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25-7-19 13:26
《(東卍)來到東卍的我徹底放飛自我》作者:次元主宮【完結+番外】
文案:
作為頂尖的外科醫生,加藤夏美犯了個至關重要的錯誤,高強度工作兩天,然後因為情緒激動,突發心髒病,猝死了!
再睜眼時,她被欺負,動漫中的男人從天而降,從那之後她發誓要救東卍與水火之中!
然而某天她遇上了全文大反派,他抱著受傷的她:「妹妹,我來保護你!」
加藤夏美:「哥,我錯了,以後都聽你的。」
(劇情內容與原著略有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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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5-7-19 13:30
第1章 一世英名毀在動漫上
手術室內,一群身穿藍色工作服的醫護人員神色凝重的圍在手術台上忙碌。
主刀醫生目光緊盯著病人不斷出血的傷口,額前已然滲出汗水,手上的動作不敢有半分懈怠。
「擦汗。」平靜的聲線在緊張的手術室內響起。
身旁的助手連忙拿起紗布,避開主醫生的視線,細細地擦汗。
「換五號手術刀。」
「紗布。」
「鉗子。」
「注意病人身體指標。」
「心率正常,血壓正常,呼吸正常。」
「很好,開始縫合傷口……」
伴隨著線被剪斷的「哢嚓」聲,主刀醫生銳利的目光終於平和下來,身體也隨之放松。
柔和的語氣轉告各位同事:「手術結束,病人無異常反應,先送進監護室觀察一晚,注意各項水平的記錄。」
其他人聽到這樣的話都松了口氣,這場手術實在是太危險了,還好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他們沉默著將病人和呼吸機一起推進監護室。
在手術室外焦急等待的病人家屬看到燈滅了,沉沉浮浮的心立馬提到了嗓子眼,都圍到門口。
剛才的助手首先推門出來,面對家屬的詢問,他眸含笑意:「你們放心,病人一切都好,等今晚過去,就沒事了。」
得知手術十分成功的家屬都有喜極而泣的感覺,心中的大石也落回了原處。
這時主刀醫生也走了出來,眼眉中帶著疲憊。
家屬看到她立馬都圍上去道謝:「太感謝您了,加藤醫生,要不是您,我們家那位的命可能就真的要沒了!」
面容憔悴的女人帶頭朝加藤夏美鞠躬,其他人也無法想到其它來表達此刻內心的感動,也跟著鞠躬。
加藤夏美見狀立即扶起為首的女人,禮貌又疏遠:「不用這樣,拯救病人是我的職責。病人體內的腫瘤已經成功切除大部分,接下來就是進行化療。您放心,病人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女人淚流滿面,連連點頭感謝她的幫助,隨後目送她離開。
來到醫護人員專用更衣室,加藤夏美脫下口罩,露出俏麗白嫩的臉蛋,眼眶下青灰一片。
她手腳麻利地脫去粘血的手術服,然後癱坐在休息椅上,揉了揉酸脹的眼眶,長出一口氣。
終於結束了,她已經不眠不休兩天了,剛才還做了長達兩個多小時,精神高度集中的手術,現在頭疼的緊。
助手也隨後跟了進來,一眼看到疲憊躺在簡陋靠椅上的加藤夏美,心底生起一股心疼。
如今的加藤夏美不過剛到三十的年齡,已經是醫界首屈一指的外科醫生,從大學畢業開始,她就經歷大大小小的手術,天天熬夜查看病歷,設計手術方案,基本沒怎麼離開過醫院,盡職盡責。
「加藤醫生,今天的手術已經結束了,您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這裡睡著會不舒服的。」助手走到她的身側,好心提醒道。
加藤夏美偏頭看向他,疲憊的臉上露出柔和的笑容:「謝謝,我這就回去辦公室,手機會一直開機,病人有任何情況,請及時轉告我。」
說著話,她站了起來,纖瘦的身影看上去令人憂心。
助手望著她的臉,心下嘆氣,自已都累成這樣了,還想著別人。
加藤夏美見他不回答自已,疑惑的看向他,正好看到他眼中的心疼,臉上的笑容不由真切了一點。
伸手揉了揉助手不長的頭發,露出輕松的笑容:「放心,我沒那麼容易倒下,有情況一定要叫我。」
助手愣了半天,直到關門的聲音傳來,他才回過神,滿臉通紅,他竟然被女神摸頭了!好幸福!女神好溫柔!
走在過道的加藤夏美感受不到自已助手內心的激動,滿腦子都在想快點回去休息,頭暈死了。
就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一下,她順手就拿出來看了一眼。
是一條推送消息:「親愛的顧客,您訂閱的《東京復仇者》已更新,祝您觀影愉快。」
看到這條消息,加藤夏美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緊抿著唇,壓抑著自已想要歡呼的心,表面不慌不忙的收起手機,朝自已的辦公室飛奔而去。
開門、關門、反鎖、拉窗簾、戴耳機、撲倒在真皮沙發上、打開自已期待已久的動漫,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她激動的兩腳直晃悠,完全忘了她已經兩天沒休息的事實,滿心只有動漫。
看著一個個鮮活的人物出現,她激動的抱緊懷裡的抱枕。
外人只知道她是年輕有為的外科醫生,卻不知道她還是個強烈的格鬥愛好者,對於一切的戰鬥她都特別感興趣。
而《東京復仇者》是一部講主角為了阻止初戀慘死,而穿越到過去,努力把未來最強犯罪組織「東卍」拉回正軌的故事,主題是以青春熱血戰鬥。
漫迷都說:這是一部除了主角,其他人都是主角的故事。
加藤夏美興奮的聲音在空蕩的辦公室回蕩。
「啊!我的場地還是那麼帥!」
「武道別慫啊!上!搞死他們!」
「一虎別給我得瑟,mikey搞死他!」
「場地小心後面!一虎有精神病就去醫院呆著,別在這裡發瘋!」
「mikey別打了!不能墮落,不能辜負了場地的良苦用心!」
……
一集下來,加藤夏美眼睛都瞪圓了,清晰可見的血絲布滿了眼睛,看上去有點可怕。
她的神情萬分激動,明明早已知道結局,卻還是忍不住為可憐又可愛的他們激動。
就在加藤夏美捶胸頓足地為場地的死亡而感到悲傷的時候,心髒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像被電擊一樣細密的痛瞬間傳遍全身。
她身體頓時變得僵硬,瞪大的眼睛裡還倒映著意氣風發的場地圭介。
手機脫手,掉落在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加藤夏美甚至來不及說出什麼話,意識就消失了,她的世界變得寂靜且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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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丫頭!你敢咬我!給你膽了!」男生粗獷的嗓門回蕩在耳邊。
加藤夏美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視線模糊,光線有些昏暗,空氣中還彌漫著酸臭味,能聽見遠處汽車的聲音和近處的嬉笑聲。
加藤夏美感覺額頭一塊是火辣辣的疼,意識混沌的她搖了搖頭,試圖清醒過來。
然而還不等她緩過神來,頭發就被人猛地一拉,身體不由自主的順著力道站了起來,頭皮生疼得連她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臭丫頭!別想給我裝死,起來給爺磕頭認錯!」男生凶神惡煞的臉出現在加藤夏美的視野裡,口水都快噴到她臉上了。
加藤夏美整個人都懵了,什麼情況?她這是在哪?
耳邊傳來其他人的嘲笑聲:「老大,你看她都被嚇傻了,一句話都不敢說。」
「切,現在知道怕了吧,真沒眼力見,敢咬老大。」
「老大看上你是你的福氣,該跪舔!哈哈哈。」
……
腦袋原本就混沌的加藤夏美聽到吵鬧聲,心中頓時就升起一股躁動,渙散的眼神瞬間狠厲起來。
只是還不等她發怒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囂張的聲音:「喂!混蛋們擋到我路了!」
嘲笑的聲音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一個方向。
站在巷口的男生背對著光,黑發隨意披散在兩側,一手插兜,臉上是放蕩不羈的笑容,露出了兩顆虎牙,渾身上下散發著桀驁不馴的氣場。
抓著加藤夏美頭發的男生看到這樣的人,不爽的的心情更不爽了:「你誰啊!是想管閑事嗎?小子,老子可不是好惹的!」
隨著他的話語,站在身邊的幾個小弟個個帶著陰森的笑容逼近他,手中還順勢拿起了地上的垃圾作為武器。
男生微仰著頭,動作隨意的將自已散開的長發扎成一小束,然後露出邪肆又殘忍的笑容。
第2章 被場地圭介救了
一分鐘後,狹小昏暗的小巷內,原本叫囂的男生跪倒在地,虛胖的臉上全是驚懼,冷汗直冒:「對…對不起,是我,是我說錯話了,求您不要打我!」
在他的面前是原本站在巷口的男生,臉上還是邪肆的笑,不過多了些暗紅的血跡,居高臨下地看著瑟瑟發抖的人。
而他的身後是橫七豎八倒地的小弟,都兩眼翻白失去意識,不少都被打出了鼻血。
原本抓著加藤夏美頭發的男生嚇得冷汗直冒,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眼前的男生太可怕了,幾下子就把他的小弟全部解決了,這種人根本不是他能對付的,還不如趁早認輸,說不定還能……
還不等他想完,男生就咧嘴一笑,露出虎牙來,然後沒有絲毫留手,一腳踹在他的醜臉上。
人立刻倒仰而起,又倒了下去,落在垃圾堆上,兩眼翻白,鼻血橫流。
男生毫不在意,淡定地收回腿,渾身上下基本看不出動過手的樣子,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切,就幾個廢物高中生,也敢叫囂我!」
「場地圭介!!!」耳邊傳來驚訝的低呼聲。
場地圭介斜眸看去,少女的額頭是一片暗紅,頭發凌亂,身上的校服也髒了,那對水潤的眼眸中滿是震驚。
加藤夏美在看到那個逆光而站的男人時,眼睛都直了,那臉、那身材、那氣場,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真人版——場地圭介!
場地圭介聽到她喊自已的名字,有些許詫異,不過並沒有在意,連理會她的意思都沒有,自顧自的走了。
加藤夏美下意識想跟上去,但剛起身走了一步,就感覺眼前發黑,腳上沒了力氣,直接栽倒下去。
她強撐起自已的身體,看向模糊中漸行漸遠的人,用盡全身力氣喊了最後一句:「等等我,場地!」
而後她就徹底昏死過去。
日月交替。
加藤夏美再次醒來時,睜眼看到的是潔白的天花板,鼻間是熟悉的消毒水味,手背上打著藥水。
此刻的加藤夏美終於知道自已的處境了,現在她所處的世界是《東京復仇者》的世界,時間線是主劇情開始同年二月份。
而她的身份是普通的初二學生,有著嚴厲的父母,住在普通的三室一廳,性格孤僻,沒有朋友。
這些是她從最近幾月的記憶裡得出來的結論,還有許多模糊的記憶,可能是因為大腦受到重擊,記憶受損了。
而她之所以會出現在小巷中,是因為逗貓。
准確來說是路過時,聽見小巷裡面有貓叫,習慣性的進了小巷呼喚起貓來。
沒想到會被那群人尾隨,在反抗的過程中,原主咬了主事的男生一口,結果被推開時,頭猛地撞到一邊的鐵皮箱,昏死過去。
然後二十一世紀的加藤夏美就莫名其妙來到這個同名同姓的少女身上。
理清楚一切的加藤夏美忍不住捂臉,天吶!她竟然因為看動漫興奮過度,引發急性心髒病,直接猝死了!
這要是讓她那些同行知道,怕是要笑死人,畢竟她在業內被稱為理性大師,沒想到會敗在動漫手上。
不過她還有點小慶幸,幸好自已不是獨生女,還有哥哥可以照顧好父母,而且自已買的保險也能賠不少錢,還能為家裡留點東西。
加藤夏美望著天花板,在心裡暗暗道歉:「對不起了,父親母親,不能幫你們養老了,還請你們一定要好好的,別太為我的事傷心了,抱歉。」
這時加藤夏美的余光看到了一抹白色在動,下意識看了過去,是一位拿著病歷本的護土。
護土看到她醒了,驚訝了一下,很快又反應過來,露出職業微笑:「小妹妹,你醒了,有覺得頭暈或者頭疼嗎?或是身體的哪裡有不舒服的?」
加藤夏美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而是自顧自的想要坐起來,嚇得護土連忙出手幫她,盡管這樣輸液管裡還是倒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加藤夏美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擔憂,笑了笑:「護土小姐,我已經沒事了,身體沒有不適,就是稍微有點痛。」
話畢她抬手捂住脖子,干燥的嗓子發出的聲音也十分沙啞。
護土見狀立馬給她倒了杯水。
加藤夏美禮貌的點頭致謝,用水潤喉後,她感覺舒服多了。
護土狐疑的打量著眼前還穿著髒校服的少女,她的頭上纏著白色繃帶,紗布隱隱透著暗色,精致小巧的臉上泛白,還有些淤青,但那雙眼睛卻出奇的明亮,似乎真的沒事了。
護土出於職業素養,還是叫來了醫生為她做了些檢查和詢問。
最後得出的結論:她的身體恢復的很好,基本就沒有大礙,靜養幾天就好了。
所以她輸完這半瓶液就可以出院了。
就在對方打算離開的時候,加藤夏美卻叫住了他:「護土小姐,等等,我想問一下,昨天是誰把我送來醫院的?」
護土仰頭想了想:「我記得是一個高個子長發帥哥帶你來的,當時他背著你,很熟練的找到科室,那個時候你滿臉是血,可嚇人了。」
「那個男生陪著你看完醫生,得知你沒事之後,幫你付了醫藥費就走了,當時我看了名字,好像是叫場地什麼來著。」
聽著聽著,加藤夏美就笑了,果然場地圭介沒有拋下她不管不顧啊,是個面冷心暖的家伙,他揍人的樣子真帥!
「對了,他還留了個書包,那是你的東西吧,我去幫你拿過來。」護土突然想起來,連忙出去了。
不一會她就拿回了一個黑色的手提包,交到加藤夏美手中之後就離開了。
加藤夏美發了會呆,才打開書包,裡面有幾本書、幾支筆、一本小筆記本和一部老款的翻蓋手機。
就在這時手機剛好震動了,加藤夏美拿起來一看,是她母親打來的。
「夏美!你在哪!為什麼打了這麼多個電話,你都沒有接?」剛接通電話就聽見對面傳來吼聲。
加藤夏美看了眼輸液的手背,語氣平靜:「媽媽,我昨天被人打了,昏迷了一天,剛醒過來,所以沒有接到你的電話,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平和了下來:「那你現在在哪?」
加藤夏美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了顫抖,她應該很擔心吧。
「我現在沒事了,在醫院,醫生說我輸完液就可以回去了。」
「你在哪?媽媽來接你。」電話那頭的女人抓緊手機的指尖泛白。
加藤夏美也知道對方擔心她的心情,沒有隱瞞。
十多分鐘後,穿著淺藍色外套,內搭白短袖的長發女人出現在加藤夏美的病房裡。
恰好這個時候護土正在幫加藤夏美取下輸液管,轉頭看見長相柔美的女人,不由愣神,醫院裡少見這樣的美女。
加藤夏美看到她也是一愣,明明在記憶裡她就已經知道自已母親長得很好看,可現在見到真人,她還是被驚到了。
清麗白皙的臉蛋上秀氣的柳葉眉蹙起,仿佛有許多愁緒,高挑纖細的身形與一般女人不同,只帶高級的氣質。
她邁著焦急的步伐來到加藤夏美面前,看到她額頭上被包扎好的傷口,眼眸中立刻漫起了水汽:「夏美,這是誰干的啊?怎麼傷成這樣?」
加藤夏美也回過神來,眼前的人是她的母親——加藤園薰。
第3章 來自父母的關心
一邊的護土也看出來這是少女的家人,不便打擾的她帶著醫療垃圾退了出去。
加藤園黛順勢坐到自家女兒身邊,輕柔的撫摸她受傷的額頭,眼中的心疼是那麼明顯:「是不是很疼啊?都怪媽媽,要是媽媽昨天接你放學,就不會出這種事情了。」
加藤夏美見狀搖了搖頭:「不疼了,媽,這件事不能怪你,要不是我貪玩,也不會讓別人得手。」
加藤園黛抿著唇,作為母親的她怎會不明白女兒這是在安慰她。
雖然她一直都很嚴格的要求女兒,希望她能成為完美小孩,但是看到女兒受傷,她還是很希望她能哭一哭,或許會好受一點。
「好了,媽,你看我不是沒事嘛,別擔心了,我們回家吧。」加藤夏美拉住她溫熱的手。
加藤園黛看著女兒狼狽的樣子,知道她不想提及昨天發生的事,也就不再多嘴,帶著她離開醫院。
加藤夏美家並不是那種有錢人的家庭,住的是位於偏邊緣地區的小區內。
望著五層樓高的普通灰色樓房,加藤夏美有點不適應,她上輩子住的可是高級公寓,全自動化的地方,差距有點大了。
加藤園黛顯然沒看出自已女兒眼中的嫌棄,帶著她回到了一樓最左邊的房門前。
青灰色的鐵門後面還有貼滿小廣告的門,一打開就能看到整潔干淨的房間,窗戶透出溫暖的陽光,沒有任何異味。
略有潔癖的加藤夏美終於松了口氣,還好家裡不像外面看到的一樣,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已怎麼在家裡待下去。
加藤園黛與她換好鞋子之後,就讓她先回自已房間把衣服換了,然後好好休息,並告訴她,今天所有課她都幫她請過假了。
加藤夏美內心是萬分感動,她從記憶裡可是知道母親對她要求一直很高,普通的感冒發燒是根本不會成為請假理由的,沒想到現在會同意她休息一天,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加藤夏美沒忍住抱了加藤園黛一下,狠狠蹭了下她脖頸,然後才歡歡喜喜的跑回自已房間。
看著自已歡喜的女兒,加藤園黛無奈的笑了,同時也覺得自已把女兒逼得太緊了,沒想到就讓她休息一天,能讓她高興成這樣。
加藤園黛搖著頭,將她丟下的書包放好,然後進入廚房,撈起手袖准備給自已女兒好好補補。
加藤夏美一回到自已房間就反鎖上門,打量自已房間。
明晃晃的落地玻璃門,緊鄰綠化的小院,清新明亮。
屋內沒什麼裝飾,一個壓入式衣櫃,一個原木色的書桌,不大的房間鋪著粉白的被褥,角落裡還有書架,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
房間的干淨整潔是加藤夏美喜歡的那種,特別是能看到外面小院算得上好看的風景。
她剛才被小區外景所敗壞的心情好了很多,不過還有一點是她不喜歡的,那就是她的衣服都太古板,太樸素了。
作為二十一世紀來到新青年,她表示嫌棄,不過就要在這個世界留下來,她就必須習慣。
算了,以後有機會再換吧。
她無力的癱倒在軟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她來到的是《東京復仇者》的世界,這個世界是充滿暴力的地方,那麼她還要像上輩子一樣做個普普通通的外科醫生嗎?
並不想,她等了這麼久,每天都在向往能和強大的人一起,更何況是在她有遺憾的動漫世界。
那麼決定了,一定要加入東卍,和主角一起保護東卍的大家!
特別是場地,她一點也不想讓他死掉。
想了一會,困意便襲來了,對於大腦受傷的她來說,睡眠是極為重要的。
合上眼,沒多久就睡過去了。
加藤夏美是被叫醒的,一睜眼就看到梳著油背頭的眼鏡大叔正站在她落地玻璃門外,面色不好的看著她。
嚇得她連忙坐了起來,就聽見男人開口:「夏美,開門!」
不太好的語氣,帶著薄怒。
加藤夏美一邊給他開門,一邊回憶,這個看著不怎麼樣的男人是她嚴厲的父親——加藤一條
現在在普通的證券公司上班,穿著黑色西裝,看上去人模狗樣的,其實是個妻管嚴呢。
加藤夏美抬頭看個子高的父親,眼中沒有怯意:「爸爸,你怎麼從陽台過來了,為什麼不直接敲門?我會醒過來的。」
加藤一條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緊盯著自已女兒額頭受傷的地方,連他都不敢打他女兒,是誰下手這麼狠!
「爸爸?」加藤夏美疑惑的在他面前搖了搖手,這個時候發什麼呆?
加藤一條回過神來,嚴肅的板著臉,不由分說:「以後你放學,我會去接你,不准亂跑。」
加藤夏美滿臉問號,感覺父親在生氣,可是氣什麼?應該是因為她一夜未歸吧,在他們眼裡這恐怕是完美小孩眼中的污點,所以才打算親自來接她。
誤會父親本意的加藤夏美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其實她並不覺得父母會有那個時間,他們在外面都挺忙的。
令她沒想到的是自已竟然一覺睡到晚餐,剛才她的注意力全都在加藤一條身上,現在才注意到外面已經暗沉下來的街道,太陽即將消失在地平線。
望著餐桌上看著香噴噴的燉雞燉鴨,加藤夏美感覺有點反胃。
前世小的時候她就沒少被父母灌這些「補品」,現在都對這些東西產生厭惡心理。
然而在看到母親溫柔的笑和父親嚴肅的臉,她還是敗下陣來,乖乖的忍著惡心把油膩的雞湯灌了下去,哪怕胃裡翻江倒海,她也不能表現出來。
看著兩人欣慰微笑,加藤夏美覺得自已可能還要裝上很久,得想個辦法,讓他們接受女兒的轉變才行。
一夜無夢。
加藤夏美不像往日一樣獨自上學,由著父母送她到學校。
感覺四周傳來異樣的眼光,加藤夏美就算再不在意,也忍受不了他們老盯著她看,於是她用最快的速度跑到班上,繞過看戲的人坐到最後一組最後一位。
之所以會把她一個女生安排在最後面有兩個原因:一是她性格孤僻,沒人願意和她坐一塊;二是她比同齡人要高上一點,這還要歸功於她有著優良基因。
對於坐在最後面,加藤夏美表示正和她意,她剛來這個世界需要時間觀察一下,坐後面剛好沒有人打擾她。
然而她想錯了,就在她剛坐下來沒多久,就有人過來關心她了。
個子一般的黑發男生,戴著金框方形眼鏡,偏黑的膚色,臉上是憔悴的樣子,穿著校服的身體看上去瘦弱。
「若若,你是因為受傷才沒來學校的嗎?誰干的?」一開口就是疑問,或許是沒休息好,聲音暗啞。
加藤夏美奇怪的看著男生,她的記憶裡沒有這號人:「同學,你認錯人了吧,我叫加藤夏美,不是什麼若若。」
男生明顯愣住了,上下打量她,最後目光落在她受傷的額頭上:「是傷到腦子,失憶了?你這個想法真的蠢,連哥哥都記不到。」
加藤夏美感覺更奇怪了,她是覺得眼前的男生很眼熟,可記不到,難道是她在那段模糊記憶裡的人。
不管是什麼樣,她現在只能裝傻了。
她看著男生禮貌疏遠:「同學你真的認錯人了,我叫加藤……」
第4章 我哥是稀咲
話音到此便頓住了。
額頭的傷口如火燒般,腦海中記憶的空白陡然被填滿的痛楚讓她臉色慘白,抱頭蹙眉。
男生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伸手想觸碰她,可手頓在半空,又收了回去。
冷眼旁觀:「怎麼了?腦袋疼,就是活該。」
加藤夏美眼淚都疼出來了,淚眼汪汪的看向眼前頭發凌亂的人。
她記起來了,眼前的男生不是別人,正是原著中一手策劃東卍墮落,多次殺害他人的大反派——稀咲鐵太,一個心理扭曲的家伙。
而她本人也確確實實是他的妹妹,雖然不是親的。
原來早在十幾年前,親生父親因為一場意外去世了,後來加藤園黛改嫁給現在的加藤一條,她的名字也從稀咲奈若改名為加藤夏美。
而她的親生父親是稀咲鐵太的叔叔,她也就自然而然的成為他的妹妹。
不過加藤園黛一直都不喜歡他這個陰沉沉的小孩,每次都叮囑她要離遠一點,之前幾次看到他們在一起玩,還把加藤夏美罵了一頓,外加關禁閉。
但是身在同一個班級的孩子,怎麼會沒有交流,一來二去還算熟絡。
稀咲鐵太不在乎她與自已姓氏不同,時不時還會教她題目,對她這個妹妹相當關照,就是總會嫌棄她笨。
見到加藤夏美淚汪汪的看著自已,稀咲鐵太也有點擔心起來,不會是真撞傻了吧?!
他這個堂妹個子看著確實比其他女生要高,但是性子卻軟得很,小的時候就很愛哭,還怕疼,現在受了這麼重的傷,應該很難受吧。
雖然他不是很喜歡這個軟弱還蠢笨的堂妹,但畢竟有血緣在,而且和他又在同一個班,偶爾還能說上幾句話。
想到這裡,稀咲鐵太皺起眉頭,是誰動手打她的?又是不良嗎?
眼看加藤夏美的眼淚快兜不住了,稀咲鐵太出乎意料的遞給她一張紙,一臉嫌棄:「擦掉,連這點疼都忍不住,真是笨死了。」
加藤夏美愣愣的接過紙,很奇怪反派怎麼轉性啦,明明應該是那個瘋狂睿智的家伙,現在卻讓她感覺傲嬌的可愛。
意識到自已不對勁的加藤夏美恨不得給自已來上一巴掌,反派能用可愛一詞的嗎?不要被他的表像給迷惑了,他可是反派,以後他們一定會成為敵人的。
「謝謝關心,我記起來一點了,稀咲同學。」
十分生疏的稱呼,但又好像沒哪裡不同,她一直都是有禮貌的好孩子。
稀咲鐵太打量著感覺奇怪,又不知道哪裡奇怪的加藤夏美。
聽見上課鈴聲,稀咲鐵太才反應過來自已看她太久了,尷尬的收回目光,隨意道了句:「記起來就好,別再忘了,那樣真是太蠢了。」
然後他就回到自已座位上,等待老師來。
加藤夏美看了眼手裡的紙巾,揉成一團放進後方的垃圾桶中,心裡告誡自已對方是大反派,自已不能「叛變」。
然而一早上下來,她就覺得自已快要忍不住了。
稀咲鐵太專注學習的樣子,好帥!
回答問題時,干脆利落的樣子,好帥!
脫掉眼鏡,揉眼睛的樣子,好帥!
撐著臉發呆的樣子,好帥!
……
當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響起的時候,加藤夏美已經趴到桌子上,羞紅了臉,心髒狂跳不止。
該死的!她竟然開始覺得稀咲鐵太未來做出的那些事也不是不可以原諒,畢竟人家是為了真愛。
這恐怕就是所謂的:只要反派長的帥,三觀跟著五官跑吧!
完了完了,她恐怕也要變成反派了!
她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緩和下來,扭頭看著窗外的天空。
細想起來,稀咲鐵太是為了男主角一句「要成為日本最強」,才決定變成不良,策劃一切的。
他的本意也是為了讓橘日向喜歡上自已。
只不過是用錯了方法,愛錯了人而已。
如果她能糾正他的三觀,或者讓他喜歡上別人,是不是就可以改變他成為反派,最後慘死的事了?
天空中飛過一對麻雀,同時也起了風,樹葉沙沙作響,似乎在對她的想法給予肯定。
短暫的猶豫之後,她敗給了自已的花痴,決定要改變稀咲鐵太的結局,好歹也和這具身體有血緣關系,又都是孩子,不能見死不救。
如果他非要吊死在橘日向一棵歪脖子樹上,大不了強拆cp。
下定決心的加藤夏美,一個下午都在研究怎樣才能改變稀咲鐵太的三觀,還會時不時觀察一下他。
從早上開始就察覺到她毫不掩飾的目光的稀咲鐵太忍不住捂臉,她是真撞傻了吧,不然沒事盯著他看干什麼。
終於在下午放學後,琢磨了一下午的加藤夏美出擊了。
她面帶微笑,拿著一本數學習題就來到稀咲鐵太面前,在他奇怪的注視下開口:「稀咲,馬上就要期末了,你是班上最聰明的,能不能幫我補一下課?」
稀咲鐵太推了一下眼鏡,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不能。」
他放學之後還有其他事情要做,怎麼能幫這個腦子壞掉的人補課,而且他記得這家伙父母明明給她報了各種補習班的,完全沒空。
可惜他低估死過一次的人厚臉皮的程度,完全沒在聽他說什麼,書隨便翻了一頁,攤在他桌上,相當隨意的指了一道題:「那就先教我這道題吧。」
稀咲鐵太滿臉黑線,完全沒打算聽他的啊。
看著嬉皮笑臉的少女,他無奈的嘆氣:「你不是還有補習班嗎?不去會挨罵的。」
本以為這樣就能讓她不纏著自已,結果她的一句話讓他蒙住了:「補習班哪有你好!」
稀咲鐵太有理由肯定她腦子壞了,好好的補習班不上,要來煩他。
盯著少女極為認真渴求的臉,他最後還是敗下陣來,教起了那道中等的數學題。
稀咲鐵太只能在心裡說服自已,這是因為她是自已有點血緣的妹妹,而且放學後的事情也不是萬分火急,僅此而已。
得到教導的加藤夏美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改造第一步:接近目標,已完成!
班上被留下來打掃衛生的同學看到兩人在交談題目都竊竊私語,光從他們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他們的厭惡。
也是沒辦法,班裡就他們兩個怪胎,每天板著個臉,生人勿近的樣子,偏偏學習成績都不錯,就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很惹人厭煩。
不過兩位主人公都不覺得有什麼,把他們這樣歸類為羨慕到嫉妒。
然而就在兩人相談甚歡的時候,加藤夏美忘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她的父親說過今天會來接她放學。
走廊的窗戶外,戴著眼鏡的男人面色陰沉的盯著教室內認真學習的兩人。
此刻夕陽斜落,世界披上了橙紅外裝,留下打掃的同學都已經回去了,只留下加藤夏美笑眯眯的問題目,稀咲鐵太耐心教導。
看上去極為有愛的畫面卻被一道沉悶的聲音打斷:「夏美,你原來是在班上學習嗎?」
聽見聲音,加藤夏美身體不由顫抖了一下,尷尬的轉頭看向來人,她以為他不會有空實現昨天的承諾的。
「爸爸,你來了。」看著站在門口,臉色慍怒的加藤一條,她咽了口口水。
稀咲鐵太也停下驗算的筆,看向來人,俊眉皺起,他記得這是嬸嬸改嫁的男人,也是加藤夏美現在的父親。
他怎麼突然來學校了?他應該很忙才對,不過看到他和加藤夏美在一起很生氣吧,會把她罵一頓,這樣也好,她就不會再抽風似的纏著他教題目了。
想著這些,稀咲鐵太松了口氣。
第5章 稀咲老師
加藤一條目光緊盯兩人,隱隱透著怒火,卻出乎意料地露出了笑容:「夏美該回家了,爸爸說過要來接你的,你還記得嗎?」
看著陰森森的笑容,加藤夏美覺得自已遍體生寒,連忙站起身來,回自已位置上收拾書包。
連招呼都不敢和稀咲鐵太打,就忙拉著強忍怒火的父親離開了。
坐在電動車後座,加藤夏美是松了口氣,還好沒動手,不然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初級友誼就要化為烏有了。
看著自家父親還在生氣側顏,加藤夏美陷入回憶。
曾經她也有過和稀咲鐵太交談被抓包的時候,那一次她不僅挨罵,還被罰沒飯吃。
她也問過為什麼,當時得到兩位的回答是他的叔叔是個瘋子,而他會把她帶壞的。
那時候原主相當疑惑,這和稀咲鐵太有什麼關系。
現在算是明白了,他們的意思是瘋子的基因是會遺傳的,稀咲鐵太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跟他在一塊會瘋的。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暗沉下來了,加藤一條沉默的換好鞋子,走進傳出翻炒聲的廚房。
加藤夏美嗅到空氣中的菜香,她清楚的知道母親已經到家了,接下來她將要迎接兩人的口水戰。
果不其然,兩個多小時後,加藤夏美無力的趴在床上,臉上滿是憔悴,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她被教訓了兩個多小時,耳膜都快破了,不出意外的,她今天晚上沒飯吃。
感覺著胃部的空蕩,加藤夏美並不後悔,拿出手機,裡面有一張她上課偷拍稀咲鐵太的照片。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身上,他略顯慵懶的撐著下顎,眼睛雖然在看黑板,但明顯在想其它事情。
怎麼看也不像未來那個策劃一切的大反派,更像乖乖學習的好學霸,頂多也就算是苦逼上學族,看不出任何變壞的潛質。
翻身仰躺,她的腦海裡閃過稀咲鐵太死亡時的黑白畫面。
血泊中的稀咲鐵太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曲著,瞪大的眼睛中充滿不甘,雨水與血水混合著染紅了街道。
作為整部番中智商天花板,他死的相當憋屈。
想要改變他的結局,她必須要有一個完美的計劃,而且東卍的每一個人她也不想放棄。
唉!未來的路好長,她想要的太多了,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走一步算一步吧。
次日一早,稀咲鐵太就來到學校,還是和平常一樣的穿著打扮,班上也還是有人對他指指點點。
放下書包的他並不在意,只是下意識看了眼空蕩的座位,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果然沒來,應該被父母禁足了吧,上次也是,這樣就不敢再來煩他了,太好了。
稀咲鐵太這樣想著,默默收拾自已的書,今天又會是無聊的一天,他還要去收集那些人的消息,沒有別人打擾正好。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加藤夏美不僅來了,還給他帶了謝禮,是用白色塑料盒裝的精美蛋卷和小巧三明治。
「稀咲同學,謝謝你昨天能教我題目,這是給你的謝禮。」加藤夏美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稀咲鐵太有點晃眼,發生了什麼?是傻了吧,這個時候不應該離他遠遠的嗎?怎麼還往他身邊湊!
不管內心怎麼翻湧,稀咲鐵太表面上是平淡的:「不用謝,東西你……」
話還沒說完,就又聽加藤夏美帶著歉意的說:「對不起,昨天沒能和你道別,你知道的,我父母不太喜歡我和你在一塊。」
稀咲鐵太點點頭,他知道,所以要遠離他的事,他能理解,不用在他面前煩他。
他已經能預見對方說以後不會再和他有糾葛的畫面了。
可是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我以後會盡量避免被他們發現,不會讓他們難為你的。」
看著少女的笑容,聰明的稀咲鐵太此刻也看不透對方的想法,明明以前一眼就能看透想法的,是因為撞到頭所以連思想也變得怪怪的嗎?
加藤夏美也知道他會難以接受自已說的話,因為正常人在受挫之後,至少會有一段時間緩衝期,不會像她不管不顧的往前湊,感覺跟個傻子一樣。
不過不重要,她可是帶有目的的人,繼續說:「不過下午放學可能不能找你補課了,因為最近我父親會過來接我。」
稀咲鐵太盯著她,他就知道,還是要說不能理他了吧。
然而卻是「所以以後補課能不能放在上午放學,放心,我不會打擾你吃飯的,我可以幫你做便當。」
稀咲鐵太懵逼了,這腦回路他跟不上!
四周聽到他們交談的同學也傳來低聲的交談聲「她這是什麼意思啊?他們倆談戀愛嗎?」
「啞巴女和四眼仔說了好多話啊,我打賭他們一定是談戀愛了!」
「你們不知道,昨天我還看到他們兩留在班上約會呢。」
「真的假的,他們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性格,能湊到一塊!」
「那有什麼奇怪的,他們兩個都是學霸,而且還都不愛說話,不合群,不就抱團取暖嘛。」
……
於是不等稀咲鐵太拒絕對方的請求,班上看熱鬧的同學就把他們倆定為戀人了。
稀咲鐵太聽的那是腦筋直突突,這都是什麼事啊!他們明明就是兄妹,一群蠢貨瞎猜什麼!
其實也怪不得別人亂猜,因為無論是從樣貌、性格,還是名字,除了都不合群這一個特點一樣,其它都不一樣,誰都不知道他們是兄妹。
加藤夏美也不想做過多的解釋,別人的看法都不是很重要,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稀咲鐵太,思考著如果他拒絕了,她是不是要死皮賴臉一下。
「好吧。」出乎意料的,稀咲鐵太竟然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甚至連稀咲鐵太都沒想明白自已怎麼就開口答應下來了,心底暗自後悔,他可是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啊,怎麼能把時間浪費在一個蠢……
想法到這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加藤夏美露出喜悅的笑容,白皙的臉蛋上泛著紅暈,像是聽見天大的喜訊一樣,笑得像個傻子。
「那太好了,稀咲同學,不對,以後要叫你稀咲老師。」加藤夏美開心差點要跳起來。
她終於和稀咲鐵太搭上線了,只要有時間相處,她就有機會給他灌輸正確的三觀,從而改變他的思維方式。
稀咲鐵太嘆了口氣,算了,答應就答應吧,反正下午放學後還有時間調查,大不了再晚點睡,那個計劃他是不會放棄的。
就這樣各懷心事的兩個人達成協議,在各位同學看戲的目光中,分開。
接下來的日子,加藤夏美與稀咲鐵太在別人異樣的眼光中,成為了別人最羨慕的「戀人」。
早上班上有早餐,中午天台有午餐,晚上護送到出教學樓。
每天都能看到加藤夏美以詢問題目為由,黏在稀咲鐵太身邊。
別人都說愛情是具有魔力的,因為自從加藤夏美和稀咲鐵太好上之後,她就變得開朗活潑,熱於助人。
同學們剛開始還覺得奇怪,後來也都習慣了,反而覺得加藤夏美原來的性格就是這樣,之前的沉默寡言完全是家裡人太嚴格造成的。
因為加藤夏美的性格,連帶稀咲鐵太也被人關注起來,時不時也會有相鄰的同學請教他,畢竟人家的聰明是實打實的。
而稀咲鐵太並不喜歡和他們交談,覺得他們太蠢了,不過礙於加藤夏美老盯著他看,他還是會教他們。
就連他自已都沒反應過來,自已已經在發生改變。
悠于 2025-7-19 13:30
第6章 和稀咲的約定
這一天,天氣晴朗,萬裡無雲。
加藤夏美順利的拿到這個學期的成績表,毫不意外的滿分。
手指戳了戳前面的男生,他的頭發又長長了,還沒來得及剪。
「哥,我是滿分,你呢?」加藤夏美壓低了聲音,怕被講台上還在報名字的老師聽到。
稀咲鐵太早就在一個月前就換到加藤夏美前座了,還是前座男生特意換的,美名其曰不想打擾他們談戀愛。
是的,過了這麼久,他們兩個都十分默契的沒有提他們是兄妹的事,或許都是懶得解釋吧。
稀咲鐵太沒有回答她,只是把自已的成績表遞給她,上面同樣是明晃晃的滿分。
他對於加藤夏美叫他哥哥這件事,他並沒有過多追究,反正他們本來就是兄妹,而且就算追究了,她也不會改的。
相處了幾個月,稀咲鐵太算是摸透了他堂妹的性子,固執、堅強、熱情、活潑……
和以前的她完全不一樣。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並不覺得這麼有什麼不好,反而對有這樣一個妹妹感到開心,特別是在別人誇加藤夏美的時候。
於是他對這個妹妹也縱容了,不再排斥她帶的早午餐,不會排斥她對自已動手動腳,不會排斥她對自已打扮指指點點,會用最大的耐心去聽她講些廢話。
連他都意識到自已對加藤夏美的不一樣,他曾經懷疑自已是病了,後來是加藤夏美無意間提到血緣,他才將這樣的改變歸類於神奇血脈關系。
發完成績表,老師又講了會廢話,就宣布他們可以開始假期了。
加藤夏美與稀咲鐵太不緊不慢的行走在沒什麼人的街道上。
「沒想到這麼快就放假了,接下來有段時間不能見到你了,哥。」加藤夏美走在前面,似乎在感嘆。
稀咲鐵太皺了下眉,沒有接話。
加藤夏美也自顧自的說著:「這幾天謝謝你幫我補習,還是很有效果的,這次回去應該不會挨罵了。上個學期沒考好,我媽媽可是罰我做了十幾本作業呢,那個時候……」
加藤夏美嘰嘰喳喳的敘述著記憶中的東西,經過幾個月的恢復,她已經完全接收了記憶。
融會貫通之後,她甚至覺得自已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人,而上輩子不過是她的一場夢,一場無比清晰的夢。
稀咲鐵太靜靜地聽著,跟著她腳步的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一個路口,加藤夏美停了下來,轉身看向後方的跟著停下的稀咲鐵太,眉眼帶笑:「哥,就到這裡吧,再走過去就要被父母發現了,我們做個約定,明年開學你在這裡等我一起好不好?」
「放心,在這段時間,我會盡全力勸說父母,讓他們相信你是個好孩子的。」
「好。」
話音未落,加藤夏美就得到了對方肯定的回答,原本那些要忽悠他答應的話恰在嘴邊。
稀咲鐵太超出尋常的衝她笑了,不像記憶裡那種邪惡瘋狂的笑容,她看出了真心。
驚得加藤夏美眼珠子都快瞪掉了,開玩笑的吧,他笑起來好好看!
很快加藤夏美就反應過來,收回自已驚訝的表情,盡可能溫婉:「那就這麼說定了,哥,你要是沒來,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說完,似乎是為了不讓他反悔,加藤夏美頭也不回的跑了。
稀咲鐵太看著她跳脫的背影,嘴角是止不住的上揚。
只是他很清楚,過不了多久,像這樣平靜的日子就會被打破,因為他已經找到自已的目標了。
他的計劃還需要再嚴密一點,必須把所有可能失敗的因素排除在外,這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和金錢。
他望著加藤夏美消失的方向,陷入沉思。
明年開學嗎?應該會有時間的吧,算了,到時候再看吧,一個無聊的承諾而已,不遵守也沒什麼的。
他這般想著,將手插進口袋,頭也不回的離開路口。
他萬不可能想到,這個約定沒有遵守的人會是提出者本人,他也不會知道這會是他人生中最放松的一段時間。
回到家的加藤夏美並沒有看到自已父母的身影,不用想也知道他們還沒下班。
他們其實都挺忙的,上次說要接她放學,結果事情連一個星期都沒堅持到,這倒是給加藤夏美省去了不少麻煩。
加藤夏美老老實實的回到房間,打開假期作業本,她打算提前把作業寫完,因為按照以往慣例,她的假期大部分會被各種補習班填滿。
面對大大小小的初中題目,加藤夏美奮筆疾書到晚上,順便還為父母做了晚飯。
可是他們直到晚上10點多才回來,而且見到她一開口就是:「夏美,有件事爸爸要和你說一下,因為你叔叔要買房,爸爸把家裡的都借給他了,所以你一直想上的鋼琴課,可能沒辦法上了。」
加藤夏美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鋼琴是原主最喜歡的樂器,她一直都很想學,可惜主課的學習並不出色,沒時間學別的。
幾個月前好不容易得到父母同意,結果人就涼了。
現在接管身體的加藤夏美對這些樂器倒是沒什麼興趣,於是大方的回應:「沒事,反正我也不喜歡鋼琴了,不上就不上吧。」
她溫柔的笑落到兩位大人眼裡卻變成了強顏歡笑,她以前表現出來的喜好不多,唯獨鋼琴提到的次數最多,現在哪會說不喜歡就不喜歡的,多半是裝的。
誤會了的加藤一條一把攬過自已女兒,抱緊了她:「放心,爸爸答應你,等以後有錢了一定讓你去學鋼琴,還要幫你買一架最好的鋼琴。」
加藤園黛也附和的點頭。
加藤夏美知道他們是誤會了,但也沒有解釋,反正是無關緊要的事。
短暫的溫馨場面後,兩人又日常的問起學習,得知這次成績表全部滿分,兩人都相當欣慰,並表示他們的女兒就是天才。
加藤夏美也就微笑一下,原主的學習天賦其實不咋地,靠的完全是努力,而她靠的完全是前世的所見所聞。
天才什麼的從來和她沾不上邊。
第7章 再遇場地
幾天之後,加藤夏美一家來到加藤夏美叔叔的新家。
差不多的小區,差不多的綠化,要說不同大概是環境要比他們家要更干淨。
來到小區門口,加藤夏美望著六層樓高的建築,滿臉黑線,因為她剛才得知她叔叔的房子買在了第六層。
也就是說她要爬五層樓梯,這對於曾經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加藤夏美來說無疑是折磨,來這裡之後她就沒有爬過這麼高的樓梯。
但是哪怕她再怎麼抱怨,該爬的還是得爬。
不過她倒是覺得這個地方有點眼熟,大概是錯覺吧。
加藤夏美的叔叔一家住在六樓最裡面一間房,禮貌的敲響門。
來開門的是個六七歲的小鬼,長得白淨,可惜小小年紀就戴上眼鏡了,穿著藍色衛衣,看到人就甜甜的喊:「你是伯伯吧,請進。」
加藤一條和加藤園黛都對這小孩表示滿意,加藤夏美卻覺得一般般,在曾經的世界,這樣懂事有禮貌的孩子多了去了。
房間裡面還算干淨整潔,但是能嗅到一股霉味,可能是長時間沒住人的緣故。
加藤鹿島是加藤夏美的叔叔,長相一般,但是看得出缺少鍛煉,看上去瘦弱精神頭也不高,梳著油背頭,穿的厚。
加藤粟是加藤夏美的嬸嬸,容光滿面的,保養的很好,笑起來柔柔的。
兩家大人客客套套的交談著。
加藤夏美不太喜歡尬聊,告訴他們自已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想要出去玩,得到應許之後就逃離了。
漫步在街道邊,加藤夏美喘了口氣,看著四周形形色色的店面。
她來這個世界之後,還是第一次認真觀察世界,原來2005年的日本是這樣的嗎?
和未來沒有多大出入的樓房;綠化不是很好;行人穿著一般,也並不那麼匆忙;車輛現在還算少見,沒有堵車。
走著走著,她來到一個湖邊公園,此時正是櫻花開發的季節,粉白色的花隨風在空中搖擺,清脆的鳥鳴,溫和的陽光。
因為剛剛放假,這裡還彙聚了不少游玩野餐的人,他們三五成群,嬉笑打鬧,美好的時光。
就在加藤夏美走累了,靠著湖邊圍欄休息發呆的時候,她聽到意想不到的對話:「場地,你倒是走快點!去晚了,要被說的!」
「好,我知道了,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東西都要我們老拿!」
加藤夏美吃驚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米藍色寸發的男生臉上滿是無奈,耳朵上有環狀銀色耳飾,穿著藍紫色衛衣,手裡提著兩大袋東西,嘴裡還說著:「誰讓你猜拳輸了,還要拉上我一起!」
後方長發男生額前有些許汗水,穿著褐色外套,手裡不僅提了兩袋東西,腋下還夾了橙紅的野餐布,咧開的嘴露出虎牙:「哈哈,除了你,其他人都懶啊。」
米藍色寸發的男生剛想再說什麼,突然看到一個人擋在他們面前。
少女的眼睛大而明亮,充滿激動:「場地!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
三谷隆回頭看了眼愣住的場地圭介,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在外面惹外債了。」
加藤夏美雙手緊握才壓制住自已想衝上去抱人的心,內心激動的已經無法附加,表面在強裝鎮定:「上次真是謝謝你救我了,還帶我去醫院。」
場地圭介的記憶終於回籠了,兩個月前,他確實救過一個女生,那時候她相當狼狽,頭發凌亂、衣服髒、臉色慘白、鮮血布滿臉龐。
可現在少女穿著粉藍色套裝,烏黑的頭發如瀑布般隨意披散著,白皙無暇的皮膚透著淡粉,欣喜的模樣與初見的蒼白形成鮮明對比。
場地圭介看著歡喜的人,淡淡吐出一句:「順手而已,是他們擋我路了。」
一邊的三谷隆嘴角抽了抽,哥你順手還能把人送去醫院的。
加藤夏美到不建議他的冷淡,笑得依舊開懷:「雖然是這樣,但還是非常感謝你,對了,之前我的醫藥費是你墊付的,本來以為沒機會還給你了,沒想到命運又讓我們遇上了,那就現在還給你吧!」
她邊說著,邊把父母交給她買東西的錢拿出來,走了幾步,遞給完全沒法拿的場地圭介面前。
場地圭介垂眸看了眼手中的袋子,意思相當明顯。
而三谷隆也適時開口:「小妹妹,場地手上都是東西,拿不了,一會再說吧。」
加藤夏美像是才反應過來,看了眼他手中的大袋子,直接上手接過。
在兩人驚訝的目光中,她似乎毫不費力的提著比她頭大上三四倍的袋子,將錢遞給場地圭介,咧嘴一笑:「這樣就能拿了,場地給。」
場地圭介愣愣的接過零散的錢,然後莫名其妙的問:「不重嗎?」
加藤夏美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提了提手中袋子:「這個…還好吧,不是特別重。」
力氣好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同一個想法出現在兩人腦海中,也不怪他們會這麼想,加藤夏美本人就是瘦,穿的還是蓬松的衣服,看著就小小個、沒什麼力氣的樣子。
「你們這是要野餐吧,可以帶我一個嗎?我一個人來的,挺無聊的。」加藤夏美覺得這是個好機會,說不定能和他們搭上關系。
兩人相互看了一下,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詢問之色。
短暫的沉默之後,兩人都無法拒絕加藤夏美充滿期待的眼神,帶上她一起。
加藤夏美高興差點跳起來,滿心歡喜的又把場地圭介拿的野餐布拿過去,表示既然要參加就要幫點忙。
場地圭介沒有反駁,他覺得這沒有錯,就是三谷隆的目光讓他覺得怪怪的。
場地圭介在前面帶頭,沒走一會,就來到略微空曠的地方,四周有不少來野餐的人,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而在一塊地方,圍站著一群人,讓加藤夏美激動不已。
那些人也發現了走過來的他們,同樣邁著步子走來。
微胖的黃發男生,嘴角有著一道傷疤,穿著普通的黑色衣服,看上去有點凶:「喂,你們怎麼這麼慢啊!我都等餓了。」
超高個男生扎著金色小辮子,太陽穴上紋了條龍,臉上是同樣不耐煩的表情:「就是啊,場地你故意的吧。」
場地圭介臉色無語:「又不是你們去買東西,少說風涼話!」
留著金色頭發的矮個男生,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走在最前面:「場地辛苦你了,有買我要的東西嗎?」
後方的三谷隆提了提右手的袋子:「mikey,你要的鯛魚燒在這裡。」
佐野萬次郎聽到有自已最喜歡的食物,開心的像個小孩,快步走上來:「啊!太好了,我快給我!」
眼看他要搶,三谷隆與場地圭介連忙跳開,躲避他,結果把身在後方的加藤夏美暴露了出來。
望著提袋子拿餐布的加藤夏美,所有人都停頓了。
金發金眸的少女穿著普通的白襯衫外搭粉白外套,深藍色牛仔褲,可愛粉嫩的臉蛋上露出疑惑,問出了所有人都在想的問題。
「你們怎麼還帶了個女孩子?還讓別人幫你們拎東西!」
無數目光聚集在加藤夏美身上,她盡可能讓自已鎮定下來,標准的微笑:「你們好,我叫加藤夏美,剛才偶然碰到場地他們,聽說你們要野餐,就想加入一下,可以嗎?」
第8章 初識東卍干部
一眾人愣神好一會,直到唯一的女孩子上前朝她甜甜一笑:「當然可以了,你好,我叫佐野艾瑪,很高興認識你。」
加藤夏美看著表達出善意的女孩,心髒仿佛受到重擊,臉都紅了:「我也很高興認識你,艾瑪。」
妹妹都開口了,作為哥哥的佐野萬次郎自然沒意見,看向被叫出去買東西的兩人,語氣充滿指責:「你們竟然好意思讓女孩子拎東西。」
嘴角帶疤的林田春樹也投去責怪的目光:「就是,怎麼能讓可愛的女孩子拎東西,你們倆個也太缺德了吧。」
有著龍紋身的龍宮寺堅也投去了鄙視的眼神。
被針對的兩人無語了,早知道會這樣,他們萬不可能把東西交給她的。
「不是的,是我自已想要幫忙,既然要和你們一起野餐,怎麼能夠不幫忙呢?」加藤夏美連忙解釋。
佐野艾瑪遞給自已哥哥一個眼神,可惜他並沒看懂。
反倒是一邊的場地圭介看出了她的意思,無奈的奪過加藤夏美手中的袋子,嘴裡嚷著:「行了行了,我知道錯了,我來拿,真是的,帶你來真麻煩。」
加藤夏美無辜的眨了眨眼,這和她有什麼關系,她真的是好心幫忙啊!
「這還差不多,別在這站著了,加藤,我們去找地方把野餐布鋪起來。」佐野艾瑪拉上加藤夏美空出來的手就跑了。
加藤夏美驚慌了一下,立刻調整狀態,望了眼身後分散站開的幾人,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她會在這裡看到他們。
東卍總長:佐野萬次郎,mikey。
副總長:龍宮寺堅,draken。
一番隊隊長:場地圭介。
二番隊隊長:三谷隆。
三番隊隊長:林田春樹。
以及眼前抓著手的佐野艾瑪。
她本以為他們還要很長一段時間才會見面的,因為她還沒開始打探不良界的事情。
沒想到命運會讓她這麼早遇上他們,或許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就是為了拯救他們,不然她無法找到更合理的說法。
「加藤,你看這裡怎麼樣?」佐野艾瑪的聲音讓她回神。
她看向不知什麼時候松開她手的少女站在一棵不大的櫻花樹下,地面鋪上了一層粉色,零零散散的櫻花從樹上飄落。
配上少女溫婉的笑容,竟讓加藤夏美晃了神,呆呆的說出一句:「好好看!」
佐野艾瑪回頭看到她盯著自已看,臉一下子紅透了,瞬間覺得這個女孩子好可愛,內心對她的好感度直線上升。
她絕對想不到,眼前的女孩子未來會給她的生活帶來多大的改變。
另一邊,看到兩位女生都離開之後,林田春樹立刻打著哈哈,勾上了三谷隆的脖子:「哈哈,三谷,場地,你們可以啊,讓你們去買東西,你們竟然拐了個小妹妹回來!」
三谷隆被他帶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站穩後:「這可不是我帶來的,是場地之前救過命的人,現在來報恩了。」
幾人的目光都投向場地圭介,希望他能好好解釋一下。
拎著兩袋東西的場地圭介面對幾人好奇的目光,簡單的交代了一下:「大概兩個月前,我路過一條小巷,聽見辱罵聲,本來是不想管的,結果看到裡面是個小姑娘,就救了。」
「噢∼」幾人似恍然大悟般,只是那拖長的音,讓場地圭介感覺怪怪的。
鋼鐵直男場地圭介並不知道,他在自已好友心裡的形像有了改變。
龍宮寺堅拍了拍他的肩:「沒想到,我們幾個人裡面,最厲害的會是你。」
不明所以的場地圭介懵逼的看著他,其余人看他沒反應過來,都是哈哈大笑。
當幾個男生在找到佐野艾瑪和加藤夏美的時候,兩個小姑娘早已把野餐布鋪好,坐在那,相談甚歡。
「你們怎麼才來啊!我和夏美都等好久了,跟群烏龜一樣,慢死了!」佐野艾瑪看到他們過來,不滿的抱怨。
一旁的加藤夏美臉上笑著,心裡卻在想:「還是艾瑪厲害,敢這麼直接罵東卍成員的也只有她了。」
龍宮寺堅首先搭話:「還不是你跑太快了,我們找也是要花時間的。」
其他人附和的點頭,場地圭介和三谷隆把手中的大袋子放在野餐布中央,都是松了口氣,拿這東西真是太累了。
幾人各自找地方坐下,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為之,龍宮寺堅坐在了佐野艾瑪旁邊,而加藤夏美的旁邊是場地圭介。
「對了,小妹妹,我還沒做過自我介紹呢,我叫林田春樹,你叫我阿帕也行。」林田春樹盤腿坐著,笑憨憨的。
其他人見狀也要自我介紹,加藤夏美卻擺手阻止了:「不用介紹,我認識你們的,你們可都是大人物。」
幾人都是一愣,場地圭介看著她說出一句:「你調查過我們?」
加藤夏美轉頭看他:「也不算吧,你上次救過我之後,就經常能聽見關於你們的傳言,畢竟東卍在不良界是相當出名的。」
他們當然知道東卍很出名,可是那名頭貌似都不太好。
三谷隆看著沒有任何懼意的人,把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我覺得那些傳聞都不太好,你難道不怕我們嗎?」
不良在普通人眼裡就是打架犯罪的存在,作為統領一方的東卍的核心成員,他們的傳聞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好。
加藤夏美環視一圈,發現每個人的表情都冷淡下來,有些無語,老干那些事的人還會在意這個。
「你們干嘛擺出這樣的表情,你們難道會打女人嗎?肯定不會吧,而且我的命都是場地救的,足以證明你們東卍和那些組織有不一樣的地方。」加藤夏美有理有據的說著。
佐野艾瑪也察覺氣氛不好,附和:「我哥帶領的隊伍當然和那群不三不四的家伙不一樣了,我可跟你說別看他們打架凶狠,其實人都特別好的。」
「我知道,你們也別擺出那副衰樣,既然是出來野餐的,就都開心一點嘛!」加藤夏美企圖挽回氣氛。
好在其他人也都不是特別在意,很快就聊開了。
幾十分鐘後,剛退出打鬧範圍的佐野艾瑪剛坐下,就感覺身邊的人在發抖,奇怪的看向加藤夏美。
只見她抱緊自已的腿,呡唇看著聊天打鬧的幾人,臉頰通紅,身體在輕微發顫。
佐野艾瑪向她靠了靠,關切詢問:「你是不舒服嗎?怎麼在發抖?臉還很紅。」
加藤夏美才意識到自已的不妥,松開了手:「沒,我沒事,就是看到傳聞中的人,有點興奮。」
何止是興奮,簡直是要再次突發心髒病了。
這些可都是她一直都想見到的人,現在不僅見到了,還能看著他們玩鬧,感覺自已快要幸福死了!
佐野艾瑪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正是那群嬉戲打鬧的少年,嘟著嘴:「有什麼好興奮的,一群沒腦子的傻瓜,天天總想著打架。」
「那叫熱血,你這個年紀就應該像他們敢鬧敢瘋,那樣才叫青春。」加藤夏美眼中帶著向往。
佐野艾瑪轉頭看她,不明白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會說出這樣的話,搞得她很老一樣,少年老成了嗎?
加藤夏美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身邊的人:「你說,我要是跟mikey提出要加入東卍,他會同意嗎?」
佐野艾瑪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想,但還是斬釘截鐵的打破了她的幻想:「不會,東卍從來不讓女孩子加入,要是可以,我早進去了。」
第9章 完全被誤會的兩人
「是嗎?我覺得是因為mikey和draken不想讓你受傷,才不讓你加入東卍的,可我不一樣。」加藤夏美淡定的說著。
一旁的佐野艾瑪沒有反駁,因為確實有這種因素存在,而她哥哥成立東卍以來,除了她,沒有聽說過任何關於女孩子提出要加入東卍的消息。
「為什麼你想加入東卍?」佐野艾瑪問。
加藤夏美看著歡快跳脫的幾個男生,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因為我覺得做不良挺適合我的,如果能在他們身邊最好不過了。」
佐野艾瑪表示明白了,大概是喜歡場地圭介,所以想變得和他一樣,更好接近自已喜歡的人。
她可是剛才聽龍宮寺堅說兩個月前場地圭介救了奄奄一息的加藤夏美,應該是因為這個才喜歡上他的吧。
「可惜了,他和龍堅一樣都是笨蛋。」佐野艾瑪喃喃自語。
看著加藤夏美滿眼星光的模樣,從心底替她感到惋惜。
思想完全和加藤夏美不在同一個頻道的佐野艾瑪直接將她歸類為和自已一樣苦逼的單相思,並且下定決心要和她做好姐妹,互幫互助。
莫名其妙就被佐野艾瑪強行交換手機電話號碼的加藤夏美感覺相當奇怪,特別是在看到對方憐憫的眼神之後,總覺得對方誤會了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幾個男生都鬧累了,圍坐在一起,准備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
「你怎麼不拿東西吃?」已經吃掉兩盒章魚小丸子的場地圭介終於看向旁邊的人。
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手,也就和他們聊過一會,好像很不合群的樣子。
其他人也注意到她,投來詢問的目光。
原本在發呆的加藤夏美猛然回神:「啊,我我不餓,你們吃就好了。」
林田春樹看著女孩瘦小的體格,主動把鯛魚燒遞給了她:「怎麼會不餓,這都玩了一早上了,來,別客氣。」
佐野艾瑪在邊上幫腔:「就是,你還幫我們拎東西了,怎麼能不吃點。」
場地圭介更直接,拿過林田春樹遞來的鯛魚燒,無視佐野萬次郎的目光,將東西懟到她面前。
裝模作樣的說:「你不吃的話,這群家伙會說我和三谷欺負你的。」
突然被提到的三谷隆跟著點頭,不過在他眼中相鄰的兩人已然是另一副畫面了。
心裡嘆息:唉,果然還是場地最厲害。
加藤夏美很是無奈,她是真的不餓,而且再過一會,她應該就會接到父母喊她回去吃飯的電話了。
但是手還是老老實實接過食物,露出微笑:「那就吃點,謝謝你們的好意了。」
冰涼的指尖觸碰到溫熱的手,場地圭介眉頭皺了一下,女生的體溫都這麼低的嗎?
加藤夏美剛咬了一口鯛魚燒就覺得後背一重,溫暖的感覺席卷了她的身體。
一轉頭,就看見場地圭介手裡拿著自已的外套搭在自已肩頭,他自已穿著單薄的深褐色單衣。
撞上目光的兩人臉都紅了,場地圭介像觸電般收回手,假裝鎮定:「冷就多穿點,手都冰死了。」
加藤夏美緊呡著唇,發出單調的音節:「嗯。」
其朋友看見了,都豎起大拇指。
高,實在是高!他們在一起玩這麼多年,怎麼就沒發現場地這家伙這麼會撩女生呢?
其實連場地圭介自已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已會把衣服披在對方身上,只是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
加藤夏美則是滿心小鹿亂撞,該死的,場地怎麼能這麼溫柔,她心髒快受不了了,再怎麼下去,她恐怕又要突發心髒病了。
旁邊的佐野艾瑪表示羨慕了,回眸瞪了眼看戲的龍宮寺堅,這家伙就不能跟別人學學嘛!
雖然她並不冷。
氣氛緩和了好一會才變回原樣,加藤夏美也在不知不覺間啃完了鯛魚燒。
回過神時,她才發現自已連鯛魚燒是什麼餡的都不知道,可惜了。
幾個男生正在聊最近的奇聞趣事,歡笑聲不斷。
而加藤夏美卻注意到站在不遠處的佐野艾瑪,她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孤獨。
起身走過去,佐野艾瑪並沒有發覺她的靠近,而是注視著一個方向。
那裡有一男一女習坐在櫻花樹下,男的手裡正編織著花環模樣的東西,一邊的女人歡喜的看著,臉上是幸福的笑容。
加藤夏美頓時明白艾瑪為什麼會露出失落又羨慕的表情,敢情是喜歡的人沒有給她編織花環。
回頭看了眼正在哈哈大笑的龍宮寺堅,突然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鋼鐵直男就不能關心一下自已未來老婆嗎?就顧著自已玩!
奈何自已現在的身份不能直接幫艾瑪罵龍宮寺堅,畢竟外界可沒有他們哪個單相思的傳言。
那就只能自已動手,讓可愛的艾瑪小天使開心了。
這樣想著,加藤夏美沒有驚動佐野艾瑪,離開了她身邊。
又是幾分鐘後。
佐野艾瑪感覺頭上一重,立馬回頭。
加藤夏美笑得溫柔,收回手:「我看你盯著那對小情侶很久了,是想要個花環吧,我給你做了一個,你看看怎麼樣?」
佐野艾瑪抬手摸了摸頭上的花環,能感覺到滿手蓬松柔軟,而且大小也剛剛好,戴著沒有任何不適感。
她雖然看不到花環的樣子,但光憑感覺就知道非常好。
「謝謝你,夏美!」佐野艾瑪拉上她已經變熱的手。
即便這不是她喜歡的人送的,她也特別高興,因為她能感受到這個初次見面的女生對她的關心。
加藤夏美微笑著:「謝什麼,我們不是朋友嘛,以後要多多關照才是。」
佐野艾瑪點了點頭,剛想說些什麼,就聽見手機鈴聲。
加藤夏美取出了自已上衣口袋中的手機,果不其然是她母親打過來的,內容也確實是讓她回去吃飯。
掛斷電話的加藤夏美抱歉的對剛認識的朋友說:「對不起了,不能陪你繼續玩了,我媽媽叫我回去吃飯,有機會再見吧。」
「對了,你幫我把場地的衣服還給他,替我謝謝他,我就不過去打擾他們聊天了。」
她說著話,把身上披著的衣服交到佐野艾瑪手上。
佐野艾瑪感覺著手中衣物的溫熱,很想問為什麼她不親自過去還。
可到口的話又被加藤夏美堵住了:「另外,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幫我打探一下mikey的口風嗎?就我想加入東卍那件事。」
佐野艾瑪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提到這件事,木愣的點頭。
得到回應的加藤夏美笑容更為真切:「那就先謝謝你了,艾瑪小天使。」
突然被叫天使的佐野艾瑪整個人都僵住了,內心說不出來的感覺,震驚、羞恥、不知所措,還有最深刻的喜悅。
回過神時,加藤夏美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野中,目光所及之處,櫻花紛飛,湖邊波浪,歡聲笑語。
佐野艾瑪摸了摸發燙的臉頰,第一次覺得一個女孩子可以這麼帥,她好像交了個不得了的朋友。
調整好狀態,佐野艾瑪回到幾人聚集的地方,把衣服交給了場地圭介:「吶,你的衣服,夏美她被父母叫回去吃飯了,讓我把衣服給你,還有轉交她的感謝。」
拿到衣服的場地圭介沒有第一時間穿上,而是疑惑:「她為什麼不自已來?」
佐野艾瑪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明白。
這時候林田春樹直接開口,把憋了許久的話吐了出來:「那還用說,肯定是害羞了,我說你可以啊,場地,下手真快。」
場地圭介表示自已沒聽懂,什麼叫自已下手快?
三谷隆也來湊熱鬧:「場地別說你對加藤沒感覺,衣服都給人披上了,打算什麼時候給人名分啊?」
第10章 被拒絕了
這下場地圭介反應過來了,目光劃過幾個好事者的臉龐,表情都無奈了,這群家伙又腦補了什麼東西?
「你們誤會了,救她是順手,披衣服是因為她冷,我對她沒感覺。」場地圭介一本正經。
可說出來的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順手能把人順到醫院去,他們冷的時候也沒見他給他們披衣服啊。
自知說不清楚的場地圭介煩躁的摸了摸頭發,似乎自暴自棄:「反正我真的對她沒感覺,你們愛信不信!」
佐野艾瑪心底嘆氣,果然和她想的一樣,加藤夏美是單相思,可憐的朋友,同病相憐啊。
其他人是一陣唏噓,作了這麼久的死黨,他們會不清楚場地圭介的性子,就算不是真的喜歡,那也是對那個加藤夏美存在不小的好感的。
不過他們也沒繼續調侃場地圭介,反正談戀愛是他自已的事,他們就不操心了。
「對了,哥,剛才夏美離開之前還拜托我一件事。」佐野艾瑪在自已哥哥身邊坐下。
佐野萬次郎轉頭看向她,嘴裡還嚼著銅鑼燒。
佐野艾瑪見他們都看過來,沒有絲毫慌張:「她問你,她可不可以加入東卍。」
場面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幾人的表情仿佛都在說:「你確定你沒聽錯!」
幾人的腦海裡回憶剛才看到的加藤夏美,不燙不染不紋身,穿的整整齊齊,長的嬌弱,那樣的家伙說要成為不良!開什麼玩笑!
幾秒後,咽下銅鑼燒的佐野萬次郎淡定開口:「不可以。」
無情的拒絕早就被幾人料到了。
「就是嘛,一個女孩子打打殺殺多不好,mikey肯定是不同意的。」林田春樹道。
三谷隆也附和:「讓女孩子跟著我們太危險了。」
場地圭介就比較直:「就她瘦弱的身體,一點戰鬥力都沒有,來東卍拖後腿嗎?這種人絕不可以加入東卍。」
就在大家都覺得不能讓加藤夏美加入東卍的時候,龍宮寺堅卻是看向沉默的佐野艾瑪:「她看著不像會說這種話的女孩,不會是你想借她的名頭打探口風吧,艾瑪。」
佐野艾瑪瞪了他一眼,她看著有那麼不靠譜嗎?雖然她也想不明白,看著就乖的加藤夏美為什麼要加入東卍,但這就是事實。
佐野萬次郎也看向她,一本正經:「不管是你還是其他女生,東卍都不會讓她們加入的,做不良太危險了。」
佐野艾瑪知道這是在警告她,可是明明家裡的哥哥們都做了不良,為什麼不能讓她一起。
另一邊走在路上的加藤夏美還在為今天遇見幾位感到幸運,嘴角是止不住的上揚。
看到他們歡聲笑語的樣子,她真的不忍心看到原定劇情裡的破碎,那樣真的太殘忍了。
所以她必須阻止稀咲鐵太犯蠢,最完全的准備就是加入東卍,不過應該會相當不順利。
尚且不管東卍成員會不會排斥她一個女生,光是家裡面嚴厲的父母,就有夠難勸的。
前幾天和他們提了一下稀咲鐵太,結果又被罰沒飯吃,要是跟他們說自已要當不良,怕是要餓好幾頓。
唉,大人也是有夠煩的,算了慢慢來吧,反正現在離劇情開始還有段時間,她的身體才剛剛調整過來,還需要加把勁才能恢復到上輩子巔峰的體能。
內心感嘆的加藤夏美在收到父親加急電話之後,立刻跑了起來。
終於在半個小時後回到了叔叔所在的小區,沒想到她亂走竟然走了這麼遠。
就在她將要拐彎進樓道的時候,迎面和一個剛下來,男生撞到了。
加藤夏美吃痛的低下頭,下意識道歉:「對不起,我走太急了,你沒事吧!」
一抬頭,加藤夏美整個人愣住了,他怎麼在這!
金黃色的鍋蓋發都快遮到眼睛了,耳朵上是銀色的環狀耳飾,骨節分明的手捂著鼻梁,眉頭緊皺,看樣子很疼。
他的語氣也很凶:「喂,你走路不長眼睛的。」
被他吼了一聲,加藤夏美才回過神來,尷尬的揉了揉自已的額頭:「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有點著急。」
松野千冬看向委屈的加藤夏美,見到是女孩子,他也不好多說什麼,自認倒霉:「算了,懶得和你一般見識,下次走路的時候小心點。」
加藤夏美連忙點頭,目送松野千冬離開小區後,她也連忙爬樓上去,再晚點她就要挨罵了。
不過真沒想到,松野千冬竟然住在這裡,那是不是說明場地圭介也住在這裡,突然有點不想回去了,在這裡或許能更快接近他們。
可惜回不回去不是她能夠決定的,吃過午飯,沒一會兒,她就跟著父母離開了叔叔家。
走在最後面的加藤夏美依依不舍的回看那棟樓,讓她的父親誤會了:「沒想到,夏美這麼喜歡叔叔一家啊,都不願意走了。」
加藤夏美內心翻了個白眼,她在叔叔家呆的時間有多長,他自已心裡沒點數,哪只眼睛看出她是對那充滿霉味的房間留戀了。
加藤園黛顯然更懂女兒的心思,摸了摸她的頭:「是不是剛才出去的時候遇到有趣的人了,所以不想走了?」
加藤夏美連連點頭,她媽媽應該是學過心理學吧。
加藤園黛也沒想到自已猜中了,臉色僵硬了一瞬,又緩和過來:「沒事,我們以後可以經常來玩,反正也不是特別遠。」
加藤夏美微微一笑,都快跨半座城了,還不算太遠嗎?擺明了就不想她再來,還是擔心她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帶壞了自已吧。
他們怎麼就不想想,自已的女兒可能才是那個帶壞別人的人。
又過了幾天,加藤夏美接到了稀咲鐵太的電話,出乎意料的,對方竟然提出要和她見上一面。
加藤夏美掛斷電話的時候相當疑惑,看了眼外面已經開始西落的太陽,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會在這個時候把她叫出去。
不過她還是乖乖的給父母留了張字條,然後帶上自已的手機和鑰匙,就往和稀咲鐵太約定的公園趕。
公園離加藤夏美家不遠,是普通街區娛樂區,有幾樣平常小孩子玩的爬架子,落日黃昏時,並沒有什麼人在。
加藤夏美看到了坐在秋千上,背影落寞的亂發男生,黃昏的陽光照到他身上,平添孤獨氣息。
加藤夏美沒有立刻叫他,而是默默的坐到他身邊的秋千上。
「你來了,加藤。」稀咲鐵太轉頭看向她,偏黑的臉上有了些許傷痕,眼鏡似乎也歪了。
加藤夏美心中也是一驚:「你受傷了!誰干的?」
稀咲鐵太不尋常的笑了出來:「小傷而已,你這幾天過的還好吧,叔叔阿姨沒為難你吧。」
加藤夏美看他不想說的樣子,也沒有追問下去,手抓著秋千鎖鏈:「我這次考的那麼好,他們怎麼會為難我呢,不過前幾天我和他們提你的時候,他們反應可大了,給我做了好久的思想工作。」
稀咲鐵太看著已經開始晃腳的加藤夏美,臉上的笑容不知是真是假。
加藤夏美繼續絮叨:「其實我很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那麼討厭你,明明他們就很喜歡成績好又乖巧懂事的孩子,你不就是嗎?大人果然都是很奇怪的生物,根本不知道他們真實的想法。」
稀咲鐵太靜靜地聽著,她還是跟以前一樣,完全沒對他設防,天真的像個傻子。
微風不燥,吹起一旁綻放的鮮花,也讓稀咲鐵太沒能聽清加藤夏美那一句:「雖然你確實不是個好人。」
悠于 2025-7-19 13:30
第11章 稀咲的透密
加藤夏美自顧自的絮叨了好久,終於累了,轉頭看向一直看著她發呆的稀咲鐵太,不滿的嘟唇:「哥,你就不能附和一下我嗎?明明是你把我叫出來的,卻一句話都不說。」
稀咲鐵太像是這時候才回神一樣:「我…沒什麼想說的。」
「那你叫我出來干什麼?」加藤夏美無語了,這家伙是精神病發作了吧。
稀咲鐵太低頭看了眼表,短暫沉默後,他才再次看向加藤夏美,仿佛是下定決心一般。
「若若,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看著突然正經起來的稀咲鐵太,加藤夏美有著不好的預感。
「接下來我要去干件大事,這件事我計劃了很久,一旦成功,我將會站在強者的頂峰。」
「不過這個過程會相當危險,所以為了不波及到你,請你以後離我遠點。」
短暫的一番話下來,加藤夏美的表情都僵硬了。
她如果沒猜錯的話,稀咲鐵太說的是他要去執行那個為期十年的控制計劃吧。
天!她這些天到底是干了啥,一點也沒有改變好不好,那些心靈雞湯都白灌了!
「哥,你說什麼呢,強者頂峰是什麼意思?你是打算去做危險的事情嗎?」加藤夏美選擇繼續裝傻,表情看上去是擔憂的。
可稀咲鐵太卻知道她聽懂了,從秋千上站了起來,走到她的面前,目光是那麼堅定,還帶著瘋狂。
「若若,你是我的妹妹,不是那些蠢貨,但是話我再說一遍。」
「我稀咲鐵太不想再做人人看不起的人,我要成為日本最強的不良!」
背對著陽光的少年笑得瘋狂,他雙臂張開,似乎在擁抱全世界,臉龐因為興奮變得漲紅。
這樣的稀咲鐵太讓加藤夏美感覺到一陣惡寒,感覺她看到瘋子。
不對,稀咲鐵太本來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在原著中,他就是一個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的瘋子。
果然是時間太短了,她根本來不及改變他的三觀,不過他既然會告訴她計劃的事,應該說明他對自已還是有感情的。
那麼如果勸一下……
剛冒出這個念頭,就被加藤夏美立刻掐滅了,她好不容易存出來的好感,如果真的勸了,估計會蕩然無存,說不定以後阻止他還會被毫不留情的搞死。
這個時候還是按劇情方向走比較好。
「哥哥,我明白你的想法了,你一直都是個聰明的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首先是給予他最大的肯定。
「但是,哥哥,你的體能一直都不出色,所以一定要保護好自已,千萬別衝動,活著最重要。」
然後是擔憂的叮囑。
「我會聽話的遠離你,絕對不會打擾你的計劃的,你也一定要記得,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最後是真情流露,做他最堅強的後盾。
一套流程下來,加藤夏美都要為自已的演技所折服了。
但是稀咲鐵太卻平靜下來,連笑容都收斂起來,平靜的有點可怕。
加藤夏美感覺後脊發涼,表面笑眯眯,內心慌得很,天知道稀咲鐵太這個不尋常的大腦在想什麼。
氣氛僵持了幾秒,就在加藤夏美都在想這家伙是不是看出她在演戲的時候。
稀咲鐵太卻反常的低頭看手表,然後上前摸了摸她的頭,動作輕柔。
加藤夏美疑惑的仰頭看他,那雙被眼鏡擋住的眼睛裡,她看到了溫柔和喜悅。
「我知道了,你也要照顧好自已,不管以後變成什麼樣,我希望你還能像現在一樣相信我。」稀咲鐵太溫柔的笑著。
加藤夏美表面乖巧的回復:「當然了,你可是我哥,不相信你相信誰。」
內心卻是:相信什麼?信你不會在我無數次破壞你的計劃後殺掉我嗎?不太可能。
稀咲鐵太笑而不語,他不會讓她知道自已讓她出來的真正原因的,而且現在還沒有到時間,先找話題把人留住吧。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太陽西落,天色也漸漸暗沉下來,兩人聊著一些學習上的事,看似忘乎所以,其實都各懷心事。
終於在太陽完全沉入地平線的時候,稀咲鐵太看了眼手表,再次起身,這次他提出了分開。
加藤夏美當然樂意,這麼晚了,她父母差不多到家了,要是她不快點回去的話,又該被罵了。
有些時候她真的覺得父母很煩人,沒事管那麼多干嘛,孩子也是需要自由的。
不過現在的她還不能反抗,乖乖和稀咲鐵太道別之後,加快腳步朝家趕。
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稀咲鐵太臉上的笑容再度消失,整個人看起來沉悶了許多。
表上的指針還在搖擺,時間差不多了,她趕回去的話,事情應該已經結束了,沒人會知道的。
稀咲鐵太看了一會,就轉身向自已家走去,他的計劃還需要調整,有些事情再調查一下比較好。
他不會知道,自已所精心安排的計劃會毀在那個他唯一提前告訴的少女手中。
而加藤夏美也不知道,她就晚回去了點,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慌忙趕回家的加藤夏美遠遠的就看見一樓的過道上圍了一群人,感到相當奇怪。
特別是看到警車和救護車之後,她的心中莫名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加藤夏美的步子越發快,衝進人群,費力的推開他們。
零零碎碎的交談聲將她內心的不祥放大。
「唉,這也太慘了吧,到處都是血。」
「這樣救不活的吧,太可憐了。」
「兩個小伙子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真是好狠的心。」
「誒!夏美回來了!」
「這孩子才回來嗎?真可憐啊!」
……
接下來的話加藤夏美已經聽不進去了,因為她看到了不可置信的場景。
昏黃的燈光下,干淨的地板上暗紅的血液顯得格外突兀,倒在地上的人腹部的衣服被染紅,面色蒼白如紙,身體被白色的線框了起來。
幾個刑警模樣的人正在對著他拍照取樣。
這個時候裡屋走出來一個年輕的男刑警,他說出的話讓加藤夏美如墜冰窟。
「隊長,已經確定兩位住客已經死亡,死因都是尖銳物品刺傷要害。」
被叫隊長的中年大叔平靜的點頭,心中毫無波瀾,因為這種入室搶劫被發現,激動到搞出人命的事情並不少見。
更何況在這種不良滿地的時候,出人命的事還是挺多的。
轉眸間,他的目光撇到了門口神情呆滯的加藤夏美,瞬間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刑警隊長走到她的身邊,她看起來沒有半點反應。
「你是他們的孩子吧,請節哀順變。」
呆愣在原地的加藤夏美理都不理他,不顧黃線和眼前的人,直徑走了進去。
刑警隊長沒有阻攔,搖頭嘆息,這孩子也是可憐,沒被殺死,反而更不幸了。
熟悉的擺件,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呆了兩個月的家,還有記憶中無比清晰的歡聲笑語。
地上熟悉的人早已沒了生氣,腹部的傷口確實是致命傷。
加藤夏美沒有停留,在眾人的注視下,她面無表情的來到自已母親面前。
在加藤夏美的房間裡,加藤園黛趴倒在地上,額頭鮮血淋漓,後背上有成片的血跡,手臂還有巨大的血口,血染紅了原本白色的的外套。
加藤夏美沒有管她身邊的白線,將人抱了起來,頭枕在膝上,手指輕柔的觸碰她額頭的傷口,她的唇角是一片紅色。
血肉外翻,額骨並沒有碎裂,但是後背上的傷刺破了肺葉。
兩個人確實都已經死亡了!
第12章 父母的離去
加藤夏美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再次回神時,她已經被人帶到了警局。
她看到了行凶的人,是三個不比她大多少的男生,個個面露驚恐,顯然也沒想到自已竟然會衝動殺人。
他們交代行凶的過程,以及原因。
聽到他們的理由,加藤夏美再一次陷入精神恍惚的狀態。
他們說前些天的時候路過一家樂器店,聽到這對夫妻說要給女兒買一架鋼琴,鋼琴在他們眼裡就是名貴樂器,他們自然而然的認為他們是有錢人。
於是他們就想著跟蹤他們回家,他們家裡一定有值錢的東西。
他們是謀劃了幾天,才挑在今天下午去的,只是沒有想到他們會提前回來,還發現了他們,鬧著要報警,幾人一激動就失手把人殺死了。
他們還在為自已辯解,而加藤夏美坐在椅子上,雙目空洞,頭痛欲裂。
她只是稍微晚點回去,怎麼就發生這樣的事了?!
鋼琴,明明她都說過她不喜歡那東西,為什麼他們還要去那種地方?!
就在加藤夏美精神恍惚的時候,這次案件被以蓄意殺人罪定論,由於三人都是未成年人,只是被判處有期徒刑2年,並罰款每人15萬日元,作為家屬的精神損失費。
當警官要求三位罪犯向加藤夏美表示歉意的時候,他們被加藤夏美的眼神嚇了一跳,那是完全沒有光的,死寂的眼神。
「萬分抱歉,我們不是故意的!」三人齊聲大喊,雙手被銬在背後,手上還有干裂的血跡。
加藤夏美看著他們,站了起來,走到鞠躬道歉的他們身前。
干涸的喉嚨發出沙啞的聲音:「不是故意的?這種話根本不是理由啊。」
「兩年真是太好了,我等你們。」
輕緩的語調,如冬夜裡呼嘯的寒風,讓三人不由顫抖,對上那雙平靜的讓人看不透的眼睛,更是嚇得咽口水。
他們能感覺到這個看著比他們小的女孩子對他們起了殺心,那眼神太可怕了。
一旁的警員倒是沒覺得有什麼,這種話如果從大人嘴裡吐出來,他們可能會覺得存在危險,可是一個女孩子,能鬧出什麼風浪。
短暫的寂靜之後,警員把三個人押了出去,而加藤夏美繼續坐在警局的角落,等待著他們將屍體火化。
犯罪者的家屬正在哭爹喊娘,吵得警察局內不得安生。
有一位家屬過來請求加藤夏美原諒,希望她能不追究這件事,並表示自已能給她更多的錢以示補償。
還有家屬表示他自已干的事和他們家人沒有任何關系,是不可能替他們付什麼精神損失費的。
無論他們怎麼說,坐在椅子上的加藤夏美始終沒有反應,惹得那些家長忍不住對她惡語相向。
可從始至終她表現都很平靜,似乎根本聽不到他們粗鄙的話語。
直到一個警員跟她說:「小姑娘,你父母已經火化好了,請跟我來。」
加藤夏美這才再次起身,她的目光劃過還在的幾位犯罪者家屬,露出了一抹微笑:「請你們讓一下,我要接他們回家了。」
幾個大人身體不由自主的退開。
加藤夏美禮貌的點頭致謝:「謝謝。」
看著平靜的可怕的女孩,所有人都覺得她可能要瘋掉了,她行走的步子搖搖晃晃的,瘦弱的身子看著馬上就會倒下一般。
幾位家屬面面相覷,突然反應過來,這個孩子此刻的痛苦,想要說的話都咽了回去。
加藤夏美抱著兩個骨灰盒走出警局的時候,天邊已經泛白,世界即將迎來新的光明。
道路上已經能看到零散的幾個人了,加藤夏美吐出一口氣,抱緊懷中的兩個骨灰盒,朝家的方向走去。
接下來幾天加藤夏美不知道自已是怎麼度過的。
警署通知了她的其他親戚,大人們忙忙碌碌的操辦她父母的葬禮。
警署的人也很快把精神損失費交到了加藤夏美手中,作為直系血親的她得到了父母所有的財產,以及保險公司的賠款。
一時間加藤夏美名下的財產累積的比一般家庭還要多。
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不幸中的萬幸,至少這些錢足夠支撐到她成年。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加藤夏美孤獨的跪在墓碑前,親戚們早就來祭拜過了,面前是擺好的水果糕點,香火飄搖。
「若若。」稀咲鐵太的聲音在她旁邊響起。
加藤夏美沒有第一時間看向他,目光始終都在墓碑上。
稀咲鐵太心疼的看著失神狼狽的加藤夏美,曾經她歡笑的樣子在他腦海中閃過。
稀咲鐵太嘗試觸碰她的肩膀,輕喚她的名字:「若若。」
這次加藤夏美有了反應,她朝這邊看過來,眼睛中布滿了血絲,眼下青黑一片,嘴唇因為缺水干裂開。
稀咲鐵太沒想到會這樣,伸手將她散亂的頭發理順,語氣竟染上了自責:「對不起,是哥哥來晚了,是哥哥的錯。」
加藤夏美看著他的臉,憋了許久的淚水終於憋不住了,她一把抱住稀咲鐵太的細廋的腰身,大顆大顆的淚珠不斷滑落。
悲傷的哀嚎在空蕩的墓地回響。
「嗚哇∼哥,他們不要我了!他們都走了!嗚嗚嗚…」
「明明我只是晚回去了一會,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們為什麼那麼傻?我明明都說過不喜歡鋼琴了,他們為什麼還要去!」
「為什麼要留下我一個人,我都答應他們以後會乖乖地聽話了,為什麼!」
……
一聲聲控訴傳達著她內心的傷痛,大腦中的記憶混亂不堪,她已經分不清現在的情緒到底是她的還是原主的了。
無比清晰的記憶讓她萬分痛苦,心中的悲傷難以言喻。
淚水打濕了稀咲鐵太的衣襟,懷中的人還在不斷抽泣。
稀咲鐵太將手放在她的後背上,抱住了她,眼中是說不明的情緒。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情緒波動這般大的人,也是他第一次被人這樣依靠,仿佛這個世界只有他能安撫她一般。
內心有一種叫虛榮心的東西被填滿。
他一邊輕撫加藤夏美的後背,一邊打算著怎麼樣把這件事情掩蓋過去,他不會讓加藤夏美知道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他。
不知過去了多久,加藤夏美終於停止了哭泣,脫離稀咲鐵太的懷抱。
水靈靈的眼睛還有些水汽,眼眶已經紅了,白嫩的臉蛋帶著紅潤,看上去可憐極了。
加藤夏美的情緒已經緩和下來了,身體略有顫抖,看到稀咲鐵太濕透的衣服,不太好意思的笑了,啞著嗓子:「對不起,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稀咲鐵太看著緩過來的人,臉上難得有笑容:「沒事,哭夠了?」
加藤夏美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墓碑:「家裡只剩我一個了。」
落寞的樣子讓稀咲鐵太心頭微動,他短暫的糾結後,說出來他絕不會後悔的話:「你跟我回去吧。」
加藤夏美一愣,什麼鬼?
