹挾著沉沉睡了過去,壓根就沒有精力思考自己當下的處境。
一般的嬰兒在九到十二個月的時候,才會具有初步的思維能力。
但日向寧次畢竟不是一般的小嬰兒,這種仿佛夢游一樣的狀態持續了半年之後,他忽然如夢初醒一般,在母親的懷中想起了自己經歷過的種種事情。
「嗯?怎麼不繼續吃了,寧次?難道是已經吃飽了嗎?」母親溫柔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日向寧次一呆,望著自己眼前屬於女性的私密身體部位,整個人頓時尷尬得從小臉紅到了腳底板。
——社死了,但又沒有完全社死。
——畢竟……這件事情無論現在還是將來都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也只能這麼想,並為此感到慶幸。
而除了尷尬之外,日向寧次還覺得非常驚訝。
因為他忽然注意到母親的額頭竟是一片光潔,上面居然沒有籠中鳥咒印留下的痕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是重生在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了嗎?
日向寧次震驚又迷茫,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
無論究竟是什麼緣故,以後他總會知道真相。
從這一天起,南日向一族的族長夫人發現自家寶貝兒子竟然不願意吃奶了!
她急得不行,強行逼著小寧次吃了好幾次,但看著小嬰兒眼淚汪汪的樣子,只能嘗試著給他喝衝泡的奶粉或者喂食諸如米粉、菜泥、肉泥、果泥等等輔食——沒想到對於奶粉和輔食,小寧次倒是一副接受良好的樣子,她也只好更換了小寧次的食譜,還忍不住對著小寧次抱怨,「人家小希葉可是吃母乳吃到了一歲,你倒好,吃半年就吃膩了嗎?」
日向寧次:「……」
——半年已經夠久了!不過,「小希葉」又是誰?他對這個名字毫無印像,在原來的世界裡應該沒有這個人的存在吧?
05
日向寧次很快就見到了「小希葉」。
黑色長發的青年將年近四歲的女兒放在了半歲的小寧次身邊,笑吟吟道:「希葉,這是你的寧次弟弟哦!你先陪弟弟玩,爸爸去找日差大人聊正事!」
扎著一個小揪揪的小女孩擺了擺手,小大人風範十足,「放心交給我吧!」
然後她就轉過頭來騷擾日向寧次了,但日向寧次絲毫沒有搭理小女孩的意思,而是坐在地墊上面認真地聽著自己的母親和日向裡紗聊天,並從她們的交談中獲悉了剛才那個黑色長發的青年名叫「天滿」。
——日向天滿。
日向寧次忽然想起自己曾經不止一次看到過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刻在慰靈碑上面,也刻在墓碑上。
忍者學校的老師帶領學生們前去墓園掃墓,祭拜那些為了保護木葉村而犧牲的英雄們之時,他還留意過刻著這個名字的墓碑。而在那一方小小的墓碑上面,除了日向天滿的名字之外,還刻著他戰死於第二次忍界大戰期間,享年十二歲。
日向寧次再一次意識到這是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這個世界美好得就像是一場幻夢,令人患得患失,生怕一覺醒來就會重新回到殘酷的現實。
陷入沉思的日向寧次忽然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張放大的臉,他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日向希葉一直在喊自己的名字。
「寧次弟弟,你為什麼不理我啊?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在喊你的名字?」日向希葉皺著眉,嘆了口氣道:「你好笨啊!」
日向寧次:「……」
——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一個不到四歲的小女孩嫌笨!
但看著眼前這個在原來的世界並不曾出生過的小女孩,日向寧次心裡不由萌生出些許感動。
——「奇跡」已經誕生了,這個世界也是真實存在的。至少,此時此刻,他就存在於這裡。
05
過完一歲生日不久後,忽有一日,日向寧次聽到母親提起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夫人宇智波美琴誕下次子宇智波佐助的事情。
母親頗為感慨地說道:「美琴夫人雖然生了兩次孩子,但在數量上還是比不過香織夫人啊,她可是一次性生了九個孩子!」
日向寧次:「……!!!」
——又發現了一處不同,他在原來的世界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一胎生下九個孩子的女忍者!
日向寧次忽然與自己的母親對上了視線,黑發女人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說道:「說起來,寧次和香織夫人的九個兒子是在同一年出生的,他們的生日是六月六日,比你大將近一個月。不出意外的話,以後你們應該會是同班同學。」
日向寧次想像了下一個班有九個宇智波,心情頓時變得微妙起來,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奇景啊!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件事情非常擔憂——
今年的十月十日,正是漩渦鳴人出生的日子,也是所謂的「九尾之亂」發生的時間!九尾的暴走造成了木葉村大量忍者傷亡,四代火影波風水門以及他的妻子都因此喪生!
日向寧次不由痛恨起了自己這具幼小的身體,現在的他根本什麼都做不了,也無法將這件事告訴自己的父母。
他就這麼憂心忡忡地糾結到了十月十日這天,但出乎意料的是,這一天平靜無瀾地度過了,唯一的新聞便是四代火影波風水門有了個剛剛出生的兒子——波風鳴人。
日向寧次心裡松了口氣,臉上也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波風鳴人嗎?看來,這個世界的鳴人也得到了幸福。
07
木葉54年4月。
日向寧次入讀木葉幼稚園,並且第一次見到了傳說中的宇智波九胞胎。
站在日向寧次身邊的日向希葉遠遠看到宇智波九胞胎,便大聲招呼道:「相一郎、虎次郎、任三郎、京四郎、兵五郎、誠六郎、彌七郎、平八郎、秀九郎!」
九個黑發黑眼的小男孩齊刷刷地回過頭來,雖然他們的長相並不完全一致,但眉眼輪廓之間總有相似之處,所以當他們齊齊扭頭看過來時,就會產生一種讓人眼花繚亂的效果。
日向寧次頓時感覺自己像是在玩宇智波連連看,而且,他不得不佩服日向希葉,居然能清楚記得宇智波九胞胎的名字!
日向希葉跟宇智波九胞胎之間的關系非常熟稔,畢竟他們的父親是親密的隊友,她也經常去虎杖宅邸玩耍。她將自己的族弟日向寧次拉過來,介紹給了宇智波九胞胎,而這也正是她來木葉幼稚園的目的,否則她現在應該出現在木葉小學,而非木葉幼稚園的門口。
雙方有模有樣地寒暄了起來。
日向寧次偷偷地抬高了視線,分神關注了下站在宇智波九胞胎身後的高大男人。
對方正在跟日向天滿說話,粉發金瞳的外貌特征非常顯眼,氣質冷峻而危險,非常引人矚目——總有送弟弟妹妹或者兒子女兒過來上學的年輕男女們忍不住偷偷地瞧[祂]一眼,然後就臉紅心跳地垂下了目光。
日向寧次猜測這人便是宇智波九胞胎的親生父親,虎杖仁,而[祂]身邊站著的黑發女人想來應該就是那位誕下了宇智波九胞胎的英雄母親虎杖香織。
將近四年的時間過去,日向寧次對這個世界木葉村的發展走向也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並且判斷出了兩個世界走向岔路的起點,是在第二次忍界大戰期間,木葉村崛起了三位少年忍者——他們分別是血影刺客虎杖仁、妖忍宇智波香織和狙神日向天滿。
而正是這三人的存在,才推動了日向一族和木葉村在各個方面的變革。尤其是宇智波香織和虎杖仁,如果沒有他們的話,日向一族的籠中鳥制度就不會廢除得這麼徹底,宗家和分家也不會分裂變成北日向、南日向。
粉發金瞳的男人忽然垂下了目光,視線與年幼的日向寧次對上。
日向寧次霎時覺得心跳驟然一停,甚至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然後他就看見[祂]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說道:「寧次,要和相一郎、虎次郎、任三郎、京四郎、兵五郎、誠六郎、彌七郎、平八郎、秀九郎好好相處啊。」
日向寧次呆愣愣地點頭:「……噢,好、好的!」
虎杖仁惡趣味地笑著說:「那就先從記住他們的名字開始吧。」
宇智波九胞胎立刻以期待的目光盯住了黑發白瞳的小男孩。
日向寧次只好硬著頭皮,挨個兒念出宇智波九胞胎的名字,甚至還將名字與正主對應上了。認人的過程中,他心情微妙地想,這下更有那種仿佛在玩宇智波連連看的感覺了。
宇智波九胞胎在日向寧次念完了他們的名字之後,九張相似的小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感動又震驚的表情。
作為大哥的相一郎鄭重地握住了日向寧次的雙手,用力搖晃了兩下,「寧次,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的朋友了!你還是第一個第一次見到我們,就能記住我們九個人的名字和長相的小朋友!希葉當初可是花費了整整一個月才記住我們,比你笨多了呢!」
日向希葉:「喂!」
日向寧次:「噗!」
08
木葉幼稚園的開學典禮結束之後,日向寧次和宇智波九胞胎一起來到了班級。
宇智波九胞胎順勢在他周圍落座,轉瞬間便將黑發白瞳的小男孩包圍了起來,他的前後左右分別有兩個宇智波,同桌則是宇智波九胞胎中的老大相一郎。
日向寧次:「……」
——被宇智波包圍,不知所措。
班裡的小朋友們很快便到齊了,日向寧次還看到了自己未來的隊友天天和小李,他的眼神裡不由閃過了懷念之色。
除此之外,他還發現整個班裡,宇智波九胞胎竟然憑借人數優勢占據了三分之一的比例——估計任課老師這輩子都沒有一次性在一個班裡見過那麼多宇智波。
如同日向寧次所料,任課老師確實沒有見過這個陣仗,但因為早就對宇智波九胞胎久仰大名,所以在開學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准備,因此也沒有發生什麼喊錯名字的烏龍事件。
倒是宇智波九胞胎,因為擁有一對傳奇色彩頗為濃厚的恩愛父母,又是極為罕見的九胞胎,所以成了班上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時不時就會有別的班級的老師或者小朋友們路過圍觀。
相一郎對此煩不勝煩,但某一天,日向寧次忽然發現他帶著一塊木板進了班級。
木板上面寫著一行字:參觀一次/100兩,倘若拒不付款,將會遭到血影刺客的追殺。
相一郎注意到了同桌投來的目光,解釋道:「是我爸爸給我的建議,怎麼樣?是不是很棒?等我賺了零花錢,就可以給弟弟們買東西了!」
日向寧次:「……嗯,很棒棒哦。」
此招果然十分管用,這天之後,想要圍觀宇智波九胞胎的人都作鳥獸散,再也不敢打擾他們。
血影刺客的赫赫威名當真是令人聞風喪膽,唯一讓相一郎感到遺憾的事,就是他賺錢給弟弟們買東西的願望破滅了。
09
這一年的十二月二十七日,木葉村舉行了一場盛大的慶典,專門迎接來自各國的忍村代表們參加忍者聯盟一年一度的會議。
日向日差和日向天滿作為木葉村的上忍被分派了不少任務,忙得可謂是團團轉,於是他們的妻子便相約一起帶著各自的孩子出來游玩。
日向寧次被母親牽著手走在燈火通明的街道上,神情有些恍惚。
雖然因為北日向與南日向關系降到冰點的緣故,迄今為止他都沒有見過日向雛田一面,但他清楚地記得今天同樣也是日向雛田的三歲生日。因為,他正是在這一天被打上籠中鳥咒印的——那份讓他暈死過去的痛苦,他永遠銘刻於心。
「寧次,要吃蘋果糖嗎?」母親溫柔的聲音傳入耳中。
日向寧次猛然回過神來,「……要吃。」
他接過母親遞來的蘋果糖咬了一口,酸甜的滋味在口腔裡蔓延,他的臉上不由露出笑容。
——他已經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自由,再也不會被日向宗家的人烙上可悲的籠中鳥咒印了。
10
因為跟宇智波九胞胎成為了朋友,日向寧次也順其自然地認識了他們的鄰家弟弟波風鳴人,以及他們的表哥宇智波鼬、表弟宇智波佐助。
日向寧次在與他們相處的過程中,充分認識到了宇智波一族的兄控、弟控基因究竟有多強大。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宇智波一族的妹控基因也可以非常強大!
在木葉59年1月,他們即將結束木葉小學二年級的課程之時,宇智波九胞胎喜迎三個弟弟妹妹——英雄母親虎杖香織再次穩定發揮,生下了粉發金瞳的三胞胎!
日向寧次在宇智波九胞胎的盛情邀請之下,前往虎杖宅邸圍觀了剛剛出生不久的三胞胎。
三胞胎中的老大名叫悠仁、老二名叫宿儺、老三名叫宿奈麻呂,因為前面的九胞胎都已隨了母姓,這次的三胞胎便都隨了父姓。
相一郎跟日向寧次介紹完了三胞胎的名字之後,摸著下巴說:「我總覺得他們的名字很熟悉,好像在上輩子,我和他們就已經是彼此的親人……這是不是代表我們之間確實很有緣分?」
「……」日向寧次露出憐憫的眼神:「相一郎,你的弟控症狀又加重了,這次還新增了妹控病症。」
相一郎不由笑了起來,他伸出手探向了小悠仁,緊閉著眼睛的小嬰兒似有所覺地伸出了手,小小的手精准地握住了長兄的一根手指。
相一郎注視著小悠仁,神情柔軟,「為了他們,就算病入膏肓我也心甘情願。」
日向寧次失笑:「果然。」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宇智波一族對於家人的愛意早已刻入靈魂之中。
就像他內心深處對自由的向往,永遠不會磨滅。
第242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30)
01
伴隨著轟隆隆的雷鳴聲, 滂沱暴雨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路上的行人紛紛加快了回家的腳步,或是衝進了街邊的店鋪躲雨。
金發藍眼的少年走進一家飯團店裡准備解決今天的午餐,卻沒想到在他抬手掀開門簾布後,一道無比熟悉的身影便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佐助?」
身上罩著黑色鬥篷的黑發少年扭過頭, 臉頰微微鼓起,正咀嚼著嘴裡的食物。他咽下東西後, 才神色平淡地點了點頭道:「是鳴人啊, 好久不見了。」
漩渦鳴人走到宇智波佐助的身旁落座, 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語氣雀躍,「確實是很久沒見面了,真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
距離第四次忍界大戰結束已經過了將近一年,而在戰爭結束之後,也許是因為心結還未解開, 宇智波佐助仍舊在外旅行,並沒有選擇回到木葉村扎根下來。
因此, 漩渦鳴人也有將近一年沒見到好友了。今天難得見到對方, 他便忍不住一邊吃著飯團、一邊竹筒倒豆子似的跟宇智波佐助聊起過去的一年發生的一些趣事——即便他們偶爾也會通信,但卻鮮少在書信來往之時說起這些瑣碎的日常小事, 一般都只是聊聊正事。
說話的同時, 他也不由地打量起了對方,發現黑發少年比起上次見面長高了許多, 肩膀更加寬闊, 眉眼輪廓也褪去了曾經的冷漠戾氣, 身上的氣質已然沉澱了下來——仿佛厚重的歲月凝結成了劍鞘,讓這把寒光凜然、銳氣逼人的寶劍收斂起了鋒芒。
宇智波佐助雖然已經吃完了自己的午餐, 卻也沒有打斷他的話,只是靜靜地坐著,偶爾接話吐槽一兩句。
等到雨停雲散,漩渦鳴人也正好吃完了飯團。
他看了看天色,滿懷期待地望向宇智波佐助,說道:「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現在也不急著回木葉村。我准備在鎮上的旅舍暫住一晚,佐助你呢?」
宇智波佐助神色淡漠地說:「我是在旅行,當然也不需要趁夜趕路。」
漩渦鳴人興奮地笑了起來,「那我們就訂一個房間吧!正好還能省一點房錢!」
宇智波佐助:「……卡卡西老師難道沒有給你發工資嗎?」
漩渦鳴人露出困惑的表情,「嗯?當然有給我發工資啊,他又不是什麼黑心火影。」
宇智波佐助:「……」
——那你怎麼還摳成這樣?
雖然心裡對漩渦鳴人的遲鈍十分無語,但宇智波佐助還是同意了只訂一個房間的提議。
——反正以前第七班在執行任務期間,通常也都是他們倆住一個房間,偶爾碰到經費不足、或者旅舍房間不夠的情況,旗木卡卡西也會跟他們擠一個房間。
但宇智波佐助萬萬沒想到,次日清晨,在他准備披上鬥篷離開房間時,睡在另一張床鋪上的漩渦鳴人迷迷糊糊地睜開湛藍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突然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只見原本懶洋洋躺在床鋪上面的金發少年直接一個鯉魚打挺豎了起來,抬起顫抖個不停的手指著黑發少年,滿臉難以置信地問道:「佐助!你的左臂怎麼沒了?究竟是誰斷了你的手臂?我定要毀了他整個天堂替你報仇!還有,你的眼睛為什麼有一只是輪回眼?難道是你新買的美瞳嗎?」
宇智波佐助幽幽道:「……斷我手臂的人,是你。」
金發少年張大嘴巴,好半晌才發出了聲音,「什麼?怎麼可能會是我!你不要血口噴人啊!」
宇智波佐助微眯起眼睛看向金發少年,右手握著劍柄斜斜往上一抬,冰冷的劍光流瀉而出,「這件事情不重要,現在告訴我,你到底是誰?鳴人去哪裡了?」
金發少年顫抖的手指向自己,大喊道:「你居然認不出我?我是波風鳴人,你最好的朋友啊!」
「……」宇智波佐助淡淡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最好的朋友應該是叫漩渦鳴人。」
「誒?」金發少年不由露出了一副痴呆困惑的表情,「……我什麼時候改姓了?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宇智波佐助:「……」
——這副愚蠢的模樣,確實是鳴人無疑了。
02
與此同時——
漩渦鳴人睜開眼睛,陌生的天花板映入眼簾。他不以為然地從床上坐起身,張大嘴巴打了個呵欠,但呵欠打到一半,他忽然發現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窗簾縫隙透進了一線天光,將昏暗的臥室勾勒出了朦朧的輪廓。
漩渦鳴人瞪大湛藍的眼眸,目光四下一掃,震驚地發現自己竟然已經不在旅舍的房間裡了。
他光腳下床拉開了窗簾,透過陽台玻璃門,一眼就看到了被籠罩在熹微晨光之中的火影岩。但與他記憶裡已經雕刻上了六代火影頭像的火影岩不同,這裡的火影岩目前僅僅雕刻了四個頭像。
——這裡應該是木葉村,但又不是他記憶裡的木葉村。
漩渦鳴人轉過身去,打量著這個裝潢陳設看起來非常溫馨的臥室。
十五疊半的空間裡,除了一張寬大的雙人床,還有一個立式衣櫃、一張書桌與配套的滑輪椅。入門處放著一個衣帽架,右手邊就是盥洗室,靠近陽台的地方還擺放著一張單人沙發和茶幾。
漩渦鳴人走到書桌邊,小心翼翼地拿起了放在上面的相框。照片上的一家三口笑得十分燦爛,幸福得讓他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將相框放回了原來的位置,但立刻又注意到了固定在牆壁的置物架上,還有另外三個相框——分別是十歲的波風鳴人與二十四歲的宇智波帶土以及旗木卡卡西的合照、十三歲的波風鳴人和宇智波佐助身穿木葉中學男生制服的合照、十五歲的波風鳴人與十六歲的宇智波九胞胎以及七歲的虎杖三胞胎的合照。
漩渦鳴人死死盯著最後一個相框,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才確認不是自己年紀輕輕得了老花眼,也不是出了什麼新款的宇智波連連看游戲,而是照片裡面真的有九個黑發黑眼、容貌相似的少年。但最關鍵的是,他們的眉眼輪廓還都跟宇智波佐助略有幾分神似。
——難道自己又中了無限月讀嗎?若真如此,這次的無限月讀世界似乎比上一次更加離譜,自己竟然會被九個神似宇智波佐助的少年包圍!不過,那三個粉發金瞳的孩子又是哪來的?木葉村裡應該只有春野父女是粉色頭發吧?
漩渦鳴人不由地開始認真思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但還沒等他思考出個結果,臥室房門就被敲響了,「鳴人,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真是的,都已經上大三了,馬上就十八歲了,居然還要媽媽喊你起床嗎?你這個年紀怎麼睡得著的?相一郎雖然才比你大一歲,但人家十五歲的時候,就會早起幫他爸爸做早餐了,你看看你呢?再這樣下去,沒有女孩子會要你的哦!」
金發藍眼的少年愣在了原地,聽著那道聲音隔著房門啰啰嗦嗦地念叨著自己,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
門外的漩渦玖辛奈見臥室裡面一點回應都沒有,心裡是越說越來氣,伸手轉了下門把推開門就要衝進去。
結果門一打開,看著啪嗒啪嗒直掉眼淚的兒子,漩渦玖辛奈頓時人都傻了,「……鳴、鳴人?你怎麼哭了?!」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她的兒子不是天天都嬉皮笑臉沒個正經模樣、給點陽光就燦爛、罵他兩句他還要湊上來撒嬌賣乖的無敵厚臉皮人設嗎?今天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敏感脆弱了?也沒聽說男生每個月會有那麼幾天情緒比較不穩定啊!
手足無措的漩渦玖辛奈走上前去,輕輕抱住金發少年,拍撫著他的背部聊做安慰,「別哭了、別哭了,鳴人乖啊,媽媽不是在嫌棄你,你知道媽媽最愛你了!」
女人漂亮的紅發上傳來淡淡香氣,漩渦鳴人微低下頭,將這個氣味銘記在了心裡,「……嗯,我不哭,我也愛你,媽媽……能再見你一面,我真的覺得很高興。」
他哽咽著緊緊抱住紅發女人,低聲喃喃道:「雖然我知道……這大概率只是一個幻術世界,再過不久就會消失,但我還是非常、非常開心。」
「???」漩渦玖辛奈推開了懷裡的兒子,扭頭衝著臥室外面大喊:「水門——你快過來!鳴人被我罵傻了,都開始說胡話了!」
03
波風宅邸的客廳裡面——
捋清了漩渦鳴人的身份之後,波風水門和漩渦玖辛奈不約而同地托著下巴,眼神慈愛地看著金發少年。
「原來你是另一個世界的鳴人啊……」漩渦玖辛奈感慨了一句,隨後又想到了漩渦鳴人剛才哽咽著說出的那一番話,她抬起手臂輕輕抱住了漩渦鳴人,語氣溫柔地說:「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啊,鳴人。」
「是啊。」波風水門從漩渦鳴人的身後抱住了他,嘆了口氣道:「你已經徹底成長為讓我們感到驕傲的樣子了。」
漩渦鳴人身體僵硬地被他們夾在中間,一動都不敢動,小聲道:「你、你們不擔心另外一個鳴人嗎?」
漩渦玖辛奈笑道:「既然你過來之前和佐助待在一起,那佐助肯定會發現他不是原來的鳴人,所以他的安全就不需要我們擔心了。畢竟你和佐助是最好的朋友,他肯定會保護好你。至於應該怎麼換回來,反正暫時還沒有什麼頭緒,你就當做是過來度假旅游好了。」
波風水門笑著點了點頭,「是啊,而且,難道你不好奇這個世界跟你原來的世界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漩渦鳴人立刻來了精神,「好奇!我剛才在臥室的相框裡看到了九個長得和佐助很像的人,他們是誰啊?」
波風水門笑道:「他們九個都是爸爸的朋友虎杖仁的兒子,也是佐助的表哥哦。」
漩渦玖辛奈說:「鳴人,你還是先去洗漱吧,等會兒吃完飯,媽媽再跟你慢慢說。至於水門,你該去上班了,再不出發的話,仁君要來家裡催你了。」
波風水門干笑了一下,拿下了掛在衣帽架上的火影御神袍,穿上後習慣性地在漩渦玖辛奈的臉頰輕輕吻了一下,然後又伸手揉了揉漩渦鳴人的腦袋,笑道:「那我就先走了。」
漩渦鳴人目送著金發男人的背影,臉上不由地露出了傻笑,接著背部忽然被漩渦玖辛奈重重拍了一下,手裡也被她塞進了一套嶄新的洗漱用品,「別發呆了,快去刷牙洗臉,再不吃飯早餐就涼了!還有,就算你不是波風鳴人,明天也得去上課,我只幫你請假一天!」
漩渦鳴人:「……???」
——上課什麼的不要啊!他都已經從忍者學校畢業好多年了,為什麼還要上課?
04
經過了漩渦玖辛奈一整天的填鴨式惡補,漩渦鳴人對這個世界的木葉村也有了充分的了解。
這是一個沒有經歷過第四次忍界大戰的、截然不同的世界,這個世界的波風水門更早地當上四代火影,還有一個得力干將虎杖仁擔任他的暗部隊長。兩人攜手改變了整個忍界的格局,使得忍者不再是各國統治階級的工具,而是成為一個可以選擇的冒險職業,所有想當忍者的人都必須通過忍者聯盟一年一度的考核才能拿到忍者執照,接取忍者聯盟頒布的各項任務,而各個忍村則成為了忍者聯盟在各國的據地。
漩渦鳴人對爸爸的摯友兼得力干將虎杖仁非常地好奇,在他的預想之中,他和佐助應該也是這樣的關系——是摯友、是同伴、也是彼此的鄰居,他們的下一代也會延續這份珍貴的友誼。
漩渦玖辛奈看出了他的小心思,不由地笑道:「鳴人,既然你對仁君這麼好奇,媽媽就帶你去隔壁串門吧。現在這個時間差不多也該到飯點了,我們正好可以去蹭個飯,你仁叔叔做飯非常好吃哦!」
「呃……」漩渦鳴人有些猶豫地問道:「那爸爸要怎麼辦?」
「水門反正還要加班,火影樓有食堂大廚負責制作工作餐。再不濟,輪值的暗部也會幫他點外賣,所以我們不用管他。」漩渦玖辛奈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拽著金發少年一起去了隔壁虎杖宅邸蹭飯。
05
漩渦鳴人跟著漩渦玖辛奈進了虎杖宅邸後,便被她打發去跟虎杖家粉發金瞳的三胞胎玩耍。
他眼睜睜地看著她跟一個額頭上帶著縫合線的黑發女人笑吟吟地聊了起來,似乎完全把自己忘在了腦後。
漩渦鳴人頓覺手足無措:「……」
——總覺得這個世界的波風鳴人,享受的大概就是這種待遇了。
「鳴人哥哥,你怎麼了?」一雙小小的手搭在了漩渦鳴人的膝蓋上,他聞聲低頭看去,對上悠仁純澈的淺金色眼眸,「呃……沒什麼,你有什麼想玩的游戲嗎?悠仁。」
「你傻不傻?這個表情,一看就知道他是失戀了。」另一道稚氣的聲音響起,漩渦鳴人目光一轉,看到頭頂扎著一個小揪揪的粉發女孩,語氣無奈地說:「……宿奈,我沒有失戀。」
宿奈麻呂語氣斬釘截鐵地說:「你肯定是失戀了,不要狡辯了。」
漩渦鳴人忍不住頭痛地扶額,「……隨你怎麼說,反正我沒有失戀。」
「談戀愛有什麼意思?來跟我打一架吧,波風鳴人,讓我看看你的實力有沒有進步!」一道身影旋風般衝到了漩渦鳴人的眼前,是虎杖三胞胎中的老二,性格最為好鬥的宿儺。
「……不,怎麼看我都不可能會跟一個十歲的小屁孩干架吧?」漩渦鳴人擺了擺手,宿儺卻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你在想什麼?我說的是打游戲啦!哼,我的忍者online等級又提升了,你前段時間去參加忍者考試,沒空玩游戲都落後一個版本了!看我這次把你殺個片甲不留!」
05
漩渦鳴人登錄了波風鳴人的忍者online賬號,進了競技場,然後被年僅十歲的小宿儺狠狠地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頓。
宿奈麻呂語氣確鑿地說:「果然是失戀了啊,不然你的實力怎麼會下滑那麼多?」
——波風鳴人完美的競技場記錄出現了第一場敗績!
——當然,此時還停留在平行世界的波風鳴人並不知道這一樁人間慘劇!
漩渦鳴人懶得再爭辯了,「……是的,我確實是失戀了。」
——反正,波風鳴人失戀跟他漩渦鳴人又有什麼關系呢?
悠仁不由地面露同情,安慰似的拍了拍漩渦鳴人的肩膀。
宿儺則語氣不屑地說:「果然,談戀愛會影響游戲戰績。」
但緊接著,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語氣十分驚詫,「你什麼時候失戀了?我怎麼不知道?」
漩渦鳴人猛然回過頭去,看到一個身長玉立的黑發少年從玄關走進了客廳,正是這個世界的宇智波佐助。但跟他原來那個世界的宇智波佐助不同,這個世界的宇智波佐助沒有輪回眼,也沒有斷掉左臂。
黑發少年眉目清雋,一雙漆黑的眼眸蘊著清泉般的光澤,這是他從未在自己的摯友眼睛裡面看到過的平靜柔和。
他回想了下宇智波佐助的眼睛,心髒不由地一陣陣抽痛——原來那雙眼睛並非天生就像烈火灼燒過的、寸草不生的大地,只有荒蕪死寂。
漩渦鳴人還沒回過神來,便聽宇智波佐助又道:「對了,鳴人,你今天沒有過來上課,老師讓我轉告你,記得要交論文。」
漩渦鳴人:「……???」
——論文又是個什麼東西?聽起來似乎非常不妙啊!這個世界的波風鳴人寫論文了嗎?
——如果波風鳴人沒有寫,那他難不成要代替波風鳴人挨老師的罵了?說不定,他還要代替波風鳴人寫論文!這種事情不要啊!
第243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31)
01
漩渦鳴人搓了搓手, 露出諂媚的笑容,「佐助,你的論文寫完了嗎?」
宇智波佐助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看了好友一眼, 「我當然早就寫完了, 不過,你問這個問題是想干嘛?」
宿奈麻呂嗤笑一聲,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借你的作業拷貝一下啦!」
漩渦鳴人擺出一副義正辭嚴的表情, 「這怎麼能叫拷貝呢?我們只是在互幫互助, 先富帶動後富!」
悠仁露出了不敢苟同的眼神, 「……」
宿奈麻呂則是鄙夷地朝著金發少年投去一瞥,「真會狡辯啊!」
漩渦鳴人全當做沒有聽到這句話,他轉頭看向宇智波佐助,嘿嘿一笑:「佐助,既然你已經寫完了, 那你能不能借我參考一下?」
宇智波佐助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不能, 之前我就說過, 絕對不會再借作業給你抄了。」
漩渦鳴人還想繼續發揮自己爐火純青的死纏爛打大法,卻忽然聽到一旁的漩渦玖辛奈拔高了聲音, 「什麼?鳴人, 你居然敢抄作業?」
紅發女人瞪著自己的兒子,要是手邊有根擀面杖的話, 她估計就要抄起來揍他了。
漩渦鳴人滿臉寫著委屈:「……不, 我沒有抄過作業。」
——抄作業的是波風鳴人, 跟他漩渦鳴人有什麼關系?就算是在原來的世界,他也從來沒有抄過宇智波佐助的作業, 一般他都直接不寫作業。
漩渦玖辛奈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之色:「……」
——忽然想起來眼前這個兒子是從平行世界過來的,不是抄作業的原裝貨。
宇智波佐助嫌棄地看了金發少年一眼,「真會睜眼說瞎話啊,還沒有抄過作業?從小到大,你抄我作業抄得還少嗎?」
「……」漩渦玖辛奈露出溫柔的笑容,「佐助,你跟我說說,鳴人他都抄過你什麼作業啊?等我晚上回家,一定好好教訓他一頓。」
虎杖三胞胎齊刷刷地看向了金發少年,宿儺和宿奈麻呂十分默契地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而悠仁作為虎杖三胞胎中唯一的良心,則滿眼同情地看著漩渦鳴人,似乎已經預見了對方被媽媽揍得屁股開花的場景——事實上,作為四代火影一家三口多年的鄰居,虎杖一家十二個小孩確實都已經見慣了隔壁火爆脾氣的玖辛奈阿姨時不時會發飆揍兒子。
宇智波佐助被漩渦玖辛奈的氣勢震懾,乖乖地交代了波風鳴人抄作業的一系列黑歷史。
一旁的漩渦鳴人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心裡不由地為慘遭背刺的波風鳴人默哀了三秒。
02
不一會兒,虎杖家的宇智波九胞胎放學歸來了。
漩渦鳴人的目光無法控制地一直往他們的臉上瞟去,宇智波佐助忍不住抬起胳膊碰了下他的手臂,在他轉過頭時遞來了一個狐疑的眼神,「你又不是第一次見到相一郎大哥他們,干嘛露出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眼神?」
漩渦鳴人:「……」
——宇智波連連看,這場面我是真沒見過啊!
宇智波佐助微眯起眼睛,「總覺得你這家伙,今天好像哪裡怪怪的……」
漩渦鳴人連忙干笑著說:「哪有?我就是感覺相一郎大哥看起來似乎又帥氣了幾分!」
相一郎朝著金發少年投來了贊賞的目光,「很有眼光嘛,鳴人。」
宇智波九胞胎中的另外八人異口同聲道:「相一郎大哥是很帥,但我們難道就不帥氣了嗎?鳴人,你可不能厚此薄彼,要把我們輪流誇一遍啊!」
漩渦鳴人看著湊近的八張臉,頓時有種暈頭轉向的感覺,「……」
——救命!根本分辨不出來!這宇智波連連看的游戲難度也太高了吧?
03
游戲項目:宇智波連連看。
挑戰玩家:漩渦鳴人。
最終結果:玩家【漩渦鳴人】在【宇智波連連看】中獲得了正確率為0%的好成績,你也來試試吧。
漩渦鳴人:「……」
——雖然確實把人輪流誇了一遍,但全部都誇錯了人,居然連一個名字都沒有對上號!簡直離譜!
虎次郎:「故意的吧?蒙也應該能蒙對一兩個!」
任三郎:「很好,你成功地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京四郎:「看來要把我們的照片貼在你的床頭,你才能熟記我們的長相。」
兵五郎:「我特意染了一撮綠毛,這都認不出?」
誠六郎:「我的兩只耳朵都分別打了六個耳洞,代表著宇智波九胞胎和虎杖三胞胎。」
彌七郎:「我把家人的名字都紋在了手臂上面,一看就能知道。」
平八郎:「我的下巴上有一顆黑痣。」
秀九郎:「我的左眼下有一顆淚痣。」
八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這一次記住了嗎?」
漩渦鳴人宛如英語課上驚聞即將進行單詞小測於是狂背單詞的學生一樣,在心裡過濾了一遍這八個人的姓名和特征,然後才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我記住了。」
相一郎說道:「那就再來挑戰一次吧。」
宇智波九胞胎擠在一起迅速變換陣形,打亂了原來的站位,然後在漩渦鳴人面前站成了一排,「現在來說說看,我們的名字是什麼。」
漩渦鳴人張了張嘴,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腦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顯然是臨時抱佛腳失敗了。
他抬手撓了撓頭道:「……抱歉,我還是沒有記住你們的名字。」
宇智波佐助眉心微皺,若有所思地看了金發少年一眼。
除了相一郎之外的八個少年立刻將漩渦鳴人包圍起來,看起來似乎是對這個小游戲上癮了,「那就再來一次!」
04
被迫玩了一會兒宇智波連連看後,終於到了晚餐時間。
漩渦鳴人心裡不由地松了一口氣,跟著眾人來到餐廳,然後就被長條桌上豐盛的餐點震驚了億下——那張寬大的長條桌上甚至還有一條環繞桌子一圈的運輸帶,食客們想吃任何餐點都可以直接取用。
漩渦鳴人:「……」
——這就是養育了十二個孩子的大戶人家嗎?長見識了。
晚餐時間,漩渦鳴人還見到了虎杖家的男主人——虎杖仁。
他腦海中遇到危險人物時會嗶嗶作響的雷達瞬間發出警報,但粉發金瞳的男人像是沒有看到他緊張的模樣,微微一笑道:「鳴人,歡迎來我家裡玩哦。」
直到虎杖仁移開目光,側耳傾聽身旁的悠仁說起今天在木葉小學又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漩渦鳴人才感覺到自己體內凝結的血液又開始流動了。
他心裡不由有些困惑,明明他都經歷過第四次忍界大戰,也算是閱歷豐富的人,為什麼面對虎杖仁的時候總有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畏懼害怕?
這難道就是屬於「血影刺客」的威壓嗎?
——可是,明明在面對宇智波斑的時候,他都沒有這種感覺。
05
漩渦鳴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豐盛美味的晚餐轉移了,在虎杖家蹭完了一頓免費的晚餐之後,他和漩渦玖辛奈回到了家裡。
漩渦玖辛奈叮囑了一句「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課」便打算回臥室休息了,但她剛轉過身,就被身後的金發少年拉住了手臂。
紅發女人疑惑地回眸看去,「怎麼了?鳴人。」
漩渦鳴人神情無辜地說道:「論文怎麼辦啊?媽媽。」
漩渦玖辛奈:「……」
——以她對自己兒子的了解,波風鳴人是絕對不可能提前完成作業的,他只會在要交作業的前一天晚上瘋狂趕工!所以,他的論文十有八九都還沒開始動筆!
母子二人來到二樓的臥室,翻找了下波風鳴人的背包,從中拿出只寫了個標題的論文作業。
漩渦鳴人看向漩渦玖辛奈,漩渦玖辛奈則看向天花板,「……等水門回來幫你寫吧。」
——至於為什麼要等波風水門回來……
——就算是她也不好意思告訴兒子,自己在學生時代是個對於課業十分苦手的學渣啊!而且,現在的木葉大學要學的東西,可比以前的忍者學校高深復雜得多!她可沒有把握能寫出這份論文作業!
05
四代火影波風水門,加完班從火影樓回到家裡時,驚喜地發現家裡燈火通明,心愛的妻子和兒子都坐在客廳裡等著自己。
波風水門脫下了身上的火影御神袍,笑吟吟地說:「你們怎麼不去睡覺?都已經這麼晚了,不用特意等我回來。」
「……」漩渦玖辛奈看著笑呵呵的丈夫,別過了眼,有些於心不忍地說道:「水門,其實是鳴人碰到了一個難題。」
波風水門:「嗯?什麼難題?說出來吧,爸爸幫你解決。」
漩渦鳴人神情赧然地撓了撓頭,「明天我不是要去上課了嘛,但是論文作業還沒寫完。爸爸,你能幫我寫嗎?我不會寫論文。」
波風水門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07
最終,愛子心切的波風水門為了兒子不被老師教訓,還是熬夜加班為兒子寫完了論文作業。
然後,他看著窗外的天空泛起的魚肚白,長嘆一聲:「……又要去上班了,不對,我好像都沒有下班?」
波風水門:「……」
——悟了,原來不下班就不用上班。
波風水門目光一轉,發現床上的漩渦鳴人已經睡得四仰八叉、口水直流,原本應該蓋在身上的被子也幾乎滑落到了地板上。
他不由地露出笑容,走上前去給熟睡的金發少年掖好了被角,才打著呵欠輕手輕腳地走出了臥室——真是感天動地的一腔父愛!
臥室的門輕輕闔上之後——
躺在床上的金發少年發出夢中的囈語,「爸爸、媽媽……」
第244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32)
01
波風水門洗漱完畢, 被漩渦玖辛奈打發去喊漩渦鳴人起床。
漩渦鳴人醒來之時,神情很是茫然,還有點今夕不知何夕的感覺。他看著波風水門的笑容,愣了幾秒才想起來, 就在昨天自己的靈魂進入了這個世界的波風鳴人體內。
波風水門揉了揉漩渦鳴人的腦袋, 語氣溫柔道:「鳴人,快去洗漱吧。等會兒還要去上課, 萬一遲到就不好了。」
漩渦鳴人回過神來, 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噢噢!好的!」
一家三口吃完早餐, 波風水門去火影樓上班, 漩渦玖辛奈則幫助漩渦鳴人按照今天的課程表收拾好了背包,然後親自送他前往木葉大學——這是波風鳴人小學一年級以後就再也沒有的頂級待遇了,當然,漩渦鳴人對此毫不知情。
金發少年目光新奇地看著已經大變樣的木葉,漩渦玖辛奈與他並肩而行, 講解了下木葉村的最新道路規劃與布局,「現在的木葉村與其說是村子, 倒不如說是城市。整體面積已經擴建到了原來的一百倍, 忍者聯盟裡很多以前住在別的國家的忍者都遷徙過來了,就比如水無月一族和輝夜一族的遺孤。」
漩渦鳴人聽到這兩個姓氏, 想起了自己曾經遇到過的兩位敵人, 不由問道:「那遷徙過來的那些忍者裡面,有水無月白和輝夜君麻呂嗎?」
漩渦玖辛奈詫異地轉過頭, 「你在原來的世界也認識他們倆嗎?他們倆都是木葉大學的優秀畢業生, 現在已經是忍者聯盟的上忍了。」
漩渦鳴人臉上不由地露出了笑容, 「認識,他們現在這樣真是太好了……」
漩渦玖辛奈似乎從他的神情中窺見了什麼, 便沒有再繼續深究其中的緣由,轉而聊起了別的話題。
02
木葉大學距離漩渦宅邸只需步行十分鐘。
漩渦玖辛奈將漩渦鳴人送到了校門口後,又忍不住問道:「需不需要我送你去班裡?」
面對來自平行世界、自小孤苦伶仃的漩渦鳴人,她總是忍不住把他當做仍需母親細心照顧的年幼孩子看待。
哪怕明知道這孩子早已經歷過了許多艱辛困苦,心智恐怕比自己的正牌兒子成熟得多,但他實在是讓她覺得心疼——至少,在他離開之前,她想給予他更多來自母親的關懷愛意。
「……」漩渦鳴人無奈地撓了撓頭,「我都快要十八歲了,被人看到媽媽送我去班裡,未免也太丟臉了吧?我自己看指示牌就好,不會走丟啦!」
漩渦玖辛奈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好,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進去吧。」
說是要先走,但她也沒有先行離開,而是目送著金發少年走進校門。
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她才轉身離開。
漩渦鳴人進了校門之後,目光新奇地四下張望起來。
比起原來世界的忍者學校,木葉大學的面積大得多,還出現了不少漩渦鳴人從來都沒見過的校內設施——比如足球場、籃球場、自動販賣機等等。
漩渦鳴人在告示欄前停了下來,看到上面張貼著五顏六色的海報,是社團納新的宣傳海報。
除此之外,還有忍具創新大賽、忍界好聲音比賽、忍者世界杯、第二十屆忍者聯盟考核等等賽事的海報,以及綜合評選出來的年度優秀學生——四年級的宇智波相一郎、日向寧次以及三年級的春野櫻、宇智波佐助、波風鳴人。
漩渦鳴人:「……」
——這個世界的我,居然還是聽起來就非常厲害的年度優秀學生?確定老師真的不是被身為四代火影的爸爸給威脅了嗎?
思及此,漩渦鳴人立刻用力地搖了搖頭,將這個邪惡的念頭驅逐出了腦海。
——爸爸絕對不是那種濫用權力的火影!所以,這個世界的我雖然抄作業,但肯定還是一個好學生!呃……總覺得這話沒有什麼說服力呢!
03
漩渦鳴人一路走走看看,幾乎是踩著點踏進了教室。他的目光逡巡一圈,就敏銳地捕捉到了坐在教室靠窗位置的宇智波佐助。
窗外的天光灑落在了黑發白膚的少年身上,讓他看起來像是在發光一樣。
漩渦鳴人正要走上前去,忽然瞥見講台上的任課老師用教鞭敲了敲桌子,隨後就聽對方說:「鳴人君,你的論文作業還沒有交哦。」
漩渦鳴人連忙從背包裡翻出了論文作業,然後伸出雙手遞給了任課老師,姿態非常地恭敬。
任課老師翻開論文作業瞄了一眼,目光頓時一凝,眉頭不由微微皺起,「……」
——波風鳴人的字跡,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看了?而且,這個字跡看起來似乎有點眼熟啊。
任課老師闔上論文作業,淡淡道:「找個座位坐吧。」
然而在漩渦鳴人轉身離開的時候,任課老師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教室後牆頂部掛著的橫幅,那是四代火影波風水門親筆寫就的箴言。
任課老師:「……」
——好像發現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火影,居然還幫兒子寫論文作業!
任課老師默默地決定還是不拆穿了,但作為替四代火影父子保守秘密的代價,這份論文作業他也不打算還回去了。
——四代火影的寶貴真跡成功get!
04
自以為已經度過了木葉大學第一個難關的漩渦鳴人並不知道,任課老師已經完全識破了他讓波風水門代寫論文作業的事情。
他在宇智波佐助的身旁落座,元氣滿滿地跟對方打了個招呼,「早上好啊,佐助!」
宇智波佐助淡淡瞥了他一眼,說道:「中午吃完飯,陪我去一趟秘密基地,鳴人。」
漩渦鳴人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心裡很是好奇他口中的秘密基地是什麼地方,但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還是按捺住了刨根問底的衝動。
上午的四節課,漩渦鳴人基本都處在聽天書的狀態,兩只眼睛險些暈成了蚊香狀。
好不容易下課,他立刻跟著宇智波佐助衝出了教室,兩人直奔食堂而去。
刷學生卡買好午餐之後,宇智波佐助和漩渦鳴人端著餐盤,在食堂隨意地找了個位置坐下。兩人面對面坐著,宇智波佐助瞥了一眼漩渦鳴人餐盤裡面滿滿當當的肉菜,微微垂下眼睫,擋住了漆黑的眼瞳中一閃而逝的冷意。
05
吃完午餐,漩渦鳴人跟著宇智波佐助去了所謂的秘密基地。
那是木葉大學的一片森林深處,漩渦鳴人左右張望了片刻,正要扭頭詢問宇智波佐助為什麼想來這裡,忽然敏銳地捕捉到了空氣被利器劃破的聲音。
他敏捷地閃身一避,難以置信看向投射出了手裡劍的宇智波佐助,「佐助,你干什麼?」
宇智波佐助冷笑道:「我干什麼?當然是要狠狠揍你這個冒牌貨一頓!說,你到底把真正的鳴人藏到哪裡去了?」
——所謂的秘密基地根本就不存在。
——在確認了眼前的人並非波風鳴人之後,他只想找個偏僻無人的地方,對其刑訊逼供一番,問出波風鳴人的下落!
「……」漩渦鳴人無奈地撓了撓頭,「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昨天就發現了,你的演技是很好,但我和鳴人一起長大,你是絕對瞞不過我的!」宇智波佐助的雙眼已從漆黑變成了猩紅,三勾玉迅速地勾連在了一起,變成了六芒星形態的萬花筒寫輪眼,「說!鳴人在哪?老實交代的話,我可以給你留一個全屍。」
漩渦鳴人哭笑不得,「佐助,你覺得如果連你都能發現的話,那我的爸爸媽媽難道發現不了兒子已經被人頂替的事情?雖然我不是波風鳴人,但我確實也是鳴人啦……」
宇智波佐助皺起眉,然後就聽金發少年說:「我是漩渦鳴人,來自另一個世界。你不相信我的話,可以直接去找我爸爸或者媽媽求證。」
宇智波佐助從衣兜裡掏出了手機,直接撥通漩渦玖辛奈的電話,確認了眼前這個人所言非虛。
但他還是沒有給漩渦鳴人好臉色,他只關心一件事情,「好吧,我相信你說的是真話。那麼,鳴人,我是說波風鳴人,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就算你是另一個世界的鳴人,也不是跟我一起長大的那個鳴人。」
漩渦鳴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嗯,我知道。放心吧,我們會換回來的,爸爸已經在想辦法了。」
宇智波佐助下意識地別開了目光,「哦……那接下來直到你回去之前的這段時間,我就勉為其難充當你在這個世界的向導好了。」
漩渦鳴人伸出手,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容很是燦爛,「那就拜托你了,佐助!」
宇智波佐助伸手,握住了那只小麥膚色的手,說道:「……作為回報,你也要跟我說一說,另一個世界的我。」
「另一個世界的你,是個拽得要死、天天垮著一張臉的討厭鬼。」漩渦鳴人說完,又笑起來,「不過,也是我的摯友。」
「哼……」宇智波佐助嘲弄地瞥了他一眼,「你這個評價帶有強烈的個人情緒,心裡是不是非常嫉妒另一個世界的我比你更受女孩子歡迎、學習更好、實力更強?」
漩渦鳴人:「……」
——這個世界的佐助也是這麼不討人喜歡。
05
一連四天,任課老師都收到了四代火影專業代寫的作業。
任課老師:「……」
——是可忍,孰不可忍!
——學習態度真是叼差!不行!不能再放任這對父子這麼囂張了!
於是,周五當天早上,漩渦鳴人拿到了分發下來的作業。
他興致勃勃地翻開後,看到了任課老師幽默辛辣的評語,一顆心頓時拔涼拔涼——枉他之前還以為自己成功苟過了這一周,卻沒想到自己的小把戲早已完全被任課老師看穿了!
當晚回到家裡,漩渦鳴人心情沉重地將這件事情告知波風水門。
波風水門抱住笑得快要滑坐到地上的漩渦玖辛奈,語氣平靜道:「那你明天去找佐助幫你吧,反正他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
07
周六清晨。
漩渦鳴人按照波風水門的建議,帶著老師布置的作業來到了宇智波族地,敲響了一扇大門。
宇智波佐助給他開了門之後,一聽他的來意立刻就想把門關上,但漩渦鳴人半個身體卡在了門上,硬生生擠了進來。
金發少年握著黑發少年的手,神情懇切道:「老師上次給我留了作業評語,說『寫得很好,下次不許再讓四代火影閣下代寫作業了』,所以爸爸決定不幫我寫了,我就只能找你幫忙了!佐助,你要救救我啊!」
宇智波佐助冷酷無情道:「我拒絕。」
漩渦鳴人可憐兮兮地說:「難道你就忍心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挨訓嗎?」
宇智波佐助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當然忍心了,我還會拍攝下來留作紀念。」
「……」漩渦鳴人滿臉的問號,「佐助,你和這個世界的我難道不是摯友嗎?」
宇智波佐助以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我們是摯友啊,但我們也是損友。」
漩渦鳴人:「……」
08
最終,宇智波佐助還是答應了教導漩渦鳴人做作業。
——因為漩渦鳴人這廝攔住路過客廳的宇智波美琴,跟她告狀說他不肯幫他一起學習進步。
平白無故被媽媽教育了一頓的宇智波佐助無語凝噎:「……」
——這不要臉的行事作風,該說不愧是另一個世界的鳴人嗎?
寫完作業,宇智波佐助起身抻了個懶腰,抬腳輕輕踢了下漩渦鳴人的膝蓋,說道:「走吧,你之前不是說想逛一逛木葉村嘛。」
漩渦鳴人目光亮晶晶地看著宇智波佐助,滿懷期待地問道:「你准備帶我去玩嗎?」
宇智波佐助矜持地點了點頭:「嗯。」
漩渦鳴人立刻興奮地跳起來,「好耶!」
09
兩人離開宇智波族地,走到了木葉村最為繁華的一條商業街上。
漩渦鳴人之前因為要上課的緣故,沒有多少時間游覽異世界的木葉村,這會兒就忍不住左顧右盼起來。但當他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黑色長發飄飄的白衣少年之時,他的目光頓時凝固了,腳步也停了下來。
「怎麼突然不走了?」宇智波佐助疑惑地扭頭瞥了漩渦鳴人一眼,又順著他的視線向前望去,「寧次回來了啊,他應該已經通過忍者聯盟的上忍考核了。」
「是嘛……」漩渦鳴人神情有些恍惚,直到日向寧次走到了近前,他才忽然渾身一個激靈,結結巴巴道:「寧寧寧、寧次,恭喜你升任上忍!」
日向寧次微微頷首,問道:「你們倆准備去干嘛?」
宇智波佐助不動聲色地踩了漩渦鳴人一腳,說道:「沒干嘛,隨便逛逛。」
日向寧次「哦」了一聲,「那你們慢慢逛吧,我先回家了。」
他與漩渦鳴人擦肩而過,等到走出一段距離,才忍不住回頭望了過去——奇怪,為什麼鳴人剛才那個眼神,給他的感覺那麼熟悉呢?
10
日向寧次懷揣著這個疑惑,轉過了一個拐角,然後看到了迎面衝過來的金發少年,「鳴人?」
金發少年看到他頓時目光一亮,興奮地問道:「寧次!你通過忍者聯盟的上忍考核了嗎?」
日向寧次:「……嗯,對。」
他的目光落在了金發少年身後,一個披著黑色鬥篷、腦袋上裹著灰色頭巾、蒙著臉部和一只眼睛的少年靜靜地立在那裡。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這人的身份,就聽金發少年問道:「對了,佐助在哪裡?」
日向寧次眼神狐疑地看著金發少年,「佐助剛才不是跟你一起去逛商店街了嗎?」
金發少年干笑了一下,說道:「那個不是我啦,是宿奈麻呂!我怕她會捉弄佐助,所以必須盡快找到他們!」
日向寧次毫不留情地吐槽道:「宿奈麻呂如果想要捉弄佐助,你只會幫她一起干壞事。你是擔心拍不到佐助的糗態,所以才這麼急著趕過去吧?」
——而且……
——剛才那個說話結結巴巴的「漩渦鳴人」,真的是宿奈麻呂假扮的嗎?被宇智波佐助踩了一腳都沒有反擊,怎麼可能呢?如果真的忍辱負重到了這個地步,她不會是想要殺了宇智波佐助吧?
身披黑色鬥篷的少年默默地盯住了站在自己前面的金發少年,心想,看來另一個世界的波風鳴人沒有老實交代他與另一個自己的相處模式。
波風鳴人感受著落在背部的灼熱視線,立刻義正辭嚴地說道:「怎、怎麼可能?我現在已經長大了,不會再做過去那種幼稚的事情!總之,謝謝你寧次,我先去找他們了!」
波風鳴人拽著身後的少年飛奔而去。
日向寧次望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之中,忍不住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去。
與此同時,他的心底浮現出了一個新的疑惑——剛才那個披著黑色鬥篷的家伙,看起來有點眼熟啊……
那只露出來的黑色眼睛,就像是……就像是……
日向寧次忽然腳步一頓,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名字——宇智波佐助!另一個世界的宇智波佐助!
他正要轉身追上已經走遠的兩人一探究竟,懷裡卻忽然撞進一個力氣大如蠻牛的粉發女孩,險些被直接撞吐血了!
日向寧次低頭一瞧,不由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宿奈麻呂?你不是用變身術騙佐助跟你一起去商業街了嗎?」
粉發金瞳的女孩滿臉不爽地抬起頭朝他瞪來,語氣十分地凶惡,「啊?你在說什麼屁話呢?隨隨便便就污蔑我,是想打架嗎?」
日向寧次:「……」
——看看!這才是原汁原味的宿奈麻呂本人啊,剛才遇到的第一個鳴人哪裡像是宿奈麻呂?難怪違和感那麼重!
第245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33)
01
日向寧次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動作, 「當然不了,我怎麼敢跟你打架呢?剛才是我誤會你了,實在抱歉,宿奈麻呂大小姐。」
宿奈麻呂單腳立地, 另一只腳則踩在兒童滑板上, 伸出一只手掌心攤開朝上,理直氣壯地說:「道歉的話, 好歹要有一點誠意吧?」
日向寧次:「……」
——笑死, 堂堂上忍竟然被一個小學生攔路搶劫, 這事兒說出去誰信啊?
就在這時, 虎杖三胞胎中的另外兩個男孩也踩著兒童滑板,出現在了日向寧次的視野之中。
兄弟二人在宿奈麻呂的身後急停了下來,宿儺習慣性地露出嘲諷的笑容,慢條斯理地說道:「宿奈,你可真菜, 居然還撞到人了。」
宿奈麻呂冷哼一聲,「是他不長眼睛撞到了我!」
日向寧次:「……」
虎杖三胞胎中唯一的良心悠仁抱歉地看了日向寧次一眼, 隨後對著妹妹露出了擔憂的表情, 「宿奈,你沒有受傷吧?」
「當然沒有, 我這麼厲害, 哪會輕易受傷?」宿奈麻呂乖乖回答了哥哥的問話,又轉過頭, 氣焰囂張地微微一抬下巴, 「作為污蔑了我美好品德的懲罰, 還不快點拿出你的誠意?」
日向寧次:「……」
——什麼?你居然還有美好品德這種東西?虎杖三胞胎裡面應該只有悠仁具備所謂的美好品德吧?
最終,急著去追蹤早就不見人影的波風鳴人和疑似宇智波佐助的蒙面少年, 沒工夫和小劫匪扯皮的日向寧次只能無奈地賠償了她一千兩,相當於一萬円。
然後,他的身影就迅速地鑽入了人群裡,消失在了虎杖三胞胎的視野之中。
悠仁忍不住扶額,「……完全是一副逃命的架勢啊。」
他在心裡暗暗想,之後一定要抽時間找到日向寧次,把這一千兩還掉才行。
宿儺神情不屑地說道:「嘁,遜斃了。」
悠仁無語:「……」
宿奈麻呂收回了視線,正要踩著滑板繼續前行,卻忽然感覺自己腦後的小辮子被人揪住了。
她回過頭怒瞪著宿儺,惡狠狠拍向他作亂的手,卻被對方敏捷地躲了過去。
宿儺咧嘴露出尖銳的虎牙,毫不客氣地說道:「見者有份啊,一千兩分我九成。」
宿奈麻呂直接一腳踹過去,「你做白日夢呢?什麼事都不干,一開口就要分走九成的收益,你怎麼不去搶錢啊?」
宿儺悠悠然道:「在搶了在搶了,我這都是跟你學的。你搶了日向寧次,就會有人來搶你,這個世界可是很公平的。」
宿奈麻呂震怒,「搶錢還敢搶到我頭上?你是不是活膩歪了?看我今天就大義滅親干掉你!」
轉瞬間,兄妹二人便扭打在了一起,拳腳帶風毫不放水!不知情的路人要是看到了這一幕,肯定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絕對想不到他們竟然會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悠仁熟練地攔在他們中間,大喊道:「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又要被治安隊抓進警察局了!難道你們這個月的零花錢又不想要了嗎?這次我可不會再分零花錢給你們了!」
02
這一邊,虎杖三胞胎又開始了每日干架。
而另一邊,波風鳴人和身披黑色鬥篷的蒙面少年終於在電玩城門口找到了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
波風鳴人遠遠看到了宇智波佐助的背影,便轉頭對著身側的蒙面少年小聲說道:「噓,不要出聲,我先跟他們打個招呼。」
蒙面少年眼睜睜地看著他假裝尋常路人,走到了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的身後,而後忽然在他們兩人的屁股上分別狠狠拍了一巴掌。
蒙面少年:「……」
——原來這就是你打招呼的方式嗎?真是文明禮貌。
「誰啊?」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的漩渦鳴人詫異地回過頭,正要興師問罪,撞入眼簾的金發少年笑容燦爛地衝他打了個招呼,「呦,鳴人!你好啊!」
「你……」漩渦鳴人瞪大眼睛,兩雙湛藍眼眸對視的瞬間,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感覺到了一股背脊過電般的酥麻,眼前隨即陷入了一片昏黑。
等到意識恢復清醒的時候,漩渦鳴人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被晃散架了,耳朵也快要聾了。
因為宇智波佐助此時正揪著他的衣領使勁搖晃他,還在他耳邊大聲吼道:「白痴!想挨揍就直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
漩渦鳴人遲鈍地反應過來,自己可能已經回到了原來的身體裡面。
他努力扯開了宇智波佐助的無情鐵手,終於從窒息邊緣緩過了氣,有點委屈地說:「佐助,剛才打你的鳴人不是我啊,我也被他打了!」
宇智波佐助跟漩渦鳴人對視了幾秒,確定他所言屬實之後,立刻轉身去追見勢不妙趕緊就想偷溜的波風鳴人,「站住!鳴人!」
波風鳴人回頭做了個鬼臉,挑釁道:「我愚蠢的佐助弟弟,傻子才會在這個時候站住呢!」
另一個同名同姓的【宇智波佐助】:「……」
——突然感覺有那麼億點火大啊,要不要幫這個世界的自己教訓波風鳴人一頓?
漩渦鳴人看著他們倆的身影一前一後消失在視野之中,這才收回目光,看向身披黑色鬥篷的蒙面少年,笑著打了個招呼,「佐助,你來得好快啊。」
【宇智波佐助】漆黑的右眼淡淡地瞥了他一下,說道:「鳴人,我們該回去了。」
漩渦鳴人臉上的笑容一僵,他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宇智波佐助】注視著他,語氣篤定道:「你舍不得走了。」
「……」漩渦鳴人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確實是有點舍不得啦,畢竟這個世界實在是太美好了。」
「那你打算留下來嗎?鳴人。」【宇智波佐助】措辭頗為辛辣地問道:「你確定,這裡會有你的位置嗎?」
漩渦鳴人搖了搖頭道:「我當然不會選擇留在這裡,這個世界再美好也不是屬於我的世界。不過,要走也不是現在走,至少讓我和爸爸媽媽道個別再說。而且——」
【宇智波佐助】眉梢微挑,靜候著金發少年的下文,然後就聽對方說道:「佐助,你難道就不想去見見美琴阿姨和富岳叔叔嗎?還有,你的哥哥……」
披著黑色鬥篷的蒙面少年沉默了半晌,才淡淡說道:「你去找你的爸爸媽媽道別吧,我就在——這條巷子裡面等你。」
他抬起手指了指電玩城旁邊的小巷子,「等你回來,我們就可以離開了,要是再不回去的話,卡卡西老師恐怕會急死。」
一道元氣滿滿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反正他都已經等了那麼久了,也不差這一天兩天。佐助、鳴人,你們再多留兩天吧!」
【宇智波佐助】回頭看去,只見腦袋上頂著腫包的波風鳴人走了過來,他的身側是一臉神清氣爽的宇智波佐助——顯然,波風鳴人沒能逃過宇智波佐助的鐵拳制裁,為他先前對宇智波佐助尊臀的冒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漩渦鳴人露出了猶豫的表情,「但是,卡卡西老師……」
波風鳴人伸手按住他的腦袋,明明兩人年齡一致,但他的身高卻比漩渦鳴人要稍微高出一點,看起來倒是頗有兄長的風範,「明天可是我們的生日,等過了明天再走也不遲。」
漩渦鳴人微微睜大眼睛,「生日……」
——自從他有記憶開始,就幾乎沒有過過生日,沒有家人和朋友的童年自然也沒有人給他過生日,而等他長大知道自己的生日即是父母的祭日之後,這個節日似乎也沒有慶祝的必要了。
【宇智波佐助】忽然道:「那就等後天再走吧。」
漩渦鳴人忍不住看向他,卻見【宇智波佐助】別開了視線,像是有些赧然。他忍不住笑起來,用力點了點頭,「嗯!」
波風鳴人露出了笑容,「那就這麼說定了!鳴人,你和我一起回家,【佐助】,你就和這個世界的佐助一起回家吧!」
【宇智波佐助】說道:「我就不用——」
波風鳴人眨了眨眼睛,「難道你就不想見見你的九胞胎表哥和三胞胎表弟和表妹嗎?」
【宇智波佐助】沉默:「……」
——根本無法拒絕啊!
——那可是九個哥哥、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宇智波佐助感同身受地拍了拍蒙面少年的肩膀,「不用太緊張,哥哥們都很好相處,不過,你要小心宿奈和宿儺。」
【宇智波佐助】還沒來得及詢問這其中的緣由,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道清朗的聲音,「終於找到你們了!」
四人扭頭看了過去,一個黑發白瞳的少年映入他們的眼簾。
日向寧次抬手指著電玩城旁邊的小巷子,語氣溫和地說道:「我們去那裡聊一聊吧。」
03
宿奈麻呂和宿儺在悠仁聲嘶力竭的苦勸之下終於停戰,並且開始和平瓜分贓款的時候,日向寧次也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電玩城邊的小巷子深處,他與兩個金發少年面面相覷,而他們的身邊則分別站著宇智波佐助和身披黑色鬥篷的蒙面少年。
日向寧次看向其中一個金發少年,說道:「或許,我應該叫你漩渦鳴人。」
漩渦鳴人驚訝地瞪大湛藍的眼眸,忙問:「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真正的身份?」
波風鳴人、宇智波佐助、以及身披黑色鬥篷的蒙面少年也不約而同地看向黑發白瞳的少年。
日向寧次臉上露出笑容,「因為我是日向寧次,當初我在第四次忍界大戰中死了以後就重生在了這個世界。」
波風鳴人瞳孔地震:「!!!」
宇智波佐助狠狠掐了身邊的波風鳴人一下,波風鳴人捂著自己遭受重創的手臂「嗷」地大叫一聲,扭頭怒瞪著他,「你干嘛啊?佐助!」
宇智波佐助呢喃道:「原來我不是幻聽了啊……」
波風鳴人滿臉問號,「你想驗證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難道不該掐你自己嗎?」
宇智波佐助理直氣壯道:「那多疼啊。」
波風鳴人:「……原來你也知道疼啊!」
身披黑色鬥篷的蒙面少年:「……」
——萬萬沒想到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竟然會是這種畫風。
日向寧次:「……」
——這兩個家伙可真會破壞氣氛。
但漩渦鳴人絲毫沒有被他們影響,只是神情怔怔地看著日向寧次,眼淚「欻」地就流了下來,他用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聲音哽咽著說:「太好了、太好了……寧次,原來你還活著!寧次,現在的你,覺得幸福嗎?」
日向寧次溫和地注視著金發少年,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我現在過得很好。但是,鳴人,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裡?是在原來的世界出了什麼意外嗎?」
漩渦鳴人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帶著濃重的鼻音答道:「意外倒也沒有,我只是一覺醒來就和另一個鳴人互換了身體。不過我們現在已經換回來了,等到後天我和佐助應該就會離開這個世界。」
日向寧次這才松了口氣,「原來如此,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就好,那你們就好好珍惜接下來的時間吧。」
漩渦鳴人用力地點了點頭,「嗯!」
日向寧次認真地凝望著他,笑道:「鳴人,我是不是還沒說過?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漩渦鳴人感動得眼淚汪汪,波風鳴人卻非常不合時宜地插嘴道:「真的假的?可你以前不是天天都能見到我嗎?為什麼我感覺你也沒有那麼高興?」
宇智波佐助一腳踹了過去,「閉嘴吧你,白痴!」
日向寧次:「……」
——你們兩個破壞氣氛狂魔真是夠了!!!
04
敘舊完畢,日向寧次便先行一步離開了。
而剩下的四個少年也按照計劃兩兩組隊,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在他們離開之後,電玩城邊的小巷子裡出現了一個戴著白底黑紋貓咪面具的粉發暗部。
[祂]輕輕笑起來,淺金色的眼睛淡淡掃過巷口隱蔽之處的微型監控儀器,「真是一點警惕心都沒有啊……」
——他們該不會以為木葉村裡面莫名其妙多出了兩個人,暗部會不知道吧?
——在[祂]掌控之下的暗部,實力之強大可謂空前絕後。而木葉村的防御工事也極盡完善,心懷鬼胎的人就算進了木葉村,要不了二十四小時就會被帶進審訊室。
[祂]嘆了口氣道:「算了,就當是日行一善,替宿奈和宿儺積德了。」
虎杖仁輕輕打了個響指,所有關於這件事情的監控記錄與人腦記憶都被抹除干淨,替換成了合情合理的片段。
05
波風鳴人和漩渦鳴人一起回到了波風宅邸,宇智波佐助則帶著【宇智波佐助】回到了宇智波族地。
披著黑色鬥篷的蒙面少年靜靜地觀察四周,這個世界的宇智波族地不在木葉村的邊緣地帶,而是處於木葉村的核心位置——畢竟,這個世界的木葉村沒有經歷過九尾之亂,宇智波一族自然也沒有因為備受木葉高層的懷疑排擠不得不遷居到外圍。
雖然宇智波族地在木葉村的位置與他記憶之中不同,但族地裡面的大致布局仍舊非常相似,只是比起回憶裡面幾乎只有宇智波族人來往穿行的街道,這裡的街道要熱鬧得多、店鋪種類也更加地齊全。
許多並未身穿宇智波族服的男女老少走在街道上面,甚至還有游客打扮的行人與他擦肩而過——放在以前的話,這是根本就想像不到的事情。
宇智波佐助說道:「宇智波族地對外開放的時間是早上八點到晚上六點,如果碰到了族內的慶典活動,游客應該會比現在更多。」
【宇智波佐助】:「……不會覺得很吵嗎?」
宇智波佐助沉吟了幾秒:「唔,還好吧?因為入口處的告示牌上面也寫了,禁止喧嘩、禁止抽煙、禁止擅闖民居,違者立刻就會被街道上巡邏的警衛隊逮捕,所以大家也沒有太受打擾。而且,對外開放也增加了大家的收入,看在錢的份上,大家也不會有什麼怨言。」
【宇智波佐助】嘴角微微抽搐:「……」
宇智波佐助一邊帶著他往家的方向走去、一邊跟他介紹宇智波族地的情況,路上還順便買了兩份小吃。
等到【宇智波佐助】吃完手裡的可麗餅,目的地剛好也到了。
看著眼前緊閉的大門,他的神情不由地緊繃起來。
宇智波佐助瞥他一眼,拿出鑰匙打開了門,喊道:「媽媽,我回來了!」
一個黑色長發、面容溫婉的女人出現在了【宇智波佐助】的視野之中,她的臉上帶著他非常熟悉卻又十分陌生的溫柔笑容——那是他許多年都不曾再見過的笑容。
她輕笑著說道:「歡迎回家,佐助!」
她的聲音也不曾改變過,仍舊是他記憶之中的活潑輕快。
歲月仿佛格外恩寵於她,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可他卻被歲月化成的刀刃割得遍體鱗傷,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在母親懷裡撒嬌的純稚孩童。
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臉上,眼神略帶疑惑地問道:「這位是……」
不知為何,宇智波美琴總覺得眼前這個身披黑色鬥篷的蒙面少年,讓她覺得心疼又難過……這種感覺,仿佛看到自己深愛的孩子受到了傷害。
宇智波佐助大喇喇地說道:「哦,這是另一個世界的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回過神來,瞳孔地震,「???」
——這是可以隨隨便便就說出來的事情嗎?!
悠于 2025-6-7 16:33
第246章 生生世世的父母愛情(35)
01
宇智波美琴神情怔怔地看著【宇智波佐助】, 「另一個世界的佐助……」
她緩步走上前去,【宇智波佐助】渾身僵硬,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任由她仔細地端詳。
宇智波美琴抬手,揭掉了他臉上的黑色面罩, 露出了少年白皙清俊的面容, 的確是與宇智波佐助長得一模一樣——但他的左眼是輪回眼。
除了異色的眼瞳,他身上的氣質也更加冷寂, 那雙暗藏悲傷的眼睛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十八歲少年該有的眼睛, 仿佛他所有的少年意氣與天真快樂都已經被磨滅殆盡了。
「佐助……」宇智波美琴忍不住擔憂地問道:「你在原來的世界, 過得不開心嗎?」
她沒有懷疑過宇智波佐助的話, 也不覺得自己的孩子會欺騙自己,所以哪怕他說的話聽起來非常離譜,她也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相信他,相信眼前這個身披黑色鬥篷的少年就是來自平行世界的小兒子。
「……」【宇智波佐助】沉默了幾秒,「嗯, 是有一點。不過,您不用擔心我, 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他原本想要否認, 但面對自己的母親,哪怕是平行世界的母親, 他也說不出任何謊話。
宇智波美琴眼裡閃過了心疼之色, 「過去了就好、過去了就好……」
她很想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又怕觸痛了他心上的傷口, 一時之間猶豫不決。
宇智波佐助忽然出聲說道:「媽媽, 我們進去再聊吧。」
宇智波美琴歉然地笑了笑, 帶領著兩個黑發少年走進了起居室,「光顧著說話, 都沒注意到這一點。」
三人在桌邊坐下,桌上擺放著三碟精致的茶點,每個人的手邊都有一杯宇智波美琴剛泡好的茶水。
宇智波美琴說道:「這些茶點的味道不算甜膩,是小佐喜歡的口味,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宇智波佐助:「……」
——我這就降級變成小佐了嗎?
【宇智波佐助】默默吃了一塊茶點,又喝了小半杯茶清口,然後才說:「嗯,非常好吃。」
宇智波美琴溫柔地問,「喜歡就好,那你也喜歡吃木魚飯團和番茄嗎?」
「嗯。」
「是不是很討厭吃甜膩的東西?」
「嗯。」
「看來你的口味和小佐一樣啊,都是宇智波一族裡難得會討厭甜食的人,鼬的口味就跟你們倆不一樣了。」
聽到這個名字,【宇智波佐助】神情霎時一僵,悶悶地應了一聲,「……嗯。」
宇智波美琴心細如發,幾乎是立刻就從他轉瞬即逝的神態變化中,察覺到了他跟平行世界的宇智波鼬關系可能不太好。
她自然而然地轉移話題,「要不要把披風脫下來?室內還是穿得輕松一點比較舒服。」
【宇智波佐助】垂著眸,「……不用這麼麻煩了,等會兒我就會離開。」
宇智波美琴和宇智波佐助異口同聲地說:「不行!」
【宇智波佐助】:「……」
——你們母子倆可真默契啊。
宇智波美琴語氣溫柔卻不容拒絕地說:「你也是我的孩子,既然回了家,當然要住在家裡。」
宇智波佐助點點頭,「我的房間很大,你可以和我一起睡,或者我幫你一起收拾一個新房間。總之,出去住絕對不行!」
【宇智波佐助】只能妥協了,「好吧。」
他心想,反正後天就要離開這個世界,這時候稍微放縱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02
在宇智波美琴和宇智波佐助的注視之下——
【宇智波佐助】脫下了黑色鬥篷,露出了完整的右手臂以及空蕩蕩的左袖管。
宇智波美琴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幕,眼神驚痛交加,「佐助,這又是怎麼回事?」
【宇智波佐助】略過了事情的起因經過,淡淡道:「戰鬥的時候不小心受了傷,不用擔心,我現在已經不痛了。」
宇智波佐助說道:「小姨前段時間研究出了利用木遁細胞讓斷肢再生的技術,我們陪你一起去找她看看吧!」
【宇智波佐助】正要開口拒絕,就聽宇智波美琴說道:「是啊!早看早治療,一只手臂多不方便!」
面對母親憂心忡忡的目光,他到嘴邊的拒絕咽了回去,「好的,不過,我後天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以後也不確定會不會回來……」
宇智波美琴忽然道:「佐助,既然你在那個世界過得不開心,干脆就留在這個世界吧。或者,多留一段時間也好。」
她知道自己的邀請有些衝動,但任何一個愛子心切的母親在看到自己的孩子身心已經受到了重創的時候,都絕對不會放任孩子離開自己的身邊。
哪怕父母與孩子之間永恆的主題便是離別,但至少,她希望他們受傷的時候可以回到自己的羽翼下療傷。
——這是一個母親對於孩子最真摯的愛意。
【宇智波佐助】不得不承認,有一瞬間自己確實是心動了。
但最終他還是按捺住了衝動,沒有貿貿然答應下來,而是認真地說:「……我會考慮的。」
宇智波美琴露出笑容,「嗯,不管你答不答應,這個家裡永遠都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宇智波佐助站起身道:「既然你後天就要離開,那我們現在就去小姨的實驗室找她吧!」
03
實驗室內——
羂索聽完了便宜姐姐和便宜外甥的來意之後,微微一抬下巴,說道:「把你的衣服脫掉吧。」
就算得知【宇智波佐助】其實來自平行世界,見多識廣的羂索也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宇智波美琴和宇智波佐助對此也不覺得奇怪,畢竟,香織/小姨可是經歷過許多風風雨雨的影級忍者。
鯨木整理
【宇智波佐助】感受到了來自宇智波美琴的滿含鼓勵的視線,心情不禁有些無奈,只是脫個衣服而已,不至於吧?
他脫掉自己上半身的衣物,露出肌肉緊實、傷痕密布的身體,任由眼前這個據說是他小姨的陌生女人觀察他的殘肢狀態。
【宇智波佐助】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名為虎杖香織的黑發女人,一點都看不出來這個黑發垂腰、面容秀美仿佛只有二十歲的年輕女人竟然已經是十二個孩子的母親,而她最大的孩子都已經年滿十九歲了!
——根據波風鳴人所說,他的小姨可是大名鼎鼎的「妖忍」,也是火之國的貴族女性信奉的送子觀音娘娘的原型。
「斷得很干淨,不需要再來一刀了。」羂索轉身走到櫃子前,拿出了幾個瓶瓶罐罐,「大概需要半個月才能完全長好,這些藥按照順序服用。」
「多謝。」【宇智波佐助】伸手接過了黑發女人遞來的藥物,羂索聞言眉梢微挑,「不客氣,畢竟,你也是我的外甥。」
宇智波佐助說道:「小姨,你之前做的那條金屬手臂能不能讓佐助試著穿戴一下?正好也能當做手臂長好之前的過渡。」
羂索聳了聳肩道:「我是不介意有人幫我試驗新產品,只要他願意佩戴就沒問題。」
04
【宇智波佐助】穿戴上了所謂的「金屬手臂」,瞬間就被這條會自主貼合身體、宛若活物的金屬手臂震驚了。
他五指張合,感受著抓握間肌肉神經的牽拉,竟然有種這條金屬手臂生來就屬於自己的錯覺,仿佛他的手臂又回來了,只是多了一層鐵灰色的金屬塗漆。
羂索說道:「既然沒有什麼排異反應的話,那就試試看能不能結印使用忍術,金屬手臂裡面有可以輸送查克拉的神經網絡。」
【宇智波佐助】試著使用最基本的三身術,全部一次成功,「感覺是沒問題,但不知道這條金屬手臂能不能使用殺傷性更大的忍術。」
他不由看向羂索,卻驚訝地發現對方已經脫下了白大褂,儼然是一副准備離開實驗室的架勢。
羂索在便宜姐姐和兩個便宜外甥的注視中,神態自若道:「仁快到了,我也要下班回家了。殺傷性更大的忍術也可以使用,這條金屬手臂的查克拉輸送功率很高,使用的合金也非常地堅固,可以抗住至少十次螺旋丸的進攻。不過,如果你覺得身體不適的話,也可以斷開金屬手臂和身體的連接。」
【宇智波佐助】鄭重地點了點頭,「好的。」
宇智波美琴忍不住調侃起了妹妹,「香織,都已經結婚這麼多年了,你和仁的感情還是這麼好啊。」
羂索面帶微笑:「……確實是挺好的。」
——要是把工作看得比[祂]還重要的話,今天晚上就別想好過了。
05
宇智波美琴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回到了家,一進餐廳,就有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
穿著圍裙的中年男性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頭也不回地說:「晚餐馬上就做好了,你們先去洗手吧。」
【宇智波佐助】看著正在廚房裡面忙碌的宇智波富岳,頓時瞳孔地震,「!!!」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下廚掌勺的模樣呢!
時刻關注兒子的宇智波美琴捕捉到了他的表情變化,輕笑著小聲道:「是不是覺得很驚訝?富岳也是在跟仁君熟悉以後,才學會了幫我分擔家務,畢竟他可不想每次見到仁君都被對方用看渣男的眼神盯著。」
【宇智波佐助】想起剛才在實驗室門口見到的粉發男人,雖然身材高大健碩,卻會非常溫柔體貼地彎下腰來遷就嬌小的妻子,再結合波風鳴人曾經提到過的種種,可知虎杖仁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宇智波佐助洗完了手,就帶著同樣洗完了手的【宇智波佐助】進了廚房,然後在宇智波富岳帶著懵逼表情看過來的時候,兩人各自端著兩道菜肴出去了。
宇智波富岳視線轉向笑吟吟望著這一幕的宇智波美琴,輕輕碰了下她的胳膊,遞去一個略帶疑惑的眼神:這家伙是誰啊?怎麼隨隨便便進別人的家?雖然幫忙端菜,看著還挺禮貌的,但他完全不認識他啊!
宇智波美琴成功接收並解析出了他眼神中的疑問,忍不住狠狠瞪了丈夫一眼。
——居然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出來,真是太渣了!
宇智波富岳:「……」
——為什麼突然瞪我?
05
得知了【宇智波佐助】的身份之後,宇智波富岳十分沉著穩重地說:「原來如此,我知道了,我們吃飯吧。可惜鼬出去執行任務,現在不在木葉村,所以今晚你是見不到他了。」
宇智波美琴忍不住又瞪了丈夫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宇智波富岳完全沒注意到這件事情,因為他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淡定自若,但其實心裡非常地震驚。
——CPU全部用來處理過載信息了,因此就沒有接收到來自妻子的警告眼神。
【宇智波佐助】心裡不知是該慶幸還是失落,但有一點可以確認,他現在還沒有做好再見到宇智波鼬的准備,「……沒關系。」
宇智波佐助瞥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了漩渦鳴人曾經說過的一件事——平行世界的宇智波一族一夜之間就被滅族了,只剩下年僅七歲的【宇智波佐助】存活。
宇智波佐助微微皺起眉頭,心裡湧現出了一股十分不祥的預感。
——那個屠戮親族的凶手,該不會就是……
07
夜深人靜,波風宅邸裡面,漩渦鳴人和波風鳴人同床夜談。
與此同時,宇智波佐助也被自己之前的猜想弄得心煩意亂,根本睡不著覺。
次日清晨,他頂著一對黑眼圈出了臥室,正好與剛從隔壁房間出來的【宇智波佐助】打了個照面。
【宇智波佐助】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下次睡不著的話,可以直接打暈自己。」
宇智波佐助:「……」
——學到了,真是太管用了。
吃完早餐,宇智波富岳上班去了。
宇智波美琴則准備做一些小點心,打算傍晚去波風宅邸給波風鳴人和漩渦鳴人過生日的時候帶過去。除此之外,她還需要額外再准備一份給漩渦鳴人的生日禮物——昨晚用餐的時候,她就已經從宇智波佐助口中得知平行世界的鳴人也來到了這個世界。
為此,宇智波美琴還特意詢問了下【宇智波佐助】,想要知道漩渦鳴人有什麼喜歡的東西。
【宇智波佐助】想了想,干巴巴地說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那家伙很喜歡吃一樂拉面……您不用考慮太多問題,反正就算只是收到一張賀卡,也足夠讓他高興很久了。」
08
傍晚時分。
宇智波美琴帶著兩個兒子來到了波風宅邸,住在隔壁的宇智波九胞胎和虎杖三胞胎已經先行一步就位,因此他們一進大門就聽到了一片歡聲笑語。
虎杖仁和波風水門在廚房忙碌。
十幾個孩子則在客廳裡面玩鬧,宇智波美琴打發兩個兒子自己去玩,然後轉頭加入了妹妹和閨蜜的閑聊頻道。
宇智波九胞胎已經從漩渦鳴人的口中得知了【宇智波佐助】的存在,一看到他出現就把這個來自平行世界的弟弟拉到了身邊噓寒問暖起來,反倒是他們的正牌表弟被冷落在了一邊。
宇智波佐助嘴角微微抽搐:「……」
——行叭,你們開心就好。
【宇智波佐助】第一次知道,原來哥哥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
雖然他們對他都非常地熱情,但熱情得過了頭也會成為負擔。除此之外,虎杖三胞胎裡面的宿儺和宿奈麻呂也讓他覺得難以招架,他們的好奇心實在太過濃重,破壞力又十分地驚人,而他又不忍心去責怪他們——畢竟,這可是珍貴的弟弟和珍稀的妹妹啊!
