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東卍)來到東卍的我徹底放飛自我》作者:次元主宮【完結+番外】

悠于 2025-7-19 13:42

第96章 第二種死亡未來2

  血液在說話間反嘔,從嘴角流出,然而眼前的人依舊沒有任何動搖,眼神冰冷似寒冬風霜。

  「draken,我從沒想過要害你們,沒能阻止哥哥是我的錯,想救的人越多,失去的也會越多……」

  「夠了!我不想聽你的廢話,告訴我,mikey在哪?!」龍宮寺堅厲呵打斷她無力地辯解,他的臉上浮現一分焦急,或許是覺得在這浪費太多時間,可能會被發現吧。

  血已經染紅了桌子,大腦因為失血過多已經開始暈眩,連帶著聲音都虛弱了。

  「mikey是自已離開的,沒有人知道他去哪了,draken,mikey已經變成極惡,回不來了,別去找他。」

  「你不知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龍宮寺堅音量拔高幾分,聲音充斥著怒火。

  他的雙手抓上自已的肩膀,那股力量仿佛要將骨頭捏碎般。

  「加藤夏美,但凡你有點良心,就該告訴我mikey在哪?!」

  劇烈的痛苦讓她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但她是真的不知道:「mikey他是自已離開的,是他不想見你們。」

  話音剛落,身體就猛地被推出,腰身磕在堅硬的桌邊,頓時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雙手無力撐在桌上,沾滿了溫熱的血。

  龍宮寺堅咬著牙,瞪大的雙眸充血:「不想見我們?呵呵,你的謊言可真是拙劣……」

  他似乎還想說什麼,可這時門突然打開,極為熟悉的聲音帶著怒氣:「給我住手!!!」

  龍宮寺堅轉頭看去,眼中厭惡達到了極致,他伸手扯過已經奄奄一息的自已:「來的正好,稀咲,mikey被你藏到哪裡去了?!」

  視線晃動之中,她看見了稀咲鐵太驚恐的臉,握著槍的手都有點顫抖。

  他看著很緊張,但卻還能冷靜地談判:「你先放開她,我就告訴你他的位置。」

  龍宮寺堅當然沒有相信他的話,應該沒少被他坑害:「那可不行,先說位置,再放我出去,安全了,我就放了她。」

  稀咲鐵太表現得有些猶豫,其實他可能也不知道mikey在哪吧,不然自已也不可能不知道,他從來瞞不住自已。

  「哥……」沙啞的聲音混合著血水從口中冒出。

  不知道稀咲鐵太是什麼表情,因為自已已經看不見了,只能聽見自已那虛弱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辦公室。

  「放過他們吧,我已經回不來了……」

  伴隨著聲音的消失,自已也陷入無盡的黑暗,無力的窒息感令她遍體生寒,又或者這就是死亡後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視線才開始恢復,身體的痛苦與寒冷也漸漸消失。

  是和煦的午後,蟬鳴陣陣,陽光燦爛,床頭放著新鮮水果,空氣中是淡淡的消毒水味,安靜的病房。

  沒有死亡,沒有痛苦,沒有悔恨。

  加藤夏美曲起身體,將臉埋在書裡,被未來死亡畫面感染的情緒噴湧而出,淚水一滴一滴打濕紙張。

  龍宮寺堅就躺在她臨床,合著眼,呼吸輕緩。

  這一刻沒有人安慰,她的哭聲都壓在喉嚨裡,心髒是一抽一抽的痛。

  為什麼啊?她都救回他了,為什麼要殺自已?

  她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她誰都沒有救回來?

  為什麼她會將禾香他們帶進黑暗?

  為什麼她守護不了任何人?

  ……

  無數質疑,她難以接受這悲慘的未來,接受這個她守護失敗的未來。

  不知哭了多久,她感覺眼淚哭干了,也就沒了哭聲。

  平靜下來的加藤夏美看見濕漉漉的書籍,倒也露出一抹苦笑,拍了拍自已的臉頰。

  她到底在搞什麼啊,那是多少年後的未來,她現在有沒有經歷,只要未來還沒有到來,她就有機會改變的啊。

  加藤夏美這樣想著,扭頭看了眼酣眠的龍宮寺堅,雖然未來他會殺害自已,但至少現在不會,反而他會好好待自已,誰讓她剛救過他呢。

  正在睡覺的龍宮寺堅感到一陣惡寒,總覺得自已好像被什麼東西盯上了。

  晚上來的是佐野艾瑪,她給兩人帶了營養餐,都是親手做的。

  「不錯不錯,艾瑪的手藝很棒!」加藤夏美咬了口紅燒肉,滿臉幸福。

  這讓一旁的龍宮寺堅有些無語,他怎麼不覺得這東西好吃,這家伙太誇張了吧,不過艾瑪看著很開心啊。

  佐野艾瑪滿臉笑意,幫她倒水:「好吃就多吃點,醫生可是說你身體很弱呢,要好好補補。」

  加藤夏美吃飯的手一頓,不太樂意了:「我不弱,小感冒而已,他們非要搞得興師動眾,現在真正虛弱的人是draken好吧。」

  龍宮寺堅也不樂意了:「呵,也不知道誰吹個風就發燒,都燒糊塗了,還叫起哥哥,嘖嘖嘖。」

  加藤夏美,這家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欠扁。

  「說起來,夏美不是獨生女嗎?哪裡來的哥哥?」佐野艾瑪將心底的疑問說了出來,她從聽到mikey說這件事就覺得奇怪了。

  加藤夏美反應特別快,果斷開玩笑:「當然是我初戀啊。」

  兩人都被雷住了,什麼鬼?!她竟然有初戀!哪個混蛋這麼好運?!

  下一秒,加藤夏美就爆笑,兩人頓時都知道自已被耍了,黑著臉看她。

  「哈哈哈,看你們倆那表情,簡直笑死我了,不會真信了吧?哥哥當然是家裡的親戚啊,真笨。」

  龍宮寺堅無語住了,明明每次都是她愛說些讓人誤會的話,現在又說他們笨。

  佐野艾瑪表示有被氣到,與她鬥起嘴來,但就是鬥不過。

  看著佐野艾瑪氣急敗壞的樣子,龍宮寺堅臉上的笑意更為明顯,腦海中不自然回憶起那天自已奄奄一息時她哭成淚人的樣子。

  現在細想下來,小赤藤說的很對,時間不等人,萬一哪天艾瑪不喜歡自已了,那他肯定會很後悔。

  但是不良的身份有點危險,而且他也沒有錢,到時候萬一照顧不了艾瑪,讓她受委屈怎麼辦?

  思想漸漸深入的龍宮寺堅沒注意到病房安靜下來。

  兩個女生都看著沉思的他,表情疑惑。

  佐野艾瑪湊到加藤夏美耳邊,低語:「誒,你說他在想什麼啊?很少看見他這麼嚴肅的樣子,不會是腦子被砸壞了吧。」

  加藤夏美同樣低聲回復:「我覺得他可能在想芭流霸羅的事,現在東卍最大的敵人,沒想到他這麼盡職盡責,都住院了……」

  「芭流霸羅是什麼?」佐野艾瑪打斷她,十分疑惑,這個名字從來沒聽說過啊。

  加藤夏美看到她的表情才想起來現在芭流霸羅還沒有出名,甚至都沒有正式跟東卍發生衝突。

  連忙擺了擺手,緊張無比:「沒,沒什麼,之前意外聽mikey在和場地討論關於芭流霸羅的事,一個新的暴走族而已。」

  佐野艾瑪狐疑地看著她,感覺她每次都能聽到很多奇怪的事。

  不過這樣的疑惑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回過神的龍宮寺堅打斷。

  加藤夏美埋頭吃飯,心裡還有點後怕,剛才差點就暴露了,沒想到拿了劇本好像也沒用,反倒更容易被懷疑身份啊!


第97章 稀咲的小算盤

  接下來幾天還算相安無事。

  加藤夏美被強制住院兩天後實在是受不了了,在一通說理加商量之後終於是出院了。

  不過剛出院那幾天松野千冬就跟盯犯人一樣盯著她,著實把加藤夏美煩到了,但又無可奈何。

  這一天,回家的佐野萬次郎被叫住了。

  小路上,路燈明亮,有幾只飛蛾撲閃著翅膀,一旁是小樓公寓,一旁是綠樹花壇。

  佐野萬次郎穿著藍格襯衣,雙手習慣性插在衣兜裡,神情淡漠地看著眼前穿著普通的金寸發眼鏡男,他們見過一面。

  「愛美愛主的,我已經不需要救阿帕出來了。」

  稀咲鐵太笑道:「我知道,也很高興你能走出這份陰影,這次我是來向你道歉的,很抱歉沒能阻止半間修二干出這種蠢事,差點害死draken,非常抱歉。」

  說話間,他向眼前的人鞠了一躬,剛好隱秘了眼中的算計。

  佐野萬次郎沉默地看著他鞠躬道歉,等他直起身子,才直言:「你不僅僅是來道歉的吧,這次又有什麼目的?」

  聞言,稀咲鐵太推了下眼鏡,笑道:「我知道現在東卍和芭流霸羅衝突嚴重,這勢必會有一場盛大的戰鬥,但截止目前,東卍僅有一百人,對戰芭流霸羅兩百余人是遠遠不夠的。」

  「但是,mikey,我可以幫你,長內干的那些事我向來是不贊同的,可惜我的身份不足以阻止他。」

  「雖然他消失後,愛美愛主有人追隨半間修二,但也有人追隨我,而我無意與東卍為敵,相反我很看好你們,只要你願意,我可以讓愛美愛主50人加入東卍,幫助你們戰勝芭流霸羅。」

  佐野萬次郎聽他說完,面露思慮之色,誠如他所言,這幾日芭流霸羅沒少找東卍的事,打傷了不少隊員。

  而現在東卍與芭流霸羅人數懸殊,就算有東卍的幾個隊長和號稱「無敵」的自已,也沒辦法同時對付這麼多人,更何況堅仔還在養傷。

  眼見他有所動搖,稀咲鐵太笑意更深了:「請你放心,mikey,跟隨我的人實力都不會差,而且……」

  「你想要什麼?」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佐野萬次郎平靜打斷。

  稀咲鐵太微愣,隨即又笑了:「我只是想加入東卍這個強大的隊伍而已,還有三番隊隊長這個職位,如今他們也算是群龍無首,完全發揮不了原來的實力。」

  稀咲鐵太誘騙道:「mikey,請你考慮一下吧,現在的東卍需要戰力。」

  佐野萬次郎沉默著,他說的是對的,東卍不能輸,但是他的目的肯定不止於此,幾次三番想利用條件成為番隊隊長,足以見得他是個危險人物。

  況且三番隊已經打算好交給小赤藤了。

  原來就在幾天前,佐野萬次郎私底下開了個小會,叫了幾個番隊隊長與副隊,談論三番隊的歸屬。

  當時松野千冬一個腦抽開玩笑說讓加藤夏美當隊長,沒想到被他聽進去了,其他人都表示沒多大問題,因為武藏祭那天她表現出來的實力並不差,還救了draken。

  然後即便場地圭介非常不滿,也沒能阻止他們將這件事定下來。

  時間回到現在。

  佐野萬次郎還在猶豫時,一道清麗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mikey,我終於找到你了,果然還在路上啊。」

  聽見熟悉的聲音,兩人同時看去。

  加藤夏美披散著頭發,一身淺色系的打扮,手裡提著兩個盒子,一個是蛋糕樣式的黃白盒子,另一個是黑色星空的禮品盒。

  稀咲鐵太見到是她,心顫動了一下,有段時間正式見面了,最近關於她的傳聞還是很多的,不過他更擔心她的身體,之前連病了好幾天……

  「欸!你找我干嘛?」佐野萬次郎有些意外,平常沒事她更愛呆在家裡才對。

  加藤夏美走過一個個路燈,影子一隱一顯的,提了提手中的東西,咧嘴一笑:「給你送禮物來了啊,之前你生日我不是不在嘛,現在補給你,吶。」

  佐野萬次郎看了看,接過遞來的東西,也笑了:「虧你還記得,那天一天找不到你人,還以為你故意躲起來了。」

  加藤夏美笑容一僵,呵呵,真相了。

  那天她確實是故意躲起來了,因為東西都還沒做好,要是被逮到,估計就是被他一頓摧殘了。

  她隨口扯謊:「哈哈,那天店裡有事嘛,就忙忘了,現在補起來也不晚,記住這禮物你要回家,許了願,吃了蛋糕,再拆。」

  佐野萬次郎寵溺地笑了笑,滿口答應:「好,聽你的。」

  要不是他手上有東西,現在估計就是摸頭了。

  「他……是誰啊?」加藤夏美的目光越過他,落在稀咲鐵太身上,兩個月前,在聖代店的回憶還很清晰,要裝不認識啊。

  佐野萬次郎這才想起還有人在,笑容一下子就收住了,側身看去。

  稀咲鐵太眯眼笑著,妹妹相當聽話啊,可是為什麼會覺得不爽呢?