稀咲鐵太頓在她身邊,說的有理有據:「你現在還沒有成年,需要監護人,而你與加藤家沒有血緣,待在他們家必然會遭到排斥,跟我走吧,你是稀咲家的人。」
加藤夏美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這件事,確實沒有成年的她被現在人認為是無法保護自已,一般來說都需要找新的監護人。
可是稀咲鐵太,跟著滿腹壞水的人,好像也很危險,而且未來她可是要加入東卍的。
大腦已經恢復運轉的加藤夏美很快就否決了他的提議,並想出了回絕的辦法:「不用了,我想你家人應該也不會歡迎我的,而且我叔叔已經打算領養我了,你放心吧,沒事的。」
第13章 轉校
完美的謊話,稀咲鐵太沒辦法驗證,也沒辦法繼續勸說。
稀咲鐵太面帶假笑,心底卻莫名泛起怒火,為什麼不選擇他?他都主動提出來了。
加藤夏美當然知道他會覺得自已不識好歹,不過這樣對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為了平息稀咲鐵太的反感,加藤夏美表現的傷心,低垂著頭,任由頭發散下:「爸爸媽媽也應該不會希望我跟在你身邊的,他們害怕我被影響。」
稀咲鐵太猛然想起自已前幾天才告訴她,自已要成為不良,現在就要把人帶到自已身邊,確實不太好。
反應過來自已考慮不周的稀咲鐵太心情好了許多,又安慰了一會加藤夏美,勸她放棄過去,直面未來。
加藤夏美那是相當感動,表示她會努力改變,變強變好,變成所有人都不敢小瞧的人,那樣就能保護好自已想保護的人了。
看著似乎走出陰霾的加藤夏美,稀咲鐵太露出滿意的笑容,他並不知道這其實也是加藤夏美提前打得「預防針」,為了日後以不良身份再見面時,不會驚訝奇怪。
最後是稀咲鐵太陪著加藤夏美離開墓園,並目送加藤夏美走向那群所謂的親人,目光中透露出厭惡。
不過他並未多說什麼,他明白自已當下最重要的是執行那個計劃,這種小事就應該放在一邊,反正她也不是小孩子,能照顧好自已,再說他已經把電話號碼告訴她了,如果有事她會給他打電話的。
稀咲鐵太用這些話來麻痹自已,忽視心中的擔憂,離開了這個地方。
而加藤夏美沒有他那麼復雜的心情,短暫的相處已經讓她的精神恢復正常,也讓她明了「逝者已逝,珍惜現在」的道理。
來到吵鬧的親戚們身邊,他們立刻就安靜下來了,明顯感覺到加藤夏美的精神狀態恢復過來了。
幾個親戚說了幾句安慰的話,然後就提起她去留的話題,一群人再次吵了起來,畢竟加藤夏美是擁有巨款的未成年人,不少人想從她身上撈一筆。
有著兩世記憶的加藤夏美怎麼會看不出這些人的虛情假意,立刻表示自已是個有意識的人,並向叔叔加藤鹿島表示自已希望對方能收留自已。
原本就懷著心思的加藤鹿島當然是愉快同意了,並向她表示自已一定不會虧待她,會把她當做親女兒來對待的。
加藤夏美表面笑眯眯,心裡卻是我信你就有鬼。
其他親戚看她有自已的想法也不好意思勸,大多都是羨慕嫉妒的眼神。
沒有人提及加藤夏美的身份,沒有人對警署給的判決有意見,也沒有人發現加藤夏美身體的虛弱。
時光飛逝,轉眼間就到了開學的日子。
稀咲鐵太站在當初約定好的路口,櫻花已經落得差不多了,因為是開學季,來往的車輛挺多的,卻始終見不到那道身影。
他明明知道加藤夏美已經跟她叔叔離開了,卻還是等在這裡。
他都有點不明白自已發什麼瘋,竟然在做浪費時間的事情。
大腦深知這是無用功,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稀咲鐵太很是迷茫。
而他在等的加藤夏美此時此刻正填寫轉學手續,她要轉學到離加藤鹿島家不遠的初中,方便上下學。
只是加藤夏美沒想到自已就上個廁所的功夫,她的好叔叔就把她填成初一學生。
加藤夏美當然不干,她的知識儲備比一般大學生都要多多的,讓她讀初中就已經很委屈了,竟然還要讓她重讀初一!完全不可能!
可是當加藤夏美跟著老師離開校長室的時候只能無奈嘆氣,因為校長竟然說她的學習能力有待考證,擔心她不適應,先跟著初一學習,如果學習沒問題再考慮升學初二。
沒辦法,校長不同意,她也不能觸校長眉頭。
她的班級在這所學校的正門進一棟二樓三號教室。
剛打開教室門就看到相當熱鬧的場景,三三兩兩坐一塊,嘰嘰喳喳的交談著,不少人都笑得開懷。
關注到門口的人看到有人進來了,都好奇的看過去,因為已經上過一節課自我介紹的課了,該來報到的人都早到了。
老師嚴肅的拍了拍講桌,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老師的目光掃過台下安靜的學生,心裡相當滿意:「同學們,這位是剛才辦理好轉學手續來到我們學校的,從今天起她就是我們班的一員了,大家歡迎。」
台下配合的鼓掌。
加藤夏美也在黑板上華麗的寫下了自已的名字,轉身對下方的人,大聲介紹自已:「你們好,我叫加藤夏美,很高興能和各位成為同學,今後請多指教!」
然後加藤夏美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到最後面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陽光剛好照到位子上,是她熟悉的感覺。
接下來是慣例領書發書的時候,男生表現的是相當賣力。
而加藤夏美也收獲了她來這裡的第一份友誼。
扎著雙麻花辮的雀斑女孩趁老師不注意溜到了後座來,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原本看著窗外發呆的加藤夏美。
她主動介紹起自已:「加藤同學,你好,我叫江口韶禾香,今年13了,我能和你做朋友嗎?。」
加藤夏美突然被人擋住陽光,目光看向來人,小麥的膚色看上去很健康,看上去活潑開朗,奇特的是她的眼睛是淺棕色的,在陽光下很美。
「你好,禾香,很高興你能和我做朋友,我和你同歲。」加藤夏美當然不會拒絕熱情的江口韶禾香了。
江口韶禾香立刻找到話題,眼睛亮亮的:「你為什麼來晚啊?是路上堵車嗎?」
加藤夏美樂意聊天,開始和她談起這件事,不過忽略自已現在的情況。
交談多了,加藤夏美也對眼前的女孩有了了解。
江口韶禾香普通中小型家庭,她是家裡的獨生女,在家裡特別受寵。
她本人成績不是特別出色,對美食特別鐘意,喜歡畫畫和手工,另外她也是個顏控,對長得好看的人毫無抵抗力。
這些都是江口韶禾香告訴她的,毫無防備的樣子讓加藤夏美感到喜愛的同時也感到頭疼,對新交的朋友,她表示對她未來的擔憂。
早上並沒上什麼課,大家基本都在相互熟悉中。
而除了江口韶禾香主動和加藤夏美交朋友,並沒有其他人來找她,這倒是讓加藤夏美覺得挺好的,朋友不要多,關鍵時刻幫得上忙就行。
況且她在這個班也不會呆太久,最多一個月,她就能轉班到初二了。
到了中午午餐的時候,熱情的江口韶禾香主動拉著她打算去外面吃飯。
然而被加藤夏美一口回絕了:「不用了,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辦,你自已去吧。」
江口韶禾香立刻就不樂意了,拉住她的衣袖:「什麼事啊?比吃飯還重要,你要知道世間唯美食和美女不可辜負。」
加藤夏美撇了眼比她矮上一點的江口韶禾香,她的小臉上寫滿了不解。
「就是為了吃上美食,所以這件事我才一定要去做。」
加藤夏美的回答讓江口韶禾香更疑惑了,然後她就被加藤夏美接下來的話驚到了。
「我要去找個打工的地方,不然別說吃飯,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什麼!你要打工,體驗生活嗎?」
在江口韶禾香的認知裡,像加藤夏美這樣長得天生麗質的女孩子應該是富家孩子,哪裡會缺錢。
第14章 跳脫的新朋友
加藤夏美聽見她的話,莞爾一笑:「對,我要體驗生活了。」
話畢,她掙脫江口韶禾香的手就要走,下一秒她又被抱住手臂。
江口韶禾香不依不饒:「我也要一起去!」
加藤夏美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反問她:「你不是說美食不可辜負嗎?陪我找工作,你就沒有時間吃午飯了。」
江口韶禾香抱著手臂跟著她的腳步:「你聽話怎麼聽一半的,後面還有一句美女不可辜負,你是我來這個學校交到的第一個美女朋友,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走呢?」
加藤夏美覺得好笑,她的性格相當討人喜歡啊。
伸手摸了摸有點炸毛的頭發,沒有繼續拒絕對方,有人陪著也挺好的。
學校外面店面還是相當多的,大部分都是餐飲店,此刻正是午飯時,有很多學生都是在外面吃飯的。
街道上還隱隱飄蕩著菜香味。
加藤夏美顯然感覺到身邊的小姑娘躁動起來,心裡嘆氣,受不了小姑娘極力克制自已的樣子。
她主動拉起江口韶禾香的手:「走吧,先去吃飯。」
江口韶禾香的眼睛明顯一亮,但是還有些猶豫,她說好先陪她去找打工的地方的。
加藤夏美當然看出來了,小姑娘糾結的樣子戳中她的萌點,心情相當美好。
「我也餓了,不吃飯就沒力氣,那還怎麼干活。」
聽到這句話,江口韶禾香立刻不糾結了,反拉住加藤夏美的手,朝一家她早就看中的面館走去。
嘴裡還在叨叨:「太好了,我都快餓死了,我們去那家面館看看吧,我看裡面的人還挺多的,應該很好吃。」
加藤夏美表示無奈,她對小孩子沒有免疫力。
面館的人確實很多,所有位子都坐滿了人,還有幾個穿著校服的學生在等待自已的面。
櫃台上標注著面類和價格,後方掛著藍色水花紋的布簾,能聽到裡面傳出咕嚕嚕的沸水聲。
進到店內,空氣裡彌漫的香味就更明顯了,惹得本來沒感覺到飢餓的加藤夏美摸了摸肚子。
江口韶禾香是相當激動的,拉著人就往櫃台擠,看著琳琅滿目的菜單,興奮的指指點點,給加藤夏美介紹每樣面的特點,也給她推薦了幾樣。
加藤夏美笑臉相迎,心裡卻在說:「別講了,快點點餐吧,這樣站著太尷尬了。」
因為江口韶禾香活潑好動,讓在場的食客基本都看了過來。
無數目光的注視讓加藤夏美感到不適,她隨意的看了眼菜單,對著登記的服務員報出自已的面:「一碗烏冬面,不要蔥。」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另一道聲音和她重疊了,是帶著沙啞的男音。
轉頭看去,留著黑色短發的男生,白淨稚嫩的臉上有些青紫,嘴角有傷口,穿著和她們一樣的黑色校服,透露出書生氣質。
男生察覺到目光,也看了過去,目光對上之後,是他先低下頭。
加藤夏美沒有在意,拉了拉滔滔不絕的江口韶禾香,示意她快點點餐。
江口韶禾香也在短暫的猶豫後選擇了三鮮面。
當面做出來的時候剛好有人吃完離場,江口韶禾香不管已經坐在靠裡面的男生,拉著加藤夏美就坐在外側。
食物上來的時候,江口韶禾香還對著冒香氣的面食一頓誇,上道的樣子讓端面的服務員都開懷一笑。
加藤夏美則是不太習慣對方的吵鬧,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和她一起吃飯的人都是很安靜的。
直到江口韶禾香吐出一句:「加藤,你和同學怎麼吃的都那麼慢,點的面都一樣,是這種面不好吃嗎?」
加藤夏美這才注意到坐在她旁邊的男生是剛才和他提出相同食物的人,他咀嚼的動作頓了一下,並沒有理會她們的意思。
加藤夏美攪了攪碗中的面食:「沒有啊,面挺好吃的,不過食物還是細嚼慢咽比較好。」
江口韶禾香嗦了口面,臉都鼓起來了,含糊不清的說:「那泥也太石文了,美食就是尼奧大孔大孔吃才好吃。」
加藤夏美聽懂了,就是微笑一下,和吃貨在吃法上較勁是不理智的行為。
江口韶禾香咽下滿嘴面條,催促起來:「你還是吃快點吧,不然沒時間找打工的地方了。」
加藤夏美看了眼牆上的鐘表,還有半個多小時就要上課了,確實沒多少時間了,手中的動作加快了幾分。
出乎意料的是鄰桌的男生主動開口了:「誒!你還需要打工嘛!」
驚訝的表情和江口韶禾香如出一轍,加藤夏美在他眼中不像是沒有錢供養的人,畢竟她長得就像是被寵愛大的孩子。
江口韶禾香發揮出自已強大的交流能力,完全不在乎男生她根本不認識,攀談起來:「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吧,我也是,加藤她看著就不像需要自已打工的那種人,可她說想要體驗生活,是不是很奇怪?」
男生沒想到對方能這麼自然的接話,只能以點頭回應。
加藤夏美吃著面,想著自已有那麼像有錢人嗎?雖然以前父母把她保護的確實很好,但也不至於這樣吧。
江口韶禾香沒察覺到新朋友的疑惑,而是詢問起了鄰座的男生。
「同學你叫什麼名字啊?看著眼熟的很,是不是在哪見過?」
男生看了看好奇的江口韶禾香和沉默的加藤夏美,報出自已的名字。
「我叫黑澤度,是二級生,你應該是在校通告欄上看到的吧,我是去年的年級第一。」
江口韶禾香是驚訝的,還帶著欣喜,沒想到自已吃個飯能遇見學霸,當即向他提了很多關於學習的問題。
黑澤度顯得有點抗拒,不過還是回答著她的問題,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
只是他們還沒說幾句,就被加藤夏美打斷了,她看著又開始滔滔不絕的江口韶禾香,有點頭疼。
「禾香,快點吃吧,不然一會兒,我可不等你。」
江口韶禾香立刻把到口的話咽了回去,埋頭嗦面。
黑澤度也垂下頭,他應該是又被討厭了吧,果然像他這樣的人是不受歡迎的,漂亮的女生根本不會想和他交談。
「那個,小度君,頭發要落到湯裡了。」溫柔的提醒在他耳邊響起。
黑澤度猛地抬頭,正好對上加藤夏美含笑的眸子,微微上揚的唇角表現出她此刻的心情。
他沒有看到一絲反感,而是平靜的。
加藤夏美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男生略有好感,主動做起自我介紹:「對不起,禾香就是這個性子,打擾你用餐了,我叫加藤夏美,她叫江口韶禾香,我們是一級生。」
黑澤度不知該作何表達,表情出現了慌亂,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
加藤夏美看著這樣的黑澤度,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別緊張,我們又沒干什麼,快點吃吧,不然面就涼了。」
話畢,她又低頭開始吃面。
黑澤度也轉了回去,看著油黃的湯面,他臉不由自主的紅了。
幾分鐘後,三人幾乎同時把面吃完,江口韶禾香誇張的連湯都一並喝掉了。
付賬後,黑澤度突然向加藤夏美說:「那個,你剛才說要找打工的地方是真的嗎?」
加藤夏美看著局促不安的黑澤度點了點頭,她確實要找,不過現在離上課時間不到半個小時,應該是沒希望了。
其實她並不著急,父母留下的財產,只要她正常花銷,一定能堅持到她成年的。
可是打算好要加入東卍的她,注定了花銷不會小,所以她必須為了未來做好准備。
第15章 打工遇見主角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書店正在招人,我想你可以去試試。」黑澤度摳著自已的左手拇指,表情緊張。
加藤夏美略微有點驚訝,不太明白他為什麼要幫自已。
江口韶禾香倒是沒有多想,歡喜的挽住加藤夏美的手臂,臉上的笑容是那麼天真:「太好了,小度君快帶我們去看看吧。」
加藤夏美看了眼店裡面的鐘,還有時間,去看一下也沒什麼。
「麻煩你帶路了,小度君。」
黑澤度聽到她們的話,緊張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點了點頭。
路上說話不知分寸的江口韶禾香提及了黑澤度臉上的傷。
黑澤度表現出一瞬的害怕,然後淡漠的表示這是不小心摔倒時磕出來的。
天真的江口韶禾香沒有懷疑這麼明顯的謊話,而加藤夏美也沒有拆穿他。
書店名叫朗客,離學校不過兩條街的樣子,挺近的,店門口確實擺了招工的告示。
推開門,上方的鈴鐺輕響,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整齊的棕色書架,側邊貼著分類的標志。
店內的櫥窗邊有不少桌椅,供人休息閱讀,還有小盆的綠植擺在桌上,看上去賞心悅目。
由於正值午餐時間,店裡面沒有看書的人。
黑澤度沒看到人,就衝店裡面喊老板。
而加藤夏美不急不緩的走向書架,隨意的拿了本書翻看起來。
江口韶禾香好奇的湊過去看,是一本關於木工的書籍。
加藤夏美翻看的速度很快,讓江口韶禾香覺得她只是在看上面的圖片而已。
不過一會,一個穿著白襯衫黑休閑褲,看著很有書生氣質的青年男人從裡屋走了出來。
骨節分明的手上端著黃綠的杯面,嗦面的樣子看著很有食欲。
他嚼著面,口齒不清:「泥們是買書嗎?」
加藤夏美合上書,趕在黑澤度開口之前說:「不是的店長,我看到外面的招工告示,所以想問問,我可不可以來這裡打工呢?」
店長將面咽了下去,打量著加藤夏美幾人:「你們都還是初中生吧,都沒成年,打工可不是鬧著玩的,同學,你家裡人知道嗎?」
加藤夏美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傷感:「我已經沒有家人了,我需要自已來養活自已。」
幾人都是一愣,看著加藤夏美的眼中透著驚訝與同情。
店長立刻面露歉意:「對不起,我不知道…」
「你要打工是嗎?這邊坐,我們來談談工作內容。」
說話間,他指了指窗邊的桌椅。
一番交談下來,加藤夏美成功的留在朗客書店。
工作時間是周一到周五的下午4點到6點,一個小時150日元,晚班另算。
周末從上午9點開始,中午管飯,到下午6點結束,同樣是一個小時150日元。
工作內容包括打掃衛生、歸納書籍、販賣書籍等等,都在加藤夏美的接受範圍內。
另外朗客書店的老板叫中谷言田,今年才26歲,從小的夢想就是擁有一家屬於自已的書店。
結果開了之後才發現,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才想著找個人幫忙,沒想到先等到的是一個沒成年的可憐孩子。
雙方互換電話號碼後,加藤夏美就帶著人往學校狂奔,馬上就要開始上課了!
還好到學校的時候還有五分鐘,幾人的腳步才慢下來。
加藤夏美向黑澤度表達了感謝,並與他交上了朋友。
而兩個知道她身世的孩子都特別同情她的遭遇,決定以後什麼事都要幫襯點。
然而在幾個月後他們就會明白,同情什麼的,根本就不能用在這個人身上!
下午的課很快就過去了,在老師交代了一些事之後,加藤夏美就趕去打工的地方了,江口韶禾香當然是跟她一起。
放學之後,書店的人倒是變多了。
加藤夏美來到書店的時候就已經有好幾個學生坐在窗邊讀書了。
中谷言田見她來了,就把事情都交給她了,並表示自已就在裡屋休息,有什麼事可以叫他。
加藤夏美表示明白,然後就在櫃台處坐了下來。
江口韶禾香交了看書的錢,就拿書到窗邊坐下了。
加藤夏美也不閑著,拿出今天發下來的書籍,她雖然學過了,但還需要復習一下,確保萬無一失。
「叮鈴鈴∼」門鈴響了。
加藤夏美立刻合上書,面帶職業微笑開始營業,但在看到人的那一刻臉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他們怎麼會在這?!
一個長相可愛的女生,齊耳棕色頭發,笑起來柔柔的,粉唇下有一顆明顯的黑痣。
她拉著一個黃發衝天發的男生,他滿臉不情願,眼角和臉頰都有點淤青,看上去有點皮。
「你好,請問這裡有初中的資料嗎?」少女甜美的聲音把加藤夏美的魂喚了回來。
加藤夏美收斂心中的驚訝,表現的平淡又禮貌:「有的,請跟我來。」
感覺到身後跟著的人,加藤夏美忍不住嘴角上揚。
沒想到她的運氣這麼好,竟然和他們是同一所學校的學生,果然連老天都在幫她。
愛學習的橘日向,有著穿越能力的花垣武道,一對從一開始就相當明確的情侶。
一個深埋愛於心底,即便十多年也不忘卻。
一個願意為對方付出努力,死也不惜。
作為主角的花垣武道為了拯救自已的初戀,憑借穿越的能力一次次改變過去,慢慢的背負了一切,成為了所有人的英雄。
心裡想著這些,加藤夏美已經帶他們來到資料區,面帶職業微笑,輕聲細語:「這裡就是資料區了,大多都是寫的作業,如果要購買的話,價格都在70到120日元之間,另外有些資料書比較難,請根據自身情況選擇。」
橘日向認真聽完,露出甜蜜的笑容:「嗯,我知道了,謝謝學姐的提醒。」
加藤夏美愣了一下,她穿的是和對方同樣的校服,個子確實比她高上不少,都和花垣武道差不多了,被誤會也情有可原。
橘日向在叮囑花垣武道不能獨自離開後,就開始專心致志的選起書來。
而花垣武道也繞去小說漫畫區去了。
「他是你男朋友嗎?不良?」加藤夏美的詢問聲從一旁傳來。
出乎意料的橘日向並沒有像那些戀愛中的女孩子一樣臉紅,而是一本正經的告訴她:「武道雖然是不良,但是他和一般的不良不一樣,他是善良的。」
加藤夏美揚眉,不愧是女主角,思維方式不一樣。
她又眯眼一笑:「對啊,不良也分善惡,你的想法很不錯,交個朋友吧,我叫加藤夏美和你一個學校的,是朗客書店的臨時工。」
說著她朝對方伸出了手。
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想什麼,但橘日向向來是個有禮貌的人,不會明面上直接拒絕一個人。
她握上加藤夏美微涼的手:「我叫橘日向,二級三班的,跟我一起來的人叫花垣武道,很高興能認識你,學姐。」
加藤夏美微微頷首,ok,成功和主角搭上線,現在離主線劇情開始還有三個月左右,足夠她發展感情了。
這邊與橘日向聊完,她就不再打擾別人選書了,轉而走向漫畫區。
花垣武道此時正盤腿坐在地上,抱著一本漫畫書看的津津有味。
聽見腳步聲,他向加藤夏美看過來,馬上就站了起來,把漫畫書放到背後。
書店有規定,想在這裡看書就要上交10日元借閱費的,可是他還沒有交錢。
看著想要蒙混過關的花垣武道,真難想像他會為了橘日向和東卍連命都不要。
加藤夏美雙手環胸,看上去傲慢無禮:「你真的是不良?看著真不像,太慫了,臉上還有傷,看來混的不怎麼樣。」
花垣武道捏著書角的手緊了緊,臉上是薄怒,說出的話很有氣勢:「喂,這麼跟我說話是要找打嗎?別以為我不打女人啊。」
加藤夏美卻看出了他的緊張,她上前幾步,伸手奪過朝後退的花垣武道背在身後的漫畫書。
悠于 2025-7-19 13:31
第16章 救黑澤度
加藤夏美邊將書歸位邊說:「你躲什麼,不是說要打我嗎?害怕了。」
「呵呵,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剛轉來這所學校的不良,加藤夏美,和你同歲哦。另外就憑現在的你可打不過我。」
被小看花垣武道攥緊拳頭,耀武揚威般伸出手:「喂,我可是溝中五人眾裡面的扛把子,別小看我啊,新生!」
看到他這樣,加藤夏美發出一聲冷笑:「呵,蠢貨,別在這打擾我工作,要想看書就交錢。」
這語氣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啊,好生氣,可是這是在別人店裡,動手的話會被大人罵的吧。
花垣武道思量了一下,最後還是把手放了下來,輕哼一聲:「要不是看你是女孩子,我一定要打到你跪地求饒。」
看著無故自大的花垣武道,加藤夏美表示不屑,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學校裡就沒人能讓他體會人間險惡嗎?
這副樣子太蠢了,果然還是未來的那個家伙更可靠一點。
加藤夏美不再理會開始自大誇耀自已的花垣武道,丟下一句「店裡要保持安靜」就離開了。
過了一會,橘日向找到了自已想要的書,拉著目光憤憤不平的花垣武道來到櫃台付錢。
結果橘日向的目光不小心瞄到加藤夏美的作業本上明晃晃的兩個字:初一。
「你是一級生啊!」橘日向驚訝的看向她,她還以為這個比她高且成熟的女生比她大呢。
加藤夏美接過她遞過來的書,邊根據書名找價格,邊回答:「對啊,不過其實我和你同歲,只是因為一些事情,重讀初一而已。」
她朝兩人露出真心的微笑:「一共175日元。」
橘日向反應過來,遞給她錢,心裡覺得這個人好奇怪。
收了錢,將打包好的書籍交到橘日向手中。
加藤夏美送他們走出去,職業鞠躬微笑。
全程,花垣武道都在用眼神挑釁她,看樣子真的被她的無視行為氣到了。
察覺到他的眼神,加藤夏美真的很想教他做人,沒腦子的樣子很惹人厭煩。
這讓她暫時不想和這個傻子粘上關系,她還是留著心和穿越回來的那個武道打好關系吧。
時間飛快流逝,加藤夏美准時在19點結束工作,而江口韶禾香早就告別她回去了。
行走在回去的路上,加藤夏美還在為拿到來這個世界後的第一筆工資而開心。
結果轉角就看見熟悉的身影被幾個穿著社會的人圍住了。
加藤夏美當即朝他們走去,嘴裡還喊:「喂,小度君,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啊。」
本來抱著頭准備迎接暴打的黑澤度突然聽見她的聲音,馬上朝她看去,滿臉驚慌。
那些圍著他的男生也朝她看去,臉上的表情多少帶點不懷好意。
黑澤度不知道哪裡來的膽量,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人,嘴裡還喊著:「加藤同學別過來,他們會傷害你的。」
被推開的男生表情憤怒,一把抓上他的頭發:「你還敢推我!看來是沒記到你的身份啊,奴隸!」
黑澤度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表情扭曲,恐懼在他心底漫開。
其他人也是哈哈大笑。
「哈哈,連自已都顧不上,還提醒別人。」
「喂喂喂,小度君,叫得好親切,是你剛交的女朋友嗎?不如陪我們玩玩啊。」
看著幾個人朝自已露出邪惡的笑容,加藤夏美沒有絲毫慌張,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對著他們哢嚓兩下。
不急不緩的說:「你們還是快點放手吧,不然一會警察來了,看到小度君傷的那麼重,再加上我有照片作證,關上十天半個月的應該沒有問題。」
幾人聽到她的話,表情都是一頓,幾人交換眼神,都有點畏懼。
那個抓著黑澤度頭發的男生也松了手,一把將黑澤度推撞到牆上,轉頭對淡定的加藤夏美威脅:「小姑娘,我勸你最好把照片刪了,不然小命不保。」
面對威脅,加藤夏美反倒露出笑容:「你是想連我一起打嗎?那可得想好了,如果打不死我,進牢的就會是你們,毆打未成年人至重傷,少說也要有三年刑期,而且牢裡的生活可以說是人間地獄了。」
她邊說著,邊朝著幾人走過來,從容不迫的步伐根本不把幾個人放眼裡。
看到她不怕死的靠上來,圍著的人不自覺的退開,額前冒出冷汗,都覺得她的笑容有點古怪。
加藤夏美站到了看著面相凶惡的男生面前,眯眼一笑:「所以,你敢殺人嗎?」
男生咽下口水,明顯膽怯了,說實話,他們打人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置人於死地,因為只要暴打一頓,對方就會乖乖聽話了,那需要殺人這麼嚴重。
眼前的少女毫不避諱的提到死亡,看上去沒有絲毫擔心的樣子,仿佛有萬全的把握一般。
看到男生往後挪步,加藤夏美興致一下子就沒了,嘆了口氣:「唉,果然是慫貨,連這都不敢,還做什麼不良啊。」
加藤夏美朝著呆愣著靠在牆邊的黑澤度喊:「小度君,我們走吧。」
黑澤度陷入震驚中,他經歷了什麼?
那些時不時會欺負他,把他打的遍體鱗傷的不良們,被加藤夏美僅憑幾句話嚇得一動不敢動,還被她調侃不配做不良!
這個世界什麼時候變了!
等黑澤度在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跟著加藤夏美走出了一條街,身後哪還有那些不良的身影。
這件事對黑澤度的衝擊相當大,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加藤,剛才謝謝你。」黑澤度走在加藤夏美身邊,朝她道謝,同時眼中還有不解。
加藤夏美沒有看他,等待著紅綠燈:「不客氣,一群沒膽子的臭小鬼而已。」
其實那種人現在的她完全可以打敗,不過剛才那種情況,動手的話,她不能保證不危及黑澤度。
綠燈亮起,加藤夏美看了看兩邊,確定沒有車才走過去。
嘴裡也教訓起黑澤度:「小度君你也是慫貨,就因為被打了幾次,怕疼了,就不知道反抗了嗎?」
「你要知道,真正的不良不會因為你的妥協就收手的,他們只會變本加厲,直到你先崩潰。」
黑澤度跟在她後面走過馬路,底氣不足的說:「可是真的很疼啊。」
聲音小的離他很近的加藤夏美都沒有聽到。
不過加藤夏美也突然反應過來自已這麼教訓別人不太好,忽略心底的薄怒,轉移話題:「話說回來,你跟我走了這麼遠,你家難道和我住一個方向嗎?」
此話一出,黑澤度停下了腳步,目光環視一圈,他好像已經走過了,他家當然不在這個方向。
加藤夏美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也知道他不住這一塊,就要跟他道別:「既然不住這邊,就快點回去吧,天晚了,我先走了。」
眼看加藤夏美轉身就走,黑澤度身體比大腦更先行動,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
加藤夏美疑惑的看過去,少年的白淨的臉蛋上莫名泛起紅暈:「我明天能和你一起去學校嗎?」
加藤夏美望著他的臉,從他躲閃的目光中捕捉到了恐懼的意味,腦海中回想起剛才的場景。
加藤夏美笑了出來:「當然可以,不過我住的地方比較遠,和你家也不在同一個方向,要不你在剛才遇上你的那個地方等我吧。」
黑澤度低頭避開她看著純淨到沒有一絲惡意的目光,輕輕點頭,突然覺得自已的那點小心思好惡毒,但他是真的害怕了。
然後加藤夏美主動與他交換了電話號碼,並表示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聯系。
這種行為讓黑澤度更加不好意思了。
目送加藤夏美離開自已的視線,黑澤度心情極度復雜,他緊呡唇瓣,朝家的方向走去。
第17章 拙劣的演技
在太陽落下之前,加藤夏美回到了叔叔居住的小區。
望著六層高的樓,她嘆了口氣,今天運動量有點超標,真的不想再爬樓了。
不過在看到瘦弱的女人費力扛著一袋米,手裡還拎著一大袋菜的時候,她還是沒選擇袖手旁觀。
「阿姨,我來幫你吧。」當聲音響起的同時,女人感覺肩頭一輕,一大袋米被人拿走了。
一轉身就看到加藤夏美親切溫和的微笑,以及被她扛在肩上的米袋。
女人不高,穿著修身的白紋棕衣,臉上有些許歲月的痕跡,光潔的額頭上碎發沾粘著。
她看上去慌張,手要去拿米袋:「別別別,這米可重了,你個小姑娘哪扛得住。」
加藤夏美止住她帶有薄繭的手:「沒事,您別看我瘦,我力氣可大著呢,不用擔心,您住哪一層啊?我給您送上去。」
女人秀眉微蹙:「我住六樓,還是不用你費心了,小姑娘,我自已來吧。」
說著她又伸手去拿米袋。
加藤夏美不著痕跡的避開了,在女人疑惑的目光中:「爬樓梯可是很累的,怎麼能讓您一個人受累呢,剛好我也住六樓,我幫您帶上去就好了。」
女人顯然不信,她在這裡都住了好些年了,都沒見過六樓有這麼好看又熱心的女孩子。
在她看來,這是對方熱心幫忙的借口。
不過她都熱心要求幫忙了,自已也不好推辭:「那好吧,小姑娘要是拿不動就給我吧,麻煩你了。」
加藤夏美點了點頭,但並沒有這個打算,她的身體素質在這幾個月來已經更上一層樓了,扛袋米爬六樓還是不在話下的。
過程中,女人和加藤夏美聊起天來。
「小姑娘,我看你還是學生吧,這年頭像你一樣熱心的學生少見啊。」
「舉手之勞而已,您不用在意。」
「小姑娘真有禮貌,學習一定也很好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幾年級生?」
「哦,我叫加藤夏美,是一年級生,雖然是13歲,但其實已經讀過一年一級了,學習也是一般般。」
「噢,你就和我兒子差一歲啊,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學校的,要是同校就好了。」
……
片刻後,加藤夏美將米袋「砰」的一聲放在門前,女人正拿出口袋中的鑰匙,准備開門。
還邀請她:「夏美,真是麻煩你了,要不要進屋來坐坐?」
加藤夏美抹了一把汗,擺了擺手:「還是算了吧,我家就在最裡面那間,就直接回去了,再見阿姨。」
說罷,她轉身就朝過道盡頭走去,在女人的注視下,拿出有著粉色紅眼水晶兔子吊墜的鑰匙,當真打開門。
回望了女人一眼,搖手表示告別。
關上門,加藤夏美還來不及換鞋子,就聽見嬸嬸的大嗓門:「你還知道回來!這麼晚了是去哪野了?不知道要回來做飯的嗎?」
加藤夏美不悅的皺眉,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自顧自的換下鞋子。
穿著酒紅色大衣內搭高領肉色棉衣的女人踏著穩健的步調來到加藤夏美前方,被白粉修飾的臉龐帶著怒氣:「喂,我跟你講話呢,回答我的問題。」
加藤夏美將鞋子擺好,才將疲憊的目光轉向自已的嬸嬸:「我今天有事,回來晚了點,以後不用等我做飯了,我想當了半輩子家庭主婦的嬸嬸應該能自已動手的。」
加藤栗沒有想到前幾天還對她畢恭畢敬侄女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奇怪的打量她,不明白她怎麼突然換了性子。
加藤夏美此刻只覺得疲憊,繞開擋在過道的加藤栗:「嬸嬸,我今天有點累,晚飯就不吃了,先回房了。」
加藤栗剛想開口訓斥她的沒禮貌,但是想到自已老公交代她的話,她還是把罵人的話咽了下去。
換上和藹可親的笑容,跟在加藤夏美身後,裝起了長輩的樣子:「夏美,是在學校發生了什麼事了嗎?怎麼會這麼累?」
加藤夏美回頭看了她一眼,平靜的聽不出感情:「沒事,就是剛換了個環境,不太適應,嬸嬸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加藤栗立刻面露擔憂,伸手要抱她,卻被加藤夏美躲了過去。
加藤栗見狀,浮在半空的手臂一僵,強忍住內心的厭惡,表面上關心同情:「夏美啊,你放心,我和你叔叔都在你身邊呢,我們會好好對你的。」
加藤夏美輕輕頷首,沒有再說話,回到房間就把門反鎖了。
空蕩的房間中彌散著淡淡的霉臭味,狹小的窗口透出些許夕陽,但一半堆著雜物的房間還是有些昏暗。
加藤夏美沒有多管,一頭倒在鋪好的床上,書包被隨意的丟在地上。
加藤夏美是真的累了,腦袋放空的她很快就在床上睡著了。
夜幕慢慢將城市籠罩,皎潔的月光灑在熱鬧又寂靜的世界,燈光像夜空中的繁星,它們讓原本黑暗的城市變得明亮。
加藤夏美是被餓醒的,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微涼的晚風從半開的窗戶中吹進來,吹散了她的困意。
摸了摸抗議的肚子,加藤夏美穿上鞋子,打開了反鎖的房門。
黑漆漆的過道,聽不見其他人的聲音,估計都睡了吧。
加藤夏美摸著冰涼的牆壁,來到客廳,陽台上的月光勉強能看清客廳中的布置。
她看到空蕩的餐桌,那些家伙果然沒給她留晚飯,打開冰箱,裡面也是一點吃的也沒有。
加藤夏美嘆了口氣,她記起來了,這幾天他們都是等她買食物回來的,哪還會主動買吃的。
肚子再次飢餓的叫了起來,沒辦法,加藤夏美穿好鞋子,開門出去了。
關門的聲音剛響起,就有微風吹來,惹得加藤夏美一哆嗦,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晚上還是有點冷的。
「噠噠噠」的腳步聲在安靜的樓梯間回響,昏黃的燈光照映出孤獨的身影。
加藤夏美不急不緩的走在樓梯上,看著牆壁上的小廣告,她沒有任何感覺。
令加藤夏美感到慶幸的是小區外面的便利店還開著,她拿著今天剛賺到的錢,買了普通的面包和草莓牛奶。
付賬時,收銀員是個溫柔的大哥哥,不僅特意幫她把牛奶加熱了一下,還好心的提醒她回去的路上小心。
加藤夏美也是真心的道謝,不過她並不覺得自已會遇上什麼人,或者遇上了也不會有事,畢竟她的攻擊力也不是蓋的。
加藤夏美一邊享受著夜晚的靜謐,一邊品嘗剛買的食物。
腦海中想著今天完成的事。
她已經成功找到工作了,雖然能拿到的工資並不多,但是上學消費是完全夠的,這意味著父母留下來的財產可以先存著。
不過她叔叔一家恐怕不會讓那些錢乖乖的待在她的口袋裡,畢竟他們領養她就帶有吞並錢財的目的。
現在她有工作,能養活自已,轉校手續也辦好了,似乎不再需要監護人。
看來要找個理由離開這個「家」了。
加藤夏美目光深邃的望著不遠處六樓昏暗的房間。
他們完全沒有發現她出來了啊,今天早上也是,她晚回來那麼久,加藤栗開口第一句不是關心她,而是質問她呢。
這麼拙劣的演技,還想從她手上騙錢,完全不可能。
就在加藤夏美想事情的時候,耳邊響起摩托車響亮的引擎聲,由遠及近,而且有兩輛。
加藤夏美的思緒立刻被打斷,好奇的朝車聲傳來的方向看去,目光透露著興趣。
她可是一直都很喜歡摩托,上輩子還特意考過駕駛證,只是還沒來得及買一輛好車,就突發心髒病死了。
相當可惜,所以她又多了一個打算:一定要買一輛稱心如意的摩托車!
第18章 場地和千冬
在明亮的路燈照耀下加藤夏美看清了駛來的摩托車,以及它們的主人,欣喜與激動立刻占領了她的胸膛。
酷炫黑亮的車身用白漆噴上一串數字加字母,車燈亮的晃眼,響亮的引擎聲像是在告訴別人它的強大。
俊俏邪氣的男生咧著嘴角,露出兩顆虎牙,黑色長發隨風揚起,身上是黑色的特工服,胸口前有明黃色的字跡,赫然寫著「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在他的右側,穿著同樣特工服的黃發少年神情俊默,特工服在風中簌簌的抖動著,手臂衣服上明黃的字寫著「一番隊副隊長」。
站在小區門口看到他們的加藤夏美激動的臉都紅了,天!騎車的他們也太帥了吧!
想要轉彎進小區的兩人很快就看到站在那,手拿面包和牛奶的女孩。
他們的車速立刻慢了下來。
黃發少年扯著嗓子喊:「喂,站在那的丫頭,快滾開別擋道!」
加藤夏美這才反應過來,忙往邊上退去。
兩人一前一後拐進小區,不過沒騎多遠,為首的男生就把摩托停了下來。
後方的男生表示不理解,他們平常可是直接把車開進樓底的,今天怎麼了?
不等他發出疑問,加藤夏美邁著歡快的步子跑過來,開口就是:「場地,沒想到又遇到你了,看來我們是真的很有緣啊!」
場地圭介翻身下車,轉頭看向已經跑到車邊,欣喜若狂的加藤夏美,幾天不見她還是那樣。
「你怎麼會在這裡?」場地圭介疑惑的詢問。
松野千冬也下車走到這邊,看清女孩面容的那一刻,腦海中的記憶立刻就冒了出來,是那天把他撞了的那個人,當時他接到場地哥的電話,急著去找人,沒有和她計較。
看場地哥的樣子,是認識這個女孩子啊,什麼時候的事?
加藤夏美笑眯眯的回答:「我最近家裡出了點事,搬到這個小區了,沒想到場地也住在這裡啊,太好了。」
場地圭介盯著她的臉,看起來不像說謊的樣子,不過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松野千冬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突然想起最近在東卍裡的流言,看向加藤夏美的目光是稀奇的。
「場地哥,她不會就是阿帕說的……」
「不是。」
松野千冬話沒說完就被場地圭介迅速打斷。
看著場地圭介不太高興的樣子,松野千冬果斷把流言咽了回去。
加藤夏美早就注意到他的存在,主動問好:「千冬你好,我叫加藤夏美,是場地的朋友。」
松野千冬微微詫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加藤夏美指了指他的衣服:「東卍裡面的一番隊副隊長只有一個,而且這個點會跟著場地的,除了你沒誰了。」
松野千冬看了眼隊服,沒想到對方還知道不良界的事情。
場地圭介聽見他們的對話眸光深了深,然後平靜開口:「你這麼晚還在外面干什麼?」
加藤夏美轉過頭,舉了舉手中的東西,語氣是自已無法感知的委屈:「我晚上沒吃飯,太餓了,就跑下來買夜宵了。」
「就吃這些?」松野千冬接話了,他平常都不會碰面包這種干巴的食物,在他眼中,這是低級又難吃的東西。
加藤夏美懵逼了,脫口而出:「不然呢?我又沒錢買其他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兩個不比她大多少的家伙都對她產生了同情,覺得她家已經窮到沒錢買吃的了。
他們根本不知道加藤夏美現在的財力是他們兩個加起來的五倍不止。
感覺到兩人看自已的眼神怪怪的,加藤夏美立馬找了個話題:「那個,天挺晚了,你們家長不擔心的嗎?我們要不邊走邊說吧。」
一提到家長,兩人表情都是一僵。
場地圭介首先反應過來,轉身握上車把手:「我媽媽這個時候應該已經睡著了。」
松野千冬也表示:「我父母不在家,都是一個人住的,他們也不知道我這麼晚還沒回去。」
話雖這麼說,他們還是很老實的推起摩托。
加藤夏美咬了一口面包,跟上兩人的步調:「那還挺好的,沒人管你們,我以前就很向往這樣的生活,成為不良,沒事飆飆車,打打架,很有趣。」
場地圭介蹙眉,冷聲打破她的幻想:「不良沒你想的那麼好,而且你太弱了,做不良只有挨打的份。」
松野千冬也附和:「就是,加藤,你看著不大,不知社會險惡,做不良可不是鬧著玩的,很多時候會受傷的,可疼了。」
加藤夏美看著兩人的身影,不滿起來:「你們別小瞧我啊,別看我長得瘦小的,其實我力氣可大了,而且我可是會醫術的,只要有足夠的醫療器械,傷對我來說完全不在話下。」
對於她的話,兩人表示聽聽就好,完全沒放在心上。
場地圭介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很平靜:「你應該收到艾瑪的消息了吧。」
加藤夏美回想了一下,點頭:「收到了,mikey拒絕讓我加入東卍,那是他還沒有見識到我的實力,我和普通的女孩子不一樣,真的,場地。」
是不一樣,有點傻。場地圭介肺腑著。
松野千冬驚訝於她加入東卍的想法,同時心裡更加確定東卍裡的流言是正確的,場地哥可能馬上就要有女朋友了。
見到兩人都沉默不語,加藤夏美郁悶了,咬著手裡的面包,心中嘆息,這該死的成見!
過了一會,兩人把自已的摩托停好,轉頭就看見等在樓梯口的加藤夏美。
昏黃的燈光落在她松散的頭發上,白皙水嫩的臉蛋泛著紅暈,手中拿著牛奶盒的她半靠在牆邊。
唔,有點好看是什麼鬼。
場地圭介帶著人走過去,表情平淡:「站在這裡干什麼?不上去?」
加藤夏美喝了一口奶,站直了身體:「等你們一起,走吧。」
寂靜的樓梯上再次聽著詭異的腳步聲。
松野千冬看著與場地圭介並列走的女孩,調笑道:「你不會是怕鬼,才不一個人上去吧。」
加藤夏美看了眼嬉皮笑臉的他:「我剛才說一個人下來的,你說呢?」
松野千冬略微有些尷尬,明顯對方是不怕的。
爬完兩層樓時,場地圭介突然轉頭詢問:「你現在住哪一層?」
「六樓。」加藤夏美沒有猶豫,說完心裡還有點小欣喜。
「你和場地哥住同一層啊!」松野千冬再次吃驚,有點懷疑這家伙是故意的,是不是刻意調查過場地哥?
場地圭介也覺得巧合有點多了,狐疑的看著她。
加藤夏美沒有任何慌張,握著已經冷掉的牛奶盒,臉上是天真無邪的笑容:「是嘛,那還真是幸運,沒想到我叔叔竟然會把房子買到場地家旁邊,這樣我就能常去你家串門了,不過你應該經常不在家吧。」
場地圭介沒有接話,沉默的陪她爬樓。
到了第四層的時候,松野千冬向兩人告別。
然後場地圭介繼續沉默,加藤夏美倒是提起千冬,告訴場地,她其實見過對方,就在那天和他們野餐完之後,她急急忙忙趕回來的時候,和當時下樓的松野千冬撞上了。
不過對方並沒有過多追究,所以她覺得千冬是一個溫柔的人。
聽著她的話,場地圭介的腦海中出現松野千冬和他一起暴揍其他不良的場面,一拳一腳,毫不留情。
不過他第一次見到松野千冬的時候,那家伙確實是個溫柔善良的人,教他認字,還教他寫信。
第19章 「致命錯誤」也不錯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來到六樓,這裡的風更加有力,呼呼的將兩人的頭發吹起,飛揚。
場地圭介撇了眼下方稱得上美麗的夜景,轉頭看向長得乖巧的女孩,不明白她為什麼想要做不良?
「你住哪間屋子?」場地圭介停在了自家門口,看加藤夏美還沒有止步,不由詢問。
加藤夏美回頭看他,抬手指了指盡頭緊閉的房門:「我住最裡面那間,你是住這裡嗎?」
她的目光落在鄰近的門上,莫名覺得眼熟。
場地圭介微微頷首:「嗯,晚上風大,你還是快點回去吧。」
加藤夏美點了點頭,繼續走,手也伸進口袋摸索,然後身形頓住了。
注視她的場地圭介發覺她停了下來,感到疑惑:「怎麼了嘛?」
加藤夏美尷尬的轉身笑了笑:「我犯了個致命的錯誤,鑰匙和手機忘帶了。」
場地圭介明白了,這家伙把自已關在門外了。
加藤夏美覺得相當羞恥,她竟然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當時她剛睡醒大腦還沒完全清醒,把鑰匙忘在了客廳桌子上,手機則是放在書包裡。
太可悲了,難道她今晚要在外面過夜嗎?還是第一次,說不定會挺好玩的,她記得這附近有公園,可以去那裡坐坐。
思想逐漸跳脫的加藤夏美將目光轉向外面的夜景。
夜幕之下,星星點點,萬家燈火,寂靜美好。
「你還記得家裡人的電話號碼嗎?」場地圭介從衣袋中拿出自已黑色外殼的手機,上面還有只黑貓掛墜。
加藤夏美回神,搖頭:「不記得,我才剛來叔叔家,平常和他們交流很少,沒事記他電話干嘛。」
場地圭介看著絲毫不慌的加藤夏美,不知為何心裡有無奈,她好像從來不擔心出事,膽大包天。
沉默了一會兒,場地圭介拿著鑰匙開門,並對扣手指的人說:「沒地方去,就先住我家吧,聲音小一點,我媽媽還在睡覺。」
加藤夏美驚喜的望向少年,眼中仿若有星光。
天,這是真的嗎?她能和場地住一塊,太不可思議了!
「哢擦」門開了。
場地圭介衝內心翻騰不止的加藤夏美示意:「還不快進來,你想在外面睡覺啊。」
加藤夏美立刻搖頭,連忙竄上去抱住他的脖子,激動的心髒狂跳:「太謝謝你了,場地!」
場地圭介身體一僵,臉頰攀上一股緋紅,低聲呵斥:「快松開,這像什麼樣子!」
加藤夏美聽話的松開了,轉身就進屋。
沒開燈的屋子有點暗,借著月光勉強能看出簡單的裝飾品。
場地圭介順手關門,心裡燥得慌,她也太沒有分寸了,真就一點也不擔心他會圖謀不軌嗎?就因為他救過她,所以很信任他嘛。
門關上的那一刻,加藤夏美也把玄關的燈打開了。
明堂堂的客廳了簡單的裝飾,陽台的玻璃門還沒關上,涼風灌了進來,隱隱看到陽台上衣服晃動。
加藤夏美的目光轉向鞋架,上面只擺了一雙紅色平底鞋和幾雙家居拖鞋。
看樣子他家裡沒什麼人啊,這樣正好。
場地圭介走過來,拿起一雙拖鞋丟在地上,指揮她:「別發呆,快點換鞋。」
加藤夏美馬上回神,將鞋子換好,不過這拖鞋有點大了,她的後跟多出來很多。
場地圭介也注意到了,轉手拿了一雙自已母親的拖鞋給她換上,這次差不多。
看著粉嫩的小腳丫,場地圭介內心疑惑:原來女生的腳都這麼小的嗎?
加藤夏美輕手輕腳的往屋內走,生怕動靜大了,把場地的家長吵醒。
連帶著說話的語氣都輕了:「場地,我睡哪啊?」
見她小心翼翼,莫名覺得挺可愛的。
場地圭介跟了上去,想了一下:「睡客房吧,那裡有床。」
加藤夏美停下,轉頭想問他客房是哪一間,結果差點就和他撞上了,好在她反應快,往側邊退了半步。
場地圭介倒是沒多想,直徑走過,來到一扇門前,幫她開門開燈。
加藤夏美探頭一看,干淨整潔,灰藍色的小床看上去柔軟舒適,空氣中也沒有討厭的霉臭味。
這讓加藤夏美心中大喜,轉頭看他:「這裡是客房嗎?太干淨了吧。」
發覺自已聲音有點大,她連忙捂住嘴,緊張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場地圭介被她的動作逗笑了,下手摸了摸她的頭發:「這麼怕被我家長發現你,干嘛還要進來。」
加藤夏美跨出一步,避開他想繼續造孽的手,放輕聲音:「還不是為了你,大晚上帶個女孩子回來,跟家長解釋會很麻煩的吧。」
場地圭介笑了:「那你大晚上偷跑出來,還去別人家睡覺,你父母知道了,會很生氣的吧。」
被突然提及父母,加藤夏美表情沉冷下去,語氣中透露出憂傷:「他們不會知道的,就算知道,也沒用了。」
看著情緒突然低落下來的加藤夏美,場地圭介很是茫然,他有說錯什麼話嗎?怎麼突然就不開心了?
加藤夏美很快就調整過來,笑眯眯的對疑惑的人說:「好了,已經很晚了,今天非常感謝你能收留我,場地。」
場地圭介見她又變回來了,心底更是疑惑,不過他也沒有多問,讓她早點休息,就離開了。
注視著場地圭介退出房間關上門,加藤夏美反鎖上門,才來到床邊,褪去身上的校服,縮進被窩裡。
沒想到今天竟然這麼幸運,不僅找到工作,交了新朋友,還遇上了東卍的成員,簡直太好了。
不過場地圭介對她想加入東卍這件事情很排斥,mikey也不願意讓她加入。
看來她需要想個辦法,向他們證明自已,不然會一直被小瞧的。
她記得她現在所在的學校附近有東卍的成員,如果把他們都打敗了,應該就能證明自已很強了。
但是在那之前她必須先和東卍的幾位核心成員打好關系,不然動了學校了東卍的人,就相當於挑戰整個東卍。
夜很靜,風很輕。
不知不覺間,加藤夏美已經陷入了沉睡。
而住在她對面房間的場地圭介也躺在了床上,腦海中是遇見加藤夏美的一幕幕,心中有著巨大的疑惑和好奇。
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有趣的女孩子,而且大家好像都對她挺有好感的,總覺得她會給自已的生活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算了,隨便怎麼樣吧,只要不傷害到他們就好了。
次日清晨,場地圭介打著哈欠坐了起來,眼眶下有些青灰。
陽光已經透過窗戶照進來了。
他像往常一樣整理床鋪,然後開門出去,目光落在對面門口的時候,動作一頓。
還在犯困的大腦瞬間清醒,他記得昨天晚上他讓那個見了幾次面的女孩住在家裡了,這太陽都曬到房間裡了,她還沒有起來嗎?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打開了房門。
房間背陽,有股陰涼感,房間依舊是干淨整潔,一切都像是沒人住過一樣。
就在他困惑之際,聽見母親的喊聲:「圭介你開那個房門干嘛?沒睡醒嗎?」
場地圭介沒有回答,又把房門關上,看向端著碗站在道口的盤發女人:「你早上起來的時候沒看到其他人嗎?」
場地母親疑惑的看著自已的兒子:「沒有啊,怎麼這麼問?不會是做夢了吧,哎呀,別把夢和現實搞混啊。」
場地圭介沉默不語,記憶是那樣清晰,會是夢嗎?有這麼古怪的夢嗎?
第20章 場地的否定
然而就在場地圭介自已都開始懷疑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時,場地母親卻喊他吃飯。
場地圭介頓時愣住了,他的母親向來是知道他沒有吃早餐的習慣的,今天怎麼突然讓他吃早飯了。
場地母親一邊去廚房,一邊告訴他:「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敲門,給你送早餐,沒想到還是那個女孩子,她說這是為了感謝你幫助她買的。」
「圭介,你是什麼時候認識夏美那孩子的啊?我都不知道你們的關系那麼好。」
場地圭介停下跟隨的腳步,加藤夏美來過,還給他帶了謝禮,果然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不是夢。
場地母親的聲音繼續從廚房內傳來:「圭介,快來把粥喝了,別辜負人家女孩子的一片好意。」
場地圭介走進廚房,看到了灶台上被隔水加熱的肉粥,香味撲鼻。
「媽,她還有說其它話嗎?」看了眼粥的場地圭介又把目光轉向母親。
場地母親擺出思考的動作:「夏美好像還說她不會輕易放棄的。誒,你是怎麼和她認識的?夏美那孩子人挺好的,我看她給你送早餐多半是看上你了,沒想到我兒子還是有點魅力的嘛。」
見母親的思想開始亂飄,場地圭介連忙打斷:「媽,你別誤會,人家給我送早飯,只是為了報答我之前救她一命而已。」
說話間,他已經把溫熱的碗端了出來,順手拿起一邊的勺子,粥一入口,軟糯適中,香鮮可口。
盯著白肉粥,他對加藤夏美的認識更上一層樓,好感度也上升了。
耳邊傳來母親的話:「你還救人家命了,那就更有可能喜歡上你了,圭介我看姑娘挺好的,我也開放,談個戀愛也不是不可以。」
另一邊已經遇上黑澤度的加藤夏美與對方相談甚歡,完全沒想到自已已經被場地的母親認可了。
看到她時不時打哈欠,黑澤度友好的關心她。
被加藤夏美告知只是睡眠時間不足而已,讓他不用擔心。
今天早上她可是天沒亮就起來了,因為搬到叔叔家的這幾天,她知道加藤鹿島每天要很早起來趕去挺遠的市區上班。
果不其然一敲門,加藤鹿島就來開門了。
加藤鹿島也是很奇怪加藤夏美怎麼會在外面,不過被她一句晨練堵住了嘴。
自從他把這個侄女帶到身邊之後,他就知道對方有大早上起來跑步的癖好,也就沒多疑問,只是叮囑她下次要把東西帶好。
加藤夏美也是禮貌回應,心裡卻在翻白眼,她都出去一個晚上了,都沒發現,現在好意思在這裝長輩。
不過因為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所以加藤夏美也就裝一下樣子。
接下來的日子過的相當平靜。
加藤夏美有事沒事就會為場地和千冬准備早餐,美名其曰感謝他的幫助以及順手。
他們的關系也漸漸變好的同時,加藤夏美也越來越習慣現在的生活,學校、書店、家三點一線的忙碌。
唯一讓加藤夏美感到不舒服的是她的叔叔,自那天開始加藤鹿島就想方設法的從她手上騙錢,從一開始的拐彎抹角,到後面直接要錢,還要說是撫養費。
加藤夏美也是有脾氣的人,好幾次都懟了回去,惹得她的家庭關系迅速惡化,不過她個人對此毫不在意,反正再有一段時間她就會離開了。
一切都平靜的過著,直到這天早上。
加藤夏美按照以往慣例,早起做早飯,除了自已的那一份,還另外裝了五個保溫盒,放在黑色布袋裡,就打算出門交給場地。
沒想到場地圭介主動找上了她,難得早起的大男孩,頭發有點亂,面相也是疲憊的,打著哈欠,逆光而站。
「加藤,你以後別再做早餐給我了。」
開口第一句話就讓加藤夏美愣在原地,她看了看手中打包好的食物,又看向高個的男生。
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委屈巴巴的:「為什麼?是最近做的早餐不合你胃口嗎?」
場地圭介輕嘖一聲,錯開目光。
他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總不能告訴她,因為她天天幫他做早餐,被那群家伙誤會有女朋友,還被掛上了不負責任的名號吧。
這明明都是沒有的事,都不知道她是搭錯了哪根筋,一直都固執的給他做早飯,還一次五人份的。
場地圭介抓了下頭發,自以為凶狠:「因為你給我做早餐這件事給我帶來麻煩,加藤,有的時候你真的很煩人,我不就是幫了你一次嗎?就算是要報恩也應該結束了。」
少女眨巴著水靈靈的眼睛,因為是周天,穿著自已藍色大衛衣的她看著更嬌小了。
加藤夏美將手中打包好的袋子交給他,沒有直接答應他,只是笑著:「這是今天的早餐,做的是南瓜粥,糖包已經放在袋子裡了,可以自已調整口味。」
場地圭介想說不需要,但手已經接過袋子,話到嘴邊也變成:「這是最後一份,以後不准再給我准備早餐了。」
加藤夏美側開目光,內心炸裂:啊!場地這傲嬌的樣子好可愛!
場地圭介見她躲避目光,也很清楚,這家伙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感覺好無奈,他好像拿這家伙一點辦法都沒有。
沉默了一會兒,場地圭介跟已經緩過來的女孩說:「加藤別想著做不良了,你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好好學習吧。」
加藤夏美沒有驚訝他會說出這樣的話,雖然她已經很久沒有提起這個話題了,也沒有為此做出過任何行動,但是他還是看出來了。
加藤夏美看到他嚴肅認真的樣子,收起平時嬉笑天真的樣子,眼眸深沉的讓人看不透。
「為什麼要阻止我變成不良呢?我又為什麼一定不能成為不良呢?我們好像也沒有哪裡不一樣吧。」
場地圭介看著突然冷淡下來的人,道出了心中的想法:「你不管是從性格還是樣貌上都不像是能成為不良的人,而且你現在的生活也挺好的。」
其實他從見她的第一眼起,就覺得對方和他根本不是同一條路上的人,她應該有著平靜美好的生活,遠離不良的世界。
加藤夏美聽了他的話,自顧自的點頭,明白了,原來是她長得乖巧了,讓他們覺得自已很弱。
場地圭介看到她點頭沉默,以為她是同意放棄,就是心情低落,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頭:「就這樣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畢,他就打算轉身離開。
可加藤夏美卻問了他一個古怪的問題:「你為什麼要成為不良?」
場地圭介頓時腳步,這個問題以前也有人問過他,當時他是怎麼回答的呢?
「哪裡來那麼多為什麼,我做事沒有理由。」
這就是他的回答。
而加藤夏美聽了他的話,也是笑了,低喃的聲音並沒有讓他聽清,只覺得她的笑意味深長。
他沒聽清的話是「我也一樣。」
場地圭介不會想到眼前這個被他說不適合做不良的人,未來成為了不良界呼風喚雨的存在。
他沒有再多做停留,拿著早餐就離開了大樓。
加藤夏美趴在欄杆上,聽著摩托的引擎,看到人漸漸遠去,唇角揚起一抹笑容。
她做了一個打算,能讓場地圭介和那群人對自已改觀的打算。
悠于 2025-7-19 13:31
第21章 改頭換面
天氣晴朗,陽光普照,車來人往,熱鬧非凡。
加藤夏美掛斷了打給中谷言田的電話,她已經告訴對方今天早上有事,不能去打工的事情了。
對方沒有為難她,反倒告訴她,確實該給自已放松的時間,大大方方表示打工不著急,並祝她玩的開心。
加藤夏美神色輕松的來到日常去學校會經過的理發店。
她的打算就是對自已的外貌進行一個大改造,讓自已看起來更像不良。
進到店內,她要求理發師把原本快及腰的頭發修剪到過肩幾分,讓人看上去更清爽些。
然後花了兩個多小時,給自已染了個紅棕色的頭發,扎上高馬尾,原本瘦尖的臉蛋更添冷艷。
隨後她又去逛了幾家服裝店,買了幾套看上去酷拽的衣服。
而且換上了其中一套紅黑的休閑套裝,搭上後背畫有銀色骷髏的黑外套。
對著店裡的鏡子照了照,還是相當合身的,就是感覺少了點什麼。
目光掃到首飾櫃裡的一對暗紅色十字耳釘,當即買了下來。
戴上試了試,果然是這樣更帥。
心滿意足的加藤夏美行走在街道上,手裡提著幾袋衣服。
自信張揚的樣子引得許多人側目和竊竊私語,而她並不在意,她這輩子是活給自已看的,又不是活給別人看的。
就在一個十字路口,加藤夏美等紅綠燈的時候,聽見了熟悉的摩托車引擎聲,當即把目光轉了過去。
果真是場地圭介和松野千冬兩人騎著摩托車駛來,他們都穿著特工服,看樣子是有事要辦。
加藤夏美還沒開口,就聽見剎車聲。
兩輛摩托車一前一後,穩當的停在斑馬線前面,目不斜視的盯著剛變色的信號燈,等待著。
加藤夏美忍不住嘴角上揚,小跑過去:「場地!千冬!」
兩人同時看向她,流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女生嗎?
紅棕色的頭發末梢微卷,秀美又帶俊氣的臉上是開朗活潑的笑容,黑色系的服裝在她身上有點大,但又剛好很酷,提著幾個袋子,看樣子是剛購物回來。
面對他們困惑的目光,加藤夏美笑得更開心了,果然他們根本沒有認出來改造後的她,這身變化果然是相當成功。
她笑著來到車前,眨眨眼:「場地,千冬,我這一身怎麼樣?是不是像點不良的樣子了?很酷吧。」
短短幾句話,兩人都瞪大了眼睛。
這…這是加藤夏美!
松野千冬吞咽口水,這才一天不見,人怎麼就大變樣了!明明昨天還是乖乖學生黨,現在這是,不良大姐!
變化未免也太大了吧!完全看不出來是同一個人,這又是受什麼刺激了!
場地圭介反應過來她是誰後,臉都陰沉下來了。
他早上剛說,她長得不像不良,目的是勸她不要做不良,不是讓她去改頭換面!
現在這樣是在挑戰他對她的容忍度嗎?真覺得他「平易近人」了!
「加藤,你到底是想怎樣?嗯?」
場地圭介明明是眯眼笑著的,卻讓加藤夏美察覺到危險,因為她看到對方脖子上青筋暴起,那是一個人情緒激動的表現。
她咽了口口水,表現的隨意些:「場地,我知道你想勸我放棄做不良,可是我有我的想法,這條路我注定是要走到黑的。」
場地圭介輕哼一聲,他可不信這話,在他看來,一個人固執一件事,那就是給他的教訓還不夠多,等知道痛了,也就會放手了。
松野千冬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打轉,所以加藤夏美變化這麼大是受場地哥刺激了,果然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瘋子,下手都好狠的。
場面陷入沉默,十字路口還有車輛行駛而過,行人也奇怪的打量他們三個,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交談什麼,眼神都透露著稀奇和畏懼。
「既然你想做不良,那就跟我們一起來吧,我讓你知道什麼是不良的世界。」
說話間,場地圭介轉動把手,轟鳴的引擎聲再次傳來。
松野千冬擰緊眉頭,他們接下來要去做的事,比較危險,可不太適合帶女生一起去。
不過場地哥都這麼說了,應該有自已的打算,而且那幾個人都在,應該不會有事。
「加藤上車吧,我帶你過去。」心裡安慰著自已的松野千冬衝著站在前方的加藤夏美招了招手。
加藤夏美愣了一下,聽著引擎聲,她聽話的坐到了摩托後座,不太明白場地的意思。
松野千冬好心的把自已的黑色頭盔遞給她,叫對方戴好,萬一出現意外能防護一下。
只是還不等她戴好,紅燈轉綠燈。
場地圭介連等都不等一下,咻的衝了出去。
松野千冬半俯下身子,讓她抓穩了,然後也擰動把手,跟了上去。
風在耳邊呼嘯,景物不斷倒退,衣服頭發都在瘋狂抖動。
帶頭的場地圭介眸光發狠,摩托車的表盤指針在緩緩偏移,速度已經比一般的小轎車要快了。
跟在後方的松野千冬被嚇出了薄汗,擰著把手不敢松開,手背青筋暴起。
速度太快了!如果把不穩車頭的話,會連人帶車摔出去的,這樣太危險了,場地哥到底在想什麼啊!
坐在後方的加藤夏美從一開始的呆滯變成了興奮。
啊,這速度好快!風吹得也太爽了,果然騎機車就是很讓人興奮的事情!
她現在很想張開雙臂大喊,可是考慮到開車的是別人,如果真的那麼做,會影響到別人的,就歇了這個念頭。
加藤夏美一手抓著靠背,一手將頭盔戴好,連個聲音都沒發出,生怕打擾到開車的人。
車騎了大概快十分鐘,才到目的地,出奇的,一路上他們都沒有遇上紅燈,車速也一直很快。
目的地是一片看上去老舊的城區,街道兩邊樹立著圍牆,路上看不到什麼行人。
快到的時候,場地圭介終於把車速減了下來。
松野千冬見狀,是松了口氣,手心都是汗,剛才那樣真的太嚇人了,萬一出事,不死也殘。
加藤夏美察覺速度慢下來了,也壓下激動的心,打量四周的景物。
嗯,很普通的地方,他們來這裡干什麼?
一轉眸,公園邊上停放著幾輛形態各異的機車,有一群人站在邊上,似乎在交談什麼。
聽到引擎聲的他們都看了過來。
車子越來越近,加藤夏美也認出了那些人是誰。
金辮子,太陽穴龍紋的龍宮寺堅,穿著東卍的特工服,不一樣的是他衣服手臂上寫的是「東卍副總長」。
米藍色寸發的三谷隆始終帶著溫和的笑容,雙手插在兜裡,特工服上是「二番隊隊長」。
金色散發的佐野萬次郎神情平淡的吃著手裡的銅鑼燒,他的特工服是特殊的披風款式,手臂上「初代總長」的字樣突顯出他的身份。
龍宮寺堅見到他們停車,挑了下眉意外的說:「今天怎麼來得這麼准時?」
場地圭介翻身下車:「比較無聊,就先過來了,那群家伙還沒到,真慢。」
松野千冬見到三人立馬下車,對幾人鞠躬:「您辛苦了,總長!」
他這一下車,直接把後方愣神的加藤夏美喚了回來,連忙下車站好。
見到站得中規中矩的少女,三人都愣了一下。
第22章 突如其來的混戰
三谷隆首先發話:「千冬,我們今天來這裡是處理挑釁的家伙的,場面會很暴力,你帶女朋友來不太好吧。」
松野千冬一個激靈,忙站直身子,想要解釋:「不不不,她不是我女朋友,是場地哥他……」
話還沒說完,吃著東西的佐野萬次郎像突然明白了一樣:「哦,她是場地的女朋友。」
另外兩人互看一眼,然後又將目光轉向場地圭介。
三谷隆似笑非笑:「場地,你這移情別戀的速度也太快了,虧她還每天幫你做早餐。」
「這要是讓加藤知道了,恐怕要傷心死,沒想到你是這種人。」龍宮寺堅也陰陽怪氣的說著。
他這些天和加藤夏美還是有接觸的,畢竟佐野艾瑪挺喜歡找她玩的,幾次見面下來,他對那個溫文儒雅的女孩子還是相當有好感的。
場地圭介被他們說的臉色難看,轉頭看了眼滿眼激動、無半分不適的加藤夏美,心頭微詫。
這麼快的速度沒嚇到她嗎?還是說她在強裝鎮定。
場地圭介沒有細想,又轉了回來,邪氣的笑了起來:「你們是瞎了嗎?看不出來,她就是加藤。」
三人震驚,齊齊看向加藤夏美,完全看不出來是同一個人啊!
三谷隆特意走近打量,問出了千冬之前的疑惑:「小妹妹,你這是受什麼打擊了嗎?變成這副鬼樣子。」
明明上次見到她的時候還是一個乖巧可愛的小女生,現在感覺成熟了好多。
加藤夏美不開心了,扯了扯外套:「什麼叫這副鬼樣子,我這樣不酷嗎?這可是我花了一早上打扮出來的,你給我好好說話。」
松野千冬心中一驚,想要制止她說話時已經晚了,別看三谷隆表面友善,其實還是很有脾氣的,不會對她動手吧。
三谷隆一愣,不僅穿衣風格變了,連性格也不一樣了,這確定不是和加藤夏美長得一樣的雙胞胎。
佐野萬次郎也投來好奇的目光,發生了什麼事,能讓一個人性格變化這麼大呢?
龍宮寺堅見狀,突然想起那天她離開公園時,拜托艾瑪傳達的話,眸光深了深。
看到大家都沉默不語,加藤夏美心情都不好了,她費那麼大勁打扮自已,連句贊美都沒有,煩死了。
不過她可沒有忘記精心打扮目的,詢問三谷隆:「三谷,我這樣是不是有不良的樣子了?」
三谷隆也想起那天艾瑪轉述的話,打量著大變樣的人,不知道如何開口,為了喜歡的人值得變成這樣嗎?
佐野萬次郎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主動回答:「有點像了,不過你為什麼非要成為不良呢?」
加藤夏美看了眼沒啥反應的場地,一本正經:「我當然有我自已的理由,不過現在還不能說,mikey,之前我就讓艾瑪問過你了,我不介意多問幾遍,請問我有資格加入東卍嗎?」
全場沉默,安靜的能聽見天空中飛鳥撲朔翅膀的聲音。
加藤夏美的目光環視,明白他們都不能理解自已的行為,也不希望她加入東卍。
唉,沒想到加入東卍會這麼麻煩,她還有很多事情要等到加入東卍之後才能做呢,好煩。
場地圭介這個時候笑了,雙手插兜走過來:「喂喂喂,我帶你來可不是讓你鬧著玩的,就憑你這細胳膊小短腿的,做沙包還差不多,別給我瞎鬧騰。」
加藤夏美回了他一個白眼:「你這是人身攻擊啊,mikey看著也不是瘦的,而且和我差不多高,憑什麼就說我不行?」
松野千冬吃驚的看著她,心髒狂跳,加藤要不要這麼作死啊!總長也是她能調侃的嗎?完了完了,她會不會被打死?
場地圭介也驚訝於她的回答,撇了眼淡定吃著銅鑼燒的佐野萬次郎,心頭莫名松了口氣。
可嘴角卻出現恐怖的笑容衝著加藤夏美步步逼近:「你還真是膽大包天啊,看來不教訓一下你,就不知收斂,那就在他們來之前先干掉你好了。」
說著他還有模有樣的活動手指,大有一副要把她胖揍一頓的架勢。
不過幾個人都沒啥感覺,因為知道場地圭介不是那個性子,都冷漠的看著他作秀。
這搞得場地圭介十分尷尬,配合著攔他一下都不會嗎?難道真要他動手打女生?
就在他萬分糾結要不要給加藤夏美一拳頭的時候,他聽見了雜亂沉重的腳步聲,扭頭看去。
一群身穿黃白兩色特工服的家伙氣勢洶洶的朝他們走來,手裡還拿了棍棒,個個凶神惡煞的。
為首的是個身材魁梧的男人,露出來的手臂強壯有力,仿佛一拳就能揮倒一片人。
他嘴裡叼著煙,雙手插兜,十分囂張:「就是你們這群小鬼頭說要解決我啊!」
看到對手來了,幾人的氣場也散開,把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加藤夏美擋在身後。
結果反而把她暴露在對手的視野中。
男人眯眼看,隨即邪惡的笑了:「你們還帶了個小美女呢,是怕打不過,好用她來平息我的怒火嗎?倒也不是不可以啊。」
瞬間他身後的小弟們都哈哈大笑起來。
加藤夏美是一愣,他是什麼神奇腦回路,敢把她當做戰利品。
嘖,真是讓人好不爽,她今天真是諸事不順啊!
場地圭介活動了一下手腕,臉上雖是笑著,眼神卻異常冰冷:「就這麼點人還想贏,呵呵,太小瞧我們了吧。」
眼看他想要動手,龍宮寺堅卻按住了他的肩膀,遞給他一個冷靜的眼神,朝前走了一步:「你們就是這一帶的暴走族,給你們一次機會,現在主動認輸,保證以後不再鬧事,我們就放過你們。」
「蛤∼,兄弟們,這群小鬼竟然說要干掉我們啊,你們說好不好笑?」為首的男人指著他們,看樣子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身後三十多小弟聽到他的話,都很配合的哈哈大笑起來。
其意思很明顯,他們完全不相信對方幾個毛孩子能把他們修理一頓。
龍宮寺堅見狀也知道談判失敗,雖然他也沒指望成功,然後他松開拉著場地肩膀的手。
只是還不等場地圭介動手,一道身影就在他們的視野中掠出。
紅棕的長發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白嫩的小手抓上那只不禮貌的手,猛勁往下一拉,另一只手攥成拳,毫不留情的砸在男人的腹部。
酸液一下子就翻湧了上來,男人連退好幾步,痛苦的捂著肚子。
少女清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無知狂妄的家伙最討厭了,人多了不起啊!你們一群人連我都打不過,還敢挑釁東卍,簡直有病。」
下一秒混戰爆發。
場地圭介與龍宮寺堅一下子衝進人群,幾招幾式就把要圍上加藤夏美的人擊倒在地。
三谷隆慢半拍,見狀也是輕笑,沒想到這個女生這麼猛,看來是他們目光短淺了。
他三兩步一並,一拳撂倒要從背後拿鐵棍偷襲的人。
松野千冬目光呆滯的看著那個在人群中穿梭的英氣少女,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就打起來了?
他只記得draken在和對方談判,然後對方發出嘲笑,再然後加藤夏美叫他拿一下東西。
他只感覺風在耳邊揚起,最後就有了這幅畫面。
「她還不錯。」耳邊傳來佐野萬次郎的評價聲。
他還在淡定吃著銅鑼燒,看著混亂的戰鬥,沒有任何要出手的意思。
在他眼中就算沒有他的加入,就算對方有武器,這場戰鬥也注定了是東卍獲勝,這群不良太弱了。
第23章 初顯實力
「砰」
場地圭介輕松解決掉最後一個對手,臉上有些許血跡,而四周是橫七豎八倒地呻吟的人。
加藤夏美長出一口氣,看著地上一片受傷的人,激動的心平復下來。
目光掃過他們,帶著不屑:「這就結束了,看來人多真的沒什麼用嘛。」
很欠的話,可事實擺在眼前,他們根本不敢反駁。
龍宮寺堅看了她一眼,又轉向倒在地上的人群:「你們都給我聽好了!這裡是東卍的地盤,不是你們鬧事的地方,這次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再有下次,就遠不是揍一頓的事了,現在你們可以滾了!」
倒在地上的不良們聽見這話,都如蒙大赦,慌忙起身就要逃離,生怕他們反悔,再把他們打一頓,那真是太疼了。
然而不合時宜的聲音再度響起:「等等。」
所有人的動作一僵,扭頭看向剛才出手狠辣的少女。
怎麼?是要反悔嗎?她還在生氣,不打算放過他們?
在眾人恐懼疑惑的目光中,加藤夏美氣息平穩的指了幾個人:「你,你,你,你們三個先留下,其他人可以先走了,路上小心。」
被叫到的三個人冷汗都被嚇出來了,這是要單獨懲罰他們嗎?他們剛才好像沒有對她動手啊。
其他人則是遞給他們同情的眼神,被留下來恐怕會不好受,祝你們好運。
三個並排站著,動都不敢動一下,眼睜睜看著少女走開,過了一會撿了一堆小指粗的直樹枝回來。
三人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他們已經能想像到樹枝抽打到身上的痛苦了。
不過轉念一想,對方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生,不能在她面前丟了面子,於是抬頭挺胸,目光堅定的准備迎接暴打。
東卍的幾人就站在邊上看著,都覺得她的行為很奇怪。
打人需要這麼多樹枝嗎?應該是怕打斷了吧。
沒想到其貌不揚的她竟然會如此暴力,這哪是變裝啊,這分明就是換了個人!
加藤夏美望著三個視死如歸的不良,突然笑了出來:「別那樣看我,我又不會吃了你們,把衣服脫了吧。」
脫衣服!這是怕有衣服阻擋,打著不痛吧,好惡毒的女人。
三人相互看了眼,不敢不聽,乖乖地把特工服脫了。
只是其中有兩個人是單手脫的,另外一只手無力垂著,稍微觸碰就會面目猙獰,而褪去衣服之後,可以看到手臂泛紅。
加藤夏美點了點頭,和她想的一樣。
她上手拉起一個人的手臂,細白的手指微冷,輕輕按動泛紅的地方。
男人當即咬緊牙關,面色冷硬。
加藤夏美眸光深了深,不動聲色的觀察其它地方,然後迅速一按一扭。
慘叫聲刺痛耳膜,另外兩人嚇得身體一抖,從心底泛起一股寒意,太可怕了。
加藤夏美沒有在乎他的哀嚎,手間動作不停,嘴上也淡定的話語:「你的手剛才被場地用鐵棍打斷了,如果不及時處理,會有後遺症的。」
「現在幫你正骨了,我用樹枝幫你固定一下,接下來至少兩個月不能動手,固定器也最好別拆,忌辛辣刺激食物,多吃點含鈣的食物,那樣手會好的快一點。」
說話間,她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將他們的特工服劃破,整合成小布條,將直樹枝固定在他泛紅的手臂上。
纏好、打結,然後踮起腳掛在他脖子上,手臂自然的垂在胸前。
一眾人都看懵了,所以他們都誤會她了。
拿樹枝不是為了抽人,而是為了幫他們治療骨折!
看到少女專注包扎、認真叮囑的模樣,讓幾個人突然覺得自已的思想好惡毒,良心倍受譴責。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所有人都沉默不語,唯有加藤夏美的叮囑聲清晰的傳入所有人耳中。
她手法靈活的處理傷口,在最後一個蝴蝶結完成之後,她心滿意足的拍了拍手。
站起身來:「好了,還有你傷的最重,除了左小腿骨折外,右胸第三根肋骨也有斷裂的跡像,最好能去醫院檢查一下。」
「行了,現在沒事了,你們可以走了,路上小心,別碰到傷口了。」
「另外再多嘴一句,打架可以,但是也要注意安全,人可是很脆弱的群體,受傷很難痊愈的。」
不良們互相看了看被加藤夏美包扎好的手臂和小腿,然後動作統一的朝她鞠躬致謝:「非常感謝!」
加藤夏美微笑著,沒有說話,她明白這幾個不良現在肯定很感激她,也後悔與她為敵。
最後三人相互摻扶著離開,在他們的心裡為這個只見過一面的女生留下了一席之地。
加藤夏美目送他們遠去後,一轉頭看見並排站開的五人,微驚:「誒!你們還沒走嗎?我還以為你們打完架就走的,話說你們應該都沒事吧。」
五人一愣,才想到他們啊,看來剛才是真專注。
三谷隆溫婉一笑:「沒受傷,小妹妹原來還會醫療啊,真厲害。」
加藤夏美緩步上前:「也是,你們那麼強,不可能被不入流的家伙傷到,醫療嘛,我也就會幾個急救手段,對付打架受的傷足夠了。」
「對了,mikey,我剛才表現的不錯吧,讓我加入東卍的事,再考慮一下唄,我保證不拖後腿。」
加藤夏美說著話,身體朝佐野萬次郎湊去,眉眼帶笑。
下一秒,場地圭介拉住她的後衣領,將她扯直了身子。
語氣依舊不好:「就你這點實力,就想加入東卍,你想的也太好了。現在跟千冬回去,好好學習。」
加藤夏美被勒得脖子難受,反手去抓他,卻拉不開他溫熱的手。
生氣的喊:「放開我,你勒到我脖子了,場地。」
下意識的,場地圭介聽了她的話。
加藤夏美得以解脫,摸了摸難受的脖子,回頭瞪了他一眼:「場地,你就不能稍微溫柔一點嗎?好歹我也出了一份力,這就趕人走很沒禮貌的。」
場地圭介也覺得不好,不過他沒有退步:「不能。」
語氣相當肯定,目光卻不敢聚焦在少女慍怒的臉上。
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無形之中透露著壓迫。
松野千冬此時已經從剛才的事件中反應過來,現在滿腦子都是一句話:「原來她說的都是真的。」
之前好幾次她都說自已的武力值足夠做不良了,原來都是真的啊!
他先前還以為她是不喜歡別人說她弱小,沒把她的話當回事,可現在看來,對方是真的有能力。
看來他從一開始就小看了這個女孩,她為了場地哥真的很努力變強呢。
這時一個人影動了,佐野萬次郎邁著不急不緩的步伐走到他們身邊,衝加藤夏美伸出手:「你很有趣呢,小赤藤,交個朋友吧。」
加藤夏美看了看他的手,嘟囔:「我還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畢竟我和艾瑪的關系很好。」
一切話語都被幾人聽了去。
佐野萬次郎大笑著收回手:「哈哈,也是,你可是我妹妹的朋友啊。」
龍宮寺堅與三谷隆對視一眼,很明顯,mikey這次是真的認可加藤了,兩個人都有點擔心mikey會為加藤破例。
雖然對方的實力確實可取,但畢竟是個女孩子,在都是大老爺們的隊伍裡面,怎麼樣都感覺格格不入。
場地圭介也是看向佐野萬次郎,作為發小,他太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了。
他承認加藤剛才的表現完全不弱於千冬,但是心中始終有個聲音告訴他,加藤不適合不良界。
他想如果mikey決定讓她加入東卍的話,那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反對。
第24章 書店打工1
然而在加藤夏美再次提出想要加入東卍的時候,卻遭到拒絕。
佐野萬次郎露出溫柔的微笑:「不行,你還小,應該乖乖讀書。」
加藤夏美假笑:「你也就比我大一歲,而且跟我同歲的時候,東卍都成立了吧,好意思說我。」
佐野萬次郎想了想,確實是這樣子沒錯,一下子不知道怎麼拒絕她。
龍宮寺堅適時的開口:「mikey的決定不是你能否定的,再說你父母應該也不希望你變成不良吧,乖乖聽話。」
加藤夏美把目光轉向他,平靜的可怕。
那樣的眼神讓龍宮寺堅感到不適,好似沉入海底的巨石,再無任何波動。
邊上的場地圭介也是表情遲疑,隨後轉移話題:「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就回去,早知道那些人那麼弱,就讓阿帕阿呸來了,有他們就足夠了。」
三谷隆也察覺氣氛不對,附和:「是啊,麻煩我們跑老遠,下次讓他們來,對了,加藤你也見過阿帕的,就上次把鯛魚燒遞給你的那個。」
加藤夏美回過神,明白剛在自已失態了,壓下心頭的哀傷,扯出一抹笑容:「嗯,我記得,當時mikey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樣。」
佐野萬次郎嘟了嘟嘴,表現的不滿:「誰讓他把最後一份鯛魚燒給你了,我都還沒吃飽呢,而且那個口味的鯛魚燒我還沒吃過。」
看到可愛的佐野萬次郎,加藤夏美心情陡然變好,笑得開懷:「我知道了,你埋怨我吃你東西,那下次我買一些新口味的鯛魚燒還你。」
佐野萬次郎露出興奮的表情,兩眼放光,抓上她的手:「真的嗎?小赤藤你真是太好了!」
在佐野萬次郎毀形像的感謝後,幾個人都打算去其他地方玩。
只是加藤夏美剛坐到車後座就接到了中谷言田的電話,內容是他下午和剛談的女朋友有個約會,需要她回來看管書店。
那卑微請求的語氣,加藤夏美當然沒法拒絕,而且她下午也沒有其它打算,不如去賺錢。
掛斷電話後,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加藤夏美沒有半分緊張:「我的打工時間到了,沒辦法跟你們去玩,千冬你能先送我去書店嗎?我來給你指路。」
「你還打工嗎?」此話一出,松野千冬發現自已對這個朋友知之甚少,無論是性格、能力、背景,還是生活情況,都不了解。
加藤夏美注意到他表情有片刻迷茫,並沒有在意:「對啊,現在可沒人養我,我就只能自力更生,不然連下個學期的學費都交不起。」
「行了,快走吧,店長要催的。」她拍了拍松野千冬的肩膀催促道。
松野千冬點了點頭,轉過身,嘗試發動引擎,心裡卻在回味她剛才的一番話,眉頭皺起。
就在這時,佐野萬次郎突然出聲:「書店啊,我很少去的,正好今天下午沒事,一起去玩吧。可以嗎,小赤藤?」
其他人對佐野萬次郎的提議沒有任何意見,今天他們主要的任務就是解決那群挑事的暴走族。
如今結束了,還真沒事干,去書店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而加藤夏美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他,仔細思量了一下。
現在的東卍雖然沒有像日後一樣稱霸全日本,但該有的名氣還是有的。
如果被中谷言田看到她和暴走族們待在一起,說不定會解除雇佣關系的,而且也有可能會嚇到其他顧客,給書店帶來不好的名聲。
但是如果拒絕的話,會給他們不好的印像吧。
短暫的思想鬥爭後,加藤夏美決定了:「當然可以,不過能不能先把特工服收了,我擔心會嚇到顧客,那樣會被罵的。」
誠實的話語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認同。
於是當他們到達朗客書店的時候,幾個人都換上了普通的休閑裝。
龍宮寺堅更是被要求戴上加藤夏美為了搭配衣服買的黑x鴨舌帽,雖然他很不樂意。
而加藤夏美再次展現她的大變裝技能,換回早上的白短袖搭藍外套,摘下耳釘,散下長發。
除了頭發顏色不太像,其他都算是人模狗樣的,沒有半分不良的樣子。
這下他們確定了,人是同一個人,但是可能有人格分裂。
朗客的門被人推開,同時鈴鐺也發出警示的聲音。
焦急等待的中谷言田立即看了過去,見到加藤夏美的那一刻眼神都亮了,面露喜色:「太好了,夏美你可算來了,再晚我就要提前關門了。」
目光看到後方氣勢不凡的幾人,有點困惑:「他們是?」
加藤夏美看著把自已打扮地頗為紳土的中谷言田,微微一笑:「他們是我朋友,店長今天打扮的真帥氣,看來今天的約會很重要啊,老板娘一定是個溫柔善良的大美女吧。」
中谷言田聽了她的誇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難得臉紅,心情相當美好,連連擺手:「沒沒沒,還沒結婚呢,怎麼能是老板娘呢?」
加藤夏美見他這副樣子,她也是打著哈哈,送他到門口,直到他消失在視野中,才進店。
其實這個時間正值午後,又是假期,並沒有什麼人來書店。
目前只有她帶來的那五人在店裡。
龍宮寺堅和場地圭介已經拿好漫畫書坐到書店一角,悠哉的看書了。
松野千冬還在漫畫區尋找目標,而佐野萬次郎正漫無目的的四處看。
唯有三谷隆是站在工具、技巧書類的架子前,認真挑選。
加藤夏美一進門就看到放在櫃台上的50日元,嘴角不由上揚,沒想到他們還挺自覺的。
她沒有主動上前打擾他們,穿上掛在牆邊棕白豎條紋的工作圍裙,打算在其他顧客來之前把店裡再打掃一下,雖然已經挺干淨了。
就在她拿起雞毛撣子准備打掃的時候,佐野萬次郎來到她身邊,聲音不大不小:「你有什麼書可以推薦嗎?我沒怎麼看過書。」
一瞬間加藤夏美的腦海中閃過很多書名,但想到他的身份又否決了大半。
最後靜默地從書架中取了一本藍色書封的書,一句話也沒說,交到他手上。
佐野萬次郎看了眼書面,有美工畫,一只人類模樣的野獸從後方環抱住美麗的金發女人,兩眼對視,透著無限溫柔,四周開滿鮮花。
書名叫做《美女與野獸》。
他將目光移向加藤夏美,眼神似乎在詢問她為什麼是這本書。
加藤夏美也小聲告訴他:「我覺得裡面的野獸和你有點像,隨便看看吧。」
「我看過,這是一本童話書,裡面的王子被巫女變成野獸,然後王子又被女人感化,變了回來,幸福的生活下去了。」佐野萬次郎繞過她,把書放了回去。
看向略有尷尬的加藤夏美,語氣平淡:「我哪裡和野獸像了?」
加藤夏美目光看向別處,捏著柄子的手有些汗液:「額,有一點點像而已,比如武力值和他一樣高。」
還有一樣目中無人,一樣不懂敞開心扉,一樣容易失控。
這些話她是一句也不敢說。
佐野萬次郎打量著緊張的女生,她現在沒有剛才的從容不迫,是因為衣服換回來了,所以連性格也變回來了。
好奇怪的女生,一個人性格前後變化可以這麼大的嗎?