吃完了晚餐,就是享用生日蛋糕的時間了。
波風水門用小推車推出了一個巨大的蛋糕,眾人在燭光中一起唱起了生日快樂歌,然後波風鳴人和漩渦鳴人相視一笑,一起吹滅了蠟燭。
蛋糕分完之後,還剩下幾乎一大半,虎杖三胞胎當中的宿奈麻呂和宿儺吃完蛋糕,不知為何又吵了起來,然後就演變成了一場蛋糕大戰!
兩個小屁孩一開始還只是攻擊對方,但在波風鳴人拱火之後,戰火波及的範圍瞬間擴大了!就連一直作壁上觀的宇智波九胞胎、宇智波佐助、悠仁、漩渦鳴人也被迫加入了蛋糕大戰!
獨鐘自我
在場的人員裡面,除了閃避技能滿點的虎杖仁、羂索、波風水門以及【宇智波佐助】之外,無一幸免!
鑒於虎杖仁、羂索和波風水門都是非常不好惹的長輩,孩子們一致調轉了火力攻向同輩裡面唯一幸存的【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
——信不信我直接開須佐能乎!
最終,蛋糕大戰在漩渦玖辛奈的咆哮聲中停止了。
挨了一頓教訓的孩子們被分配了清理戰場的任務,只能在生日宴會結束之後,苦哈哈地開始打掃衛生。
宿奈麻呂小聲嘀咕道:「嘁,要是裡梅在這裡的話,就能把活都扔給他干了。」
悠仁語氣無奈地說道:「裡梅又不是你的專屬僕人,不要總是欺負同班同學。」
宿奈麻呂撇了撇嘴,「哼!我看他也很樂意當我的專屬僕人!」
一旁的宿儺忽然說:「男女授受不親,比起當你的專屬僕人,還是當我的跟班比較好吧?」
宿奈麻呂「啪」地一下就把手裡的抹布甩到了宿儺的臉上,「不行!他是我的男僕!」
「……」宿儺拿下臉上的抹布,手中的拖把直接橫掃過去,「放屁!他是我的跟班!」
虎杖家兩個無法無天的小魔王再次打響了戰爭,並且物理意義上的殺紅了眼——兩人都不約而同地開啟了寫輪眼,宇智波九胞胎沒有繼承寫輪眼的血繼限界,卻被姓虎杖的粉發三胞胎完美地繼承了下來,不得不說是命運弄人。
但打了沒一會兒,宿奈麻呂和宿儺就被進入狂暴狀態的漩渦玖辛奈無情鎮壓,兩人的屁股上各挨了一下,只能暫且休戰,但是他們的眼神依然膠著在一起,仿佛一場無聲的廝殺!
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對視了一眼,驚訝地在他的臉上看到了笑影。
——佐助,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吧?
離開波風宅邸回家的路上——
【宇智波佐助】默默地想,雖然這一天過得非常心累,但這也的確是非常美好的一天。他會永遠銘記著這一天,而他相信漩渦鳴人亦是如此。
09
天剛蒙蒙亮——
漩渦鳴人將收到的所有生日禮物都裝進了背包裡面,然後將掛在自己脖頸上的一枚鑰匙塞進衣領,那是波風宅邸的鑰匙。
他從窗戶跳了出去,回頭望了一眼靜謐的波風宅邸,眼神裡流露出了不舍,「……再見了。」
漩渦鳴人來到了約定好的地點,便看到【宇智波佐助】已經站在那裡了。
黑發少年淡淡道:「該回去了。」
漩渦鳴人點了點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嗯,我們回去一起把我們的世界變得更加美好,然後邀請他們過去旅行!」
——他的背包裡面,不只有大家送的生日禮物,還有波風水門連夜為他撰寫的改革計劃以及日向一族籠中鳥咒印的解除方法。
【宇智波佐助】淡淡「嗯」了一聲,忍不住有點走神,想起了宇智波美琴對他的邀請,以及昨晚回到家後,宇智波佐助對他說的那一句話——如果那個鼬不是個合格的哥哥,那你干脆忘了他吧,我們可以共享哥哥!弟弟和妹妹也可以共享!
漩渦鳴人注視著他,又鄭重地說道:「佐助,我會努力把木葉村變成你會喜歡的模樣,讓它真正成為你願意留下來的故鄉。」
【宇智波佐助】沉默了片刻,「……隨你便。」
漩渦鳴人湛藍的眼眸含著笑,「嗯!我們回去吧!」
【宇智波佐助】以輪回眼開啟了時空隧道,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電玩城邊的小巷子裡。
巷口隱蔽之處的微型監控儀器短路了幾秒,剛才的片段被人為地刪除替換,神不知鬼不覺,仿佛他們從未來過這個世界。
第247章 宿奈麻呂的綜藝SHOW(1)
《秋刀魚的東大方程式》是一檔由明石家秋刀魚、高島彩以及陣內智則主持的脫口秀節目, 主要是通過明石家秋刀魚與四十位來自東京大學的學霸們的對話,來展現東大學霸們不同於大眾刻板印像的那一面。
畢竟,東京大學作為日本首屈一指的學府,在普羅大眾眼中就是遍地學霸的世界, 可謂神秘至極, 令人浮想聯翩。社會上對畢業於東京大學的學生也天然帶有一層濾鏡,認為哪怕做著再尋常不過的兼職工作, 比如打掃廁所、分發傳單之類毫無技術可言的兼職工作, 東大生們工作的效率肯定也比別人更高。
因此, 《秋刀魚的東大方程式》這檔節目橫空出世之後, 迅速引起了大眾的興趣。
而在當紅的超人氣偶像歌手宿奈麻呂考上東京大學之時,便有許多粉絲向節目組提出了邀請宿奈麻呂上節目的建議——反正節目組要尋找具有個人特色的東大生進行采訪,宿奈麻呂也正好完美地符合要求。
對於粉絲的這個建議,《秋刀魚的東大方程式》節目組欣然采納,然後向赤時事務所發出了合作邀請。
作為看過節目的觀眾, 再加上最近這段時間沒有什麼打歌活動,檔期也比較空閑, 宿奈麻呂便接受了《秋刀魚的東大方程式》節目組的邀請。
節目播出的當天——
宿奈麻呂從赤時事務所回到家裡, 一進家門,便看到客廳的沙發上擠滿了人, 而電視屏幕上恰好正在播放《秋刀魚的東大方程式》的片頭簡介。
悠仁暫停了節目, 衝著妹妹打了個招呼,「宿奈, 你回來啦!吃過晚飯了嗎?要不要一起看《秋刀魚的東大方程式》?」
坐在一旁的脹相、伏黑惠、釘崎野薔薇、祈本裡香和吉野順平也齊刷刷看向粉發金瞳的少女, 等待著她的回答。
宿奈麻呂點了點頭, 說道:「吃過了,等我一下。」
她洗完手換上拖鞋, 走到釘崎野薔薇和祈本裡香給她騰出的空位坐下,跟在她身後的裡梅則按照吩咐將用於直播的電子設備放到了客廳桌面上,一個鏡頭對准電視屏幕、另一個對准了宿奈麻呂。
宿奈麻呂趁著直播設備還沒有開機,解釋道:「之前答應了粉絲要直播觀看《秋刀魚的東大方程式》,你們不想被人圍觀的話,注意不要進入鏡頭範圍裡面。」
釘崎野薔薇聞言,立刻抬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神情嚴肅地說:「稍等!我先看看我的妝容夠不夠完美!」
宿奈麻呂:「……」
——身為超人氣偶像歌手,她本人都沒有這麼大的偶像包袱。
悠仁忍不住笑出了聲,被釘崎野薔薇瞪了一眼後,訕訕地抬手摸了摸鼻子。
脹相拍了拍他的背部,聊做安慰。
釘崎野薔薇確認自己形像完美之後,便將隨身攜帶的小鏡子塞回了口袋,然後正襟危坐道:「可以了。」
宿奈麻呂衝著裡梅微微一抬下巴,裡梅立刻心領神會地開啟了直播設備。
直播正式開始——
觀眾人數在短短一分鐘內就突破了百萬,密密麻麻的彈幕轉眼間就占滿了整個屏幕。
【喜大普奔!宿奈醬終於又開直播啦!】
【啊!宿奈醬也在看《東大方程式》,正好我准備看這檔綜藝下飯,現在可以直接看宿奈醬的直播了!】
【等等!宿奈醬旁邊是不是有人啊?】
【真的有人誒!我在電視機的反光裡看到了人影……好多人啊!】
【嗚嗚嗚嗚嗚!我也想坐在宿奈醬旁邊一起看《東大方程式》!反正都已經有那麼多人了,為什麼不能多我一個?我願意趴在沙發底下!】
【那我要趴在宿奈醬床底下!】
【難怪我說宿奈醬的床底下怎麼這麼擠,原來是你小子也在啊!】
宿奈麻呂照舊沒有在意直播間的情況,而是手一伸說道:「給我一只手套,我也要吃炸雞。」
客廳桌面上擺放著滿滿一桌堪稱熱量炸彈的炸雞、烤串,還有肥宅快樂水,畢竟這檔綜藝的觀看時間長達兩個多小時,怎麼能沒有與之搭配的零食飲料呢?
祈本裡香笑眯眯地拿起一只一次性手套,套到了宿奈麻呂的手上,說道:「悠仁君正好做了你喜歡吃的麻辣口味和甘梅口味,要喝可樂、雪碧還是芬達?」
宿奈麻呂說道:「可樂,順便幫我加冰。」
祈本裡香笑道:「好哦。」
【好溫柔的聲音!】
【剛才那只纖細白皙的手,一看就是美女的手啊!】
【都已經這麼晚了還吃垃圾食品,宿奈醬你一點偶像包袱都沒有嗎?】
【都已經粉了宿奈麻呂那麼多年,不會有人還不知道宿奈醬永遠都不會身材走形,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吧?女明星的事情你少管!】
【我是宿奈麻呂的腹肌和馬甲線,我作證她身材不會走形!】
【這個炸雞的顏色好完美啊……滋溜一下口水就流下來了!】
電視屏幕上,對於東京大學的片頭簡介已經結束,節目組按照流程播放出了一些精彩的素材片段——都是采訪記者以同一個問題詢問東大生,然後從中選出了比較有趣的回答。
第一個問題:為什麼要報考東京大學?
兩個路人出鏡過後,采訪記者在東京大學赫赫有名的赤門遇到了一個戴著墨鏡的粉發少女。
旁白頓時語氣驚喜:「嗯?好像看到了熟悉的人啊!哎呀,這不是超人氣偶像宿奈麻呂嗎?今天真是超lucky啊!來問問她為什麼要報考東京大學吧!」
【哈哈哈哈哈好浮誇的語氣!】
【為什麼我天天在赤門轉悠,都遇不到宿奈醬?節目組你們是不是使用了鈔能力?】
【關於宿奈醬為什麼報考東京大學,在座的各位粉絲都非常清楚,當然是因為——】
電視屏幕上的粉發少女將墨鏡抬起,露出了一雙淺金色的眼睛,淡淡道:「當然是因為東京大學是全日本最好的大學,我的選擇永遠是NO.1!」
采訪記者問道:「京都大學不好嗎?」
【hhhhhh采訪記者這是搞事情啊!】
【宿奈醬的爸爸媽媽都是京都大學畢業的,采訪記者意圖挑撥離間掀起家庭戰爭,其心可誅啊!】
粉發少女露出嫌棄的表情,「不好,從那所大學畢業的人都奇奇怪怪的,而且還會戀愛腦。」
電視屏幕上的畫面切回了演播廳裡,明石家秋刀魚大笑道:「我妻老師,你的女兒在采訪中吐槽你是個戀愛腦誒!」
宿奈麻呂吸了一大口冰可樂,「嘁,本來就是嘛。」
悠仁、脹相、伏黑惠和吉野順平不約而同笑出了聲,「噗!」
釘崎野薔薇摸著下巴,說道:「但是,光看外表的話,完全想像不出來仁先生是戀愛腦呢。」
祈本裡香贊同地點了點頭道:「確實,仁先生看起來很冷淡,不像是會愛上某個人的樣子。」
【誰能懂這種看起來不像戀愛腦的人,實際上卻是個戀愛腦的感覺香爆了!】
【我懂我懂!宿奈醬為我變成戀愛腦,這種感覺真的太爽了!】
【……患有糖尿病的朋友先閃一邊去,讓我先來滋醒前面這個家伙!】
第二個問題:最自滿的事情是什麼?
前面幾個受訪者自滿的事情都是關於學習、考試之類的,但輪到了粉發少女之時,她的回答卻非常地具有個人特色,「最自滿的事情?我太完美了,我出生在這個世界,就是對人類的最大褒獎。」
【采訪記者都無語了哈哈哈!】
【笑死,明石家秋刀魚當場開始譴責,「怎麼會有這麼狂妄自大的後輩?啊,原來是宿奈醬,真是失敬失敬!」】
【你們敢說宿奈醬不夠完美嗎?憑良心說,外貌、身材、學習能力、運動能力、作為歌手的才華,她確實樣樣都是頂尖的!】
【但是她的狗屎性格……】
【大膽!把這個敢說實話的家伙叉出直播間!我們宿奈醬的狗屎性格也很完美!】
釘崎野薔薇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宿奈麻呂側頭看向釘崎野薔薇,疑惑道:「你在手機上看到什麼好笑的東西了嗎?」
釘崎野薔薇連忙將手機收起來,清了清嗓子說道:「沒什麼,突然看到了個笑話。」
宿奈麻呂「哦」了一聲,說道:「我還以為你在偷看我的直播間,看到了什麼好笑的彈幕。」
釘崎野薔薇:「……」
——確實是蠻好笑的,但要是告訴你的話就會釀成慘案了!!!
【宿奈醬真相了哈哈哈哈!】
【哈嘍,小姐姐還在看嗎?】
【麻煩幫我告訴親親老婆宿奈醬,我對她的愛意就像是尿在褲子裡面,別人都只能看到痕跡,只有我能感受到那份溫暖!】
第三個問題:有什麼特別的學習方式嗎?
東大學霸們給出了不少具有參考價值的方法,但輪到粉發少女之時,她沉思了幾秒,說道:「沒有,一般我看一遍教材就懂了。笨蛋還是用適合笨蛋的學習方法吧,我這種天才,你們就別想著學我了,當心畫虎不成反類犬。」
電視屏幕上的畫面切回了演播廳——
明石家秋刀魚露出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堂堂偶像居然嘲諷笨蛋?難道不知道你的粉絲裡就有超多笨蛋的嗎?」
【嗚嗚嗚嗚嗚宿奈醬嘲諷我了,她心裡有我!】
【她還擔心我走歪路,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啊!】
【天才宿奈麻呂!】
【明石家秋刀魚:5】
宿奈麻呂瞥了一眼直播鏡頭,輕輕一笑,「知道啊,笨蛋。」
釘崎野薔薇偷偷瞄了一眼直播間的情況,震驚地發現直播間彈幕上鬼哭狼嚎一片——
【啊啊啊啊啊宿奈醬看我了!】
【屁咧!她剛才看的明明是我!】
【這個女人真的太會了啊啊啊!不營業則已,一營業就狠狠往我心巴上開了兩槍!】
接下來的環節,節目組展示了一番東大生的煩惱,按照次序從末尾往前公布。
首先是學習壓力大,課業太過繁重,考試頻率高。
悠仁忍不住側過頭,看向宿奈麻呂,「宿奈,要適當地放松休息啊!不要累壞自己!」
宿奈麻呂啃著雞腿,滿臉迷惑地說:「累壞?我沒覺得累啊,我每一天精力都非常充沛哦!倒是悠仁哥哥,你好像有黑眼圈了,需不需要補補腎啊?」
悠仁:「……不用了,謝謝。」
脹相:「噗!」
【這下全國人民都知道你虎杖悠仁腎虛了!】
【哈哈哈哈哈哥哥做錯了什麼?他只是關心妹妹啊!】
【宿奈醬真的是體力怪物啊,之前看她的《我獨自生活》就非常震驚了!她一天做的事情,能頂得上我五天!】
【體力怪物……突然小臉通黃,咳咳咳咳!】
【讓我來幫你把腦內的黃色廢料都滋出去!】
繼學習壓力大之後,東大生的倒數第二個煩惱是周圍的人都太厲害了。
悠仁不敢再問妹妹,於是抬起手臂搗了下脹相,示意輪到他去關心一下宿奈麻呂了。
「……」脹相清了清嗓子,問道:「宿奈,你會覺得周圍的人給你帶來壓力了嗎?」
宿奈麻呂皺起眉沉思幾秒,說道:「我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壓力,不過,他們跟我相處的時候肯定覺得壓力很大吧?畢竟我這麼完美無缺,會覺得有壓力也很正常。」
脹相:「……」
——跟你相處的人確實會有壓力,但理由大概不是你想的那樣。
【跟宿奈醬相處的話,壓力來源……恐怕是生存壓力吧?】
【媽媽問我為什麼突然笑飛出去了3533333】
【我願意承擔這份壓力,玩的就是心跳啊!】
東大生的第三個煩惱是被人過分地高估。
脹相抬起手臂輕輕搗了下伏黑惠的腹側,示意這次輪到他出場了。
伏黑惠:「……宿奈,你會覺得被人高估嗎?」
宿奈麻呂理所當然道:「當然不會,庸人無法背負他人的期待,但我永遠都會超乎所有人的預料——每一次新專輯、新舞台,都會比之前更好!」
【這就是我粉宿奈醬的理由啊!誰能不愛這種業務能力永遠在線的偶像?】
【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hhhhhhh】
【我當場滑入坑中,這也太蠱了吧!】
【等等!這個陌生的男聲到底是誰?】
【沒錯,我也聽出來不是虎杖悠仁、更不是虎杖相一郎,所以他到底是誰?】
【啊啊啊啊啊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東大生排行第二的煩惱是對於將來感到不安。
伏黑惠默默地看向吉野順平,吉野順平笑道:「宿奈應該不會對未來感到不安吧?」
宿奈麻呂語氣傲然,「我的未來早就已經掌握在我的手中了。」
吉野順平忍俊不禁,「不愧是宿奈啊!」
【又出現了一道陌生的男聲!是誰?究竟是誰在我老婆旁邊?】
【就算你跟我一起誇宿奈醬,也不代表你可以跟宿奈醬親近!】
【我感覺你們是在杞人憂天,畢竟宿奈醬根本就沒有戀愛這根神經!《我的月拋男友》完全可以證實這一點!】
【不……我反倒覺得《我的月拋男友》展示出了宿奈醬在戀愛關系裡非常可愛有趣的一面!誰看了能不迷糊能不嫉妒啊?】
【你們光警惕雄性生物了,女的也很危險啊!別忘了宿奈醬的粉絲裡面六成都是女生!坐在宿奈醬左右兩邊的美女到底是誰?道德在哪裡?line又在哪裡?】
東大生排行第一的煩惱是不受歡迎。
這個問題當然沒有人詢問宿奈麻呂,但電視屏幕上的畫面切到了演播廳後,明石家秋刀魚的反應令人捧腹大笑,「不受歡迎?這個範疇裡面肯定沒有宿奈麻呂,她可是擁有上億粉絲的超人氣偶像歌手!你們這些不受歡迎的家伙趕快跟她學習唱跳rap,說不定還可以借此吸引喜歡宿奈麻呂的女孩子!聽說今年因為宿奈麻呂將要入讀東京大學的緣故,國內外報考東京大學的人數也增長了很多,你們學會唱宿奈麻呂的歌說不定還能吸引到同好呢!共同的興趣愛好可是發展愛情的基石啊!」
演播廳裡的一個東大生反駁道:「這辦法恐怕不行,最後只會跟女生處成宿奈麻呂後援會的戰友啊!在一起只聊宿奈麻呂相關的話題、只聽宿奈麻呂的歌、只看宿奈麻呂出演的影視劇,兩個人說不定還會為了搶奪宿奈麻呂的演唱會門票大打出手!」
明石家秋刀魚忍不住大笑起來:「聽起來,你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啊!來來來,跟我們詳細說一說你的故事!」
【宿奈醬真是個罪惡的女人hhhhhh!】
【有一說一,男朋友和宿奈醬的演唱會門票,我肯定會選後者!】
【畢竟,宿奈醬的演唱會永遠不會辜負你的期待,但是男朋友就不一定了35333】
節目在一片歡聲笑語中落下了帷幕,宿奈麻呂無情地關閉了直播,上樓去洗漱准備休息了。
留在客廳的眾人則不約而同掏出手機,點進了宿奈麻呂的fanclub,看起了粉絲發布的帖子——畢竟,看了綜藝不看粉絲反應的話,總覺得好像缺了點什麼。
第248章 宿奈麻呂的綜藝SHOW(2)
01
2035年1月下旬, 結束了東京大學自主招生考試的宿奈麻呂離開考場,乘坐著保姆車准備返回赤時事務所的總部大樓。
日本的大學多為自主招生,因此考生們在參加全國統一大學資格考試後,還需要根據自己的考試成績決定報考的學校和專業。而在收到報考學校的回函之後, 考生們便可以參加由報考學校自行組織的招生考試。一般情況下, 自主招生考試的時間就在全國統一大學資格考試的十天之後。
司機安靜地開著車,裡梅拿出溫熱的毛巾給宿奈麻呂擦了手, 然後又將一個保溫杯遞給了她, 「辛苦了, 宿奈麻呂大小姐。」
宿奈麻呂喝著花茶, 神情懶洋洋地靠著椅背,說道:「裡梅,休息室裡的電腦換好了嗎?」
裡梅恭敬道:「當然,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調試過了。」
宿奈麻呂滿意地點頭,「很好。」
坐在一旁的安藝祥子溫聲詢問道:「宿奈醬, 東京大學的自主招生考試應該很難吧?」
「不覺得啊。」宿奈麻呂瞥了她一眼,悠悠然說道:「哦, 對你來說應該是挺難的。」
安藝祥子:「……」
——拳頭硬了.JPG
不過, 看到宿奈麻呂如此自信滿滿的模樣,安藝祥子的心裡也松了口氣。
看來, 考上東京大學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不用擔心宿奈麻呂會翻車了。
作為還差四個月就已經出道滿三年的歌手,宿奈麻呂現在的人氣可謂高得可怕, 而她的考試成績自然也備受矚目——剛才她們離開考場的時候就險些就被記者堵在了門口。
鑒於宿奈麻呂已經毫無顧忌地說過自己的大學目標正是日本NO.1的東京大學, 所以, 可想而知如果她沒有考上的話會受到多少冷嘲熱諷。
回到赤時事務所後,安藝祥子帶著宿奈麻呂去見了社長。
老狐狸社長關心了一番, 確認她的考試成績沒問題之後,便放心地讓她離開了。
宿奈麻呂返回自己的專屬休息室,打開最新更換的頂級配置電腦,進入了游戲,點擊四排,開始隨機匹配——這款名為《絕地求生》的游戲是她最近比較喜歡玩的射擊游戲。
匹配到了隊友之後,宿奈麻呂隨意地瞄了一眼三個路人隊友的名字:KOZUKEN、野崎梅子、佐倉太郎。
她渾不在意地收回了目光,趁著游戲還沒開始,給自己的角色更換了下發型和服裝——擁有鈔能力的她,當然早就已經把想買的時裝全都買下來了。
忽然,耳機裡面傳來一道屬於女孩的陌生聲音:「那個……我們等下跳哪裡啊?」
02
KOZUKEN,真名孤爪研磨,現年21歲,是YouTube上知名的一位游戲博主。
今天也是孤爪研磨照常直播游戲的日子,他打開了最近大熱的游戲《絕地求生》,隨機開始四排匹配。在等待匹配的這一過程中,他聲音淡漠地說道:「不知道今天會不會遇到有趣的隊友,總之希望不會拖我的後腿。」
【老公我又來看你直播了!】
【我火速加入隨機四排匹配,准備狠狠抱住KOZUKEN的大腿了!】
【匹配結果出來了!】
孤爪研磨瞄了一眼彈幕,又看了下另外三個隊友的名字,「野崎梅子、佐倉太郎和世界第一偶像歌手,最後這個家伙名字好長啊……野崎梅子這個名字感覺是個可愛的女孩子?」
他念了一句彈幕,笑道:「嗯……這個不一定哦,說不定是個男生啊。如果名字跟真實身份相符,世界第一偶像歌手難不成真的是世界第一偶像歌手?」
耳機裡面傳出一道女孩子的聲音,「那個……我們等下跳哪裡啊?」
孤爪研磨打開麥克風,淡淡說道:「我都可以。」
佐倉太郎:「那不然找個人少的地方跳吧?我還是第一次玩這個游戲,不太懂怎麼操作。」
野崎梅子:「沒關系,我也是第一次玩呢。如果你死的話,肯定不會是一個人。」
佐倉太郎:「……」
【佐倉太郎居然是女孩子?】
【聲音聽起來好甜好可愛!】
【KOZUKEN你是預言家嗎?居然還真被你說中野崎梅子是個男生!】
【笑死我了,野崎梅子這種安慰女孩子的方式也太泥石流了吧3533】
游戲開始,孤爪研磨選擇的地圖是一張海島圖,雷達顯示到了合適的位置之後,他提醒隊友,「可以跳了。」
佐倉太郎和野崎梅子乖乖地跟著KOZUKEN跳了,唯獨世界第一偶像歌手沒跳。
孤爪研磨也沒有在意,這個世界第一偶像歌手顯然是個孤狼玩家,匹配至今一句話都沒說過。
——說不定是個社恐,跟他以前一樣。
佐倉太郎語氣憂心忡忡地問道:「我們要去找世界第一偶像歌手嗎?」
野崎梅子聞言,若有所思地說:「尋找世界第一偶像歌手?挺有趣的梗啊。」
佐倉太郎:「……」
孤爪研磨語氣淡淡道:「毒圈範圍會縮小,有緣會碰到的。」
佐倉太郎:「死了就沒有緣分了……是嗎?」
孤爪研磨:「嗯。」
【哈哈哈哈哈哈哈爆笑如雷!】
【等等!你們剛才看到屏幕上閃過的那兩條系統提示了嗎?】
[系統提示]:玩家「世界第一偶像歌手」使用SKS擊殺了玩家「我不想死啊」
[系統提示]:玩家「世界第一偶像歌手」使用SKS擊殺了玩家「再活五百年」
【原以為是個憨憨新人,沒想到竟然是大佬!】
【KOZUKEN你抱上大腿了啊!】
【笑死,被擊殺的那兩個玩家的ID再配合他們的本次游戲時間,嘲諷力max!】
孤爪研磨艱難地拉扯著兩個真正的憨憨新人,進入了新一輪的毒圈。
但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聽見了一道非常惑人、極其有辨識度的聲音,「KOZUKEN,你的操作還挺厲害的嘛,居然能帶著兩個拖油瓶走到這裡。」
——說話的人正是一直未曾開口的世界第一偶像歌手。
孤爪研磨微微出神,心想,這聲音聽起來好耳熟啊……到底是在哪裡聽過?
野崎梅子:「毒舌直白系的世界第一偶像歌手嗎?這個設定也挺萌的樣子。」
佐倉太郎:「……」
【臥槽!這個聲音……】
【宿奈醬是你嗎?!!】
【肯定不是宿奈醬啊,她今天不是去參加東京大學的自主招生考試了嗎?】
【一看你就沒有緊跟時事,她一個小時前就已經考完返回赤時事務所了。】
【考試結束後的第一件事——打開電腦,Game Start!】
【這個聲音我絕對不會聽錯啊啊啊啊啊!是宿奈醬!】
【KOZUKEN你賺大了啊!】
孤爪研磨試探性地問道:「宿奈麻呂?」
世界第一偶像歌手哼笑,「你是我的粉絲吧?難怪一下子就聽出了我的聲音。」
孤爪研磨沉默幾秒:「……嗯。」
——他確實挺喜歡聽她的歌曲,所以也算是粉絲吧。
【啊對對對,我們都是你的粉絲!】
【KOZUKEN你剛才是不是猶豫了一下?】
【不愧是宿奈醬,游戲打得可真好啊!呱唧呱唧鼓掌!】
【宿奈麻呂大小姐天下第一!宿奈麻呂大小姐天下第一!】
【KOZUKEN的嘴是開過光嗎?世界第一偶像歌手原來真的是世界第一偶像歌手hhhhhh】
佐倉太郎:「……宿、宿奈麻呂?我不是在做夢吧?」
野崎梅子:「游戲裡面偶遇當紅的超人氣偶像歌手,這個梗也很有意思啊!」
佐倉太郎:「……」
孤爪研磨:「確實。」
因為宿奈麻呂自爆身份的緣故,三個隊友走了下神,然而在游戲裡面,走神的下場就是——
一聲槍響過後,佐倉太郎倒地,野崎梅子下意識想要去把隊友扶起來,但下一秒也跟著寄了。
孤爪研磨:「……」
他默默地操控著游戲角色找好掩體,然後狡猾地走位,以最快的速度清理掉了周圍的敵人,然後去救助隊友——遺憾的是,野崎梅子的血條沒有挺住直接掛了,佐倉太郎倒是有驚無險地被救回來了。
佐倉太郎:「嗚嗚嗚野崎君你死得好慘啊——」
野崎梅子:「沒關系,我可以切到你們的視角繼續搜集素材。」
佐倉太郎:「嗚嗚嗚野崎君你不要這麼敬業!我們明明是在打游戲啊!」
野崎梅子:「是啊,這是難得的游戲素材呢。」
佐倉太郎:「……」
【這兩個路人玩家的本職工作不會是漫才藝人吧?】
【剛才我就想說了,野崎梅子這麼熱衷於搜集素材,難不成是小說家?】
【也有可能是漫畫家35333】
【哈哈哈哈哈哈兩個諧星!】
孤爪研磨:「打擾一下,你背包裡的東西我就摸走了。」
野崎梅子:「啊,好的,我的遺產就由你們繼承好了。」
佐倉太郎:「嗚嗚嗚嗚嗚謝謝野崎君的遺產——!!!」
兩人分完裝備之時,吉普車的引擎聲由遠及近而來——
孤爪研磨迅速地瞄了一眼地圖,確認是隊友而非敵人。
吉普車停了下來。
宿奈麻呂淡淡道:「上車吧。」
KOZUKEN和佐倉太郎坐上車。
佐倉太郎語氣十分沉痛地說:「抱歉了,野崎君,我們要把你的屍體留在這裡了。」
宿奈麻呂:「怎麼?你還想帶著他的屍體一起走啊?真夠閑的。」
佐倉太郎:「……」
【本來我的腦海裡已經開始自動配樂了,但宿奈醬一開口,悲壯的氣氛瞬間沒了哈哈哈!】
【宿奈醬:打個游戲而已至於嗎?】
【我也想上你們的車啊啊啊啊啊!】
然而,過了沒一會兒,吉普車就被敵人集火了。
宿奈麻呂和孤爪研磨直接下車跟敵人火拼去了,逃跑不及的佐倉太郎則跟吉普車一起被手///雷炸上了天。
【前面那位還想上他們的車嗎?】
【hhhhh這可是死亡吉普車啊!】
【只要可以跟宿奈醬乘坐同一個載具,就算被炸成煙花我也願意!】
清理完了敵人之後——
孤爪研磨扭頭回到佐倉太郎的屍體邊,先把隊友的遺產摸走,然後說道:「只剩我們兩個了。」
【這話說的……】
【二人世界?】
【隊友死了先摸遺產也太真實了吧35333】
宿奈麻呂:「沒關系,就算你們都死了,我也會贏的。」
孤爪研磨:「……」
野崎梅子:「繼承已經犧牲的朋友的信念,贏下決鬥,非常具有少年漫的感覺啊!」
佐倉太郎:「……」
03
兩個游戲高手合作,理所當然地獲得了最後的勝利。
宿奈麻呂主動問道:「下一輪要繼續跟我一起玩嗎?」
【是誰羨慕的淚水從嘴角流了出來?】
【答應她!答應她!答應她!】
孤爪研磨瞥了一眼彈幕,慢吞吞地說:「可以是可以,不過,我現在正在直播,你不介意嗎?」
宿奈麻呂立刻反應過來,「哦,游戲主播啊,我當然不介意,反正我游戲打得好不會丟臉,就讓你的觀眾們好好膜拜一下我的游戲技術吧。」
野崎·游戲菜鳥1號·梅子:「……」
佐倉·游戲菜鳥2號·太郎:「……」
【既然宿奈醬已經知道我們在看你們打游戲了……】
【那麼,是時候蹬鼻子上臉提要求了!】
【唱歌!主播唱歌!主播唱完宿奈唱!】
【圖窮匕見!】
孤爪研磨淡漠的聲音含著一點笑意,「你的粉絲說想聽你唱歌。」
宿奈麻呂爽快地答應下來,「行啊,這一輪贏了的話就在敵人的屍體上一邊唱歌一邊跳舞。」
【哈哈哈哈哈哈哈!宿奈醬是有一點缺德在身上的!】
【KOZUKEN好狡猾,直接忽略了我們要他先唱歌的要求!】
【敵人:5】
04
宿奈麻呂一邊操控著游戲角色在敵人的屍體上墳頭蹦迪、一邊唱起歌的時候,安藝祥子正好推門進入了休息室。
她一邊走近宿奈麻呂,一邊說道:「宿奈醬,你現在有空嗎?偶像運動會節目組給你發來了邀請函,你想不想參加?」
宿奈麻呂毫不猶豫道:「算了吧,我去參加偶像運動會,那不是降維打擊別人嗎?」
安藝祥子:「……」
——這爆棚的自信心,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耳機裡面忽然傳出了KOZUKEN淡漠的聲音,「你的粉絲剛才說,想看你參加偶像運動會。」
宿奈麻呂即答:「你們想看我就要參加嗎?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孤爪研磨忍笑:「……」
他看著直播間掠過的彈幕,語氣平靜地念道:「真的可以降維打擊別人嗎?我不信。」
宿奈麻呂:「……哈???」
孤爪研磨:「不要光吹牛啊,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宿奈麻呂:「你這是在挑釁我嗎?KOZUKEN。」
孤爪研磨:「有本事就把所有的金牌都奪走啊。」
宿奈麻呂冷笑一聲,「好!我就奪給你看!」
孤爪研磨慢吞吞道:「剛才那幾句話其實不是我說的,是直播間的粉絲說的。順便一提就在十分鐘前,我的直播間觀看人數突破了一千萬。謝謝你,宿奈麻呂。」
野崎梅子:「也就是說……」
佐倉太郎:「你現在已經當著一千萬觀眾的面,答應了要上偶像運動會。」
宿奈麻呂:「……」
——怎麼感覺被人套路了?
05
既然宿奈麻呂拒絕了,安藝祥子便只能遺憾地接受了這件事情。她拿著偶像運動會的邀請函正要轉身離開休息室,忽然看到坐在電腦前的宿奈麻呂站起身來。
粉發少女轉頭看向她,表情陰沉地說:「祥子,偶像運動會……我會參加的。」
安藝祥子嘴角微微抽搐:「……呃,宿奈醬,你不用勉強自己啦!」
——你這副樣子看起來像是要去殺人,而不是去參加偶像運動會。
宿奈麻呂眯起淺金色的眼睛,「哼!必須要讓那群無知的家伙知道,我可從來不會無的放矢!」
安藝祥子滿臉問號:「???」
——那些家伙?哪些家伙啊?宿奈麻呂這是受什麼刺激了嗎?
第249章 宿奈麻呂的綜藝SHOW(3)
01
安藝祥子很快就從推特熱搜上知道了宿奈麻呂為何會同意參加偶像運動會, 她看著宿奈麻呂臭著臉的模樣,忍著笑說道:「既然你已經答應了粉絲,那我就給偶像運動會節目組回函了。」
宿奈麻呂郁悶地「嗯」了一聲,頭也不抬地翻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推特熱搜, 腦門上青筋暴起——到底是哪個混蛋創建的詞條?像是「宿奈麻呂降維打擊偶像運動會」、「宿奈麻呂游戲ID世界第一偶像歌手」之類的詞條也就算了, 畢竟這是事實,但「宿奈麻呂墳頭蹦迪」又是什麼鬼啊!她難道不要面子的嗎?
宿奈麻呂轉戰YouTube跑去看KOZUKEN的游戲直播錄像的時候, 安藝祥子也給偶像運動會節目組發完了回函。
偶像運動會節目組大概是看到了推特熱搜, 正要找赤時事務所確認宿奈麻呂是否真的要參加偶像運動會, 因此郵件回復的速度極快。
安藝祥子給了確定回答之後, 抬眸看向粉發金瞳的少女,問道:「宿奈醬,那你想好要參加什麼比賽項目了嗎?」
宿奈麻呂語氣理所當然地說:「既然我已經放出狠話說要奪走所有的金牌,那肯定就要參加所有的比賽項目啊!」
安藝祥子語氣無奈地說:「男子的比賽項目你肯定參加不了啊。」
宿奈麻呂「嘁」了一聲,「反正你把所有能報的項目都報上吧。」
安藝祥子說道:「我和偶像運動會節目組協商一下。」
——每多參加一個比賽項目就意味著曝光度也增加了一分, 對於宿奈麻呂來說,這些曝光度只是錦上添花, 但對於一些沒什麼人氣的小偶像來說, 卻是難得的露臉機會。如果宿奈麻呂參加多個比賽項目會擠占別人的資源,最終導致宿奈麻呂落人口舌, 那她作為經紀人肯定要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
02
偶像運動會節目組欣然同意了宿奈麻呂的要求, 畢竟,這位當紅的超人氣偶像歌手願意多多出鏡的話, 對於他們來說當然是件好事——這可是收視率的保證啊!
安藝祥子確認偶像運動會節目組會增加參賽名額之後, 便一一羅列出了宿奈麻呂將要參加的比賽項目, 然後將比賽時間表遞給自家不省心的藝人,「宿奈醬, 這是你要參加的比賽項目,你看一下。如果有不太擅長的項目,最好現在就跟我說,我會讓工作人員把你的名字從參賽名單裡面剔除。」
宿奈麻呂瞄了一眼比賽時間表,今年的比賽項目非常豐富,而她可以參加的比賽項目有女子100m短跑、女子摔跤、女子短道速滑、4*100m接力、綜合射箭、綜合籃球、綜合排球、綜合棒球、馬術比賽、點球大戰以及電子競技。
安藝祥子說道:「綜合類項目,都是以小組為單位進行的,基本上是男女混合。小組的分配由節目組隨機抽簽決定,當然,每個小組的男女比例都一樣。」
宿奈麻呂聞言,不由微皺起眉,語氣沉痛地說道:「祥子……」
安藝祥子問道:「怎麼了?」
宿奈麻呂誠懇道:「我不擅長跟別人配合。」
安藝祥子安慰道:「沒關系,抽簽結果在二月初出來,二月中旬才會舉行偶像運動會,你有半個月的時間可以跟隊友練習怎麼配合。」
宿奈麻呂:「不,我的意思是以前我參加團體類的體育項目,隊友受到的傷害百分之九十都來源於我。不過,也怪那些家伙太過弱小,拖了我的後腿。」
安藝祥子:「……???」
宿奈麻呂:「當然,以我的實力,就算有人拖我後腿我也能贏!這些比賽項目我都沒有問題,你就等著看我贏回所有的金牌吧!」
安藝祥子:「……宿奈醬,不然,團體賽你還是別參加了吧?」
03
宿奈麻呂果斷地拒絕了安藝祥子的提議。
安藝祥子只能提前做好了應付流血事件的預案,並且決定要在偶像運動會舉行之前找個神社替宿奈麻呂的隊友們祈福。
二月初。
偶像運動會節目組隨機抽簽完畢,將參賽的兩百位偶像分成了十支隊伍,每支隊伍二十個人。
節目組派出了MC和攝影師,親自將抽簽結果交給參賽藝人的同時,也拍攝下了珍貴的素材。
而當MC帶著攝影師來到赤時事務所的總部大樓時,哪怕是身經百戰的MC也不由地緊張了起來——畢竟,他馬上就要見到傳聞中脾氣超大的超人氣偶像歌手宿奈麻呂了!
安藝祥子在宿奈麻呂的專屬休息室接待了MC和攝影師,面帶溫和的笑容說道:「宿奈醬在工作室編曲,要麻煩你們稍微等一下了。就算是我,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擾她。」
MC乖巧地雙手抱著茶杯,正襟危坐道:「好……好的!不管多久我們都願意等!」
穿著女僕裝的白發少女將精致漂亮的點心放在了桌面,語氣淡淡道:「請用。不需要等太久,宿奈麻呂大小姐無論作詞、作曲還是編曲都不會遇到任何瓶頸。」
MC立刻點頭如搗蒜地說道:「裡梅小姐說得對!」
「……」裡梅說:「不要叫我小姐。」
「誒?好、好的!」MC雖然覺得有點摸不著頭腦,但還是答應了下來,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那個,我可以參觀一下休息室嗎?」
「可以,但請小心不要弄亂東西。」
「好的!」
MC參觀完了休息室,拍攝了些素材之後,休息室的大門終於被人從外推開。
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衫、看起來像個冷酷殺手的粉發少女施施然走進了休息室,銀藍色的耳飾在燈光下折射出了耀眼的光芒,她開門見山地問道:「抽簽結果呢?」
MC畢恭畢敬遞上了抽簽結果,「在這裡。」
宿奈麻呂掃了一眼自己所在隊伍的成員,略感意外地挑了下眉,MC立刻問道:「宿奈麻呂小姐,請問看了這份名單,你有什麼感想嗎?」
宿奈麻呂微微勾起唇角,笑道:「市井舞菜,你挺能干的嘛。不過想追上我的話,你還差得很遠呢。」
MC詫異地睜大了眼睛,問道:「誒?難不成宿奈麻呂小姐認識市井舞菜小姐嗎?」
他記得市井舞菜是一個叫做Cham Jam的女子偶像團體的成員,這個原先是地下偶像團體的女子組合正式出道之後人氣也挺一般,在偶像運動會裡本應該是屬於背景板類的角色。
但誰都沒想到Cham Jam居然有人能抽到跟宿奈麻呂同一個組,雖然總共有十九個名額,9.5%的概率也不算低了。
但是對於Cham Jam這個糊到地心的小偶像團體來說,這可是非常難得的機會——只要能夠獲得宿奈麻呂的友誼,就有可能人氣飆升,說不定還能優先向宿奈麻呂約歌。
要知道宿奈麻呂的歌曲現在可是一歌難求,之前向她約歌的十幾位歌手或是翻紅、或是一炮而紅,都有了膾炙人口的代表歌曲。
宿奈麻呂淡淡道:「嗯,認識。」
MC好奇地問道:「可以講一講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宿奈麻呂便說了自己與市井舞菜曾是幼稚園同班同學的事情。
MC沒想到宿奈麻呂和市井舞菜會有這麼一段淵源,不由笑道:「那你們可真是有緣分啊!」
宿奈麻呂看著攝影師的鏡頭,忽然眨了下眼睛,輕飄飄地說道:「你這麼說,我的粉絲可是會吃醋的。他們跟我的緣分明明更深吧?畢竟,他們要一輩子都注視著我。」
MC情不自禁地捂住了心口,「!!!」
——難怪這位會成為超人氣偶像歌手,這若即若離冷不丁又撩你一下的營業方式,哪個粉絲能頂得住啊?反正他是頂不住了!
04
既然抽簽結果出來了,安藝祥子也打算聯絡跟宿奈麻呂分配到了同一個隊伍的藝人經紀人,好讓宿奈麻呂提前跟他們練習一下配合。
其他項目倒是沒什麼,籃球、排球和棒球總要事先商定位置,隊友之間也要互相熟悉一下。
宿奈麻呂為了贏得所有金牌,自然對此也沒有什麼意見,哪怕她覺得這種事情非常麻煩。
於是在安藝祥子的安排之下,她和另外十九個隊友在一家私人健身俱樂部裡見到了彼此——當然,偶像運動會節目組也派人來拍攝素材了。
安藝祥子一臉佛系地站在場邊,看著宿奈麻呂理所當然地拿走三個球類項目主攻手的位置,而同隊其他想要出風頭跟宿奈麻呂爭搶主攻手位置的男偶像們,則被她以絕對的實力碾壓,不得不另選位置。
一旁的攝影師看得是目瞪口呆,他不由轉頭望向神色平靜的安藝祥子和滿臉驕傲的白發女僕問道:「宿奈醬,真的沒有超能力嗎?」
安藝祥子:「……我也想知道她是不是有超能力。」
裡梅贊道:「不愧是宿奈麻呂大小姐!」
05
經過了半個月的磨合,宿奈麻呂的隊友們已經懂得了該如何配合她的進攻,真是可喜可賀。
偶像運動會如期而至,而當小隊成員聚集在後台的時候,安藝祥子給所有人都送上了御守。
市井舞菜看著手中的平安御守,又看了看宿奈麻呂手中的必勝御守,再想想這半個月的磨合經歷,「……」
——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祥子小姐可真是辛苦了啊……
第250章 宿奈麻呂的綜藝SHOW(4)
01
為期三天的偶像運動會舉辦地點是在東京體育館, 這個位於東京澀谷區的體育場館可以容納整整一萬名觀眾。
而在宿奈麻呂將要參加偶像運動會的消息傳開之後,這一萬張入場門票的爭奪戰就變得尤為激烈起來。
哪怕偶像運動會的主辦方為了杜絕一家獨大的情況,特意將購買門票的資格按照比例分給了各個偶像團體,再由各個偶像團體的fanclub自行從想要觀看偶像運動會的粉絲中隨機抽選幸運兒獲取購票資格, 但是這也攔不住宿奈麻呂的粉絲從其他偶像團體的粉絲手裡高價購買門票!
畢竟, 他們可是已經從裡梅的口中聽說了宿奈麻呂將要參加十一個比賽項目的事情!既可以近距離地看到偶像,還能看到偶像參加那麼多個比賽項目展示出更多的魅力, 這門票誰不買誰虧!
只可惜能夠加入偶像fanclub的粉絲, 本身就對偶像有一定的忠誠度。
所以就算宿奈麻呂的粉絲非常努力, 也只是把原本的五百個名額增加到了一千左右。
裡梅確認了將會在偶像運動會的現場應援宿奈麻呂的粉絲數量之後, 便有條不紊地開始安排各項事宜。
——偶像運動會期間,前來應援的粉絲們的午餐都是由偶像負責的,他當然不能讓宿奈麻呂大小姐的粉絲待遇輸給別人!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粉絲都是來自東京以外的地區,後援會要負責安排他們的住宿, 也要確保他們的安全,以免給宿奈麻呂大小姐的形像抹黑!
這些工作的內容非常瑣碎, 需要細心和耐心。
但對於擁有將近三年明星助理經驗的裡梅來說, 所有的工作流程他都已經爛熟於心了,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02
偶像運動會第一天, 上午九點, 粉絲們排隊入場。
宿奈麻呂的粉絲們穿著統一的應援服飾,雄赳赳、氣昂昂地占據了場邊十分之一的觀眾席位, 並且熟練地拿出了應援橫幅、應援燈牌、應援棒等等物件, 擺出了前來觀看演唱會的陣勢。
坐在宿奈麻呂應援團左右兩側的另外兩個應援團:「……」
——瑟瑟發抖, 這就是大佬嗎?
不過,坐在宿奈麻呂應援團邊緣的一個高大男生卻顯得跟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
他並不像其他粉絲一樣或是拿著望遠鏡、或是伸長了脖子尋找宿奈麻呂的身影, 而是低著頭在速寫本上一邊寫寫畫畫、一邊低聲念叨:「真是lucky啊,沒想到竟然能在fanclub裡面搶到購票資格,這下以後畫偶像類少女漫畫也有素材了!」
坐在一旁的橘發少女扶額道:「是啊,真是沒想到呢。」
——宿奈麻呂的fanclub粉絲數量可是高達一千萬以上,本次參與購票資格隨機抽取的粉絲也有一百多萬。畢竟不是每個人都住在東京,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負擔得起來回的路費和食宿費用。
但佐倉千代萬萬沒想到,這麼低的概率,她和野崎梅太郎竟然都被抽中了!
總共就只有五百個名額,這可是0.05%的概率啊!
佐倉千代看向野崎梅太郎,語氣難掩興奮地說:「野崎君,說不定我們倆是某部漫畫的主角,所以才能這麼幸運!」
野崎梅太郎輕輕歪過頭來,「一男一女作為主角的漫畫,一般都是戀愛少女漫吧。」
佐倉千代愣了幾秒,一張臉瞬間爆紅,「……應、應該是吧?」
野崎梅太郎看著快要冒煙的橘發少女,關切地問道:「佐倉,你很熱嗎?臉怎麼那麼紅?」
佐倉千代立刻開始用手扇風,干笑道:「是啊……怎麼會這麼熱呢?大概是因為大家的熱情把我淹沒了吧,啊哈哈哈!」
野崎梅太郎了然地點了點頭,正要再說些什麼,場邊的粉絲們忽然爆發出了陣陣尖叫聲。
他驀然抬眸看向下方,只見參賽的偶像們按照分組穿著不同的隊服,從選手通道進入場內。
尖叫的海浪在宿奈麻呂所屬的最後一支隊伍入場的時候達到了巔峰,仿佛要掀翻東京體育館的房頂。
野崎梅太郎兩手捂著耳朵,看著大屏幕上的特寫——粉發金瞳的超人氣偶像歌手嘴角微揚,耳釘在發絲間閃爍著銀藍色的光輝。
她穿著寬松的短款運動服,露出了纖細修長的手臂和腿部,背後的數字「1」仿佛在宣示著她將奪取所有比賽項目的金牌!
「啊啊啊啊啊宿奈醬好帥!」
「這絕對是天選之『1』啊!」
「腿好長!肌肉線條也好漂亮啊!」
「寶貝往我們這邊看了啊啊啊啊啊!」
野崎梅太郎立刻戰術後仰,「!!!」
——這種壓迫感強烈的氣場怎麼感覺像是反派大boss登場了啊?學到了學到了,以後要畫反派邪魅一笑的話,就照著宿奈麻呂來畫!
03
二十支偶像隊伍到齊之後,先是主持人進行了一段開場白,緊接著便是特邀嘉賓G-RODEO樂隊的開幕演出。
一首曲子表演完畢,東京體育館內掌聲如雷,作為G-RODEO樂隊主唱的中原中也說了一段祝詞之後,便帶著樂隊成員們離開了腳下臨時搭建的舞台。
接下來的流程就是兩個偶像代表進行賽前宣誓。
宿奈麻呂作為女子偶像的代表來到了舞台上面,與男子偶像的代表一起念完了宣誓詞。這個環節結束之後,萬眾矚目的比賽便正式開始了。
第一個比賽項目是短跑,女子100m短跑與男子100m短跑。
宿奈麻呂毫無疑問地拿下了第一名,並且還破了歷年最高紀錄,而更可怕的是——
「……雖然我早就知道宿奈醬體育很強,可是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強啊!」
「隔壁男子100m短跑的最高紀錄都比她耗時更長!她都可以去跑職業了吧?」
「如果宿奈醬去當職業短跑運動員的話,那會有千萬粉絲心碎的!我不允許!」
第二個比賽項目是綜合射箭,每一支隊伍派出兩男兩女,每人可以射箭五次,總環數第一的隊伍將奪得金牌!
前三個人射完箭後,宿奈麻呂所屬的隊伍總環數排第三。
佐倉千代聽到旁邊的粉絲緊張地說:「怎麼辦啊?宿奈醬肯定不會接受第三!」
另一個粉絲說:「宿奈醬什麼時候讓我們失望過?等著看吧,她一定會力挽狂瀾的!」
果不其然,宿奈麻呂連射五箭都是十環,直接將隊伍的總分拉到了最高!
粉絲尖叫:「啊啊啊啊啊宿奈醬太帥了!是箭神轉世吧!」
粉絲哭泣:「嗚嗚嗚嗚嗚宿奈醬這一箭,射到了我的心上!是愛神之箭!」
更有粉絲狂野地放飛了自我,舉著喇叭大聲喊道:「宿奈醬——射我!有種你就射爆我啊!!!」
旁邊眾多粉絲笑得快要崩潰,「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活膩了嗎?是不是想被宿奈醬暗殺?」
大屏幕上,宿奈麻呂轉過頭,朝著聲音來源處看了一眼,表情十分地嫌棄。
粉絲們見狀又是一陣嗷嗷叫,興奮得活像是吸了貓薄荷。
野崎梅太郎:「……真是糟糕的台詞,不過,這種先抑後揚的劇情也很有趣啊。」
一旁的佐倉千代忍著笑輕輕點了下頭,目光亮晶晶地看著認真記錄素材的黑發少年。
綜合射箭之後,便是女子摔跤和男子摔跤。
宿奈麻呂干脆利落地撂倒了自己的對手們,毫無懸念地奪得了金牌。
宿奈麻呂應援團的粉絲們滿臉的得意洋洋,要是他們有尾巴的話,估計都要翹上天了。
野崎梅太郎聽到身後的粉絲說:「太爽了!就這麼一路贏下去吧,宿奈醬!碾壓他們!」
僅僅隔著一個過道的其他偶像應援團:「……」
——可惡!!!
第四個比賽又是綜合類的項目,綜合籃球。
宿奈麻呂高高跳起扣籃的瞬間,東京體育館內的氣氛達到了沸點,尖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啊啊啊啊啊宿奈醬的腹肌!我死而無憾了!」
「到底是怎麼跳這麼高的啊?」
「再來一球!再來一球!」
「扣籃真的帥死我了!而且還是直接在人家頭頂扣下去的,你真的不要太拽啊啊啊!!!」
野崎梅太郎忍不住感慨道:「不愧是超人氣偶像歌手,這個統治力可真厲害啊!」
坐在他前方的粉絲扼腕道:「可惡,這下肯定又有很多別家粉絲爬牆來我們家了!跟我爭搶宿奈醬的人越來越多了啊!」
04
不出意外,綜合籃球這一項目的金牌也由宿奈麻呂所屬的隊伍成功奪下,上午的比賽就這麼圓滿地結束了。
偶像們紛紛回到自己所屬隊伍劃分到的休息區,前去享用節目組為他們准備的豐盛午餐了。
而宿奈麻呂則是在前往休息區的時候,狀似不經意地恰好路過了自己的應援團所在觀眾席的前方空地。
她走近的時候,之前一直在尖叫的粉絲們反倒安靜了下來,忍不住屏息凝神注視著她,等待她的下一步動作。
宿奈麻呂手中拿著一瓶運動飲料,微微一抬下巴,淡笑道:「等會兒裡梅會帶人過來給你們分發午餐,有什麼想吃的下午茶也可以和她說,我請你們吃。」
粉絲們頓時歡呼起來,坐在第一排中心的一個粉絲詢問道:「活動結束以後,宿奈醬可以和大家合個影嗎?」
宿奈麻呂點了點頭,「可以。對了,剛才是誰說要讓我射爆她?」
粉絲們忍不住噴笑:「噗哈哈哈哈!宿奈醬,你打算找那位粉絲干嘛?」
宿奈麻呂和善一笑,「跟她單獨合影,然後給她一個特別簽名,並且允許她摸一下我的腹肌。」
粉絲們聞言紛紛尖叫了起來:「是我!剛才那句話是我喊的!」
躁動的人群中,只有一個身材高大的黑發少年和一個嬌小可愛的橘發少女安靜地坐著,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宿奈麻呂抬手,做了個下壓的動作,情緒激動的粉絲們逐漸安靜下來。然後,粉絲們就看到她指著一個橘發紫眸的少女,輕笑道:「剛才是騙你們的,只有誠實的孩子才能得到獎勵,所以——」
「那個戴紅色白點蝴蝶結、橘色頭發的女生,你,下來。」
「……誒?我、我嗎?」
佐倉千代用顫抖的手指著自己,難以置信地看向粉發金瞳的超人氣偶像歌手。
宿奈麻呂點了點頭,瞬息之間,佐倉千代感覺自己快被周圍所有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殺死了——真是壓力山大啊!
她在眾多粉絲的注視之下,戰戰兢兢地走到了第一排,卻發現除非跳下護欄,否則她沒辦法完成宿奈麻呂的要求。
宿奈麻呂張開雙臂,說道:「跳下來吧,我會接住你的。」
佐倉千代瑟瑟發抖:「……」
——看起來很高啊,她不敢跳嗚嗚嗚嗚嗚!
宿奈麻呂微眯起眼睛,語氣危險地問道:「怎麼?你不相信我能接住你嗎?」
佐倉千代:「……不、不敢!我這就跳!」
她翻過護欄一躍而下,落入一個充滿了香氣的懷抱。
那股濃烈卻並不刺鼻的香氣衝昏了佐倉千代的大腦,她暈乎乎地摸了一下宿奈麻呂的腹肌,然後又跟宿奈麻呂合了影,最後拿著帶有宿奈麻呂特別簽名的合照跟著工作人員一通瞎走,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坐下。
直到此時此刻,佐倉千代才回過神來,因為她感受到了周遭傳來的強烈殺氣和檸檬酸氣。
野崎梅太郎問:「佐倉,剛才跳下去沒有受傷吧?」
佐倉千代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啦。」
野崎梅太郎松了口氣道:「那就好,抱歉,我應該幫忙把你遞下去的。但是你跳得太快了,我沒來得及阻止。」
佐倉千代:「……沒事,你有這份心就很好了。」
——不過,遞下去又是什麼鬼啊?她難道是什麼物品嗎?
野崎梅太郎略帶好奇地問道:「佐倉,被偶像青睞變成萬眾矚目的女主角感覺如何?」
佐倉千代:「……壓力很大,總覺得下一秒就會被粉絲們拖走套麻袋狠狠群毆一頓。」
野崎梅太郎神情凝重地點點頭,「那確實壓力很大啊……吃點東西緩解壓力吧。」
他遞來一個精美的食盒,說道:「這是宿奈麻呂小姐的助理給我們訂購的午餐,據說是一家非常昂貴的料理店,味道也很不錯。」
佐倉千代:「……」
——不愧是當紅的超人氣偶像歌手!可真有錢啊!
05
為期三天的偶像運動會圓滿結束之時,宿奈麻呂也如願以償地奪得了所有參賽項目的金牌。
偶像運動會節目組火速剪輯出了成片,在二月下旬投放到了東京電視台,網絡上的偶像個人CUT剪輯也在第一時間出來了——其中,關於宿奈麻呂的個人CUT剪輯、整活視頻可以說是最多的。
孤爪研磨直播游戲的時候,時不時就看到有彈幕說要他直播觀看今年的《偶像運動會》。
於是,在某個周日的下午,他開啟了直播,然後打開了《偶像運動會》。
他對著鏡頭語氣淡淡地說:「今天不打游戲,我們來看《偶像運動會》吧。嗯,主要看一下宿奈麻呂的部分,其余人的部分就加速吧。」
畢竟《偶像運動會》的成片分為了三個部分,每個部分的時長都有一個半小時。
【KOZUKEN現在還有跟宿奈醬一起打游戲嗎?如果有的話,拜托直播給我們看吧!】
孤爪研磨瞄到了屏幕上飄過的一條彈幕,心想,確實還有跟那位超人氣偶像歌手一起打游戲,不過直播就算了吧。
看著宿奈麻呂連續奪得了女子100m短跑、綜合射箭、女子摔跤、綜合籃球、女子短道速滑、4*100m接力、綜合棒球、馬術比賽、點球大戰以及電子競技這十個項目的金牌之後——
孤爪研磨忍不住吐槽道:「她其實不是來參加偶像運動會,而是來偶像運動會進貨的吧?」
【批發金牌hhhhhhhh】
【宿奈醬真的太厲害啦!】
【最後一個項目是排球!聽說KOZUKEN高中時期是打入了全國大賽的二傳手,不知道你對宿奈醬的表現會有什麼專業的點評?】
綜合排球比賽開始,看著宿奈麻呂扣殺的那一幕——
孤爪研磨:「……這球根本沒法接,胳膊絕對會斷掉的!」
【哈哈哈哈哈看來宿奈醬不僅是神射手,還是人形重炮!】
【射我!射爆我!!!】
【炮我!炮轟我!!!】
孤爪研磨:「……」
——那位超人氣偶像歌手的粉絲好像都有點毛病的樣子。
悠于 2025-6-7 16:33
第251章 宿奈麻呂的綜藝SHOW(5)
01
2035年3月, 日向翔陽從巴西回到日本,通過考核加入日本V1聯盟的MSBY黑狼隊,擔任強力接應,與宮侑、佐久早聖臣、木兔光太郎、明暗修吾、犬鳴詩音、阿德裡亞·托馬斯和奧利弗·巴恩斯成為了隊友。
因為自身性格開朗、待人友善, 再加上高中時期就與宮侑、佐久早聖臣和木兔光太郎所屬的高中打過比賽, 和他們三人也算是老相識了,所以日向翔陽很快就融入了這支隊伍。
MSBY黑狼隊的主場位於大阪, 日向翔陽入隊之後就住進了俱樂部提供的宿舍裡面。作為V1聯盟球隊, 財大氣粗的MSBY黑狼隊給選手提供的宿舍當然不是普通大學通常會有的四人間宿舍, 而是隱私性極好的單人公寓。
公寓樓大門只有刷卡才能進入, 一樓涵蓋了公共休閑區、水吧、健身房、卡拉OK包廂以及家庭影院等等設施,二樓和三樓則是選手的宿舍,每一間都用了密碼鎖。
雖然宿舍條件十分優越,但俱樂部也有嚴格的規定,宿舍只允許選手入住, 如果想跟女朋友同居的話,就只能自己去外面找地方住了。
日向翔陽目前還沒有這方面的需求, 再加上住宿舍對於日常訓練更加方便, 也可以節省不少開支,所以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住在宿舍。
02
三月末正是上一賽季剛剛結束的時候, 目前正處在休賽期的MSBY黑狼隊對選手的訓練安排是朝九晚五, 每周還可以放假一天。
前三個星期,日向翔陽趁著放假時間, 回到位於宮城縣的家裡見了闊別已久的家人和朋友, 還專程去了虎杖家一趟, 只可惜沒有見到悠仁和相一郎,倒是被虎杖仁塞了不少吃的東西, 還帶回宿舍跟隊友們一起分享了。
第四個周末,日向翔陽和木兔光太郎、宮侑一起出門,鄉下小烏鴉跟著兩個隊友逛了下大阪,吃了不少美食。
第五個周末,他選擇了留在宿舍休息。
因此,佐久早聖臣離開房間來到一樓的公共休閑區時,恰好就看到橘子頭的新隊友在看綜藝節目。
而這一檔綜藝節目的主角,佐久早聖臣當然也單方面認識——大名鼎鼎的超人氣偶像歌手,宿奈麻呂。就算他不想認識她也很難,畢竟地鐵站、電視機、電車、商場等等地方都有她的廣告海報,她的歌曲傳唱度也高得可怕,甚至MSBY黑狼隊裡也有不少人用她的歌曲當手機鈴聲。
日向翔陽注意到了站在樓梯口的佐久早聖臣,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佐久早,要不要一起看會兒綜藝?」
佐久早聖臣沉默幾秒,還是沒有拒絕新隊友的邀請。他端著自己的水杯走上前去,但卻沒有在日向翔陽的身側落座,而是選了一張單人沙發坐下。
日向翔陽也沒有在意這件事情,佐久早聖臣是個比較有距離感的人,不喜歡親密的肢體接觸,日常生活中也有點潔癖。
作為一個善良體貼的十佳隊友,日向翔陽當然會盡量地包容對方,偶爾看到一樓的公共區域哪裡髒了亂了而保潔員還沒來得及打掃,他也會幫忙清理干淨,以免影響到了佐久早聖臣的心情和狀態。
他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只是順手為之,無需任何人的肯定,殊不知這份體貼早已被當事人知曉。
沒有人能拒絕來自太陽的耀眼光芒,哪怕是佐久早聖臣。
03
日向翔陽看著電視機,《我獨自生活》是一檔兼具了紀錄片性質與綜藝效果的節目,節目組會在明星的家裡安裝攝像頭記錄明星的獨居生活,然後將有趣的片段剪輯出來,給演播廳的主持人以及當事人觀看點評,以此向觀眾們展示明星日常生活中的冰山一角。
這是宿奈麻呂第一次上《我獨自生活》,也是日向翔陽第一次看這檔綜藝節目,畢竟,他的日常生活早就已經被排球占得滿滿當當,對於明星的關注也僅限於從小認識的宿奈麻呂——但要是問他排球巨星,那他絕對可以如數家珍地報出名字!
電視機上,粉發金瞳的少女和主持人寒暄幾句後,節目組播放了第一個素材片段。
一個光線幽暗的房間出現在了觀眾們的視野之中,寬大的雙人床上靜靜躺著一個鼓包,而從被子裡面僅露出一個腦袋的宿奈麻呂看起來睡得很香的樣子。
鏡頭切近,少女的睡顏一覽無余,顯得十分靜謐美好。
畫外音中,主持人笑吟吟地說道:「宿奈醬睡著的樣子好像天使啊,真是太可愛了!」
日向翔陽想起了宿奈麻呂起床氣還沒有徹底散去時的模樣,忍不住渾身一抖,「……」
——天使什麼的只是錯覺,惡魔才是宿奈麻呂的真面目啊!這個主持人真是太天真了!
佐久早聖臣疑惑地瞥了橘子頭隊友一眼,卻發現在電視機裡的鬧鈴響起之後,對方抖得更加厲害了。
「……」佐久早聖臣淡淡問道:「日向,你很冷嗎?」
日向翔陽:「……那倒沒有,我只是想起了可怕的事情。」
他看著電視機上摁掉了鬧鈴、從床上坐起身來的粉發少女,咽了咽口水說道:「其實,我和宿奈麻呂大姐頭的兩個哥哥是朋友,我們認識很多年了。在我的印像裡,宿奈麻呂大姐頭的起床氣非常可怕,她也從來不會定鬧鐘,一向都是睡到自然醒。」
佐久早聖臣說道:「你也說了是以前,人總是會長大的,就像我們永遠也不可能回到春高了。」
日向翔陽笑了笑,「……倒也確實。」
第252章 宿奈麻呂的綜藝SHOW(5)
01
兩人的對話剛剛結束, 電視機裡的粉發少女陡然用力捏緊了手裡的鬧鈴,臉上露出一抹獰笑,冷冷地說道:「很好,居然敢在我的臥室裡面放鬧鐘。」
那個可憐的鬧鐘在她的手中變形, 轉眼間就從可愛的小貓咪造型變成了一坨廢銅爛鐵, 然後就被宿奈麻呂毫不留情地扔進了垃圾桶裡。
後期制作在宿奈麻呂身上插了個箭頭,寫上了鮮血淋漓的「傳說中的睡魔王」這幾個大字。
緊接著, 鏡頭又對准了地上的垃圾桶, 一個哭唧唧的表情出現在了報廢的鬧鐘上, 顯得可憐又有幾分可愛。
日向翔陽:「……」
——好可怕的起床氣, 隔著電視屏幕都感覺到了那股凜冽的殺氣啊!!!
佐久早聖臣:「……」
——好恐怖的怪力女,但是起床之後會認真地鋪平被子這一點……好評!
日向翔陽轉過頭看向佐久早聖臣,訕笑著摸了摸鼻子說道:「也有一些人從小到大都不會變,宿奈麻呂大姐頭可能就是極少數的那種人吧。」
「……嗯。」佐久早聖臣點點頭,神色平靜地應了一聲。
尷尬的氣氛稍有緩解, 日向翔陽心裡松了口氣,繼續看節目。
電視機上的畫面已經切到了演播廳裡, 主持人滿臉震驚地問:「宿奈醬, 那個鬧鐘該不會是紙糊的吧?」
宿奈麻呂:「當然不是。」
主持人沉默幾秒,說道:「雖然早就知道你的力氣很大了, 但沒想到會這麼大……話說回來, 宿奈醬為什麼這麼討厭鬧鐘啊?」
宿奈麻呂:「因為打擾睡眠啊,睡飽了我自然會醒的。」
主持人問:「難道宿奈醬從小到大都沒有定過鬧鐘嗎?」
宿奈麻呂:「沒有, 倒是偶爾會被不長記性的哥哥吵醒, 不過每次教訓完他們之後, 那兩個笨蛋就會安分一段時間了。」
主持人不由暗自咽了下口水,「……但是不定鬧鐘的話, 難道就不會有遲到的時候嗎?」
宿奈麻呂歪著頭笑道:「雖然我沒有遲到的記錄,但我就算遲到,也會被原諒吧?」
「……」主持人點頭,「確實如此!」
日向翔陽:「……」
佐久早聖臣微微皺眉,「如果是我,對方遲到卻沒有正當理由的話,絕對不會輕易原諒她,我討厭不守時的家伙。」
日向翔陽說:「宿奈麻呂大姐頭大概不會在意別人原不原諒她,只會覺得那個人不識抬舉。」
佐久早聖臣:「……」
主持人好奇地問道:「那宿奈醬能夠忍受別人跟你會面的時候遲到嗎?」
宿奈麻呂挑了下眉,「哈?跟我見面還敢遲到?我一秒鐘都不會多等。」
被這理直氣壯的雙標發言狠狠震撼的主持人:「……」
日向翔陽對此早有所料,語氣頗為無奈地說,「果然是宿奈麻呂大姐頭的作風啊。」
佐久早聖臣:「……」
——你這麼了解宿奈麻呂,究竟是被她荼毒了多久啊?
演播廳裡的主持人沉默了幾秒,果斷地轉移了話題,「啊哈哈哈,說的也是呢!跟像你一樣漂亮可愛的女孩子約會怎麼能遲到呢?」
兩人又聊了幾句,主持人問道:「宿奈醬起床之後,一般會做什麼呢?」
宿奈麻呂懶洋洋道:「反正你們不是拍了很多素材嘛,直接播放看看就知道了。」
主持人:「……好,那我們先來播放一段VCR看看宿奈醬起床之後會做些什麼。」
日向翔陽噴笑:「噗——可真不給主持人面子。」
佐久早聖臣說:「……感覺這家伙很難相處啊。」
日向翔陽點了點頭,「確實很難相處啦,但是她的排球打得超好!」
佐久早聖臣想起不久前木兔光太郎看的最新一期《偶像運動會》,不由贊同地點了點頭——排球打得超好,好感度up!
「而且找對了方法的話,其實相處起來也不算困難。」
「……你說的這個方法,就是低下頭當她的跟班嗎?」
日向翔陽:「……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想當她的跟班都沒有機會嗎?而且宿奈麻呂大姐頭對自己的跟班非常好!」
佐久早聖臣聞言,不由地戰術後仰,「日向,雖然每個人的愛好都是自由的,但你還是找個時間去看看醫生吧。」
日向翔陽:「……」
——不妙,好像被隊友當成抖M了,但他真的不是這個屬性啊!
02
就在日向翔陽糾結著該怎麼跟佐久早聖臣解釋自己不是抖M的時候,電視機上也播放出了宿奈麻呂起床後的素材片段。
鏡頭記錄了粉發少女進入盥洗室後刷牙洗臉的模樣,隨後畫面一黑,再重新出現在鏡頭前的宿奈麻呂已經換上了一套設計簡潔、暗黑禁欲風格的衣服,走到了臥室外面。
臥室外面是一個寬敞的起居室,沙發、電視機、水吧一應俱全,靠近落地玻璃窗的空地上則放著一架白色的三角鋼琴。
宿奈麻呂走到水吧前倒了杯水,仰起頭慢慢喝完,然後坐到白色三角鋼琴前面,打開了琴蓋。流暢優美的音符從她纖細的指尖傾瀉而出,與此同時,她伴著演奏悠然自得地唱起了歌。
節目組完整地播放了一首歌後,畫面上跳出了幾個字——足足練習了半個小時,不愧是能夠成為超人氣偶像歌手的人!但節目時長所限,請恕我們只能播放一首歌!
開嗓結束的宿奈麻呂闔上琴蓋,離開了三樓的起居室,沿著樓梯走了下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最近我的兩個笨蛋哥哥正好都不在家,所以就接了這檔綜藝,為了拍攝還把裡梅趕走了。當然,我畢竟不是什麼魔鬼,給了裡梅一筆錢讓她暫時住在酒店裡面。」
演播廳裡——
主持人忍俊不禁:「宿奈醬真貼心啊。」
宿奈麻呂矜持地點點頭,「那是當然。」
主持人又問道:「宿奈醬每天早上都會做開嗓練習嗎?真辛苦啊。」
宿奈麻呂說道:「這是作為歌手的職業素養吧?而且,我也很喜歡唱歌,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無論花費多少時間都不會覺得辛苦。」
粉發少女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才能是可以開花結果的,球感是可以磨練成就的』,這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說過的話,這句話無論放在哪個行業都能適用。如果不好好努力的話,哪怕是具有天賦的人,也會泯然於眾人——我要一直做這個時代最為閃耀的明星,不會給任何討厭我的家伙目睹我墜落的機會!」
鏡頭拉近,宿奈麻呂淺金色的眼瞳中仿佛燃燒著烈焰,畫面上隨即跳出了一行字——美麗而耀眼的野心家!
主持人神情怔怔地望著她,頗為感慨地說:「宿奈醬,我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麼你的粉絲會這麼狂熱地愛著你了,當你的歌迷可真幸福啊。」
宿奈麻呂眉梢微微一挑,似笑非笑地問道:「你難道不是我的歌迷嗎?」
主持人忍不住笑了起來,連忙說道:「我當然也是!」
日向翔陽看著電視機上的兩人交談,忽然間聽到身旁傳來佐久早聖臣的聲音,「僅從這方面來看的話,她確實值得那麼多人的喜愛。」
日向翔陽立刻像是自己也被誇了一樣,高興得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是吧是吧?宿奈麻呂大姐頭人很好的,以前為了幫我招新還貢獻了第一次演出!」
「……」佐久早聖臣無情地揭穿事實,「我覺得其實她只是剛好想要在公共場合演出而已,並不是想要幫你。」
日向翔陽憋了半天,小聲地說道:「……反正不管怎麼說,她幫了我確實是事實!」
佐久早聖臣敷衍地「哦」了一聲,嘴角略微揚起一點弧度。
03
電視屏幕上,一段新的視頻素材開始播放。
走到一樓的宿奈麻呂進了寬敞明亮的廚房,從冰箱裡面拿出了鮮牛奶、吐司、雞蛋、口蘑、菠菜、培根和黃油,然後動作利落地做了個蛋包三明治當做早餐,總共耗時不到十分鐘。
演播廳裡——
主持人忍不住誇贊道:「宿奈醬做飯的時候,感覺像是在制作藝術品一樣,動作非常地優美,而且你看起來也很享受。」
宿奈麻呂點點頭,「嗯,我挺喜歡下廚的。」
主持人笑著問道:「那平時在家你會自己做飯嗎?」
宿奈麻呂:「不會。」
主持人沉默了幾秒,「……因為有裡梅在,所以不需要親自下廚嗎?」
宿奈麻呂:「嗯,回家的話,也有爸爸在,他的廚藝比我好。」
主持人問:「宿奈醬的廚藝是跟你父親學的嗎?」
宿奈麻呂點了點頭。
兩人又聊了幾句後,節目組播放了宿奈麻呂吃完早餐後的日常記錄,她將碗碟放進洗碗機後,就回到了三樓,進了自己的錄音室開始工作。
節目組的後期制作給這一段倍速播放的素材添加了輕快活潑的BGM,後期字幕也帶著幾分調侃——
【萬能的宿奈醬在寫歌詞的時候也會感到苦惱嗎?眉毛都皺起來了!】
【原來宿奈醬思考的時候還喜歡轉筆,足足轉了五分鐘都沒有停下來!】
【不愧是才華橫溢的超人氣偶像歌手,信手拈來的一段曲調也非常好聽!】
轉眼間,四個小時過去,時間來到了中午。
宿奈麻呂下樓進了廚房,給自己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展現出了完美的廚藝刀功與擺盤技巧。
用餐途中,她接了好幾通視頻電話,分別是虎杖悠仁、虎杖相一郎、虎杖仁、釘崎野薔薇、安藝祥子和中原中也打來的電話。
宿奈麻呂給前三個人展示了午餐後,又答應了釘崎野薔薇的購物邀請,跟安藝祥子約定好了明天會去赤時事務所的總部大樓一趟,最後同意了中原中也的邀請晚上去看地下樂隊演出。
主持人笑道:「真是業務繁忙啊。」
宿奈麻呂說:「嗯,畢竟我很受歡迎嘛。」
吃完午餐,宿奈麻呂來到三樓的書房,坐在電腦前開始打游戲。
主持人問:「宿奈醬現在還會跟KOZUKEN一起打游戲嗎?」
宿奈麻呂:「你猜?」
主持人:「……」
後期字幕飄過屏幕——神秘主義的宿奈醬!
激情游戲兩小時後,宿奈麻呂跟隊友說了一聲有事要出門之後,就退出了游戲。
她去盥洗室洗了澡,換了一身寬松休閑的衣服,還戴上了口罩。
臨出門前,宿奈麻呂對著鏡子戴好了黑色帽子,然後拎著自己的滑板出門了。
鏡頭切遠,只見斜坡路上方一道黑色的身影踩著滑板姿態瀟灑地滑到了路口,然後如同游魚擺尾一般靈動輕巧地轉過了彎,消失在了畫面盡頭。
日向翔陽看得目瞪口呆,「好厲害啊!不對,這也太危險了吧!」
佐久早聖臣忍不住看他,「……日向,你是她的媽媽嗎?」
日向翔陽搖頭,「不是,但我也算是宿奈麻呂大姐頭的哥哥了!」
「……」佐久早聖臣說:「一邊喊人家大姐頭,一邊說自己是哥哥,你不覺得這很矛盾嗎?」
日向翔陽:「……」
——對哦!
04
踩著滑板出門的宿奈麻呂進了一家餐廳,和中原中也一起吃完晚飯,然後去了地下樂隊演出的地點。
直到晚上十二點左右,她才乘坐中原中也的車回到了家,而進門後,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起放在門口的消毒濕巾擦拭了一遍滑板,換了鞋後,第一時間進了盥洗室使用消毒洗手液洗手。
佐久早聖臣不由想起宿奈麻呂做飯之時干淨整潔的台面、擺放規律的食材,以及外出在餐廳開始用餐之前仔細清洗雙手的那一幕。
顯而易見,這位大名鼎鼎的超人氣偶像是個愛干淨的人!
於是,等到這一期節目結束的時候——
日向翔陽轉頭問道:「怎麼樣?宿奈麻呂大姐頭其實也沒有那麼難以相處啦。」
佐久早聖臣認真道:「她很好,和牛若一樣。」
——是愛干淨的人。
日向翔陽非常清楚牛島若利在佐久早聖臣心裡的地位,腦袋上不由冒出了一連串問號。
——宿奈麻呂大姐頭做了什麼?居然讓他這麼有好感?
第253章 宿奈麻呂的綜藝SHOW(7)
01
2035年七月末, 宿奈麻呂的fanclub裡忽然出現了一則帖子,瞬間引爆整個fanclub的氣氛。
帖子的名字叫:【小道消息,宿奈醬准備要接拍新的綜藝節目《我的月拋男友》!各位希望哪位男嘉賓跟宿奈醬牽手?】
1L:《我的月拋男友》?我記得這是戀綜吧??宿奈醬確定不是上錯綜藝了嗎???
2L:是啊,她應該去歌唱類綜藝露臉才對吧?戀綜怎麼想都跟她不搭啊, 雖然我知道有很多圈內人士肯定對她有意思, 畢竟她長得美、身材好、名氣大、才華橫溢又很有錢,但她明顯無心戀愛只想搞事業啊!
3L: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畢竟宿奈醬接不接綜藝全看自己的心情35333但凡她不想接這檔綜藝節目, 赤時事務所也不敢逼著她接啊!這位可是赤時事務所上上下下幾千號人都寵著的小祖宗, 就連同一個事務所的師兄不破尚都不敢招惹她!
4L:我去看了一眼《我的月拋男友》的備案記錄, 簡介概述裡面說,這是一檔讓偶像明星和運動明星談戀愛,旨在推廣排球運動、網球運動以及籃球運動的戀愛綜藝節目,贊助商裡面一溜的運動品牌。
5L:為什麼沒有我大花滑?
5L:看不起我們棒球嗎(惱)
7L:游泳隊請求出戰!!!
各個運動項目的粉絲battle了二十幾層後,終於有人發現事情不對勁了——
35L:重點難道不是宿奈醬要談戀愛了嗎?嗚嗚嗚嗚嗚我不能接受宿奈醬談戀愛啊!就算是假的也不可以!宿奈麻呂大小姐獨美!!!
35L:宿奈麻呂大小姐獨美!!!
後面跟樓刷了十幾層相同的語句, 強烈地表達出了對於宿奈麻呂談戀愛一事的不滿。
但也有粉絲對此持相反的觀點——
48L:宿奈醬又不是靠賣單身人設、沒有任何實績只有一張臉能看的偶像,她現在也已經是成年人了, 想談戀愛就談唄!說不定談了戀愛後靈感迸發, 可以寫出更多好聽的歌曲,一個好歌手就是要情感經歷、生活經歷都很豐富才能源源不斷產出高質量的新歌!