  「我是愛美愛主的總參謀,稀咲鐵太,加藤小姐久聞大名了。」

  「欸!」加藤夏美表現出意外。「我們見過嗎?愛美愛主現在不是並入芭流霸羅了嗎?」

  而且芭流霸羅的總長就是你。

  這可是她這幾天幫忙處理鬧事的芭流霸羅知道的事,也只能說現在的小孩子太沒心機,才會被稀咲騙得團團轉,自已稍微叫人查一下就出來了。

  其實她也有點不理解,既然他能創建300多人的芭流霸羅,為什麼不干脆自已做老大,利用芭流霸羅擊潰其他不良集團呢?

  容不得她思緒飄遠,稀咲鐵太已經回答她了:「當然見過,8月3號晚,我也在場,你打架時不要命的樣子,我可是盡收眼底呢,加藤小姐。」

  加藤夏美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悅,尷尬地笑了笑,完了,之前和他說好不衝在前面的。

  「這個,那個,也是不可避免的嘛,大家都在拼命,我也不能退縮不是嗎?」

  察覺她有些緊張的佐野萬次郎感到奇怪,不過不妨礙他詢問:「他想帶愛美愛主50人加入東卍,做三番隊隊長,你怎麼看?」

  加藤夏美心裡是果然如此,表面卻驚訝:「三番隊不是阿帕的嗎?」

  稀咲鐵太臉色一僵,這個時候提這個完全是在給他找麻煩,但她好像是無意的。

  稀咲鐵太腦筋一轉,立刻給出完美答復:「當然啦,阿帕是三番隊隊長,如果他從少年宮出來的話,三番隊隊長肯定還是他,我只是代為管理,一切都是為了東卍的未來。」

  「是這樣嗎?」加藤夏美平靜下來,心裡卻在說:呵呵,你分明是為了自已的未來,阿帕就算是回來了,也是被掌控著。

  加藤夏美看向臉色不好的佐野萬次郎,淡笑:「這件事mikey自已決定就好,我只是個普通隊員呢。」

  佐野萬次郎回神,感覺她這話說得怪怪的,是在埋怨他沒關注她的能力嗎?可是三番隊本來是打算交給她的啊,現在是突發情況。

  三人陷入沉默,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飛蛾撲燈,忽明忽暗。

  「阿嚏!阿嚏!」加藤夏美鼻頭一癢,捂嘴連打了兩個噴嚏,嘟囔:「誰在罵我?」

  佐野萬次郎、稀咲鐵太同步皺眉。

  「你又感冒了?」

  「你感冒了吧。」

  說完,兩人又同時看向對方,都感覺奇怪。

  加藤夏美從口袋裡拿了張紙擦手,搖頭:「沒,肯定是千冬在埋怨我這麼晚都沒回去,我身體哪有那麼弱啊,你們別擔心。」


第98章 和稀咲廝混

  「醫生說你上次……還是早點回去吧。」佐野萬次郎皺眉,要不是有人在這,他一定就把衣服給她披上了,要是再生病就不好了。

  稀咲鐵太瞅了他一眼,暗自吐槽,多大一個人了,都不知道關心女孩子,這個時候就應該把外套脫給她,要不是身份不允許,他就這麼做了。

  加藤夏美看了看兩人,不悅:「你們那是什麼眼神啊?!我可是憑一已之力干掉愛美愛主十幾人的,再小看我,我就去芭流霸羅跟你們作對!」

  兩人都是一愣,異口同聲:「這兩者有什麼關系嗎?」

  加藤夏美雙手插進衣兜,一臉不耐煩:「當然有關系,老呆在你們身邊完全體現不了我的實力,還被你們百般約束,不如我去芭流霸羅當面跟你們打一場。」

  她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自顧自地點頭,那樣子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不行!!!」兩人再度異口同聲。

  佐野萬次郎臉色直接陰沉下來:「你是東卍的人,不准去芭流霸羅!」

  稀咲鐵太也沉著臉,緊張到手心冒汗,她如果真去芭流霸羅,那自已真的不確定計劃實施時不會傷害到她。

  另外誰知道她去那邊會鬧出什麼么蛾子,萬一計劃被破壞,他的心血不就白費了。

  然加藤夏美只是笑嘻嘻表示開個玩笑,心裡卻是打定主意,這次不僅要救場地,還要讓他們明白自已有著絕對的力量。

  佐野萬次郎見她嬉皮笑臉的,既生氣又無奈,再三警告她不要過分之後,就告訴稀咲,他的提議自已會考慮,不過不是迫不得已他是不會答應的。

  而後加藤夏美和稀咲鐵太就目送他提著蛋糕和禮物離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兩人才收回目光,從另一側離開。

  空曠的街道上偶爾有車輛駛過,微黃的路燈照亮前行的路。

  「披上,真是的,天氣轉涼了也不知道添衣服。」稀咲鐵太將自已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表情有些不悅。

  加藤夏美眯眼一笑,很是開心:「謝謝哥,還是你最好了。」

  稀咲鐵太臉色終於緩和下來,眼中多了絲寵溺,摸了摸她的頭。

  嗯,手感很不錯。

  「不過真沒想到啊,你一加入東卍就是三番隊隊長,哥哥果然很強(狗)呢。」加藤夏美收了收身上的衣服,剛好的體溫,很溫暖。

  稀咲鐵太穿著單薄的白棉短袖,雙手插兜走在她身側,昂首挺胸,一副自豪的樣子:「那當然,為了這件事,我可是籌備了很久,有足夠的籌碼。」

  加藤夏美看向他,路燈下顯得他更黑一點,只比自已高一點,臉上的笑容總透著幾分邪氣。

  她輕哼一聲,不高興了:「哼,別高興的太早,我很快就會追上你的,等我打敗了半間修二,他們就能承認我的實力了。」

  稀咲鐵太見她自信滿滿的樣子,想了想自已找來的半間修二,忍不住打擊她:「半間可比你高出三十釐米左右,是有著『歌舞伎町死神』稱號的強者,就你這小個子打不過他的。」

  「半間?叫的這麼順口,你認識他?」

  稀咲鐵太一僵,看見她探究的表情,心都提了起來,但還是強裝鎮定:「哈,這不是要加入東卍嘛,我就提前調查了一下敵人,聽別人這麼叫,叫順口了而已。」

  加藤夏美假笑,編,繼續編,你倆廝混在一起少說也有一個月了,不熟才怪!

  不過她的說法和內心完全不一樣:「是這樣啊,看來准備工作做的很足嘛,但你也太小看我了,偷偷告訴你,現在的我可是連場地都打不過,半間頂多也就和draken一個等級,一戰之力還是有的。」

  見她沒有懷疑自已的話,稀咲鐵太松了口氣,差點就被發現了啊,好在她對自已很是信任,有些事還是別讓她知道得這麼早比較好。

  不過聽她說這些,還真是有夠天真的,忍不住又摸頭:「是是是,你最強,你說的都對。」

  聽著敷衍的話,加藤夏美氣鼓鼓的:「你態度好敷衍啊,不信你等著瞧,我一定會打敗所有人,坐上最強的寶座,到時候誰都不能再從我身邊奪走什麼!」

  看著她攥緊拳頭,稀咲鐵太的心情有些復雜,她還在記掛父母的事啊,自已一定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能被她發現那件事,不然會失去她的。

  另一邊,佐野萬次郎已經回到家中,這才後悔起自已將加藤夏美留給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男生。

  連忙放下蛋糕和禮物,就給人打去電話。

  加藤夏美當然是接了,瞅了眼身邊的人,笑道:「沒,我一個人回去的,剛才那個家伙已經先走了,叫他送我都不肯。」

  稀咲鐵太:什麼東西?

  佐野萬次郎聞言本是松了口氣,但轉念一想,她一個人回家不是更危險,立刻叫她原地別動,自已馬上去找她。

  加藤夏美並不想他打擾自已和稀咲鐵太廝混,表示自已一拳一個不良,不需要他操心,等到家會給他打電話的。

  佐野萬次郎還是不太放心,但電話已經被掛了,只能無奈嘆氣,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夜空,希望她不會有事。

  遠處,稀咲鐵太看她把電話掛了,有些不悅道:「我先走了?不願意送你?」

  加藤夏美扭頭看見他不開心的樣子,笑道:「哎呀,演戲就要演全套嘛,別生氣。」

  說話間她挽上稀咲鐵太的手臂,那親昵的樣子讓過路的人直接誤會兩人的關系。

  聽著漸行漸遠羨慕的話,加藤夏美是相當尷尬地縮回手:「你還喜歡日向嗎?」

  提及她,稀咲鐵太身體有一刻僵硬:「當然,我會從花垣武道手中把她奪回來的。」

  加藤夏美扁了扁嘴,她該怎麼告訴他就算武小道死了,日向也不會喜歡上他呢?

  「你不准談戀愛。」不知道稀咲鐵太想到了什麼,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加藤夏美古怪地看向他,他的表情很是嚴肅,這讓她哭笑不得:「怎麼?就允許你自已談戀愛,我才不干呢。」

  「等哪天我有喜歡的人了,就立刻去表白,然後光明正大地追他,即便他有女朋友我也要讓他知道他的選擇是錯的,然後告訴他我不是非他不可。」

  加藤夏美意有所指,要是稀咲按照這個方法估計很快就會死心了。

  然而稀咲鐵太聽了只是黑了臉,他妹妹天真,要是被那些不良騙了怎麼辦?!到時候受傷的只有她。

  不行!絕對不行!

  稀咲鐵太一把抓上她的手臂,板著臉:「你絕對不准談戀愛!那群人不是什麼好貨色,而且你才十三,容易被人騙。」

  已經騙到一群人的加藤夏美撓了撓臉,啊,這……哥你不覺得你妹妹才是那個騙人的人嗎?還有你和我生理年齡相同,另外我心理年齡三十。

  這些話她是一句也不敢說,這種情況下乖乖聽話才能避免長篇大論:「好好好,我聽你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稀咲鐵太這才放松下來,根本沒注意到她說什麼,只在意她說不談戀愛,然後開始給她科普那些女生被男生拐走賣掉的案例,聽得加藤夏美是一陣無語。


第99章 給Mikey的禮物

  另一邊。

  被掛斷電話的佐野萬次郎剛回到客廳,就看見佐野艾瑪正欲打開黑色禮盒,立刻一聲大喝:「住手!」

  佐野艾瑪嚇得手一抖,差點沒把東西掉地上,剛想說什麼,禮盒就被拿走了。

  看他寶貝的樣子,佐野艾瑪嘟起嘴,不滿意了:「我就看一下怎麼啦,夏美送的東西很寶貝,但是我是你妹妹誒!」

  佐野萬次郎護著禮盒:「小赤藤說了要先許願,吃了蛋糕再拆禮物的。等等,你怎麼知道這是小赤藤給我的禮物?」

  佐野艾瑪想到什麼,有點得瑟道:「當然是夏美告訴我的,她可什麼都跟我說了,這禮物她可是花了很久親手做的,本來是打算過生日給你的,但是那個時候沒做好,就躲了你一天。」