「那如果你是書裡面的人物,你會是誰?」佐野萬次郎好奇的詢問,微微上揚的唇角透露出他對加藤夏美的興趣。
加藤夏美朝他看來,思考幾秒才告訴他:「女巫,我會是把你變成野獸的女巫。」
出乎意料的答案讓佐野萬次郎驚訝,他還以為現在懷有少女心的加藤會說她是改變野獸的女主角呢,沒想到,她果然很有趣。
第25章 書店打工2
沉默了一會兒,佐野萬次郎沒有再為難她,自已選了一本小說,就去找位置坐了。
只是還沒等他看幾眼,就被龍宮寺堅嚇了一跳。
他相當激動的拍了下桌子,大喊出來:「你是蠢嗎?這都看不出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他,可他本人已經沉迷於漫畫世界無法自拔。
自顧自的說著:「那凶手明明就是那個穿連衣裙的女人啊!別冤枉好人,蠢貨!」
看到他激動的樣子,其他人不悅蹙眉,有點吵。
接著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加藤夏美似笑非笑的來到他身邊,輕聲細語地請他安靜,但他根本不予理會,還開始說自已的推理過程。
然後忍無可忍的加藤夏美拿起雞毛撣子就往他後腦就是一下。
龍宮寺堅吃痛,立刻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眸中暗含怒火,除了東卍的那些人和艾瑪,還沒有人打了他頭還安然無恙。
空氣中彌漫著硝煙的味道。
三谷隆有點擔心龍宮寺堅會動手,想站起來勸架,卻被佐野萬次郎一個眼神制止了。
松野千冬已經漸漸開始免疫加藤夏美的作死行為,但還是不免擔憂。
目光看向靠著椅背的場地圭介,本以為他會有什麼反應,卻見他正認真看漫畫,頭還時不時點一下,似乎真的看懂了。
「這裡是書店,不是你家,請你安靜看書。」加藤夏美態度強硬,絲毫沒在怕比她高了快三十釐米的龍宮寺堅。
兩人又僵持幾秒。
然後龍宮寺堅動了,他摸了摸隱隱作痛的地方,強大的氣場一下子弱了下去。
還主動道歉:「對不起,我會注意的。」
如果讓東卍其他成員看到不可一世的副總長draken主動道歉,恐怕會驚得下巴都掉下來。
但是身為死黨和穿越者都知道這是情理之中的事,他從來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作為副總長的他有太多要懂的東西了。
加藤夏美冷淡的點頭,並示意他可以繼續看書了,恰好這個時候進來幾位附近的孩子,她就去招待他們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除了中途場地突然靠在千冬肩上睡著,引發幾個人惡搞的心思以外,其他時間都很安靜。
其實加藤夏美覺得挺神奇的,作為一群未來統領東京,乃至日本的暴走族,竟然也會有安安靜靜看書的時候,雖然只有三谷在看正經書籍。
看了許久書的佐野萬次郎起身去了趟廁所,剛一出來就聽見開門的鈴鐺聲,緊接著是粗糙嘹亮的女音:「店長呢,店長你給我出來!」
身材胖胖的女人盤著頭發,穿著普通的米黃色單衣藍色牛仔褲,肥碩的臉上帶著怒氣,眉頭擰成川字形。
她手裡捏了一本白色書封的書籍,另一只手拉著個十來歲的小男孩,他的目光總在看地板,肢體僵硬,臉蛋粉紅粉紅的。
加藤夏美立刻起身應和:「夫人您好,店長有事出去了,請問您有什麼問題?我或許能幫到您。」
胖女人上下打量她,發現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氣焰一下子就大了。
「啪」的一聲,書被猛地摔到桌上。
帶怒意的嗓門很大:「你看看你們這買的是什麼書!我家孩子買回去還沒看幾頁,就發現後面的字體印刷模糊,這讓人怎麼看!」
加藤夏美拿過書角卷起的書籍,隨意翻看起來,事實如她所說。
其中有好幾頁都模糊掉了,要想看清必然會傷到眼睛。
加藤夏美連忙鞠躬道歉:「對不起,是我們店疏忽了,給您帶來麻煩十分抱歉。」
胖女人用肥胖的手指用力敲了敲櫃台:「道歉就完了,我孩子買回去的書質量這麼差,我真懷疑你們是黑心商家,覺得孩子還小,買了也不會檢查,等發現了也不會好意思拿來換,才賣給他的。」
加藤夏美微屈身,滿臉歉意:「對不起,我們並沒有這個意思,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們疏忽了。要不這樣,我陪您去外面,商談一下如何處理。在這裡會影響到其他顧客看書的。」
她低聲下氣的樣子,哪還有半分之前打群架時候的氣勢,儼然變成了可悲的打工族。
胖女人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拉上自已兒子,氣呼呼地跟著她走了出去。
龍宮寺堅等人的目光也隨著她們的移動,看向櫥窗外。
松野千冬自以為小聲嘀咕:「她不會有事吧。」
擔憂的目光盯著窗外交談的人。
龍宮寺堅摸了摸之前被打的頭,笑道:「連我都打的人能有什麼事,況且之前打群架的時候,她出手可狠了,就一個胖子打不過她。」
三谷隆深以為然的點頭,確實是這樣,但窗外的少女一直微躬身子,強顏歡笑的樣子,似乎並不打算暴力解決問題。
也是,這裡畢竟不是她開的店,需要名聲來維持。
場地圭介也被剛才女人的大嗓門吵醒了,打著哈欠,眸中含淚看著窗外。
他就睡了一會,怎麼就出事了,而且加藤看樣子很委屈。
也不知道加藤夏美說了什麼,那個胖女人竟然松開拉小孩的手,戳她的頭,身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看樣子力氣很大。
而加藤夏美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閉口不言,任由她撒氣。
場地圭介不耐的輕嘖,之前打群架的氣勢,懟他們的氣勢去哪了?
就這麼讓人針對不還手,她還真是怪人。
其他人也不悅的蹙眉,但也沒有行動。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是佐野萬次郎走出去了。
同時胖女人生氣的喊聲傳入他耳中:「你小小年紀不學好,染頭發是覺得很酷嗎?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麼教導孩子的,還有店長,為什麼要聘用你這樣不學無術的孩子?」
店內的四人目光沒有離開過她們,隱隱看到加藤的臉色不太好。
而當佐野萬次郎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就能想像到胖女人被一腳踢飛的樣子了,他們都很清楚mikey是相當護短的。
「小赤藤,我有點餓了。」佐野萬次郎緩步走到加藤夏美身側,連半個眼神都沒分給邊上的人。
加藤夏美暗咬舌尖讓自已冷靜,轉頭看向他時,眼眶中出現水汽,雙唇緊呡。
委屈到快哭的樣子很有衝擊力,佐野萬次郎感覺心頭一顫,怒火升起。
他神情平淡的看向一邊愣住的女人,手捏住她還懸在半空肥碩的手臂。
所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要出手攻擊了。
胖女人也發覺這個看著不大的少年力氣出奇的大,捏得她手腕生疼,掙脫不了。
她的神情開始慌亂,另一只手也去掰,嘴裡還嚷嚷:「你…你想干什麼?不會是要打人吧,小姑娘,你書店就是這麼開的嗎?銷售質量差的書籍還不允許別人上門說理了!」
佐野萬次郎感覺胸腔的怒火正在堆積,眼神也越來越可怕,壓著嗓子:「喂,你對我朋友做了很過分的事情,要道歉啊!」
胖女人聽出他話語中的危險,嚇得想要後退,可手還被抓著。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會出現暴力場面時,加藤夏美動了。
她表現的很平靜,抓上佐野萬次郎的手,衝他搖頭。
佐野萬次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手臂已經放松下來,任由她將手拿開。
加藤夏美沒有與他解釋,反而推開他,然後很沒骨氣的低頭,繼續道歉:「實在抱歉,為您帶來了不美好的購買過程,我們並不是有意為之,再次請求您的原諒,為此,本店願意為您重新更換一本全新的書籍,十分抱歉。」
悠于 2025-7-19 13:31
第26章 打工結束
少女低聲下氣的道歉讓胖女人的臉色緩和下來,想到自已剛才被一個小孩嚇到,覺得十分丟臉,她很想再怨懟幾句。
但這時衣角被人拽了拽,垂眸看到兒子緊張害怕的表情,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妥協了。
她並不知道,男孩所害怕的並不是氣頭上的母親,而是四個坐在窗邊,眼神極具威懾力的男生們。
加藤夏美得到她的應允,行動起來也毫不含糊。
為了不讓佐野萬次郎有暴力行為,她直接把人拉進店裡,不由分說的按在座位上。
也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嚴肅命令:「坐著別動,別說話!」
然後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轉身找書去了。
佐野萬次郎的目光注視著翻找書籍的人,心中的怒火已然消失,多出來的是對她的茫然和好奇。
是和那個人有點像,又很不一樣的人。
其他人見他們回來,也知道事情解決了,又將視線投到書籍中。
加藤夏美把書交給胖女人後,再次鞠躬道歉,誠懇的態度徹底打消了胖女人心中的郁氣。
目送母子二人離開,橙黃的陽光下,母親把書交到兒子手上,聲音依舊響亮:「書給你換好了,下次買書的時候,記得自已好好看看,再買到這樣的書,就自已回去換,我可不陪你,聽到沒有?」
男孩仰頭看她,怯怯的點頭,牽上她的手,與她一同消失在拐角處。
加藤夏美看著走遠的人,長出一口氣,終於結束了,真是累人,差點她就要動手了。
一轉頭,佐野萬次郎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來了眸色冷淡的望著她:「為什麼要阻止我?」
加藤夏美早料到他會這麼問,無奈的笑了笑:「因為我還要打工賺錢,剛才你要真一拳下去,我是會丟工作的。」
「mikey,有句話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有些時候暴力解決不了所有問題。」
語重心長的話並沒有讓佐野萬次郎有所動容。
就在這時衣兜裡的手機震動了幾下,是加藤夏美設置的鬧鐘響了。
她拿出來關掉,然後衝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佐野萬次郎露出笑容:「下班時間到了,走吧,該回去做飯了。」
佐野萬次郎看著此刻放松開朗的她,橙黃的夕陽灑在她身後的大街上,溫暖又美好,與眼前的女孩說不出來的般配。
加藤夏美沒有停留著等他回應,繞開發呆的他,走進店裡告訴其他人已經到關店時間了。
看了許久漫畫的龍宮寺堅起來伸了個懶腰,扭動酸痛的脖子,發出嘎嘎聲。
三谷隆輕合上書,呼出一口氣,一副輕松愜意的模樣,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認真的看一本書了,感覺相當不錯。
場地圭介打著哈欠站起身,抓了抓散亂的頭發,睡得頭有點暈乎,果然還是騎車兜風更好玩。
松野千冬是唯一一個沒有反應的,他滿眼都是漫畫中吸引人的橋段,沒有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一秒,兩秒,三秒。
他終於打了個冷顫,反應過來,抬頭一看,連忙站起身,緊張極了:「對不起,我我看得太入神了。」
場地圭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起來:「道什麼歉,我們又沒怪你,走啦,回家吃飯。」
說著他拿起沒看幾眼的漫畫書去往書櫃。
加藤夏美解下圍裙,檢查完房間後,拉上窗簾鎖好門。
機車響亮的引擎聲在身後響起,他們都已經在等她了。
加藤夏美看著夕陽中閃閃發光的少年們,心底止不住的喜悅。
在不同的世界,她遇上了那群朝氣蓬勃的美好少年,讓人忍不住想守護這份美好,或許這就是上天讓她重生的原因。
加藤夏美剛坐到松野千冬的機車後座,就聽到佐野萬次郎邀請她:「小赤藤,我們今晚要出去玩,要一起嗎?」
「一起去吧,晚上的夜景也是很不錯的。」三谷隆笑著對她說。
其他人也等著她回答。
加藤夏美回想了一下安排,果斷拒絕:「不了,我還有功課沒完成,明天要交到,而且晚回去了又要被他們挑刺的,很煩人。」
龍宮寺堅笑了:「你不是說要做不良嗎?不良還做功課,還怕家裡人管啊。」
加藤夏美戴好前面遞過來的頭盔,翻了個白眼:「誰規定不良就不學習了,不良難道不需要動腦子嗎?再說我不學習,以後怎麼找工作,賺錢。」
額,無言以對。
不過確實,做正直的不良貌似是賺不了錢,他們現在都是靠打工來維系開銷,也是特別累人的。
眼看氣氛低彌下來,加藤夏美挑起另一個話題:「而且萬一以後我找的男朋友嫌棄我沒有學識怎麼辦,那時候再學就晚了。」
三谷隆自然地接下話題:「哈哈,也有可能他也是個文盲,沒理由嫌棄你。」
說話間,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場地圭介。
其他人也懂了他的意有所指,無不哈哈大笑起來。
氣氛得到了緩解,加藤夏美也松了口氣。
「好了,既然你不和我們去玩,那就讓千冬送你回去吧。」場地圭介看著大笑的幾人,臉色不太好看,但細看可以發現他的耳垂已經紅了。
突然被提及名字的松野千冬挺直腰杆,其實他很想問場地,為什麼他的女朋友要他來載?感覺總長他們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了。
然後一行人上路,開始一段路是同行的。
五輛機車在夕陽的照射下,反射出黑亮的光澤,騎行的速度並不快,風卷起頭發,自由暢快。
路過一條街的時候,加藤夏美撇到路邊的一家早餐店,猛然想起件事。
朝著騎在前方的幾人喊:「對了,忘記問你們,你們明天早上想吃什麼啊?」
幾人的動作明顯一頓,驚詫的回頭看她。
且聽她自言自語:「今天早上是南瓜粥,昨天是五糧粥,要不明天給你們換個口味,雞蛋卷加豬肉餅怎麼樣,好像有點油膩啊,你們有什麼建議嗎?」
場地圭介有些不自在的說:「你知道我把早餐給他們吃了?」
加藤夏美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懷裡抱著上午買的衣服:「當然知道啊,我每天早上給你做的早餐都是五人份的,還都是成人的飯量。就算場地你在長身體,再能吃,也不可能一個人吃完。」
「而且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給你的早餐,你一口也沒吃過。」
「放屁,我明明每天都吃。」場地圭介下意識反駁。
反應過來時剛好對上加藤夏美歡喜的眼神,立即轉過頭,臉不爭氣的紅了。
可惡,上當了!竟然讓她刺激到了,果然是古靈精怪的家伙,沒一點女孩子該有的樣子。
好在他騎在最前面,沒人看到他紅透的臉。
但是他們都知道他害羞了,這是相當難得的事,令他們開懷大笑起來。
爽朗的笑聲穿透幾條街,讓原本平淡乏味的世界明亮了幾分。
回到小區的時候只有松野千冬和加藤夏美兩個人,其他人都去玩了,想必是在外面吃飯。
剛把車停好,加藤夏美就看見了討厭的人,想要躲開已經來不及了。
「夏美,你怎麼在這?」加藤鹿島挎著公文包,穿著黑白的制服,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臉頰下陷帶點青灰。
松野千冬拔下車鑰匙,轉頭看到男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他們倒是見過幾面,都在大晚上的時候,男人是工作繁重的打工仔,原來他和加藤認識嗎?難道是加藤的父親?不可能吧,這麼醜。
是親戚吧,或者鄰居?不過這個問題問了跟沒問一樣,看著好沒腦子。
第27章 離開叔叔家
加藤夏美並是很想和他交談,不過既然沒避開,那就只能搭話了。
她看著加藤鹿島,語氣平淡:「我住這,難道不能在這嗎?問這樣的問題,你還真是耿直啊,叔叔。」
松野千冬一驚,這個看著頹廢的老男人是加藤的叔叔,額,她母親一定很漂亮。
加藤鹿島不悅的皺眉,他的侄女對他是越來越不尊敬了,最近和他說話都不用敬語,現在在外人面前也不給他面子,看來是管不住了。
突然他注意到加藤夏美染紅了頭發,像是找到了破綻一般,臉上立刻陰沉下來,做出長輩該有的威嚴模樣。
「加藤夏美你這是什麼態度!這才多久你就開始自甘墮落了!還學別人染頭發,亂花錢,你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沙啞的嗓音帶著怒氣。
加藤夏美表情未變,可松野千冬卻開始煩躁,衣兜裡的手抓住鑰匙微微收緊,看向男人的眼神不善。
加藤鹿島還沒察覺到被人討厭了,自顧自的批評:「我問你為什麼這個時間點還在外面玩,你就要老老實實回答我,既然你選擇跟我回來,就應該乖乖聽話。」
「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哪裡還有個學生樣,我花錢是讓你去學習的,不是讓你去學壞的,現在還學上跟不良談戀愛了是吧!」
「你你你,簡直沒救了,快點給我分了,然後回去把協議給我簽了,要你這麼亂花錢,你父母留下來的錢根本用不到你成年,我來替你保管。」
松野千冬一愣,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加藤的父母出事了嗎?難怪她要寄宿在叔叔家,而且還要自已打工,他早該想到的。
「說完了嗎?」加藤夏美神情平淡,仿佛完全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加藤鹿島看到沒情緒的侄女,有點看不懂她,心裡也是相當奇怪,明明上次和他哥哥一家過來的時候,還是乖巧禮貌的女孩子,現在又是另一副模樣,根本就對他沒有半分尊重。
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在外人面前丟了面子,他咬著後槽牙,相當氣憤:「加藤夏美給我好好說話,我可是你叔叔!」
加藤夏美低頭看了眼手上的東西,突然笑了:「叔叔,你還知道你是我叔叔,我還以為你是看上我父母遺產,這塊肥肉的狗呢。」
加藤鹿島的臉色更加不好了,他沒想到她會看出來,是最近動作大,被發覺了嗎?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承認。
「夏美,你怎麼能這麼想叔叔呢,叔叔也是為了你好,那麼多錢放在你身上,萬一被心懷不軌的人騙去怎麼辦?你還要靠它們過活呢。」
說話間,加藤鹿島的目光落在一邊的松野千冬身上,似乎在告訴她,心懷不軌的人就是她朋友,畢竟看著就像不良的男生,一般也不干什麼好事。
松野千冬注意到他的目光,嫌棄的蹙眉,目的這麼明顯,還好意思給自已辯解,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相信。
加藤夏美也是頭疼,剛才的好心情全被破壞了,胸腔中積壓著怒火快噴湧而出了,她收緊雙手,痛楚讓她還保持理智。
「不用了。」
一句話讓松野千冬和加藤鹿島都疑惑的看向她,什麼叫做不用了?
加藤夏美平靜的注視著離她不遠的男人:「不用你擔心,我可比你聰明百倍,才不會和你一樣被騙,我叫你叔叔,是因為你和我有一部分相似的dnA,並不是我想要尊敬你。」
「所以不要用你那惡心的思想來操控我,別妄想我會把財產權轉讓給你,我識字。」
「另外,這些錢是我父母留給我的,我完全有權利來支配它們,就算是亂花,也是我個人意願,和你沒有半點關系。」
一口氣說完一堆話,加藤夏美忍不住喘口氣。
加藤鹿島也知道侄女已經不再信任他了,臉色越來越差,干癟的手臂青筋暴起,話語充滿了威脅:「看來哥哥是把你保護的太好了,讓你產生了可以抗拒長輩的意願,既然哥哥沒能教好你,那就讓我這個叔叔來好好教訓你,別忘了,你的撫養權還在我手裡。」
加藤鹿島步步緊逼,手臂青筋爆起,大有一副要毆打加藤夏美的樣子。
加藤夏美手臂都在顫抖,微低下頭,不讓自已駭人的目光被他發現,指甲刺入肉裡的痛覺,讓她時刻提醒自已這是她父親最喜歡的弟弟,她不能把人打殘。
就在她極力克制自已暴力想法的時候,身旁竄出一道身影,包子大的拳頭猛地砸向加藤鹿島瘦猴般的臉上,整個身體直接飛出去。
松野千冬臉上是凶惡的表情,拳頭緊緊攥著,青筋都出來了。
咬著後槽牙,松野千冬的心髒狂跳,怒火已經壓制不住了,眼前的男人簡直有病。
「垃圾,你算個屁的叔叔,想對她動手,先問問我的拳頭!!!」
加藤鹿島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起來,鼻血已經流了出來,看著發怒的人,心中莫名發顫。
目光轉到加藤夏美平淡的臉上,忍下心中的恐懼,怒吼:「加藤夏美,你竟然讓這個小子打我,今天要是不道歉,你就別想再進家門!」
松野千冬身形頓住,他倒是忘了,加藤現在還住在她叔叔家,可是他已經動手,會給她帶來麻煩的吧。
想著,他轉頭看向一邊的女孩,她的表情還是淡淡的,平淡的讓人覺得可怕。
「呵。」突然加藤夏美笑了,轉頭看向松野千冬,露出燦爛的笑容。「謝謝你,千冬。」
松野千冬放下緊繃的手臂,呡唇沒有說話,這樣她會和家裡人鬧掰的吧。
加藤鹿島捂著流血的鼻子,不太明白加藤夏美的意思,這個時候不應該離開給他道歉嗎?
加藤夏美看了眼後方的樓層,眼神中沒有情緒:「他們都走了,沒有地方算家,住在哪裡都一樣,本來我也不打算在這裡住多久,現在也就是提前離開而已。」
她的步調輕松,朝著樓道走去,沒有理會還在流鼻血的人。
「千冬,別愣著,陪我去六樓把東西收拾出來,我要搬出去。」
松野千冬直到把裝著加藤夏美衣服的大布袋拿出屋子,他都還沒反應過來。
走在他前方的加藤夏美遇上了剛爬上來的叔叔,臉上掛著古怪的笑容:「叔叔,我已經把東西都拿出來了,鑰匙還給你。」
加藤鹿島連忙接住拋來的鑰匙,現在他滿腦子都是如何把加藤夏美留下來,因為只有她留下來,他才有可能把錢財占為已有。
然而加藤夏美並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別想要用撫養權來約束我,根據法律,受到家暴、區別對待,以及不尊重已擁有自我意識的孩子的意願,可以剝奪撫養權,而且有自養能力的未成年人是可以不需要扶養家庭的。」
說話間她走到了加藤鹿島的邊上,明明是溫柔的笑容,可在加藤鹿島眼裡卻很古怪,透著陰寒。
突然加藤夏美停在了他邊上,手搭在他的肩膀,聲音小到只有他能聽見:「別來煩我,不然我會讓你去見爸爸的,他可是一直都很喜歡你呢。」
幽然的聲音如地獄爬來的惡鬼,讓加藤鹿島遍體生寒。
這一刻他深刻的明白,自已乖巧禮貌的侄女已經在哥哥嫂子死掉的那天消失,如今站在他身邊的是另外一個人。
加藤夏美沒有再停步,收回手,就朝樓梯道走去。
松野千冬連忙跟上,路過發呆的加藤鹿島身邊時,故意撞了他一下,同樣瞪大眼睛,惡狠狠的威脅:「再讓我看到你來煩加藤,我就把你打死。」
對於這個對加藤夏美不懷好意的男人,作為朋友,他看不下去,對男人的厭惡也達到了最高。
第28章 和千冬成為室友
另一邊的公路上,橙黃的夕陽灑下,遠方是波光粼粼的海面。
四輛機車並排騎行著,不快不慢,熟悉的四人靜默無言的注視著前方徐徐下落的夕陽。
「今天那個加藤還挺有趣的,實力也不錯,我覺得如果她加入東卍的話,東卍一定會很有趣的。」三谷隆半開玩笑的說。
其實他也覺得加藤夏美不適合跟他們在一塊。
「三谷,你的想法也很危險啊,那可是場地的女朋友,加入東卍要是受傷了,你負責啊。」龍宮寺堅接了他的話。
他的目光越過三谷隆,看向騎在最裡面的場地圭介,眼中的玩味是那麼明顯。
場地圭介齜牙,帶著薄怒的轉頭:「draken,你是皮癢了吧,敢拿我開玩笑。」
龍宮寺堅絲毫不害怕他的威脅,反而調笑起來:「你急什麼,要我說,加藤挺不錯的,不僅長得好看,還能做飯、能打架,關鍵還是個好學生,這樣的好女孩多難找。」
三谷隆也加上一句:「就是,人家對你還那麼好,在一起也未嘗不可以,是吧,mikey」
只見被點名的佐野萬次郎呆呆點頭,表示同意。
場地圭介臉上透著狂躁,很想現在把兩個腦洞大開的人暴揍一頓,不過也只能默默地加大油門。
然而同時佐野萬次郎也越過幾人,騎到前方,與場地圭介並排。
「場地,小赤藤她父母是不是出事了?」佐野萬次郎突然對他說。
場地圭介沒有驚訝,松開加速的手,看著遠方的火紅的落日。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她的父母在一個多月前就死了,聽說是三個不良少年闖進家裡盜竊,被發現後衝動殺人。」
場地圭介的話讓幾人沉默,勾起了他們的回憶。
佐野真一郎也是這麼死的,因為一虎的一時衝動。
龍宮寺堅看著前方場地的背影,想到他對加藤的容忍和保護,突然明白,他或許是想到真一郎,才會對加藤格外關照的。
三谷隆收斂笑容,喃喃:「難怪她會想變成不良,是想給他們報仇吧,可是這樣也沒有辦法啊。」
腦海中加藤夏美的笑臉浮現,一想到她會走上不好的路,三谷隆有些於心不忍。
聽到如他所想的話,佐野萬次郎也露出悲傷的表情,語氣哀傷:「果然是這樣,那她一定也很孤獨吧,一個人背負悲傷,還要堅強的活下去。」
場地圭介看向一旁的佐野萬次郎,心懷歉意,他知道mikey是想起自已大哥了,那是他和一虎的錯,如果他當時能阻止一虎就好了。
可惜沒有如果,該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而且過不了多久,一虎就會出獄,到時候mikey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這一點場地圭介深刻明白,望著佐野萬次郎,他的心情相當復雜。
突然佐野萬次郎開口了:「既然小赤藤那麼孤獨,那不如讓她加入東卍好了。」
幾人腦子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
聽他繼續講:「東卍的大家一定都會喜歡她開朗活潑的性子,然後和她交上朋友的,這樣一來她就不會孤獨了。」
龍宮寺堅無語的提醒他:「你中午剛拒絕讓她加入東卍來著。」
佐野萬次郎回頭看他一眼,裝起無賴:「有嗎?我怎麼不記得,堅仔是幻聽了吧。」
龍宮寺堅當即捂臉,又來了。
三谷隆也是無奈搖頭,他還是這樣。
場地圭介皺眉,他不是很希望這樣,但他也很明白mikey做出決定很難改變。
佐野萬次郎看到場地圭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他心有顧慮,於是主動說:「場地,只要你同意,小赤藤就是東卍的人,我隨時歡迎她。」
場地圭介一愣,他沒想到mikey會將決定權交給他。
龍宮寺堅和三谷隆互看一眼,都覺得加藤加入東卍的事涼了,場地斷然不會同意的。
而場地圭介也是這麼做的,義正言辭:「她太弱了,會降低東卍的整體水平,還是別讓廢物加入了。」
佐野萬次郎笑而不語。
三谷隆回想了一下,今天中午加藤和他們一起打群架時,她一拳一個不良,最後還幫人治療骨折,原來那樣也叫弱嗎?那他們也不是特別強啊。
夕陽下,他們的影子被拉得修長,重新並排騎行的四人像永不會斷裂的鎖鏈,彼此珍惜,滿心向往的朝著美好的地方駛去。
太陽完全落入地平線,世界被燈光照亮,只是不如白日熱鬧。
加藤夏美乖坐在沙發上出神。
一邊的松野千冬剛把她的東西放好,看到身形落寞的加藤,心中升起同情。
他坐到加藤夏美身邊,語氣不自覺放輕:「加藤,你別太傷心了,那種人渣不值得。」
加藤夏美轉頭看他,那眼神跟看傻子一樣:「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在傷心了?」
松野千冬一噎,不傷心的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干嘛?
加藤夏美朝後一躺,心中的衝動終於被壓了下去,身體放松。
抬手揉了揉眼眶,看上去疲憊:「我只是在想接下來住哪裡,一時衝動,還沒有找好住的地方。」
松野千冬放下心來,還好她不是在為人渣傷心,那樣太沒意義了。
「先別想那麼多,今天就在我家住下吧,反正我父母都在外地工作,平常不回來。」
聽到松野千冬的話,加藤夏美眼中閃過亮芒,欣喜的坐直身體,看向松野千冬。
「你一個人住?」
松野千冬看到她眼中的欣喜,有點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
加藤夏美揚起一抹笑容,眯眼的樣子像只狡猾的狐狸:「那你介不介意多一個室友?」
「放心,我不白住,一月2500日元,洗衣做飯打掃衛生,都可以我來做,飯錢我另交,怎麼樣?」
松野千冬有點暈乎,這是什麼發展?竟然有女生要租他的房子,還是有可能成為場地哥女朋友的人!
加藤夏美見他呆住了,委屈的歪頭:「怎麼,難道不行嗎?雖然這樣確實很冒昧,但是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少女水靈靈的眼睛,柔柔的聲線,都讓松野千冬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盡可能保持鎮定,錯開視線:「可以是可以,不過你不是喜歡場地哥嗎?在我這裡可不能經常見到他。」
他記得場地的母親也挺喜歡加藤夏美的,之前還開過他們倆的玩笑,如果她想租房子,場地哥母親應該會十分樂意的。
加藤夏美聽到肯定的回答,開心的笑了,也沒有在意他說的喜歡。
直接回答:「沒事,反正加入東卍後,有的是機會見他。」
松野千冬很想提醒她,今天中午她剛被總長拒絕,但是看到她恢復原來的開朗,他默默的把話咽了回去。
算了,還是不潑她冷水了,反正遲早會放棄的。
之後兩人草草吃完速食杯面,就開始整理房間。
松野千冬給加藤夏美安排的是有陽台的側臥,裡面空空蕩蕩的,還落了不少灰,看得出來很久沒住人,而且房主很懶。
於是兩人聯手,前前後後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才讓房間變得煥然一新。
加藤夏美把自已的衣服整齊的疊放在日式壁櫃裡。
結果收獲了松野千冬的吐槽:「你的衣服好少啊,連一個格子都沒放滿。」
加藤夏美關上櫃門,轉頭看見坐在床邊休息的松野千冬:「我衣服有很多都在原來的家裡,因為打算臨時住在叔叔家,就沒全帶過來。」
松野千冬注意到她明顯低落的情緒,知道自已又提到她痛處,忙想轉移話題:「對了,你如果住在這的話,就先把電話號碼給我吧,我可能會在外面過夜,那樣有必要給你打電話。」
加藤夏美當即聽從他的話,交換號碼。
而後兩人又交流了一些合住的注意事項。
第29章 轉班認識溝中五人眾
時光荏苒,六月的季風吹拂過日本的土地,東京的氣溫正在上升,白晝變長,黑夜縮短,世界也變得更為熱鬧。
這一天是周二,學校正是上課的時候。
二級3班轉來一位新人。
講台上俏麗的女孩穿著得體的校服,面帶友好的微笑,面對下方略有興奮的同學,她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已的名字。
轉身大氣的說:「各位同學們好,我叫加藤夏美,我將轉班到此,今後請大家多多指教。」
是的,加藤夏美轉年級了。
花了幾個月才完成的轉年級任務,出乎加藤夏美的意料。
當然這其中也有她「好」叔叔一家的阻攔,不過終究沒鬥過加藤夏美出色的成績和抹蜜的嘴。
得知她要轉年級,江口韶禾香是相當不同意,苦口婆心勸了她好久,拉著她撒潑打滾,希望她能留下來陪她一起。l
加藤夏美當時差點就答應了,因為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水靈靈的眼睛盯著她看。
只是一想到她轉班的目的,還是忍住了,義正言辭的說這是為了她未來的發展好。
黑澤度倒是十分贊同她轉年級,因為這樣他們會更有共同話題,不過在得知她轉的班級不和他一樣後,也有埋怨失落。
值得一提的是,自上次加藤夏美幫場地他們打完群架後,她就打算收集一些醫療器械,以防萬一。
但紗布、繃帶之類還好說,其它許多手術工具在市面上是受管制的,完全買不到。
而當時黑澤度無意間撇到她的物品清單,就表示自已能幫忙。
也是在那個時候加藤夏美才知道,黑澤度原來是個醫二代,他母親是外科醫生,父親是醫院院長,都是特別忙的人。
於是黑澤度以自已對醫療器械感興趣為由,讓他父親給了他一些手術工具。
加藤夏美收到東西的時候,感覺腦筋直突突,萬分無語。
這做家長的心還真是大,這些東西也能亂給,也不怕他拿去傷人。
不過吐槽歸吐槽,加藤夏美還是很樂意的付錢,收下東西。
時間回到現在,加藤夏美在老師的「安排」下,坐到了熟人旁邊。
一開口就打招呼:「早啊,日向,是不是很意外?」
橘日向看向她的目光帶著幽怨:「是很意外,這麼大的事你都不告訴我,你是不是一點也沒把我當朋友?」
加藤夏美整理剛領到的書籍,語氣溫柔:「怎麼會呢,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嘛,別生氣。」
在這段日子裡,加藤夏美早已和愛學習的橘日向打好關系,相處起來隨和了很多。
不過加藤夏美余光瞥見了偷看她們的花垣武道,這次他的臉上沒傷,看樣子精神頭也特別好。
加藤夏美沒有過多在意,這幾個月她和花垣武道的交涉並不多,見面的次數一巴掌都數的過來。
還有二十多天,未來的他就要來了,故事也即將開始,還真是期待那些「戰爭」,一定會相當有趣的。
加藤夏美這樣想著,嘴角忍不住上揚,眼中盡是興奮。
「叮鈴鈴∼」
鈴聲響起,第一節課正式結束,老師從不拖堂,迅速收拾書就離開了。
加藤夏美剛放下筆,就感覺視線變暗了一點,一抬頭就對上好奇的眼神。
紅色蓬松的飛機頭上夾了幾個發卡,富有朝氣的男生微笑著:「同學,你和武道是認識嗎?那家伙都看你一節課了。」
說著,指了指低頭似乎在看書的花垣武道。
加藤夏美望著他後方脊背僵硬的家伙,嘴角微勾,膽小鬼。
還記得之前一次花垣武道心情不好,剛好碰到買午餐的加藤夏美,記得她說過自已是不良的話,他果斷的要把怒火撒在她身上。
然後,他被加藤夏美狠狠地教訓了一頓,鼻青臉腫的。
從那之後,他就沒再出現在自已面前了。
這時另一個人過來擋住了她的視線,手搭在男生的肩膀上,戴著眼鏡,頭頂棕色的小啾啾,笑道:「敦君,你看錯了吧,武道明明是在看日向,人家可是他女朋友。」
「我覺得敦君說得沒錯,加藤同學長得這麼好看,他看人家一節課也沒什麼不可以。」男生長得老實巴交的,梳著黑色油背頭,香腸唇很是突兀。
淺色長發的男生長相柔弱秀氣,臉上略帶尷尬的靠了過來,聲音偏小:「小城,別亂說話,日向還在這呢,同學你也不要聽他瞎說,武道不是那種人。」
加藤夏美的目光在他們四人臉上劃過,大腦反應了一會,才記起來,這幾個人就是和花垣武道自稱「溝中五人眾」的人。
紅發的千堂敦,小眼睛的山岸一司,香腸嘴的鈴木城,體弱的山本拓也。
都是主角的好朋友,雖然都挺弱的,但都特別講義氣,不怕死的和花垣武道一起橫衝直撞,沒少受傷。
對上她的目光,他們還以為她在疑惑他們的身份,於是一個個做起自我介紹,讓加藤夏美順利的「認識」他們。
可惜還沒說上幾句話,就又上課了,他們也只能先回位置上課。
一早上的課很快就過去,加藤夏美與之前的幾人也算合得來,交上了朋友。
不過有一點讓她感到奇怪,她轉到這個班都一早上了,也沒看見黑澤度來找她。
按他之前的表現來說,這很反常。
於是加藤夏美推掉橘日向的午飯邀請,一放學就到隔壁班的窗口,望著人漸漸減少的班級,她看見了角落裡,臉上青紫的大男孩。
溫暖的日光透過窗戶落在他單薄的身上,低頭看著桌面的他像只沒人要的小動物,委屈、恐懼、憂傷,許多負面情緒擺在他臉上。
加藤夏美腦海中閃過第一次見到他的場景,熱鬧的面館裡,少年臉上帶傷和她點了同樣的面。
而後是夕陽下,少年被一群不良包圍,膽怯畏懼的情緒包圍著當時的他。
原以為過去了這麼久,他應該算回歸正常平凡的學生生活,卻沒想到又變成這個模樣。
加藤夏美看著這樣的黑澤度,心底燃起怒火。
黑澤度無神的盯著桌上的書,腦袋是一片混亂。
時隔幾個月,懦弱的他又被打了,他還是不敢還手。
本以為跟在加藤夏美那種自信陽光的人身邊,自已可以有所改變,多少能面對一些事。
然而並沒有,他還是一點沒變,弱小無能。
他現在鼻青臉腫的,一早上都沒有精神,明知道加藤夏美如今轉到隔壁班級,卻一次都不敢去找她。
萬一被她嫌棄,討厭他怎麼辦?
自卑感充滿了他整個胸膛,壓抑著他所有情緒。
就在他滿心自厭的時候,余光瞥見桌邊站了個穿短裙的人,緊接著熟悉的聲音,壓抑著怒火傳入耳中:「誰干的?」
黑澤度立即抬頭。
明亮的教室裡,少女紅棕色的頭發顯得更為靚麗,秀眉緊皺,眸中含著怒意。
他無比清晰的感受到了對方的怒火。
黑澤度心頭一顫,莫名其妙開始道歉:「對…對不起,我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才沒去找你,對不起。」
越說他聲音越小,最後一聲道歉如蚊音一般。
「誰干的?」加藤夏美像是沒有在聽他的話,雙眸瞪大,固執的想要一個答案。
黑澤度把頭轉向其他地方,原本不疼的傷口又開始犯疼了。
他的聲音中透著心虛:「沒有誰,我自已不小心磕的,你不用管,這些傷很快就會好的。」
反正他早就習慣了,以前經常受傷的。
看著心虛的他,加藤夏美眸光深了深,一字一頓:「誰、干、的?」
聽她憤怒的連問三遍,一旁還沒走又和黑澤度關系不錯的男生忍不住開口勸說:「美女,你就別為難阿度了,他不告訴你也是為你好,清將那只瘋狗不是你們好惹的,你消消氣,別計較這事了,忍忍就過去了。」
加藤夏美轉頭看向男生,脖子上的青筋若隱若現。
那陰霾的眼神讓男生不由打了個冷顫,縮了縮脖子,好可怕的女孩子!
好在她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多久,又轉回到黑澤度身上:「是清水將貴干的。」
黑澤度看向男生的目光帶著幽怨,男生這才反應過來,自已剛才順口就把人名透露出去了,尷尬的笑了笑。
黑澤度微低下頭,不敢去看她的臉,說話悶悶的:「我真的沒事,你別去找他,他很強的,而且身邊還有許多小弟。」
加藤夏美聽到他害怕的發言,心中的起伏更大了,步伐果斷的離開教室。
第30章 為小度君出頭
黑澤度察覺人要走,連忙站起身想要拉住她,卻撲了個空。
眼見她消失在視野中,黑澤度擔心地想跟上去。但轉念一想,他們認識才多久,她應該不會傻到幫他,畢竟清水將貴是真正的不良,打人很痛,又加入強大的暴走族,惹不起的。
黑澤度低下頭,默默收回手,這樣的想法讓他心安,但也泛起一股失落。
混亂的思緒在他腦海中翻湧,他注視著雙手,心底多了些迷茫與苦澀。
一旁的男生看到失魂落魄的黑澤度,心裡也不是滋味,其實黑澤度人挺好的,就是性格軟弱了點,還惹上清將那樣的怪物。
他想開口安慰,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個時候他看見加藤夏美又走了回來,這次她手裡拿了個黑色的大袋子,身後還跟了剛才遇上來找她一起吃飯的江口韶禾香。
還在自卑傷神的黑澤度視野中突然出現一只白皙的手掌,正中心躺了幾個創口貼。
一抬頭就對上加藤夏美無奈又生氣的目光,一瞬間茫然了。
加藤夏美才不管他在想什麼,見他沒有動作,直接撕開創口貼,幫他臉上的傷口遮了起來。
邊動手邊說:「小度君,人都有挨打的時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不用躲著我們,要是疼了,你可以哭可以喊,我們都在你身邊呢。」
輕巧的話語,柔軟的觸覺都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已久的心。
名為委屈的情緒傾瀉而出,化作豆大的淚珠,不斷從烏黑的眼中冒出來。
黑澤度終於還是繃不住哭了,他的傷真的好疼,疼到骨子裡去了。
可是沒人能明白他的疼,父母很忙,忙到從未發現過他受過那麼重的傷;同學們也很怕,怕和他粘上關系,被連累一起挨打。
沒人安慰他,都是叫他忍忍,忍忍就過去了,可是這一次他忍不住,疼了。
靠肩膀上的男孩哭得稀裡嘩啦的,很是傷心,淚水打濕衣肩。
加藤夏美默默幫他拍打後背順氣,心裡默嘆,看來這孩子受了好大的苦,哭的好凶。
跟著加藤夏美一道進來的江口韶禾香都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
她一進來就看到這種場景,感覺莫名其妙的,不過黑澤度哭得真凶啊,還受了傷,是被人打了吧,好可憐的男孩。
一旁的男生也看呆了,他還是第一次見黑澤度哭得這麼肆無忌憚,以前他頂多背地裡抹眼淚,哭都沒聲的。
果然忍多了,總會有受不了的那天的。
哭聲在空蕩的教室回蕩了一會兒,又漸漸小了下去。
黑澤度雙眼都哭紅了,直起身子的時候還在發抖。
他望著顏色深了一塊的校服,耳垂發燙,哽咽的聲音透著害羞:「對…對不起,把你衣服弄濕了。」
「沒事,會干的,你哭夠了嗎?」
加藤夏美隨意的語氣讓黑澤度愣了一下,然後微微頷首,有鼻音:「嗯。」
加藤夏美收回手,看著緩過來的人,心裡好受一點,勾起唇角:「行,既然你哭夠了,那就走吧。」
江口韶禾香見氣氛緩和過來,立刻接嘴:「對,哭也哭累了,我們去吃飯吧,要有什麼委屈,大吃一頓就好了,我知道有一家料理店味道不錯,讓我們去消費吧!」
黑澤度抹去臉上的淚痕,應和的點頭。
加藤夏美已經邁開步子,朝外面走去,清冷的聲線清晰的傳入三人耳中:「暴飲暴食雖然能夠緩解心情,但是對身體不好,而且誰說我們要去吃飯了。」
「那去干什麼?我已經很餓了,再不吃飯就要上課了。」江口韶禾香快步跟上她的步伐,抱怨的語氣,很有少女的樣子。
加藤夏美提了提手中的袋子:「先去換身衣服,然後去找麻煩,小度君不是被人欺負了嘛,作為朋友的我自然要幫他,不然可不像我的風格。」
聽見這話黑澤度和剛才「勸說」的伊田信左倒吸一口冷氣。
偏偏江口韶禾香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還跟著起哄:「你打架還換衣服啊,多費事,直接上手不是更方便。」
江口韶禾香還像征性的比劃兩下,有模有樣的。
其實江口韶禾香也是被家長要求著學習過防身術,所以對打架之類的事並不反感。
現在能為朋友出氣,她覺得挺好的,只是她萬沒有想到對手會那麼多。
黑澤度跟在後方,很想開口勸人,但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初見少女時,她自信張揚的模樣浮現在腦海中,仿佛是在說服自已相信她。
伊田信左也跟了出來,他覺得加藤夏美是在說大話,誰沒事敢惹上清將,他揍人可疼了。
可是看到她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有十足的把握。
出於對好看女生的好感,他戳了戳黑澤度,示意他勸一下,這要是受傷了可不好。
黑澤度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但他並沒有行動,他打算相信她,大不了到時候,他來替她們挨打,反正他不怕痛。
加藤夏美看了眼跳脫的江口韶禾香,又看了眼一直放在學校的衣服:「不換衣服,一會打起來,萬一把校服弄破了,或是弄髒了怎麼辦?」
江口韶禾香點了點頭,表示有道理。
「禾香,你不是餓了,和他們去吃飯吧,我要去的地方離學校比較遠,下午的課趕不上的,你們就別跟著去了。」來到校門口,加藤夏美突然跟他們說。
幾人都是一愣,她一開始就打算好不讓他們跟著的嗎?
黑澤度第一個不答應:「我和信左跟你一起,反正他經常曠課的。」
伊田信左吃驚的看向黑澤度,他什麼時候得罪他了嗎?作死的事情要拉他一起!
江口韶禾香也不滿的嘟嘴:「你是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也要一起去,不就是曠課嘛,反正我學習不好,也不缺這節課。」
加藤夏美拿出手機看時間,嘴角帶笑:「你們是不在乎,可是老師會向你們家長報備的,想回家挨罵?」
黑澤度沒有後退:「我父母很忙,不會管的,信左他逃課慣了,老師懶得管。」
伊田信左微笑,他不想辯解,他覺得黑澤度這是在為他剛才透露出清將,而報復他。
江口韶禾香則猶豫了,不是怕被罵,是怕父母擔心,她可是家裡的獨女,父母都很怕她受到傷害的。
加藤夏美也不再多言,早去早回的道理她懂,既然黑澤度想跟著就讓他跟,正好她不知道清水將貴在哪,能讓他們帶路。
眼看加藤夏美拿著袋子走過馬路,江口韶禾香下定決心,跑到她的身邊,抱住手臂:「我跟你們一起去。」
加藤夏美看著微笑的她,無奈嘆氣:「走吧,小度君帶路,我們早去早回。」
黑澤度看了眼黏在加藤夏美身邊的女孩,心懷不安,但還是聽話的帶路。
伊田信左扁了扁嘴,雙手放在腦後,一邊感受陽光,一邊警告:「我說,你們可別小看清將,他可是真正的暴走族,實力特別強的。」
加藤夏美回頭看他,輕松的微笑:「怕了,就滾。」
伊田信左頓時不服握拳:「誰怕了!」
對上她嘲弄的目光,伊田信左訕訕的收回手,好吧,他確實怕了,別人不知道清水將貴的實力,他可是很清楚,之前有好幾次都被他打到渾身難受。
說不怕是完全不可能的,他現在都是避開那群家伙走,今天也不知道是腦抽還是什麼,竟然會打算跟他們去找清將。
可惜現在說後悔也來不及了,他丟不起那個臉。
悠于 2025-7-19 13:31
第31章 挑釁清水將貴
烈日當頭,大多數人都在吃著午飯的時候,幾個少年圍在公廁邊等人。
當門被推開,幾個人的目光瞬間看了過去。
少女穿著暗紅的骷髏裝,紅棕的頭發梳成了高馬尾,黑色十字耳釘反射出金屬的光澤,原本柔和的臉龐變得冷硬高傲,眼神也多了一絲慵懶和邪惡。
三人都瞪大眼睛,合不攏嘴巴。
這是剛才乖巧的加藤夏美!
首次看到變裝的加藤夏美,他們都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三人震驚的目光並沒有影響到加藤夏美,她抬手撩了下碎發,手中的袋子塞到伊田信左的懷裡。
命令道:「你來幫我拿東西,行了,繼續走,今天一定要找到清水將貴。」
伊田信左受到驚嚇,咽了口口水,手抱緊袋子:「你,你是剛才的美女!」
加藤夏美瞥了一眼,不想理會表情蠢笨的他,邁開大長腿。
江口韶禾香此時才聽到他們要去對付的人,沒聽說過的名字,應該也不是什麼強者,應該能很快回來。
黑澤度看著大變樣的人,突然覺得自已的擔心是多余的。
一片有台階圍圈著的空地上,一個高大成熟的男生坐在台階,雙腿跨開,偏黑的健壯手臂隨意的依在身旁的男生身上,臉上是不屑的表情,右眉上還有道傷疤。
居高臨下的他觀看著由自已一手創造的比賽,四周是一群不良少年,相互叫囂的場面十分熱鬧。
而下方兩個不大的男生正相互扭打,發狠的臉已經有不少傷痕,但他們都不敢停下,不然迎接他們的就不只是對方的拳頭了。
「砰」的一聲。
其中一個男生被打中面部,無力的倒下。
歡呼與咒罵聲交雜在一起,響徹整片空地。
另一個男生喘著粗氣,也跌落在地上,他已經沒力氣了,身上的傷也很疼,剛才打架有點用力過猛了。
就在這時一個方向的人群聲音靜了下去,接著一片人靜了下去,全場陷入無聲的寂靜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一個紅棕長發的人身上,無形的氣場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在她的身後還跟了三個看起來是學生的孩子,看起來畏縮的樣子。
看台上的人都在想同個問題:「這個看著讓人不爽的女生是誰?」
加藤夏美表情散漫,雙手插兜,整個人看起來傲慢無禮。
她冷漠的目光掃過四周安靜的人群,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這少說也有三十多號人,也不知道能打的有幾個。
她來到空地中央,正好來到倒下的男生旁邊,垂眸觀察。
人沒事,就是傷的重了點,暫時昏迷了。
她看向另一個打架的男生,命令的語氣帶著不可違背的意願:「你,把他帶下去,該給我空地方出來了。」
剛才還覺得渾身乏力的男生嚇得一激靈,她的眼神像毒蛇一樣,陰沉的可怕。
男生顫抖著爬起來,在她無聲的注視下,費力的將人拖到一邊。
「小鬼,你是誰啊!敢打擾我們,知道有什麼後果嗎?」台階上,一個看上去長相猥瑣的男生發言了,看向他們的目光不善。
加藤夏美轉過身來,目光停留幾息,發現對這個人沒有印像,那就是不重要的人物。
又將目光轉向坐在他身後台階上抽煙看戲的清水將貴。
邪魅一笑:「我啊,是轉學到溝中的不良,赤藤,之前就聽說涉谷三中有一位獨裁級別的不良,本來不打算找麻煩的,可是你似乎不太安分。」
她眯起眼睛,微昂頭:「所以我來收拾你,小清將。」
上調的尾音,充滿挑釁的意味。
眾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
「這家伙是吃錯藥了嗎?竟敢公然挑釁清水將貴!」
「小身板的,連一拳都扛不住吧!」
「她是不要命了吧!」
……
清水將貴吐出一口白煙,將燃燒的煙折斷後,他站了起來,眼中迸發出危險的光芒。
看來是他最近下手太輕了,竟然連個小姑娘都敢挑釁他的權威,不給她點教訓,讓他的面子往哪放!
後方的黑澤度心如鼓震,緊張的直冒冷汗。
站起身的清水將貴比加藤夏美要高出一個頭,而且體型也比她魁梧不少,這樣真的能贏嗎?
江口韶禾香也緊張的揉捏手指,表情有明顯的膽怯。
人也太多了吧,就算加藤夏美能打敗清水將貴,面對幾十人的圍攻,也是有心無力吧。
時間選得可真不好,但話都已經放出去了,想走也走不了了。
伊田信左害怕的咽口水,他果然是腦抽了,才會陪他們來作死的,這麼多人一會怕是會被打死的吧,好後悔陪他們一起來!
加藤夏美還是一副輕松自在的樣子,轉頭詢問黑澤度:「小度君,打你的人除了他,還有誰?」
她可不覺得清將會一個人欺負別人,他的身邊通常都跟了小弟的。
黑澤度顫抖一下,眼神怯怯的看向清將的方向,抿了下唇:「還有赤石,就是剛才說話的那個人。」
話音剛落,黑澤度就覺得眼前人影閃過,微風卷撫。
再定睛時,加藤夏美已經離赤石不遠,拳頭揚起,作勢要下手。
赤石也是心中一驚,下意識抱頭躲閃。
然而原本要擊中他的拳頭變成側踢的腿,不留余力的正中腦門。
「砰」的一聲,赤石兩眼翻白,直接飛了出去。
一招制敵,看呆了所有人。
加藤夏美淡定的收回抬起的腿,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
「這就暈了,看來你們這群家伙也沒多強啊,連我一招都扛不了。」
加藤夏美揚起欠打的微笑,盯著台階上已經發怒的清水將貴。
清水將貴也沒有想到一個不大的小姑娘,竟然有這麼強的爆發力。
讓他瞬間想起一個人,他總是很平靜,目中無人的樣子,打起架來毫不含糊,腿部的爆發力也強得離譜。
而那個人也是清水將貴討厭,卻又不得不服從的人之一,東卍總長mikey。
清水將貴面帶怒意,一步步走下台階。
四周的人都是退避三舍,生怕會被他的怒火波及到。
黑澤度想上去幫忙,可是挨打的場景浮現在他腦海中,臉上的傷口也在犯疼,硬生生止住他的腳步。
看到兩人的身形越來越近,他只能害怕的閉上眼睛。
加藤夏美似乎猜到他會閉眼,興奮又狂傲的聲音隨風飄入他耳中。
「小度君,禾香,信左,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是如何教訓這個家伙的。」
黑澤度下意識聽了她的話,然後就看她動了。
加藤夏美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血脈中的好戰分子正在叫囂。
她白皙的手攥成拳,腳下虛晃,便衝向清水將貴。
清水將貴好歹也是涉谷三中片區的老大,自然早有防備。
拳拳相撞,對方卻未退分毫。
清水將貴不由皺起眉頭,勢均力敵的力量,是個不好對付的人,可惡啊!
加藤夏美沒有停頓,反手繞住他粗壯結實的手臂,腳下發力,一個高抬腿,踢中了對方下巴。
但由於身高原因,還是有點吃力,原本該有的力量沒能完全爆發。
清水將貴吃痛後,氣憤地抓住她的肩膀,巨大的拳頭就衝著她的面門襲去。
加藤夏美也察覺到危險,腳下一移,迅速繞他行走起來,順利的將他的攻擊截斷。
同時找准時機,一躍而起,膝蓋猛地撞上對方的側腦。
第32章 戰鬥結束
重心不穩的兩人一並倒向地面。
加藤夏美一手抓住他右臂,膝蓋抵在他的腦袋上。
一秒,兩秒,三秒。
全場寂靜無聲中,加藤夏美松開了手,緩緩站了起來。
清水將貴只覺兩耳嗡鳴,大腦混沌無比。
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被打倒在地。
加藤夏美退開幾步,轉眸看到驚呆的幾個朋友,勾唇一笑,帶著深深的鄙視:「果然很弱,小度君到底是怎樣輸給這樣的廢物的?根本就不經打啊。」
黑澤度被她的話喚回神,看了看趴在地上緩神的人,又看了看加藤夏美。
想不明白,這個看著體格都不如他的女孩,是怎麼做到幾秒鐘解決一個大塊頭的。
同時他也感受到了深深的自卑,他是真的好廢物,這樣的他還怎麼跟對方做朋友?
而江口韶禾香的注意點卻是:加藤同學好酷!
現在她滿眼都在冒粉泡泡,她敢肯定這絕對是她這輩子見過地最酷的女生,過去、現在、未來都是唯一。
伊田信左抱緊懷中的衣服,冷汗直冒,這女生好可怕,連清將都倒下了。
清水將貴搖晃著從地上爬起來,腦部受到重擊的他,意識還有點模糊,連帶著視線都不太清楚。
他看著加藤夏美的身影,似乎看到了mikey。
猛地搖頭,才清醒許多。
知道自已低估對方實力,還當著這麼多小弟的面被女孩打倒的他,心底騰起磅礡的怒火。
他一定要把她干掉!
「你們愣著干什麼!還不快把她給我抓起來!」
清水將貴的咆哮聲把所有還在震驚中的人喚了回來。
眾人相互看了一下,果斷選擇聽話,畢竟他們在清水將貴的帶領下,才有現在的娛樂。
如果真的敗給一個小姑娘,無論誰的臉都好不到哪去。
江口韶禾香、黑澤度和伊田信左都是心頭一震,果然是不可避免的局面。
四周的人已經開始圍上來了,作為被加藤夏美帶來的人,他們必然是逃不過去地加入戰鬥。
幾個人咬緊牙關,正准備大干一場,卻突然發現加藤夏美的狀態不對勁。
她的笑容帶著瘋狂,雙眸瞪大,胸口劇烈起伏著。
然後腳下一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掠向包圍的人群。
仿佛只是一瞬間,人群就被打散了。
八九分鐘後。
加藤夏美只腳踩在一個人身上,四周是一片倒下痛苦呻吟的人。
她的眼神如水般平靜,微喘著粗氣,臉上也掛了彩,嘴角有淡薄的血跡,頭發也亂了,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有血性。
江口韶禾香、黑澤度和伊田信左三人則是站在一邊呆呆的看著。
剛才他們想上手幫忙的,可是還不等他們動手,加藤夏美就幾拳打倒了打算包圍他們的人。
根本就沒有他們插手的余地,眼睜睜看著二三十號人全被加藤夏美一個人解決掉。
這是何等恐怖如斯的實力!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明白,「可憐」「同情」這類詞是萬不可以用來形容加藤夏美的。
她太過強大了,詞彙根本不適合用來形容強大完美的她。
加藤夏美冷眸巡視四周,已經沒有一個人能站起來了,她贏了!
斂眸,將腳收回,退開幾步,理了理亂掉的頭發。
不大不小的聲音卻有著不可抗拒的威嚴:「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們怎麼玩,怎麼鬧,欺負誰,都和我沒關系,但要是再敢惹上我的人,我一定會把你們打到連你們父母都不認識。」
「聽到沒有?!」
「聽…聽到了。」
恐懼的喊聲,帶著低低的抽氣聲。
加藤夏美滿意地點了點頭,收斂恐怖的氣場,也不管倒在地上的一群人,直徑就走。 :
別看他們痛苦到哀嚎,其實除了清水將貴和赤石外,其他人都只是受了點皮外傷而已,她下手還是有輕重的。
加藤夏美繞過一個個躺在地上的人的同時,朝著三個發呆的朋友喊:「走吧,事情已經結束了,還有時間,你們應該能趕回去上課。」
回神的三人相互看了看,感覺他們跟過來完全就是多余的。
三人迅速跟上加藤夏美的步伐,望著她堅挺帥氣的背影,幾人同時做出同一個決定:這輩子跟定她了!
走在前方的加藤夏美完全不知道他們此刻內心的激動,她現在想的是臉上的傷怎麼辦?
一會要上課,放學要去打工,晚上回去的時候也一定會被千冬看到的。
不管哪一方追問起來都相當麻煩,又不能全部「推掉」。
嘖,早知道這樣,她就換個時間來了,人少一點的話,她就不會在明顯的地方受傷了。
當上課鈴響過去二十多分鐘後,橘日向才見到姍姍來遲的加藤夏美。
待她落座,橘日向才看清,她的臉上抹了微黃的粉底,飽滿的嘴唇上也塗了淺紅的口紅,加上披散柔順的長發,看上去更乖巧了。
「你怎麼遲到了?還化妝。」橘日向壓低聲音,身體靠近她,生怕被老師看到。
加藤夏美抬手摸了下臉,眉頭輕皺,其實她是討厭化妝品的,因為從某個方面來說,其中的化學成分多多少少都對人體有害。
不過從橘日向的反應來看,她這個為了遮傷花的妝還是很成功的。
「我剛才去吃飯的時候路過一家妝品店,比較好奇,就進去玩了一下,順便化了個妝,只是忘記關注時間,才回來晚了。」加藤夏美把之前想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她就不信他們還會為這點小事去查。
橘日向了然,只是為什麼她會覺得加藤夏美臉上的妝怪怪的,算了,還是認真聽課吧。
加藤夏美見對方沒有多問,心下松了口氣。
下午的課程很快就結束了。
加藤夏美一如往常一樣,去朗客書店打工,不過這次跟在她身邊的人多了個伊田信左。
那家伙從中午看到她把一群暴走族打倒後,就一直嚷著要做她小弟。
不只是他,還有江口韶禾香和黑澤度,他們也不知道想什麼,非要叫她老大。
加藤夏美受不了他們一直在耳邊叨叨,只能答應,不過也要求他們叫她自已名字就好。
另外考慮到未來要發生的事,她也告訴幾人要跟在她身邊就必須變強,幾人當然是點頭的。
於是加藤夏美又多了件要考慮的事情——訓練這幾個戰鬥白痴,不然到打架的時候,哪指望得上他們。
就在加藤夏美坐在櫃台,轉著筆苦思冥想訓練內容時,她聽見熟悉的摩托引擎聲。
她連忙拿出小鏡子,看看自已臉上的妝。
嗯,完全沒問題。
上一秒她剛收起鏡子,下一秒門就被人推開。
金發金眸的女孩穿著普通的白衣黑褲,腰間系著一件褐白相間的外套,可愛的臉蛋充滿喜悅的笑容。
甜美可人的聲音從她一張一合的櫻桃小嘴中傳出:「夏美,我又來找你玩啦。」
說話間,她已走到櫃台,細白的手臂隨意搭在櫃台上,眸含笑意。
加藤夏美看著活潑開朗的女孩,也露出淡笑:「艾瑪來得可真勤啊,不用學習的嗎?」
佐野艾瑪聽到這話,立刻露出受傷的可憐表情:「你是不是嫌棄我?我不該來打擾你打工的。」
加藤夏美輕嘆一聲,站起走出:「唉,我哪敢嫌棄你啊,惹到你家那兩位不高興,我怕我面目全非。」
佐野艾瑪調皮地眨眼吐舌,捥上加藤夏美的手臂,樂呵呵道:「就知道夏美不會嫌棄我,放心,我把書都帶過來了,一會兒你可要好好教我,哥哥和龍堅都太笨了,一題都不會。」
剛拿著紅色書包進門的龍宮寺堅動作一頓,不用說的這麼絕對吧,他們只是大多數題目做不了而已,而且學習不好能是他們的錯嗎?他們也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第33章 首次在外面吃飯
龍宮寺堅不動聲色地把書包放在兩個小聲交談的女孩身邊,看著有說有笑的兩人,心底也是開心。
佐野艾瑪同齡的女性朋友倒是不少,但是像這樣三天兩頭願意跑遠路見面的,只有加藤夏美一個人。
而且在加藤夏美面前,她的笑容會變得更多。
想必在她眼中加藤夏美就像個成熟的大姐姐,比起他們幾個粗心的男生,能給她帶來不一樣的溫暖吧。
過了一會,佐野艾瑪正低頭做題。
加藤夏美得空,才想起一件事,看向正抱著漫畫書,目光卻時不時落在佐野艾瑪身上的人。
「對了,draken,有件事我想問一下。」
兩人都轉頭看她,靜待下文。
「如果哪天,我把東卍的人打了,你們會來找我麻煩嗎?」
佐野艾瑪愣了一下,問:「怎麼?哥哥的人惹到你了?」
她覺得加藤夏美不是那種無緣無故會動手的人,或者說她就不像會打架的女生。
加藤夏美心中微動,表面不慌不忙的撒謊:「沒有,就是打個比方,今天班上男生聊到一部兄弟反目成仇的漫畫,好奇而已。」
佐野艾瑪輕輕頷首,撇向一邊的金發立刻散下。
龍宮寺堅當即伸手將頭發撩了回去,嘴裡回答著問題。
「前提是你有理,再者對方是普通隊員,只要傷得不是特別重,就不會找你麻煩。」
加藤夏美對比了一下,她是因為朋友被欺負才揍清將的,而且也就揍到鼻青臉腫而已,都是皮外傷,他是普通隊員。
也就是說,東卍不會在乎,那就沒事了。
理清這一點的加藤夏美笑了,起身去干活。
落日黃昏,城市間一片祥和安寧。
加藤夏美揮手告別了佐野艾瑪和龍宮寺堅後,轉身回到店內。
此刻已經到下班時間的書店裡,除了她帶來的幾個人,再無其他人。
而作為店長的中谷言田又去陪他的女朋友,把店完全交給她來管。
一進門,加藤夏美就被興奮到無可復加的伊田信左擋住腳步。
他滿目崇拜的小星星:「天哪!夏美,剛才那個頭上有龍紋又是金辮子的帥哥是draken吧,沒想到你連他都認識,也太厲害了!」
另外兩人也圍了上來,不同於伊田信左的激動,他們眸含擔憂。
清將是東卍的人,這在附近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也是別人不敢輕易動他的原因之一。
明白他們想法的加藤夏美勾唇一笑:「嗯,確實是draken,你們不用擔心,剛才我打探過口風,他們不會因為這點小事來對付我的。」
「而且,我想以清水將貴要面子的程度,他不會想要東卍其他人知道這件事的,畢竟輸給一個比自已矮小的女生,是一件非常不光榮的事。」
江口韶禾香和黑澤度都是松了口氣,沒事就好。
反應慢半拍的伊田信左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們在說什麼,後怕地拍了拍胸脯。
清將的報復肯定是很可怕的,不過加藤夏美背後有東卍的副總長撐腰,那就一定沒事。
加藤夏美本想關了店門,就跟往常一樣,買菜做飯,等松野千冬回來吃飯的,可是耐不住三人覺得今天日子特殊,一定要一起吃頓飯的想法。
加藤夏美和興致勃勃的三人只好打電話給家人報備。
加藤夏美的電話當然是撥給松野千冬,電話忙音不過五秒就被人接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松野千冬喘粗氣的聲音:「呼…喂,我是松野千冬,怎麼了嗎?」
加藤夏美不用腦子想都知道,對方在干架。
這個時候能分心接她電話,看來戰局並不嚴重。
「我是加藤,也沒什麼事,就今晚我有事,不能回去做飯,晚餐你自已在外面解決一下吧,我可能要挺晚才能回去。」
電話那邊安靜片刻,能隱隱聽到打鬥與痛呼聲。
然後松野千冬平靜的聲音傳來:「什麼事?有人陪?大概幾點?」
連著三個問題,讓加藤夏美有種被家長詢問的錯覺,莞爾一笑。
「跟三個同學吃飯而已,大概…八點前能到家,你放心,我不是那麼容易出事的人。」
另一邊,松野千冬目光落在正揍人的場地圭介身上。
他此刻穿著東卍的特工服,黑發扎成一束,在空中飄揚,颯氣無比。
「嗯,我知道了。」
……
「好,我會小心的,你回去的時候也小心點。」
松野千冬簡單的應和著,然後掛斷電話。
這時場地圭介也解決掉最後一個人,松開抓著兩眼翻白的人的衣領,任由對方脫力倒地。
場地圭介揉了揉酸脹的手關節,指關節處泛著微紅,轉頭看向松野千冬:「誰的電話?」
平時打架的時候,他可不會丟下自已一個人打群架。
松野千冬收起手機,目光掃過倒地一片的人,緩緩開口:「是小赤藤,她說今晚和幾個同學在外面吃飯,就不回去做飯了,讓我在外面吃。」
場地圭介略有意外的點頭,這是他們認識以來第一次她不准時回家做飯。
自她出現在他們生活之後,他們就很少在外面吃飯了,因為知道她會一桌子飯,在家等他們回去。
有一次他們玩到半夜才回,她也等到半夜,把晚飯當夜宵吃。
松野千冬也明顯有些不習慣,發了好一會呆,才跟著場地圭介騎著摩托車離開。
打完電話的加藤夏美一回頭就看見黑澤度正在看她。
「你就打完電話了,這麼快!」
黑澤度回過神,搖了搖頭:「不用給他們打電話,反正他們也沒空接,我給他們發消息了,他們應該能看到。」
聽到他不確定的話語,加藤夏美明白他內心的酸楚,安慰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主動轉移話題:「行,那就考慮考慮今天晚上吃什麼吧,今天打架可消耗了我不少能量,中午也沒吃飽,現在已經快餓扁了。」
黑澤度沒有抗拒她轉移話題,順著說了下去:「吃壽司吧,我覺得那東西管飽,價格也合適,或者滑粉也不錯……」
不一會,另外兩人也掛斷電話,只是多費口舌爭執,再三保證不會出事,並在七點半之前到家後,才得到允許。
幾人都因為時間短暫而嘆息,沒辦法,他們才十三四歲,家裡人終歸是不放心的。
好在小孩子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幾人歡喜的找了一家小炒店,各自點了菜品,就放開心,聊起天來。
加藤夏美也把自已花時間羅列出來的訓練表交給他們。
由於女生和男生的體質有所不同,訓練的內容也有差異,不過都是從最基礎開始的,畢竟他們都還是孩子,受不了高強度高技巧的訓練內容。
幾人瞪著眼睛看完所有內容,眼裡的震撼是不可忽略的。
誰都有想要變強的心,他們也不例外,只是他們找不到支持自已的理由和正規系統的訓練方式。
現在有一個人出現,不僅給予變強的方式,還那般強大,他們原本沉寂的心自然也跟著躁動起來。
伊田信左是第一個看完所有內容的人,他放下手中寫著清秀字跡的紙張。
他胸膛起伏劇烈,眼中滿是激動之色:「好棒的訓練表,夏美,是按照這上面寫的來做,我就能成為和你一樣強大的人嗎?」
加藤夏美感覺到三人灼熱的目光,卻出乎意料地搖頭。
在他們疑惑的時候淡然開口:「你們是不可能變得像我一樣強的,因為是我教會你們如何變強,如果讓你們趕上或超越,那還像話嗎?」
「不過按照上面來做,一個月後你們就會有明顯的改變,只是變強的過程是緩慢的,要有足夠堅強的意志和不急不躁的心。」
第34章 偶遇稀咲
三人點點頭,也是方法是她教的,又怎會被他們超過。
不過只要能變強一點,別再受別人欺負就好了。
接下來的時間,幾人又聊了些其他的,激動的心直到吃飯的時候都沒靜下來。
夕陽漸漸沉入地面,赤紅的日光染紅了半邊天,火燒雲形態各異,絢麗多彩。
校園在此刻已空寂下來,連人影都少有看到。
空蕩的操場上,清水將貴鼻青臉腫滿臉怒容的坐在台階上,寬大的手掌緊扣在一起,青筋暴起。
白天與加藤夏美戰鬥的場景在腦海中不斷浮現。
少女凌厲的身形在湧動的人群中竄動,揮起的拳頭明明看著沒什麼力量,卻能讓人痛得冷汗直流。
她的眼神帶著暢快感,似乎特別享受戰鬥的過程。
哪怕被人偷襲擊中,她的身形也不會停頓,一拳就能擊倒一個男生,干脆利落的樣子,像個無情的機器。
這時邊上同樣傷得不輕的赤石躬身低語,臉上是惡毒的表情:「清將,我們不能就這麼放過那個目中無人的女生,她把我們打成這樣,絕對不能這麼輕易的算了。」
清水將貴冷冷斜了他一眼,低沉的聲音暗含怒火:「不放過她?你難道有什麼辦法弄死那個該死的小鬼嗎?」
赤石眼中閃過狡詐的光芒,嘿嘿一笑:「我們可都是東卍的人,發生這樣的事,他們一定不會放在不管的,畢竟這可是在挑釁東卍的權威,只要我……」
「砰!」
「啊!」
一聲慘叫劃破寂靜的天空。
赤石痛苦地捂著鼻子,倒在地上,驚恐地望向站起身的清水將貴。
他臉色陰沉,怒火仿佛要化為實質:「你是覺得我還不夠丟人嘛!」
他身後的小弟都被嚇得抖了一抖,低著頭一聲不吭,生怕他把火撒在他們身上。
四周安靜的能聽見他們砰砰的心跳聲。
過了好一會,赤石止住鼻血,怯怯的問:「那…那我們該怎麼辦?」
清水將貴火一下子大起來,連帶著嗓門也變大:「怎麼辦?還能怎麼辦,最近都給我安分一點,別離她太近。」
「就這麼算了?」赤石不可置信的低聲道。
「當然不能這麼算了,那個家伙,只要有機會,我一定要把這份恥辱千倍百倍地還給她,要她生不如死!」
清水將貴眼中是無盡的怒火和看不清的黑暗,雙手攥緊。
四周的小弟聽了,嚇得把頭低得更低了,惹上清水將貴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在背後放冷刀。
清水將貴努力壓下狂跳不止的心髒,冷眸掃過害怕的幾人。
「這幾天都給我機靈點,先別鬧事了,派幾個人把今天早上的那四個人給我找出來,我就不信,他們沒有落單的時候。」
「是!」一眾人連忙應下。
然後清水將貴不再多言,快步離開,他現在急需找個地方發泄心中的怒氣,不然就要炸了。
身後的小弟一動不敢動,直到目送他消失後,緊張的氣氛才緩和下來。
不知道誰說了句:「你們覺得今天中午那個女生還能蹦達幾天?」
「惹到清將的話,不到一個星期肯定會出事。」
「我看未必,她一口氣對付三十多人都不費力,應該能撐久一點,一個月吧。」
「管他多久,反正惹到清將,她就等死吧!」
「就是,清將在道上可認識不少人,她完了!」
此話一出,全場安靜下來,幾人都默默認同他的話。
—————————————————————
「再見!」
「明天見!」
「路上小心!」
吃完飯的四人揮手告別,每個人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這一天他們都收獲了寶貴的東西。
漆黑的夜空之上繁星點點,月光皎潔,水泥路上燈火通明。
這個時間還有人在忙碌,車流到並不多。
加藤夏美挎著書包,漫步在黑夜的城市中,望著房屋內溫暖燈火,她的心中頗有感觸。
來到這個世界後,她失去父母,離開稀咲,變得孤身一人。
可現在她不僅遇上東卍的大家,還有了知心的朋友,生活也算美滿。
漫步賞景的加藤夏美,心情放松。
其他三人本來是想和她一起走的,奈何現在已經晚七點多,再不走快點,回去就要挨罵了。
哪怕是父母繁忙的黑澤度也接到了父母的警告電話,獨自回去了。
加藤夏美走了一會,繞回了學校大門。
此時值班室內還有昏黃的燈光,隱隱能看到人影。
校門口是緊閉的,遠看教學樓,是漆黑一片,相比於白天的熱鬧,現在顯得格外死寂。
出乎意料的,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黑夜之中,他不長的黑發隨風晃動,手插在口袋裡,神情復雜。
稀咲鐵太正望著漆黑的教學樓,思緒翻轉。
他今天來這辦事,結束之後想著隨便走走,沒想到走到加藤夏美的學校來了。
想來,他們已經有兩個月沒有見面,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過得好不好?加藤鹿島那勢利的家伙會不會找她麻煩?
「喂,你怎麼在這?哥!」加藤夏美從後方拍了下他的肩。
本以為會嚇到對方,看到對方驚慌的表情,好讓她嘲笑一番。
可她見稀咲鐵太轉過來時,那戴眼鏡的臉上很是淡漠,反光的鏡片令她看不清稀咲鐵太眼中的意外。
稀咲鐵太望著月光下小巧的臉蛋,思緒翻湧:好久沒見,她又變瘦了,不過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
加藤夏美奇怪的看著一言不發的稀咲鐵太,揮了揮手:「怎麼啦?被我嚇到說不了話了?對不起,我沒想到你膽子會這麼小。」
加藤夏美一臉歉意,心中卻在吐槽他的膽小。
她話音剛落,人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少年的衣服偏濕,額前碎發都粘在皮膚上,抱緊她的雙臂不松不緊,更像是小心翼翼。
稀咲鐵太感受到少女身上淡淡的香味,心髒突跳一下。
身體不自然就行動了,不過感覺還不錯,這就是抱妹妹的感覺嗎?
加藤夏美突然被抱住,有點疑惑,猶豫了一下,伸手繞過他的肩,輕拍他的後背。
「哥哥別怕,我在呢,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
「要是疼的話,就哭一哭,我不會嫌棄哥哥的。」
稀咲鐵太本來只是單純突發奇想要抱她,結果被她這麼一說,鼻頭忍不住酸了,他最近確實受了不少傷,起步的時候完全沒有人相信他,幫助他。
稀咲鐵太忍下心頭的郁結,直起身子的時候,臉上沒有過多地情感表達,看上去很冷漠。
自以為語氣不好:「蠢貨,你看我哪裡像是被欺負的樣子,作為我的妹妹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真丟臉。」
加藤夏美無辜地眨了眨眼,覺得莫名其妙,不是被欺負了,突然抱她干嘛?難道不是想要安慰嗎?
能感覺到自身情緒奇怪的稀咲鐵太看到她疑惑的表情,果斷轉移話題:「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外面走?不知道晚上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嗎?」
聽著質問的語氣,加藤夏美自然的歸類於他在關心自已上,扯了扯亂掉的衣服。
「我剛和同學吃完飯,就打算回去,結果就在這看到你了。」
「倒是你,這個時候怎麼會在我學校門口,我記得你學校離這還挺遠的,大晚上不回去,不會是想我了吧。」
明明是開玩笑的話,可稀咲鐵太沒有半分笑容。
雖然習慣他冷著臉的樣子,但加藤夏美還是有點失望。
相處一個多月都沒怎麼見過他笑過,要不是知道他身體健康極了,她都要懷疑他是面癱了。
「切,無聊。」加藤夏美低喃,郁悶地別過頭去。
第35章 稀咲的擔保
稀咲鐵太平復下心中的情緒,含笑的目光落在加藤夏美薄怒的臉上,忽然神情一滯。
她的臉有點不對勁,剛才沒注意到她的臉比平常更白,有些地方卻隱隱透著暗色。
稀咲鐵太皺眉,伸手試探性抹了一下。
加藤夏美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捂臉後退,目光幽怨地瞪他。
他竟然掐自已的臉,掐就算了,偏偏還掐到有淤青的地方,很疼的。
「你干嘛掐我啊!」
稀咲鐵太沒有說話,目光注視她的臉,思緒亂了。
手上的質感是化妝用的白粉,可是她從來沒有畫過妝的,而且他剛才也沒用多大的力氣,反應不可能這麼大。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臉上有傷,是被誰打了?
加藤鹿島?不會是他,他為了拿到若若手裡的錢,是不會輕易動手的。
哪會是誰,不良?可是為什麼?
見他又在發呆,加藤夏美有被他氣到,心中也疑惑,感覺他今天有點奇怪。
「是不良打的嗎?」
突然稀咲鐵太開口了,聲音聽不出情緒。
加藤夏美微驚,又覺得被他發現是情理之中,因為他很聰明。
隨意擺了擺手,臉上是輕松的微笑:「哎呀呀,這種小傷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哥哥完全不用擔心我。」
少女滿不在乎的語氣刺激到了稀咲鐵太的心。
是受過多少傷,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也就幾個月沒見到她,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先是目睹父母的死亡,再是被叔叔趕出家門,現在又在學校受人欺負。
經歷了這麼多傷痛,怎麼能笑得像個沒事人一樣呢?!
短暫的寂靜讓加藤夏美覺得後背發涼。
她看著表面平靜、內心風起雲湧的稀咲鐵太,希望他能生氣,又擔心他會生氣。
相當矛盾的心情被他一句話打散:「以後不會了。」
加藤夏美茫然地眨了眨眼,什麼不會了?
稀咲鐵太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幽深,整個人的氣質讓人捉摸不透。
「若若,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計劃吧,再給我一點時間,就能開始實施了。」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加藤夏美目光閃爍,計劃,是指改變東京卍會的計劃吧,時間確實快到了。
加藤夏美看到他臉上的堅決,知道自已現在也沒有辦法改變他的想法,只是淡然一笑,斂去眸中的異樣。
「嗯,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不過不用擔心我,我比哥想像的要更強,真的。」
稀咲鐵太看著她,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難得露出一抹笑容:「我知道若若是最強的,哥哥不怕你保護不了自已,只是覺得覺得女孩子還是平平安安長大更好。」
「以後打架的事情盡量不要自已動手,要學會利用身邊的人,收買也好,威脅也好,交換也好,總之別髒了自已的手。」
加藤夏美沒有回答,秀氣的眉頭皺成一團,似乎是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稀咲鐵太也不期望她能回答自已,自顧自地說著:「若若,接下來哥還會消失一段時間,你自已要照顧好自已,如果再遇到不良,就繞遠一點,等哥回來給你報仇。」
看到加藤夏美緊鎖眉頭,很是想幫她揉開,卻還是沒動手,反倒退後一步。
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對於若若來說太過危險,絕對不能把她扯進來,在事情完成之前,他都必須和她保持距離。
現在的稀咲鐵太很是慶幸自已叔叔的死亡讓加藤夏美有改名的機會,這樣子別人只要不細查,就不會威脅到他這個乖妹妹身上。
「要消失很久嗎?那你自已一定要小心,受傷了要及時治療。」加藤夏美面露擔憂。
不管他是不是對東卍出手,他都是自已名義上的哥哥,還是對自已特別在乎的人,關心還是很有必要的。
稀咲鐵太點了點頭,心裡是甜蜜蜜的,幸好還有人在乎他,在她心裡自已一定是不可或缺的那一個。
「對了,哥哥你之前不是說過你喜歡日向嗎?現在呢?」加藤夏美腦子一轉,突然想到這個問題,要不從根本上解決好了。
稀咲鐵太一愣,腦海中立刻就有了他初戀微笑時的模樣,很陽光,很可愛。
他就是因為喜歡橘日向才選擇做不良的,因為她所喜歡的人曾經說過他要成為日本最強的不良。
她一定是喜歡那樣的人才會跟他在一起的,所以他也要變成不良,超越他,然後再向日向表白,這樣子她一定就會喜歡上自已。
加藤夏美看著發呆的他,知道他的心緒已經飄遠了,於是主動說:「果然是喜歡的吧,嘻嘻,哥哥我告訴你,今天我轉班的時候剛好轉到日向的班級,而且還做了她的同桌。」
「要不要我幫你出出主意,制造個機會什麼的,好讓她喜歡上你。」
「出主意,制造機會?」稀咲鐵太平靜地重復一遍,神情莫測。
加藤夏美點了點頭:「是啊,我覺得日向人挺好的,做我嫂子是個不錯的選擇,況且我哥還這麼好,只要你加把勁,她一定會喜歡上你的。」
額,有點違心了。
稀咲鐵太盯著嬉皮笑臉的人,覺得哪裡怪怪的,他的妹妹性格好像變了,又似乎就是這樣。
他搖了搖頭,沒再細想下去:「不用了,我的事我自已會處理好的,用不著你個小孩子來操心。」
加藤夏美吐了吐舌頭,搞得他是大人一樣,論心理年齡,他還沒自已大呢。
「行吧,那哥哥加油,時間不早了,再不回去要被說了,我先走了。」
加藤夏美揮了揮手,轉身要走。
「我送你回去吧,大晚上一個女孩子,不安全。」
稀咲鐵太脫口而出之後馬上就後悔了,要是被不良看到,那他接下來做的事會連累她的。
好在加藤夏美也同樣不想讓他知道自已和東卍的人有聯系。
轉身站定衝他溫柔一笑:「哥哥,我也是個大孩子了,可以獨立生活,不用擔心我。」
「你也快回去吧,晚上天涼,會感冒的。」
稀咲鐵太微微頷首,見她走了幾步,又像是想到什麼,回頭衝他說:「對了,哥哥,不管你消失的這段時間打算去做什麼,別忘了,我一直都在你身後支持你,另外千萬要小心。」
「我還在等你回來。」
她的身影漸行漸遠,穿過馬路,消失在拐角。
黑夜的微風吹過,還帶著白日的些許燥熱,讓失神的稀咲鐵太反應過來,少有表情的臉上揚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同時更加堅定執行計劃的想法,不只是為了得到日向的認可,也是為了保護他天真善良的妹妹!
而此時被他這般描述的加藤夏美卻在想,如何阻止她哥搞事情。
一番深思熟慮後,將一切都定在一個基礎上:加入東卍。
月色朦朧。
當加藤夏美回到小區的時候已經八點過十三分了,比她預想的晚了點,是和稀咲鐵太聊天耽誤時間了。
剛進到小區內,她就看見四樓的那個房間燈是亮的,他已經到家了。
加藤夏美不慌不忙地上樓,拿鑰匙,打開開門的同時朝裡喊了一句:「我回來了。」
然後還不等她鞋換好,松野千冬就一臉煩躁地來到她旁邊,聲音比平時要大上幾分:「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不是說好八點之前就到家嘛。」
加藤夏美一邊換鞋,一邊解釋:「我在路上遇到熟人,就和他多聊了幾句,一時沒注意時間,而且不是沒過多久嘛,我也沒出事啊。」
她並不打算讓別人知道她和稀咲鐵太的關系,那樣會引起不必要地懷疑。
悠于 2025-7-19 13:34
第36章 被發現傷勢
松野千冬見她一副毫不知錯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已在家等她兩個多小時裡,內心有多煎熬,她還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
松野千冬的胸膛劇烈起伏,卻無奈的發現自已似乎不能拿對方怎麼辦,對付其他不良時打罵的手段似乎都不想用在她身上。
於是一個能在別人面前大打出手的男生,面對加藤夏美時,只是輕哼一聲,別開臉,獨自生悶氣。
其實他心裡很清楚,自已很擔心對方,但放不下面子告訴她。
加藤夏美活了三十年,他那點小心思哪藏得住。
面帶笑容,搭上他的肩膀,聲音偏柔:「好啦,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這麼晚回來,千冬,我向你保證,下次要再晚回來的話,我一定會先給你打電話報備,別生氣了嘛。」
松野千冬頓時被她順氣了,就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算了,道歉就好。
加藤夏美半推著他來到客廳,沒想到看到坐在軟墊上,似乎在認真玩游戲機的場地圭介。
驚詫出聲:「場地,你怎麼在這裡?不用回去休息嗎?打架可是很耗費體力的,早點睡覺比較好。」
兩人都沒有奇怪加藤夏美知道他們打架,因為長時間的相處下來,他們都知道加藤夏美是個心思極其細膩的人。
場地圭介淡定放下剛才慌忙拿起的游戲機,界面還是主界面,看上去不耐煩的樣子。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了,就是打架累了才來千冬這裡休息,妨礙你了?」
加藤夏美連忙搖頭否認。
一邊的松野千冬別開眼,連他都覺得場地哥找的借口很別扭。
要是真累了,上樓回家躺床上休息,不是很好。
明明就和他一樣擔心,還要擺出滿不在乎的樣子。
「你的臉怎麼回事?」
場地圭介也覺得剛才的借口不是很好,剛有點尷尬的他,現在目光全都在加藤夏美小巧的臉蛋上。
加藤夏美抬手輕撫一下,笑著回答:「哦,我今天路過妝品店,比較好奇,就進去看了一下,順便讓人家畫了個妝。」
「怎麼樣?還不錯吧。班上同學都說這個妝扮很適合我。」
場地圭介不說話,坐在那盯著她。
一旁的松野千冬看著她的側臉,表情變幻,最後定在了憤怒。
「你不是說和朋友去吃飯了嗎?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有人欺負你。」
加藤夏美一驚,想到剛才被稀咲鐵太「掐」過臉,應該是不小心把遮掩傷口的粉擦掉了。
剛才只想著未來的事,把這事給忘了,不行,要想個辦法糊弄過去。
「哦,你說傷啊,傷…傷是我之前走路時,沒看路,和別人撞到,不小心磕出來的,不礙事。」
加藤夏美面上淡定地笑著,內心卻慌得一批。
她到底在說什麼啊!這謊話也太假了。
果不其然,兩人都無聲地看著她,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說:「你當我們是傻子嗎?這麼明顯的謊都聽不出來,這麼多年架白打啦!」
加藤夏美被他們耿直的目光盯得實在是心裡發虛。
知道躲不過去,低下頭如實交代:「行行行,我說,我確實在外面和別人打架了,但我真的沒事,對方一群人傷得比我還重呢。」
「你還打群架!」松野千冬剛下去的火氣,一下子又冒了上來。
回來晚理直氣壯就算了,打架還這樣,關鍵還是打群架!
萬一受傷了,是要出大事的。
加藤夏美被他陰森森的話語嚇得退了退,昂頭對視,繼續嘴硬:「打群架怎麼了,你們不也是,而且打得比我狠多了,再說我這不也沒事。」
松野千冬直接上手戳她受傷的臉頰,疼得她瞬間捂臉後退。
松野千冬還未開口呵斥,坐著的場地圭介蹭地站了起來,臉色陰沉,怒意明顯:「疼成這樣也叫沒事,是把你揍到昏迷,才叫有事嘛!」
「你是不是以為自已會幾個招式就天下無敵了,你才幾歲啊,就敢亂打架!」
「加藤夏美,就你這三腳貓功夫,還打群架,想死就直說,我可以親自動手!」
場地圭介步步逼近,活動著手腕,齜牙咧嘴的樣子好似真的要把她打死一樣。
加藤夏美其實明白他也就說說而已,但還是害怕地縮了縮脖子,一言不發。
松野千冬見狀,擔心場地這個急性子真的做出什麼事,連忙出手攔住他:「場地哥,別這樣,她也知道錯了,你……」
話沒說完,拳頭就要往他臉上落,要不是加藤夏美及時推開他,用手臂格擋攻擊,恐怕就要受傷了。
加藤夏美被衝擊力擊打得腳往後滑了幾釐米,心中對他的力量很驚訝。
不愧是1vs50絲毫不落下風的場地圭介,即便是隨意的一拳都讓完全格擋她後退,真是強大!
場地圭介也被她突然的行動驚到,剛才的距離,連千冬都沒反應過來,她是一直都在觀察、防備他嗎?
加藤夏美反揮開他的拳頭,表情痛苦:「場地,就算我有錯,你打我就是了,對千冬動手干嘛。」
「真是疼死了。」
加藤夏美小聲嘀咕,另一只手揉搓著被擊中的地方,脫妝的臉上深深淺淺的,帶著委屈。
看上去可憐兮兮,早上地威風凜凜消失的無影無蹤。
松野千冬愣愣地眨了眨眼,目光在收回手的場地圭介和捂傷口的加藤夏美身上轉。
剛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加藤擋下了場地哥的攻擊,還是在他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
雖然說是他對場地哥從來不報有防備,但是能接住場地哥的攻擊,也是很強的。
場地圭介回憶剛才的觸感,壓下心頭的怒火,指了指一邊原木櫃:「那裡有藥,把臉上的髒東西洗了,擦藥!」
明明是命令的語氣,可加藤夏美卻笑了出來,這算是在關心她的傷勢吧。
松野千冬看到她拿出藥,跑去浴室,全程帶笑,有些摸不著頭腦。
被打還笑,這沒心沒肺的樣子也沒誰了。
幾十分鐘後。
塗好藥的加藤夏美順帶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干淨的藍白色睡衣,此刻披散著頭發,乖巧地坐在他們面前。
白嫩的鵝蛋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唇角也有輕微的浮腫。
「加藤,說說吧,誰打的你?」松野千冬面帶凶相地看著她,雙手環胸。
加藤夏美自然是不會告訴他們的,隨意擺了擺手:「哎呀,我都把他們揍趴了,個個鼻青臉腫地,真的不用再追究下去了。」
松野千冬和場地圭介皺眉,就算她說的是真的,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好歹是他們的朋友,怎麼能讓別人欺負了去。
「為什麼打架?」場地圭介內心罵完那群不知好歹的家伙,表情終於平靜下來。
加藤夏美斟酌了一下,給了一個非常正統的理由:「他們打了我一個朋友,我看不下去,就和他們動手了,沒想到他們這麼弱。」
最後一句話她小聲嘟囔。
場地圭介被她逗笑了,露出兩顆小虎牙,心裡卻在嘆氣。
初見時的乖乖女什麼時候被人調包成熱血暴力女了?