49L:樓上說的對, 但信女願意單身一輩子換宿奈醬也單身一輩子!
50L:笑死, 那我就葷素搭配一輩子換宿奈醬單身一輩子吧35333
51L:我發現《我的月拋男友》的合作部門裡竟然還有日本排球協會競技普及事業部,自從今年4月份加入了一個姓黑尾的新人之後, 這個部門就變得異常活躍啊!還搞出了很多以前沒有的花活!黑尾新人, 恐怖如斯!
52L:等等!你們是不是歪樓了啊?樓主的問題是大家希望哪個男嘉賓跟宿奈醬牽手配對!
53L:我是男的, 所以這個男嘉賓能不能是我?
54L:我是女的,但宿奈醬沒准就喜歡女生呢?如果她不喜歡的話, 我就去泰國做變性手術!所以這個男嘉賓也可以是我!
55L:不愧是宿門中人,一個比一個狠辣!
55L:笑了一整棟樓,我來認真答一下題吧!如果要選一個男嘉賓,那我希望是影山飛雄!這位和宿奈醬都畢業於北川第一中學,還有一段分期付款五百円關東煮換宿奈醬陪打排球的浪漫過往(狗頭叼無刺玫瑰.JPG),現在再續前緣豈不是也很有趣?
57L:hhhhh你確定是浪漫過往而不是宿奈醬的黑歷史嗎?
58L:不如看看我們MSBY黑狼隊的小巨人日向翔陽!他和宿奈醬的兩個哥哥是好友,而且和宿奈醬同樣畢業於朧塚小學,這簡直是標准的青梅竹馬啊!把心愛的妹妹交給知根知底的好友,想必兩位哥哥也能放心了!
59L:好友叼走了心愛的妹妹,這摯友情終究是要破裂了!
50L:雖然少了兩個摯友,但多了兩個大舅子,還有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這波不虧啊!
51L:甚至還擁有了全球上億的情敵hhhhh簡直血賺啊!
52L:可是宿奈醬身高175cm,日向翔陽只有172.2cm!
53L:樓上太狹隘了,女孩子難道就不能比男孩子高嗎?而且日向翔陽可是小巨人,他可以飛起來直接一個蟬咚把宿奈醬堵在牆角!這種帥氣與可愛兼具的男孩子,誰會不喜歡?
54L:然後他就會嘗到宿奈醬愛的鐵拳35333
85L:怎麼光提名排球運動員?也看看我們網球運動員!切原赤也、幸村精市、手塚國光、越前龍馬,這幾個不帥嗎?
55L:手塚甚至還可以帶宿奈醬回家陪爺爺釣魚,滿足爺爺的心願!
85L:爆笑如雷,「爺爺最貼心的釣魚伴侶」這個梗是過不去了嗎?樓上今晚睡覺記得兩只眼睛輪流站崗,不然我怕你被宿奈醬暗鯊!
58L:反正只要不是圈內人就可以了,見不慣一些為了蹭熱度貼上來跟宿奈醬炒CP的糊豆,跟運動員就算真談戀愛我也比較放心。
59L:帝光也是時候一雪前恥了!青峰大輝上啊,把對手的妹妹拿下!這對的身高差超好磕,而且黑皮和冷白皮的膚色差不要太色了!
70L:這些普通人有什麼資格跟宿奈麻呂在一起?只有御三家的繼承人才有資格跟宿奈麻呂談戀愛結婚!
50L:御三家是什麼鬼?我只知道御曹司。
72L:剛點進去70L的賬號就發現他被禁言了一個月……大家謹慎發言,收一收變態味兒,小心被正在窺屏的裡梅醬賞賜禁言套餐35333
73L:報——赤時事務所的官博發了消息,確認宿奈醬將會參演《我的月拋男友》這檔綜藝!
74L:這麼快就官宣了嗎?合理懷疑樓主是赤時事務所的內部人員!
75L:每個月播放一期,每一期一個男友,預計將會錄制十二個月……好家伙,宿奈醬瞬間從單身貴族變成了海王35333不過,往好處想,至少咱們每個月都能看到新鮮的宿奈醬了!
75L: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等到節目播出以後,我立刻把男嘉賓的頭換成自己的頭,那跟宿奈醬談戀愛的人豈不就是我了?我可真機智啊!
77L:你小子……換頭行動加我一個!
安藝祥子打開fanclub裡面熱度最高的這個帖子,翻看了一會兒,心裡稍稍松了口氣。
——還好宿奈麻呂的實力過硬,平時又是一副日天日地的模樣,粉絲們對於她接這檔綜藝的態度都是佛系居多。哪怕有反對的人,也只是抱怨幾句或者罵罵事務所,並沒有遷怒到宿奈麻呂本人身上。
事務所被藝人粉絲謾罵的事情早已屢見不鮮,安藝祥子淡定地收起了手機,走進了宿奈麻呂專屬的休息室。
前來錄制素材的《我的月拋男友》節目組攝影師和工作人員正在收拾東西,他們剛剛拍完了宿奈麻呂抽取第一期男嘉賓的片段。
《我的月拋男友》節目組在確認了宿奈麻呂願意合作之後,就火速與各個運動品牌以及職業選手俱樂部聯絡,憑借著宿奈麻呂的名氣拉到了不少贊助,各個職業選手俱樂部也積極響應,總共加起來竟然有兩百多號人報名。
導演和制作人篩選了一下,把一些有礙觀瞻的人員篩除後,只留下一百號人,然後將他們的名字寫在紙條上塞進了塑料小球裡,再由宿奈麻呂進行抽取。
安藝祥子走到粉發金瞳的少女身邊,問道:「宿奈醬,你第一期抽中了誰?」
宿奈麻呂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他們說要保留神秘感,所以我剛抽完,他們就把那個球拿走了。」
安藝祥子於是就走到了《我的月拋男友》節目組工作人員的身邊,詢問了下情況,對方只好叮囑了一句不可以讓宿奈麻呂提前知道,就將寫著名字的紙條展示給她觀看。
紙條上面,赫然寫著「日向翔陽」這個安藝祥子十分熟悉的名字。
安藝祥子心裡松了口氣,面帶笑容送走了《我的月拋男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
宿奈麻呂轉頭看向自己的經紀人,問道:「是誰啊?」
安藝祥子笑眯眯地搖了搖手指,「不能告訴你哦。」
宿奈麻呂「嘁」了一聲,說道:「反正看你的樣子也能猜到,肯定是跟我比較熟悉的人。」
安藝祥子:「……」
宿奈麻呂:「影山飛雄?日向翔陽?還是切原赤也?」
安藝祥子面不改色地說:「你猜?」
宿奈麻呂:「我懶得猜,反正是誰都無所謂,下個月總會換人。」
安藝祥子:「……」
——說得好有道理。
02
京都。
禪院家族。
禪院直哉無能狂怒地掀翻了桌子,「你說什麼?除了那些職業選手俱樂部的球員,其他人都不能報名?憑什麼普通人都可以報名,我作為特別一級術師卻不能報名?」
瑟瑟發抖的侍從顫聲道:「還請直哉大人息怒!據、據說加茂家族試圖報名,但也沒有成功,所以並不是御三家有問題,是那個綜藝節目的選人機制有問題!而且說到底,在綜藝節目上拋頭露面也不是件好事,宿奈麻呂大小姐跟那些男嘉賓也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不管他們會有什麼互動,肯定都是劇本!」
禪院直哉怒起一腳踹飛了侍從,「讓你廢話那麼多了嗎?給我想辦法,把男嘉賓的名額頂掉!」
侍從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這間房,「遵、遵命,直哉大人!」
03
與此同時——
《我的月拋男友》節目組也來到了位於東京的男排國家隊集訓地點,最近日向翔陽正在備戰每年夏天都會舉辦一次的世界男排聯賽,所以離開了MSBY黑狼隊的主場,從大阪來到東京參加集訓。
節目組工作人員沒有打擾他的訓練,在場邊拍攝了些素材,然後一直等到訓練結束,才來到正在用毛巾擦汗的日向翔陽面前。
橘子頭的青年疑惑地看了他們一眼,「呃……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拿著收音設備的導演笑眯眯地說道:「日向君,我們是《我的月拋男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現在來到這裡是為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日向翔陽微微睜大眼睛,心裡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什麼好消息?」
導演說道:「你被宿奈麻呂選中了!恭喜你成為《我的月拋男友》系列綜藝的第一位男嘉賓!你開心嗎?」
「……」日向翔陽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言不由衷地說道:「開、開心,我很期待接下來的拍攝。」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他可是聽說足足有兩百多號人報了名,所以才秉持著支持朋友的妹妹、自己的大姐頭的心態也跟風報了名,還帶動了同隊的宮侑、木兔光太郎和佐久早聖臣也一起報了名!
——明明只想拿個參與獎,結果卻中了頭等獎……
導演拿出了兩張表格遞給橘子頭青年,並說道:「日向君,正式拍攝的時間,我們會與你的俱樂部進行協商,確保不會干擾到你的比賽和訓練。對了,這一張是宿奈麻呂填寫的表格,上面寫了她的喜好與雷區,另一張表格是你要填的,注意不要暴露你的身份,宿奈麻呂目前還不知道自己抽中了誰。」
日向翔陽呆呆地點了點頭,接過紙筆,機械性地填完表格再交還給導演。
休息時間結束的哨聲響起,「嘟嘟——」
日向翔陽神情恍惚地歸隊,然後在開局發球的時候,直接一球打到了同隊二傳手的後腦勺上——非常不幸的是,這個二傳手是他高中時期的死對頭兼好搭檔,影山飛雄。
日向翔陽瞬間回了魂,背後甚至都冒出了冷汗,「……抱歉,我失誤了。」
影山飛雄神情陰沉地回過頭瞥了他一眼,說道:「不要走神,你這白痴!還有什麼事情能比擊中我的後腦勺更加可怕?」
日向翔陽:「……」
——也不一定沒有,就比如說發球擊中宿奈麻呂的後腦勺。
第254章 宿奈麻呂的綜藝SHOW(8)
01
「嗡——嗡——」
消息提示音響起, 孤爪研磨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日向翔陽發來的求助消息。
From:翔陽
主題:救命!
內容:研磨,我被抽中作為《我的月拋男友》的第一期男嘉賓,馬上就要和宿奈麻呂大姐頭一起上戀愛綜藝了, 怎麼辦啊?悠仁和相一郎都是究極妹控, 我肯定會被他們當做妄圖撬走妹妹的敵人干掉的!
孤爪研磨:「……」
——哦豁,自從今年年初在《絕地求生》裡面偶然跟宿奈麻呂組隊打了幾個回合游戲之後, 總覺得無論是在游戲直播還是日常生活中聽到、看到這個名字的次數就變多了。
他想了想, 慢吞吞地回復了日向翔陽。
——翔陽, 你覺得比起被他們倆干掉, 拒絕宿奈麻呂的後果會更好嗎?
02
日向翔陽看著孤爪研磨發來的消息,整個人頓時陷入了絕望之中。他敢肯定自己要是拒絕了宿奈麻呂,那肯定會惹怒宿奈麻呂,作為究極妹控的悠仁和相一郎恐怕也不會放過他。
但頑強如他還是沒有就此放棄掙扎,又給孤爪研磨發去一條消息, 試圖抓緊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翔陽]:那我該怎麼辦啊?
[研磨]:認真拍綜藝節目,當好宿奈麻呂的跟班小弟就行了。反正你們以前是怎麼相處的, 這次拍攝就還是像以前一樣相處。
[翔陽]:好, 我試試看!
[研磨]:如果你的那兩位究極妹控朋友還是不打算放過你……我會記得每年都去看望你的,一年燒一個排球應該也夠你用了吧?
[翔陽]:喂!不要對我的未來這麼悲觀啊!!而且一個排球根本不夠用!!!
[研磨]:哦。
孤爪研磨字裡行間流露出來的平靜淡定, 讓日向翔陽緊張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下來。
理智回籠後, 他忍不住一拍自己的腦袋,「……我真是想得太多了, 雖然悠仁和相一郎都是究極妹控, 但他們倆可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
但一想到再過不久就要與好友的妹妹以男女朋友的名字上戀愛綜藝, 他難免還是會有些驚慌失措。
日向翔陽拿起手機,又給孤爪研磨發去了一條消息。發完消息之後, 他忍不住小聲嘀咕道:「不過……也不能怪我想得太多,那兩個家伙真的很有可能暴走啊。」
而另一邊——
孤爪研磨收到了日向翔陽發來的消息。
[翔陽]:今晚有空一起出來吃飯嗎?正好我在東京集訓,我們可以見個面!
[研磨]:好,你來定時間和地點吧,我都可以。
孤爪研磨看著日向翔陽發來的時間地點,以及那一句「我繼續去訓練了」,臉上不由地露出笑容。
——翔陽還是這麼有趣啊,現在的他們,雖然已經走上了不同的人生賽道,但仍然是彼此的摯友,也都在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
03
英國。
位於倫敦的某間公寓裡面,一個粉色頭發的青年和一個扎著高長炸馬尾的青年同時從各自的臥室走了出來。
兩人面面相覷片刻,盯著彼此的黑眼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然後異口同聲地說:「悠仁/相一郎,你應該也看到赤時事務所發布的最新公告了吧?宿奈接拍了《我的月拋男友》!」
兄弟二人停頓幾秒,又十分默契地開口,「不行!宿奈才剛年滿十八歲,早戀這種事情決不允許!」
脹相冷靜地說:「綜藝拍攝我們肯定不能隨意插手,那是宿奈自己的工作。」
——即便是親密無間的家人,隨著彼此逐漸地長大,他們也會擁有各自的工作和私人生活。如果在相處中失去了分寸感,難免會引起矛盾。而且根據日本現行的法律,宿奈麻呂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她就算真的要談戀愛,他們也拿她沒辦法。
悠仁語氣堅定,「雖然不能干涉宿奈的工作,但也絕不能放任他們假戲真做!如果宿奈真的喜歡上了那個男人,那我一定要狠狠地考驗一下那個可惡的男人!」
脹相好奇地問:「你打算怎麼考驗他呢?」
悠仁舉起沙包大的拳頭,「至少要能接得住我使盡全力揮出的三拳吧?不然以後要是被宿奈揍了,恐怕撐不到醫院人就涼了。」
「……」脹相沉默幾秒,贊同地點了點頭,「嗯,也算是未雨綢繆了。」
不過……
普通人根本就接不住特級咒術師三拳吧?
04
[悠仁]:宿奈,你抽取的第一任男嘉賓是誰?
[宿奈麻呂]:不知道,你突然關心這個干嘛?
[悠仁]:跟你有關的事情我都很關心啊!哥哥關心妹妹有什麼錯嗎?
[宿奈麻呂]:……好惡心。
[悠仁]:QVQ
[宿奈麻呂]:你最好是這樣,不要給我搗亂。
[悠仁]:我可是你的大哥,當然不會給你添亂!對了,我和相一郎要等到九月底才能回國,你不要太想我們了啊!
[宿奈麻呂]:哦,到時候我應該已經換了新的男朋友,第二期《我的月拋男友》估計也快要拍攝完畢,馬上就能有第三個男朋友了耶。
[悠仁]:……
[宿奈麻呂]:嘻嘻,回來記得給我帶手信哦。不然就不讓你們倆進家門。
悠仁抬頭看向脹相,神情悲憤道:「怎麼辦?相一郎!宿奈好像進入叛逆期了!」
脹相滿臉無語地說:「……悠仁,你要不再仔細想想,宿奈什麼時候不叛逆了?」
悠仁回想了片刻,臉上露出笑容,「啊,好像就沒有過不叛逆的時候……這我就放心了。」
脹相忍不住扶額,心中默默地想,看來悠仁的妹控病症又加劇了啊。
05
雖然非常憂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但接下來的半個月,日向翔陽完全沒有想起自己即將與宿奈麻呂一起拍攝戀愛綜藝的事情——因為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世界男排聯賽上面。
等到總決賽結束之後的第二天,回到大阪的他迎來了《我的月拋男友》節目組導演親自上門,他才想起還有這檔子事兒在等著自己。
日向翔陽:「……」
——不妙,又開始覺得緊張了啊啊啊!研磨,快用你隱藏數值5+的頭腦救救我!!!
導演笑眯眯地看著橘子頭青年,說道:「我們又見面了,日向君。我這次來是為了把約會卡交給你,請看。」
日向翔陽戰戰兢兢地從他的手中接過了約會卡,打開看了一眼,只見所謂的約會卡上面寫著——
恭喜你和國家隊的其他選手們一起在世界男排聯賽中斬獲佳績!你的女朋友為了給你慶祝,決定要親自下廚犒勞你!
約會當天,節目組工作人員將會親自上門帶你前往約會的地點,以下這一段話是你的女朋友給你的留言。
不同於打印出來的規整字跡,卡片下方空白的地方手寫著一句話,筆跡恣肆狂放:來的時候記得為我帶一束花。
日向翔陽臉上不由露出笑容,雖然宿奈麻呂大姐頭非常英姿颯爽,但內心其實也還藏著一個小女孩吧?不然也不會提出這種看起來有點浪漫的要求。
05
約會日當天——
日向翔陽一大清早頂著兩個黑眼圈起床洗漱完畢的時候,就聽到房門被人用力敲響。
他走過去打開門,發現竟然是木兔光太郎、佐久早聖臣和宮侑,不由有些詫異地問:「呃……你們有什麼事嗎?」
木兔光太郎說道:「翔陽,聽說你馬上就要代表MSBY黑狼隊去跟宿奈麻呂約會了!」
日向翔陽:「……好像也不能這麼說吧?」
宮侑說道:「這不重要,總之,我們是來幫你搭配衣服的!你馬上就要上電視了,我們MSBY黑狼隊的形像就靠你了!」
日向翔陽滿臉迷惑,「我們每次打比賽不是也會上電視嗎?」
宮侑推著他的背部,進入了他的房間,「這次當然不一樣,你可是去談戀愛的!」
木兔光太郎緊隨其後,哈哈笑道:「翔陽,你的房間打掃得還蠻干淨嘛!」
佐久早聖臣默默地探頭瞄了一眼,這才放心地踏進了日向翔陽的房間裡,他可不想走進一個滿是臭襪子味道的房間。
07
不一會兒,宮侑、木兔光太郎和佐久早聖臣就分別從日向翔陽的衣櫃裡拿出了他們搭配好的一整套衣物,展示給了靜候在身後的橘子頭青年。
三人的視線彼此交錯了一瞬,這一眼火花帶閃電,隨後他們異口同聲地問:「你選哪一套?」
宮侑:「初次約會,當然還是要以輕松的風格為主,花襯衫搭配休閑短褲肯定帥死她!」
木兔光太郎:「既然是為了慶祝世界男排聯賽獲勝,那當然要穿比賽那天穿的運動服!」
佐久早聖臣淡淡地瞥了兩個熱情推銷的隊友一眼,言簡意賅地說道:「選我。」
日向翔陽下意識就從他手中接過了那套搭配好的衣服,並恭敬地說:「謝謝。」
佐久早聖臣嘴角微翹:「不客氣。」
宮侑大怒:「……靠!你這家伙也太奸詐了!」
08
日向翔陽換好了衣服,吃完了早飯,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就在他考慮著要不要去排球館裡打一會兒排球消磨時間,《我的月拋男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終於駕駛著汽車來到了MSBY黑狼隊的宿舍樓下。
日向翔陽坐上了汽車後座,對著鏡頭有些緊張地笑了笑,「接下來,就要去宿奈麻呂大姐頭定下的約會地點了。不過在此之前,我還得先去買一束花。」
坐在一旁的導演險些噴了,宿奈麻呂大姐頭?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稱呼啊?乍一聽不像是去約會,而是去拜山頭!
第255章 宿奈麻呂的綜藝SHOW(9)
01
汽車停在了花店的門口。
日向翔陽下車進了花店, 導演和攝影師靜靜地跟在他身後拍攝節目素材,沒有干擾他的選擇。
最終,日向翔陽選擇了一束以金黃色的向日葵、淺橙色的香檳玫瑰以及小雛菊為主要花材的花朵。
他抱著美麗的花束走到了收銀台前,笑了笑說:「您好, 我想買這束花。」
花店店主一邊動作利落地包裝花束, 一邊笑眯眯地問道:「客人買花是想送給誰?」
「……」日向翔陽沉默了幾秒,說:「女朋友。」
導演抬手掩住了嘴角的弧度, 忍著沒有笑出聲來。
——倒也不必這麼視死如歸, 宿奈麻呂好歹也是那麼多粉絲的夢中情人。
花店店主笑道:「那這束花選得非常好啊, 向日葵像征著沉默的愛、香檳玫瑰代表著愛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小雛菊的花語則是深藏心底的愛, 看來您很愛您的女朋友。」
日向翔陽瞪大眼睛,心裡頓時慌了,他可不懂這三種花蘊含的意義,也完全沒有多余的意思,純粹只是覺得這束花看起來很漂亮!
——要不然換一束代表友情的花吧?
日向翔陽腦海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 花店店主就將包裝好的花束遞給了他,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問道:「我們店裡還有各式各樣的信箋, 客人要不要寫一封放在花束裡面?」
「啊……那、那就寫吧。」
日向翔陽從花店店主的手裡接過了信箋和筆, 斟酌幾秒,寫下了一句話。
結果——
直到走出花店, 日向翔陽都不好意思開口麻煩花店店主替他換一束代表著友情的花朵。
02
《我的月拋男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開車將日向翔陽從大阪千裡迢迢送到位於東京千代田區的虎杖宅邸門口之時, 距離他們出發已經過了約莫六個小時。
日向翔陽下車的時候還有點暈頭轉向,但節目組的導演和攝影師朝他揮了揮手, 只留下一句「祝你和宿奈麻呂約會愉快」, 便頭也不回地驅車離開了。
日向翔陽神情恍惚地收回視線, 轉頭看著虎杖宅邸門口的表札,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抬起手按響了門鈴。
「叮咚——」門鈴聲清脆響起,隨後便是輕輕的「哢噠」一聲,日向翔陽有些猶豫地問道:「那我進來了哦?」
「還要我請你嗎?」宿奈麻呂懶洋洋的聲音從可視對講機裡傳了出來。
「……當然不是!」日向翔陽心底悚然一驚,立刻推開鐵藝大門走進了宅邸的庭院。
03
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粉發金瞳的少女回過頭淡淡瞥去一眼,「原來第一位男嘉賓是你啊,翔陽。」
橘子頭青年不由一愣,「宿奈麻呂大姐頭,你不知道是我嗎?可是,我聽導演說你為了慶祝我和隊友們在世界男排聯賽斬獲佳績,特意下廚做了飯菜犒勞我……」
宿奈麻呂不悅地皺眉,「哈?我只是抽取到了一張破任務卡,上面要求我親自下廚為男朋友做一頓飯。真是搞笑,我干嘛要為還不知道認不認識的男人做飯啊?」
日向翔陽忍不住想笑,「哦,說的也對……那桌上的那些是——」
宿奈麻呂答道:「裡梅做的。」
「……」日向翔陽沉默幾秒,謹慎地問道:「你確定她沒有在裡面下毒嗎?」
——裡梅可是宿奈麻呂的毒唯啊!
——不妙,光把注意力放在了究極妹控的悠仁和相一郎身上,都忘了宿奈麻呂身邊還有這麼一個大殺器!
「裡梅肯定不會給我下毒,不過……你就不一定了。」宿奈麻呂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催促道:「還站著那邊干嘛?快過來跟我一起吃午飯,你一定也餓了吧?」
「……好、好的。」日向翔陽視死如歸地走上前去,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將懷裡依舊鮮艷漂亮的花束遞了出去,「對了,這是送你的花。」
宿奈麻呂接過了花束,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其間的一張信箋。
她展開信箋看了一眼,上面的字句非常樸實,但字跡看起來醜兮兮的,活像是個小學生寫的——謝謝宿奈麻呂大姐頭請我吃飯!
粉發少女抬起頭來,神情凝重地說:「翔陽……」
日向翔陽渾身肌肉下意識緊繃起來,「怎、怎麼了?」
宿奈麻呂說道:「你有空還是練練字吧。」
日向翔陽一愣,「誒?」
過了幾秒,他反應過來……
自己這是被嘲笑字寫得醜了!
日向翔陽:「……」
——可惡,完全無法反駁!
04
日向翔陽洗完了手便坐在宿奈麻呂的對面,與她一起吃完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裡梅的廚藝確實一點錯處都挑不出來,而他之前擔憂的投毒事件也完全沒有發生,用餐期間的氛圍同樣非常和諧,一點都不讓人覺得胃痛。
等到吃完了飯,橘子頭青年非常自覺地站起身說道:「我來收拾吧。」
宿奈麻呂挑眉,「不然還能是我嗎?」
日向翔陽:「……不敢,您坐著好好休息吧。」
宿奈麻呂:「我就不能躺著嗎?」
日向翔陽:「……」
——可以,都行,您開心就好。
收拾完了餐廳,再把清洗過後的碗筷放進消毒櫃後,日向翔陽邁步走進客廳,發現宿奈麻呂正坐在沙發上面打游戲。
他有點猶豫要不要走過去,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是不是應該離開虎杖宅邸了,但就在這時,聽到腳步聲的宿奈麻呂頭也不回地說道:「過來,我們不是在約會嘛?那就來陪我打游戲。」
「哦……」日向翔陽乖乖地走了過去,屁股還沒有沾到沙發,就看見粉發金瞳的少女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坐我旁邊。」
「誒?!」日向翔陽驚訝地瞪大眼睛,剛剛打完一局游戲的宿奈麻呂這時才轉過頭來對著他微微一笑,說道:「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靠得近一點也很正常。」
日向翔陽:「……」
——宿奈麻呂大姐頭,你別這樣,我害怕!
雖然心裡慌得一批,但日向翔陽還是按照宿奈麻呂的要求坐在了她的旁邊,然後接過了新晉女朋友遞來的游戲手柄開始陪玩。
然而他的游戲技術,實在是菜得摳腳,游戲角色很快就死翹翹了。
宿奈麻呂帶著一個拖油瓶打完了一局,轉頭微眯起眼睛看著橘子頭青年,直把對方看得額頭落下冷汗,才滿臉嫌棄地說:「翔陽,你游戲打得好爛啊。」
日向翔陽舉起手小聲地說:「對不起,不過,我認識一個游戲打得很好的朋友。呃……要是你想找人陪玩的話,我可以問問他願不願意。」
宿奈麻呂隨口道:「哦,那你問吧。」
日向翔陽趕緊掏出手機,給孤爪研磨發去了一條緊急求助消息。
05
From:翔陽
主題:救命!
內容:研磨,我游戲打得太菜被宿奈麻呂大姐頭嫌棄了!你有空嗎?能不能陪她打會兒游戲?不然我怕一直拖她後腿的話,會被她干掉埋屍在庭院!
孤爪研磨:「……」
——想笑,但既然這是來自朋友的求救,那他當然沒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05
得到了孤爪研磨的肯定答復之後,日向翔陽心裡暗暗地松了口氣。
於是客廳裡的場景就變成了宿奈麻呂與孤爪研磨遠程聯機打游戲,作為臨時正牌男友的日向翔陽則坐在一旁充當氣氛組,為他們的勝利歡呼喝彩。
宿奈麻呂雙手操控著游戲手柄,忽然出聲說道:「翔陽,我要喝冰可樂。」
「稍等。」日向翔陽說完之後,跑去廚房倒了杯冰可樂,然後穩穩當當地端回了客廳。
他正要把冰可樂放在桌面上,就聽見宿奈麻呂語氣平靜地說道:「空不出手,你喂我喝。」
停頓了幾秒,宿奈麻呂又說:「當然,不是嘴對嘴的那種喂法。」
日向翔陽一張臉瞬間爆紅,幾乎要吼出聲來,「這一點我當然知道啊!」
宿奈麻呂輕飄飄瞥他一眼,像是在強忍笑意,「哦。」
另一端的孤爪研磨:「……」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我不應該在這裡。
07
打完游戲的時候,天邊已經暮色降臨。
宿奈麻呂轉過頭,看向一旁幾乎癱在沙發上的日向翔陽。而她瞥來的目光像是可以充電一樣,瞬間就讓橘子頭青年豎了起來。
日向翔陽畢恭畢敬地問道:「大姐頭,請問還有什麼吩咐嗎?」
宿奈麻呂說道:「既然已經這麼晚了,不如你留下來做晚飯。等吃完飯就留宿在這裡,明天再回大阪好了。」
日向翔陽:「……你家裡只有你一個人吧?」
宿奈麻呂:「是啊,裡梅去外面住酒店了。」
日向翔陽幾乎想要抓著她的肩膀使勁搖晃,「女孩子一個人在家的話,不能隨隨便便就邀請一個男人留宿!」
「反正你以前又不是沒有在我家裡留宿過,」宿奈麻呂奇怪地瞥他一眼,「而且,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留宿在對方家裡也很正常嘛。」
日向翔陽忍不住扶額,「算了,我去做飯……你晚上想吃什麼?」
宿奈麻呂問道:「我想吃什麼,你就能做什麼嗎?」
日向翔陽:「……恐怕不行,我只會做比較簡單的家常菜式。」
宿奈麻呂:「那你還問什麼?純屬廢話。」
被杠上天的日向翔陽:「……」
——禮節性地問一下也不可以嗎?
次日清早。
日向翔陽離開虎杖宅邸的時候,送他到門口的宿奈麻呂忽然說:「對了,你送的花很漂亮。我很喜歡哦,男朋友。」
日向翔陽表情震驚地回過頭看去,結果卻對上了閉闔的鐵藝大門,「……」
——懂了,剛才那句是營業台詞。
08
一周之後,《我的月拋男友·第一期》的初次約會Part播出,所有關注著這檔綜藝節目的粉絲都知道了第一任男嘉賓是V1聯盟球隊MSBY黑狼隊的職業選手日向翔陽。
遠在仙台市的虎杖仁也和妻子以及便宜父親觀看了這期節目,等到看完之後,[祂]打了一通電話給宿奈麻呂。
「宿奈,雖然爸爸非常不希望你這麼早就談戀愛,但如果你喜歡的話,爸爸也尊重你的決定。對了,我聽說這個節目一共有十二期,你要是覺得談一個男朋友不夠,這十二個人你都喜歡的話,你可以全都要。」
虎杖仁心想,再也不會有比[祂]更貼心的爸爸了!畢竟,除了[祂],還有誰能為了女兒徹底改變世俗的律法和觀念,讓每個女人都能擁有十二個男朋友、而男人只能擁有一個女朋友的觀念成為普羅大眾的共識!
宿奈麻呂:「……謝謝爸爸,但是大可不必。」
——只是拍個戀愛綜藝而已,一個個至於嗎?
悠于 2025-6-7 16:33
第256章 宿奈麻呂的綜藝SHOW(10)
初次約會之後, 宿奈麻呂和日向翔陽又在《我的月拋男友》節目組的安排下陸陸續續進行了四次拍攝。
每一次拍攝的素材剪輯完畢的成片時長都有整整兩個小時,足以讓CP粉們磕糖磕到昏迷。
2035年八月末,《我的月拋男友·第一期》的最後一集放送完畢,不少剛被踹入這個大坑的CP粉們情難自禁地淚灑當場——畢竟, 眾所周知, CP營業時間結束即是BE!
宿奈麻呂fanclub的綜藝討論區域裡又如同雨後春筍般冒出了不少新的相關帖子,不過這些磕CP的帖子中熱度最高的還是自從《我的月拋男友·第一期》開播之後, 就開始直播觀看節目兼磕CP的一個帖子。
【直播觀看《我的月拋男友·第一期》, 朋友們一起來快樂地磕CP吧!】
1L:如題所示, 樓主是宿奈醬和日向翔陽的CP粉, 但樓主不是從他們接拍了這檔綜藝之後才開始磕這對CP,而是從2157年3月開始的!相信大家都看過2157年3月播出的那一期《月曜夜未央》,畢竟這是宿門聖經之一!當時第一個出鏡的日向翔陽笑容燦爛地拿出珍藏多年的有關於幼年宿奈麻呂的視頻,我立刻就磕到了這對CP,敢問這不是喜歡還能是什麼?他真的好愛她, 居然把她的視頻珍藏在手機裡這麼多年!而且他們倆從小學開始就認識了,這是妥妥的青梅竹馬啊!青梅竹馬天下第一!
2L:hhhhh看得出來樓主確實磕得很真情實感了, 但你有沒有想過, 日向翔陽之所以珍藏著這個視頻,只是因為感念於宿奈醬和他的三個好朋友對他的幫助?而且那個視頻確實非常有紀念意義, 保留下來也很正常。
3L:不可能!絕無此種可能!他們之間一點都不清白!(替樓主答話)
4L:好, 我又磕到了!既然日向翔陽感念於宿奈醬的幫助,那就以身相許吧!
5L:……按照樓主這個磕法, 石頭縫裡都能讓你磕出糖來35333
5L:一說到宿門聖經, 我忍不住又去復習了一遍宿奈醬在雪之丘中學的公開場合初次演出, 真是可愛與帥氣兼具的天生偶像!
7L:好了,言歸正傳, 樓主現在要馬上開始直播觀看《我的月拋男友·第一期》的第一集 了!之前我只是看了推特上的劇透,得知第一期的男嘉賓是日向翔陽,但還沒有具體看過節目!等會兒如果我的情緒過於激動語無倫次的話,還請各位宿門同好多多擔待!
8L:搬著我的沙發過來跟樓主一起觀看!
9L:加我一個!
10:我也來!
類似的內容刷了幾條後,樓主再一次出現了。
19L:第一集 的先導部分開始了,宿奈醬隨機抽取了一個塑料小球,不過還沒等她查看小球裡面裝著的紙條上寫著誰的名字,紙條就被《我的月拋男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拿走了35333
20L:宿奈醬的眼神好凶哈哈哈哈哈!估計從小到大沒幾個人敢從她手裡搶東西,那位工作人員是真的勇啊!
21L:畫面切換到了日向翔陽這邊,國家隊的訓練服好帥啊!
22L:誤入鏡頭的木兔光太郎在用力揮舞他的雙手,真的不要太可愛了35333
35L:哇,男排國家隊好多帥哥啊!而且身材都好棒!(吸溜一下我的口水)
24L:日向翔陽得知自己被宿奈麻呂選中之後的表情……噫,總覺得這個笑容很勉強啊hhhhh
25L:爆笑如雷了家人們,日向翔陽居然直接發球擊中了影山飛雄的後腦勺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有打起來真是可惜了!
25L:影山飛雄的表情指導老師→宿奈麻呂
27L:突然想要淺淺磕一口影山飛雄和宿奈醬了,我記得在那一期被奉為宿門聖經的《月曜夜未央》裡面,影山飛雄也cue了宿奈醬!
25L:歪樓了啊!而且這棟樓磕的CP是日向翔陽x宿奈麻呂,不要在這裡ky啊!
29L:抱歉抱歉!
30L:日向翔陽這麼魂不守舍,肯定是高興瘋了吧?我又狠狠磕到了!明明已經是經驗非常豐富的職業排球運動員了,可還是會在得知馬上要跟心愛的宿奈醬一起拍攝戀愛綜藝的時候心神不穩!
31L:有沒有一種可能,日向翔陽是在害怕?
32L:不可能!絕無此種可能!
33L:世界男排聯賽結束了,日向翔陽回到大阪的第一天,拿到了一張約會卡。
35L:這小子也太有福氣了吧?宿奈醬隨機抽取男嘉賓第一個抽到他也就算了,居然還親自為他下廚?
35L:這就是命中注定的緣分啊!緣結神早已在他們的手指系上了代表著姻緣的紅線!
35L:樓主你……算了,你繼續。
37L:日向翔陽的初次約會著裝看起來不像是他平時的穿衣風格啊,倒是跟他的隊友佐久早聖臣的穿衣風格有幾分相似。
38L:根據MSBY黑狼隊內部流傳出來的消息,據說日向翔陽當天出門約會之前,竟被三個彪形大漢堵在了宿舍,硬逼著他必須要從他們為他搭配的衣服裡面選擇一套作為初次約會look!這是妥妥的隊內霸凌啊!
39L:笑死,三個彪形大漢哈哈哈哈哈!宮侑、木兔光太郎和佐久早聖臣知道你是這麼形容他們的嗎?
40L:日向翔陽好會買花啊!我學到了,以後我給女朋友買花束也要買向日葵、香檳玫瑰和小雛菊搭配的花束,不僅好看花語還很浪漫!
41L:果然我磕的CP是真的!恭喜日向翔陽苦苦暗戀多年終於夢想成真了,他說出「女朋友」這個詞的時候,表情好羞澀,心裡肯定也在暗自竊喜吧?
42L:啊……不愧是宿奈醬,我就說她不是還不知道第一期男嘉賓是誰嘛,怎麼可能會親自下廚犒勞對方?
43L:笑死,日向翔陽居然問裡梅有沒有在飯菜裡下毒35333這份警惕心值得贊賞!
44L:青梅竹馬知根知底,所以連對方家裡的小女僕是什麼德行都一清二楚,好磕!
45L:日向翔陽的字跡被嫌醜了,宿奈醬說話真是直白啊hhhhh
45L:吃完飯主動收拾殘局這一點好評!男生們都學著點啊,不要一個個吃完飯以後跟大爺一樣坐在沙發上打游戲,你又不是宿奈麻呂!
47L:宿奈醬的靈魂反問也太好笑了,宛如杠精附體35333
48L:日向翔陽因為打游戲太菜被宿奈醬嫌棄了哈哈哈哈哈!
49L:可是他們倆挨著坐在一起,看起來好和諧啊!日向翔陽雖然在排球運動員裡面不算高,但身上的肌肉含量一點都不低,感覺可以很輕松地抱起宿奈醬!
50L:嗯?日向翔陽居然叫了另一個朋友來陪宿奈醬打游戲?真是糊塗啊,好好的二人世界就這麼沒了!
51L:靠!日向翔陽非常會打游戲的朋友居然是KOZUKEN?!這一波是夢幻聯動啊!!!
52L:KOZUKEN?是那個曾經直播《絕地求生》隨機四排,結果意外跟宿奈醬組了隊的游戲主播KOZUKEN嗎?這個世界也太小了吧?
53L:實不相瞞,宿奈醬和KOZUKEN這一對我也淺淺……
54L:住口!
55L:高能劇情來了!宿奈醬要求日向翔陽喂她喝可樂,還強調了下不是嘴對嘴的那種喂法,很難不讓人懷疑她是不是故意使壞的35333日向翔陽看起來快要煮熟了哈哈哈哈哈!
55L:KOZUKEN此時的心聲:我不應該在這裡。
57L:我去!宿奈醬居然還讓日向翔陽留宿了?而且日向翔陽以前居然也在她家裡留宿過?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已經見過家長了啊!
58L:好羨慕好嫉妒好羨慕好嫉妒好羨慕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
59L:是誰的眼睛紅得滴血?原來是我自己啊,那沒事了。
50L:日向翔陽的廚藝相當不錯啊,不愧是曾在巴西///獨自生活了三年的人。
51L:宿奈醬好會啊,居然在人家要走之前說一句「你送的花很漂亮,我很喜歡哦,男朋友」,這是故意要讓人家念念不忘吧!狠狠磕到了啊啊啊啊啊!
52L:第一期的第一集 居然這麼快就結束了……我的快樂,「啪」的一下就沒了!只能期待下周的第二集了!
……
……
1085L:第二集 播了,樓主繼續直播觀看第二集,也歡迎大家一起討論!以及,萬萬沒想到這個帖子居然有了這麼多新的回復!
1058L:因為實在是好磕啊,他們倆的物料深挖一下可太多了!
1059L:第二集 宿奈醬去看了MSBY黑狼隊的比賽,認真做偽裝的宿奈醬好可愛啊!
1070L:雖然認真做了偽裝,但還是被火眼金睛的粉絲一眼認出來了35333
1050L:比賽結束宿奈醬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日向翔陽擦汗,這是要公開戀情的節奏啊!我又狠狠磕到了!
1072L:日向翔陽的臉好紅啊,到底是因為劇烈運動還是害羞呢?
1073L:宿奈醬跟著他們一起回選手後台了,球員們去更衣室衝澡換衣服,日向翔陽第一個洗完換好衣服衝出來,明顯是不想讓宿奈醬多等啊!嗚嗚嗚嗚嗚他好愛她!
1074L:也有可能是不敢讓她多等,畢竟宿奈醬最討厭等人了。
1075L:不可能!絕無此種可能!
1075L:啊啊啊宿奈醬居然親自給日向翔陽……扔去了一條毛巾讓他自己擦頭發。
1077L:hhhhhh看到前半截滿心期待,看到後半截瞬間陽痿,但又覺得確實非常符合宿奈醬的行事作風。
1078L:二人世界,哇酷哇酷!隊友們是不是都躲在門後聽牆角啊?
1079L:宿奈醬突然問日向翔陽為什麼要當排球運動員,明明身體素質也不算頂尖,在那些身材高大的選手面前難道不會覺得自卑嗎?
1080L:日向翔陽的回答也太棒了吧!沒錯,他的身材確實不夠高大,可他的雙腳可以讓他飛越高牆看到頂端的風景!
1081L:宿奈醬說我不討厭你剛才那個充滿野心的眼神,眾所周知,宿奈醬嘴裡的「不討厭」就是「喜歡」!這誰能不磕?她都當著全世界那麼多觀眾的面說喜歡他了!親口承認的喜歡!
1082L:接下來是日向翔陽去參觀赤時事務所的總部大樓和宿奈醬的工作室,互相踩點對方的工作地點,這一點好像未婚夫妻啊!
1083L:又被你磕到了嗎?樓主真乃當代大磕學家35333
1084L:救命!宿奈醬手把手教日向翔陽彈鋼琴的這個片段還有人沒看過嗎?我當場昏迷!她站在他身後,幾乎把他抱在懷裡,牽引著他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笨拙地舞動,他的耳根處還泛著羞澀的紅暈!
1085L:這倆人的角色是不是反了啊……
1085L:剛開始覺得有點怪,可是多看幾眼又覺得好香啊!
1087L:誒?宿奈醬說她接下了來年春高應援曲制作的邀約!
1088L:肯定是因為日向翔陽之前跟她說的那一番話觸動了她的心吧?他們倆絕對是真的,我磕死!
第257章 宿奈麻呂的綜藝SHOW(11)
01
九月初, 深夜兩點,英國倫敦的某間公寓裡面——
粉色頭發的青年和扎著高長炸馬尾的青年肩並著肩,正神情凝重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而他們眼前的桌面上,則擺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
電腦上面正在播放《我的月拋男友·第二期》的第一集 , 作為關愛著宿奈麻呂的十佳兄長, 他們倆當然不會錯過宿奈麻呂參演的任何影視劇和綜藝節目。即便是熬夜,也要在完成工作之後的第一時間觀看宿奈麻呂相關的最新視頻物料。
以往他們都是抱著支持妹妹的心態觀看這些影視劇和綜藝節目, 但這一次卻是帶著審視妹妹未來男朋友的挑剔心理。
《我的月拋男友·第一期》他們也完整地追了下來, 在那期間, 他們倆密切關注著日向翔陽, 時不時就會旁敲側擊試圖打探他和宿奈麻呂的關系進展——面對這份突如其來的關心,日向翔陽可謂是壓力山大。
不過……
現在《我的月拋男友》系列綜藝節目已經開始錄制第二期了,他們盯梢的目標自然也就變了。
02
《我的月拋男友·第二期》的第一集 ,形式相較於第一期稍有變動。
這一次宿奈麻呂率先拿到一張約會卡,上面打印著第二期男嘉賓選擇的約會地點和時間。
粉發金瞳的少女看著約會卡上的內容, 滿臉無語,「……早上七點在排球館約會?影山飛雄是不是有病啊?」
工作人員笑著問道:「宿奈醬都還沒見到男嘉賓, 就已經能確認對方的身份了嗎?」
宿奈麻呂毫不留情地吐槽道:「除了影山飛雄這個只愛排球、情商又很低下的球性戀患者, 還有誰會這樣安排約會的時間和地點?」
工作人員沒有予以正面回答,只是忍著笑說了一句:「宿奈醬可真幽默啊。」
【笑死我了, 早上七點在排球館約會?確實非常符合影山飛雄的畫風!】
【宿奈醬注意表情管理啊, 當心又被大家截圖當做表情包瘋傳了35333】
【只愛排球的球性戀患者hhhhh何等精准的吐槽啊!】
接下來,畫面切到了第二期男嘉賓的視角, 但《我的月拋男友》節目組的後期制作人員給他打上了厚厚的馬賽克, 甚至還處理了他的聲音, 企圖以此隱藏他的真實身份。
被糊了一臉馬賽克的男嘉賓在得知自己被宿奈麻呂選中之後,用機械的AI聲說道:「哦, 第二期男嘉賓是我啊……嘖,總覺得有點不爽,憑什麼我要排在日向那家伙的後面啊?」
【雖然後期制作人員已經很努力了,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腦袋圓乎乎的馬賽克絕對是影山飛雄噠!】
【笑死,影山飛雄的腦袋確實很圓,而且那句精准點草日向翔陽的話一出來,就算之前還不確定第二期男嘉賓的身份,現在也可以確定了35333】
【後期制作人員:這一腔真心終究是錯付了。】
03
「是影山。」
「嗯,肯定是那家伙。」
悠仁和脹相對視一眼,兩人心裡齊齊松了口氣。
——是影山飛雄就好,畢竟這個恐怕會和排球金婚的球性戀患者根本不可能和宿奈麻呂一起墜入愛河,拖著宿奈麻呂一起去打排球還差不多。
兩人轉過頭,繼續觀看節目,甚至還有心情將沙發旁邊的可移動零食小車拖過來,拿出一堆垃圾食品和兩大瓶肥宅快樂水開始暢享美味。
而與此同時,電腦屏幕上面出現了一個躺在大床上的鼓包,後期制作人員特意標明了時間和地點——早晨六點,宿奈麻呂的臥室。
令人心悸的鬧鈴聲忽然響起。
被窩裡面伸出一只纖長的手,精准而熟練地一拳捶在了鬧鐘上面,直接把響個不停的鬧鐘給捶得徹底啞火了。
【宿奈醬每被鬧鐘吵醒一次,這世上就會少一個鬧鐘。】
【也不知道有多少個鬧鐘在宿奈醬的手中香消玉殞了35333】
【哈哈哈哈哈「鬧鐘殺手」這個綽號實至名歸啊!】
【為了約會不得不早起的睡魔王大人hhhhh】
六點半。
一身服飾搭配十分街頭嘻哈風的宿奈麻呂拎著滑板走出家門,然後精准地卡著時間,走進了被第二期男嘉賓指定為約會地點的排球館——只見光線明亮的排球館裡面,一個高大的身影此時正背對著她在做傳球練習。
【果然是影山飛雄,宿奈醬猜得好准啊!】
【影山飛雄真不愧是全世界首屈一指的二傳手,就連拍攝戀愛綜藝都不忘日常訓練。】
【甚至還拉著自己的女朋友陪練,不愧是他35333】
宿奈麻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像貓一樣悄無聲息地走到了裝著滿滿一筐排球的推車旁邊,從中拿出了一個排球,精准地朝著影山飛雄的後腦勺砸了過去。
影山飛雄似有所覺地轉過身,雙手仍然保持著接球的姿勢,掌心與那顆天外飛來的排球輕輕一碰,便將它又傳回了宿奈麻呂的手中。
宿奈麻呂:「……」
影山飛雄不解地歪了歪頭,「不繼續了嗎?」
宿奈麻呂頓時被他氣笑了,「我剛才可不是在陪你練習,我是在泄憤!都怪你這家伙,害我必須六點起床!」
影山飛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後說:「六點起床也不算很早吧?我都是五點起床。」
【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怎麼會有人這麼呆啊?】
【這妥妥是在火上澆油!影山飛雄你不要命啦!】
【笑死,我竟然磕到了,這對CP干脆就叫排球笨蛋與起床氣大魔王吧!】
【宿奈醬的表情逐漸不宜觀賞35333我忍不住開始截圖P表情包了hhhhh】
影山飛雄走到了粉發金瞳的少女身前,隨著兩人的距離逐漸縮短,他們的身高差距也愈發地明顯起來。
他垂眸看著宿奈麻呂,語氣認真地問:「那你現在消氣了嗎?」
宿奈麻呂冷哼一聲。
影山飛雄繼續問道:「要是消了氣,能不能再陪我訓練一會兒?等下訓練結束,我可以請你吃早餐。」
宿奈麻呂挑了下眉,「哦?你要請我吃什麼?」
影山飛雄思索幾秒,「關東煮?或者包子?」
【你小子!故意的吧?明明已經僥幸逃過了一劫,為什麼還要繼續作死?】
【哈哈哈哈哈關東煮!他難道不知道這是宿奈醬的雷區嗎?】
【雷區舞王影山飛雄35333】
【影山飛雄我勸你不要得寸進尺hhhhh】
【有一說一,他們倆的身高差和體型差真的好好磕啊!】
最終,被氣得血壓飆升的宿奈麻呂沒有同意影山飛雄的訓練邀請。
影山飛雄只好一個人做完了早訓,然後和宿奈麻呂一起去吃早飯。當然,吃的既不是包子,也不是關東煮。
兩人吃完早飯,從定食店裡出來——
宿奈麻呂問道:「約會卡上面寫了,今天的約會行程由你來決定,接下來你想去哪約會?」
影山飛雄毫不猶豫地說:「我們回排球館繼續約會吧。」
宿奈麻呂嘴角微微一抽:「……」
【哈哈哈哈哈宿奈醬滿臉寫著後悔!】
【宿奈醬:大意了!】
【真是木頭一根啊!這麼個大美人跟你約會,還惦記著你的排球?】
【畢竟是要跟排球金婚的男人35333】
04
看完了《我的月拋男友·第二期》的第一集 ,確認了宿奈麻呂和影山飛雄之間尚未迸發愛情火花的悠仁和脹相滿意地關上了筆記本電腦,回到臥室去休息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兄弟二人陸陸續續地追完了《我的月拋男友·第二期》,時間也來到了九月末。
兩人完成了任務,准備從英國乘坐跨國航班飛回日本。
在機場等候之時,悠仁掏出手機點進了宿奈麻呂的fanclub翻看起了綜藝討論區域的新帖子,而後肩膀忽然劇烈地聳動起來,嘴裡也發出了憋不住的笑聲,「噗!」
坐在一旁的脹相轉頭看向粉發青年,「怎麼了,悠仁?突然笑得這麼開心。」
悠仁將自己戴著的耳機取下來一只,遞給脹相,然後將手機放到了兩人中間,「你看,宿奈的粉絲又整出了新活。」
脹相將那只耳機塞好,然後跟悠仁一起看完了宿奈麻呂、日向翔陽和影山飛雄的愛恨情仇。
視頻播放到結尾之時,他瞄了一眼標題——《第三年的見異思遷》。
悠仁忍不住感嘆:「等到《我的月拋男友》十二期節目全部拍攝完畢……」
脹相不由地扶額,「那些粉絲肯定能制作出更多讓人眼前一黑的視頻吧?」
05
飛機落地,悠仁和脹相便乘坐著輔助監督駕駛的汽車回到了東京咒術高專。
此後不久,兄弟二人又從唯恐天下不亂的五條悟口中得知了御三家裡也有人試圖報名參加《我的月拋男友》的男嘉賓征選活動——禪院直哉甚至還妄圖走後門頂掉被宿奈麻呂抽中的第一期男嘉賓,可惜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就被一股莫名其妙的霉運籠罩,倒霉到了喝一口水都會嗆個半死不活的地步。
悠仁:「嗆得好!」
脹相:「……嗯!」
——大概、可能、也許是他的父親動的手,干得漂亮!
悠仁又說道:「不過,還是要給禪院直哉前輩一個教訓。」
脹相贊同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現在就出發去京都吧。」
五條悟舉起手笑道:「我瞬移送你們去禪院家族吧!」
站在一旁的夏油傑:「……」
——悟,還是這麼喜歡拱火啊。
於是,時隔兩個多月,禪院直哉在自己的家裡狠狠挨了一頓揍。
而某個白毛雖然沒有親自動手,卻憑借自己猖獗的笑聲榮登仇恨值榜首。
事發三天後——
禪院直哉在一個咒術師論壇上面看到了自己挨揍的黑歷史視頻,「……」
第258章 宿奈麻呂的綜藝SHOW(12)
01
2035年十月初, 《我的月拋男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再一次來到位於大阪的MSBY黑狼隊主場。
球員們正在場上進行日常訓練,球隊的職業經理接待了他們,臉上帶著笑容說道:「哎呀,真沒想到我們MSBY黑狼隊可以中簽兩次, 看來宿奈醬和我們很有緣分呢!」
自從《我的月拋男友·第一期》播出之後, 不僅是日向翔陽個人的商業價值得到了大幅提升,接到了幾個合適的商業代言, 就連MSBY黑狼隊也獲益匪淺。
因此, 球隊的職業經理對於《我的月拋男友》節目組的再次來訪可謂是歡迎至極, 只要不會耽誤選手的訓練和比賽, 他非常樂於配合節目組的拍攝需求。
導演也笑眯眯地說道:「是啊,我也沒想到百分之一的概率都能抽中。」
職業經理好奇地問道:「所以,宿奈醬這次抽到誰了呢?」
導演指了指場上那個為攻手托起了排球的身影,說道:「是宮侑選手,他的外形和宿奈醬很般配呢!」
職業經理:「……」
——等等, 宮侑跟宿奈麻呂雖然外形十分登對,但相性似乎不太好啊!你們確定要選宮侑嗎?
日常練習賽打完之後, 大汗淋漓的球員們正准備要去休息片刻, 順便補充一下流失的水分。但是一轉過頭,他們便注意到了站在排球場邊圍觀他們的職業經理, 以及《我的月拋男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之所以能認出節目組的工作人員, 倒不是因為他們記憶力超群,而是攝錄器材上面貼著《我的月拋男友》的標記, 想認不出都難。
眾人齊刷刷看向唯一可能扯上關系的日向翔陽, 木兔光太郎大喇喇地問道:「他們是來找你的吧?翔陽。」
日向翔陽眼神有些迷茫, 「我也不知道,經理沒有通知過我……啊, 經理在跟我們招手了,是叫我們過去的意思吧?」
木兔光太郎語氣確切道:「肯定是找你!你快過去吧!」
日向翔陽「噢」了一聲,小跑到了球隊的職業經理面前,先跟眾人打了聲招呼,然後問道:「經理,您找我有什麼……」
職業經理按住他的肩膀,笑著轉過了他的朝向,帶著幾分戲謔說道:「這次可不是找你的,麻煩幫我們把宮侑叫過來。」
日向翔陽背對著鏡頭,迷之沉默了幾秒,然後「哦」了一聲,閃電般迅速地跑到了宮侑面前。
攝影師連忙跟了上去,扛著攝影器材拍下了兩人的對話過程。
02
每個周六的黃金檔,都是《我的月拋男友》系列綜藝節目更新的時間。
孤爪研磨對於觀看綜藝節目沒有什麼興趣,但自從第一次直播觀看了宿奈麻呂參加的那一期《偶像運動會》之後,他的直播視頻裡面就多了一個相關分類,並且這個分類裡的視頻數量還在不斷增加。
晚上七點。
孤爪研磨吃過晚餐,照常開啟了直播,等他點進《我的月拋男友·第三期》的第一集 之時,觀看直播的人數已經突破了五位數,彈幕也是密密麻麻一片。
【老婆老婆,我又來陪你一起看我老公的綜藝節目了!】
【……前面那位是否搞反了老公和老婆?】
【完全沒有搞錯!宿奈醬就是我的老公!娛樂圈第一總攻了解一下?】
【新時代一夫一妻制可還行35333】
孤爪研磨憑借敏銳的眼睛,捕捉到了飄過的彈幕,「……」
——現在的網友真是可怕。
電腦屏幕上,短暫的前情回顧結束,隨後便載入了宿奈麻呂抽取第三期男嘉賓的片段。
導演打開宿奈麻呂抽到的塑料小球,取出了存放在其中的紙條,看著上面寫著的名字露出了一個非常驚訝的表情。
導演問道:「宿奈醬要不要猜猜看,這一次你抽到了誰?」
宿奈麻呂:「唔,你剛才的表情告訴我,應該是之前抽到過的球隊吧?MSBY黑狼隊,還是施懷登·阿德勒球隊?」
導演:「……」
宿奈麻呂悠悠然道:「不想被我猜出來的話,就不要做出那麼浮誇的表情。」
【hhhhh宿奈醬的無情吐槽!】
【導演表示我又不是專業的演員,表情管理不夠到位也很正常啦!】
【畢竟專業如宿奈醬也會有表情管理失控,被粉絲們截圖做成表情包的時候!】
【你們一天不損宿奈醬就難受是吧353333】
【這哪裡是損?明明就是洶湧澎湃的愛意!】
接下來,畫面切換到了《我的月拋男友》節目組前往MSBY黑狼隊主場的路上。
車窗外掠過的熟悉風景引起了觀看節目直播的粉絲們的注意,等到導演下了車,鏡頭裡面也正好出現了MSBY黑狼隊的標志,恰好印證了宿奈麻呂此前的猜測。
【宿奈醬果然猜得神准!】
【不愧是可以考上東大的天才,觀察力和判斷力都是一絕啊!】
【會是誰呢?根據小道消息,MSBY黑狼隊裡面只有日向翔陽、宮侑、木兔光太郎和佐久早聖臣報了名,現在排除日向翔陽,就只剩下三個選擇了!】
【經典的三選一來了35333】
【KOZUKEN希望是誰呢?】
孤爪研磨瞄了眼飄過的彈幕,語氣淡淡道:「是誰都無所謂,反正下一期肯定會換人。」
——不過,他對宮侑和佐久早聖臣都不熟,非要選一個的話,他倒是有點期待木兔光太郎跟宿奈麻呂會碰撞出什麼化學反應。畢竟,在他高中的時候,他所在的音駒高校和木兔光太郎所在的梟谷學園經常一起集訓打練習賽,也算是老對手了。
【草,無法反駁!】
【宿奈醬的經典語錄hhhhh】
電腦屏幕上面,球隊的職業經理朝著剛剛打完日常練習賽的球員們招了招手。橘發青年一路小跑過來,然後被職業經理扳過身體,委托了傳召宮侑的任務。
《我的月拋男友》節目組的後期制作人員壞心眼地在日向翔陽跑向宮侑的時候,配上了一段非常凄涼的bgm。
【笑瘋了哈哈哈哈哈!】
【日向翔陽尷尬得當場摳出了一座盧浮宮35333】
【沉思……這算不算是一種另類的NTR?日向翔陽的前女友找了同隊的二傳手做現任男友,好虐的劇情啊!】
【新的視頻素材又增加了,各位大佬們加油啊!今晚我就要看到宿奈醬、日向翔陽和宮侑的都市情感連續劇!】
【別忘了還有影山飛雄呢!這位才是正牌前男友!】
【日向翔陽好慘啊哈哈哈哈哈!先是被前任搭檔影山飛雄撬走了女朋友,又被現任搭檔宮侑NTR!】
【你們二傳手怎麼回事啊?怪不得都說二傳手心眼超多(指指點點),原來這麼有一手嗎?】
【影山飛雄就算了……排球笨蛋還是跟排球金婚吧!】
【確實!至今都忘不了那家伙在第二期最後一集的片尾,導演問他有什麼話想對宿奈醬說的時候,他竟然回答說:「以後有機會再一起打球吧。」】
孤爪研磨滿臉無語地看著彈幕:「……」
——不要隨隨便便給二傳手增加NTR愛好者的屬性啊!
【說起來,我記得KOZUKEN高中時期也是個二傳手吧?】
【對對對,他是音駒的二傳手,還打進過春高第三輪!】
【KOZUKEN加油,拿下宿奈醬,幫二傳手隊伍上大分!】
孤爪研磨:「……我現在不是二傳手,只是一個游戲主播。」
——而且,二傳手隊伍也不需要增加這種奇奇怪怪的分數!
電腦屏幕上,宮侑從導演的手中接過了約會卡,微皺起眉,「游樂園?是包場了嗎?」
導演笑眯眯:「沒有噢,我們也不希望因為拍攝需求就干擾到了游樂園的正常運營。畢竟,孩子們的快樂不容剝奪。」
宮侑無情地揭穿了真相,「其實是因為包場的費用太高了吧?節目組負擔不起。」
導演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咳,總之,你和宿奈醬第一次約會的地點就在這裡!對了,你們隊裡的其他成員也可以一起來玩哦!我們節目組會提供所有選手的套票!你覺得如何?正好也可以放松一下。」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節目組又開始使壞挖坑35333】
【哈哈哈哈哈不知道宮侑選手和宿奈醬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
【按照宮侑這個嘴巴賤兮兮的性格,可別搞出了核爆效果hhhhh】
緊接著,畫面轉場——
粉發金瞳的少女拿著一件熊貓玩偶服,嘴角微微抽搐,「哈?我要穿著這個玩偶服去游樂園約會?還得等到對方主動猜出我的身份才能解除偽裝?」
導演頂著宿奈麻呂滿含殺氣的眼神,強作鎮定地說道:「沒錯,如果找錯了約會對像,或者約會對像等不到人直接走了,就算宿奈醬任務失敗哦!失敗的話,會有懲罰!」
宿奈麻呂當然不怕導演口中的懲罰,諒他也不敢真的逼迫她做出什麼突破底線的事情,但她非常討厭失敗!
導演又壯著膽子使出了一招激將法,「宿奈醬如果害怕自己會輸的話,也可以拒絕節目組的要求,重新抽取一張約會卡。」
粉發金瞳的少女臉上露出一抹獰笑,「呵呵,我會輸?開什麼玩笑!這個挑戰,我接下了!」
【招式老不老套無所謂,有用就行!對付宿奈醬,就是要用激將法!】
【KOZUKEN的嘴角弧度上揚了15°,是不是想起了曾用同樣的方法讓宿奈醬同意參加偶像運動會的美好回憶35333】
【宿奈醬版本的熊貓玩偶!卡哇伊!】
【游樂園和熊貓玩偶……你們還記不記得上一周有個新聞,標題是游樂園熊貓玩偶狂追金發男性路人,嚇得金發男性路人慌不擇路爬上大樹!】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我火速去瞄一眼,比對一下是不是他們倆!】
第259章 宿奈麻呂的綜藝SHOW(13)
01
宿奈麻呂同意了節目組提出的任務要求之後, 畫面便暗了下去,轉場過後,一座游樂園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孤爪研磨也有點好奇那個被熊貓玩偶狂追的金發男性路人究竟是不是宮侑,於是在觀看綜藝節目的時候, 他也留意起了飄過屏幕的彈幕內容——讓他自己去查找真相是不可能的, 這麼麻煩的事情還是交給喜歡分享八卦的熱心網友吧。
游樂園人來人往的廣場上——
一個手中拿著許多氣球的熊貓玩偶剛剛現身不久,就被諸多孩子團團圍住, 嘰嘰喳喳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熊貓!是熊貓!」
「我想和熊貓抱抱!」
「可以給我一個氣球嗎?」
「能不能跟我合張影啊?」
後期制作人員在熊貓玩偶的身上打了個箭頭標記, 注明了熊貓玩偶的真實身份。
除此之外, 熊貓玩偶的頭頂也被P上了一片烏雲, 暗示宿奈麻呂此刻的心情一點都不美妙。
【我記得宿奈醬說過她最討厭吵鬧的小孩子35333】
【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宿奈醬現在渾身僵硬,一動都不敢動哈哈哈哈哈!】
【等一下,剛才MSBY黑狼隊是不是路過了?】
後期制作人員非常會玩梗,切了個全景鏡頭,慢速播放了MSBY黑狼隊的四個選手與被熊貓玩偶錯身而過的畫面, 甚至還搭配了個十分悲情的bgm。
被小孩子纏住脫不了身的宿奈麻呂側過頭去,眼睜睜地看著宮侑、日向翔陽、佐久早聖臣和木兔光太郎走出了她的視線範圍。
【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四個男人跟宿奈醬一點默契都沒有, 竟然都沒聽到她內心的吶喊35333】
【笑死, 節目組的後期制作人員好損啊,轉場竟然還用了」two thousand years later」這個梗!】
宿奈麻呂送出了手裡的一大半氣球後, 眼看著排隊准備領氣球、跟熊貓玩偶拍照擁抱的隊伍越來越長, 她突然醍醐灌頂般想到了一件事——等等,她干嘛要站在這裡營業?她又不是來賣氣球的打工熊貓, 直接跑路不就行了?
於是, 眾目睽睽之下, 熊貓玩偶轉頭,毫不猶豫地跑路了, 只留下一臉懵逼的小孩子們呆呆看著熊貓玩偶一騎絕塵的背影,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當場爆哭出聲!
「哇——我還沒有領到氣球嗚嗚嗚嗚嗚!」
「嗷嗷嗚嗚嗚!我的熊貓——我要熊貓!」
【他們哭得好傷心,我卻笑得眼淚都出來了35333】
【不愧是你宿奈醬,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老老實實發完全部的氣球hhhhhh】
【啊啊啊這只熊貓不就是我之前帶著弟弟妹妹一起去游樂園玩的時候碰到的那只熊貓嗎?我當時也排隊了,還跟熊貓拍照擁抱了!我竟然跟宿奈醬擁抱過了,還跟她一起拍了合照!】
【臥槽?真的假的?嫉妒使我質壁分離!】
02
而另一邊,落跑熊貓宿奈麻呂很快就找到了MSBY黑狼隊的成員們。
確切來說,只有三個成員,分別是日向翔陽、木兔光太郎和佐久早聖臣。
熊貓玩偶抓著氣球裝作不經意地路過他們,耳尖地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確定了跟自己約會的第三期男嘉賓正是宮侑。
日向翔陽絲毫不知自己只是和木兔光太郎小小地八卦了一下,卻讓《我的月拋男友》節目組導演內心的盤算落了空。
【宿奈醬好聰明啊!】
【確實,如果是我和女朋友以及好兄弟們一起出去約會的話,我的好兄弟們也會特別識趣地給我們倆留出二人世界,不過私底下肯定也少不得會八卦兩句。】
【這說明你和你的好兄弟們,兄弟情還不夠真啊!真正的好兄弟,是絕對不會讓你有脫單的機會的!】
【朋友一生一起走,誰先脫單誰是狗35333】
03
宿奈麻呂在確認了自己的約會對像應該就是宮侑之後,便准備前往他此刻所在的位置。
但她抬頭一看,只見游樂園內人群熙攘,僅憑自己的眼睛就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對方,未免有些困難。除非,她現在就浮空到游樂園的上方。
雖然乘坐摩天輪腐爛游樂園也可以達到曲線救國的目的,但鑒於這個過程有些麻煩……
宿奈麻呂決定,還是讓宮侑自己主動找過來吧——於是,熊貓玩偶走到了游樂園的廣播站,將自己寫下了一段尋人啟事的紙條交給了廣播站的工作人員。
廣播站的工作人員瞄了一眼尋人啟事的內容,忍著笑說道:「非常樂意為您服務,您可以在休息區等候您的朋友。」
熊貓玩偶平靜地點了點頭,在休息區隨意選了張長椅坐下,開始守株待兔。
【笑死,這個操作我屬實是沒想到!】
【你滴宿奈醬,永遠會帶給你驚喜35333】
【能交給別人干的事情,千萬不要自己動手by尼古拉斯·宿奈麻呂】
04
鏡頭隨後切換到了宮侑這邊——
金發青年百無聊賴地坐在長椅上等候約會對像的到來,眉頭微皺,已經隱隱有些不耐煩了。他不理解,導演明明已經給出了明確的約會時間和地點,宿奈麻呂怎麼還能遲到?總不可能他們雙方得到的約會卡存在信息差吧?
就在他考慮著要不要干脆撂挑子不干的時候,廣播裡忽然響起了一道柔和的女聲,吐字十分清晰——
「請金色頭發、身高一米八七的宮侑小朋友前往廣播站一趟,您的監護人正在這裡等候您的到來!請金色頭發、身高一米八七的宮侑小朋友前往廣播站一趟,您的監護人正在這裡等候您的到來!再重復一遍,請金色頭發……」
宮侑:「……」
——搞什麼鬼???
宮侑霍然站起身來,一邊壓低了戴在頭上的鴨舌帽,試圖擋住自己的金發,一邊腳步匆匆地跑向了廣播站。
——可惡!肯定是木兔光太郎那家伙在搞惡作劇吧?這個混蛋!
【哈哈哈哈哈宮侑你也有今天!】
【宮侑:是誰?究竟是誰在陷害我?總之第一個懷疑木兔!】
【望周知,木兔光太郎沒有招惹任何人(惱)】
【KOZUKEN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35333】
05
結果等宮侑抵達廣播站之時,卻沒有見到日向翔陽、木兔光太郎或者佐久早聖臣之中的任意一個嫌疑人。
他心裡又是氣惱又覺得無奈,轉身正打算離開這裡,卻被一個看著十分可愛的熊貓玩偶擋住了去路。
熊貓玩偶朝著宮侑遞來了一個氣球。
宮侑擺了擺手說道:「我不買氣球。」
金發青年正要繞開擋路的熊貓玩偶繼續往前走去,卻再次被攔了下來。
宮侑此時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語氣不耐地說:「都說了不買氣球,別擋我的路!難道是因為你的腦袋裡面只有棉花,所以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嗎?」
【他居然敢用這種態度對待宿奈醬……嘶,替他默哀三秒!】
【宿奈醬:熊貓隱忍.JPG】
熊貓玩偶默默地注視著金發青年,幾秒種後,突然朝著他的臉狠狠揮出了一拳。
宮侑驚愕地睜大眼睛,卻沒想到以自己敏捷的速度竟然都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那只熊貓拳就帶著凜冽的風擦過了自己的臉頰,直接把路邊的不鏽鋼金屬燈柱錘出了一道凸起的弧度。
宮侑:「……」
——你這混蛋熊貓,剛才絕對是想干掉我吧?
【草!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真的要出現史上最大綜藝事故了!】
【宿奈醬:熊貓隱忍.JPG】
【這還叫隱忍嗎35333】
宮侑從錢夾裡掏出了一疊紙幣,塞到了熊貓玩偶的掌心,然後從對方手中奪過了所有的氣球,強作鎮定地說道:「行了,你的氣球我承包了,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說完這話之後,不等對方反應,他便拿著氣球跟熊貓玩偶擦肩而過。
幾秒鐘後——
宮侑轉頭看向仍然跟在自己身後的熊貓玩偶,「……你怎麼還跟著我啊?不要再跟著我了!」
熊貓玩偶沒有作答,只是默默地用熊貓眼看著他,眼神中仿佛暗藏鄙視。
宮侑忽然腳步一頓,「……你難不成是我的粉絲?行行行,我給你簽名行了吧?合照也可以!拍完就放過我吧!」
片刻後——
熊貓玩偶低著頭,默默地看著自己手中的簽名合照,節目組的後期制作人員在熊貓的腦門上P了個暴起的青筋。
【哈哈哈哈哈救命!宿奈醬居然被宮侑當成自己的狂熱粉絲了!】
【笑得崩潰,好想看宿奈醬現在的表情啊,肯定非常精彩35333】
【表情管理恐怕再次失控了吧hhhhh】
宮侑萬萬沒想到,在自己給出了簽名合照之後,熊貓玩偶還是亦步亦趨地跟著自己。
他百思不得其解,隨後腦海中靈光一閃,浮現出了一個詞——私生飯,這只混蛋熊貓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私生飯吧?不行,他必須得火速跑路了!
於是,下一秒,金發青年忽然狂奔起來。
熊貓玩偶在原地愣了幾秒,也狂追上去,直到把金發青年追得爬上了樹,看著樹上的宮侑,宿奈麻呂終於忍無可忍道:「白痴!你跑什麼跑啊!」
第260章 宿奈麻呂的綜藝SHOW(14)
01
攀爬在樹上的宮侑聽到了從熊貓玩偶嘴裡傳出的聲音, 下意識地說:「原來你不是啞巴啊。」
「……」宿奈麻呂語氣涼颼颼地威脅道:「還不下來?信不信我現在就一拳捶斷這棵樹?」
【直接武力威脅可還行3533】
【樹:我沒有招惹任何人。】
【還以為能看到熊貓爬樹,宿奈醬怎麼不繼續追了呢?失望.JPG】
——等等!這個聲音是……
宮侑此時才意識到熊貓玩偶的真實身份正是宿奈麻呂,他從樹上跳下來,在宿奈麻呂的面前站定, 皺著眉問道:「宿奈麻呂?你為什麼要穿成這樣?」
宿奈麻呂冷哼一聲, 「你以為我願意啊?」
宮侑認真思考幾秒,「確實, 如果是你本人出現在了游樂園, 說不准會造成踩踏事故, 現在這樣偽裝成熊貓玩偶倒也不錯。」
宿奈麻呂:「……」
——雖然偽裝成熊貓玩偶並不是因為這個理由, 但還是不跟這家伙解釋了,反正他不久之後就會從導演那裡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宮侑打量了眼前的熊貓玩偶幾秒,嘴角勾起笑容,「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約會?你打算繼續穿著這件玩偶服跟我約會嗎?」
宿奈麻呂慢悠悠地說道:「是啊,宮侑小朋友。」
宮侑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剛才的那條尋人啟事廣播,是你搞的鬼嗎?」
宿奈麻呂語氣十分地欠揍, 「別生氣嘛, 男朋友,我也只是為了找到你而已。」
宮侑:「……」
——算了算了, 反正也打不過她, 還是忍了吧。
【嗚嗚嗚恨不能以身代之!宿奈醬你來找我吧,不然我來找你也可以!】
【好喜歡宿奈醬慢吞吞說「男朋友」這個稱呼, 未免也太撩了吧!】
【雖然但是……她現在看起來只是個熊貓玩偶, 你們清醒一點啊!】
【那豈不是更妙了?福瑞控狂喜!】
【這世上沒有人能拒絕熊貓!】
02
於是, 接下來熊貓玩偶和金發青年一起玩了碰碰車、旋轉茶杯之類比較溫和的項目,還一起坐了摩天輪。
乘坐摩天輪的時候, 宿奈麻呂總算摘下了熊貓頭套,露出一張被悶得微微泛紅的臉。
宮侑瞥了一眼對面頭發凌亂的粉發少女,無情地嘲笑道:「你這頭發亂得都可以直接拿去做雞窩了。」
「……」宿奈麻呂眼神陰惻惻地看向宮侑,忽然湊近他,在他耳畔壓低了聲音說道:「宮侑,你知不知道米花町曾經發生過的一起案件?」
摩天輪內空間狹小,宮侑避無可避,只能脊背僵硬地貼緊了轎廂的鐵壁。但無孔不入的香氣,還是侵入了他的呼吸道。
他聲線緊繃地問道:「什麼案件?」
宿奈麻呂語氣幽幽,「摩天輪殺人案。」
宮侑嘴角微微抽搐:「……」
——裝都不裝了啊,竟然直接當眾恐嚇男嘉賓?
【臥槽?宿奈醬為什麼突然湊得這麼近?難不成是剛才玩碰碰車撞出了感情?】
【啊啊啊這倆人到底是在說什麼悄悄話?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
【節目組的收音設備質量不該這麼差吧?還是說宿奈醬臨時關掉了收音設備?】
【有沒有懂唇語的大佬辨認一下他們倆到底說了什麼,我好奇得抓心撓肺啊!】
【以我對宿奈醬的了解……有沒有可能,她剛才是在恐嚇宮侑?】
【不可能,絕無此種可能!我們宿奈醬性格溫柔友善又靦腆怕生,怎麼可能恐嚇男嘉賓呢?】
孤爪研磨看著飄過眼前的彈幕,「……」
——這種話說出來難道不會覺得心虛嗎?
03
摩天輪的轎廂即將抵達終點的時候,宿奈麻呂已經重新戴上了熊貓頭套。
游樂園的約會至此也算暫告一段落,宿奈麻呂和宮侑一起來到《我的月拋男友》節目組臨時租賃的房車上面。
房車的門剛一關上,宿奈麻呂就取下了頭套,然後反手拉下了背後的拉鏈,將身上的玩偶服脫了下來。
宮侑當即移開視線,以免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宿奈醬竟然當眾脫衣服!這這這、這成何體統啊!】
【宿奈醬再多脫一件吧!想舔姐姐的腹肌了嚶嚶!】
【大膽狂徒,竟敢肖想宿奈醬的腹肌!加我一個!】
不一會兒,導演也進入了房車。
他在宿奈麻呂和宮侑對面落座,笑眯眯地說道:「宿奈醬,鑒於你在宮侑選手認出你之前就發出聲音給了他提示,所以,這次挑戰算你失敗。你必須要接受懲罰,有異議嗎?」
宮侑聽了導演的這一番話,瞬間就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忍不住「噗!」地一下笑出了聲。
宿奈麻呂不由瞪了他一眼,然後說道:「我和宮侑可是男女朋友,難道不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而且,他沒認出我這個女朋友也很失職,理應受到懲罰!」
【好家伙!不愧是你啊,宿奈醬!】
【3533這就是所謂的玉石俱焚嗎?】
導演贊同地點了點頭,「言之有理,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宮侑忍不住瞪大眼睛,轉過頭難以置信地看向拖自己下水的宿奈麻呂,隨後又將視線投向了導演,「喂!這不公平,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導演一臉事不關己的淡定表情,「宮侑選手,關於你是否要接受懲罰這件事情,決定權在於你的女朋友。如果她願意放過你的話,你當然就不需要接受任何懲罰。」
宮侑轉頭看向自己的臨時女友,卻見粉發少女衝著自己微微一笑,抬手比了個心,「男朋友,馬上就可以跟我一起接受懲罰了,你覺得開心嗎?」
宮侑:「……」
——怎麼不開心呢?
【笑死,宮侑選手和他的冤種女朋友3533】
【讓你幸災樂禍,這下也跟著倒霉了吧?】
【磕到了磕到了,他們倆互動太好玩了!希望後面的四集也這麼有趣哈哈哈!】
《我的月拋男友·第三期》的第一集 至此結束,至於後續的懲罰環節,則被節目組當做鉤子剪輯進了第二集。
孤爪研磨關掉視頻網站,瞄了眼右下角的時間,說道:「好了,本次直播到此結束,下周的同一時間我們再繼續吧。」
04
《我的月拋男友·第三期》的第一集 播出之後,宮侑趁著休息日回了一趟兵庫縣。
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家名為「飯團宮」的飯團店,准備在這裡蹭一頓晚飯——反正這是他的雙胞胎弟弟宮治開的飯團店,作為哥哥的他就算天天來蹭飯,治應該也不會介意。
比起最初只有十五疊左右的小小店面,如今的飯團宮已經擴建了不少,店鋪的裝修仍舊保持簡約溫馨。
宮侑走進飯團宮,仿佛是有心電感應,站在餐台前忙碌的黑發青年抬頭看了過來,兩人視線相互交彙。然後,黑發青年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若無其事地低頭繼續自己的工作。
宮侑:「……」
——竟敢無視我!
宮侑隨意找了個位置落座,點完餐後便開始百無聊賴地打量起了店鋪裡的景像。
身後的桌位有食客在交流,「看來飯團宮的老板也是宿奈醬的粉絲,我這一個月來天天都來這裡吃晚飯,每次都能聽到他在播放宿奈醬的歌曲。」
「比起這個,我更震驚的是你居然能連續一個月在同一家店吃晚飯。」
「哈哈哈哈,因為老板的手藝很好啊!而且同為宿門中人,我當然要支持老板的生意了!」
宮侑心裡湧起了與有榮焉之感,嘴角也不由微微翹起。
——沒錯,雖然治的排球技術相較於自己稍遜了一籌,但是他的做飯技巧非常厲害!不過,沒想到他居然會是宿奈麻呂的粉絲,那個暴力的壞脾氣女人到底哪裡好啊?不就是唱歌好聽了點、長相好看了點嗎?