  被出賣的加藤夏美打了個噴嚏。

  佐野萬次郎了然地點頭,難怪那天她連電話都不接,後面幾天也躲著他。

  佐野艾瑪看他失神,伸手要搶他懷裡的禮盒。

  可佐野萬次郎是誰,哪能被她偷襲到,抱著東西就是一個後跳躲開,然後一臉警惕地看著她。

  佐野艾瑪尷尬地笑了笑,雖然夏美有告訴她是親手做的禮物,但是沒說是什麼,她難免有些好奇。

  知道搶不到禮物,佐野艾瑪沒辦法,迅速拆了蛋糕盒,插蠟燭,點火,關燈,動作一氣呵成。

  一片黑暗之下,銀白月光從過道灑進客廳,水果蛋糕上7根蠟燭閃爍著火光,明亮而溫暖。

  光芒灑在佐野萬次郎虔誠的臉上,他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心底默念自已的心願。

  五秒後,佐野萬次郎吹滅蠟燭。

  而佐野艾瑪瞬間開燈,然後迅速跑到他身邊,用叉子叉了片菠蘿,遞到他嘴邊,兩眼放光。

  那殷勤的樣子,差點讓佐野萬次郎以為這是補給她的禮物的。

  不過他還是張嘴吃了,只是還沒咽下去,就被催著打開禮物盒。

  因為佐野艾瑪一直在一旁催促,搞得他也開始緊張起來,手心不由冒汗。

  於是木盒完整顯露,頂面是印有湖泊、櫻花樹林的一處公園圖片。

  兩人都覺得眼熟,看了一會,才小心翼翼打開木盒上方的蓋子,裡面是一塊印有金色「卍」字的黑布,有點像隊旗,遮住了下方的東西。

  佐野艾瑪眼疾手快地拿起偏角上的卡片,娟秀的字跡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寫的。

  她輕聲念出上面的字:「親愛的總長大人,這是凝聚了我對東卍的熱愛與真情的禮物,感謝你們在我失落的時候出現,在此,我向你保證,一定會拼盡全力守護最美好的你們,另外,生日快樂,總長要多笑笑啊!」

  佐野艾瑪念完,笑了出來:「夏美還真是古靈精怪,對吧?哥。」

  一抬頭,佐野萬次郎手裡拿著那張布,眼神愣愣地盯著木盒的方向。

  順著目光看去,佐野艾瑪也是被驚到捂嘴。

  一個個小孩拳頭大小的手辦嵌在黑泡沫墊上,每一個都惟妙惟俏。

  淡笑插兜的mikey、擺出攻擊姿勢的draken、右手叉腰的三谷、露虎牙的場地、滿臉不悅的阿帕、一本正經的武藤、嬉皮笑臉的內保也。

  「下面好像還有一層!」佐野艾瑪指著盒子,表情還是很驚訝。

  佐野萬次郎這才回神,強裝鎮定地把下盤盒子往兩側撥開。

  眯眼微笑的千冬、左手叉腰的八戒、干瞪眼的阿呸、一臉凶惡的颯也,戴口罩的三途。

  這是全套的東京卍會干部成員,是加藤夏美前世最愛不釋手的手辦,模樣完完全全刻在腦子裡。

  這12個手辦,她可是花了半個月時間,全憑記憶一點一點磨出來的,絕對算得上是最好的禮物了。

  「哇!夏美果然是最棒的,這些做的好像你們啊!連龍堅的紋身都一模一樣欸!」佐野艾瑪兩眼放光,伸手就想拿龍宮寺堅的手辦。

  然而卻落了個空,佐野萬次郎抱緊盒子,一臉敵意又小孩子氣道:「這是我的,不准你碰!」

  佐野艾瑪一愣,隨即臉頰一鼓,生起氣來:「為什麼不讓我碰,就算是夏美送給你的東西,也不能小氣成這樣啊,給我看一下!」

  說著,她就要上手強搶,結果當然是被佐野萬次郎輕松躲了過去:「不准就是不准,這是我一個人的!!!」

  佐野艾瑪見他這樣,便緊追著他不放,非得把東西拿到手。

  於是整個屋子,兩個人,一個邊追邊喊,一個邊跑邊喊。

  兩人鬧騰的聲音驚跑了路過的夜貓,驚醒了屋檐上酣眠的麻雀,也驚動本來已經打算睡覺的人。

  「嘩啦!」

  「砰!」

  十分暴躁的開門聲。

  蒼勁有力的聲音呵住了打鬧的兩人:「大晚上的不睡覺,吵什麼?!艾瑪!萬次郎!」

  兩人同步看去,同時告狀。

  「爺爺,他不讓我看禮物!」

  「她搶我東西!」

  老人面容蒼老,但雙目炯炯有神,精神頭十足:「就為了這麼點事,大晚上這麼吵!」

  他步調穩健,表情嚴肅:「萬次郎,說過多少次了,艾瑪是女孩子,是妹妹,平常那麼照顧你,你讓她看一下禮物怎麼了?!你要那麼小氣做什麼?!」

  有老佐野幫腔,佐野艾瑪一下子就有底氣了,雙手叉腰,氣憤極了:「就是就是,你也太小氣了,都不知道禮讓女生!」

  佐野萬次郎抱著盒子,一副我還不懂你的樣子:「這是小赤藤送我的,要是給你看了,你肯定就不還我了。」

  佐野艾瑪目光閃躲,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已剛才確實有這個想法,誰讓夏美把他們都卡通化了,實在太可愛了,特別是龍堅又帥又可愛。

  「誰是小赤藤?他送的禮物有多好,不給艾瑪看,總該給老爺子我看一下吧。」老佐野走到兩人前方。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相互送禮的祝福,肯定不會太貴,又是男生之間的,八成是什麼危險的東西。

  可是又能讓艾瑪這麼喜歡,又不太可能是危險的東西,這一下子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佐野萬次郎看著他沉著臉,遲疑了一下,十分不情願地把盒子遞給他,還叮囑:「你小心點,千萬不能掉了!」

  「知道了。」老佐野沒好氣道,他可還沒到手抖的年紀。

  滿是好奇地接過盒子,當看到裡面惟妙惟俏的手辦時,也是吃了一驚。

  「這…這是卡通版的你們,好厲害!」

  作為家長的老佐野也是知道佐野萬次郎不學好,創辦了東京卍會的,裡面的隊長他基本都見過。

  看著手辦,他滿是驚嘆,別的暫且不說,就這手工花費的時間一看就知道不少。

  佐野萬次郎雙手浮空,看見他拿出自已的手辦,心都提了起來,但又不敢說什麼。

  佐野艾瑪也是拿到了自已心心念念的龍宮寺堅手辦,欣喜地觀賞著,同時也誇贊:「是吧,夏美的手一直很巧的。」

  「夏美?是個女孩子吧,確實是心靈手巧。」老佐野有著薄繭、又偏黑的手輕撫過那些手辦。「能這麼用心,她一定喜歡你吧?萬次郎,是女朋友嗎?」

  佐野萬次郎原本還在緊張被拿走的堅仔手辦,突然被他這麼一問,呆愣了幾秒,點頭又搖頭。

  這搞得老佐野不懂了,到底是還是不是?

  佐野艾瑪收了心神,解釋起來:「夏美才不是他女朋友呢,她送禮物一直都很用心的,不過喜歡是肯定的,她說過喜歡東卍的每一個人。」

  接著她又是對加藤夏美一頓誇,直接勾起了老佐野的好奇心,當即提議邀請人到家裡來做客。


第100章 無奈的疏遠

  佐野艾瑪聽了這個提議,兩眼放光,放下手辦,就跑去給加藤夏美打電話了。

  佐野萬次郎頓時松了口氣,一把搶過盒子,生怕又被人拿了。

  小赤藤好不容易送他一份意義非凡的禮物,要好好收好才是,絕不能把他們拆散了。

  老佐野看著匆忙離開的兩人,心中對加藤夏美更加好奇。

  很快佐野艾瑪就回來了。

  很可惜,加藤夏美明天開學,接下來幾天要開始上課了。

  不過下個星期六有空,已經答應要來了。

  老佐野覺得這樣也好,有時間准備,能好好招待客人。

  次日一早。

  加藤夏美整理行裝,放假一個多月,也不知道班上的大家變了沒,還有禾香他們,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

  想到未來的事,她的眉頭是怎麼樣也舒展不開。

  開學典禮是很無聊的,加藤夏美並不想聽廢話,果斷站在最後方,一個人發呆。

  直到廣播叫到她的名字。

  「接下來將對過去一個學期成績分外出色的同學進行表彰。」

  「一級生:……」

  「二級生:加藤夏美、黑澤度……」

  「三級生:……」

  加藤夏美原本是沒有聽見的,還是橘日向過來提醒她,她才緩緩走上主席台。

  彼時所有人都已經並列站好,只等她一個人。

  老師、校長的表情都有些不悅,其中一個老師忍不住厲聲催促,卻沒有任何效果。

  加藤夏美最終站定在黑澤度身邊,目不斜視地聽著校長說那些誇獎的話。

  下面是烏壓壓一片人,從一級生到三級生,比起東卍的人多了不知道幾倍,卻沒有讓她有任何緊張感。

  「夏美。」身旁黑澤度輕喚一聲。

  黑澤度過了半個多月,長高了一點,最明顯的還是皮膚變黑了很多,當然身材也比上個學期精煉很多,更添幾分英氣。

  望著他喜悅的笑臉,加藤夏美只是微微頷首,目光又轉了回去。

  腦海中未來自已的聲音回響著:「要不是我,禾香不會死,小度君不會坐牢,伊田不會失蹤,我的出現把許多無辜的人牽扯進來了。」

  她的手不自覺握緊,她會將他們帶上死亡的道路,這並不是她想看到的,為了他們的安全,只能從現在開始就疏遠,只要他們不在自已身邊稀咲也就不會盯上他們……

  耳邊校長鏗鏘有力的話語,她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腦海中琢磨著如何讓那幾個人心涼,她絕對不能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更何況他們還對自已那麼好。

  「夏美,已經結束了,我們該下去了。」黑澤度提醒身側失神的人,覺得她有些奇怪,特別看見她只點頭就轉身離開時,更覺得疑惑。

  是他的錯覺嗎?他好像看到夏美眼中有疏遠和冷漠,是後面的假期發生了什麼嗎?

  開學典禮之後就是班級大掃除,女生負責打掃衛生,男生負責搬書提水,整棟教學樓忙碌而熱鬧。

  當然也有人偷懶,比如江口韶禾香和伊田信左,他們就跑到加藤夏美班級找她聊天。

  江口韶禾香瘦了,額頭冒出了不少痘痘,性子還是和之前一樣跳脫。

  伊田信左曬黑了,短發染成了黑白二色,脖子上紋了個超凶的狼頭刺青,令他看起來多了幾分痞氣。

  加藤夏美聽著他們興致勃勃地分享假期生活,心裡說不出的煩躁。

  他們現在是有多麼幸福,未來的那些事就是有多麼令人痛苦,而那些事都因她而起。

  加藤夏美看向笑容燦爛的幾人,咬了咬牙,沒給他們好臉色:「你們是很閑嗎?班級打掃好了,還是書都拿到了,嗯?」

  她不善的語氣令四周人一愣。

  江口韶禾香古怪地看著她:「夏美,是誰惹到你了嗎?心情很差啊。」

  伊田信左攥了攥拳頭:「誰惹你生氣了?我來幫你搞死他。」

  加藤夏美眸光閃了閃,隨手搶過一個人的抹布,走開:「沒人惹我,是你們太吵了,離我遠點!煩!」

  看她走開,江口韶禾香與伊田信左對視一眼,四周比他們吵的人不少,兩人都摸不著頭腦,怎麼剛開學脾氣就這麼衝?中途發生了什麼嗎?