松野千冬看了看身邊坐著的場地圭介,見他笑了,就知道他已經不生氣了。
心下松了口氣,然後對著加藤夏美語重心長地說:「以後別這麼衝動了,別人人多,很容易受傷的,要是真想揍他們,先告訴我們,我們會給你撐腰的。」
場地圭介沒有否定。
加藤夏美表示有被感動到,連連點頭。
心裡卻在說:「人多也不頂用,那些廢物配角根本不經打。」
第37章 袒露內心,得到機會
房間裡沉靜下來,屋外的風從陽台徐徐吹來,懸掛在外面的衣服輕輕晃動,能清晰地聽見樓下的蟬鳴。
「那個,我有件事想問一下。」
加藤夏美看著面前疑惑的兩人,把之前在路上考慮的話講了出來。
「我真的不能加入東卍嗎?」
兩人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冷下來,時隔一月有余,她又開始了。
趁著兩人還沒有發火之前,加藤夏美迅速將自已的想法吐露出來。
「我是真的很想加入東卍的,你們都知道我現在無依無靠的,還惹上一群不良,如果不加入某個團體的話,一定會被報復得體無完膚的。」
「你們是我熟悉的人,又是東卍的人,我想不到其它更能讓我感受到歸屬感和安全感的團體了。」
「我想加入東卍,想離你們更近一點,也只有加入東卍,才能讓我變得更強,才能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
「所以即便你們再怎麼不同意,我也會想盡辦法加入東卍的。」
加藤夏美大而明亮的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
稀咲鐵太,她已經阻止不了了,想要不讓悲劇重演,她就必須加入東卍,趁機破壞他的計劃。
松野千冬轉頭看向沉默的場地圭介,抿了抿唇。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加藤夏美一口氣說這麼多心裡話。
平常的她看起來活潑開朗,他們都以為之前發生的事情對她影響不大,現在看來,她的情緒和性格都有些不穩定。
幾個月相處中,她總是一副乖巧溫順的模樣,雖然時不時還是會頂嘴,但大體上和普通女孩沒什麼兩樣。
加上時代對女性自然的偏見,他們總覺得這個被他們當做妹妹看待的女孩是柔弱的,萬分不適合與暴走族的他們在一起。
可如今看來,是他們狹隘了。
每個人都有選擇生活的能力,作為朋友,他們可以勸說,卻沒權利剝奪。
「東卍的其他人對女生的偏見還是很大的,想得到他們的認可,難。」
長久的沉默後,場地圭介的表情最終還是放松下來。
看似隨意的話,令松野千冬摸不著頭腦。
可加藤夏美的眼神卻亮了,驚喜地看著對方。
這句話的意思是「我同意了,但還要別人同意才行。」
加藤夏美緊咬下唇,才壓制住想要歡呼的心,太過興奮的她此刻臉都紅了。
松野千冬面露擔憂,她剛洗過澡,穿的少,又在這吹風,不會是生病了吧?
就在他剛想問情況的時候,加藤夏美卻燦爛一笑:「沒事,只要你同意就好了。」
沒說完的是:反正mikey、draken他們都是因為你的緣故才不同意的,你都同意了,其他人自然不會說什麼,至於其他普通隊員,她自有辦法。
她的話落到場地圭介耳中,自動轉成:「我只在乎你的意見。」
耳垂莫名發燙的他面不改色的點頭。
松野千冬愣住了,場地哥什麼時候就同意了?
他萬分確定自已剛才沒有錯過他們的任何一句話,所以他們兩人是心有靈犀。
好吧,作為一個單身漢,他不懂。
場地圭介受不了加藤夏美滿心歡喜盯著他看,感覺焦躁的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既然這樣,我會去和mikey說的,最近給我安分一點,別再鬧事了,要是今天的那群人再找你麻煩,記得打電話。」
「天晚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話畢,他毫不留戀地轉身就走,散落的長發剛好遮住泛紅的耳垂,面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緒。
加藤夏美望著他的背影,笑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場地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有點可愛呢。
「啪」
門關上後,場地圭介長出一口氣,手捂上發燙的臉頰,心髒狂跳不止。
天,他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定是那群家伙在他耳邊說太多了,害得他思想被帶偏了。
場地圭介停留了一會,感覺平靜下來,才邁開步子離開。
而門內的松野千冬目光在傻笑的加藤夏美身上,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還沒干的頭發:「行了,別看了,傻丫頭,人早就走遠了。」
加藤夏美回頭瞪了他一眼,她當然知道人走了,要他提醒!
松野千冬輕笑一聲,收回手,也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然後跟她說:「別瞪了,既然受傷了,就好好養傷去吧,場地哥既然說要讓你加入東卍,那就會是這幾天的事。」
「你如果是打算頂著受傷的臉去見大家,會被嫌棄的。」
加藤夏美摸了摸輕微浮腫的臉,連忙站起來,她才不要在別人面前丟臉。
她一言不發地回到自已的房間,狹小的房間又添了幾樣東西。
加藤夏美停在書桌邊的像牙白框立體鏡前。
鏡中的人長得白皙,高挑纖細身材,藍白睡衣穿在她身上略顯寬大,半濕的紅棕色長發被松野千冬揉亂了。
加藤夏美低頭看了看自已的雙手,有點小傷疤,但整體上是柔軟稚嫩的。
她攥起拳頭,這具身體看上去確實不太像會打架的樣子,原身也確實不會打架。
但是她不是原來的加藤夏美,經過她幾個月的調理和訓練,體質上早已有了不小的改變,加入東卍綽綽有余。
而加入東卍只是第一步,接下來她不僅要和幾位主要人物搞好關系,避免在突發事件中被人懷疑。還要找個機會發展自已的勢力。
以她現在所了解到稀咲鐵太的個性,就算她完全阻止他的計劃,他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與其讓他一直針對東卍,不如自已幫助稀咲鐵太創立新的隊伍,代替東卍改變。
加藤夏美坐到書桌前,用身上的鑰匙打開書桌抽屜裡銀色方形鐵盒,裡面是一沓文件,紅黑的筆跡交織。
加藤夏美不是什麼天才,她最擅長的領域是外科,上輩子對廚藝和武鬥很是熱愛,才會用心去學習。
而現在她必須為了未來,掌握更多的知識,她需要的是完美無缺的計劃,用來守護這個故事中或正或邪的他們。
日月交替。
當加藤夏美和往常一樣在路口和黑澤度碰面時,眼底盡是欣慰。
穿著黑色校服的大男孩臉上還有傷,卻笑得開朗,額前碎發是濕漉漉的,高興的揮手迎來:「早上好,加藤,我的訓練已經開始了。」
加藤夏美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能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
「干的不錯,不過這還只是個開始,堅持下去吧,小度君。」
黑澤度用力地點頭,露出爽朗的笑容,然後陪著加藤夏美朝學校而去,路上邊走邊聊,甚是愉悅。
校門口,江口韶禾香和伊田信左早就等著他們了。
兩人同樣也在努力的完成訓練內容,他們都一致不想辜負青春。
班級裡,橘日向一如既往早早就到班上,看到加藤夏美今天還化妝,很是奇怪。
加藤夏美隨意找了個「青春期臉上爆痘」的理由,掩蓋過去。
剛上完四節課,加藤夏美才看見花垣武道和他的小伙伴們姍姍來遲,個個臉上都有傷口和浮腫,也不知道是和誰打架了。
加藤夏美看到坐下來的人,嘖嘖搖頭,太弱了,才受了點傷,就跟沒了半條命一樣,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的,還哭了。
花垣武道無力的趴著,臉上和身上疼痛難忍。
他都不明白為什麼,今天一大早就被表哥帶走,無緣無故就被一群帶傷的不良爆揍一頓,連帶著和他一起朋友也沒有幸免。
第38章 清將的手段
花垣武道回想著今天早上的畫面,身軀震顫,實在太可怕了。
不過……
花垣武道轉頭看向正轉著筆低頭看書的加藤夏美。
那群人說他們要恨就恨加藤夏美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她叫人打了自已和伙伴嗎?
但是他們最近也沒主動惹她,而且她和日向的關系很好,不像是無緣無故揍人的人。
加藤夏美望著干淨的書面,感覺到對方視線的她,勾唇輕笑。
再給他們一點時間成長吧,有花垣武道的幫助,她的行動也會方便很多。
而且他才是這個世界最應該幸福的人,這樣的成長對他來說也是好事。
早上的課很快就過去了。
令加藤夏美沒想到的是,剛放學,就有兩個長相凶悍的男生走進班級,他們的手臂和臉上都有淤青浮腫。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們來到加藤夏美桌邊,然後鞠躬托舉餐盒。
異口同聲:「加藤小姐,請您原諒我們昨日的魯莽!」
加藤夏美蹙眉,目光注視兩個一動不動的人,仿佛只要她不說話,他們就不會起來一樣。
四周已經傳來不好的聲音。
「這是怎麼了?她打人了,下手好重啊!」
「我就是知道,染頭發的人能是什麼好學生,天天裝好人,惡心死了。」
「人不可貌相,她看著柔柔弱弱的,下起手來這麼狠。」
「咦,好可怕,以後還是別和她說話了,說不定會惹禍上身。」
……
身後的衣服被橘日向輕拽,似乎是怕她出事。
加藤夏美目光冷漠注視流出虛汗的兩個小鬼,不用想也知道這是清將那個狗東西派來的。
知道她不用真名是為了不讓其他同學知道,徒生流言,影響她的生活。
現在派人來給她道歉,是擺明了告訴別人,她是不良,是個愛打架的暴力女。
「夏美。」身後傳來橘日向擔憂的聲音,身邊的聲音都不太好,她不會被影響到了吧。
加藤夏美沒有回頭,大腦迅速想出對策,故作高傲地擺手。
「你們的道歉我接受了,下次可別再讓我看到你們欺負我同學,不然,我哥可不會放過你們。」
兩人低著頭連連道是,生怕她會突然發怒一樣。
心底卻在偷笑,讓這家伙裝,現在一定很後悔吧,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不良,接下來肯定會被孤立,會變得茫然無措。
想到加藤夏美被排擠到難受哭泣的樣子,他們忍不住勾唇。
只是他們還沒得瑟一會,就聽見加藤夏美無奈又抱歉的聲音:「行了,別這樣,又不是我打的你們,搞得是我欺負了你們一樣。」
「這些錢你們拿著,一部分是飯錢,另外的就當是醫藥費。」
「對不起,我當時沒能攔住我哥,讓你們受傷了。」
兩人都是驚詫的抬頭。
她的臉上滿含歉意,但靠的近的兩人卻看到她眼底的戲謔。
她白嫩的手心中躺著兩枚五百日元硬幣,像極了施舍。
兩人都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明明就是她動的手,現在突然扯出一個哥哥,還好心地給他們醫藥費和餐費。
這時又有議論聲傳入他們耳中,是與剛才完全不一樣的風格。
「加藤同學好溫柔,明明人都不是她打的。」
「就是,她那哥哥也是好心幫忙,我看他們也不像好人。」
「加藤同學臉上是受傷了才化妝的吧,他們怎麼能打女孩子的臉呢。」
……
然後被派來的兩人都懵了,怎麼短短幾句話,就讓流言反轉了?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會有這樣深的城府。
鬥不過的他們只能拿著錢灰溜溜的走人。
他們一走,就有幾個同學來關心加藤夏美,其他看戲的人則是該散就散。
加藤夏美毫不在乎這段小插曲,隨手將餐盒遞給花垣武道,就拉著橘日向去外面吃飯了。
過了許久,空地上。
坐在台階上的清水將貴青筋暴起的手攥緊錢幣,雙眸微紅。
下方兩個男生還在講述剛才發生的事情,冷汗直流。
清水將貴是一句話都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加藤夏美毫不費力將他擊倒在地的畫面。
不甘的怒火在他心中燃燒。
「清將,我把人帶過來了。」一道聲音將他的魂喚了回來。
只見赤石的臉上帶點浮腫,單手掛在胸前,笑得邪惡。
身後跟著六個神態各異的高個男人,有幾個袒露在外手臂上紋有紋身,嘴裡叼著香煙,火星子一閃一閃。
為首的男人黑色寸發剃出幾個條紋,手中拿著一把彈簧刀把玩,看上去輕松愜意的樣子。
清水將貴看到來人,立即咧開嘴角,布滿血誓的眼中透露著瘋狂。
加藤夏美,我看你這次還怎麼贏!
次日下午。
加藤夏美正要收拾書包,趕去書店上班,卻突然收到邀請。
花垣武道緊張到流汗,臉上的傷剛結痂,還有青紫。
望著加藤夏美困惑的表情,他雙手交叉,盡可能讓自已表現得平靜一點:「那個,加藤同學,你有空嗎?一會我們要去玩,一起吧。」
加藤夏美歪頭看向不遠處目光躲閃的幾個男生,然後笑了:「好啊,正好最近有點無聊。」
這時還未走的橘日向也湊了過來,眨巴著水潤的大眼睛,好奇:「去哪玩啊?帶我一起吧。」
「不行!」兩道聲音同時拒絕了她。
橘日向疑惑的目光在加藤夏美和花垣武道之間打轉。
前者笑眯眯的:「日向不是還要去補課嗎?如果曠課的話,家裡人應該會不高興的,等你有空了,再和我一起去玩吧。」
後者低頭,躲避她的目光,緊張得扣著手指,心跳聲響如鼓震。
如果讓日向去的話,說不定會受傷的,一定不能答應她。
橘日向想了想加藤夏美的話,確實如此,最後還是算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於是拿起書包的加藤夏美和表情怪異的五人一道離開。
途中遇上了黑澤度和伊田信左,就讓他們帶話給店長,今天不打工了。
兩人本來也想跟著,但被加藤夏美一句學習體質不行給勸退了。
「我們去哪玩?」加藤夏美回頭看表情緊張的幾人。
笑得天真無邪,似乎對他們真的毫無防備心。
花垣武道張了張嘴,找回自已的聲音:「去,去東街那邊吧,那裡開了家新的電玩店。」
加藤夏美點了點頭:「那你們誰載我一下,我沒有車。」
「我,我來吧。」千堂敦站了出來。
他還有點猶豫,加藤夏美對他們一直都不錯,人美心善的,他們真的要這麼做嗎?
加藤夏美看出了他的猶豫,勾唇一笑,不打算給他反悔的機會。
轉過身,拿著提包的手背在身後。
「那走吧,東街有點遠,早去早回,家裡還有人等我做飯呢。」
身後幾人相互看了幾眼,最後還是選擇跟上。
坐在車後座的加藤夏美看著四周算得上干淨整潔的街道,長發隨風飄揚,眼底是滿滿的興趣。
她如果沒記錯的話,東街是比較偏的老城區,人流量不多。
是誰讓他們帶她過去的已經不言而喻了,她倒是要看看他想耍什麼花招。
夕陽斜落,天邊是如火燒般的赤紅。
東街的行人甚少,有多處房屋破敗,牆體脫落,玻璃渣四散各處,看上去有些荒涼。
加藤夏美歡快地在街邊蹦達。
沒想到這個時候的電玩會這麼有趣,主要是能給她帶來興奮感,就是有點太花錢了。
加藤夏美回頭看了一眼五個正緩慢推車的少年,他們都有意避開目光,「心虛」兩個字擺明在臉上。
第39章 撞到人的加藤
加藤夏美轉回頭,回憶了一下,帶她來到這裡之後,他們除了指導她打電玩,就沒有其它多余的動作,也沒遇到什麼人主動來挑釁她。
難道是她想多了嗎?他們約自已出來真的只是為了玩?
可是也沒見他們玩得有多開心啊,反而是總是一副有愧於她的樣子。
就在加藤夏美胡思亂想的時候,前方拐角出現了幾個高大的成年男人,或嘴裡叼煙,或指間夾煙,火星在朦朧中閃爍。
加藤夏美嗅到煙味,皺眉。
正打算從一邊繞開他們,卻出乎意料地撞到其中一個手紋黑龍的男人,煙掉到了地上,發出弱不可查的響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加藤夏美當機立斷地道歉,她不想平生事端,臉上的傷都還沒有好清。
可惜那個龍紋男人並不這麼想,張口就是髒話:「小兔崽子,你找死來的啊,走路不長眼睛!」
嗅到靠近的男人身上濃重的煙味,加藤夏美厭惡的退後。
同行的其他男人見到此景,都圍了上來,將加藤夏美包圍。
其中有個最高的手臂帶疤的男人深吸一口煙,拉住往上靠的龍紋男,上前一步,一口煙盡數吐在加藤夏美面前。
他半俯下身子,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小妹妹,光道歉可不管用喔。」
加藤夏美抬手揮散朦朧的煙,十分討厭這相當嗆人的味道。
雖然心有不悅,但面上只有歉意,從衣袋中摸出錢幣,遞到他面前。
「對不起,我賠錢給你們,重新買包煙吧,別生氣。」
刀疤男看了看白嫩小手中躺著的錢,又看了看溫順的人,與記憶中清水將貴指給他看的人沒有出入。
就這麼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也能讓清將吃虧,看來是他太弱了,不過收錢辦事,他只能為難一下這小姑娘了。
「啪!」
刀疤男一把拍開她的手,錢瞬間飛了出去。
加藤夏美吃痛地捂住手,聽見對方富滿惡意的話:「這可不是錢能解決的事,如果想讓他別生氣,不如跟我們一起去玩吧。」
其他男人也怪異的笑著。
「就是跟我們走,說不定會原諒你的過錯。」
「小妹妹別怕,哥哥們也不是什麼壞人,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對,就玩玩。」
……
隔了段距離的花垣武道幾人都被嚇住了。
他們是受了清將的威脅,才將加藤夏美帶到這個地方來的,本來以為這麼久沒人找麻煩,是他們放棄行動了,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出事。
花垣武道被嚇得直咽口水,他萬萬沒想到,清將會找一群真正的社會成年不良來欺負加藤夏美。
他原本以為加藤夏美只是和他有點小摩擦,帶她來這種地方,只是想恐嚇或者打壓一下而已,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
想到初見加藤夏美時對方就說自已是不良,又聯想到清水將貴臉上的傷,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生成。
他雙瞳瞪大,不可能吧!
千堂敦握著車把手的指尖泛白,被幾人擋住視線的他只能隱約看見加藤夏美賠錢被打,委屈的表情。
他想要上去幫忙,可腿卻止不住的發軟,他不敢,不敢反抗強大的清水將貴,會被打死的。
山本拓也和鈴木城都抱有同樣的疑問,加藤夏美長得漂亮,平常也是安分守已的人,怎麼會無緣無故惹上那個家伙?受這份罪。
落在最後的山岸一司看到加藤夏美被圍著,也是被嚇了一跳。
不過他的腦子轉的比較快,串聯起最近發生的事情,他給出的答案是:加藤被清將欺負了,所以叫來哥哥打了清將一頓,清將氣不過,找人來打加藤,報復她。
自以為理清一切的山岸一司不由打了個寒顫,能把清將打敗的人會是什麼樣的怪物?
如果加藤真出事了,那他會不會把他們幾個幫凶打死啊!
他們該怎麼辦!?
未等他想出辦法,加藤夏美也不知道和那群男人說了什麼,離開包圍圈,朝他們走來,還露出甜美的微笑。
「花垣武道,麻煩你幫我拿一下書包和衣服,他們讓我陪他們玩玩,我怕會把東西弄髒。」
她邊說著,邊將書包遞給花垣武道,解開校服,露出裡面黑色畫有荊棘薔薇圖案的衣服。
花垣武道怯怯地接過東西,他很明白所謂「玩玩」是什麼意思,想開口勸她別去,卻怎麼也不敢說出口。
眼看人朝著危險走去,一旁的千堂敦受不了內心煎熬,喊了出來:「加藤同學別去!你會被打的!」
聲音清晰地傳到所有人耳中,那群社會人都看了過來,或許說他們一直都在看著。
聽到有人阻止,也是稀奇,不怕一起挨打嗎?
而幾個同伴也感覺到他們不善的目光,心涼了一半,恐懼止不住的溢了出來。
「我知道啊,沒事,一會就回來的,你們乖乖在這裡別動。」加藤夏美毫不在乎他們的目光,笑得甜美。
幾人倒吸一口涼氣
知道會被打還去,這時候不應該跑嗎。
難道是因為有他們在不好意思?
她一個女孩子打不過就跑,不是很正常嘛!
加藤夏美不再理會被驚到的幾人,步伐輕快地走到幾個大漢面前,毫無懼色,反而還笑著:「走吧,速戰速決,還有人在家等我做飯呢。」
語氣像吃飯一樣輕松,讓幾個小混混笑了。
看不起他們是吧,一會有她好受的,小孩子就應該虛心受教!
刀疤男抽完最後一口煙,直接把煙頭扔在地上就要走。
加藤夏美不動聲色地跟在後面,碾了一腳。
動作被刀疤男盡收眼底,輕笑一聲,不做過多表達。
七人的身影在拐角消失。
帶著加藤夏美來的五人卻未敢有半分放松。
山本拓也看了看朋友們,猶猶豫豫的問:「我們真就這樣讓他們把人帶走嗎?加藤同學會受傷的。」
幾人微低下頭,表情都有猶豫和緊張,冷汗在額前冒出。
會受傷的事他們當然知道,很疼的,連他們幾個男生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女孩子。
可是想到清水將貴的拳頭,他們也不想挨打。
靜默了好一會,山岸一司突然出聲:「你們說如果加藤同學真受傷了,她哥哥會不會把我們揍一頓,他可是連清將都打。」
四人立刻把目光投向他,腦海中也立刻回想起早上兩個男生向加藤夏美道歉的場景。
那兩個家伙確實是清將身邊的人,如果清將真是被加藤哥哥打的,那他們的行為無疑是在作死。
想到這幾人都覺得頭皮發麻。
千堂敦立即跨上車位,騎了出去,原本就良心難安的他,在聽到加藤哥哥能打敗清將時,果斷選擇去「救人」。
反正無論怎樣都會挨打,那為什麼不把可憐的加藤夏美救下來。
其他人見他騎車走了,連忙跟上。
千堂敦目光焦急的搜尋著兩邊的街道,人剛走沒多久,理應還在附近,可是為什麼看不到人?
他們把人帶到哪裡去了?不會真這麼快動手吧。
就在他惴惴不安的時候,突然聽見一間破車庫傳出慘叫聲。
千堂敦連忙調轉車頭,朝車庫而去。
聽著那一聲聲慘叫,他忍不住心驚膽戰,她不會真出什麼事吧!
不安的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那一聲聲慘叫明顯是屬於男性粗獷的嗓音。
千堂敦慌亂剎車,連車都顧不上停好,急衝衝朝著半掩的車庫門跑去。
闖進門後,因為光線突然變暗的他什麼也看不清,只能慌張大喊:「加藤同學,你沒事吧!」
加藤夏美詫異地看向突然闖進來的人:「千堂敦,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們在原地等我的嗎?很快就會結束的。」
第40章 落敗的六人
千堂敦想說自已是擔心她,過來幫忙的。然而回復視線的他卻說不出半句話,嘴巴驚到「o」型。
只見加藤夏美腳踩一個昏迷男人的臉,手中還抓著一個流鼻血男人的衣領,另一只手攥成拳,停滯在半空,似乎要砸在對方臉上,白皙的手背關節染上血色。
昏暗的車庫內角落擺放了小桌,零散的工具四散各處,唯有車庫門透出幾分橙黃的夕陽。
這時千堂敦看到後方龍紋男揮拳,朝加藤夏美襲來,表情是那般凶惡。
他連忙大喊:「小心後面!」
下一秒,加藤夏美像是身後長了雙眼睛一般,抬腳就是一個暴踢,正中對方手臂,打斷進攻。
龍紋男被慣性帶得退後幾步,倒吸一口涼氣,捂住感覺要斷掉的手臂。
太疼了,這是什麼怪力,清將這小子到底惹到什麼怪物?
加藤夏美松開抓著衣領的手,正視剩下的三人,語氣輕佻:「偷襲可不是男子漢的行徑啊,有本事正面來吧。」
說著她擺出一副進攻的架勢。
剛進來的幾人吃驚地看著倒在地上的人和雲淡風輕的少女。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加藤夏美的戰力原來這麼強大嘛!
龍紋男見她還在挑釁,心下怒火升騰,就想上前教訓她,卻被一只帶疤的手攔了下來。
龍紋男奇怪地看向自家大哥,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刀疤男神情嚴肅地盯著躍躍欲試的少女,他敢肯定,這是他見過最有戰鬥天賦的女孩子,在同齡人中完全沒有對手。
在道上混了許久的他很清楚這樣的天才是少見的,今天他們與她動手只會有兩個結局:全軍覆沒或趕盡殺絕。
可為了一點錢就得罪一個天才,明顯是個不明智的選擇。
於是加藤夏美就看見刀疤男將雙手放在大腿上,衝她鞠躬道歉,語氣相當真誠:「小姐,我對我剛才說的話道歉,我們也是受人錢財替人辦事,還請你原諒我的魯莽。」
龍紋男見他道歉,驚得瞪大眼睛:「大哥,你……」
知道他想說什麼的刀疤男起身制止了他。
龍紋男很不服氣地把話咽回去。
另一個還站著的男人也不說話,疑惑的目光在加藤夏美和自家大哥之間打轉。
女孩實力強勁,他承認,可也沒到能打敗他們的地步,畢竟他們手上還有刀。
可大哥那麼快認輸是為什麼?不會是看上這小孩了吧!
加藤夏美見對方三人都沒有動手的意思,「嘖」了一聲,動作白擺了。
她收回雙手,正常站立,笑起來和平常女孩無異:「你還挺識時務的,我喜歡,交個朋友吧,我叫赤藤,是個不良。」
刀疤男心底松了口氣,面色不改:「宮崎山,另外就算成為朋友,我也不會向你透露顧客信息的,這是我的底線。」
他一本正經的模樣,讓加藤夏美對他之前不好的印像減弱了許多。
「嗯,反正你不說我也知道,我最近啊,也就惹了一個廢物,不對,是一群廢物。」
「他們還真是一點耐心都沒有啊,多忍幾天,說不定我就不知道是他們了。」
加藤夏美邊說,邊從口袋中拿出紙巾,擦拭手背上的血跡。
動作相當隨意,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擦拭普通污漬。
宮崎山看著突然冷漠下來的少女,莫名覺得她很可怕,額前冒出冷汗。
加藤夏美後退半步蹲了下來,扶起之前被她踩臉的男人。
因為被她毫無防備地踢中腦門,已經陷入昏迷了,受傷的地方腫了起來,血氣方剛的臉上還有鞋印。
加藤夏美覺得尷尬,自已剛才踩對方臉的動作真是太沒有禮貌了。
她動作又輕又穩地按住對方「人中」位置,不過幾秒,對方就蘇醒過來。
不等對方反應,加藤夏美直接松手,任由他倒在地上,發出悶哼。
環顧四周,另外兩個被她打倒的人已經站起來了。
二十五歲左右的刺頭男人是他們幾人中唯一看起來有文化人氣質的人,小麥色的手痛苦地捂住抽痛的肚子。
那一拳可真有力啊,疼死他了。
被打出鼻血的短發男人抬手蹭了一下流到薄唇的血,滿目凶光地瞪著她,大有一副要接著打的架勢。
加藤夏美尬笑著退後,雙手舉起::「對不起啊,下手重了點,誰讓你們非要跟我動手的,要不給你們付醫藥費?」
感覺有被羞辱到的流血男張口就罵:「該死的小鬼,別得意,再來!」
他揚手就要衝上去,卻被宮崎山拉住。
流血男同樣是疑惑中帶有怒意地看向他:「攔住我干嘛,大哥,老子今天非要搞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可!」
加藤夏美撓了撓臉,她什麼時候成男人了,還有他哪裡來的信心能搞死自已?
宮崎山強拽住對方的手,青筋都爆出來了:「小吉,別打了,你還看不清楚形勢嗎?幾招就能把你們打倒,這注定是我們敗了。」
小吉望著大哥沉冷的臉,不甘地放下手。
被女生打敗,這種事很丟臉,而被比自已小了六七歲的女生打敗更是丟人,他有些咽不下這口氣。
然而下一秒小吉就愣住了。
加藤夏美從發愣的花垣武道手中拿過書包,從裡面翻出碘酒、棉棒、紗布和一小瓶棕瓶裝的粉末。
作為混社會的人,他們經常受傷,自然對這些處理傷口的東西不陌生。
可他們都沒打中對方,哪來的傷?
一個奇怪的想法在他們腦海中出現,然後加藤夏美真就做了。
加藤夏美一把扯過臉上有腳印的男人,迫使剛站起來的他不穩地坐到地上。
馬上想要站起來的他被加藤夏美低呵一聲,停滯了動作。
「別動!」
她手法嫻熟地幫他處理傷口,動作輕柔的與剛才一招制敵的狠厲完全不同。
車庫陷入無聲的沉默,沒有人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做這種事。
明明剛才下手時毫不留情,現在又「假情假意」幫忙處理傷口。
加藤夏美才不管他們是何想法,往紗布上倒了點粉末,一把按在他腫起的傷口上,迅速用膠帶粘好。
完工的她麻利地收拾剩下的東西,順手把書包裡的醫用酒精噴瓶和白布扔給小吉。
「擦擦吧,鼻梁沒斷就沒多大事,只是鼻腔受重擊破裂,看上去可怕而已。」
小吉慌忙接住拋來的東西,不由嘴角抽搐。
一個學生,書包裡都放了些什麼東西,不用學習的嗎?
宮崎山也感覺很意外,她是早就知道,還是習慣這樣?
前者,可見她思慮之多。
若是後者,她是經歷過什麼?才變得常備藥品。
「行了,就這樣,山,很高興認識你,以後有機會再見吧。」
加藤夏美提起書包,拍了拍褲腳不知那蹭到的灰,就要離開。
「你別走!」小吉反應過來。
內心的不甘讓他想攔下人,卻又被宮崎山拉住了。
且聽他問出一句:「為什麼?」
加藤夏美頓住腳步,疑惑的回頭看他們,一會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幫忙處理傷口的事。
她咧嘴一笑,給出了自已的回答:「我不太喜歡與人交惡,既然你們是受人指使,又已經挨過打了,那一切就結束了。」
「再說,我們不是朋友嗎?」
留下這句話,她就帶著愣了許久沒反應過來的五人離開車庫。
臨行時還能聽見她嘟囔:「結束了,要快點回去,不然那兩個家伙又要罵我了,走快點。」
外面傳來稀稀拉拉的聲音,騎行車輪碾過土地的聲音漸漸遠了。
小吉不滿的拍開宮崎山的手:「大哥,怎麼就放過她了,就算她打架厲害,也扛不住我們一起上吧,況且平郎還帶刀了。」
刺頭平郎下意識摸了一下口袋裡的刀,自嘲地笑了笑。
他剛才可是連拿刀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放倒了,有刀也沒用。
龍紋男也知道這一點,上前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別說了。
作為六人中年齡最小的小吉,他們都能理解他年輕氣盛的心,果斷給他潑冷水。
「大哥阻止你也是為你好,清將的臉被打成那樣,有十幾個小弟的他不自已動手,反而來找我們,說明對方的強大是他所無法對付的。」
小吉撓了撓頭,沒反應過來,清將被打不是別人干的嗎?他們不過是來教訓頂撞他的小姑娘而已。
龍紋男嘆了口氣:「唉,你沒發現清將的小弟個個都受傷了嗎?如果當時他們都在場,又都是被同一個人揍得。」
宮崎山摸了摸脖子,輕嘖一聲:「嘖,以一敵三十,早該想到那小姑娘背景不小的,當時絕對是腦抽了,才會接這個得罪人的活。」
悠于 2025-7-19 13:35
第41章 買下SN202H
夕陽斜落,橙紅的太陽為喧鬧的世界帶來最後的溫暖,馬路上車流湧動,電車站人潮擁擠。
「到這裡就可以了,謝謝你們能送我回來。」加藤夏美從車後座跳了下去。
千堂敦嚇了一跳,連忙剎停車。
其他人聽見刺耳的剎車聲,也都停下來,朝他們看去。
少女穿著和他們一致的校服,領口微開,站在街邊,勾唇微笑的樣子很是明媚,似乎剛才的事情並未影響到她的心情。
「今天玩得很開心,非常感謝你們能帶我去那麼有趣的地方。」
但下一秒,她的笑容陡然收斂,眼神冷酷的沒有一絲溫度。
「不過,下次可不要再幫別人來對付我了,如果我心情不好,就連你們一起揍,相信你們不會想和清將老狗一樣的。」
幾人都被她的眼神嚇得一顫,冷汗都冒出來了。
現在的他們是極度的後悔,早知道加藤這麼強,他們才不會聽清將的話,抱加藤的大腿不好嘛。
然而不等他們說道歉的話,加藤夏美就已經挎著包離開了,留下面視耽耽的幾人。
沉默良久,幾人才打算騎車離開。
次日下午,加藤夏美換好裝去把清水將貴揍了一頓。
這次無人敢阻攔,大多人都在圍觀,同時驚訝,他們最近可安分了,清將這是又哪惹到她了?
加藤夏美並未做出解釋,這件事只要他自已心知肚明就好了。
看著鼻血直流,倒地不起的清水將貴。
加藤夏美揉了揉用力過度的手腕,厭惡的又給了他一腳。
轉頭衝著神色驚恐的赤石道:「等他醒了告訴他,下次再敢惹我,我就把他牙拔了。」
赤石及身後眾人連連點頭,嚇出一身冷汗。
這二年級的女生也太猛了!
辦完事的加藤夏美轉身就走,拿出口袋中早就准備好的紙和酒精噴,清洗手背和臉上的血跡。
瀟灑的背影讓一眾男生都望塵莫及,同時春心蕩漾,這樣酷的女孩子太少見了。
赤石見她走遠了,連忙招呼人,把清水將貴送去醫院。
同時也在心裡考慮其他計策,他可不想真的受一個女生威脅。
加藤夏美將帶血的紙丟進垃圾桶,打完人的她心情還算愉悅。
想來清水將貴遭了她兩頓毒打,這段時間應該也能安分一點,等加入東卍後,他也不敢再對自已動手了。
加藤夏美坐著電車,去了東街,這裡還是和昨天一般的人煙稀少。
加藤夏美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找到了昨天與花垣武道等人游玩時路過的摩托車店。
店面看上去有些老舊,牆體已經脫落大塊,上方的招牌只能看出「大」「車行」幾字。
落地櫥窗了擺放了一輛銀白色的酷炫機車,邊上立了一塊牌子「bt250x」。
加藤夏美露出歡喜的笑容,今天除了收拾清將,買一輛她喜愛的機車也是頭等大事。
推開老舊泛青的鐵門,發出沉悶的響聲。
「有人嗎?」
「歡迎光臨。」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視線撞到一起。
成熟的男人雙眸帶光,硬朗偏黃的俊臉上沾有機油,穿著一身黑色修車服,手袖挽起的手臂上紋著黑龍的花紋。
「宮崎山,你怎麼在這打工?」看到熟悉的臉,加藤夏美感到奇怪。
昨天還帶人來圍她,今天怎麼安分的在摩托車店打工,而且還剃短了頭發,似乎還白了點。
男人愣神,隨即露出兩排大白牙,笑了:「你誤會了,我是他弟弟,叫宮崎泉,我們是雙胞胎,你是他朋友?」
加藤夏美了然,兩兄弟長得還真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算是吧,昨天剛見過他。」還把他小弟打了一頓。
宮崎泉並未多想,聽到她是哥的朋友,熱情地邀她屋裡坐。
雖然驚訝與運氣好,但加藤夏美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她微笑著表達了自已想買機車的想法。
宮崎泉本人當即給她介紹起店裡為數不多的車型,滔滔不絕,眼中是炙熱的光,仿佛這偏遠老店中為數不多的機車是他一生摯愛。
他一邊解說,一邊輕柔的撫摸每一輛車身。
加藤夏美自是看出他毫不掩飾的熱愛,也對他講的機車十分向往,雖然她並沒有完全聽懂。
最終加藤夏美選了一輛與自已現在身形相符的摩托。
鮮紅的機車外殼,火焰的標志栩栩如生,金邊稍加修飾。
宮崎泉看著歡喜撫摸車身,贊嘆連連的少女,表情從高興到詫異。
他原本以為這個學生樣的女孩買車是為了送人,但從她選擇車身低的「血色妖姬」和贊嘆的話語,不難知道這輛車是她買給自已的。
「原來你也是不良啊,也是,正常學生也不會染一頭紅發。」
宮崎泉似乎在自言自語,波瀾不驚的語氣,已然接受這個事實。
加藤夏美觀察著車身:「你好像並不驚訝一個女生做不良啊。」
宮崎泉朝一邊走去:「剛才有點,不過,不良暴走族在我們那個年代到處都是,其中女性也不在少數,只是後來觀念束縛,加上女生的力量不比男生,現在少見而已。」
說話間,他從玻璃櫃台中取出一把鑰匙,然後又走回加藤夏美身邊,遞給她。
「光看可不知道好壞,騎上試試,應該會的吧。」
加藤夏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遞過來的鑰匙,輕笑著接過。
宮崎泉轉身幫她解開束縛摩托車的鎖鏈,卻聽她說:「你就這麼相信我,不怕我直接騎車逃走,不良可什麼都干的出來。」
宮崎泉撤下鎖鏈,起身幫她把車拉出去:「你都說了,那就是不會做,況且山認識你,跑了讓山去抓你。」
加藤夏美握著鑰匙,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可是你哥他打不過我啊,昨天我還把他小弟打了,他都不敢動手。」
「噢,你這麼厲害啊,看來不良界要再出個大人物了,這輛sn202h跟了你也不錯。」
宮崎泉打著哈哈,心裡卻篤定加藤夏美不會干出搶車的事。
加藤夏美很喜歡他樂觀的性子,也深刻認識到他對機車的熱愛。
來到室外,天邊的雲奇形怪狀,湛藍天空,微風徐徐,街道上空無一人,正適合試車。
加藤夏美熟練的跨上摩托,插入鑰匙擰動,感受著熟悉配置的車身,心頭生出一抹炙熱。
已經有半年沒騎過機車了啊。
收起支撐,擰動油門,熟悉且令人激動的引擎聲回響在耳邊。
加藤夏美當即繞著四周騎行一圈,速度很快,疾風吹拂身體的感覺讓她無比舒心。
再回到店面時,宮崎泉還在那裡,手中拿著翻蓋手機,嘴角含笑地等著她。
加藤夏美將車穩當地停在他身邊,呼出一口氣,看了眼他手中的手機,覺得他隨時做好了報警的准備。
加藤夏美一邊下車,一邊聽他說:「你的車技很不錯啊,動作都相當熟練,看來這輛摩托車真的很適合你,真是太好了。」
加藤夏美摸了摸車身,也十分贊同他的話,便詢問起價格。
「本來是19800的,你要喜歡的話20000怎麼樣?」宮崎泉衝她比了兩根手指,臉上的笑容有幾分狡詐。
本以為眼前的少女會與他爭辯一番的,畢竟無論是從坐地起價,還是價格上,都很為難一個孩子。
但出乎意料的是,加藤夏美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從背包中取出一扎整齊的鈔票,又從口袋裡摸出兩枚百元遞給他。
「這裡一共是兩萬零二百日元,再幫我加點機油吧。」
宮崎泉接過錢,剛想問她為什麼不還價時,就聽她主動解釋:「這車非常好,質感、引擎、車身,無論哪一樣都很不錯,組合在一塊的話,少說也要三萬以上,我賺了對吧。」
看著笑得甜美的加藤夏美,宮崎泉不禁莞爾。
確實如她所言,真實的價格比報價要高上很多,她是個聰明人。
「機油是滿的,這錢我可就不退了。」
「也行,那再給我個頭盔。」
「一個頭盔150。」
「額,剛才給你的是我現在全身的家當。」
「那就先賒賬,留個電話,以後好要賬,有事拜托也方便。」
……
第42章 參加東卍集會
短短一個小時下來,兩位相差10歲之多的人都對對方好感十足,做起朋友來也是順理成章。
加藤夏美與宮崎泉揮手告別。
夕陽揮泄而下,加藤夏美終於在一通七拐八繞後回到熟悉的小區。
剛進停車庫就看見兩輛黑色的機車,不用想也知道是場地和千冬的。
只是他們今天回來的有點早,太陽都才剛西斜。
加藤夏美停好車,「噔噔噔」的上樓了,來到熟悉的鐵門前,拿鑰匙開門。
聽見開門聲,房間裡兩個盤腿坐著,看漫畫的家伙同時抬頭,互看一眼,起身就走了出去。
加藤夏美正在換鞋,聽見靠近的腳步聲,頭也不抬:「我回來了,馬上做飯,不過你們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6點都沒到。」
腳步聲停在了不遠的地方,一抬頭就看見場地圭介和松野千冬穿著東卍特工服,神情嚴肅地將手背在身後。
加藤夏美表示疑惑,他們這是要做什麼?在家還穿特工服,晚上是要開會嗎?
這時,一本正經的場地圭介開口,氣勢十足:「東京卍會,一番隊隊長場地圭介,正式向你傳達總長的命令。」
「今晚8點前,前往武藏神社,參加新成員加入儀式。」
「聽清楚了嗎?加藤夏美。」
加藤夏美吃驚地捂住嘴巴,雙眸瞪大,這麼快的嘛!
原本她以為自已在得知能加入東卍的時候會很平靜,因為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但此時此刻激動喜悅占據了她的內心,心髒仿佛要躍出胸膛一邊,狂跳不止。
「你的意思是說,mikey同意我加入東卍了!」聲音有一絲顫抖,生怕剛才是自已的幻聽。
然而兩人堅定地點頭以及松野千冬微笑地提醒,都在告訴她這是真的。
「你沒有聽錯,所以今天八點前,你一定要跟我們去武藏神社,千萬不能遲到,不然其他成員更不會同意你加入了。」
加藤夏美緊咬牙關才沒讓自已叫出聲,小臉憋得通紅,身體都在顫抖,那對烏黑圓潤的眸充滿喜悅。
兩個大男生放松了身體,互相看了眼,感覺有點好笑,她強忍興奮的樣子,感覺要把自已憋死了。
「咳」場地圭介輕咳一聲,將激動的加藤夏美喚回神。「你可別高興得太早,東卍還有百來號成員,他們可不一定會同意你加入。」
加藤夏美自是知道,但她早已想好對策。
做了幾次深呼吸後,加藤夏美終於平靜下來,衝著疑惑的兩人道:「我明白了,地方離這遠嗎?不遠的話,我就先做飯吃了,有點餓。」
場地圭介與松野千冬不由一笑,這變臉速度還真是快。
考慮了一下地點,表示時間充足。
加藤夏美當即放下背包,去了廚房,簡單做了兩個小菜,米飯千冬已經提前准備好了。
三人不緊不慢地吃飯。
過程中加藤夏美還問了些關於東卍內部的事情,為了不讓別人對自已什麼都清楚而感到奇怪,從而把自已當做別有用心的人。
松野千冬相當簡潔耐心地告訴她大致情況。
倒是場地圭介一直沉默地吃飯,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表情一直很平淡。
直到場地圭介看到加藤夏美剛買的摩托車,他才露出一絲驚訝。
松野千冬繞著sn202h走了一圈,看向得意洋洋的加藤夏美:「難怪mikey去書店沒有找到你,原來你是去買車了啊,眼光不錯嘛。」
加藤夏美被誇了,高興得昂頭挺胸。
身旁的場地圭介卻注意到另一件事:「你哪裡來的錢買車?」
加藤夏美走向車的腳步一頓,又很快恢復過來:「我在書店可不是白打工的,而且父母也留下不少錢,足夠了。」
場地圭介一愣,多月以來,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及已逝世的父母。
之前別人提及的時候,她都有很大情緒波動,但這次沒有。
是已經完全接受死亡的事實了吧。
加藤夏美看上去很平靜地將車推出車棚。
松野千冬也提醒愣神的場地圭介,時間不早了。
三道響亮的引擎聲先後響起。
場地圭介與松野千冬並排在前帶路,加藤夏美在後方跟著。
時間流逝,黑夜降臨,皎潔的月光,夜空中繁星點點,略有雲朵飄蕩,涼風習習,是個相當不錯的天氣。
距離晚8點還有5分鐘左右時,三人的摩托車終於停在了武藏神社下方的停車場內。
目光所及是各式各樣的摩托,這意味著已經有許多人到場了,他們算來晚了。
不過即使如此,加藤夏美和場地圭介也絲毫沒有慌張,熄火、摘頭盔、翻身下車,動作一氣呵成。
松野千冬看著不緊不慢的兩人,內心都緊張到冒汗,他們怎麼就不在乎一下場合的,加藤竟然還有心思拿出鏡子整理妝容!
「之前吃飯的時候還很淡定,現在怎麼就緊張起來了,不行的話就回家吧。」場地圭介看著拍著胸脯的人,不留余力地調侃。
加藤夏美回瞪了他一眼,心下罵他蠢貨,不想理他,直接朝台階方向走去。
而佐野萬次郎和龍宮寺堅早已在台階下方等候。
佐野萬次郎穿著純白t恤,披著東卍中他特有的長風衣式特工服,雙手插兜地站著。
龍宮寺堅則是站在他的一側,同樣穿著特工服的他比佐野萬次郎高出一個頭,表情很不耐煩:「叫你們開會,怎麼這麼晚才來,太慢了!」
場地圭介指了指後方的人:「這得怪她,和我們可沒關系。」
加藤夏美不滿意了,扁了扁嘴:「場地,你難道沒有吃飯嗎?怎麼能只怪我一個人,況且我這不也沒有遲到嘛。」
松野千冬看向佐野萬次郎鞠躬問好:「您辛苦了,總長。」
佐野萬次郎微笑著頷首,以示回應,看到人都來了,便轉身朝台階上方走去。
「小赤藤跟上,今晚的主角可是你啊。」
加藤夏美越過場地圭介,衝他輕哼一聲,傲嬌地快步走到佐野萬次郎身邊。
龍宮寺堅見自已的位置被占了,輕笑著搖頭,看向場地,指了指加藤,仿佛在說:「你女朋友,不管管?」
場地圭介無奈的聳肩,跟了上去。
mikey都不管,他管什麼。
松野千冬走在最後面,心裡相當佩服加藤夏美的膽大妄為,連draken的位置都敢搶,也不怕挨揍。
不過他們肯定是不會這麼做的,畢竟他們可都寵著這位東卍唯一的女成員啊。
登上神社上的空地,放眼望去,全是穿著統一特工服的東卍成員,滿滿的人頭,嘰嘰喳喳的吵鬧極了,場面還是十分壯觀的。
加藤夏美與佐野萬次郎同時登上這個地方,並停了下來。
「人比我想像中的要多啊!」加藤夏美掃視一圈,感嘆道。
佐野萬次郎看了眼身旁緊張起來的人,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松。
為此加藤夏美只是報以微笑。
這時龍宮寺堅和場地圭介也跟了上來。
龍宮寺堅的高個子一下子就引來了外圍人的目光。
他嚴肅的目光掃視眾人,同時高聲大喊:「東京卍會總長到,都給我站好隊!」
而在他喊出聲前,場地圭介就一把將加藤夏美扯到後方來,遞給她一個凶狠的眼神。
讓加藤夏美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站在他旁邊。
喊聲落下後,原本嘈雜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了,接著是混亂的腳步聲。
然後在短短五秒內,正中間就空出一條寬道,所有人同時鞠躬行禮:「辛苦了!總長!」
第43章 承認毆打清水將貴
百人齊音,聲勢浩大。
引得加藤夏美嘖嘖稱奇,情緒亢奮。
前方佐野萬次郎只音未發,跨步走出。
龍宮寺堅緊跟其後,場地圭介也走在他另一側。
松野千冬輕拍一下感嘆的加藤夏美,示意她跟上。
短暫的路程,其他人都是正視前方,唯有加藤夏美在左顧右盼。
並不是對這群小嘍嘍好奇,而是在找各個番隊的隊長和副隊長,他們比較重要一點。
直到走到頭,她才看見自已相見身影,只是還未細看,就被人一把拉住後衣領,扯到一旁,被按住。
她這才發現自已剛才差點就跟著佐野萬次郎走上最高處了,而沒有總長或副總長命令的情況下,會引起所有人反感。
一旁的松野千冬為她剛才的行為捏了一把汗,好在場地哥出手夠快,一把就將膽大妄為的人拽回來了,不然要出大事。
「好了,都給我排好來,今天的集會正式開始!」龍宮寺堅雙手背在身後,表情始終嚴肅。
下方東京卍會成員立刻直起身子,正視上方的兩位領袖。
接著佐野萬次郎就開始發言。
而加藤夏美一句也沒認真聽,她在探頭探腦地尋找自已想見的人。
離她最近的是二番隊。
隊長三谷隆還是老樣子,只是現在的臉上沒有平日溫和的笑容,一本正經地聽佐野萬次郎講話。
在他後側邊是身高不遜色於龍宮寺堅的藍發少年,藍寸發被剃出幾道花紋,冷峻的臉龐有些呆板,薄唇上還有一道長疤。
他的特工服衣袖上寫的是「二番隊副隊長」。
是加藤夏美知道的人,看著英勇,實際上有懦弱的柴八戒,他的身份很不簡單。
在他們右邊的是三番隊。
隊長林田春樹一副怒火中燒的氣憤模樣,也不知道誰惹到他了。
而在他右後側是副隊長林良平,他同樣也是很生氣,雙眸突出,讓瘦長的臉看上去很凶的樣子。
加藤夏美看他們倆都有痞子的氣質,想到他們家世都挺好,頓時覺得有點浪費了。
接著過去是四番隊,一紅一藍,兩個爆炸頭看上去很柔軟的樣子。
紅色爆炸頭的是哥哥,也是隊長河田內保也,他眉眼始終帶笑,但千萬別認為他是個老好人,其實他特別凶的。
藍色爆炸頭是弟弟,也是副隊長河田颯也,不同於哥哥,他表情始終是邪惡憤怒的,但其實他的心腸很好。
兩人是雙胞胎,是曾經被稱為「雙子惡鬼」的狠人。
論真實實力的話,河田颯也比他哥哥要強上百倍。
再過去點是五番隊。
隊長武藤泰宏,同樣是身材高大,但和draken、柴八戒不一樣,他要更魁梧一些,表情冷淡的他是大家公認幾個番隊中實力最強的。
後方是長發的口罩男,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目光始終都在台階上方的佐野萬次郎身上,眼中仿佛有星光。
他是三途春千夜,是心中只有mikey這個王的人。
就在加藤夏美回想幾個人的相關信息時,後衣領又被拽了一下,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走出隊伍一些了。
場地圭介拽回十分不安分的她,對她的行為是又厭煩又無奈,都開始後悔答應她,讓她加入東卍了。
「給我安分點!」場地圭介壓低嗓音,衝著她惡狠狠道。
加藤夏美頑皮地衝他吐了下舌頭,朝一邊似乎在認真聽講的松野千冬靠近了點。
場地總抓她衣服,脖子都要被勒斷了。
場地圭介被她的動作氣到,攥緊拳頭,又松開來。
算了,不能跟女生一般見識。
這一幕被後方一番隊成員盡收眼底,他們都表示疑惑,向來隨心所欲的隊長竟然在想揍一個沒穿隊服的男生時停手了!
這男生什麼來頭啊?
是的,一大幫人直接把加藤夏美當男生了。
只能怪她長得比一般女生要高,穿的還是偏男款的衣服,而且東卍集會的時候,歷來只有男生參加。
並不清楚他們想法的加藤夏美終於開始聽佐野萬次郎講話了,只是她沒想到會從他口中聽到清將的名字。
「另外,我聽說三番隊的清水將貴今天又被人揍了,而且不敢說出對方的身份。」
「我在想是否有其他暴走族想撼動東卍在涉谷的地位。」
佐野萬次郎雙手插兜,隱隱有發怒的跡像。
話音一落,下方的人就開始議論紛紛,很快就有人表示要將欺負清水將貴的人揍一頓。
雖然他們大多數人都和清水將貴不熟,但同為東卍隊員,他們可忍不了別人挑釁。
「既然有人挑釁,那就把他抓出來干掉吧!」河田內保也咬著後槽牙,惡狠狠說道,臉上卻堆著笑容。
「被揍到不敢說名字,對方有點實力啊。」三谷隆冷靜地分析,目光看向發怒的林田春樹。
林田春樹攥緊拳頭:「mikey,這件事情我們三番隊能自已處理,敢欺負我的隊員,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場地圭介咧嘴一笑,笑容是那樣邪惡:「能被揍到不敢告狀,看來那清什麼的家伙也很弱啊,不過那個人竟然敢對東卍的人出手,的確可以干掉了。」
其他人也是一致認同。
這時場地圭介瞥見身旁有人影移動,緊接著衣服就被人扯動了。
場地圭介轉頭對上加藤夏美含笑的眸,且聽她說:「你想干掉我?」
場地圭介愣了一下,不太理解她的話。
佐野萬次郎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見加藤拉著場地的衣角,以為她有事,便問:「小赤藤,怎麼了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順著他看的方向看去,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
站在前方的幾位隊長和副隊長都清楚地看到,加藤夏美松開扯著場地圭介衣服的手。
不認識她的人都對她有幾分好奇。
感覺到許多人的目光,加藤夏美心中緊張得要命,表面盡可能保持微笑:「額,我想清將他應該是不好意思說。」
「嗯?」佐野萬次郎表示疑惑。
而場地圭介已經消化了她剛才的話,也猜到她的意思,臉色陰沉了幾分。
加藤夏美扣了扣手指,強行嬉皮笑臉:「因為他的傷是我揍的啊,應該是覺得被比自已小的女孩子揍得鼻青臉腫,不太好意思說吧。」
全場一百多號人,寂靜得只聽見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龍宮寺堅覺得有點頭疼,難怪上次她會問那樣的問題,原來她是打算揍東卍的成員啊。
三谷隆笑著搖頭,加藤果然和場地很般配,都不怕事,這個時間說出這樣的事,她加入東卍必然會遭到反對啊。
松野千冬則是想到了另一件事,皺眉問:「你上次的傷也是他弄的?」
加藤夏美看過去,想了想:「也不算吧,當時人還挺多的,忘了是誰弄得了。」
話音剛落,加藤夏美就感覺周遭的氣溫下降了,一轉頭就看見場地圭介陰沉的表情。
他在笑,眼裡卻沒有溫度:「這麼說你很強啊!」
下一秒,加藤夏美察覺到危險,迅速後移避開場地圭介揮來的拳頭。
拳風吹起她額前的碎發,把她嚇出一身冷汗。
加藤夏美咽了口水,大概猜到場地圭介揮拳的原因了,但還是忍不住道:「場地,你真要干掉我啊,我…我動手也是有原因的,我同學可是被他打到鼻青臉腫,還直吐血,這我不能忍!」
場地圭介沒有說話,心中有點驚訝,沒想到她反應快到能避開他突然進攻。
第44章 挑戰一番隊隊長場地圭介
加藤夏美還想繼續說什麼,側後方卻傳來林良平氣憤的聲音:「就你這娘娘腔,能打得過清將,別貶低我們三番隊啊!」
加藤夏美看向凶惡的林良平,不知道該作何言語。
第一次被人用娘娘腔罵,為什麼會想笑呢?
三谷隆已經笑了出來,但他並不覺得加藤打不過清將,因為之前和他們一起打群架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她可不像看上去那樣柔弱。
場地圭介也帶有疑慮地看著她,跟她在一塊這麼久,除了上次受傷她撒謊以外,她就沒說過其它謊話,這次也顯然不是。
就在下面又開始議論紛紛時,佐野萬次郎又開口了:「小赤藤,過來,站到我身邊來。」
一句不輕不重的話,場面再度安靜下來。
加藤夏美朝他走去,卻沒完全聽他的話,站在下方一點,弱弱的問:「你不會也想替清將出氣吧?」
佐野萬次郎臉上未有表情變化:「不會,站上來。」
得到肯定的回答,加藤夏美不再遲疑,站到他身邊,目視下方眾人,突然緊張起來。
佐野萬次郎看到下方隊員都是一副好奇的樣子,吐字清晰有力:「今天除了以上幾件事外,還有一件最為重要的事,也是東京卍會歷史性的一件事。」
「歡迎新人加藤夏美加入東卍,值得一提,她就是女生!」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女生做暴走族,在他們的認知中簡直是天方夜譚。
除去和加藤夏美認識的幾位,其他隊長都是一副驚訝之色,不約而同地看向場地圭介,這人可是他帶來的。
加上之前的流言蜚語,他們隱隱有些不滿,走後門進來的女生,對東卍來說一點作用都沒有,而且還很煩人。
下方的其他普通隊員也是一片吵嚷。
「為什麼讓女生加入東卍?她是來拖後腿的吧!」
「一個女生能有多強,剛才一定是在說大話吧。」
「人是場地帶來的,不會真是之前傳聞中的女朋友吧。」
「我看是,走後門進來的人,沒實力,打架的話會哭的吧。」
……
聽著下方一片嘈雜聲,場地圭介已經後悔帶她來了。
龍宮寺堅心有不悅,嚴肅的表情隱含怒火。
他們當自已是誰,mikey決定的事哪輪得到他們來質疑,而且論實力,加藤可完全不輸給他們這群男生啊!
就在他上前一步,想高喊,讓他們安靜的時候,瞥見另一邊的人動了。
一個白色的物體以飛快的速度在空中劃過完美的弧線,正中下方三番隊某人的面部,一聲慘叫顯得十分突兀。
其他人聽見聲音,紛紛安靜下來,向那邊投去目光。
只見一個男生正痛苦地捂著臉,紅色液體從指縫中流出,他的不遠處是一顆白色棒球。
「呀,打中了啊,果然實力還在啊。」加藤夏美略帶雀躍的聲音在安靜的空地上很是清晰。
她不慌不忙地擺正身體,清冷的臉龐帶著幾分高傲,冷眸掃過下方一眾朝她看來的人,聲音中暗含怒火。
「你們真是吵死了,我加入東卍這件事是mikey、draken同意的,哪輪得到你們說不!」
死一般的寂靜。
確實,總長給出的決定,他們通常是無法改變的。
但聽見這個女生借總長的名義狂傲,他們不滿的心思更重了。
加藤夏美強壓著內心的緊張,衝佐野萬次郎詢問:「總長,接下來您還有事要宣布嗎?」
佐野萬次郎看了她一會,搖頭:「今天主要是為了你的事召開的集會。」
加藤夏美露出看似輕松的笑容:「那接下來的時間交給我吧,我想證明一下我自已,請不要阻攔我。」
看到她堅定的雙眸,佐野萬次郎向一邊走了幾步,意思很明顯。
就在其他人氣憤又疑惑的時候,加藤夏美雙手插進衣兜,站在正中間的台階上,氣勢十足。
「我知道你們對我一個女生加入東卍很是不滿,同時也質疑我的實力,不過放心,我馬上就證明給你們看。」
「東京卍會,一番隊隊長場地圭介,我要挑戰你!!!」
話音剛落,全場爆發了激烈的喊叫聲。
有說她不配的,有說她有病的,也有說她想作弊的。
加藤夏美完全不在意,目光炯炯地盯著面色冷峻的場地圭介。
她早就看不慣對方一直看低自已,這一次她一定要讓他知道,以自已的實力,完全不需要他瞎操心。
被她盯著的場地圭介表情未變,冷冷吐出一句:「你打不過我的。」
一旁的松野千冬也連忙勸說:「加藤別鬧,你怎麼打得過場地哥,總長同意你加入東卍就是了,不用證明什麼,還是快下來吧!」
其實他也很清楚加藤的實力比上普通隊員毫不遜色,但各番隊的隊長、副隊長與隊員之間,在實力上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雖說加藤夏美和他們算是要好的朋友,但以場地哥的直性子,絕對不會放水的,那她肯定扛不住啊!
面對多方面的質疑,龍宮寺堅和佐野萬次郎都很好奇她的反應,沒有主動插話。
要認慫嗎?
當然不可能!
加藤夏美勾唇一笑:「我當然知道自已打不過你。」
她伸手,張了張白皙的手掌:「五分鐘,只要我能在你用全力的情況下,撐過五分鐘,倒地不超過三秒,就說明我有足夠的能力。」
場地圭介皺眉,不明白她哪裡來的自信,要知道他自從成為東卍特攻隊隊長後,還沒有哪個敵對不良能在他手上撐過五分鐘,都是被他幾拳解決的。
其他人也是嘲笑不斷,鬧成一堂。
只是在看見她從口袋中摸出棒球時,都很自覺地閉嘴了。
他們可不想嘗試被棒球砸臉的感覺。
看著靜下來的人群,加藤夏美很是滿意,笑容也更真切了。
她把玩著棒球,將目光再次投向情緒不明的場地圭介:「場地,快答應我吧。」
「如果我輸了,我就乖乖回去讀書,相反的,贏了,你就讓我加入一番隊。有這樣的實力,你也不吃虧。」
松野千冬見她非要鬧,有些無語,剛想繼續勸她,卻聽見場地圭介暗含怒火的話。
「好啊,竟然你這麼想挨揍,我成全你。」
場地圭介已經完全被她的自大氣到了,咬著後槽牙,那凶狠的眼神,似乎真要狠狠揍她一頓。
三谷隆忍住想捂臉的衝動,場地這個樣子,未來女朋友不好找啊。
松野千冬一驚,目光在對峙的兩人之間打轉,無奈嘆氣。
這兩個家伙他都管不了啊,算了,隨他們去吧,受了傷,他照顧著就是了。
其他隊員聽見場地圭介應戰,立刻喊叫起來,無一例外是讓他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生。
而得到肯定回答的加藤夏美眼睛都亮了幾分,棒球重新放回口袋,隨即眯眼一笑。
「那太好了,不過就我們兩個人打賭也太無聊了,不如來賭架吧。」
「我和場地,賠率1:3,就賭這五分鐘我能否撐過去。」
「另外,五分鐘內,要是我打倒了場地,賭我的人翻兩倍。」
此番話下來,所有人都是心下一驚,紛紛看向佐野萬次郎以及他身邊的龍宮寺堅。
要知道他們一直都看不慣賭架,對於他們來說,這是很無聊的事。
要是平常他們看不到,賭一下倒也算了,但這女的竟然敢公然在集會上做這種事,總長和副總長肯定看不下去的。
加藤夏美當然知道他們不喜歡這種事情,她就是想看看mikey和draken對她到底有多大的容忍度。
她同樣看向佐野萬次郎,笑眯眯地說:「mikey就讓我辦這一次吧,我最近挺缺錢的。」
第45章 賭架打響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佐野萬次郎會嚴詞拒絕時,他卻露出溫柔的笑容:「就這一次,我賭場地贏,100日元。」
龍宮寺堅見狀輕笑,mikey還真是寵她啊。
抬眸看向下方的人,提高音量:「都愣著干什麼,要下注的都快給我動起來!別打攪他們打架啊!」
又轉向加藤夏美,笑了一下:「東卍的隊長可不會輕易輸,我賭場地,150日元。」
原以為加藤夏美聽到他們同意會很開心,卻見她一副嫌棄的表情。
「我以為作為總長、副總長的你們會很有錢的,原來也是窮鬼啊。」
話畢,不等兩人發怒,一溜煙跑了。
龍宮寺堅看她逃走,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生氣,無奈又透著幾分寵溺:「我們是不是對她太好了?敢這麼跟我們說話,一點隊員的樣子都沒有。」
佐野萬次郎看著下方叫千冬幫忙的加藤,不經意間露出笑容:「對妹妹好一點也沒什麼,小赤藤注定會是東卍的活寶。」
從他口中聽到「妹妹」二字,龍宮寺堅微愣,不過聯想到加藤夏美的身世,便也了然。
是想到真一郎大哥了吧,覺得心裡有愧,便把它轉移到有相似經歷的加藤夏美身上,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加藤夏美頂著場地要吃人似的目光,讓千冬幫她做登記,自已則是准備幾分鐘後和場地的戰鬥。
她已經確定,mikey和draken對自已的容忍度不是一般的高,那麼她要做的事也就沒那麼容易被懷疑上了,這讓加藤夏美心中懸著的大石落了幾分。
這時三谷隆帶著笑容走了過來,調侃她:「小赤藤每次都能讓人出乎意料,剛加入就鬧事,真有你的。」
加藤夏美不以為意地聳肩,目光瞄了一眼他身邊疑惑的柴八戒,語氣無奈:「沒辦法,誰讓他們都瞧不起我。場地也是,總覺得我這不行那不行的,不讓他吃點苦頭,他肯定不拿我當回事。」
「行吧,你自已小心點,賭架的話,我就賭場地好了,250日元。」三谷隆直接掏出錢遞給她。
加藤夏美看了眼錢,不開心地扁嘴:「連你都不信我能撐過五分鐘,我看著就那麼弱嗎?」
三谷隆還未說話,他身旁的柴八戒就自顧自地點頭,吐出兩個字:「很弱。」
三谷隆看了他一眼,又轉向委屈起來的加藤夏美,拉過她冰冷的手,把錢放在她的手心。
「你不是說最近缺錢嗎?我讓你多賺點,拿著。」
言下之意,我相信你,但更想幫你。
加藤夏美當即露出歡喜的笑容,收下錢:「還是三谷最溫柔了,不像那幾個大直男,一點哄人的話都不會說,整天煩死人了。」
站在她後方的場地圭介滿臉黑線,她知道自已在說什麼嗎?
三谷隆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這時其他幾個番隊的隊長也走了過來,基本把人圍住。
林田春樹上下打量眼前和記憶完全不符的人,難以置信:「你真的是那天被場地披衣服的小美女,變化未免也太大了吧,才三個月啊!」
三谷隆拍了拍他的肩,一副我懂你的樣子:「是吧,我第一次見她這副打扮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呢。」
林良平瞪著雙眸,好奇地上下打量,真沒看出她從何而來自信,細胳膊細腿的,除了長得高點,完全看不出是有力量的人,怎麼就敢挑釁場地呢?
河田內保也來湊熱鬧,雙手交叉在胸前,笑得人畜無害:「真少見有女生做不良啊,竟然還有膽量挑釁場地,很特別啊。」
他身邊的河田颯也與他相反,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大言不慚的家伙真讓人不爽啊,就算是女生也不能這麼不懂規矩。」
跟過來的武藤泰宏和三途春千夜倒是沒有發表自已的意見,默然地注視著他們鬧。
他們心中當然也對這個女生有點好奇,這可是東卍有史以來第一個正式加入的女生啊!
加藤夏美看了看周圍的人,表面是不失禮貌的微笑,內心早已激動不已。
這可是活生生的東卍成員啊,終於成功見到所有人了,簡直太幸福了!
好後悔沒有買相機,這種場合就應該好好記錄一下。
「各位好,今後就請你們多多關照了。」加藤夏美展現自已友善的一面。
河田內保也微笑點頭,可河田颯也卻不領情:「你還不是東卍成員呢,關照什麼鬼。」
氣氛一下子就僵住了。
加藤夏美略有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退出包圍圈,來到獨自生悶氣的場地圭介面前,開口詢問:「你准備好了嗎?我想可以開始了。」
早點開始,早點讓他們認可自已。
場地圭介見她毫不緊張,心中莫名有氣,完全沒給她好臉色:「你想挨揍,我隨時有時間,根本不需要准備。」
加藤夏美笑容僵硬,場地哪都好,就是關心人的方式不太一樣,是很讓人窩火的脾氣。
片刻後,在龍宮寺堅的主持下,空出了一塊圓形空地,供兩位戰鬥。
邊上裡裡外外圍了好幾圈人,前方蹲著,後方踩著不知道哪找的石塊,都關注著中央相隔幾米的兩人。
加藤夏美已將外套脫去,只穿了白色襯衣,雙手纏上拳擊專用繃帶,眸光銳利。
場地圭介扎起頭發,表情嚴肅地看著對面令她惱火的人,心中打定要讓對方輸掉的主意,但還有些擔憂自已的力氣過大,把人打傷了。
佐野萬次郎與龍宮寺堅並排站在最內圍,看著鬥志滿滿的兩人。
佐野萬次郎開口:「新晉隊員加藤夏美對戰東京卍會一番隊隊長場地圭介,限時五分鐘,點到為止。」
「正式開始!」
一聲令下,龍宮寺堅按動了加藤夏美一早准備好的秒表。
場地圭介在一瞬間就衝向閉眼做深呼吸的加藤夏美。
在她睜眼時,距離已不到一米,所有人都為她捏了一把汗,同時也疑惑。
場地圭介強而有力的拳頭破空襲來,重重地砸在她做好防御的雙臂上,硬是將她擊退三米遠。
地面是明顯的劃痕。
四周觀戰的人群頓時興奮起來,叫囂著。
「場地干掉這個目中無人的家伙!」
「好強,一拳就把人打退這麼多!」
「隊長下手好狠,這個女生肯定扛不過五分鐘。」
「我敢打賭,不過一分鐘,那新人就爬不起來了。」
……
加藤夏美聽著四周吵雜聲,胸膛起伏。
這一拳她本來可以避開的,不過只有接下來,才能讓看戲的家伙們相信場地沒有因為她是女生就留手,也才能讓她對場地的實力有大致了解。
放下隱隱作痛的手臂,加藤夏美看到沒有停留,再度襲來的場地圭介。
他揚起攥緊的拳頭,臉上是邪肆的笑容。
但這一次加藤夏美瞬間閃避,他用力揮出的拳頭在她脖頸邊擦過。
加藤夏美腦海中記憶翻湧,手立刻行動起來,手勾住他未能收回的手,掌化拳,衝他面門而去。
只是她高估了自已的力氣,沒能困住場地圭介的手,被他掙脫,擊偏另一只手的攻擊。
加藤夏美沒有停頓,原本想困住對方的手臂陡然伸直,襲向對方。
場地圭介心頭一驚,後跳著避開。
看向加藤夏美的目光從一開始的生氣,到現在的吃驚,短暫的交手讓他明白,加藤並不像看上去那樣無能。
加藤夏美收回拳頭,擺出拳擊的架勢,腳下跳步著,主動衝向他。
悠于 2025-7-19 13:37
第46章 賭架白熱化階段
觀戰的人都是一驚,沒想到這個女生還學過拳擊,看上去有模有樣的,可能真的不好對付。
場地圭介目光緊盯主動出擊的人,不敢松懈,認真應對。
閃避揮拳,閃避揮拳,閃避揮拳。
如此往復。
兩分鐘時間恍然而過,原本還在叫囂著讓場地干掉加藤的人群全部安靜下來,聚精會神地看著空地中央不斷出招躲閃的兩人。
此時絕大多數人心中都對加藤夏美有了改觀,她似乎是真的強。
加藤夏美揮出的拳頭又被場地圭介躲開,兩分鐘都是如此,絲毫沒有攻擊的快感。
讓加藤夏美有些不耐煩,這可不是她想要的效果。
「場地,別總是躲啊!如果你只有這點實力的話,可就輸定了!」
加藤夏美側頭避開拳頭,拳風吹動發絲。
場地圭介眸子冷了下來,被攻擊不躲,是要他硬扛嗎?她自已怎麼不試試。
不過以前怎麼不覺得她笑得很欠揍呢?
被她這麼一說,四周的人也回過神來,開始叫場地拿出真正的實力。
龍宮寺堅也適時的加了把火:「已經過去兩分鐘了,場地你行不行啊!」
場地圭介頓時火大起來,轉頭狠狠瞪了笑著的他一眼。
他是不明白情況嗎?如果自已真的動真格,那加藤必然會受重傷,自已的招式可都是為打倒敵人准備的。
佐野萬次郎也在這時候講話了:「場地,你要輸了,接下來幾天就在床上度過吧。」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場地圭介心火更旺一成,非要他動真格是吧,那他可就真不留手了!
面對加藤夏美再次揮來的拳頭,場地圭介不再躲閃,直接用拳頭迎擊而上。
巨大的衝擊力讓兩人都各退幾步。
加藤夏美首次露出痛苦的表情,但很快就恢復笑容。
真疼啊,終於要動真格了嘛!
那麼現在的她和場地圭介會有多大的差距呢?
場地圭介驚訝於她的力氣,是和她本人完全不符的力量。
不過他很快就緩過來了,手背有點痛,但對久經戰鬥的他來說只是小傷而已。
他沒有給加藤夏美緩神的機會,跨步而上,這次是一腳飛踢,速度飛快。
加藤夏美來不及躲閃,只能雙臂交疊,硬扛。
地上頓時出現一道幾米劃痕。
加藤夏美剛放下手臂打算反擊,卻發現場地圭介已經揮拳來到面前,想要避開已經來不及了。
兩分四十秒時,場地圭介的拳頭落在了加藤夏美的臉上。
後作力讓加藤夏美朝後倒去,面部的疼痛傳入大腦,反而讓她更加清醒。
雙手反撐地面,腰部發力,一個後空翻,差點踢中場地圭介的下顎。
重新站穩的加藤夏美感覺鼻中有液體流出,上手抹了一把,果真是一片血色。
月光皎潔,微風徐徐,武藏神社是一片寂靜。
場地圭介看到加藤夏美流出鼻血,心頭一慌,剛才腦子一熱就下手重了,這…不會哭吧?
內心慌亂的他表面卻極其淡定,誰都沒有發現他握緊的手在顫抖。
幾位與加藤夏美交好的人也沒想到他會往臉上打,在看到加藤夏美抹完鼻血後冷漠的表情時,他們都默默為場地祈禱。
加藤夏美捏了下鼻子,確定鼻梁沒斷,只是鼻腔受迫出血而已。
不算很重的傷,卻讓她感到無比憤怒。
多月以來,一直被場地圭介看不起、教訓、扯衣領所積壓的怒火一下子爆發出來。
她的眼神變得冰寒,望著欲言又止的場地圭介,原本因為戰鬥而激蕩的心反而平靜下來,感覺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想衝出來。
場地圭介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這是他第二次見到這樣的她,上次還是在幾個月前,draken無意間提到她的父母,那個時候她的父母才剛去世不久。
下一秒加藤夏美更換了攻擊方式,腳下一踏衝了上去。
場地圭介見她揚拳,便打算硬抗一次,雙手格擋在身前。
只是他沒想到這招是聲東擊西,強而有力的側踢轟擊在左半身,直接重心不穩倒在地上。
加藤夏美立即抬腳朝下猛壓。
場地圭介見狀連忙翻滾一圈,迅速騰起。
攻擊落空的加藤夏美站定,鼻血已經流下嘴唇,從下巴滴落。
松野千冬看到她狼狽模樣,想上前去,卻被三谷隆攔下。
「這是他們的戰鬥,也是她未來一定會經歷的,別去。」
他話音剛落,加藤夏美又動了。
不遠的距離瞬間拉近,依舊是出拳。
場地圭介也不甘落後,出拳回擊。
然而原本揮出的拳頭張開,抓住他的手臂,回旋一轉,另一只手臂對著他的後腦就是一記重擊。
場地圭介眉頭當即蹙起,明白她這是認真了,手上的動作也不再輕。
反臂抓住她的衣服,奮力朝後一拉。
重心不穩的加藤夏美頓時朝地面倒去,緊隨而來的是場地圭介的腳踢。
後背被重擊,她也被踢得在地上滾了兩圈。
疼痛讓加藤夏美倒吸涼氣,三秒之約,她皺著眉站起來,白色襯衫粘上血跡和泥土,看上去有點狼狽。
場地圭介抬手摸了摸發疼的後腦勺,感覺有點暈。
看到加藤夏美再度站起來,心底微驚,剛才那一擊可不輕,正常來說緩三秒是至少的。
「場地!你晚餐吃的是空氣嗎?這就沒力氣了!」加藤夏美挑釁地笑了。
她感覺到對方還是未能放開手腳。
「如果只有這樣,我會看不起你的。」
四周圍觀的人見她受傷了還這麼狂妄,瞬間沸騰了。
「該死的,狂什麼狂,場地快廢了她!」
「混蛋,太目中無人了,快解決她啊,場地大哥!」
「狂妄無能的家伙去死啊,明明就你傷得重!」
……
場地圭介被她這麼一說,火氣冒了出來,看來真的是不撞南牆不回頭,那他就好好揍她一頓吧!
腳下發力,場地圭介一衝而上,拳頭破空襲來。
加藤夏美反應迅速,下蹲避開,一個掃腿,卻發現踢不動對方。
反而是被場地圭介的上踢踹中下顎,人直接倒下去。
還未來得及起身,就被他揮拳砸中柔軟的腹部。
一聲悶哼,加藤夏美表情痛苦到扭曲。
但她不能輸,膝蓋曲起,猛地蹬出,踹中未能及時起身的場地圭介的臉。
場地圭介受衝擊力影響,朝邊上踉蹌幾步,回神時,加藤夏美已經捂著腹部站起來了。
場地圭介還想對她動手,卻聽見龍宮寺堅的喊聲:「時間到了,住手!」
場地圭介驚詫,這麼快嗎?他輸了啊。
剛想放松,耳中響起加藤夏美厲呵:「放屁!明明還有一分鐘,接著來!」
此時龍宮寺堅看了眼秒表,數字正好跳到四分鐘整。
龍宮寺堅吃驚地看向再次出擊的她,十分驚訝。
她怎麼會那麼清楚時間?難道她還能分神讀秒,這不可能吧!
佐野萬次郎也很驚訝,不過他的注意點在加藤夏美堅強誠實的品格上。
正常人打賭都巴不得自已能贏,可她卻放棄了大好的機會,非要和場地硬碰硬。
太蠢了,和那家伙一樣蠢。
最後一分鐘,圍觀者的情緒被點燃,高聲呼喊,都想要場地把她解決掉。
然而還在攻擊的場地圭介卻明白,自已已經無法取得勝利了。
因為加藤在受了他幾拳攻擊後,就好像進入了無感狀態,不僅速度變快了,力量也變得更強。
和剛開始的她不在同一個階層。
第47章 賭架結束
這時場地圭介揮出的手再次被纏住,這次卻掙脫不了,硬是臉上挨了一拳。
他抬腳打算踹開對方,卻反被抓住腿抬了起來,重心不穩的他直接倒在地上。
還未來得及起身,加藤夏美的拳頭就要落下,他只能雙手交疊,准備格擋。
然而想像中的拳頭並沒有落下,定格在半空。
就在場地圭介疑惑之際,加藤夏美站直身體,平淡地說:「五分鐘到了。」
話畢她就打算離開。
場地圭介從地上爬起來,心中還在驚訝她能如此守時,以及自已未能在五分鐘內解決的事。
下一秒,剛走兩步的加藤夏美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後退一步,一個回旋後踢腿,正中面龐,將其擊倒在地。
冷漠的臉上終於出現了憤怒的情緒:「雖然時間已經到了,但我還是很生氣,你難道不知道臉對女孩子來說很重要嗎?」
場地圭捂住臉,從地上爬起來,感知到加藤夏美的情緒,他的心中安定下來,原本的怒火也莫名消去。
剛才的她讓場地圭介想起曾經mikey暴走的時候,一樣的冷酷無情,令人難以接受。
加藤夏美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生氣地輕哼。
目光環顧四周安靜下來的人群,大聲表達自已的想法:「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我加入東京卍會不是為了依附於誰,也不是因為某個人而來!!!」
「我是為了給自已找一個可以大展拳腳的平台,為了提升自已而來!!!」
「那麼,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東京卍會一番隊新晉隊員,加藤夏美,今後請大家多多指教!!!」
說話間,她雙手背於身後,朝佐野萬次郎的方向鞠了一躬。
這次再無人說她的不是,短暫的五分鐘讓讓所有人知道,這個外貌俏麗的女生有著不輸於副隊長的實力。
佐野萬次郎輕笑:「歡迎你的加入,小赤藤。」
龍宮寺堅回神,按下早已超時秒表,大聲宣布:「比賽結束,結果顯而易見,小赤藤以後就是東卍的人了,聽見沒有!」
「是!」其余成員一聲高喊回應。
接著龍宮寺堅便讓他們解散,由於沒有一個人相信加藤夏美的實力,也就沒有人需要留下來結算。
待人都基本走完,加藤夏美才露出痛苦委屈的表情,用水坊的水洗淨臉上的血跡。
白嫩濕潤的小臉皺起,委屈兮兮:「場地下手也太重了,都快痛死我了,也不知道讓著我點。」
松野千冬把紙巾遞給她,並很不給面子點破:「剛才明明是你非要挑釁場地哥的,現在還抱怨他用全力。」
加藤夏美擦去臉上的水漬,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不應該安慰受傷的她嗎?這大直男簡直沒救了。
這時三谷隆跟著佐野萬次郎走來,後方是將頭發重新放下來的場地圭介,臉上的紅腫很明顯。
「小赤藤,你還好嗎?」三谷隆略有擔憂地看著她。
剛才的戰鬥比他想像中要激烈,加藤可沒少被場地打中,況且還流血了。
加藤夏美摸了摸犯疼的後背,扁了扁嘴:「不好,後背、肚子、手臂都疼死了,場地都不讓著我。」
「都是你挑起的戰鬥,現在喊什麼痛,活該。」場地圭介沒有絲毫同情心。
沒說完的話是:而且我不也受了你好幾拳,都是不留手的那種,臉都腫了。
三谷隆上前揉了揉一副快委屈哭了的加藤夏美的頭,輕柔的聲音帶著安撫人心的能力:「別哭,一會我幫你教訓他,不過先去醫院看看傷勢,用點藥就不疼了。」
同時佐野萬次郎也冷漠地告訴場地圭介:「場地,我說過你輸了就讓你在家躺幾天的,最近不用參加東卍事宜了,在家反思一下你的行為。」
場地圭介都無語住了,他這是招誰惹誰了,事情不是她挑起,不是她要求用全力的嗎?怎麼現在一個個都針對他。
無語的同時,他也才發現,不知何時,他的幾個兄弟都對加藤夏美各種愛護寬容,是中什麼毒了嗎?
加藤夏美聽了三谷隆的話,頓時喜笑顏開:「果然還是三谷最好了,不過醫院還是不去了,剛賺的錢,我可不想用在這種小傷上。」
一旁松野千冬默默的想:剛才喊疼的也不知道是誰,現在又舍不得錢,還真是個財迷。
三谷隆無奈地笑了笑,知道她生活現狀的他,並不意外她的話。
「行吧,你自已忍著點。對了,你的特攻服是我來做的,由於你是女生,特攻服方面有想法嗎?」
其實他是想直接問三圍的,好做一件符合她身材的衣服,可這種話說出口不太好。
加藤夏美欣喜得雙眸發亮,當即從外套上口袋中摸出一張紙遞給他。
「你能親手幫我做衣服真是太好了,這是我的三圍和身高,還有對衣服的一點點要求,就拜托你了,三谷。」
三谷隆接過,莫名感覺這東西有點燙手,趕忙收好。
然後衝她笑道:「放心,我一定會做出合適你的衣服的,過幾天讓場地通知你來拿就是了。」
加藤夏美高興得點頭,卻突然聽見佐野萬次郎出聲:「小赤藤,你現在很危險啊。」
加藤夏美疑惑看向笑眯眯的他,現在身邊都是朋友,怎麼就危險了?
聽他用輕快的語氣講:「清水將貴是你打的吧,他是三番隊隊員,阿帕可是最討厭自已人被欺負,你說他會放過你嗎?」
幾人都是一愣,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件事。
確實,以阿帕的性子,不一定能忍下去。
「東卍不是不允許內鬥嗎?」加藤夏美尬笑,不確定地問。
佐野萬次郎看出她的緊張,哈哈大笑:「哈哈,對對對,東卍不允許內鬥。」
「但是他要揍你,我也只能停他的職,畢竟他是隊長,而你是隊員。」
加藤夏美看著臉色突然冷漠下來的他,無奈嘆氣:「唉,mikey,你這樣說話也不怕寒了我的心,清將那家伙我是打了,那是他活該,我想阿帕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人。」
「不過最近還是要躲著他點,等他氣消了,我再見他會好一點。」
佐野萬次郎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剛板正的臉又露出笑容:「你還真是直言不諱,行吧,天晚了,你也受了傷,回去好好休息吧。」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
加藤夏美隨意告別:「是,總長,您慢走。」
三谷隆被她逗笑:「你啊還真是個活寶,我也先走了,再見。」
加藤夏美揮了揮手:「再見,三谷,我的特攻服不著急,你慢慢來。」
三谷隆輕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們一走,場地圭介也不想多待,叫上兩人騎摩托回家去了。
路上加藤夏美合計了一下今天賺到的錢,一共4320日元,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接下來幾天加藤夏美都請假沒去上課,要不是她提前用手機給黑澤度幾人發了消息,恐怕他們都急著找上門了。
第48章 被稀咲約出來
這天是周末,閑了幾天的加藤夏美正打算去朗客書店打工,活動活動筋骨,卻接到了出乎意料的電話。
加藤夏美趴在陽台欄杆上,看著灰蒙蒙的天空,接通電話:「喂我是加藤,哥,今天怎麼有空跟我打電話?」
很反常。
「我不打電話給你,你就不會打電話過來。」稀咲鐵太薄怒的聲音傳來。
加藤夏美手把玩著長發,面帶笑容:「我最近在准備考試,還要打工,所以才沒給你打電話,別生氣。」
「而且你不是在完成你偉大的計劃嘛,我不想因為一些小事打擾你。」
電話那頭沉默了,他之前就發現自已掌控的人完成不了自已的計劃,如今已經找到可以替代的人,但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加藤夏美疑惑,怎麼說著話就沒聲了,剛想發問,又聽見了聲音:「你有時間去東華路,名為『東美聖代』的店嗎?我有些事想和你當面談談。」
「好啊。」大腦未經思考,加藤夏美脫口而出,但很快就後悔了。
今天已經是6月21號了,距離原劇情開始時間只有十多天。
而且她已經加入東卍,這個時候和他見面,萬一被看到了,影響到後面的事怎麼辦?
短暫的思考後,加藤夏美用擔憂後悔的語氣問:「可是這樣不會打擾到你嗎?你最近應該很忙吧。」
她的這番話落在稀咲鐵太耳中就變得小心翼翼,還帶點失落。
想到她這個妹妹現在無依無靠,先前失去父母時在自已懷裡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稀咲鐵太的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
「我現在有時間,出來見一面吧,有段時間沒見你了。」稀咲鐵太壓下心中的怪異感,語氣很平淡。
加藤夏美抿了一下唇,知道無法拒絕,認命道:「我去找你,要花點時間,等我。」
掛斷電話後,加藤夏美重新換了一套正式且亮麗的衣服,才要出門。
恰好這時候松野千冬醒了,她簡單交代自已去見一個朋友,就急衝衝地走了。
松野千冬聽見門「砰」的關上後,睡意散去不少,奇怪地撓了撓雜亂的頭發。
見什麼朋友,要這麼著急?
然而他並沒有想太久,就去刷牙洗臉了。
場地圭介還在「思過」,隊裡面的事情都需要他來處理,還是有點忙的。
加藤夏美飛奔下樓,在下意識走進車庫,看到自已的摩托車時,她猛地想到稀咲鐵太突然要見她的原因。
他現在應該在關注東卍的情況,那麼作為最近剛加入東卍的唯一女生,他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這次把她叫出去的目的,會是為了勸她做東卍的內應,幫他掌控東卍嗎?
懷著這樣的疑問,加藤夏美一路疾馳到東華路,又晃了一會,才找到稀咲鐵太說的店。
小清新的藍色外牆,白底金邊寫著「東美聖代」,店門口還放了個大號冰淇淋擺件,從櫥窗看,店裡面的人還是很多的。
加藤夏美找了個臨近的地方停車,又站在外面觀摩了一會,並沒有看到稀咲鐵太的身影,不由懷疑他還沒到。
走進店裡,吵鬧聲湧入耳中,裡面的氣溫倒是比外面低一點。形形色色的客人或在排隊,或在交談,或在吃聖代喝果汁。
加藤夏美尋找了一圈,終於在角落裡看到了拿著手機發呆的稀咲鐵太。
他還是很瘦,又曬黑了點,原本長散的頭發被打理成金色寸發,戴上了圓環狀的耳飾,穿著白衫黑闊褲。
雖和以前一樣戴著眼鏡,卻難看出學生的樣子,黑眸盯著手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是哥哥嗎?」一道熟悉聲音從周圍的嘈雜聲中脫離出來,帶著不確定和驚訝。
稀咲鐵太當即抬頭看去。
少女染紅了頭發,穿著米藍色單衣的身子看著單薄,黑曜石般的水眸有遲疑之色。
「是我,若若坐吧。」
短短幾個字,他看見少女從驚訝到欣喜的變化,對他絲毫沒有防備地坐在對面位置。
「哥,你這樣子帥多了,之前頭發太長都遮住你英俊的臉了,顯得陰沉沉的,現在陽光多了。」加藤夏美發自內心的贊嘆。
要說發型還是很影響氣質的,同一張臉,之前是陰沉抑郁,現在是陽光帥氣。
這樣的誇贊對稀咲鐵太很受用,他勾唇笑起:「你啊,什麼時候變得嘴甜了?」
加藤夏美將雙手放在桌上,笑眯眯的:「人嘛,總會變。再說不是嘴變甜了,是哥哥本來就帥。」
稀咲鐵太輕笑著搖頭,抬手喊來服務員,讓她把之前點的聖代拿過來。
女服務員也是利落地將東西端來:「您好,這是您點的巧克力聖代、草莓聖代、芒果聖代,祝您和女朋友用餐愉快。」
話畢她就想去服務其他客人,卻聽見加藤夏美笑道:「小姐姐說錯了,他是我哥哥,有血緣的。」
服務員一聽就開始道歉,加藤夏美也並不想為難她,就讓她走了。
看了看三杯用高腳杯裝著的棕、紅、黃三色聖代,加藤夏美又看向對面的人,不理會對方讓她試試口味的邀請,直勾勾盯了他幾秒。
然後喃喃:「我們長得確實不像啊,難怪服務員會把我們認成情侶呢,不過能有個帥氣有才的哥哥也不錯。」
稀咲鐵太眼中同樣閃過疑慮,很快給出解釋:「可能是雙方都更像母親,看起來就不太一樣,別聽別人亂說,來嘗嘗這些聖代吧。」
「都是給我點的,你不吃嗎?」加藤夏美目光落在聖代上,指尖在桌上磨。
「我不愛吃聖代,你吃就行了,快點別化了。」稀咲鐵太眼中透著寵溺。
「哥真是太棒了!那我開動了。」
加藤夏美兩眼放光,歡喜地攬過三杯聖代,吃了幾口後,哼哼唧唧的,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屁孩。
每一樣都嘗過後,她才歡喜道:「每一樣都好好吃,哥你不吃真是太可惜了,嘗嘗吧。」
說著她勺起草莓味的聖代,上面還有半顆草莓,遞到稀咲鐵太面前。
看著對方期待的樣子,稀咲鐵太吃了下去,冰涼的感覺讓他心情舒緩:「味道還行。」
見他吃了,加藤夏美笑得更開心了,又喂了幾口其它口味,才問起正事:「對了,你不是說有事要跟我談嗎?什麼事?」
被投喂的稀咲鐵太頓時正色起來,咽下冰涼的聖代後開口:「我最近在不良界聽到了你的事,這麼大的事,你都不和我說一下的嗎?」
「你是說我做不良加入東京卍會的事,我只是覺得沒必要打擾你,而且連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如果說了又沒成功多丟臉。」
加藤夏美又吃了口芒果聖代。
她滿不在意的爭辯,讓稀咲鐵太莫名火大:「就算是這樣,你也應該提前告訴我,你要做不良的事。」
「況且你一個女生沒事做什麼不良,在你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哪個不是在學校學習的。」
「我看你還是退出東京卍會吧,做不良太危險,不適合你。」
原本微笑的加藤夏美臉色一僵,心中有點意外,同時也有點生氣。
為什麼一個兩個都不信任她,都覺得她是要被保護的那個人,真是討厭啊!