身後兩個食客的對話還在繼續——
「不止如此吧?」
「嘿嘿,確實,被你發現了。這家店的老板和宮侑可是雙胞胎兄弟,宮侑現在不是宿奈醬的臨時男朋友嘛,他們倆要是來飯團宮約會的話,那我豈不是可以偶遇宿奈醬?」
宮侑:「……」
——想得可真美啊。
不過,這位食客所說的話,卻讓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有趣的主意。
宮侑掏出手機發了條消息,沒過幾分鐘便收到了來自導演的肯定答復,他臉上的笑容不由地擴大了些。
「想什麼呢?笑得這麼弱智。」一個戴著鴨舌帽的黑發青年在宮侑的對面落座,順便放下了手中的餐盤。
「……治,你就不怕我投訴飯團宮老板言語攻擊客人嗎?」宮侑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准備去拿飯團。但還沒等他碰到飯團,宮治就將餐盤往自己所在的方向一拉,讓他拿了個寂寞。
宮治:「盛惠五百円。」
宮侑:「……我們難道不是兄弟嗎?」
宮治:「親兄弟也要明算賬,再說我還給你打了兄弟折扣,足足九折。」
宮侑:「……你以為我瞎嗎?我看到飯團宮最近在做活動,通通九折!」
宮治「哦」了一聲,仍然是一臉的淡定,絲毫沒有謊言被拆穿的尷尬。
宮侑:「……」
——當了老板以後,治的臉皮厚度也與日俱增啊。
05
晚上九點,飯團宮打烊。
宮侑和宮治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宮侑:「飯團宮的生意看起來很好嘛。」
宮治:「嗯,最近准備要開分店了哦。」
宮侑:「在哪裡開?」
宮治:「大阪,分店的地址離MSBY黑狼隊的主場應該不算很遠。」
宮侑:「那我到時候會帶隊友去捧場的。」
宮治:「哦,那多謝了。不過話說回來,你今天這麼殷勤地幫我一起打掃店面,是不是有事想求我啊?」
宮侑腳步一頓,「我確實有事想拜托你。」
宮治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向宮侑,語氣淡淡道:「什麼事?說說看。」
宮侑臉上露出笑容,「你很喜歡宿奈麻呂吧?」
宮治「嗯」了一聲,「所以呢?」
「要不要跟我互換身份,和宿奈麻呂約會一天?你難道就不好奇,她能不能發現你不是我?」
「……確實是個好主意,但導演同意了嗎?」
宮侑晃了晃手機,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已經同意了哦!」
宮治微微一笑道:「侑,要來打個賭嗎?我賭宿奈麻呂肯定能在第一時間發現我不是你。」
「嘁,那我就賭不會發現好了。但你必須給我賣力點扮演,絕對不許偷偷放水!」
「那是當然,畢竟我又不是你。」
「喂,你想打架嗎?」
「那你想被禁賽嗎?」
兩人一路吵吵鬧鬧地回了家,絲毫不知他們的這個主意,會讓《我的月拋男友·第三期》的第二集 成為經典之作。
而宮治的飯團宮在節目播出之後,也聲名大噪火遍全國,成為了宿奈麻呂的粉絲打卡的地點之一。
悠于 2025-6-7 16:34
第261章 宿奈麻呂的綜藝SHOW(15)
01
2035年11月7日, 這一天是家入硝子的生日。
雖然她本人對於過生日這種事情沒有什麼興趣,但她的兩個同期顯然並不這麼認為。於是在這天傍晚,剛剛下班的家入硝子就被五條悟和夏油傑挾持到了生日聚會的地點。
參加這場生日聚會的成員除了壽星家入硝子和她的兩個同期之外,還有庵歌姬、冥冥、七海建人和灰原雄。
一行七人在居酒屋吃完了晚餐, 七海建人和冥冥先行離開回了家, 剩下的五個人則轉戰到了家入硝子的家裡K歌。雖然家入硝子長期居住於東京咒術高專的教職員工宿舍樓,但也早已在東京的繁華地段購置了屬於自己的房產。
客廳的桌面上擺放著定制蛋糕, 除了五條悟之外的四個人面前都擺放著一個酒杯, 裡面盛滿家入硝子珍藏的美酒。
五條悟寂寞如雪地搖晃著杯子, 深感自己被排擠了, 「果汁比酒好喝多了,你們為什麼不喝果汁?」
然而,沒有人理會他。
庵歌姬右手拿著話筒,坐在點歌台前忙碌,灰原雄和夏油傑在聊天, 家入硝子懶散地倚靠著沙發靠背,緩緩啜飲品嘗杯中的酒液。
五條悟:「……」
——這群人絕對聽到他說話了, 但就是故意不理會他!
不一會兒, 庵歌姬點完了想唱的歌,拿著話筒開唱了。
其余四個人則趁著這個時候輪流到點歌台前點播歌曲, 五條悟還非常囂張地把自己想唱的歌序列通通移到前面。
庵歌姬唱完一首歌, 一看換了一首並非自己點播的歌曲,便坐回了沙發休息。
五條悟拿著話筒說:「傑, 我們一起唱這首歌!」
「好。」夏油傑臉上露出無奈笑容, 目光四處逡巡, 「還有話筒嗎?」
庵歌姬將自己手裡的話筒遞了過去,灰原雄揮舞著沙錘, 大聲喊道:「夏油前輩加油!」
五條悟和夏油傑一連唱了三首歌之後,一直等著接棒的庵歌姬終於忍不住走到點歌台前瞄了一眼屏幕,這才發現自己點播的歌曲竟然都被擠到了待唱列表的末尾。
「……」雖然並沒有切實的證據,但庵歌姬確信這一定是五條悟干的好事,她轉頭殺氣騰騰地看向白發青年,怒道:「五條!你干嘛把我要唱的歌弄到後面?你是不是故意針對我?」
五條悟理直氣壯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哪些歌曲是你點的?所以我不是在針對你,我針對的是在場的所有人。」
庵歌姬瞪了他一眼,低頭三兩下改變了歌曲順序,成功地在五條悟和夏油傑唱完又一首歌後奪回K歌權利。
02
三個小時後——
五條悟雙目無神地躺在沙發上,「……歌姬也太能唱了吧?」
夏油傑也以同樣的姿勢鹹魚癱,望著天花板深深嘆了口氣,「要不怎麼叫歌姬呢?」
家入硝子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噗!」
五條悟轉動腦袋掃視四周一圈,說道:「灰原已經走了啊。」
家入硝子「嗯」了一聲,懶洋洋地說:「畢竟他又不像你們倆一樣厚臉皮,好意思半夜三更賴在女同學的家裡。」
五條悟眨巴眨巴眼睛,撒嬌般道:「硝子這話好傷人心啊,我們又不是那種普通的同學關系。」
家入硝子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是啊,我們還是好姐妹呢。」
「不對,你的好姐妹明明是我!五條悟他算個屁啊!」庵歌姬丟掉話筒,醉醺醺地湊了過來,黏到了家入硝子的身上。
「歌姬,你喝醉了,要不要去休息?」家入硝子衝著夏油傑使了個眼色,黑發青年當即叉起一塊蛋糕塞到了五條悟嘴裡,以免他再因為嘴賤惹怒庵歌姬,到時候一個幼稚鬼一個醉鬼,兩人吵起架來怕是沒完沒了。
「嗯……好吧。」庵歌姬遲鈍地點了點頭,語氣乖巧。
「那我扶你回房間。」家入硝子松了口氣,立刻起身攙扶著好友回了房間。
03
安頓好了庵歌姬後,家入硝子走出客臥,發現五條悟和夏油傑竟然還沒離開。
兩人坐在沙發上面,而他們眼前的電視機已經從K歌模式切換到了網絡電視頻道。
家入硝子瞄了一眼,發現正是宿奈麻呂參演的綜藝節目——《我的月拋男友·第四期》。
五條悟注意到了她,招了招手道:「硝子也一起來看啊!」
家入硝子走了過去,在兩個同期特意為她留出的空位上落座,「你們倆不困嗎?」
五條悟精神滿滿道:「完全不困!」
夏油傑忍不住吐槽,「悟就算不睡覺也不會猝死吧?」
五條悟搖頭否認道:「不,我還是要睡覺的,畢竟我不想像你一樣發際線後移。」
夏油傑額角青筋暴起:「……」
家入硝子忍著笑說道:「看節目吧。」
04
《我的月拋男友·第四期》的第一集 ,節目組來到了施懷登·阿德勒俱樂部,告知星海光來他被宿奈麻呂抽中作為第四期男嘉賓的事情。
星海光來愣了下,轉頭看向自己的隊友影山飛雄,語氣微妙地說道:「影山,我要跟你的前女友去約會了誒。」
影山飛雄眨了眨眼,「呃,祝你們玩得愉快?」
星海光來:「……」
【笑死,真是好大度的前男友!】
【星海光來滿臉寫著無語35333】
【節目組真的沒有搞黑箱操作嗎?目前總共就播了四期,結果兩個男嘉賓是MSBY黑狼隊的選手,另外兩個男嘉賓是施懷登·阿德勒球隊的選手,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草,這麼一看好像另類的比賽,球場上是對手,情場上也是對手!看看最後到底是哪一支隊伍的選手被宿奈醬抽中的次數更多!】
【話說你們看過油管上大佬剪輯的CP向視頻嗎?日向翔陽x宿奈麻呂x影山飛雄的三角戀,大佬把MSBY黑狼隊和施懷登·阿德勒球隊比賽的畫面也剪輯進去了。】
【何止呢?還有影山飛雄和宮侑這兩個頂尖二傳手爭奪宿奈醬的CP向視頻。】
【我還看過宿奈醬和影山飛雄分手之後,把宮侑當做影山飛雄替身的視頻。大佬剪得太好了,讓我忍不住懷疑大佬一生下來連臍帶都是自己剪的!】
【你們有沒有看過那個宿奈醬一邊和日向翔陽交往,一邊和宮侑偷情的視頻?日向翔陽明明知道一切,卻還是裝作不知道,真的虐死我了!】
【日向翔陽:壞了,我成綠帽俠了。】
【……你們整活人真的不要太離譜!】
【宿奈醬:原來我經歷過那麼多愛恨情仇。】
五條悟看著飄過的彈幕,笑得快要抽過去了。
夏油傑默默地坐遠了些,家入硝子則掏出了手機,決定搜索一下彈幕裡面提到的那些CP向整活視頻。
接下來,便是宿奈麻呂和星海光來的初次見面。
兩人見面的地點是一個書吧,可以看書喝咖啡。
宿奈麻呂剛剛見到星海光來,就直言不諱地說:「星海君,實不相瞞,我討厭白頭發的輕浮男人。」
星海光來一臉震驚無措地問,「誒?為什麼啊?」
電視機外——
夏油傑斜睨著五條悟,「是啊,為什麼呢?」
家入硝子也跟著調侃,「當然是因為某個姓五條的家伙。」
五條悟撇了撇嘴,「……嘁,小心眼,不就是在她小時候多逗了她幾次嘛。」
夏油傑朝他投去譴責的目光,家入硝子忍不住吐槽,「你每次見到她都要欺負她一下,被她討厭也很正常。」
電視機上——
粉發少女與白發青年的對話還在繼續。
宿奈麻呂解釋道:「原因跟你無關,要怪就怪我認識的那個性格非常糟糕的白毛好了。」
星海光來追問道:「那你不會討厭我吧?」
宿奈麻呂打量了他幾秒,「目前並不討厭。」
星海光來不由松了口氣,「那就好。對了,等下要一起去看電影嗎?根據《間諜之王》改編的電影今天正好上映,我已經買好了兩張電影票。」
五條悟聽到《間諜之王》這幾個字,忍不住扭頭看向夏油傑,「噗!傑,你看《間諜之王》的時候是不是對主角的經歷感同身受?」
「……」夏油傑微笑著說道:「悟,我已經不當臥底好多年,你這一招對我沒用。」
家入硝子說道:「電影還沒有下映,要不明天我們也去看吧?」
五條悟忍笑道:「行啊,正好還能以此紀念我們偉大的同期夏油傑波瀾壯闊的臥底生涯。」
夏油傑:「……」
——拳頭硬了.JPG
與此同時——
電視機上的宿奈麻呂歪了歪頭,笑道:「看來你是我妻真好的書迷啊。」
星海光來認真地點了點頭,目光明亮,「我妻老師的每一部作品我都看過!」
宿奈麻呂摸了摸下巴問道:「那你更喜歡我爸爸還是我?如果我說不想去看這部電影,你會生氣嗎?」
「……」星海光來小聲道:「我就不能都喜歡嗎?不過,如果你不想看電影的話,我也可以陪你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宿奈麻呂:「你不覺得電影票被浪費了嗎?」
星海光來:「比起浪費兩張電影票這種小事,我覺得讓你開心更加重要。說不定你一高興,就會帶我去見我妻老師了。」
【圖窮匕見!】
【剛打算磕一口,結果就被星海光來的這個回答閃到了腰!】
【忍不住想剪輯一個女婿苦苦暗戀岳父的背德向CP視頻hhhhh】
【???!!!】
【什麼都亂磕只會害了你35333】
【宿奈醬:崽種,有本事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次。】
第262章 宿奈麻呂的綜藝SHOW(15)
01
2035年12月。
距離切原赤也高中畢業已經過去大半年了, 而他也如願以償地在畢業後成為了一名職業網球選手。
這一年他幾乎參加了所有能夠參加的比賽,個人積分上升得很快,稱得上是網壇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
而在參加了十一月底於西班牙馬拉加舉辦的戴維斯杯總決賽之後,切原赤也終於能回國休息一段時間。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他帶著重在參與的心態報名參加了《我的月拋男友·第五期》的男嘉賓遴選活動。
切原赤也的姐姐雖然對於弟弟能否當選不抱什麼希望, 但還是說:「要是你被宿奈醬選中,記得幫我要張簽名照啊!」
切原赤也非常不滿地說:「你都沒有要過我的簽名照!」
切原赤也的姐姐, 現年二十一歲的大學生切原緋鞠, 毫不猶豫地說:「你能跟宿奈醬比嗎?不要自取其辱了, 赤也。」
切原赤也:「……」
——可惡!
雖然對於姐姐的犀利吐槽頗有微詞, 但切原赤也心裡也很清楚,自己現如今無論是名氣還是在事業方面的高度都遠不如宿奈麻呂。
他在心裡暗下決心,接下來一定要再接再厲,爭取在新的一年,奪得更好的成績!
為此, 即便是在難得的假期,切原赤也依舊毫不松懈, 每天都會前往網球俱樂部進行嚴格的訓練。
這天傍晚他從網球俱樂部返回家裡, 推開家門的時候,敏銳地注意到了玄關多了幾雙陌生的鞋子。
切原赤也換了拖鞋走進客廳, 一眼便看到坐在沙發上談笑風生的父母、姐姐和一個陌生男人, 旁邊還立著一個三腳架,頂端的攝像機正在勤勤懇懇地工作。
攝影師發現切原赤也回來了, 便將鏡頭一轉對准了他, 切原緋鞠站起身來招呼道:「赤也, 快過來!這位是《我的月拋男友》節目組的導演!」
02
得知自己成為了《我的月拋男友·第五期》的男嘉賓,切原赤也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他夢游一般地簽完了拍攝合約,直到《我的月拋男友》節目組的導演和攝影師離開,才回過神來。
「高興得都傻了嗎?赤也。」切原緋鞠語帶調侃地說:「不過這也正常啦,畢竟跟你約會的女孩子可是宿奈醬!國民大姐頭!世界第一偶像歌手!嘖,我怎麼就沒有這個福氣呢?」
切原赤也:「……」
鯨木整理
——這福氣要不然還是給你好了。
切原赤也神思不屬地吃完了晚餐,然後回到臥室,在書桌前呆坐了片刻。
兜裡的手機突然「叮」地響了一下,是消息提示音,他掏出手機瞄了一眼,發現是丸井文太在立海大網球部正選的群聊裡面發了一張蛋糕圖。
[丸井文太]:都來看看我的新作![蛋糕圖.JPG]
[切原赤也]:丸井前輩好厲害啊![海豹鼓掌.GIF]
[丸井文太]:赤也,明天要一起出來玩嗎?正好我明天下午沒課,准備出門探店。
[切原赤也]:可是,我明天要出去約會啊。
[丸井文太]:???
[胡狼桑原]:!!!
[仁王雅治]:puri~真稀奇啊,原來鐵樹也會開花。
[柳生比呂士]:需要我們為你出謀劃策嗎?切原君。
[仁王雅治]:搭檔,你不是應該在上課嗎?作為一名醫學生,上課可不能隨便開小差啊。
[真田弦一郎]:太松懈了!
[柳生比呂士]:任課老師臨時有事,所以調整了上課的時間。
[仁王雅治]:原來如此。
[柳蓮二]:根據我搜集的數據判斷,赤也在二十歲前脫單的概率為0.001%,所以這其中應該是有什麼隱情吧。
[幸村精市]:哈哈哈哈哈,這話是不是有點失禮了啊?
[柳蓮二]:真抱歉,不過,我相信自己根據數據做出的判斷,正確率不會低於19%。
切原赤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只用了一句話就把整個群裡的成員都炸出來了。
他撓了撓頭,直接無視了自己看不懂的話,選擇性地回復了柳生比呂士。
[切原赤也]:需要需要,謝謝柳生前輩!請告訴我跟女孩子約會都有什麼注意事項?
[柳生比呂士]:跟女孩子約會要注意把握分寸,不要太過輕浮做出令人不適的舉動。
[切原赤也]:具體指的是什麼呢?
[仁王雅治]:搭檔你這麼說他是聽不懂的啦!赤也,你聽我的,你是怎麼對待部長的,就用你對待部長的態度對待那個女孩子就行了!雖說不一定能打動那個女孩子的芳心,但至少也不會挨打。
[柳生比呂士]:……不愧是你啊,仁王君。
[丸井文太]:哈哈哈哈哈!這話太精辟了!
[柳蓮二]: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切原赤也]:我懂了!謝謝仁王前輩!
[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你們是不是太久沒有訓練,所以松懈了呢?
[真田弦一郎]:太松懈了!
[仁王雅治]:puri~副部長是不是把這句話設置成了自動回復?
[真田弦一郎]:……不是自動回復。
[仁王雅治]:哈哈哈哈哈!真的嗎?我不信。
[真田弦一郎]:太松懈了!
[切原赤也]:我沒有松懈啊,今天我也去網球俱樂部訓練了!
[幸村精市]:……
[丸井文太]:哈哈哈,赤也,你有沒有那個女孩子的照片?可以發出來看看嗎?
[切原赤也]:可以啊,丸井前輩你稍微等等,我搜索一下。
[丸井文太]:為什麼要搜索?
[切原赤也]:[宿奈麻呂演唱會圖片.JPG]
[丸井文太]:???
[丸井文太]:別告訴我你明天是要跟宿奈醬一起約會,這都已經晚上了,就不要做白日夢了。
[仁王雅治]:赤也的性格可不會撒謊,說不定,他是被選中去做《我的月拋男友·第五期》的男嘉賓了。
[切原赤也]:仁王前輩真的好厲害啊!猜得也太准了吧!
[丸井文太]:!!!
[丸井文太]:請務必幫我向宿奈醬要個簽名照,順便幫我問問我妻老師做甜點的秘方!
[切原赤也]:……
[丸井文太]:拜托啦!這對我真的很重要!我已經關注我妻老師的推特好久了,超想吃同款甜點!
[胡狼桑原]:我關注我妻老師是因為喜歡他寫的小說,而你在吃了我的安利之後……
[丸井文太]:卻轉頭喜歡上了我妻老師做的各種甜點,但這不妨礙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切原赤也]:那我努力一下。
[幸村精市]:我也來一份吧。
[仁王雅治]:我也要。
[胡狼桑原]:拜托了,順便幫我問問我妻老師能不能幫忙簽個名,他的簽名真的太難搶了。
[柳蓮二]:+1
[柳生比呂士]:+2
[真田弦一郎]:+3
[系統提示]:[真田弦一郎]撤回了一條消息。
[仁王雅治]:無效撤回。
[幸村精市]:無效撤回。
[真田弦一郎]:……
[切原赤也]:……你們都是宿奈麻呂的粉絲?為什麼我不知道啊?
[丸井文太]:這種事情也不需要隊友知道吧?畢竟私底下可以當偶像宅,但是在學校我可是正經人。
[仁王雅治]:完全看不出來你是個正經人啊,文太。
[丸井文太]:你不要以己度人!
03
這一晚,切原赤也在網球部前輩們的教導下,對於約會注意事項的理論學習可謂是進度飛漲。
第二天,他一大清早就出了門,想要趕在宿奈麻呂之前抵達《我的月拋男友》節目組指定的約會地點——然而,等到坐上了電車,他卻因為昨晚緊張得沒睡好覺而開始犯困了。
他的腦袋小雞啄米般一下又一下點著,上眼皮和下眼皮逐漸黏合在了一起,不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
因此,他也沒有發現自己的右後方正坐著一個早在他走出家門之時便緊跟上來的男人,此人正是《我的月拋男友》節目組負責跟拍的攝影師。
攝影師眼睜睜地看著切原赤也睡過了站,猶豫了下,給導演發去了一條消息。
不一會兒,導演的回復來了:趕緊弄醒這個臭小子!萬一他遲到了,宿奈醬是絕不會等他的,那我們今天的拍攝日程不就泡湯了嗎?你以為租賃場地不需要花錢嗎?
攝影師:「……」
——貌似今天作為約會地點的日暮神社,神主的孫女是宿奈麻呂的忠實粉絲,所以這次租賃場地確實不需要花錢。
不過,上司都這麼說了,他作為下屬當然要遵命。
於是,攝影師轉移到了切原赤也所在位置的後面,似是不經意地踢了一下前排座椅。
結果切原赤也睡得死沉,壓根沒有任何反應。
攝影師猶豫著要不要再踢一腳,卻忽然發現,斜對角有個女高中生嫌惡地瞥了自己一眼。
攝影師:「……」
——不,妹妹你聽我解釋啊!我不是那種破壞公序良俗的壞人!
幸而,下一個路口的轉彎角度頗大,切原赤也的腦袋重重地撞在了玻璃窗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驚醒過來,神情迷糊地張望了下四周,在發現自己坐過站後當即走到門邊,准備在下一站下車。
攝影師在切原赤也下車之後,急忙追了上去,然後在連續三次經過同一個地點之後,絕望地意識到了……
——切原赤也這貨是個路痴!
攝影師再次向導演發送了一條消息報告此事。
導演崩潰地回復道:那你就假扮好心的路人,直接帶他過來得了!
攝影師:「……」
走在前面的切原赤也對於身後神秘尾隨者此刻的無語心情一無所知。
第263章 宿奈麻呂的綜藝SHOW(17)
01
又到了周六黃金檔時間。
野崎梅太郎的公寓裡面, 一行人擠擠挨挨坐在沙發上,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了桌面上的那台電腦。
佐倉千代頗為感慨地說:「不知不覺間,這個系列的綜藝都已經播到第五期了……」
野崎梅太郎點了點頭道:「多虧了他們,我的靈感才能源源不斷啊。」
堀政行忍不住扶額道:「原來漫畫裡面的高人氣偶像男配原型是宿奈麻呂啊……難怪我之前總覺得那個男配給我的感覺似曾相識。」
御子柴実琴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那個角色有原型啊?野崎又沒有說過。」
若松博隆也轉過頭來, 「莫非除了那個高人氣偶像男配, 漫畫裡的其他角色也有原型?」
堀政行:「……」
——這兩個家伙,該不會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發現他們倆一個是《來戀愛吧》女主角麻美子的原型、另一個則是傲嬌女配和歌的原型吧?明明都已經給野崎梅太郎當了那麼久的助手了!遲鈍成這樣, 簡直令人發指!
幸而, 兩人沒有繼續深究下去——因為節目已經開始播放了。
堀政行見狀心裡不由松了口氣, 也集中注意力開始觀看節目。
02
當看到切原赤也在攝影師的帶領下及時趕到正確的約會地點時, 在場的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長出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放松的表情。
屏幕上飄過的彈幕也滿是歡騰喜氣——
【差點以為切原赤也要成為第一個因為遲到惹怒宿奈醬,導致不得不開局下車的男嘉賓了。】
【但是,他還是比宿奈醬晚到了三分鐘,只是沒有超出規定的約會時間。】
【嘶——你這麼一說, 我又緊張起來了。】
佐倉千代的心懸到了喉嚨口,神情緊繃地盯著電腦屏幕。
好在宿奈麻呂並未計較此事, 兩人的約會才得以繼續進行下去。
這一次約會的地點是在日暮神社, 根據導演的安排,兩人要負責擔任臨時神主和臨時巫女, 作為節目組無需支付場地租賃費用的報酬。當然, 日暮神社也會為他們提供相應的衣物。
宿奈麻呂看著擺放在眼前的兩套衣物,忽然笑起來, 「我們猜拳決定誰當神主、誰當巫女吧?我有點好奇, 切原君穿上巫女服會是什麼模樣。」
切原赤也一臉懵逼, 「哈???」
宿奈麻呂眉梢一挑,「怎麼?切原君莫非是怕了嗎?」
切原赤也挺起胸膛, 毫不猶豫地說:「誰怕誰?猜拳就猜拳!」
宿奈麻呂露出陰謀得逞的惡劣笑容,慢悠悠道:「好啊,那你要是輸了,可不要怪我沒給你拒絕的機會。」
切原赤也:「……」
——等等!這事兒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切原赤也跟宿奈醬一樣,受不了激將法的刺激35333】
【千萬不要輸,切原赤也!我還想看宿奈醬穿巫女服呢!】
【我也好想看!白衣緋袴真的太美了!】
【還是別想了,切原赤也危矣!我以前看過一個八卦帖子,據說宿奈醬猜拳超級厲害,她的兩個哥哥和竹馬都輸在了她的手下,不得不按照賭約規定穿上女裝hhhhh】
【如果切原赤也輸了,那就說明了一件事——歷史果然是個輪回啊35333】
【她的兩個哥哥和竹馬真的穿過女裝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除非你讓我看看!】
野崎梅太郎又要看節目進展,又要看彈幕發言,還要記錄瞬間迸發的靈感,可謂是忙得不可開交。
佐倉千代聽到他嘴裡喃喃道:「猜拳輸了穿女裝,是個挺不錯的梗。如果麻美子和鈴木三郎結婚的話,也可以通過猜拳決定誰來穿婚紗,讓鈴木三郎當眾女裝。」
佐倉千代:「……」
——野崎君你醒一醒,你畫的是羅曼蒂克的戀愛少女漫畫,不是搞笑漫畫!
但是佐倉千代轉瞬間又想到了野崎梅太郎取材繪畫的過程,「……」
——野崎君畫的好像確實是搞笑漫畫,是她對夢野咲子的濾鏡太深了。
就在佐倉千代頭腦風暴的時候——
切原赤也和宿奈麻呂猜完了拳,然後理所當然地被她完虐了。
宿奈麻呂拿起了那套神主服裝,衝他露出一個欠揍的笑容,「切原君,非常期待你的女裝,我先去換衣服了。」
切原赤也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直到粉發少女消失在了門後,才低下頭看向眼前的巫女服。
切原赤也:「……」
——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當初為什麼要想不開報名參加這檔綜藝節目?這下可好了,丟臉丟向全世界!以宿奈麻呂的超高人氣,肯定不止日本國內的粉絲會觀看《我的月拋男友》系列綜藝節目!而且宿奈麻呂的人氣還在不斷上升,今後每多一個剛剛入坑瘋狂吃糧的粉絲,他就會被拉出來鞭屍一次,這是何等恐怖的事情!
【切原赤也的眼神失去了高光35333】
【攝影師好會啊,還特意拉近了鏡頭哈哈哈!】
【切原赤也:絕望的海帶.JPG】
【這件事告訴我們不要隨隨便便跟人打賭hhhh】
不一會兒,神主打扮的宿奈麻呂出現在了鏡頭前。她戴著烏帽,身穿印有花紋的薄紫色狩衣,手握著笏板、腳踩淺沓緩步而來,唇邊微微帶著笑意。
僅僅一眼,就讓屏幕前的粉絲們不由地紛紛淪陷。
【啊啊啊啊啊!宿奈醬的男裝真的太好看了!】
【不愧是娛樂圈女扮男裝天花板級別的人物,真是瀟灑又帥氣!】
【嗚嗚嗚想起了宿奈醬扮演酒吞童子的片段,她身上真的非常有那股獨屬於鬼王的恣肆狂妄氣質!我找遍全娛樂圈都沒有找到代餐啊!】
【笑死,要是隨隨便便就能找到代餐的話,我們還會掉在這個坑裡出不來嗎?】
忽然,宿奈麻呂右手握著笏板一拍手心,嘴角的笑容擴大了些,帶著幾分戲謔道:「切原君,想不到你穿起巫女服,竟還有幾分傾國傾城之色。」
鏡頭調轉,由下至上,展露出了海帶頭少年此時一襲白衣緋袴、滿臉羞惱的模樣,「……你、你是不是在故意羞辱我!」
【哈哈哈哈哈!宿奈醬誠不欺我,果然是傾國傾城色!】
【截圖!瘋狂截圖!】
【切原選手,你也不想被粉絲看到你女裝的模樣吧?所以,建議你還是配合我比較好。】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35333】
宿奈麻呂和切原赤也的身高相差不大,而此時切原赤也又站在台階下面,她看起來反倒比他高上不少。
她微笑著以笏板抵住切原赤也的下頜,逼迫他抬起下巴,然後慢悠悠道:「我沒有在羞辱你,我是在誇獎你啊。」
切原赤也:「……」
——呵呵,你以為我會信嗎?
【啊啊啊磕到了!】
【新的CP已經出現,怎麼能夠停滯不磕?】
【不得不說,宿奈醬真的太適合平安京了,仿佛她上輩子就生在平安京。】
【但是宿奈醬接的戲真的太少了,至今為止出道三年半了,才拍過兩部電影和一部電視劇,而且只有其中一部電影是主角!跟平安京有關的影視劇,也只有去年上映的那部《陰陽師》,她的酒吞童子和紅葉cut我都盤包漿了!】
【你是不是忘了宿奈醬的本職工作是歌手啊?她這三年半已經夠敬業了,每年兩張超高質量的專輯,還都是自己寫詞自己編曲,歌曲榜單從年頭霸榜到年尾,試問有誰能比得過?除此之外還有周年紀念演唱會、紅白歌會等等各種活動!】
【最關鍵的是,她還要上課啊!當時同為高中生的我真的很擔心她會猝死!她怎麼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干那麼多事情?】
野崎梅太郎喃喃道:「滿肚子壞水的狂傲陰陽師與不太聰明的暴躁巫女,也是很有趣的CP組合啊……唔,壞心眼男歌手和女網新星也不錯。」
佐倉千代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突然又動作一頓,表情一言難盡地看向了坐在自己身側的野崎梅太郎,「……」
03
作為臨時神主和臨時巫女的一天終於結束了。
煎熬了許久的切原赤也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然後看向轉身要去換下衣物的宿奈麻呂,突然想起了什麼,「等等!先別走,宿奈麻呂!」
宿奈麻呂回過頭去,眼神疑惑地看向海帶頭少年,「有什麼事嗎?」
切原赤也糾結幾秒,小聲地說:「……可、可以給我八張簽名照嗎?我的姐姐和我高中時期網球部的前輩們都是你的粉絲,他們聽說我要上這檔節目,特意拜托了我。」
宿奈麻呂沒有多問什麼,爽快地答應了——反正今天的約會還算愉快,她不介意滿足這一點小小的要求。
切原赤也收好簽名照後,又從自己帶來的背包裡面拿出了八本我妻真好的小說,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的前輩們也是我妻老師的粉絲,可以麻煩你幫我……」
——把書帶給我妻老師請他簽名嗎?
然而,他後面的半句話還沒有說完,宿奈麻呂便已經在第一本小說的內頁瀟灑地簽下了名字,簽的還是「我妻真好」這個名字。
宿奈麻呂:「簽,都可以簽,反正簽誰的名字不是簽。」
切原赤也:「……???」
【你為什麼這麼熟練啊?】
【宿奈麻呂牌代簽服務,用過都說好。——by我妻真好】
【忍不住懷疑自己拿到手的我妻真好親筆簽名紀念版,究竟是不是他本人簽的hhhh】
【拿到這本書就相當於同時擁有了宿奈麻呂和我妻真好的簽名,可真是賺大了35333】
【好消息:宿奈麻呂的親筆簽名;壞消息:宿奈麻呂簽的是我妻真好。】
【壞消息:我妻真好簽名版實體書不是我妻真好親筆簽名;好消息:簽名的人是宿奈麻呂。】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古人誠不欺我!】
第264章 宿奈麻呂的綜藝SHOW(85)
01
2035年12月末, 《我的月拋男友·第五期》的拍攝即將結束,節目組卻收到了赤時事務所方面的通知——第六期節目延時拍攝,因為宿奈麻呂將在年後前往阿根廷取景拍攝新專輯的MV,順便為了寫歌采風旅行。
導演頓時如遭晴天霹靂, 他心裡當然不希望第六期節目開天窗, 但當初跟宿奈麻呂簽約之時,赤時事務所就在合同裡面寫明了一切拍攝事宜都要以宿奈麻呂的本職工作為重。
前面五期節目拍攝的過程中不是沒有撞上宿奈麻呂參加其他活動, 但因為宿奈麻呂和男嘉賓都在國內的緣故, 兩人配合一下節目還是可以繼續錄制下去。
而且男女朋友進入彼此的工作生活也是這檔綜藝節目的一大看點, 粉絲們對於歌手和運動員平日的工作內容都抱有相當大的好奇心。
但這一次宿奈麻呂要出國拍攝MV, 再加上采風,根據赤時事務所發來的郵件,她最早都要等到二月份才會回國。
導演總不可能讓男嘉賓也跟著她一起前往阿根廷,畢竟男嘉賓都是職業運動員,也需要進行日常訓練、籌備新的賽季。
導演頹廢地窩進了椅子裡面, 一想到接下來要跟《我的月拋男友》播放的平台和各個廣告商對接的事情,就覺得腦殼疼。
而就在這時, 一旁的助理說:「導演, 要是能夠請到及川徹的話,說不定第六期節目就不會開天窗了。」
導演疑惑地轉過頭看向助理, 「及川徹?」
助理解釋道:「是一個職業排球運動員, 打的位置是二傳,目前所屬隊伍是阿根廷國家隊和CA聖胡安俱樂部。他的長相很好, 而且剛巧還和宿奈麻呂一樣出身於宮城縣仙台市, 初中時期還都是北川第一中學的學生。」
導演眼神狐疑, 「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
助理摸摸鼻子,「我也出身宮城縣, 高中的時候我的球隊還和青葉城西的排球部打過比賽,當時輸得很慘,所以後面就比較關注這支球隊——及川徹就是青葉城西排球部的主將。」
導演若有所思,說道:「有照片嗎?讓我看看。」
助理掏出手機,在推特上面搜索及川徹的名字,點進了及川徹的個人賬號,然後將手機屏幕放在了導演的面前。
導演往下滑動屏幕,眼睛越看越亮,「就他了!趕緊想辦法聯絡他,看看能不能達成合作!至於抽簽,這件事情要是能成的話,到時候直接黑箱給他就行了!」
助理:「……好的,導演。」
02
及川徹的商務合作渠道就寫在他的推特簡介裡面,助理很快就聯絡上了CA聖胡安俱樂部的職業經理人。
當天訓練結束,及川徹就從經理口中得知了此事。
對於宿奈麻呂,及川徹腦海裡的印像不可謂不深刻。
即便過去多年,他依然沒有忘記他們初次見面之時,個子嬌小的宿奈麻呂高高躍起用力扣下的那一球。
經理問:「及川,這個商務合作你打算接嗎?」
及川徹回過神來,微微笑了一下,說:「接,正好我過幾天就回國了,可以先在日本拍一點素材。」
03
助理掛斷了電話,笑著對導演說:「及川徹同意了。」
導演興奮地揮拳,幾乎要跳起來,「Yes!太好了!第六期節目不會開天窗了!」
「……」助理欲言又止地看著他,「現在高興是不是太早了?宿奈麻呂那邊如果不同意的話,一切都是白搭,拍攝還是無法進行。」
「……」導演抹了把臉,幽幽道:「你說得對,我現在就去聯絡祥子小姐。」
赤時事務所總部大樓——
安藝祥子走進宿奈麻呂的專屬休息室時,便看到粉發金瞳的少女正拿著一支筆在歌詞本上面寫寫畫畫。
她沒有貿然打擾,畢竟靈感是稍縱即逝的火花,倘若因為她的緣故讓這火花熄滅了,那不就太可惜了嗎?
足足等了半小時,宿奈麻呂才停筆抬頭看向她,問道:「有什麼事嗎?祥子。」
安藝祥子把《我的月拋男友》節目組導演剛才聯絡她說的那一番話如實告知宿奈麻呂,又道:「如果你不希望MV錄制和采風旅行被人打擾的話,盡可以拒絕他。」
「這一點我當然知道。」宿奈麻呂行事作風向來自我,她無所謂地說:「告訴他,我同意了。」
安藝祥子點了點頭,「好,那我等會兒就去通知他。」
宿奈麻呂「嗯」了一聲,又聽到自己的經紀人詢問:「宿奈醬,你的心情看起來很好的樣子,是剛才寫出了滿意的歌詞嗎?」
宿奈麻呂嘴角微微揚起,「嗯,還算滿意,你要看嗎?」
安藝祥子非常捧場地說:「可以提前看到你寫的歌詞,是我的無上榮幸。」
宿奈麻呂將歌詞本遞了過去。
安藝祥子低頭認真地看完了歌詞,然後抬起頭默默地盯著宿奈麻呂的臉,神情微妙,「……宿奈醬,這首歌的歌詞,感覺好像有點曖昧?」
宿奈麻呂十分坦然地說:「不是好像,這就是一首曖昧的小黃歌。我現在已經成年了,也是時候寫點成年人改寫的歌曲了。」
安藝祥子:「……」
——我妻老師知道你這麼叛逆嗎?哦,他應該早就領教過了。
宿奈麻呂抽回了歌詞本,說道:「這首歌跟正在制作的專輯風格不符,應該不會加入專輯,等到明年的情人節再以單曲的形式發表吧。對了,這支單曲我要拍攝MV,劇情我已經有了大致的想法,你幫我留意一下有沒有合適的男演員。我要二十歲左右,長相優越身材火辣的男人,到時候會有脫衣的戲碼,身材不好拍不了。」
安藝祥子:「???」
——這個進展是不是有點太快了啊?
宿奈麻呂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身高最好一米八五以上,不然跟我不好搭戲。」
「……」安藝祥子語氣虛弱地說:「好的,我會幫你留意的。」
第265章 宿奈麻呂的綜藝SHOW(19)
01
既然確認將要參演《我的月拋男友·第六期》, 及川徹便打算趁著回國之前看一下往期節目,熟悉一下節目的大概流程,以免拍攝的時候出糗。
打開《我的月拋男友》播放平台之時,及川徹心裡也在琢磨, 雖然他和宿奈麻呂勉強也算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 宿奈麻呂還曾擔任過北川第一中學排球隊的陪練,但他們確實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面了——他甚至有點不太確定, 宿奈麻呂是否還記得自己。
但願宿奈麻呂還記得自己, 這樣在拍攝節目的時候, 他們愉快相處的概率應該能夠提高些許。
就是不知道宿奈麻呂的脾氣還像不像以前那般惡劣, 就算還是跟臭狗屎一樣也好,至少沒有繼續惡化。
及川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點開了《我的月拋男友·第一期》看了起來。結果這一看,竟是一發不可收拾,甚至把除了吃飯睡覺練習打排球之外的空閑時間都貢獻出來了!
僅僅用了三天的時間, 他就倍速看完了前面五期的內容,並在心裡面依次把日向翔陽、影山飛雄、宮侑和星海光來嘲笑了個遍!
當然, 影山飛雄是火力集中對像, 宮侑次之,然後才是並列第三的日向翔陽和星海光來。
至於前五期節目中唯一的非職業排球運動員, 職業網球選手切原赤也, 則被及川徹直接忽略掉了。
看得正上頭的及川徹發現竟然已經全看完了,不由大失所望, 隨後福至心靈般地想起了某個赫赫有名的彈幕網站。
然後他就看到了熱心網友們創作的整活視頻, 例如《雙胞胎兄弟愛上我》、《腳踏五條船, 翻都翻不完》、《宮侑:我知道自己只是影山的替身》、《日向翔陽:女朋友和宮侑偷情,還不是只能原諒她》、《宿奈麻呂:不要問孩子是誰的, 只要你們愛這個孩子,你們就都是孩子的父親!》、《星海光來:為了跟岳父在一起,我娶了你,你綠了我》、《宿奈麻呂:三角形是最穩定的結構》、《純愛戰神切原赤也:我和我青梅以及她的爛桃花之間的修羅場》、《回家的誘惑→星海光來:背著好姐妹日向偷歡的感覺真刺激》等等。
及川徹狂笑著刷了十來個整活視頻之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倏地一變。
——既然前面五期的男嘉賓都難逃此劫,那麼等到《我的月拋男友·第六期》播出的時候,他豈不是也會變成熱心網友們的整活素材,淪落到跟他們一個境地?
及川徹:「……」
——小醜竟是我自己!!!
雖然有點後悔答應參演《我的月拋男友·第六期》,但這件事情已成定局,後悔也無濟於事,倒不如再刷幾個視頻樂呵一下。
畢竟,等到第六期節目播出以後,他絕不會再點開這個網站,以免看到囊括自己在內的整活視頻——創別人可以,創自己可是萬萬不行!
及川徹這麼想著,又點進了下一個視頻。
他嘴裡小聲嘟囔,「唉,要是有小牛若就好了,好想看他被人整蠱啊!」
聖誕節前夜——
及川徹從阿根廷乘坐國際航班飛回了日本,他在東京與《我的月拋男友》節目組的導演匆匆見了一面,從導演口中了解一下拍攝的相關事宜,順便將自己近期的行程表交給對方。然後他便回到了仙台市,准備趁著第六期節目開拍之前,與自己的親朋好友聚一聚。
02
2035年的最後一天,虎杖仁按照往年的慣例,與心愛的妻子、兩個兒子,以及便宜老父親虎杖倭助一起在家觀看紅白歌會。
今年宿奈麻呂依舊受邀參加了紅白歌會,並且一如既往地率領紅組拿下了這年的冠軍。除了羂索之外的一家四口雖然遺憾於宿奈麻呂不能回家度過跨年夜,但心裡也頗為她感到驕傲。而且,全家人坐在客廳圍觀電視機裡的宿奈麻呂,也不失為一種另類的團圓方式。
至於同樣也不在家裡的裡梅……
一家五口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甚至都沒有想起過他。
次日清早。
虎杖仁帶著羂索、悠仁、脹相和虎杖倭助一起前往神社參拜祈福。
悠仁和脹相年紀輕、步伐也快,率先一步踏入鳥居,走上了參道。
參道兩側的紅色欄杆外積雪覆蓋,唯獨清掃出來的參道干干淨淨,蜿蜒向上仿佛一條盤桓在雪山的黑蛇。
悠仁的目光漫不經心地掠過前方的人群,忽然一凝,盯住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背影,「相一郎,你說宿奈有沒有可能從東京回到仙台參加新年初詣活動?」
「你在開什麼玩笑?」脹相說完這句話,循著悠仁的視線望去,神情不由一怔,「那是……宿奈?嘖,站在她旁邊的臭小子是誰?怎麼還跟她手拉著手?」
雖然宿奈麻呂渾身上下都裹得嚴嚴實實,參道上諸多初詣神社的行人都沒有識破她的偽裝。
但憑借著咒力以及對於妹妹的莫名感應,哪怕隔著人群,悠仁和脹相依然一眼就認出了她。
悠仁笑容爽朗,「應該是在拍攝《我的月拋男友·第六期》,也不知道第六期的男嘉賓是誰,我們去跟他打個招呼吧。畢竟,看到了妹妹的男朋友卻視而不見,那豈不是太失禮了?」
脹相瞥他一眼,「……嗯,我們過去看看。」
03
孤爪研磨點了下暫停,「從宿奈麻呂和及川徹身後的參道上走過來的這兩個人,看起來有點眼熟啊。」
如今已經是二月份了,《我的月拋男友·第六期》播放完畢,第七期開拍在即。而孤爪研磨之所以等到第六期都播完了再開直播觀看,也是因為一月份家裡事情太多,還需要走訪親友,所以就耽擱了作為主播的工作。
彈幕上飄過了一片哈哈笑聲,孤爪研磨熟練地從一堆廢話吐槽裡面提取出了關鍵詞。
他嘴角不由輕輕勾起,說道:「原來是宿奈麻呂的兩個哥哥啊,真是太巧了。」
孤爪研磨點擊了下鼠標,視頻繼續播放——
「誰啊?」及川徹感覺到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於是就回過頭去,對上了兩雙顏色不同卻同樣帶著濃厚敵意的眼睛,他一下子笑了起來,「悠仁、相一郎,好久不見了。」
「及川學長,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悠仁說:「不過,你能先松開我妹妹的手嗎?」
及川徹順著他的視線垂眸一瞥,然後笑吟吟地說:「但我現在可是宿奈醬的男朋友啊。」
宿奈麻呂觀察著哥哥們的表情,也附和道:「嗯,我和我的男朋友牽手哪裡礙著你們了嗎?你們也可以跟對方牽手,總之不要做那種打擾妹妹談戀愛的討厭哥哥。」
悠仁:「???」
脹相:「???」
及川徹:「……」
——救命,感覺要被宿奈麻呂害死了。
【哈哈哈哈哈名場面!】
【哥哥們:吾妹叛逆,傷透吾心!】
【兩個哥哥的殺氣已經要衝破天際了35333】
【及川徹:求生欲是什麼?這種東西我不需要。】
【宿奈醬:不止唱歌牛逼,拱火我也是專業的。】
【後面還有更加豪華的陣容等著及川徹呢hhhhh】
果不其然,接下來及川徹又見到了虎杖家的三個長輩,他臉上的輕佻笑容消失,規規矩矩地縮回了手,在虎杖倭助的死亡注視之下乖乖地問好。
宿奈麻呂見狀,眉梢微挑,反倒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後笑道:「你怕什麼?你可是我的男朋友,他們又不會吃了你。」
及川徹:「……」
宿奈麻呂忽然扯住了及川徹的衣領,迫使他微微低下頭,隨後響亮地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接著她轉過頭對著目瞪口呆的爺爺、父親、兩個哥哥以及仍舊保持著溫柔微笑的母親,輕輕一笑道:「跟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這個月的男朋友,及川徹。」
打完了招呼,宿奈麻呂便拖著已然石化的及川徹離開了,漂亮的臉上帶著惡作劇得逞的壞笑,「哈哈哈,你們的表情也太好笑了!親一下臉頰而已,至於嗎?」
徒留自己的家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
【啊啊啊啊啊!及川徹他何德何能啊!】
【只恨我不能魂穿及川徹嗚嗚嗚嗚嗚!】
【及川徹現在一副魂魄出竅的表情,要是真的能魂穿奪舍的話,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了!】
【不管看多少次還是忍不住想吃檸檬,及川徹也太好運了吧!】
【這段已經被好多up主直接換頭了,謝謝及川徹的身替hhhhh】
【笑死,宿奈醬的範圍限定詞用得可真精確,不愧是東大生啊35333】
04
初詣神社結束之後,畫面跳轉,直接來到了三天之後——
在人聲鼎沸的東京體育館裡面,宿奈麻呂作為春高排球聯賽的宣傳大使參加了開幕儀式。
致詞結束之後,她走下演講台,由數十支參賽隊伍構成的方陣也有序地離開了場地中央。
及川徹站在場邊觀看著這一幕,過了不久,他的身邊坐下了一個戴著黑色口罩、以一頂黑色鴨舌帽將頭發嚴嚴實實收攏進去的少女——此人正是換了一身衣服的宿奈麻呂。
【悲泣!我當時就坐在宿奈醬的身後,但我竟然沒有發現她!簡直錯過了一個億啊!】
【宿奈醬狗狗祟祟的樣子真可愛35333】
及川徹扭過頭去,小聲地說:「宿奈麻呂,我很喜歡你唱的那首春高宣傳曲哦。」
宿奈麻呂贊賞地瞥了他一眼,「算你有眼光。」
及川徹看著進入場地開始熱身的少年們,臉上露出笑容,「以後只要聽到你的歌,他們就會想起這一年的比賽。他們美好的青春回憶,都與你有關。」
宿奈麻呂若有所思地說:「就像你一樣,仍然記得闖進全國大賽那一年的春高宣傳曲嗎?」
及川徹點了點頭,「嗯,記得非常清楚。」
宿奈麻呂面露恍然,隨即以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說道:「那你也要記住今年的春高宣傳曲,因為這是我唱的,而且我還陪在你身邊跟你一起看完了比賽。」
及川徹神情狐疑地轉過頭,疑心對方是不是在撩撥自己。
但宿奈麻呂見他滿臉狐疑,立刻豎起眉毛,語氣不滿道:「怎麼?你想拒絕我嗎?」
及川徹:「……不,當然不是,我會記住的。」
——嗯,看來剛才是他多心了,這個腦子裡根本沒有愛情這根弦的家伙絕不可能是在撩撥他。就連之前初詣神社那天的頰吻,也完全是出自惡作劇。
【及川徹:女朋友到底是過分直女還是在撩撥我?】
【別想了,宿奈醬肯定不是在撩撥你,她的心裡只有工作!】
【這檔戀愛綜藝的嘉賓心裡只有事業,宿奈醬唯愛音樂,男嘉賓們唯愛打球,也就我們這群閑得蛋疼的粉絲和路人在這磕生磕死35333】
過了一會兒,熱身結束,比賽正式開始。
宿奈麻呂和及川徹專心致志地看起了比賽,一場結束之後,宿奈麻呂忽然說道:「練體育的男生身材都很不錯啊。」
及川徹點頭,「嗯,畢竟我們經常鍛煉嘛。」
宿奈麻呂將目光從場內的熱血少年們身上收回,看向及川徹,說道:「你的身材也很好呢,只可惜,你的氣質跟我想要的感覺不太符合。」
及川徹一臉迷茫,「……這話是什麼意思?」
宿奈麻呂解釋道:「我最近打算拍個MV,需要一個身材優越的男搭檔。」
及川徹恍然大悟,「哦,那祝你早日找到符合心意的搭檔。」
至少在此時此刻,這句祝福完全是發自內心,無比地真誠——直到他知道被宿奈麻呂選中的搭檔,究竟姓甚名誰。
【究竟是要拍什麼MV啊?居然要找身材優越的男搭檔,難不成要脫衣服?】
【我懂了,是不是戰損戲?宿奈醬又要寫熱血戰鬥類的歌曲了嗎?】
【今年的春高熱度很高啊!】
【是啊,今年的春高宣傳曲是宿奈醬唱的,宣傳大使也是她,熱度當然高!我們學校裡好多以前不打排球的人,都開始學著打排球了!】
孤爪研磨看著彈幕上飄過的關於春高的討論,嘴角不由微微揚起。
——看來你推廣排球運動的計劃非常成功呢,小黑。
05
觀看春高比賽的部分結束,就是新一集的內容。
孤爪研磨點擊播放下一集,熟練地跳過了片頭,然後看到畫面中出現了一個光線幽暗封閉的空間,舷窗外面是觸手可及的白雲——宿奈麻呂和及川徹這是在飛機上面,後期也標注出了這是一架從日本飛往阿根廷的國際航班。
兩人下了飛機,正准備離開機場的路上,一群不知道從哪裡得到消息的粉絲蜂擁而上,大聲叫喊著宿奈麻呂的名字,尖叫聲此起彼伏。
保鏢將潮水般湧上來的人群阻隔在外面,機場安保也拉起了警戒線。
及川徹跟在宿奈麻呂的身後快步朝外走去,然後,一只手忽然從斜刺裡伸出,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袖。
他側頭看了過去,只見那個女孩子滿臉激動地說:「及川君,我是你的粉絲,所以能麻煩你幫我找宿奈醬要個簽名嗎?」
及川徹:「???」
——再說一遍你是誰的粉絲?
【哈哈哈哈哈,及川徹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無語過。】
【及川徹: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剛才究竟在說什麼屁話?】
孤爪研磨「噗」地笑了一聲,說道:「輸得徹徹底底啊。」
——論起在女孩子裡的人氣,宿奈麻呂可是超越了敦賀蓮,榮登「最想被他擁抱的明星」的榜單之首。在此之前,僅有男性藝人登上過這個榜單,宿奈麻呂可是開天辟地的頭一個女性藝人。
悠于 2025-6-7 16:34
第266章 宿奈麻呂的綜藝SHOW(20)
01
二月初——
宿奈麻呂結束了在阿根廷的新專MV拍攝活動以及采風旅行, 准備乘坐國際航班飛回日本。
及川徹作為即將下崗的現任男朋友,秉持著紳士風度將她送到了機場。
途中,他詢問宿奈麻呂,「宿奈醬, 你選好情人節單曲的MV男主角了嗎?」
此前還在日本的時候, 宿奈麻呂就已經錄制好了決定要在情人節發表的單曲——《背叛》。
及川徹當時還去了赤時事務所的總部大樓參觀,並親眼見證了宿奈麻呂一次性通過單曲錄制還被錄音師連連贊賞的畫面。
歌曲已經錄制好了, 現在就差MV了。
及川徹不得不承認, 自己有些在意MV男主角的選角, 畢竟連他都被宿奈麻呂一票否決了, 如果最後選了一個遠不如自己的家伙,那他一定會郁悶很久。
宿奈麻呂將目光從車窗外面收了回來,看向身旁的及川徹,說道:「還沒有呢。」
及川徹玩笑般說道:「現在後悔的話,邀請我還來得及哦。」
宿奈麻呂堅定地搖頭, 「你不行。」
及川徹:「……???」
——你在說誰不行呢?怎麼還罵人啊?
及川徹維持著臉上的虛假笑容,帶著幾分咬牙切齒說道:「那我就對你的MV拭目以待了。」
——他倒要看看最後宿奈麻呂選中的男主角究竟會是誰!
02
宿奈麻呂返回日本的第二天, 就是《我的月拋男友·第七期》開拍的日子。
導演帶著拍攝團隊過來之時, 她正在赤時事務所總部大樓的健身房裡一邊健身一邊唱歌——極具穿透力的歌聲響徹在健身房,自帶混音效果, 飆上去的高音聽得人酣暢淋漓, 沒有絲毫憋擠,而沉下去的低音也很厚實磁性, 一點也不發虛。
導演看著正在做V字挺身的宿奈麻呂, 震驚得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宿、宿奈醬平時都是這樣練習的嗎?」
安藝祥子嘴角微微揚起,與有榮焉道:「是啊, 畢竟開演唱會要費不少體力,宿奈醬的很多歌曲演唱難度也高,這樣練習非常有助於延長控制氣息。」
宿奈麻呂的唱功是出了名的厲害,剛剛出道的時候,就足以吊打娛樂圈內19%的歌手,現在更是從完全體進化成了究極體,愈發地登峰造極,對於歌曲細節部分的處理也非常地專業。
而這一切都離不開她的勤奮練習,作為一個天賦與努力都屬頂尖之流的歌手,她能受到全球數千萬歌迷的喜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因此,哪怕她的性格再唯我獨尊、乖戾霸道,也會被歌迷們原諒,並盛贊「宿奈醬的狗屎脾氣也很完美」。
宿奈麻呂直到唱完了一整首歌,才停下動作,離開健身器械走到了導演面前,「不是要讓我抽簽嗎?」
導演回過神,連忙遞出抽簽箱,又忍不住問:「宿奈醬這是在為五月份的四周年紀念演唱會做准備嗎?」
宿奈麻呂「嗯」了一聲,說道:「今年也有開世界巡回演唱會的打算,預計會有二十五場,持續大概半年吧。」
導演笑道:「這可是個大消息,你的歌迷們要是知道一定會非常開心!」
宿奈麻呂將抽到的塑料小球遞給導演,「好了,就這個吧。我還有事要忙,你們自便。」
她轉頭看向安藝祥子,說道:「祥子,我要的選角資料呢?」
安藝祥子答道:「在你的休息室裡面。」
她說著將一件運動外套遞給宿奈麻呂,宿奈麻呂穿好外套拉上拉鏈,遮擋住裸露出來的腹肌和手臂,留下一句話便匆匆離開健身房朝著自己的專屬休息室走去,「我先回休息室洗澡了,你幫我送客吧。」
安藝祥子送走了《我的月拋男友》的拍攝團隊,來到宿奈麻呂的專屬休息室時,便看到宿奈麻呂已經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正坐在沙發上翻看選角資料。
她走到沙發旁問道:「怎麼樣?有沒有看中的?」
宿奈麻呂聞聲抬起頭,捋了下仍然濕潤的頭發,說道:「不行,這些候選人都不符合要求,再找一些吧。」
安藝祥子語氣擔憂道:「但是距離預定的單曲發行日只剩十天,來得及嗎?」
宿奈麻呂十分淡定地說:「來得及,如果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就勉強讓中也前輩幫個忙吧。正好這首歌的男聲部分是他唱的,由他出演也很正常——就是劇情得稍微變動一下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准備好plan B了。」
安藝祥子:「……」
——人家花費巨資都不一定能請到中原中也出演MV,你倒好,還一副那麼勉為其難的語氣。
不過,在安藝祥子將新的選角資料交給宿奈麻呂之前,她就在拍攝《我的月拋男友·第七期》第一次約會行程的時候,見到了完美符合自己心意的男搭檔——牛島若利。
一米九二的高大男人氣質冷峻堅毅,像一座巍峨山岳,卻又在沉默中不經意地展露出侵略性。
宿奈麻呂正要詢問他願不願意出演自己的情人節單曲MV,就聽到對方沉聲道:「宿奈麻呂,今天下雨降溫,你應該多穿一點。」
牛島若利一邊說著,一邊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臉上的表情平靜而嚴肅。
宿奈麻呂:「……你又不是我爸,管我那麼多?」
牛島若利:「你要對自己的身體健康負起責任,不然粉絲也會擔心的。」
宿奈麻呂眉梢一挑,「你是我的粉絲?」
牛島若利思索幾秒,點了點頭,說道:「也算是吧,我很欣賞你的音樂,而且我高中時期的隊友現在是你御用樂隊的成員之一。」
宿奈麻呂起了點好奇心,「誰?」
牛島若利:「瀨見英太。」
「是他啊。」宿奈麻呂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後又道:「既然你是我的粉絲,可以幫我個忙嗎?放心,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只是我最近有個MV要拍,你看起來非常符合我的選角要求。如果你同意的話,我會讓赤時事務所跟你簽訂正式的合同,按照市場價支付酬勞。」
「拍MV?」牛島若利忍不住皺眉,「我沒有學過表演,恐怕不能勝任。」
宿奈麻呂笑道:「你不需要學會表演,只需要本色出演就可以了。拍攝MV的時間不會很長,耽誤不了你的訓練和比賽。」
牛島若利被那雙淺金色的眼睛緊盯著,只覺得像是被捕食的猛獸盯上了,他不甘示弱地回望,良久才妥協道:「……好,那就試一試吧。」
03
二月十四日,情人節。
宿奈麻呂的單曲《背叛》如期發行,當天空降榜一,引發了全球歌迷的激烈討論。
遠在阿根廷的及川徹點進音樂軟件,本來以為要搜索一下才能聽到宿奈麻呂的這首新歌,卻沒想到它已經穩穩掛在了榜首的位置。
他戴上耳機先是聽了一遍《背叛》,然後才點開了MV,准備看看MV的男主角究竟是誰。
伴隨著一段古典華麗的樂曲,宿奈麻呂飾演的黑手黨少主在黑衣人的簇擁下,出現在了一個地下拳擊場。
拳擊場的老板在旁點頭哈腰,黑手黨少主看向拳擊場,目光落在了場中身材高大、肌肉結實的拳擊手身上。
鏡頭切近,拳擊手的面孔展露出來,正是牛島若利。
及川徹立刻按下暫停鍵,不信邪地往回拖動進度條,來回看了好幾遍,才終於確定不是自己年紀輕輕就得了老花眼——宿奈麻呂選中的男搭檔,確實是牛島若利!
及川徹:「……」
——淦!選誰不好,為什麼要選小牛若啊?輸給他,讓他怎麼甘心?
及川徹郁悶地繼續往下看,暗戳戳地在心裡決定要好好diss一下牛島若利的演技。
這個MV講述的故事就是黑手黨少主宿奈麻呂在地下拳擊場遇到拳擊手牛島若利,出於欣賞將對方提拔到了自己身邊,隨後又提拔到了床上日久生情,但其實拳擊手只是牛島若利飾演的這個角色的其中一層身份,他還有一層身份是臥底警察,深入這個黑手黨組織也是為了替自己的親人復仇。
看到床戲部分的及川徹:「……???」
——想不到你竟然是這樣的牛島若利!
及川徹繼續往下看去——
然而在黑手黨少主同父異母的弟弟策劃的一起車禍中,身為臥底警察的他卻奮身不顧地救下黑手黨少主,背叛了自己一直以來的信念。
他察覺到了自己內心並不該有的感情,為此痛苦糾結,最終選擇利用這份感情、利用黑手黨少主對自己的信任與愛,徹底擊潰這個黑手黨組織。
最後,黑手黨組織覆滅。
美麗的黑手黨少主親手開槍殺死了背叛自己的情人,然後抱著對方的屍體從高空一躍而下,沉入了渾濁不堪的水泥中。
看完了MV的及川徹:「……」
——情人節發行這首單曲真的不是在報復社會嗎?
他點進MV的評論區,滿意地發現許多歌迷跟他有著相同的疑惑。
——這個劇情……感覺好瘋批啊,宿奈醬現在的精神狀態還好嗎?
——嗚嗚嗚雙死就是he,好好磕!我就當《我的月拋男友·第七期》是黑手黨少主和臥底警察的來生了!希望會有大佬剪輯一個前世今生的絕美愛情故事!
——還沒有看《我的月拋男友·第七期》的宿門同好一定要去看看,裡面有更多MV拍攝的花絮,非常有趣!
——這首歌真的危險又色氣滿滿,最後高音爆發那一段太絕了,音調那麼高咬字還那麼穩!
——誰懂?黑手黨少主被下屬反手按在了床上的那一段太色了,一直占據主導地位的大小姐竟然甘願被區區下屬奪走控制權,嗚嗚嗚她好愛他!
——MV正片裡面牛島若利的演技看起來還行,但誰又能想到,他神色痛苦糾結的那一段,是因為宿奈醬讓他想想萬一打完了這個賽季就不能繼續打排球了。
——牛島·毫無演技·若利:你好,我是職業排球運動員,不是演員。
——沒事,反正他的本色出演再配合伴奏和宿奈醬的演唱,已經把本人忽悠過去了。
——可惡!中也大人都貢獻了聲音,為什麼不是他來出演MV?我承認宿奈醬和牛島若利的身高差、體型差非常好磕,但是宿奈醬和中也大人也有身高差啊!
——爆笑如雷了……樓上到底是中原中也的粉絲還是黑子啊?
——我打算去剪一個前世今生的視頻了,這輩子的大明星宿奈醬原本在與知名二傳手及川徹交往,但在遇到牛島若利之後,就想起了前世的種種,於是果斷甩掉及川徹轉頭跟牛島若利步入婚姻殿堂!
及川徹:「……」
——為什麼是甩掉我然後跟小牛若交往啊?我及川徹沒有招惹你們任何人!
第267章 東京咒術高專歡樂多(1)
01
家入硝子覺得自己是個幸運的人, 雖然因為身負與生俱來的反轉術式,不得不進入咒術界,甚至還一度因此失去了人身自由,但福禍相依, 反轉術式也為她帶來了一份高薪工作。而且反轉術式的珍貴性, 也意味著她無需像其他咒術師一樣直面危險——即便偶爾會被沒能挽救年輕咒術師生命的無力感裹挾著陷入負面情緒的泥沼,但更多的時候, 她還是慶幸自己擁有這份能夠拯救他人的力量。
如今距離她初入咒術界已過多年, 她也早就從青澀的東京咒術高專學生變成了穩重的校醫, 而她在東京咒術高專遇到的兩個同期也都成為了她的同事。
時光匆匆而逝, 但一直都不曾離開東京咒術高專的家入硝子卻覺得屬於少年時期的悠長夏日似乎還未結束。
她還是會在學校的天台看星星吹風喝酒,夏油傑得了空閑也會習慣性地來天台跟她好好喝上幾杯順便放空一下疲憊的大腦,而他的身後往往也會跟著另一個無良教師五條悟。
一切看似都沒有改變,就連五條悟的臉都還水嫩得像是十幾歲的少年,但家入硝子知道他們都已經長大了。
他們聊天的話題裡面, 多了一屆又一屆性格迥異的學生,也多了一些屬於成年人的煩惱——比如工作方面的不順以及家裡長輩的催婚。
三人之中, 被催婚催得最厲害的人, 無疑就是家入硝子了。
夏油傑因為從港口黑手黨帶回了一個長相可愛的夢野久作,讓父母提前感受了一番含飴弄孫的樂趣, 成功地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 被催婚的頻率也得以大大地降低。而五條悟雖然不能像夏油傑一樣直接無痛當爹,但他向來任性自我, 完全對五條家族的長輩們視若無物, 他們所說的話也幾乎都當做是耳旁風, 他要是聽得不爽了還會物理意義上地直接把家炸了。
曾有幸見證過這一幕的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對於五條家族的長輩們是同情中夾雜著一點幸災樂禍。
——畢竟, 五條悟這唯我獨尊的糟糕性格,還不都是他們自己寵出來的?
02
這一天,家入硝子忙完了工作,正准備脫掉白大褂再去食堂吃飯,就接到了來自父母的電話。
二老先是關心了一番她的近況,然後圖窮匕見,詢問起了她最近有沒有遇到喜歡的男孩子。
家入硝子:「……沒有。」
母親嘆氣,憂心忡忡地問道:「你是不是還喜歡夏油君?」
家入硝子之前為了應付父母,把夏油傑帶回家做擋箭牌,後來又隨便編了個借口說跟夏油傑分了手,受了情傷不想再談戀愛。
打那之後她確實清淨了不少,但現在已經過了一年時間,她的父母顯然是覺得女兒應該已經走出了情傷,可以迎接一段嶄新的美好愛情了。
母親沒有得到回答,於是措辭十分委婉地說:「硝子啊,既然夏油君已經決定要遁入空門,那你也該學會放下了。放下舊愛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啟一段新的戀情,媽媽是不會騙你的。」
家入硝子回過神來,想起自己瞎編的跟夏油傑分手的理由,突然覺得有點心虛。但她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起碼她沒有缺德到造謠夏油傑和五條悟在一起了,她還是相當厚道的!
家入硝子東拉西扯應付完了這通電話,然後踩著斜陽慢悠悠地走向食堂。
抵達食堂的時候,恰好遇到了夏油傑,兩人便面對面坐下一起吃了晚飯。
中途,家入硝子抱怨了幾句父母的催婚,卻沒想到坐在對面的夏油傑面露苦笑道:「硝子,其實政府高層那邊也很關心你的婚姻問題,還要我牽頭讓你和優秀的單身警察相親。」
說完,他又補充道:「但你也不用煩惱,我已經替你回絕了這件事。」
家入硝子:「……」
說實在話,她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咒術界高層希望她可以跟咒術師結婚生下擁有天賦的孩子,政府高層當然也會打相同的主意。畢竟,能夠學會反轉術式的人寥寥無幾,而反轉術式對於那些惜命的大人物們來說,就相當於是一道保命符,誰又會嫌命多呢?所以,他們當然希望能夠再多幾個天生的反轉術使。
宿奈麻呂那邊反正是指望不上了,畢竟她是公眾人物,人氣又高得離譜。
日本政府現在每年光靠宿奈麻呂,旅游業、文娛產業等等方面的創收都增幅不少,怎麼可能會想不開去催她英年早婚?況且他們也管不了她,就憑她的脾氣和武力值,她不想做的事情誰又能逼得了她?
於是,覬覦反轉術式的這些高層,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家入硝子,想要拿捏這個看起來比較軟的柿子。
然而,他們明顯打錯了主意,家入硝子的兩個同期都不是好惹的角色,有他們兩人以及夜蛾正道的保駕護航,沒有人敢擅自越過防線打擾家入硝子平靜的生活。而這些年來,家入硝子對於反轉術式的研究愈發深入,治愈效果也愈發強大,哪怕是為了不得罪她,咒術界高層、政府高層也只能改變原來的方針,准備通過家入硝子的親友曲線救國——夏油傑便是其中的一條曲線。
家入硝子同情地看著坐在對面的夏油傑,「辛苦你了,如果你父母也催婚的話,我可以陪你回一趟家,就當是對你幫我攔截麻煩的回報。」
夏油傑嘴角抽了抽,「……這倒不必了。」
家入硝子思索幾秒,問道:「難道你想讓五條陪你回去嗎?也不是不行。」
夏油傑黑著臉否認,「不,你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就是帶著一條狗回家,都不會帶悟那家伙。」
家入硝子眼神微妙地看著他,停頓了幾秒才說:「如果是五條悟的話,伯父伯母受到的衝擊可能還在接受範圍之內,畢竟自從你把久作帶回家以後,他們大概就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而且久作寫的作文裡面不也說了媽媽擁有一頭雪白的頭發嘛。但如果是狗……夏油,我勸你還是提前叫好救護車吧,或者,我也可以在你家門外等著。」
「……」夏油傑抹了把臉道:「謝謝,但是大可不必。還有,我必須糾正一點,久作之所以會這麼寫,只是因為我的頭發是黑色的,而他的頭發是黑白雙色,所以他覺得自己生理上的媽媽應該是白色頭發的,並不是在暗示媽媽是悟。」
家入硝子神情不無遺憾,「看來就算是無所不能的六眼,也不能憑借男性的身軀懷孕生子。」
夏油傑:「你知道就好,話說你在遺憾個什麼勁啊?趕緊把你腦海裡的糟糕念頭一鍵刪除!」
03
難得的假期,家入硝子應父母的要求回了趟家,結果就被父母熱情地介紹了一個相親對像。
母親溫柔道:「紀德先生的身高足有一米八五,身材也非常好,完全不輸夏油君,長得也很帥氣,眼睛可比夏油君大得多了。他做事為人很沉穩,跟你應該也算是興趣相投,媽媽是在我妻真好讀書會上認識他的,你們以後約會可以一起去看我妻老師的作品。」
家入硝子:「……」
——母親,您考慮得可真周到啊!
母親說著拿出手機打開了相簿,指著屏幕上西裝革履的男人說道:「這就是紀德先生,你看滿不滿意?」
家入硝子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發現母親並沒有在誇大事實,照片上的白發男人看起來確實相貌堂堂,而且眼睛也是真的比夏油傑要大。
母親又說道:「紀德先生的身手也相當不錯,媽媽之前有一次在街上遇到飛車黨被搶走了包,就是他幫媽媽把包搶回來的,還狠狠教訓了那個飛車黨一頓。」
一旁的父親也跟著幫腔,「雖然是個法國人,但是紀德先生性情堅毅果敢,一點也不輕浮。他的工作也很好,開了家安保公司,據說收入豐厚,年紀輕輕就已經房車俱備、存款上億,而且他家裡的人口也很簡單,是個條件相當優越的相親對像。」
家入硝子:「……」
——父親,您剛才好像辱法了吧?
盛情難卻之下,家入硝子還是加上了紀德的私人號碼。
她一邊跟對方聊著,一邊在腦海中檢索這個似曾相識的名字——奇怪,到底是在哪裡聽說過這個名字?
家入硝子跟紀德敲定了相親的時間地點,打算禮節性地走個過場。
隨後她便在東京咒術高專教職人員的群聊裡面跟夜蛾正道申請遲一天返校,理由是要去跟人相親。
[五條悟]: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在哪相親,我要去圍觀!
[夏油傑]:硝子,你要是不願意跟對方相親,我們可以假扮成被你狠狠玩弄的心碎男人幫你嚇退那個家伙。
[五條悟]:可以!傑的計劃我舉雙手雙腳和六眼贊成!硝子,就由我們兩個來守護你的幸福單身生活吧!
[夏油傑]:以後,請稱呼我們黑白騎士。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胡鬧!!!
家入硝子笑得差點撅過去,好半天才止住了笑,但嘴角還是克制不住地上揚。
她慢悠悠地敲下了一行字,發送到了群聊裡面。
[家入硝子]:好啊,你們來吧。
[家入硝子]:這是我相親的時間和地點,有膽你們就來。
[五條悟]:那我可必須要來了啊!
[夏油傑]:硝子你就拭目以待吧。
第268章 東京咒術高專歡樂多(2)
01
次日下午, 兩點五十五分。
家入硝子提前五分鐘抵達了她與紀德約定好的見面地點,那是坐落於橫濱紅磚倉庫2號館的一間咖啡廳。
橫濱紅磚倉庫毗鄰橫濱港口,始建於1911年,迄今已有上百年的歷史, 作為約會地點來說再好不過, 因為此地既能欣賞美麗的海景,也能一覽上世紀的古雅風貌。
等到約會雙方一起用餐完畢, 兩人還能去附近的公園裡散散步、聊聊天, 加深一下對彼此的感情。
下車之前, 家入硝子在自己和兩個同期的群聊裡面發了條消息, 詢問她的黑白騎士現在身在何處,准備什麼時候出擊。
幾乎是在下一瞬間,兩個同期的回復就一前一後跳了出來。
[五條悟]:馬上就到!
[夏油傑]:你們先聊,到時候悟先進去打前陣,然後我再進去補刀。
[五條悟]:我們兩個雙重夾擊, 不怕嚇不跑他,除非他對你是真愛!
家入硝子發送了個「ok」, 就准備將手機收回口袋裡面。
屏幕燈光熄滅之前, 她瞥到了群聊的名稱,不由地輕笑起來——五條悟昨天晚上剛把群聊的名稱從「今天夜蛾不在家」改成了「守護硝子幸福單身生活大作戰」, 不知道夜蛾正道要是發現了這件事情, 心裡會不會感到一絲欣慰。
02
天氣晴朗,萬裡無雲。
棕發女人下車後抬手遮擋了下陽光, 讓坐在靠窗位置的白發男人只能看到下半張臉。然後, 她放下了手, 迎著吹拂而來的海風,長發翩然、不緊不慢地朝著咖啡廳大門走來。她有一張非常漂亮的臉孔, 但比起長相,她身上慵懶冷淡又帶著一點頹廢的氣質更加引人矚目。
家入硝子在走進咖啡廳的瞬間,就捕捉到了紀德的身影。
實在是因為他的坐姿過於挺拔,身上的凜然氣勢也與這間充滿了悠閑氣息的咖啡廳格格不入到了極點。當然,她之所以能夠一眼就辨認出紀德的身份,最關鍵的因素還是他本人看起來和母親給她看的照片完全一致,沒有發生常見的照騙慘案。
家入硝子走到紀德的對面落座,紅唇微微勾出一點笑意,「你好,紀德先生,我是家入硝子。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家入小姐不需要抱歉,你並沒有遲到。」紀德搖搖頭,接著,他將菜單推到了家入硝子的面前,說道:「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所以我還沒有為你點單,你可以隨意點單,無需與我客氣。」
家入硝子也沒有跟他客氣,隨便點了一杯卡布奇諾,然後跟紀德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起來,「紀德先生,我聽我父親說你是開安保公司的。」
紀德微微頷首,「是的,我負責一位重要人物的人身安全,聽命於他的吩咐。但是那位先生並非我最初想要保護、追隨的人,他不是我想要找尋的歸屬之地。」
家入硝子臉上的笑容帶上了點迷茫,只能以萬金油句式敷衍道:「是嘛,那真是太遺憾了。」
——她一點都不想知道紀德的秘密,而且他們這才是初次見面,說這些話難道不會顯得太過交淺言深了嗎?他就一點都不覺得難為情嗎?不愧是法國人。
好在紀德接下來並沒有再說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而是將話題轉移到了家入硝子身上,「聽說家入小姐畢業之後,直接在就讀的高中擔任校醫一職。」
家入硝子一點都不意外他會知道這些事情,相親之前,她的父母必定也把她的大致情況告訴紀德了。她點了點頭道:「嗯,我的工作雖然很忙碌,但工作的環境倒是很好,同事也都是高中時期的同學或者老師,大家彼此之間都很熟悉,沒有什麼人際交往上的壓力。」
紀德聽到這話,目光微微亮了起來,「實不相瞞,我對日本的宗教學校還挺感興趣的,家入小姐不介意跟我詳細介紹一下你的高中吧?」
家入硝子笑道:「當然不會介意了,反正這又不是不可告人的事情,只要你不覺得無聊就好。」
紀德語氣彬彬有禮地說:「能夠與美麗的小姐一起聊天是一種享受,我當然不會覺得無聊。」
家入硝子於是就把東京咒術高專糊弄普通人的那一套說辭搬了出來,「東京咒術高專是一所專門研究神道教和佛教的宗教學校,建校歷史已逾百年,理論與實踐並行,老師們因材施教培養在校學生的專業能力,讓他們能夠在未來幫助人們度過生命中的黑暗時刻——你懂的,信仰對於人類來說是一種十分重要的東西。」
紀德認真地點點頭,「是的,信仰非常重要。我的信仰曾經崩塌粉碎,當時我覺得自己已經一無所有,是個被徹底拋棄的可憐蟲,所幸後來我又找到了新的信仰,只可惜……」
家入硝子原本還在專心聽他說話,但轉瞬間,她的注意力就已經完全不在面前的男人身上了。她的目光越過紀德,望向了咖啡廳的大門,一個身材高大、戴著墨鏡的白發男人推門而入,直直朝著她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家入硝子心裡先是松了口氣,隨後,又忍不住有點嫌棄起來。
五條悟這家伙穿得未免也太騷包了,這樣顯得她看男人的眼光很差勁啊!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她的腦海,五條悟便已大步流星地來到了近前,帶著一股捉奸的氣勢洶洶!
他走到了家入硝子的座位旁,眼神凌厲地看向對面露出疑惑表情的紀德,語氣也十分不善,「你是誰?為什麼會跟硝子姐姐在這裡約會?」
家入硝子:「……」
——五條,難道你不覺得「硝子姐姐」這個稱呼從你嘴裡說出來非常肉麻惡心嗎?
紀德不由地看向家入硝子,五條悟立刻抬手,寬大的掌心擋住了家入硝子的臉,「不許看她!她是你隨隨便便就能看的女人嗎?」
家入硝子感覺到呼吸困難,腳趾不由自主地蜷縮,想要在地面摳出一座盧浮宮,「……等、等等,五條!」
五條悟立刻轉過頭來,雙手捧住家入硝子的臉,以一副心碎欲裂的表情傷心地看著她,好像她是一個冷酷無情的負心女,「我們都在一起那麼久了,你為什麼還用我的姓氏稱呼我?」
家入硝子強行按捺住了想要一腳踹過去的衝動,扯下五條悟緊貼著自己臉頰的雙手,說道:「……悟,你冷靜一點。」
「人家冷靜不下來!」五條悟眼神幽怨,語氣十分委屈,「硝子姐姐,你就是為了這個家伙,才拒絕了我的約會邀請嗎?我們不是早就已經說好了,這個家只有你、我和傑嗎?你有我們兩個難道還不夠嗎?如果你執意要納新人的話,我的心一定會碎成一片片的!」
這勁爆的話語一出,周遭所有客人的目光立刻集中過來,彼此交彙的眼神裡面閃動著八卦的光芒。
家入硝子驚得直接一個戰術後仰,恨不得離五條悟八百米遠,「……???」
——這是什麼狗血劇本啊?還3P!你不要害我風評啊!!!
但是像五條悟這樣的社交恐怖分子,是完全體會不到她此刻的尷尬的。
他沐浴著眾人或驚恐或好奇的目光,心裡的表演欲頓時如同熊熊烈火燃燒了起來,他用雙手握住家入硝子的肩膀使勁搖晃她纖瘦的身體,捏著嗓音矯揉造作地說:「硝子姐姐,你怎麼不說話啊?你快給我個解釋啊!」
坐在對面看著這場鬧劇的紀德:「……」
——再晃下去的話,家入小姐會散架的吧?
家入硝子此時也已經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反正臉已經被五條悟丟光了,她以後也不會再踏足這間咖啡廳半步——所以,速戰速決吧!
「……悟,別晃了,我的腦漿都要被你搖勻了。」她先是跟五條悟拉開距離,然後定睛看向對方,露出一副厭倦的表情說道:「我們認識也已經超過十年了吧?一雙鞋子穿了十年早就壞了,同一張臉就算再帥看了十年也早就膩味了。簡而言之,就是我對你已經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了。」
五條悟手一甩摘掉了墨鏡,手指顫抖地指著自己的臉,「對著我這張臉,你竟然還能說得出『膩味』這個詞?」
家入硝子真情實感地點頭,然後又道:「你這麼愛我,應該能夠理解我吧?雖然我偶爾會在外面追求新鮮刺激,但我終歸會回到你和傑的身邊,你都已經得到這麼多了,怎麼還不知道滿足?」
五條悟戰術後仰:「……」
——多麼厚顏無恥的台詞啊!不愧是你,硝子!
「好吧。」五條悟露出一副為愛隱忍的神色,「就算你想要找新鮮刺激,也得找個跟我和傑經濟水平差不多的人吧?但你看看他,你都背著我跟他約會了,他竟然還沒把整個咖啡廳的餐點飲料都點一遍!」
「咳咳咳……」紀德適時地出聲為自己正名,「如果家入小姐需要的話,我當然願意把整個咖啡廳的餐點飲料都點一遍。」
家入硝子:「……大可不必!」
——她既不是水牛也不是飯桶,怎麼可能喝得下吃得了那麼多東西?
03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量修長、扎著丸子頭的黑發男人走進了咖啡廳——此人正是夏油傑。
看到紀德的背影,夏油傑一瞬間覺得非常眼熟,但鑒於五條悟已經在對他使眼色催促他了,他便沒有細想,直接頂著眾多客人充滿好奇的目光施施然走上前,含笑溫柔地喚道:「硝子,原來你跑到這裡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紀德便轉過了頭,霍然起身喊道:「首領大人!」
這個詞一出口,家入硝子立刻就想起自己為什麼會覺得「紀德」這個名字似曾相識了。因為在夏油傑曾經講述過的《我在港口黑手黨臥底做首領的崢嶸歲月》裡面,紀德可是被他擊敗之後一心求死,最終卻被他的蠱王魅力傾倒從而棄暗投黑的前歐洲異能組織mimic的首領,後來則成為了首領直屬游擊隊的隊長。
「……???」夏油傑內心十分懵逼,但還是立刻反應過來,露出溫和的笑容說道:「紀德,好久不見了。」
「確實很久不見了,您最近身體可好?病情是否有所好轉?」紀德語氣關切地問道。
家入硝子想起了夏油傑壽退社的理由,險些爆笑出聲。
她跟五條悟對視了一眼,見他也是一副強忍笑意的模樣——顯然,五條悟也想起了這件事情。
他叉著腰一抬下巴,鼻孔朝天地說道:「哼!有我和硝子在,傑怎麼可能出事?就算是癌症晚期,也可以妙手回春,給它狠狠拿捏!」
家入硝子憋不住笑,「……噗!對對對。」
夏油傑:「……」
——你們倆可閉嘴吧!
紀德如釋重負,「那可真是太好了。」
夏油傑只能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道:「嗯,我一切都好,你呢?」
紀德答道:「我也很好,您選擇的繼任者延續了您的舉措,讓這座城市變得越來越美好了。」
夏油傑聞言面露欣慰道:「那就好。其實這座城市的變化,我一直都看在眼裡,知道你們都過得很好,我也很高興。」
紀德又說:「但我非常地思念您,對我來說,您才是我的歸屬之地,是我真正想要效忠的人。」
夏油傑心情十分無奈,正想勸他放下過去,卻忽然感覺肩膀一沉,一側過頭就看到五條悟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面,眼神充滿敵意地看著紀德,「你哪位啊?怎麼先是跟我搶硝子,現在又來跟我搶傑?我告訴你,你休想拆散我們!」
紀德泰然自若地說:「我不是來拆散你們的,我可以加入你們。」
五條悟:「……」
——給我整不會了。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也雙雙被這句勁爆的話給干沉默了,「……」
五條悟一看兩個隊友竟然如此不給力,立刻火力全開,「你以為這個家是你說想要加入就能加入的?你經過我們的同意了嗎?」
紀德十分具有求知欲地問道:「那你們要怎樣才能同意我加入這個家?」
家入硝子和夏油傑默契抬手,指著五條悟異口同聲地說道:「只要你能打得過他!」
五條悟:「???」
——髒活累活都扔給我干是吧?你們倆給我等著!