  本以為她只是一時心情不好,卻沒想到接下來幾天,加藤夏美各種躲著他們。

  下課要睡覺;中午玩失蹤;放學不是要回家做飯,就是要打工,完全不跟他們交流。

  不只是他們,連班上其他人也被冷眼相待。

  她的位置從前排換到了最後的角落,桌上除了校發的書,還有一些看不懂的書,堆得很高,老師上課完全看不到她在干什麼。

  「夏美,你等等我們!」

  這天,大家終於忍不住了,放學圍堵加藤夏美。

  加藤夏美挎著單肩包,隨意扎起頭發,目光掃過四周表情十分嚴肅的眾人,心裡已經猜到他們的目的,面色冷峻:「你們想干什麼?我還要去打工。」

  9個人互相看了幾眼,異口同聲:「你為什麼要躲著我們?」

  加藤夏美眉頭一皺,因為我會害死你們,心裡這般說著,口中卻是另一番話:「沒發生任何事,我只是忙,讓開,我得去打工了。」

  他們寸步未移。

  橘日向有些生氣:「忙?你在忙什麼,能忙到和我們說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就是啊,夏美,你是不是遇上什麼困難了?我們可以幫你的。」江口韶禾香擔憂地看著她,這樣冷漠的她看著就很讓人難受。

  「是啊,有什麼事說出來,大家一起幫你嘛。」

  「夏美人多力量大,有什麼困難都會過去的。」

  「如果是缺錢的話,我們可以先湊錢給你,別老一個人扛著。」

  ……

  一群人嘰嘰喳喳地說著,充滿了對她的關懷。

  可越是這樣,加藤夏美越是覺得要遠離他們,這樣天真善良的他們絕對不能被自已帶壞。

  「你們煩不煩啊?!我都說了沒事了,別總是自說自話好嗎?!」加藤夏美咆哮著。

  這一下直接把所有人吼傻了,他們呆呆地看著生氣的她,感覺心裡很難受。

  加藤夏美心是一陣絞痛,卻也顧不了這些,一把推開擋在前方的人,就走。

  黑澤度十分不理解她突然地轉變,看到她這樣,心裡很是難受,他伸手想要抓住對方,卻撲了個空。

  望著漸行漸遠的人,幾個由她訓練的人都不自覺握緊拳頭,壓抑著內心的委屈。

  加藤夏美快步逃離他們的視線,幾個轉彎拐進一條小巷。

  深知他們不會追上來的她靠在牆邊,低頭的那一刻,淚水也滴落下來。

  她抓上胸口的衣服,緊咬唇瓣才沒有讓哭聲溢出,心很是難受。

  她也不想這樣的,但她不能自私,不能因為自已而害死他們。

  加藤夏美努力調整自已,可腦海中不斷浮現與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心裡就更加難受了。

  雖然相遇不到五個月,但他們早已成為了知心朋友,哪有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突然視線一暗,巷口的光被人擋住了。

  「若若,你怎麼哭了?是他們欺負你了?」

  加藤夏美一驚,慌忙抬手抹去淚水,朝巷口望去,稀咲鐵太正臉色陰沉地站在那裡。

  她怕對方誤會會對他們下手,連忙否定:「沒,沒有,他們沒欺負我,哥,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看看你。」稀咲鐵太朝她走去,臉色並沒有好轉。

  本來今天剛好有事要到這邊來處理,順便看看她,卻沒想到恰好遇見她被一群人圍住的情景。

  「他們圍著你干什麼?」

  加藤夏美愣了一下,知道他是什麼都看到了,解釋起來:「我最近沒理他們,他們以為我出事了,想幫我。」

  「那你哭什麼?」稀咲鐵太疑惑,想幫她這是好事,哭哭啼啼的是怎麼回事?還有她什麼時候遇到困難了?

  加藤夏美遲疑了一下,手指相互摳弄:「我,我最近做了個夢,夢見他們都因為我死了,我怕,怕這會變成真的,就沒理他們。可是我也不想和他們疏遠,和他們一塊聊天,一塊玩,很開心啊!」

  「傻瓜。」稀咲鐵太被逗笑了,摸了摸她的頭。「笨蛋,夢都是相反的啊,那種東西怎麼能信呢。」

  加藤夏美低下頭,扁了扁嘴,可那種痛實在太真實了,她不得不信啊!

  而後為了平復加藤夏美的情緒,稀咲鐵太帶她去了甜品店,吃些甜食能讓人心情變好。

  看著滿心歡喜吃著草莓蛋糕的少女,稀咲鐵太滿眼寵溺,他的妹妹真是太天真了,連這種夢都會信。

  不過也挺可愛的,果然是要好好守護才是。

悠于 2025-7-19 13:43

第101章 拜訪佐野家

  次日。

  場地圭介穿著單衣黑褲,難得早起來叫加藤夏美起床。

  好不容易打算睡晚點的加藤夏美才記起來,今天是答應要去佐野家拜訪的日子。

  「唔,場地等我一會,我馬上就好。」加藤夏美揉了揉眼睛,頭發因為睡覺,亂糟糟的,剛睡醒的聲音軟糯。

  場地圭介耿直無比:「快點吧,別讓我等太久。」

  加藤夏美睡眼惺忪地點頭,穿衣、洗漱、梳頭,全程半眯半醒。

  場地圭介很意外,平時她可都是精神抖擻的,哪有困成這樣,但更多的還是擔憂,這要是一個不注意可就會摔倒的。

  而後,實在沒辦法,他直接背人下樓。

  「怎麼和mikey一樣重?」場地圭介嘀咕著,腳步穩當地踩台階,腦海中閃過許多mikey睡著讓他來背的場景。

  加藤夏美感覺他有侮辱到自已,但是困的實在不想說話。

  場地圭介也不指望她和自已說什麼,到了停車場,勉強把她叫醒,把車拉出來後,擔心她騎車出事,就讓她坐自已的車。

  太陽漸漸升入高空,城市變得喧囂許多。

  場地圭介在一處小院前停下車,加藤夏美正靠在他背上,雙手虛環著他腰身,全程沒帶動過。

  「喂,別睡了,我們到了啊!」場地圭介熄火後,側頭提醒。

  加藤夏美睜開眼,打哈欠:「啊?到了嗎?我睡了這麼久啊,還是好困。」

  場地圭介沒好氣道:「誰讓你每天都睡得那麼晚,快下車!」

  加藤夏美聽話地下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等車停好,才隨他一起進去。

  小院干淨整潔,樹木青蔥,鳥鳴清脆,碎石小路別有風味。

  「叮咚!叮咚!」場地圭介按響門鈴。

  而加藤夏美在調整自已,見家長絕對要保持良好狀態。

  很快他們就聽見跑動聲,接著門就開了。

  佐野艾瑪看到兩人兩眼放光,一把就抱住加藤夏美:「啊啊啊!太好了,夏美,你終於來了,好一段時間沒見你了!」

  場地圭介無語地看著她們,用不著這麼激動吧,也就一個多星期沒見面而已。

  「噢,是場地帶人來了啊!」老佐野緩步而來,慈祥和藹地微笑著。

  場地圭介見到他,禮貌問好:「是的,爺爺打擾您了。」

  此時佐野艾瑪也松開手,向老佐野介紹:「爺爺,這就是我跟你講過的夏美,怎麼樣?是不是很漂亮?」

  加藤夏美微笑著:「爺爺好,我叫加藤夏美,很高興見到您。」

  老佐野上下打量她,連連點頭,而後就邀請他們進屋坐。

  寬敞明堂的客廳,場地圭介端坐著,看對面兩個女生聊得熱火朝天,頓感自已十分多余。

  「啊,小赤藤,場地,你們來得這麼早啊。」佐野萬次郎頭發亂糟糟,穿著寬大的白色睡衣,赤腳站在門口,手裡抓著小毯子,看上去還有點沒睡醒。

  佐野艾瑪聞言無奈地看向他:「這都九點多了,也就你還覺得早。」

  她拉住加藤夏美的手,一點也不給面子揭人老底:「夏美,你是不知道,他平常沒事在家都睡得很晚,怎麼叫也叫不醒,而且一吃完飯,就會睡覺。」

  加藤夏美聞言一笑:「那和場地、千冬也差不多,放假要沒任務,九點起就是奇跡,他們經常看漫畫到凌晨呢。」

  「你怎麼知道的?」場地圭介意外,她可沒和自已住一塊啊。

  「當然是阿姨告訴我的,她可沒少跟我吐槽你啊,比如……」加藤夏美一臉壞笑。

  場地圭介見她這樣頓感不妙,他母親多半沒說他好話,忙出口阻止:「停,打住,那種事情就不必說了。」

  佐野艾瑪不同意了,非得要說出個所以然。

  好在佐野萬次郎覺得自已被無視了,打斷這讓場地圭介尷尬的對話。

  加藤夏美主動請纓,花了點時間,親手給佐野萬次郎梳了個別樣的發型,她可是未來新時代女性,看過酷拽的發型多的很。

  當然也有和佐野艾瑪一起惡搞,給他扎小女生的辮子。

  被折騰的佐野萬次郎很不樂意一個人被看笑話,就拉上一直憋笑的場地圭介。

  然後,然後加藤夏美就被追著跑了。

  幾個人歡歡喜喜鬧了挺久,最後幾人都累了,圍坐在榻榻米上,小桌擺了果盤和茶水。

  「家裡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佐野艾瑪有些感嘆,笑容燦爛。

  佐野萬次郎也表示贊同,雖然龍宮寺堅有事沒事會來家裡,但沒有這樣鬧過,心情難得的好。

  「等你和draken結了婚,mikey也找到喜歡的人,家裡會更熱鬧的。」加藤夏美笑道,手中細細給葡萄剝皮。

  佐野艾瑪臉瞬間爆紅,說話語無倫次:「夏美,你……你說什…什麼啊!我…我和龍堅結結結婚!」

  加藤夏美見狀哈哈大笑,調侃她平時追draken追得緊,現在又害羞起來了。

  佐野萬次郎也加入其中,表示艾瑪平常至少要念叨五次draken,而且draken送她的東西全部放在房間小密櫃裡,完全不讓人碰。

  他越說,佐野艾瑪越覺得羞恥,氣急敗壞地要他閉嘴,然後兩人又開始滿屋子跑。

  場地圭介看著鬧騰的兩人,嘴角不由上揚,有兄弟姐妹就是好啊!

  突然他想到什麼,看向加藤夏美,愣住了。

  加藤夏美嘴角噙笑,眼中是止不住的羨慕。

  小的時候她也經常和哥哥這樣打鬧,那種場景真切的仿佛就在昨天。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她回不去了,無論是現實,還是過去。

  思及此,她的笑容不由泛起苦澀。

  「小赤藤,你…還好嗎?」

  加藤夏美回神,看到場地圭介有所心疼的模樣,感到疑惑,但聽到他下一句話就明白了。

  「你還有我們,有什麼事,我們都會幫你的。」

  加藤夏美心中一暖,笑容更加真切幾分:「我沒事,謝謝。」

  她話音剛落,佐野萬次郎就抓住她的衣服,躲在她身後:「小赤藤快阻止艾瑪啊!」

  佐野艾瑪氣憤大喊:「mikey!夏美也救不了你!」

  加藤夏美無奈嘆氣,抬手攔下要來抓人的家伙,笑臉盈盈地轉移話題:「爺爺去哪了?從他拿水果招待我們之後就沒見到他人了。」

  這一招很管用,佐野艾瑪暫時消火回答:「爺爺去道館了,他每天都要去道館看學生,今天為了見你,他去得都晚了。」

  加藤夏美聞言,知道這是一個轉移注意力的好機會,立刻露出興致勃勃的樣子:「道館?倒是好久沒去過了,要不我們去那玩吧。」

  面對她期待的目光,三人是完全無法拒絕。

  為了方便,道館的位置離佐野家並不遠。

  路上佐野艾瑪開心地挽著加藤夏美,忽然好奇的問:「對了,夏美有喜歡的人嗎?」

  加藤夏美愣了一下,便搖頭:「沒有,有好感的倒是不少,但要說非他不可的喜歡,還差得很遠呢。」

  「這樣啊。」佐野艾瑪回頭看了眼神色如常的兩人,惡趣味地笑了。「那如果讓你從東卍裡面選一個人談戀愛,你會選誰?」

  此言一出,三人的腳步都是一頓。

  加藤夏美看見她惡趣味的笑,心下有些無奈,這丫頭是要把她往火坑裡推啊。

  雖然不太想得罪人,但她還是認真思考,回答:「非要說的話,三谷是很好的選擇,長得帥、會做飯、會打架、人又溫柔,關鍵是還會做好看的衣服,而且瑪娜和露娜也很可愛。」


第102章 Mikey的強大

  佐野艾瑪很意外她真的會回答,還以為她誰都不會選的,畢竟身後兩位論誰都不好。

  想著,她看向後方,發現兩人笑得都有些怪異。

  「是嗎?我才發現三谷原來這麼優秀啊。」場地圭介聽完她的話,莫名感覺心裡不舒服,怎麼著他們相處的時間更多,為什麼他排不上號?