第49章 計劃施展
加藤夏美用勺子戳著眼前的聖代:「你應該不止聽說我加入東卍吧,也應該聽說我在場地手上撐過五分鐘的事。」
「哥,我沒你想像中那麼弱小。」
這話落到稀咲鐵太耳中就直譯成:「我不想聽你的,我就要做不良,氣死你!」
稀咲鐵太表情沉冷下來,眼神隱隱透著怒火:「那是因為你是女生,人家不好意思下重手,別以為那是你的強大。」
「你才13歲,應該在學校好好念書,而不是去經歷危險的事。聽我的退出東卍,回去學習。」
店裡面還是很熱鬧,有絡繹不絕的客人來來往往,交談聲回蕩在不大的店中。
沒有人注意到角落的低氣壓,相對而坐的兩人臉色都不好。
加藤夏美松開勺子,生氣看著對方:「你不也才13歲,憑什麼你能做的事我不能做!」
「哥,不要總把我當成長不大的孩子好嗎?從我父母死亡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我該長大了。」
「你知道失去重要的人有多難受嗎?我的父母是死在不良手上的,他們得到的不過是在少管所呆上幾年,而我卻變成了孤兒。」
「這讓我明白,在這個世界沒有實力是無法生存的。我想變強,我不希望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我還和這次一樣無能為力。」
「哥,我已經走上一條不歸路了,別想讓我退出!」
稀咲鐵太沉默著,怒火消退。
是他疏忽了,看來她父母的死對她打擊很大,性格都變得不一樣了。想變強嗎?可是女生做不良沒有半點優勢。
看著對方堅定的眼神,稀咲鐵太最終還是松口了:「我知道了,你要做不良可以,但是東卍還是退了吧。」
「為什麼?」加藤夏美見他松口,心下安定一些。
要是非固執的讓她回歸普通生活,那兄妹的這層關系肯定會鬧僵,對未來要發生的事有害無利。
稀咲鐵太遲疑了一下:「因為東卍是我的目標。」
加藤夏美聽明白了,和原著一樣,他還是盯上了東京卍會總長佐野萬次郎的領導才能,將計劃讓他墮落,並趁機把東卍掌握在自已手中。
不過加藤夏美果斷選擇「誤會」他的意思:「是嘛,你也想加入東卍,趕我走是怕我拖你後腿嗎?哥,你不要太小瞧我,我現在可是學會散打、拳擊了。而且最近一直有在鍛煉,能和場地過招絕對不是意外。」
見她錯解自已的意思,稀咲鐵太也不想暴露太多,默默在心裡嘆氣,他這妹妹還是心思太單純了,不過正因為這樣,他才會給她透露計劃。
「算了,你要在東卍呆著就呆著吧,不過一定要保護好自已,各大暴走族對領地的欲望是很大的,東卍也一定會被其他暴走族窺記。如果真發生衝突,可別傻愣愣地衝在最前面。」稀咲鐵太語重心長的叮囑。
氣氛終於在他這句話後得到了緩解。
接下來的時間,加藤夏美與稀咲鐵太相處的很愉快,中途沒再發生插曲。
快結束時,稀咲鐵太要求她以後在東卍見面時,一定不可以和他相認,保持距離。
這正中加藤夏美下懷,但表面還是裝作失落的樣子,答應了他。
最後臨行前,稀咲鐵太交給她一筆十萬日元的巨款,美名其曰哥哥的關心。
她這個年紀正是要用錢的時候,而且在不良界,錢能解決大部分問題。
加藤夏美當然是欣然接受,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
這錢實在是來的太及時了,她多月以來的計劃正缺一大筆錢,現在籌備的差不多,等計劃完成,她就再無後顧之憂了。
告別稀咲鐵太,加藤夏美就馬不停蹄地找上能幫她實現計劃的人。
東街老舊的摩托車店內。
兩位長相相似的男人依靠在摩托車上,問題出奇的一致:「你憑什麼認為我們會幫你?你只是個小孩而已。」
加藤夏美笑容有幾分狡猾:「你們是原黑龍成員,大家都是聰明人,互幫互助共同致富不好嗎?況且,你們真的有把我當小孩子來看嗎?」
宮崎山與宮崎泉對視一眼,皆是一笑。
確實,他們都覺得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太過成熟,莫名有一種讓人信任的感覺。
「你果然是個有趣的人,我們入伙,今後請多多指教,加藤。」宮崎泉率先表態。
宮崎山也沒有遲疑:「我倒是想看看憑你的計劃能掀起多大風浪。」
加藤夏美看著興致勃勃的兩人,想到自已的計劃,眼中閃過暗芒:「放心,一定會很有趣的。」
接下來十天,加藤夏美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做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
要不是每天都有報平安的電話,其他人怕是要報警了。
十天後的夜晚,在松野千冬躺在床上發呆的時候,加藤夏美回來了。
松野千冬一聽見開關門聲,立刻翻身而起,跑了出去。
只是還沒來得及和她說上一句話,房門就關上了,等他開門的時候,加藤夏美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
松野千冬輕手輕腳走進去。
十天不見,她秀麗的臉上滿是疲憊,眼眶是一片烏青,棕紅的頭發雜亂,身上的衣服倒是干淨,卻不知為何能嗅到一股魚腥味。
她這是去干什麼了?累成這副樣子。
松野千冬皺眉,懷著心疼,幫她移正身體,蓋好被子,拎起亂飛的鞋子,熄燈,關門。
全程她都沒有半分要清醒的跡像,顯然是睡死過去了。
松野千冬望著關好的門,向各位關心她的人發送了同一條信息:她安全回來了,就是看著很累的樣子。
等了幾十分鐘,未有一人回復,不知道他們在干什麼。
這一覺加藤夏美直接睡到了第二天黃昏,要不是肚子在抗議,她都不知道還要睡多久。
醒來時沒人在家,她隨意煮了點清粥果腹。
再度躺回床上的她看了眼手機信息。
山:一切順利,好好休息。
小吉:我已經找到符合你要求的地方了,但老板不想租。
小吉:泉哥談妥了,店過兩周就能開張。
泉:商家店鋪都搞定了,差個主廚,你來,還是重找人?
以及一堆慰問信息。
加藤夏美只回復了宮崎泉:廚師我有人選,開張前給你找到,另外兩件事辦好了嗎?那才是關鍵。
很快就有了回復。
泉:已經辦好,找到中間人,不過這樣做真的好嗎?
加藤:想賺錢只能做一些危險的活,不過在開業前不要輕舉妄動。
泉:我明白了,最近好好休息,最後還要看你的。
加藤夏美沒有再回復他,翻了個身,合眼就睡。
這十天她實在是太累,身體都快超負荷了,還有兩天,花垣武道就要開始穿越,她要找個機會露臉才行啊。
晚上松野千冬回來,看到她還在睡,也沒有打擾,只是把一箱牛奶和一大袋東西放在她房間,就離開了。
那些都是東卍的大家托他帶過來的補品,大家都很擔心她的身體。
松野千冬躺在床上,四周是一片漆黑寂靜,加藤來到他家已經快三個月了,他都習慣了有她的生活,這次她就離開了十天,整個房子都沒了生氣。
看到她回來後這副樣子,他擔心加藤身體受不了的同時更有種不安的感覺,好像她有一天會離開大家一樣。
如果真的這樣的話,大家肯定都會很難受的。
第50章 領隊服,遇上阿呸
第二天,松野千冬醒來時終於見到了恢復正常的加藤夏美。
穿著校服的她在打包早餐,一如以往,仿佛她失蹤那幾天就是幻覺,她一直都在家裡。
加藤夏美察覺有聲音,抬頭看他,微笑打招呼:「早上好,千冬,正好吃早飯,裝好的這幾份記得給他們,今天要上課,就先走了。」
「等等!」眼見她朝門口走,松野千冬喊住了她。「你這幾天到底干什麼去了?回來之後,倒頭就睡一整天。」
加藤夏美一邊換鞋,一邊回答他的問題:「我只能告訴你,我在賺錢,反正不是什麼危險的事,別多想,我去上學了,再見。」
聲音隨著關門聲消失,獨留松野千冬一人站在空蕩的客廳。
「你這樣很難不讓人多想啊。」松野千冬看著緊閉的大門,心底的落寞是藏不住的溢出。
他再度發覺自已並不了解加藤夏美,她似霧,看清了,又沒看清。
騎摩托去學校的加藤夏美一到班上就受到橘日向的關切問候。
下課後黑澤度和伊田信左也來對她噓寒問暖。
中午吃飯時江口韶禾香也拉著她詢問近況。
大家都很關心她,這讓加藤夏美感覺很暖心,但有些事還是不方便告訴他們,就只說了些模棱兩可的話。
大家也都知道她不願意說,沒有強求。
下午放學後,加藤夏美來到朗客書店。
中谷言田再見到她時頗為喜悅,他對這個懂事禮貌的女生還是相當滿意的,長時間沒見到她,心中也是擔憂她的安危,好在人沒什麼事。
就在中谷言田對她表達再見的喜悅與關心時,被一道甜美的女聲打斷:「言田,你聲音太大,吵到顧客讀書了。」
棕長直的頭發披散在雙肩,微胖的鵝蛋臉粉撲撲的,大而明亮的眼中是溫柔的笑意,粉白蕾邊裙顯得她甜美可愛。
「香川姐也在啊,幾天沒見又變漂亮了。」加藤夏美禮貌問候。
她和這位「老板娘」見過幾面,交流不多,但好感度很高。
香川英子回以微笑:「多謝誇獎,你也變瘦了,最近應該很累吧,真是苦了你一個孩子。」
加藤夏美看了看店裡的人,笑道:「是有點累,不過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對了,香川姐,我有事想跟你談一下,請問有時間嗎?」
香川英子愣了一下,隨即請她到房間去談。
其實她對這個女生也是好感很高,前幾次和她交談都很愉快,感覺和她在一起聊天是件放松的事情。
中谷言田看著關上的房門,突然有種老婆被搶走的感覺,平時香川見到他都沒這麼開心的。
一個多小時後,有說有笑的兩人從房間裡走出來。
中谷言田看著談笑的兩人,且聽她們道。
「真感謝你能加入我們,香川姐,到時候我會讓人來接你的。」
「是我應該感謝你才對,給我這麼好的機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嗯,盡力而為就好,我還有其他事,先走了,再見。」
「再見!」
中谷言田看著依依不舍的女朋友,很好奇她們這一個半小時談了什麼,於是便問出口。
香川英子轉頭一笑,盡是喜悅:「加藤說她朋友開了一家飯店,想邀請我去做主廚,你知道的,這可是我的夢想,而且還是在老家川崎,這麼好的機會,我已經答應了。」
中谷言田吃驚的張嘴,隨即又露出受傷的表情:「英子,你要棄我而去嗎?川崎可是離這裡很遠的,都不在東京範圍內。」
香川英子這才從實現夢想的欣喜中回神,遲疑了一會,小心翼翼的問:「要不你跟我一起走?」
中谷言田環顧自已的店,眼中盡是不舍。
同為夢想,他們誰也不想放棄。
無聲的沉默後,又異口同聲:「再考慮一下吧。」
都是對對方說的話。
剛到家的加藤夏美接到了中谷言田的電話,接通後還未開口,就聽到他氣憤的指責。
十分鐘時間,他從指責加藤拐跑香川,說到自已與香川的相遇戀愛,再到自已與香川對夢想的執著,最後又變成了指責。
加藤夏美默默地聽著,大腦也在飛速運轉。
是她疏忽了,忙著給自已的店辦事,忘記了香川和中谷的感情。
作為曾經書店的臨時工,她很清楚兩人之間的愛情是很純粹美好的,若是真因為她分開,那她可就成罪人了。
「那要不你陪她一起去神奈川崎開店吧,我來幫你聯系那邊的朋友,看看附近有沒有空余的店鋪。」
終於在中谷言田吐了十三分鐘心裡話後,加藤夏美給出了她能想到最好的辦法。
原本還想再指責會的中谷言田被她話一噎,還能有這種操作嗎?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但他對神奈川那邊的情況不太了解,能有人來他店裡讀書嗎?而且他也不一定能習慣那邊的環境。
可一想到溫柔善良的香川英子,這個他從17歲就開始喜歡的女生,他遲疑的開口:「你確定能找到商鋪嗎?」
一聽這話,加藤夏美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我盡量找找,不會讓你們兩情侶分開的。」
「那好,知道了記得通知我,我先去找英子道歉了。」話畢,對面就只剩忙線音,已然是被人掛斷。
加藤夏美輕笑,中谷這樣子,未來一定是個妻管嚴啊。
轉手,她就給小吉打去電話。
次日下午,中谷言田的手機就收到陌生來電,接聽後,對方聲稱是加藤夏美的朋友,表示商鋪已經找到,但需要他來看過,才能確定。
一番話直接把中谷言田驚得目瞪口呆,完全沒有想到加藤夏美效率會這麼高,連忙答應,知曉地址後,整理了一些東西就趕過去。
毫不知情的加藤夏美已經來到一所初中前,高大的教學樓,學生們進進出出,有說有笑的,十分和諧美好。
加藤夏美挎著書包,打量著學校:「這裡就是三谷的學校啊,比我的學校要大好多。」
就在她觀望之際,身邊傳來喊聲:「喂,打了清將的家伙,你怎麼在這裡?」
轉頭看去,林良平踩著涼拖,穿著黑色校服,雙手插兜,一臉凶惡的朝她走來。
加藤夏美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林良平和三谷隆是同一個初中的,友善的問好:「阿呸,你好啊,你原來和三谷一個學校啊,我是來找三谷拿特工服的。」
林良平昂頭,脖子上青筋暴起,很生氣的樣子:「阿呸也是你能叫的,別以為總長認可了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啊。上次你打清將的是還沒有結果呢!」
加藤夏美看著逐漸逼近的林良平,帶笑的臉上沒有絲毫懼意:「可是大家不都這麼叫你嘛,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只能跟著叫了。」
林良平腳步一頓,好像有道理,於是自我介紹:「我是三番隊副隊長林良平,這下知道了吧。」
加藤夏美乖巧點頭:「知道了,我是一番隊隊員加藤夏美,不叫『打清將的家伙』哦,阿呸。」
林良平聽她還叫別名,氣得頭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都說了你不配叫我阿呸了,是想挨揍嗎?小鬼!」
加藤夏美抬手指唇,擺出疑惑無辜的表情:「名字取了不就是給人叫的嗎?而且東卍好像不允許內鬥吧。」
林良平瞪著突出的眼睛,緊咬著後槽牙,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個問題當然是肯定的,但這個時候說出來就很氣人。
看著嬉皮笑臉的她,林良平發覺他好像拿這個古怪的丫頭沒辦法。
悠于 2025-7-19 13:37
第51章 隊服到手,一番隊隊員加藤夏美
加藤夏美看著氣憤又無奈的林良平,感覺很好玩。
「別生氣嘛,我是來找三谷的,方便帶我去找他嗎?」
林良平想說不方便,但轉念一想,現在是社團活動時間,三谷應該在手工社,那裡喜歡三谷的人可多了,讓她一個人去,可能連門都進不了,可她又是三谷邀請來的。
短暫的思考後,林良平氣憤的轉身,厲聲呵道:「跟上來,可別讓三谷等你這個家伙。」
加藤夏美咧嘴一笑,快步跟在他後面。
由於林良平天生惡人像,學校裡很多人都認識他。
此時見他和一個長相漂亮的女生走在一起,不由議論起來。
「快看是那個不良,他身邊的女生好漂亮啊!」
「是他女朋友嗎?不可能吧!」
「我看是被他威脅了吧,好可憐的女生。」
「你是瞎啊,她笑得那麼開心,怎麼可能是被威脅的。」
……
「喂,都亂說什麼!閉嘴,蠢貨們!」聽見不好的話,林良平火氣更大了,吼了出來。
路人都被他一聲大吼嚇到噤聲,慌忙避開他走,生怕被他抓到揍一頓。
加藤夏美看著快步走開的學生,嘴角輕笑,聲音清脆悅耳:「良平哥,你這樣嚇大家會沒有朋友的,嬸嬸要知道了也會不開心的。」
路人了然,原來是林良平的堂妹啊,難怪走一塊完全不害怕。
突然被攀親戚的林良平疑惑地回頭看她,不理解她用心的林良平惡狠狠地說了一句:「別亂叫人啊!」
「好的,阿呸。」加藤夏美干脆利落的換了個稱呼,惹得林良平攥緊拳頭,又無奈松開。
他是搭錯了哪根筋,才會想給她帶路,但帶都帶了,也不能半路走掉不是。
正走上樓梯,四周未見什麼人,想來學生不是回家了,就是在參加社團活動。
「其實清將那個家伙真的很可惡,不僅欺負四周的學生,還在用東卍的名義組織賭架,很多學生都被強制要求參加賭架過程。」
加藤夏美不急不緩地述說,腳下步子未停。
「我第一次揍他是因為他欺負我同學,而第二次是因為他安排人對我動手,都是他先惹得我。」
轉過彎的林良平驚訝地看向她,他萬沒想到清將會干出有損東卍名聲的事,心底有些不願相信,這實在太給三番隊丟臉了。
「這件事我會去查的,如果你說謊了,就算mikey攔著,我也一定會揍你。」林良平熄下心中的怒火,只是表面看著凶惡。
可加藤夏美完全不在乎他的表情和語氣,始終面帶笑容,一路跟著他來到手工社門口。
剛走近就能聽見有頻率的縫紉機聲。
往裡一看,幾乎每一台縫紉機都被使用著,發出清脆的「嗦嗦」聲,大多都是女生在縫制衣物,表情十分專注。
林良平剛想進門,一個黑發高馬尾女生就擋在他面前,雙手叉腰,一副生氣的樣子:「林良平,你怎麼又來手工社了?叫你別帶壞社長,聽不懂話嗎?」
林良平被她嚇得雙手擋在身前,緊張得冒汗:「不…不是,我帶人來找三谷。」
說著,他指了指旁邊。
安田看了過去。
加藤夏美笑著揮手打招呼:「嗨,漂亮姐姐好,是三谷讓我來找他的,能麻煩你讓我進去找他嗎?」
安田驚訝地打量她,自三谷加入手工社以來,她還是第一次聽說三谷邀請女生來這裡,而且還是這麼好看的女孩子。
她是誰?三谷的妹妹?難不成是女朋友!?不會吧!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指導完別人的三谷隆剛好注意到這邊,走了過來:「怎麼了?安田。」
轉眸間看到被驚嚇到的林良平和友善的加藤夏美,立刻揚起笑容:「小赤藤來了啊,進來吧。」
安田看了看加藤夏美,抿著唇讓開位子。
此時踩縫紉機的聲音漸漸停下,所有人的目光投向跟在三谷隆身邊的歡喜的加藤夏美。
驚詫,疑惑,好奇……
三谷隆來到自已的縫紉機前,從一側拿出一個袋子,眼中充滿溫柔,手指碾磨表面。
「小赤藤,你是東京卍會加入的第一個女生,所以大家都很重視。」
三谷隆十分莊重地將裡面黑色衣服取出,邊角能看見明黃的字跡。
他笑著遞給加藤夏美:「應和你的要求衣服多加了幾個口袋,另外還有長裙和花邊黑上衣。」
「試試看吧。」
加藤夏美懷著激動的心情,兩眼放光,雙手捧起衣服,開心地緊抱在懷中:「真是太棒了,我也有特工服了!」
話畢她迫不及待地詢問更衣間,一頭鑽了進去。
再走出來時,她披散著微卷的赤發,身上是平常的東卍特工服,唯一不同的,她的口袋要多幾個。
衣袖左側:東京卍會
衣袖右側:一番隊隊員
胸口: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白色腰帶束緊纖細腰身,筆挺的站姿,喜悅的表情。
加藤夏美看著他們,晃了晃被長袖抱住的手:「三谷,衣服很棒啊!不過手袖做長了,改短五釐米差不多。」
三谷隆微笑頷首,又遞過去一套衣服:「這是長裙的那一套,更符合你女生的身份,試試。」
加藤夏美看了眼衣服,並沒有拒絕,拿了就走。
黑色花邊短袖微緊,勾勒出完美的曲線,露出肚臍眼,白皙的皮膚,清晰的人魚線。
一條銀色的項鏈,掛墜是銀鏤的蓮花,金黃的蓮心,映襯的皮膚更好。
長裙剛到腳踝,她光著腳走出來,粉白的腳踩在冰涼地面,沒有一絲聲音。
後背衣服:東京卍會初代
胸口還是: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加藤夏美站在他們面前,別扭地扯了扯未能完全遮體的上衣,抱怨道:「三谷,你是布料不夠了嗎?上衣短了很難受啊。」
抬眸看見三谷隆和林良平眼中的驚艷,他們首次發現,一個女孩子穿裙子也能很酷。
三谷隆最先回神,露出欣慰的笑容:「沒有,衣服的設計就是這樣,你穿著特別合適呢,真是太好了!」
林良平不合時宜地插了一句:「就是發育不太好。」
臉上是惋惜的表情。
加藤夏美低頭看了眼微隆的胸口,扁了扁嘴,和前世一樣的平胸,沒想到這一世還會因為這事遭受評擊。
「林良平,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安田氣憤的聲音在安靜的手工社內響起。
她生氣地朝林良平走去,嚇得對方後退幾步,汗都冒了出來。
這才發現女生們都一臉不悅地盯著他,感覺要被眼刀刀死了。
加藤夏美嗔笑,微涼的手抓上安田的手臂:「安田學姐別生氣,阿呸的話說的也沒錯。」
安田感覺到手臂微涼的觸感,詫異地看向加藤夏美,雖然現在不過六月底,但已經挺熱了,可她的手卻是不正常的涼。
察覺到安田怪異的眼神,加藤夏美趕忙收回手,訕笑,看向三谷隆:「上衣兩件都沒問題,但穿裙子騎摩托不太方便,打…也不方便,還是穿統一隊服,不搞特殊吧。」
三谷隆果斷拒絕:「不行,你一個女生,怎麼能和男生一樣,裙子要穿,開會讓千冬載你,打架輪不到你。」
「你們打算拿我當吉祥物啊,那加入就沒有意義了。」加藤夏美不滿扁嘴,雙手環在胸口。
三谷隆完全不避諱地點頭,要是讓她打架,毀容了怎麼辦?那對女生來說太可怕了。
林良平在兩人之間看了看,三谷和加藤好熟啊,對她也很好,她是有什麼特異功能嗎?連原本不太友善的安田都對她示好。
是的,安田這時候關心起加藤夏美的身體,連著其她幾個女生也圍了上來,對比她們高出一點的加藤夏美各種羨慕誇贊。
然後連哄帶騙地把加藤夏美拐去試衣服,都是她們以前做出來,卻找不到合適模特,一直放在角落的衣服。
第52章 三谷的可愛妹妹們
兩個小時,加藤夏美被迫試了二十多套衣服,春夏秋冬都有,整個手工社都是歡呼忙碌聲。
結束時,她換回了原來的校服,癱坐在牆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頭發都濕了。
三谷隆手中提著兩個袋子,看著疲憊不堪的她,失蹤十天的她前天才回來,今天一見人也瘦了許多。
「你還好嗎?對不起,我應該攔著她們點的。」
加藤夏美兩眼淚汪汪地看著他,緩緩道:「我餓了,試衣服真的好累人啊,現在都不想起來,更不想做飯了。」
三谷隆扯出一抹無奈的笑:「看來,千冬和場地今天又要在外面吃飯了。」
說著話,他走到加藤夏美面前,背對著她蹲下,招呼著她:「沒力氣就上來吧,我背你。」
加藤夏美眼睛都亮了,但還是猶豫地說了句:「我可是很重的,你不一定背得動。」
三谷隆回頭看了她一眼,明明就很想被背啊,卻又克制自已的樣子,令他不由發笑。
「你可別太小看身為二番隊隊長的我,比你高,比你壯的人我都扛過,快上來吧,腿都要蹲麻了。」
這次加藤夏美沒有猶豫,麻利起身,趴到三谷隆結實的後背上,雙手環住他的脖頸。
三谷隆立刻起身,溫熱的手托起她細直的腿。
好輕。
這是三谷隆在背起她時第一個想法,少女輕巧的身體貼在他後背上,沒什麼感覺。
加藤夏美下巴輕抵在他肩頭,笑容燦爛:「能有幸被你背著,真是太幸福了!」
三谷隆輕笑一聲,朝著樓梯口走去。
落日余暉透過窗戶照亮干淨的走廊,照在他們身上,很是和諧。
後方還未走完的女生都是一副「他們好般配」的激動模樣,興奮地低語。
兩位主事者到沒什麼反應,三谷隆還開起玩笑:「要是讓場地知道我背了你,應該會想揍我一頓吧。」
「他,肯定不會在乎的,這算什麼事啊。」
「你喜歡場地,對吧?」
「對啊,不只是場地,東卍的大家我都喜歡,你們都對我很好啊!」
「是嗎,看來我們都猜錯了啊,還以為你是因為喜歡場地才來東卍的,畢竟他救過你啊。」
「嗯,我欠他一條命,會還給他的。」
……
兩人聊著天走出學校。
三谷隆想了一下加藤夏美現在的情況,主動邀請她去自已家吃飯。
加藤夏美自然是不會拒絕這種好事,欣然答應了。
然後,早早回家,看到空蕩蕩房間的松野千冬接到加藤去三谷家吃飯的電話,掛斷後,心底生出一抹失落。
明明半個月前還准時回家做飯的,現在又留他一個人在家。
……
加藤夏美沒有騎自已的摩托車,而是坐三谷隆的車走。
美名其曰她太累了,不想騎摩托。順便給他普及了一下疲勞駕駛的危害。
三谷隆沒有拒絕她,親手為她戴好頭盔,讓她抱緊自已的腰身,就騎行出去了。
三谷家也是在一個小區裡,外表是像牙白的高樓,小區的綠化很是不錯,干淨整潔。
加藤夏美緩了這麼久,疲憊感消去大半,也不好意思再讓三谷隆背著,跟在他身邊誇贊著環境優美。
三谷隆淡笑著應和,真心覺得加藤夏美是他見過所有人裡面性格最好的,熱情、善良、固執,都是她。
三谷隆拿出鑰匙打開泛青的鐵門,還未來得及換鞋,兩個一高一矮的小丫頭就邁著歡快的步伐跑來。
「哥哥回來了!」
「歡迎回家!」
兩小只一股腦地抱住三谷隆精干腰身,要不是三谷隆定力好,怕是要被她們撞出去了。
三谷隆摸了摸她們柔軟的頭發,笑容中充滿了幸福:「我回來了,讓你們久等了,瑪娜,露娜,今天有沒有好好學習啊?」
露娜頂著被三谷隆揉亂的雙馬尾,笑得開心:「有,而且我和露娜都受到老師誇獎了,還有小旗子!」
她話剛說完,梳著兩個小丸子的瑪娜就松開抱人的手,得意地揮著手中粉嫩的櫻花旗幟。
三谷隆露出驚喜的表情,朝她們豎起大拇指:「哇,好漂亮的旗子,你們真棒啊!」
這時露娜注意到後方的加藤夏美,問:「哥哥,她是誰啊?朋友嗎?」
三谷隆這才想起加藤夏美跟自已一起回來了。
回頭看見,她獨自站在門外,橙紅的夕陽落在她始終溫柔的笑顏上,雙手放在前面,提著袋子的她,此刻顯得那麼單薄孤獨。
「進來吧,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妹妹,露娜和瑪娜,這位是哥哥的朋友,叫加藤姐姐。」三谷隆拍了拍自已的兩個妹妹。
兩人同時甜甜地喊了聲:「姐姐,下午好!」
加藤夏美看著眼前和諧幸福的三人,笑著回應:「下午好,露娜,瑪娜真是可愛的兩個小姑娘啊,三谷,你可真幸福。」
三谷隆看到她眼中的落寞,想起她的身世,心中很是同情,卻不知如何開口安慰。
「姐姐,你是哥哥的女朋友吧,這還是他第一次帶女生回家哦。」
觀察兩人表情的露娜突然上前拉住加藤夏美的衣服,粉撲撲的鵝蛋臉上是天真無邪的笑容。
瑪娜卻很直白,指著自已姐姐:「露娜說謊,前幾天哥哥還帶了姐姐回來呢。」
露娜回頭瞪了她一眼,眼神明顯在說:你真是個蠢貨!
看著人小鬼大的露娜,三谷隆無奈地笑了笑,衝加藤夏美說:「露娜性子就這樣,你別太介意。」
加藤夏美輕輕頷首,蹲下來,對著天真的露娜露出溫柔的笑容:「我不是你哥哥的女朋友,只是單純的朋友哦,三谷對我來說是可靠大哥一樣的存在,有這種大哥,你們也是幸運的。」
露娜歡喜點頭:「對啊,哥哥很可靠,我們最喜歡哥哥了!」
「最喜歡哥哥!」瑪娜附和著。
三谷隆當即露出幸福的笑容,然後邀請加藤夏美進屋坐。
三谷家相比於千冬家要顯得擁擠些,不是因為房間小,而是東西多。
四處有不少小擺件和相框,桌大椅多,富有煙火氣息。
三谷隆換好鞋子後,直徑走向廚房,還詢問加藤夏美有沒有忌口,或是想吃的東西,能做的他就做。
加藤夏美見狀,要去給他幫忙,卻被阻攔。
「你是我請來的客人,怎麼有讓客人親自動手做飯的道理,而且你不是很累嗎?好好休息吧。」
加藤夏美沒辦法,只能陪兩個小姑娘去玩,同時告訴他自已並沒有什麼忌口,隨便什麼都好。
三谷隆穿上自制的黑色圍裙,一心投入到做飯這件事情中。
夕陽沉沒,天地間未有光輝,萬家燈火點亮了平凡的人間。
三谷隆將所有菜端上桌,環顧四周都沒看見人,便扯著嗓子喊了聲:「吃飯了,三小只!」
過了幾秒,三人開門走了出來,加藤夏美落在最後面,兩個小家伙跑在前面,看起來都很開心的樣子,相處的很是愉快。
「吃飯啦,太好了,我都快餓死了。」加藤夏美嗅到空氣中的菜香,肚子咕嚕嚕叫。
拿碗的三谷隆聞言一笑:「那一會可要多吃點,我的廚藝雖然沒有你好,但也不會太差。」
露娜、瑪娜來到桌邊,看著桌上的兩素一葷,兩眼放光。
兩小女孩互看一眼,然後動作相當統一地坐在兩邊位置,對加藤夏美道:「姐姐,坐我們中間好不好?」
加藤夏美當然沒有拒絕她們的邀請,剛才與兩小女孩玩得很開心,對她們好感度很高。
剛坐下,三谷隆就在她面前放了一碗白米飯和筷子。
「餓了就先吃吧,不用太拘束。」
露娜和瑪娜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總覺得兩人的關系不止於朋友,更有點親密,不然哥哥可不會幫她盛飯,她也不會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第53章 首次預見未來
簡單一個晚飯,露娜和瑪娜細數了一下,交談超過百句,夾菜4次,提醒夾菜5次,幫忙倒水2次。
嗯,她們確定哥哥叛變了,以前的他完全不會這麼對一個女生。
只是她們忘了,自已也受過這樣的待遇。
如加藤只把三谷當哥哥一樣,三谷也只把她一個需要照顧的小妹。
對於有著兩個妹妹的三谷隆來說,照顧比自已弱小的人已成習慣。
晚餐後,加藤夏美幫著三谷隆收拾殘局,本來是打算弄完就走的,但耐不住兩小只在她身邊鬧騰,非要她今晚住這,連三谷隆都勸不住。
最後加藤夏美只能無奈打電話通知松野千冬,今晚她住在三谷家,不回去了。
抱著枕頭坐在床上的松野千冬掛斷電話,眼中全是落寞之色。
摸了摸飢餓的肚子,灰溜溜地去廚房拿出塵封已久的泡面。
加藤夏美陪著露娜、瑪娜在她們房間講故事時,三谷隆端著水果盤走了進來,看到其樂融融的三人,他也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講了這麼久,吃點水果歇歇吧。」三谷隆在她們身邊坐下,果盤放在正中間。
露娜、瑪娜迅速拿起蘋果遞到加藤夏美面前:「姐姐吃。」
然後兩人互瞪一眼,就開始吵。
「姐姐吃我的。」
「吃我的,我先遞過去的。」
「我先遞的,而且我的更大!」
「我的更甜!」
……
眼看兩人火藥味愈濃,三谷隆感嘆加藤夏美魅力之大,出手阻攔:「你們行了,吃誰的不都一樣嗎?」
「不一樣!」兩人異口同聲。
加藤夏美剛想說自已兩個都吃,卻突然感覺大腦傳來不可抗拒的昏沉感,緊接著眼前一黑,失去知覺。
待到眼睛能再次看清東西時,她發現自已完全置身於陌生的環境中。
華貴的房間大而明亮,上方高調的水晶燈,前方是90寸的液晶電視。一旁落地窗前擺放著圓形白木桌,而窗外是廣闊無垠的蔚藍大海,海浪翻滾,海鳥暢快飛揚。
她似乎坐在粉白的公主床上,目光是在前方黑屏的電視上,被砸壞一角的電視倒影出她的身影。
枯燥雜亂的黑發,原本精致的面容憔悴無比,皮膚干燥,嘴唇干裂,神情呆滯,整個人像沒有靈魂的木偶。
加藤夏美想動一下,卻驚恐地發現身體完全不聽使喚。
不明白情況的她是驚慌疑惑的,她怎麼突然昏迷了?!
身體也動不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現在又是在哪?!
這時她聽見開門聲,緊接著視線轉動。
兩個身穿護工服的女人,一前一後推著兩車美食進門,她們神情都有些僵硬,看向她的眼神有著明顯的恐懼。
而她們前腳剛進來,門就被一個全副武裝的壯漢關上了,全程表情平靜。也可以看見另一側站著同樣的人,目不斜視。
「該吃飯了,小姐。」聲音有點顫抖。
她們姿態恭敬,將推車移到床邊,雙手交疊在身前,似乎在等待她選擇。
加藤夏美很想問發生了什麼,但她既發不出聲音,也動不了。
就像現在所發生的一切是她無法參與的情節,她只是一個旁觀者。
「帶下去吧,我不吃。」
沙啞的聲音像壞掉的手風琴,呼吸之間喉嚨是火燒的干燥。
加藤夏美雙眸瞪大,即便聲音變化如此之大,她也能聽出來,這就是自已的聲音!
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姐,自從橘小姐死後,您已經六天未正常進食了,再不吃點東西,會死的。」為首的女人低著頭,看不清她是各種表情。
倒是另一位露出懼怕的表情,身體僵硬無比。
加藤夏美再度一驚,橘小姐?指的是橘日向嗎?她死了,不可能啊,她今天早上還見她好好的。
難道這是十二年後的未來!
自已還是沒有阻止稀咲發瘋嗎?
這時自已沙啞的聲音再度傳來:「是啊,日向死了,draken死了,場地死了,我誰都沒有救下來,誰都沒有活下來。」
心是不正常的抽痛,加藤夏美能感覺到未來的自已內心無盡的哀痛。
這種情緒感染著現在的自已,原來自已誰都救不了嗎?
下一秒聲音陡然變得尖銳,她的視角開始顫動,手掌傳來刺痛:「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沒有救他們!稀咲,稀咲為什麼就不能放過他們?!」
「小姐,您該吃飯了。」恐懼到顫抖的聲音傳入她耳中。
視線轉動,兩位護工看著她,同時後退幾步,臉上是緊張恐懼的表情。
她的身體終於動了,移動到床邊,赤腳踩在冰涼的地面。
加藤夏美感覺全身傳來無力感,心中的哀痛仿佛親身經歷一樣。
她幾步來到推車前,盯著精致美食看了一會,然後一腳踢翻了推車。
滾燙的湯汁濺到身上,刺痛感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耳邊是碗盤破碎、推車倒地的聲音。
兩個護工都是一聲驚呼,慌忙上前拉開她,手足無措地替她擦拭湯汁。
同時門也被打開,三個全副武裝的男人闖了進來,表情緊張。
加藤夏美看到他們心底生出一股悲涼,是未來自已的情緒。
這應該是稀咲鐵太為她安排的人,保護?還是監視?
身體沒有停留,越過兩個圍在她身邊的護工,直徑走向衛生間,反鎖門,靠在牆邊的她正對鏡子。
眼下一片烏青,眼角泛紅,干裂的嘴唇只有淡粉,環抱自已的手臂泛著紅斑,是剛才燙到的。
外面傳來慌亂地收拾聲,緊接著一個溫潤熟悉的男聲傳來:「她還是不吃飯嗎?算了,你們先出去,我來跟她聊聊。」
「可是,稀咲先生說……」護衛們都有些遲疑。
「我就待一會,很快就出去的,而且你們都在這,她更不會吃飯了。」
「那好吧,三谷先生,請您注意時間,我們會隨時進來查看的。」
當外面的門被關上時,衛生間的門也被打開。
眼前的三谷隆穿著筆挺的深藍西裝,英俊的臉上還是溫柔的笑容,米藍色寸發也長成了短發,耳釘還是他習慣的圓環。
「我給你帶了你喜歡的三鮮面,多少吃點吧。」他一邊說一邊把面放在橡白圓桌上。
在加藤夏美的視線中,兩人的距離漸漸拉近,最終不過半米。
三谷隆微笑著把筷子遞給她,聲音輕柔帶著惋惜:「逝者已逝,你還活著,別再傷神憂心了,吃點吧。」
加藤夏美沒聽見自已說話,只是來到桌邊,伸手端起他帶來的面碗。
溫熱的觸感讓她冰涼的身體有所回暖。
油黃湯面上能看見細白面條,飽滿的水香菇,富含膠原蛋白的鮑魚,小巧的鵪鶉蛋,以及細碎的生姜和蔥。
憑借感官,她能嗅到面的香味,可其中夾雜著一絲古怪的氣味。
身為醫生的她了解很多藥品,也清楚很多味道。
視線再轉到微笑的三谷隆身上。
「你也恨我啊,三谷。」
三谷隆笑臉明顯僵硬了:「怎麼會,快吃吧,不然面就涼了。」
視線在他身上停留幾秒,才轉換到手中的面碗上。
她接過筷子,大口的咀嚼聲傳來,同時淚水順著臉頰流下,落在湯面中。
一大碗面,連湯都沒剩,空碗放在桌上。
視線回到三谷隆神情復雜的臉上。
加藤夏美能感覺到自已那個時候在笑,心底是一片冰涼感。
他沒有阻止啊。
「我吃完了,謝謝你還記得我喜歡吃三鮮面,真得很棒。」
「你說得對,逝者已逝,可我還活著,再是傷神憂心也是沒用了。我真的很對不起他們啊,明明我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阻止不了。」
「三谷,能認識你們,能加入東卍,能和你們並肩作戰,絕對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謝謝。」
說話間,視線變得模糊起來,腹部是一陣絞痛,四肢百骸都開始刺痛,血順著喉管溢了出來。
她依舊微笑著,看到三谷隆的臉上終於出現驚慌、後悔,她道出了最後一句話:「可是你忘了,我不吃蔥姜的。」
第54章 與花垣武道的聯系
身體脫力倒下的那一刻,她聽見門被暴力踹開的聲音,緊接著是一聲驚呼:「若若!」
當眼前最後一抹光消失,加藤夏美感覺到臉上的濕潤,聽見稀咲鐵太驚恐後悔的聲音。
「若若,別離開我,我只剩你了啊!」
眼前是一片黑暗,渾身冰涼,仿佛置身於無法感知的地獄。
似乎是過去許久,身上的痛苦逐漸減弱。
加藤夏美悠然睜眼,淚水從眼角滑落,她能感覺到自已手腳冰涼,下意識縮成一團。
「加藤,你怎麼了?很冷嗎?」三谷隆關切的話語從身旁傳來。
加藤夏美不由身體一顫,看向滿眼疑惑擔憂的他。
三谷隆,未來親手做了一碗帶劇毒的三鮮面,送她去死的人!
「姐姐的手好冰啊,是生病了嗎?」瑪娜溫熱的小手握上加藤夏美冰涼的手背,稚嫩小臉皺成一團。
露娜一聽,也握上她的手,果然很冰。
她小腦袋一轉,直接把床上的小被子抱了過來,劈頭蓋臉地將加藤夏美遮了起來,細心包裹好後,緊緊抱住她。
笑得天真無邪:「抱緊姐姐,這樣姐姐很快就會暖和起來了。」
瑪娜眼神一亮,邊喊:「我也要抱,我也要抱!」
邊繞到加藤夏美身後,摟住她的脖子,還親熱地在她頭上蹭了兩下。
兩小只抱了她一會,加藤夏美才從剛才驚恐悲痛的情緒中抽離出來。
看著想幫她暖身子的兩個小家伙,笑出了聲。
「我沒事,手冷是天生體寒而已。」
加藤夏美抽出被她們緊抱的手,揉了揉兩人柔軟的頭發:「放開吧,要被悶死的。」
露娜很聽話松開了,可瑪娜偏不要,想纏著她多抱一會,因為她覺得姐姐就是冷了,要好好暖暖。
三谷隆看她們鬧騰,出手拎起兩個小家伙,趕去洗澡。
然後又坐在加藤夏美對面,遞給她水果,眼含擔憂:「你剛才怎麼了?看著不像體寒,好像在怕我啊。」
加藤夏美接過水果,咬了一口,隨意道:「沒有啊,你看錯了,我剛才只是突然感覺到一股惡寒,可能是千冬因為我把他一個人留在家裡,在背後罵我吧。」
三谷隆見她不願承認,也沒有執著,而是在意起她說的體寒,叮囑她好好照顧自已,有任何困難都可以找他們,他們一定會幫的。
加藤夏美只是笑著表示知道了,又將話題轉移到露娜、瑪娜身上,三谷隆也是很自然的承接下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加藤夏美與露娜、瑪娜擠在一鋪床上,完全是兩小只想粘著她。
仰躺在小床上的加藤夏美感受著兩邊均勻的呼吸聲,心中很是安定。
現在得空的她記起來按照原劇情,今天是花垣武道第一次穿越的日子。
而從剛才她看到死亡前場景的時間來看,應該是花垣武道已經和橘直人握手回到未來了。
也就是說,花垣武道每次穿越回未來,她就要體驗未來死亡前至少五分鐘的內容。
接下來他少說也要穿越個十來次,那她就要經歷十來次的死亡。
咦,光想著就覺得後背發涼啊!
真怕哪天自已受不了死亡的痛苦,提前把花垣武道弄死……
算了,先睡,明天開始三天,她要多在花垣武道面前露臉才是。
抱著這樣的想法,加藤夏美緩緩側身,抱住小巧可愛的瑪娜,沉沉睡去。
接下來三天,加藤夏美算是在班上刷滿了存在感,無論是什麼問題,都第一個給出最完美的答案;不滿意直接懟老師;下課串班聊天……
這樣智慧活潑漂亮的她一下子吸引了大批小迷弟。
而溝中五人眾看她的眼神除了愧疚,也多了敬佩與羨慕。
放學後,加藤夏美更是去參加了清將舉辦的賭架。
剛見到她時,清將還以為她是來找茬的,嚇得他擺出防御姿態,鬼知道他又哪裡惹到這位姑奶奶了。
結果加藤夏美只是說最近書店關門,沒地方打工賺錢了,就來他這裡玩玩,讓他不要緊張,當她是普通玩家就好。
清水將貴是冷汗連連地答應了,心裡想的卻是:哪個普通玩家會和幾個隊長關系那麼好,還受總長和副總長關照啊!早知道她背後有他們撐腰,他是萬不敢和她作對的。
這一天,加藤夏美如期來到舉辦賭架的地方。
台階上一如既往站了許多人,吵嚷著呼喊著。
而赤石正在宣布今天對戰的兩人:「今天是由昨天勝利的盧峻,對戰溝中五人眾之一的花垣武道,快點下注吧!」
人群立刻就有人報價。
「賭盧峻,100,給我打死他!」
「我賭花垣,150,二中的廢物滾啊!」
……
加藤夏美拿出手機看了看今天的日期:7月6日。剛好是他第二次穿越的日子,這次他會被對方一拳撂倒。
「我賭盧峻贏,500日元!」清脆的女聲穿過呼喊的人群,清楚的落入下方赤石耳中。
赤石慌忙抬頭,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討好地笑著:「加藤來了啊!出手可真是闊綽,確定下注後就不能改了哦。」
加藤夏美一步步走下,四周的人都乖乖讓路,這就是實力上的碾壓。
「知道啦,你這話都說三遍了,不改,就賭他贏,500日元。」
路過溝中五人眾其他幾人時,瞥見他們受傷的臉和欲言又止的表情,她並未停留。
這幾個家伙從她出現在這參加賭架開始,對她就幾乎是這個表情。
由於他們上次幫著清將對付她,加藤夏美對他們就一直愛搭不理的,導致清將以為她不在乎這幾個「叛徒」,就把從她身上積壓的怒火發泄到他們身上。
他們擔驚受怕的同時,也萬分後悔,完全沒有理由讓加藤夏美幫他們。
很快在赤石一聲令下,比賽開始了。
不出意外的,花垣武道聽著四周的吶喊聲驚慌失措,連忙拿出手機看日期,然後想要叫停,卻被對方一拳撂倒,直接昏迷過去。
加藤夏美拿到毫無懸念的1500日元,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花垣武道,她記得接下來他醒後還要挨清將一頓打,又因為想要見mikey的事,被清將拿棒球棍打到吐血。
不得不說,花垣武道的血條是真的厚。
然後加藤夏美拿著錢去給車加了個油,順便吃晚飯,掐著時間回到空蕩的空地上。
站在台階之上,下方清水將貴正叼著煙,單手插兜,朝著地上的人憤怒的揮舞棒球棍。
邊上是幾個觀戰的小弟,臉上沒有半分憐憫,反而是充滿興趣的凶惡笑容。
蜷縮在地上的人挨著棒球棍,發出一聲聲悶哼,緊咬牙關,生怕痛呼出聲後會迎來更厲害的暴揍。
「喂,你們這是在給東卍摸黑嗎?」加藤夏美走下樓梯,清冷的聲線帶著一絲危險。
清水將貴渾身一僵,驚恐地看向來人,她怎麼還沒回去?!
幾個小弟都被嚇出冷汗,誰都知道加藤夏美和東卍的核心成員關系特別好,這事要是傳到他們幾人的耳中,那他們可就慘了!
「不不不,我們沒有給東卍摸黑。」
「加…加藤,是他先對總長出言不遜的,我們只是在幫總長教訓他。」
「對對對,我們只是在教訓污蔑總長的人。」
……
幾個人看著她冷著臉從自已身邊走過,嚇得直咽口水。
加藤夏美冷眸看著拿著棒球棍,驚訝的清水將貴:「是這樣嗎?清將。」
清水將貴咽了一下口水,雖然他特別討厭mikey、draken,但是也很清楚他們能給自已帶來樂趣和收益。
而且要是讓他們知道這些事情,那自已絕對會被打的半死不活。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出錯!
「對,對的,就是這樣,我聽見他污蔑mikey,很生氣,所以就出手教訓了。」清水將貴緊張到流汗。
第55章 主角命運的轉折點
加藤夏美目光落在地上渾身沾滿塵土,還有點血跡的人,還真是狼狽啊。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是我誤會你們了。」
清水將貴聞言松了口氣,太好了這家伙信了,還真是夠……
心中的念想剛到一半,視角就開始傾斜,緊接著大腦傳來劇痛,完全控制不了身體,朝一邊倒去。
圍觀的幾個人震驚到雙眸瞪大,他們看見加藤夏美一言不合就對著清水將貴的頭部來了個側踢,直接將人踢翻在地。
看著兩眼泛白的清水將貴,加藤夏美表情慍怒:「你以為我會說這樣的話嗎?真把我當傻子啊!」
「我來參加賭架只是因為沒錢,可不是允許你破壞東卍名聲的,不要過度解讀啊,蠢貨!」
加藤夏美一腳踹在昏迷的人肚子上。
清水將貴悶哼一聲,直接被痛醒了,原本高傲的臉痛苦到扭曲,一只手捂著肚子,另一只手撐起自已,暗含不滿的眸子緊盯著加藤夏美。
該死的家伙!真想讓她死掉啊,不過現在只能……
清水將貴低下頭,聲音微顫:「對…對不起,我真的只是在替總長教訓他而已,沒有要給東卍抹黑。」
見他冥頑不靈,加藤夏美又看了眼地上抽動的人,按照原劇情明天mikey才會來這裡,花垣武道明天會見到他,並且成為他的好兄弟。
自已現在還不能打亂原定劇情,他們都需要成長。
加藤夏美的目光落回暗怒的清水將貴身上,語氣有點傲嬌:「就算真是這樣,你們也不能拿棒球棍打人啊,這樣可是會死人的。」
清水將貴聞言知道她內心松動了,心底暗笑她的天真。表面連連道歉,表示自已一時衝動了,希望她理解。
加藤夏美當然沒有再追究這件事,放他們離開,並叮囑明天的賭架繼續,她今天的錢用完了。
清水將貴答應下來,心中也對加藤夏美下了個新的定義:女財奴。
等到他們都離開了,加藤夏美才將目光落在趴在地上的人身上,已經被打暈了啊。
加藤夏美盯著看了會,蹲下戳了幾下,發現沒動靜。
沒辦法,只能伸手拉起重傷的他,背了起來,不緊不慢的離開這裡。
當花垣武道醒來時,耳邊是燥熱的風和汽車呼嘯而過的聲音。
他不是在dvd店打工嗎?不對,他和直人握手回到過去了,而且還惹怒了清將!
想到這,混沌的大腦頓時清醒過來,驚恐地直起身子,四下觀察。
景物不斷倒退,引擎聲清晰無比。
他這是在車上。
「誒,你醒了,還真是能抗啊。」加藤夏美感覺背後壓力消失,頭也不回的說。
花垣武道這才反應過來還有個人騎車,頓時驚慌:「你,你是誰?你要帶我去哪?」
加藤夏美依舊沒有回頭,語氣有些抱怨:「不是吧,清將那狗東西是把你打失憶了嗎?你半個月前還幫清將埋伏我,現在裝作不認識我。」
花垣武道聞言,腦海中封塵的記憶被調動。
他記起來了,眼前這個騎摩托車的女生是和日向同班的加藤夏美,就是因為她,自已才會和清將搭上關系,成為他們口中的奴隸。
受苦受累整整兩年,後來因為害怕清將,初中一畢業就逃離了這個地方,外出打工,過起了處處道歉的生活。
一想到這些,花垣武道就覺得有什麼東西扼住喉嚨,雙手緊抓著車身,冷汗直冒。
靜默了一會,加藤夏美在一家小型醫院停車。
這次她轉過頭:「下去吧,你傷還挺多的,需要看醫生。」
花垣武道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身體卻行動起來,翻身下車,他這才發現自已頭上戴了安全頭盔,而加藤夏美並沒有。
加藤夏美沒有要下車的意思,而是從外套口袋中拿出錢,遞給他:「拿著,就當是醫藥費了,別誤會,我可還沒原諒你,只是怕日向擔心你而已。」
花垣武道呆愣著接過錢,立刻道謝。
加藤夏美見露臉任務完成,就打算離開。
但是回神的花垣武道喊住了她:「等等,我們那天是被迫的,不是自願想害你的,清將他…他說如果不帶你去,就打死我們。」
加藤夏美轉動油門的動作一頓,轉頭看他:「我知道,但這不是能讓我原諒你們的理由。」
話畢,她沒有再停留,騎行出去。
「對不起!」花垣武道赤誠的道歉聲在身後響起。
加藤夏美勾唇一笑,聲音這麼大,看來身上的傷不是很重。
她大聲回應:「有力氣道歉,不如抓緊時間變強,就你這樣是永遠也見不到mikey的!」
望著漸漸消失的身影,花垣武道愣了許久,然後一瘸一拐的走進醫院。
次日上午,男廁所。
看著自已的幾個朋友,千堂敦一臉不安:「清將那邊傳來消息說,今天也要舉辦賭架。」
「今天要參戰的是拓也。」
幾人聞言都是一驚。
山本拓也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平淡:「這樣啊…」
山岸一司緊張地說:「不行的吧!因為拓也他!」
鈴木城接了他的話:「他又不擅長打架。」
花垣武道冷汗冒了出來,他記得拓也的身體很弱的。
千堂敦低下頭,氣憤又無奈,雙手緊握:「這話去跟清將說啊!說的出口嘛?我也一樣,能換人的話早就那樣做了。」
幾人都沉默下來,如今的他們都不敢反抗清水將貴的暴力。
突然山本拓也笑了:「武道,你就看著吧!」
他走到發愣的身前花垣武道,抬手握拳,放在對方胸口前,笑容輕松。
「我去給你報仇!贏了的話,可要請我吃牛肉蓋飯啊。」
花垣武道呆呆地看著他:「拓也……」
其他人也只能為山本拓也鼓勁。
「加油啊,拓也!」
「心境上不能輸啊!」
走廊上,花垣武道看著勾肩搭背的朋友們,心中感慨。
雖然覺得他們很土,但果然都是帥氣的家伙,原來中學時代的我曾擁有這麼棒的朋友啊!
緊接著他們就出發前往約定好的賭架地點。
另一邊坐在教室的加藤夏美正轉著筆,撐著腦袋,目光落在書上,卻沒有看進一個字。
她在考慮一會參加賭架,遇上mikey和draken,是逃?還是迎著兩人怒火而上?又該說些什麼?
片刻後上課鈴剛響,加藤夏美猛然站了起來,嚇了橘日向一跳。
看著匆匆離開的人,橘日向不解詢問,得到的回答是:「我要曠課。」
理直氣壯的回答讓眾人摸不著頭腦,連進門的老師都愣在原地,現在的女生都開始學壞了嗎?
加藤夏美騎著摩托來到平常舉辦賭架的地方,看到站在最後方的五人,揚眉,今天是改變他們命運的一個節點啊!
觀望片刻,她緩步走下階梯:「讓開。」
看到是她來了,所有人都主動給她讓道。
加藤夏美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到最下方,空地上此刻只站了主持的赤石。
赤石見到她,一臉諂媚地上前,雙手揉搓著:「加藤今天也來了啊,我們完全按照你的要求來了,今天的賭局也很有趣的。」
加藤夏美勾唇一笑,確實會很有趣,故事的第一個高潮開始了。
赤石繼續誇贊:「加藤昨天真是慧眼識珠啊,一下子就賭中了,賺了1500日元,厲害厲害。」
加藤夏美瞥了他一眼,雙手環胸,神情高傲:「說的好像哪次沒贏錢一樣,而且就那點錢還沒有上次和場地的賭架多呢。」
赤石連連稱是,賠笑,也就她敢在總長面前提賭架的事。
很快人就到的差不多了,赤石也開始主持,他站在台階下方,雙手張開:「好了!在場的觀眾朋友們,今天的賽程如郵件上所述!」
「櫻中的小島!以及溝中的山本!」
有幾分痞氣的小島抬起手,朝觀眾席比了個「六」的手勢。「耶∼」
觀眾席上的人頓時被他惹毛了,不少叫囂著讓他去死的。
山本拓也一臉嚴肅,心中相當緊張,雖然他跟武道說會贏,但其實自已完全沒把握,對方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赤石看著沸騰的人群,裡面唯一的女生顯得格外平靜,與這片地方格格不入。
但這不妨礙他的宣布:「賠率4比6!小島略占優勢!」
在一陣喧鬧聲中,小島挑釁地朝山本拓也勾了勾手:「好了,快上吧!!!看我不把你截成三段!!!」
山本拓也握緊拳頭,緊張到冒汗。要開始了。
悠于 2025-7-19 13:37
第56章 花垣武道的光輝時刻
坐在台階上的清水將貴叼著煙,額頭一角被包扎過,看向兩人的眼神滿是戲謔不屑。
「開始吧。」
平淡的聲音引起了軒然大波,場面一陣喧鬧。
可就在這激動人心的時刻,一道嘹亮的聲音打斷了比賽:「稍等一下!!!」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臉上貼著藥貼的花垣武道一臉剛毅,目光堅定中又透露著緊張恐懼。
有人不滿:「你這個混蛋想干什麼啊?!」
花垣武道吐出一口濁氣,在心中為自已鼓勁,雙手背在脖後,強裝鎮定。
「哎呀,你們回回都搞同樣的比賽不覺得無聊嗎?」
「不想看點更有趣的東西嗎?」
說話間他一步步向下。
迎著所有人的目光,他能感覺到自已狂跳的心髒,但他在心中不斷告訴自已:我必須正面抗爭,不能再逃避了,不論過去還是現在!
他笑容僵硬,卻說出了他絕對不會後悔的話:「比如,王vs奴隸!」
在場的不良無比震驚,無法相信腦海中的那個想法。
這家伙是瘋了吧!
花垣武道看著下方那道令他恐懼的身影,用力伸出緊握成拳的手,鏗鏘有力:「清將前輩,跟我單挑吧!!!」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大多人都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抱以不屑的態度。
昨天才被一拳打倒的「奴隸」,現在要挑戰「君王」,完全不可能贏啊!
加藤夏美看著似乎在發光的花垣武道,露出欣慰的笑容。
這才有個主角的樣子嘛,才發現武小道有時候還挺帥的。
清水將貴站了起來,額角青筋若隱若現。
這是第二次有人當眾挑釁他,上次是加藤夏美中途打斷,把所有人揍了一頓,那樣的實力尚且可以忍耐。
但一直被他打壓的人卻想要反抗他,簡直找死!!!
「這才更有趣嘛,清將,下去吧,我要看更激烈的比賽。」加藤夏美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語氣帶著命令。
清水將貴身體一僵,心底騰起怒火,該死的女人,竟然敢命令他,要不是因為mikey,他……
清水將貴忍耐著,走向下方。
花垣武道看向加藤夏美,她看上去興趣盎然,完全不在乎他們是否會受傷。
很快兩人就站到空地上,山本拓也和小島都退到台階上觀戰。
山本拓也已經被花垣武道的操作嚇到了,也明白他說這些話是為了救他,心中既感動又擔憂。
武道是一定打不過清將的!
站在最後方的三人也是為花垣武道捏了一把汗。
鈴木城望著下方體型差距巨大的兩人,害怕道:「武道會被打死的吧,我們該怎麼辦?」
「想辦法,快想辦法,我們一定要救他啊!」山岸一司抓著頭發,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千堂敦沉默著,目光緊盯下方的兩人,眼神閃爍。武道……
清水將貴叼著煙,偏頭看著比他矮小的花垣武道:「你可別後悔喔?」
花垣武道看著他,心裡緊張極了。
下一秒,毫無征兆的一拳猛地擊中他的腹部,直接令他騰空而起。
劇烈的疼痛讓他明白,他與清將的差距,就像輕型車對上推土機,是力量上難以超越的差距!!!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不由開始嘲諷。
「怎麼了?花垣!」
「你不會只在開場前逞威風吧!」
「你又要被一拳打趴了嗎!」
……
人群吵鬧,清水將貴對著眼前瘦弱的人猛烈輸出,他要把所有的怒火發泄出來。
花垣武道承受著拳頭、肘擊、腳踢,一招一式是他完全無法反抗的狠厲。
他踉蹌著不斷退後,挨了好幾拳的臉已經流出血跡。
看著勉強站定的人,千堂敦不安地大吼:「已經夠了!武道!!!」
花垣武道低著頭,血滴落在地:「還沒完呢……」
清水將貴被他的頑強震驚到了,吐掉香煙,打算認真起來,他絕對不會讓一個廢物挑戰權威。
台階上看熱鬧的人不斷叫囂著「處刑」二字。
眼看著花垣武道被清將揍得毫無還手之力,千堂敦摸上口袋,那裡面放了一把刀。
下定決心的他艱難地擠過叫囂的人群,一路來到最下方。
望著還在挨揍的人,千堂敦拿出了彈簧刀。
他已經受夠了清將的壓迫,現在不管是為了自已,還是為了武道和伙伴們,他都必須走出這一步。
突然一只冰涼的手抓住了他顫抖的手臂,同時耳邊傳來提醒聲:「現在衝上去刺傷清將可是要坐牢的,少說兩年呢。」
千堂敦心中一驚,迅速轉頭正撞上加藤夏美含笑的眸,一下子愣住了。
加藤夏美一把奪過他的刀,重新收了起來,同時以大人的口吻教育他。
「想幫助朋友是很好的初衷,但也要講究方式,你這樣只會讓朋友為你衝動的行為傷心難過。」
話畢兩人都發現人群的吵鬧聲消失了,向場中看去。
即便挨了如此多的拳頭,花垣武道依舊屹立不倒,這樣子的他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他們都為他而動容。
「夠了武道!!!」山本拓也看到他受傷心提到嗓子眼,再這麼下去,他會出大事的。
千堂敦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大聲勸阻:「再打下去你真的會死啊!武道可以了!你已經證明自已了!!!」
鼻血流過嘴巴,花垣武道低著頭,齜牙笑著:「不…還沒結束呢…」
「還差的遠呢…這點程度…治不好…我12年來…膽小懦弱的心啊…」
他抬手抹去嘴上的血跡,腦海中浮現橘日向溫柔的笑臉和橘直人誠懇的委托。
千堂敦不明白他這個時候在說什麼,但他清楚花垣武道還打算繼續,可這完全就是在找死。
他大喊著,希望能勸退花垣武道:「快撤退吧,武道!你的決心我們都看到了啊!!!」
「我是不會撤退的!!!」花垣武道咆哮著,雙拳緊握,淚水不自覺湧出。
「我有不能撤退的理由啊!!!」
「東京卍會。」
「清將,除非殺了我,你別想贏!」
花垣武道堅定的眸靜盯著清水將貴,帶著必贏的決心,他必須在這裡改變!必須改變!!!
清水將貴被他的眼神嚇到退後半步,臉上出現膽怯和慌亂,但他也知道現在退縮的話,絕對會被其他人瞧不起。
他朝人群大喊:「拿球棍來!」
清水將貴轉向氣喘的花垣武道,表情凶惡中帶些緊張:「如你所願,我殺了你。」
然而人群靜默,大家都在遲疑,畢竟沒有人真想搞出人命。
見遲遲沒人動,清水將貴大吼:「快點拿球棍來啊!」
「喂,清將。」一道嘹亮的聲音傳來,帶著不屑。「觀眾們都無語了喔,別給我太較真,你不是主辦方嗎?」
所有人都看向緩步走來的人,震驚到瞪大眼睛。
來到前方的「百科全書」山岸一司看到雙手插兜、穿著黑白交疊外套的帥氣高個男生,眼睛都瞪圓了。
不可思議道:「金色長辮、太陽穴上有龍形刺青!!」
「東京卍會副總長!龍宮寺堅!!!」
「通稱draken!!!」
龍宮寺堅一臉不耐,看著眼前僵住的人,看來東卍的管理還是太松了啊。
「吶吶,堅仔。」金色長發抓了個小啾啾,嘴角有著面包屑。
佐野萬次郎擺著手,笑眯眯道:「銅鑼燒吃完了。」
就在千堂敦等人驚訝他們完全不看場合的時候,四周的人都緊張的把手背在身後,統一鞠躬行禮。
「您辛苦了!」
「您辛苦了!」
「您辛苦了!」
「總長!!!」
佐野萬次郎舔了舔唇角,完全沒有在乎他們,直徑走向清水將貴。
第57章 趁火打劫
當佐野萬次郎路過赤石時,赤石微微站直,笑得諂媚的同時又緊張:「啊,佐…佐野君,我是3番隊的特攻,我叫赤石。」
然佐野萬次郎看也沒看他一眼,直徑越過。
「礙事,mikey他…不跟他不感興趣的人說話。」龍宮寺堅一臉冷漠走過。
赤石聞言連忙低頭道歉。
這樣的場景讓溝中五人眾很是意外,連平常心高氣傲的赤石都要看臉色,他們很強啊!
清水將貴看著逐漸走近的人,心中緊張極了,微微弓腰低頭:「您辛苦了。」
然話音未落,龍宮寺堅一腳踹在了他肚子上,迫使他壓低身體,冷漠地收腿後,看著痛苦到顫抖的清水將貴:「清將,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囂張了?跟總長打招呼至少要從這個角度,明白?」
清水將貴痛苦地捂著肚子,顫抖著:「遵…遵命。」
佐野萬次郎不斷靠近花垣武道,強大的氣場直接將重傷的他嚇得後退,腳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
佐野萬次郎面色平靜,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叫什麼名字?」
滿臉是傷的花垣武道驚訝地看著他,有點結巴:「花…花垣武道。」
「是嗎,武小道。」
花垣武道意外這個名字,剛想反駁,卻聽見龍宮寺堅板著臉命令:「mikey都這麼說了,那你就叫這個了,武小道。」
花垣武道不太明白,這算什麼?
這時佐野萬次郎蹲了下來,伸手攬過他的頭,將他按到自已面前,直視自已,咧開的嘴角有幾分邪惡:「你真的是初中生嗎?」
花垣武道緊張得看著對方,難道被看出什麼了嗎?不可能吧!
下一秒,佐野萬次郎松開手,表情也隨之柔和下來,眼神溫柔許多:「武小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兄弟!!吶。」
花垣武道驚詫,這是什麼情況?!
佐野萬次郎很滿意他的反應,重新將雙手收回兜裡,轉頭看向一旁不敢直起身子的人,緩步走了過去。
「你就是『賭架』的主辦人?」
清水將貴低著頭應和,心中緊張到了極點:「是…是的。」
話音未落,佐野萬次郎抬腿對著他的下顎來了一記暴擊。
強大的力量直接讓清水將貴兩眼翻白,踉蹌著倒在地上。
但佐野萬次郎並未就此放過他,面容陰狠地抓上他的頭發,將健壯的他提了起來,一拳接著一拳,毫不留情地落在他臉上。
「你算什麼東西?啊!」
幾拳下來,清水將貴完全失去意識,鼻血橫流。
佐野萬次郎這才松開手,任由鼻青臉腫的他倒在地上,接著一腳踩在他的頭上,厭惡地說:「賭架什麼的,無聊死了。」
龍宮寺堅冷漠的目光掃過緊張的人群,厲呵:「所有人都聽好了,誰再敢舉辦這種事,給東卍抹黑,一律踢出東卍!聽到沒有!!!」
「是!」眾人不敢怠慢,齊聲高喊。
龍宮寺堅心下滿意,然後轉向他從一開始就注意到的人,臉色陰沉:「小赤藤,你怎麼也在這?我記得你學校離這有點遠。」
唯一站直的東卍成員,又被點名的加藤夏美尷尬地笑著:「我,最近書店關門,沒地方打工賺錢,就來這玩一下,賭架來錢比較快。」
龍宮寺堅眯眼,渾身透著危險的氣息:「你上次在集會上搞那一出時,似乎就保證過僅此一次,現在是挑戰隊規嗎?!」
加藤夏美輕咬紅唇,目光閃躲,明顯緊張的手背在身後揉捏:「你們也知道我缺錢,我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次,再沒下次!」
說著她豎起三根手指。
然而龍宮寺堅剛毅的臉上寫滿了不信。
這時候佐野萬次郎開口問:「場地知道你曠課出來玩嗎?」
加藤夏美後背一涼,要讓他知道,絕對少不了一頓罵。
她慌忙擺手:「別別別,千萬別讓場地知道,他啰嗦死了。mikey、draken,你們就當沒看見我不行嗎?」
佐野萬次郎看向神情復雜的龍宮寺堅,抬手指向加藤夏美,毫不留情:「她違反隊規,趕出……」
「mikey!我錯了還不行嘛!」加藤夏美趕在他說完話之前,大聲道歉。
「對不起,我不該不打招呼就跑出來的!」
面對兩人審視的目光,加藤夏美急紅了臉:「不該拿你們的信任當資本,不該騙你們,沒遵守約定。」
「我知道錯了,別趕我走,也別告訴場地好不好?大不了,我賺的錢都給你們做早餐。」
首次看到加藤夏美服軟,仿佛打開了佐野萬次郎和龍宮寺堅的新世界大門。
原來這家伙還有服軟的一天啊!
龍宮寺堅輕咳一聲,調整姿態,想著如何說才會不失副總長的氣場,又能把這事度過去。
然而佐野萬次郎相當直接:「三頓。」
加藤夏美一聽有戲,眼神都亮了,連連點頭:「好好好,別說三頓了,就是六頓,我都給你做。」
「那就六頓。」佐野萬次郎淺笑著看她。
加藤夏美露出意外的表情:「你剛才不是還說三頓,你這是趁火打劫!」
佐野萬次郎也不回應她,而是轉向無語的龍宮寺堅:「堅仔,場地電話是……」
「啊!我知道了,六頓就六頓,不能再多了!」加藤夏美再次打斷他,表情幽怨又無奈。
被他抓住把柄了,好煩啊!這下錢全部白賺了。
龍宮寺堅看了看笑得開心的佐野萬次郎,忍不住捂臉。
這家伙知不知道他已經把自已高大偉岸的形像毀了,他好歹是東京卍會的總長啊!多點心思不行嗎?!
佐野萬次郎本人沒有任何感覺,踩過清將的身體,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行了,事情結束,堅仔,我們回去吧。」
「賭架什麼的無聊死了。」
「下次再見,武小道∼」
龍宮寺堅遞給加藤夏美一個「你好自為之」的眼神,就跟著他一道離開了。
坐在地上的花垣武道還未從剛才的事件中緩過神來,他竟然真的見到東京卍會的總長了!!!
可是對方的氣場好強啊,嚇得他都不敢動了,不只是他,還有原本來觀看賭架的人。
這時他聽見加藤夏美的懊悔聲:「啊∼!早知道他們要來,我就不來了!真是的,一點情面都不留,兩個大直男!!!」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仰天長嘆的人,心中無語。
她還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要知道總長對違反隊規的事向來是嚴抓的,她不僅敢在總長面前光明正大地說,還「活」下來了!
眾人表示這個女的惹不起,以後在她面前還是安分點。
「看什麼看,人都走了,還不允許我抱怨一下。」
「事情都結束了,還不快散了,聚在這裡,是還想再辦一場賭架嗎?!」
察覺到目光的加藤夏美不耐煩地衝他們吼。
眾人都嚇了一跳,連忙聽話地散了。
而山岸一司和鈴木城都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加藤夏美。
「天哪!加藤,你竟然是東京卍會的成員嗎?太強了吧,難怪清將不敢動你!」
「是啊,是啊,加藤完全不怕無敵的mikey啊!」
千堂敦和山本拓也都是緊張的,抿著唇不說話。
他們之前還對她做了那樣過分的事情,所以她才會對他們愛搭不理,現在應該還在生氣。
花垣武道也沒想到東京卍會裡面有女成員,而且還和mikey、draken關系那麼好。
可是在直人給他看的資料裡,完全沒有一個女性啊!
是直人沒收集到,還是她已經死了,又或者是她後來退出東京卍會了?
那又是發生了什麼?迫使她退出東京卍會。
花垣武道首次後悔自已沒能多看些資料,他對會發生的事所知太少,完全沒辦法提前做出合理的行動。
這還怎麼完成任務啊?!
第58章 突如其來的崩潰
加藤夏美平靜的目光掃過幾人,最終落在還坐在地上的花垣武道身上,輕嘖一聲:「嘖,你還想在地上坐多久?」
花垣武道聽著她不好的語氣,嚇得連忙站起來,下意識道歉:「對不起!」
加藤夏美直接翻了個白眼,這家伙骨子裡的懦弱還沒完全改變啊,算了,有時間。
「莫名其妙道什麼歉,武小道,看在mikey要拿你當兄弟的份上,之前你們干的事,我原諒你們了,以後可別再幫別人得罪人了。」
幾人連連點頭,他們這輩子都不想再得罪她了,簡直太受罪了。
加藤夏美轉身走上台階,朝他們招手:「走吧,太陽開始西落了,我還要回去做飯呢,武小道,我先送你去醫院看看,跟上來。」
花垣武道愣了一下,而後拖著疼痛的身軀跟上,其余四人也上前幫襯他。
登上最高的台階,他們就看到一輛酷炫的火焰機車停在路邊。
在他們驚訝的時候,加藤夏美利落地上車,插入鑰匙,踢開支撐,招呼吃驚的人:「武小道上車,其他人自已坐電車回去,沒問題吧。」
「額,沒、沒問題。」四人愣愣點頭。
花垣武道走向車子,受到幾人羨慕的目光的他心底既驚喜又奇怪。
他跨上車後座時扯到傷口,痛的齜牙咧嘴,眼淚都冒出來了,就是不敢發出聲音,老老實實接過加藤夏美遞來的頭盔。
剛想告訴她,自已已經把頭盔戴好了,她就已經擰動油門,衝了出去,嚇得他抓緊車身。
緩和片刻,花垣武道才適應,感受著兩側呼嘯的風,他伸手撩開加藤夏美亂飛的長發。
問出自已內心的疑惑:「那個,加藤和mikey很熟嗎?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加藤夏美感覺頭發被扯了一下,自覺放慢車速,不至於讓頭發飄得太高。
「還好吧,我和他三個月前認識的。」
「mikey是一個溫柔又強大的人,別看他今天這麼凶,其實平時他也是很小孩子氣的。」
「draken也是,東卍的大家都其實是很好的人,只是總有些蛀蟲,敗壞東卍名聲而已。」
花垣武道無語,她這是把自已也罵進去了吧。
不過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未來的東京卍會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十二年裡發生了什麼改變mikey和東京卍會的事情嗎?
加藤夏美大概猜到他在想什麼,勾唇一笑。
劇情正式開始了,接下來的幾場戰爭,她絕對不會讓東卍的任何一個人死亡或者走上不歸路的!
加藤夏美把花垣武道送到最近的醫院,像上次一樣,只是給了點錢,就自顧自的離開了,誰讓松野千冬還在家裡等她回去做飯呢。
落日黃昏,天邊漸漸暗沉下來。
加藤夏美回到了小區,可是不等她上樓,就看見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
「夏美!」加藤鹿島意外會在這看到她,畢竟他們已經兩個月沒見過面了,他還以為對方早就離開了。
加藤夏美冷眸看向他們,心裡覺得晦氣,並不打算理會他們。
但她的嬸嬸完全沒意識到自已被嫌棄了,以為她是走投無路來找自已要錢的,立刻嚷嚷起來。
「加藤夏美,你怎麼還在這裡啊?都離家出走兩個月了,這是後悔了,沒錢了吧,我告訴你別想從我們這拿錢。」
「當初可是你自已要走的,還把你叔叔打成那樣,現在錢花完了,就想回來,哪有這麼好的事!」
加藤夏美雙手插在衣兜中,像看猴子一樣看著她,這腦補能力真心不錯。
加藤栗被她戲謔的眼神看得一愣,雖然早就知道自已的侄女變了,但看到大變樣的她還是很不適應,記憶中她總是十分乖巧的樣子。
「野孩子,你瞎看什麼!媽媽說的又沒錯,你不配從我們家拿錢!」七歲的小堂弟學著自已母親,對這個堂姐厭惡感十足。
加藤夏美將目光轉向他,眼神冰寒,大步朝他走去:「小孩子一點都沒有禮貌啊,你知道自已在說什麼嗎?」
小堂弟被她嚇得瑟縮到自已母親身後,卻還倔強著:「我又沒說錯,你就是個沒人要的野小孩,而且你才是……」
話還沒說完,小堂弟瞪大眼睛,眼前近在咫尺的臉透著危險。
加藤夏美雙眸緊盯矮小稚嫩的小孩,她現在最討厭別人提到和父母有關的任何事,因為這會讓她想起他們死去的樣子,血腥暴力。
她冰冷的手撫上他的臉,聲音冰冷:「你需要好好學一下禮貌了。」
小堂弟直接被她嚇得身體僵硬,感覺她就像小時候聽過的童話故事裡,邪惡的女巫一樣。
「你干什麼!」加藤栗這時才反應過來,憤怒的拍開她的手,把自已孩子護在身後。
加藤夏美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目光掃過三人,沒有再言語,轉身離開。
腦海中已經給他們下達了「死亡通知書」。
看著自已侄女離開的背影,加藤鹿島和加藤栗沒有任何感覺,他們連自已家都難照料,怎麼還會管這個沒能力又會惹事的人。
「我回來了。」加藤夏美關上鐵門,下意識道了一聲。
然而一抬頭,是空蕩寂靜的房間。
加藤夏美一時間失神,孤獨的窒息感陡然襲來。
沒有人在等她。
原來世界的家人已經見不到了。
現在世界的父母已經死了。
其他親人沒有一個關心她的死活。
名義上的哥哥,稀咲鐵太會成為她未來的敵人。
東卍的朋友會不理解她的行為,拋棄她。
……
突然意識到這些的加藤夏美坐到地上,雙手抱頭,腦海中的記憶一遍又一遍循環。
父母的死亡,親人的虛偽,場地的無視,稀咲的欺騙,三谷的毒藥……
一幕幕都在提醒她,她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惶恐不安、悲傷痛苦……
加藤夏美抓著自已的頭發,咬緊下唇,卻壓抑不住喉嚨中哽咽的聲音,淚水不斷湧出,悄無聲息地滴落在衣服、地板上。
心髒是難以忍受的壓抑感,大腦中思緒混亂。
她明知道這樣是錯誤的,可是止不住去想。
心髒好難受!好難受!為什麼都拋棄她?為什麼都說她是錯的?
「小赤藤,你怎麼了?」松野千冬從房間裡走出來,一眼看到坐在地上,抱頭顫抖的人,感到十分奇怪。
松野千冬走近時,加藤夏美恰好抬頭,通紅的臉頰,粉紅的眼眶和不斷滴落的眼淚,無一不在彰顯她的委屈。
松野千冬心頭一動,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在不短的相處中,加藤夏美總是活潑開朗,偶爾有點小抱怨、失落,但沒有一次像現在一樣哭泣。
「小赤藤怎麼了?發了什麼?誰惹你哭了?」松野千冬手足無措,他實在難有安慰人的時候。
「千冬…」加藤夏美兩眼淚汪汪地望著蹲下來想幫她擦眼淚,又怕她不習慣的人,鼻頭又酸了。
松野千冬聽見哽咽的聲音,心跳都漏了一拍。
未等他回應,眼前的人一把抱住了他。
「嗚嗚嗚,千冬,他們都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
「爸爸媽媽,我好想他們,為什麼要拋下我一個人?」
「嗚嗚嗚……」
被她抱住的松野千冬身體一僵,聞言一下子明白了,不由心疼她。
僵硬的臂膀輕柔地攬過她,讓她靠在自已懷裡,輕聲安慰。
「小赤藤,不哭,我們還在,我們會一直陪著你的,不管什麼時候,這裡都是你的家……」
第59章 來找人的Mikey和Draken
次日。
加藤夏美一早跑完步回到公寓,換好鞋,看著干淨整潔又有點空蕩的房間,想到昨日是失態,覺得自已絕對是和「小朋友們」待多了,都被影響到了。
她笑著搖了搖頭,走進廚房准備早餐,順帶完成答應佐野萬次郎的封口費。
平凡的一天平淡的過,只是加藤夏美忘了今天還要發生一件事情。
坐在教室裡的花垣武道,趴在桌上伸懶腰,鼻子與嘴唇之間夾著筆,眉頭緊皺。
昨天他意外見到了mikey,那個未來最大犯罪組織東京卍會的首領。
但也只是見了一面而已,想要完成直人交給他的任務,完全沒有任何頭緒啊!
就在花垣武道煩惱該去哪找mikey,接近他時,門外卻傳來吵鬧聲。
「喂,禁止擅闖學校!」
「你們是哪個中學的!」
「啊!」
「砰!砰!」
慘叫聲混合著擊倒聲。
花垣武道聽著聲音正疑惑著,突然門被推開了。
「啊!有了有了。」
聽見這個聲音,花垣武道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佐野萬次郎微笑著,穿著白色襯衫,披了件黑色外套,雙手插在兜裡,完全沒有在意站在講台上的老師。
後方高大的龍宮寺堅一手搭在上方的門框上,探頭看著裡面,金辮子隨意垂落。
佐野萬次郎很是高興的樣子:「去玩吧,武小道。」
花垣武道張了張嘴,這…這家伙也太亂來了吧!!!
然而更令他沒想到的是,明亮的走廊上,七橫八豎地躺倒了一群人,皆是被一拳撂倒的樣子。
花垣武道震驚得完全說不出話,冷汗直冒,這是三…三年級的前輩們?
龍宮寺堅見他驚訝的樣子,隨意解釋道:「看他們很不爽,就全都揍趴了。」
花垣武道無語住了,因為看人不爽,就把人全部揍趴,這也太肆意妄為了吧!
龍宮寺堅沒再理會他,而是命令起那些被打倒的人:「你們來這裡排好隊,趴著排。」
被打倒的三級生們露出疑惑的表情,但是完全不敢反抗,乖乖起身,在他們前方趴好。
看他們排的太開,龍宮寺堅好心提醒:「喂喂喂,分的太開了喔,到時候痛的可是你們自已。」
此話一出趴在地上的人更加疑惑,他們這是打算干什麼?
就在這時,佐野萬次郎看人排的差不多了,一腳踩上離他最近的人身上,一步一步往前走,身後的龍宮寺堅緊跟而上。
腳下的人是一陣痛呼。
花垣武道佝僂著肩膀,冷汗直冒,聽著他們聊天的內容,心中驚嘆:對於這群家伙來說欺負他人就是家常便飯,就好比洗臉一樣自然!
龍宮寺堅踩著人對前方的人說:「usg好像在神泉一帶作威作福呢。」
聞言的佐野萬次郎微笑著:「挺好的嘛,去把他們痛扁一頓吧!」
窗戶、門口,不斷有人探出頭,好奇地看向傳出哀嚎的地方。
走完人肉地毯,龍宮寺堅熱情地躬身勾住花垣武道的脖子:「最近過得怎麼樣?」l
花垣武道雙手放在身前,表現的很是拘謹:「我們昨天才見過吧……」
佐野萬次郎轉身看他們,詢問:「你今天很閑吧?」
花垣武道緊張到流汗,聲音不大:「不……也不能說閑。」
花垣武道完全沒想到他們真的會來找自已,聽著後方傳來吵鬧聲,他不由豎起耳朵細聽。
「欸?花垣和那個mikey很熟絡嗎?」
「笨蛋!你聲音太大了,會被發現的。」
「我們學校有那麼厲害的家伙!?」
……
花垣武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也是無緣無故就被盯上了啊,莫名其妙就變成他們的兄弟了。
不過這是個好機會,接近mikey,阻止他和稀咲鐵太相遇的機會!
理清這一點的花垣武道剛感覺心裡好受了一點,就聽見熟悉的聲音。
「稍等一下!!!」
所有人都朝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
只見橘日向穿著校服,短裙剛過膝蓋,雙手緊握,一臉嚴肅地朝他們走來。
龍宮寺堅不太滿意被別人突然叫住,這有點不符合他們的身份,於是連帶語氣都不太好了:「啊?你是誰啊?」
花垣武道看見橘日向走過來,突然想起來今天早上答應過她,下午放學要陪她補課的,不過現在的情況……
花垣武道摸了摸後腦勺,尷尬的笑著:「抱歉,日向…我今天有點事……」
他話音未落,就見橘日向來到佐野萬次郎身邊,揚起手臂。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的走廊上顯得尤為突兀,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花垣武道下巴都要被驚掉了,他看到了什麼?!日向竟然扇了無敵的mikey!!!
橘日向打完人,完全沒在看別人的表情,直接拉過花垣武道的手臂,轉身就走:「武道君,走吧。」
「對這種人唯命是從可不行喔,日向會保護你的。」
聽著橘日向的話,花垣武道回神,卻發現她的手都在顫抖,她的內心也在恐懼。
就在這時,龍宮寺堅抓住了就要走的橘日向的手臂,臉色陰沉:「喂!殺了你啊,小鬼!」
這一刻氣氛極度緊張,在場的人大多都是大氣不敢喘,四周有許多人在圍觀,卻安靜無比。
「突然揍了人就想一走了之,別開玩笑了,喂!」龍宮寺堅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的背影,手掌的力量加大了幾分。
「開玩笑的是誰啊?」橘日向沉穩出聲,轉頭向身後的人看去。
「隨便闖進別人的學校把人擄走,這不是朋友該做的事,武道君最近動不動就受傷,如果是拜你們所賜……」
「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們!」
橘日向目光堅定,心裡卻還是有點發顫,緊張的汗都冒了出來。
龍宮寺堅有些意外,面對他們這些不良還能挺身而出,這個女生有點膽子啊。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暗自用力。
「放開你的手……」
花垣武道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手按住龍宮寺堅的肩膀,低聲命令。
龍宮寺堅愣了一下,低下頭,凶惡的盯著他:「啊?你在說什麼?我聽不見喔。」
「我說把你的手拿開!!!」花垣武道喊了出來。
腦海中日向微笑著說要守護他的樣子是那麼清晰,他已經逃避了很多次了,這一次,他一定要守護她!
龍宮寺堅感覺受到了侮辱,這麼久了,還真沒有多少人敢這樣命令他,更何況是比他弱了不知多少的人。
他俯下身子,眼角青筋暴起,話語透著危險:「你小子!對誰口出狂言呢?」
花垣武道咬著牙,堅定的眼神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我有決不能再度拱手相讓的東西啊!」
龍宮寺堅直起身子,露出意外又疑惑的表情。
「差不多可以了吧,draken能把日向的手放開了嗎?要是讓艾瑪看見你抓著別的女生的手不放,要生氣的。」一道幾人都無比熟悉的聲音從一側傳來。
龍宮寺堅聞言松開手,朝她看去。
加藤夏美覺得戲看的差不多了,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滿臉明媚的笑容。
龍宮寺堅皺眉,他這才記起來加藤夏美打工的書店就在這附近,不過……
「你怎麼會在這裡?」
加藤夏美低頭看了看自已身上的衣服:「是我穿的不是校服嗎?看不出來我在這裡上學,我可是和武小道一個班的,你們剛才都沒有看到我,真是令人傷心,認識這麼久了,你們都沒來找過我玩。」
龍宮寺堅太陽穴抽痛,好像每次找她出去玩都是她自已拒絕的吧,現在還怪起他們來了。
橘日向見到加藤夏美走出來驚訝了一下,看到她和這兩個不良如此熟絡,不由疑問:「夏美,你和他們認識嗎?」
第60章 鬧劇結束
加藤夏美聞言,笑著看向她:「嗯,他是我的總長喔。日向還真是厲害呢,連我都不敢動mikey,你竟然給了他一巴掌,真是不要命了,手疼嗎?」
橘日向有幾分尷尬,說實話還是有點疼的,但更多的是心慌,不過夏美看樣子是護著她的,應該會沒事吧。
看到加藤夏美出現花垣武道就像看到了救星,就算加藤夏美不待見他,也至少和日向交好,絕對不會讓日向受傷的。
然而就在花垣武道松了口氣的時候,佐野萬次郎冰涼的聲音讓他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小赤藤就算是你,我也不會住手的。武小道,說吧,你想怎麼死?」
花垣武道機械地轉過頭,對上佐野萬次郎陰暗的眸,嚇得眼淚都冒出來了。
太…太可怕了!他會被殺死的!!!
橘日向也是心中一緊,看向發怒的佐野萬次郎,身體僵硬,如果對方真的要對武道出手,那自已……
圍觀的人也被他冰冷的眼神嚇了一跳,都為這幾個人感到默哀,惹上誰不好,偏偏惹上他們,這下死定了。
龍宮寺堅意外的看向佐野萬次郎,還以為他看到小赤藤會收斂氣場,因為這樣會讓小赤藤被學校裡的人排擠的,但現在看來,他是沒有注意到這件事嗎?需不需要提醒一下?
在場只有加藤夏美最為淡定,她扁了扁嘴,大步走出,雙手叉腰站到佐野萬次郎身前:「你…要是真生氣的話,就打我吧。日向是女孩子,武小道昨天才挨了一頓打,會受不了的。」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
佐野萬次郎危險地眯起眼睛,心底有點不爽,他也就開個玩笑,但是看到小赤藤這麼護著兩個「欺負」他的人,心裡頓時不平衡了。
「你是我的隊員,現在要向著外人,是想被趕出去嗎?」
本以為這樣的威脅會讓加藤夏美服軟,因為昨天她就是這樣的,但是並沒有。
加藤夏美很清楚他只是想要開玩笑,故作苦惱的樣子。
就在佐野萬次郎以為她要服軟,得意起來的時候。
加藤夏美突然笑了,潔白的牙齒露了出來:「嘻嘻,mikey,武小道膽子小,你可別再嚇他了。」
花垣武道一愣,兩眼淚汪汪的,已經被嚇哭了。
佐野萬次郎看著嬉皮笑臉的她,輕哼:「哼!所以你就膽子大到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違反隊規的事嗎?」
加藤夏美雙手背在身後,笑道:「這不是你給的膽子嘛,別生氣了好不好?日向也是誤會你欺負了武小道才打你的,但凡你們好好來找人,也不會有這樣的誤會啊。」
龍宮寺堅聞言不樂意了:「所以你是在埋怨我們在你學校揍人,小赤藤記清楚你的身份。」這胳膊肘也不帶這麼往外拐的。
加藤夏美朝後退了幾步,笑容收斂,看向橘日向:「道歉吧日向,這件事是你錯了,武小道的傷是我弄的。」
橘日向一愣,這…這是什麼情況?!花垣這幾天總受傷是因為夏美!