04
既然五條悟要和紀德切磋一番,自然就不能繼續留在咖啡廳了。
一行四人走出咖啡廳大門之時,仍然能感覺到來自身後的灼熱目光,簡直令人如芒在背。
五條悟找了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夏油傑布下了[帳],然後就和家入硝子一起站在旁邊觀戰。
家入硝子側頭看向夏油傑說道:「紀德先生可是為了你在戰鬥,你一點都不心疼人家的嗎?」
夏油傑:「……我比較心疼自己,我都已經病遁好幾年了,他怎麼還沒忘了我?森鷗外未免也太沒用了吧?」
家入硝子「噗」地一下笑出了聲,又安慰道:「你放心吧,五條絕對不會讓他加入這個家的。」
05
五條悟果然沒有讓紀德通過考驗。
渾身狼藉的紀德在接受家入硝子的治療之時,對她坦誠地說道:「抱歉,家入小姐,我其實是為了見到首領大人才會想方設法地接近你,還請你原諒我的居心叵測。」
家入硝子懶洋洋道:「嗯,早就猜到了。不過,也要多謝你之前替我媽媽把包從飛車黨手裡搶回來。」
紀德神色歉疚地說:「實不相瞞,那個搶了包的飛車黨其實是我派過……嘶!」
家入硝子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剛才手滑了。」
紀德:「……無妨。」
05
解決了相親對像的問題,家入硝子回到家裡,跟父母交代了相親失敗的事情,「紀德先生在咖啡廳裡遇到了他的白月光男朋友,所以當場就拋下我跟人家跑掉了。」
母親聽了這話震驚不已,立刻抱住她安慰一番,又咬牙切齒地痛罵了紀德好一會兒,才說道:「硝子,你不要因為紀德而對相親失去信心。之前我拜托你姑姑幫忙相看有沒有合適的相親對像,她就介紹了一位青年才俊給我,我已經幫你看過了,你一定會喜歡的。」
家入硝子:「……」
——還來?
母親掏出手機打開相冊,指著照片上面笑容爽朗的黑皮青年說道:「這位降谷先生年紀輕輕,就已經是警視長了,前途無量啊!而且他不僅身手敏捷,還擅長料理,會彈奏吉他和貝斯,懂得多門外語,是個非常完美的相親對像,甩了紀德不知道多遠!」
家入硝子想起母親之前還對紀德贊不絕口,現在轉頭就貶低人家,便覺得有些忍俊不禁。
母親見她不語,便問:「硝子,你怎麼想?」
家入硝子語氣誠懇道:「我在想既然他這麼完美,為什麼還會來相親?」
母親:「……」
家入硝子說道:「莫非,他跟紀德先生一樣,也有一個白月光男朋友?」
母親立刻啐她,「呸呸呸!肯定是因為工作繁忙,畢竟他都是警視長了!總之,你加上好友跟他聊聊,然後約個時間見面吧!」
家入硝子無奈,「好好好。」
回到臥室之後,家入硝子打開了群聊,正想要告訴自己的黑白騎士又來活了。
但她猶豫幾秒,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今天在咖啡廳發生的事情已經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她可不想再被五條悟的騷操作閃到腰——還是正常地跟對方見個面吃頓飯,然後回絕更加深入的交往就可以了。
第269章 東京咒術高專歡樂多(3)
01
周六上午。
釘崎野薔薇帶著自己的兩個工具人同期一起逛街, 當然,主要是她逛街,悠仁和伏黑惠負責幫她拎袋子——反正今天他們倆不用給學生上課,又沒有任務, 閑著也是閑著, 能被她抓來當拎包小弟也是他們的榮幸。
悠仁和伏黑惠也早已對此習以為常,畢竟高專時期他們倆和脹相、吉野順平可沒有少給同期唯一的女孩子當拎包工具人, 兩人甚至還學會了最大化地利用陪著釘崎野薔薇逛街的機會, 順便買點送給家人的禮物。
而釘崎野薔薇就是他們倆的參謀長, 給他們提供參考意見, 好讓他們可以買到更加符合虎杖香織、伏黑繪理、宿奈麻呂和裡梅心意的禮物——畢竟同為女性,釘崎野薔薇肯定比他們倆更加了解女孩子會喜歡什麼東西。
不過,比起熱愛逛街買買買的釘崎野薔薇,悠仁和伏黑惠到底還是對這種事情提不起興趣。
因此,當三人從早上十點逛到中午十二點的時候, 雖然釘崎野薔薇看著依舊活力四射,但是跟在她身後的兩個青年卻顯得有些萎靡不振。
悠仁小聲地跟旁邊的伏黑惠吐槽道:「相一郎和順平是不是猜到了這周六會被釘崎抓壯丁, 所以提前接了任務偷跑?」
伏黑惠:「……」
——不, 按照相一郎的弟控程度,如果他真的提前預知了此事, 怎麼可能不帶著你一起跑路?
走在前面的釘崎野薔薇忽然回過頭來, 悠仁立刻噤聲,額頭滑下了冷汗。
他原本以為她是聽到了他跟伏黑惠說的悄悄話要來興師問罪, 卻聽她說:「你們倆中午想吃什麼?我請客哦!」
悠仁松了口氣, 臉上露出爽朗的笑容, 「隨便,你也知道我不挑食的!」
伏黑惠點點頭, 「你選擇自己喜歡的餐廳就好。」
釘崎野薔薇笑道:「好啊,那我們就去吃——」
她話說到了一半,忽然卡殼睜大眼睛盯著對面街道的一家法餐廳看了又看,「……喂,你們快看,家入小姐好像在那裡約會!」
悠仁和伏黑惠順著她的視線望了過去,發現那家法式餐廳臨街的位置上,的確坐著一對男女。
女人當然是他們非常熟悉的家入硝子,但她此時並未穿著平日裡披在身上的白大褂,而是換上了一身英倫風的服飾,簡約利落又不失優雅的美感。坐在家入硝子對面的男人則是他們都不認識的一個黑皮青年,他看起來身姿挺拔、衣品優越、側臉也很英俊的樣子,跟家入硝子也算得上是相貌登對。
黑皮青年若有所覺地抬眸,銳利的目光宛如兩道利箭穿破了玻璃窗直直射向街道對面。
但卻只看到了來往的路人,沒有發現任何異狀。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將疑慮壓在了心底,繼續與對面的棕發女人談笑風生。
而在他將視線移開之後,轉頭就竄進了街邊餐館的悠仁、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才放松了下來。
釘崎野薔薇掃視了一圈店面,發現這是一家意式餐廳,便拍板道:「我們就在這裡吃吧。」
悠仁和伏黑惠自然沒有意見,三人跟著侍應生找了個靠窗的四人座坐了下來,開始點餐。
點單完畢,等到侍應生走了,釘崎野薔薇和悠仁立刻動作一致地掏出了手機。
悠仁說道:「我來通知五條老師,你去通知夏油老師,可以嗎?」
釘崎野薔薇比了個「OK」的手勢,分工完畢的兩人火速展開行動。
伏黑惠滿臉黑線地看著兩個同期,心裡不禁同情起了家入硝子以及正在與她約會的那位黑皮青年。
而在距離三人位置不遠處的一個卡座上,一個戴著黑色墨鏡的冷白皮卷毛青年也掏出手機,借著豎立起來的菜單的遮擋,偷偷摸摸地拍下了黑皮青年和棕發女人相視一笑的美好場景,然後將照片發送給了自己的幼馴染、黑皮青年的幼馴染以及他們共同的班長。
——這種八卦怎麼能不跟朋友們分享呢?
02
家入硝子沒有想到,降谷零不僅在網絡上表現得十分健談,見面之後也讓她覺得如沐春風。
無論她說什麼話題,他都能接得上,知識面之廣令人欽佩。
她不禁笑道:「降谷先生不愧是年紀輕輕就能當上警視長的人啊,有你這樣的人保護著我們,作為一名普通人我覺得非常有安全感。」
如果她不是堅定的不婚主義者,應該會對這個相親對像非常滿意,要是對方也有意深入交往的話,他們說不准就會成為男女朋友,最後她約莫也會如同父母所期盼的那般步入婚姻殿堂。
降谷零微微一笑,「家入小姐可不是普通人。」
家入硝子挑起眉,露出一個有點疑惑的表情,「此話怎講?」
降谷零說道:「不知家入小姐可還記得多年前,你曾救過一個出了車禍的警官?當時他不幸被一輛疲勞駕駛的車撞到,你恰好也經過那一條路,就用反轉術式救了他。那位警官是我的同期好友,我要感謝你救了他。」
如果沒有家入硝子的救助伊達航極有可能會死,而他的死亡必定會讓他的朋友們心碎欲裂,即將與他結為連理的娜塔莉也會陷入痛苦之中——家入硝子不僅僅只是救了伊達航一個人,更是挽救了好幾個幸福的家庭。
家入硝子被降谷零一語道破了反轉術使的身份,也並不覺得詫異,畢竟降谷零可是警視長,他對咒術界有所了解也不令人意外。
她比較驚訝的是他提到的那件事情,「原來你和伊達先生是同期,這可真是太巧了。」
降谷零笑著點了點頭,「所以,我與家入小姐也算很有緣分。如果家入小姐以後遇到了什麼困難,盡可以向我尋求幫助,為國民們解決問題也是我的職責所在。」
家入硝子正想要接話,視線卻在不經意間瞥到餐廳門口走進來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白發青年,而對方也在第一時間看到了她,立刻健步如飛地走了過來。
家入硝子的臉頓時綠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我不是都沒有告訴過你要來相親的事情嗎?
降谷零敏銳地發現了家入硝子的神色變化,便回過頭循著她的視線望了過去,看到一個衣著相當騷包的白發青年殺氣騰騰地逼近過來。
白發青年走到近前,剛剛張嘴喊了一句「硝子姐姐」,家入硝子便眼疾手快地叉起一塊蛋糕惡狠狠地塞到了他的嘴裡,「閉嘴!五條!」
五條悟:「唔唔唔唔唔!」
他努力把蛋糕咽了下去,然後點評了一句,「這個蛋糕不夠甜。」
家入硝子沒好氣道:「這才是正常的蛋糕,你以為誰都喜歡吃那種致死量糖度的蛋糕嗎?」
五條悟委屈巴巴道:「硝子姐姐,你好凶。」
家入硝子:「……」
——你不要惡心我,我剛吃完飯!
五條悟左右看看,沒有找到空座,於是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家入硝子的腿上,大鳥依人地一手攬著家入硝子的肩背,另一只手則抬起來指著對面的降谷零,幽怨地質問道:「硝子姐姐,這只偷腥貓又是哪來的?你怎麼見一個愛一個啊?而且要說緣分的話,我們之間的緣分明明更深!」
家入硝子咬緊牙,「……五條悟,你對自己的體重沒有b數嗎?趕緊給我起來!」
這個混蛋!
她的腿都要被他給坐斷了!
「哦,抱歉抱歉。」五條悟沒什麼誠意地說完之後,站起身來,對著從不遠處走來的夏油傑揮了揮手,「傑,你好慢啊!」
「悟,我都說了,硝子既然沒有告訴我們這件事情,肯定就是不想讓我們打擾她。」夏油傑壓低了聲音,一手抓住五條悟的手臂就想要將人拖走。
在看到釘崎野薔薇發來的照片,猜到家入硝子可能在與降谷零相親的時候,夏油傑心裡雖然覺得十分驚奇,卻也並不想貿然前來打斷他們的約會——畢竟,無論是家入硝子還是降谷零,都是他的好友,也都是十分可靠值得交往的對像。他們如果能在一起,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但奈何他根本就攔不住五條悟,於是就只能跟過來了。
五條悟還沒有跟夏油傑展開拉鋸戰,就聽到那個跟家入硝子相親的黑皮青年語氣驚喜地說:「傑!好久不見了!」
夏油傑也一副十分熟稔的口吻回復,「零,不好意思打擾你和硝子了,我這就把這家伙帶走。」
五條悟:「???」
他轉頭看向夏油傑,問道:「你認識他?」
家入硝子嗅到了不妙的信號,默默地離遠了些。
降谷零不動聲色地瞥她一眼,隨後微微一笑道:「傑和我是警校同期,我們不僅認識,還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呢。對我來說,他就像弟弟一樣重要。」
五條悟不服輸地說:「傑和我還是高專同期,我認識傑的時間遠比你要早!」
降谷零也不落下風,「傑現在還是我的同事,他隸屬的咒術特務科恰好在我的管理之下。」
五條悟冷笑:「傑也是我的同事,我們做搭檔執行任務的時候,你都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降谷零嘆氣,「傑可從未向我提起過你,你們倆的關系真的很要好嗎?」
夏油傑:「……」
——零,你為什麼要拱火?
五條悟說道:「他也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你!」
他轉過頭去,盯著夏油傑問道:「你老實說,我們倆到底誰跟你最好?」
夏油傑苦笑,「……你和零都是我的朋友,沒有必要爭這個吧?」
五條悟震怒,「夏油傑!你這個整天拈花惹草不正經的假和尚,有我和硝子還不夠嗎?」
已經快要撤出危險地帶的家入硝子:「……」
——麻煩不要cue我!所有事情都雨我無呱!
夏油傑無奈地嘆了口氣,「一定要選一個的話,我選——」
五條悟和降谷零緊盯著他,然後就聽他深情地念出了一個名字:「硝子!」
被三個人六道視線齊刷刷盯住的家入硝子:「……」
——可惡的夏油傑,你自己招惹的麻煩為什麼要波及我?
街道對面的意式餐廳裡面——
錄制下了全程的釘崎野薔薇:「真是一出精彩的大戲啊!」
悠仁贊同地點點頭。
伏黑惠滿臉黑線道:「你們倆就不怕家入小姐知道是誰通風報信之後,制裁你們嗎?」
悠仁:「我已經申請了去美國出差。」
釘崎野薔薇:「我也申請了去法國,正好還能去看巴黎時裝秀。」
兩人齊刷刷看向伏黑惠,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異口同聲地說:「所以,要麻煩你代替我們承受家入小姐的怒火了。」
伏黑惠:「……???」
而在距離三人不遠處的位置——
戴著墨鏡的冷白皮卷毛青年所在的四人卡座已經滿員,座位上的四人看著對面法式餐廳裡面的熱鬧景像,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零的競爭對手很強大啊!」
畢竟……
可以不要臉到坐在女人腿上撒嬌的男人還是相當地稀有,從這一點上來看,降谷零輸得徹徹底底啊!
03
這一次相親,最後也以雞飛狗跳收尾了。
家入硝子回到家裡對滿臉期待的母親說:「失敗了,降谷先生在餐廳裡遇到了白月光男朋友以及對方的現任白毛男朋友,雙方立刻大打出手,上演了一出兩男爭一男的戲碼!」
母親:「……」
家入硝子勸道:「還是算了吧,我可能不適合相親。」
一旁驚掉了下巴的父親拍桌道:「不行!你才嘗試了兩次,怎麼能輕易放棄呢?你小姨今天正好介紹了一位青年才俊過來,你看看資料,滿意的話就跟人家見上一面!」
家入硝子無奈道:「……行吧。」
她拿著父親給的資料回了臥室,打開一看,發現那位青年才俊的名字叫做澀澤龍彥。
這似曾相識的名字讓她沉默了,忍不住想,港口黑手黨的現任首領森鷗外到底還行不行了?怎麼下屬一個接一個地想要曲線救國找回已經病遁的上一任首領?
家入硝子一邊腹誹,一邊掏出了手機,給夏油傑發了一條消息,約他下周一起吃飯。
——就讓夏油傑自己直接解決麻煩吧,她可不想再奉陪了。
04
夏油傑赴約去見澀澤龍彥的當天——
正在東京咒術高專醫務室裡悠閑喝茶的家入硝子估摸著時間,給五條悟發了條消息。
[家入硝子]:五條,夏油去見他在外面招惹的花花草草了。
[家入硝子]:這是地點,你現在趕去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發完消息之後,家入硝子就收起了手機,走到窗邊抻了個懶腰。然後她放下手臂,望著碧藍如洗的天空,微微笑了起來。
——天氣真好,但願見到故人的夏油傑,心情也能像她一樣美好。
第270章 幸福瑣碎的日常生活(1)
01
2017年4月1日。
這天是個美好的周六, 過完了這個周末,宿奈麻呂就將正式成為北川第一中學的一名新生,也將以新生代表的身份在北川第一中學的禮堂裡面進行演講。
悠仁和脹相對此滿心期待,雖然他們只能與妹妹同校一年, 但這並不影響他們的好心情。
不過, 他們顯然忽略了——今天除了是周六,還是愚人節。
這天一大清早, 虎杖仁吃完早餐就出門去了, [祂]要去一趟青葉文學出版社跟主編商談新的版權合作事宜。
虎杖宅邸裡面頓時只剩下羂索、悠仁、脹相和宿奈麻呂, 至於虎杖倭助和裡梅, 他們倆一個出門訪友、另一個則外出采購食材和生活用品去了。
宿奈麻呂本來打算去三樓的琴房練琴,但是在上樓之前,她的目光被放在客廳桌面上的三個禮物盒子吸引住了。
三個禮物盒子累成一摞,她走近一瞧,看到最頂層的禮物盒子上寫著「愚人節驚喜」的字樣, 跟在她身後走過來的悠仁說道:「這應該是爸爸送給我們的愚人節禮物,要拆開看看嗎?」
宿奈麻呂「嗯」了一聲, 直接拆開了第一個禮物盒子, 發現裡面是個紫色的火箭筒,「……什麼破爛玩意兒?」
她有些無語地把紫色火箭筒塞到了站在身後的哥哥懷裡, 而悠仁在接過東西之後, 便認真地端詳起來,然後發現紫色火箭筒上還貼著一張說明書, 「唔, 十年火箭炮?」
脹相也湊過來看, 一字一句地念道:「扣動拉環使用十年火箭炮,即可與十年前的自己互換, 時效為一天。」
悠仁不由地笑道:「誒?這不就相當於哆啦A夢的時光穿梭機嘛!真的假的啊?」
而就在此時,宿奈麻呂已經拆完了三個禮物盒子,確認每個禮物盒子裡面裝的東西都是十年火箭炮。
她將其中一個十年火箭炮塞到了脹相懷裡,說道:「想知道是真是假,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脹相:「……我覺得我們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以他對虎杖仁的了解,[祂]說話從不無的放矢,這個十年火箭炮的功能多半是真的。
一聽這話,宿奈麻呂的叛逆心一下子就被激起了,「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相一郎哥哥,你就說你試不試吧?反正不管你試不試,我都要試試看!」
脹相無奈,「……那就試試看吧。」
悠仁憋著笑拍了拍脹相的肩膀,在他看過來時,無聲地說道:「你要是不說那句話,說不定宿奈根本不會對十年火箭炮感興趣。」
脹相頓覺心口仿佛被插了一刀,「……」
既然已經達成了共識,三人便站在客廳中央,手上各自拿著一個紫色火箭筒,同時扣下拉環。
「砰!」地一聲巨響,濃厚的白霧消散之後,原本站在那裡的三人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三個與他們有著相同發色的小孩子。
年紀最小的妹妹眨巴眨巴淺金色的眼睛,然後張大嘴巴,「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黑色頭發的哥哥和粉色頭發的哥哥不約而同地朝她看去,一眼就望到了在她喉嚨深處顫抖的小舌頭。
02
「哇嗷嗷嗷嗚嗚嗚嗚嗚——」
小孩子尖利的哭聲忽然從身後的障子門內傳來,坐在庭院緣側的羂索嚇了一跳。
他半側過身去拉開了障子門,看到客廳裡面竟然有三個樣貌十分眼熟的孩子——其中的兩個男孩看起來四歲左右,粉發男孩正抱著嗷嗷大哭的妹妹在哄,黑發男孩則半蹲在一旁,拿著紙巾准備給妹妹擦眼淚,但奈何找了半天都沒找到眼淚。
毫無疑問,這是他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三個孩子。但他明明記得這三個小討債鬼都已經十幾歲了,絕不可能是現在這副模樣!
羂索:「……」
——肯定是混蛋仁搞的鬼!難怪[祂]今天早上臨走之前,神神秘秘地說會給他一個驚喜!淦!
粉發男孩抬頭看向障子門外,急得熱汗涔涔的臉上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媽媽!你快過來,宿奈在哭,她肯定是餓了!」
羂索無奈地起身,走到廚房,從儲物櫃裡拿出許久沒用的奶瓶清洗了下,然後又將溫度恰到好處的牛奶倒進了奶瓶裡面。
在此期間,客廳裡面的鬼哭狼嚎聲也變得愈發可怕,宛如喪鐘經久不絕地回蕩在他的耳邊。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逃避,只能硬著頭皮迎難而上。
羂索急匆匆地拿著灌滿的奶瓶返回客廳,然後將奶瓶塞進了宿奈麻呂的懷裡。
一直嚎哭不休的小姑娘像被摁了暫停鍵,安安靜靜地抱著溫熱的奶瓶低頭含住了奶嘴開嘬。
在場的另外三人見狀,立刻松了口氣。
羂索在心裡暗自慶幸,還好不是年齡更小的宿奈麻呂穿越了——如果是仍然執著於喝母乳的宿奈麻呂穿越過來,那他……反正他肯定是沒法給她變出母乳的,最後搞不好會被宿奈麻呂吵得耳膜穿孔。
小悠仁盤膝坐在妹妹的身後充當靠背,好讓她不會躺倒在地上。
脹相則抬頭看向放在櫃子上方的日歷,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信息,「……今年是2017年?我們這是來到了十年後?」
羂索此時也注意到了地面上散落的三個紫色火箭筒,拿起一看,就知道這一起穿越事件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他按捺住了想要實驗一下的衝動,語氣平靜地說道:「看樣子是的,十年後的你們使用十年火箭炮,與十年前的自己互換了。不過不用擔心,一天之後你們應該就能回去了。」
脹相看著羂索,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看來,十年過去,你也沒有逃出爸爸的手掌心啊。」
羂索:「……」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破孩子,當初就應該直接把他扔進垃圾桶裡!
小悠仁困惑不解地看看脹相、又看了看羂索,有些不安地說:「哥哥、媽媽,你們不要吵架好不好?」
羂索微笑著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腦袋,說道:「悠仁放心吧,媽媽沒有在跟相一郎吵架。」
03
就算羂索想要跟脹相吵架,他也沒有精力了。
因為喝完牛奶的宿奈麻呂,根本不會給他任何空閑的時間。
她將羂索的身體當做一棵可以任由自己攀爬的大樹不停地上上下下,而且還時不時就要羂索跟她互動一下。
如果羂索的注意力不在她的身上,她就會發脾氣大叫著扯他的頭發。
羂索眼神死:「……」
他一點也不想重溫舊夢啊!讓他死了算了!
等到宿奈麻呂終於玩盡興了,爬到一邊去探索這個十年後的家之時,便只剩下被未滿兩歲的女兒狠狠蹂///躪了一番的羂索面如死灰地躺在地上,渾身上下凌亂不堪。
羂索盯著天花板,暗暗發誓,等到虎杖仁晚上回來一定要[祂]好看!
但不一會兒,探索完畢的宿奈麻呂又噠噠噠走回了羂索的身邊。
羂索眼神驚恐地看著她走近自己,內心吶喊「你不要過來啊!」,但還是阻止不了宿奈麻呂向他靠近。
粉發金瞳的小姑娘在他身邊站定,然後奶聲奶氣地說:「媽媽,我餓了,我要吃午飯。」
羂索:「……」
——你不是剛剛喝完牛奶不久嗎?
他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未滿兩歲的宿奈麻呂一天不僅要吃三頓正餐,還要喝三次牛奶,除此之外還要吃兩次水果。
以往這些東西都是由虎杖仁或者裡梅准備的,但現在他們兩人都不在家裡,自然只能由唯一在家的大人來負責了。
羂索:「……」
——虎杖仁,如果你現在立刻閃現回到家裡替我帶孩子,那我就原諒你的愚人節惡作劇!
羂索手忙腳亂地做完了三個孩子以及自己的午餐,但是這還沒完,小悠仁和脹相都可以自己吃飯,可宿奈麻呂就要他時時看顧才行。
等到好不容易吃完了飯,吃得一身髒兮兮的宿奈麻呂又要求洗臉、洗手、換新衣服——養育孩子就是這樣麻煩的一件事情。
羂索:「……」
——毀滅吧,這個世界!!!
04
好不容易捱到了裡梅采購歸來,陷入帶娃地獄的羂索才算是有了喘息的余地。
他雙目無神地癱在沙發上片刻,而後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掏出手機立刻就給虎杖仁發去了一連串的粗鄙之語。
[旦那]:香織,看來你很喜歡我送給你的愚人節驚喜。
[旦那]:比心.JPG
羂索定睛一瞧,震驚地發現剛剛發過去的一連串粗鄙之語都變成了肉麻的示愛語句,「……」
現在就是無語,非常無語,這樣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05
當晚,虎杖倭助借宿在了老友的家裡,他沒有回家,自然也就沒有發現家裡的三個孩子年齡直接減了十歲。
羂索和裡梅一起給宿奈麻呂洗完了澡,然後又配合著裡梅一起給宿奈麻呂換上了干淨衣物,將其送到了臥室的床上。
虎杖仁哄睡了兩個兒子之後返回主臥,發現妻子不在床上,而盥洗室的門縫則泄露出了一線燈光,便拔腳走向了盥洗室。
[祂]屈指輕輕敲擊盥洗室的門,彬彬有禮地問道:「香織,我可以進來嗎?」
聽到丈夫低沉磁性的嗓音,斜躺在浴缸裡面的羂索驚醒過來。
他一動不動地躺在浴缸裡,浸泡著身體的水已經漸漸失去了溫度,可他卻連一根手指都懶得動彈一下——實在是太累了,帶孩子令人身心俱疲。
「不回答的話,我就進來了哦。」
隨著話音落下,身材高大的粉發男人走進了浴室,然後又得寸進尺地踏進了浴缸裡面。
羂索不滿地推了推丈夫的胸膛,「不要擠我。」
虎杖仁讓他坐在了自己的身上,「好,我不擠你。我給你按摩一下吧,你今天是不是累壞了?」
但按摩著按摩著,事情就逐漸開始朝著不可描述的方向發展了。
然而,虎杖仁剛准備提槍上陣,盥洗室的門就被人「砰砰砰」拍響了,與此同時,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爸爸,給我講睡前故事。」
羂索:「……」
虎杖仁:「……」
盥洗室的門外——
宿奈麻呂蹲下來,試圖通過漏光的縫隙瞧一瞧盥洗室裡面究竟有沒有人。但還沒等她仔細地端詳,她的手就忽然被人牽住了。
脹相拉住妹妹的手,說道:「宿奈,那裡面是髒東西,不要亂看。哥哥來給你講睡前故事,好不好?」
宿奈麻呂歪歪腦袋,豎起兩根手指,「那我要聽兩個故事!」
脹相暗自松了口氣,「好。」
他牽著妹妹走出了這間暗藏污穢之事的主臥。
05
次日,二十四小時一到,幼年版的悠仁、脹相和宿奈麻呂便化作一團白霧消失在了原地。
羂索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少女和兩個少年,一時之間心裡竟然覺得十分感動——都已經養到了十幾歲,可不要再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虎杖仁側頭看著妻子,說道:「香織,你要是舍不得的話,以後還可以……嗷!」
羂索狠狠碾磨著[祂]的腳背,斬釘截鐵道:「沒有下一次了!你這混蛋!」
悠于 2025-6-7 16:34
第271章 幸福瑣碎的日常生活(2)
01
人類是會生病的脆弱生物。
但是在虎杖仁看來, 生病,也不全然是一件壞事——因為生病的人通常都會得到族群的照顧,甚至在許多文藝作品裡面,作者也會將生病、受傷當做是一對愛侶邂逅或者感情加深的契機。
這個想法在虎杖仁去黑田龍家裡探病過後, 就變得更加堅定了。
因為[祂]親眼看到在黑田龍生病臥床休息的時候, 黑田美久是如何溫柔體貼地照顧他,就連說話也是溫聲細語, 兩人對視的眼神都仿佛在拉絲。而黑田龍也一改往日的硬漢形像, 甚至還無師自通了撒嬌技能, 毫不避忌地對黑田美久展示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
虎杖仁頓悟了, [祂]覺得自己學會了!
於是當天晚上,羂索吹干頭發從盥洗室裡出來之時,便看到粉發男人病懨懨地躺在床上。
他沒有怎麼在意,畢竟,一起生活了十七年, 虎杖仁可從來都沒有生過病。
就算虎杖仁病了,他也完全不會擔心。畢竟, 這家伙要是那麼輕易就會死的話, 他又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呢?
虎杖仁見狀,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羂索轉過頭, 眼神奇怪地看向[祂],「你咳什麼?」
「……」虎杖仁握住妻子的手腕, 牽引著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額頭上, 「我發燒了。」
「……還發燒?我看你是發騷了。」羂索滿臉寫著無語, 但他的指腹甫一觸及到[祂]的額頭,便覺得像是被剛剛燒開的水壺外壁狠狠燙了一下, 他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倒吸一口涼氣,「嘶!!!」
——這個混蛋是想燙死他嗎?
——簡直居心叵測!
虎杖仁盯著羂索略微有些紅腫的指腹,溫度太高了嗎?那還是調低一點好了。
[祂]一邊想著,一邊抓回了妻子的手,含住對方的指腹,輕輕以舌尖舔舐去了燙傷的痕跡。然後,[祂]抬起因為高燒而變得水光迷離的淺金色眼眸,低啞的嗓音裡含著委屈,「香織,我好難受啊。」
羂索:「……」
——這家伙裝什麼蒜?真要是發燒了的話,額頭的溫度和手部的溫度怎麼可能會差那麼多?難不成發燒還能局部升溫嗎?
他強行按捺住了把手指捅進虎杖仁的喉嚨折磨[祂]的想法,似笑非笑地說:「那我先去拿個體溫計過來給你量一下///體溫吧。」
粉發男人悶悶地「嗯」了一聲,羂索從[祂]口中抽出手指,在床頭櫃上拿了一張紙巾擦去了手指上面沾染的涎液,隨即起身去了樓下的客廳裡拿藥箱。
拎著藥箱回到二樓的主臥之後,羂索取出體溫計,正要塞到虎杖仁的腋下,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露出一個溫柔似水的笑容,「旦那,我聽說腋下的體溫其實不太准,想要量出最准的體溫,最好還是把體溫計插進腸道裡面。」
虎杖仁:「……香織,我覺得只測腋下就足夠了,反正也大差不差。」
羂索目光幽幽地盯著虎杖仁看了好半天,直看得[祂]背後冒出了冷汗,才語氣遺憾地說道:「好吧,那就測腋下。」
虎杖仁松了口氣,連忙將體溫計夾到了腋下,等過了十五分鐘之後,才將體溫計拿出來遞給妻子。
羂索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體溫計上顯示的刻度,而後突然臉色大變,「天吶!旦那,你竟然發燒一百度!」
虎杖仁眼神有點迷惑,這不應該啊,[祂]已經調整過了溫度,頂多就四十度。
羂索悲痛欲絕地捧著丈夫的臉,說道:「你沒救了,還是埋了吧。我會記得為你選一個風景美麗的墓園,希望你能走得安心。」
虎杖仁:「……」
——可惡!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為什麼[祂]老婆的反應這麼冷酷無情?但即便是這樣,妻子在[祂]的眼裡也該死地迷人!不愧是能把[祂]迷得神魂顛倒的女人!
02
發燒事件過後不久,虎杖仁收到了由青葉文學出版社的主編轉達的一份邀請。
——跡部財團旗下的幾個漫畫雜志准備聯合起來舉行一個簽約漫畫家們的線下聚會,其中就囊括了《月刊fantasy》和《月刊少女羅曼史》,而這兩本雜志也是我妻真好一直以來供稿的對像。
虎杖仁思索了下,反正在家閑著也是無聊,倒不如帶著妻子一起去東京參加聚會,順便也能與妻子打卡新的約會地點。
而且[祂]的三個孩子現在可都生活在東京,[祂]還可以去探望一下他們,一解對孩子的思念之情。
虎杖仁將自己做出的決定告訴妻子,想要征求對方的同意。
羂索同意了,反正只要在[祂]的身邊他就相當於是在坐牢,在哪裡坐牢都無所謂——不過,可以去東京放放風,感受一下在不同地方坐牢的感覺,倒也還算不錯。
03
於是,次日上午,虎杖仁就開車載著羂索離開了宮城縣仙台市,一路自駕來到了東京。
[祂]提前跟悠仁、脹相以及宿奈麻呂說過了他和羂索會過來的事情,於是就在[祂]剛把汽車停穩在庭院的時候,悠仁、脹相便從房屋裡面迎了出來。
「爸爸!媽媽!」悠仁語氣輕快地喊道:「你們來啦!吃午飯了嗎?」
「已經吃過了。」虎杖仁目光柔和地看著心愛的長子,說道:「悠仁,你長高了0.5CM。」
悠仁哈哈一笑,「是嘛,我等下去量一下,看看爸爸說的准不准。」
虎杖仁點點頭,又看向脹相,雨露均沾道:「相一郎也長高了呢,長了0.7CM,比悠仁稍微高一點。」
脹相臉上不由地露出笑容,卻聽悠仁冷哼一聲道:「就算長得比我高又怎樣?我才是大哥!」
脹相笑容消失:「……」
羂索:「噗!」
脹相轉頭怒目而視,而在這對冤種母子互相較勁的時候,悠仁已經拖著虎杖仁走向了房屋。
「宿奈還沒有放學,等她回來看到你們一定會很開心!」
「那在她回來之前,我做點她喜歡吃的東西吧。」
「好耶!」
不遠處傳來了虎杖仁和悠仁和諧的對話。
羂索和脹相各自收回了目光,冷哼一聲,也跟上了走在前面的父子二人。
04
虎杖仁在東京待了三天時間,就帶著羂索瘋玩了三天,兩人的約會行程可謂是被[祂]安排得滿滿當當。
第四天,是跡部財團旗下的簽約漫畫家們聚會的日子。
羂索原本以為自己能夠逃過一劫,卻沒想到虎杖仁說:「香織,你陪我一起去吧。」
粉發男人淺金色的眼睛緊盯著他,目光似帶蠱惑之意,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同意了。
羂索:「……」
——今天也想親手弒夫。
虎杖仁笑道:「反正是漫畫家之間的線下聚會,應該不需要穿什麼正裝。」
羂索無奈道:「……好吧。」
結果,當兩人站在舉辦聚會的五星級酒店門口之時,便發現已經被包場的酒店專門掛了一條橫幅迎接漫畫家們。
一條鮮紅的地毯從酒店門口延伸至門內,還有許多漂亮的花籃有序地擺放在地毯的兩側以及酒店門口的台階兩端。進入酒店的人們,無不身著華服美衣,仿佛盛裝出席一場宴會。
羂索側頭看向虎杖仁,「這就是你說的不需要穿什麼正裝?」
虎杖仁:「……沒事,我的咖位最大,想穿什麼就穿什麼。」
羂索:「……」
——厲害不死你。
05
如同虎杖仁所說,當[祂]的身份暴露出來的時候,便沒有人在意[祂]的衣著了。
這一場漫畫家聚會讓虎杖仁過足了炫耀老婆的癮,畢竟,在大部分漫畫家們都還是母胎單身死宅的時候,[祂]已經擁有了一個美麗的妻子,還與妻子育有三個可愛的孩子,絕對是人生贏家典範,怎能不令人歆羨呢?
當然,此時此刻參加了這場聚會的漫畫家們尚且還不知道我妻真好和宿奈麻呂之間的關系。
否則,他們之中說不定會有人直接抱著虎杖仁的腿大喊「岳父」。
這場漫畫家聚會之後,虎杖仁在與同行們的交流中獲得了些許靈感,於是就在一個名為Pixiv的知名網站上面開了個賬號,准備畫個R85戀愛漫畫。
漫畫的名字就叫做《邪神的新娘》,男女主角的原型自然是他和羂索,熱門要素包括觸手、無限流等等。
得知此事的羂索:「……」
——毀滅吧,這個世界!!!
05
除了新漫畫,這次聚會後續還發生了一件意外事故。
虎杖仁在營業轉發《月刊fantasy》對於此次漫畫家聚會的慶賀博文之時切錯了賬號,於是暴露了[祂]不為人知的小號,瞬間就引來了諸多網友的圍觀。
但是在看完了這個小號發表的極具精神污染威力的內容之後,網友們便紛紛表示:散了吧,這絕對不可能是我妻老師,我妻老師精神狀態很好的,就算再愛老婆也不會這樣發瘋。
看到了這條評論的羂索:「……」
——呵,真是一群天真的網友。
第272章 伏黑惠說他不想養爹(1)
01
「咚咚咚!」
宿舍房門被人敲響, 隨即,一道元氣滿滿的聲音響起,「伏黑,你好了嗎?我們准備出發了。」
「馬上就來。」
宿舍門外的虎杖悠仁聽到了伏黑惠的回答, 又說了一句「那我和脹相、順平先下樓去和釘崎、津美紀姐姐會和了!」就離開了。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而此時此刻, 宿舍門內——
伏黑惠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頭戴黑色的狼耳朵、身後是一條蓬松的狼尾巴, 一張開嘴還有尖銳的夜光犬齒——非常符合萬聖節氛圍的狼人扮相。
如今距離澀谷事變已過兩年, 去年的萬聖節因為民眾們心裡還留存著陰影, 澀谷街頭可謂是相當冷清。但今年的萬聖節就不一樣了, 光是前期宣傳就聲勢浩大,官方為了讓民眾們能夠放心地游玩,還特意安排了咒術特務科的警察引導巡邏。
沒錯,咒術特務科。
2085年的澀谷事變波及的範圍實在是太廣,死傷的民眾也甚多, 關於咒靈與咒術師的存在到底是瞞不下去了。因此,在澀谷事變之後, 日本政府便召開記者發布會承認了這件事情, 也表示官方已經與咒術界達成了合作,將會成立咒術特務科保護國民的生命安全。
咒術特務科的核心便是擁有「無為轉變」手套的虎杖悠仁, 因為只有虎杖悠仁能將體內擁有術式但大腦卻是非術師構造的普通人轉變成咒術師, 從而人為地增加現役咒術師的數量——哪怕咒術界的高層並不希望虎杖悠仁借此機會脫離他們的掌控,他們也阻止不了這件事情, 咒術界的改革已經勢在必行。
除了人造咒術師數量的激增之外, 日本境內咒靈的數量也大幅減少, 特級咒靈更是近乎絕跡——因為五條悟按照平行世界的虎杖仁的建議,將封印著羂索的獄門疆放在薨星宮裡聯結了天元結界, 從而使得天元結界擁有了吸收游離於人體之外的咒力的功效,並且能將被吸收的咒力轉化為其他形式的能源。
當然,這些機密還是不會向外公布,但咒術師如今的平均工作量已經降到了原來的三分之一,傷亡的概率在近兩年也降低了70%。
一切,都在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津美紀也已經蘇醒過來——她跟釘崎野薔薇的相性很高,兩人已經成為了經常約著一起外出逛街的好朋友,就連今晚前去澀谷參加萬聖節狂歡之夜,釘崎野薔薇也沒忘了喊上伏黑津美紀。兩個人還一起給伏黑惠施壓,讓他也必須一起來玩。
伏黑惠思及此,臉上不由地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他轉動門把手,准備離開宿舍,卻沒想到門一推開,目之所及竟是一個充斥著咒靈的房間!而這些密密麻麻的咒靈,此刻正在圍攻一個看起來不過十歲出頭的孩子!
雖然這些咒靈的等級最高也才三級,但螞蟻多了尚能咬死大像,更何況它們攻擊的對像還是一個手中沒有任何武器、身上也不見任何咒力波動跡像的孩子!
一個零咒力的人哪怕格鬥實力再強,在手中沒有咒具的情況之下也殺不死任何咒靈,只能被慢慢地耗死!
伏黑惠立刻就從自己的影子裡面取出了一把太刀形制的咒具,逼近那群咒靈的同時召喚出了玉犬協同作戰,三兩下就祓除掉了周遭的咒靈。
剩下的咒靈忌憚於伏黑惠展現出來的實力,立刻機靈地躲了起來,藏匿在了這個巨大房間的陰影之中。
伏黑惠沒有戀戰,緊接著又召喚出了円鹿,這是十影法術式可以召喚的式神之一,能夠使用反轉術式進行治療——如今的他,雖然還是東京咒術高專三年級的學生,但卻已經擁有特級咒術師級別的實力,因為他的十影法術式已經進化為了完全體的狀態,早在一年前就調伏了包括魔虛羅在內的所有式神。
円鹿按照伏黑惠的命令走近那個渾身浴血、幾乎已經半昏迷完全只是憑借本能在戰鬥反抗的孩子,對其施展了反轉術式。
趁著円鹿對孩子進行治療的這段時間,伏黑惠仔細打量了下這個房間。
這個下沉式的房間宛如一個地底魔窟,高高的階梯通往出口,磚石縫隙裡面有不少陳年累月留下的斑斑血跡——顯而易見,這是一個人為飼養咒靈的地方。
伏黑惠想起了曾聽聞過的禪院家族訓誡所,他走近那個看起來眼神逐漸清明的孩子,正想要詢問一下情況,忽然聽到階梯之上的門外傳來了對話的聲音——
「你把甚爾那小子扔進訓誡所還不給咒具,他要是死了該怎麼辦?」
「死了就死了唄,作為禪院家族的男人卻生來沒有半點咒力,還不如一個女人!我要是他啊,肯定早就投湖自盡了,他倒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活在世上丟人!」
——甚爾!!!
電光火石之間,這個名字勾起了伏黑惠的回憶,也讓他立刻頓悟為何自己會在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產生一種微妙的感覺。
這個身上毫無咒力波動痕跡、名為甚爾的孩子,正是他的親生父親!
伏黑惠來不及多加思索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個時期、以及這個地點,趕在大門被人推開之前,便解除術式收回了玉犬·渾和円鹿,然後帶著禪院甚爾沉沒進了自己的陰影中躲藏起來。
02
「嘎吱——」
沉重的大門被人從外推開,兩個少年模樣的人走了進來,站在石階最上方,以嘲諷的口吻說:「喂,甚爾,你還活著嗎?要是還活著的話,就努努力爬上來啊,不然我們倆可救不了你!」
「或者你求求我們,我們就大發慈悲地下去救你上來。」
「嘖,怎麼還不說話?故意裝死嗎?還是真的死了啊?」
石階下方悄無聲息。
兩個少年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從尚有光亮的地方沿著階梯往下走去,然後借著門外照進的一線天光看清了地面的一大灘血跡——人體能夠流出的血液總量,看上去也不過如此了。
血似乎還熱著,但是他們想找的人已經消失無蹤了。
——毫無疑問,禪院甚爾十有八九已經被咒靈拆吞入腹了。
「……真、真的死了啊?」
「我們快去稟告家主吧!」
兩個少年飛快地轉身奔逃離開,支支吾吾地將這件事情告知家主禪院直毘人。
得知此事的禪院直毘人愣了下,隨後語氣平靜地說:「我知道了。倒是有點可惜了,那孩子體術很好,以後要是進入軀俱留隊的話,應該也能派上用場。」
03
與此同時——
禪院家族訓誡所內,兩個少年離開之後不久,伏黑惠又帶著禪院甚爾從陰影之中浮現出來。
他低下頭,翡翠般的綠色眼眸看著身高僅到自己胸腹的禪院甚爾,神色非常復雜,「……你,是叫甚爾嗎?」
禪院甚爾也在盯著他看,深綠的眼眸帶著濃濃的警惕和冷漠,這是一雙屬於狼崽子的眼睛,「你不是已經聽到了嗎?倒是你,我不知道禪院家族什麼時候居然誕生了一個十影法?難道是我孤陋寡聞?」
伏黑惠語氣淡淡道:「我不姓禪院,我叫伏黑惠。」
禪院甚爾有些驚訝,臉上隨即露出了一個譏嘲的表情,「哈!禪院家族心心念念的十影法,居然不姓禪院?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們知道這件事嗎?真想看看那些老頭子臉上的表情!」
他癲狂大笑的時候牽動了身上一些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於是,他的笑聲戛然而止,整個訓誡所瞬間安靜了下來。
在這份沉甸甸的安靜裡面,伏黑惠再次召喚出了円鹿,讓它繼續治愈禪院甚爾身上的傷勢。
禪院甚爾目光審慎地打量著他,等到伏黑惠解除術式,才問道:「你也是咒術師,為什麼要救我一個零咒力的天與咒縛?我對你來說,沒有半分價值可言。」
伏黑惠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我猜很快就會有人來這裡查看情況,你要跟我一起離開禪院家族嗎?」
禪院甚爾微微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道:「……你是說,你要帶我離開這裡?腦子秀逗了嗎?」
伏黑惠:「……」
——這家伙就算現在年紀還小,依舊非常不討人喜歡。
伏黑惠無奈地點點頭,「如果你不想繼續留在禪院家族的話,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裡。反正,他們不是都以為你已經死了嗎?」
禪院甚爾扯了扯嘴角,「……確實,反正就算我死在這裡,也沒有任何人會在意。帶我走吧,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就算把我丟在荒郊野外也沒關系。」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是平靜而麻木的。
仿佛已經放棄了所有的自我,對於自己的未來毫無半點希冀。
伏黑惠看著他此刻猶帶稚氣的面容,不知怎麼,又想起了降靈體伏黑甚爾在平行世界的伏黑繪理消失之後,直接自戕而亡的那一幕。
到底是怎樣的過往,才會讓這個人,在失去了摯愛之後對於這個世界毫無留戀?
伏黑惠語氣認真地說:「我不會隨便找個地方丟掉你的。」
禪院甚爾顯然不相信,「哦,我知道了,隨便你怎麼說。」
伏黑惠:「……總之,我們先離開吧。」
——再不走的話,事情就變得麻煩了。
禪院甚爾看著他,忽然說:「在離開之前,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伏黑惠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古怪,但此時此刻還沉浸在自己居然來到了幾十年前的衝擊裡面的伏黑惠,並未察覺到自己身上有哪裡不對勁,「你問吧。」
禪院甚爾饒有興味地問道:「你們十影法都喜歡奇裝異服嗎?你是不是因為禪院家族那群思想腐朽的老頭子不允許你這麼穿,才想要改姓離家出走?」
——夜光犬齒加上狼耳朵、狼尾巴,這個十影法可真會玩啊。
伏黑惠:「……」
伏黑惠:「!!!」
——糟糕,忘記自己現在還是一副狼人的扮相!這下在禪院甚爾面前狠狠社死了!
第273章 伏黑惠說他不想養爹(2)
01
伏黑惠沉沒進了自己的影子裡面, 不一會兒,又重新出現在了禪院甚爾的面前。
但這一次的他沒有再頭戴狼耳朵、身後也沒有一條蓬松的狼尾巴,張嘴說話之時再也看不到原先武裝在牙齒上的夜光犬齒了——完全就是一副普通酷帥男高的模樣。
他若無其事地說道:「我們走吧。」
禪院甚爾看著他強作鎮定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 突然覺得有點想笑。
——這個十影法倒是跟禪院家族的其他垃圾不同, 至於具體哪裡不同,他說不太上來。只是覺得, 至少他不討厭這家伙。
伏黑惠憑借著身為特級咒術師的敏捷身手, 以及可以將身體藏匿於影子的隱蔽性, 成功帶著禪院甚爾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禪院家族的地界。當然, 在離開之前,他也沒忘了帶著禪院甚爾去一趟住處,把那一身在與咒靈的戰鬥中變得破爛不堪、血跡斑駁的衣服換下來。
但在他們離開禪院家族走到公交站台之後,問題也緊隨而來——接下來,他該帶著禪院甚爾去哪裡?
幾乎是立刻之間, 伏黑惠就想到了橫濱這座城市。
他記得平行世界的自己曾經提過伏黑繪理年少時,是橫濱一所孤兒院的孩子, 後來憑借優異成績考上了東京大學, 畢業後又進入跡部財團工作,可謂是依靠超強的學習能力改變命運的典範。
禪院甚爾正張望著四周, 忽然聽到頭頂傳來伏黑惠的聲音, 「我們去橫濱吧。」
他抬眸瞥了伏黑惠一眼,「隨便你啊, 反正是你出車票錢。」
離開禪院家族之時, 禪院甚爾除了身上的這一身蔽體衣物, 什麼都沒有帶走。
——反正,他本來就一無所有, 整個禪院家族也沒有什麼值得他帶走的東西。
伏黑惠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雖然帶了現金,但是2020年的現金,根本不能在這個時代使用吧?
而他安放在影子裡面的住民票、銀行卡等東西,顯然也不能使用——這時候稍微有點後悔了,應該聽從釘崎野薔薇的建議,在影子裡存放一塊金磚才對,既能拿來近戰拍人,也可以拿去典當鋪換錢。
但事已至此,後悔也無濟於事了。
雖然伏黑惠知道自己存放在影子裡面的咒具也可以拿去黑市賣掉,換來的錢數目估計還不小——但這可是他用來戰鬥的武器!所以,他是絕對不會賣掉咒具的!
禪院甚爾一看公交車都快到站了,伏黑惠卻還在發呆,不由地出聲提醒,「喂,錯過了這輛公交車的話,下一班還要再等兩個小時。」
禪院家族的族地坐落於深山老林,族人出行基本都是乘坐私家車,畢竟就連族地之外最近的一個公交站台,都要等好久才能等來一輛通往市區的公交車。
伏黑惠回過神來,忍不住心塞了,「……」
——他現在好像連最便宜的公交車都坐不起了。
伏黑惠二話不說,帶著禪院甚爾直接沉沒進了陰影之中。
在公交站台邊停穩的公交車司機難以置信地擦了擦眼睛,奇怪,他剛才明明看到這邊有一大一小兩個乘客在候車,怎麼一眨眼他們就不見了?
打開的公交車前門吹進了一股嗖嗖冷風,陰寒至極。
公交車司機背後不由冒起一層雞皮疙瘩,臉色也變得煞白如雪——他該不會是大白天撞見鬼了吧?!
他立刻發動公交車,落荒而逃似的駛離了這個公交車站台。
而專心開車的公交車司機此時也完全沒有注意到公交車的後排座位上忽然冒出了兩顆人頭,要是他看到了此情此景,說不定會嚇得直接昏厥過去——當然,伏黑惠並非有意如此,而是因為影子裡面沒有氧氣,並不適合長時間的潛伏,所幸公交車上現在還是空蕩蕩的,也正好能讓他們透個氣。
禪院甚爾側頭看著伏黑惠,壓低音量小聲地說:「你居然逃票?」
伏黑惠神色淡定,「沒錢。」
禪院甚爾輕嘖一聲,說道:「早知道剛才路過忌庫的時候,就應該順手拿幾件值錢的咒具。」
伏黑惠:「……」
02
公交車再一次停下的時候,伏黑惠和禪院甚爾從影子裡面出來,借著前排椅背的遮擋,倒是沒有被公交車司機發現車上多了兩個逃票的家伙。
等到進了市區,車上人多,他們兩人下車的時候更是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伏黑惠頓時松了口氣,開始思索該怎麼搞到前往橫濱的車費,但忽然間,他聽到了一聲堪稱余音繞梁、三日不絕的悠久腸鳴。
他低頭看向禪院甚爾,對方倒是一點也不害臊,也直勾勾地看著他,然後說道:「我餓了,既然你沒錢,那你去當小白臉養我吧。反正你的臉長得不錯,來錢應該也挺快的。」
伏黑惠:「……」
伏黑惠:「???」
——這是一個親生父親該對兒子說的話嗎?
——簡直太不像話了!
禪院甚爾慫恿道:「心動不如行動。」
伏黑惠黑著臉道:「閉嘴!」
禪院甚爾撇了撇嘴,轉開目光,百無聊賴地看著周遭的繁華景像,眼神迷茫死寂。
——離開禪院家族,接下來他的命運就會變好嗎?
伏黑惠正糾結著是不是該去街頭隨便找一家餐館打個臨時工攢錢,還能包吃包住一段時間,突然就被一個裝扮看上去流裡流氣的青年狠狠地撞了一下。
但他的下盤顯然比那個惡意撞他的青年要穩得多,所以對方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在他面前摔了個屁股墩,出盡了洋相。
伏黑惠還沒有指責對方惡意撞人,那個青年便在同伴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然後指著他怒罵道:「你走路沒長眼睛啊?是不是故意撞我?我告訴你,你攤上大事了!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識相的話,就快點賠錢道歉,不然小心我們揍得你滿面桃花開!」
旁邊幾個穿著打扮跟他極為相似、一看就是流氓的青年圍攏過來,形成一個包圍圈封鎖住了伏黑惠和禪院甚爾的去路。
禪院甚爾:「……」
——笑死,沒見過上趕著找揍的人。
伏黑惠看著那只幾乎要戳到自己眼睛的手,抬手握住了對方的手腕,語氣平靜道:「好啊,那我們去人少的地方談談該怎麼賠錢道歉吧。」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既然這群人主動送上門來,他就重操伏黑哥人設,直接來個黑吃黑吧。
青年感受到了手腕上面傳來的劇痛,臉色驟然一變,「!!!」
——不好,他們這是碰上硬茬子了!
03
片刻之後,伏黑惠帶著禪院甚爾從一條小巷子裡走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有了一筆足以支撐他和禪院甚爾生活一個月的現金。
他先是帶著禪院甚爾吃了一頓飽飯,然後又帶著他購買了從京都前往橫濱的新干線車票。
車程總共兩小時三十分鐘。
伏黑惠和禪院甚爾上車後,便不約而同地看向車窗外面飛掠而過的風景。
一個是從來沒有出過遠門,一個則是從沒有見過1988年的京都,所以兩人都對車窗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
良久,禪院甚爾轉過頭去,看著伏黑惠的側臉怔怔地發起了呆。他絞盡腦汁還是想不明白,伏黑惠為什麼要救自己?這位高貴的十影法難道是在向他這個卑微可憐的零咒力天與咒縛施舍同情嗎?
這種感覺很討厭。
但是也無所謂了,見過了禪院家族那麼多對自己心存鄙夷的咒術師們,禪院甚爾反倒覺得,高高在上的憐憫也是一種慈悲。所以,他也懶得深究伏黑惠究竟為什麼要救自己、又為什麼要帶自己離開禪院家族,反正對方所做的事情,目前來說都是有利於他的。
伏黑惠絲毫不知禪院甚爾內心的想法,他左右看了一下,確認沒有人在注意自己,便掏出了目前電量還是滿格的手機,靜悄悄地將車窗外的風景拍了下來。
車窗上,父子二人相依的影子連同京都生機勃勃的春天,一並被記錄在了照片上面。
抵達橫濱的當天——
伏黑惠憑借著以前接過的幾次裡世界人員相關的祓除任務,找到了這個時期進行不法交易的酒吧,借著武力威懾花了點小錢讓專業人士幫忙偽造了他和禪院甚爾的住民票,然後便帶著禪院甚爾去了附近的區役所辦理戶籍登記。
禪院甚爾雖然算得上是禪院家族私塾教育的一條漏網之魚,但好歹還認得字——於是伏黑惠就讓他自己填寫登記表格。
等到伏黑惠收取戶籍登記表格准備要交給工作人員的時候,才發現禪院甚爾填寫的名字竟然是伏黑甚爾。
為自己改了姓氏的伏黑甚爾理直氣壯地說:「看什麼看?我不想姓禪院了還不行嗎?」
伏黑惠的心情十分微妙:「……」
——倒也不是不行。
——但是親生父親跟隨自己改姓,怎麼想都覺得很離譜啊!
第274章 伏黑惠說他不想養爹(3)
01
辦理完了戶籍登記之後, 接下來就該租賃房子了。
伏黑惠帶著已經更改姓氏的伏黑甚爾走出區役所,在街邊隨意地找了一家房地產中介,簡潔明了地提出了要求,「我想租一套二居室, 希望房子陽光充足, 周邊設施齊全,最重要的是價格便宜。」
房地產中介低頭翻了翻手裡的房產資料, 說道:「有倒是有, 價格也確實便宜, 但那是一個靈異事故頻發的公寓, 客人能接受嗎?」
伏黑惠神色淡漠地點了點頭,「可以接受,帶我們去看看吧。」
伏黑甚爾挑了下眉毛,靈異事故頻發,那就極有可能是咒靈在作祟。
——這可真是碰上了專業對口的租客。
02
「這套二居室因為之前死過人, 還總是鬧鬼的緣故,租價非常低廉, 也不需要押金和禮金。」房地產中介說著, 將伏黑惠和禪院甚爾引入了公寓裡面,又帶著他們一一看過了每個房間。
首先就是主臥, 房地產中介盡職盡責地介紹道:「這間主臥帶盥洗室, 裡面還有一個浴缸。這個公寓死掉的第一個男人當初就是死在了浴缸裡面,聽說是跟他男朋友玩窒息play結果一不小心玩過頭死掉了。」
伏黑惠:「……」
伏黑甚爾:「……」
伏黑惠和伏黑甚爾默默地看了一眼盤踞在浴缸裡的咒靈, 這是一只已經猥瑣發育到了二級的咒靈。
而這只二級咒靈也敏銳地察覺到他們兩人可以看得見它, 立刻蓄勢准備發起攻擊。
伏黑惠給伏黑甚爾使了個眼色, 伏黑甚爾立刻踹了腳身後的房門。
「砰!」地一聲主臥大門闔上,房地產中介嚇得立刻回過頭看去, 伏黑惠則是趁此機會召喚出了玉犬——父子二人可謂配合默契。
玉犬的利齒尖爪頃刻間就撕碎了那只二級咒靈,房地產中介絲毫不知,這間公寓的最大隱患之一已經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而伏黑惠也沒有急著收回玉犬,而是任由它溜溜達達走回了自己身邊,然後飛快地伸手輕輕揉了一把它的腦袋以示嘉獎。
伏黑惠收回手的時候,房地產中介也重新轉過頭來,看著一大一小兩位客人,臉上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應該是被風吹的……你們也知道橫濱靠海,一年四季海風都挺大的。」
伏黑甚爾差點笑出聲,如果主臥大門不是他自己踹的,他還真的會信了房地產中介的鬼話。
伏黑惠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再看看另一個房間吧。」
房地產中介松了口氣,領著他們走出主臥進了次臥,「這間次臥也死過人,住在這裡的男人是個虐貓狂,據說殺害了二十幾只貓,後來有一天莫名其妙就被吊在房間的吊扇上面勒死了,死法和當初被他殺害的貓咪一模一樣,所以一度有傳聞說是他虐殺的貓咪回來復仇了。當然,現在那個吊扇已經被拆除了,天花板也重新刷了漆,所以你們千萬不要害怕。」
伏黑惠:「……」
伏黑甚爾:「……」
——他們當然不會害怕,但要是換一位客人,可就說不准了。
房地產中介走到緊閉的窗戶前,一邊開窗、一邊說道:「這個房間的光線和通風都挺好的,窗外的風景也是一絕,可以遠眺橫濱港口和大海,住在這裡身心都會非常愉悅放松。」
背對著伏黑惠和伏黑甚爾的他,並不知道有一只身形巨大的黑犬式神直直地撲向天花板上面擁有二十幾條尾巴的黑貓咒靈。
一場貓狗大戰瞬間展開!
激蕩的咒力震得房間的窗戶嗡嗡作響,伏黑惠立刻上前,拽著房地產中介後退數步,及時地避開了因為受到咒力壓迫而炸裂一地的玻璃!
房地產中介正驚魂未定,便聽到身後的客人語氣平靜地說:「這個房間已經看過了,接下來再看看廚房就可以了。」
房地產中介神色恍惚道:「……好、好的,客人請跟我來。」
——這麼淡定的嗎?
——那他要是尖叫出來的話,豈不是很丟臉?不行,身為金牌房地產中介,他可絕對不能在客人面前失態!
走出次臥之時,伏黑甚爾回過頭瞄了一眼,看到玉犬已經把黑貓咒靈按在地上撕咬了起來。
——勝負已分,哪怕在主人面前表現得非常乖巧可愛,但玉犬終歸不是伏黑惠飼養的寵物,而是與他並肩作戰的伙伴,它的獠牙與利爪可不是擺設。
幸而廚房沒有再出現咒靈,房地產中介幸運地沒有再受到第三次驚嚇。
這一趟看房之旅順利結束,房地產中介本來以為這一單多半是要吹了,卻沒想到那位大膽的客人竟然決定要租下這套房子。
伏黑惠說道:「麻煩你找個人來幫忙重新安裝一下次臥的窗戶。」
房地產中介:「噢……好、好的,房東之前說過如果有人租房,可以先試住一個月確認後續是否要簽訂長租合約。」
伏黑甚爾冷不丁問道:「該不會是因為以前的租客根本撐不到一個月吧?」
房地產中介聞言訕笑,「……總之,如果客人在試住期間想要退租的話,隨時可以聯絡我。」
03
送走了房地產中介後,伏黑惠帶著伏黑甚爾一起去采購生活物資。
當晚因為次臥的窗戶還沒有安裝,兩人便一起擠在了主臥打地鋪——這當然不是因為伏黑惠不喜歡睡床,而是因為日本出租的房子通常都是不帶任何家具的,而他身上的現金也不足以支撐他在付完了搭乘新干線、偽造住民票、租賃房屋、購買生活物資所需的費用之後,還有更多余裕去添置家具,所以他們目前也只能先將就一下了。
雖然人是躺在了床鋪上面,但伏黑惠卻睡不著,也不能在這時候就睡下。
兵荒馬亂的白天已經過去,此時他應該好好梳理一下腦海中紛雜的思緒,想一想到底要怎樣才能回到自己原來的世界。
——白天次臥的玻璃窗炸裂的時候,其實有一塊玻璃飛濺到了他的手上,但卻沒有給他留下任何的傷痕,也沒有讓他感受到絲毫的疼痛。
——而且……
伏黑惠掏出手機再次確認了下電量,仍然是百分之百,就算今天他沒怎麼用過手機,也不該是這樣。
這說明不光是他身上的時間停滯了,連他帶來的東西,也暫停了時間的流動。
伏黑惠正想要摁滅屏幕,忽然目光一凝定住了——鎖屏界面上,多出了一個此前並不曾有的倒計時小組件,上面顯示的數字與單位是3558天。
難道這是他在這個世界,剩下的時間嗎?十年,這未免也太久了吧?
伏黑惠嘗試著點擊了下這個倒計時小組件,具體到了分秒的時間顯現了出來,也非常明確地指出,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伏黑惠冷靜地想,看來明天要去找一份工作了,畢竟要長期養孩子,沒有錢可不行。
他這般想著,忽然轉過頭去,對上了一雙在黑暗中幽幽泛光的深綠眼眸。沉默幾秒後他問道:「你怎麼還不睡?」
伏黑甚爾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頗感興趣地詢問道:「你拿著的東西,是什麼?」
伏黑惠:「手機,你也可以叫它移動電話。」
伏黑甚爾聽不懂,雖然早在1987年的時候,移動電話就已進入日本,但距離普及還遠著呢。他一個基本上都沒出過幾次禪院家族地界的孩子,當然不懂移動電話是什麼,而且這年頭的移動電話看起來可不像伏黑惠的手機一樣輕巧便攜,令人完全無法將它們二者聯想到一起。
既然不懂,他也不打算繼續刨根問底,轉而說道:「你帶我離開禪院家族,肯定是有所圖謀。說吧,需要我為你做什麼?」
雖然在登記戶籍的時候,他與伏黑惠的關系填的是兄弟,但他並不覺得,伏黑惠真的把自己當做他的弟弟了——就連他一母同胞的親生兄長禪院甚一都不把他當做弟弟一樣愛護,他又怎麼可能指望這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面蹦跶出來的十影法呢?
伏黑惠沉默了幾秒,「……還沒想好,你先睡吧。等我想好了,我會告訴你的。」
伏黑甚爾沒什麼感情地「哦」了一聲,過了會兒,他的呼吸就變得均勻平緩起來,墜入夢鄉之中。
舟車勞頓了一天的伏黑惠也閉上雙眼,沉沉地睡了過去。
大概是因為太過勞累了,他一夜無夢,直到天邊破曉才被鬧鈴聲吵醒。
剛睜開眼睛看到天花板的時候,他還有些迷茫困惑,但很快,他眼底的朦朧睡意便盡數消散。
他坐起身,看著空蕩蕩的臥室,又拿起手機看了眼,天數倒計時已從3558天變成3585天,「……原來不是在做夢啊。」
04
伏黑惠再一次來到橫濱各個幫派進行不法交易的酒吧之時,已經沒有人再因為他看起來年輕而阻攔他了。
他順利地找到了堪稱萬能的掮客,提出了自己的具體要求,「有沒有祓除咒靈的懸賞任務?」
掮客有些驚訝地看向他,然後笑道:「當然有,請跟我來吧。我們詳細談談。」
——日本境內的咒靈數量遠比咒術師要多得多,咒術界自然無法壟斷所有祓除咒靈的任務,還有相當一部分任務會交由民間咒術師甚至是非術師來解決。
於是,伏黑惠如願以償地成為了一名賞金獵人。
雖然職位的名稱有所不同,但干的還是老本行,關於殺人的任務他一概不接,只接祓除咒靈的任務。
等到他執行完畢今天的任務,帶著用酬勞買的食材回到家裡的時候,便看到坐在陽台上觀賞落日的伏黑甚爾回過頭來,神情似乎有些意外。
夕陽的余暉染紅了他的黑發,他的雙眼藏在陰影中,語氣平淡地說:「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伏黑惠:「……會洗菜切菜嗎?過來幫忙吧。」
伏黑甚爾「哦」了一聲,起身走到了他身邊,瞄了一眼他手裡拎著的袋子,「謔!居然買了這麼多東西,你去賣身了嗎?」
「……」伏黑惠黑著臉道:「我有手有腳有本事,不需要賣身。」
「哦。」伏黑甚爾點點頭,「那就是賣藝了。」
伏黑惠:「……」
——硬了,拳頭硬了!
05
飯後,伏黑惠打發伏黑甚爾去洗碗筷。
伏黑甚爾也很清楚自己現在寄人籬下,沒有多少拒絕的余地,於是乖乖地照做了。反正他在禪院家族的時候,也是打雜的命,至少現在他干的活可比以前輕松多了。
等到伏黑甚爾收拾干淨餐廳和廚房,便被伏黑惠叫到了客廳,然後從他口中得知了一個噩耗——
「你要去上小學。」
伏黑甚爾一臉懵逼,「……小學?」
伏黑惠認真地點頭,「日本從二十世紀初就開始施行九年制義務教育了,你也應該去上小學。現在正好是三月初,你有二十天的時間補習,爭取在四月開學之前通過考試進入學校。按照你的年齡,你今年應該上小學四年級。」
伏黑惠在收取伏黑甚爾填寫的戶籍登記表格時,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將他的出生年月日記了下來。
這下正好就派上了用場,不用再詢問伏黑甚爾。
對於外面的世界居然還有所謂的義務教育這件事,伏黑甚爾確實覺得有些新奇。
但這並不妨礙他仍然討厭上學,禪院家族的私塾,留給他的記憶實在算不上美好。
他說道:「還是算了吧。」
伏黑惠:「你之前不是問我,需要你為我做什麼嗎?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學習。明天我會送你去私塾補習,你要是不能通過考試,就只能等明年再跟比你小一歲的孩子一起讀小學四年級了。」
伏黑甚爾的臉綠了:「……」
伏黑惠見狀撇過頭,嘴角悄然勾起一點弧度。
05
伏黑甚爾在玉犬的監督下,頭懸梁錐刺股,認認真真地學習了二十天,好歹是通過了南湘南小學的入學考試。
而在他惡補小學各個學科知識的這段時間,伏黑惠也沒有在家裡閑著。他一邊執行任務賺錢添置家具與生活用品、一邊在橫濱的各大孤兒院裡面搜尋伏黑繪理的蹤跡——他從沒有想過委托裡世界的人,讓那些消息渠道四通八達的情報販子們替他找人。即便這種方式更加便捷,但他不想給伏黑繪理帶去任何潛在的危險,他尋找伏黑繪理的方式便是給一家又一家孤兒院捐贈物資。
這辦法很笨,伏黑惠直到伏黑甚爾開學當天,都沒有找到伏黑繪理所在的孤兒院。
但開學之後,他就不需要再尋找了——因為,他送伏黑甚爾去南湘南小學的時候,竟在校園門口見到了伏黑繪理。
雖然這時候的伏黑繪理年紀還小,臉蛋也還沒有長開,但伏黑惠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他緊盯著她,忍不住怔怔地出神,目光追隨著對方的背影而去,直至她消失在視野中,他才悵然若失地收回了視線,結果一低頭就對上了伏黑甚爾古怪的眼神。
伏黑惠:「……你看我干嘛?」
伏黑甚爾皺著眉滿臉嫌棄道:「我在思考你是不是蘿莉控?要不要把你檢舉到警察局去?」
伏黑惠:「……」
他忍了好半天,還是沒有忍住,屈指在伏黑甚爾的腦門上彈了一下,「我才不是蘿莉控!」
07
額頭頂著一個紅腫大包的伏黑甚爾,跟著班主任老師走進了一個教室。
他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那個伏黑惠十分關注的黑發女孩,對方注意到他,在與他四目相對之時率先露出了一個笑容——眼睛彎彎似月牙,像一朵沾著晨間露珠的花朵,清新又可愛。
班主任老師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遙遠又模糊,「伏黑甚爾同學以前體弱多病,都是在家裡上學,沒有體驗過學校的生活,大家作為同班同學可要好好關照他哦。」
班裡的學生們都拖長了腔調喊道:「是——老師——」
伏黑甚爾忽然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過神來,聽到班主任老師說:「伏黑甚爾同學,班上除了你之外,還有一位同學也姓伏黑。你就坐在跟你同姓的繪理同學後面,好不好?」
伏黑甚爾點了點頭,班主任老師笑道:「繪理同學,你舉一下手,給甚爾同學示意一下位置。」
黑發女孩乖乖舉起手,「這裡!」
伏黑甚爾腳步輕快地走了過去,在對方的身後落座,然後看著那個炸毛海膽一樣的後腦勺,像是被戳到了笑點一樣,「噗」地一下笑出了聲。
——同樣的姓氏、相似的發型、以及伏黑惠對伏黑繪理的莫名在意……
——難不成這個非術師的女孩,與十影法是兄妹的關系?禪院家族的男人在外面留下子嗣,然後帶走覺醒了術式的哥哥,拋棄沒有覺醒術式的妹妹,這波操作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家常便飯。
聽到笑聲的伏黑繪理轉過頭去,疑惑地瞥了一眼轉學生,誰知卻和伏黑甚爾對上了視線。
她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好巧,我們都姓伏黑,我可以直接叫你甚爾君嗎?」
伏黑甚爾:「……隨你。」
伏黑繪理見他態度挺友好的,於是更加放松了些,語氣關切地詢問道:「甚爾君,你的額頭是不小心撞到哪裡了嗎?」
伏黑甚爾:「……嗯。」
——等等,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突然覺得有點丟臉?他明明不是那種愛惜自尊的人啊!
伏黑繪理:「以後要小心啊,回家記得搽藥。」
伏黑甚爾:「哦。」
——糟糕,她好像有點可愛。
第275章 伏黑惠說他不想養爹(4)
01
伏黑甚爾放學回家, 掏出鑰匙打開公寓大門之時,嗅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飯菜香氣。
他忍不住有些恍惚,仿佛自己確實是回到了家裡,而等候在家裡的伏黑惠就是他至親至愛的家人。
他緊緊握著門把手, 在門口站了片刻, 才揚聲說:「我回來了。」
伏黑惠聞聲從廚房裡探出了半個身子,俊秀的臉上寫滿了無語, 「你不是都已經回來好半天了嗎?杵在門口干嘛?等著我去請你嗎?」
伏黑甚爾:「……」
伏黑惠面無表情道:「快去洗手吧, 可以吃晚飯了。」
伏黑甚爾干巴巴地「哦」了一聲, 關上公寓大門, 換鞋回到次臥放下書包,然後洗淨手來到廚房幫忙把晚餐端了出來。
伏黑惠的廚藝雖然算不上多麼出色,但對於家常菜式來說也夠用了。畢竟,他和伏黑津美紀可是在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大人的照顧,兩個年幼的孩子只能相互扶持著長大, 做飯這種事自然也是分工合作,這樣才能更加節省時間。
父子二人相對而坐吃晚飯的時候——
伏黑惠一邊嚼著飯菜, 一邊心想, 臭老爸當初拋棄了他們,結果他現在還要用被他拋棄之後鍛煉出來的廚藝做飯給他吃, 怎麼想都有點不爽啊!
伏黑甚爾看向對面臭著臉吃飯的伏黑惠, 冷不丁開口說道:「惠哥。」
伏黑惠猝不及防之下聽到這個離譜稱呼,差點把嘴裡的飯菜噴出來。他艱難地咽下了嘴裡的食物, 眼神微妙地看著伏黑甚爾, 說道:「……不用這麼叫我, 直接喊我『惠』就可以了。你有什麼事要說嗎?」
他們已經共同生活了將近一個月,此前, 伏黑甚爾可從沒有這麼正式地喊過他。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伏黑甚爾問道:「你和伏黑繪理,是不是兄妹關系?」
伏黑惠愣了下,嘴角抽搐著說道:「……當然不是,你問這個干嘛?」
伏黑甚爾微微眯起眼睛,「你果然認識她,所以你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伏黑惠沉默幾秒,說道:「無可奉告。」
伏黑甚爾知道,伏黑惠和伏黑繪理之間必定存在某種關系。但伏黑惠既然不願意說,他自然也只能作罷了——畢竟,以他現在的武力值根本打不過對方,也逼迫不了這位實力可能已達特級咒術師水准的十影法。
他看著伏黑惠,留意著對方的表情變化,說道:「我和伏黑繪理同班,她現在是我的前桌。」
伏黑惠:「……哦,快吃飯吧。吃完晚飯,你不是還要寫作業嗎?」
伏黑甚爾沒有看出來什麼破綻,只好暫時將這個疑惑藏進了心裡,留待日後慢慢挖掘事情的真相。
伏黑惠則有些出神,目光落在了湯碗裡的倒影上面,久久沒有移開。
他忍不住感到好奇,在這個時間與地點相遇的父母還會愛上彼此嗎?這個世界的伏黑惠還會出生嗎?
短暫的失神之後,伏黑惠便繼續神態如常地吃晚飯,纖長濃密的睫羽遮擋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無妨,來日方長,他總會知道答案的。
02
飯後,伏黑甚爾洗完了碗筷,打掃干淨廚房餐廳,就回到次臥開始苦哈哈地寫作業。
伏黑惠坐在客廳沙發上打開電視機看了會兒新聞,便忍不住頻頻將視線投向次臥所在之處。
他給自己做了幾分鐘心理建設,然後走到次臥門口,推門而入。
伏黑甚爾抬眸淡淡瞥了他一眼,又低頭繼續寫作業,似乎並不在意他的到來。
伏黑惠松了口氣,目光四下逡巡了一番,在書桌上發現了一張空白的社團申請表。
於是,等到伏黑甚爾做完了所有的作業,他便問道:「甚爾,你打算報哪個社團?」
伏黑甚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理所當然地說:「歸宅部。」
「……」伏黑惠神情嚴肅道:「一般選擇歸宅部的學生,放學以後基本上都會去私塾補習,或者去上興趣培訓班。如果你不想報學校的社團,那等你放學以後就去私塾補習吧。」
總之,他得給伏黑甚爾找點事做,免得伏黑甚爾太閑了給他惹出亂子。
順便,參加社團活動也可以促進伏黑甚爾融入屬於普通人的學校生活。
伏黑甚爾:「……那你隨便給我選一個社團吧。」
——反正,去私塾補習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
伏黑惠心想,伏黑甚爾這麼不喜歡上學,未來十有八九不會從事無聊的文職工作。但是運動可以發揮他作為天與咒縛的超強身體素質,對他來說或許會是一個不錯的職業選擇。
思慮了半天,伏黑惠忽然之間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像個在替孩子辛辛苦苦謀算前程的家長?
他忍不住抹了把臉,說道:「……那就選網球部吧。」
——伏黑甚爾一看,就不是那種擅長跟人配合協作的性格,所以能夠單打獨鬥的網球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伏黑甚爾不怎麼感興趣地「哦」了一聲,說道:「我不會打網球。」
伏黑惠干脆地拍板做了決定,「沒關系,社團會有教練指導你的。這周六我帶你去買網球拍,順便再給你報個網球俱樂部。」
伏黑甚爾:「……」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忍了。
03
走出次臥的時候,伏黑惠的思緒不由地飄遠了。
今天早上發現伏黑繪理也在南湘南小學上學之後,他便順藤摸瓜找到了對方所在的孤兒院,然後給孤兒院捐贈了一大批物資。
——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他送的衣服、鞋子和襪子?
他注意到伏黑繪理穿的鞋子非常陳舊,已經有了開膠的跡像,她身上的衣物雖然干干淨淨,但也已經被清洗得微微泛白。
伏黑惠想起伏黑繪理身形瘦弱的模樣,忍不住皺眉,「……嘖。」
伏黑繪理和伏黑甚爾不同,他無法帶她離開孤兒院,就只能以這種方式幫助對方過得更好。但願,他能讓她過得更好。
與此同時——
身為歸宅部成員的伏黑繪理在回到孤兒院後,一邊幫忙照顧年幼的孩子,一邊以靈巧的雙手制作成本低廉的手工藝制品——這些東西可以拿出去賣,賺來的錢到時候就能用來補貼逐漸入不敷出的孤兒院,好讓孤兒院的孩子們不至於吃不飽。
一個跟伏黑繪理一起制作手工藝制品的女孩子說道:「繪理,聽說今天有一個匿名的好心人捐贈了一大批物資,院長高興得不行。」
伏黑繪理聞言,笑眯眯地說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當天晚上,孤兒院的晚餐是久違的豐盛,飯後每個孩子還都分到了一個蘋果以及一盒牛奶。
除此之外,每個孩子也都領到了兩套嶄新的衣物、三雙暖和的棉襪、一雙漂亮合腳的皮鞋和一雙透氣舒適的運動鞋。
直到臨睡之前,孤兒院的孩子們都還興奮得忍不住在床上直打滾——看得一旁的院長心裡是好氣又好笑,催了好半天才讓他們乖乖躺在床上睡覺。
伏黑繪理嘴角含著笑意,帶著愉悅的心情,很快便沉入了夢鄉。
04
次日清早。
伏黑惠做早餐的時候,已經洗漱完畢的伏黑甚爾就站在一旁捏飯團——那是他給自己准備的午飯,伏黑惠可沒空給他做精致的午餐便當,就讓他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而且,這樣還能順便鍛煉一下伏黑甚爾的自理能力。
吃完早餐,兩人一起出門,一個去南湘南小學上學、另一個則去執行今天的祓除任務。
伏黑甚爾抵達班級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座位上的伏黑繪理——她似乎心情很好,嘴角笑意盈盈,白皙的臉沐浴著清晨的光,整個人也像是在發光。
伏黑甚爾走向自己的座位,經過伏黑繪理身側的時候,得到了她的一聲問候,語氣輕快活潑,「早呀,甚爾君!」
他的腳步不自覺慢了一瞬,隨後平靜地回應道:「早。」
坐下來後,伏黑甚爾看著前桌女孩的後腦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也覺得心情很好。
就在這時,伏黑繪理忽然轉過頭來,兩人猝不及防對上視線,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幾秒鐘,伏黑甚爾率先承受不住別開了目光,「……有什麼事嗎?」
伏黑繪理回過神來,拿出一張學生資料表格放在了他的桌上,「班主任老師讓我交給你填寫一下,你就按照上面的同學填寫的格式寫就行了。要是有哪裡不懂的話,可以直接問我。」
伏黑甚爾視線低垂,掃了一眼表格,「好,我知道了。」
這張資料表格上面需要填寫學生的出生年月日、性別以及家庭住址。
伏黑甚爾填寫的時候,鬼使神差般地找到了伏黑繪理所在的那一行,默默地將她的生日以及住址記了下來。
——原來她的生日是5月21日,原來她出身於孤兒院。
他覺得自己好像比昨天更加了解、更加靠近她一點了。
填完表格,伏黑甚爾伸出手指戳了戳前桌女孩的背部,等她回過頭來之時,便將手裡的表格遞了過去,「我填好了。」
伏黑繪理笑著接過後,又伸出另一只手晃了晃,說道:「還有你的社團申請表哦,我也幫你一起上交吧。」
「……」伏黑甚爾從桌洞裡拖出書包,低頭找出社團申請表遞給她,「那就麻煩你了。」
伏黑繪理笑眯眯地說道:「不客氣哦,甚爾君。」
伏黑甚爾:「……」
——女孩子都這麼可愛嗎?還是只有她這麼可愛?