  佐野萬次郎更為直接:「小赤藤,我給你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

  那樣子仿佛在說:你要是不選我,你就死定了!

  就在佐野艾瑪以為她會迫於壓力,選擇其一或是誰都不選時,手突然被反抓住了。

  加藤夏美一言不合拉著她就跑,著實把三人嚇了一跳。

  佐野萬次郎和場地圭介愣在原地,這就跑了?跑什麼?他們又不會拿她怎麼樣!

  「場地,我剛才的話是不是讓她誤會了什麼?」佐野萬次郎望著跑遠的背影,擺出疑惑的表情。

  他剛才只是單純不滿,想嚇唬她一下,憑什麼他這個總長排不上位?!

  場地圭介看向他,嘴角抽了抽:「你自已覺得呢?」

  心裡:你那明顯是吃醋的樣子啊!

  佐野艾瑪和加藤夏美快跑到道場門口,才停下來。

  「夏…夏美,跑…跑什麼啊?」佐野艾瑪大喘氣中還不忘問原因。

  加藤夏美雙手叉腰,大呼一口氣,笑道:「不跑,mikey和場地就要聽見我的真心話了。」

  佐野艾瑪疑惑地看向她,什麼真心話?

  「我是一個貪心的人,這輩子啊,無論如何都無法向誰交付一顆完整的心,我現在只想守護住熱血蓬勃的大家,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哪怕是死。」

  佐野艾瑪望著笑容真切的人,恍惚間好像看到了真一郎,他曾經也這麼說過,要守護所有人到永遠。

  佐野艾瑪低下頭,站直了身體,聲音有些低沉:「不允許……」

  「什麼?」加藤夏美沒聽清,感覺她有點古怪。

  「我不允許你說這樣的話,夏美,你不能和大哥一樣死掉!」佐野艾瑪情緒有些激動,眼中透露出恐慌。

  這下搞得加藤夏美不知所措了,她是又聽岔話了吧,自已完全不是那個意思啊!!!

  等佐野萬次郎和場地圭介趕到時,她才勉強安撫好佐野艾瑪的情緒。

  隨後四人一同進入道場。

  白石鋪成的小路,兩側是繁茂到恰到好處的草埔,白牆木閣看上去有幾分古老。

  站在門庭就能聽見屋內傳出出招的呵斥聲和蒼勁有力的訓誡聲。

  加藤夏美仰頭看了眼門匾:恆心道場。

  「嘩啦!」

  佐野萬次郎一把拉開大門,並朝裡面大喊:「爺爺,我們來玩了!」

  寬大的道場內,清一色白跆拳道服中老佐野一身灰衣顯得尤為突兀,他轉身看來,雙眸一瞪,有幾分怒氣:「你來搗什麼亂,還不……欸!加藤來了啊,快進來吧!」

  加藤夏美尬笑地微傾身體:「打擾了。」

  「爺爺,你也太偏心了吧!」佐野萬次郎走進道場,不滿地抱怨。

  「誰讓你每次來都沒好事,爺爺才懶得見你呢。」佐野艾瑪衝他做鬼臉,挽著人就走進去了。

  道場中的學子都好奇地看著加藤夏美,另外三位是時不時會來道場的,其中兩位是老爺子的孫子孫女,都還算認識,但這和老爺子孫女一般大的小妹妹還是頭一次見。

  老佐野和藹地和他們交談了幾句,又記起艾瑪說過加藤夏美也是不良的事,便提議讓幾人換上道服觀摩一下。

  四人聞言都是興致勃勃,立刻去了更衣室,換上常備道服。

  兩個女生出來的時候,另外兩人已經站在邊上吐槽了,老佐野也沒讓學員們閑著,一招一式比劃著。

  「欸!小赤藤選的是黑帶啊!」佐野萬次郎有些意外,在跆拳道中等級是十分嚴明的,黑帶為最高戰力。

  場地圭介雙手環胸,挑眉:「你有這麼厲害?」

  加藤夏美自信洋溢地走上木質道台,昂首挺胸:「那當然,我這四個多月的訓練可不是白做的,黑帶絕對有,不然那麼多人,我怎麼打倒?」

  其實前世她就已經通過跆拳道黑帶四段考核了,不過這副身體現在也就是勉強達到黑帶一段等級。

  佐野萬次郎和場地圭介對視一眼,都覺得有道理,沒點技巧,也不能一個人放倒近二十人啊。

  四人站在一塊,看著一邊習武、與他們歲數差不多的學子。

  看到有人在練習踢板,佐野萬次郎一下子來了興致,衝加藤夏美道:「小赤藤,讓你看看總長的魅力。」

  話畢,他就活動著身軀,上前叫停了訓練中的人,表示自已要展示高難度動作,要他們讓出地方。

  一時間,學子們都看向老佐野,他們是來著學習的,要喊停得聽老師的。

  老佐野哪不知道他想要炫耀的心思,搖了搖頭才應允了這件事。

  那些請來的指導員倒是很樂意看他展示,這可是難得讓學員清楚知道跆拳道強大的機會。

  很快,一個兩米多高的木台子就被架好,最上面當然是一塊垂落的木板。

  望著如此高的木板,學員們都覺得踢中很難。

  「小赤藤,看好了!」佐野萬次郎沒理會那些人低聲的討論,只是沉著聲音這般道。

  他的眼神變得銳利,氣勢也凌厲起來,曲腿弓腰的樣子仿若一只蓄勢待發的獵豹。

  下一秒,他腳下一蹬,身影如離弦的箭,快到模糊。

  一腳踏上軟墊,便是一躍,整個身體騰空而起,在空中完成了180度轉體。

  霎時間,木板炸裂,碎片四散紛飛。

  而他雙臂微展,完美落地,隨意撩起散開的頭發,看上去毫不費力的樣子。

  這一操作直接看得學員們目瞪口呆,這、這是人能做到的事嗎?!好強!!!

  老佐野滿意地點頭,萬次郎的天賦一直都是最出色的,只要好好培養,未來一定會更強。

  「哇!mikey也太強了吧!!!」加藤夏美滿眼崇拜的星星,真不愧是「無敵」的mikey,那嫻熟自得又破壞力極強的動作簡直帥炸了!!!

  她現場變成小迷妹,讓佐野萬次郎很受用,得意的想:就算三谷很好,終究還是打不過自已,小赤藤更喜歡強大的人。

  「切,愛表現的家伙。」場地圭介不屑中又有點妒忌,這家伙從小到大實力都壓他一頭,偏偏又不太訓練,天賦實在是太氣人了。

  佐野艾瑪看到加藤夏美崇拜的樣子,也不樂意了,輕哼一聲:「這有什麼強的,堅仔也能做到。」

  「這不一樣,draken那是真的高。」加藤夏美為佐野萬次郎辯解,還是覺得他更厲害,按等級計算,他至少也是黑帶五段了。

  佐野艾瑪一聽不開心了,看到佐野萬次郎那炫耀一樣的笑容更是有股氣,她和場地圭介對視一眼,瞬間達成一致。

  加藤夏美剛開始為mikey那強大的實力煩惱,余光就瞥見身邊兩人動了。

  佐野萬次郎正往原位走,看到兩人靠近他,頓感不妙,剛要逃,就被場地圭介衝抱起來,緊接著佐野艾瑪拿著木板對著他屁股就是一下。

  聽那清脆的響聲,佐野萬次郎臉瞬間爆紅:「靠!你們倆要死啊!」

  「哈哈哈!要你嘚瑟!」場地圭介瞬間開心了,雖然對方比自已強,但單論力氣的話,還是要比自已差上一點啊。

  不過佐野萬次郎也不會任人擺布,扭動著身體就要掙脫,結果場地圭介一個重心不穩,兩人都摔在地上,那「咚」的一聲聽得是真的疼。


第103章 結束拜訪

  眼看兩個人要在道場內撕打起來,加藤夏美做了和事佬,連忙上手將他們扯開:「好了好了,都是兄弟,別鬧脾氣。」

  佐野萬次郎摸著犯疼的部位,怒瞪一眼躲在遠處、一臉幸災樂禍的人:「你還笑!艾瑪!」

  場地圭介撐著剛扭到的腰,感覺這一下有點不值了,剛才應該打完就放手的。

  被喊到名字的佐野艾瑪立刻找了護盾,躲在老佐野身後,還扮鬼臉:「略略略,誰讓你嘚瑟。」

  佐野萬次郎怒氣上湧,奈何加藤夏美有美食誘惑:「哎呀呀,好像快中午了,得回去做飯了,你們想吃什麼啊?」

  行,大家都熄火了,沒人會和美食過不去。

  老佐野本來還想訓斥一下三人,讓他們消停點,結果還沒開口,就見三人心平氣和地說起午餐。

  「你還挺了解他們的。」老佐野看著他們,對走到身邊的人說。

  「一般一般,mikey雖然鬧,但也有分寸,場地嫉妒他的天賦,艾瑪嫉妒的同時又其實有點自卑,感覺幫不上忙。」加藤夏美像個大人一樣點評他們。

  老佐野看著她,仿佛看到了她眼中有大人般的……慈愛?應該是看錯了吧,這孩子也才13歲啊,和小艾瑪同歲。

  加藤夏美看了一會,又詢問老佐野想吃什麼。

  老佐野表示自已不挑,一會讓艾瑪做些他們愛吃的就行。

  加藤夏美笑而不語,有她這個長期做盒飯的人在,他們可沒打算做飯。

  就在幾人敲定中午菜式時,一個小家伙跑過來,眼巴巴地望著加藤夏美:「姐姐,你是不是也和哥哥一樣厲害?」

  眼前看著八歲大的小姑娘兩鬢微濕,鵝蛋臉粉撲撲的。

  加藤夏美對小孩子天生有親和力,笑道:「為什麼這麼問?」

  小家伙指著看過來的三人:「因為,那個大哥哥把金發哥哥打了,你和金發哥哥一樣高,所以是不是一樣厲害?」

  加藤夏美笑容更大了,敢情這家伙把身高當做評判強大的標准了。

  她摸了摸小家伙的頭,笑道:「當然,我比他強,姐姐能打敗那個大哥哥。」

  佐野萬次郎當時就不樂意了:「什麼啊?!你怎麼可以騙小孩子?!」

  小家伙得到肯定的回答,沒有笑,而是扭扭捏捏的問:「那,那我可以和姐姐一樣強嗎?媽媽說只有變強才不會被傷害。」

  加藤夏美聞言,看了眼老佐野,見他有心疼的表情,就猜到這小家伙經歷了什麼,撫摸的動作更輕柔了。

  「一定可以,小妹妹只要乖乖吃飯,堅持鍛煉,就能變得和姐姐一樣強,可以保護所有人。」

  小家伙眼睛都亮了,那笑容充滿童真。

  出了道場,佐野萬次郎還在為剛才的事情不滿,他好歹被稱為「無敵的mikey」,哪有可能被她打敗。

  加藤夏美低著頭想事情,根本沒聽見他的話,反倒是佐野艾瑪接話:「呵,天底下又不是你最強,夏美怎麼就不能打敗你了,再說你敢對夏美動手嗎?」

  佐野萬次郎看了她一眼,平靜道:「我不打女生。」

  「可是夏美打男生,小心哪天她拿刀捅你。」佐野艾瑪開玩笑的說道。

  一直沒聽見加藤夏美說話,幾人奇怪地看向落在後方的人。

  感覺前面的人停下來了,加藤夏美也停了腳步,抬頭看他們:「怎麼了?」

  場地圭介疑惑:「你想什麼呢?」

  「啊?」加藤夏美愣了一下,回頭看了眼道場。「我在想mikey以後接手爺爺道場的時候,能不能做到和爺爺一樣,mikey的性子很麻煩。」

  幾人一愣,誰都沒有想過那麼遠的未來,大家看的都是當下。

  「這次draken被刺傷不會是偶然,不良也很容易受傷,終究不能一直走下去的,未來……」加藤夏美露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自那天第二次死亡後,她考慮了很多,不良走到最後的道路絕對不會好,而且不是每一次打群架都不會被抓到,出意外也是有可能的,況且他們還只有十五六歲,還能有更美好的未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深沉,三個少年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沉默了一會,佐野萬次郎打破氣氛,上前勾住加藤夏美的脖子:「嘿,想那麼多干什麼,到了那個時候再說嘛,小赤藤有時候真的很像老婆子呢。」

  加藤夏美被他帶著,差點重心不穩倒地,穩住之後,也無奈地笑了。

  佐野艾瑪看氣氛活躍起來,便催促幾人回家做飯,徹底將這件事渡了過去。

  沒人看見場地圭介眉宇間流露出的憂慮,他看著前面又活躍起來的幾人,抿唇沒有說話。

  回到佐野家,加藤夏美和佐野艾瑪就開始忙碌,而佐野萬次郎和場地圭介坐在客廳交談著什麼。

  午飯時,六人圍坐一桌,場面其樂融融。

  「對了,夏美,你送mikey的手辦好可愛啊,他都不讓我碰。」正吃著飯,佐野艾瑪突然想起那天的事,聲音有些小委屈。

  老佐野一聽,也附和:「是啊,這小子連我這個爺爺都不讓碰,寶貴的很。」

  場地圭介扒飯的手一頓,疑惑地看向夾菜的加藤夏美,她什麼時候送禮物了?他怎麼不知道?平常不都和他還有千冬在一塊嗎?