她的目光在加藤夏美與佐野萬次郎身上流轉,最後一咬唇,鞠躬道歉:「對不起,是我誤會了,實在抱歉!」
佐野萬次郎見狀皺眉,又瞬間平復,微笑出來:「算了,也沒什麼。」
「不過這一巴掌真厲害啊!」他撫上自已被打疼的臉,有點小委屈的樣子。
橘日向臉瞬間羞紅,道歉聲更大了:「對不起!」
龍宮寺堅看著恢復平靜的佐野萬次郎,搖了搖頭,小赤藤還真是完全把握了mikey的情緒啊。
加藤夏美倒是不覺得這是因為自已,因為在原著中,佐野萬次郎就沒有對他們動手,一個是因為他不打女生,另一個是因為花垣武道說出的那番話有點像他大哥。
隨後一場鬧劇結束,花垣武道還是跟著佐野萬次郎他們出去玩了。
只是在離開之前,佐野萬次郎告訴加藤夏美一件事:「堅仔剛才是想問,你為什麼沒有去參加一番隊的任務,今天他們去處理PL毆打隊員的事情了,對方有二十多人來著。」
加藤夏美當然是完全不知道這回事,再三確定自已沒有收到短信之後,連帶笑容都變得詭異起來。
佐野萬次郎幸災樂禍,這下子場地估計要挨一頓揍了吧,應該會特別好玩的。
龍宮寺堅也是無奈,這兩個家伙一天天都不讓人省心,早知道場地沒有通知小赤藤,他也不會就這樣把兄弟爆出來啊,只能祝場地好運了。
加藤夏美還沒等他們走多遠就打電話興師問罪了,可所有質問的話都被場地圭介一句「他們不配你出手」堵在嘴裡。
好吧,這種變相誇獎很受用。
掛斷電話的場地圭介松了口氣,還好自已反應快,不然可能又要停職思過了。真沒想到,自已有一天會怕除了母親以外的女人。
加藤夏美雖然沒有再追究這件事,但心裡還是有些不滿,他們這些人說是讓她加入東卍,但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讓她參加任何戰鬥,完完全全把她當吉祥物來看待。
她收起手機,秀眉蹙起,這可不行,要是按這個發展下去,以後稀咲搞出的那些事,他們也肯定不會讓自已參與的,說不定會直接讓她退出。
「那個,夏美,我…剛才…」
耳邊傳來橘日向支支吾吾的聲音。
加藤夏美轉頭看去,見她緊張扭捏的樣子,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微笑:「沒事的,mikey沒那麼小氣,而且他從來不打女生,不過想要讓他原諒的話,還是送點小零食安撫比較好。」
橘日向聞言松了口氣,還好,還能挽救,沒想到自已一衝動就做出了這麼出格的事。
短暫的鬧劇結束,由於現在還是上學時間,所以大家要不回教室,要不在走廊上就剛才的事聊起天。
加藤夏美沒在位子上坐多久,就請假離開了,順便叫走在上課的江口韶禾香,讓她曠課兩節課。
時光飛逝,兩個小時後。
一片極為普通的居民區,綠樹筆挺的站在道路兩側,寬大的街道偶爾有幾輛小車駛過,干淨整潔的樣子看不出任何黑暗。
一道嘹亮的機車聲音擊破了寧靜的街道。
金紅色的車身,如火焰般升騰。
赤紅的高馬尾隨風飛揚,男土花衣與白色外套胡亂抖動,假金鏈子在陽光下泛著金光,偏黃的膚色,臉上是有些邪氣的笑容。
「啊啊!應該是在這裡吧!」烏黑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此人便是加藤夏美本人,僅兩節課時間,她就被江口韶禾香打扮成另一個人,而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賺錢。
加藤夏美向來是個不富裕的人,父母離開後她需要自力更生,原本父母留下來足以支撐到她成年的錢,全都被她砸進了店鋪。
可是那些計劃這點錢完全不夠,她必須要更多的錢。
現世最賺錢的無非是三個字:黃、賭、毒!
黃與毒不是她現在能接觸的,唯有賭。
宮崎山曾經跟她提過六本木有一個地下賭場,表面是平靜的居民區,但下方就是賭徒的狂歡。
加藤夏美回憶著,手漸漸松開油門,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接觸這些,但是從她放不下稀咲鐵太之後她就很清楚,自已終究會走上一條不可歸的路。
以稀咲鐵太的性子,就算她阻止了所有的事件,只要稀咲鐵太不死,東卍就不可能寧靜。
要想讓東卍的大家真正幸福的活下去,她就必須代替東卍。
她的心太大了,做不到放下這個故事的任何人,主角也好,反派也好,只要她有那個能力,她就要救所有人。
她想要改變所有的悲劇!
悠于 2025-7-19 13:38
第61章 第一次進賭場
酷炫的機車停在一家藥店前方,加藤夏美翻身下車,單肩背起黑色背包。
原本就不太明顯的胸脯,因為纏了裹胸帶,更為平坦,加上修過容的俏臉,看上去更像個男生。
當她走進一家飯店時,肥頭大耳的老板毫不意外地把她當成有點女相的男生,招呼她點菜。
加藤夏美捏著背包肩帶,看都沒看他遞來的菜單,笑著說了兩個字:「上桌。」
拿著菜單的老板一聽就知道是道上的人,上下打量她幾眼,表示有點臉生。
加藤夏美不慌不忙的表示自已是聽聞這裡有好玩的才來的,希望不會空手而歸。
老板是個人精,不難看出加藤夏美未成年,便告訴她,這個地方不是給小孩子玩的,就他這種小孩子就應該回家好好待著。
加藤夏美也不廢話,直接拿出一萬日元,讓他帶路。
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次也不例外。
老板憨笑兩聲,收了錢,說了句「上道」,就帶她往裡面走,順便告訴她自已名叫林桂樹,別名肥耳。
「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這賭場也得有規矩,一不偷竊,二不出千,三不傷人。」
「有恩怨,要麼上桌賭運氣,要麼去外面賭命。不能輸不起,沒錢就滾蛋。」
林桂樹邊說著話,邊打開通往裡屋的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堆紙箱子,上面有食品的標識,空氣中是蔬菜的味道,還摻了點腐臭。
「那,如果一直贏錢會趕人嗎?」加藤夏美考慮了一下自已的情況,今天不贏下三十萬,她就白來了,而且以後來的次數也會很多。
林桂樹再三確認外面沒有人之後關上門,房間內一下子昏暗下來,只有一個通風口模樣的地方還透著光。
借著微弱的光,林桂樹熟練地挪開箱子,同時笑道:「不可能有人一直贏,沒人運氣會那麼好,要真有,多半是出老千,被賭場斷手斷腳都是輕的。」
加藤夏美適應了昏暗的環境,看清箱子的下方有一道暗口,林桂樹用隨身的鑰匙打開了它。
瞬間有光透出來,隱隱約約的吵鬧聲,以及那看著悠長的狹道。
「如果是憑真本事的,也要這樣?太不人道了。」加藤夏美皺眉。
「真本事?出老千也是真本事,真要明清白,就去找場主,脫光衣服,當著大家的面賭一場,不過無論輸贏都沒啥好結果。」
「小子,道上的事,你要懂的還很多!」林桂樹笑著,為她引路,還不忘提醒她。
加藤夏美深以為然,她確實還有很多需要去了解的事情。望著兩側冰冷的牆壁:「是嗎?這從哪才能出去,原路返回嗎?」
「不是,這裡只有兩個出口,一個是上樓,一個是到三百米外的停車場,路線有指示。」
「就兩個出口!人那麼多,要是條子來了,不就跑不掉了,大賭可是要判刑的。」
「我們都不操心,你個未成年操心什麼,判刑也不會拿你怎麼樣的,何況那些條子哪抓得到我們啊。」
「也是,這個地方背後的人估計也惹不起。唔,趁機好好玩玩吧。」
說話間,林桂樹帶著加藤夏美走到底部。
面前是一扇玄鐵門,表面上看高而厚重,泛著絲絲寒意。
林桂樹走到一邊敲了敲,上方一道口子被拉開,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瞪得很大。
「老鬼,我帶新人來了。喂小子!你叫什麼來著?」林桂樹衝站在他後方的加藤夏美喊了一聲。
「我…叫我阿奈就好了,身份什麼的,我想在這地方也不重要。」加藤夏美露出一抹淡笑,眼神是不符合年紀的沉穩。
叫老鬼的人沒有說話,盯著加藤夏美看了一會,就關上小窗口。
緊接著鐵門就發出齒輪轉動的聲音,沉悶的聲響在幽閉的過道上格外清晰。
門被開了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縫,吵鬧聲震耳欲聾,刺鼻的煙味夾雜著熱氣撲面而來。
加藤夏美眉頭一皺,一時間不知道是堵耳還是捂鼻。
林桂樹深吸一口氣,是熟悉的感覺,轉頭叫人跟上,卻看她戴上不知從何而來的黑色口罩,水潤的烏眸中透著厭惡,扯了扯單肩掛包走了進去。
林桂樹也快步跟上,看著比自已矮上半個頭的人,心頭總覺得怪異。
地下賭場內,人群湧動,放眼望去,明亮的燈光下是激動的人群,圍在一張張長桌前,手裡或多或少都有些籌碼。
許多都是高矮胖瘦不一的男人,唯少數的女人則是妖嬈嫵媚、風情萬種。
林桂樹領著人來到掛有「兌換」二字的吧台前,途中還有幾個男人向他打招呼,他都高興的回應了。
「午好,肥耳,又帶人來了啊,面生啊小弟弟。」瘦高的紫發男人坐在吧台內側,雙手撐著臉,看上去很無聊,穿著正規的執土服,露在外面的手臂紋著看不清的花紋。
林桂樹雙手往吧台一撐:「刀仔,你這還真是悠閑啊,他叫阿奈,新人。」
加藤夏美走過來,將包放在吧台上,從裡面拿出一扎錢,推向叫刀仔的男人,眼神平靜,被口罩擋住的聲音聽不出男女:「兩萬,幫我換成籌碼,謝謝。」
刀仔瞅了她幾眼,拿過錢清點。
林桂樹看著他點錢,嘖了一聲:「還以為你是有備而來的,結果就帶了兩萬,阿奈,作為新人,你帶少啦。」
加藤夏美看了他一眼,又轉回刀仔點錢的骨節分明的細長手指上。「我是來賺錢的,不是來送錢的,不用帶那麼多,而且這是我全家當。」
刀仔聽笑了:「呵,來這的人都是為了賺錢,到最後輸得傾家蕩產的數不勝數,小弟弟,太自信只會輸得更快。」
話畢,他將二十枚白色籌碼拿出,推給她。
「這是二十枚一千的籌碼,另外提醒一下,這裡原先是防空洞,裡面是接不到任何信號的,早點輸完,早點回家去,別讓家裡人擔心,小弟弟。」
加藤夏美拿起籌碼,看了看嘲笑的兩人,淡然道:「已經沒有家人了。」
話畢,留下笑容僵住的兩人走了。
「這孩子原來也是個可憐人啊!誒,刀仔,你說他能在這玩多久?」盯著她離去的背影,林桂樹靠在吧台上,似惋惜又帶興趣。
刀仔收好錢:「一個小時最多了,一個新人對賭場了解不多,可憐他,不去幫他?」
「切,我是那麼閑的人嗎?小孩就應該多經歷社會的毒打,誰不是這麼過來的,我還是繼續上去看店吧。」林桂樹說著話,起身離開。
刀仔輕搖頭,又一副困倦地趴下,靜待下一位可憐人。
加藤夏美本身在同齡人中身高算高的,可是到了這種滿是成年人的地方,她基本看不到賭桌。
四周嘈雜的聲音與難聞的煙味、汗臭味都讓她感到煩躁。
憑借各賭桌傳出的不同叫喊聲,她來到了搖骰子賭大小的賭桌邊。
此刻正是搖骰子的時候,一群人緊盯著不斷抖動的手,雙手不自覺攥緊,瞪大的眼睛因激動而布滿血絲,也有人猛吸一口香煙,等待手停下來。
終於女人細白的手在空中一頓搖擺後「啪」的落在賭桌上。
盤著婦人發的風流女人抿唇一笑,鳳眸透著嫵媚感,掃過四周的男人們,聲音甜美:「大人們,可以開始下注了。」
頓時肥瘦長短的手紛紛伸向賭桌,在美人的眼皮下放下自已的籌碼,同時嘴裡還喊著自已押下的大小。
第62章 順利完成目標
美人鳳眼微彎,環抱著豐滿的胸脯,等待下注結束,卻無意間看到戴著口罩的加藤夏美費力地擠進人群,想要在賭桌上下注,卻怎麼也夠不著。
少見少年來這種地方,美女一下子對她來了興趣,主動開口幫她:「下完注的各位大人可否往後退一退呢?」
甜美的聲音與嫵媚的面容讓一眾男人為其傾倒,當真聽了她的話,退開了一點。
好不容易擠進來的加藤夏美長出一口氣,真是累死她了,這群賭徒的力量也太大了吧。
「小兄弟怎麼戴著口罩啊?生病了嗎?」
聽到甜美的聲音,加藤夏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抬眼對上美人含笑的鳳眸。
加藤夏美音線穩定,心頭卻因四周的目光而緊張:「第一次來這種煙味重的地方,不太習慣,我壓小的。」
說著,她將十枚白色籌碼放在小字上,那一塊已經有不少籌碼擺放著了。
美人凝眸上下打量她,雖是來這種地方,但渾身上下無半分銳氣,打扮成熟,可無論從身形、聲線、以及皮膚都看得出來還是個孩子。
思及此,她勾唇一笑,興趣更為濃郁,好意提醒:「小兄弟,下了注可就不能換了,輸贏憑命。」
四周站著的人也看出來她歲數不大,開口嘲笑。
「小孩,這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還是滾回家喝奶去吧!」
「才十幾歲的小娃娃來賭場,送錢嗎?」
「小子,賭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輸錢也輸命!」
……
加藤夏美皺眉,這種吵鬧的環境果然很讓人煩躁,連帶著語氣都不好了:「不知道這些我就不會來賭場了,開吧!」
美人揚眉,小家伙還有脾氣,纖纖玉手伸向面前的色股。
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下,她緩緩打開。
「四二二點,小。」
頓時四周傳來或歡喜或抱怨的聲音。
而加藤夏美神情淡然,看來自已這幾個月的訓練還是有點用的,為了能從這賭場撈錢,她也是研究了很久,這還要多虧了這具身體,比她想像的還要靈敏。
無論是聽覺、嗅覺還是味覺,都要比以前好上不知多少倍。
就像是天生的眷顧者。
「小弟弟,該下注了。」
加藤夏美回神,茫然地看著眼前已經落下的搖骰,額前冒出虛汗,不好啊!她剛才走神了,完全沒聽到。
四周的人在調侃她,這種情況她不下注是不可能的,既然這樣,就賭一把!
「豹子!」加藤夏美將十枚白色籌碼放在了空無一物的圖案上。
眾人都是一驚,這種情況不能說沒有,只是微乎其微。
不少人紛紛嘲笑她的莽撞,覺得她就是個傻子。
加藤夏美也是覺得自已腦子有問題,但凡大小贏的概率都會比賭豹子大,不過,也就當玩玩,買個教訓吧。
美人意外她的下注,出於職業道德,她沒有說什麼,而是打開搖骰。
不出意外的,加藤夏美賭錯了。
「四四六點,大!」
「小弟弟別灰心,下一局說不定就會贏的喔。」美人看到這樣的結果,朝加藤夏美甜聲安慰。
加藤夏美看著朝她拋媚眼的妖嬈女人,心想她要是知道自已是女的,恐怕會後悔勾引自已吧。
「或許吧,請您繼續。」加藤夏美沒想下去,衝她比了個請的手勢。
美人被她紳土之禮搞得一愣,隨即溫柔一笑,繼續她的任務。
而接下來的五次,加藤夏美下注成倍增加,也成倍回收。
四周人都驚嘆她今天的氣運之好,連賭五次,竟每次都中!
加藤夏美把320枚白色籌碼收回背包,唯一露在外面的雙眸帶著歡愉之色。
搖骰的美人看到她這般,都覺得她是故意來這砸場子的,剛開始對她的輕視消失不見,富有疑慮地盯著她。
加藤夏美眼看今天的任務完成,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於是頂著美人懷疑的目光,詢問:「搖骰太無聊了,請您告訴我德州撲克的方向可以嗎?」
美人微愣,心中更是奇怪,這孩子明顯在搖骰上面有優勢,卻要去玩其它賭桌,太過奇怪了,只是來找刺激的嗎?
雖心懷它想,但美人還是微笑著為她指了一個方向:「德州撲克在那邊,小弟弟你運氣很不錯,真的不再玩幾局嗎?」
加藤夏美將背包背在身前,點頭道謝:「不了,謝謝您能指路。」
看著少年遠去,美人輕咬紅唇,該死忘記問他名字了,多好一小弟弟啊,要真有能耐,傍上也不錯啊!
加藤夏美走在過道上,當然不是真的要去找德州撲克的賭桌,而是找吧台換錢。
她今天首次來這裡,不能就引起別人注意,不然下次就提不了款了。
刀仔萬萬沒想到,才過去半個小時不到,叫阿奈的小子就回來了。
以為她輸完籌碼的刀仔剛想告訴她這裡不允許賒賬時,就看見她打開背包,從裡面掏出一把白色籌碼,接著是第二把、第三把……直到第六把才拿干淨。
然後聽見她平靜的聲音:「一共320,兌換成現金是32萬,麻煩您了。」
盯著桌上堆成丘的白色籌碼,刀仔都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這…這是你贏的!」
除去本金賺了30萬!!!
於他們來說或許不多,但是對普通家庭來說絕對是筆大數目!
加藤夏美看著吃驚的刀仔,點頭:「不可以嗎?數數吧,換成現金給我,有急用。」
刀仔咽下口水,開始清點籌碼,心裡對這個叫阿奈的小家伙有了新的認識,不過也略有擔憂。
賭場確實不允許鬧事,可不代表在外面不可以,32萬現金,也有許多人眼紅的。
就在他數完確確實實是320枚時,卻突然聽見加藤夏美說:「等等,把籌碼全部換成萬的,32枚。」
刀仔疑惑地抬頭看她,見她正注視著一個方向,順眼看去。
是賭桌的方向,非要說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一個身穿白色特工服,臉上有一大塊傷疤的少年正被穿著暴露的女服務員拉扯,臉上的表情相當不耐煩。
刀仔一邊幫她拿紅白的籌碼,一邊問:「你認識那個男生,同學?朋友?」
加藤夏美看見少年厭惡地把女服務員推開,然後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人。不由勾唇一笑:「不認識,但想認識一下,和我年紀差不多大的人來這種地方少見。」
可實際上,她怎麼可能不認識乾青宗呢,他可是現在黑龍主干部,一個勵志要復活初代黑龍、重啟黑龍時代的家伙,不過差點被十代目黑龍的暴力所感染。
這可是個關鍵人物呢。
而在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九井一,原著裡最會賺錢的人,深愛著乾青宗的姐姐,可是那個人在火災後因為沒錢無法進行更好的治療,沒能成功救回來,這也導致他沉迷於金錢。
正想著,一個留著半邊微翹長發的俊美少年朝不耐煩的乾青宗走去,與他穿著同樣白色的特工服,後背特殊的花紋中間有「bd」的字樣。
他便是九井一,可可!
九井一微笑著跟女服務員說了什麼,然後就勾搭著乾青宗的肩膀,帶他離開。
加藤夏美也回過神來,才聽見刀仔在說話:「他時不時會來玩,大多數時間都能贏錢,起初也輸的身無分文,可是每次過不了多久又帶錢來玩,也不知道干了什麼事?」
「能賺錢的事也就那幾樣,他選的是來錢最快的路之一。」加藤夏美回過頭,拿起放在桌上的32枚紅白籌碼。
「我去會會他!」
刀仔未能開口,就見她走了,識趣地閉上嘴,看了看四周的籌碼和擺放規整的錢,長嘆一聲,他也想去玩啊,可惜錢都不是他的。
第63章 和可可賭博
加藤夏美在吵鬧的人群中穿梭,目光在各個賭桌邊尋找白色的身影。
終於讓她在一張賭桌邊找到了正在參與對賭的九井一和站在一邊觀戰的乾青宗。
加藤夏美不動聲色地擠到九井一隔了一人的一側,看向賭桌中央。
一共四個人,兩人並排,兩人對坐,而一側是發牌的黑背發男司儀,穿著端莊的白領黑西服,臉上是職業假笑。
四人面前都有四四張撲克牌,再前方是各自下的注。
九井一已經押注十萬了,他面帶微笑,似乎相當輕松。
這時九井一身側的光頭男人橫肉一抖,「啪」的一聲押下籌碼:「加注兩萬。」
然後同一邊的男人緊張到擦汗,又翻看了一下自已的牌,顫抖地吐出兩個字:「不跟。」
而九井一對面的男人嘴裡叼著煙,隨意地將籌碼放了上去,吸了一口煙,緩緩吐了出來:「加注五萬,小鬼你敢跟嗎?」
九井一看向他輕笑一聲,眼中是戲謔,淡定地把早就放一邊的籌碼推了上去:「有什麼不敢,加注五萬,這局我贏定了!」
他身邊的乾青宗被他的行為嚇出了冷汗,緊張到腰杆僵直,不明白可可為什麼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冷靜,還壓下這麼多錢。
在四位都下完注後,男司儀再次確定一番,然後發下最後一張牌,並提示看完牌的各位還有最後一次加注機會。
九井一沒有任何猶豫再度加注五萬。
乾青宗見狀差點就想去按他的手了。
加藤夏美也是在心中敬佩他的膽大,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是在賭點數。
三二分,要求湊出三為整,二為點。滿十去十,余點為點,花牌為十。
而九井一的牌:3、7、J為整,而7、q為點,共7點,q大。
在這之上的好牌有數十種排列,他卻一點也不慌,仿佛認定自已就是贏家。
就在九井一加完注後,原本不敢跟的男人頹然攤牌,直接棄權了。
他的牌是3、4、5、6、7,還是意外的同花,要是放在其它鬥牌中必然有優勢,可惜在這,一個點數都沒有。
光頭男人剛才下注的氣勢完全消失,似乎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不加注。
先前叫囂九井一的家伙卻是再加注五萬,並再度挑釁九井一:「小鬼膽子到挺大,可惜沒腦子。」
九井一輕笑一聲,淡然而視,清冷的聲線不帶任何緊張:「賭牌看的是運氣,可不是腦子,而且我看你才是那個沒腦子的人吧,你的賭注加到了十五萬了,應該也沒錢了吧。」
男人夾香煙的手一僵,一抹煙灰落在賭桌上,表面卻沒有絲毫慌亂,然而九井一的下一句話讓他平靜的臉上出現裂痕。
「贏了倒沒什麼,輸了,可就是身無分文,要被丟出去的,追債的人或許就等著呢。」
看到男人露出恐慌的表情,九井一惡趣味地笑了起來,看向司儀:「開牌吧。」
司儀輕輕點頭,順手從九井一對面的男人開始翻牌,合計7點,J大。
再是下位的光頭男,從他哀愁的表情就知道他輸了,果不其然:合計4點,k大。
因為再下位棄權,就直接輪到九井一了。
原本叫囂他的男人在看到下位者不過4點的時候松了口氣,這樣他有贏的可能。
然而該說造化弄人嗎?抽煙的男人看到九井一的牌是7點、q大時,整個人都呆住了,不可置信得看了又看。
直到司儀道出一句:「左手一號位先生獲勝。」
男人頓時崩潰地接受這一事實,抱頭哀嚎,慌亂地跑出人群。
另外兩位看到這樣的結果也是灰溜溜地走了,好在他們沒有像那個家伙一樣賭的那麼狠,身上留了些籌碼還可以去其它地方試試運氣。
九井一正收著剛贏的籌碼,一共是25枚紅白籌碼,也就是25萬。
沉默著看完結果的乾青宗松了口氣,不滿地抱怨:「可可,真有你的,這種情況也敢下注,差點就輸了。」
九井一輕笑,滿不在乎:「不是沒輸嘛,阿乾太緊張了。」
「那個大叔會瘋的吧,已經什麼都沒了。」回應九井一的是加藤夏美似在感慨的話語。
九井一和乾青宗同時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發現了在成人中身形矮小留著赤色高馬尾的加藤夏美,首個反應是怎麼會有女生在這?!
但當加藤夏美看向他們時,他們才意識到自已想錯了。
這個皮膚偏黃、穿男土花衣、戴大金鏈、品味極差、還「平平無奇」的人絕對是個男生!
由於賭局已經結束,又有人湧了上來,想在這裡贏錢。
而加藤夏美僅是看了眼九井一,就在臨近他的左手位置坐下,完全無視身後男人們的叫喊,盯著九井一。
「我以為我應該會是唯一會來這種地方的未成年,沒想到還有人和我一樣大膽,有興趣認識一下嗎?」
九井一看到她露在外面含笑的眸,饒有有興致地打量她,沒有氣場,年齡看著比應該他們還要小。
乾青宗也詫異地看著她,來過這麼多次,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比他們還小的賭徒,而且還挺有錢的。
加藤夏美一把將自已32枚紅白籌碼放在賭桌上,轉頭看了眼已經落座的另外兩位,眸中是有笑意的,但臉上卻沒有。
「大叔們好,我第一次玩點數,還請讓著點。」
此話一出,當即惹到身後未能搶到位子的人心中不滿。
「不會玩,還站個屁的位置,有病啊!」
「小鬼!給老子把位置讓出來!」
「沒長大的小屁孩滾回家喝奶去吧!」
……
另外落座的兩個成年男人對她也是不屑的樣子,只是當她是個送錢的傻子。
「賭點數可很容易輸的,你的錢到時候可能一分不剩。」九井一看著躍躍欲試的人,有點想知道口罩下面的臉。
加藤夏美看了眼籌碼,轉向九井一:「我覺得自已的運氣還不錯。」
又轉向司儀:「請開盤吧。」
聽到她用敬語,司儀愣神,隨即反應過來,確定其他人沒有意見後,手中紙牌翻飛,如蝴蝶在空中起舞。
「唰唰」的聲音是賭徒們耳中悅耳的歌曲。
洗牌結束,然後從左到右依次發下三張底牌,看牌下底注。
九井一和另外兩位玩家都在看牌,而加藤夏美出人意料地把籌碼推進賭盤:「底注五萬,你們跟嗎?」
所有人都是一臉怪異的看著她,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怕不是腦子有病,牌都不看就下注,自信過頭了吧!
其實加藤夏美只是想靠在膽大妄為引起九井一他們的注意,能和他們打好關系對未來也是有很大幫助的。
加藤夏美眸光閃爍,然後小心翼翼地翻起底牌的三角,映入眼簾的三個字母。
她輕嘖一聲,眉頭皺起,這只能說明她一定會有點數,但點數不一定會大。
「怎麼?牌不好,不好就早點撒手,滾蛋吧,臭小鬼!」九井一對面身穿條紋衫的刺頭神情凶惡,笑起來時一口大黃牙,手上是剛點好的煙。
只見他拿起一累紅白籌碼:「底注十萬,臭小鬼們就應該回家找媽媽!」
另一位穿著藍色短袖的短發男也猶豫地放下底注,同樣五萬。
加藤夏美將目光轉向九井一,他唇角上揚,推出自已的籌碼:「底注十萬,賭徒不分年齡,有錢就行。」
他雙手疊放在胸前,老氣地翹起二郎腿。
第64章 贏下60萬
加藤夏美附和點頭,接著對司儀比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發牌。
司儀再度發牌,卻在快到加藤夏美的時候聽見她說:「能直接翻開嗎?」
司儀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頷首,將她的牌直接翻開。
彩色的小醜,也是撲克牌裡的王。
九井一揚眉,牌單方面來說是不錯的,至少在無點中,她贏定了,可是……
他翻看自已的第四張牌,紅桃3。
他看到這張牌不由松了口氣,已經湊到三牌和十了,多了一張黑方6,無論如何都有點數。
看著加藤夏美扣手皺眉的模樣,他再度加注五萬。
然後笑著對加藤夏美發出質疑:「你讀的來點數嗎?看樣子,你覺得你的牌不太好啊。」
加藤夏美沒有回答他,看似猶豫地伸向籌碼,拿了又放下,連語氣都聽出了緊張:「不加注,你們繼續。」
然而實際上,她內心已經快炸了,可可竟然主動和她搭話了欸!還有這牌氣未免也太好了吧!
另外兩人見她這副樣子,大膽猜測她的四張牌到現在都未能湊出三合整,紛紛嘲笑加注。
此時場上下注情況,九井一15萬、加藤夏美5萬、臨位10萬,條紋男15萬。
司儀在發最後一張牌時,在加藤夏美處刻意停頓一下,聽她說出「翻」字,手腕一轉,一張黑桃9放在她面前。
這一刻所有人都看到她緊皺的眉頭更深了,扣手的動作僵硬。
眾人一看便是了然,能有這種反應多半是輸了。
但加藤夏美只是在極力克制自已笑出來,這運氣也太好了吧,再怎麼樣也不會有人比她的牌更好了,除非是清一色花牌,那種可能太小了,一口氣賺40多萬!簡直太棒了!
九井一剛看完牌,對面的條紋男先行加注十萬,然後得意洋洋地看著眾人,張狂道:「我贏定了!你們還有誰敢跟嗎?」
與他臨近的另一個男人明顯被他的氣場嚇到,聲音有點顫抖:「不跟,你們繼續。」
加藤夏美沒有說話,所有人的目光自然都落在九井一身上,這種時候他下注的情況決定了對方是否能贏。
九井一回想自已的牌,又看了眼已經翻開兩張牌的加藤夏美,手起手落,十萬籌碼又被拿出。
加藤夏美身體都有點顫抖了,好…好想笑啊!已經是60萬了,他們玩的好大,那麼自已也不能落後啊!
就在司儀准備開牌的時候,加藤夏美一口氣把20萬籌碼放了上去。
因為賭場有項規定,只有在場賭注最高又獲勝的人才能拿到所有賭金。而只是單純點數最高,只能拿到與自身壓金相等的回報,其余交給上一局的勝利者或是賭場。
眾人見狀都是一驚,看向眼神發光的加藤夏美十分意外,這是在搞什麼鬼?!
九井一極富疑慮地盯著她,這…她不是牌不好嗎?為什麼一口氣壓了這麼多?!難道剛才她在演戲,還是真的錢多的沒地方花了?
另外兩個人也是相當疑惑,內心更是緊張起來,這家伙剛才是裝出來的話,那他們不是完了!!!
要不把錢收回來,丟面子總比丟錢好啊。
加藤夏美當然想到這一點,看了眼籌碼,笑著道:「既然你都下注那麼多了,我也跟一下吧,我不缺錢,交個朋友。」
九井一愣住了,這句話是對他說的,就因為想跟他交朋友,就隨意把25萬拿來下注,這人怕不是有病吧!
「反正你也能贏不是嗎?」加藤夏美手指輕落在面前的紙牌上,心裡止不住的興奮。
哪怕是百分之一的概率也是有概率,可可的牌說不定會比她大呢。
果然未知的東西就是容易讓人即興奮又恐懼。
不過25萬也還好,大不了輸了再賺吧,今天應該還有時間。
乾青宗站在後面,看到加藤夏美眼含笑意的樣子,有種想捂臉的衝動,這家伙是不是太傻了點,錢多也不帶這麼玩的啊!
另外兩位聽見這話,心裡松了口氣,也沒想到她會演戲來騙自已,就當是個富家小少爺,人傻錢多罷了。
眼見他們打消了撤回的念頭,加藤夏美趁熱打鐵,直接讓司儀開牌。
司儀確定其他人沒有異議,便從順手位開始。
條紋男開出兩張J、一張10、兩張9,合計為8點,算高的。
再是下位男人開出3、7、k一組,A、5一組,合計6點,輸了。
加藤夏美的牌是自已翻的,當三張花牌出現在眾人視野中,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合計9點,王大!!!
這還擺什麼臭臉啊!!!
明明就是最好的牌!!!
九井一看到牌,愣住了,隨即苦笑一聲:「被騙到了啊。」
同時,他翻開了自已的牌。
A、9、10一組,8、k一組,合計8點,相比條紋男是高的。
「混蛋,該死的小兔崽子!點數這麼高,還擺個什麼臉色!!」條紋男直接暴起,一副要撕碎她的樣子,雙眸充血,緊咬牙齒。
一旁的人都被他嚇得躲了躲。
加藤夏美淡定地敲著自已的牌,語氣輕快中帶些嘲笑:「如果不演戲,怎麼能從你們這群白痴手上贏錢呢,看到我開心,你還會加注嗎?」
氣氛一下子降到冰點。
條紋男冷眼盯著加藤夏美,攥緊的手都在顫抖,脖間青筋暴起。
出於職業素養,司儀頂著緊張的氣氛,宣布結束,並把所有人的籌碼都推到加藤夏美面前。
「左手二號位先生獲勝,贏得60枚萬元籌碼!」
他的聲音引起四周一片抽吸聲與贊嘆、驚訝聲。
加藤夏美絲毫不客氣地把籌碼盡數放進背包,起身看了看三位:「就玩這一局,我還有其它事,先走了,另外我叫阿奈。」
最後一句話是朝九井一和乾青宗說的。
加藤夏美說完,便想轉身離開,可總有人看不慣別人富有。
一只燥熱的大手按住她的肩膀,用上幾分力壓著她。
沉悶的聲音帶著威脅在耳邊響起:「小鬼,贏了錢就想走,那不是太無禮了,弟兄們可是會生氣的,再玩幾局。」
加藤夏美嗅到身後男人身上濃重的煙味,目光直視前方的司儀,冷靜:「賭場好像不允許鬧事吧。」
面對四面八方傳來的目光,司儀也是見慣了這種場景,此時此刻面帶微笑,心底直道可惜。
「只要不破壞賭場財產,不影響賭桌運營,客人想要如何,我們管不著。」
言下之意,他想強行讓你再來一場,不在管轄範圍內。
加藤夏美對這樣的答案並不意外,因為這就是社會,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幫你,更何況不管怎麼樣他們都能賺錢,那麼處於中立是最好的選擇。
「明白了。」加藤夏美淡然吐出一句。
然後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右臂猛然抬起,朝斜上方一個肘擊,正中面部,腰身一轉,對著他的臉又是一記勾拳。
人直接因為慣性往一側倒去,邊上的人來不及反應,被他的大塊頭帶倒。
冷眸看著暫時昏迷的男人,加藤夏美拍了拍被他碰過的肩頭:「髒死了,我可不是你能威脅的啊!蠢貨!」
四周的人不由冒出虛汗,這個小鬼這麼強的嗎?兩招就結束了!
其實加藤夏美的手肘是犯疼的,鬼知道這家伙的頭骨這麼硬,自已剛才可是用了全力才把人擊倒,這下可以在這個地方樹立一定氣場了吧。
果然身體強度還是不夠啊。
第65章 想搶劫!沒門
這一桌的動靜引起了附近賭桌的注意,不過他們只能看到戴著黑口罩的長發男生抱著背包從圍著的人群中走出,是人群主動退開的。
緊接著兩個穿著白色特工服的少年跟了出來。
九井一和乾青宗一左一右走到她兩側。
九井一面帶笑容:「剛才不是說要認識一下嗎?我叫九井一,也可以叫我可可,賭運不錯啊,連我都贏了,60萬呢,可真多。」
乾青宗只是平淡的自我介紹:「我叫乾青宗,是黑龍的干部。」
加藤夏美兩邊看了看,兩人都未能看到她瘋狂上揚的嘴角,yes!成功引起他們注意了!
雖然內心風暴,但聲音還是很平靜的:「看出來了,你們這樣穿著黑龍特工服招搖撞市,不怕給黑龍惹上什麼麻煩嗎?」
九井一輕嘖一聲,攬過她的肩膀:「阿奈,你對不良界的情況不了解,黑龍可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我們可是擁有一個怪物一樣的總長。」
乾青宗更直接:「黑龍的勢力很強,在現有的暴走族絕對是頂尖的存在,你看樣子很強,要加入黑龍嗎?我們能給你庇護和足夠的名利。」
加藤夏美斜眼看了一下搭在肩上的手,即便有口罩遮擋也能聞到煙味:「你剛才抽煙了?味道好重。」
答非所問,九井一識相地收回手,環抱在胸口:「這麼討厭煙味啊,可惜來這種地方就避免不了,習慣習慣就好了。」
加藤夏美目視前方,手指輕捻,壓下心頭因九井一搭肩而產生的波動。
「加入黑龍就算了,我已經有自已的暴走族了,名利遲早會有的,庇護的話,呵,我想以我的實力完全不需要。」
「嘖,你幾歲啊?」
「十四歲,應該還沒滿。」
「這麼小也做不良!你也很狂妄啊,比你強的人可不少。」
「現在是,以後就不會了。」
「阿奈,你應該經常挨揍吧,自大的樣子很欠揍誒。」
「嗯,半個月前挨了一頓,流血了,但還好對方不是特別強。」
「誰啊?挺好奇的。」
「想知道?拿錢換,一條信息一萬。」
「你還是個財迷,一條信息一萬,太貴了吧!」
「你不也是財迷,彼此彼此。」
……
乾青宗看著聊的有來有回的兩人,心裡沒什麼感覺。
這嘈雜的環境,要不是為了陪可可,他是絕對不會參與成人的地下賭場的。
當刀仔看到加藤夏美以及跟在她身邊的兩人時,嘖嘖稱奇,這絕對是自已見過最具潛力的家伙了。
加藤夏美把賺到的籌碼全放在吧台上讓他清點,然後全部兌換成現金。
除去手續費6萬,還有86萬,將近今日目標的三倍了。
不過由於日本發行了面額為一萬的紙幣,這倒是省去了加藤夏美不少事情。
即便把錢全部放進背包,也看不什麼。
剛把背包背在胸前,就聽見乾青宗的聲音:「被很多人盯上了,你應付的了嗎?」
加藤夏美聞言,轉頭看了一圈,少說也有十來人回避她的目光,甚至還有一兩位一直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她。
九井一半靠在吧台上,笑得幸災樂禍:「阿奈,看來你要被搶劫了啊,要我們幫忙嗎?十萬一次,保護你回家怎麼樣?」
刀仔這時候也插嘴:「賭場有這方面的買賣,十萬總比錢全丟了好,阿奈需要嗎?」
加藤夏美看了看笑得狡猾的兩人,又看了眼扁平的背包:「嘖,剛到手的錢,哪有馬上送出去的道理,也就幾個垃圾而已,他們連我的車尾燈都看不到。」
說話間她轉過身,眼中星光閃爍。
「我先走了,你們繼續吧,有緣再會。」
她沒有再理會四周的目光,按照指示牌朝樓上的出口走去。
她的機車還停在外面,機油充足,雖然她對機車不怎麼了解,但卻記得宮崎泉說過:zn202h在速度上絕對是一流的存在。
九井一和乾青宗對視一眼,都覺得加藤夏美把這件事情想得太輕松了。
果不其然,當她離開不過一分鐘,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跟了上去,少說也有十多個壯漢。
刀仔看了直搖頭,小孩子終究還是閱歷不足啊,可惜了,白來一趟。
不過他剛才好像看到阿奈的手背是乳白色的,看來有點自我保護意識,只能看運氣了。
剛走出地下防空洞,加藤夏美就感覺到手機在震動,全是短信和未接電話。
加藤夏美跨進鐵欄的電梯門,看了眼下方追上來的人,勾唇一笑,擺了擺手。
老式電梯合上鐵欄,緩緩向上。
加藤夏美看了看消息,都是同一個人發來的。
平郎:消息已經散出去十多天了,他們都開始著急了,但你之前說的計劃還有空缺。
平郎:空缺怎麼解決?
平郎:接電話,人呢?干什麼去了?
平郎:你不會打算放手吧,把我們當猴耍!
加藤夏美揚眉,看著都很著急啊。
撥通未接電話,不到三秒就被接了起來,對面傳來氣憤的吼聲:「混蛋!你去哪了?他們都來問了十幾遍了!再不給答復,之前做的一起都白費了!」
加藤夏美在他喊完「混蛋」之後,果斷把手機拿遠,淡定回應:「嗯,我知道,你應該都應下來了吧。」
「話是如此,但你找的接手人還在空缺,這讓我這麼去和他們說。」
「接手人不一直都是你嗎?可是你一直在跟他們交涉,平郎。」
「你開什麼冥界玩笑!我初中都沒讀完,怎麼做的了這種事情,何況我也沒錢接手啊!」
「可是你是七個人中最有文化氣質的,而且交涉這麼久,也是最了解的,錢方面不用擔心,一會就給你送過去,先告訴他們你來處理就好,記的把文件帶回來,我要看。」
「你……行,我知道了,我們都把命交給你了,可別搞出什麼事。」
「不會,出事我擔著,你就放心吧。如果三個小時後,我沒到,記得沿路來找我。」
「怎麼了?在做什麼危險的事?」
「對啊,有一群狗在追我,想從我手上搶食,不說了,我要騎車,掛了。」
加藤夏美掛斷電話,看向窗外移動綠樹成蔭的街道。
今天也是很忙的一天啊!
當林桂樹再次看到加藤夏美時,被對方嚇了一跳。
短暫的上下樓過程,加藤夏美散下赤發,脫下花衣,解開裹布,恢復女性身材,同時擦去身上所有遮瑕粉,將花衣塞進背包,身上只有黑蕾邊背心、黑長褲。
林桂樹驚訝地指著從樓上下來的女生:「你你你,你是誰?什麼時候上去的?!」
加藤夏美直接將事先准備好的一萬拍在他身上,快步走:「我是阿奈,身份記得保密,有人追我,下次再見,千萬記得保密!」
林桂樹愣愣地拿著錢,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看著人匆匆走掉,緊接著後方就跟上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氣勢洶洶的他們都是平常搶人成果的家伙。
所有人都走出店後,林桂樹才回神,看了看手中的錢,想到剛才加藤夏美的匆忙,低喃:「阿奈竟然是女的,我這是帶進去什麼怪物啊!」
加藤夏美出來後迅速繞進隔了兩間店鋪的藥店,目光假意尋找自已想要的藥品。
當有人經過時,刻意用甜美的聲音詢問店家消毒祛疤的藥,露出白皙小腿上幾天前不小心劃傷的三釐米傷口。
身後,經過店面的人沒有停留,腳步聲快速遠離。
而店員也拿出了她要的藥,並貼心的告訴她使用方法。
加藤夏美感覺人差不多走遠了,以用過這種藥,效果不太好為由,從藥店退了出去。
坐上一早停在藥店前的機車,發動後,朝反方向疾馳而去。
悠于 2025-7-19 13:38
第66章 合作伙伴
時間轉眼來到三個小時後。
加藤夏美騎著機車橫穿三片城區公路,終於來到早前選定的發展地——神奈川縣川崎區。
這一路上並沒有發現有人跟蹤,想必是完全沒有想到她會是個女生吧。
加藤夏美經過一通七拐八繞後,才找到之前給七人租好的出租屋,五樓高,而他們都住在一樓相鄰的兩個房間。
加藤夏美在車庫停好車,伸展了一下自已因騎行多時而僵硬的身體,才拿好背包下車進樓。
鑰匙是他們八人各有兩把,方便隨時回來。
加藤夏美邊走邊側耳傾聽,果斷在最吵的那間屋子停下來。
插入鑰匙,不出意外門開了。
加藤夏美微笑著推開門:「大家,我給你們送錢來了!」
眼前是混亂的場景。
宮崎泉正拿著本子,手扒著赤裸上身小吉的褲子,正欲下手。
小吉一副害怕的哭喪模樣,趴在地上,似乎想要逃。
平郎緊護著懷裡厚厚的文件袋,臉上是誓死不屈的表情,兩手正被一臉壞笑的龍紋男古鬥抓著,一個坐著一個半跪著。
宮崎山正拿著飲料,坐在離電風扇最近的地方,好暇以賴地看著兩個在玩游戲機狂爆粗口的家伙。
一旁的堆到滿出來的垃圾桶。
加藤夏美一聲喊,場面一下子陷入詭異的寂靜。
作為老大哥的宮崎山首先反應過來,起身走向她:「你來了,聽平郎說你在做危險的事,沒……」
話沒說完,他腳下一絆,直接臉部著地,飲料在空中劃過完美的弧線,盡數倒在小吉赤裸的上身。
「砰!骨碌碌∼∼」
飲料瓶緩慢滾到加藤夏美面前。
小吉愣了兩秒,暴起,罵罵咧咧地找東西擦身上的飲料。
打游戲的吉田悠仁和野原良被逗的哈哈大笑。
古鬥尷尬地收回自已伸長的腿,松開抓人的手,去扶宮崎山。
加藤夏美直接捂臉,想不明白自已怎麼會找上這群看著就不靠譜的家伙做合伙人。
轉身離開,留下一句:「我在隔壁房間等你們。」
聽見關門聲,幾人才真正意識到加藤夏美來了,個個手忙腳亂起來。
加藤夏美提著背包,換好鞋子走進寬敞的客廳。
剛打開電風扇,宮崎泉和平郎就走了進來。
平郎看到完好無損的少女,心下松了口氣,將一直保護的文件袋遞給她:「這是盛德制藥公司的相關文件,裡面有原料擔保書和法律保責書。」
加藤夏美隨意扎起頭發,接過文件,輕笑:「看來他們是真的把你當做救世主了,連機密文件都給你,也是被逼上絕境了。不枉我花幾個月心思調查他們啊。」
早在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就想要給自已找條後路,又剛好那時同班的女同學談論八卦時提到盛德制藥公司藥品效果大幅度下降。
她便抓住了這一點,花時間往上挖,得知了這家公司對藥品生產偷工減料的內幕。
如今放出內幕,對這家公司打擊特別大,正適合趁虛而入,把控這家公司。
這樣一來未來對藥品和金錢就不用擔心了。
宮崎泉看著對加藤夏美畢恭畢敬的平郎,不由揚眉,這家伙不過是跟了她四天,回來之後就對她言聽計從了,中途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永遠無法想像平郎跟著加藤夏美的四天經歷了什麼。
走過大半片區域,僅用了兩天搞定了店鋪穩定的食品原料來源,價格更是壓到了最低。
另外兩天,帶他去見了盛德制藥公司的高層,按照她的命令來做,順利的引起高層注意,成為他們眼中富有學識的海歸文人。
而在這四天裡,他確定加藤夏美的睡眠時間不超過五個小時,這還是加上中途眯眼的時間。
這樣一位能把所有事情握在手中玩弄的人,實在太過可怕了,更何況她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如此心機城府,已是常人不能及。
經歷了那樣的四天後,平郎的心就被她徹底征服了,唯有這樣的人才配為王。
「平郎,之前說的聲明發布了嗎?」
平郎回神,見加藤夏美在看他,立即點頭:「發布了,替死鬼是管理原料運輸的一個三十多的男人,有賭博前科,已經被收押帶走了。」
加藤夏美放下文件夾,嘆氣:「可憐了他的家人,少了頂梁柱的話,生活也會變得困難吧。」
「並不會,聽聞他的妻子之前就因為他賭博的事離婚了,無兒無女,上面的長輩倒是有關注他,不過他也有其他兄弟姐妹,不至於無依無靠。」平郎坐到她的對面,坐姿端正,真有幾分文人氣質。
宮崎泉也跟著坐了下來,心底感嘆加藤夏美的手段之高,竟在短時間內改變了一個人的氣質。
其他人很快就來了,圍著桌子坐了一圈。
小吉穿好了衣服,看上去有些生氣。
宮崎山的額頭已經紅了一片,臉色看上去很不好。
古鬥捂著半邊臉,委屈兮兮的樣子。
吉田悠仁和野原良都正兒八經的坐直。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征,不敢造次。
自從他們決定幫加藤夏美做事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他們明白,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家伙有著異於常人的智慧和縝密的心思。
眼見人都到齊,加藤夏美將背包中一沓錢拿了出來。
幾人的目光隨著她的動作而動,然後就都一動不動了。
他們這是看到了什麼?!一整沓一萬的紙幣!!!
真的假的?
「這裡一共是84萬,60萬要給平郎收買關系,然後一人三萬,算這幾天給你們的打工費,還有三萬用在開店上。」加藤夏美一邊拆封帶,一邊分配。
小吉驚得咽口水,瞪大眼睛看向波瀾不驚的加藤夏美:「你…你哪來那麼多錢啊,不會是去賣……唔……」
他一旁的吉田悠仁慌忙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吐出什麼不雅語句,掐住他的後脖頸,壓低聲音:「別亂說話!」
宮崎山從驚訝中回神,英眉皺起:「哪來的?我記得你的錢全用來開店了啊。」
加藤夏美並未隱瞞:「你上次不是說六本木那邊有個地下賭場嘛,從那裡贏回來的,我今天賭運不錯,不過不支持你們去,賭博風險大,還會上癮,我可不信你們能有那個自制力。」
幾句話把幾人原本想試試的火苗滅得一干二淨。
幾個人的表情就像做錯事、被看穿心思的小孩。
「你說在做危險的事,就是指這個?」宮崎泉比較在意她有沒有受傷。
加藤夏美輕輕頷首,抱怨起來:「對啊,你們是不知道我把錢換出來後,十來個大人追著我跑,想搶劫,要不是我早有准備,你們就見不到我了。」
幾人大概想了一下那副場景,皆是一顫。
嗯,賭場很危險,輸能輸命,贏能要命。
「下次別去了,賭運也不能一直好,你也不一定每次都能逃掉。」宮崎山像個老大哥一樣,擔憂得叮囑著。
他心下也是無奈,她就是太膽大了,什麼都不怕,是優點,也是缺點。
加藤夏美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將話題轉移到她出資開的那家餐廳上。
幾人都明白,她這是不打算放手,每次都這樣啊。
第67章 來自他們的認同
談論了一會後,吉田悠仁被允許參與平郎的計劃,原因是他很會說,適合打聽消息和洗腦。
其他人當然也很好奇平郎他們的任務是什麼,加藤夏美沒辦法告訴他們細節,只說是和醫藥公司有關。
由於開店的大部分事已經解決了,所以為了未來的長遠發展,加藤夏美為七人制定了一套改造計劃,當然實不實行看他們自已。
七人當然有自已的想法,收好她給的計劃清單,都是道謝。
「我記得你也是不良,不打算組建一只自已的暴走族嗎?」
在一切吩咐結束後,宮崎山挑起新的話題。
小吉立刻接嘴:「是啊,是啊,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很快登頂第一的!」
野原良也鄭重點頭附和:「以你的聰明才智,會有很多人想跟你一起的,不如創造一個屬於你的時代吧!」
加藤夏美看著七人仿佛在發光的眼睛,合眸一笑,再睜眼是一片溫柔,他們是真的很信任她啊。
「暴走族,我現在還沒有這個想法,而到現在願意相信我的也只有你們,沒人會願意效忠一個無名之輩的,更何況還是女生。」
「我現在加入了東京卍會,等我在不良界闖出一番名聲後,再說吧。」
「在這之前,先解決經濟問題,你們可別落下了。」
七人明白她的想法,點頭應和。
不會落下的,他們沉浮了快十年,好不容易再度找到願意追隨一生的人,怎麼能輕易落下。
…………………………………………………………………
由於川崎區離千冬家太遠,加上文件原因,加藤夏美果斷選擇在這邊住下。
給松野千冬打電話,那邊顯得十分平靜,平靜得讓她覺得古怪,但又沒有細想。
洗完澡,加藤夏美穿著松垮的粉兔睡衣,坐在橡木桌前,邊盯著文件看,邊擦拭未干的頭發。
木桌上還放了一本很厚的書,《日本國法大全專業版》。
前世加藤夏美對法律並不是特別了解,只從自已哥哥和影視劇了解了一些。
這個世界的時代雖然有不少暴力,但不良還是鬥不過警察,了解更多法律,能幫她解決不少麻煩。
受前世哥哥的熏陶,加藤夏美對法律、經濟、數字還是相當敏感的,學習起來也算是得心應手。
這時門被人敲響,緊接著是詢問聲:「阿奈,是我,宮崎泉,能讓我進去嗎?」
因為加藤夏美身份的特殊性,他們都很自覺的空出一個帶陽台的房間給她,無論留宿與否,這裡都有她一個房間。
「進來吧。」加藤夏美走起身到床邊坐下。
宮崎泉進門後,被請坐在凳子上。
他看著稚嫩的小姑娘,嘆了口氣,多好一人,可惜命運多變啊。
「有什麼事嗎?」見他突然嘆氣,加藤夏美很是疑惑,擦頭發的動作頓住了。
「你打算什麼時候創立暴走族?」宮崎泉直言。
加藤夏美有些意外地看著他,自已可從來沒說過一定會這麼做。
宮崎泉見狀頭頭是道地分析起來:「離開熟悉的東京涉谷,來到陌生的神奈川崎開店,目的是不想讓東京的某些人發現你的行蹤,有根基,再回東京也不會被輕易消滅勢力,不是嗎?」
「大家都很清楚,你有野心,但我想替他們問問,是什麼時候?」
加藤夏美看著他剛毅的臉,這才想起來,他們都是成年人,都經歷了很多。
短暫的沉默後,加藤夏美開口了。
「你只說對了一半,來川崎開店確實是為了躲開東京的暴走族發展,但更重要的是,我不想看到故事裡的悲劇上演。」
「我的親生父母死在不良的手上,我不想再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川崎的不良相對較少一點,大家在這邊能遠離殺戮。」
「我明白成人地下世界是血腥的,而我想救的那群人只是一群孩子,他們更適合平靜的生活。」
「一年,如果一年後,哥哥他不願意放棄他的計劃,那麼我會創建自已的暴走族,陪他走到黑。」
加藤夏美平靜地敘述自已的想法,但那是她不想看到的。
宮崎泉看著深沉的少女,總覺得她的話哪裡不對勁,但也只問了一句:「你的哥哥也是不良,你是因為他嗎?」
「是,也不完全是,泉,你不清楚我經歷了什麼,我也只能說他是我想拯救的其中一個目標。」加藤夏美轉頭看向窗外,星星點點,模糊不清。
「他是個天才,也是個笨蛋,稀咲鐵太,我本名稀咲奈若,雖然……」
「算了,如果你們真想等,就等一年吧,這一年東京會發生很多事。」
宮崎泉很奇怪她的篤定,也明白對方不想說,那麼他也不會多問。
「總長,我們等你。」
一句話,是他們所有的肯定。
加藤夏美並未多言,送走宮崎泉後,開始翻看文件。
第二天一早,加藤夏美為他們准備好早餐,騎上已經讓宮崎山加滿油的機車離開了。
回到學校時已經快放學了,等了一會,江口韶禾香就為她送來了昨天換下的校服。
江口韶禾香在看到她換好衣服後,嘰嘰喳喳地開始詢問昨天的事,不明白她大費周章變裝,穿那麼老土的衣服是為了什麼?
加藤夏美摸了摸她的頭,選擇了隱瞞,這種犯罪的事還是別讓這小孩知道了吧,他們平平安安長大就好了。
江口韶禾香剛開始還不依不饒的,但後來見真的套不出任何事,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下午花垣武道終於看到加藤夏美來上課,他遲疑著跟她搭話:「那個,加藤,昨天謝謝你了。」
加藤夏美看著手中的書,隨意道:「沒事,反正mikey也不會打你,那家伙還是很愛開玩笑的,小孩子氣。」
花垣武道冒出汗,哈哈,原來他那樣也叫小孩子氣嗎?東京卍會的不良就是不太一樣啊。
場面沉默下來,花垣武道看著認真在看書的人,真的沒看出來她有不良的樣子,反而是讀書的好孩子,日向也說加藤很聰明……
「還有什麼事嗎?」加藤夏美感覺他盯著自已很久,疑惑轉頭看他。
花垣武道頓時回神,剛想說沒事,卻突然想到一件事,脫口而出:「加藤你認識稀咲鐵太嗎?」
加藤夏美愣住了,他怎麼會突然提起稀咲,難道他知道自已的身份?應該不會吧,是想從她這知道現在mikey和稀咲鐵太的關系吧。
短暫的思考後,加藤夏美搖頭:「不認識,有什麼問題嗎?」
花垣武道心中慶幸,看來現在稀咲鐵太和mikey還沒有遇上,也就是說還能挽回。
對上加藤夏美奇怪的目光,花垣武道撓了撓頭:「沒,沒什麼,對了,你真的是東京卍會的嗎?看著很不像誒。」
加藤夏美眉頭一皺,有點不滿:「不像,你是想說我不像不良嗎?我告訴你武小道,我可是很強的,分分鐘秒殺你,別看我現在只是一番隊的隊員,很快我就會當上隊長的,然後超越draken,再是mikey。」
「最後成為最強不良,站上日本的頂點!」
花垣武道被她一番激昂的話語搞得不知所措,訕笑著給她鼓勁。
但其實內心覺得一個女孩子成為不良頂點完全是不可能的事,而且mikey那麼強,怎麼會被她打倒。
說起來,未來好像沒有她的身影吧……
第68章 花垣武道回到未來
下午放學。
花垣武道習慣性地陪著橘日向回家。
電車上橘日向不滿地對三個占座初中發脾氣,還好心地扶年邁的老奶奶坐下。
花垣武道看著霸氣側漏的橘日向,不由覺得她很厲害。
「那決定了,日向來教你學習。」橘日向突然站了起來。
花垣武道一臉懵逼,自已剛才說了什麼刺激她的話嗎?剛才只是聊到夢想的話題,不過自已有過夢想嗎?
橘日向可不管他在想什麼,自顧自地把他帶回家,美名其曰幫他補習。
看著干淨整潔又溫馨的房間,花垣武道好奇的東張西望,臉上還有羞紅。
橘日向對他的行為很是奇怪:「你怎麼了?」
花垣武道沒有停下來看她,目光還在四周打轉:「沒啥,我還是第一次進女生房間欸!」
26年來第一次。
橘日向聞言,臉瞬間羞紅,一把掐上他的臉,羞憤道:「那也不用東張西望的啊,一點紳土風度都沒有。」
花垣武道被掐疼了,瞬間老實很多,並向她道歉。
接下來,橘日向真的有好好教花垣武道,但是他之前就落下不少課程,補起來很麻煩,不知道說了多少次「好難啊!」「我不會!」「果然不是學習的料!」之類的話。
期間橘日向的母親給他們端來了茶水和小點心,惹得花垣武道不知所措,橘日向則是害羞地把她趕出去。
花垣武道得空休息的時候,還知道了橘日向的父親是警察,而橘直人也一直以此為目標。
「砰!」
一枚煙花在寂靜的夜空炸裂,粉色的火花絢麗無比。
橘日向頓時興奮起來,邀請花垣武道上天台看煙花。
這種事,花垣武道當然不會拒絕。
看著橘日向滿臉笑容地趴在欄杆上,望著夜空不斷炸裂的絢麗煙花的樣子。
花垣武道內心是前所未有的喜悅,或許這就是呆在自已喜歡的人身邊,看她笑,看她鬧的滿足吧。
完蛋,不想回去那個未來了,呆在這個時空真的很幸福啊!
花垣武道滿眼只有橘日向開心的模樣,臉頰不由紅了一片,牽個手應該可以吧。
他慢慢靠近橘日向,然後牽上了她的手。
柔軟、溫暖、還有點小巧。
花垣武道心髒狂跳,真的牽到了!
然而他一個轉頭,橘直人尬笑著和他打招呼:「你…你好。」
花垣武道整個人愣住了,視線下移,他的手正抓著橘直人的手,腦海中對方說過穿越的觸發條件。
表情瞬間崩潰,大喊大叫:「啊!直…直人!不是吧!啊啊啊∼」
現代2017年
黑發的花垣武道猛然坐起,嘴裡喊叫著:「啊啊啊!」
淚水不斷從眼角冒出,心中滿是悔恨,他怎麼就握上直人的手了呢,他的煙花,他的約會,他的日向啊!
而一旁聽見聲音的橘直人高興地跑過來:「武道君,你的意識恢復了啊!」
橘直人留著短發,穿著白領的藍衛衣,長相成熟了許多。
花垣武道撐著身體,仰天哭泣:「果然還是回來了嗎?啊啊啊!」
橘直人疑惑他說的話,但這並不妨礙他的興奮:「也就是說你成功回到過去了,對吧?!果然握手就是『誘因』!!!我的假說成立了!」
花垣武道捂臉,這種時候他的興奮更刺痛了他,好好的「補課」就這麼沒了。
「既然回來了,事情有進展了吧?!」橘直人沒有管他的悲傷,急切的詢問。
花垣武道頓時尷尬了,向他解釋了這個意外。
橘直人無語了,他竟然是牽錯手才回來的,好蠢。
接下來的幾分鐘,橘直人向花垣武道講解了一下他時空穿梭的能力。
一旦握手,他就會穿越到十二年前,而現實世界的他會陷入假死狀態。
另外兩個時空的時間流速是一樣的,他在過去呆了多久,未來就過去了多久。
然後橘直人就提到了之前穿越過去的任務。
花垣武道頓時變得尷尬起來:「那個,其實我和mikey君見面了喲。」
「mikey?」橘直人疑惑,他沒聽過這個名字。
「就是佐野君的外號啦。」花垣武道遲疑了一下,腦海中這次回去的記憶翻湧。
他還是打算勸說一下:「直人,你聽我說……mikey君雖是不良,但他是個好人。」
橘直人的表情僵住了,迅速冷淡下來:「哈!?你為什麼沒有殺掉他?害死姐姐的人是『好人』?!你在過去被花言巧語蒙騙過去了嗎?!」
花垣武道慌亂地解釋,可是橘直人的情緒異常激動,在他眼中,害死他的姐姐,這樣的人絕對是邪惡的,更何況東京那麼多犯罪事件都還和他有關,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好人!!!
看著暴怒的橘直人,花垣武道清楚他已經把mikey當做仇人,將mikey的邪惡形像固像化了。
雖然從剛開始他自已也這麼認為,可是過去發生的事卻在告訴他,mikey不是那樣的人,這十二年裡,發生了改變他的事。
「直人,和mikey君見面吧!」
突然花垣武道說出一句,他盯著呆住的橘直人,認真道:「我想找他本人直接問清楚,這十二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以前不是那樣的人。」
「不行!」橘直人想也沒想,果斷拒絕。「武道,你根本不知道現在的東京卍會有多狠毒,佐野萬次郎會殺了你的!」
「不會的,mikey是值得信任的人!!!」花垣武道十分堅定。
他極力地想告訴橘直人,mikey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邪惡。
或許是他的堅定打動了橘直人,橘直人還是選擇幫他,不過也告訴他,現在佐野萬次郎的行蹤不定,他也不一定能找到。
花垣武道很高興他能聽自已的。
安靜下來後,花垣武道被橘直人叫去整理資料,這讓他想起一個人。
當即花垣武道詢問起橘直人:「對了,直人,你還記得加藤夏美嗎?就是初中時和你姐姐關系特別要好的女生。在我穿越過去的時候,她是東京卍會唯一的女成員,而且和mikey的關系十分不錯。」
橘直人聽到這個名字愣住了,許久才道:「加藤姐失蹤了,在姐姐死的當天,她去過現場,後來人就不見了,警察們都毫無頭緒。」
「什麼!她去過現場!難道是她和別人發生衝突,才害死日向的嗎?」花垣武道激動起來,音量不由拔高幾分。
腦海中閃過在過去遇見加藤夏美的一幕幕,很難相信,她會做出殺人這種事。
橘直人知道他想歪了,把他叫到電腦桌前坐下,並放出一段錄像。
畫面是一個商場門口,有一位棕發女人挎著白色包包,正在打電話。
然後好像看到熟人,開心地朝一個方向打招呼,並朝那個方向走去。
就在這時,一輛藍色大卡車衝進街區,直直地朝人撞去。
商場大門被撞的支離破碎,人也消失在視野中。
接著橘直人換了另一個角度的畫面。
出租車上,一個黑發的精致女人走了下來,朝馬路對面揮手,似乎還在大喊著什麼,可惜錄像沒有聲音。
然後人就慌張地朝對面跑去,而錄像到這裡就沒有了。
意思很明顯。
加藤夏美到過現場,但她是意圖阻止這件事情發生的,可惜事不隨人願,她來晚了。
第69章 未來面見千堂敦1
「她怎麼知道日向會出事的?難道這是東京卍會刻意策劃的謀殺!」花垣武道提出自已的疑惑,這件事不像是巧合,而且加藤夏美當時看著很著急。
橘直人也無法判斷:「雖然加藤姐的表現很可疑,但種種跡像都說明姐姐的死是一場意外。這可能要等我們弄清楚東京卍會現在的內部情況,才會知道這起事件到底是如何定性的。」
花垣武道見他關閉錄像,又疑惑起來:「那是誰帶走加藤夏美的?」
「不知道,錄像上面只能看出是一男一女把她拉上車的,車牌號是空的,也就是說,現在加藤姐屬於被綁架的情況。」
「如果這是謀殺,作為阻止這場謀殺的人,按現在東京卍會的情況,加藤姐可能很危險。」
橘直人雙眉緊皺,心裡其實也很擔心,加藤夏美小的時候和他們關系特別好,可從十年前開始他們就沒怎麼聯系了,只有姐姐和她還保持聯系。
雖然沒有見面,但她還是會定時給他們郵寄東西,都是一些土特產和他們用的到的東西。
在他記憶裡,加藤夏美是和他姐姐一樣溫柔善良的人,如果她是東京卍會的人,那一定是被威脅的。
橘直人這般固執地覺得。
「你們一點東西都沒查到嗎?」花垣武道也擔憂她現在的情況,另外如果能找到她,那他們就能知道現在東京卍會的情況了。
「只知道車是開往海濱的,但目前警方查不到任何東西,你不用擔心,如果她和東京卍會有關系,警方也不會輕易放手的。」橘直人這樣說著,是在安慰他,也是在安慰自已。
花垣武道也知道這種事他急也沒用,就沒再說什麼,起身整理資料去了。
結果他還沒看一會,就湊到橘直人身邊,本來是打算問他之前為什麼沒給他加藤夏美信息的,可無意間看到電腦屏幕上的人。
洋氣的打扮,戴著墨鏡,嘴裡叼著香煙,手上、脖子上是金首飾。
花垣武道看到照片下方的名字,念了出來:「東京卍會干部,千堂敦……」
「欸!這不是阿敦嘛!」
花垣武道驚訝了,他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橘直人聽到小名,腦海中記憶閃過:「阿敦?武道君的那位朋友?」
花垣武道點頭:「嗯,可是他之前不是因為16歲刺傷東京卍會的『清水將貴』被捕,出獄後淪為了底層不良嗎?」
兩個人驚訝對視,然後異口同聲:「過去被改變?!」
兩人都萬分驚訝,沉默了好一會。
「千堂敦是東京卍會的干部,既然這樣,武道君能聯系上他嗎?」橘直人站了起來,嚴肅地詢問,如果可以,那他們就能知道東京卍會現在的情況了。
花垣武道愣了一下,不太確定:「回家的話,應該會有……」
橘直人當然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抓上花垣武道就往他家趕。
在進門之前,花垣武道尷尬地提醒橘直人做好心理准備。
然而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備,橘直人還是被他混亂的房間惡心到了。
滿屋子瓶瓶罐罐、吃完的快餐盒、沒洗的衣服褲子襪子,亂七八糟的堆放著,散發出難聞的臭味。
這讓橘直人嫌棄至極,捏著鼻子,小心翼翼尋找可以踏腳的地方,這種情況讓他根本不想幫花垣武道尋找記錄電話的筆記本。
好在也並不需要他幫忙,花垣武道憑著記憶,迅速找到那本被遺忘的小筆記本,表面寫著一個大大的「秘」字。
花垣武道找到那個電話,撥打了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人都緊張萬分,如果這條路也行不通的話,那他們還要耗費相當多時間,萬一無法及時改變過去……
但出人意料的,電話被接通了。————————————————————————
入夜。
在一片燈紅酒綠之中,一輛出租車停靠在外表看著就很豪華的會所外。
花垣武道與橘直人從車上下來,穿著普通的兩人顯然與這種地方格格不入。
橘直人有些擔憂,提醒花垣武道現在的千堂敦是東京卍會的人,而且時間也過去了整整十二年。
花垣武道大笑著,邊走邊說:「直人真是大笨蛋!所謂友情可沒那麼容易改變喔!」
橘直人無奈,跟著他走了進去。
富麗堂皇又明亮的大廳,華麗的水晶吊燈,高級的古董。
每一處都彰顯著這裡消費的昂貴。
看到有人進來,一排美女都微笑著問好。
身著白正裝的男人笑容更是燦爛:「歡迎光臨!!想指名哪位?」
花垣武道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直接被驚呆住了,看著美女不由臉紅。
橘直人在他身後探出頭,察覺他不太對勁,詢問:「你沒事吧?」
花垣武道瞬間回神,記起這次來這裡的目的,故作鎮定:「我…我和千堂先生約了見面的……」
大堂經理的表情明顯不信,這兩個看起來都沒什麼錢的家伙,怎麼會和他們社長認識。
不過出於禮貌,他還是幫他們詢問了上面,但是語氣明顯敷衍。
橘直人看得在一邊憋笑。
花垣武道紅著臉,心裡有些不服氣。
然後,大堂經理態度180度大轉變,熱情地讓兩位vlP上樓。
花垣武道和橘直人相視一眼,這家伙絕對是狗眼看人低。
豪華的包廂裡,橘直人和花垣武道坐在皮質沙發上。
「你的手在抖喔,武道君。」橘直人無語地看著他,剛才不還說沒事的嗎?
「我才沒有在怕。」花垣武道還在嘴硬,額前都出現汗水了,拿著酒杯的手不斷發顫。
他在心中告訴自已,沒問題的,不管地位相差多遠,不論變得多有能耐,阿郭還是阿郭啊!
「武道。」
突然一個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嚇得他一個激靈,迅速站了起來,轉頭看去。
「我在你後面喔,你還是沒變啊。」一個身材消瘦的寸頭男人正微笑著坐在後方沙發上。
「阿敦?」花垣武道有些驚訝,他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東京卍會干部千堂敦淡笑著,雙手撐在大腿上:「因為不是大背頭就認不出我來了嗎?武道,本想早點叫你的,結果,一不留神,太令人懷念了。」
花垣武道不知該作何表達,只是心中安定下來,是阿敦,即便外貌改變了,但還是阿敦!
「你想見mikey先生對吧。」
花垣武道一愣,他怎麼知道的?
千堂敦看著他:「我一直在等你來,武道。」
花垣武道更奇怪了,既然在等,為什麼不主動去找他呢?憑他現在的身份很容易的吧。
不知為何,有點不安。
這時千堂敦站了起來,並道:「我們出去說吧。」
緊接著他詢問站在花垣武道身後的橘直人:「我想和他單獨聊聊,可以嗎?」
橘直人有點擔憂,但並沒有阻止,因為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得到他們想要的。
花垣武道跟著千堂敦來到天台。
晚上的夜景十分唯美,四周高樓聳立,燈火如星火般繁茂。
還沒走幾步,千堂敦就大笑著勾住花垣武道的脖子,像真正久別重逢的朋友一樣詢問近況。
這讓花垣武道的心徹底放了下來,與他談論起過去的時光和他現在的出色。
然而,大好的氣氛被千堂敦一句話打破:「和你來的是警察嗎?」
花垣武道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千堂敦便自說自話:「沒事,你不用隱瞞,太明顯了。是橘日向的弟弟吧,我都不知道她還有個弟弟。」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花垣武道心中緊張起來。
第70章 未來面見千堂敦2
「因為東京卍會就是這樣的組織。」千堂敦看向他,滿臉嚴肅。
接著他回憶起清水將貴被處理的那一天,氣氛再次緩和下來。
花垣武道也露出笑容,那天的事對他來說就在昨天呢。
然而千堂敦再度丟下一個炸彈:「把你推下站台的人就是我!」
一瞬間天台陷入詭異的寂靜。
花垣武道不可置信,阿敦說之前打算殺了他,怎麼可能?!
「應該確實殺了你才對,但是有人救了你,就是橘直人,那時他仿佛早就料到你會掉下去,把你拉了上來。」
「但是武道莫非你……能回到過去不成,並且向過去的橘直人求助!」
突然千堂敦想到了什麼,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一把抓上花垣武道的肩膀。
「是吧武道,絕對是這樣的吧!不然就解釋不了了!!!」
花垣武道被他的激動嚇了一跳,驚慌地推開他,大喊:「住手!!!奇怪的是誰啊?!你在胡說什麼啊!阿敦!!!」
「阿敦不是這樣的…他一直很冷靜,能為朋友犧牲自已……溫柔又可靠……」
「所以…所以…都是騙人的!阿郭不可能殺了我!!!」
花垣武道強忍著淚水,卻還是不爭氣的流出,內心像是被千百根針扎過一樣難受。
怎麼可能啊?!他絕對不會相信的,絕對……不會……
看著哭泣的花垣武道,千堂敦的內心也倍受觸動。
他突然笑了,笑容十分苦澀,轉頭看向那些高樓大廈,捫心自問:「我從何時開始變成這樣的呢?」
「我現在是稀咲的走狗啊。」
花垣武道聽到這個名字,淚水止住了,看向他:「稀咲是指稀咲鐵太。」
千堂敦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朝邊緣走去:「東卍的家伙們都對稀咲唯命是從,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mikey君了。」
花垣武道一驚,mikey君這是失蹤了?!
「是稀咲鐵太,是他把東京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mikey早就消失了,他現在是代理總長,掌握一切權力。」
千堂敦露出恐懼的表情,連帶著身體都在顫抖:「稀咲鐵太,他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花垣武道看到他驚恐的樣子,心中無比驚訝,稀咲鐵太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能讓阿敦害怕成這樣?!
「阿敦,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mikey為什麼會消失?如果稀咲鐵太是代理總長,那draken呢?他去哪了?」
千堂敦回頭凝望著他:「draken早就死了,他是不應該死的人,也是從他死亡開始mikey變了,東京卍會變了。」
千堂敦的話再次衝擊到花垣武道,他明白,在他沒有記憶的十二年裡發生了很多,但連draken那麼強的人都死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還有想問的東西。
「那你知道加藤夏美在哪嗎?她失蹤了,被你們東京卍會帶走的。」
千堂敦聽見這個名字,表情有所緩和:「你放心加藤是最不可能出事的人,稀咲就算是殺掉所有人都不會對她動手的。」
「說起來我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她啊。」千堂敦說著話站上了邊緣圍欄上。
「如果當初不是因為她,我們不會被清將盯上。如果不是她攔著我殺了清將,我就不會在這。如果不是她讓我加入東京卍會,我也不會是這樣子。」
「武道,我真羨慕你當時選擇離開啊,現在我想離開都不可以。」
「稀咲已經盯上你了,他會用盡手段讓你失去一切的。」
「太危險了,快下來,我們進去說吧!」花垣武道看著他站在最邊緣,心髒像是被繩子勒住一樣,緊張起來。
可千堂敦仿若未聞,回頭看他,眼角的淚水,溫柔的微笑。
「你要回去救『那家伙』吧,武道要加油啊。」
「拜托你救救大家吧,愛哭鬼英雄。」
話畢,他轉過身,決然跳下天台。
花垣武道根本來不及去抓住他,只能未能大喊:「不要啊!阿敦!!!」
「砰!」
回應他的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花垣武道趴在邊緣圍欄上,下方千堂郭的身影扭曲異常,鮮血不斷向四周蔓延開。
花垣武道承受不了這種打擊,直接在天台上號啕大哭起來。
幾個小時後。
花垣武道頹然的坐在大樓外道樓梯上,一旁是在和警察解釋的橘直人。
很快警察就走了。
橘直人走到他身邊,看著受到驚嚇沉默的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已剛才聽到的消息告訴了他:「加藤姐死了,死因是中毒。」
「不可能,阿敦說稀咲絕對不會對她下手的!」花垣武道迅速否定,呆滯的表情終於出現波動。
「這和稀咲鐵太有什麼關系?」橘直人疑惑皺眉。
花垣武道盡可能的調整情緒,將千堂郭告訴他的事情一一敘述。
聽完所有內容的橘直人也十分震驚,沒想到東京卍會的總長有名無權,還失蹤了,估計也是被稀咲鐵太軟禁起來了。
「看來這個稀咲鐵太才是害死姐姐的罪魁禍首,武道,你先回去休息吧,千堂敦的事,還請節哀。」橘直人滿懷歉意。
如果不是他們要來找他,他也不會因為害怕稀咲鐵太而跳樓,結束生命。
花垣武道盯著自已的手,淚水又一次湧出,內心一陣刺痛。
「直人,阿敦在死之前讓我救救大家。無論是日向、阿敦,還是draken,我…我都想要拯救啊!」
幾日後,花垣武道被橘直人叫到家中。
橘直人二話不說將他按在電腦桌前,給他看了一副多年前的老舊報紙電子版,內容是:2005年8月3日東京都涉谷區停車場內,暴走族集團50人發生混戰,「中學生」(15歲)因腹部被刺傷等原因死亡。
這一人就是龍宮寺堅!
根據橘直人調查,那個時候佐野萬次郎和龍宮寺堅兩人發生分歧,導致東京卍會分裂成兩派,引發內鬥,後來龍宮寺堅就死了,東京卍會就此走向墮落的深淵。
橘直人告訴他這個日期就在兩周後,所以他必須提前穿越回去,改變龍宮寺堅死亡的結局。
而在花垣武道准備開啟時空穿越之時,橘直人又給了他一個重磅消息。
「之前千堂君說稀咲絕對不會對加藤姐出手的事情讓我很在意,所以對加藤姐調查了一下,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加藤夏美在兩歲之前的名字叫做稀咲奈若,她的父親是稀咲鐵太的叔叔,不過這其中好像還有些其它事。」
「但可以肯定,千堂君是知道這個,才篤定稀咲不會傷害加藤姐的,可惜那家伙比他想像的還要殘忍。」
花垣武道被這一消息驚到無法言語,看著信息板上稀咲鐵太的照片,完全看不出兩人有血緣上的關系。
但容不得他多想,橘直人就朝他伸出手:「去吧,必要時,可以利用一下這層關系,記住我們的目標是救回大家。」
花垣武道沒有猶豫,握上他的手,不管怎麼樣,他都絕對會救回大家的。
無論是draken、加藤,還是阿敦和日向,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死掉!!!
悠于 2025-7-19 13:38
第71章 穿越回來就參加集會
一陣恍惚後,花垣武道清醒過來。
眼前有點昏暗,他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才發現自已在一間卡拉ok包廂內,領口敞開。
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的他站了起來,將衣領的扣子扣好,環顧四周,沒有任何人。
他朝著透出亮光的門走去,越走近越能聽見外面傳來的說話聲。
當門被打開,他聽清了怒吼聲:「艾瑪!我警告你,再敢做出這種事,我…我就和你絕交!」
花垣武道探頭一看。
加藤夏美穿著黑色特工服,正指著前方的金發美女發脾氣。
金發美女披著一件棕色長風衣,低著頭,手縮在衣袖裡面,露出來的腿細白直。
聽見開門聲,加藤夏美立刻回頭,滿臉怒容大吼一聲:「看什麼看!滾!」
被吼的花垣武道嚇得扭頭就跑,太可怕了!!!
一路盲目地跑,花垣武道在一家便利店門口停下來,大喘粗氣,心中疑惑至極,怎麼一過來就被吼,自已在回來之前到底在干什麼啊?!
「武道君?你怎麼在這啊?發生了什麼嗎?」
聽見熟悉的聲音,大喘氣的花垣武道迅速轉頭。
橘日向穿著校服,正奇怪地看著他,手裡拿著手提書包,看上去恬靜美好。
「沒,沒事。」花垣武道連忙擺手。「日向怎麼會在這?」
橘日向上下打量他,發現確實沒事,便回答他的問題:「補習完,正准備回家啊,武道君要一起嗎?」
花垣武道好不容易再見到喜歡的人,當然沒有拒絕,一下子把剛才的事全拋到腦後了。
就在兩人邊往家走,邊聊天,享受美好時光時,花垣武道電話響了。
花垣武道一看,有些意外,他什麼時候有draken的電話了?
電話一接通,對面就傳來龍宮寺堅的詢問聲:「武小道現在有空嗎?」
花垣武道瞄了一眼身旁的橘日向,剛想要拒絕,就被龍宮寺堅打斷。
「誒無所謂了,總之來多摩川的武藏神社吧,大家要集合。」
花垣武道一愣,不等他說出拒絕的話,對面就直接掛斷電話,這…完全沒把他的意見當回事啊。
花垣武道尷尬的向橘日向解釋,希望她能理解自已突然離開的事,內心在吐槽draken時間選的太不巧合了,又失去了日向獨處的時間。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橘日向竟然要和他一起去。
花垣武道看到她眼中的堅定,想著就一個集合,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就讓她跟著去了。
兩人邊聊天,邊往draken說的地點走去,只是等他們到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人,兩人站在台階下方,有些懷疑地點的准確性。
就在這時,機車的轟鳴聲不斷響起,明亮的車燈漸漸靠近。
兩人看去,寬敞的大馬路上,一排排機車轟鳴著朝他們駛來,騎機車的人都是穿著東京卍會特工服的人。
橘日向被這場面嚇到了,抓上花垣武道的衣服,躲在他身後:「看著挺可怕的……」
花垣武道也沒想到一個集會會來這麼多人,內心直打鼓,表面強裝鎮定:「沒問題的,還有我呢。」
只是他們怎麼都盯著自已看啊,怪可怕的。
一群人早就注意到站在高台下方的兩人,很快就有幾個不良湊上來,表達不滿。
「看什麼看,滾一邊去!!!」
「殺了你啊,白痴!!!」
「這裡是東卍的集會場所,小鬼滾開啊!!!」
……
花垣武道解釋自已是被叫來集合的,可是幾個人根本不信他的話,其中一個人揪住他的衣領就要趕他走。
「你難道就是武小道?」三谷隆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走了過來,看到不熟悉的人,瞬間想到今天mikey有叫別人過來,便開口詢問。
「是…是的。」花垣武道看到一個長相溫潤的男生,並且聽他說出mikey給自已取的小名,頓時覺得自已有救了。
三谷隆得到肯定的回答,便出手幫他們驅趕不安分的成員,並把他們帶到mikey面前。
「喲,武小道,抱歉,突然把你叫來。」佐野萬次郎坐在自已最喜愛的機車上,微笑著向兩人打招呼。
龍宮寺堅就站在旁邊,看到橘日向,他無語了:「你干嘛還帶女朋友來啊?」
花垣武道尷尬地撓頭:「對不起,我也沒料到這種情形。」
龍宮寺堅聞言沒說什麼,但向橘日向道起歉來:「啊,小日向,之前真抱歉,雖說是為了考驗武小道,但還是嚇到你了。」
「啊,不,完全不要緊的!!!」橘日向拘謹地抓著手提書包,覺得那應該是自已的錯,沒搞清楚就打人了。
龍宮寺堅微笑著,覺得武小道這女朋友找的很不錯,和小赤藤合得來的話,應該也和艾瑪也合得來吧。
這樣想著,他朝一個方向喊了一聲:「喂,艾瑪!這位是武小道的女朋友,要好好照看她。」
「好。」一位金發女生穿著白色襯衣,黑百褶短裙,腰間綁著一件長袖,表情不耐煩的走來。
後方跟著帶笑的赤色長發女生,穿著的特工服敞開,露出修身的露臍背心,右袖上寫著「東京卍會」,左袖是「一番隊隊員」。
加藤夏美似意外地開口:「欸!日向也來了嗎?這個時間有點晚,不會有事嗎?」
能在這看到加藤夏美,橘日向也有點意外,特別是看到她的打扮時:「夏美真的是暴走族的不良啊,之前還以為你是在開玩笑的,不過你這一身打扮真好看,身材好好啊!」
加藤夏美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這可是她第一次穿東卍服裝參加集會呢,感覺有點不一樣。
聽見橘日向誇贊加藤夏美,又一看就是熟人,佐野艾瑪瞬間就熱情起來,拉著橘日向就聊起來。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夏美的身材和皮膚都好到讓人嫉妒,而且我跟你說,她打架也很厲害的。」
「是嗎?那她可真是全能型天才啊,你都不知道她有多聰明,上次……」
看著兩個交談著走開的女生,加藤夏美無奈的笑了笑,這兩個還真是自來熟啊,不過這話題怎麼怪怪的。
就在她想其他事情的時候,聽見了龍宮寺堅的大嗓門:「聽令!全員集合,集會開始!!!」
瞬間零散的一群人有序地走上階梯,在最上方兩側排好。
佐野萬次郎和龍宮寺堅一同入場,加藤夏美習慣性的跟著他們,花垣武道不認識其他人,也就跟著他們走。
只是他不太習慣這盛大場面,緊張得四處張望。
東京卍會眾人將手背在身後,高聲大喊:「您辛苦了!總長!!!」
跟在後方的花垣武道有被嚇到,心髒狂跳不止,更加緊張了,老老實實跟著佐野萬次郎走著。
加藤夏美這次也安分,沒再探頭探腦,看了看身體僵硬的花垣武道,知道此時此刻的他是穿越過來的,心中倒沒什麼想法。
思緒回到他回現代的那天,自已當時正訓練完黑澤度等人,與黑澤度一道回家,結果失去意識幾秒,要不是黑澤度接得快,自已怕是要臉著地。
忍過渾身痛楚和心境悲涼後,她這次看見了稀咲鐵太著急地闖進來,一把推開慌張後悔的三谷隆,抱起吐血的自已。
然後首次見他哭了出來,淚水如她的血一樣不斷湧出,抓著手掌的手不斷用力,一句話仿佛用盡了他所有力氣:「若若,別離開我,我只有你了!」
加藤夏美晃了晃頭,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開會開會。
第72章 向愛美愛主宣戰
花垣武道原本還在想自已應該站在哪裡比較好,突然被加藤夏美拉到一邊。
只見她向一個長發、有虎牙的俊美男生問好後,拉他到一邊,並叮囑他不要亂說話。
松野千冬眼神不善地打量被加藤夏美拉過來的人,還未質問什麼,就被加藤夏美告知。
「花垣武道,mikey帶來的人,我同學,有女朋友,沒感覺。」
松野千冬把話咽了回去,輕咳一聲,他也沒想問這麼多。
場地圭介瞄了一眼緊張的花垣武道,挑眉,mikey很少帶其他人來,這估計也是新隊員吧,和小赤藤認識的話,不會是要放在他們隊吧,看著很弱啊……
加藤夏美沒有理會松野千冬的尷尬,今天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宣布,她要認真聽才是。
佐野萬次郎站在高處,看著下方的人群,還是習慣雙手插兜:「今日集合是為了商討『愛美愛主』的相關事宜,一旦和我們發生正面衝突,將會發生大規模戰爭。」
花垣武道感到奇怪,和愛美愛主的戰爭,直人從來沒有跟他提過,現在是怎麼回事。
「愛美愛主是比我們早兩代,稱霸新宿一帶的暴走族。」加藤夏美適時開口解釋,這就是第一場戰爭的開始。
「欸!掌管這一帶的不是東卍嗎?」花垣武道非常意外,在他印像中,東卍一直都是很強的,怎麼還會有其他暴走族來招惹他們。
「東卍現在只管涉谷,而且現在的東卍也只能算是新興的暴走族,比東卍強大的存在還有很多。」加藤夏美解釋著,心裡卻在想如何解決這次的問題,首先是阿帕……
花垣武道聞言,想到現在是十二年前,東卍的大家都還是孩子,還沒有稱霸東京,也還沒有變壞。
下一秒完全沒反應過來的花垣武道被加藤夏美用力扯了一下,身體頓時被帶到一邊,差點就不穩倒下了。
正要發問,卻看見一個偏胖的男生一臉凶惡地看著他們,嘴角有一道傷疤,梳著半邊油背頭。
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瘦高的男生,也是瞪著眼睛,一副凶狠的模樣,朝他們喊:「你干什麼?小赤藤!」
加藤夏美松開抓人的手,看向生氣的兩人:「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們,就算是很生氣,也不能拿無辜的武小道當沙包啊,而且清將那是自找的,你不也知道嗎?阿呸。」
林良平無言以對,他當然知道,這件事可是他親自去查的,那該死的蠢貨竟然真的敗壞東卍的名聲。
林田春樹盯著他們兩人:「你也沒好到哪裡去,最好給我安分點。」
加藤夏美微笑著給他們讓路,其實也能理解他們,最好的朋友被欺負了,肯定是特別生氣的。
花垣武道看著走開的兩人,才注意到他們衣服上的字樣,竟然是三番隊的隊長和副隊長,原來這就是清將那家伙呆的隊伍嗎?果然很可怕。
「阿帕在氣頭上,他兄弟被愛美愛主打了,家人被吊起來威脅,女朋友也被當面糟蹋了,所以才會這麼生氣,你別往心裡去。」加藤夏美看了眼發呆的人,簡述了一下東卍和愛美愛主恩怨。
「太過分了……」花垣武道聞言也震驚他們會干出這樣的事。
加藤夏美卻笑了一下:「他們就是這樣的人,所以東卍才會要搞死他們啊,愛美愛主只是嘍嘍而已。」
真正可怕的是掌控他們的人,稀咲鐵太。
那家伙把該利用的,不該利用的都利用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對她下手。
不過還是要把他留下來的爛攤子收拾一下,誰讓她是妹妹呢。
林田春樹對坐在台階上的佐野萬次郎低著頭。
「要怎麼辦?阿帕,打嗎?」佐野萬次郎看著眼前的人,詢問他的意見,但其實他已經知道結果了。
林田春樹盯著台階,心中怒火翻騰,但他很清楚如果真的開打,對東卍來說很不好。
他遲疑著:「對方資歷比我們老,東卍也會損失慘重,我怕給大家添麻煩,但是……好不甘心啊,mikey。」
「我沒問你那些問題,打?還是不打?」佐野萬次郎聲音冰冷。
「當然想打了!!!我恨不得殺了他們!!!」
林田春樹咬著牙,兄弟身受重傷懇求他的樣子在腦海中不斷回閃,他真的做不到置之不理。
他攥緊拳頭,眼中淚光閃爍,他要為兄弟報仇!