05
上午的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
班裡的學生都去了鞋櫃那裡,准備把室內鞋換掉,穿上更加適合跑跳的戶外運動鞋。
伏黑繪理坐在換鞋凳上彎腰穿鞋的時候,忽然聽到頭頂傳來了一道討厭的聲音,「誒?伏黑繪理,你換新的運動鞋了啊?」
她動作一頓,抬頭看去,對上了同班一個總喜歡挖苦她出身的男生賤兮兮的笑臉,「福島君,我想這應該跟你沒有關系吧。」
福島真次笑道:「確實跟我沒有關系,我只是有點好奇,一個出身孤兒院的孩子,怎麼有錢買得起這麼時髦漂亮的運動鞋?這該不會是你從垃圾桶裡撿回來的吧?」
伏黑繪理臉上閃過了隱忍難堪的神色,語氣冷淡地說道:「我的確買不起這種鞋子,但有個好心人給孤兒院捐贈了一批物資,裡面就包括這雙鞋子。」
福島真次嬉皮笑臉地說:「沒想到現在連孤兒院的生活都變得這麼美好了,你可真幸福啊,伏黑繪理。既沒有父母管束,吃穿用度看起來也不差,搞得我都有點想……」
「砰!」的一聲巨響打斷了他的話,在場的眾人驚得立刻看向聲音來源處,卻見伏黑甚爾的掌心貼著鞋櫃,轉過頭冷冷地瞥向福島真次,「誰在狗叫個不停?吵死了。」
福島真次被他凶戾的眼神嚇住,抱怨的話語卡在了喉嚨,頓時啞火了。
伏黑甚爾懶得再多看他第二眼,視線轉而落在了低著頭看不清表情的伏黑繪理身上。黑發的女孩認真地穿好鞋子,然後頭也不抬地離開了。腳步匆匆,仿佛落荒而逃。
伏黑甚爾皺了皺眉,等到上課集合的時候,他不動聲色地留意著伏黑繪理,卻發現對方仍是一副精神懨懨的模樣,似乎連支棱亂翹的黑發都蔫噠噠地垂了下去,完全沒有了早晨的元氣滿滿。
——她還在難過嗎?奇怪,他為什麼要在意她難不難過,他們明明也才認識沒多久。
他強迫自己收回視線,沒有再繼續關注她。
等到一節體育課結束,伏黑甚爾返回教室,從桌洞裡拿出自己裝著飯團的便當盒,然後來到整個學校視野最好、人也最少的天台准備吃午餐。
但他剛剛吃完一個飯團,就聽到身後水塔的另一側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哭聲。是女孩子的哭聲,而且聽起來還有點耳熟。
伏黑甚爾心裡閃過莫名的預感,他站起身,悄無聲息地繞著水塔走了半圈,看到了伏黑繪理。
伏黑甚爾:「……」
——好煩,好想直接打爆這個水塔。可是,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股煩躁的情緒究竟是從何而來。
他冷著臉走到了伏黑繪理的面前,對方似有所覺地將埋在膝蓋上的臉抬起來,發現是他之後立刻慌亂無措地抬袖抹淚,還扯著嘴角勉強自己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甚爾君,你也在這裡吃飯啊……你放心吧,我沒有在哭,只是眼睛不小心進了沙子。」
伏黑甚爾很想直接戳破她的謊言,讓她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又哭又笑地醜死了。可是刺耳的話語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他半蹲下來,煩躁地揉亂了頭發,最後只能看著她說道:「……沙子,還在眼睛裡嗎?要不要我幫你吹出來?」
伏黑繪理愣了幾秒,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她的睫毛還是濕漉漉的,眼眶微微泛紅,鼻尖也是紅的,可她含著笑意的眼睛那麼明亮,那光芒像是要照進他的心裡。
她揚起嘴角,笑道:「沙子已經跟著眼淚流出來了,所以就不麻煩甚爾君了。」
「……」伏黑甚爾目光游移,「哦,你中午吃什麼?」
伏黑繪理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到了自己的便當盒,便有些赧然地答道:「梅子飯團。」
——梅子飯團幾乎稱得上是最廉價的食物了。
——而這也是伏黑甚爾這輩子最最最討厭的、已經在禪院家族裡面吃膩的食物。
伏黑甚爾點點頭,「好巧,我中午也吃飯團,是我自己捏的。」
伏黑繪理毫不吝嗇地誇道,「甚爾君真是心靈手巧。」
伏黑甚爾:「我們交換一個飯團吧,我也想嘗嘗梅子飯團。」
伏黑繪理:「誒?這、這不太好吧?」
伏黑甚爾反問道:「有什麼不好的?」
他才不管那麼多,想做什麼就直接做了。
伏黑甚爾用自己便當盒裡的大號鮭魚飯團,強行換來了伏黑繪理便當盒裡的小號梅子飯團。
他咬了一口梅子飯團,說道:「挺好吃的,你也嘗嘗我做的吧。」
伏黑繪理只好捧著他塞到自己手裡的大號鮭魚飯團,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伏黑甚爾撐著下巴看了片刻,忽然遞過去一盒牛奶,在伏黑繪理開口拒絕之前說道:「喝吧,我可不想看到你被我做的飯團噎死。」
伏黑繪理:「……」
等到吃完手裡的大號鮭魚飯團,她才發現伏黑甚爾似乎已經睡著了。他平躺在脫下來的外套上面,柔順的黑發隨著風輕輕拂動面頰,神色平靜安然。
她揉著自己有點被撐到的胃部,後知後覺地發現,甚爾君確實長得非常帥氣。
——難怪他能夠成為新的班草。
05
上課前十分鐘,伏黑繪理叫醒了伏黑甚爾。
她見他懶洋洋的,似乎還有些犯困的樣子,便笑著提了個建議,「甚爾君,你要不要去廁所洗把臉清醒一下?」
伏黑甚爾「嗯」了一聲,去了男廁所放水,然後去水池邊洗手洗臉。
等他在水池前抬起臉時,便從鏡子裡面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一臉躊躇不定的福島真次。他半側過身,微微一抬下巴,冷淡地說道:「過來。」
福島真次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幾步,而後猝不及防地被他狠狠摜在了牆壁上,後背撞得發疼,「疼疼疼!伏、伏黑哥,我好像沒有招惹過你吧?」
伏黑甚爾冷冷盯著他,一拳砸在他的臉側,說道:「我警告你,不要再找伏黑繪理的麻煩,不然我就揍死你。」
福島真次點頭如搗蒜,在他松開衣領以後,整個人直接腿軟地滑坐了下來。
伏黑甚爾轉身離開後,他抬起頭看向牆壁,發現伏黑甚爾拳頭的落點處赫然多了一個龜裂的深坑。
福島真次被嚇得險些噴出眼淚:「……」
——這就是班主任老師說的體弱多病嗎?欺詐!這絕對是欺詐啊!!!
悠于 2025-6-7 16:35
第276章 伏黑惠說他不想養爹(5)
01
周六如期而至。
伏黑惠按照此前的承諾, 帶著伏黑甚爾前往體育用品專賣店准備購買網球拍、網球以及一些可能用得上的護具。
挑選東西的時候,他忍不住有點走神,心思飄到了伏黑繪理身上。
——不知道她平時有什麼興趣愛好呢?自從伏黑甚爾詢問過一次他和伏黑繪理之間是不是兄妹關系之後,就再也沒有在家裡提起過伏黑繪理了。
而伏黑惠即便心裡十分在意伏黑繪理的校園生活愉快與否、跟伏黑甚爾之間的關系究竟進展到了何種地步, 也不可能主動開口詢問伏黑甚爾。
——畢竟, 他可不想再被伏黑甚爾扣上一個蘿莉控的黑鍋。
思及此,伏黑惠不由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黑發男孩。
伏黑甚爾此時正百無聊賴地逡巡著陳列在貨架上面的各色商品, 但他似乎天生就擅於察覺來自他人的視線, 立刻敏銳地扭過頭, 直直地看了過來, 「已經挑好了嗎?好了就趕緊結賬吧。不是還要去網球俱樂部報名嗎?早點報完名,我也好早點回家看電視。」
離開禪院家族短短一個月,昔日不曾接觸過電子產品的伏黑甚爾,不幸淪為了一名電視兒童。
而他感興趣的電視節目既不是什麼科教頻道,更不是兒童動畫片, 反倒是青少年不宜觀看的賽馬彩票類型的電視節目。
伏黑惠:「……」
——這個錢拿去給流浪狗買吃的,大概都比花在這家伙身上要強。
02
父子二人離開體育用品專賣店, 前往位於住所附近的一家網球俱樂部。
伏黑惠在前台與銷售人員交談, 了解這個網球俱樂部的大致情況之時,他名義上的弟弟伏黑甚爾就站在一旁, 目光專注地看著擺放在前台附近的宣傳立牌。
——網球俱樂部即將舉行一場比賽, 所有的會員均可以報名參加,前三名不僅可以得到獎金, 還能免費獲取三年的會員資格, 第一名更是能夠得到一把私人訂制的名牌網球拍。
——這場網球比賽正式開始的時間, 恰好是在今年的六月六日,結束時間則是在半個月後的六月二十一日。而那一天, 也正好是伏黑繪理的生日。
伏黑甚爾盯著宣傳立牌上寫著的結束時間,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伏黑繪理笑意吟吟的模樣。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眼裡不由閃過迷茫,他到底為什麼那麼在意伏黑繪理?只是因為她與伏黑惠之間可能存在什麼關系嗎?可是,在注視著她的時候,他明明什麼都沒有想過,滿心滿眼都只有她的笑容。
這份奇怪的感情如同蜿蜒伸出的藤蔓,緊緊糾纏在他的心髒上面。
有時候他甚至會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可所有的煩躁不安在看到她的時候,就悉數消失了。
「甚爾?甚爾,你沒意見的話,我就給你報名了,以後你每個周末都要過來上課。」伏黑惠伸出手,在黑發男孩的眼前輕輕晃了幾下。
「噢……好的,我沒——」伏黑甚爾猛然間回神,睜大眼睛看向伏黑惠,「什麼?每個周末?」
伏黑惠淡定自若地點了點頭,「嗯,每個周六、周日的下午兩點到六點。你剛才已經同意了,所以反對無效。」
伏黑甚爾:「……」
——可惡!趁人之危的家伙!
伏黑惠心裡則略略松了口氣,嘴角不由自主地彎了一下。
——很好,這樣一來,伏黑甚爾周末兩天就有事情干了,而他也可以放心地出門執行任務。
03
次日上午十點——
伏黑繪理正在辛辛苦苦地搬運圖書,今天早上,一位匿名的好心人給孤兒院捐贈了一車書籍,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盆栽花種、不同類型的樂器、彩筆繪本以及運動設施——聽說,是因為那位匿名的好心人希望孤兒院的孩子們也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的興趣愛好,就特意送來了這些五花八門的東西。
於是,整個孤兒院的孩子和工作人員都被調動起來,他們花費了一上午的時間,終於將這批物資全都運送到了院長規劃的位置。
中午,為了犒勞齊心協力完成了艱巨任務的孩子們,每個人的午餐裡面都加了一只香噴噴的雞腿。
伏黑繪理認真吃飯的時候,聽到身旁的同伴們在七嘴八舌地討論匿名的好心人捐贈的物資,語氣中難言興奮——
「我還從來沒有碰過鋼琴呢!」
「我只在路過商店街的時候,看到樂器行裡面有售賣琵琶和三味線!」
「院長說下午歸類整理完畢,就可以選一樣興趣愛好,以後每周末都會有大學生志願者過來教導我們!我想去學畫畫,以後說不定能成為漫畫家!」
「我想種一盆屬於自己的花。」
「有人想和我一起打排球嗎?我之前在體育課上學過,可以教你們哦!」
伏黑繪理的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她在學校沒有參加任何社團,課間休息的時候也總是見縫插針地完成作業,想要將自己放學以後的所有時間都空出來。
她沒有空閑去培養什麼興趣愛好,但現在,那位匿名的好心人似乎是給她遞來了一把鑰匙,只要她用那把鑰匙打開一扇門,就可以看見門後更加斑斕的廣闊世界。
旁邊有一個跟她年齡相仿的女孩子問道:「繪理,你打算選什麼?」
伏黑繪理沉思了幾秒,說道:「看書吧,我對那些書比較感興趣,那位好心人捐了很多學校圖書室裡沒有的書籍。」
女孩子感慨道:「你還真是喜歡看書呢,南湘南小學圖書室的書恐怕都被你借過一遍了吧。」
伏黑繪理笑笑,「哪有那麼誇張?」
下午,物資全部歸類整理完畢之後,伏黑繪理從書架上挑選了一本比較感興趣的書籍翻閱了起來。
不過,她也沒能在圖書室裡待很久。三點左右,她就和兩個年紀相仿的同伴一起出門,帶著孤兒院的孩子們做好的手工藝制品准備出攤售賣。
04
傍晚時分。
伏黑甚爾認認真真上完了課,從網球俱樂部裡出來,准備回家吃晚飯。
伏黑惠以為的逃學行為根本沒有發生,因為在發現好好打網球或許可以賺錢之後,伏黑甚爾就下定決心要好好培養這個特長。既然學習已經不指望了,未來總要有個傍身的一技之長,總不可能當啃老族讓伏黑惠養他一輩子吧?指不定什麼時候,伏黑惠就把他掃地出門了。
——然而就連伏黑甚爾自己都不知道,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他究竟有沒有受到某個女孩的影響。
剛剛想到伏黑繪理,下一秒,伏黑甚爾就看到了她。
她站在離他不遠的一個路口,身旁是另外兩個看起來跟她年齡差不多大的一男一女,他們的身前擺著幾個藤編籃子,裡面裝著一枝枝栩栩如生的花朵——伏黑甚爾憑借著敏銳的視覺,看清了那些花並非真正的花朵,而是用毛線鉤織而成的假花。
此時正是下班的時間段,不斷有上班族經過這個小攤,然後就會有一部分人被藤編籃子裡面造型可愛的毛線小花吸引駐足。
伏黑繪理揚起明媚笑容,熱情地與潛在客戶交流起來,利用自己天生的親和力售賣出了不少毛線小花。
伏黑甚爾遠遠地看著她,都已經忘了自己還要回家。
等到這一波人流走光了,這條街道又重新變得冷清起來,他才回過神想起了這件事情。他正猶豫著要不要走過去跟伏黑繪理打個招呼,忽然目光一凝,臉色倏地冷了下來。
而另一邊——
伏黑繪理抬頭看了眼天色,說道:「東西已經賣得差不多了,時間不早,我們也趕緊回去吧。」
兩個同伴齊聲應了下來,三人拿起了放在地上的藤編籃子,正准備離開此地,卻被一群不良打扮的青年團團包圍住了。
為首的青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小朋友身上帶著這麼多錢可不安全,還是讓大哥哥來替你們保管吧。」
旁邊的幾個青年笑嘻嘻地附和道:「是啊是啊,趕快把錢交出來。」
伏黑繪理抿緊了嘴唇,腦海中思緒急轉,卻怎麼也想不出既可以安全脫身,又能夠保留身上現金的兩全之法。
就在她忍痛決定要破財消災的時候,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喂,垃圾,你們擋了我回家的路。」
「哈?」不良青年們轉過頭,齊刷刷看向出現在他們身後的黑發男孩,為首的青年滿臉不敢置信,「你小子知道自己是在跟誰說話嗎?」
「知道,我不是都說過了嘛,垃圾。」黑發男孩神情不屑地冷嗤了下,深綠的眼眸幽暗森冷。
伏黑繪理臉上不由露出驚訝的表情,「甚爾君?」
伏黑甚爾輕輕「嗯」了一聲,又道:「不用怕。」
為首的不良青年瞄了一眼伏黑繪理,又看向伏黑甚爾,不由地冷笑出聲,「原來是英雄救美,但是想要利用我們博取女孩子的好感,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他猛然一揮手,喝令道:「給我打!今天要是不把這小子屎給打出來,那以後什麼貨色都敢騎到我們頭上拉屎了!」
「是!」
「臭小鬼,這可是你自找的!」
不良青年一擁而上!
一場混戰一觸即發!
伏黑甚爾低喝一聲,「跑遠點,繪理!」
隨後,他的身影便被幾個身高遠遠超過他的不良青年團團圍住,整個人淹沒在了人群裡面。
伏黑繪理急得想要上前去幫忙,她可沒忘了班主任老師曾經說過,伏黑甚爾因為體弱多病,以前都沒有上過學。
但她的兩個同伴抬手攔住了她,其中的男孩根岸駿平說:「美穗,你和繪理去找警察過來,我去幫忙!」
而牽制住了所有不良青年的伏黑甚爾則一邊閃避著攻擊,一邊留意著伏黑繪理這邊的情況,見她還沒離開,一時半會兒也施展不開拳腳,只能催促道:「繪理,走啊!」
——他不想嚇到伏黑繪理,但她再不走他可裝不下去了。要知道牽制這些不良青年不讓他們脫離,可比揍得他們滿地找牙要麻煩得多。
伏黑繪理聞言只好咬緊牙關,「甚爾君,你們一定要撐住!」
然後,她轉過身與同伴之一的角田美穗,一起朝著附近的警察局飛奔而去!
伏黑繪理和角田美穗離開之後,根岸駿平想要上前幫忙,卻發現根本擠不進已成膠著狀態的戰場。
但更加讓他驚訝的是,此前一直以躲避為主的伏黑甚爾,此刻如同一只玩弄夠了獵物的大貓,終於伸出了寒光凜然的爪牙——那些不良青年哪怕手持武器,在絕對碾壓級別的實力面前,也不過是紙糊的老虎,在伏黑甚爾的手底下根本走不過一個回合!
根岸駿平:「……」
——我好像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05
伏黑繪理和角田美穗的運氣還算不錯,還沒跑到警察局就遇到了巡視街道的警車,兩人立刻上前求助!
開車的警察見她們神情急切不似作假,立刻打開車門讓她們上了車,然後按照指示前往事發地點。
伏黑繪理的神經緊繃著,警車一停下來,她立刻開門跳下了車,遠遠就看到伏黑甚爾正仰面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她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拔腳直奔過去,蹲在伏黑甚爾的身邊,也不敢隨便動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戳著他的手臂,輕聲喊道:「甚爾君?甚爾君?你醒一醒啊!」
伏黑甚爾緩緩眨動眼皮,像是從昏迷中被她喚醒了一樣,「繪理……」
伏黑繪理頓時松了口氣,她滿臉心疼地看著他臉上的傷,他的嘴角甚至還在流血,一副柔弱凄慘的模樣,「甚爾君,你傷得好重……怎麼辦?我要怎麼幫你?」
站在不遠處的根岸駿平目瞪口呆:「……???」
——繪理,你被這個臭小子騙了!他剛才可是以一敵十,把那些不良青年爆錘了一頓,揍得他們哭爹喊娘!他臉上的傷,完全是在聽到了警笛聲後自己弄出來的!!!
伏黑甚爾聲音虛弱道:「放心吧,繪理,我的傷勢不算嚴重。」
他一邊說一邊輕飄飄地瞥了眼根岸駿平,看得對方頭皮發麻,立刻緊緊閉上了嘴巴不敢說出某些不該說的事實。
根岸駿平:「……」
——繪理,實在不是我不想告訴你真相,而是這個狠人連給他自己梆梆幾拳的時候都能毫不猶豫,心性之可怕絕非常人能惹得起的!
05
二十分鐘後——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進了警察局做筆錄,鼻青臉腫的不良青年們乖乖地交代了自己當街搶劫、又因為分贓不均起了內訌於是當街鬥毆的事情,然後就被關了起來——對於伏黑甚爾的暴行他們是一個字都不敢提,顯然是被揍怕了。
把他們關進牢房裡的警察回來的時候,滿臉稀奇地說:「沒見過進了監獄還那麼高興的犯人,他們該不會是想進來蹭吃蹭喝的吧?」
根岸駿平有點想笑,但又強行忍住了,他猶豫了幾秒,開口道:「……請問,我可以和我的同伴們離開了嗎?」
他和角田美穗作為證人留在了警察局,伏黑繪理則陪著伏黑甚爾一起去了醫院。
「當然可以。」警察說完,又溫和道:「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可以開車送你們回孤兒院。那兩個去了醫院的孩子,我的同事會關照他們的,不用擔心。」
做筆錄的時候,四個孩子的身份信息就都交代清楚了。
警察也知道了,這四個孩子裡面有三個是孤兒院的孩子,他們之所以會被不良青年們盯上,也是因為在街頭售賣手工藝制品,想要賺點小錢補貼孤兒院。而第四個孩子,也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孩子。所以,警察對待不良青年有多不假辭色,對這四個孩子就有多體貼溫柔。
根岸駿平和角田美穗謝過了警察,便跟著對方一起上車。
不一會兒,警車就抵達了孤兒院,兩個孩子拎著藤編籃子下了車,又是好一番感謝,目送著警車駛出了視野範圍,才迫不及待地轉身走進孤兒院的大門。
07
與此同時,醫院裡——
伏黑繪理站在一旁,看著護士小姐給伏黑甚爾上藥,棕褐色的藥水塗在臉上身上,更加襯得黑發男孩傷勢凄慘可怖。她忍不住小聲詢問,「甚爾君,你疼不疼?」
伏黑甚爾眉頭都沒有皺過一下,語氣平淡道:「不疼,倒是你……」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了她腳上,「鞋子呢?跑丟了嗎?」
伏黑繪理低頭瞅了一眼,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鞋子竟然不見了一只,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誒?可能是吧……等下回去找找看,要是找不到也沒辦法。」
「……」伏黑甚爾無語,「你是笨蛋嗎?都感覺不到腳疼?」
伏黑繪理縮了縮腳趾,覷著他的臉色討好地說:「……沒感覺到,大概是因為我運氣比較好,沒有踩到什麼非常尖銳的物品。」
伏黑甚爾神情無奈道:「你要是真的運氣好,怎麼可能會碰上搶劫的人?」
伏黑繪理注視著他,眼眸亮晶晶,「但我遇到了甚爾君啊!多虧了你,那些壞蛋才沒有得逞!所以,我的運氣確實很好嘛!」
伏黑甚爾怔愣幾秒,偏頭轉開了視線,耳根卻變得滾燙,心髒也擂鼓一般劇烈地跳動著——怎麼會有像她一樣的人?竟然說遇到他是一件幸運的事?簡直是……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護士小姐上完了藥,笑道:「你們兩個感情可真好啊,小姑娘,你的小男朋友已經上完了藥,現在我來幫你看看腳上有沒有受傷吧。」
伏黑繪理聞言,臉一下子也紅了個通透,「誒?我、我和甚爾君……我們不是那種關系啦!」
護士小姐笑眯眯道:「好吧。」
伏黑繪理被她按著坐了下來,檢查完了確認沒有受傷,護士小姐便放心地離開了。在醫院裡工作的人,總是沒有多少空閑的時間。
一旁負責護送伏黑甚爾和伏黑繪理來醫院的女警問道:「需要我送你們回家嗎?」
伏黑甚爾搖了搖頭,「不用麻煩你了,我認識回家的路,也會負責送她回家的。」
女警忍俊不禁,「好,那我就先回局裡了。」
伏黑繪理跟她道了別,目送著她離開的背影,然後一轉過頭,對上了伏黑甚爾深綠的眼眸,情不自禁地贊美道:「甚爾君,你的眼睛真好看!」
伏黑甚爾:「……哦,謝謝。」
他站起身,背對著伏黑繪理蹲了下來,淡淡道:「上來吧。」
伏黑繪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茫然地眨了眨眼,「……啊?」
伏黑甚爾扭過頭,朝她一瞥,「帶你去找鞋子。」
08
伏黑繪理暈乎乎地趴在伏黑甚爾的背上,四月的橫濱夜晚,風還帶著些許冷意,但伏黑甚爾熾熱的體溫驅散了這股寒涼。
伏黑甚爾在伏黑繪理的指示下沿著她跑過的地方找了一圈,順利地找到了那只被她不慎跑丟的鞋子。
他將伏黑繪理輕輕放在了路邊的長椅上,拿著鞋子半蹲在她面前,幫她把鞋子穿上了。
然後,他抬頭看向面頰緋紅的伏黑繪理,「走吧,我送你回去。」
伏黑繪理有些猶豫,「這樣的話,你回家會不會太晚?」
伏黑甚爾淡淡說道:「沒關系,反正惠他今天不在家,晚點回去也沒人會訓我。」
伏黑繪理:「惠?」
伏黑甚爾:「我哥哥。」
伏黑繪理莞爾道:「原來甚爾君還有一個哥哥啊。」
她忽然感到雀躍,伏黑甚爾很少會說關於自己的事情,在同班同學的眼裡非常地神秘,但他似乎並不介意對她吐露出更多的私人信息——她並沒有發現,實際上是伏黑甚爾在不著痕跡地靠近她。
兩人並肩而行,邊走邊聊,仿佛有說不完的話——當然,大多數時候都是伏黑繪理在說話,伏黑甚爾只是認真地聽著,然後根據她所說的話做出回答。
但再長的道路,也會有走到盡頭的時候。伏黑甚爾將伏黑繪理送到了孤兒院的門口,便打算轉身離開,但他還沒走出兩步,就被她叫住了。
伏黑繪理急匆匆追上來,將手裡的一枝花遞給了伏黑甚爾。
她揚起的笑容燦如朝陽,「甚爾君,這是我鉤織的向日葵,送給你!今天真是謝謝你啦!」
伏黑甚爾目光凝聚在她的臉上,機械性地接過了那朵毛茸茸的向日葵,又目送著她對著自己揮手作別轉身進了孤兒院大門。
他的心裡像是下了一場雷陣雨,雨水衝刷掉了心上的塵埃,轟然作響的雷鳴則讓他如夢初醒——他好像明白,自己為什麼在意她難不難過了。
09
這天晚上,伏黑惠原本應該不在家裡。但因為今天的任務完成得十分順利,他便提前回來了。
——當然,也有放心不下伏黑甚爾的緣故,所以任務一結束他就訂了車票,想要早點回家。
結果一回到家,就發現伏黑甚爾不知道跑去哪裡鬼混了,都晚上八點多了還不回家。橫濱的夜晚可不安全,更別說是1988年的橫濱了。
伏黑惠吃完飯,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伏黑甚爾推門而入,臉上掛了彩的黑發男孩游魂一樣地經過了他的身邊,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聲。
伏黑惠額角蹦出青筋,「甚爾,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你究竟跑到……」
伏黑甚爾忽然打斷道:「惠,我想跟繪理結婚。如果我們倆結婚的話,她連姓氏都不用改。你說,我們這算不算天生一對?」
伏黑惠瞳孔地震:「???」
——雖然這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可是現在就談婚論嫁是不是有點太早了?而且,你們倆不是才認識一個星期嗎?
第277章 伏黑惠說他不想養爹(5)
01
距離伏黑甚爾語出驚人, 宣布他要跟伏黑繪理結婚的那一晚已經過了半個月。
伏黑惠暗中觀察了許久,得出了個結論——
伏黑甚爾還沒有追到伏黑繪理,或者說,他現在還沒有去追伏黑繪理的底氣, 也就沒有正式展開追求行動。
所謂「口嗨上的巨人, 行動上的矮子」,說的就是伏黑甚爾了。
不過, 雖然沒有正式展開追求行動, 但伏黑惠發現伏黑甚爾早上准備午餐便當的時候, 已經不會單單只是捏幾個飯團應付了事。他的午餐便當菜色開始變得豐富起來, 除了正式的餐點,還有餐後水果和飲品,而且都是兩人份的。
就算主食是飯團,他也會盡量多做幾個不同口味的,將內餡兒填充得滿滿當當, 飯團的大小也變得小了許多,可以讓胃容量小的人多吃幾個。
除此之外, 伏黑惠還發現伏黑甚爾開始看起了營養食譜, 他甚至連賽馬彩票類型的電視節目都不看了,轉而去看料理美食頻道。
而伏黑甚爾的這份改變究竟是為了誰, 伏黑惠心知肚明。
伏黑惠裝作沒有發現伏黑甚爾的行徑, 甚至還默默地給他漲了零花錢。
——別問,問就是他們倆都超愛!!!
02
又到了周一的早上——
伏黑惠正在做早餐, 一只炸蝦忽然懟到了他的嘴邊, 他習慣性地張開嘴巴接受了伏黑甚爾的投喂。
伏黑甚爾問道:「味道怎麼樣?」
伏黑惠嚼了幾口咽掉炸蝦之後, 面無表情地評價道:「挺好的。」
伏黑甚爾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那繪理應該也會喜歡。」
已經擔當試吃員半個月的伏黑惠:「……」
——總覺得自己吃下的不是炸蝦, 而是狗糧啊。
伏黑甚爾裝好了兩人份的午餐便當,又把額外剩下的部分食材做成一個三明治,然後放進了冰箱的冷藏櫃裡面,「如果你晚上回來得早,就先吃三明治墊一下肚子,等我回來再做晚餐。如果你晚上不回來,我就直接把這個當晚餐了。」
伏黑惠聞言眼神有些意外地看向他,卻見他撇開了視線,神情不自在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帶我離開禪院家族,又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但也算是托了你的福,我才能遇到繪理。所以,我會好好報答你的。」
上一周伏黑甚爾在跟伏黑繪理一起吃午餐的時候,不知怎麼聊到了伏黑惠,然後就隨口提了一句他在從前的家裡過得不好,現在被伏黑惠帶走才算是過上了正常孩子的生活。
他說的時候漫不經心,伏黑繪理聽完卻認真地說:「那要好好感謝惠君啊。」
伏黑甚爾神情一怔,頓時猶如醍醐灌頂,默默地將這句話牢牢記掛在了心裡。
——但是現在的他,要怎麼才能報答伏黑惠的恩情呢?既然他沒有收入來源,那就只能依靠分擔家務來回報對方了。
伏黑惠聽完了伏黑甚爾的話,更是驚訝得忍不住想要打開窗戶看看天上是不是下紅雨了。
廚房裡面詭異地安靜了幾秒,伏黑甚爾忍不住偷偷觀察了下伏黑惠的神色,卻見他一臉平靜地說:「你只要認真生活、好好學習,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了。好了,快把早餐端出去吧。」
伏黑甚爾:「……」
——我恨你是塊木頭。
03
兩人相對而坐,安靜地吃完了早餐,便各自出門開始了今天的日常。
伏黑甚爾前往學校參加網球部晨練,伏黑惠則是在熟悉的孔姓掮客那裡接取了一個祓除一級咒靈的任務,然後急匆匆搭乘新干線列車前往任務地點所在的城市。
祓除一只一級咒靈對於伏黑惠來說,花費不了多少時間,畢竟他現在的實力早已今非昔比。
所以他在中午十二點左右就完成任務拿到了豐厚的賞金,從接取任務到解決任務,總共耗時將近五個小時,其中四個半小時的時間都花費在了趕路上。
伏黑惠心裡計算了下時間,忍不住嘆了口氣,「……麻煩死了。」
——這時候就非常羨慕五條悟,可以直接化身瞬移泥頭車趕路。
雖然他也可以召喚出鵺來代步,但他可不想引起咒術界的注意,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尤其不能讓羂索發現自己,畢竟,他可是下定決心要好好守護這個世界的未來,為此,他必須要在離開之前鏟除未來可能會有的隱患。而羂索,便是他的目標之一。
完成了今天的祓除任務之後,伏黑惠乘坐新干線列車回到橫濱,卻並未在第一時間返回家裡,而是來到了一家偵探事務所。
他決定委托擁有龐大的人脈、又身負情報相關異能力的專業偵探幫忙搜尋調查羂索的蹤跡,畢竟,僅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恐怕很難找到此時不知跑到哪裡興風作浪的羂索。
這家偵探事務所同樣也是伏黑惠熟悉的那位孔姓掮客介紹的,據說事務所的偵探曾經接觸過詛咒師,對於咒術界也有一定的了解。
所以伏黑惠才願意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委托給這家偵探事務所,當然,這並不代表他完全放心不管這件事了——伏黑惠向來沒有依賴他人的習慣。
04
伏黑惠再一次意識到了,現在的通訊方式真是太落後了。街上根本沒幾個人擁有便攜式電話,就算有人攜帶,也都是笨重得像是啞鈴的shoulder phone。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直到明年日本才會出現能夠放進口袋裡面的便攜電話,但距離普及還遠著呢。
而能夠收發短信的手機,更是直到1992年的十二月才會出現,甚至還不是在日本誕生的。
鑒於通訊方式的落後,伏黑惠只能跟偵探事務所約定,每周一他都會來偵探事務所拿走情報文件。如果他臨時有事來不了,那就先保存在偵探事務所——之所以不選擇寄件,也是怕會丟失。
雙方都沒有任何異議,於是委托合同順利地簽訂完畢。
伏黑惠付完了第一筆定金,便離開了偵探事務所。
等他打開公寓大門的時候,便看到坐在餐桌前的黑發男孩抬起頭,幽幽地說:「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
伏黑惠:「……你在等我?」
伏黑甚爾當即矢口否認道:「怎麼可能?你別太自作多情了!」
伏黑惠:「哦。」
伏黑甚爾:「……」
——可惡!為什麼突然感覺非常火大啊!
伏黑甚爾語氣硬邦邦地說:「鍋裡給你留了晚餐,我去寫作業了。」
伏黑惠神情詫異地看向他,「什麼?你的作業還沒有寫完嗎?你不是說要向繪理學習,課間努力完成作業嗎?」
伏黑甚爾被噎了一下,但很快又理直氣壯道:「繪理比作業好看,我在看她不行嗎?」
伏黑惠嘴角微微抽搐,「……」
——很好。
——晚上一回到家就吃到了最新鮮的狗糧,肚子都不餓了呢。
05
伏黑惠換上拖鞋、洗完了手,走到廚房從鍋裡拿出仍然熱氣騰騰的晚餐,然後端到餐廳坐下開吃。
伏黑甚爾已經不在餐桌旁邊,倒是次臥門縫漏出了溫暖的燈光,想來某個人正在裡面寫作業。
伏黑惠吃完飯洗淨鍋碗,拿著換洗衣物進了盥洗室。
等他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將換下來的衣服塞進陽台的洗衣機後,便看到晾曬的衣物裡面多了一套以前不曾看到過的服裝——是南湘南小學的網球部正選隊服,看來,伏黑甚爾已經通過校內排名賽,成為了正選隊員。
伏黑惠認真思索起來,一般情況下,孩子取得了成就,是不是應該獎勵點什麼東西?
——送禮當然要送實用性高的東西,不如就獎勵伏黑甚爾一套囊括所有科目的習題冊好了,畢竟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提高成績,免得因為掛科無法參加全國小學生網球錦標賽。
於是,次日放學之後,結束了網球部訓練的伏黑甚爾一回到家,就收到了伏黑惠贈送的正選賀禮。
他拆開包裝定睛一瞧,發現這所謂的正選賀禮竟然是一整套習題冊。
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你覺得我當上網球部的正選,你送這個合理嗎?」
伏黑惠:「你可以和繪理一起做題,她應該會對這套習題冊感興趣,這樣你們還能順便培養一下感情。」
伏黑甚爾:「……」
——離譜!
結果,還真被伏黑惠說中了,伏黑繪理確實對這套習題冊很感興趣。
她笑吟吟地對著伏黑甚爾說:「甚爾君,我們一起把這套習題冊做完吧!如果你有哪裡不懂,可以直接問我,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其實男孩子笨一點,才比較可愛!」
被心儀的女孩子拉著學習的伏黑甚爾:「……」
——算了,隨她吧。
05
六月六日。
網球俱樂部的比賽正式開始,歷時半個月,伏黑甚爾擊敗了所有對手,順利地拿到了第一名應有的獎勵——豐厚的獎金、免費的網球俱樂部三年會員資格以及一把私人訂制的網球拍。
後面兩者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獎金。
伏黑甚爾拿著憑借實力賺得的這筆錢,急匆匆地離開了網球俱樂部,踩著夕陽跑到了商店街,買下了自己早就想要送給伏黑繪理的禮物。
但當他帶著這些禮物走到孤兒院門口,又有些猶豫了。
——他目前還沒有做好要跟伏黑繪理表白心意的准備,這樣會不會太明顯了?
伏黑甚爾在孤兒院門口站得有點久了,一個在空地上玩耍的小女孩忍不住跑了過來,她隔著鐵柵欄滿眼好奇地看著黑發男孩,「大哥哥,你是來找人的嗎?」
伏黑甚爾沉默了幾秒,開始胡說八道:「不是,我是來送禮物的。你知道聖誕老人嗎?那個是專門在聖誕節送禮物的神使,我是專門在生日這天給壽星送禮物的神使。」
小女孩瞬間被眼前的神使震懾住了,肅然起敬道:「那您今天是來給誰送禮物的?」
伏黑甚爾念出了那位被神使眷顧的幸運兒的名字,「伏黑繪理。」
小女孩恍然大悟,「原來是繪理姐姐啊,今天的確是她的生日!剛才我們還在餐廳裡面慶祝,今年有個匿名的好心人設立了生日基金,每個過生日的小朋友都能收到禮物和蛋糕!」
伏黑甚爾詢問道:「那你能不能幫我把禮物交給她?」
小女孩沒有回答,自顧自地問道:「神使大人,您為什麼不直接從煙囪爬進來,然後把禮物塞到繪理姐姐的襪子裡面?」
伏黑甚爾:「……」
最終,伏黑甚爾用一根隨身攜帶的珍寶珠棒棒糖成功地賄賂了小女孩,讓她幫忙把禮物轉交給了伏黑繪理。
小女孩拎著幾個袋子興衝衝地闖進了院長辦公室——為了減少用電量,孤兒院的圖書室晚上一般不會開燈,所以伏黑繪理通常都會待在院長的辦公室裡借光看書。
伏黑繪理抬起視線,看著推門而入的小女孩柔聲問道:「芽衣,出什麼事了嗎?」
芽衣:「繪理姐姐,神使大人委托我給你送生日禮物!」
伏黑繪理面露狐疑,「神使大人?」
芽衣一邊「嗯嗯」一邊用力點頭,抬手將禮物袋子遞了過去。
伏黑繪理接過了裝著禮物的袋子,詢問道:「芽衣,那位神使大人長什麼樣子?」
芽衣嘴裡含著一根珍寶珠棒棒糖,含糊道:「是個黑頭發、綠眼睛的大哥哥,長得很好看,就是有點凶巴巴的。」
伏黑繪理睜大眼睛,腦海中瞬間想到了一個人。
她站起身跑到窗邊,孤兒院落了鎖的鐵門之外已是空無一人。
伏黑繪理低頭將袋子裡面的禮物拿了出來,是一把漂亮的梳子以及一套護膚品,包括臉霜和護手霜。
——她的雙手確實因為缺少呵護顯得粗糙,天氣寒冷的時候手指頭甚至還會凍裂。
身後,芽衣問道:「繪理姐姐,神使大人送了什麼東西給你?」
伏黑繪理回過神,望著孤兒院鐵門外那條似乎沒有盡頭的道路,微微笑了起來,「……是他最最珍貴的心意。」
07
次日。
伏黑繪理照常來到學校,等到距離上課還有十分鐘的時候,伏黑甚爾才拎著網球包進了教室。
他經過伏黑繪理的身側,一陣帶著水汽與清香的風也掠過了她的鼻尖——他很愛干淨,每次參加完了訓練出一身汗,都會洗過澡再回教室,不像班裡的其他男生一樣髒兮兮、臭烘烘的。
伏黑繪理忍不住把臉埋進手臂,卻還是能夠嗅到那股淡淡的清雅香氣,耳根不由地紅了一片。
而在她身後——
伏黑甚爾正准備從抽屜裡面拿出第一節 課的課本,卻摸到了一個紙盒。
他將紙盒拖出來看了一眼,上面貼著一張字條——
謝謝甚爾君送的生日禮物,這是我做的粗點心,希望你能喜歡。
粗點心是用雜糧和麥芽糖制作的廉價小點心,誕生之初其實是為了儲存糧食。
現在卻成為了很多日本平民孩子喜歡的零食,花樣也變得越發地繁多。
伏黑甚爾拿起一塊粗點心端詳了幾秒,然後塞進嘴裡慢慢地咀嚼品嘗。
不一會兒,他伸出手戳了戳前桌女孩,遞過去一張字條。
伏黑繪理緩緩攤開掌心的字條,看完了上面的話,嘴角忍不住微微揚起。
——味道很好,你的手藝足以開個粗點心店鋪了。
08
時光匆匆而逝,轉眼間便來到了這一年的最後一天——而這一天同樣也是伏黑甚爾的十一歲生日,但他本人完全沒有想起這件事情。
畢竟,禪院家族可不會給一個零咒力的天與咒縛過生日,而他也並不覺得自己的出生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然而,在吃完了年越蕎麥面以後,伏黑甚爾便看到伏黑惠從主臥裡面捧出了一個插著蠟燭的蛋糕,他的腕上還掛著一個禮物袋子。
伏黑惠將蛋糕和禮物放在餐桌上,以棒讀的語調唱完了生日快樂歌,然後平靜地說:「生日快樂,甚爾。」
一股陌生的情緒在心裡不斷升騰翻湧。
伏黑甚爾下意識避開了伏黑惠的視線,緊盯著放在餐桌上的禮物,「……這一次你送的東西,應該不是習題冊了吧?」
伏黑惠若有所思道:「當然不是,但你更喜歡習題冊的話,現在去退換貨應該也還來得及。」
伏黑甚爾連忙打斷:「大可不必!」
伏黑惠「哦」了一聲,說道:「切蛋糕吧。」
伏黑甚爾:「……嗯。」
父子二人相對而坐,默默地吃著蛋糕。
忽然,伏黑甚爾說:「你對我這麼好,如果不是年齡對不上的話,我還以為你是我的親爹。」
伏黑惠:「……」
——不,你才是我的親爹。
他咽下了嘴裡的蛋糕,好整以暇道:「你要是想叫我爸爸,也不是不行。」
伏黑甚爾:「……不,還是算了吧。我的直覺告訴我,最好不要這麼做。」
伏黑惠神情遺憾地說:「那真是太可惜了。」
伏黑甚爾:「……」
第278章 伏黑惠說他不想養爹(7)
01
一月上旬。
寒假結束, 南湘南小學的第三學期來臨。
開學第一天。
伏黑甚爾早早就來到了學校,卻並沒有看到坐在自己前桌的女孩。而且,直到開學典禮結束,所有的學生從禮堂回到教室, 伏黑繪理都沒有出現。
這份不同尋常, 讓伏黑甚爾的心不由一沉,腦海中接連浮現出了種種不祥的猜測, 整個人也坐立難安。
於是他立刻去了辦公室, 找到班主任老師, 向對方詢問起了伏黑繪理的去向。
班主任老師說:「繪理同學請了病假, 聽說寒假期間有個匿名的好心人資助孤兒院的孩子們進行了一場全面體檢,她查出問題進行了手術,現在還在醫院裡面休養。」
伏黑甚爾聞言瞳孔驟縮,忙不迭問道:「是哪個醫院?」
班主任老師說了醫院的名字之後,又溫和地提醒道:「甚爾同學, 第一節 課快開始了,你該回去上課了。不用擔心繪理同學, 她的手術很成功, 再過半個月就能回學校了。」
伏黑甚爾點了點頭,「謝謝老師, 那我先回去上課了。」
然後, 他轉身利落地離開。
班主任老師看著他的背影,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喂!回教室可不是這個方向!真是的, 放個假連教室的位置都不記得了嗎?」
02
伏黑甚爾想都不想, 干脆地翹掉了開學第一天的課程,發揮出了天與咒縛體質的最快速度, 宛如一陣呼嘯的狂風疾奔至伏黑繪理所在的醫院——他經過南湘南小學校門口的時候,守在那裡的門衛大爺甚至都沒意識到剛才有個人跑過去了。
他來到醫院的前台,問清了伏黑繪理所在的病房之後,立刻找了過去。
病房的門緊緊關著。
伏黑甚爾敲了敲門,聽到裡面傳來了他思念已久的聲音,「請進。」
伏黑繪理的聲音聽起來並不虛弱。
伏黑甚爾心裡不由大大松了口氣,他推門而入,與坐在病床上的黑發女孩對上了視線。
她看起來臉色還很蒼白,窗外的天光灑進室內,一瞬間讓她看起來透明得像是要消失在空氣之中,而她身上寬松的病號服更是襯得整個人愈發纖細脆弱。
伏黑甚爾呼吸不由一滯,心裡默默地想,應該讓她多吃點營養豐盛的食物,爭取再長胖一些。他明明投喂了她那麼久,可她卻一直都沒怎麼長肉,真是令人發愁。
伏黑繪理看到他,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甚爾君,你怎麼會來這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開學日吧?」
伏黑甚爾輕輕「嗯」了一聲,走到病床邊,「繪理,我聽牧野老師說了你寒假動手術的事情,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伏黑繪理笑道:「放心吧,手術很成功,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倒是你,逃課出來的嗎?」
伏黑甚爾面不改色地扯謊,「當然不是,我是作為班裡的代表,被牧野老師派來慰問你的。而且,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也沒什麼重要的課,老師都讓大家在教室裡自習。」
伏黑繪理滿臉狐疑,「是嗎?那你的書包怎麼沒帶過來?」
伏黑甚爾淡定自若,「因為我下午還要回學校參加網球部的訓練,所以就沒有帶上書包。」
伏黑繪理又問道:「你不是來慰問我的嗎?那你有沒有帶慰問品?」
伏黑甚爾:「呃……我剛好把慰問品放在書包裡,就忘了帶過來。」
伏黑繪理靜靜地注視了他幾秒,眼神無奈又好笑,仿佛已經看穿了他的伎倆,「……好吧。雖然你忘了帶慰問品,不過,我有東西要給你哦。」
伏黑甚爾驚訝道:「什麼東西?」
伏黑繪理側身從床頭櫃上拿起自己的書包,從中取出一個長方形的禮物盒子,將其遞給伏黑甚爾。
她抬眸看著伏黑甚爾的眼睛,笑容明媚道:「之前甚爾君送了我生日禮物,我覺得我也應該禮尚往來。雖然這份禮物來遲了很多天,但也希望你能喜歡。」
伏黑甚爾垂眸瞥了一眼禮物盒子,斬釘截鐵道:「我當然會喜歡這份禮物。」
伏黑繪理哭笑不得道:「你都還沒有拆開看看,怎麼就知道自己會喜歡呢?」
「因為這是你送的啊。」伏黑甚爾理直氣壯地說:「而且,最重要的事情,難道不是你已經記住了我的生日嗎?」
伏黑繪理聽得耳根發燙,「……你先拆開看看吧。」
伏黑繪理送的生日禮物是一條薄荷綠的吸汗發帶,以及一對黑色的護腕。
伏黑甚爾誇贊道:「我很喜歡,是很實用的禮物,打比賽的時候正好能派上用場。」
伏黑繪理松了口氣,又聽他道:「不過,比起給我買禮物,我更希望你多給自己買點喜歡的東西。」
伏黑繪理神情一怔,伏黑甚爾立刻意識到自己話中似有歧義,連忙道:「我的意思不是……」
「不用擔心會給我造成經濟負擔。」伏黑繪理打斷了他的話,將手放在唇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偷偷告訴你,院長給我開設了個人的銀行賬戶,所以,我現在也是有存款的人啦!」
——雖然存款數額還不算很豐厚,但未來總會積少成多的。
伏黑甚爾關切地詢問:「你去打工了嗎?」
伏黑繪理忍俊不禁地擺了擺手:「沒有,未滿十六歲不可以打工啦!」
伏黑甚爾:「這一點,其實管得也不算很嚴格吧?童工在橫濱還是挺常見的。」
伏黑繪理:「……咳,反正,我是沒有去打工啦。我之所以會有存款,是因為有一個匿名的好心人在孤兒院設立了獎學金,鼓勵學習成績優秀的孩子。我算了一下,要是我從現在開始年年都能拿到孤兒院的獎學金和學校的獎學金,刨去日常的開銷,大概等到我初中畢業就能攢夠上大學的錢了!」
伏黑甚爾看著她充滿希冀的雙眼,一顆心像是被那明亮的光照耀,所有的黑暗都被驅散了,「……繪理,是個對於未來很有規劃的人呢。」
伏黑繪理羞赧地笑了笑,搖頭道:「甚爾君高估我了,其實我還沒有想好未來要做什麼事情。但我想等我見識過更加廣闊的世界,總會找到自己真正感興趣的事情。不過,無論將來我要從事什麼職業,我都想要幫助更多和我一樣出身孤兒院的孩子走上不一樣的未來,就像那位給予了我很多幫助的匿名好心人一樣。」
伏黑甚爾安靜地聽著,心裡默默地想,她和我果然是完全相反的兩種人。
——但完全相反的人,不也像是完美契合的鎖與鑰匙?彼此吸引也實屬正常。
伏黑繪理說了一通話,又認真地看向伏黑甚爾,問道:「甚爾君的夢想又是什麼呢?」
伏黑甚爾腦海中閃過了「跟你結婚」這個答案,嘴上卻一本正經地說:「我的夢想嗎?成為世界排名第一的職業網球選手。」
伏黑繪理聞言,燦爛一笑,「如果是甚爾君的話,一定沒有問題!我很期待這一天的到來!」
只是隨口說說的伏黑甚爾:「……」
——看來,得認真打球了,絕不能讓繪理失望啊!
03
中午,伏黑甚爾陪著伏黑繪理在醫院的食堂吃了頓午餐,又將她送回了病房,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醫院。
他回到學校的時候,距離下午第一節 課上課還有二十分鐘,但班上的學生們基本已經來齊了。
見他來了,立刻有人提醒道:「伏黑哥,牧野老師讓你回校之後,立刻去辦公室找她。還、還有……」
伏黑甚爾皺緊了眉,不耐道:「有什麼話就直說,你以為我跟你們一樣,承受能力那麼低下?」
男孩渾身一哆嗦,咽了咽口水道:「上午數學課和英語課都進行了摸底考試,所有不及格的學生都要罰抄每道錯題十遍。也就是說,你要罰抄數學試卷和英語試卷各十遍。」
「……」伏黑甚爾看向福島真次,「福島,抄寫試卷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明天記得交上來。」
突然遭遇飛來橫禍的福島真次:「……什麼?!」
伏黑甚爾微微眯起深綠的眼眸,「你有意見嗎?」
福島真次立刻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眼淚都快要甩出眼眶了,「沒有沒有!」
伏黑甚爾看向似乎欲言又止的男孩,說道:「……還有事嗎?一次性說完,不要像牙膏一樣,擠一點說一點。」
無關風月
「最、最後一件事了,這次的試卷,需要拿回去給家長簽名。牧野老師說等這周五懇親會的時候,會跟家長確認,以防有人冒充家長簽字。」
「……」伏黑甚爾開始思考從裡世界雇佣一個擅長易容的人,讓對方偽裝成伏黑惠前來參加懇親會的可能性。畢竟,這種事情要是讓伏黑惠知道了,總覺得很丟臉啊!
男孩見伏黑甚爾似乎在發呆的樣子,不由小心翼翼地說:「伏黑哥,牧野老師還在辦公室裡等你呢。」
伏黑甚爾回過神來,垮著個批臉說:「……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他在辦公室結結實實地挨了牧野老師的一頓教育,直到距離上課還有一分鐘,才被對方放過。
離開辦公室的時候,伏黑甚爾心想,幸好要上課,不然牧野老師肯定還會繼續對著他輸出。
04
最終,伏黑甚爾的計劃還是沒能成功實施。
而伏黑惠在懇親會上從牧野老師口中得知伏黑甚爾翹掉了開學第一天上午的課之後,心裡也毫不意外——妻子生病住院,丈夫前去醫院探望陪護,這是多麼正常的事情?
他平靜地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
牧野老師看著這位過分年輕的家長,十分擔憂他會溺愛孩子,於是苦口婆心地勸道:「伏黑先生,您不能因為工作繁忙就忽略了孩子。身為家長不僅要滿足孩子在物質方面的基本需求,也要讓孩子擁有豐富的精神世界blablabla……」
伏黑惠眼神死:「……」
——麻了,為什麼百忙之中抽空來給自己的親爹開懇親會,還要被他的老師抓著教育一頓?這合理嗎?
05
一月下旬。
伏黑繪理的身體基本康復,回到學校開始正常上課。
短暫的第三學期很快結束,春假過後,伏黑甚爾和伏黑繪理就升上了小學五年級。
日本的學校基本每一年都會重新分班,伏黑甚爾知道這一點後,直接偷溜進了存放著分班表的年級主任辦公室,確認自己和伏黑繪理竟然沒有被分到同一個班,便立刻逆天改命篡改了名單。
但直到開學的那一天,在告示欄貼出的分班表上看見自己和伏黑繪理的名字在同一個班級的下面,伏黑甚爾的心裡才算是松了口氣。
——很好,改命成功!
第279章 伏黑惠說他不想養爹(8)
01
這一年的12月7日, 咒術界發生了一件大事——御三家之一的五條家族,迎來了他們期盼已久的六眼神子,五條悟。
伏黑惠還是在酒吧裡面接取任務的時候,從孔姓掮客口中聽說的這件事情, 他這才恍然察覺距離自己來到這個平行世界竟然已經過了一年半。
伏黑惠:「……」
——萬萬沒想到, 自己有一天竟然能親眼見證五條悟的誕生。難怪這幾天咒靈的數量和實力都暴漲了那麼多,原來是因為五條悟震撼降世了啊。
伏黑惠心想, 如果在五條悟誕生前後, 日本境內的咒靈等級差距如此之大, 也難怪有人千方百計地想要在五條悟長成之前將他徹底扼殺在搖籃裡, 妄圖通過這種方式讓世界退回到他們熟悉的樣貌。
一旁的孔姓掮客則是想到了伏黑惠連特級咒靈都能夠輕松祓除的成謎實力,不由拿出了一張紙質的懸賞令排行榜遞了過去,「伏黑君,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接取這個任務?以你的實力,完成任務的可能性應該在九成以上。」
伏黑惠:「……」
他瞄了一眼懸賞令, 發現剛剛出生沒幾天的五條悟,已經以遠超第二名的身價穩居排行榜的頂端——不愧是咒術界未來的最強, 就連在這一方面都是最強。
孔姓掮客蠱惑道:「只要干完這一票, 你就可以徹底金盆洗手了。」
伏黑惠抬起眼眸,輕飄飄地瞥他一眼, 冷淡地說:「我早就說過, 殺人的任務一概不接。」
雖然年紀還輕,但常年戰鬥在祓除咒靈前線的黑發少年, 身上的凜然氣勢絕非常人能及。
哪怕他並未顯露出丁點兒怒意, 也足以令人心生畏懼了。
孔姓掮客額頭滑下了冷汗, 「……是,我知道了。」
伏黑惠隨意地將手裡的懸賞令排行榜揉成了一團, 將其放在桌上的酒杯旁邊,然後起身離開座位,「我去執行任務了。」
02
這次任務的地點是在大阪。
伏黑惠決定要在外面多待幾天,倒不是因為不想待在家裡吃狗糧,而是他想要趁此機會進行調查。
結果,這一趟大阪之行,還真的讓他有所收獲——
他在祓除一級咒靈之時,救下了一個名為加茂香織的女孩!
加茂香織,也就是他的同期虎杖悠仁的親生母親。
等到日後,她的身體便會被存活了上千年的邪惡詛咒師羂索占據,然後生下擁有容器體質的虎杖悠仁。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伏黑惠也以為虎杖悠仁說的「母親因為痛失丈夫而黑化誤入歧途,決定毀滅世界給心愛的丈夫陪葬」是真相事實。
雖然聽上去很離譜,但是咒術師哪有不瘋的呢?所以虎杖香織這個精神狀態在他看來,還挺正常的。而且虎杖悠仁是個不會撒謊的老實人,他當然相信從他口中說出的話。
但是等到澀谷事變平息之後,脹相卻說占據了夏油傑身體的人,曾用名是加茂憲倫。於是,五條悟在把封印著千年詛咒師的獄門疆送到薨星宮聯結天元結界的時候,凶神惡煞地逼問了天元一番,才終於確認——
真相並非虎杖悠仁所說那般,單純只是個為愛黑化的故事。真正的虎杖香織早就已經死了,而那個先是占據了虎杖香織的身體生下了虎杖悠仁,後來又占據了夏油傑屍身的千年詛咒師真正的名字其實是羂索。
想到了當初得知真相的時候,虎杖悠仁臉上那呆滯的表情,伏黑惠眼裡不由閃過了笑意。
他眼神溫和地看著加茂香織,說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黑發少年半蹲在眼前,翡翠般的碧綠眼眸溫和地看著自己,纖長的眼睫低垂,在俊俏白皙的臉上落下了兩片陰影。
加茂香織怔怔看著他,又想到了對方剛才救下自己的英姿,雙頰瞬間紅透了,「……誒?好、好的,那就麻煩你了!」
心思敏感細膩的伏黑惠,又怎麼會察覺不到情竇初開的少女滿眼的情意綿綿?
他頓時覺得尷尬又別扭,雖然很多男生都會跟朋友互為親爹以示友好,但他可沒有這個癖好——幸好,他和加茂香織以後應該不會再見面了,十一二歲的時候喜歡上的男生,長大以後應該也會忘得一干二淨了吧?
03
伏黑惠將加茂香織送回了家,心裡默默地決定要讓偵探事務所監控一下這邊的情況,決不能與羂索失之交臂。
如果在他離開這個世界之前,還是找不到羂索的蹤跡,無法鏟除這個禍患,那他恐怕也只能想方設法闖入位於東京咒術高專地下的薨星宮,去問一問天元——畢竟,天元的淨界籠罩了整個日本,只要羂索還在日本境內,他的行蹤就絕對逃不過天元的眼睛。
這次的任務結束之後,伏黑惠返回橫濱待了沒幾天,又接了一堆祓除任務。
自從五條悟誕生以來,整個日本境內的咒靈數量可謂是爆發式增長,所以無論是任務的數量還是酬金都大大增加了。
雖然非常忙碌,但在這一年的最後一天,伏黑惠還是留在家裡與伏黑甚爾一起跨年了。
——這種機會,過一年就少一次。如今,就只剩下八次機會了。
翻過年後不久,伏黑甚爾升入小學六年級,學業壓力陡然加重。
——因為伏黑繪理的目標立海大附屬中學,對於偏差值的要求可不算低。
伏黑甚爾一改之前上課總是蒙頭睡覺混日子的壞學生模樣,開始認真聽講,課間也會在伏黑繪理的幫助下刷題。
而到了周末兩天,他早上都會背著書包出門去找伏黑繪理,兩人一起在外面的家庭餐廳學習。伏黑繪理負責給他補習,他則出錢包攬了兩人的午餐,美其名曰是為了報答伏黑繪理的恩情。等到下午要去網球俱樂部練球的時候,伏黑甚爾還會順便邀請伏黑繪理一起打球,說是網球俱樂部贈送的免費會員資格不用白不用,而且伏黑繪理還能增加一個技能、鍛煉一下身體。
伏黑惠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一方面在心裡唾棄伏黑甚爾為了追求伏黑繪理不擇手段,一方面又默默地漲了伏黑甚爾的零花錢——追女孩子怎麼可以不花錢?雖然錢花得多,不代表感情有多深厚,但是不願意花錢的男生,肯定對追求的女孩子沒什麼感情!
伏黑甚爾察覺到了這一點,有時候約會回來了,還會投桃報李地給伏黑惠帶一份甜點,算是感謝他對自己的戀愛資金支持。
非常討厭甜食的堅定鹹黨伏黑惠:「……」
——所以說,陷入熱戀的雄性生物真的很煩。雖然伏黑甚爾目前還沒有跟伏黑繪理正式交往,但也已經夠煩了。
04
1991年3月。
伏黑甚爾和伏黑繪理正式從南湘南小學畢業,伏黑惠特意空出了時間,前來參加他們的畢業典禮。
他站在禮堂的最後,用仍然電量滿格的手機拍下了他們的班級大合照。
照片上,站在最後一排的伏黑甚爾目光並未看著鏡頭,而是視線低垂,靜靜注視著伏黑繪理黑發亂翹的後腦勺。
畢業典禮結束,學生們三三兩兩地離開禮堂,准備與朋友們在校園裡尋找充滿了美好回憶的地方拍照留念。
伏黑繪理與幾個同班女生說說笑笑地走遠了,似乎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伏黑甚爾逐漸幽怨起來的目光。
但在走出禮堂大門之前,她忽然回過了頭,跟伏黑甚爾對上了視線。
她笑了笑,輕輕眨眨眼,留下一個神魂顛倒的伏黑甚爾轉身離開了。
不遠處的伏黑惠注意到了他們之間的互動,不由露出被甜度超標的狗糧齁到的嫌棄表情。
但緊接著,他聽到有人大喊:「伏黑哥——」
伏黑惠:「???」
伏黑惠循聲望去,看到發出這一聲叫喊的不良少年跑到了伏黑甚爾的身旁,跟他說起話來。
伏黑惠:「……」
——萬萬沒想到,「伏黑哥」這個令人羞恥的稱號竟然還能從兒子傳到老子頭上。父承子業,簡直離譜!
伏黑甚爾跟不良少年說了幾句話後,不良少年忽然壓低了聲音問道:「伏黑哥,您的第二顆紐扣打算給誰?肯定是繪理大姐頭吧!」
伏黑甚爾聞言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第二顆紐扣?」
不良少年神情驚訝,「您不知道嗎?第二顆紐扣要送給喜歡的女孩子哦!因為它最靠近心髒,代表心心相印、愛情永恆、早日重逢……總之,您把它送給繪理大姐頭准沒錯!」
伏黑甚爾若有所思,「謝謝提醒,現在我知道了。不過,你最好不要在繪理面前這麼喊她,會嚇到她的。」
不良少年正色道:「是,伏黑哥!」
伏黑甚爾擺擺手,「我先去找繪理了,至於你說的初中繼續當你們老大的事情還是算了吧。這種過家家的游戲小學玩玩就好,到了初中,你們也該收心考慮一下自己的未來了。」
不良少年看著伏黑甚爾毫不留情離去的冷酷背影,不由凄切地哀嚎出聲,「伏黑哥——!!!」
另一個伏黑哥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神情隱忍,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
05
走出禮堂的伏黑甚爾,很快便在人群中捕捉到了伏黑繪理的身影。
他大步流星地走過去,幾個正在與伏黑繪理談笑的女孩子們見狀,立刻笑嘻嘻地撇下了伏黑繪理,臨走之前她們還不忘調侃一句,「繪理,看來伏黑君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啦!」
伏黑繪理羞窘不已,但轉頭看向伏黑甚爾的時候,嘴角卻不由自主地輕輕揚起,「甚爾君,你有什麼事要說嗎?」
伏黑甚爾抬手攥住領口的第二顆紐扣,輕輕拽下,然後另一只手輕輕握住了伏黑繪理的手,將紐扣放在了她的掌心,「……聽說,這個東西要送給喜歡的女孩子。」
伏黑繪理怔怔地盯著掌心的紐扣看了幾秒,又抬起頭看向伏黑甚爾,發現對方的神情異常地認真,深綠的眼眸專注又迷人。
她的臉頰耳根頓時遍染紅暈,手指蜷縮著,將那枚紐扣握進了掌心。那仿佛就是對方的心髒,任由她就這麼拿捏在手中。
伏黑繪理輕聲問道:「甚爾君,喜歡我嗎?」
伏黑甚爾點了點頭,「嗯,我最喜歡繪理,也永遠只會喜歡繪理。」
伏黑繪理忍著羞澀,注視著那雙讓她怎麼也看不夠的深綠眼眸,「我也喜歡甚爾君……那,我們……要交往嗎?」
伏黑甚爾擲地有聲,「要!」
05
當天——
父子二人吃晚餐的時候,伏黑甚爾鄭重地宣布了他和伏黑繪理正式交往的事情。
伏黑惠一臉冷漠:「哦,我知道了。」
伏黑甚爾不滿道:「你就不為我感到高興嗎?」
伏黑惠冷嗤一聲,「暗搓搓追了兩年才追到,你好厲害啊。」
伏黑甚爾:「……」
第280章 伏黑惠說他不想養爹(9)
01
南湘南小學的畢業典禮過後不久——
四月, 伏黑甚爾和伏黑繪理雙雙成為了立海大附屬中學國中部的新生,兩人很不走運地沒有分到同一個班。
伏黑甚爾看著公告欄上張貼的分班表,一雙深綠的眼眸含著暴烈的怒意,幾乎要噴出火來。
他側過頭與身旁的伏黑繪理對上視線, 眼神立刻變得溫馴, 郁郁不樂道:「繪理,我們不能繼續當前後桌了。」
要不是這裡人多, 伏黑繪理真的很想捏一捏他鼓起來的臉頰。
她握住了他的手, 輕輕一笑安撫道:「沒關系, 反正兩個班位置相鄰, 你想找我也方便得很,只需要走幾步路就行了。」
伏黑甚爾低聲道:「這不一樣。」
以前在同一個班,他隨時都能看到坐在自己前面的伏黑繪理,現在卻要等到課間休息時間,才能跑到隔壁班去見對方。
伏黑繪理輕輕晃了晃他的手, 「我們也不可能一直都在一起,以後長大了工作總要分開的吧?現在提前適應一下, 也沒什麼不好。」
她拖著伏黑甚爾走出了人群, 「走吧,該去班裡見見新同學了。」
伏黑甚爾任由她拖著自己往前走, 腦子已經宕機了, 「!!!」
——繪理考慮到了以後工作的事,她也想要永遠跟我在一起!這說明我們年滿十八歲就可以結婚了!可惡, 為什麼日本的現行法律規定是男性年滿十八歲才能結婚?就不能跟女性一樣, 年滿十六就能結婚嗎?都已經二十世紀末了, 倒是在法律上做到男女平等啊!不過,十八歲就結婚的話, 他就只剩下五年的時間來攢錢了,得想個辦法在這五年裡多賺點錢,到時候給繪理買她喜歡的鑽戒!
伏黑繪理並不知道,在前往教室的短短不到十分鐘路程裡面,被她牽著手的伏黑甚爾已經在腦海裡過完了兩遍結婚流程,日式結婚典禮和西式結婚典禮各來了一遍。
跟伏黑甚爾分開後,伏黑繪理進了自己的班級,在教室前門找到了座位表,然後憑借著自己天生的強大親和力,很快就與鄰座的一個女孩子交上朋友聊起了天。
女生相貌清秀柔和,天生偏紅的唇色偏又賦予了這張臉龐一絲艷美。
伏黑繪理正說著話,忽然見她傾身湊近自己,紅唇揚起笑意,「誒,那個跟你牽著手的男生,是你的男朋友嗎?」
伏黑繪理羞澀地點頭,「嗯,他叫伏黑甚爾。」
女生驚訝地睜大眼睛,「你們姓氏竟然一樣!那以後結婚的話,就不用改姓了,真方便啊!」
伏黑繪理捂住發燙的臉頰,「現在就說結婚的事……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女生擺了擺手,「不早了。既然你們姓氏一樣,那我以後就叫你繪理吧,也好做一個區分。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凪,不用叫我吉野。」
伏黑繪理點了點頭,「好的,凪同學。」
吉野凪眨了眨眼睛,露出充滿了求知欲的表情,「可以跟我說一說,你和那位伏黑君的戀愛經過嗎?我很好奇誒。」
伏黑繪理:「……」
——凪同學真的好熱情啊,稍微有點招架不住。
與伏黑繪理這邊和樂融融的氛圍不同,在隔壁的班級裡面,心情郁悶的伏黑甚爾陰沉著臉,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低氣壓嚇得坐在他周遭的同學們瑟瑟發抖。
——嚶!新同學看起來也太可怕了吧?難道是橫濱某個黑手黨組織的繼承人?
02
當天中午,伏黑繪理照舊是與伏黑甚爾一起吃午餐,期間還聊起了自己新交的朋友。
伏黑甚爾認真地聽著,雖然話非常少,卻毫不敷衍。但當伏黑繪理問他今天早上有沒有交到新朋友的時候,他沉默了幾秒,說道:「等到下午放學去網球部報名,應該能交到更有共同話題的新朋友。」
伏黑繪理神情無奈,「你啊……」
伏黑甚爾轉移話題,「繪理呢?國中還打算繼續當歸宅部的成員嗎?」
伏黑繪理:「應該會報個讀書社吧,不能讓社團分數拖累了我的成績。」
伏黑甚爾:「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讀書社比較清閑,也很符合你的喜好。」
伏黑繪理笑著看向黑發少年,「我以為甚爾君會希望我來網球部擔當經理。」
伏黑甚爾果斷搖頭,「不行,當社團經理很累的,要記錄數據、清洗衣物、准備飲水、打掃更衣室,麻煩瑣碎的事情一大堆。而且,那些菜鳥新手要是不小心把網球砸到你身上鬧出了人命可怎麼辦?我說的人命指的是他們,那些家伙會被我狠狠揍死的。」
伏黑繪理被他逗笑了,「噗!要不是牧野老師說過,甚爾君體弱多病,我差點真的信了!」
伏黑甚爾忽然伸出手,握住伏黑繪理纖細的手腕,牽引著她的手從自己的衣服下擺鑽了進去,讓她的掌心似有若無地貼在自己已經有了薄薄一層肌肉的腹部上面,「我有肌肉噢,繪理,現在你還覺得我體弱嗎?」
掌下的皮膚光滑,摸上去硬邦邦的,卻又有著肌肉的柔韌之感。
兩人對視了幾秒,伏黑繪理回過神,立刻觸電般縮回了手,耳根悄然泛起了紅暈,小聲道:「……看來打網球很有用,甚爾君的身體已經不像以前一樣體弱多病了呢。」
伏黑甚爾盯著她泛紅的耳根看了幾秒,有些心虛地移開了視線,「……嗯。」
他拿起手邊的牛奶,一鼓作氣喝完了,才覺得自己的喉嚨沒有那麼干渴了。
——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心虛,也知道心裡為什麼會有一股焦灼難耐的情緒在躁動。
——但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03
下午三點,一天的課程終於結束了。
伏黑繪理快速地收拾好了桌面的東西,跟吉野凪揮手作別後,便拎起書包走到了班級門口。等候在那裡的黑發少年自然而然地從她手中拿過沉重的書包,兩人肩並著肩,離開了教學樓,前往學校的廣場——那裡林立著諸多正在招納新人的社團。
伏黑甚爾順利地進入了立海大附屬中學的網球部,並在校內排名賽中戰勝了所有對手,成功奪得了正選的位置。
——要知道,立海大附屬中學的網球部可是豪強,所有正選成員的實力都不容小覷,可他卻贏得那麼輕松寫意!
伏黑繪理旁觀了伏黑甚爾參加的每一場校內排名賽,她聽著場邊的人聲鼎沸,又看了眼前來一探豪強立海大今年會有什麼怪物新人的網球月刊記者,心裡忽然萌生出了一股衝動。
——她想要成為一名體育賽事解說員解說他的比賽!
腦海中出現這個想法之後,伏黑繪理並未在第一時間告訴伏黑甚爾,而是認真地思考了幾天,又找了一些體育賽事解說相關的書籍資料,最終確認了自己的目標。
伏黑甚爾得知了她的想法,毫不吝嗇地鼓勵道:「繪理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這很好啊。如果是你來解說我的比賽,我肯定不會輸的。」
伏黑繪理回想了下自己看過的比賽,「我好像也沒見過你輸掉比賽。」
伏黑甚爾挑了下眉,信誓旦旦地說:「以後也不會讓你有機會見到。」
結果,這般說著的伏黑甚爾就在七月下旬的關東大賽決賽之中,遇到了自己此生的勁敵——越前南次郎!
兩人都是第一單打,立海大附屬中學和青春學園此前的雙打比賽與單打比賽都是各贏一局的膠著狀態,也就是說,這場比賽的勝負不僅是個人的勝負!究竟是立海大附屬中學能夠坐穩關東霸主的位置,還是青春學園這匹黑馬能夠奪得冠軍,就看這一場比賽了!
伏黑甚爾還是第一次在與人打比賽的時候進入了搶七局,但他絲毫沒有覺得緊張,反倒頗為興奮。
——終於……終於來了啊,他期盼已久的對手!
最終,這場比賽以伏黑甚爾的勝利而告終。
賽後,伏黑甚爾在與越前南次郎握手之時,忽然問了一句話,「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贏嗎?」
越前南次郎下意識地接了話,「為什麼?」
伏黑甚爾朝著場邊一抬下巴,「因為我女朋友就在場邊給我加油,你看,她是不是超可愛?所以,你輸得不冤,畢竟你一看就沒有女朋友給你加油嘛。」
越前南次郎:「……???」
伏黑甚爾抽回手朝他揮了兩下,便轉身走向網球場的出口,而反應過來的越前南次郎要不是被兩個前輩一左一右拽著手臂,肯定要脫下鞋子狠狠砸過去!
坐在網球場邊觀賽的伏黑惠,憑借著屬於咒術師的敏銳耳力,聽到了伏黑甚爾和越前南次郎這段充滿了對單身狗人身攻擊的對話。
伏黑惠眼神死,「……」
——真欠揍啊,哪天伏黑甚爾被人套了麻袋,他也毫不意外。
他看著伏黑甚爾走到場邊,乖乖地低下頭來,任由伏黑繪理幫他擦去臉上的汗水,忽然想到一個十分在意的問題。
——伏黑甚爾和伏黑繪理,現在的進展究竟到哪一步了?應該還只是牽牽手而已吧?
過度在意此事的後果,就是當他回過神來之時,便發現自己已經鬼鬼祟祟地跟在了小情侶的身後。而這對小情侶,現在正要與立海大附屬中學網球部的眾人一起聚餐,慶祝關東大賽的勝利。
等到聚餐活動結束後,伏黑甚爾便牽著伏黑繪理的手漫無目的地走在橫濱的街頭散步消食。
兩人不知不覺走到海邊,鑒於海灘上沒有什麼可以隱匿身形的地方,伏黑惠只能止步於一塊礁石之後,然後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海膽頭以及一雙眼睛窺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只可惜海浪的聲音很大,距離又遠,他根本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而另一邊——
伏黑繪理腳上穿著涼鞋,毫不畏懼拍打著沙灘的海浪,特意走到更靠近海的地方撿起了貝殼。但忽然之間,海浪洶湧而來,海水濺到了她的臉上。
她站直了身體,卻睜不開眼睛,只好向男朋友求助,「甚爾君,我眼睛裡好像進沙子了……」
伏黑甚爾連忙上前捧住她的臉,輕輕幫她吹出了跑進眼睛的沙子,見她沒什麼大礙,便看著她紅通通的眼眶取笑道:「繪理,你現在好像一只兔子。」
伏黑繪理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甚爾君應該就是狼了。」
伏黑甚爾眼裡閃過笑意,「嗯,我是那種只喜歡兔子的狼。」
兩人含情脈脈地對視,而在他們身後數米之外的一塊礁石之後——
伏黑惠神情異常凝重,「!!!」
——到底親了沒有啊?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真的很像在接吻,而且還是激吻!雖然這是他的親生父母,但是兩個談戀愛還不滿一周年的初一學生這樣做會不會太過火啊?進展未免有點太迅速了吧?
04
約會結束,伏黑甚爾非常妥帖地將伏黑繪理送回了孤兒院。
回到家後,他在玄關換好了拖鞋,經過客廳的時候又跟坐在沙發上面的伏黑惠打了聲招呼,便打算進入自己的臥室——但在那之前,伏黑惠喊住了他,「甚爾。」
伏黑甚爾腳步一頓,轉頭看去,「有什麼事嗎?」
伏黑惠沉默了幾秒,欲言又止,但在伏黑甚爾的耐心消失之前,他還是鼓足了勇氣小聲地說:「……我想問,你的初吻還在嗎?」
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不答反問,「那你的初吻還在嗎?」
伏黑惠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由松了口氣,「看來是還在啊。」
伏黑甚爾:「……你不也跟我一樣嗎?哦,不對,你甚至都沒有女朋友。」
伏黑惠:「……」
——為什麼突然感覺被他鄙視了?豈有此理!現在他才是伏黑甚爾的衣食父母!他怎麼敢跟自己頂嘴?
——哦,他好像一直都很敢來著,那沒事了。
悠于 2025-6-7 16:35
第281章 伏黑惠說他不想養爹(10)
01
關東大賽之後, 便是全國大賽。
按照抽簽結果,立海大附屬中學與青春學園恰好被分在了兩個賽區,如果兩支隊伍想與對方交手,就必須殺出重圍進軍總決賽。
兩支隊伍在抽簽儀式上的座位恰好被安排在了相鄰的區域。
抽簽結果公布之後, 越前南次郎眼含挑釁地看向伏黑甚爾, 「伏黑,我在總決賽第一單打的位置等你, 你可別慫啊!」
在場眾人紛紛望向被挑釁的黑發少年, 想要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伏黑甚爾懶洋洋道:「如果我沒記錯, 你才是我的手下敗將吧?無論是打網球還是談戀愛, 你都輸得徹徹底底,越前學長。」
青春學園的其他正選們聽得心驚肉跳,其中的幾人盯緊了越前南次郎,已經做好了上前制止紛爭的准備,以防越前南次郎在這裡暴走影響到了參賽資格。另外幾人則怒視著立海大附屬中學的正選們, 眼中暗含譴責之意——管管你們隊的一年級正選!
立海大附屬中學的正選們也不甘示弱,睜大眼睛氣勢洶洶地瞪了回去, 雙方的眼神廝殺異常激烈!
越前南次郎額角青筋暴跳, 冷笑一聲,「呵, 我可是在合宿訓練中開發出了新的招式, 你就給我洗干淨脖子等著吧!」
伏黑甚爾聞言,露出饒有興味的神色, 「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接下來的賽程之中, 兩支隊伍一路披荊斬棘, 最終一起站在了全國大賽總決賽的舞台上。
這場萬眾矚目的比賽與關東大賽總決賽一樣,前面的兩輪雙打比賽和兩輪單打比賽中立海大附屬中學和青春學園分別獲得了一次勝利——現在, 賽點再一次落在了作為第一單打的伏黑甚爾和越前南次郎身上,他們兩人的勝負決定了今年的全國大賽冠軍究竟花落誰家!
雙方的比分交替著上升,戰局十分焦灼,前面的四盤比賽各有勝負,最終還是來到了第五盤比賽的搶七局。
漫長的拉鋸戰就此開始,這決定性的一球他們誰都不想輸掉,而坐在場邊的觀眾們也緊張得不敢眨眼,生怕會錯過決定勝負的一球。
當越前南次郎使出絕招天衣無縫之極限的時候,伏黑甚爾明明憑借天與咒縛的體質賦予他的絕佳動態視力捕捉到了網球的球路,但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無法發揮出平時應有的水准!
網球重重地砸在伏黑甚爾身後的白色場地線上,激起了煙塵,這是一個漂亮至極的壓線球!
「嘟——」
哨聲響起,勝負已定,比賽就此結束。
伏黑甚爾回過神來,臉上不由露出懊惱的神情。
——他居然輸掉了?可惡啊!
02
伏黑甚爾走到了攔網前,按照慣例與越前南次郎賽後友好握手。
越前南次郎笑嘻嘻地說:「怎麼樣?是不是被我的絕招驚呆了?」
「……」伏黑甚爾「嘁」了一聲,說:「等著吧,我也會開發出屬於自己的絕招。」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越前南次郎微挑起眉,明亮的眼睛裡滿是棋逢對手的興奮,但他還記得兩人之前結下的梁子,立刻又陰陽怪氣地接了一句,「不過,伏黑,你女朋友這次是沒有過來給你加油嗎?你居然輸給我了誒!真是太遜了!」
伏黑甚爾額角青筋暴起:「……」
越前南次郎四下張望著,在觀眾席間找起了人,看到伏黑繪理的時候,他的目光頓時一亮,轉頭笑看著伏黑甚爾,語氣十分欠揍地說:「繪理小姐這不是來了嘛!糟糕,她看到你輸了,肯定會對你很失望吧?說不定還會移情別戀哦!可憐的伏黑,看來無論是打網球還是談戀愛,你都要遭遇滑鐵盧了啊!」
伏黑甚爾:「……」
——真是讓人火大的家伙!!!
伏黑甚爾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至少我輸了比賽,還有女朋友抱著我安慰我。不像你,上次輸了比賽回家偷偷躲在被窩裡面哭了吧?下次,我一定會贏回來,讓你一路哭著回家!」
越前南次郎揚起爽朗的笑容,「哈哈哈,光會說大話的家伙,下次我也會讓你在繪理小姐的懷裡哭出來的,反正你在球場上也笑不出來了嘛!」
兩人對視,眼神火花帶閃電。
片刻之後,他們同時松開手,冷哼一聲便轉過身朝著各自的隊友走去。
等到回了隊內,借著隊友的掩護,越前南次郎才敢活動自己跟伏黑甚爾交握的那只手,齜牙咧嘴地喊疼,「嘶!伏黑這個牲口,力氣也太大了吧?疼死我了!」
他的隊友們也七嘴八舌地譴責道:「那家伙是不是輸不起啊?越前,你要是疼得厲害的話,我們就去醫院做個檢查!」
越前南次郎:「……倒也沒有那麼誇張,冰敷一下就好了。」
隊友們立刻又是給他冰敷又是給他喂水,一旁的教練龍崎堇看著越前南次郎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享受著隊友們提供的服務,額頭不由滑下了黑線。
而另一邊——
耳力敏銳至極,哪怕隔著一整個網球場也可以將青春學園網球部成員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的伏黑甚爾在心裡暗自冷嗤了聲。如果他真的用盡了全力,越前南次郎可就不會只是稍微有點手疼了。
他回到隊伍的時候,原本以為會迎來隊友們的責怪,卻沒想到網球部的前輩們一個接一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干得不錯!」
伏黑甚爾神情一怔,低聲「嗯」了一下,抬眸看向網球部的部長,「……明年,我一定會贏!」
其實,他本來是無所謂輸贏的,反正一開始打網球也是因為伏黑惠讓他必須參加社團活動。
可是,不知不覺間一切都變了,每一次揮拍都變得更加認真,打網球已經不再是伏黑惠強加在他身上的一項任務。
伏黑甚爾的目光穿過了重重人群,與神情擔憂的伏黑繪理對上了視線。
——繪理,你找到了想做的事情,我好像也已經找到了。
03
頒獎儀式結束以後,網球部的成員們一起去了比賽場館附近的一家拉面店裡吃飯,補充因為激烈的比賽而流失的身體能量。
作為正選隊員家屬的伏黑繪理也跟著一起去了,等到他們吃完了拉面走出店門時,天空已經是霞光漫天。
與全國大賽冠軍擦肩而過的遺憾稍稍消退了些,少年們腳步輕快地朝著車站走去,准備搭乘電車從東京返回橫濱。
伏黑甚爾和伏黑繪理落後幾步,兩人親密地牽手同行,而在他們倆之後便是立海大附屬中學網球部的教練和領隊。
一行人正准備踏上天橋的時候,忽然,有個二年級的正選大跨幾步走到了樓梯的中段位置。緊接著,他轉過身來,雙手呈喇叭狀放在嘴邊,「明年的全國冠軍一定屬於立海大附屬中學!」
台階底下的隊友們懵了幾秒後,反應過來,用力鼓起了掌附和道:「沒錯!明年的全國冠軍一定屬於立海大附屬中學!」
伏黑甚爾側頭對著女朋友小聲吐槽,「好蠢啊。」
然後他就聽到自己的部長元氣滿滿地呼吁大家,「來吧!我們挨個站上去,把自己明年想要達成的目標大聲地喊出來!」
網球部的熱血少年們紛紛響應號召,「好!」
站在後方的教練和領隊笑呵呵地說:「年輕真好啊。」
伏黑甚爾:「……」
伏黑繪理:「噗!」
網球部的熱血少年們一個接一個走上了台階,大聲喊出了「明年要奪取全國冠軍」的目標。
最後,伏黑甚爾帶著萬般不情願走到台階上,面對隊友們期待的目光,他心底忽然萌生出了一股惡作劇的念頭,於是微微揚起嘴角笑道:「不管明年還是後年……」
網球部的熱血少年們屏住了呼吸,然後就聽他慢悠悠地說:「以後的每一年,我都要和繪理在一起!」
站在後方的教練和領隊笑呵呵道:「誒喲,年輕可真好啊!」
網球部的熱血少年們:「……」
——硬了,拳頭硬了!伏黑甚爾這小子未免也太欠揍了吧!!!