  加藤夏美把菜夾到佐野艾瑪碗中,笑看對面的人:「是嗎?mikey能喜歡真是太好了,不枉我花了那麼多時間,不過還是有很多瑕疵,也不用那麼寶貴。」

  「這是你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還是大家的手辦,怎麼能不寶貴?!」佐野萬次郎一本正經。

  加藤夏美很高興,但也有點無奈,轉而安慰身邊的人:「沒事,下次你生日,我給你做一套和draken的手辦。」

  「真的嗎?啊!夏美,你真是太好了!」佐野艾瑪眼神一亮,激動地抱住她。

  「誒!別,飯要倒了!」這突然的動作嚇了加藤夏美一跳,那慌亂的樣子引得幾人大笑。

  時間恍然而逝。

  落日余暉之下,正在上樓的加藤夏美被叫住了:「那個,小赤藤,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加藤夏美回頭看去,溫暖的夕陽照射在場地圭介緊張的臉上,這讓她有點意外和疑惑:「什麼事?」

  場地圭介有明顯的猶豫,但還是說出口:「過幾天陪我一起去見個人吧,你……能請假嗎?」

  「當然沒問題啦,這麼點小事也能叫拜托嗎?」加藤夏美被他緊張的樣子逗笑了,也就見個人而已,搞得要有什麼大事一樣,莫名可愛呢。

  得到對方毫不猶豫的回答,場地圭介心裡莫名安定,走上台階,笑道:「答應的這麼快,就不怕我把你賣了?」

  這開玩笑的口吻,光聽著就不可能啊。

  加藤夏美這樣想著,也繼續向上走,嘴上說道:「你不是那種人,不過,我們要去見誰啊?」

  場地圭介看著她的背影,沉默了一下才開口。

  「東京卍會創始成員之一!!!」

  「羽宮一虎!!!」


第104章 回家的松野父母

  誰?!

  羽宮一虎?!

  加藤夏美猛然回頭,滿臉的震驚。

  記憶中,羽宮一虎留著黑金二色半長發,英俊的臉龐,喜歡戴鈴鐺耳飾,脖子上紋了個凶惡的虎頭,是個腦子有點問題的孩子,也是殺死場地圭介的凶手!

  場地圭介見她一副震驚的樣子,以為她是在驚訝一虎創始成員的身份,便解釋道:「東卍的創始成員一直有六個,總長Mikey,副總長Draken,親衛隊三谷,旗手阿帕,特攻隊我和一虎。」

  「當初最開始的時候也是因為一虎被欺負才打算組建一支能為同伴賭上性命的隊伍。」

  「可是後來發生了意外。」場地圭介露出懊悔的表情,痛苦的回憶令他忍不住將手攥緊,訴說起那段悲痛的過去。

  他和羽宮一虎一起為了Mikey生日而去偷盜佐野真一郎的CB250T,卻失手殺死佐野真一郎,最後羽宮一虎被判入獄兩年,而他因為一虎的袒護並沒有處罰。

  「這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我沒答應他去偷車,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場地圭介低著頭,聲音都在顫抖。

  看著被不堪的回憶折磨到身體不自覺顫抖的人,加藤夏美嘆了口氣,走下幾個台階,抱住他的頭:「場地,這不是你的錯,沒有人會想這樣的。」

  輕柔的聲音和溫暖的懷抱讓場地圭介壓抑的心得到緩解,只是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畫面還在不斷提醒他,這是他與一虎共同犯下不可磨滅的錯。

  樓道上安靜了好一會,感覺懷中人情緒穩定下來,加藤夏美就松開手,衝他微笑:「行了,上樓吧,千冬估計在家等很久了。」

  場地圭介愣了一下,跟上她的步伐,看到她情緒沒什麼波動的樣子,有點疑惑:「你不討厭我嗎?我可是殺人犯的幫凶。」和當初殺掉你父母的一樣。

  加藤夏美很清楚他在想什麼,並沒什麼感覺:「討厭你干什麼?別人的死活和我有關系嗎?我一直都是一個很自私的人,沒有大愛到誰的事我都要管,都要去同情,況且你對我那麼好,討厭你不是顯得我腦子有問題嗎?」

  望著她的笑顏,場地圭介覺得腦子有些暈乎,她腦回路有點不一樣啊,正常人不是都對殺人犯,哪怕是幫凶都厭惡至極嗎?當初他們出事那幾天,謾罵聲就沒有停過。

  拐角時,加藤夏美看見他緩不過神的樣子,被逗笑了,這孩子腦子一根筋啊。

  一絲惡念從腦海中閃過,她壞笑起來,趁對方不注意,下到他面前,罪惡的雙手掐上他的臉,扯了扯。

  「笨蛋,誰小時候沒犯過錯啊,要總是在意別人怎麼看你的話,活著多累啊,原諒自己吧,真一郎和Mikey都沒有怪你。」

  場地圭介被她突然的動作嚇愣在原地,感覺到臉上被掐疼的他意識回籠時,她已經把手收回去了。

  緩過來的場地圭介捂上臉,耳垂爆紅:「你你你!你怎麼能這麼做?!」

  加藤夏美笑容更燦爛了,能看到羞惱的他簡直太幸福了!

  眼見著得逞的人快步爬上樓,場地圭介忙在後面追,非要她付出點代價才行。

  加藤夏美剛摸出鑰匙打算開門,人就被場地圭介按住了,狠狠掐了下臉蛋,疼得她連忙求饒。

  出門的家庭主婦剛好看到這幅場景,小聲贊嘆小情侶感情好。

  這話聽得場地圭介是臉頰爆紅,嚷嚷道:「我和這家伙沒關系啊!別亂猜!」

  那嗓門把家庭主婦嚇了一跳,連忙走開。

  加藤夏美委屈地捂著臉:「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當初我上學那會可是有不少人追我,怎麼到你這就急忙撇開關系了?」

  「那時候你才幾歲,小孩子知道什麼鬼?!」場地圭介是真羞惱了,這種事能亂說嗎?他擔心哪天被Mikey他們削。

  加藤夏美沒說話,那時候她大概15歲,高中生,人格魅力大得一周一個表白的,後來都被她親哥懟走了。

  她沉默地打開門,松野千冬並不在家,可是兩個大人在家。

  加藤夏美整個人都僵住了,後方的場地圭介看到他們也是一驚:「伯父伯母!」

  松野母親是個保養很好的美人,柳葉眉加丹鳳眼,看上去是個和藹的人,也確實是這樣:「啊呀,是圭介啊,來找千冬嗎?他還沒回來呢。」

  松野父親看著是個嚴肅的人,但說起話來與樣貌不符:「有段時間沒見都交上女朋友了啊,小家伙叫什麼啊?」

  看著兩人微笑靠近,加藤夏美嚇得大氣不敢喘,規規矩矩回答:「叔叔阿姨好,我叫加藤夏美,不是他女朋友,還有……我現在是千冬的合租室友。」

  加藤夏美能看到兩人明顯的僵硬,笑容都消失了,看她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什麼驚奇的東西。

  場地圭介看了看他們,輕咳一聲:「咳,那個,要不我們還是進去聊吧。」

  加藤夏美緊張到手心冒汗,看他往裡走,上手就虛抓住他的衣袖,哇哇哇,場地一定要救我啊!

  場地圭介感受到她的恐慌,表面平靜,內心哈哈大笑,看她平時嘚瑟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結果一見家長就慫,膽小鬼!

  四人兩組面對面來坐著,加藤夏美還熟練地泡茶切水果。

  松野父母是回來參加某親人結婚宴的,順帶看看自家兒子過得怎麼樣,剛才整理帶回來的物品時還誇贊兒子變得能干了,家裡干干淨淨的,結果……

  「那個,叔叔阿姨,你們喝茶,趕路也挺累了吧,晚上想吃什麼?我都能做。」加藤夏美維持著完美笑容,卻也無法忽視狂跳的心。

  「多久了?」松野父親冷冷說了一句,目光盯著她,好像要把她盯出個洞來。

  加藤夏美一下子失去思考能力,支支吾吾的,還是場地圭介給她解圍,交代她住在這裡的時間,以及原因。

  「也是苦了你這孩子,沒事就住阿姨這好了,反正千冬有個伴也挺好。」聽完前因後果,松野母親當場就松了口,看她一副同情的樣子。

  加藤夏美沒想到這麼容易,松了口氣,連忙道謝。

  結果好好的氣氛因為松野父親一句話崩了:「所以,你是圭介的女朋友,還是千冬的女朋友?應該不是兩個都有關系吧?」

  剛開門的松野千冬聽了個正著,玄關台階差點沒給人絆倒:「你們怎麼回來了?!」

  「誤會誤會,我就是普通朋友。」加藤夏美連忙擺手,目光示意兩人也解釋一下。

  沒想到場地圭介惡趣味上來了,一本正經:「伯父別誤會,我們是情敵。」

  松野千冬和加藤夏美滿臉震驚地看向他,那一瞬他們都後悔出現在這裡。

  偏偏松野父親還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松野母親更是遞給自己兒子一種鼓勵的眼神。

  這簡直是跳進鶴見川都洗不清了!!!

  看到兩人如遭雷擊的表情,場地圭介笑得十分燦爛,叫他們有事沒事聯合坑他,這就一次性收回來。

  「叔叔阿姨別聽場地胡說八道,我們沒有關系,不,不是,是我們不是那個關系,怎麼說,我們是朋友,普通朋友!」加藤夏美感覺他們看自己的目光越來越奇怪,臉如火燒。

  啊!都怪場地,這下全完了啊!第一印像毀了,會被討厭的!

  松野千冬也連忙解釋,非要把關系撇清,暗地裡沒少給加藤夏美信號,平常多聰明,現在必須解釋清楚。

  場地圭介就好暇以賴地看著他們。


第105章 接受真心實意的三人

  周日匆匆而過,周一又要開始上學。

  加藤夏美有幾分頹然,前天好一頓解釋,就是挽回不了普通朋友形像,估計是個人也不會相信合租異性會有單純關系吧,不過他們都是十三四的孩子啊!