「我想也是。」佐野萬次郎笑了。
他站了起來,堅定的目光掃過下方眾人,聲音高昂。
「阿帕的兄弟受欺凌,東卍裡有嫌麻煩的家伙嗎?!」
「阿帕的兄弟受侮辱,有想對『愛美愛主』妥協的家伙嗎?!」
「沒有吧!!!」
下方眾人露出自信又邪惡的笑容,在應和著他的話。
沒有人想著妥協,沒有人想著逃避。
為了兄弟他們可以戰鬥,而且絕對會贏!
「那麼,擊潰愛美愛主!!!」佐野萬次郎大吼一聲,眼中是怒火與堅定。
「擊潰愛美愛主!!!」
「擊潰愛美愛主!!!」
……
無數聲音都在響應他的呼喊,所有人都亢奮無比。
佐野萬次郎很是滿意這種場面,定下最後的結論:「決戰就在8月3號的武藏祭。」
聽見這個日期,花垣武道愣住了,8月3號不是draken死亡的日期嗎?他是因為和愛美愛主的戰爭才死的嗎?
集會結束。
加藤夏美送橘日向回家,順便與橘直人見了一面,小孩發育的不錯,長相清秀稚嫩,除了性格冷了點,還是很討人喜歡的。
次日加藤夏美沒有去上課,而是換上乖巧一點的衣服,提著慰問品去了醫院。
隔著玻璃窗,渾身包扎的女孩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生命線還在跳動著,唯一露在外面的臉是醬紫色的。
頭上縫了七針,牙齒被打斷,左眼角膜剝離,助骨骨折,遍體鱗傷。
這是愛美愛主干的,出自於稀咲鐵太的計謀。
同為女生,加藤夏美不管是出於計劃,還是自身情感,都無法原諒長內信高,那種不尊重女性的人渣,就算這是稀咲計劃中的一環,也無法改變他邪惡殘忍的內心。
她將手放在玻璃上,神情默哀:「對不起,沒能提前救你,快點醒來吧,我會讓你親自報仇的。」
這時邊上傳來腳步聲,加藤夏美轉頭看去。
一對夫婦緩緩走來,面容憔悴。
婦人牽強地扯出一抹微笑:「夏美又來看凌美啊,真是太感謝你了。」
眼前的兩位是監護室內女孩的父母。
加藤夏美禮貌問好,又看向監護室:「山下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了,再過一天應該就能醒過來,可能情緒波動會很大。」
山下母親面露悲傷,看著監護室內吸氧的女兒,淚水又忍不住流了出來:「可憐的凌美啊,為什麼會讓她遇上遇上這種事啊。」
山下父親輕拍著妻子的後背,憔悴的臉上布滿了擔憂,經歷這樣的事,他女兒的心理一定遭遇了巨大打擊,如果醒來恐怕會有輕生的念頭。
「不會有事的,如果山下醒了,請您通知我,我會勸她的。」加藤夏美看出他的苦惱,這般承諾。
這是稀咲計劃中無辜的人,她作為妹妹會盡可能幫他彌補。
而後加藤夏美帶著兩位大人去吃午飯,本來他們並不想去的,但被她勸住了。
他們要好好的,才能照顧好女兒。
第73章 在醫院有關系
飯後,加藤夏美直奔醫院的外科室。
這個時候只有幾個值班醫生,都穿著白大褂,眼底一片青灰,有的在交談,有的在看病歷。
聽見聲音,幾人都看向門口,疑惑為什麼會有小女生來這裡。
「小妹妹是出什麼事了嗎?」短發男人主動發問。
白潔明堂的辦公室,鐵櫃裡放滿了病歷文件,桌面也是。
看著熟悉的辦公室,加藤夏美有種懷念的感覺,微笑著回答:「我來找黑澤女土的,她今天沒值班嗎?」
「這裡!夏美怎麼來了?因為那個山下凌美的事嗎?」
棕色長發的女人放下手中病歷,推搡了一下黑框眼鏡,身形凹凸有致,極富文化氣質。
加藤夏美微笑著走近:「也不完全是,你上次給的,方便交談一下嗎?」
黑澤惠音一聽,露出欣喜的表情,立刻站了起來,情緒激動:「你有辦法了,真是太好了,我們去休息室說。」
她迅速在桌子上找了幾份文件,就拉上人急衝衝的走了。
留下幾位醫生面視耽耽,無法理解她的興奮。
黑澤惠音,黑澤度的母親。
前些天因為突然失去意識,被黑澤度強拉到他父母所在的醫院,進行了一系列檢查,最後的結果當然是加藤夏美的身體好的不得了。
此期間,她見到了黑澤惠音,並且在她辦公室看到了病歷,出於醫生的職業病,她多看了幾眼,腦海中也不自覺構建手術模型。
黑澤惠音當時見她看得那麼認真,就開玩笑地詢問她解決辦法。
而完全沉浸在自我世界的加藤夏美當然是脫口而出,等她反應過來,內容已經講了大半。
看到兩人驚訝的表情,她只能強行扯謊,表示自已從小就喜歡醫學,讀過許多相關書籍,才會知道解決辦法的。
黑澤惠音表面沒有糾結,但在黑澤度離開後就對她發難,畢竟有些東西不是看書就能學會的,還要有實際操作。
加藤夏美當時就被她嚇得不知道說什麼好,緊張之中,她就告訴了對方自已其實是混黑道的,有開刀的經驗。
黑澤惠音完全沒想到,這個和自已孩子一樣大的女孩子竟然會干這種事,簡直膽大包天的同時,又是天賦異稟。
但誰會允許自已的孩子與一個危險人物呆在一塊呢?
黑澤惠音當場就讓她離黑澤度遠一點,不然就要報警將她抓進去。
可是加藤夏美完全不帶怕的,因為對方沒有任何證據,反而和她談起條件。
反正自已接受過無數病例,幫她處理幾件絕對不在話下,而作為報酬,她不僅要為加藤夏美保密,還要為她提供一部分醫療工具。
剛開始黑澤惠音並不同意,就算是沒有證據,也絕對不能讓這樣危險的人污染了自已孩子,更何況醫療工具有著非常強的管控,要是被查到絕對不是身敗名裂這麼簡單。
加藤夏美本來也沒指望她能答應,但對她一直說自已會帶壞黑澤度的事十分不滿,便將黑澤度這些年在學校遭受暴力的事情全盤托出,並指責她的不負責任。
或許是認識到自已的錯誤,黑澤惠音同意幫她隱瞞這件事情,但還是希望她不會讓黑道上那些事情影響黑澤度,那是她唯一的孩子。
加藤夏美就笑了笑,現在可是他兒子求自已教他呢,可不是她主動帶壞他的,而且黑道本來就是子虛烏有。
時間回到現在。
加藤夏美已經將手術的處理方案交給她。
其精妙程度讓身為外科主刀醫生的黑澤惠音都嘖嘖稱奇,看她的眼神就和看怪物一樣。
這個病例本身就十分難見,加上有些藥物缺失,黑澤惠音沒敢對病人下手,找上加藤夏美也是死馬當活馬醫,沒想到這家伙比自已想像的要變態很多。
「你說你有這天賦,做點什麼正事不好,就算年齡小,還是有很多醫學院搶著要你的。」
加藤夏美看見她眼中的惋惜,沒當回事,她上輩子一直從醫已經煩了,更何況現在她的目標是守護東卍,也就沒必要再發揮自已的天賦了。
「我志不在此,你就別勸我了,那個山下,你多幫我照看點,所有醫療費算我的。」
「你和她應該不認識吧,看著很生分,為什麼幫她?她傷不會是你弄的吧?」黑澤惠音疑惑,那個孩子傷得可不是一般的重,已經昏迷五天了,也不見醒。
加藤夏美搖頭:「不是,只是在幫我哥收拾爛攤子,你不用管那麼多,看著就是了。」
黑澤惠音沉默下來,這一家都是混黑道的,這下手也太狠了吧,現在孩子都這麼狠心的嗎?不過她怎麼記得兒子說過夏美是孤兒來著,這個哥哥哪來的?
完了,疑問越來越多了,夏美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黑澤惠音看加藤夏美的眼神充滿好奇,但她也知道有些事她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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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休息室出來後,加藤夏美又去看了山下凌美,沒想到剛好遇到龍宮寺堅壓著佐野萬次郎道歉。
山下母親又在哭泣,山下父親則對他們破口大罵。
而牆角還有一點露在外面的手臂。
「阿姨,醫生說山下已經沒事了,您也別太傷心了,而且我會幫她報仇的。」加藤夏美走過來扶住山下母親,目光並未在道歉的兩人身上停留。
山下母親哭喪著嗓音向加藤夏美道謝,又說了幾句針對的話,才被丈夫摻扶著離開。
佐野萬次郎和龍宮寺堅也隨之站直身體,詫異地看著目送他們離開的人,聽山下母親的意思她經常來這裡,可是為什麼?
看人走遠了,加藤夏美才開口:「醫生說她的傷勢完全痊愈要花上半年,眼角膜也不一定能有合適她的,而且就算生理創傷愈合了,心裡創傷也可能是一輩子的。」
「這麼對比起來,你們的道歉微不足道啊。」
聽著她似乎在感慨的話,兩人都沉默了,他們能理解。
「在大人眼裡不良就是邪惡的,但我們不能和他們一樣,東卍應該是正直且讓人心安的存在。」
「不對,我說這些干嘛,東卍是你們創建的,你們應該比我更懂初心啊。」
加藤夏美搖了下頭,話,她只能提醒到這了,mikey、draken可要保持初心啊。
佐野萬次郎反應了一會,突然笑了,上前搭住加藤夏美肩膀,往外走:「小赤藤,你剛才有點像老媽子訓誡小孩一樣啊。」
「不敢,我只是在提醒,東卍現在很好,我不想讓它變得不堪。」加藤夏美順著他的步調走。
後方的龍宮寺堅看了眼監護室,皺了下眉,跟上他們。
躲在牆邊跟蹤的花垣武道聽見他們的對話,聯想到未來加藤夏美想救橘日向的行為,他認定,加藤夏美是真心為東卍著想的人。
加藤夏美與龍宮寺堅把佐野萬次郎送上三谷隆的機車,揮手道別。
「你想做的事情是犯法的,為了她沒必要。」
龍宮寺堅突然開口,令加藤夏美一愣。
看到他嚴肅又擔憂的表情,加藤夏美明白他說的是長內信高的事,微微一笑:「我明白,不會給東卍抹黑的,副總長。」
話畢她就要離開,卻被龍宮寺堅叫住:「小赤藤,大家都很在乎你,別做傻事,你才14歲……」
「生命還很長,放心,draken,我一直很理智。」加藤夏美接了他的話,卻沒有停下腳步。「你沒事就回去吧,8月3號的武藏祭,艾瑪可是很期待的,可別讓她失望了。」
第74章 在未來面見清水將貴
龍宮寺堅望著她離開的背影,雖然她從未開口說過要做過分的事情,但心中總是不安。
小赤藤她到底在想什麼啊?
另一邊加藤夏美還沒走多遠,就聽見後方傳來喊聲:「加藤等等!」
一回頭,花垣武道正朝她跑來,停在面前幾步距離。
加藤夏美揚眉,按照原劇情,他是跟蹤調查mikey和draken鬧掰的原因,才來到這裡的。
「怎麼?有事?」
花垣武道微愣,她好像一點都不意外自已會在這裡啊。
「那個,我…我能做你的小弟嗎?」
加藤夏美詫異,這句話按理來說是對draken說的,現在是在他那碰壁了,想來自已這試試嗎?
「不要,你太弱了,除了抗揍,打架的時候完全指望不上你。」
「再考慮一下吧,加藤,我想和你一起守護東卍。」花垣武道有些慌亂,他明白只有和東卍有關系,才能真正幫到他們,改變未來。
「說了不要就不要,武小道,東卍,我一個人也能守護好的!」加藤夏美說完直接離開。
她不能同意,花垣武道還需要成長,直到能在東卍站住腳跟,而且同意了,估計mikey會不高興的,他可是把武小道當大哥呢。
花垣武道沒想到自已再次被拒絕,有點心灰意冷,自已弱的連女孩子都看不上啊!這還怎麼救draken啊!
不過從今天跟蹤draken來看,他和mikey根本不可能存在內部紛爭,8月3號東卍和愛美愛主的戰爭,絕對是這裡面有問題。
他必須在戰爭開始之前,調查愛美愛主。
花垣武道想著,火速趕往橘日向家,與幼年的橘直人握手,回到未來,並讓他調查愛美愛主的長內信高。
可是令人意外的,橘直人調查到這個人早就死了。
「你說什麼?!長內死了!」花垣武道滿臉震驚。
橘直人坐在凳子上,也是很意外自已查到的東西:「嗯,而且他的死亡日期就在2005年8月3日,可是很奇怪,他的屍體是在目黑區的一條河裡被發現的。」
「不可能吧,那時候愛美愛主明明在涉谷區和東卍發生戰鬥啊!」花垣武道冷汗冒了出來,事情越來越奇怪了,如果長內信高當時不在場,那是誰在指揮?
橘直人也覺得這裡面有很大問題,便再度查找了當年的相關資料,發現了一個出乎意料的人。
花垣武道看著眼前巨大的工廠不由咽下口水,看向身邊的橘直人問:「你說清將在這裡。」
橘直人點頭,眉頭皺起,他查到的,當年刺傷draken,並導致其死亡的人,就是清水將貴,在逃三個月後被抓捕,在監獄裡呆了十年,出獄後就在這個汽車零件工廠打工了。
花垣武道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與初中的噩夢見面,更沒想到他竟然就是殺死draken的人。
接下來橘直人通過自已的職務,順利地讓廠房老板叫來了清水將貴。
如今的他早已沒了當年的銳氣,臉上略帶胡茬,雙眸有血絲,黃黑的臉上滿是疲憊,眉毛上的傷疤還是很明顯,只是高大的身體不自覺佝僂,看向廠房老板時帶著畏縮。
聽到是警察來找自已,滿臉驚恐,慌張地解釋自已最近沒犯事,那一張嘴上下兩排臼齒是空缺的,說話直漏氣。
「你…是清將!」
看到完全變樣的人,花垣武道相當正經,這是那個欺負了他一個初中的家伙!
清水將貴聽見聲音才看向他,但並沒有認出他來,只是緊張地說:「警察大哥,我我最近真的沒犯事啊,我出來之後一直都是安安分分的。」
橘直人見他緊張無比,便出聲安撫,等他情緒穩定下來,才講出此次來找他的目的。
「2005年8月3日,武藏祭時,你帶刀刺傷了龍宮寺堅,導致死亡,我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清水將貴一聽是這件事,立刻露出驚恐的表情,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這件事當初不是都和警察交代清楚了嗎?我,我一時衝動才會殺死draken的,我也因此做了十年牢啊,而且還沒了……難道還不夠嗎?!」
察覺他的恐懼,兩人對視一眼,這是殺過人的人?
橘直人思考了一下,再度詢問:「可是當時你明明就已經被趕出東卍了,為什麼會出現在愛美愛主和東卍的戰爭裡?」
這件事還是花垣武道告訴他的,清水將貴被draken確定趕出東卍的事,好像還挨了一頓打。
「那是,那是因為…」清水將貴雙手緊扣,目光躲閃,額前滿是汗水。
「因為什麼?」橘直人與花垣武道異口同聲,都不由緊張起來。
突然清水將貴露出恐懼的表情,忙搖頭:「不,不能說,那個人會殺了我的,會死的!!!」
「他是誰?」橘直人連忙追問,看來這裡面有很大隱情。
而花垣武道就更直接了:「是稀咲鐵太嗎?是他策劃的這些對不對?」
除了他,花垣武道想不到其他人會針對東卍,因為阿郭死之前說過,現在的東卍被完全掌控在稀咲鐵太手中。
聽到這個名字,清水將貴明顯愣住,目光落在他身上,好一會才不確定地開口:「你…是花垣武道?」
花垣武道身體一僵,但還是點頭了:「嗯,清將,我想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拜托你告訴我吧!」
清水將貴意外自已會在這見到那個一直被自已欺負的人,看樣子他生活的很好。
「好後悔啊,如果當初沒有遇見那個人,現在也不會是這樣了。」清水將貴收回目光,感嘆著自已的人生。
「你猜對了,是稀咲挑唆我干的,本來那時候我就對draken懷恨在心,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兩人都是皺眉,看來源頭找到了,就是稀咲鐵太故意策劃的一切,為的是……東卍二把手的名號!
就在他們自我肯定這一事實的時候,清水將貴卻說:「但就算是稀咲也只是被人利用而已,那個家伙,那個家伙根本就不會自已動手,那家伙才是真正的惡魔!」
說話間他的身體又開始顫抖,整個人陷入可怕的回憶中。
兩人十分意外,稀咲鐵太的背後竟然有人!
就在他們想要繼續追問時,清水將貴突然站了起來,向兩人道歉:「抱歉,我還要回去工作,當年的事,我已經全部交代過了,請你們別再為難我了。」
兩人看他臉色慘白,也沒能說出追問的話,目送著他離開辦公室。
只是在清水將貴即將出門前,他回頭看眼他們,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一言不發的走掉了。
兩人回到了公寓,繼續分析從清水將貴那裡得來的信息。
「他說稀咲背後還有人,那會是誰?現在的東卍明明都在稀咲的掌控之中啊。」花垣武道眉頭擰成了川字。
事情越來越復雜了,這背後到底還有誰會對東卍虎視眈眈,還將稀咲鐵太當做棋子?
橘直人看著來回踱步的花垣武道,垂眸,其實他想到一個人,但是可能嗎?那個家伙應該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啊。
「不管怎麼樣,東卍和愛美愛主的戰爭就是一切的起因,無論如何都要阻止這件事。」
沉默良久,橘直人站了起來,目光堅定地看著花垣武道,朝他伸出手。
「把這件事告訴mikey。」
花垣武道看了眼他伸出的手,眼神也變得堅定:「嗯,我會試著說服他的,絕對會阻止這場戰爭。」
話畢,他握住對方的手。
第75章 想要阻止戰爭
一陣恍惚後,花垣武道在自行車後座醒來。
朗朗晴空,微風徐徐是個相當溫暖的午後。
眼前是熟悉的千堂敦,騎著單車,開心地訴說著別人的糗事:「山岸之前也是,在很重要的時候放了個屁,真是的,無論在什麼時候都靠不住啊,哈哈哈。」
發現身後的人沒有附和他,奇怪地轉過頭:「欸,武道,怎麼了嗎?」
花垣武道回神,是的這個時候的阿敦還活著。
「不,我沒在聽你的話。」
千堂敦無語了,他總是這樣。
兩人開著玩笑不斷向前,花垣武道還有意提起夢想的話題,並鼓勵千堂敦一定要完成造型師的夢想。
而他自已也要完成自已的夢想,那就是拯救他們,不管是誰,他都要拯救!
花垣武道跳下自行車後一路狂跑,他要去找mikey,要將稀咲鐵太的陰謀告訴他,要阻止愛美愛主和東卍的戰爭。
根據昨天跟蹤時聽到的信息,他不知疲倦地跑到二中旁邊的廢棄倉庫。
而此時林田春樹正好在和佐野萬次郎談話,一旁還站著嚴肅的龍宮寺堅和林良平,以及有點犯困的加藤夏美。
一看到他出現,加藤夏美便知道重要的劇情即將開始,立刻打起精神來。
「怎麼啦?武小道。」佐野萬次郎看著他隨和地詢問。
龍宮寺堅就有點不爽了:「我們在談正事。」
林良平就更為直接:「退下!垃圾!」
加藤夏美看了看兩邊的人,還在犯困,昨天因為花垣武道穿越回去,她又一次體驗了死亡,然後失眠了一晚上,簡直要困死了。
花垣武道很緊張,但有些話他必須說出來:「和愛美愛主的鬥爭可以停止嗎?」
佐野萬次郎很意外他說出這樣的話,他一般都不會管他們的事,現在這是怎麼了?
花垣武道繼續說:「這場鬥爭,雖然我拿不出證據,但有人在幕後操縱。」
話音未落,一只手就抓上他的頭發,猛地朝後一拽,將他甩飛出去,在地面滑行了半米才停下來。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倒是嚇得加藤夏美一顫,差點就撞到了,這…沒事吧?
林良平可不管那麼多,在他腦子裡,這個家伙就是在給阿帕找事情,於是原本長得凶狠的臉更為凶狠了。
「你小子開什麼玩笑?是吧?帕仔。」
林田春樹冷漠地將手收了回來,看向地上痛苦皺眉的人,威脅道:「滾吧,再多說一句就殺了你。」
花垣武道爬了起來,緊張得直冒汗,這兩個人有點可怕啊。
余光看到一旁的加藤夏美,瞬間想到稀咲鐵太,頓時內心變得堅定起來,他絕對不能讓未來的悲劇發生。
「不能和愛美愛主開戰……有人陷害東卍。」
這句話瞬間點燃了林田春樹內心的怒火,來到花垣武道面前,命令他站起來,然後對著他就是一頓打,伴隨著怒吼聲,每一拳都十分沉重。
「啊?!不能開戰?!」
「拿不出證據?!」
「那是誰對我兄弟施暴?!」
「是誰把他女人強暴了啊?!」
被林田春樹掄了幾拳的花垣武道鼻血已經流了出來,被拎著衣領的他大喊:「我不清楚,但是……」
「武小道。」佐野萬次郎冷淡的聲音打斷了他。
坐在廢棄材料上的佐野萬次郎低著頭,散落的頭發遮住了他陰狠的眸。
「你說的我都知道了,和愛美愛主開戰,你什麼都不明白,一旦我決定了動手,東卍就會和愛美愛主開戰。」
在場的東卍成員都知道,這已經是不可避免的戰爭了,不僅是為阿帕兄弟報仇,還是為了東卍的名聲。
花垣武道心中一驚,根本顧不得那麼多,直接對著他跪下來,大聲喊出來:「我絕對不會退讓的!!!一旦和愛美愛主對上,東卍就完了!!!」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後衣領就被人拽住,身體不由自主地隨力道站起來。
加藤夏美就看不慣花垣武道這種性格,竟然說幾句就跪上了,還哭上了,就沒一點男主角該有的樣子。
將人拎起來,順手理了理他的衣服,才看向佐野萬次郎:「查一下吧,反正還有十天,我們不著急,萬一真的有人給東卍挖坑就真的不妙了。」
她的聲音很平靜,就像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樣。
四人聞言都是一愣,這,她就信了?明明那麼荒唐。
林田春樹的臉色陰沉下來,盯著平淡的加藤夏美:「你這家伙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今天的會議本來就不該有你的,認清楚自已的身份啊!」
林良平也討厭她這副樣子:「就是啊,你這家伙幾次袒護他,是想干什麼?!你才是最會威脅到東卍的家伙吧。」
佐野萬次郎和龍宮寺堅的表情也不太好,這話聽著很像她要和東卍作對啊,而且是因為外人呢,感覺不爽是怎麼回事?
加藤夏美看了兩個生氣的人,果然在氣頭上的人都是不理智的,她哪裡威脅到東卍了?這黑鍋也太大了。
「我只是在為東卍考慮,而且也沒說不開戰啊,只是先找到背後耍把戲的家伙,去除危險因素,再將愛美愛主一網打盡而已。」
花垣武道原本因為她站出來感激不盡的內心頓時涼了半截,這家伙根本就沒打算停手!不過先調查總比毫無防備的好,或許這樣draken就不會出事了。
而加藤夏美想的卻是,反正戰爭會提前開始,他們也不會有心思去調查這件事,稀咲也把自已藏匿的很深,按原劇情是不會暴露的。
廢棄倉庫內一片寂靜,幾人都覺得加藤夏美說的沒毛病,不過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然就在佐野萬次郎打算同意她的提議時,一道不太好的聲音傳來。
「抱歉啊,打擾你們會談了,我好像聽見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將愛美愛主一網打盡,你們以為你們是誰啊?中學小鬼們。」
黃色的油背發,紅色特工服後背是「無限」符號纏繞的蛇,上方是「新宿」,下方是「愛美愛主」。
男生的額頭有一道明顯的傷疤,方形國字臉上是輕蔑的笑容,傲慢地叼著香煙,慢條斯理地用長梳打理頭發。
加藤夏美看到他的出現毫不意外,反而露出笑容,來了啊,愛美愛主的小嘍嘍們,開場白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你是…長內!!!」林田春樹顯然沒有加藤夏美那麼淡定,很意外他會出現在這裡。
愛美愛主,八代目總長,長內信高。
他笑著看向幾人,眼中的蔑視是那麼明顯:「中學小鬼啊,太狂妄可不是什麼好事。」
「你小子……」林田春樹雙手攥緊,眼神充斥著怒火。
「我大你2歲,要用您來稱呼啊。」長內信高完全不在意他的憤怒,用長梳指著他。
林田春樹哪忍得了對方這樣看待自已,再加上兄弟的仇,直接就大喊衝上去,揮拳要揍他。
長內信高不是傻子,一個下腰躲過,立刻抬手返還他一拳。
份量十足的一拳正中面龐,林田春樹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倒在地上。
在林良平與花垣武道震驚的目光下,長內信高顯得十分得意:「看吧,到底是中學的小鬼。東京卍會?呵,我看還是改名叫『中學生聯盟』吧。」
幾人都沒有說話,只是一臉不善地盯著對方。
長內信高輕笑著轉身:「聽說你們要挑戰愛美愛主……」
他打了個響指,頓時門口湧入眾多穿著愛美愛主特工服的人,不同的是他們的隊服是白色的,而且不少人手上拿了鐵棍、木棒之類的武器。
長內信高得意地轉過身,看著眼前幾個小鬼,笑道:「我們就主動找過來了,小mikey∼∼」
上揚的尾音,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悠于 2025-7-19 13:39
第76章 與愛美愛主提前開戰
花垣武道看著四周的人群,心中緊張又恐懼。
已經被包圍了,對方人好多啊,他們能對付的了嗎?而且更糟糕的是東卍和愛美愛主要提前開戰啊!!!
佐野萬次郎站起身,走到長內信高面前,期間對方叫囂著開戰之類的話。
「對付中學生需要這麼多人突襲,你不出所料是個無恥混蛋啊,長內君。」佐野萬次郎微笑著,眼中卻沒有任何笑意。
長內信高完全沒意識到對方在生氣,還挑釁地將耳朵湊過來:「啊?!你說什麼豆芽菜?!」
加藤夏美無奈搖頭,這混蛋果然很會找死,完全不給mikey放過他的機會,不過要撐久一點,至少要能讓那家伙親自報仇的時候啊。
佐野萬次郎站在長內信高面前直接矮了一個頭,腰身也不如他那般健壯,這讓花垣武道更加緊張起來。
不過,這就是長內信高嗎?看著很厲害的樣子,為什麼會死了?還是死在那一天,想不通,還有誰會對東卍下手呢?
「喂,你小子盯著看什麼看?」
極其不善的聲音傳來,花垣武道還沒有反應過來,饅頭大的拳頭就落在他臉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大腦一片空白。
緊接著又是一拳,花垣武道根本來不及還手,被打的連連後退。
「你剛才是小看我了吧,我最討厭別人用那種眼神看我。」
話畢,他又要揮拳揍他,卻被另一只粗壯的手臂勾住了。
林田春樹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曲起的手臂不斷用力,面色不善:「你的對手是我,混蛋!」
即便是遭受了幾次重擊,花垣武道依舊沒忘記自已的任務,踉蹌著想要阻止他:「不行…帕仔,和愛美愛主對上的話……」
話沒說完,身體就被加藤夏美接住了。
「你就安靜點吧,戰鬥已經開始了。」
花垣武道轉頭看她,這家伙竟然還能笑出來,對方可是有很多人啊!
他這才發現東卍的幾人都沒有任何緊張的感覺,看著這群人的眼神很是平靜,仿佛對他們來說這群人就是空氣,這是對自已有多大的自信啊!
但是不管他們是否有自信,他都要阻止戰鬥發生,不然日向、阿敦、draken都會死的。
可是身體痛的無法行動了,連小腿都在顫抖,他……
加藤夏美看出他的意圖,嘆了口氣,將他放在了地上。
就這短暫的間隙,林田春樹與長內信高的戰鬥就開始了。
林田春樹大喊著,揮拳衝去,卻最先迎上對方的重拳,而且還是連續的兩拳。
林田春樹立刻退後,扭頭朝地上啐了口血痰,看著雙手擺出進攻姿勢的對手:「你小子居然懂點拳擊嘛。」
言畢,他又揮拳進攻。
結果這次依舊落空,受了迎面一記直拳,強大的力道,竟令他兩眼翻白,呼吸一滯。
林田春樹連退幾步,堅定的意志讓他並沒有倒下,撐著膝蓋的他勉強站立,還要嘴強:「這拳頭就連螞蚱都殺不掉。」
林良平看到他兩眼翻白,十分震驚:「怎麼會?一拳就把帕仔……長內是怪物嗎?!」
他驚訝之余更多的是擔憂,這樣子的話,帕仔會受更嚴重得傷的。
剛想上前幫助林田春樹就聽見加藤夏美的聲音:「阿呸,竟然長內是阿帕的對手,那麼我們就把雜魚都清理掉吧,看著挺煩人的。」
林良平驚訝地看向一旁的少女,只見她活動著手臂,大有一副要將所有人干掉的樣子。
他不自覺的提醒:「可是對方有武器啊。」
還是鐵棍這種殺傷力十足的武器。
加藤夏美聞言,以為他是在說我方沒有工具上的優勢,順手把口袋裡的刀摸了出來,遞給他:「吶,這下可以了。」
林良平瞅著遞來的刀,眼睛都瞪圓了:「你怎麼還隨身帶這東西啊?!」
加藤夏美看向林田春樹的方向,他的身上又挨了好幾拳,不得不說長內的拳擊還是學的不錯的。
「為了保命啊,我又不擅長打架,耍陰招更方便嘛。」
林良平滿臉黑線,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家伙能不能不要把這麼陰的事說的光明正大,果然女生都是奇葩的生物。
「小赤藤,乖乖看著就好了。」佐野萬次郎突然出聲,並向他們看來。「把刀收起來。」
「噢。」加藤夏美將彈簧刀重新放進口袋,該說並不意外嘛,mikey並不想讓他們冒險呢。
「mikey!快阻止阿帕啊!他鼻梁被打斷了,而且意識模糊,撐不下去了啊!」一直關注戰場的花垣武道大聲提醒。
此時林田春樹兩眼翻白,鼻血不斷噴湧,滿臉淤青,明明連站都站不穩,卻還要固執地攻擊長內信高,然後被對方打。
佐野萬次郎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出來:「為什麼?他還沒放棄啊。」
花垣武道被他笑驚到了,這算什麼啊?!阿帕可是已經扛不住了啊!他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太過分了吧!
林田春樹還在頑強的攻擊,但遭受了十幾次重擊的他已然跟不上對方攻擊的速度,每一拳都攻擊不到對方,每一拳都落在自已身上。
終於,長內信高一個橫臂揮拳,再度落在林田春樹被血液糊滿的臉上。
林田春樹連連後退,意識終究還是扛不住。
長內信高見此,饒有興致地向自已的成員分享:「喂,這家伙竟然站在昏迷了欸!」
這句話頓時引來愛美愛主成員的爆笑。
無情的嘲笑聲中,林田春樹控制不住地朝前方倒去,不是印像中硌人的地面,而是可靠的肩膀,是熟悉的感覺。
「對不起,mikey……我真的是窩囊啊……」
「說什麼呢,帕仔,你沒有輸喔。」佐野萬次郎目視前方,溫聲告訴他。
這句話立即引起了他們的不滿,大聲喊叫著。
「哈!你在說什麼蠢話呢?!」
「哪只眼睛沒看到他輸啊?!」
「別開玩笑了,還是跪下來磕頭求放過吧!」
「雖然磕了也不會放過你!」
……
喧囂聲回蕩在空曠的廢棄倉庫,卻在幾秒內安靜下來。
「你們可能是誤會了,mikey的意思是,只要有他在東卍的任何人就不會輸啊。」
「阿帕可沒輸,只要人還活著,就不會輸,倒下就站起來,這才是東卍的作風。」
「那麼,接下來就交給我吧,mikey。」
加藤夏美一步步朝長內信高走去,那隨意的樣子,完全沒把對方放在眼裡。
一旁的龍宮寺堅心中一驚,連阿帕都對付不了的人,她怎麼可能!
這樣想著就要去拉她:「小赤藤,你……」別鬧。
話沒說完,就聽見佐野萬次郎道:「你小心點,要是受傷了,場地會揍我的,還有千冬。」
加藤夏美聞言,笑了出來:「知道了,他啊,還沒場地一半厲害。」
長內信高看著眼前不知死活的人,笑容猥瑣:「呵,東卍這是沒人了嗎?還是小妹妹想陪我在這裡……」
此番話配上他猥瑣的表情,引得愛美愛主眾人哄堂大笑。
東卍幾人都被他氣得直咬牙,這家伙胡說什麼?!怎麼能這麼調戲女生呢?!果然還是把這家伙揍暈比較好。
加藤夏美在他們激動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平靜,她隨手將外套丟給最近的花垣武道,然後笑道:「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一下什麼叫做拳擊。」
第77章 突然暴走的加藤夏美
「哈哈哈,就憑你!」長內信高被她的自信逗笑了,眼前的女生比「無敵」的mikey還要矮小,怎麼可能打得過他。
加藤夏美沒有再說什麼,擺出拳擊的姿勢。
首先是右擺拳,身體搖動的同時,右臂迅速揮出。
長內信高一驚,沒想到對方速度這麼快,下腰時堪堪避開這一擊。
長內信高揚起拳頭就要反擊,卻不想對方的手臂又反揮回來,根本沒辦法閃躲,一拳正中鼻梁。
這迎面一擊讓長內信高後退幾步,看著又擺好姿勢的人,大吼:「該死的混蛋,那根本就不是拳擊!」
「嗯,我就是在耍你啊,和會拳擊的人比拳擊,我是傻嗎?」加藤夏美假笑。
長內信高頓時被氣到了,揮拳就要攻向她。
加藤夏美當即一個高抬腿,使出推踢,將對方揮來攻擊打斷。
長內信高沒想到她腿勁會這麼好,捂住被踢到發麻的手臂,額前冒出冷汗。
加藤夏美收回腿,說實話她的腳尖在犯疼,這個長內的骨頭也太硬了吧,而且剛才的拳速也很快。
其實加藤夏美很清楚,自已雖然學過不少攻擊手段,但身體上的缺陷注定她會比一些人弱,力量便是最大的缺點,因此她只能在速度和技巧上取勝了。
短暫的停歇後,加藤夏美展開了猛烈的攻勢,對著還在遲疑的長內信高來了一套組合拳。
左右直拳不斷揮擊,頭部、腹部接連遭受重擊。
長內信高痛得連連後退,卻沒有像林田春樹一般失去意識。
這就是力量上的缺陷,加藤夏美完全無法發揮拳擊真正的力量,相比而言,她只是在憑借技巧給對方造成傷害。
果不其然,遭受一套組合拳的長內信高還在嘲笑:「怎麼了?小妹妹的拳頭就這點力量嗎?軟綿綿的。」
加藤夏美皺眉,她這段時間都忙著處理那些事了,體能訓練落後了不少,但論力氣,還是要比一般人要大的。
果然就算是棋子,能統領新宿的,也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mikey,我能拜托你一下嗎?一會記得替我『收屍』啊。」
加藤夏美沒有回頭,眼中閃過戾氣。
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手化刃,迅速刺向下顎。
長內信高一驚,猛揮拳。
這次正中加藤夏美臉龐,只是她並沒有停下,手刃散開,小巧的手掌抓住他的脖頸,然後一拳揮在對方臉上。
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環住他的脖子,給了他一記頂腹,直接把他胃酸頂了出來。
這還不夠,她又對著後背來了一記肘擊,那刺痛感讓長內信高覺得骨頭都斷了。
被加藤夏美放開的長內信高跪在地上,嘴角還掛著混合胃酸的唾液,因疼痛,身體都在顫抖。
「這就受不了了,才剛剛開始啊,長內。」
加藤夏美冰冷的聲音猶如地獄的呼喊。
長內信高都沒能來得及起身,頭發就被人抓住,身體順著力道被「提起來」。
面前,加藤夏美小巧的臉蛋上鮮血橫流,眼神透著幾分瘋狂:「人渣就去死吧。」
話畢,她揚起右拳,一拳接著一拳落在長內信高的臉上,每一拳都沒有絲毫留手。
她想要發泄,發泄內心無盡的怒火!
為什麼他這種人會活在這世上?
山下都還成年就留下無法自愈的心傷,就算是被利用的,也不能這麼對一個女孩子啊!
不良界的事應該由不良解決,為什麼要去找家人?為什麼要威脅他們?為什麼要傷害他們?
加藤夏美瞪大雙眸,心髒像是被什麼勒住,壓抑又窒息。
腦海中不自覺閃回那鮮血淋漓的畫面,那一天她的父母就是死在這種混蛋手上的啊!
四周圍觀的人都被她瘋狂的攻擊嚇住了,這女的也太猛了吧!這就是東卍的隊員嗎?!
眼看長內信高的臉已經被鮮血糊滿,終於有人反應過來了。
「小赤藤快住手!別打了,已經夠了!」龍宮寺堅大喊著,卻不見對方停下,這才發現加藤夏美的情況不對,慌忙上前去拉她。
加藤夏美原本腦子一片混沌,唯一的意識就是攻擊,突然被龍宮寺堅拉住手,還想要攻擊他。x
但在看清對方臉上的驚慌時,立刻清醒過來,揮出的拳頭停在了半空。
四周一片寂靜,加藤夏美能聽見自已瘋狂的心跳聲,耳邊是一片嗡鳴,發生了什麼?剛才自已好像……想殺人。
「小赤藤,你怎麼了?」龍宮寺堅看著一臉茫然的人,她臉色慘白,喘息著,仿佛經歷了什麼恐怖的事。
「對…對不起,我…剛才…給東卍丟臉了,我沒想下手這麼狠的,我…我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
加藤夏美終於反應過來了,大腦傳來不自然的刺痛,她捂上額頭,淚水莫名其妙湧了出來。
此刻的她驚恐到四肢發涼,剛才那種感覺,她完全無法控制,怎麼會這樣?
龍宮寺堅十分意外,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加藤夏美哭,以前她都是很堅強的,天不怕地不怕,現在這是怎麼了?打一架,委屈上了?對方傷得比她重了不知道幾倍啊。
「堅仔,先把她帶回去吧,她看樣子不太好。」佐野萬次郎走了過來,提醒他。
龍宮寺堅看著人,點了點頭,將人拎起來,雖然是贏了,但小赤藤也挨了一拳,需要去治療一下。
這邊,佐野萬次郎看著倒在地上面目全非的長內信高,心中反倒沒什麼波動,只是奇怪加藤夏美突然暴走。
是剛才有什麼事刺激到她了嗎?要是阿帕這麼做還能理解,可是小赤藤和他們又沒關系,雖然昨天還看到她和那家伙的父母關系很好,也不至於這樣吧。
暫時想不明白的佐野萬次郎沒有再想下去,而是看向前方還處於震驚中的愛美愛主眾人。
「還有誰覺得阿帕輸了,都給我站出來,我來干掉你們!」
「都給我記好了,東卍是我的東西,只要它背後還有我,就不會有人敗北!!!」
幾句話讓眾人露出遲疑、驚恐的表情,沒想到東卍的人會這麼強,那他們還要繼續打架嗎?
就在這時警笛聲由遠及近。
「糟了,條子來了。」龍宮寺堅雖然這麼說,臉上卻沒有慌亂,反而笑得很開心。
花垣武道此時才從加藤夏美的戰鬥中回過神來,聽著警笛聲,相當意外,這個時候怎麼會有警察來?是誰報警了嗎?
林良平也一點不擔心被抓,還調侃:「是來為我們慶祝勝利的嗎?」
佐野萬次郎聞言笑了,確實東卍已經勝利了。
龍宮寺堅看向慌亂著打算逃跑的愛美愛主眾人,大聲告訴他們。
「聽好了,你們的老大已經被東卍的小赤藤打敗了!還有誰不服?!」
四周一片寂靜,原本要逃跑的人都停下腳步,看向已經緩和過來的加藤夏美,這個女孩子是東卍成員。
「沒有的話!從今往後,愛美愛主就是東京卍會的下屬組織了!!!」
沒人敢反駁,長內信高輸了,就意味著愛美愛主輸了,這已經是他們最強戰力了。
佐野萬次郎很滿意這種情況,笑容滿面,招呼著幾人就要逃離這裡,畢竟條子不一會就要到了,他們必須快點離開,被抓住的話就太丟臉了。
龍宮寺堅本想跟上去,卻想到被加藤夏美揍昏迷的長內信高,便要叫住那群只顧著自已逃跑的家伙。
但意外看見林田春樹搖晃著站了起來,而他的手裡是明晃晃的刀。
意識到不對勁的龍宮寺堅想要阻止,身旁的人就已經動了。
第78章 阻止成功,又未成功
加藤夏美一個箭步衝向林田春樹,一腳踢在他身上,原本就沒什麼力氣的他頓時被踢倒,小刀飛了出去,落在沙地上。
看到人倒在地上,加藤夏美松了口氣,還好趕上了,簡直要把她嚇死啊,差點就讓悲劇發生了。
林田春樹強撐著身體,看向站在那流著鼻血大喘氣的加藤夏美,聲音充斥著怒火:「阻止我干什麼?!我要為我兄弟報仇,讓我殺了這個該死的家伙!」
加藤夏美沒有在意他的話,轉頭對被嚇到的幾人說:「阿呸別愣著,快點帶阿帕跑,條子馬上就來了。」
林良平聞言,立刻跑過來,將人扶了起來,人已經撐不住昏死過去了。
龍宮寺堅見狀也過來幫襯。
一群人慌忙跑路。
期間花垣武道回頭看了一眼,驚訝地發現,加藤夏美竟然還站在長內信高前方,手裡拿著林田春樹掉落的那把刀。
這讓他瞬間聯想到直人說長內信高會在8月3日死亡的事情,難道這件事是加藤干的嗎?現在是要提前殺死他嗎?
但加藤夏美並沒有像他想的那樣做,在他喊出聲之前,迅速朝他們的方向跑來。
花垣武道沒法細想,只能跟著他們狂奔。
然而他高估了自已的身體,遭受了林田春樹和長內信高的暴擊,還瘋狂逃跑,他的身體早已經超負荷了。
剛跑出兩條街,他的視線就開始模糊,最後還是支撐不住,脫力倒在了地上。
加藤夏美聽見後面的聲音,立刻回頭,就看見花垣武道倒在地上,瞬間想起劇情,知道他是受了重傷,但還不由暗罵他拖後腿。
佐野萬次郎在前面跑著,也聽見了人倒下的聲音,轉頭看到加藤夏美已經行動,將花垣武道背了起來。
頓時一驚,返回來幫她。
一頓折騰後,幾人找到醫院,將林田春樹和花垣武道交給醫生治療。
終於結束了。
加藤夏美靠在醫院公用座椅上,滿臉疲憊,臉上的血跡已經被擦掉了,並沒有什麼外傷。
佐野萬次郎和龍宮寺堅從病房裡走出來,就看見閉目養神的她。
聽見聲音的加藤夏美睜開眼,見是他們,便詢問情況。
醫生說林田春樹和花垣武道並沒什麼大礙,多休息幾天就好了,這倒是讓幾人都安心下來。
事情說完後,佐野萬次郎詢問起了另一件事:「小赤藤,剛才你怎麼了?突然下手這麼狠,那個長內都暈過去了。」
加藤夏美笑容一僵,看他們都一副擔憂的樣子,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
「我想到爸媽了,他們就是死在這種人渣手上的,沒控制住,對不起,嚇到你們了吧。」
看著突然消沉的加藤夏美,兩人是意外的,同時又是心疼,看來她藏了很多心事啊,快說點什麼,安慰一下吧。
但是還沒等他們開口安慰,加藤夏美就說有事先走了。
龍宮寺堅看著離開的人,嘆了口氣,這家伙就不能和正常女生一樣嗎?多多少少和他們哭訴一下會好很多吧,艾瑪就是這樣,什麼事都愛纏著他說,所以經常笑啊。
「堅仔,小赤藤看著很不開心啊,我們怎麼辦?」佐野萬次郎與她相處這麼久,從沒見過她消沉的樣子,那種無法言說的痛苦。
「不知道啊,她要是想父母的話,我們也沒辦法吧。」龍宮寺堅搖頭,哄女孩子的事他向來是不擅長的。
兩人沉默下來時,遇上出病房的林良平,察覺兩人的氣氛不對,就問了一下,然後得到加藤夏美心情不好的消息。
林良平直接來了個直男發言:「不開心?有什麼不開心的?她可是打敗了連帕仔都打不過的長內欸,怎麼還不開心上了?」
兩人當場無語住了,果然不應該告訴他的,他滿腦子就只有林田春樹。
另一邊,走出醫院的加藤夏美長出一口氣,又拍了拍自已的臉,讓自已打起精神來。
如果爸媽在身邊肯定不願意看到她消沉的,所以要堅強點。
加藤夏美望著晴朗的天空,眼中不明的情緒湧動。
她目的不明地不斷朝前走著,腦海中在想事情。
她打倒了長內,但也更明白自已的不足,在戰力上,她可能永遠都無法追趕上佐野萬次郎。
而如果她一直想幫稀咲鐵太,必然會和東卍對上,到那時,她一定會是輸掉的那一個……
在一番思考後,加藤夏美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
「喂,古鬥,我是加藤,幫我個忙……」
「另外,去新宿找一個叫長內信高的人,他是愛美愛主的總長……」
交代完事情,加藤夏美便回到公寓。——————————————————————
不知過去多久,花垣武道緩緩從病床上醒來,鼻尖縈繞著消毒水的氣味,四周都是藍白條紋的裝飾。
花垣武道坐了起來,扯到傷口時,疼得齜牙咧嘴。
他很奇怪自已會在醫院,昏過去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接下來幾天過的相當平靜。
花垣武道去了學校,卻沒有見到加藤夏美,問了才知道她有事請假了。
這一天天氣晴朗。
花垣武道坐在床上,望著蔚藍天空發呆。
東卍與愛美愛主的衝突已經過去,draken也沒和mikey吵架,就連阿帕要刺傷長內的事也被加藤攔下來了,他們也都逃過警察的追捕……
這是不是意味著未來發生改變了?日向、阿敦、draken和加藤是不是都還活著?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道聲音響起:「武道,我們來找你玩了。」
轉頭看去,千堂敦、山本拓也、山岸一司、鈴木城,四人前前後後走進來。
看到發愣的花垣武道,都笑了出來。
千堂敦:「武道,你怎麼那樣看著我們,怪搞笑的。」
花垣武道:「額,你們怎麼來了?」
山岸一司:「當然是來找你玩的,順便給你帶個勁爆的消息。」
四人自顧自找地方坐下。
花垣武道沒有阻攔他們,而是疑惑:「消息?什麼消息要你們大老遠來我家?」
山岸一司老神哉地推了一下眼鏡,先反問一句:「你知道最近東京卍會出事了嗎?」
花垣武道果斷搖頭,同時心底升起一抹不安。
「我可是聽說,東京卍會三番隊隊長因為刺傷他人被抓進局子了,判了一年多呢。」山岸一司聲音抑揚頓挫,仿佛親眼見證一樣。
花垣武道吃驚地瞪眼:「不可能,加藤不是已經阻止他了嗎?怎麼可能會這樣?!」
山岸一司不知道愛美愛主主動挑釁的事,但這並不妨礙他講解。
原來在他們成功逃脫的第三天,養好傷的阿帕外出打算探望朋友,沒想到在路上遇上愛美愛主的人,聽他們出言侮辱東卍成員,一氣之下就對他們大打出手。
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刺傷了其中一人,好巧不巧,當時附近剛好有巡邏警察,聽見動靜,就趕過來把人抓了。
聽完所有內容的花垣武道已經震驚到無法言語。
偏在這時,千堂敦也扔出一個炸彈:「我還聽說現在東卍因為mikey和draken吵架分裂成兩派,最近明爭暗鬥還挺多的。」
鈴木城也應和:「我也聽說了,他們倆不僅吵架,還大打出手了呢。」
「現在東卍也算是兩極分化了,可能很快就要引發內部鬥爭,也不知道mikey和draken哪個會贏?」山本拓也也發表了自已的問題。
幾人就這個話題聊了起來。
然而花垣武道已經一句話都聽不見進去了。
怎麼會這樣啊?!事情和直人當初調查的一模一樣,draken和mikey還是吵架了,東卍也因為他們分裂,接下來就會是draken在分裂鬥爭中重傷死亡,東卍還會跟之前一樣墮落,完全沒有改變啊!!!
第79章 Mikey與Draken和好
「你們很關心東卍啊。」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
嚇得幾個聊到聊的火熱朝天的人立刻看了過去,然後同時驚叫:「draken…draken君!」
龍宮寺堅穿著習慣的黑白交織外套,一只手搭在門框上,因為太高了,他歪著頭看向裡面。
他咧嘴一笑:「武小道,我來看你咯。」
幾人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原本嬉笑的場景變得僵硬無比。
龍宮寺堅看著狹小的房間,吐槽:「這房間好熱啊,是因為一屋子都是混小子嗎?」
又看見幾人都緊張地站著,不太理解,招呼幾人坐下,將他買來探病的西瓜切了,幾人就吃著西瓜聊天。
「結果阿帕還是這麼做了,雖然是意外啊。」龍宮寺堅手裡拿著飲料,神情哀默,他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明明當時小赤藤已經阻止他了。
「那、那個人怎麼樣了?」花垣武道盡可能找話題。
「人沒事,條子及時把他送去醫院,搶救回來了,不然阿帕可能到成人都無法滿刑。」龍宮寺堅這般說著,心中還是有點慶幸的,至少關的不是特別久。
「那mikey君他……」
話還沒說完,龍宮寺堅臉色一變,直接將手上的易拉罐捏扁了:「那個混蛋敢給我開玩笑!」
看到易拉罐裡的果汁溢出來,滴在軟墊上,花垣武道有點崩潰:「啊!這個很難洗的,完了完了,老媽要殺了我的!」
龍宮寺堅這才發現,趕忙將桌上的紙巾抽出來擦軟墊,嘴裡還道歉:「啊,對不起,我馬上擦掉。」
花垣武道捂著臉,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沒用的,已經滲進去了,要是被老媽發現就……好不容易能休息啊!」
龍宮寺堅原本被他提到mikey就心煩,現在聽他鬼哭狼嚎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所以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嗎?」
花垣武道看到對方發怒,也不敢再說什麼,只能自認倒霉。
龍宮寺堅站了起來:「總之我已經和mikey鬧掰了,東卍也到頭了。」
說完,他就朝外走去。
花垣武道愣了一會,才想到去追他,不管怎麼樣他要先勸他們和好才行。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佐野萬次郎竟然在自已家門口,要離開的龍宮寺堅正好碰上他。
兩人對立,氣氛相當微妙。
花垣武道緊張得直冒汗,這是什麼修羅場啊?!
佐野萬次郎習慣性插兜,看著眼前的人,語氣充滿惡意:「哦,你這家伙怎麼會在這裡?」
龍宮寺堅表情也很不好:「啊?你小子才是干嘛來這裡?」
這劍拔弩張的氣氛把樓上探頭的幾人嚇住了,完了完了,他們怎麼會在這裡遇上啊?!感覺馬上就要動手了!
「我來這看望武小道啊。」佐野萬次郎回應他,內心不滿他現在的態度。
「我也是啊。」龍宮寺堅同樣不爽。
「哈?武小道是我兄弟,跟你沒關系吧,是吧?武小道。」
「啊?你說什麼,是我兄弟吧?武小道。」
「閃開『傻大個』擋路了!」
「啊?你才閃開啊,矮豆丁!」
花垣武道看了看兩邊劍拔弩張的人,緊張的不知所措,這怎麼突然就扯到他身上來了,看樣子又要吵起來了,不行得趕緊阻止他們。
他眼睛一閉,下定決心站到兩人之間,兩手一撐,大喊:「慢著,兩位冷靜一下啊,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打架是不行的!!!請你們冷靜一下啊!!!」
龍宮寺堅頓時被氣到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怒火中燒:「喂,你算老幾啊?!」
話音剛落,耳邊傳來機車的引擎聲。
正吵架的兩人都是一愣,這個聲音他們熟悉的,是加藤夏美的sn202h。
龍宮寺堅松開手,與佐野萬次郎同步看向外面。
加藤夏美恰到好處地將車拐進小院,停下車,取下頭盔,翻身下車。
坐在車後座指路的橘日向松開懷抱她細腰的手,也下車來,手裡拿著一個果籃。
加藤夏美看著在院子裡的兩人,就知道他們是在這裡吵架,怒氣一下子上來了:「你們在家吵就算了,怎麼到別人家還吵?!」
本來她以為在長內信高挑事的時候阻止林田春樹就好了,萬萬沒想到,他還准備了後手,非要林田春樹進少年院不可,draken和mikey也因為這件事吵起來了。
而這段時間她去處理其它事,沒能回來,結果短短幾天東卍就分裂了。
花垣武道看到她就像看到救星一樣,連忙迎上去:「加藤,你快勸勸他們吧,不然東卍就……」
「我知道。」加藤夏美打斷了他,目光落在沉默的兩人身上,無奈嘆氣。
「阿帕的事我已經聽千冬說了,很可惜。我知道對你們來說阿帕是很重要的伙伴,他被抓,你們擔憂氣憤,想救人的心情,我能理解。」
「但別忘了,你們除了是阿帕的兄弟,還是東卍的核心,你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東卍的意志,你們自已看看現在的東卍都成什麼樣了?!」
佐野萬次郎微垂下頭,東卍現在分裂成兩派的事他很清楚,是因為他和堅仔兩人不和,有人覺得堅仔主張不消耗財力、人力、物力去就阿帕是對的。
可那是阿帕啊,是他最要好的兄弟之一,他不想放手。
完全明白他此刻內心的加藤夏美目光灼灼地盯著他:「mikey,我想阿帕在打算刺傷長內時就已經做好被抓的准備了,雖然現在刺傷的不是長內,但他需要為自已衝動的行為承擔責任,他絕對不會想看到東卍因為他的衝動四分五裂的。」
鏗鏘有力的聲音讓佐野萬次郎陷入短暫的沉思。
龍宮寺堅此刻已經冷靜下來了,聽見加藤夏美一番言論,自已也知道是錯的,但是他看不了mikey對這件事執迷不悟,忍不住和他吵起來了,變成現在的局面也是他的錯啊。
四周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等兩人表態。
但加藤夏美絲毫不尊重這樣嚴肅的氣氛,從後背包拿出保溫盒遞給花垣武道。
「武小道,這是給你做的雞肉拌飯,就當是幫阿帕道歉了,你傷好了嗎?」
花垣武道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這反轉也太快了吧:「沒,已經沒事了,謝謝關心。」
他伸手接過保溫盒,很意外她會做飯,或者是意外她的全能,無論打架、學習、還是生活,她都特別擅長。
這種人怎麼會是稀咲鐵太的妹妹呢?說起來她一點都不像稀咲,而且之前她也說不認識稀咲,會不會是直人出錯了?
橘日向的目光在佐野萬次郎和龍宮寺堅身上打轉,扯了一下身邊的加藤夏美,輕聲說了一句:「夏美,你好像他們姐姐啊,管著他們,不讓他們鬧事。」
加藤夏美聞言輕笑,確實總管著他們,不過叫老媽子應該更接近。
佐野萬次郎這時已經理清思緒,聽見她這麼說,頓時不滿了:「小赤藤比我小一歲啊,是妹妹!」
龍宮寺堅也聽見了,點頭應和:「小兩歲,艾瑪應該也比她大一個月。」
看到兩人較真的模樣,加藤夏美心中大石終於落了下來,開起玩笑:「你們心理年齡都沒我大,一群幼稚鬼。」
不過這樣最好了,千萬別變了。
佐野萬次郎轉頭對龍宮寺堅說:「聽到沒幼稚鬼。」
龍宮寺堅笑了笑:「喂喂喂,她是在說你,長不大的幼稚鬼,真奇怪,當初我怎麼就跟了你。」
佐野萬次郎咧嘴一笑:「哈,誰知道你個傻瓜是怎麼想的。」
第80章 武藏祭擺攤
花垣武道驚訝地看著兩個和好如初的人,這就沒事了嗎?他們竟然和好了,加藤也太厲害了吧。
望著加藤夏美欣慰的笑容,他更加確信對方是真心在乎東卍的人,和稀咲鐵太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人,是可以信賴的存在。
而後在加藤夏美的組織下,一大群人來到附近的空地玩起了足球。
加藤夏美靠在涼亭的柱子上,雙手環抱,笑容滿面地看著他們。
多麼美好的場景,真想就這麼一直持續下去。
所以她一定會守護好大家的,東卍絕對不會有事。
另一邊,花垣武道在橘日向多次欲言又止後,得到對方主動邀請參加8月3日的武藏祭。
本來認為任務結束,打算回現代的花垣武道沒有猶豫地答應了,心裡默默向橘直人道歉:抱歉了直人,再等我一下吧,這種程度的獎勵,收下也沒關系吧?
時間一晃眼就到了2005年8月3日。
武藏神社附近張燈結彩,人群湧動,熱鬧非凡。
龍宮寺堅和花垣武道站在鳥居下方等待著,與繁華的武藏祭,兩人都打扮的很平常。
四周是來來往往的人群,每個人臉上都是喜悅的笑容。
「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
一道聲音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橘日向穿著粉色櫻花浴衣,手中拎著荷包,原本棕色長發扎成小丸子,白嫩紅潤的鵝蛋臉更顯可愛。
佐野艾瑪穿著藍色花浴衣,與橘日向扎了同款的小丸子,還別了一朵花,挽著橘日向的手中還拿著一只荷包。
兩人一看就是精心打扮的。
龍宮寺堅看到她們來了,淡然的吐槽一句:「是等挺久的。」
而後四人一起走進熱鬧非凡的市場中。
花垣武道多次看向身邊可愛的橘日向,心髒止不住的波動,他現在是在做夢嗎?他有一天竟然會跟日向一起參加祭典,這樣的事也太美好了吧!
「喂,動作快點。」龍宮寺堅回頭催促著。
花垣武道看了眼前方並排前行的兩人,心底有點奇怪,又轉頭看橘日向。
橘日向偏頭看了他一眼,溫柔一笑:「快跟上他們吧,不然會走散的。」
花垣武道臉一紅,點頭加快腳步,真是太漂亮了!
這時前方傳來佐野艾瑪的聲音:「我要吃那個,給我買那個。」
佐野艾瑪一只手拉著龍宮寺堅,想要去買糖蘋果的攤位。
可龍宮寺堅不為所動,堅挺地站在那裡:「不行,吃多了會胖。」
佐野艾瑪繼續撒嬌:「不會的,就買一點點嘗一下。」
龍宮寺堅毫不留情:「不行,mikey說過不讓你吃……」
看著兩人互動,橘日向也向花垣武道述說著:「他們兩很般配吧,艾瑪可是非常喜歡draken君的,結果那個笨蛋好像一點都沒發現。」
花垣武道突然想起自已穿越回來的那天,看到加藤夏美在訓斥一個金發女孩,那個應該就是佐野艾瑪吧,當時他還被吼了。
這時他突然想起來一直沒有見到加藤夏美的身影,便問身邊的人:「那個,加藤沒來參加祭典嗎?女孩子應該都很喜歡這種活動吧。」
原本還在鬧騰的佐野艾瑪聽見他的話,轉過頭看他:「夏美來了,應該就在前面,聽說她有攤位,我們去看看吧。」
橘日向應和點頭,拉上佐野艾瑪的手,歡快地朝前搜尋店鋪去了。
而花垣武道很奇怪,加藤不是來玩的嗎?怎麼還擺上攤位了?
龍宮寺堅看出他的疑惑,邊走邊解釋:「小赤藤是個孤兒,平時總說缺錢,現在這種時候正適合賺錢,她當然不會錯過。」
花垣武道點頭表示明白,腦海中卻想起稀咲鐵太是她堂哥的事,看加藤現在的情況,他似乎並沒有多在意她啊,那後來是發生了什麼?讓稀咲對加藤再三容忍。
他們走了一會,終於看到了加藤夏美的攤位,准確來說是聽見了她爽朗的應和聲。
只見臨時搭建的橙黃色店鋪前圍滿了人,是四周店鋪的好幾倍。
飄蕩在空氣中濃郁的香味,店鋪裡傳出「嗞嗞」的燒烤聲,無一不在勾動人的食欲。
連原本沒什麼飢餓感的花垣武道都忍不住咽口水,還記得上次加藤夏美送給他的雞肉拌飯,雖然冷了,但熱一下還是很好吃,她的手藝不是一般的好。
佐野艾瑪與橘日向看著擁擠的人群,有些犯難,沒想到加藤的攤位這麼受歡迎,這讓她們怎麼進去?
好在有龍宮寺堅在,他不僅個子高,力氣大,而且有龍紋身,在前面開路時,被擠開的人看到他都不敢說什麼。
佐野艾瑪和橘日向當即一笑,跟了上去。
花垣武道也在內心感慨draken的威嚴。
「請稍等一下,魷魚還需要一會才能好,請問是哪位先生小姐點了章魚小丸子?」
加藤夏美一邊說話,一邊忙著將恰到好處的章魚小丸子裝袋,手腕靈活轉動,聽著顧客的要求添加調味料。
一旁,伊田信左穿著黑白條紋的圍裙,頭發被頭巾遮住,面帶笑容地將她打包好的食物交給相應的顧客,並收取費用。
後方,江口韶禾香慌忙處理著快被消耗完的食材,顧客遠比她想像的要多,這讓她很是緊張。
黑澤度穿著和伊田信左同款的小圍裙,在一側販賣一早就准備好的各色口味的冰淇淋。
小型的便攜式冰箱中,有幾個大冰淇淋桶,由他用特制勺子制成冰淇淋球,再淋上牛奶或其它果醬。
一個攤位可謂是忙的不可開交。
「小赤藤,你們看著很忙啊。」龍宮寺堅率先擠到最前面,同在忙碌的人搭話。
加藤夏美抬頭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眸光閃爍,隨即露出笑容:「還好吧,你們要嘗嘗嗎?味道很不錯的。」
說話時,她的手還在翻動魷魚燒,調味料撒在上面,嗞嗞作響。
後面跟上來的佐野艾瑪和橘日向看到油光紅亮的魷魚燒,都忍不住咽口水,興奮的點頭:「要,我們要吃!」
加藤夏美笑容更為真切,轉頭示意發愣的伊田信左。
伊田信左收到信號,想到之前她就交代給自已的事,立刻行動起來,從一旁的箱子中拿出兩大紙桶,裡面是早為他們准備好的魷魚燒和章魚小丸子,這個時候溫度正好。
伊田信左面帶微笑地交到兩位女生手中:「這是老大先做好的,味道是按兩位口味來的,請慢用。」
佐野艾瑪接過紙桶,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個章魚小丸子,油膩適中,酥香可口。
佐野艾瑪滿意的直哼哼:「唔,好次,夏美果然做什麼都很厲害!」
橘日向咬了口魷魚燒,應和著點頭。
龍宮寺堅看了眼吃的正香的佐野艾瑪,又看向忙碌的加藤夏美,聲音有點委屈:「小赤藤我難道沒有嗎?偏心也不帶這樣的。」
剛擠進來的花垣武道吃驚地看著他,強大嚴肅的draken竟然還有委屈的時候!
加藤夏美一邊完成章魚小丸子,一邊平靜回答:「我給艾瑪准備的很多,你可以吃她的,另外日向那一份也有武小道的量。」
得空,她抬頭看了眼四人,笑容滿面:「你們兩對小情侶應該不會相互嫌棄吧。」
佐野艾瑪愣了一下,抬頭看向龍宮寺堅,然後迅速低下,小臉瞬間紅透了。
橘日向和花垣武道也沒想到她會說的這麼直白,臉頓時紅了起來,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龍宮寺堅也是覺得心跳漏了一拍,余光看到佐野艾瑪通紅的耳朵,抿了一下唇,似有些生氣:「亂說什麼,沒有的話,我出錢買就是了。」
佐野艾瑪表情明顯的失落,是的,她在想什麼啊,這個滿腦子只有打架和東卍的家伙,怎麼可能……笨蛋龍堅!
悠于 2025-7-19 13:39
第81章 Draken被偷襲
「沒有,這裡都被顧客預定了。」加藤夏美再度低下頭,毫不客氣的回絕。
心裡是恨鐵不成鋼,就不能當做沒聽見,將錯就錯嗎?!
龍宮寺堅皺眉:「我可以等下一批。」
加藤夏美將燒的差不多的魷魚燒打包,然後對他假笑:「你誤會了,我說的是,這裡的食物都被顧客預訂了,這批、下批、下下批,都沒有。你,愛吃不吃!」
龍宮寺堅身體一僵,抬起手,又放了下來,語氣有些失落:「沒有就算了。」
「行,你們去玩吧,別擋在這裡,後面的客人上不來,我們也沒辦法賺錢。」加藤夏美也沒慣著他,直接趕人。
現在她能明白前世老媽催年及30的她找男朋友的心情了,急得不行,急也沒用。
不出意外的,龍宮寺堅沒有停留,叫上佐野艾瑪就走了。
橘日向兩邊看了看,向她道謝之後,也拉著花垣武道離開了。
可惜他們出去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人了,只能自已找地方玩了。
他們走後沒多久,加藤夏美的手機就響了,她將事情交給江口韶禾香,走到外面的樹林接起電話。
「這樣啊,也猜到了,你們能處理好嗎?」
……
「嗯,你們小心點,記得安撫好她的情緒。」
……
加藤夏美剛掛斷電話,頭頂就被一滴雨砸中,接著是很多。
她站在樹下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已的手,曾經這是救人的手,可現在她卻……
站了一會,加藤夏美緩和了內心的茫然,走回臨時攤位。
「下雨了,老大。」伊田信左看到她回來,強調了一下,因為她說過下雨後會有很重要的事發生。
加藤夏美微微頷首,望著濕潤的地面,失神。
她沒有提前解決清水將貴和他的小弟,因為這是花垣武道成長的重要節點,作為主角,他的成長自已不需要阻止。
如果劇情正常發展的話,花垣武道會被清水將貴一幫人綁架,暴揍一頓,然後橘日向會找到他,讓他重新振作,繼續救人時遇到三谷隆,剛好趕上龍宮寺堅力竭。
而自已只需要在清水將貴刺傷龍宮寺堅之前阻止他,就能避免……
不對,按原劇情,龍宮寺堅本來就不會有事,花垣武道會救他的。
加藤夏美想到這,紛亂的內心立刻平靜下來,既然他不會出事,自已也就不需要太著急。
看到加藤夏美不緊不慢地開始翻動魷魚燒和章魚小丸子,伊田信左有點摸不著頭腦,不是說有重要的事嗎?不用著急嗎?
直到加藤夏美將兩樣東西盛放在盤子上,沉默的氣氛才在她的聲音中打破:「忙活了這麼久,你們也吃點吧,今天麻煩你們來幫我了。」
「說什麼呢,我們都是自願的,哪有什麼麻不麻煩的。」江口韶禾香說歸說,還是滿心歡喜地接過她遞來的盤子,說實話,她嘴饞很久了,光看著就餓。
加藤夏美邊解圍裙,邊叮囑他們一會祭典結束時收攤,當然也可以放著,她到時候會安排其他人來收拾的。
黑澤度明白她要提前離開,貼心地幫她拿來透明尖頂雨傘,並叮囑她自已小心點。
三人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淅淅瀝瀝的雨幕中,很清楚她要去完成的事並不是現在的他們能幫上忙的。
漆黑的夜空下,路燈散發著微光,零星幾人打著雨傘閑庭漫步地逛祭典。
另一邊慌忙尋找龍宮寺堅的花垣武道和三谷隆一路朝北面的停車場狂奔,那是未來報道裡龍宮寺堅死亡的地方。
冰涼的雨點不斷拍打在花垣武道焦急的臉上,心中緊張到了極點。
他剛才無意間聽到了清將要殺draken的計劃,和未來完全一樣,他必須快點找到draken,把事情告訴他,絕對不能讓那樣的未來出現!
穿過小道,一個拐角,他們都聽見了打鬥聲,,兩人都是心中一緊。
地面是一片被打倒在地的愛美愛主眾人,而那昏黃的路燈下,額頭血跡斑斑的龍宮寺堅還在奮戰,抓住一個人的頭發就掄了幾拳。
那股狠勁讓圍攻他的愛美愛主成員汗顏,這也太能抗了吧,明明腦子都挨了一棒子了……
「draken君!」花垣武道驚喜大喊。
太好了,人還沒事!
龍宮寺堅聽見熟悉的聲音,斜眼看他們,那熟悉的身影讓他安心了不少:「哦,三谷,武小道……」
太好了,有他們支援,艾瑪應該就不會受傷了。
「三谷!武小道!」看到熟悉的人,撐著傘站在路燈下的佐野艾瑪安心了一點,但還是覺得就這幾人對付不了。
要是這個時候mikey在就好了,他一定能解決這群人的。
三谷隆看著前方站在愛美愛主隊伍前又身穿東卍特工服、挽袖帶的林良平,氣憤質問:「阿呸,你這小子干嘛和愛美愛主混在一起?!」
愛美愛主人群中傳出幾個聲音,都覺得三谷隆是個強勁的對手,但也耐不住他們人多。
佐野艾瑪有了兩人撐腰,也膽大地道出林良平的罪行:「阿呸太卑鄙了!不僅突然用棒球棍偷襲,還帶這麼多人來圍攻!」
花垣武道心中一驚,緊張地看向龍宮寺堅,他的頭一側被血跡浸染,整個人看起來都很疲憊。
龍宮寺堅松力,跌坐在地上,因為被偷襲,能擊倒20個已經是極限了。
「之後拜托你了哦,三谷……」
聽著他略有虛弱的聲音,三谷隆目光盯緊對面的一群人,絲毫沒帶怕的:「明白。」
花垣武道緊張地四下張望,但就是不見清水將貴的身影,偏偏愛美愛主人又多,他不得不擔心清將會趁著戰鬥時,對draken下手。
看著意外出現的兩人,愛美愛主有人不滿他們的自信,不屑道:「你們以為你們能贏?」
三谷隆咧嘴一笑,毫不客氣:「閉嘴啊,呆子。」
不管怎麼樣,他都要護住draken,如果再打下去,draken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的,不過阿呸到底在想什麼啊?!
林良平看著兩人,怒火讓他不想顧及舊情,冷漠命令身後的人:「三人通通干掉!」
面對磨拳擦掌准備進攻的人,花垣武道心中緊張又驚恐,就憑他們兩個,怎麼可能對付得了這麼多人?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一道熟悉至極的機車排氣管聲由遠及近。
聽清這個聲音,三谷隆與龍宮寺堅的表情同步放松下來。
「哼,終於來了。」龍宮寺堅心完全安定下來,這下絕對不會有事了。
「這個排氣管聲……」三谷隆相當驚喜,雖然這些人他能對付,但是絕不會輕松,而且無法顧及龍宮寺堅,有了他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龍宮寺堅虛弱的臉上展露出笑容,接上了三谷隆的話:「是mikey的cb250t!」
聞言的愛美愛主成員都露出疑惑和意外的表情,還有些許慌亂。
雨幕之下,紅色的車尾燈劃過完美的弧線,一個漂移,穩當地停在兩方人馬一側。
佐野萬次郎及時趕到,他將車停好,緩步走向他們,雙手還是愛放進口袋,表現的毫不在意對方人多勢眾。
看到他的出現,所有人都是一驚。
林良平很是意外,他為了襲擊draken,可是特意支開mikey了,為什麼他還會出現在這裡?
佐野萬次郎掃視人群,疑問:「這是怎麼回事?」
目光在龍宮寺堅身上停留了一下,知道他沒事,就將目光落在沉默的林良平身上,一步步朝他靠近。
「把我支開,就是為了襲擊堅仔,然後分裂『東卍』,讓我來背黑鍋……對吧。」
「我只是想救阿帕!」林良平不敢去看他,內心也有點動搖,別人或許不清楚mikey的實力,但身為東卍副隊長的他卻相當明白,在這裡的幾人根本攔不住他。
第82章 半間修二出場
「這不像你的作風,你被誰教唆了?」佐野萬次郎很清楚阿呸的個性,為了阿帕他什麼都干的出來,卻和阿帕一樣沒主意,絕不會干出這樣的事。
冰涼的雨水拍打在他們身上,也拍在心中,雨聲之中,所有人都在沉默。
林良平心中是驚慌的,萬沒想到他連這個都猜到了,可是,只有這樣阿帕才能回來啊,怎麼可以放棄阿帕呢?!
「啊,加藤!」
突然花垣武道的驚呼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加藤夏美不緊不慢地走來,看著一群不良,有幾分無奈:「我說啊,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動手啊,我才剛賺回本啊,而且下雨打架會很不方便的。」
一群人都將目光移向她,有人疑惑,有人不滿,有人驚訝,有人擔憂……
「還好嗎?」加藤夏美停在了龍宮寺堅身邊,目光落在他的頭部,鮮血布滿臉頰。
「沒……嘶∼」龍宮寺堅話還沒說完,倒吸一口涼氣。
加藤夏美一手打傘,一手在他後腦按動,不過幾秒就收了回來,手上粘膩的感覺讓她覺得熟悉。
「沒事個毛線,武小道,三谷先把他和艾瑪帶走吧,這裡交給我們就好了。」加藤夏美捻了捻手指,把人留在這裡,她保不定會出事。
三谷隆與花垣武道同時露出意外的表情,隨即異口同聲:「這怎麼行!你們兩人解決不了這麼多人的!」
「吶吶,真是狂妄的小姑娘啊!」一道低沉暗啞的男音從一側傳來,帶著些許笑意。
一個比龍宮寺堅還要高的男生穿著涼拖緩步走來,黑色飛機頭前一撮黃毛,高挺的鼻梁,丹鳳眼中透著慵懶,修長的指間夾著閃爍火光的香煙,左手紋「罪」,右手紋「罰」,白色布衣陪黑色短褲,是渾然天成的痞氣。
看到他出現,所有愛美愛主成員都自覺朝他彙去。
加藤夏美轉向他,眼中是驚艷和興奮。
「歌舞廳的死神」——半間修二!!!
半間修二吐出一口煙,平淡至極:「真沒勁,只是打敗了長內就這麼狂妄可不太好。」
東卍幾人都是一愣,這就是背後的主謀嗎?
「你是誰?」佐野萬次郎目光緊盯朝他走來的家伙,感覺有一絲古怪。
「我是誰不重要,姑且算現在暫時掌管愛美愛主的半間。」
半間修二停在了與他一步遠的地方,身高的差距讓他低頭。
佐野萬次郎面色不變的質問:「你就是在後面瞎攪和的惡心男?」
半間修二聽到這個評價笑了出來:「你好麻煩啊,mikey……」
不等他話說完,佐野萬次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他發起進攻,空中的雨水都自覺避開。
然而,這幫助他擊敗無數對手的「核彈踢」這次卻意外的被接住了,連他本人都驚訝對方的反應速度。
燃燒的香煙落入水窪,火光頓時熄滅。
半間修二橫臂格擋了這足矣令人昏厥的一擊,擺正身體,他隨意晃動泛紅的手臂,看上去沒有任何不適。
「別這麼著急嘛,mikey。」
三谷隆與花垣武道都十分震驚:「竟然擋下了mikey的一踢!!!」
在他們的印像中,mikey的腳踢就沒有人能接下後還能安然無恙,這麼看來對方絕對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這下更不好辦了。
龍宮寺堅也露出意外的表情,但他並不擔心會出事,因為mikey剛才的一擊並沒有用出全力,算是在試探實力。
加藤夏美低著頭,抬起的手盡量遮擋自已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遭不住啊,這種名場面不要太帥好吧!完了完了心髒又要壞了!
半間修二微低頭看著佐野萬次郎,眼中有著戲謔之意:「我的目標是摧毀東卍,但是實在沒有干勁,所以就讓你們內訌,不過還算順利。」
「這下,就能把『無敵的mikey』親手——殺掉了!!!」
半間修二的笑容透著瘋狂,紋有「罰」的手遮住半邊臉,眼神是那般興奮。
他後退幾步,振臂大喊:「愛美愛主總計100人,對手東卍只有4人。」
他邪笑著警告愛美愛主眾人:「你們可別像以前那樣當縮頭烏龜了!我可沒長內那麼好對付哦,誰要是敢逃跑,我就把他抓回來打的滿地找牙!!!」
「遵命!!!」愛美愛主眾人無一不由心頭一顫,身體繃緊,大聲應和。
這方東卍幾人都是臉色凝重,要是開戰不利的會是他們這邊,雖然不至於輸,但draken的情況實在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喂喂喂,你是把我排除在外了吧,我也是東卍成員啊!」加藤夏美收起花痴的心思,擺出不滿的樣子。
半間修二看向她,自已當然不可能忘記她,她可是稀咲那家伙特意提過的人,是個不可小看的人物,如果小看會給自已帶來不少麻煩。
加藤夏美將雨傘遞給龍宮寺堅,自已暴露在雨中,看向半間修二:「愛美愛主的嘍嘍,沒一個能打的。」
言畢,她大步跨出,朝著對面就衝過去。
半間修二見狀咧嘴一笑,真是不自量力的家伙,那就會會她好了,女不良還是第一次見啊,會不會有趣一點?
所有人都看見,加藤夏美衝到半間修二前方,腳下一蹬,凌空躍起,小腿猛然壓下。
半間修二抬臂格擋,心中有些意外,興趣更為盎然了,奮力抵開她。
加藤夏美在空中翻轉一周,滑步後退,差點就沒穩住,抬頭時對方便已到面前,一拳揮來。
她連忙抬臂格擋,腳下積水被濺起,她後移了一米之多才勉強停下。
半間比她想像的強很多!
抬頭看去,半間修二正著看著她,那笑容仿佛在嘲笑她。
加藤夏美正欲上前,佐野萬次郎卻擋在她身前。
「小赤藤,我才是總長,別總是搶我風頭啊。」
加藤夏美聞言,放下手臂,笑道:「我知道了,總長。不過這聲音,是他們趕來了吧。」
此起彼伏的引擎聲在黑夜中喧囂,無數車燈照亮整條街道,東卍成員接踵而至。
一輛輛機車在停車場邊緣停下,所有人穿著統一的黑色東卍特工服,大步走來。
「我可沒興趣參加什麼內訌。」五番隊隊長武藤泰宏臉色平靜,並沒有把愛美愛主眾人放在眼裡,只是覺得這樣的戰鬥有些無趣。
「不過對手是愛美愛主的話,就可以盡情大鬧了!」四番隊隊長河田內保也笑容中透著興奮,他本以為總長那天已經將愛美愛主解決了,不過這樣也好,可以大展拳腳了。
「結果今天恰好成了決戰日啊。」一番隊隊長場地圭介咬著扎頭發的皮筋,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就是有點擔心加藤夏美會在混戰中受傷,人太多的話,他也顧不上她。
佐野萬次郎微笑著看向他們,來的真是及時啊!
東京卍會眾人全部站到佐野萬次郎身後,黑壓壓的一片與愛美愛主形成明顯的對立。
「東京卍會都到齊了,蠢貨們!」場地圭介扎好頭發,聲音響徹停車場,臉上是自信的笑容。
「哪個先上來送死啊?」河田內保也笑眯眯地說著可怕的話。
「阿呸,我先殺了你!」武藤泰宏板正臉色,目光緊盯對面的林良平。
面對東京卍會眾人,林良平嚇得退後半步,可頭卻被一只手按住了。
半間修二興奮地笑了起來:「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
第83章 武藏祭戰鬥打響
東京卍會vs愛美愛主。
百人混戰。
這一切就是直人提到的,draken死亡的武藏祭停車場東卍內鬥!!!
花垣武道看著數不清的人群,心中緊張無比,現在已經阻止不了戰鬥了,那麼他無論如何都要守護好draken,只有那樣未來才會改變。
「祭典的日子搞大亂鬥……」龍宮寺堅搖晃著身體,緩慢起身,雖然虛弱,內心卻有些興奮。「真是讓人熱血沸騰啊!」
花垣武道驚訝轉頭看去,見他強撐著身體,很想說不行,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為他明白阻止不了他想站在mikey身邊的決心。
龍宮寺堅穿過人群,來到佐野萬次郎身邊,臉上的笑容輕松又真切:「mikey,我們不能讓小赤藤搶了威風啊!」
佐野萬次郎會心一笑:「啊,堅仔。」
「衝啊!」
一聲令下,東京卍會眾人跟著佐野萬次郎的步伐,帶著必勝的決心奮力朝前衝去。
「干掉他們!」
半間修二毫不落後地大聲命令道。
瞬間愛美愛主眾人吶喊著越過他衝向敵人,與東京卍會混戰在一起。
場面一時間十分混亂,唯一清晰的是黑與白之間的戰鬥,所有人都拼盡全力。
佐野萬次郎以破風之勢瞬殺五六人,已經到了無人敢近身的境地了,卻耐不住他追逐戰鬥的心,不斷有人經他手倒下。
龍宮寺堅雖然身負重傷,動作卻依舊凌厲,兩三下便能擊倒一人,那高大的身影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
半間修二也不閑著,對著東京卍會成員就是一頓輸出,直到對方爬不起來才肯罷休,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河田內保也時刻保持微笑,可手上的動作絲毫不溫柔,三兩拳轟擊在那人臉上,直接把人打到昏厥。
場地圭介面對兩人的圍攻,一個下蹲避開他們的衝拳,緊接著猛然起身,兩掌分別撞擊在他們下顎,重心不穩的他們當即向後倒去。
三谷隆偏頭閃避襲來的拳頭,抬手給了他一個結實拳頭,這時身後有人拿雨傘偷襲,被擊中的他沒有半分停頓,反手抓住雨傘,奮力將人拉過來,一拳轟擊在對方腹部,奪過的雨傘直接頂斷扔在地上。
而加藤夏美作為唯一參戰的女生,自然是被不少人盯上,只不過她的格鬥也不是蓋的,逼近她的人無一例外被擊倒在地。
混戰的人群之中,花垣武道焦急尋找龍宮寺堅的身影,剛才他們衝出去後,他就找不到人了。
他穿梭在人群中,眼神堅定又緊張。
8月3日的這場鬥爭中,清將一定會殺掉draken,而未來日向、阿郭,還有加藤都會死的,所以他必須在這個過去保護draken,不惜代價!!!
「阿呸!!!」人群之中一聲咆哮,佐野萬次郎發現了在混戰中發呆的林良平,心中是氣憤又是悔恨。
林良平聽見聲音朝他看去,幾個愛美愛主的人已經將他圍了起來:「mikey……」
愛美愛主成員看到矮小的佐野萬次郎有些懷疑傳聞的真實性,個個躍躍欲試要攻擊他。
然而,佐野萬次郎連正眼都沒看揮拳而來的人,揚拳就將人擊向一邊,同時大聲質問:「為什麼要襲擊堅仔?!」
林良平憤怒地齜牙,卻也一言不發,他是為了帕仔啊,為了……
「你應該知道我跟堅仔和好了吧?!還不惜利用愛美愛主,少給我做這種齷齪事!!!」
佐野萬次郎說著話,解決身邊一個又一個圍上來攻擊的敵人,眼神始終都在一言不發的林良平身上。
他要一個解釋,要一個結果。
林良平實在無法忍受了,大聲怒斥面前一步步靠近的人:「別擅自和解啊!我無法接受這件事!」
「阿帕的事已經結束了!」佐野萬次郎眼神緊盯他,心中有酸澀,有痛苦。
「還沒完!!!」林良平完全無法接受阿帕就這麼進少管所的事,明明可以救出來的,都是他們的錯,是他們放棄了阿帕!
他這樣說服自已,怒瞪眼前的人,他大吼著:「阿帕都被抓了,你們打算袖手旁觀是嗎?!我可笑不出來啊!!!」
眼前佐野萬次郎面無表情的樣子深深刺激到林良平,憤怒至極的他,不顧一切,伴隨著怒喝聲,一拳接一拳揮擊在佐野萬次郎臉上。
「只能這麼做了!是這麼想的吧!可帕仔是我的全部啊!既然東卍舍棄了帕仔,那我只能與它為敵了啊!!!」
這次佐野萬次郎沉默了,任由他擊打,任由他怒斥。
林良平緩過神,見他一直沒有還手,氣憤又不解:「來啊!mikey!為什麼不還手?!打倒我易如反掌吧!!!」
下一秒一只手按住他的後頸,佐野萬次郎將他攬下,用額頭抵住他的額頭,語氣平靜中帶著酸澀:「看著我,我在笑嗎?帕仔被抓的時候我在笑嗎?」
林良平心中一驚。
是的,他沒有笑,反而為了阿帕和draken大吵了一架,差點將東卍分裂。
「很痛苦啊,但小赤藤說我不僅是阿帕的兄弟,我還是東卍的總長,因為我東卍四分五裂,大家變得對立,都是我的錯。」
「揍到你消氣為止吧。」
林良平意外極了,抬眼看他,入眼的是他痛苦的表情。
「我不想和同伴過不去,揍我,然後我們扯平,你回來吧,阿呸。」
林良平眼中泛起淚花,他這是在做什麼啊?!自已這樣還能回去嗎?!現在他可是叛徒啊!
雨還在下,耳邊是打鬥聲,心頭是一片紛亂。
但這種情況並未持續多久,一只手拉過林良平的肩膀,將他推了出去。
是半間修二,他來到佐野萬次郎面前,那興奮的笑容始終掛在臉上:「mikey,來戰鬥吧!!!」
佐野萬次郎沒有說話,陰霾的眼神已經代表了一切。
戰鬥還在持續,混亂的場面,不斷有人倒下又站起,不論是東京卍會,還是愛美愛主都未見有優勢出現。
花垣武道又被人撞倒在地,渾身濕漉漉地爬起來,目光還在焦急尋找著。
他咬著牙,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雨太大了,人又多,他現在根本找不到draken,也沒看到清將……
正想著這些,身邊一道熟悉的身影走過,定睛一看,竟然是拿著刀的清水將貴。
清水將貴臉上是滲人的笑容,手上緊握的刀沾染血跡,在雨水衝刷中漸漸消失,他低喃著令花垣武道心寒的話。
「干掉了!我成功干掉他了!」
花垣武道僵硬地轉頭,多麼希望那個方向沒有draken的身影,但是血泊中熟悉至極的身影深深刺激著他的心髒。
「draken!」
花垣武道連滾帶爬地跑到趴在地上、捂著肚子的龍宮寺堅身邊,驚恐萬分。
「draken君!!!」
龍宮寺堅臉色慘白,腹下雨水與血水混合,染紅了一片土地。
花垣武道大腦一片空白,此刻橘日向、千堂郭死亡的情景閃現在腦海中。
完了,全完了!
draken死了,mikey沒了他的指引會走向黑暗的,東卍還會和未來一樣成為極惡!
日向、阿郭、加藤……
他們都會死的!
他什麼都沒有改變啊!
第84章 花垣武道的復仇1
花垣武道絕望的喊聲穿過整個停車場。
佐野萬次郎心中一驚,顧不得還在與半間修二纏鬥,大聲詢問情況,聲音有著微不可查的顫抖。
「武小道,怎麼了?!」
花垣武道跪下昏迷的人身邊,眼淚不自覺湧出,他抬頭看向佐野萬次郎的方向,心與聲音都在顫抖:「draken被刺傷了!」
佐野萬次郎心頭一顫,視線穿過人群,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龍宮寺堅,他已經沒了動靜。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佐野萬次郎恐懼感控制不住湧上心頭,那個答應他陪他創造時代的人倒下了,絕對是騙他的,他要親自去確認。
恐懼感化為怒火,由著拳頭不斷揮舞,一擊又一擊揮在圍上來的人身上。
「滾開!別擋道啊!混蛋!!!」
暴呵聲伴著雨聲穿透整個停車場。
所有東卍成員無一不在擔憂龍宮寺堅的情況,然而混戰之中,他們也沒辦法前去幫忙。
花垣武道不知所措,不斷呼喊著龍宮寺堅的名字。
「咳……」
龍宮寺堅咳出一口鮮血,氣息明顯了不少,但還在昏迷中。
花垣武道陡然松了口氣,太好了還有救!
「武小道,先帶draken離開,我解決了這邊的人就趕過去!」
加藤夏美嘹亮的聲音穿過混亂的人群,清晰落在花垣武道耳中。
加藤夏美煩躁地抓過身邊攻擊東卍成員的男生,一個過肩摔直接讓他失去行動能力。
四下張望,是混戰的人群,完全看不到他們的情況。
該死的,她低估了愛美愛主的實力,人太多了,draken已經出事了,絕對不能再有意外!