04
電車抵達橫濱後,網球部的成員們便各回各家了,而伏黑甚爾自然要擔負起護送伏黑繪理的職責。
兩人邊走邊聊天,但再長的路也有走到盡頭的時候,他們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孤兒院的門口,也是時候分開了。
伏黑繪理正要從伏黑甚爾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就聽他說道:「繪理,今天越前那家伙說,我輸了比賽,你說不定會移情別戀。」
語氣聽起來有點委屈,伏黑繪理不由覺得好笑,「那你信他還是信我?」
伏黑甚爾:「我當然相信你對我的愛!」
伏黑繪理:「……」
——這樣自信的甚爾君,也很可愛呢。
伏黑甚爾:「不過,還是覺得有點生氣。」
伏黑繪理眨了眨眼,盯著他下撇的嘴角,忽然微微踮起腳尖,在男朋友的嘴唇上親了一下,「這樣,會不會稍微高興一點?」
溫熱柔軟的觸感一閃即逝,快得讓人幾乎以為是錯覺。
伏黑甚爾大腦宕機了幾秒,胸腔裡的心跳激烈鼓動著,引起了耳鳴陣陣。
他低頭緊盯著伏黑繪理的眼睛,壓低了聲音,「……再來一次。」
伏黑繪理忍著羞澀又親了一下,結果剛親完,便聽他不知饜足地重復道:「再來一次。」
「……甚爾君,你是復讀機嗎?」
「如果我是,可以再來一次嗎?」
伏黑繪理無奈又好笑,「可以。」
第三次親吻仍然蜻蜓點水一般,伏黑甚爾都還沒來得及回味,伏黑繪理便抽回手朝他揮了揮,然後轉身飛快地跑進了孤兒院的鐵門,像是落荒而逃——總覺得再不跑的話,會很危險啊!
伏黑甚爾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默默地在心裡做了個決定。
——以後一定要隨身攜帶口香糖,做好萬全准備。
回到家,伏黑甚爾走到次臥門口,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微側過身看向後面的客廳,「惠,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坐在沙發上看新聞報道的伏黑惠,聞言疑惑地轉過頭來,就見伏黑甚爾得意一笑道:「我跟繪理接吻了哦,就在半小時前。」
伏黑惠:「……」
——你們才初中一年級啊!老父親(啊不是),臨時監護人震怒!
他看不得伏黑甚爾瞎嘚瑟的模樣,給出一記暴擊,「但你今天輸掉了比賽。」
伏黑甚爾臉上的笑容消失,「哼,明年我會贏的!」
05
第二年的關東大賽和全國大賽,青春學園奪得了關東大賽的冠軍,立海大附屬中學則奪得了全國大賽的冠軍——而決定兩支隊伍勝負的比賽,依舊是伏黑甚爾和越前南次郎的第一單打比賽。連續兩年的巧合,也讓他們被網球月刊稱為初中網球界的雙王,彼此之間維持著一份亦敵亦友的微妙感情。
等到伏黑甚爾升上國中三年級,這一年立海大附屬中學成功地拿下了關東大賽和全國大賽的雙冠。
1994年3月,伏黑甚爾和伏黑繪理初中畢業。
兩人在一個月後升入了立海大附屬中學高中部,這一次伏黑甚爾早就打聽到了分班表存放在哪個地方,趕在開學之前確認過了他和伏黑繪理有沒有分配到同一個班級。所以,兩人再次順利地成為了同班同學。
只可惜,現在他們不是前後桌的關系了。
因為伏黑甚爾的身高已經長到了一米八,他只能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否則就會妨礙他人的視線。
開學日的中午——
伏黑繪理躺在伏黑甚爾肌肉結實的大腿上,懶洋洋地曬著春日的陽光。她抬起手將掌心對著太陽,伏黑甚爾見狀問道:「曬嗎?我幫你擋吧。」
他的手比她大上很多,落下的陰影嚴嚴實實覆蓋住了她的整張臉。
伏黑繪理忍不住伸手,將自己的手跟伏黑甚爾的手貼在一起對比,「甚爾君的手好大,個子也好高啊……明明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差距還沒有那麼大。」
伏黑甚爾理所當然道:「因為我已經長大了嘛。」
伏黑繪理不禁笑起來,「不過,你的哥哥好像一直都沒變過。之前在畢業典禮上見到他時,要不是認識他,我還以為他是高中部的學長呢。而且你們倆真的長得好像,不愧是兄弟啊。」
伏黑甚爾「嗯」了一聲,深綠的眼睛望著躺在自己腿上的伏黑繪理,忽然有種莫名的感覺。
——伏黑惠跟伏黑繪理,似乎也有幾分相似,是因為頭發的緣故嗎?說起來,直到現在他都還不知道伏黑惠和伏黑繪理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
05
當晚,伏黑家的餐桌上——
伏黑甚爾忽然開口問道:「惠,你和繪理到底是什麼關系?」
聽到這個問題的伏黑惠一怔,隨後不答反問:「你問這個干嘛?」
伏黑甚爾:「不能告訴我嗎?我們都已經這麼熟了,沒必要這麼見外吧?」
伏黑惠:「……總之不是兄妹關系,你不用瞎猜了,該告訴你的時候,我會說的。」
——要是現在就告訴這家伙真相的話,那他今後就沒辦法再以臨時監護人的身份壓制他了!想想就覺得可怕,噩夢成真不過如此!他還要在這個世界待上四年時間,絕不能在離開之前暴露這個秘密!
伏黑甚爾不由地輕嘖一聲,「……你干脆把你這個秘密帶進墳裡得了。」
伏黑惠語氣冷漠道:「哦,那你大概會先我一步帶著這個疑問進墳墓。」
伏黑甚爾:「……???」
——為什麼要咒我死得比你早?
第282章 伏黑惠說他不想養爹(11)
01
升入高中的第一年, 伏黑甚爾再一次在關東大賽和全國大賽遇到了越前南次郎。兩人依舊是立海大附屬中學和青春學園的正選隊員,只不過從國中部選手變成了高中部選手。除此之外,他們比賽的順序也都還是第一單打,可以說是時隔一年再續孽緣了。
而除了這兩項賽事, 這一年十一月底舉辦的全日本U-17青少年網球錦標賽中, 兩人也互為勁敵,各有輸贏——網球月刊的記者還特意就此撰文書寫了一下立海大附屬中學與青春學園之間的恩怨情仇, 並在文章裡面著重調侃了伏黑甚爾和越前南次郎一番。
全日本U-17青少年網球錦標賽結束之後不久, 便是這一年的聖誕節了。
伏黑甚爾提前跟自己的臨時監護人打過了招呼, 就愉快地出門約會去了——至於聖誕禮物, 這東西早在平安夜就已經送掉了,畢竟出門約會還帶著聖誕禮物實在是太過累贅了,說不定還會妨礙牽手。當然,在准備聖誕禮物的時候,他也沒忘了順便給伏黑惠准備一份。
伏黑惠收到禮物時的表情, 讓他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好笑。
——有必要驚訝成這樣嗎?又不是沒給他送過聖誕禮物,怎麼每一年收到禮物都是這麼一副復雜的表情, 活像是看到鐵樹開花了一樣。
伏黑惠站在陽台, 望著窗外雪花飄飛的世界,目送樓底下那個已經變得高大的身影逐漸走出視野。
他輕輕嘆了口氣, 看著窗戶上面自己的倒影, 心裡難得地生出了一點悵惘。
如果這時候是在原來的世界,五條悟一定會組織學生們一起搞個聖誕party。
他就算對這種活動不感興趣, 也不得不屈服於某個無良老師的淫威, 老老實實地參加聖誕party。
現在雖然不用被迫參加聖誕party, 可以自己一個人安靜地待著享受閑暇的時光,但——
也會覺得有點寂寞。
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認, 自己稍微有點想他們了。
哪怕身處這裡的六年時間之中,他的樣貌沒有改變一絲一毫,但這畢竟是六年的時光。
有一種說法是人體的身體細胞,每隔七年就會全部更換一次。伏黑惠在誤入這個世界的時候,距離十八歲還差將近兩個月,這六年的時間已經相當於是他此前人生長度的三分之一了。
哪怕時間在伏黑惠的身上停止了流動,讓他的肉//體暫時不會老去,但他的實力、閱歷、心境,都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像是坐了火箭一樣猛漲。
沒辦法,他在這裡只能自己單獨行動,沒有可以交托後背的同伴,也沒有一個會笑嘻嘻說著自己是最強的白毛老師給他兜底——哪怕他從來沒有依靠他人的習慣,但像這樣孑然一身地待在另一個世界,終歸還是會有一種空無依傍的孤獨之感。
伏黑惠不由地從影子裡面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手機,瞄了一眼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剩余時間。
——1852天,距離回到原來的世界還剩三年左右。
02
伏黑甚爾和伏黑繪理約定的見面地點是他們經常光顧的一家書店。
因為他擔心如果約在商店街的入口處見面,伏黑繪理要是來得比他早的話,現在天寒地凍,她站在外面恐怕會受冷。
距離那家書店還有十幾米遠的時候,伏黑甚爾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看書的伏黑繪理。
他加快腳步走到她所在位置的窗邊,屈起手指敲了敲玻璃窗,正沉浸於書中世界的伏黑繪理聞聲抬頭,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伏黑甚爾也笑了起來,在凝結了冰霜的玻璃窗上一筆一劃地寫下了幾個字,還畫了一顆愛心將這一行字圈了起來——
聖誕快樂,繪理。
伏黑繪理彎起了眼睛,笑著在伏黑甚爾畫下的愛心裡面畫上了自己的愛心,然後又在自己的名字下方寫上了他的名字。
伏黑甚爾勾起了嘴角,跟她對視了片刻後,見她還是傻乎乎地坐在那裡跟自己大眼瞪小眼,似乎忘了要起身離開書店,不由無奈地伸手指了指書店的門口,示意她出來。
伏黑繪理的臉蛋一下子漲得通紅,連忙把書放回了原來的位置,然後走到門口跟男朋友會合。
伏黑甚爾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掌心的熾熱立刻溫暖了她微涼的手,「新圍巾很適合你。」
伏黑繪理低頭看了一眼系在自己頸間的紅色圍巾,「是那位匿名的好心人送的,孤兒院每個孩子都有一份聖誕禮物。」
伏黑甚爾不由地感慨,「真是個好人啊……走吧,你之前不是說想看電影嘛。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電影院外面放著《這個殺手不太冷》的宣傳立牌,你好像對這部電影挺感興趣的。」
伏黑繪理點了點頭,眼睛笑彎彎,心裡蜜一般的甜。
——甚爾君永遠都知道她的喜好,就好像……他一直在注視著她,目光從不曾移開分毫。
03
看完了電影,伏黑甚爾和伏黑繪理從電影院出來,隨意地在附近找了家餐館吃飯。
吃完飯以後,兩人又在商店街手牽著手逛了會兒,這一天的約會就差不多結束了,伏黑甚爾准備要送伏黑繪理回去了。
在路口等紅綠燈時,伏黑甚爾不經意間瞥到了街對面的一棟建築,上面掛著十分顯眼的燈牌,閃爍著充滿桃色意味的絢麗燈光,營造出了旖旎曖昧的氛圍。
——顯而易見,那是一個情人旅館。而在這個美好的聖誕節夜晚,光顧情人旅館的情侶想必不會少。
伏黑甚爾忽然說道:「繪理,你看那邊。」
伏黑繪理循著他的目光望去,不由微微睜大了眼睛,耳根也染上了緋紅,「現、現在就……會不會有點太早了?」
她心亂如麻,可是仔細想想,也不是不願意,畢竟他們都已經在一起將近四年了。
從牽手擁抱,再到僅僅只是嘴唇相貼的輕吻,然後又是唇齒相依、舌尖絞纏的深吻,這一切,都是伏黑甚爾帶著她一起體驗的事情。她也從未想過,以後會與伏黑甚爾之外的人一起進行更加深入親密的肢體接觸。
伏黑繪理的腦袋都快冒煙了,聲如蚊蠅道:「其、其實,也、也不是不行……」
她這副可憐兮兮的可愛表情,惹得伏黑甚爾又是心疼又有一種詭異的愉悅感,他忍著笑說:「想什麼呢?我是說那邊有個小攤在賣可麗餅,你要不要吃?」
「……」伏黑繪理宕機的腦子重新開始運轉,視線下移,在顯眼的情人旅館燈牌下方看到了存在感十分微弱的街邊小攤,不由有些惱羞成怒,「甚爾君,你是故意的吧?」
「嗯?」伏黑甚爾神情無辜地看著她,說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走吧,我們去買可麗餅。」
伏黑繪理:「……」
——這是打算用可麗餅賄賂她嗎?想得倒是很美!
拿到了可麗餅後,伏黑繪理便以單手拿著可麗餅不方便食用為由,把手抽了回來,不跟伏黑甚爾牽手了。
痛失牽手權的伏黑甚爾只能目光哀怨地盯著在吃可麗餅的女朋友:「……繪理,我知道錯了,對不起嘛!原諒我吧!」
伏黑繪理:「你哪有錯?你只是想請我吃可麗餅而已,又沒有故意誘導我看情人旅館。」
伏黑甚爾:「……」
——繪理,你已經可以面不改色地說出「情人旅館」這個詞了,進步速度是不是太過驚人了?不愧是被老師盛贊為學習能力、應變能力皆屬一流的好學生啊!
伏黑繪理吃完了可麗餅,見伏黑甚爾還是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像一只在對主人搖尾巴的小狗,便忍著笑將手遞了過去。
伏黑甚爾立刻牽住了她的手,懸在嗓子眼的心也落回了胸腔,緊繃的肩背終於放松了下來。
兩人在孤兒院的鐵門外分開之時——
伏黑繪理忽然示意伏黑甚爾俯身貼耳過來,然後,她就在他耳邊輕聲說:「甚爾君,等我們高中畢業,就做吧。」
她的聲音很輕。
但她說出的話,卻像是在他的心裡投下了一顆核彈。
伏黑甚爾:「!!!」
伏黑繪理沒管傻在當場的男朋友,立刻轉身溜之大吉——畢竟,要是再不跑路的話,以她對伏黑甚爾的了解,接下來他肯定要把她狠狠親一頓。
伏黑甚爾看著那個跑走的背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臉上不由露出無奈的笑容。
——她可真是把他吃得死死的。
04
當天晚上,三更半夜——
躺在床上的伏黑惠雙目無神地看著天花板,聽著隔壁次臥時不時傳來的惱人動靜,甚至能在腦海裡面模擬出伏黑甚爾翻身、走動、做俯臥撐、在床上突然興奮打滾的模樣。
伏黑惠太陽穴一跳一跳,怒氣值暴漲中,「……」
——伏黑甚爾是瘋了嗎?大晚上不睡覺在這裡發癲?
第283章 伏黑惠說他不想養爹(12)
01
九月份, 立海大附屬中學迎來了一年一度、為期三天的海原祭。
這是立海大國中部、高中部以及大學部聯合舉辦的文化祭活動,每一年都能吸引大量的外校人員前來參觀。
伏黑惠也是前來參觀的外校人員之一。
伏黑甚爾只留了兩張自己拿到的海原祭入場券,其中一張就給了伏黑惠,另一張則給了越前南次郎——至於剩下的所有票券, 他都給了伏黑繪理。
孤兒院有不少孩子都對海原祭很感興趣, 但伏黑繪理手上的票券不太夠用。他作為男朋友,自然要為她分憂解難。
伏黑繪理也沒有推辭來自男朋友的好意, 畢竟, 他們都已經在一起四年半了, 未來必定是要與彼此結婚建立家庭, 這種小事根本無需客套。
02
伏黑惠走到立海大附屬中學的校門口時,正要從上衣的口袋裡掏出海原祭入場券,卻見站在門口負責檢查的兩個風紀委員忽然朝著自己微微躬身,神態畢恭畢敬地說:「伏黑哥,請進!」
——伏黑甚爾在南湘南小學的混混小弟因為自家老大在小學畢業典禮當天的一句勸誡, 於是痛定思痛,上了初中就洗心革面不混日子了, 等到升入立海大附屬中學高中部甚至還有幾人進了風紀委員會。其中兩人, 便是今天在立海大附屬中學校門口負責檢票的風紀委員。
「……」伏黑惠一臉麻木地走進了校門,實在不想跟這兩人掰扯他不是伏黑甚爾。
之前他也不是沒有解釋過, 但他們得知他是伏黑甚爾的「哥哥」之後, 卻對他更加敬畏了,還說什麼「伏黑哥的兄長, 就是我們的兄長」。
——真是的, 這麼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 結果卻連自己的老大都能屢次認錯?簡直離譜!
——難不成,他和伏黑甚爾真的已經相似到了旁人難以分辨清楚的程度了嗎?
伏黑惠這般想著, 不由腳步一頓,側頭瞥了一眼玻璃窗戶上映出的倒影。
伏黑惠心裡立刻得出了一個結論,絕不可能認錯!就算長得再像,但他們的發型差別這麼大,怎麼可能會認錯呢?而且,他和伏黑甚爾的氣質也完全不同——真搞不懂那些人究竟是怎麼認錯的,反正他們的眼睛和腦子肯定至少有一個出了問題!
「伏黑——」
一道聲音從後面傳來,伏黑惠轉頭一看,一個小麥色皮膚的少年走到了近前,對方看到他後微微一愣,「誒?你跟伏黑甚爾是什麼關系?我叫越前南次郎,是他的朋友噢!」
伏黑惠沉默了幾秒,避開了這個問題,「你也要去甚爾的班上嗎?」
越前南次郎點點頭,臉上的笑容爽朗,「對啊,我們可以一起去。聽說伏黑班上選定的主題是恐怖甜品屋,不知道會搞成什麼樣子。」
伏黑惠:「……」
——這個主題一聽就很不妙啊!而且,他也一點都不喜歡吃甜品!
03
來到高二的班級所在的樓層之時,越前南次郎已經知道了伏黑惠的名字,直接稱呼他為惠君。
伏黑惠對此很是不解,「越前君,比起我,你不是跟甚爾更熟嗎?為什麼不叫他的名字?」
越前南次郎語氣懶洋洋地說道:「對啊。不過一想到要叫他的名字,就覺得有點惡心,所以還是算了。」
伏黑惠:「……」
——甚爾,你到底是有多討人嫌啊?
越前南次郎忽然抬手朝前一指,「哇哦,那是伏黑的班級吧?好多人在排隊,看來他們班的活動很受好評!我們也去排隊吧!」
伏黑惠神色淡淡地點頭,「嗯。」
排隊的時間總是無聊而又漫長,於是,為了打發時間,生性健談的越前南次郎就繼續主動跟伏黑惠聊天,「惠君,你喜歡打網球嗎?」
伏黑惠淡淡道:「沒什麼偏好,不過,偶爾也會打打。」
越前南次郎興致勃勃地問道:「是跟伏黑打嗎?你贏得多,還是他輸得多?」
「……」伏黑惠十分地無語,「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別嗎?」
越前南次郎嬉笑道:「沒有區別啊,就是想看他輸嘛。」
伏黑惠:「……」
——所以說,甚爾,你到底是有多討人嫌啊?
04
進入恐怖甜品屋的時候,越前南次郎情不自禁地「哇哦」了一聲。
整個教室裡面燈光昏暗,三分之二的空間布置成招待客人的地方,擺放著九張圓桌,剩下的三分之一空間則是被隔離出去作為制作甜品的後廚。而負責接待客人的侍應生們都打扮成了鬼怪傳說裡面的角色,為了營造出陰森森的氛圍,還煞費苦心地選取了恐怖片裡的經典配樂播放出來。
越前南次郎坐下之後,忍不住搓了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胳膊,「噫,好嚇人吶!」
伏黑惠則抬頭看向朝著他們這一桌走來的侍應生,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雖然這侍應生背後戴著一雙黑色翅膀、臉上扣著一張猙獰面具,但他一眼就認出對方是伏黑甚爾——這是扮成大天狗了嗎?
伏黑甚爾在桌前站定,沉聲道:「這是本店的菜單,兩位客人可以看看想吃什麼甜點?」
越前南次郎聞聲抬頭,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噴笑出聲,「噗!伏黑,你這是什麼打扮?鳥人嗎?」
伏黑甚爾壓低了聲音,威脅道:「越前,你說話注意一點,小心我在你的那份甜點裡加芥末。」
伏黑惠:「……噗!」
越前南次郎:「……那我就去找繪理小姐投訴!」
伏黑甚爾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威脅:「趕緊點單,不吃就速度滾蛋,後面還有一堆人排隊等著光顧呢。」
越前南次郎:「……」
——都已經排隊等了這麼久,當然不可能輕易放棄了!
越前南次郎悻悻地低頭看起了菜單,然後點了三道甜品。
伏黑惠則只點了菜單上面唯一含有生姜的甜品,姜撞奶。
伏黑甚爾記錄完了兩人的點單,瞥了伏黑惠一眼,說道:「姜撞奶是繪理特意加進菜單的。」
伏黑惠神情不由一怔,抬眸跟伏黑甚爾對上視線,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探究之色,「……哦,替我謝謝她。」
伏黑甚爾:「嘖。」
——這麼冷靜自持,根本看不出來他對繪理到底是什麼態度,跟繪理之間又是什麼關系。
05
後廚——
身穿一襲紅色和服、頭上簪著楓葉發飾的伏黑繪理正在給做成了粉紅色腦花狀的甜品擺盤。她的臉塗成了陰慘慘的白色,指甲染成了紅色,唇色殷紅如血,眼尾一抹紅迤邐。
除她之外,另外還有一男一女負責在後廚工作,他們跟她一樣都是班裡烹飪課成績名列前茅的學生。
當然,伏黑甚爾的烹飪課成績其實在他們之上,後廚裡面很多在活動前一天做好的甜點都是伏黑甚爾做的。既然廚藝已經利用過了,班長就想再利用一下他優越的外形,所以就安排了他上午值班做侍應生。
就在這時,伏黑甚爾走了進來,說道:「惠來了,還是跟越前那家伙一起來的。」
伏黑繪理轉頭看向自家男朋友,笑問:「那惠點了姜撞奶嗎?」
她跟伏黑甚爾交往了四年半,當然早就已經見過伏黑惠了,前兩年他們甚至還一起過了年。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在面對伏黑惠的時候,心裡會有一種莫名的情愫,但那不同於她對伏黑甚爾的感情,反倒更像是……她在孤兒院面對那些年齡比自己幼小的孩子時會有的一種感情。
伏黑繪理自然而然地把這份感情當成是對親人的關心愛護。
反正,等她和伏黑甚爾結婚之後,她和伏黑惠肯定就會成為一家人——所以,這份沒有來由的感情,其實也算得上是合情合理。
伏黑甚爾:「嗯,他還讓我謝謝你呢。」
伏黑繪理笑眯眯地說道:「不客氣哦。」
伏黑甚爾:「下午輪班,我們一起去逛逛吧。」
伏黑繪理:「好呀。」
她說完後,正要轉過頭繼續忙碌,就被伏黑甚爾捏住了下巴。
一個吻落在了唇上,只輕輕一觸,伏黑甚爾便重新直起身體,若有所思地說道:「原來道具血漿是番茄汁做的。」
伏黑繪理:「你要是真的好奇道具血漿的味道,可以直接去嘗嘗,這裡還有備用的。」
伏黑甚爾:「你說得很對,所以我其實只是隨便找借口親你一下。」
伏黑繪理:「……」
——幸好臉塗成了一片死白的顏色,不然肯定會被甚爾君發現她快冒煙了。
被無視的另外兩名後廚工作人員:「……」
——你們是不是太旁若無人了點?
05
不一會兒,伏黑甚爾就端著伏黑惠和越前南次郎點的甜品離開了後廚。
伏黑惠看著被伏黑甚爾一道道擺放在圓桌上的可怕甜品,感覺如果究極甜黨五條悟在這裡,肯定會對這些造型獵奇的甜品很感興趣。
伏黑甚爾接待完了他們,就又去接待新的客人了。
直到中午十二點,恐怖甜品屋的忙碌才告一段落,因為現在是正餐時間了。
恐怖甜品屋暫時打烊休業。
後廚的三個工作人員也走了出來,伏黑惠一眼就看到了伏黑繪理。
越前南次郎目光一亮,「繪理小姐!」
伏黑繪理笑吟吟地跟他打了聲招呼,「越前君。」又看向了伏黑惠,熱情地邀請道:「惠,我和甚爾君准備一起去吃午飯,你要一起來嗎?海原祭上有很多好吃的店鋪哦,來嘗嘗吧!」
伏黑惠本來只打算待一上午就離開,但既然伏黑繪理熱情相邀,他瞥了一眼滿臉抗拒的伏黑甚爾,默默地點頭同意了——反正,伏黑甚爾不高興他就高興了。
伏黑繪理邀請了伏黑惠,自然也不能把旁邊的越前南次郎落下,於是越前南次郎也加入隊列,成為了照耀小情侶的閃亮燈泡之一。而在他們離開教室之後不久,與伏黑繪理當了多年朋友的吉野凪也強勢插入進來,直接把伏黑甚爾擠到了後面。
伏黑甚爾看著自己前方手挽著手、姿態無比親密的姐妹二人:「……」
——早知道會有今天,這海原祭入場券就是在抽屜裡面放爛,也絕不給伏黑惠和越前南次郎。
07
海原祭結束之後不久,伏黑惠再一次給伏黑甚爾留下了一張字條,就出了遠門執行任務順便調查羂索的行蹤。
等他回到橫濱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橫濱也已經進入深秋時節。
伏黑惠琢磨著出了車站之後,要不要去超市買點食材。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走出車站沒幾步,竟然在人來人往的街上看到了一個有幾分眼熟的孩子。
——那孩子有一頭雪白的發,蔚藍澄澈的眼睛像是廣袤無垠的蒼穹。雖然因為年紀還小個子不高,幾乎已經淹沒在了人群裡面,可他身上卻有一種游離於世外的氣質,再加上一張精致可愛的臉,十分地引人矚目。
伏黑惠瞳孔地震:「……」
——不、是、吧?五條家族的人在干什麼啊?為什麼會把五條悟丟在街上?這可是對路人的巨大威脅啊!
第284章 伏黑惠說他不想養爹(13)
01
伏黑惠的視線只在五條悟身上停頓了三秒鐘, 那個白發藍眸的孩子就直直地朝他望了過來。
然後他像是看到了什麼有趣東西的貓咪一樣,微微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黑發少年,直把對方盯得背後發毛。
伏黑惠試探性地邁步往左走去, 又蛇皮走位, 轉向了另一個方向,然後就發現無論他往哪走, 五條悟的視線都會如影隨形地跟過來, 仿佛黏在了他的後背上。
與此同時, 他不動聲色地留意著身後的動靜。然後, 如同他所預料一般,一陣輕巧的腳步聲逐漸逼近過來——是五條悟跟過來了。
伏黑惠頓時感到一陣頭皮發麻,心裡不由無聲地吶喊:你不要過來啊!!!
但事與願違,隨著腳步聲漸近,伏黑惠只好頓住步伐, 轉頭目光幽幽地看向身後幾步之外的白發小孩,面無表情地問道:「……你跟著我干嘛?」
五條悟:「這條路是你家的嗎?我不能走?」
伏黑惠:「……請便。」
在說完這句話後, 黑發少年便神情冷淡地繼續前行, 似乎完全忘了五條悟的存在——但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五條悟強烈的存在感讓人根本無法忽略他。
他緊跟著伏黑惠, 就像是一只經驗豐富的流浪貓咪, 敏銳地窺破這個有著黑色海膽頭的少年冷淡表情之下的心軟,於是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 想要尋找碰瓷的機會。
在經過一家甜品店的時候, 他終於伸手拽住了伏黑惠的褲管, 說道:「我餓了,想吃蛋糕。」
——那副理直氣壯的語調, 讓人聽了想揍孩子的屁股。
伏黑惠冷著臉往下瞥去,從五條悟的角度來看,這個表情簡直凶惡到了極點——任誰看了,都不會發現他此刻已是渾身僵硬。
伏黑惠企圖以冷冰冰的態度嚇退五條悟,「啊?臭小鬼,你知道自己是在跟誰說話嗎?想吃蛋糕就回去找你家大人,不要隨隨便便碰瓷路人!」
如果是一個普通的孩子,面對此情此景可能早已經嚇哭了,畢竟伏黑哥的凶惡可是經過廣大不良少年們的認證。
但五條悟可不是普通人,他絲毫不懼,甚至還催促了起來,「我沒帶錢,你快點給我買蛋糕,再不買就要賣光啦!」
伏黑惠:「憑什麼要給你買?我們很熟嗎?」
五條悟:「我又不是不還錢,之後肯定會讓五條家百倍奉還的。你要是不給我買的話,我就要去問問禪院家族,為什麼要把十影法藏著掖著?如果禪院家族還不知道你的存在,那正好可以狠狠敲他們一筆。」
伏黑惠:「……」
——真不愧是你啊,五條悟!
伏黑惠沉著臉問道:「臭小鬼,你就不怕我在這裡干掉你嗎?」
五條悟眨了眨眼睛,滿臉無辜,答非所問道:「我不叫臭小鬼,你可以叫我悟大人,十影法。」
伏黑惠:「……」
——還叫你悟大人?你怎麼不上天啊?哦,差點忘了這家伙長大以後確實可以上天……
雖然非常不想招惹麻煩,但無論如何,伏黑惠也不能就這麼撇下五條悟不管。
畢竟,暗處可有不少人正盯著五條悟,想要取他的性命。
伏黑惠冷冷地掃了一眼遠處的高樓大廈,低頭神色郁郁地看了五條悟幾秒鐘,呼出一口氣,「……跟我來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五條悟像是沒有聽到黑發少年所說的話,自顧自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十影法吧?」
伏黑惠:「……」
——煩了,毀滅吧,這個世界!
02
充滿香甜氣息的甜品店裡——
伏黑惠和五條悟相對而坐,桌面上擺滿了五條悟欽點的甜品。
伏黑惠雙手抱胸靠著椅背,臉色陰沉地說道:「快點吃,吃完了趕緊回家!」
五條悟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兩眼放光地盯著桌上的甜品,嗓音裡甜度滿分,「我開動啦!」
伏黑惠:「……」
——從小就這麼欠揍,到底是怎麼活到成年的?
五條悟忽然抬眸看向伏黑惠,咬著勺子含糊不清地問道:「你不吃嗎?」
伏黑惠臭著臉回道:「不吃。」
於是五條悟就毫不客氣地吃完了桌上所有的甜品。
伏黑惠付賬單的時候,忍不住瞥了一眼他的腹部,「……啊,鼓起來了。」
五條悟用力吸氣,把微微鼓出一點的腹部縮了回去,「沒有!你看錯了!」
伏黑惠面無表情,「你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像什麼嗎?」
五條悟猜到了不會是什麼好話,但還是忍不住心裡的好奇,就像是每一只熱衷於在作死邊緣試探的貓咪一樣,「像什麼?」
伏黑惠:「我召喚出來的蝦蟇,你的肚子看起來跟它一樣。」
五條悟:「……」
——居然敢說悟大人的肚子像青蛙肚子!不可饒恕!!!
伏黑惠的目光越過氣呼呼的五條悟,望向車窗外的街道盡頭駛來的一輛黑色豪華轎車,車身上面以噴漆繪制出了五條家族的族徽——看樣子,五條家族的人收到他提供的匿名消息之後終於趕來了。
他看向渾然不覺的五條悟,淡淡道:「五條悟。」
五條悟不滿地皺眉,「嗯?都說了叫我悟大人就……」
伏黑惠忽然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彈了他腦門一下,咒力的衝擊瞬間就讓白發小孩陷入了昏迷狀態——哪怕是未來的最強,現在的五條悟也只是一個不足六歲的小孩子,無法時刻維持著無下限術式的運轉,作為特級咒術師的伏黑惠想要對付他,當然是易如反掌。
伏黑惠倒也沒有做得太過分,他估摸著大概要不了幾分鐘,五條悟就會醒過來了。
所以他火速地離開了甜品店,藏匿在了不遠處的一棟高樓,直到確認五條悟被五條家族的人安全帶走了,他才離開原地,返回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住所。
03
黑色的豪華轎車行駛在返回京都的路上——
五條悟醒過來的時候,神情迷茫地左右張望了下,旁邊負責照顧他的僕從見狀擔憂地問道:「悟大人,您還好嗎?我們找到您的時候,您在甜品店裡睡著了。」
五條悟:「……睡著個屁啊!那個可惡的混蛋!」
——等他找到那個家伙以後,一定要……等等,那個家伙好像都沒告訴過他名字啊!可惡!這是完全不想再跟他見第二面嗎?豈有此理!!!
僕從大驚失色:「悟大人,這、這等粗鄙之語,以後還是不要再說了!」
五條悟根本懶得搭理僕從,他抬腳用力一踹駕駛座的椅背,氣衝衝道:「回去,回你們剛才找到我的那個甜品店。」
開車的司機露出了猶豫的表情,「但是,家主大人……」
五條悟以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以後我才是家主,你聽我的還是聽那個糟老頭子的?」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到白發藍眸的孩子正在比劃手勢,似乎打算給這輛車來一發「蒼」。
他額頭上頓時冒出了冷汗,「……悟大人,請住手!我現在就送您回甜品店!」
五條悟滿意地放下了手,等到抵達目的地後,他仔細查看了一下甜品店和周圍的路段,試圖找到十影法的咒力殘穢,可惜沒能如願以償。
就在他失落地准備上車,暗自在心裡決定以後再來橫濱碰運氣看能不能撞見十影法的時候,迎面走來的一對小情侶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個黑發綠眸的少年,看起來跟十影法長得未免也太像了!不過,十影法身上的咒力十分充沛,這人身上卻是一丁點兒咒力都沒有,存在感低得嚇人!
——看來是天與咒縛。
五條悟的直覺告訴他,十影法與這個天與咒縛之間一定存在某種關系,天與咒縛就是他找到十影法的突破口。
他毫不猶豫地上前,擋住了黑發少年的去路,仰起一張精致的臉笑道:「請問,你認不認識一個長得很像你的大哥哥?我今天沒有帶錢,借了他很多錢買甜品,現在我的家人找過來了,我打算還錢卻找不到他,你可以帶我去找他嗎?」
黑發少年瞥他一眼,目光落在了他身後的黑色豪華轎車上面,看到了五條家族的族徽,眼神微微一沉,斬釘截鐵地說:「不認識!別打擾我約會,臭小鬼!」
五條悟:「……」
——總覺得比起之前那個十影法,這家伙跟自己更加合不來啊!
僕從見黑發少年竟敢對五條悟如此不敬,不由大怒,「你這是什麼態度?悟大人豈是你這等卑賤……」
五條悟冷淡地瞥了僕從一眼,「閉嘴。」
僕從立刻噤聲。
伏黑甚爾冷笑了一下。
他身旁的少女對著五條悟露出一個歉然的笑容,然後就與黑發少年手牽著手走出了五條悟的視野範圍。
五條悟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知為何突然有點撐,「……」
難道是甜品吃得太多了?
五條悟心裡不由地暗想。
04
伏黑繪理轉頭看向伏黑甚爾,神情擔憂地問道:「甚爾,你還好嗎?」
伏黑甚爾回過神,「……嗯?我沒什麼事啊,不用擔心。」
伏黑繪理猜測道:「剛才那個孩子,是想找惠吧?你認識他嗎?看到他以後,你的心情好像就不太好了。」
伏黑甚爾笑了下,「我不認識他,不過,大概可以猜到他的身份……至於惠,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認識那個臭小鬼的,等我回家問問他。」
伏黑繪理心裡若有所覺,伏黑甚爾很少提及來到橫濱之前的生活,但她知道他出身於京都的一個古老家族。
那個白發藍眸的孩子大概與她的男朋友出身相似,所以在看到他的時候,伏黑甚爾心裡才會如此不快——因為,他想到了那些令他痛苦的過往。
伏黑繪理不由握緊了伏黑甚爾的手,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朝他露出笑容,「甚爾,過去的事情沒有辦法改變,但我會努力讓你幸福的!你的未來,一定會非常非常幸福!」
伏黑甚爾神情一怔,忽然輕輕一拽,將她用力地摟進懷裡,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傻瓜,是我們的未來。」
他們在車水馬龍、人流如織的街道旁忘我地相擁。
乘坐著黑色豪華轎車經過的五條悟看到了這一幕,立刻捂住眼睛對著司機命令道:「趕緊走!我不想再看到他們了!」
05
伏黑甚爾回到家後,第一時間詢問了伏黑惠關於五條悟的事情,「有個五條家的臭小鬼突然攔住我,問我認不認識你,你什麼時候認識了五條家的六眼?」
伏黑惠萬萬沒想到,自己沒有留下任何咒力殘穢,突然殺了個回馬槍的五條悟竟然這麼巧地遇到了伏黑甚爾。
他忍不住扶額嘆了口氣,「……總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伏黑甚爾斜睨著他問道:「那個臭小鬼說他欠了你錢,但為什麼看起來像是你欠了他錢?啊,該不會……他其實是你的私生子吧?六眼神子竟然是十影法和五條家族不知名女性的孩子,刺激!」
伏黑惠滿臉黑線:「……當然不是!趕緊把你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念頭全都清空!」
——還私生子呢?他只是個未成年,怎麼可能會有一個將近六歲的私生子啊?而且,五條悟變成他的私生子,這種事情想想就很恐怖啊!
05
兩天之後——
不妙的預感應驗了。
伏黑惠看著雙手叉腰、姿態囂張地站在門外的五條悟,整個人表情麻木。
他「砰」地一下關上了家門,企圖逃避這殘酷的現實,但緊接著響起的拍門聲卻無情地告訴他——清淨的生活,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五條悟用力拍著門,稚嫩的聲音大喊道:「快點開門,我知道你在家!悟大人專門來還錢,還不趕緊給我開門?」
伏黑惠:「……」
——明明是來還錢,卻搞得像是來討債!
伏黑惠淡淡道:「錢放下,現在你可以走了。」
拍門聲停下來,五條悟得意洋洋的聲音響起,「我就不!你讓我走我就走,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伏黑惠果斷地從兜裡掏出小靈通,給熟識的孔姓掮客發了條消息——任務速來,地點離橫濱越遠越好。
他正考慮著要不要直接跳窗離開,就聽到門外傳來惡魔低語,「伏黑惠,你也不想被人知道你的秘密吧?」
伏黑惠:「……」
——該說不愧是幼年版本的最強嗎?年紀小小,竟然就能說出如此邪惡的話!五條家族的人在哪?怎麼不管管他?哦,差點忘了,五條悟長大以後會是那副人憎狗嫌的糟糕性格,五條家族可謂是功不可沒。
第285章 伏黑惠說他不想養爹(14)
01
伏黑惠深呼吸, 然後吐出了一口氣,暴躁的情緒才稍稍平復了下來。
他打開了家門,才剛開了一道門縫,一個白發小孩立刻就鑽了進來, 從他的身邊飛竄過去。
伏黑惠眼疾手快地勾住了五條悟的後領, 沉聲道:「進別人家要換拖鞋。」
五條悟「哦」了一聲,乖乖地換了拖鞋, 仰起頭看向臭著一張臉的黑發少年, 「惠, 你家裡有飲料嗎?我剛才喊了很久, 現在好渴哦。」
剛才還叫他伏黑惠,現在就直接叫惠了……
這家伙果然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麼距離感,但真的想要被他看在眼裡、放在心上,卻又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伏黑惠:「……沒有,趕緊滾回你自己家。」
五條悟像是沒有聽到黑發少年的冷言冷語, 徑自趿拉著一雙比他自己的腳要大很多的拖鞋,「啪嗒啪嗒」走到了廚房的冰箱旁邊, 打開冷藏櫃看到了裡面整齊碼放的幾排飲料, 「好耶!有悟大人最喜歡的草莓味波子汽水!」
伏黑惠闔上大門,轉頭看著已經拿著一瓶草莓味波子汽水開始噸噸噸的五條悟, 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 「……你還真是自來熟啊。」
五條悟放下瓶子,嘴邊一圈玻璃瓶口印出來的紅印, 「反正我還了你這麼多錢, 再喝你一瓶波子汽水也沒什麼關系吧?」
他走到伏黑惠面前, 把身後的背包遞給他,還拉開拉鏈讓伏黑惠看了一眼裡面的錢, 「喏,說好百倍奉還的。」
伏黑惠接過了背包,冷酷無情地開始趕人,「既然已經還了錢,那就趕緊離開這裡,我的家不歡迎你。」
五條悟露出了可憐兮兮的表情,「你真的要趕我走嗎?我好不容易才來一趟橫濱,你知道要從五條家族的結界裡面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出來有多難嗎?這一次被逮回去以後,他們肯定會加固結界,到時候我就不能輕易來找你玩了!」
伏黑惠聞言,扯了扯嘴角說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五條悟:「……」
伏黑惠:「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嗎?你在懸賞令排行榜上可是位列第一,不想死的話,就老老實實待在家裡,直到你成為最強。」
五條悟的關注重點卻只落在了前半句話上面,他以拳擊掌,神情振奮道:「不愧是我!就算是在懸賞令排行榜上也是第一!」
「……」伏黑惠無比心累,「你老實告訴我,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乖乖地回到你自己的家?」
五條悟臉上露出笑容,「給我看看你的術式吧。我很好奇,傳說中可以與六眼和無下限術式相提並論的十影法,究竟是怎樣的一種術式。」
從第一眼見到伏黑惠,五條悟就在打著這樣的主意,所以他一步步地接近對方,在試探出了伏黑惠對自己並無惡意之後,就開始得寸進尺——他一向擅長此道,畢竟五條家族的每個人在面對他的時候,都會無條件地選擇退讓。
伏黑惠神情無奈,「……看完之後,就要乖乖回家。」
五條悟用力點頭,「嗯!一定一定!」
伏黑惠:「以防你說話不算話,我們還是先定下束縛吧。」
五條悟撇了下嘴角,「……嘁!」
伏黑惠:「……」
——嘖,這家伙果然是打算蒙混過關,他可太了解五條悟了。
02
兩人結下束縛之後——
伏黑惠快速地結印,先後召喚出了玉犬和脫兔,然後他看著被玉犬舔得倒進了雪團似的兔子堆裡面的白發小孩,說道:「好了,你已經見識過了。」
五條悟立刻坐直了身體,抱住玉犬的脖子不滿地嚷嚷,「你只讓我看了兩種式神!別的呢?」
伏黑惠默默地伸出手,屈指彈向五條悟的額頭,然後不出所料地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擋住了。
五條悟得意地笑起來,「哼,還想彈我的額頭?同樣的錯誤,我可不會再犯第二次。」
伏黑惠收回了手,走到門邊打開了門,「你該回去了,我只答應了會給你看十影法,可沒說要給你看幾個式神。」
五條悟想要拒絕,但束縛的力量讓他根本開不了口,他只好一邊往門外走,一邊說:「我還會回來的!」
伏黑惠理都沒理,直接當著五條悟的面關上了大門。
然後他走到陽台,看到了等候在樓下的黑色豪華轎車——在五條悟離開五條家族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有人跟上來暗中保護了。
伏黑惠猜想,自己和伏黑甚爾的信息大概已經被五條家族的人扒了個底朝天了。
但是無所謂,他們所能追溯到的真實信息都是他和伏黑甚爾來到橫濱之後的真實生活,除了他會像民間咒術師一樣接取祓除任務這一點之外,伏黑家的「兄弟倆」完全跟普通人無異。至於他們來到橫濱之前的生活,自然全是異能力者偽造的信息,毫無破綻。
——感謝這個信息還不夠發達的時代。
——也要感謝橫濱裡世界的傑出人才。
03
五條悟回到家後,迎接他的就是安排得滿滿當當的課程。
作為家主的祖父,看著孫子不滿的神情,慢悠悠地說道:「既然你還有空溜出去玩,那說明你還是太閑了。」
五條悟:「……」
五條家主為了防止孫子物理拆家,立刻轉移話題,問道:「悟,你這次特意跑去橫濱,就是為了去見那位『特級殺手』吧?」
五條悟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特級殺手?是指惠嗎?」
五條家主點了點頭道:「嗯,民間咒術師裡鮮少會有實力強大到足以單殺特級咒靈的咒術師,但伏黑惠不一樣。迄今為止,他執行過的祓除任務裡面獵殺了不下於二十只特級咒靈,且還都是在沒有任何輔助的情況下。根據咒術總監部的判斷,伏黑惠或許是當今咒術界實力最為強大的咒術師了。高層的人曾經想要招攬他,卻被他拒絕了。」
五條悟有些驚訝,「那群爛橘子居然還能坐得住?」
五條家主無奈道:「別這麼沒大沒小,那些好歹都是你的長輩。」
五條悟:「嘁。」
五條家主只好放過了這個話題,說道:「一般情況下,這種實力強大又不受控制的人當然會引起咒術總監部的警惕。不過,伏黑惠有一個原則就是從來不接殺人的任務,所以危險程度大大地降低了。當然,高層還是對他抱有警惕之心,好在他也不是全無破綻——他的弟弟,伏黑甚爾,顯然就是他的軟肋。只要伏黑惠有異心,伏黑甚爾就會被高層派去的人監///禁起來。」
五條悟:「原來如此。」
五條家主好奇地問道:「悟,你見過他兩次,知道他的術式是什麼嗎?」
五條悟微微揚起嘴角,「知道啊。」
五條家主做出了洗耳恭聽的姿態,然後就看到他的寶貝孫子做了個鬼臉,吐著舌頭笑嘻嘻道:「略略略,我就不告訴你!」
五條家主:「……」
他開始認真地思考,是不是不該再繼續溺愛這孩子了?執行棍棒教育恐怕不行,畢竟五條悟有無下限術式,根本揍不到他的屁股。
五條家主思來想去,決定再給五條悟布置一噸課業。
——既能教訓孩子,也能教育孩子,簡直完美無缺!就是有點廢孩子的手和腦子!
04
等到五條悟再度偷偷溜出家門,來到位於橫濱的伏黑家,敲響伏黑家的大門之時,給他開門的人卻不是伏黑惠了。
身形健碩的黑發少年堵在門口,嚴嚴實實地擋住了室內的一切。他居高臨下地望著五條悟,與伏黑惠相似的眉眼間帶著一股凶戾的氣息,「你誰啊?」
五條悟的六眼並沒有看到屬於伏黑惠的咒力,自顧自道:「惠不在家啊,那我在家裡等他吧。」
被他無視的伏黑甚爾皺緊了眉,冷冰冰地說:「臭小鬼,這裡可不是你想來就能來的地方,我可沒有說過會讓你進來吧?」
五條悟看向伏黑甚爾,「惠什麼時候回來?」
伏黑甚爾扔下了一句「這個月都不會回來」,就「砰!」地一下關上了大門,直接把五條悟拒之門外。
五條悟微微眯起眼睛,看著眼前的大門,很想直接使出一發「蒼」將其轟開。
但想了想可能的後果,他還是放棄了這件事。難得出門一趟,他也不想一直待在這裡等人,干脆下樓離開了伏黑家,在橫濱四處閑逛起來。
期間,五條悟遭到了三次暗殺。
不過,那些詛咒師還沒有靠近,就被五條家族的護衛隊解決了。
在經過一條不知名的巷子時——
五條悟忽然腳步一頓,側頭望向了巷子深處。
他的目光越過雜七雜八堆在巷口的東西,看到了一個棕發女孩。
——她正在救治一只受了腿傷的流浪貓,而她救治那只貓的辦法竟然是反轉術式!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天生的反轉術使!
五條悟悄無聲息地走到了棕發女孩的身後站定,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她的咒力流動與輸出。
他見她似乎已經治好了流浪貓,這才開口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會使用反轉術式的人呢,你可以教教我嗎?」
話音未落,原本還在棕發女孩掌下享受撫摸的流浪貓立刻逃走了。
棕發女孩「哢哢哢」僵硬地轉過了頭,定睛一瞧,發現是個白發藍眸的小男孩,懸著的心才落回了原處。她沒有回答五條悟,而是伸手一指五條悟的身後,「喂,你的後面……」
擁有六眼的五條悟,自然瞬間就看穿了她的騙術。
但他還是回過頭去,等她拔腿就跑的時候又迅速地扭頭追了上去,緊跟在距離棕發女孩一步之遙的地方,氣定神閑地說:「放棄吧,你是跑不過我的。」
棕發女孩沒有理會五條悟好心的勸誡,仍然在堅持不懈地往前跑,試圖把他甩掉。她的呼吸很快就變得急促起來,額頭汗如雨下,「……別跟著我!」
但五條悟這時候卻還是非常游刃有余,甚至還有空跟她東拉西扯,「你的呼吸節奏亂了哦,這樣是沒辦法跑很久的。」
意識到自己確實跑不過對方的棕發女孩忽然一個急剎車,五條悟險而又險地急停住了,沒有直接撞到她的背上。
五條悟看著扶牆喘氣的棕發女孩,問道:「你不跑了嗎?」
棕發女孩雙目無神道:「……不跑了,反正也跑不過你。」
五條悟贊同地點點頭,「明智的選擇,我叫五條悟,你叫什麼名字?」
棕發女孩:「家入硝子。」
五條悟非常自來熟地說:「硝子,你是橫濱本地人嗎?可不可以帶我逛逛這裡?作為報酬,我可以給你買零食飲料哦!」
家入硝子:「……我可以拒絕嗎?」
五條悟問:「你難道就不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治愈他人的力量?」
家入硝子神色微微一動。
五條悟這一招正中靶心,她確實很想知道自己所擁有的這份力量究竟源自於什麼。
悠于 2025-6-7 16:35
第286章 伏黑惠說他不想養爹(15)
01
岩手縣, 北上市,夏油高原滑雪場。
這是日本積雪量排名前三的滑雪場之一,但伏黑惠來到此地,可不是為了滑雪。他接了來自咒術總監部的委托任務, 是專門來這裡救人的——就在三日前, 一級咒術師夜蛾正道與他的一位二級咒術師同伴前往夏油高原滑雪場祓除咒靈,結果卻遲遲沒有解除「帳」下山與輔助監督彙合。
輔助監督見勢不妙, 立刻聯絡了咒術總監部請求援助。
但能夠對一級術師造成威脅的咒靈毫無疑問屬於特級, 並且實力必定也非常強勁, 而現在的咒術界卻連一個特級咒術師都沒有, 根本無法派出強有力的支援。
其實也不是不能召集多個一級術師聯合發起救援,但現存的許多一級術師都是隸屬於御三家的特別一級術師。
相較於祓除咒靈,他們更加看重自己的性命安危,以及術式的傳承。所以,他們是斷不可能會涉險的。
經過了多方面的考量, 咒術總監部最終還是決定嘗試著將這件事情委托給了伏黑惠。
結果自然是皆大歡喜,伏黑惠在得知事件原委之後, 便毫不猶豫地接下了這個委托, 然後又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岩手縣北上市。
出了車站之後,就有早已等候在此的輔助監督開車載著他前往夏油高原滑雪場——因為這個滑雪場地理位置偏僻, 公共交通十分不便, 自駕前往才能盡量節省出更多的時間。
待伏黑惠上車,輔助監督便告訴他除了一級術師夜蛾正道和二級術師平田幸久, 還有四個人被困在了滑雪場裡面——其中三人是前來滑雪的游客, 剩下一人則是夏油高原滑雪場社長的兒子, 年僅四歲多的夏油傑。
伏黑惠:「……」
——是同名同姓嗎?還是他所知道的那位咒靈操使夏油傑?
02
等到一路長途奔波來到山腳,伏黑惠也顧不上休息, 直接進了「帳」中展開救援。
哪怕是在茫茫一片的雪原上,只要有了嗅覺靈敏的玉犬作為可靠的向導,尋找幸存者的困難程度就會大大地降低。
不過,在找到幸存者之前,伏黑惠先遇到了特級咒靈。
等到他祓除掉了特級咒靈,在樹林野雪區找到夜蛾正道之時,對方的處境已經相當危急。
伏黑惠立刻召喚出了円鹿,給受了重傷的夜蛾正道進行治療,然後又將被懸吊在雪林樹枝上、仿佛已是死人的二級咒術師平田幸久以及三個穿著滑雪裝備的游客解救了下來,同樣放在了円鹿的反轉術式可以覆蓋到的治療區域之內。
安頓好了這五個幸存者後,伏黑惠舉目四望,卻沒有看到輔助監督提到的那個小孩子。忽然,玉犬朝著一棵被皚皚白雪覆蓋的巨樹疾奔而去。
伏黑惠心有所感,連忙跟了上去,然後就看到玉犬人立而起,伸出爪子去掏巨樹中空的樹洞。
但一只沙包大的拳頭瞬間飛出來,狠狠砸在了玉犬的腦門上。
玉犬「嗷」地叫了一聲,後退了幾步,沒有貿然發起進攻。
伏黑惠走到了樹洞前面,看著藏在裡面的黑發小男孩說道:「夏油君,我是來救你的,不用害怕。」
——確認了,此夏油傑正是彼夏油傑。
伏黑惠心想,這要是再來一個家入硝子的話,東京咒術高專2005屆的三名學生就可以提前相聚了。
03
夏油傑抱著夜蛾正道留下來保護他的咒骸,坐在毛茸茸的玉犬背上,被帶往夜蛾正道等五位幸存者所在的地點。
他看著走在一旁的黑發少年,忍不住問道:「您和夜蛾叔叔一樣,都是拯救世界的超人嗎?」
雖然夜蛾正道已經跟夏油傑提過一點咒術師相關的常識,但這三天他們畢竟是在跟特級咒靈作戰,不可能講得非常詳細。
更何況,小孩子都有自己的一套認知體系,比起咒術師,他們還是對超人更加熟悉。
伏黑惠糾正道:「不是超人,是咒術師。」
夏油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拯救世界的咒術師。」
伏黑惠再次否認,「不,咒術師只是一份普通的工作罷了,我並不想拯救世界,那太累了。我只想不平等地拯救那些應該獲得幸福的善人,至於其他人的死活,我並不在乎。」
夏油傑微微睜大了眼睛,「……不平等地拯救他人?可是,擁有力量的人保護沒有力量的人,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伏黑惠淡淡道:「沒有力量的壞蛋可不值得救贖。」
夏油傑聞言不由地陷入了沉思,等他回過神來時,便發覺自己被黑發少年從玉犬的背上拎了起來放在了那只巨鹿式神腳邊。霎時間,他身上磕碰刮擦出來的傷口就愈合了。
他立刻意識到是巨鹿式神治愈了自己身上的傷,於是乖乖地對著円鹿鞠躬道謝,看起來儼然就是一個家教十分良好的小男孩。
伏黑惠見狀,心裡忍不住想,同樣都是小孩子,為什麼比夏油傑還稍微年長一些的五條悟卻沒有這麼成熟穩重懂禮貌?
夏油傑道完謝後,又轉頭去看夜蛾正道、平田幸久以及那三位游客。
在看到四肢完好無缺的平田幸久的時候,他忍不住露出驚訝的表情,「我記得平田叔叔的腿被那只咒靈拽下來了,難道是我記錯了嗎?」
伏黑惠:「你沒記錯,是円鹿的反轉術式讓他的肢體再生了。」
夏油傑臉上的迷茫之色這才消失,轉而兩眼放光地看著円鹿,「它好厲害啊!」
伏黑惠見夏油傑滿臉都寫著「好想要」,又想到了他的術式,立刻斬釘截鐵地說:「死心吧,円鹿是不可能讓你收服的!」
夏油傑眼神疑惑地看了過來,「……啊?」
但伏黑惠並沒有給夏油傑解釋的意思,在確認夜蛾正道等人的傷勢已經基本痊愈之後,他便解除術式收回了所有的式神。
然後,他蹲下來認真地看著夏油傑說:「夏油君,我的術式還請你為我保密。」
小孩子都喜歡被大人鄭重地對待。
夏油傑不由地挺起了小小的胸膛,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嗯,我一定會為您保守秘密的!」
04
「帳」解除之後,救援隊伍很快就根據伏黑惠隨身攜帶的定位設備找了過來,隨後便將夜蛾正道、平田幸久以及三個游客送往了醫院進行身體檢查。
善後的各項事宜,便交由專職於此事的輔助監督處理了。
伏黑惠正准備要離開,忽然聽到身後有一道稚嫩的聲音大喊,「伏黑哥哥,稍等一下!我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您!」
他腳步一頓,轉過頭,看著從情緒激動的父母懷中掙脫出來跑到自己面前的夏油傑,問道:「什麼問題?」
夏油傑仰頭看著他,因為年紀還小,他的眼睛不似長大以後那般狹長,甚至還有幾分圓潤。
他眸光明亮地說道:「夜蛾叔叔說過,我擁有成為一名咒術師的資質,您可以教我怎麼掌控自己的力量嗎?您只需要在電話裡面指導我就可以了!」
伏黑惠淡淡道:「我很忙。」
夏油傑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失落了,但他很快又揚起了笑容,「沒關系,那我自己……」
伏黑惠神色平靜,「不過,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人。他跟你年齡差不多,但卻出身於咒術師家族,他應該可以為你解答疑惑。你要是想交朋友的話,可以把電話留給我,我會轉交給他。」
夏油傑自然不會拒絕伏黑惠的提議,畢竟伏黑惠看起來就很淳樸善良,而且他還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壓根不知道,伏黑惠單純只是想要禍水東引,讓他去轉移五條悟的注意力。
05
伏黑惠在本州島的東北地區停留了一段時間,直到這一年的十二月中旬才回到了位於橫濱的家裡。
伏黑甚爾見伏黑惠回來了,第一時間告訴他,「那個六眼的小鬼之前來過一次,專程找你的。不過,我把那個臭小鬼趕跑了。」
「……」伏黑惠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干得漂亮。」
伏黑甚爾嘴角微微揚起,心情愉悅,「吃晚飯了嗎?沒有的話,我去給你做。」
伏黑惠:「那就拜托你了。對了,我給你和繪理都帶了手信。」
他從自己的影子裡取出了青森墨魚夾芝士、岩手甘酒以及產自秋田的醬油蛋白杏仁餅,除了這些東西,還有一些頗具地方特色的裝飾物和首飾,都是比較適合送給女孩子的禮物。
伏黑甚爾看出來了,伏黑惠千裡迢迢帶回來的手信裡面,基本上有七成是送給伏黑繪理的。
他忍不住再次問道:「你和繪理究竟是什麼……」
伏黑惠打斷了他的話,「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伏黑甚爾一臉警惕道:「你們倆之間的關系,應該不會影響我和繪理交往結婚吧?我告訴你,就算你跟我說不行,我也絕不會跟繪理分開!」
伏黑惠:「……不影響。」
伏黑甚爾頓時松了口氣,喜滋滋地拿著手信回了房間,然後去廚房給伏黑惠做晚餐。
05
再次見到五條悟時,伏黑惠將夏油傑的聯絡方式交給了他,順利地轉移了五條悟的注意力。
然後如同預料一般,兩個年齡相仿的小男孩很快就憑借著電話聯絡成為了彼此的朋友。哪怕相隔千萬裡,也不影響他們之間的友誼。
而在跟夏油傑成為了朋友之後,五條悟就理所當然地將自己的另一個朋友家入硝子介紹給了夏油傑。
——這個唯我獨尊的糟糕家伙,完全無視了一旁的家入硝子口中說的「我們才不是朋友」。
在得知五條悟屢次被伏黑甚爾拒之門外之後,夏油傑給他出了個主意,「你可以帶上硝子,甚爾君不是有個女朋友嘛。女孩子之間,應該比較容易建立起友情。」
於是,等到五條悟再次找到機會偷溜到橫濱,他第一時間就去了家入硝子的家裡跟她說起了夏油傑的這個建議。
「……」家入硝子表情嫌棄地說:「請恕我拒絕。」
她不理解自己怎麼就成為了五條悟和夏油傑的朋友,五條悟還說他們是獵殺爛橘子三劍客。對於這個讓人尷尬得腳趾摳地的稱呼,她的內心懷有深深的抗拒。
但她的拒絕顯然沒有什麼效果。
五條悟還是拽著她來了伏黑家,幸而這一天伏黑繪理也在這裡,他們才得以登堂入室。
五條悟拿出了自己帶來的最新款游戲機,眼神挑釁地看向坐在對面那張沙發上的伏黑甚爾,「敢不敢跟我決鬥一場?」
伏黑甚爾懶洋洋道:「只要你輸了別哭,那就來唄。」
五條悟:「呵,我會哭?哭的人是你才對,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立刻改變主意,「那你要是輸了,就哭給我看,怎麼樣?」
五條悟:「……」
伏黑甚爾以拳擊掌,「就這麼決定了!」
這邊年齡相差十二歲卻同樣幼稚的一大一小兩個男孩在游戲裡殊死搏鬥。
另一邊的家入硝子則覺得坐立難安,伏黑繪理像是看出了她的緊張無措,便笑眯眯地跟家入硝子聊了起來,兩人果然很快就建立起了屬於女孩之間的姐妹情誼。
於是,等到下一次五條悟帶著家入硝子上門玩耍之時,哪怕伏黑繪理不在家裡,伏黑甚爾也沒有對家入硝子冷臉相向。
他放了家入硝子進門,卻把落後一步的五條悟關在了門外。
五條悟氣得一邊撓門一邊喵喵大叫,「放我進去!那個游戲機是我買的,沒有我的允許混蛋甚爾不准玩!」
伏黑甚爾慢悠悠地說道:「我就玩,你能把我怎麼樣?你這家伙想找惠,好歹也要挑他在的時候吧?他現在不在家,你干嘛還要過來?真把這裡當自己家了嗎?別犯蠢了。」
兩個幼稚鬼隔著一道門互噴起來。
站在一旁的家入硝子:「……」
——好想逃離這個地方,她一個專職救人的奶媽為什麼會出現在戰場上?
07
次日放學,結束了網球部的訓練,又護送伏黑繪理回到孤兒院後,返回家裡的伏黑甚爾發現隔壁的公寓不斷有搬家人員進進出出。
他定睛一瞧,公寓門口的表札上,赫然刻著「五條宅邸」的字樣。
伏黑甚爾:「……」
——有錢,真是為所欲為啊。
於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伏黑甚爾和伏黑繪理在家裡的二人世界時不時就會被五條悟和家入硝子介入一下。
幸好五條悟常住在京都,一個月頂多也就來橫濱兩三次,不然伏黑甚爾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他實在是不能理解,五條悟一個月都不見得能碰上伏黑惠一次,為什麼這麼熱衷於來找伏黑惠?他懷疑那個臭小鬼就是單純地想要破壞他和繪理的美妙約會時光!
這個狀況一直持續到了伏黑甚爾和伏黑繪理高中畢業才算是有了解決的辦法,因為高中畢業之後,伏黑甚爾就准備離家去打職業網球了。
伏黑甚爾在餐桌上對伏黑惠說道:「我打算下個月就搬到東京居住,東京的發展機會比較多。而且繪理考上了東京大學,正好也需要租房子,我們可以在她的學校附近同居。」
伏黑惠「噗」地一下,噴出了嘴裡的米飯。
——同居?!這這這、這是不是有點早啊?
伏黑甚爾顯然也看出了他的震驚,疑惑道:「早嗎?我們都交往六年了,如果結婚六年的話,生下來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吧?」
伏黑惠:「……你們,克制一點。」
——救命!
——他為什麼要在這裡對自己的親生父親說這種話啊?太讓人尷尬了!
伏黑甚爾點點頭,「嗯,我會做好防護措施的。我還不打算這麼早就要孩子,太影響繪理的學業,也會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
伏黑惠顫顫巍巍抬起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可以了,這種事情不用跟我講。」
這種細節……
他一點都不想知道!
第287章 伏黑惠說他不想養爹(15)
01
既然已經確定了三月下旬就要搬到東京居住, 伏黑甚爾與伏黑繪理便決定提前差不多半個月來到東京大學附近實地考察將要租住的房屋。
畢竟無論是搬家還是布置房屋,都需要花費時間,他們得在東京大學開學之前大致完成這些事情。好在橫濱與東京相距不遠,他們來回也很方便。
兩人出發前往東京的前一天晚上——
伏黑甚爾直接帶著伏黑繪理回到家裡, 然後將自己的銀行卡交給了對方。看著女朋友驚訝的表情, 他抬手捏了捏她柔軟的臉頰,笑道:「你也知道我花錢總是大手大腳, 還是交給你來管錢吧。反正我們以後肯定是要結婚的, 我的錢就是你的錢, 我們之間不需要分得那麼清楚。想租什麼房子, 也交給你來決定,我都聽你的。」
他這些年通過打網球比賽獲得了不菲的獎金,再加上伏黑惠打進他賬戶的一筆豐厚安家費,已經可以租賃到環境與地理位置都很不錯的公寓了。
雖然他本人對於居住的地方沒有太多的要求,但既然這是他和伏黑繪理同居以後的第一個家——那麼, 伏黑繪理是否喜歡就是最重要的指標。
伏黑繪理被感動得用力親了他一下,然後摟著他的脖頸, 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甚爾君, 其實我也有很多存款哦!之前做家教還有每年在學校拿到的獎學金,我基本上都沒有動過, 再加上考上東京大學之後, 學校和那位匿名的好心人各獎勵的一百萬円,所以我現在也算是一個小富婆啦!」
伏黑甚爾忍不住笑了起來, 誇贊道:「繪理可真厲害啊!等我以後退役, 變成了無業游民, 就要靠繪理大人來養我啦!」
伏黑繪理笑道:「沒問題!」
她笑吟吟地看著伏黑甚爾,兩人的視線像是拉絲一樣黏著在了一起, 不知不覺就越靠越近,然後嘴唇相貼、舌尖相抵,交換了一個纏綿的深吻。
昏暗靜謐的室內,回蕩著唇齒廝磨的曖昧水聲與急促難耐的喘息聲。
伏黑繪理迷糊間,忽然感覺身體一輕,喉間不由發出了小小的驚呼。
伏黑甚爾抱著她坐到了沙發上,手從衣服下擺摸了進去,像一尾游魚在她細嫩的皮膚上游曳,引得她的身體輕輕顫抖——她這樣可愛的反應,讓他想要更加過分地對待她。
但他到底還是沒有繼續做下去,只是在一吻結束後說道:「等我們搬完家,你的生理期應該差不多也結束了吧?」
伏黑繪理坐在他的腿上,一動都不敢動,只紅著臉小聲地「嗯」了一下。
伏黑甚爾替她理好衣服,深綠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泛起紅暈的臉龐,笑道:「那就好,再忍下去,我都要憋壞了。」
伏黑繪理不自覺地往下看了一眼,「啊,那、那要不然……」
伏黑甚爾抬手遮擋住了她的雙眼,「別看了,再看真的要爆炸了。」
伏黑繪理:「噗!」
伏黑甚爾簡直要無奈了,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可見她是一點都不怕他。
伏黑繪理等了好一會兒,才如蒙大赦地從伏黑甚爾的腿上離開,然後她抬頭看向牆上的鐘表,「我該回去了。」
伏黑甚爾把玩著她的手,懶洋洋地說道:「反正今晚我也沒辦法對你做什麼事情,就不要走了嘛。我們可以一起睡,蓋棉被純睡覺。」
伏黑繪理的臉又開始紅得冒煙了,她有些羞惱地低喊道:「……甚爾君!」
伏黑甚爾輕笑道:「嗯,我在呢。不要害羞嘛,繪理,反正午休的時候,你也總是躺在我的懷裡睡覺,現在只是把睡覺的地點從學校的天台轉移到了我的床上而已。」
伏黑繪理捂住了他肆無忌憚說著騷話的嘴巴,紅著臉問道:「惠……今天晚上不會回來吧?」
伏黑甚爾聞言瞥了一眼大門的方向,眼中閃過了一縷笑意,聲音悶悶地說:「嗯,不會。」
他沒有告訴伏黑繪理,就算伏黑惠回來了,他也不敢進門。
畢竟伏黑惠的臉皮薄,可不像五條悟那樣沒有絲毫距離感,就算明知道小情侶在談情說愛,也要來橫插一腳。
02
公寓門內,伏黑甚爾和伏黑繪理睡下了。
公寓門外,伏黑惠默默無言地轉身離開,前往自己在橫濱買下的另一個住所。
他在帶著伏黑甚爾剛剛搬到橫濱的那一年,就買下了他們現在住的那套公寓,後來雖然沒有再換過房子,但也另外又購置了三套房子,分別是位於橫濱的一套單身公寓,位於東京大學附近的一套平層公寓以及一座附帶花園泳池的獨棟別墅。
橫濱的單身公寓是他專門用來避難的場所,畢竟隨著伏黑甚爾年齡漸大,他偶爾帶伏黑繪理回家的時候,難免就會做出一些旁人不宜在場的親密行為。至於東京大學附近的兩套房子,則是他在得知伏黑繪理決定要報考東京大學之後專門買的。
之所以沒有告訴伏黑甚爾他可以給他們提供住處,也是想要看看,脫離了自己的幫助之後,伏黑甚爾能否給予伏黑繪理一個光明幸福的未來。
——畢竟再過將近一年,他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03
次日。
伏黑甚爾和伏黑繪理洗漱過後吃完了早餐,就一同乘車前往東京。
兩人在當天就選中了一套公寓簽訂了合同,付完了租金、押金和禮金之後,他們便去了公寓附近的中古店淘了一些二手的家具——日本的二手市場非常發達,哪怕是二手的家具,外觀與質量看上去也相當不錯。
等到擺放好了家具後,整個公寓總算顯得不那麼空蕩了。
兩人幸運地趕上了最後一班電車,回到橫濱休息了一晚,翌日再將行李都收拾好,前往東京展開新生活的准備工作便算是完成了。
伏黑惠專程租借了一輛面包車,開車載著伏黑甚爾來到孤兒院門口接上伏黑繪理後,又載著他們和行李箱來到車站。
臨下車前,伏黑甚爾對伏黑惠說:「惠,你要是一個人在家裡覺得寂寞,可以來東京找我。」
伏黑繪理笑眯眯地點頭,附和道:「對,我和甚爾君的家也是你的家哦。」
伏黑惠:「……嗯,你們快走吧,小心錯過班次。」
伏黑甚爾和伏黑繪理便朝他揮了揮手,算是道別,然後拎著行李箱下車離開。
伏黑惠坐在駕駛座上,目送著兩人漸行漸遠,心裡一時間百感交集。
——試問有誰能像他一樣年紀輕輕無痛當爹?而且還是給自己的親生父母當爹,真是想想就讓人覺得心情復雜!
04
伏黑甚爾搬走之後,伏黑惠基本上已經不怎麼回位於橫濱的住處了。
只剩將近一年時間,他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一股緊迫感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出羂索,將他徹底殺死。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了多年的偵查追蹤,他終於找到了羂索現在偽裝的身份和藏身的地點。
羂索哪怕是想破了頭,恐怕也沒料到有朝一日,會有一個十影法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奪走了他的性命——千年夙願,就此消彌。
伏黑惠的咒力將那散發著腐朽惡臭的大腦碾作了肉泥,他冷冰冰地說:「十二月二十四日,作為你的忌日來說剛剛好呢,羂索。」
說完這句話後,他喉頭一陣腥甜,嘴角流溢出了鮮血。這一場戰鬥他也傷得不輕,畢竟對手可是活了千年的詛咒師,幸好他還有円鹿為他治療傷勢。
伏黑惠回到自己位於橫濱的避難小屋休養了一個星期,直到跨年夜當晚才回了家。
給他開門的人是伏黑繪理,一見到他,她立刻就將他迎進了門,神情關切地問道:「惠,你最近都不在家嗎?我和甚爾君這個月初和月中都回來過一次,結果你都不在家裡。」
伏黑惠神情有些僵硬,沉默了幾秒才回答道:「……嗯,我去執行任務了。」
伏黑繪理目光柔和地看著他,「現在任務已經完成了嗎?那是不是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伏黑惠點了點頭,「接下來可以好好休息了。」
伏黑繪理聞言松了口氣,輕笑道:「那就好,我和甚爾君等下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重要的事情?
伏黑惠不由地看了一眼伏黑繪理的腹部,雖然那裡仍舊十分平坦,但他還是沒辦法放下心來。
好在,不一會兒,伏黑甚爾就在餐桌上宣布了伏黑繪理所謂的重要事情。
——他和伏黑繪理已經伏黑甚爾的生日當天辦理了婚姻屆登記手續,他們還預計要在明年的三月五日舉辦婚禮。
伏黑惠瞳孔地震,忍不住問道:「什麼時候求的婚?」
伏黑甚爾斜睨了他一眼,說道:「繪理的生日當天,你那時候不在家裡。」
伏黑惠:「……」
——雖然不是伏黑繪理懷孕了,但他們已經成為合法夫婦並且即將舉辦婚禮的消息,衝擊力依然很大啊!
伏黑繪理忽然笑吟吟地問道:「惠,你知道我和甚爾君為什麼會選擇三月五日作為舉辦婚禮的日期嗎?」
伏黑惠搖了搖頭,「為什麼?」
伏黑繪理笑道:「因為這一天,是甚爾君遇見你,改變了命運的重要日子。我覺得這是一個很有紀念意義的日子,就選了這一天舉辦婚禮。」
伏黑惠神情一怔,不由地看向了對面的伏黑甚爾。父子二人對視了幾秒,不約而同地別開了目光,臉上的神情都是如出一轍的別扭。
伏黑繪理見狀,忍不住掩唇笑了起來。
她心裡忽然想,如果以後有一個和惠一樣的孩子,一定非常可愛吧?
第288章 伏黑惠說他不想養爹(17)
01
既然伏黑甚爾和伏黑繪理已經敲定了要在明年的三月五日舉辦婚禮, 伏黑惠不免就關心了下他們對婚禮的規劃。
伏黑繪理笑眯眯地一一解答他的疑問,「婚禮形式應該是西式的吧,我打算邀請小凪做我的伴娘,甚爾君說想要邀請越前君做伴郎。舉辦地點的話, 暫時還沒有想好, 不過賓客的名單我們已經大致擬定好了。」
伏黑繪理的社交關系非常簡單,除了學校裡結交的朋友, 就是孤兒院情同親人的院長和伙伴。
伏黑甚爾跟她也算是半斤八兩, 除了立海大附屬中學網球部的昔日隊友們之外, 也就與同為職業網球選手的越前南次郎關系要好, 所以他打算邀請的人加起來兩只手就數完了。
伏黑繪理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又笑道:「對了,我還打算請硝子和悟君做花童。畢竟他們兩個長得那麼漂亮,不請他們做花童就太可惜了。」
伏黑甚爾聞言神情不爽地「嘁」了一聲,「那個臭小鬼別搗亂就好。」
伏黑繪理寬慰道:「悟君雖然任性了些, 但只要提前跟他約定好了,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伏黑甚爾:「……」
——繪理, 你對五條悟那家伙到底是有多厚的濾鏡?不能因為他長得可愛就這樣偏袒他啊!
伏黑惠:「……」
——萬萬沒想到, 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居然還能看到五條悟和家入硝子當花童!
一家三口一邊閑聊一邊吃飯,等到吃完晚餐, 伏黑惠就被伏黑繪理趕去臥室休息了——因為他重傷初愈之後的臉色實在是太過蒼白了, 她看著都覺得揪心,自然不忍心讓伏黑惠去洗碗刷鍋。
於是, 負責做了年夜飯的伏黑甚爾就自覺地承擔起了刷鍋洗碗收拾餐廳廚房的任務——畢竟他也不舍得讓自己心愛的老婆做家務。
02
次日清早。
伏黑惠洗漱完畢出了臥室, 看到晨起給陽台的盆栽澆水的伏黑繪理, 恍然間才終於有了一種伏黑甚爾與伏黑繪理已經結為夫婦的真實感。
伏黑繪理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轉頭看了過來, 笑吟吟地打了個招呼,「早上好啊,惠。昨晚睡得好嗎?」
伏黑惠的手不由貼緊了褲縫,聲線有些干澀,「……嗯,早上好,昨晚我睡得挺好的。」
伏黑繪理放下了灑水壺,像是沒有發覺他的緊張無措一樣,語氣輕松地說道:「甚爾君做了雞腿排面包和培根面包,你比較喜歡吃哪種?飲品的話,可以選純牛奶,也可以衝半杯咖啡再加點椰奶,我覺得味道都很好。」
伏黑惠不自覺放松下來,「我都可以。」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來到了餐桌邊坐下。
絕大多數時候,當然還是伏黑繪理在說話,伏黑惠則是沉默地坐在一旁,神情認真地做一個傾聽者。
一家三口坐在餐廳享用早餐的時候——
伏黑繪理說道:「等下吃完了早餐,我們一起去神社參拜吧。」
伏黑家的另外兩人自然都沒有意見。
伏黑惠吃完盤子裡面的雞腿排面包、溏心煎蛋,以及點綴在盤子邊緣的新鮮草莓,又喝完了一杯伏黑繪理特制的生椰拿鐵,便回房間穿上了御寒的外套,准備隨同伏黑甚爾、伏黑繪理一起出門參拜神社。
03
人日節過後,休業的店鋪紛紛重新開張。
伏黑甚爾和伏黑繪理趁著還在寒假期間,前往早已預約好的婚紗攝影室拍攝婚紗照。
伏黑惠則是抽空將自己名下的四處房產全部過戶給了伏黑甚爾和伏黑繪理,他得在自己離開之前辦理好這些事情,才能將積攢了將近十年的資產完完整整地留給他們。
——想想就覺得好笑又辛酸,父母繼承的資產竟然是兒子辛辛苦苦賺來的。
伏黑惠用一個塑封袋將各種證件以及銀行卡認真裝好,放在了自己臥室的抽屜裡面。
然後,他坐在書桌前凝眉沉思,轉動著握在手裡的筆,好半天才自言自語道:「……算了,還是不寫了吧。」
——沒必要寫信,反正他也寫不出什麼煽情的話。
——該做的事情他都已經做了,留下的美好回憶,也早已勝過千言萬語。就算他們再也不能相見,他相信伏黑甚爾和伏黑繪理也不會忘了他。
04
將近三個月後——
1998年3月5日,這一天是伏黑甚爾和伏黑繪理的婚禮。越前南次郎和吉野凪作為他們的伴郎和伴娘出席了婚禮,五條悟和家入硝子則穿著漂亮的白色小西裝和白色小裙子,成為了這場婚禮的花童。
伏黑惠坐在台下,心情復雜地看著身穿婚紗的伏黑繪理滿臉嬌羞地仰起了下巴,與堪稱西裝暴徒的伏黑甚爾幸福地擁吻。
——既欣慰於這個世界的親生父母愛情長跑七年終於修成正果,又有一種自家的大白菜被豬拱了的郁悶之感。
一道吸氣聲忽然從他的身後傳來,「嘶——體型差!真般配啊!」
伏黑惠不由地回頭瞥了說話的人一眼,發現是伏黑繪理的閨中密友吉野凪。對方注意到了他投來的視線,一點都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倒自然而然地跟他搭起了話,「惠君,我剛才就很想問你了。」
伏黑惠一愣,「問我什麼?」
吉野凪緊盯著他白皙的臉,神情羨慕地說道:「你到底是怎麼保養的?我記得你來參加初一年級的懇親會的時候就是這副模樣,現在都過了這麼多年,你看起來怎麼還是這麼年輕啊?教教我到底該怎麼駐顏吧!」
伏黑惠:「……」
他看到吉野凪眼中強烈的求知欲,想了想,還是沒有無情地擊碎她的希冀,「辦法很簡單,早睡早起,飲食均衡、保持健身習慣就可以了。」
吉野凪:「……這一點都不簡單啊!」
伏黑惠:「也還好吧。」
吉野凪握緊了放在膝上的拳頭,深吸了一口氣,「好!為了能夠駐顏,我從今天開始,也要早睡早起、飲食均衡、保持健身習慣!對了,抽煙應該沒關系吧?我還挺喜歡抽煙的。」
伏黑惠:「……不管怎麼樣,還是盡量少抽吧。」
05
莊重的婚禮儀式結束後,就是比較輕松隨意的披露宴了。
伏黑繪理拍完了合照後,回到更衣室換下了不便行動的華麗婚紗,穿上了一襲香檳色的簡易禮裙。
她與伏黑甚爾一起游走於賓客之間,她來負責談笑風生,伏黑甚爾則一杯接一杯地喝下來自賓客們的敬酒。
伏黑惠的目光安靜無聲地追隨著他們,觀察了好一會兒,見伏黑甚爾似乎有千杯不醉的體質,這才放心地收回了視線。
然後他就看到同樣坐在主桌上的五條悟,一手拿著酒瓶、另一只手則拿著杯子,杯子裡已經灌滿了酒。
白發藍眸的小男孩得意洋洋地說道:「居然還不讓我喝?那我偏偏就要喝!」
伏黑惠瞳孔地震:「!!!」
他連忙伸手想要攔住五條悟,「等等!」
但話音剛落,五條悟便已經豪邁地仰頭灌下了滿滿一杯酒。
他含著酒液,腮幫子鼓鼓,一張白嫩嫩的小臉上表情十分扭曲,似乎是難以忍受酒的味道,他「噗」地一下就噴出了嘴裡的酒液。
被噴了一臉的伏黑惠:「……」
而罪魁禍首在噴出了酒液之後,就徹底趴在桌子上醉暈了過去。
伏黑惠以死亡視線幽幽注視著五條悟,揍孩子的念頭前所未有的強烈。
就在這時,旁邊有人遞來了一包紙巾,「擦擦吧。」
伏黑惠目光一轉,看到了滿臉同情的家入硝子,「……謝謝。」
家入硝子點點頭,「不客氣。」
05
婚禮的次日,伏黑甚爾便與伏黑繪理一起乘坐飛機前往馬爾代夫度蜜月。
等到十天後,兩人才回到了日本,重新與伏黑惠相聚。
這時候橫濱的櫻花已經開得極盛,伏黑繪理便打算挑一個天氣晴好的日子出門踏青賞櫻。
她選的日期恰好就是3月21日。
賞櫻之日如期而至。
伏黑甚爾准備了豐盛的餐點,伏黑繪理幫他們選定了今日的穿搭,伏黑惠則默默地掏出手機,拍下了這最後一日的點點滴滴。
他們在橫濱著名的賞櫻地點三池公園游玩野餐,等到暮色逐漸降臨,伏黑甚爾又租賃了一艘足以容納三個人的木船。
三人乘坐著木船沿著櫻花河道順流前行,河岸兩側的櫻花無比繁茂,遠遠望去如同一片浸入河中的粉色雲朵。
伏黑惠手機上的倒計時,此時也只剩下了一分鐘。
他看著前方的一座石橋,石橋另一側的空間在他的眼裡已經扭曲了,那不是櫻花河道,而是東京咒術高專的宿舍走廊——離開的時間,已經到了。
伏黑惠看向伏黑甚爾,對方也若有所覺地看了過來。
伏黑惠說道:「甚爾,你先前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我和繪理之間是什麼關系嗎?」
伏黑繪理聽到自己的名字,也不由地望向了伏黑惠,眼神有些訝異好奇——她和伏黑惠之間,能有什麼關系?