  就在她還在抱怨場地圭介說那些話讓人誤會時,她被人堵住了。

  望著一大清早就守在路口的三人,加藤夏美皺起眉頭,擺出厭煩姿態:「你們在這裡干什麼?」

  江口韶禾香見她這副模樣,心像是壓了塊大石一樣難受:「我們在等你,夏美,到底發生了什麼?」

  伊田信左也緊張地附聲:「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這幾天一直躲我們。」

  黑澤度沒有說話,但那雙緊盯她的眼已經表明了他的意思,他們需要一個解釋,以及和好如初的機會。

  加藤夏美想到他們的未來,一咬牙露出輕蔑的表情:「也沒什麼,只是見過世面,突然覺得你們這群家伙一點也不配呆在我身邊而已,讓開,別擋路。」

  看吧,我都這麼惡劣了,別再拉著我不放了。

  她這樣想,伸手就要推開擋在前方的伊田信左,可卻被拉住了。

  黑澤度黑著臉,眼中噴薄著怒火:「不,我不信,你說過不會拋下我們的,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告訴我們啊!」

  江口韶禾香眼中開始泛起淚光:「對啊,我們能幫你的,別這樣好不好?別……」

  「放手!」加藤夏美冷聲命令,冰涼與決絕的表情掩蓋著恐慌的心。

  她不能心軟,她不能把他們卷進黑暗,在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讓稀咲放下之前,她不能和無辜的人太過親近。

  「不可能,都說了,我們能幫你的!」伊田信左怒氣也上來了,一把抓上她另一只手。「你是我老大,說什麼也不能讓你一個人扛著!」

  江口韶禾香眼神堅定又透著委屈:「你說過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要相互包容,相互幫助,你總愛說那些大道理,自已卻從來不遵守,你明知道這樣是錯的啊!」

  說這話,江口韶禾香聲音逐漸哽咽,淚水控制不住流了出來。

  黑澤度和伊田信左受了影響,難受得緊咬唇瓣,硬是沒讓眼淚落下來。

  加藤夏美張了張嘴,很想斥責他們妄意揣摩,但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聲,咽喉中仿佛卡了魚刺,硌得人難受至極。

  她的腦海中出現兩個不同的聲音。

  一個在說:「算了吧,既然大家都在乎你,你自已也舍不得,就接受了吧。」

  一個在說:「別犯傻了,你想害死他們嗎?想讓有美好未來的他們因為你死掉嗎?」

  爭吵令她大腦刺痛,無法抉擇的感覺,壓得她喘不過氣。

  就在這時,一聲怒吼衝破了大腦混亂的雜音:「你們這群小子干什麼?!松開小赤藤!!!」

  四人都為之一顫,轉頭看去。

  場地圭介和松野千冬穿著校服,怒氣衝衝地朝他們走來,那樣子仿佛要把他們大卸八塊一樣。

  難得看到兩人穿校服去上學,加藤夏美一下子愣住,直到聽見松野千冬喊了一句:「敢欺負小赤藤,你們活的不耐煩了!」

  眼見他們逼近,加藤夏美下意識雙手一張攔在他們身前:「別!誤會了,他們沒欺負我!」

  兩人同時停在她前方一步遠。

  場地圭介疑惑:「沒欺負你,你哭什麼?」

  他本身就沒見過加藤夏美哭,哪次她不是在他們面前一副堅強的樣子。

  哭?加藤夏美愣了一下,抬手抹去眼淚,是真的哭了,為什麼?

  松野千冬看她呆愣的模樣,目光落在另外三人身上,穿著和她一樣的校服,除了那個狼紋的家伙,看著都很平常,真的能把小赤藤欺負了嗎?

  「你們知道最近夏美發生了什麼嗎?她已經很多天沒理我們了。」江口韶禾香看著兩人,直接無視他們是第一次見面的事。

  場地圭介和松野千冬對視一眼,這是朋友?那哭什麼?

  加藤夏美緩了一下,對疑惑的兩人道:「我沒事,你們快去上課吧,不然要遲到了。」

  說著話,她還上手推搡兩人離開。

  雖然兩人滿腹疑惑,但還是聽話地離開,因為突然想起來這家伙很強的。

  「夏美。」留下來的三人異口同聲地喊她。

  正揮手告別的加藤夏美回身看他們,那閃爍著光芒的眸。

  他們就知道她說的是假話,還是第一時間保護他們了。

  最後加藤夏美還是敗給了他們,嘆了口氣:「真打算永遠跟著我?」

  三人聞言,眼神更加明亮,連連點頭。

  加藤夏美釋懷地笑了,算了,愛跟就跟吧,大不了在他們身上多花點心思。

  她看著他們,下定決心:「既然這樣,那就曠課吧。」

  曠課?三人同步露出疑惑的表情。

  「帶你們去見見世面,順便把我的秘密告訴你們。」加藤夏美看到他們眼冒星光,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啞然失笑。

  但也不忘威脅:「不過你們要發誓絕對不會把事情說出去,不然……」

  「我發誓,絕不把秘密說出去,否則不得好死!」三人不等她把話說完,緊忙表態。

  加藤夏美又笑了,帶著三人就偏離了上學的道路,集體逃課去了神奈川川崎。

  三個多小時後。

  「老大啊!我們還沒到嗎?腿快斷了誒!」伊田信左一副霜打茄子的樣子,完全沒了剛開始的興致。

  走路,坐公交,轉電車,走路,他們都這樣耗了三個多小時了。

  另外兩人倒沒有像他一樣,也知道這家伙就是裝出來的疲憊,畢竟這幾個月的體能訓練可不是白練的。

  「快到了,吶,前面那個小區就是。」加藤夏美指了指前方熟悉的建築,沒了心裡的顧忌,她現在很是輕松。

  一聽快到了,伊田信左一下子來勁了,精神頭十足地探頭探腦。

  另外兩人看了都是無語扶額,他們怎麼就和這個傻子交了朋友?

  很快,加藤夏美就帶他們進了小區,這次安靜得無法用聽聲辯位。

  眼見加藤夏美拿出鑰匙開門,三人都一臉好奇,走了這麼遠的路,這扇門後到底有什麼秘密?

  一開門,撲面而來的是香煙味,四人同步露出嫌棄的神情,極不情願地在玄關換好鞋,走進去。

  加藤夏美直徑開窗,另外三則是好奇打量房間。

  整齊但不算太干淨的客廳,裝修是普通家居,茶幾上擺放著果盤、酒瓶,以及放滿煙頭的水晶煙灰缸。

  「哢嚓∼」xl

  過道盡頭的房門打開了,人走出來的同時低沉的嗓音響起:「啊∼是小吉回來了嗎?帶早餐了沒……唉!哪裡來的小鬼?」

  赤裸上身的古鬥看清客廳中兩個男生,瞬間睡意全無。

  聽見聲音的江口韶禾香剛要探頭看看是誰,古鬥就已經走到客廳了。

  全場寂靜兩秒。

  「原來是你帶來的人啊,不過今天不用上課嗎?」古鬥看到加藤夏美便了然,絲毫沒有在意江口韶禾香被驚嚇到的模樣。

  「曠課了,就你一個人在家?」加藤夏美沒像江口韶禾香一樣回避,坦然打量著他,以前怎麼沒注意到這家伙身材這麼好。

  「悠仁還在睡,阿良和平郎在隔壁。」古鬥目光在另外三人身上晃了晃,還是第一次見阿奈的同齡朋友,不良嗎?看著不太像。

  「那個,你你你,能把衣服穿上嗎?」江口韶禾香捂著臉,不太敢看他那有不少傷疤的古銅肌膚,害羞得耳垂都紅了。

  古鬥沒說話,掃了一眼她,就撈起沙發上的背心套上,總不能讓這小妹妹一直害羞吧,果然還是和阿奈呆一塊方便點。

悠于 2025-7-19 13:43

第106章 加藤夏美的秘密

  「我是萬萬沒想到老大的秘密是在外面養男人啊。」伊田信左不自覺道出這樣一句話,目光是一直停留在古鬥健壯的身軀上。

  古鬥一愣,回頭看他驚訝的樣子,好像還沒反應過來自已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他正打算糾正時,加藤夏美反向而行,說了句更讓人誤會的話:「對啊,我不僅養男人,還一次養了八個呢。」

  「天,你受得了嗎?!」完全誤會的伊田信左一臉驚嘆與佩服,老大就是老大,什麼都很強!

  黑澤度捂臉,這家伙到底在說什麼啊?!就不能動一下他那生鏽的腦子嗎?!

  江口韶禾香腦回路沒和他們重上,而是驚嘆:「好厲害!你竟然有錢養男人,這很貴的吧!夏美果然是最強的!」

  黑澤度覺得腦袋更疼了,怎麼連她也不動腦子?還有這關注點也太奇怪了吧!

  「我說,你別總說些讓人誤會的話好嗎?明明是雇佣關系,還有你才十三,我們有那麼禽獸嗎?」古鬥抓了抓頭發,一臉無奈。

  「嘻嘻,開個玩笑而已,對了他們是被我拐來當苦力的,雖然可能用處不大。」加藤夏美指著人逐個道出名字。「江口韶禾香,13歲;黑澤度,14歲;伊田信左14歲。」

  「……」

  「你比我們禽獸,有你這樣的朋友絕對是他們的不幸。」古鬥沉默了一會才想出這麼一句話。

  他覺得加藤夏美有些瘋了,哪有把朋友往火坑裡推的,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像她一樣聰明啊!

  三人聞言,同時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們覺得需要好好解釋一下。

  不過加藤夏美沒有收到他們疑惑的信號,而是看向桌上堆滿煙頭的煙灰缸:「這是怎麼回事?」

  古鬥見她不高興,想到這家伙討厭煙味,捂著嘴,別開眼:「這個,那個……」

  見他這樣支支吾吾,加藤夏美眼神銳利起來。

  感覺到惡意的古鬥冷汗冒了出來,瞥了眼另外三人,還是說了:「悠仁昨天失戀了,那半缸都是他抽的,還有……平郎,公司出問題了。」

  加藤夏美皺眉,從她給那個公司下套開始已經快三個月了,被發現很正常,不過……

  「悠仁失戀?聽著有點不可思議啊,他花言巧語可不少,加上我給他的錢,追女人應該不難啊。」

  古鬥汗顏:「你這家伙關注點是不是錯了?公司出問題了啊!」

  加藤夏美點頭,手在空中晃了晃,滿不在意:「我知道,所以悠仁喜歡誰啊?哪個女人不喜歡他這種身材好,脾氣好……」

  聽著她說出吉田悠仁一大堆「優點」,古鬥不知道該作何表達,護犢子不是一星半點啊!

  為了不讓她糾結這種事,古鬥將話題轉移到三個小孩子身上,表示他們都是初中生幫不上什麼忙,還有要和他們好好解釋一下。

  三人聞言搖頭又點頭,他們能幫忙,也確實需要解釋。

  正午時分,在加藤夏美一手打造的飯店「明日香」內。

  巨大的長桌包廂,江口韶禾香三人還沒從可怕的秘密中緩過神來。

  兩個多月,她僅用兩個多月打造了運營完整的飯店不說,還和神奈川黑道有一定關系,簡直不要太神奇。

  查看完明日香運作情況的加藤夏美一進門就看見神情呆滯的三人,忍不住笑了:「怎麼?這就受不了了?我還有更大的秘密沒說呢。」

  三人朝她看去,異口同聲:「說吧,趁我們還能接受。」

  加藤夏美聞言輕笑,只叫他們等著,等什麼時候她想說了就告訴他們。

  中午吃飯,加藤夏美將所有人叫出來見面,算是正式告知他們入伙了。

  大家當然沒意見,只是多多少少覺得幾個小孩子幫不上忙,畢竟他們沒有加藤夏美的智慧,也沒有古鬥他們的自由,實力上也比不上牧野弓。

  值得一提的是,中午醒酒的吉田悠仁又喝醉了,抱著加藤夏美就是一番哭訴,其他人就看他鬧笑話。

  而加藤夏美也不知道怎麼安慰,說到底她自已也是母胎單身30年的大齡剩女,對談戀愛這種事不太了解。

  飯後,加藤夏美親自送三人去了車站。

  「我跟你們說,雖然是相信你們的,但是有些事情還是比較惡劣的,你們不能碰,平常……」加藤夏美走在前方,嘰嘰喳喳地交代他們注意事項。

  別的暫且不說,她現在搞得黑診所就有夠危險的,指不定哪天被盯上。

  越想,她越覺得自已真是一時間腦抽了,竟然把所有事情告訴他們,明明只需要隨便編個謊,或是像之前跟稀咲說的那樣,就不用讓他們接觸黑暗了。

  「夏美。」突然黑澤度出聲了,幾人的視線也隨之看去。

  「黑道很危險,你真的決定走下去嗎?」黑澤度眼中滿是擔憂和猶豫,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樣睿智,而一旦扯上了黑道,就很難擺脫。

  加藤夏美沉默著,目光在三人稚嫩的臉上掃過,腦海中突然閃現未來的場景。

  自已抱著奄奄一息的江口韶禾香,滿手鮮血,四周倒了不知多少重傷的人,黑澤度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