加藤夏美心底浮出一抹戾氣,眼神變得狠厲起來。
看著身邊圍上來的愛美愛主成員,加藤夏美果斷放棄所有念想,只有一句話:「所有阻攔她的人全部干掉!」
佐野萬次郎這邊被突然出現的半間修二阻截,根本沒有辦法前進,便在加藤夏美話音落後,附上一句:「武小道!堅仔就拜托你了!!!」
花垣武道跪著,驚慌的臉上雨水和淚水混合,聽到兩人都將龍宮寺堅交托給自已,他清楚現在不行動起來,就真的再無回天之力了。
花垣武道費力地背起昏迷的龍宮寺堅,巨大體格差距令他的小腿止不住的顫抖,卻不敢有所停歇。
抱有極大信念的他避開互毆的人群,一步步朝外面的大馬路走去。
快點!再快點!好重……不能停!絕對不能停!
花垣武道咬緊牙關,艱難移動著,淅淅瀝瀝的雨水落在他臉上,視線都有點模糊了,他卻不想放手。
「咳……」後背上龍宮寺堅又吐出一口血水,沾在衣襟上是一片濕熱。
「draken君!」花垣武道心中一驚,偏頭看去,他在嘔血,呼出的氣時輕時重。
「沒事的,我一定會帶你去醫院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說話間,花垣武道又邁開腿,即便他小腿顫抖不止,也咬牙堅挺。
半昏迷狀態的龍宮寺堅聽見他的話,沉重的眼皮緩緩睜開又合上,腹部受創,這樣的出血量連他自已都覺得要撐不下去了。
「武道君!」
突然身後傳來兩道熟悉的聲音。
橘日向和佐野艾瑪兩人快步跑來,臉上布滿焦急、擔憂之色。
花垣武道立刻回頭看去,聲音透著驚喜:「日向!艾瑪!」
「我已經叫救護車了!」橘日向剛才聽見他喊聲後當機立斷叫了救護車,希望能趕上。
「龍堅怎麼樣?」佐野艾瑪還是更關心龍宮寺堅的情況,兩眼泛著淚花,恐懼現於臉龐。
花垣武道小心放下後背虛弱的人,看著臉色慘白的龍宮寺堅,他盡可能安慰:「沒事,還活著!」
佐野艾瑪跪在地上,捧著龍宮寺堅的頭,痛苦的表情令她心碎,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叫他來祭典了。
「龍堅,你忍忍,救護車馬上就到了,你不會有事的……」
佐野艾瑪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她太害怕了。
花垣武道看著也內心壓抑,轉頭詢問:「救護車什麼時候能來?」
再不快點可能就……
橘日向表情凝重:「不知道,因為祭典和天氣的緣故,路上好像堵車了。」
橘日向奇怪地看著他。
只見花垣武道表情驚愕,眼神透著恐懼。
順著目光看去,唯一通往大馬路的小路上,一群身著東卍特工服、表情凶惡的家伙堵住道路,一步步朝他們靠近。
花垣武道萬萬沒想到清水將貴那群人會出現在這裡,這種時候不應該跑了嗎?這下完了!
「奇了怪了,還沒有死嗎?draken。」赤石歪著頭,戲謔的看著幾人。
「喂!什麼嘛,雜魚武道為什麼會在這?」一個缺牙的男生不爽地看著他們。
為首的清水將貴陰沉著臉,他還不容易決定下手,結果還沒能把人干掉的話,他的臉往哪放?!
思及此,清水將貴瞪著眼:「垃圾就要有垃圾的自覺,管什麼閑事啊?」
他回過頭跟其他人說:「誰去買個麻袋來?再來揍他一次!」
出於深刻在腦海中的恐懼,花垣武道不自覺後退半步,完了完了,這下任務真的失敗了!
「武小道。」
身後傳來龍宮寺堅虛弱的聲音。
花垣武道回頭看去,只見他捂著出血的腹部,身負重傷眼神卻很是堅定。
「多謝了武小道,你帶著日向和艾瑪逃走吧。」
「逃?!」花垣武道看著明明已經身受重傷卻還想站起來的人,耳邊佐野艾瑪緊張地聲音都被屏蔽了。
逃?他剛才是想逃了嗎?被draken看出來了,他明明都已經受了那麼重的傷……
眼淚又不出息地冒了出來。
「啊——」花垣武道朝天怒吼,發泄著心中的膽怯。
好討厭啊!自已這樣真的一點都沒有出息啊!
他回到過去到底是來干什麼的?
阿郭的人生、draken的人生、日向的人生、加藤的人生,他們怎麼辦?!
他要是逃走了,就全完了!
這一刻花垣武道終於看清了自已,深吸一口氣,看向對面那群暴徒的眼神是堅定的。
他橫臂擋在幾人前方,頭也不回地告訴橘日向:「日向,你帶著draken和艾瑪退遠點。」
draken感謝你給我勇氣,這不光是為了大家,也是為了我自已的……戰爭!!!
我要在這完成復仇!!!
「我才不會逃!」
清水將貴疑惑地看著眼前已經不會再顫抖的家伙,一瞬間有種膽寒的感覺,因為他的眼神帶著堅定不移。
「清將君,我還沒跟你分出勝負吧?打架賭博的單挑戰。」
清水將貴額前青筋暴起,什麼意思?他難道還覺得弱小的他能戰勝自已嗎?上次被他傷到不過是個意外而已,他憑什麼?!
赤石也在後面幫腔:「你說什麼啊?怎麼看都是你輸了吧?!」
「我沒有輸。」花垣武道微仰頭盯著清水將貴,即便他比自已高大又怎麼樣,自已絕對會戰勝他的。
清水將貴心中怒火堆積,一次又一次,他管理的「奴隸」想著戰勝「君主」,這種事…他怎麼可能忍得了?!
就在這時,龍宮寺堅發出一聲輕笑,引起了所有人注意。
「我出一個億賭武小道!」
「誒?」花垣武道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龍宮寺堅咧嘴邪笑:「雖然賭架很無聊,不過陪你們玩玩吧。」
話音剛落,橘日向與佐野艾瑪也下了賭注,全都是一個億。
第85章 花垣武道的復仇2
這回輪到花垣武道驚訝了,他怎能不明白,他們這是在鼓勵自已,同時也是對自已絕對的信任。
清水將貴倒是被他們毫無意義的行為逗笑了,連帶著身後的幾人都大聲嘲笑起來。
「哈,這群家伙是不是撤退的時候,腦子出問題了?」
面對嘲弄聲,龍宮寺堅只是勾唇輕笑,無比肯定道:「沒啊,武小道一定會贏的。」
清水將貴頓住笑聲,看著他們堅毅的模樣,心中騰起怒火,又是這樣,真是讓人討厭至極的樣子。
花垣武道接收到幾人的信任,內心也更加堅定。
一步跨出,揚起像征「過去與未來」的拳頭,這一次他要擊破曾經的懦弱,他完成自已的復仇!!!
「清將!我上了!來決一勝負吧!」花垣武道大吼著揮出一擊。
然而,清水將貴根本不按常理出牌,邪笑一聲,猛然抬臂,短刀生生刺穿他的手掌。
花垣武道愣神半秒,頓時被手臂的刺痛換回神志,痛呼著向後退去。
血順著刀尖滴落在水窪之中,蕩漾開來。
清水將貴看著痛苦喊叫的他,笑得邪惡:「什麼啊,還以為能殺了你呢,沒想到反應還挺快。」
他已經刺傷draken了,反正都躲不過,也不介意多殺一個不聽話的「奴隸」。
「武道君!」
「我才沒打算單挑,這只是處刑而已吧?」
橘日向的驚呼和清水將貴的聲音重合。
橘日向難以相信對方會用刀捅人,看著花垣武道痛苦的模樣,她第一次後悔自已沒有加藤夏美那樣的強大實力,一點忙都幫不上。
赤石等人看到這幅場景反而樂得高興,好似這不過是場供他們娛樂的游戲,逗他們開心而已。
「噗哈哈,清將干得好!」
「花垣好遜啊!還單挑呢,死吧!」
……
花垣武道垂著手臂,手掌的疼痛讓他渾身冒汗,望著他們幸災樂禍的樣子,突然騰起的怒火取代疼痛。
毫不猶豫地,他將短刀生生拔了出來,奮力朝後扔去。
帶血的短刀在雨中飛躍,落在地上之前,花垣武道一個箭步又朝對方衝去。
腦海中過去的記憶浮現,曾經滿腔的熱血到現在沉落,他是多麼愚蠢。
曾經我以為自已可以成為東京最強,可是夢還沒開始,就被清水將貴他們擊碎了,我沒能成為mikey……
面對比他健壯的清水將貴,橫衝直撞的花垣武道當然又一次被擊倒在地。
雨夜之中,渾身濕透的他臉上都是傷,看上去狼狽不堪,但那眼睛仿若有熊熊烈火,穿透無盡黑夜,盯著清水將貴。
「花垣,怎麼了?我還一招都沒吃到哦!」清水將貴挑釁著,他怎麼也不覺得這個家伙能戰勝他,花垣武道對他來說只是個消遣工具,給他無聊的生活找點樂趣罷了。
花垣武道強撐著身體站起來,繼續朝對方衝去,一個熊抱,死死鎖住他的腰身。
他曾想過他廢物的人生都是清將的錯,是他運氣不好,但……不是那樣的,一切都是他自已的錯!
輸了一次就不敢站起來,是他太弱小了!
清水將貴猛地被他抱住,略顯慌亂地用手拉扯衣服,用手肘擊打後背,用膝蓋頂腹。
然而任憑他如何攻擊,花垣武道死不放手。
在橘日向緊張的呼喊,赤石等人無情的嘲笑聲中,花垣武道猛地張嘴,一口咬在清水將貴的腰身上,衣服連著血肉通通咬緊。
「好痛!竟敢咬我!」清水將貴是一聲驚呼。
圍觀的人看到他做這樣的事,叫囂起來。
「別做這麼遜的事啊,花垣!」
「你是小學生嗎?」
……
花垣武道聽著,眼中又泛起淚花。
遜也沒有關系!!!
沒出息也無所謂!!!
只要能救他們!只要能復仇!
花垣武道伸手抓上他後背的衣服,趁他注意力還在腰身的痛苦上,迅速爬上他的後背。
手臂鎖住脆弱的脖子,雙腳鉤緊腰身。
「放開!快給我放開!」這下子清水將貴真的被他嚇到了,雙手抓上鎖住脖子的手臂,用盡全力,卻無絲毫作用。
花垣武道繃緊手臂,渾身都在用力。
「我不用成為mikey君!我是花垣武道!!!」
嘹亮的聲音穿透雨幕,落入橘日向耳中,落在她的心上。
這是她告訴花垣武道的,他不用成為mikey,武道就是武道啊!
在花垣武道歇斯底裡的吶喊聲中,清水將貴抓著手臂的手漸漸失去力氣,兩眼一翻,失去意識。
「咚!」
清水將貴跪倒在地上,朝後倒去。
花垣武道仰躺在水窪之中,冰涼的雨水拍打在臉上,內心卻狂歡的喜悅。
贏了!他贏了清將!復仇成功了!!!
疲憊的臉上是大大的笑容,被抓握的手臂有淡紅的淤青,胸口劇烈起伏,狂跳的心髒……
無一不在體現剛才激烈的戰鬥。
然而……
「啪啪啪!」突兀的鼓掌聲響起。
赤石一臉壞笑地拿著剛才被扔掉的短刀:「厲害厲害,竟然真的把清將干掉了,不過也就這樣了。」
他身邊的另一個人不太高興:「清將好遜啊。」
「這份送死路上的伴手禮不錯嘛,但過家家的游戲就到這裡吧,讓我們來解決你們。」赤石揮著手上的刀,打算朝他靠近。
花垣武道勉強站起來,受傷的手低垂著上面鮮紅的血隨雨水滴落。
剛才他用力過度了,現在有點無力,加上右手失去知覺……
對不起啊,直人,任務真的失敗了,不過我不後悔,因為我已經盡力了。
對不起,draken、日向、阿郭、加藤沒能救你們……
龍宮寺堅看著他們走進,費力地站起來,挪動到花垣武道身邊,一只手捂著腹部:「武小道,我跟你一起,幾個小嘍嘍而已,讓我們來解決他們!」
花垣武道扭頭看他,他頭上的血跡還沒被衝刷,原本高大的身影也因為虛弱,躬著腰身。
「啊,我們解決他們!」
花垣武道轉了回來,目光緊盯對面,心中卻很清楚今天也就只能到這裡了。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一道清麗的聲音傳來:「還能站起來說明問題不大。」
這道聲音如同天籟,讓花垣武道和龍宮寺堅都露出笑容,同時轉頭看去。
加藤夏美正快步走來,滿臉潮紅,唇角掛著點血跡,鬢發和衣服粘黏在一起,雨水劃過她帶血的手背,起伏的胸膛看得出她剛才也經歷了不小的交鋒。
見到曾經將他們打倒的人,赤石等人都不由後退,但轉念想到他們手上有刀,膽子也變大起來。
赤石笑道:「來的正好,這次我們要把之前受的侮辱全都討回來!」
花垣武道看他撫摸刀身,心中一緊,擔憂地向走到身邊的人道:「小心,他們有刀!」
加藤夏美當然看得到,腳步不停:「有刀又能怎樣呢?廢物就是廢物啊,有刀也沒用。」
赤石被她的話刺激到,非得讓她嘗嘗苦頭才好,立刻拿刀衝上前。
但,就如她所說,廢物拿了刀也不會用。
加藤夏美在僅有一步之隔的時候反身一轉,完美避開刀刃的同時,一臂橫擊在他臉上,瞬間把他帶倒在地。
緊接著,加藤夏美一個箭步衝向其他人,一拳落在其中一人臉上,強大的衝擊力直接讓他臉部變形,向一側飛去。
另外兩人都看呆了,實在太快了,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人就到了他們面前,一下子就干到兩人。
恐懼爬上心頭,他們不敢和加藤夏美交手,慌不擇路地逃走了。
加藤夏美看著逃跑的人,也沒有追上去的心思,轉身往兩受傷的人身邊走。
目睹一切的花垣武道驚得下巴都要掉了,這也太強了吧!真的是女孩子該有的實力嗎?!
龍宮寺堅也被她敏捷的動作驚到,這比她那天攻擊長內信高要更快一點,原來那天她沒有用出全力嗎?她到底有多強?
悠于 2025-7-19 13:40
第86章 Draken的「最後時光」
「傷勢很重啊,你還能站起來真是個奇跡。」加藤夏美皺眉看著被捂著的腹部,那裡的衣物已經被血跡糊滿。
沒有猶豫,她背過身蹲了下來,招呼著人:「上來,我背你到路口。」
龍宮寺堅垂眸看了看她單薄瘦小的後背,想說她背不動,卻被她堵住嘴:「不想死在這就上來,我還有力氣!」
龍宮寺堅抿唇,最後還是趴了上去,他不能死在這裡!
出乎意料的,加藤夏美不僅背起了沉重的他,還步伐穩健地朝馬路走去,比起剛才花垣武道的速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花垣武道跟在後面看著心驚。
很快他們就到了馬路邊,橘日向和佐野艾瑪正焦急等待救護車的到來,見到加藤夏美背著人趕來,心中大喜。
加藤夏美在路邊蹲下,三人幫襯著將龍宮寺堅放倒在地。
龍宮寺堅臉色比剛才要差,又有昏迷的跡像了。
加藤夏美跪在他身邊,立刻對其他人命令起來:「日向,手機能開燈嗎?艾瑪幫我打傘,武小道去看看救護車,引導他們過來。」
幾人聞言忙手忙腳地行動起來。
加藤夏美手上動作不停撩起龍宮寺堅已經一片暗紅的濕衣服,小麥色、有明顯腹肌的腹部是大片血紅,不細看完全不知道傷口在哪。
加藤夏美從外套口袋中拿出一塊白紗布,一把塞進龍宮寺堅嘴裡:「疼就咬著這個。」
話音剛落,她的另一只手就拿著另一塊棉布往他腹部擦去。
龍宮寺堅感覺到脆弱的腹部有異物觸碰,下意識繃緊肌肉。
「想死的話直說,放輕松!」
看到一條長十來釐米的傷口在往外冒血,加藤夏美厲呵一聲,手上動作迅速抹去血跡。
在冷白的手機燈光下,她伸手去按傷口。
「唔!」龍宮寺堅痛的一聲悶哼,額頭冷汗冒出。
一旁佐野艾瑪緊張極了,卻也只能干看著,她相信夏美是不會傷害龍堅,龍堅也一定不會有事!
加藤夏美表情在勘察了傷口後放松了點,沒有傷到內髒,只是出血量多,問題不大。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她完全無法對他進行手術,必須先把腹腔內的血液清除才行,可是又沒有麻醉,憑他的出血量,挺不過去。
耳邊響起由遠及近的警笛聲,同時傳來的還有花垣武道驚喜的喊叫:「救護車!救護車來了!這裡!這裡!!!」
他忘乎傷痛,舉起雙臂揮動著,成功引起救護車注意。
另一邊,加藤夏美讓橘日向扶起人,將隨身攜帶的繃帶一圈圈纏繞在他受傷的地方,血色很快染紅了繃帶。
而後救護車上下來兩位醫生把人抬上車,加藤夏美和佐野艾瑪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在極速行駛的救護車上,明亮的燈光照的龍宮寺堅臉色更加差勁,一旁心率儀發出「嘀嘀嘀」的響聲,他佩戴的氧氣罩上凝結淡淡的水汽。
佐野艾瑪淚水已布滿稚嫩的臉龐,害怕地手都在顫抖:「夏…夏美,龍堅他不會有事的,對吧?」
「我…不會…有事的,別擔心……」龍宮寺堅聲音虛弱,微睜的眸子只能看著車頂。
加藤夏美盯著他充滿留戀的眸,心底嘆氣,給兩人「潑水」。
「你時間不多了,有什麼話快點說吧,別留遺憾。」
此話一出,身旁的佐野艾瑪「哇」地哭了出來,豆大的淚珠不斷往外冒:「不要,我不要龍堅死,嗚哇∼∼」
龍宮寺堅呼吸一滯,雖然猜到自已的身體不行,但聽別人親口說出來,心頭忍不住酸楚起來。
特別是聽見自已喜歡的女孩哭得撕心裂肺時,心髒更是抽痛,連帶著一片的心率儀都發出更為快速的響聲。
加藤夏美沒有打擾他們「最後的時光」,小聲詢問一旁的醫生有沒有輸液管。
醫生雖然疑惑,但還是從座位下方拿出白色箱子,裡面有各型號針管和針頭,是加藤夏美需要的東西。
她一邊拿起東西組裝,一邊解釋:「我和他的血型一致,身體絕對健康,他現在失血過多,必須輸血!」
說話間,她組裝出兩頭的直輸管,一頭沒有猶豫插進自已的手臂動脈血管,鮮紅的血液頓時飛速填充管子。
她稍微停留,等到血從另一頭流出,才將針頭插進龍宮寺堅冰涼的手背,然後抬起手,形成高低差,讓血液更好流進對方身體。
醫生看到她似做過成千上萬遍、熟練的動作,驚得目瞪口呆。
佐野艾瑪已經被加藤夏美剛才的話嚇到失去思考能力,完全沒注意到她的行動,一味掉著眼淚。
龍宮寺堅聽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想到自已時間不多,喊住了她:「艾瑪…艾瑪別哭,聽我說……」
明明是虛弱的聲音,卻有著極強的穿透力。
佐野艾瑪頓時噤聲,緊咬下唇才沒讓哭聲溢出來,身體卻還在抽動。
龍宮寺堅微轉動頭部,看到哭成淚人的她,很想抬手幫她擦眼淚,但身體已經完全沒力氣了,連呼吸都有點費勁。
「艾瑪…別為我傷心,你…還有mikey,還有爺爺,還有…大家,有更美好的未來,以後也會…遇見比我更好的人,會結婚生子,平平安安過一輩子……」
他臉上帶著笑容,似乎已經能幻想到佐野艾瑪未來幸福的生活了。
「一定要照顧好自已…別鬧…多聽聽mikey的話,他真的很在乎你……」
眼皮沉重的像是灌了鉛,呼出的水汽凝結在氧氣罩上,心率儀跳動的曲線有緩有急。
「我不要,我不聽,龍堅你不能走,我不會聽話的!」佐野艾瑪連連搖頭,原本精心准備的發型已經凌亂不堪。
她轉頭拉住加藤夏美的衣服,像是拉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真心懇求:「夏美救救…救救他吧,我真的不能沒有他!」
龍宮寺堅是她的全部,是無可替代的人,她真的不希望他有事,而且mikey也絕對不會允許他出事的。
加藤夏美連忙繃緊手臂才避免手上針管被拉扯到,搞得她渾身僵硬。
她還未開口就聽龍宮寺堅虛弱勸說:「艾瑪別為難小赤藤…我的傷勢…我自已清楚…小赤藤,艾瑪和mikey就拜托給你了。」
「行了,你可以閉嘴了,拜托什麼的,我可不接受,要管你自已來管!」加藤夏美不耐煩地打斷他,說了這麼多話,沒一句重要的,她才不會讓他死掉!
她轉頭衝醫生喊:「再給我做一條輸血管,這種輸血量不夠!」
醫生遲疑了一下,沒能頂住她堅決的目光,很快行動起來。
狹小的救護車內,加藤夏美面無表情地接受雙管抽血。
醫生看著身形單薄的她,不由冒汗,忍不住提醒她:「小姑娘,人體失血750毫升就可能會出現休克,再高就會影響身體器官,你還未成年,會傷身體的。」
加藤夏美看著已經昏迷過去的人,一旁心率儀還在波動。
「我絕對不會讓他有事,不用擔心我。」
救護車上陷入沉默,醫生能理解她的執著,只能無奈搖頭惋惜。
佐野艾瑪當然聽見他們的對話,心裡也擔心她的身體情況,但是現在龍堅的情況更危險,而且夏美向來是有分寸的,絕不會傷害到自已。
佐野艾瑪這樣安慰自已,手緊捏著荷包,目光根本不敢離開昏迷的龍宮寺堅,生怕他突然就沒了。
第87章 Draken搶救成功
另一邊停車場。
三谷隆喘著粗氣,臉上有些許傷痕,環視四周躺倒一片的人,喃喃:「啊,好累——」
「喂!這邊收拾好了喔!」河田內保也的聲音從一邊傳來。
武藤泰宏緊隨著道:「這家伙好像腳受傷了。」
只見赤裸上身的武藤泰宏撐著河田內保也緩步走來,兩人都多少帶點傷,臉上卻有笑意。
三谷隆看到他們還算好,心裡安定了一點,四下張望,詢問:「mikey呢?」
場地圭介嘴角掛著血跡,給他指了個方向:「那邊。」
佐野萬次郎此刻正與半間修二對立而站,兩人就隔了幾步遠,臉上都有血跡。
半間修二的頭發因雨水散落下來,額前一簇黃毛,上揚的嘴角還掛著血跡,看著眼前冷漠的人,他忍不住吐槽:「果然很無聊啊,mikey,連氣都沒喘,你是怪物嗎?」
佐野萬次郎眼神平靜地盯著他:「吵死了!快去死啊!」
就在兩人對峙之時,一道引擎聲打斷了他們。
長相成熟的男人,腦邊、手臂都紋著紋身,嚴肅又恭敬:「半間先生,差不多了。」
半間修二斜眼看他,有些不爽,他正打的開心呢,不過到這也好。
他看向佐野萬次郎,抬手指著他,大聲傳達消息。
「mikey!!!東京最凶的暴走族聯合馬上要誕生了!」
「名字就叫『芭流霸羅』!!!」
他捂住臉上抑制不住的笑容,看上去很是瘋狂:「我是芭流霸羅的初代副總長,半間修二!」
「記住了哦,mikey,今後東卍將再無寧日!!!」
言畢他不再停留,跨上機車後座,越過佐野萬次郎,揚長而去。
同時警笛聲在耳邊響起。
聽到聲音,倒在地上還清醒的人慌忙起身,一邊喊叫,一邊逃離現場。
「不好,條子來了!!!」
「快,快起來,跑啊!」
……
佐野萬次郎沒有任何驚慌,靜默地站了幾秒,才轉身離開。
雨還在下,連綿不絕,帶著透心的冰涼。
在車水馬龍的公路上,佐野萬次郎神情緊張地擰緊油門,cb250t疾馳著,嘹亮的引擎聲似在訴說著主人內心的焦急與不安。
所過之處水花飛濺,冰涼的雨點拍打在他臉上,他卻不管不顧。
醫院
救護車終於抵達,車門打開的那一刻,加藤夏美迅速撤下輸血管,讓醫生先一步推著人下車,而自已在後方拿出繃帶隨意在手臂纏了兩圈。
佐野艾瑪一路跟著醫生,目送尚有呼吸的龍宮寺堅進入手術室。
紅燈亮起,她也只能在門外不安地等待。
「艾瑪,draken情況怎麼樣?」跟著另一輛車趕來的花垣武道飛奔過來,緊張地詢問。
他的手掌已經纏上臨時繃帶,有一片血色。
他的一旁是同樣跟過來的橘日向,抓著荷包的指尖泛白,神情緊張無比。
佐野艾瑪看到他們,原本止住的淚水又湧了出來,啞著聲音:「夏美說,龍堅可能撐不過去了!」
花垣武道如遭雷劈,腳往後退了半步,不可能吧!draken要死了嗎?!
橘日向也是一驚,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攬過哭泣的佐野艾瑪,輕拍後背,安慰她。
佐野艾瑪縮在她懷裡,抽泣:「日向,怎麼辦?我好怕,怕他出事啊!」
「武小道!」
這時三谷隆和林良平趕到,快步朝他們奔來,開口第一句話也是詢問龍宮寺堅的情況。
花垣武道是原話轉述,心裡緊張的要死,加藤作為東卍唯一女成員又懂醫療,說出來的話很有信服力。
可是他們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相信會是這樣的結果。
「怎麼可能?!」三谷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著紅色的「手術中」,他不敢想像draken離開他們的生活。
絕對!絕對不要是那樣啊!
林良平這時候也十分後悔,都是他聽信了別人的挑撥,才讓draken陷入危險境地的,都是他的錯。
又有腳步聲傳來,幾人同時看去。
佐野萬次郎神情平靜地快步走來。
「mikey,draken他……」花垣武道欲言又止。
「mikey,我……」林良平滿臉悔意。
「mikey……」三谷隆是緊張又害怕,沒有人比他更在乎draken了,如果……
佐野萬次郎看了看三人,直徑越過,聲音平靜:「大家好吵啊,這裡是醫院安靜點吧。」
他走到佐野艾瑪身邊,拍了拍悲傷的她,又走到手術室門前。
「堅仔啊,從前就是個絕對守信的人,他,他不會倒在這種地方,那家伙和我約好了要稱霸天下的。」說著,佐野萬次郎露出看似輕松的笑容,安慰起幾人。
「所以艾瑪、三谷、阿呸、武小道,相信堅仔吧!」
花垣武道見他這種時候還能笑出來,心中不由佩服起他的強大。
加藤夏美找到手術室時,幾人正焦急等待,而佐野萬次郎只是平靜地坐在長椅上,盯自已交叉的雙手出神。
「人都在這干嘛。」
幾人轉頭看見加藤夏美像個沒事人一樣走來,不由疑惑。
加藤夏美當然知道他們在緊張龍宮寺堅的情況,態度相當隨意:「別在這聚,該干嘛干嘛去,武小道不是受傷了嗎?不處理的話會變嚴重的,三谷、mikey,東卍不還有事,快去處理吧。」
「可是draken還在手術室……」花垣武道看著輕松的她,感到不解。
她不是最在乎東卍的人嗎?為什麼draken還在手術室,她反而一點都不擔心?難道是我誤會了?
加藤夏美聽見他猶豫的話,抬頭看了眼紅色的「手術中」,笑了出來:「放心,那家伙命硬的很,我在救護車上幫他輸過血,心率一直很正常,死不了。」
「可是,那時候你明明說,他時間不多了啊!」佐野艾瑪帶著哭腔反駁。
加藤夏美兩手一攤,無奈道:「我是這麼說,但那是因為失血過多的人容易昏迷啊,你要誤會,我也沒有辦法。」
一時間,所有人的心底都騰起怒火,同時也安心了一點。
佐野艾瑪看她嬉皮笑臉的,怒從心中來,伸手就要抓她。
加藤夏美趕忙避開,沒想到腳下一軟,身體直接倒了下去。
好在三谷隆接的快,雙手托住了她,擔憂地詢問:「怎麼了?連站都站不穩。」
加藤夏美重新站穩,晃了晃發昏的頭:「沒事,有點失血過多而已,坐著緩緩就好了。」
說話間,她在佐野萬次郎身邊坐下,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他們這才發現她白皙的手腕上纏了條染血的繃帶,後背的衣服也是一片血跡。
幾人都靜默無言,她的拼命所有人都看得到,感激的同時也擔憂。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雖然已經知道龍宮寺堅不會有事,但他們還是不願離去,死守在手術室門前等待。
終於手術室的門開了,一群醫生走了出來,幾人都站了起來,屏息凝神。
「保住了一命,手術成功了!」醫生說出了他們一直等待的結果。
所有人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佐野艾瑪和橘日向相擁而泣。
花垣武道激動的大喊大叫,雙手緊握成拳,眼中是喜悅的淚水。
三谷隆也終於露出笑容,拍了拍身邊低頭擦眼淚的林良平,自已眼中也泛起淚光。
這一刻太難等待了,不過還好結果是好的。
對於這個結果,加藤夏美毫不意外,本來就算沒有她,draken也不會有事。
她看了看喜極而泣的幾人,起身朝外面走去,她記得外面還有人在等消息。
第88章 安慰Mikey
加藤夏美剛過拐角,就聽見三谷隆高興得說要去把事情告訴外面等待的大家,卻遲遲沒有見他們出來。
想來是在跟阿呸述說draken近幾日的事跡吧,其實大家和他一樣都十分在意阿帕,可是犯錯就要承擔責任。
想到她在少年宮見到林田春樹時的場景,無奈嘆氣。
她走出醫院,很快就找到了站在花壇邊的東京卍會眾人。
武藤泰宏依舊赤裸上身,雙手背在身後,站的筆直。
河田內保也因為腳受傷,坐靠在花壇邊。
場地圭介是一臉淡定,其實內心慌的要死,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們中有人會出事。
見到她走來,所有人都不由屏息凝神,緊張到手心出汗。
「draken已經脫離危險,大家放心吧!」
加藤夏美的話如同定心丸,不安的情緒瞬間消散,喜悅盡數填充內心。
所有人激動的振臂高呼,歡慶龍宮寺堅安然無恙以及東卍的勝利。
等三谷隆趕過來時,東卍的人已經散去不少了。
「你消息傳的還真是快啊。」三谷隆笑道。
加藤夏美看了看剩下幾人,也笑了:「我只是不想讓他們太擔心而已,draken的傷勢沒個兩個月好不了,這段時間就只能拜托各位隊長加把勁了。」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附和點頭,目送她走回醫院。
「小赤藤真的很強啊。」河田內保也笑容真切地感嘆著。
「嗯,無論是實力還是心性,都要比普通隊員要好。」武藤泰宏也難得肯定一個人,腦海中浮現出今天戰鬥時的場景。
在加藤夏美喊完話後,她整個人像是進入了另一個狀態,凡是在她身邊的敵人,沒有一個不被她打趴下,連被偷襲都沒有遲鈍。
武藤泰宏當時在她附近,眼睜睜看著她解決愛美愛主數十人,以極快的速度衝出去找先離開的花垣武道等人。
那場景讓武藤泰宏驚嘆,雖然早就知道她實力不弱,但好像強了很多,還是之前就是裝的……
三谷隆見他們這般肯定加藤夏美,也是替她高興,看向一旁皺眉的人:「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她這樣子完全不需要保護啊,下次出任務還是帶上她,不然你要遭殃的。」
場地圭介回神,輕嘖一聲:「嘖,真是小瞧她了,以後她就是一番隊正式成員了。」
三谷隆無奈搖頭,敢情他這麼久都沒把人當隊員,要是讓小赤藤知道了,估計要氣炸了吧。
另一邊,花垣武道和兩位女生走出醫院。
「啊!雨停了啊!」橘日向意外道,感覺撲面而來的水汽有點冷。
翻開手機才發現已經很晚了,又驚訝起來:「啊已經這麼晚了嗎?!這可怎麼辦?!0點都過去了。」
佐野艾瑪也拿出手機看了眼,附和:「是啊,已經8月4號了啊!」
在她們後方的花垣武道一愣,回來之前橘直人認真交代他的任務在腦海中浮現:8月3號救下龍宮寺堅。
而現在已經是8月4號了。
極大的喜悅衝擊著他疲憊的內心,身體一下子放松下來。
他跪倒在地,雙拳緊握,喜悅的淚水從上揚的嘴角滑落:「太好了!我撐過來了!」
就在這時他才發現佐野萬次郎不見身影,立即決定去找他。
四處亂找的花垣武道在醫院走廊上看到了靠在牆邊的佐野萬次郎,心中一喜。
正要開口叫他,卻突見他滑落到地上,一只手捂住臉,強忍的淚水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滑落臉頰,聲音都是哽咽的:「太好了,堅仔沒事了,真是太好了……」
花垣武道不由愣住,他從沒想過無敵的mikey也會流淚,不過也是,再怎麼強大的人也會有脆弱的時候,況且他也還是個孩子。
「我還是不打擾他了吧。」花垣武道這樣想著就要走,可腳步又頓住了,好奇地繼續看。
只見加藤夏美毫不避諱地走了過去,伸手就把紙巾遞給他:「想哭就哭吧,憋著會更難受的,拿這個擦擦。」
佐野萬次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她,臉上還掛著淚水。
見他沒有反應,加藤夏美索性在他身邊坐下,然後平靜地告訴他:「不會笑話你的,哭吧,我陪著你。」
這次他有了反應,緩緩靠在加藤夏美肩頭,然後真的哭訴起來:「小赤藤,剛才我真的…真的害怕極了……」
加藤夏美任由他倚靠,靜靜地聽著他敘述內心的慌亂與悲傷。
夜已深,風微涼,夜空未見明星,四周也是一片安靜。
不知過去多久,佐野萬次郎似乎是說累了,安靜下來。
而加藤夏美也終於開口了:「mikey是不是感覺好多了?」
肩頭微動,卻沒有聲音。
「以後遇到這種事,你想哭,想慌亂,想害怕都不要藏著,情緒只有表達出來,才會有人理解,從而去幫你。」
「雖然你是總長,需要在他們面前時刻保持高大的形像,但是你別忘了自已也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有些事終究不是一個孩子能承擔的。」
話音落下,沉寂了好一會,耳邊傳來是佐野萬次郎暗啞的聲音:「你真的比我還小一歲嗎?說話好像個大人啊。」
加藤夏美轉頭看他。
他就靠在肩頭,目光注視著前方,兩腳隨意伸直,雙手勾在身前,衣服都是濕的,從這個角度能看清他微紅的眼角。
「我當然不是啊,我可比你大15歲,是個大人,經歷的比你多,當然是什麼道理都知道了。」
佐野萬次郎剛起身就聽見她這麼說,疑惑地看向她,然後就愣住了。
加藤夏美的臉頰是不正常的紅色,嘴唇卻是泛白的,頭發、衣服都濕透了。
她視線在前方,還在說話:「mikey,我一定會守護好東卍,守護好你們的,絕對不會讓悲劇上演,這就是我來這的使命。」
「小赤藤,你還好嗎?」佐野萬次郎察覺到她的異樣,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很燙,是不自然的溫度。
加藤夏美奇怪的看向他,沒發覺自身異常的她笑了笑:「我沒事啊,你不用擔心我,大人的身體可比你們小孩子要好。」
佐野萬次郎眉頭一皺,該死,他怎麼就沒發現小赤藤發燒了,這都燒糊塗了,開始說胡話了!
他連忙拉著加藤夏美站起來,打算帶她去找醫生。
突然的扯動讓加藤夏美感覺到手腕刺痛,因為發燒無法准確思考的她直接脫口而出:「哥,你扯疼我了!」
佐野萬次郎沒注意她的稱呼,而是滿心懊悔:「你發燒了,我帶你去看醫生。」
加藤夏美站著沒動,過了三秒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伸手摸了摸自已的額頭和臉頰,表情呆呆道:「好像是發燒了,唔,可以不吃藥嗎?」
佐野萬次郎一愣。
她的眼眶因為發燒而濕潤,加上通紅的臉和濕亂的頭發,整個人看起來楚楚可憐。
面對這樣的她,佐野萬次郎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人已經燒糊塗了,必須馬上就醫!!!
他反身就把人背了起來,立刻朝醫院內走去。
快進門時,佐野萬次郎感覺背上的人動了一下,又停了下來,詢問:「怎麼了嗎?」
加藤夏美看了看空蕩的走廊,大腦發暈的她說了句讓人聽不懂的話:「走掉了啊……」
佐野萬次郎以為她燒糊塗記混了事,急忙向急診室跑去。
第89章 住院1
時間流逝,天很快亮了。
佐野萬次郎坐在病房內,眼神疲憊地看著床上終於退燒的人。
加藤夏美臉色不比龍宮寺堅好,額頭還放著濕毛巾,身上的濕衣服已經被護土小姐換成病號服。
醫生說她是因為淋了雨又在外面吹風,才會發燒的,另外她還有貧血症狀,換衣服的時候還發現她的後背、胸腹等部位有大量淤青,連見多了傷的護土都不由驚嘆。
「那個…你已經在這坐了四個多小時了,要不還是先去吃早餐休息一下吧,不然身體會受不了的。」進來給加藤夏美換藥水的護土善意提醒。
佐野萬次郎抬頭看了她一眼,淡笑:「謝謝,我會注意的。」
見對方沒有要動的樣子,護土嘆了口氣,拿著東西退出去。
「對不起,是我害你生病的,要是我早點讓你回去就不會有事了。」佐野萬次郎望著病床上酣睡的人,心底是滿滿的懊悔和歉意。
這時加藤夏美動了一下,眉頭皺起,像是夢見了不好的東西。
過了幾秒她突然吐出一句:「我不吃藥,不吃藥……我要哥哥,哥哥快來……」
見她手開始亂揮,佐野萬次郎慌忙抓住,手還是冰涼的,伸手探了下額頭,又開始發燒了。
—————————————————————
加藤夏美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
她支撐自已坐起來,身上是一陣酸痛,惹得她眉頭直皺,昨天打群架打得有多爽,現在就有多難受。
她茫然地看了看空無一人的病房,目光落在纏了醫用膠帶的手背上。
她好像陪mikey在外面多待了一會,然後就發燒了,腦子不清醒得很,只記得mikey背她看醫生,護土小姐幫她換衣服上藥。
後來她睡著了,夢見了很遙遠的過去,那個被哥哥照顧的過去。
「哥哥…」加藤夏美垂頭低喃,眼中流露出思念之情。
可惜已經回不去了。
加藤夏美花了點時間平復情緒,然後下床去上廁所。
回來時,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場地圭介暴躁的聲音:「她病都沒好,又跑到哪去了,是真的不要命了嗎?!」
「場地哥再等等,她可能一會就回來了。」松野千冬好聲安撫。
加藤夏美走進病房是沒有一點聲音的。
場地圭介穿著黑背心,後背已經濕透了,頭發因為太熱扎成了小丸子人倚靠在病床尾端的鐵杆上,臉上盡是煩躁的表情。
松野千冬面向窗戶,藍白短袖也濕了點,今天意外的沒有戴耳飾,他的手中還拿著果籃。
「你們來看我啊,mikey叫來的嗎?」
突然傳來的聲音嚇得兩人都顫了一下,連忙轉頭看去。
加藤夏美穿著病號服,一副單薄柔弱的樣子,赤發凌亂,臉色還是有點差。
「你跑哪去了?生病了還亂轉!」場地圭介直起身子,手插在兜裡。
加藤夏美直徑回到病床上:「上廁所,就小病,別搞得和我要死了一樣。」
松野千冬無奈地把果籃放在櫃頭:「你就別得瑟了,高燒40℃,你離死也不遠了。」
「唔,這麼高嗎?難怪後面沒記憶了,我想吃青提,幫我洗一下。」加藤夏美盤坐在病床上,看著一旁的人。
松野千冬剛轉身又轉了回去,把果籃中的青提拿了出來,帶著果盤走了出去。
場地圭介看著聽話的他,又看向盤腿的人:「你身上傷不痛嗎?給我在床上躺好!」
加藤夏美看了他一眼,乖乖聽話,扯過薄被靠在床頭。
場地圭介很久沒見她這麼聽話,有點意外,換作平常她不回懟幾句是不會躺好的,這是生病就變乖了。
「場地,mikey有告訴你我衣服、手機和那些東西放哪了嗎?」
場地圭介回神,回想電話內容:「他說把你的東西帶回家了,手機一會會讓艾瑪帶過來。」
加藤夏美表面不在意地點頭,心底卻有慌亂,她這剛出事,稀咲鐵太很有可能會打電話過來,還有那七個人,萬一被mikey看到了,她不就完了嗎?!
「場地,你手機接我有一下唄,我給同學打個電話,本來答應這幾天給他補課的,現在這種情況恐怕不行。」加藤夏美迅速想了一個方案。
場地圭介不疑有它,把自已手機遞了過去。
加藤夏美第一個給宮崎山打電話,因為她覺得稀咲鐵太想見她會直接過來,而且現在打過去估計就是挨罵。
「喂,這邊是宮崎山,請問你是?」宮崎山的聲音混合著吵鬧聲,聽著並不清晰。
「我是加藤,抱歉,昨天出了點事,手機被拿走了,補課的事能往後推嗎?」
「我明白了,你情況怎麼樣?傷得很重嗎?」宮崎山擔憂地問。
「也沒多大事,就是淋了雨,感冒發燒了,很快就能好的,你放心。」加藤夏美安撫對面的情緒,自已其實都覺得沒有住院的必要,但現在說出來鐵定要挨罵。
「這樣啊,那你好好休息,對了,阿鬥說找到你要的人了,離東京有點遠,在箱根。」
「找到了!」加藤夏美聲音拔高了幾分,又立刻看向在看窗外風景的場地圭介,好在他似乎沒注意到。
「那個,我沒問題,晚上給他打電話,你讓他把東西准備一下。」
「好的,那你休息吧,我們這邊一切都好。」宮崎山言畢就掛斷了電話。
加藤夏美奇怪的盯著手機,按理來說他不會這麼說話的,一定是發生了什麼,算了既然他說沒事就應該沒事。
這樣想著,她將通話記錄刪除,就把手機還給場地圭介。
場地圭介是看著她欲言又止,然後說起龍宮寺堅的事。
其實剛才他有仔細聽她和那個人說話,總感覺這不是在說補課的事,但這又是別人的私事,他不太好問。
過了一會,松野千冬就洗好青提回來了,三人聊了點現在東卍的情況。
三番隊隊長位置空缺,副隊長因為背叛暫時停職,也就是說三番隊現在群龍無首。
這不由讓加藤夏美感慨起阿帕的衝動和阿呸的沒腦子。
好巧不巧,她話剛說完,三谷隆和林良平就出現在病房,是來看望她的。
這嚇得她差點被青提噎死,好在場地圭介下手又准又狠,青提被吐出來的同時,後背也是火燒的痛。
大家看她一副要咳出血的樣子,心都提了起來,趕忙叫醫生來看一下。
醫生當即表示他們人少點,別折騰病人就不會有事,然後叫護土給她重新上藥。
這一鬧,幾人都把她剛才一番話忘的一干二淨。
由於加藤夏美幫忙輸血,傷了根基,她現在身體正是虛弱,被他們這麼一鬧,當晚入夜又開始發燒,溫度一度達到39℃。
這可把留下來守夜的松野千冬嚇到手足無措,特別是聽到她開始說胡話後,更是驚恐到了極點。
好在她燒上去的快,下來也快,後半夜基本就穩定了。
第二天一早,佐野艾瑪來換班,直接讓她搬到了龍宮寺堅的病房,說這樣更方便照顧。
當龍宮寺堅見到加藤夏美被人扶著來他病房的時候,還能開口嘲笑她:「喲,聽說你發燒住院了,體質還真差啊。」
加藤夏美瞪了他一眼:「還有力氣說話,看來你恢復的很好嘛。」
龍宮寺堅笑了笑,確實恢復的不錯:「這還得多謝你救我。」
加藤夏美躺在病床上,護土聽他們要聊天,善意提醒兩位病人不要浪費精力。
可是他們是誰,會好好聽話?當然不會,等護土一關門,就又開始聊天。
第90章 住院2
「我這樣還不是為了給你輸血,害得我身體虛弱,不然哪有那麼容易生病。」加藤夏美抱怨,聲音因為昨天劇烈咳嗽還是暗啞的。
「哈哈,那還真是抱歉啊,不過你的醫術還真好,連醫生都被你嚇到了。」龍宮寺堅訕笑,能活下來他是真的開心,多虧了加藤夏美的果勇。
「嘖,說起來你那天的表現真讓我失望。」
龍宮寺堅一愣,他哪裡有問題嗎?他那天也干掉不少敵人吧。
只聽加藤夏美繼續道:「我當時故意說那種讓人誤會的話是為了讓你把心裡話說出來,結果你竟然讓艾瑪長大找個好男人嫁了。怎麼?說句『我喜歡你』很難嗎?」
沉默,窗外樹上蟬在輕鳴,溫暖的陽光灑落病床,房間裡除了兩人再無其他。
龍宮寺堅意外地盯著床上的人,他明明藏的那麼好,連三谷、場地他們都沒發現,怎麼就被她看出來了?
「我當時以為自已要死了,說出來反而會讓是增加艾瑪的負擔,還不如把這份心藏著。」沉默了好一會,龍宮寺堅才深沉道。
加藤夏美最是看不慣這種明明兩情相悅,還要在生死關頭將愛深埋心底的愚蠢行為了。
想到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她語重心長:「你還是快表白吧,人生很短,變故也很多,艾瑪也不可能一直等你,萬一再來一次這樣的事,誰也不能保證你還能活下來。」
龍宮寺堅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但他還是有點擔心自已照顧不好那個女孩,因為自已現在的身份是不良,打架的日常也可能會傷害到她。
突然他想到什麼,笑了起來:「與其關心我和艾瑪,倒不如關心一下你和場地,他好像對你一直沒有感覺,你喜歡他的事,他估計不知道。」
這回輪到加藤夏美愣住了:「喜歡?」
她看了他一眼,又轉回看天花板,語氣很平靜:「是mikey不夠強,三谷不夠溫柔,還是他很有錢,我干嘛要喜歡他。」
剛走到門口的場地圭介停下腳步。
後方佐野萬次郎也停下來,唔,他好像聽到了不得了的事。
加藤夏美還在說:「他是救過我沒錯,但我從沒有想過以身相許,命,我遲早會還給他,到時候兩不相欠。」
場地圭介拿著保溫盒的手不由攥緊,心底是莫名的怒火。
「其實場地挺不錯的。」龍宮寺堅見她這麼平靜,清楚場地對她好感頗大的他忍不住為他說話。
加藤夏美回想起與他相關的生活,臉上多了些許笑意:「是很好,我最喜歡現在的他了,要是能更信任我就好了,別老覺得我什麼都不行。」
門外,佐野萬次郎看前方的人緩和下來,心裡感嘆起加藤夏美的影響力。
他們在門口又站了幾分鐘,聽裡面的人開始講小時候的事。
在龍宮寺堅道出糗事之前,場地圭介迅速開門打斷他們:「一大早不好好休息,你們真是精力旺盛,看來是沒事了。」
聽得正興起的加藤夏美一臉幽怨地看著走進來來的兩人:「進來的這麼及時,你們是在外面偷聽了吧。」
被一語道破,場地圭介臉不紅心不跳地否定,倒是跟進來的佐野萬次郎接上了故事:「那時候場地把沒及格的試卷撕的粉碎,不過還是被阿姨知道了,被追得到處跑……」
「mikey!」場地圭介轉頭厲呵,示意他別說了。
可佐野萬次郎哪會聽他的,見他慌了,反而惡趣味地笑了起來:「後來迫不得已爬上樹,然後抱著樹干不敢下來,主要是也下不來。」
加藤夏美眼神都亮了,笑得很高興。
場地圭介怒瞪笑得無辜的佐野萬次郎,生氣又無奈,又看向大笑的沒好氣道:「笑什麼笑!你難道就沒有糗事嗎?」
加藤夏美似乎是認真思考了:「從來沒有,我一直都是尖子生,沒有不及格過。」
場地圭介一愣,臉瞬間紅了,他為什麼要自取其辱啊?!
雖然內心羞死了,但表面還是用怒火掩蓋:「是是是,尖子生,一天天不學好,還尖子生,再這麼下去早晚死了,吶,這是我媽幫你熬的雞湯,趁熱喝了。」
說話間,他來到床側將保溫盒打開,遞給她。
一大盒油黃又熱騰騰的雞湯遞到加藤夏美面前,聞到氣味的她笑容瞬間僵住了,胃立刻就有了反應,趕忙捂鼻:「快,快拿開!」
這一幕令幾人都愣住了。
場地圭介不明所以,手還端著碗:「你怎麼了?」
下一秒,加藤夏美直接翻身下床,慌張地跑到門口,對著垃圾桶就吐了出來。
場地圭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雞湯,有這麼惡心人嗎?
「小赤藤,你沒事吧?」佐野萬次郎有點擔憂地朝她走去。
加藤夏美一手捂著胸口,一手制止他過來:「沒,嘔…我沒事,正常的生理反應,別誤會,小時候雞湯灌多了,有厭食反應。」
感覺胃好受點的她擦了擦嘴,步子有點虛地朝床位走去。
場地圭介已經重新將保溫盒合上了。
「你還真是特別啊,正常人會討厭這個?」龍宮寺堅笑著調侃她。
吐了半條魂的加藤夏美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是完全不想理他,重新躺回床上,側頭看尷尬的場地圭介,虛弱地笑了笑。
「抱歉啊,幫我謝謝阿姨,可惜我吃不了了,給draken吧,他更需要補補。」
場地圭介點點頭,把雞湯遞給龍宮寺堅,然後一下子把床簾拉了起來,讓他快點吃掉。
龍宮寺堅看了看手裡的保溫盒,又看了看拉起來的藍白床簾,他之前好像說錯了,場地對小赤藤並不是完全沒感覺。
他們並不知道這些話被人盡收於耳,那人推了下眼鏡,便轉身離開了。
龍宮寺堅是相當無語了,這一天來看他的人雖然也有不少,但是為什麼加藤夏美床邊就基本沒空過。
「喂,我說你們,能不能安靜點?!」龍宮寺堅實在是不耐煩了。
正在給加藤夏美分享趣事的江口韶禾香身體一僵,不得不說她還是很怕這群不良的,聽說他挨了一刀還沒死,是個特別恐怖的不良。
幫忙削蘋果的伊田信左淡定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受傷了嗎?閉嘴休息。」
龍宮寺堅感覺血壓一下子就上去了,是他不想休息嗎?明明是他們不讓他休息,來了一群人在這裡吵鬧,他能休息嗎?!
「我要睡覺了。」加藤夏美一句話打斷他們。
另外兩人愣了一下,沒辦法抵御她水汪汪的眼睛,默默退了出去,並囑咐她好好休息。
臨出門前,伊田信左還瞪了一眼龍宮寺堅。
這搞得龍宮寺堅一臉茫然,等他們把門關了,他便說:「怎麼感覺你朋友對我有很大的惡意。」
「自信點,他就是看不慣你。」加藤夏美咬了一口削好的蘋果,滿臉幸福。
「額,為什麼?」龍宮寺堅不明白,他好像沒有哪裡惹到他們吧。
加藤夏美仰頭想了想:「應該是你把我拉下水吧,本來我可以不用住院的,沒事,他們也就一股勁,過了就不會了。」
龍宮寺堅覺得頭疼,就因為這,又不是他……算了,不和小鬼計較。
想著,他合眼就睡覺,他可是傷得很重,最需要好好休息的人。
悠于 2025-7-19 13:42
第91章 找到了媲美Mikey的人?
加藤夏美見他沒有反應,盯著他看了一會,直接下床出門了。
現在不過10點,大家都還在忙碌。
加藤夏美小心翼翼地偷跑出醫院,一路上相當害怕被東卍的人撞上,然後被強制送回。
好在有驚無險,她坐上了一早就在等待她的小轎車。
時間恍然,午後時分。
黑色轎車內,留著赤色長卷發的少女纖細的手指夾著一份文件,眸中是興趣盎然,白嫩的腿交疊坐靠在後座,身著粉白外套連衣裙的她給人一種恬靜美好的感覺。
前方開車的男人穿著普通藍白運動服,袒露在外結實的右手手臂上紋了條黑龍,剛毅的臉上沒有過多情緒表達,動作熟練地操控轎車。
「牧野弓,長得還不賴。」加藤夏美一手搭在靠背上,目光落在照片上。
染著白金發的少年穿著黑色單衣,臉上是桀驁不馴的笑容,即便雙手被扣在身前,眼中還是那般不屑。
古鬥透過後視鏡看到她在笑,接過話:「嗯,他是我所能找到最符合你要求的人。」
「16歲,還好吧,他有多強?」加藤夏美放下文件,這就是她讓古鬥找了半個月的強者。
「牧野弓,男,16歲,3年前因失手殺人入獄,原因是對方打斷了他父親的腿,而被他殺死的人是個小有名氣的黑道老大。」古鬥嫻熟地打著方向盤,語氣平靜。
加藤夏美看著外面移動的風景:「13歲徒手干掉黑道老大,他的格鬥天賦很不錯,現在情況怎麼樣?」
古鬥回憶了一下調查內容,沉默了一下道:「不太好,他進少年宮後遭受了不少打擊,先是父親被報復致死,再是親姐姐被先奸後殺,他出獄前四個月,母親受不了打擊,寫了封遺書就自殺了。」
加藤夏美翻動手中的文件,看到了附著在最後的照片。
那是一張被揉皺的信紙照片,大致內容是譴責他惹事生非,害得家裡家破人亡。
「真可憐,他現在一定很需要救贖吧,可惜,我是來拉他下地獄的。」
古鬥看到她平靜的臉,心中嘆氣,沉默地開車,而他們的目的地就是牧野弓的「家」。
某公園綠蔭環繞,三兩行人相伴漫游,微風四起,將炎熱的氣溫吹散,萬裡無雲的天空下是一片祥和之景。
加藤夏美走下車來,伸手遮擋刺眼的陽光,眼前是進入公園的小路,生機盎然。
「這天氣真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涼快下來。」加藤夏美抱怨著。
下一秒她身上就多了一片陰影。
古鬥打著粉白的櫻花傘幫她遮陽,目光落在她衣服上,吐槽了一句:「熱,你還穿長袖。」
「不遮一下,手會被曬黑的,曬黑會變醜,我可是愛美的女生。」加藤夏美邊說著,接過傘朝前走去。
古鬥跟上她的步伐,腦海卻在想,:你還知道你是個女生啊。
加藤夏美撐著傘,漫步在綠蔭小道上,這兩天她一直躺在床上,感覺很不適應,這樣走走挺不錯的。
古鬥跟在她身側,享受這難得的靜謐時光。
沒走多久四周就變得開闊起來,沒有連綿的綠蔭,有的是鮮綠的草坪,野花稍加點綴,能看到有人坐在路邊長椅上或漫步交談。
這時有一對老夫妻從他們身邊路過,隱隱聽見滿頭花白的老奶奶說:「我又看見那群愛打架的孩子了,唉,也不知道這時代怎麼了,年紀輕輕不學好。」
老爺爺感嘆望天:「誰知道呢,現在的孩子哪還知道真正的苦,和平來之不易啊。」
「我們知道。」聽著漸行漸遠的聲音,加藤夏美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
古鬥側頭看她,漂亮的臉蛋在傘的陰影下,帶著憂傷。
「真討厭啊,不懂的人總是愛裝懂,我們啊,總是不被時代接受的那種人。」加藤夏美語氣有些惆悵,像極了一個看透世界的老者。
古鬥嘆了口氣,從衣兜口袋摸出棒棒糖,拆開包裝就往她嘴邊遞:「張嘴。」
加藤夏美嗅到鼻前甜膩的氣味,並沒有拒絕,略有融化的草莓味棒棒糖讓她沉悶的心好上了幾分。
古鬥像個大哥一樣摸了摸她的頭,語重心長:「你沒事啊,別老裝深沉,一點都不符合你十四歲小姑娘的身份。」
加藤夏美沒有說話,心理年齡遠比他高的她從不裝深沉。
他們沒走一會,就看見前方一群觀望的人。
順眼望去,公園一處長椅邊,四個穿著黃白紅三色特工服、後背寫有「天囂」的男生正圍著一個蜷縮的人,對他拳打腳踢,那本應朝氣蓬勃的臉上是醜陋的笑容。
隱隱聽見他們說。
「喂,大叔,你倒是起來反擊啊!」
「慫鬼,長得這麼醜,笑死人了!」
「看你還敢不敢不交保護費!」
……
加藤夏美停在一個觀望的男人身邊,望著圍毆的方向,詢問:「他們是什麼人?打人沒人管的嗎?」
男人被她突然出聲嚇了一跳,看到是個漂亮的小姑娘,這才放松了點。「他們是天囂暴走族的人,很凶殘的,沒人敢惹他們,小妹妹還是離他們遠點比較好。」
「天囂我知道,人數60多,平均年齡在20歲。」古鬥來到她的另一邊,稍加解釋。「首領的話好像是個20出頭的小鬼。」
加藤夏美拿出口中的棒棒糖:「所以現在在挨揍的是牧野弓?看樣子很弱啊,你確定沒查錯?」
古鬥看著圍毆的人,也不太能確定,提議道:「應該是吧,要去看看嗎?」
一旁的男人一愣,沒想到會有人不怕死地往前湊,本想勸說他們,卻在下一秒愣在原地,因為他看見古鬥手臂上的龍紋了。
加藤夏美察覺身旁男人的不安,衝他微微一笑,然後就朝圍毆的人群走去。
「天囂人不多啊,惹上也沒關系吧,反正離得也很遠,阿鬥,你沒問題對吧?」
古鬥沒有回答她,只是活動著手腕跟上她的步伐,那意思很明顯。
於是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一個粉紅少女和一個彪悍大叔,十分奇怪的組合走到那群人身邊。
四個群毆的人感覺有人走過來,都很統一地看向他們,目光落在加藤夏美身上時都是眼前一亮。
其中一個男生剛想開口調戲,眼前就是一黑,整個人倒飛出去,鼻梁直接被打斷,鮮血橫流。
加藤夏美相當淡定地看著古鬥一人一拳,毫不費力地將他們打倒在地,滿意地點頭,看來這幾個月的特訓也不是白費的。
本身古鬥的實力就不弱,之前應對加藤夏美時失敗了有一部分輕敵的原因,再加上這幾個月的特訓,實力對付這幾個小鬼還是綽綽有余。
加藤夏美的目光最終落在地上的男……男人上?
髒兮兮的淡黃色短袖,小麥色的大腿上一片片暗色,不知道傷,還是泥土,亂糟糟的頭發都已經結塊了,瘦干發黃的臉上長滿了胡子,眼睛都被頭發遮住了。
「你…是牧野弓?」看著眼前頹廢的少年,加藤夏美萬般不確定道。
或許是很少聽見自已的名字,少年抬起頭來,露出的眼睛中有些許光亮,發出輕輕的鼻音:「嗯。」
加藤夏美得到肯定的回答表現得有些意外,這三年時間變化也太大了吧,從狂傲少年到頹廢大叔,這……
第92章 他真的可以嗎?
牧野弓被眼前的人驚艷到了。
穿著粉白外套連衣裙的少女撐著花傘,白皙的皮膚在陰影下透著粉嫩,柳葉眉配上圓潤的大眼睛,看上去可愛極了。
「是受打擊太大了吧,來,先站起來吧。」
牧野弓被她惋惜的聲音喚回神,目光落在她白嫩的小手上,猶豫了一下,還是自已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哪怕身上的傷很痛,他也沒吭聲。
「謝謝你救了我。」牧野弓聲音低啞,喉嚨中還有血痰,呼吸之間,呼哧呼哧的。
加藤夏美上下打量他,收回手,笑道:「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救你的。」
牧野弓奇怪地看向她,這是什麼意思?
少女的聲音如同毒藥,衝擊著他早已失去希望的內心。
「我是來把你帶進深淵的,牧野弓,成為我的僕人,為我而戰鬥,直至犧牲。」
打完人的古鬥忍不住扶額,她這是在說什麼鬼話,直白也就算了,為什麼聽著還這麼中二?是最近漫畫書看多了嗎?
加藤夏美也是說完之後就後悔了,心底直冒汗,表面強裝鎮定。
放出去的話沒辦法收回來,自已的面子一定要保住,反正只要自已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秉持著這樣的想法,加藤夏美繼續說:「我會提供吃住,給你一個安穩的環境,必要的話會給你支付一些消費,而你只需要變強,強大到能擊敗我的…敵人,就可以了。」
加藤夏美言罷,盯著前方捂著腹部的男人,他其實按照資料推算今年才16歲,可看起來像30多歲的樣子,不難看出來他是被親人接連離世打擊到了。
她很同情他的身世,卻並不同情他。
一樣是失去父母,她能抽離過去的感情,向前看齊,而他自甘墮落到這種地步,也是他自作自受,沒人不會原諒他,只是他自已還沒原諒自已。
「可…可以嗎?」牧野弓沉默了很久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不知道為什麼,他並不反感這種說話方式,反而希望有人需要他,他雖然時常想要自殺,但卻沒有真正的勇氣。
因為他絕對自已沒臉下去見被他害死的家人,所以他如螻蟻般苟活於世,希望以自已的悲慘為那些事贖罪,讓下方的家人能開心點。
可他感覺已經快支持不下去了,時不時的暴打,還有飢餓、炎熱、辱罵,都摧殘著他的身體和精神。
現在的他急需一個活下去的理由,需要一個贖罪的機會。
「啊?」加藤夏美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露出呆萌的表情。
「我還有用嗎?」牧野弓盯著她。
加藤夏美從他烏黑的眸中看到了渴望,一時間不知該作何表達。
一個沒辦法從悔恨中走出來的人,真的能打敗mikey嗎?
抱有疑問的加藤夏美眉頭皺起,卻還是給了他希望:「當然,我很需要你,牧野弓。」
令加藤夏美意外的是,在她說完這句話時,那雙原本死寂的眼中迸發出了欣喜的光和生的希望,一下子變得活絡起來。
牧野弓聽完,感覺沉重的內心一下子就松弛下來,他也不是母親口中只會帶來厄運的罪人,他也是能被人需要,能幫助到別人的存在。
只是他還沒高興一會,加藤夏美就給他潑了盆冷水:「好髒。」
簡單的兩個字直接讓牧野弓入墜入冰窟,他甚至不敢抬頭,他害怕看見剛拉他出地獄的人眼中的嫌棄。
下一秒,雜亂的頭發就被人觸摸。
加藤夏美叼著棒棒糖,一手打傘,一手探查他頭部是否有傷,剛才看那群人打得還挺凶的,現在人是被她罩著的,可別被打傻了。
「該死的混蛋,你們知不知道我們是誰?!」一道怒喝打斷了她的動作。
加藤夏美扭頭看去,原先被打倒的幾個男生已經站了起來,凶神惡煞地盯著他們。
「唔,不是天囂的嗎?」加藤夏美反問一句。
「對,老子就是天囂的,你們竟然敢對我們動手,天囂不會放過你們的。」男生氣憤地指著他們。
古鬥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區區天囂能和那群人相比嗎?分分鐘就能打倒啊。
加藤夏美也沒想理會這群犯傻的家伙,詢問得知牧野弓身體情況沒問題之後,就要走。
結果那群人還偏不讓,還以為他們這是怕了。
加藤夏美是那個無語,自已大本營都不在箱根,他們找不找得到自已都還是個問題,威脅她根本不存在。
加藤夏美眼神示意古鬥。
心領神會的古鬥立刻上前,三兩下就把他們揍暈,一點都不怕圍觀的人報警或是後期遭到報復。
聽著一聲聲哀嚎,加藤夏美反而是拿出手機,入眼的是場地的名字,估計是被發現不在醫院了。
她迅速遠離人群,才接起電話,立刻就傳來場地圭介的怒吼:「你人呢?!又跑哪去了?!」
加藤夏美聽得是心一慌:「額,那個,我…出來個散步,在醫院憋壞了。」
「你丫散步要三個多小時啊!現在人在哪?!」場地圭介十分暴躁,天知道她休息了兩天就偷跑出醫院會出什麼事。
加藤夏美下意識把手機拿遠了點,手剛好碰到靠過來的牧野弓,尷尬地看了他一眼,又收了回來。
「我…現在在哪我也不知道,迷路了。」加藤夏美隨口扯了個謊,臉都不自覺紅了起來。
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在想什麼,沉默了很久,估計是被氣得不輕。
就在加藤夏美還在等待對方說話的時候,古鬥已經解決完人走過來,伸手搶過手機,直接就給掛了。
這番操作讓加藤夏美有點懵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空蕩的手:「你干嘛?」
古鬥看了她一眼,有幾分氣憤:「他們害你受傷,有什麼理由來質問你,你不想說直接掛了就是。」
加藤夏美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也不能完全怪他們吧,而且就算掛了,一會也會再打過來的。
果不其然,電話響了。
古鬥很不爽,這群人不知道照顧好阿奈,現在還想限制她的自由嗎?
牧野弓很奇怪,這兩看著完全不一樣的人是怎麼湊到一塊去的,而且他現在是要干什麼?
「喂,mikey,我出來透透氣,一會就回去。」加藤夏美一邊接電話,一邊示意兩人走了。
古鬥不爽地推搡著發呆的人跟上,結果發現這人一點脾氣都沒有,簡直和三年前照片上的人出入太大,都讓他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已找錯人了。
還有這家伙好髒,看著也瘦弱,真的能打架嗎?感覺只有挨打的份。
要不然,他還是再幫阿奈再找找吧,總不能讓這麼個垃圾跟著阿奈,萬一反過來拖她後腿就不好了。
牧野弓是萬萬不會想到自已這麼快就被人否定了,要知道了估計現在就會拉著他打一架。
別的可以否定他,但打架這事不行。
從小到大他打架的次數比他挨罵的次數還多,雖然在少年宮沉淪了三年,身體不如以前,但打架的技巧是刻在骨子裡的。
三人走在路上,過路的人大多都在指指點點。
沒辦法這三人實在太奇怪了,誰見過一個野蠻大叔,一個破爛乞丐,一個乖巧少女呆著一塊的。
回到車上時,加藤夏美已經連著接了三個電話,整個人都精神萎靡起來,哀嚎:「啊,古鬥快幫我找個偷跑出院的理由,我快死了。」
古鬥扣好安全帶,看了眼副駕駛的男生,才對她道:「我以為你出來的時候就想好借口了,還有你該吃藥了。」
第93章 又發燒了
「我…沒帶藥。」加藤夏美換上尷尬的表情,出來的時候畏手畏腳的,根本忘了帶藥這回事,而且藥在場地那群人那裡,她也拿不到。
古鬥都不知道說她什麼好,明明算計起別人的時候那麼聰明,怎麼到自已就犯渾了?
「那個,你受傷了嗎?」牧野弓弱弱出聲,他感覺自已從剛才開始就被無視了,再不出聲估計他們就忘了還有自已這個人了。
「也沒什麼,就是感冒了,他們一個個搞得我要死了一樣。」加藤夏美隨意道。「我們先去商場,給他換身裝扮,再回川崎。」
古鬥聽話地啟動車子,但還是提醒:「按那幾個人的性子,你再不回去就會被趕出來。」
雖然他挺期待加藤夏美被趕出東卍的,因為只有這樣她才會創建自已的暴走族,但是以她的性格不會願意看到。
加藤夏美當然知道,不過她也不擔心,反正那幾個人現在對她的容忍度不是一般的高,況且她剛救了draken,不至於這麼絕情。
「牧野弓。」
「啊?」
突然被叫到名字的牧野弓一臉茫然,叫他干什麼?
「我叫加藤夏美,開車的是古鬥,我們目前沒有任何組織,而你要幫我對付的是一個怪物,最壞的打算就是死,你能接受嗎?」加藤夏美緊盯前方,眼中暗流湧動。
牧野弓笑了,他有的選嗎?「沒問題,我可以幫你殺人,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少年聲音很輕,沒有恐懼,沒有緊張,很平淡。
「不需要。」
出乎意料的回答令牧野弓一愣,什麼東西不需要?
加藤夏美一手撐著車座,一手拿下糖棍,淡然道:「我不需要你幫我殺人,或者說,我不希望我的人手上染血,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
「牧野弓記住,你現在是我的人,是只效忠於神奈川川崎鬼手阿奈的走狗。」
牧野弓聽愣了,感覺這話怪怪的,好像在哪部漫畫裡看到過。
古鬥開始偏頭痛了:「我說,阿奈你最近是不是漫畫看多了?說話奇奇怪怪也就算了,把自已下屬稱為走狗過分了吧。」
加藤夏美不以為然:「有嗎?我只是在告訴他,我們要干的事有一定危險,另外我不需要沉迷於過去的下屬。」
車內一下子安靜了。
古鬥覺得這沒問題,但好像哪裡怪怪的。
牧野弓則是不太確定,他不確定自已能不能抽離過去,如果真的拋棄過去,那麼他對得起父母和姐姐嗎?
「哦,對了,你要復仇嗎?弓。」
牧野弓瞳孔震顫,她說什麼?復仇?他要去殺掉那群坑害他家人的人嗎?為他們報仇的話,是不是他們就會原諒自已了?
古鬥一聽,立刻勸說他們三思而後行,畢竟當初那群人現在都是不小的黑道組織成員了,要是冒然行動,死的可就是他們了。
加藤夏美兩手一攤,根本不在怕,不過計劃還是需要的,可以慢慢來。
然後剛歇下來的古鬥就被授予收集當年信息的任務,著實讓他頭疼。
一直沒加入交流的牧野弓是驚喜的,他原本以為加藤夏美找他只是為了有個能用的下屬,現在幫他報仇簡直是意外之喜。
時間過得很快。
落日黃昏之下,加藤夏美已經完全萎了,雖然她是不怕mikey他們把她怎麼樣,但是接到他們一個接一個的電話轟炸難免頭疼,更何況連稀咲鐵太都來問候,她為了應付他們,精力全無。
一下車,加藤夏美差點就跪在地上了,一副魂都冒出來的樣子。
「你沒事吧?」牧野弓關切詢問。
此刻牧野弓已經變了一副樣子。
銀白短發,精致如刀刻的五官,陽光下小麥色的皮膚透著紅潤,穿著白襯衫、黑短褲的他終於有了少年的朝氣。
要說有哪裡不好,估計也只有太瘦和身上淤青太顯眼了吧。
加藤夏美不想說話,她感覺自已可能又犯病了。
古鬥上手就把快倒地的人拉直,伸手一探,果然又發燒了,剛才就覺得她表情有古怪,好在回來的路上給她買了退燒藥和感冒藥。
「別愣著,把後備箱的東西拿出來,阿奈發燒了。」
聽見他的催促,牧野弓立刻回神,剛要轉身去開後備箱,就看見兩道身影飛奔而來。
平郎戴著無度數眼鏡,一頭寸發、端正的五官,加上深藍西裝,看上去文質彬彬、沉穩的人。
吉田悠仁蓄了半長的頭發,末梢染紫,掛了個環形耳飾,笑起來的樣子有點傻氣。
「阿奈終於回來了,玩累了吧,快進屋歇著,我來幫你拿東西。」吉田悠仁說著,直徑往車的後備箱而去。
「這是怎麼了?」平郎更注意她的情況,好像不太好。
「又發燒了,先回去吧。」古鬥說著話,直接將人抱了起來。
加藤夏美當時就不干了:「干什麼?放我下來,我還沒到走不了路的程度啊!」
然而她的鬧騰沒有回應,古鬥自顧自的將人抱回出租屋。
平郎就在原地看著,感嘆古鬥力氣變大了不少。
「喂,平郎別看著,快來幫我拿一下啊。」吉田悠仁的聲音傳來。
一轉身,他懷裡抱著一大堆東西,臉都看不到了。
這著實讓平郎無語,跟了阿奈這麼久,怎麼感覺這家伙越來越傻了。
還不等他動手,牧野弓就主動上前幫他分擔。
終於能看清路的吉田悠仁第一眼就看到陌生的人,滿是疑惑:「你誰啊?」
這時平郎才注意到這個陌生的少年,立刻反應過來:「你是…牧野弓?」
牧野弓很意外,但還是乖乖點頭回應。
「欸!真的是你啊,和照片上有點出入啊,這麼瘦能幫上阿奈嗎?」吉田悠仁意外地打量他。
單憑他這瘦弱的樣子看不出一點殺傷力,而且還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牧野弓被當面點出不足,感覺有點不滿,他只是餓了太久,才會這麼瘦,並不代表他不能打。
正當他要反駁的時候,吉田悠仁就挨了一個暴栗。
「說不來話就閉嘴,把東西拿回去。」平郎沒好氣道,虧阿奈還說他口才好,結果每次說話都不過腦子,沒少給他找事。
吉田悠仁很是委屈,不過也不敢說什麼,自我介紹了一下,就灰溜溜跑了。
平郎這邊向牧野弓道歉後,就把人領回出租屋了。
沒想到一進門就聽見加藤夏美哀嚎:「不要!我不吃藥!」
走到得比較慢的兩人一臉疑惑,這是發生了什麼?
只見紅著臉的加藤夏美拼命想要逃離沙發,卻被古鬥死命按住,前面野原良端著剛衝泡好的藥就要往她嘴裡喂,一邊還站著幾個看戲的大男人。
兩人對視一眼,感覺好像哪裡怪怪的,就像一個少女被強迫做什麼事一樣。
「祖宗,你就把藥喝了吧,喝藥好得快。」野原良是頭一次見這麼不配合的病人,從說要給她吃藥開始,就一直鬧騰,要不是有人按著,估計現在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加藤夏美狂搖頭:「不要,不要,我不吃藥!哥哥快來,有人欺負我!」
幾個大男人同步僵硬。
啊,這…他們只是想給她喂藥啊,不吃藥感冒怎麼能好呢?況且她身體現在很弱啊,自愈很難吧。
眼見加藤夏美一直不配合,幾個大男人都知不道怎麼辦才好,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她露出這麼脆弱的模樣。
就在幾人束手無策的時候,牧野弓走到她身側,安撫地拍了拍她的頭,輕聲道:「阿奈乖,你乖乖吃藥,我就帶你去見哥哥好不好?」
聽這充滿誘惑的語氣,幾人都覺得不太可能成功,她就算生病,發燒燒糊塗了,應該也不至於被這麼低級的謊言欺騙吧。
第94章 強制住院
可是出乎意料的,加藤夏美兩眼淚汪汪的問:「真的嗎?」
連牧野弓本人也沒想到真的有用,連忙點頭:「嗯,只要你乖乖吃藥,哥哥很快就會來接你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猶豫了一下,然後接過碗,也不管燙不燙,一飲而盡。
「喝完了,我要哥哥。」
一群人本來還特別高興,她終於把藥喝了,結果聽到她這麼說,尷尬地捂臉,敢情這家伙是個哥控啊。
牧野弓被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只能隨便扯謊,勉強把燒糊塗的人糊弄過去,騙她休息好才能見哥哥。
加藤夏美明顯察覺自已被騙了,但是並沒有哭鬧,自顧自地回了房間,趴在床上就睡。
一群人確定她是睡覺之後,圍在一塊開始討論她這哥哥到底有什麼能耐,特別好奇這家伙是怎麼做到讓理智的加藤夏美變成這樣的。
次日,加藤夏美十分頭疼地起來了,回憶昨天的事情,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的人設啊!都崩了!!!
她稍微整理了心情,一出門就看見客廳吃早飯的各位,趁著他們還沒開口忙道:「昨天的事全給我忘了,不准提。」
吉田悠仁欠抽地笑了笑:「你是說找哥哥那事,還是怕苦不喝藥那事?」
「都忘了!」加藤夏美老臉一紅,真是的,她怎麼每次一發燒就說胡話,還偏偏都被人聽見啊。
難得看到她有小女生的姿態,幾人都是哈哈大笑,那是把加藤夏美逗的又惱又羞。
不過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又開始一本正經起來。
「那個,阿奈,有件事需要你定奪一下。」宮崎山突然開口。
加藤夏美坐在他一邊,端起溫熱的藥:「你說吧。」
「ecr想讓我們幫忙販毒。」
「什麼東西?!」剛打算喝藥的加藤夏美一驚,她沒聽錯吧?販毒這事是她能接觸到的東西!
其他人也擺出嚴肅地表情,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而且毒品太禍害人了。
宮崎山見她這個反應就知道不可能,但是那群人也不好惹。
「ecr是神奈川道上有名的販毒組織,找上我們,也是因為這幾天我們的動作有點大,川崎的不良把名聲傳出去了。」
加藤夏美沒有回答他,慢慢喝著藥,其他人也是很安靜等待她的決策。
終於她開口了:「ecr和弓的仇人一樣嗎?」
幾人愣了一下,看向安靜喝粥的牧野弓。
牧野弓沒想到會提到自已,愣了一會才搖頭。
加藤夏美將最後的藥一飲而盡,擦了擦嘴道:「那就好,告訴他們,黑道上的事我不管,咱們只是救人的黑診所,永遠中立,不過要是執意要惹我,我就讓他們徹底消失。」
熟知她能力的幾人都表示明白,但牧野弓卻覺得這家伙把事情想得太輕松了,一個黑道組織哪有那麼容易搞垮。
加藤夏美當然不多做解釋,交代他們一些事,又將牧野弓接下來的任務安排好之後就回東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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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休息的龍宮寺堅聽見吵鬧聲就醒了,一轉頭就看見偷跑出院的人被兩人押了回來,立刻開口嘲笑:「喲,小赤藤舍得回來啦。」
加藤夏美欲哭無淚,這剛回來就被場地和mikey抓了個正著,她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老實呆著!」場地圭介沒給她好臉色,天知道她失蹤這一晚他有多擔心,就不能乖乖聽話,非得拿自已的命開玩笑。
加藤夏美是不敢反抗,任由醫生給自已檢查身體。
然後她就無了。
醫生得出的結論是她感染風寒,加之身體虛弱,外出容易感染其他病菌。
簡單來說就是住院最好。
被重新換回病號服的加藤夏美整個人都不好了,看著滿屋子人,她表示汗顏。
原來昨天她偷跑之後,mikey直接叫東卍全體成員地毯式搜索她,非得把她抓回來,結果找了一天都沒找到,現在被折騰的幾位隊長與副隊長急需一個解釋。
加藤夏美被他們盯得心裡發怵:「那個,你們別盯著我行不行?」
「不行,老子一晚上沒睡,你今天必須給我解釋清楚!」河田颯也脾氣相當暴躁,鬼知道他昨天帶著一群人四處找人耗費了多少精力,結果人今天早上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我們可是找了你一天呢。」河田內保也似笑非笑,那額前的青筋都冒出來了。
眼見他們一個個都怒火中燒的樣子,加藤夏美知道自已糊弄不過去,就自爆一張底牌。
「好好好,我說,我說。」
「其實我在川崎開了一家飯館,昨天有些突發狀況,我必須趕過去處理,所以才……而且明明昨天我有跟mikey說自已沒事的。」
加藤夏美說到最後聲音都小了下去,那畏縮的樣子,活像誰欺負了她一樣。
一群人表情變幻,心裡五味雜陳,這……他們能說什麼好?
「你是不是對缺錢有什麼誤解?」林良平憋許久才有這麼一句話,想當初她天天嚷著缺錢舉辦賭架。
這有錢開店的人天天說沒錢,那他們算什麼?窮鬼?
其他人一致認同,這家伙絕對是裝的,就是想給東卍惹事。
加藤夏美:「額,我那是真沒錢,爸媽留下來的錢都被我砸進店裡了,那時候都沒有盈利,身上是真沒錢。」
病房內安靜下來,誰都不知道說什麼。
為了不讓話題斷了,河田內保也又開口了:「那你現在一個月賺多少?」
加藤夏美認真想了一下:「按平均來算的話,我一個月能拿到3…4萬吧。」
看著一群人露出驚駭的表情,加藤夏美只能笑笑,她不會告訴他們,這只是她賺的零頭的。
感覺話題越扯越遠的龍宮寺堅輕咳一聲,將話題拉了回來:「所以,你昨天去川崎看店了?那為什麼不說實話?」
加藤夏美下意識避開目光:「我,這不是想先把本錢賺回來再說嘛,而且事情也不大。」
幾人了然,但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不過人沒事就好。
在佐野萬次郎強調以後出遠門都要打報告後,其他人就先回去了,他們可都一晚上沒睡,現在沒事了,就要去休息了。
武藤泰宏臨出門前看了眼在安撫人的加藤夏美,雖然她說的好像都沒問題,但是那刻意閃避的目光還是讓他覺得可疑。
他是mikey指定的特務隊隊長,必須要盡職才行,加藤夏美……
懷著深深的疑慮,武藤泰宏離開了醫院,並沒有發現對側的病房內,一雙眼睛注視著他。
加藤夏美這邊費盡心力,終於是安撫好了兩個暴躁的人,再三保證自已不會再隱瞞外出之後,得到了休息。
只是剛躺下,就聽見龍宮寺堅悠然道:「沒有這麼簡單對吧?」
加藤夏美疑惑地看去。
此刻病房內只剩他們兩個病人,龍宮寺堅直勾勾盯著她,冷淡的神情讓加藤夏美感到心慌。
「你還隱瞞了其它東西,是吧。」
加藤夏美心頭一顫,被看出來了嗎?draken發現自已暗地裡做的那些事了嗎?不可能,他都沒離開過醫院。
就在她慌亂地想找借口的時候,龍宮寺堅突然笑了:「別擔心,我會替你保密的,反正mikey看到禮物也會開心的。」
加藤夏美一愣,什麼禮物?
龍宮寺堅自顧自地講:「我也是很早就開始給他准備禮物了,mikey這家伙要是禮物給得不合心,鬧起來可是很難受的。」
加藤夏美這才想起來佐野萬次郎的生日在8月20日,離現在也沒幾天了。
這讓她松了口氣,還好不是被發現了什麼,不過禮物這東西她還確實給忘了,需要好好准備一下呢。
在思考送什麼禮物的加藤夏美並沒有發現龍宮寺堅眼中一閃而過的疑慮。
龍宮寺堅看向窗外,無聲嘆息,希望是他想多了吧,小赤藤……
第95章 第二種死亡未來1
時間恍然而過。
下午,花垣武道火急火燎就趕來探望加藤夏美,昨天接到讓他幫忙找人的電話時,著實是把他嚇了一跳。
他還以為是加藤破壞了稀咲的計劃,被他帶走,滅口了呢。
現在看到安然無恙吃著西瓜的人,心一下子就放了下來,還好人沒事。
「唔,武小道,你假期作業寫好了嗎?給我抄一下。」加藤夏美咽下果肉,才想起作業這回事,好像也沒幾天要開學了。
來探望的花垣武道整個人呆住了,他該怎麼回答?他忙著和別人炫耀自已的事跡,完全把寫作業的事忘了。
加藤夏美一看就知道沒戲,也沒指望這家伙,看向一旁躺著的龍宮寺堅:「draken,你別裝睡,作業怎麼辦?」
龍宮寺堅無奈睜眼,嘆了口氣:「我都傷成這樣了,就不能讓我休息幾天嗎?還有我本來也不寫作業,反正不會被開除啊。」
花垣武道深以為然地點頭,只要交錢,就能繼續上學,他們寫不寫假期作業也沒什麼吧。
加藤夏美是被他們不良的思維打敗了,立即表示就算是不良也要好好學習,不然以後沒出息,賺不了錢的。
然後龍宮寺堅和加藤夏美就爭辯起來了,看這架勢兩人身體都沒什麼問題了。
花垣武道看著他們爭辯,很是欣慰,好在這次的任務他成功了,那麼也要回去了,希望這次能見到未來的他們。
有著這般想法的花垣武道告別兩人,趕去橘日向家裡,雖然很不舍現在的橘日向,但還是將四葉草項鏈交給了她,便與橘直人握手,回到了現代。
這邊,躺床上看書的加藤夏美突然眼前一黑,這熟悉的感覺並沒有令她驚慌。
她知道自已馬上就要經歷死亡了,可按理來說未來已經改變一些了,這次會是誰要殺她?
映入眼簾的是寬大古樸的辦公室,暖色調的燈光下,放滿文件的辦公桌,台式電腦正亮著,聊天頁面上她發出了幾個人的名字,而對方回答「明白」二字。
加藤夏美看到備注是「山」時略有意外,但又覺得是情理之中,畢竟她沒有打算放棄稀咲鐵太,那麼身為她找來的人,跟著她加入犯罪組織,情有可原。
「叩叩叩。」
這時敲門聲響起,她聽見自已說「請進」的同時,順手關閉聊天頁面,換上文件頁面。
緊接著聽見開門聲,視線也隨之轉動。
熟悉的太陽穴龍紋,高大的身軀,只是那金辮子變成了黑色,穿著黑色運動服的龍宮寺堅看上去成熟了幾分,臉上有幾分疲憊之色。
「欸!draken,今天怎麼來找我啊?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她站了起來,似乎自已也長高了,視線已經能與對方的脖子齊平了。
龍宮寺堅看著她,緩步走到辦公桌邊,視線也跟著他的步伐移動。
她這才發現自已竟身處那種高大的商業樓,目光瞥見落地窗外唯美的夜景,內心還有些驚嘆。
「沒事,就是想來見見你。」龍宮寺堅一句話拉回了她的神志。
如此近的距離,她能看見對方平靜如水的眸。
「就這,嚇我一跳,還以為東卍又出什麼事了。」自已松了口氣,目光轉向凌亂的桌面。
她看見自已偏黃的手長出了老繭,不緊不慢的整理文件:「最近條子查的有點緊,可得小心點,你才剛被撤訴,別……」
「稀咲,又給你安排新任務了?這次想讓你殺誰?」龍宮寺堅打斷她說話,平靜的聲音好像在說家常一般。
自已似乎早已習慣,麻利整理著:「幾個不知死活的家伙而已,敢和我們東卍作對死了也是活該。可惜那批貨找不到了,也不知道那幾個家伙會把東西藏哪。」
「你變了很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他好像在自言自語,語氣有點悲涼。
自已的動作頓了一下,應該是意外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她能理解,12年可以改變太多,她性格變成這樣也算正常。
不等她開口,視線突然一暗,緊接著腰後側傳來鑽心的疼痛。
長刀毫不留情地刺進身體,大手按住肩膀,強制固定她的身軀。
因為慣性,電腦移位,文件落了一地,水濺在文件上。
她能感覺到當時自已的震驚,手撐著桌子,瞳孔都在震顫。
「噗呲!」
是刀抽出時,血液噴濺的聲音。
然後又是一刀刺進身體,刀子在狠狠地轉動,攪破柔軟的內髒。
從未體驗的疼痛令她忍不住低呼,也終於反應過來,反臂回擊在他手臂上,趁他後退,立刻補上一腳,人撞到了牆上。
視線轉移,她看見了穿透腹部的刀刃,血液已經染紅了衣服,地面文件噴濺的血與茶水混合,暈染。
咬緊牙關,她狠心抽出刀,紅唇瞬間慘白,身體顫抖著。
刀刃掉落地面的瞬間,淚水也溢出眼瞼,一呼一吸間是陣陣抽痛。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站起來的龍宮寺堅,聲音顫抖著,滿是哀痛:「為什麼?我哪裡做錯了嗎?」
龍宮寺堅捂著胳膊,眼神是那樣冷漠,他嘲諷的笑容似針,狠狠地刺進自已的心髒,那是疼痛到連呼吸都停滯的感覺。
「加藤夏美,你要裝到什麼時候去?我都查到了啊,你是稀咲鐵太的妹妹吧。」
「你都知道了。」自已的聲音沒有一點意外,手捂著滋血的傷口,還是無法相信就因為這個,對方就要殺掉自已。「所以要殺了我?」
「當然,如果不是你一直在暗中幫助稀咲,東卍怎麼可能變成現在這樣!」龍宮寺堅咬著牙,有悲痛也有怒火。
「三谷也是因為發現了這個才被殺掉的吧,你可真會演戲,騙過了所有人啊!」
「我沒殺三谷!」自已倔強地喊道,氣息已經開始不穩,腹部傳來的痛苦令她頭皮發麻。
龍宮寺堅冷笑:「呵呵,是啊,你和稀咲一樣,從來就不會自已動手,我早就該發現的,你們雖然長的一點都不一樣,但狠毒的手段真是一模一樣。」
「怎麼樣?很疼吧,當年場地也是這麼死的,你早就知道會這樣對不對?」
……
「怎麼不說話?說中了?呵呵,你當時哭得可真凶啊,所有人都以為你是喜歡他的……」
「對不起。」
龍宮寺堅愣住了,臉上嘲諷的笑容一僵。
她感覺心髒是一陣陣抽痛,就像被凌遲一樣,每一下都仿佛要窒息一般。
「對不起,是我的錯,明明說要保護所有人,卻一個都沒護住,我一直都很沒用啊。」
「你還真是敬業,死到臨頭還要這麼假惺惺的。」龍宮寺堅皺起眉,滿是厭惡。
自已沒有受到影響,都說臨死會出現走馬燈,自已好像也看到了,悔恨如潮水,要將她淹沒。
「要不是我,禾香不會死,小度君不會坐牢,伊田不會失蹤,我的出現把許多無辜的人牽扯進來了。」
「別說這些沒用的話,如果你真的想救,他們怎麼可能會死?!加藤!!!」龍宮寺堅怒斥著,毫不留情地撕開她偽裝的面紗。
「你根本就沒想過救他們,你只是滿足於戰鬥、殺戮帶來的快感,是為了你無聊的欲望而已,你不僅騙過了我們,也騙過了自已!」
自已身體一下子僵硬了,內心顫抖著,有悲痛,有排斥,更有那悔恨。
「不,不是的!」她猛搖頭,矢口否認中眼淚模糊了雙眼。「我沒有想讓東卍變成這樣,我想救你們,想救所有人,可是,可是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