然後,她便聽伏黑惠說道:「其實,我是你們未來會生下的孩子。」
伏黑甚爾瞳孔地震:「???」
伏黑繪理瞪大眼睛,「!!!」
伏黑惠見他們表情管理失控,嘴角不由地揚起了些許弧度,「現在也到了我該離開的時候了,以後再見了,媽媽、甚爾。」
木船從石橋下穿過,光影變幻間,原本坐在他們面前微微笑著的伏黑惠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伏黑繪理不由地驚呼出聲,「惠!」
她伸出手去,卻什麼都沒能抓住,只有晚風從她的指縫間流淌而過,遺留下淡淡的花香。
意識到伏黑惠當真憑空消失不見,伏黑繪理立刻焦急地看向伏黑甚爾,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想要尋求最信賴之人的幫助,「甚爾君,怎麼辦?惠不見了!」
伏黑甚爾回過神來,微眯起眼睛,帶著幾分咬牙切齒,「惠那家伙……」
伏黑繪理:「嗯?你知道怎麼才能找到他嗎?」
伏黑甚爾:「他居然直到最後都沒有喊我爸爸!太過分了!我以前可是喊了他那麼多次惠哥!」
伏黑繪理:「……」
——重點是這個嗎?
第289章 伏黑惠說他不想養爹(85)
01
伏黑繪理和伏黑甚爾對視了片刻, 臉上不由浮現出了迷茫之色,「……甚爾君,難道你以為惠說的是真的嗎?他真的……是我們未來的孩子?」
伏黑甚爾「嗯」了一聲,看著她仿佛三觀破碎的表情, 輕笑道:「我和惠相處了十年, 他的性格我很了解,絕不會做這種無聊的惡作劇。說起來, 我之前都沒有具體跟你講過我的出身, 以及我和惠究竟是怎麼相遇的吧?」
伏黑繪理認真地回憶了下, 確認丈夫的確沒有說過這些往事便點了點頭。
伏黑甚爾語調懶洋洋地說:「那今天正好趁著這個機會, 跟你說一下吧。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你就當做聽故事好了。」
伏黑繪理心有所感,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手,像是想要給予他力量或是安慰。
伏黑甚爾忍俊不禁,拿起她的手貼在了唇邊, 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纖細的指尖,然後將自己的往事娓娓道來。
木船徜徉在櫻花河道上, 伏黑甚爾的聲音低而緩, 語氣平淡地敘述道:「我出生的禪院家族是一個傳承千年的咒術師家族,所謂咒術師, 就是擁有術式和咒力, 可以祓除咒靈的人——你也可以把咒術師當做是超能力者。」
伏黑繪理消化了幾秒鐘,說道:「所以, 惠可以從未來回到過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 術式可以做到的事情遠超常人的想像。」
伏黑甚爾贊許地點了點頭,「對。總之, 我出生在這個超能力至上的家族,卻沒有超能力,所以不被當做人來看待。十年前的三月五日,我被扔進了訓誡所裡,是惠突然出現救了我,不然我可能就死在那裡面了吧。」
他說的時候語氣平靜無瀾,但作為聽眾的伏黑繪理卻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與他交握的手也攥緊了些。
伏黑甚爾繼續說道:「惠憑空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也像今天消失的時候一樣突然。就像是天上的神明看我過得實在太慘,對我心生憐憫,所以專門派遣了一個天使來拯救我。現在,我得到幸福了,完成任務的天使也到了應該離開的時候了。」
黑發男人說到這裡,不由地以拳擊掌道:「難怪我當時有種直覺,他好像認識我一樣!原來他是我們倆未來會生下的孩子!」
伏黑繪理凝目看著他,輕聲呢喃,「甚爾君……」
她忽然直撲進了伏黑甚爾的懷裡,雙臂緊緊摟住他的腰部,木船也隨之劇烈地晃動了一下,嚇得伏黑甚爾連忙利用身體強大的核心力量穩住木船。他雖然不介意自己落水,但卻不想讓伏黑繪理落水,萬一她受涼生病就不好了。
伏黑甚爾穩住了木船後,抬手輕輕拍了拍伏黑繪理的腦袋,語氣無奈道:「那些都是十年前發生的事情,我早就已經忘光了,不用擔心我會難過。」
伏黑繪理仰起臉,目光定定地注視了他片刻,語氣堅定道:「我一定會讓你永遠幸福下去的,甚爾君。」
伏黑甚爾神情一怔,不自覺地勾起了嘴角,嗓音低沉地笑道:「原來天使並沒有離開,只是輪班了啊……」
伏黑繪理被他逗得「噗」地一下笑出了聲,伏黑甚爾低頭抵住了她的額頭,輕輕蹭了下她的鼻尖,意有所指地說:「等你畢業之後,工作穩定下來,我們就讓另一個天使上崗吧?」
伏黑繪理「嗯」了一聲,隨即就被黑發男人深深地吻住了。
極盡纏綿的一吻結束後,她聽到對方輕聲說道:「謝謝你,繪理。謝謝你願意和我在一起,我會讓你這一輩子都幸福快樂的。」
02
還掉了租賃的木船之後,伏黑甚爾和伏黑繪理便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伏黑繪理抬頭望著夜空,瑰麗的晚霞在深藍的天空隨意地暈染塗抹,懸掛天際的那一輪明月顯得是如此遙遠孤冷,她不禁有些悵惘地說:「也不知道惠現在怎麼樣了?」
伏黑甚爾:「放心吧,他肯定能照顧好自己。而且,既然他是我們的孩子,我們肯定都陪在他的身邊。」
伏黑繪理露出了笑容,用力地點點頭,「嗯!」
次日。
待在家裡的伏黑繪理收到了一封郵件,是伏黑惠提前寄出的郵件。信上,他並沒有過多贅述自己的來歷,只是告訴他們,他給他們留下的東西都放在臥室的抽屜裡面。他的其余物品,他們可以任意處置,扔掉也沒關系。
伏黑繪理默默看著那一段文字,心裡無奈地想,怎麼可能會扔掉呢?
——當然是要好好地保存起來,等到以後再轉交給他本人了。
不過,這寥寥數語也讓她敏銳地察覺到了——惠的性格似乎有些悲觀,他好像並不期盼自己會被他人珍視愛重。
伏黑繪理的指腹輕輕摩挲著信紙上空白的地方,擰著眉頭陷入了沉思,是她想得太多了嗎?
忽然間,緊皺的眉心被一只手撫平了,「怎麼了?碰到什麼麻煩了嗎?」
她抬頭,看向不知何時走到自己面前的伏黑甚爾,伸手將信紙遞到了對方的眼前,「甚爾君,惠給我們留下了一封信。」
伏黑甚爾掃了一眼信紙上的內容,「那我們去看看他留下了什麼東西吧。」
伏黑繪理點了點頭,與伏黑甚爾一起來到了伏黑惠的臥室,打開了抽屜,看到了放在其中的塑封袋。
伏黑甚爾一一將塑封袋裡的東西拿了出來,擺放在桌面上,「銀行卡,存款還不少啊。密碼是你的生日,正好不用另外再記一個新的密碼了。」
他自己的銀行卡密碼也是伏黑繪理的生日。
股票、房產證、捐贈協議……
這些東西他們都一一過目,伏黑繪理的心髒不由悶得難受。都說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但到了他們這裡,怎麼就反過來了呢?惠留下這些東西的時候,又是怎樣的心情?他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模樣,卻已經如此克制,這十年來竟然一字一句都沒提過關於自己的來歷,也沒有與他們相認……他忍得這樣辛苦,可他們卻不曾察覺分毫。
她難過自責地低下頭去,卻在腳邊的垃圾桶裡看到了卷成圓筒狀的一堆單據。鬼使神差般地,她彎腰從垃圾桶裡撿起了那一卷單據,展開看了一眼,瞬間如遭雷擊。
她抬起頭看向伏黑甚爾,嘴唇顫抖又哭又笑地說道:「……甚爾君,惠,惠他……就是那個給予了我很多幫助的匿名好心人。」
伏黑甚爾神情微微一怔,他抬手揩去了伏黑繪理臉上的淚痕,說道:「別難過,繪理,我們會再見到他的,不是嗎?之前你不是還覺得,沒能邀請到那位匿名的好心人參加我們的婚禮非常遺憾嗎?這下好了,他其實來參加了,所以你也不必感到遺憾了。」
他將她攬進了自己懷裡,輕輕撫摩著她的背部。兩人相擁著,直至伏黑繪理的情緒平靜下來。
她在丈夫的懷裡仰起頭,「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伏黑甚爾予以肯定答復,「對。」
03
而另一邊——
回到了原來世界的伏黑惠從地上站起身來,轉頭看了一眼身後——那裡沒有木船也沒有櫻花河道,只有一扇熟悉又陌生的宿舍大門。
伏黑惠神情有些恍惚,想起來這應該是他在東京咒術高專的宿舍。
穿越到平行世界之前,他正要去做什麼來著?
一道疑惑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伏黑,你怎麼還不下來啊?」
伏黑惠定睛看去,與虎杖悠仁對上視線,後知後覺地想起來穿越之前他打扮成了狼人准備去參加澀谷的萬聖節狂歡之夜。
虎杖悠仁緊盯著他,皺起眉頭,「嗯?你的狼耳朵和狼尾巴呢?你該不會以為拖延到了最後,就不用換上這些東西了吧?」
伏黑惠:「……嘖,我也不知道那些東西究竟扔到哪裡去了。」
——都已經過去了十年!整整十年啊!
——當初他戴著的狼耳朵、狼尾巴和夜光犬齒,早就不知扔到哪裡去了。畢竟,儲存在影子裡面的東西他都會定期清理,免得雜物太多導致他的負重過大影響到了行動。
虎杖悠仁:「……果然是在逃避吧!」
伏黑惠一臉冷漠道:「隨你怎麼想。」
虎杖悠仁從口袋裡掏出了裝飾道具,「幸好津美紀姐姐早有准備,給你買的狼耳朵、狼尾巴和夜光犬齒一共買了兩套哦!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伏黑惠:「……」
——神經病啊!
04
澀谷的萬聖節狂歡之夜過去後,東京咒術高專的學生們又恢復了以往的日常。
等到五條悟從國外出差回來了,擁有六眼的他立刻就發現了伏黑惠身上的微妙變化。
他拉著黑發少年上上下下打量,「嗯?怎麼回事?五條老師才出差了半個月,你竟然就變得這麼強了?簡直強得離譜啊!」
旁邊的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吉野順平和脹相聞言齊刷刷地朝著他們看了過來,虎杖悠仁連忙問道:「伏黑變強了?有多強?」
——究竟是有多強,才會讓五條悟說出「離譜」這個詞!
這一點除了五條悟和伏黑惠,在場的人都感到非常好奇。
五條悟伸出手比劃了下,「如果說半個月前的惠,實力只有我的二分之一,那現在的惠已經無限接近於我了。哈哈,我們兩個打起來的話,說不定會重現當年五條家主和禪院家主同歸於盡的畫面哦。」
虎杖悠仁聞言瞪大眼睛,「什麼?」他轉頭看向伏黑惠,譴責道:「伏黑,你為什麼要背著我們偷偷開掛?到底是怎麼變得這麼強的?教教我們吧!」
被所有人盯著的伏黑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可沒有背著你們做什麼,只是因為我比你們多活了十年而已。」
釘崎野薔薇神情不爽道:「哈?多活了十年?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不想說就算了,干嘛要說這種謊話?要是你真的比我多活了十年還長這樣,倒是告訴我該怎麼做才能駐顏啊!」
伏黑惠條件反射地答道:「早睡早起、飲食均衡、保持健身習慣就可以駐顏了。」
釘崎野薔薇翻了個白眼,「你這說了跟沒說一樣,真是廢話一堆!」
伏黑惠:「……」
五條悟笑眯眯地搭上了黑發少年的肩膀,「看來,這會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惠跟我們慢慢說吧。」
05
伏黑惠離開三年後,伏黑繪理大學畢業,順利地成為了一名體育賽事解說員。入職的電視台,正好就是她在大四實習的時候工作的電視台。
因為她文雅的措辭、獨特的風格與氣質,她的解說尤為地受到觀眾們的喜愛,短短一年時間,她便升職加薪——然後,她得到了一個外務派遣的機會,電視台打算讓她前往美國常駐工作。
她回家跟伏黑甚爾說了這件事情。
伏黑甚爾自然是選擇了婦唱夫隨,無論她要去哪裡,他都舉雙手雙腳贊同。反正他作為一名職業網球選手,每年到了賽季一樣是要全世界到處飛,去了美國無非就是換一個訓練場所,對他來說問題不大。
伏黑甚爾輕笑道:「正好,越前也在美國。要是你的工作地點允許的話,我們或許還可以做鄰居。」
伏黑繪理也不禁笑了起來,「你之前不是說,越前君終於准備結婚了嘛,我們過去正好可以趕上他的婚禮。」
伏黑甚爾:「嗯,到時候我要作為已婚四年的前輩狠狠地嘲笑他!明明比我還大一歲,結果卻比我晚結婚四年,真是太遜了!」
伏黑繪理:「噗!什麼時候結婚不重要,只要能遇到對的人就好。」
伏黑甚爾點點頭,「你說得對,但我還是要嘲笑他。」
伏黑繪理:「……」
——懂了,這是你和越前南次郎之間的保留節目了。
2002年3月。
伏黑甚爾和伏黑繪理舉家搬到了美國洛杉磯,定居在了越前南次郎隔壁,兩個既是對手又是損友的男人從這一刻起成為了彼此的鄰居。
越前南次郎和竹內倫子的婚禮結束之後不久,伏黑繪理便被查出懷了身孕,幾天之後,已經更名的越前倫子也被查出懷了身孕。
兩個已經成為好友的女人又多了個共同話題,關系也因此變得更加地親密。
在婚禮上慘遭嘲笑的越前南次郎立刻抖擻精神,笑嘻嘻道:「你比我早結婚四年又怎麼樣?我可是後來居上,我的孩子必定比你的孩子大!」
伏黑甚爾挑眉冷笑道:「哦?那就拭目以待吧。」
這一年的12月22日,伏黑繪理在醫院平安生下了一個男孩,她和伏黑甚爾為他取名為「惠」。
兩天之後的平安夜,同一家婦產科醫院裡面,越前倫子生下了她和越前南次郎的兒子,他們為他取名「龍馬」。
伏黑繪理和越前倫子住在同一間房。
兩個年輕的父親坐在妻子的病床邊,一邊照顧著妻兒,一邊互相鬥嘴。
伏黑甚爾:「這次還是我贏了呢。」
越前南次郎:「……嘁,等著吧,龍馬長大了會替我贏回來的!」
第290章 伏黑惠說他不想養爹(19)
01
小惠出生之後不久, 伏黑甚爾便再度萌生出了退役的念頭。其實早在伏黑繪理懷孕的時候,他便有了這個想法,只是當時懷著身孕還在認真工作的伏黑繪理勸住了他——她擔心他純粹只是一時衝動,不想讓他因為自己過早地放棄喜歡的職業。
但現在經過了一年的慎重考慮之後, 伏黑甚爾十分地確信, 退役回歸家庭就是自己內心真正想要實現的心願——他甚至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在離家打比賽的那些日子裡, 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妻子, 哪怕知道她與越前倫子相伴不會覺得無聊, 他也忍不住擔憂她會在自己不在家裡的時候遇到什麼無法應付的意外情況。
他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伏黑繪理, 又說:「比起出門打比賽賺錢,我還是更想當個被你包養的小白臉。你看看我的臉和身材,夠不夠格被你包養?」
伏黑繪理被丈夫逗得忍俊不禁,其實真要論起賺錢能力的話,作為職業網球選手的伏黑甚爾毫無疑問是遠勝於她的——畢竟, 伏黑甚爾賺的錢統統都交給了她管理,她對他的身家資產究竟有多少估計比他本人還要清楚。
截止到2002年的賽季結束為止, 目前已經當了六年職業網球選手的伏黑甚爾ATP排名連續三年蟬聯世界第一, 在職業生涯中拿下了三次全滿貫、十五次大滿貫、四十六次世界第一,被媒體稱為「無法戰勝的天與暴君」。
光是他所獲得的比賽獎金加起來, 都足足有八千多萬美金了, 更別說他身上還有運動品牌、頂奢男裝、男士內褲、香水、豪車和手表的代言費。所以,就算他現在完全躺平不工作了, 今後一樣也可以過得非常滋潤。
伏黑繪理親了親丈夫的嘴唇, 笑道:「好啊, 那你就退役吧。要是哪天覺得待在家裡無聊,我相信再復出對於甚爾君來說也完全不是問題。」
伏黑甚爾「嗯」了一聲, 緊抱住她,「只要是在你的身邊,我就永遠都不會覺得無聊。」
伏黑繪理忍俊不禁,但還是無情地戳破了他對二人世界的幻想,「但是我要上班,我工作的時候,你就只能自己待在家裡啦!」
「……」伏黑甚爾沉默片刻,粘好了破碎的心,故作堅強地說:「沒關系,我可以在家裡玩小惠,啊不對,是陪小惠玩。」
伏黑繪理:「……」
——你剛才絕對是說了「玩小惠」吧?不要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02
2003年,新年剛過不久,人氣超高的職業網球選手伏黑甚爾就宣布了退役一事,瞬間一石激起千層浪。
眾多球迷對此十分不解,男子網球運動員的職業壽命一般在十五年左右,退役年齡通常是在三十四五歲的時候。可伏黑甚爾現在才剛過二十五周歲生日沒多久,體能、技術都處在黃金年齡,也沒有經歷過什麼足以斷送職業生涯的傷病,怎麼突然就要退役了?這難道是在提前跟他們開愚人節的玩笑嗎?
伏黑甚爾卻沒有要解釋一番的意思,開完了記者發布會就撂下了滿心疑惑的記者和球迷們,美滋滋地開始享受退役之後的帶娃生活。
正好隔壁的鄰居兼損友越前南次郎,此時也在休賽期,兩個年輕的父親便經常一起帶孩子,好讓妻子的身體和精神在產假期間可以得到足夠的休養。
越前南次郎也不想去俱樂部訓練了,畢竟,隔壁就有一個退役的勁敵,還跑什麼俱樂部啊?
而且,他作為與「無法戰勝的天與暴君」從學生時代開始就締結了深厚友情的「武士南次郎」,最近只要一出門被記者或者球迷逮到,就會被追著詢問「天與暴君為什麼退役不打網球了」,真是讓人煩不勝煩。
他都解釋過好幾遍了,伏黑甚爾那家伙就是個妻奴,退役就是為了當奶爸和老婆養的小白臉——但結果呢?笑死,根本沒人相信他說的話。
他們還反過來苦口婆心地勸道:「就算你們是對手,你也不能這麼詆毀伏黑君啊!這麼多年的友情還是要好好珍惜,不能讓伏黑君錯付啊!」
越前南次郎:「……」
——惹不起,我躲得起!
伏黑甚爾看電視的時候,看到了這段《球迷苦勸武士南次郎和天與暴君重修舊好》的視頻,笑得可謂是天崩地裂。
笑完之後,他還跑到了隔壁的越前宅邸跟越前南次郎說了他上電視的事情,得知此事的越前南次郎臉都綠了,當即拿出了網球拍拖著他去網球場一決死戰。
03
產假結束之後,伏黑繪理和越前倫子都回歸到了工作崗位上面。
兩人都是享受工作的職業女性,並不像許多日本傳統女性一樣,結了婚就會待在家裡做全職家庭主婦。正是因為價值觀重合度很高,又都在職場上有一定追求,她們才會那麼快就成為彼此互相欣賞的好友。
伏黑繪理開始上班之後,越前南次郎也進入了這一年的新賽季,開始滿世界飛地參加比賽。
沒了老婆和朋友的陪伴,伏黑甚爾只能獨自帶著兩個孩子在家,心裡感覺無比地寂寞。
——何以解憂?
——唯有玩孩子。
他拿出一根逗貓棒,在搖籃的上空晃來晃去,吸引兩個排排躺的孩子的注意力。
小惠伸出了小短手,想要去抓那根飛來飛去的羽毛,嘴裡還「啊啊」地叫喊著。小龍馬同樣也是這個動作,這兩個從出生開始就跟對方長期待在一起玩耍的孩子,十分地擅長模仿對方。
伏黑甚爾優哉游哉地說:「想要玩啊?那就乖乖叫我『爸爸』,尤其是你,伏黑惠!」
小惠:「啊啊啊……噗!」
伏黑甚爾伸手戳了一下小惠軟綿綿、白嫩嫩的臉頰,佯裝震怒道:「居然還敢對我噴口水?真是豈有此理!」
一旁的小龍馬:「啊啊啊……噗!」
伏黑甚爾:「……你不要什麼都跟著學啊!學人精是沒有未來的!」
他想了想,又忍著笑補充了一句,「不過,你要是想叫我爸爸的話,也不是不行。」
兩個小朋友並不知道他心裡在憋著什麼壞主意,他們又玩了一會兒就沉沉地睡過去了。
伏黑甚爾對於兩個小玩伴的中途掉線並不意外,小嬰兒就是這樣的嗜睡,他給他們倆蓋好了小被子,就呈大字躺在一旁的沙發床上跟兩個孩子一起開始午休——自從開始帶孩子以後,他的作息就跟他們無限地趨同了。
04
對於伏黑甚爾這麼早就開始教導孩子喊「爸爸」這件事情,伏黑繪理覺得好笑又無奈。
一開始,她本來還想勸阻一下伏黑甚爾不要這麼揠苗助長,直到某一天晚上——
伏黑甚爾夜半三更,忽然從床上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睡在他懷裡的伏黑繪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問道:「……甚爾君,怎麼了?」
伏黑甚爾:「剛才做了個噩夢,想起了一件事。」
伏黑繪理:「嗯?什麼事?」
伏黑甚爾:「我以前除了叫過惠『哥哥』,還差點就叫他『爸爸』了。」
伏黑繪理:「……噗!哈哈哈哈哈!」
——難怪甚爾君會對惠臨走之前也沒有叫他爸爸這件事這麼耿耿於懷。
——算了,既然他想教孩子喊「爸爸」,那就隨他吧。
於是,這一年的十二月初——
捧著戴維斯杯世界冠軍獎杯回到美國洛杉磯家裡的越前南次郎,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對著伏黑甚爾喊「爸爸」的溫馨畫面。
越前南次郎瞳孔地震:「???」
——讓你幫我帶兒子,沒讓你直接謀朝篡位啊!混蛋伏黑甚爾!
05
小龍馬三歲的時候,越前南次郎也決定退役,將生活的重心從事業轉移到家庭。
畢竟要是再不退役,很難說兒子以後究竟會認誰當爹——當然,這種理由他是絕對不會告訴記者和球迷的,而是謎語人一般留下了一句「因為我找到了另一個偉大的夢想」就退役了。新聞媒體因此還戲稱武士南次郎和天與暴君一樣,都有一種不顧球迷死活的灑脫,他們可真不愧是彼此的摯友。
但小龍馬絲毫不在意家裡多出來的常駐人員,一大清早吃完飯就跑到了隔壁的伏黑宅邸——因為他昨天剛從小伙伴小惠的口中得知,他最近召喚出了兩只毛茸茸、肉墩墩的小狗,叫做「玉犬」。
小龍馬一開始還不相信,直到伏黑甚爾給他戴上了一副眼鏡咒具,他才看到了乖乖蹲在小惠腳邊一黑一白的兩只玉犬。
小龍馬睜大眼睛,目光亮晶晶地盯著玉犬,問道:「我可以摸摸它們嗎?」
小惠酷酷地點頭,「可以。」
小龍馬於是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輕輕地摸上了白色玉犬的身體,柔軟溫熱的毛茸茸,觸感實在很好。
白色玉犬察覺到了小龍馬的善意,當即熱情地蹭了過去,還伸出舌頭去舔他的手和臉,癢得小龍馬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惠瞥了一眼仍舊沉穩地蹲在自己腳邊的黑色玉犬,發現它在輕輕晃動尾巴,於是伸手摸摸它的背部。
黑色玉犬的尾巴頓時搖得更加歡快了,顯然很開心。
跟白色玉犬玩了一會兒,小龍馬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了一個問題,「為什麼之前我看不到它們,戴上眼鏡之後卻能看到了?」
小惠按照爸爸所說的話,認真地解釋道:「因為玉犬是我用十影法召喚出來的式神,普通人是看不到它的,只有咒術師才能看到。你戴的眼鏡是咒具,可以幫助普通人看到式神和咒靈。」
小龍馬:「什麼是十影法?什麼是式神?咒術師又是什麼?咒靈是特殊品種的幽靈嗎?」
小惠沒有被他接連的疑問嚇到,而是耐心地繼續跟他解釋,「十影法就是術式的一種,你也可以把它當做是超能力。式神就是被人控制的靈體,比如說玉犬,我可以讓它們做很多事情。」
他瞥見了坐在沙發上面打游戲的伏黑甚爾,對著兩只玉犬下令,「玉犬,咬他!」
這個游戲小主人已經讓它們做過很多次了,兩只肉墩墩的小狗熟練地汪汪叫著撲上前,黑色玉犬聰明地咬住了黑發男人的褲腿、白色玉犬則叼走了他的拖鞋扔進了垃圾桶裡面。
伏黑甚爾陰沉著臉抬起了頭:「???」
小惠立刻拉住了小龍馬的手,「快跑,怪獸要來了!」
兩個小孩立刻溜之大吉,一邊跑還一邊大笑出聲。
伏黑甚爾則拖著緊緊咬住自己褲腿的兩只玉犬追了上去,卻又沒有發揮全部實力,只是若即若離地跟在他們身後,完全是在逗他們玩。
05
當天,吃完了晚飯,伏黑甚爾把玩了一天的髒兮兮小惠丟進浴缸裡面清洗干淨。
等到吹干頭發以後,伏黑甚爾胡亂摸了一把小惠四處亂翹的黑色頭發,輕笑道:「你這頭發還真是跟你媽媽一模一樣。」
小惠語氣老成地說道:「要是連頭發都跟你一樣,媽媽不就一點參與感都沒有了嗎?」
伏黑甚爾:「……噗!」
小惠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嘆氣道:「唉,我怎麼就不能多像媽媽一點?」
伏黑甚爾忍不住捏了捏兒子的臉,好氣又好笑地說:「臭小鬼,像我還委屈你了嗎?」
睡前的親子時間——
伏黑繪理和伏黑甚爾一起給小惠做手影表演,這種手影游戲從小惠兩歲開始,夫婦二人就在潛移默化地教導他了,畢竟他未來可是會覺醒十影法術式的。
等到小惠睡著了,夫婦二人這才輕手輕腳地退出了他的臥室。
回到主臥的路上,伏黑甚爾跟伏黑繪理講了之前給小惠吹完頭發後,小惠說出的搞笑名言。
伏黑繪理聽完了,也忍不住笑出了聲。小孩子說的話雖然奇奇怪怪,但也的確非常有趣。
夫婦二人回到臥室,剛剛躺下,伏黑甚爾又突然坐了起來,「小惠今天好像沒有叫我爸爸!不行,得讓他補回來!」
伏黑繪理見丈夫似乎很想衝到兒子房間將他晃醒讓他喊爹,不由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領,仰頭吻了上去,嘴裡笑嗔了一句,「別發神經了,甚爾君。」
溫香軟玉在懷,兒子今天有沒有喊他爸爸立刻也變得不重要了——反正,明天也能補回來。
伏黑甚爾與妻子進行了一番睡前助眠運動之後,又清理干淨床鋪與身體,兩人便一起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悠于 2025-6-7 16:36
第291章 伏黑惠說他不想養爹(20)
01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發覺小惠並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伏黑惠的呢?
伏黑繪理站在網球場邊,看著兩個手握網球拍在球場上奔跑揮拍的小男孩,不由地陷入沉思。
或許從一開始,她的內心就已經有了隱隱約約的預感。
直到大學期間, 她在東京大學藏書豐富的圖書館裡面, 看到了一本講述多重宇宙論的書籍,才終於意識到了——伏黑惠, 可能是另一個世界的伏黑繪理與伏黑甚爾共同誕育的孩子。
而隨著小惠出生長大, 這種感覺就愈發地明晰。
伏黑繪理見過伏黑惠和伏黑甚爾打網球的模樣, 她很清楚網球對於伏黑惠來說, 跟其他任何一項體育運動都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小惠的眼睛在看到網球和網球拍的時候總是會變得閃閃發光,毫無疑問,他喜歡打網球。
而且雖然嘴上不說,但小惠的心裡其實非常崇拜曾經獲得過那麼多次世界冠軍的父親。
伏黑惠對伏黑甚爾, 則從來都沒有給過一個崇敬的眼神。
伏黑繪理仰起臉,望著天空, 努力將眼裡的淚意逼了回去。
但她克制的情緒瞞得過別人, 卻瞞不過已經認識她二十年的枕邊人,當天晚上, 伏黑甚爾就抱著難過的妻子溫柔細語地一陣安慰, 誘哄著她說出了深深藏在心底的猜想。
伏黑繪理說完之後,伏黑甚爾輕輕拍著她的背部, 親吻著她濕潤的眼角, 說道:「既然這樣, 等小惠聖誕節放假的時候,我們一起回日本吧。就去我們和惠從前一起新年初詣的那個神社為他祈福, 祈求可以再次相遇。」
伏黑繪理注視著他,聲音悶悶的,「……甚爾君,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伏黑甚爾笑嘆一聲,「嗯,我和惠一起生活了足足有十年,他和小惠之間的差別,我又怎麼可能辨認不出呢?」
伏黑繪理摟緊了他的腰部,「……我們還會和惠再見面嗎?」
「誰知道呢?或許會吧。」
「就算不會,曾經相遇就已經足夠美好、足夠幸運了。」
02
2008年,十二月中旬。
美國的小學放了寒假,假期通常會從聖誕節之前的一周持續到元旦之後的一周,加起來約莫會有三個星期到一個月之間。
小惠從父母口中得知了要回日本過年的事情,不禁感到詫異。
他有些為難地說:「可以等到聖誕節之後嗎?等過完了龍雅哥哥和龍馬的生日以及聖誕節,我們再回日本,反正到時候寒假還剩將近半個月的時間。」
伏黑繪理笑眯眯地說:「當然可以。」
小惠松了口氣,笑道:「那我要給龍馬和龍雅哥哥帶手信!對了,回到日本的話,應該就能見到順平了吧?」
伏黑繪理雖然來美國待了七年,但也沒有和吉野凪斷了聯絡。
所以她的兒子和吉野凪的兒子,也理所當然地知道彼此的存在,只是從來都沒有見過彼此。兩個孩子每年過生日和聖誕節的時候,伏黑繪理和吉野凪也都會互相寄送禮物。
伏黑繪理點了點頭,「是呀。」
小惠表情嚴肅地說:「那我要好好准備見面禮才行,媽媽,等下你陪我出門去買禮物吧。」
他的零花錢數目不菲,又很擅於管理自己的錢,所以小小年紀就有了小金庫。
伏黑甚爾偶爾沒帶錢,就會找小惠借錢。當然,借了以後肯定是要翻倍奉還的,不然小惠是絕對不會借的。
伏黑繪理正要答應下來,就聽一旁的伏黑甚爾開口道:「你就不能自己去嗎?或者去找龍雅,讓他陪你去。」
他口中的龍雅是越前南次郎兩年前收養的孩子,他是越前南次郎堂兄的兒子,年齡比小惠和龍馬大了三歲左右,性格與越前南次郎頗為相似,網球打得也相當不錯,所以兩個小朋友都喜歡跟他一起玩。
小惠對著伏黑甚爾翻了個白眼,「又沒有讓你陪我去,你插什麼嘴?媽媽的事情你少管!」
伏黑甚爾頓時覺得自己手癢了,「你小子真是越來越欠揍了啊……」
小惠一點都不怵他,雙手叉腰,姿態十分囂張,「兒童保護法警告!」
伏黑甚爾:「……」
伏黑繪理:「噗!」
既然揍不了兒子的屁股,伏黑甚爾只能另辟蹊徑,選擇一個小惠根本無法抗拒的方式教訓他,「來打球嗎?」
如他所料,小惠果然立刻就上鉤了,抱著自己的網球拍屁顛顛地跑了過來,「打!」
伏黑繪理看著父子二人拿著網球拍去了庭院,不由地搖頭失笑。
——這是什麼小惠誘捕器啊?甚爾君這一招,還真是百試不厭。
03
隨著聖誕節的臨近,伏黑宅邸陸陸續續收到了許多遠洋快遞,發出地點基本上都是日本。
伏黑甚爾將這些快遞整理分類,然後指著其中一摞告訴小惠,「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和聖誕禮物,你自己拆吧。拆完了記得把可以回收的箱子放到老地方,包裝紙都塞進垃圾桶裡面,不要到處亂扔。」
小惠習慣性地懟了他一句,「你以為我是你嗎?連衣服都會亂扔的家伙,沒有資格教訓我!」
伏黑甚爾聽完,迷之沉默,一旁的伏黑繪理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拿起手機給他發了條簡訊:下次不要再這麼亂來了,甚爾君!
伏黑甚爾:「……噗!」
——繪理,害羞的樣子真可愛啊,下次還這麼干。
小惠認真拆快遞的時候,隔壁的越前兄弟過來串門了。
龍馬看著那一大摞箱子,有點羨慕地說:「你今年也收到了好多禮物啊。」
小惠點了點頭,「嗯,都是凪阿姨、駿平叔叔、美穗阿姨、悟哥哥、傑哥哥和硝子姐姐送的,生日禮物和聖誕禮物加起來就變多了。」
龍雅笑著說道:「我們來幫你一起拆箱子吧。」
小惠:「好啊,那就麻煩你們了。」
龍雅:「不客氣!」
龍馬:「跟我們不需要說這些客套話啦。」
小惠:「嗯,等下一起去打球吧。」
三個小孩坐在一起一邊拆快遞,一邊氣氛和樂融融地聊著天。
伏黑繪理看得心裡軟成一灘水,特意將伏黑甚爾制作的點心端了上來,又給他們衝泡了熱氣騰騰的巧克力牛奶。
04
12月22日,越前一家四口來到了隔壁的伏黑宅邸,一起給小惠過了六歲的生日。
12月35日,伏黑一家三口齊聚在隔壁的越前宅邸,一起給龍雅過了九歲的生日。
等到平安夜當晚,兩家人又一起給越前龍馬過了六歲的生日。這三個孩子的生日順序如此地規律,不得不說也是一種另類的緣分。
聖誕節之後,小惠就跟著父母乘坐國際航班飛回了日本。他在自己的行李箱裡面塞滿了禮物,都是准備要送人的見面禮。不過正因如此,他自己的東西反而塞不下了。
伏黑繪理十分無奈,只好把伏黑甚爾的行李箱清理了一下,去除了某些不可言說的情趣用品,然後將小惠的衣物塞進去占用了強行擠出來的空間。
伏黑甚爾對此非常不滿,但也沒辦法怪罪在心愛的老婆頭上,只好遷怒於小惠,又拎著小惠去了網球場好一頓虐——可憐的小惠對於親爹的陰暗報復心理毫不知情,只把這當做是日常訓練。
經過長途飛行,飛機平穩地降落在了東京國際機場。
下了飛機以後,小惠忍不住東張西望,這是他從出生以來,第一次跟隨父母回到故鄉,所以難免會覺得興奮好奇。
他們乘車來到位於東京大學附近的獨棟別墅,因為回來之前就已經遠程聯絡專人打掃過了,所以現在直接拎包入住也沒問題。
廚房的冰箱裡面已經滿是家政人員提前采購好的食材,於是回到家後的第一時間,伏黑甚爾就去做晚飯了。
伏黑繪理叮囑了小惠一句,讓他不要跑出大門,想玩可以在花園裡面玩耍,就去樓上的臥室收拾行李了。
她相信自己的兒子不會到處亂跑,而且就算真的出了什麼意料之外的狀況,伏黑甚爾也完全可以應付。
05
小惠召喚出了玉犬,帶著一黑一白兩只式神奔向了房子外面的花園,開始探索這個新的居所。
但就在他不知不覺走到緊閉的鐵門附近的時候,一道聲音忽然響起,「傑,快過來看!伏黑甚爾家裡多了個小鬼,應該是他們回來了!」
小惠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忽然有人從天而降,落下的一大片陰影將他嚴嚴實實地籠罩在內。然後他就被人拎了起來,雙腳瞬間離地將近兩米。
兩只玉犬急得大叫,齜著牙凶狠地攻擊來人,卻絲毫不能近身。
小惠一臉懵圈地看著湊到自己眼前的白發少年,對方戴著一副黑色圓片墨鏡,說道:「我還以為伏黑甚爾那家伙單純是想給他哥添堵,才給兒子起了個跟他哥一樣的名字,沒想到他的兒子就是他哥啊!喂,伏黑惠,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縮水了?」
小惠:「……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趕緊放開我,不然我就放狗咬你了!」
白發少年大笑,「哈哈哈,可是你的玉犬超弱誒!根本就咬不到我,略略略!」
小惠鼓起了臉,翡翠般的眼眸憤怒地瞪視著對方,「……」
——這家伙真的好討厭啊!
第292章 伏黑惠說他不想養爹(21)
01
就在這時, 小惠看到一個有著奇怪劉海的黑發少年從鐵門外面翻越進來,動作輕巧地落在了白發少年的身邊。
小惠震怒,「……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怎麼隨隨便便就翻進別人的家裡?我警告你們,再不離開的話, 我就報警了!」
兩只玉犬像是在附和小主人的話一樣, 也跟著汪汪叫了起來。
白發少年忍不住噴笑出聲,欠揍地說:「但你現在被我拎著, 可以說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你要怎麼報警?」
小惠:「……」
——可惡!!!
「別聽他胡說。」黑發少年抬起手肘搗了同伴一下, 然後雙手合十, 臉上露出抱歉的笑容,語氣溫和地說:「不好意思,悟這家伙嚇到你了吧?我們對你真的沒有任何惡意哦,小惠。」
小惠聞言不由愣了一下,這人非但知道自己的名字, 還叫白毛「悟」。他又想起白毛管這個黑毛叫「傑」,眼前這兩個少年的身份頓時呼之欲出, 「……你是夏油傑?他是五條悟?」
黑發少年笑著點了點頭, 「對!」
然後他踹了五條悟一腳,「趕緊把小惠放下來, 你這混蛋!」
「叫誰混蛋呢?混蛋傑!」五條悟一邊說著一邊把拎在手裡的刺蝟頭小孩輕輕放到了地面。
小惠人剛落地, 黑色玉犬就直接把他叼起來甩到了自己背上,然後立刻載著他衝向了房子, 白色玉犬則是一邊跟在黑色玉犬的屁股後面跑、一邊回過頭衝著五條悟和夏油傑汪汪大叫。
夏油傑忍不住笑出了聲, 「聽到沒有?狗在罵你呢。」
五條悟不甘示弱地說道:「聽到了啊, 狗不就在我面前嘛。」
夏油傑將指節捏得哢哢響,皮笑肉不笑地說:「……悟, 等回了高專,我們來打一架吧。」
五條悟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好啊,你可要撐得久一點,別讓我太掃興。」
02
而另一邊——
被黑色玉犬背回了房子裡面的小惠,此時終於回過神來,他立刻從黑色玉犬背上跳了下來,然後跑到廚房門口,「爸爸!五條悟和夏油傑來了!」
穿著猛男專屬粉色圍裙的伏黑甚爾轉過頭瞥了小惠一眼,五感敏銳的天與暴君早在那兩個人闖入的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此事,而這也是他沒有出去的緣由——反正他們倆也不會對小惠造成傷害。
他漫不經心地說道:「知道了,你怎麼不叫他們哥哥了?之前不是還叫得很歡嗎?」
小惠面無表情地說:「他們不配。」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跟在他身邊的兩只玉犬也附和似的汪汪叫了兩聲。
伏黑甚爾:「噗,很好,繼續保持。」
小惠抬頭,好奇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問道:「五條悟說你有一個名字跟我一樣的哥哥,但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他啊?」
伏黑甚爾:「……嘖,這不是你一個小孩子該關心的事情。好了,趕緊出去,別在這裡礙手礙腳,我還要做飯呢!」
——小惠哪裡是沒見過?他明明每天都能在鏡子裡面看見,笑死。
被爸爸趕出廚房的小惠,剛剛走到客廳,就看到了堂而皇之坐在沙發上面的五條悟和夏油傑。
他頓住腳步瞪大了眼睛,有點生氣地說:「你們怎麼不經允許就進了別人的家?」
夏油傑露出了受傷的神情,「小惠,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面,但每一年你過生日和聖誕節,我和硝子都會精心為你挑選禮物。」
五條悟語氣不滿道:「傑,你為什麼要刻意把我排除?我明明也送了禮物,別說得好像只有你和硝子送了一樣!」
夏油傑無視了摯友,對著神色動搖的小惠說道:「過來陪我們說說話吧,小惠。」
五條悟對此做出了辛辣的點評,「傑,你這幅語氣真的好像誘拐小孩的怪叔叔。」
小惠原本邁出了一步的腳又縮了回去,立刻轉頭噠噠噠跑進了廚房。
夏油傑眼睜睜看著煮熟的鴨子飛走了,轉頭以死亡視線看著五條悟,「……你是故意的吧?」
五條悟如同一個活潑可愛的JK少女,衝著他吐了下舌頭,「略!」
夏油傑:「……嘔!」
「悟君?傑君?」
兩人的身後傳來了一道詫異的女聲,柔和的聲線令人如沐春風。
五條悟回過頭去,對著走下樓梯的伏黑繪理揮了揮手,輕笑道:「呦,好久不見了呀,繪理姐姐。」
夏油傑忍不住瞥了五條悟一眼,就連作為學姐的庵歌姬,他都不會以敬語稱呼,結果在面對僅僅只是一個普通人的伏黑繪理之時,他卻少見地流露出了尊重的態度。
伏黑繪理莞爾道:「確實很久不見了,悟君長大了好多,傑君也是哦。」
五條悟點了點頭,「是啊,畢竟上次見面都是七年前了!話說,你和混蛋甚爾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啊?准備回來定居嗎?」
夏油傑:「……」
——悟,你這家伙完全不給我插嘴的機會啊。
伏黑繪理走了過來,在一張單人沙發上落座,「我們是趁著小惠寒假回來的,只能待半個月左右。」
五條悟雙手一拍道:「說到小惠,我的眼睛,可是看得明明白白啊!他的術式和咒力都跟惠那家伙一模一樣,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伏黑繪理點到即止,「小惠當然是我和甚爾君親生的孩子,至於惠……悟君應該也知道多重宇宙論吧?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真相就是如此。」
五條悟神情恍然道:「原來如此,所以惠在你們婚禮結束之後不久就離開了吧?從那以後,我就沒有再見過他了。每次來橫濱他都剛好出遠門執行任務了,怎麼可能次次都這麼巧呢?」
夏油傑:「……悟,你有沒有想過,也有可能惠是在故意躲著你?」
五條悟:「不可能,絕無此種可能!」
伏黑繪理忍俊不禁,她看了看落地窗外的天色,問道:「你們吃晚飯了嗎?」
五條悟毫不猶豫道:「還沒有,繪理姐姐讓甚爾把我們倆的份一起做了吧!不然大冷天的,還要頂著寒風外出覓食未免也太可憐了!」
夏油傑:「……」
——悟,寒風或許會冷到我,但絕不會冷到你。
伏黑繪理笑道:「好,那我去跟甚爾君說一聲。」
她起身去了廚房一趟,跟伏黑甚爾通報了這個噩耗,又安撫了一下炸毛的丈夫,才帶著小惠回到了客廳,順便還帶來了冰箱裡面冷藏著的糕點,甜鹹都有。
五條悟對此滿分好評,夏油傑也乖乖地道了謝。
伏黑繪理沏了兩杯茶,推到了兩人面前,笑問:「硝子呢?怎麼沒有跟你們在一起?」
五條悟立刻竹筒倒豆子地抱怨道:「硝子現在都不喜歡跟我們一起玩了,有空的時候,就和歌姬一起出門逛街!搞什麼啊?我和傑才是她的竹馬,想逛街想換女裝我們都可以陪她啊!」
夏油傑差點把嘴裡的茶噴了出來,「咳咳……逛街可以,女裝就算了吧。」
——救命!
——小惠看他們的眼神都不對勁了啊!絕對是在鄙視他們吧?說不定還把他們當成了變態!
五條悟轉過頭目光譴責地看向夏油傑,「傑!難道你和硝子之間彌足珍貴的友情,都不值得你為她穿女裝嗎?」
夏油傑:「……為什麼一定要穿女裝?我就不能正常地穿著男裝嗎?你想當變態,不要把我也扯上啊!」
為了避免兩人繼續毫無休止地爭吵下去,伏黑繪理適時地出聲說道:「女孩子長大了,當然會有很多更適合跟同性分享的私密話題。不過在硝子心裡,你們肯定是最重要的朋友啦。」
五條悟立刻又翹起了身後無形的貓尾巴,得意洋洋地笑道:「那是當然!」
03
不一會兒,伏黑甚爾就來叫他們吃晚飯了。
眾人洗淨了手坐在了餐桌邊開始享用晚餐,因為伏黑繪理和夏油傑的從中調和,整體的氣氛倒也稱得上是和樂融融。
不過,席間還是發生了一個讓伏黑甚爾血壓升高的小插曲——
當時,五條悟突然笑了一下,引起了小惠的注意力,他好奇地問道:「你笑什麼?」
五條悟:「噗!沒什麼,我就是突然想到了個笑話,這世上居然真的有人管自己的兒子叫哥哈哈哈哈哈!」
伏黑甚爾額角青筋暴起,看著他的眼神可謂是殺氣騰騰。五條悟卻絲毫沒有收斂,反倒笑得更大聲了。
伏黑繪理同情又好笑地看著丈夫,在餐桌底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撫他暴躁的情緒。
一旁的夏油傑忍笑忍得相當辛苦,但為了不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還是強行忍住沒有笑出聲來。
吃完晚飯,兩個少年臨走之前,被伏黑繪理塞了一大堆她從美國帶回來送給他們倆和硝子的東西。
小惠對他們也沒了最初的反感,神情別扭地將自己准備的見面禮送給了他們,然後就被兩人輪流揉了一遍腦袋,刺蝟頭硬生生被他們的無情鐵手變成了雞窩頭。
小惠:「……」
——早知道這見面禮就算是爛在行李箱裡面,也不會給他們!
夏油傑貼心地問道:「硝子的那份,需要我們幫你帶嗎?」
小惠搖了搖頭,說:「我要自己交給硝子姐姐。」
五條悟豎起了耳朵,「你為什麼只叫硝子『姐姐』?之前在電話裡面,你不是喊過我『哥哥』嗎?現在怎麼不喊了?」
小惠瞥了他一眼道:「我現在也可以叫你姐姐。」
五條悟:「……」
夏油傑:「噗!」
04
次日。
小惠早起在院子裡面進行基礎訓練的時候,看到隔壁的獨棟別墅裡面走出了兩個少年,赫然就是五條悟和夏油傑。
五條悟和夏油傑拎著早餐,又一次行雲流水般翻越了鐵門,然後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樣,走向伏黑宅邸的主建築。
五條悟在路過小惠的時候,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小腦袋瓜,「這麼早就起來訓練啊,可真勤奮。」
夏油傑緊跟著也揉了一把,笑眯眯地說:「等下吃完飯,我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小惠回頭看著他們的背影,神情恍惚:「……???」
——原來他們竟然是鄰居,難怪昨天這兩人會出現在附近。
——等等!他們怎麼又一聲招呼都不打就闖進了別人的家?簡直豈有此理!
05
伏黑一家三口在東京待了四天,這四天時間,伏黑繪理拜訪了以前予以了她很多幫助的老師,又跟留在東京工作的同學朋友小聚了一下。
伏黑甚爾只能在家裡獨守空房,因為就連小惠,也被正好處在假期的五條悟、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帶出去游玩東京了。
伏黑甚爾:「……」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好不容易捱到了這一年的最後一天,伏黑繪理終於宣布要回橫濱過年了。
伏黑甚爾立刻動作迅速地提起行李,裝進了汽車的後備箱,然後開車載著妻兒,馬不停蹄地離開了東京——仿佛身後有什麼髒東西在追趕他們一樣。
第293章 伏黑惠說他不想養爹(22)
01
從東京開車回到橫濱僅需半個小時車程。
小惠滿眼新奇地看著車窗外掠過的風景, 坐在他旁邊的伏黑繪理作為土生土長的橫濱人士,溫柔細心地為他講述目之所及的景物都有怎樣的歷史,她和伏黑甚爾又曾在這些地方留下過怎樣的美好回憶。
伏黑甚爾心情愉悅地聽著妻子與兒子之間的對話,時不時還插嘴補充一兩句。
夫婦二人一起追憶青蔥歲月, 整個車廂裡面都彌漫著一股甜蜜蜜的狗糧氣息。
小惠:「……」
——我真該死, 我就不應該待在車裡,車底盤才是我的歸處。
好不容易抵達目的地, 小惠一馬當先跳下了車, 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就算已經結婚多年依然處在熱戀期的父母。
伏黑繪理忍俊不禁道:「小惠, 慢點跑, 小心摔跤。」
伏黑甚爾則無情地說:「回來,自己的行李箱自己拖。」
小惠「嘁」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回來,從伏黑甚爾手中接過了自己的行李箱。
伏黑繪理看著父子二人的互動,不由輕笑起來, 伏黑甚爾則輕輕松松拿出了後備箱裡的其余行李,干脆利落地闔上後備箱說道:「走吧。」
因為在東京的時候就已提前買好了裝飾的物品, 又在昨天請了家政人員對公寓進行了徹底的清掃, 所以他們現在只需要稍微布置一下公寓,營造出來新年的氛圍就可以了。
伏黑甚爾在公寓的門口擺放了一對迎神的門松, 門上也掛好了注連繩, 又在壁龕上擺放好了供奉給神明的鏡餅,然後就與伏黑繪理一起進了廚房准備御節料理。
公寓廚房的空間完全比不上東京獨棟別墅裡的廚房寬敞, 只是容納了伏黑夫婦兩個人就已經到達極限, 沒有多少余裕了。
小惠只能站在廚房門口眼巴巴地看著忙碌的父母, 說道:「媽媽,我也可以幫忙干活。」
伏黑繪理扭頭看向兒子, 沒有打擊他主動參與家務活的的積極性,而是溫柔地笑道:「好啊,那小惠幫忙把兩間臥室整理一下吧。行李箱裡面的東西都拿出來歸類放好,可以嗎?」
小惠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沒問題,交給我吧!」
02
這套伏黑甚爾曾經生活了九年的公寓是兩室兩廳的構造,主臥裡面自帶一個盥洗室,避免了與住在次臥的人爭搶公用盥洗室的局面。
伏黑繪理帶著小惠走進了面積較大的主臥,她半蹲下來,手輕輕搭在小惠的肩膀上,說道:「這是你的臥室。」
——這是伏黑惠的臥室。
——自然也該是小惠的臥室。
這一瞬間,小惠覺得母親好像在懷念什麼。
他仔細打量著這個整潔干淨、沒有一絲多余裝飾的房間,內心十分不解,「可是你和爸爸是兩個大人,你們才應該住最大的房間呀。」
伏黑繪理笑了笑,說道:「沒有這種道理,這個公寓的所屬權是小惠的,所以小惠住最大的房間也是應該的。好了,媽媽現在要去給爸爸幫忙,你自己收拾房間吧。要注意安全,小心不要受傷哦。」
小惠乖巧地點了點頭,目送著她離開臥室,才打開了自己剛才拖進主臥的行李箱,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歸類放好。
歸置東西的時候,難免就會翻箱倒櫃一番。然後他就看到了衣櫃裡面以防塵袋裝好的衣物,比劃了下大小,看起來比伏黑甚爾穿的要稍小一點,但也遠不是自己現在的體型能穿得上的。
而除了衣櫃裡面,床頭櫃和書桌抽屜裡面,也都有用塑封袋裝好的種種瑣碎之物,這一切都說明了一件事情——這間臥室曾屬於一個與伏黑甚爾、伏黑繪理都關系匪淺的人。
那個人,究竟是誰呢?
小惠認真地思考起來,腦海裡面忽然閃過了前幾天五條悟說的話——自己的父親有一個同樣名為「惠」的哥哥。
但既然他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提起過這件事情,這麼諱莫如深,該不會……
小惠心肝一顫,一雙眼睛微微睜大——該不會,那個人其實已經去了天堂了吧?所以自己的名字之所以是「惠」,其實也是為了紀念對方!
這種讓孩子使用同樣的名字用以紀念先輩的做法,在美國可謂是屢見不鮮,他班上有好幾個同學的中間名都來自祖父或者祖母。
小惠越想就越覺得邏輯自洽,很快便說服了自己,於是當天晚上——
伏黑甚爾迷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碗裡多出來的雞翅,還特意抬頭確認了下,給自己夾雞翅的人不是伏黑繪理,而是向來跟他不對付的冤種兒子,「……???」
面對小惠突如其來的關心,他非但沒有覺得感動,反而還升起了警惕心,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但直到一家三口吃完了年越蕎麥面,齊聚在客廳裡面守歲,小惠都沒有做出什麼異常舉動。
伏黑甚爾看著迷迷糊糊睡著的兒子,百思不得其解。於是,他索性也不想了,輕手輕腳地把小惠抱了起來,送回了主臥的床上。
伏黑繪理則是看著小惠遺落在沙發上面的一本紀實類書籍,神情不由一怔。
——那是伏黑惠以前看過的書籍,上面還有他寫下的筆記。
03
次日清早。
小惠跟著父母一起去初詣神社,他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便非常嚴謹地按照伏黑繪理的指導在手水舍完成了清洗步驟,然後跟隨父母穿過鳥居,進入位於山頂的神社。
一家三口先是來到了拜殿參拜,然後排隊抽取神簽,小惠非常幸運地抽到了大吉,伏黑繪理抽到了中吉,伏黑甚爾則抽到了小吉。
伏黑甚爾對此頗有微詞,不過,看在簽紙結果至少還算是「吉」的份上,他忍了。
三人將簽紙掛在了神社古老的樹下,這相當於是與神靈結緣,可以得到神靈的祝福庇佑——當然,如果不幸抽到了凶簽,只需要以不常用的那只手將簽紙掛到樹上,便也能逢凶化吉。
抽完了簽紙,他們又求了幾枚御守,然後就買了幾塊許願的繪馬寫上了他們各自對於未來的期望。
伏黑繪理和伏黑甚爾合寫了兩個繪馬,一個是許願歲歲年年常相伴的姻緣繪馬、另一個繪馬上面則寫著——
希望能與伏黑惠再次相見。
04
之後的五天,伏黑繪理帶著伏黑甚爾和小惠去了一趟孤兒院,探望院長與孩子們。
雖然她已經七年沒有回國了,但對於孤兒院的資助卻一直沒有斷過,除了她之外,孤兒院的長期資助方「匿名的好心人」也一直沒有斷過資助,哪怕他本人其實已經離開了將近十一年之久。
小惠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母親伏黑繪理出身於孤兒院。
他怔怔看著半蹲在自己眼前,語調溫柔地講述著那段過往的伏黑繪理,忽然伸手抱住了她,稚嫩的聲音語氣堅定地說道:「我以後不會再讓媽媽孤單一人了。」
伏黑繪理失笑道:「好啊。」
伏黑甚爾拎著小惠的後領,把他扯到了一邊,「我還在呢,有你什麼事?」
小惠:「……嘁!」
伏黑繪理:「噗!」
伏黑甚爾:「嘖。」
——這個臭小鬼,真是越長大越不可愛。
除了探訪孤兒院,在這五天裡面,小惠還跟隨父母去了他們曾經就讀的南湘南小學和立海大附屬中學。
他還見到了他們的老師以及同學,但還有兩個他在回國之前就想見上一面的人,一直都沒有見到。
他忍不住詢問道:「媽媽,我們什麼時候去順平家裡啊?我的見面禮還沒有送給他呢。」
伏黑繪理輕笑道:「放心,媽媽肯定會帶你去見朋友的。」
05
五天後。
川崎市,吉野宅邸。
「順平,來跟小惠打個招呼。」母親吉野凪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與此同時,她的雙手搭在了吉野順平的肩膀上,推著他走到了她的身前。
吉野順平急匆匆地抬眸一瞥,發現站在對面的刺蝟頭小男孩正看著自己,立刻又低下了頭,緊張地攥著自己的衣角,小聲地說:「你、你好,我是吉野順平。」
小惠酷酷地伸出了手,拉起了他緊攥著衣角的那只手,隨意地晃動了兩下又松開,「你好,順平。我是伏黑惠,叫我『惠』就可以了。」
伏黑繪理贊許地看了自家兒子一眼,吉野凪笑吟吟道:「順平帶小惠去玩吧,媽媽要和繪理聊天了哦。女孩子之間的私密談話,男孩子禁止參加。」
吉野順平聞言,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伏黑繪理身後的黑發男人,這應該不會是女孩子吧?
身材高大健碩的黑發男人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垂下視線,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
吉野順平被嚇得一個激靈,立刻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再到處亂瞟了。
伏黑甚爾不由地滿臉黑線,他只是看了他一眼,這個小鬼未免也太不經嚇了吧?
就在這時,吉野凪催促道:「順平,不要傻站在這裡了,帶小惠去玩吧。」
吉野順平乖乖地應了一聲,「好的,媽媽。」
吉野順平正在糾結該帶小惠回到自己的臥室,還是前往離家不遠的公園玩耍,就聽小惠說道:「去你房間吧。」
吉野順平立刻松了口氣,立刻帶他進了臥室,然後又蹬蹬蹬跑到廚房拿了飲料和零食回房。
小惠禮貌地道了謝,然後將自己帶來的見面禮送給他。
吉野順平受寵若驚,他沒想到小惠雖然看上去酷酷的,不太好相處的樣子,但其實真正相處起來,遠沒有想像中的可怕——至於小惠在跟他說話的時候沒有使用敬語、也沒有叫他哥哥這件事情,他倒是一點都不在意。畢竟,雖然他比小惠大了兩歲,但兩人的身形卻沒有多少區別,小惠看起來甚至更加健康。
兩個孩子相處得十分融洽。
只可惜小惠的假期臨近結束,伏黑一家三口只在川崎市待了三天,就啟程返回了東京,然後乘坐國際航班飛往大洋彼岸的美國。
05
一回到洛杉磯,小惠便來到了隔壁的越前宅邸將自己帶回來的伴手禮送給了越前一家四口,然後又跟龍馬和龍雅說起了自己在這半個月裡的見聞。
此後將近六年,伏黑繪理和伏黑甚爾每一年都會抽空回到日本橫濱一趟,在神社裡掛上一個新的許願繪馬。而他們許下的願望,無一例外都是希望能與伏黑惠再次相見。
小惠並不是每一年都會跟著父母回日本,畢竟,隨著年齡漸長,他也和龍馬一樣,開始參加各項青少年網球賽事了。
兩人的相貌與名字都明明白白地昭示著,他們就是「無法戰勝的天與暴君」和「武士南次郎」的孩子——於是,常有好事記者詢問他們對自己的父親和對方的父親有什麼看法,還很好奇他們是否會延續父輩之間的愛恨情仇,成為彼此命定的宿敵。
小惠十歲建立自己的推特賬號之時,甚至還在上面刷到了伏黑甚爾和越前南次郎的球迷賽博打架。
而他們打架打上了世趨熱搜的緣由,竟是在爭執究竟是伏黑甚爾的基因比較厲害、還是越前南次郎的基因更勝一籌——雙方先是互甩了兩個繼承人歷年以來參加網球賽事獲得的戰績,然後又從身高和學習成績方面進行了全方位無死角的比拼。
小惠:「……」
——不是很懂你們球迷,但終於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龍馬開始瘋狂喝牛奶了。
07
小惠十二歲這年,得知因為母親的工作調動,她和父親將會一起回到日本。
而他有三個選擇,一是跟隨他們回日本上學、二是報一個可以寄宿的初中、三是暫住在伏黑繪理的朋友家裡。
小惠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第一個選項。
伏黑甚爾聞言,忍不住輕嘖了一聲,一旁的伏黑繪理見狀不由地掩唇輕笑起來。
小惠:「……」
——人渣父親,肯定是希望他選擇留在美國,這樣他就不會打擾他們甜甜蜜蜜的二人世界了!
隔天,小惠便將自己很快就要回到日本的事情跟自己的好朋友龍馬說了。
戴著白色鴨舌帽的少年聞言唇角微微勾起,琥珀色的眼睛明亮地看著他,淡淡笑道:「真巧,我也准備回日本了,老頭子推薦我去青春學園上學。你呢?」
小惠愣了一下,嘴角一扯,鬥志昂揚道:「那當然是立海大附屬中學了。」
他伸出了拳頭,跟龍馬默契地碰了一下,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正如同球迷們所期盼的那般,他們是一起長大的摯友,也將會是彼此最好的對手。
第294章 伏黑惠說他不想養爹(35)
01
2014年5月末。
小惠和龍馬順利地從洛杉磯州公立Saint Youth小學畢業了。
因為此時距離日本學校的開學日期已經過去將近兩個月了, 兩人便決定暫緩入學一事,等到次年四月新學年來臨再入學——反正就算等到年底過完了生日,他們倆的周歲年齡也才剛滿十二,所以就算推遲一年入學也沒什麼大礙。
至於接下來這足足十個月的時間, 他們打算當做一個gap year, 兩個人先一起旅行一段時間,到西班牙去見見龍雅——六年前龍雅母親的姐姐將他的撫養權從越前南次郎的手中奪走了, 自那以後小惠和龍馬就再也沒有見過龍雅了。
兩家人在庭院裡面聚餐的時候, 小惠有條不紊地將他和龍馬的計劃說了出來, 還將打印好的計劃表給四個大人一人分發了一份, 做事十分地周密嚴謹。
伏黑甚爾和越前南次郎甚至連瞄都沒有瞄一眼計劃表,就毫不猶豫地同意了。兩位父親對於自家兒子的獨立生活能力都有很強的信心。伏黑甚爾更是清楚,小惠的體術究竟有多出色,一般成年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畢竟,這可是被天與暴君教導出來的孩子, 再加上普通人看不見的十影法式神從旁協助,他們的安全絕對有十足的保障。
伏黑繪理和越前倫子則是在認真地看完了計劃表之後, 才同意了兩個孩子的計劃, 但前提是他們要每天向家人彙報自己的行蹤。
除此之外,他們還必須遵守兩位母親聯合定下的規則, 例如:入夜了就要好好待在酒店裡面休息;不能踏足任何未成年人禁止進入的危險地帶;兩個人要互相照顧對方, 絕不可以分開超過半個小時等等。
最後,伏黑繪理說:「最多三個月, 九月份就回日本, 你們還要准備一下升學考試呢。美國和日本的教學內容還是有些差別的, 你們倆的國語都需要補習。」
兩個小少年不約而同地擺出了臭臉,同時「嘁」了一聲。
伏黑甚爾立刻伸出了手, 兩只手分別按著他們的腦袋,手指呈爪狀,像是要捏爆他們的腦殼一樣,語帶威脅地說:「嘁什麼嘁?給我好好說話!」
小惠:「……我知道了,九月份就回去。」
龍馬:「……我也一樣,甚爾叔叔快點松手,頭要爆炸了。」
02
三天後——
小惠和龍馬踏上了旅途,兩人一路邊走邊玩,直到七月才抵達西班牙。
他們按照越前南次郎給的地址找到了龍雅現在居住的新家,結果卻從龍雅的阿姨口中得知,龍雅離家出走了。
小惠和龍馬面面相覷,然後又齊齊轉過頭看向龍雅的阿姨,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可以告訴我們他的聯系方式嗎?」
龍雅的阿姨忍不住抱怨,「那個臭小子滿世界到處跑,每次打回家裡的電話號碼都不一樣,我現在也只能在家裡等著他主動聯絡我。」
小惠皺緊眉頭,詢問道:「那您有龍雅的社交賬號嗎?」
龍雅的阿姨搖了搖頭,「沒有,你們小孩子不是都不喜歡大人瀏覽你們的社交賬號嘛。龍雅從來沒有跟我透露過他的社交賬號。」
小惠:「……那好吧,打擾您了,我們這就離開了。」
兩人謝絕了挽留,離開了龍雅的新家。
雖然沒見到龍雅,但旅行還是要繼續,他們在西班牙玩了四五天,就繼續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八月底。
紐約舉行了一年一度的美國網球公開賽,小惠和龍馬趕回來參加了青少年組的比賽,兩人都順利地進入了總決賽。
對於球迷們來說,這是非常熟悉的一幕,畢竟在過去的四年裡面,每一年的總決賽雙方都是小惠和龍馬。
論壇和推特上面,甚至還有球迷專門為此開設了一場賭局,押注這一次他們倆究竟誰是勝者——兩人的勝率是五五開,就跟他們在過去四年裡打了個平手的戰績一樣。
最終,今年的美國網球公開賽青少年組,小惠奪得了冠軍。
兩人在網前握手的時候,龍馬緊盯著他,擲地有聲地說道:「下一次,贏的人一定是我!」
03
九月中旬。
小惠和龍馬終於踏上了日本東京的土地,兩人雙雙進了私塾補習,直到新年來臨,補習才算徹底結束。接下來他們只需要自己在家溫習鞏固知識點就可以了,務必要在來年的三月通過入學考試。
新年期間,小惠跟著父母一起去了川崎市,時隔多年再一次見到了吉野順平。
他現在跟吉野順平的關系只能稱得上一般,畢竟兩人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面了,偶爾才會在雙方的母親電話聯絡的時候得知對方的近況。
吉野順平的性格仍舊很內向怯懦,小惠跟著他去了臥室以後,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他才支支吾吾地說道:「……惠君,以後是要在日本定居了嗎?」
小惠思索了下答道:「不太確定,但不出意外的話,初中肯定是會在立海大附屬中學讀完的。」
吉野順平雖然生長在川崎市,但立海大附屬中學是神奈川縣的名校,他自然也是有所耳聞,「立海大的偏差值很高啊。」
小惠點了點頭,「嗯,所以,我和龍馬回國之後就一直在私塾補習,都沒有空出去轉轉。」
光是補習的話,日程安排當然不會這麼緊密,但奈何他是個擁有十影法術式的咒術師預備役——因此,補習之外除了網球訓練的時間,他都會被五條悟和夏油傑輪流抓到東京咒術高專進行體能以及咒術方面的訓練。
在兩個當今咒術界頂尖的特級咒術師的訓練之下,小惠作為咒術師的實力可謂是進步飛快,宛如火箭升空。
吉野順平說完了先前的那句話後,就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所幸,小惠看到了他的書桌旁邊,有一個擺放著碟片的架子,碟片上面的片名雖然並不全都認識,但也有幾個是大眾耳熟能詳的出圈級別獵奇恐怖片。
小惠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喜歡看恐怖片嗎?」
吉野順平赧然地點頭,「……嗯,這個愛好,是不是有點奇怪?」
小惠:「那倒沒有。」
吉野順平眨了眨眼,「那……你要一起看嗎?我房間裡面有DVD和電視。」
小惠欣然同意。
等到電影結束,吉野順平主動提出了交換聯絡方式。
小惠看著他緊張的表情、游移的目光以及無意識捏著衣角的手,忍不住想要嘆氣。
他的朋友其實不算很多,但無論是龍馬還是龍雅,都不是這種讓人覺得無從下手的性格。
小惠有些無奈地說:「順平,跟朋友聊天的話,放輕松就好了。」
吉野順平微微一怔,「朋友?」
小惠:「嗯,手機給我,我把聯絡方式輸進去。」
吉野順平神情恍恍惚惚,乖乖地把手機遞了過去,「……哦,謝、謝謝。」
這份斷了幾年的友情,終於在此刻重新連上了。
而在之後的兩個月裡,小惠又陸陸續續地跟著伏黑繪理來了川崎市五六次。期間,他還順便教導了吉野順平一番,讓他學會了該怎麼打網球——他覺得他實在是缺乏鍛煉,要是學會了打網球,這副瘦弱單薄的身軀說不定就會變得更加結實健康一點。
04
二月下旬的時候。
小惠被伏黑繪理派遣來到川崎市給吉野凪送東西,出了車站之後,他熟門熟路地搭乘公交車來到了吉野宅邸附近。
結果剛下車走了沒幾步,他就在經過一條小巷子的時候,看到了正被好幾個混混圍毆的吉野順平,「……順平?」
吉野順平朝他望了過來,聲嘶力竭地大喊道:「快跑!不要管我!」
小惠沒有理會他說的話,把伏黑繪理交代要給吉野凪的東西放在旁邊的地上,然後活動了下筋骨,瞬間如同離弦之箭衝了上去。
僅僅過了不到三秒時間,那六個混混就變成了只能躺在地上哀嚎的一具具屍體。
小惠坐在其中一個混混的身上,冷冷說道:「你們以後要是膽敢再找吉野順平的麻煩,就是跟我伏黑惠過不去!聽懂了嗎?」
六個混混忙不迭應聲道:「聽、聽懂了……我們再也不敢了!伏黑哥饒了我們吧!」
一旁的吉野順平恍惚之間,想起了吉野凪曾經說過,小惠的父親伏黑甚爾在中學時代是稱霸校園的風雲人物,江湖人稱伏黑哥,跑腿小弟無數。
吉野順平:「……」
——所以,這算是家學淵源嗎?
05
三月上旬。
小惠順利地通過了立海大附屬中學的入學考試,而另一邊,龍馬也發來了通過考試的好消息。
開學的三天前,他准備從東京的獨棟別墅搬到橫濱的公寓——伏黑繪理的工作地點在東京,所以他們夫婦二人當然是要住在東京,不會跟他一起搬回橫濱。
小惠離開那天,人還沒有出東京,就看到家庭群聊裡面彈出了兩條消息。
[甚爾]:那小子總算是滾蛋了,我們終於又可以享受美好的二人世界了。
[甚爾]:今晚我會穿著情趣圍裙,在家裡准備好燭光晚餐等你回來哦~[愛心][愛心][愛心]
[小惠]:……
[繪理]:……
[繪理]:甚爾君,這裡是群聊。
那兩條消息立刻就被撤回了。
但小惠轉眼間便收到了來自伏黑甚爾的私聊消息。
[人渣父親]:你就不能懂點事,自己選擇退出群聊嗎?
[冤種兒子]:我截圖了。
[人渣父親]:……刪了。
[冤種兒子]:當然可以,但你要先拿出點誠意來。
[人渣父親]:嘖,零花錢給你翻倍。
[冤種兒子]:成交。
第295章 伏黑惠說他不想養爹(24)
01
三天之後——
立海大附屬中學迎來了新一年的開學季, 伏黑繪理和伏黑甚爾特意從東京回到橫濱,參觀了小惠的入學式,還在立海大附屬中學的校門口給身穿制服的小惠拍攝了紀念照。
拍完照片,伏黑繪理拿著相機仔細端詳, 照片上黑色海膽頭的小少年神情平靜地看著鏡頭, 墨綠色的制服外套與他碧綠的眸色極為相襯,雪白的襯衣領口之下扎著一條湖藍色白條紋的領帶, 整個人看起來清爽俊秀。
她笑吟吟地說道:「都過去了那麼多年, 立海大的制服還是老樣子啊。小惠穿起來很帥氣哦, 讓我想到了甚爾君以前穿制服的樣子。」
小惠滿臉無語, 忍不住說道:「媽媽,不要亂吃代餐。」
伏黑繪理「噗嗤」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我當然沒有把你當做代餐。你們倆的發型一點都不像,而且甚爾君當時可不會像你一樣, 規規矩矩地扣好所有的扣子,他連領帶都是隨手扎的。只可惜當初我沒有拍照的設備, 沒能拍下甚爾君那時候的模樣。」
伏黑甚爾在一旁安慰道:「沒關系, 我現在也可以穿制服給你看。」
小惠死魚眼:「……」
——這種要搞制服play的露骨宣言,能不能不要當著他的面說啊?他還只是一個孩子呢!
伏黑繪理轉頭看向丈夫, 欲言又止, 「但是……甚爾君現在又沒有以前的稚嫩,穿學生制服的話會很奇怪吧?」
伏黑甚爾頓時如遭雷擊, 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繪理, 你難道是嫌我人老色衰了嗎?」
小惠:「噗!」
伏黑甚爾以死亡視線瞥了自家冤種兒子一眼,伏黑繪理連忙安撫道:「我當然不會嫌棄你啊!無論是哪個年齡段的甚爾君, 在我眼裡都是最帥氣的男人!」
兩人含情脈脈地對視——
伏黑甚爾:「繪理!」
伏黑繪理:「甚爾君!」
小惠頓時聽不下去了,嘴角微微抽搐著說:「……我先走了。」
但直到他走進教學樓,夫婦二人都沒有轉頭給過他一個眼神。
小惠:「……」
——這時候忽然有點慶幸,自己獨自一人居住在橫濱的公寓裡面,不用跟他們同住一個屋檐之下,天天吃熱乎的狗糧。
02
一天的課程結束後,下午放學,小惠就背著自己的網球包來到了國中部的網球場外。
鐵網旁邊並排擺放著三張桌子,三個穿著網球部正選制服的男生正坐在桌子後面負責招新,他們面前此時已有不少人在排隊了。還有一個身材高大、神情冷肅的黑發少年在維持秩序,他甚至什麼話都不需要說,所過之處的眾人都整齊地排好了隊伍,堪稱是百分之百杜絕胡亂插隊現像的神器。
小惠找到了隊尾,默默地走了過去,期間還聽到旁人在小聲地聊天——
「報名網球部的人未免也太多了吧?我以前的小學可沒有這種盛況。」
「你不知道嗎?立海大網球部實力超強,都獲得過好多次全國冠軍了,還出過一個世界排名第一的職業網球運動員!就是那位『無法戰勝的天與暴君』,伏黑甚爾!」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不僅僅是聽起來厲害,你好歹也是打網球的人,怎麼連他都不知道?我告訴你,我可是連他的三圍都背下來了!」
小惠:「……」
他默默地加快了腳步,遠離了疑似伏黑甚爾狂熱粉絲的那名新生,以免突然被對方認出身份——畢竟這人連伏黑甚爾的三圍都背下來了,他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這時候就非常羨慕戴著鴨舌帽的龍馬了,至少帽檐還可以替他擋一擋臉。
但當初越前倫子給他們倆訂制帽子的時候,刺繡的字母使用的都是他們名字的首字母。
龍馬是R,戴出去當然沒問題,他則是M,這要是戴出去的話,問題可就大了啊!
年少早熟的小惠,只能把那頂黑色帽子壓在了箱底。
其實他也不想知道這麼多這個年紀不該知道的事情,但奈何他家裡有一個對於維護兒子純潔心靈毫無意識的人渣父親。
03
不一會兒,小惠就排到了桌子前面,領取了一張社團申請表格填寫起來。
等他填完了社團申請表格,將其交給眼前眯著眼睛的學長的時候,就聽對方說道:「伏黑君,歡迎加入網球部——我對你的實力非常期待,美網公開賽青少年組的冠軍,真是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啊。」
小惠微微怔了一下,但臉上的意外神色很快就斂去了,淡淡說道:「我也很期待立海大附屬中學網球部正選的實力。」
他的目光在眼前這位學長胸前刺繡的姓名上停頓一秒,「柳學長。」
柳蓮二微微頷首,「雖然我知道以你的實力進入網球部肯定沒問題,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一下,你去那邊做入部測試吧。」
「好的。」小惠遵照柳蓮二指示的方向,走到進行入部測試的地方。
他順利地通過了入部測試,然後一群剛剛進入網球部的新生們就按照指令齊聚在網球場上,聽完了柳蓮二宣讀的網球部規章制度以及他們這個月的日常訓練內容。
幾乎是在柳蓮二話音剛落之時,就已經有人面上浮現出了退怯之意,畢竟這麼嚴苛的制度與堪稱恐怖的訓練量,足以勸退任何一個想要劃水拿社團分的新生。
雙手抱胸站在柳蓮二身旁,如同一尊門神的真田弦一郎冷冷地說道:「想要退出就趁現在,網球部不收任何想要渾水摸魚的人。」
當場就有三個人出列離開,剩下的新生們則開始了最基礎的揮拍訓練。
一連幾天,小惠都認真耐心地完成了柳蓮二給新生們布置的基礎訓練,因為過於枯燥無聊,已經有人開始忍不住抱怨了。
但是好在,校內排名賽很快就來臨了——小惠成功地拿下了正選名額,在決賽中被他擊敗的三年級學長一臉難以置信,轉頭跟自己的黑皮搭檔說道:「就算我是打雙打的,單打實力也不應該輸給一個一年級小鬼吧?」
丸井文太的黑皮搭檔·傑克桑原無情地說:「但你確實是輸了啊,文太。而且比分看起來,非常地慘淡呢。」
柳蓮二這時突然出現,又給了丸井文太一記暴擊,「體力太差了,文太,你需要加大訓練量。」
丸井文太立刻哀嚎出聲:「不要啊!我剛適應了之前的那個訓練菜單,怎麼又要加大訓練量?」
柳蓮二神情淡淡地說道:「誰讓你輸了呢?」
但此時的小惠,注意力卻完全不在丸井文太或者柳蓮二的身上,因為他感受到了來自二年級學長切原赤也的灼熱目光。
小惠:「……」
——總覺得今後的社團活動時間,會變得格外地水深火熱啊。
04
丸井文太是個脾氣極好的學長,為人也沒什麼架子,哪怕在校內排名賽上輸給了小惠,因此多了一堆訓練,他對小惠也沒有絲毫怨言。
與人交往向來比較被動的小惠,跟丸井文太的關系意外地不錯。當然,這並不代表他和其余正選關系不好,正相反,因為是正選之中年齡最小的成員,小惠可以說是備受他們的「關愛」。
柳蓮二和切原赤也的關愛尤其地明顯。
他們倆一個時刻關注著他的成長進步,另一個則時刻想要拉著他酣暢淋漓地打上一場。除此之外,仁王雅治對於新來的一年級正選也頗感興趣。
小惠:「……」
——太熱情了,有點招架不住。
他跟龍馬聊天的時候,忍不住說起了自己備受學長們「關愛」的事情。
龍馬那邊沉默了片刻,回復道:真巧,我也一樣。
[小惠]:……辛苦了。
[龍馬]:關東大賽馬上要開始了。
[小惠]:嗯,場上見。
[龍馬]:呵,你還差得遠呢。
[小惠]: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次是我贏了。
[龍馬]:……嘁,等著瞧吧。
05
五月下旬。
關東大賽神奈川縣預選賽正式開始,立海大附屬中學在首輪比賽中遇到了川崎市立野川中學。
雙方隊員在網球場的入口處碰面,川崎市立野川中學的正選們首先就在士氣上面輸了一大截——不是我方太弱小,實在是敵方太強大!對手可是已經連續兩年稱霸全國的王者立海大啊!而且在這兩年之前,立海大也曾多次獲得全國冠軍!
而且,場邊身穿立海大校服的學生整齊劃一、震耳欲聾的應援聲,也讓川崎市立野川中學的正選們瞬間失去了與之一戰的鬥志。
但立野川中學的部長還是鼓勵了隊友們一番,勉強讓他們打起了精神迎戰。
只有一個隊友,一直低著頭幾乎瑟縮成一團,讓部長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
但比賽終究還是要來的。
部長只好讓這位魂不守舍的隊友上場了,反正對手只是一個看起來身形單薄的一年級小鬼,他的隊友應該不至於毫無勝算。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家隊友居然剛一上場,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還對著那個一年級小鬼喊道:「伏黑哥!我我我、我真的不是有意跟您作對啊!」
站在對面球場上接受敵方跪拜的小惠:「……???」
場邊的其余立海大正選們:「……」
——哦豁,他們可愛的小學弟究竟對人家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小惠迷茫地跟對面的立野川中學單打選手對視了幾秒,後知後覺地想起了自己曾經在川崎市揍過幾個欺負吉野順平的家伙。
感受著背後來自隊友的灼熱視線,他的心裡突然湧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羞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