  又一個場景,伊田信左頹然地跪在墓前,聲音沙啞地說了什麼,自已就站在他身後,看著他流干淚。

  加藤夏美眼瞳震顫,往後退了幾步,仿佛要逃離這個未來。

  「你說什麼呢,都打算跟著老大了,那她干什麼不是干,聽就是了。」伊田信左不滿這有些退縮的話,他其實不在意那些,認定一個人就幫她。

  「可是……黑道真的很危險,雖然我相信夏美,但……」江口韶禾香也在猶豫,不過不是擔心黑道會對自已有什麼影響,而是覺得以加藤夏美的天賦能選擇更安穩的生活。

  加藤夏美聽見他們的聲音,意識也從記憶中抽離,抿了下唇道:「選擇權在你們,我和黑道……或許……算了,你們就當今天是場夢吧。」

  她最終還是怕了,當作是夢遺忘,自已也不會讓黑道上那群人威脅到他們。

  黑澤度見她遲疑,垂眸道:「我知道了,對不起。」

  他沒再多說什麼,朝車站內走去。

  江口韶禾香張了張嘴,也不知說什麼好,彳亍著跟上他。

  「嘖,這倆家伙怎麼回事?來的時候還說……」話說一半,伊田信左小心瞅了眼身邊的人,她很平靜,平靜的可怕。

  「哎呀,老大你別想太多,他們肯定是還沒緩過來,黑道而已啦,我一定會幫你的。」伊田信左表現的大大咧咧,拍著她的肩膀。

  不見附和,他感覺很是尷尬,便也離開了。

  加藤夏美看著他們的身影一個個消失,有些恍惚。


第107章 搶救黑道社會人

  加藤夏美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有好心人提醒她站太陽底下會中暑,她才回神。

  道了謝後,她不再糾結這些事,往公寓走去,她不是小孩子,還需要解決公司問題。

  她剛進小區,一輛黑色面包車就狂響喇叭,飛一般馳騁而來,要不是她躲得快,怕是會被撞成肉餅。

  加藤夏美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看向那輛車的眼神充滿幽怨與氣憤。

  什麼人啊?!真是的,在小區裡也敢把車開得這麼快,急著送死啊!!!

  眼見車上下來兩個凶神惡煞的男人,並焦急地衝那個熟悉的房間跑去,加藤夏美頓感事情不簡單,動身跑去。

  她停在車門前,往裡探了一眼。

  車內隱隱約約能看見一個影子晃動,還有聽著不真切的說話聲,加上未有車牌的車子,她已經能猜出來發生什麼了。

  不等她多思考,一側傳來吵鬧聲。

  是宮崎山被一個壯漢抓著胳膊硬拽著走,聽他怒道:「我說了我不是醫生,放開啊!混蛋!」

  門口,另一個壯漢攔著要衝出來的宮崎泉幾人,他們神色惶恐不安。

  「山!去把醫用室打開,阿良去准備東西!」加藤夏美朝他們大聲命令。

  她的目光落在壯漢腰間若隱若現的手槍上,眉頭緊鎖,對方的身份不簡單,這場手術是非做不可了。

  聽到她命令的幾人都愣住了。

  兩個壯漢正疑惑時,突見她要去開車門,立刻大喝:「你干什麼?!住手!!!」

  然而已是阻止不了車門被拉開。

  車內陽光半透,那半跪的男人下意識眯眼,身上斑斑血跡毫無遮掩。

  倚靠在車座上的男人面色慘白,一呼一吸間都透著虛弱,而那被布帶纏著的腰杆已是一片血色。

  「不想讓他死就把人抬下來!」加藤夏美板著臉,她不清楚傷勢,但從他們的反應也能知道這個人活不久了。

  再次聽見她的聲音,宮崎山等人才反應過來。

  宮崎山一下子掙脫發愣者的束縛,急忙朝邊角的屋子跑去,既然阿奈決定救人,那就救人好了。

  野原良也是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人,這兩個月他唯一學就是醫療工具的分類與使用,自然也就成為了助手。

  其他人也是急忙衝過來,把人抬下車,朝屋子衝去。

  三個來求助他們的人都愣住了,搞什麼啊?!剛才不是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怎麼現在這麼積極?還有這個女娃娃是誰啊?

  沒人解答他們的疑惑,他們緊隨著走進那個屋子。

  純白的屋子,窗簾緊閉,明亮的長條白熾燈,光潔的陶瓷地板空氣中飄散著濃重的消毒水味,每一樣都與醫院裝修相似。

  最重要的是,在那等待的長椅對面,全方位透明的鋼化玻璃,而裡面是齊全的醫療設備。

  這些都是加藤夏美費盡心思搞到的。

  野原良迅速且專業地給幾人消毒,才讓他們把人抬進手術室,將心率儀等設備用在重傷的人身上後,向幾人了解情況。

  另一邊,加藤夏美迅速換裝,手術服、帽兜、口罩,再深呼吸一下,她嚴裝上陣。

  當緊張無比的幾人看見加藤夏美走進手術室時都愣住了,緊接著是怒火滔天地嚷嚷起來。

  「你干什麼?!那不是你該進的地方!」

  「小鬼,給我滾出來!」

  「要是老大出了什麼事,我要你陪命啊!」

  ……

  加藤夏美淡定的看了他們一眼,將野原良准備好的橡膠手套戴上的同時詢問:「姓名,性別,年齡,原因。」

  求助的人還在發愣,宮崎山就准確彙報情況了:「三谷涉之,男,26歲,在與ecr劃定地盤時,對方突然動手,腹部腿部中彈,已經快一個小時了。」

  「還活著真是奇跡啊,三百萬,我救人。」加藤夏美邊說著,邊拿起注射器抽取麻藥。

  「什麼?!」他們沒聽錯吧,這丫頭說她來救人,她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嗎?這可是人命啊!

  宮崎山見他們驚訝的樣子,以為他們嫌棄手術費太貴,頓時不滿了:「三百萬,他就這個價,救不救?」

  「救,我們當然救,但是要一個黃毛丫頭救人,你們是想讓他死吧!」黃毛刀疤臉的男人氣憤上前,與宮崎山對峙。

  「就是啊!我們可是知道阿奈醫術高明才來的,拿孩子來糊弄我們算什麼?!」渾身血跡的男人又急又惱,他很清楚再拖下去,老大性命不保,絕對不能再出意外。

  「我就是阿奈,現在如果要救人的話,進來一個和他血型一樣的,如果不救,就抬著人給我滾,別髒了我的地方。」加藤夏美調整麻醉量,冷靜地注射入三谷涉之體內。

  另一邊心率儀波動緩慢,隨時可能有心髒停跳的風險。

  不等對方給出回答,她就開始動手。

  手術刀劃開纏繞的布帶,在強光下,一片血色中清晰可見幾處血洞在冒血。

  她盯了兩秒,頭也不抬地命令:「關燈。」

  宮崎泉立刻會意,將外面的燈關閉。

  昏暗的房間內,只有手術室內有著強光,躺在手術台上的男人已經奄奄一息,呼吸面罩上都無法看見水汽了。

  終於,那群人做出了抉擇。

  衣服全是血跡的男人沉默地朝手術室走去,進門時被野原良一陣消毒,戴好口罩才被允許走進門。

  「如果老大出了什麼事,你們都要陪葬,包括和你有關的所有人。」這是他對加藤夏美說的第一句話,那凶狠的眼神仿佛即刻便會殺了她。

  野原良很不滿他威脅人,正要開口教訓,卻聽加藤夏美道:「近期有染過傳染病嗎?去過風月場所或是吸毒嗎?三高有嗎?心髒病或是先天疾病有嗎?」

  一連串發問直接把男人問懵了,見她看過來,知道這是為了血液安全才問的,便搖頭。

  加藤夏美明了,讓他把袖子撈上去,在右臂肘部正中靜脈抽血,暗紅的血液因為壓強飛速衝入抽血袋中。

  「你不是第一個威脅我的人,這種手術對我來說就像平常吃飯一樣。」加藤夏美低聲說著。「但是我很討厭別人威脅我,再加一個隱蔽的房子,我救人。」

  柏實,也就是那個在抽血的男人先是一愣,怒火一下子上來了:「你這是趁火打劫!」

  「所以?」加藤夏美沒有動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她篤定這家伙一定會救人,而既然是有槍的黑道難保不會盯上自已,本來開黑診所就是犯法的,要是被人利用,她是不會有太大問題,但宮崎山他們就難說了。

  她必須考慮周全。

  柏實被她的眼神震懾到了,冷靜得可怕,這是一個小孩應該擁有的嗎?

  最後他當然是妥協了,但也再三警告她必須把人救回來。

  當抽血袋被用作輸血袋時,手術也正式開始了。

  所有人都緊張得不敢出聲,生怕驚動專心致志的少女,一切都在她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托盤中三枚子彈泡在血水中,染紅的紗布一塊接一塊丟進托盤。

  「嘀嘀嘀!」

  突然心率儀發出刺耳的聲音,所有人的心也都提到嗓子眼。

  這是發生了什麼?!

  加藤夏美眉頭皺起,鉗子還在血紅的腹部翻動,她沒想到這子彈進去的那麼深,傷到內髒了。

  「血不夠,阿良。」加藤夏美沒抬頭,手上動作不敢有半分懈怠,換上手術刀就劃開了皮肉。

  野原良心中一驚,目光飄向柏實,他臉色微白,充滿惶恐不安的情緒。


第108章 手術結束,翻臉不認人

  「他是什麼血型?」野原良放下托盤,緊張地詢問失神的人。

  柏實渾身都在顫抖,冷汗連連:「是…是Ab型的。」

  野原良目光看向外面:「山,泉,你們應該沒問題吧!」

  宮崎山和宮崎泉對視一眼,立刻走進手術室,他們為了避免這種血液不足的情況,幾乎每半個月要去做一次血液檢測,以便成為移動血源,並保證身體健康。

  很快兩個血袋就滿了。

  加藤夏美也順利取出腹部的子彈,她拿了塊紗布擦汗,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昏迷的三谷涉之。

  「平郎,去外面把車開走,人可能會追過來。」

  整個手術室很安靜,沒人想到這一層,他們都在關注這場手術。

  如此需要精神集中的手術,她卻還有心思想其他的,何其嚇人!

  「那個,平郎不在這。」剛抽完血的宮崎泉首先反應過來,提醒。

  但是加藤夏美並沒有理會,如果什麼事都要她來說,那有他們就沒有意義了。

  古鬥也深知這個道理,目光掃過來求助的三人,遲疑了一下就轉身離開了,他們應該不會鬧出什麼事。

  手術還在繼續,血袋漸漸扁平,心率儀也趨於平穩,血壓也慢慢恢復過來。

  「呼∼∼結束了。」加藤夏美沾滿血的雙手拿著剪刀和細線,仰頭長呼一口氣後,下達了令所有人心安的話。

  「病人一切正常,先讓他在這躺著,阿良處理一下醫療垃圾。」

  「好…好的!」野原良連忙應答。

  加藤夏美放下剪刀,摘下手套,心裡正感嘆這次手術的困難,結果轉眼撞入盈滿淚水的眼睛,人一下子呆愣住了。

  柏實一直懸著的心終於在她說完話的那一刻落回原處,緊繃的神經一放松,他就覺得雙腿發軟,內心更是壓抑。

  真是,差一點,差一點老大就沒了,真是嚇死他了!

  手術室外兩人也是相擁而泣。

  太好了!終於活下來了!終於沒事了!

  時間恍然而逝。

  加藤夏美仰躺在沙發上,疲憊到只想放空大腦。

  平郎走進門,剛才他去處理一些事,沒有參與手術過程,但看到她這般疲憊,也知道其中的困難。

  原本他也不想打擾現在疲憊的加藤夏美,但是那邊已經有行動了,如果他們不及時作出反應,之前的一切鋪墊就白費了。

  想到這,平郎開始彙報公司那群人的情況。

  當求助的三人進門時,看見他一本正經地說著公司情況,而平躺的加藤夏美閉著眼,一度讓他們懷疑這家伙是睡著了。

  平郎將事情彙報完時,他們三人已經在客廳站成排,面面相覷。

  這需要把人叫醒嗎?可是手術應該很累吧?她救了老大,還打擾她休息是不是不太好?

  正在他們猶豫之際,一直躺平的加藤夏美開口了:「小度君說黑道很危險,他們都不希望我走上邪惡的路,你覺得呢?」

  求助的三人疑惑,這不是已經在這條路上了嗎?都躺了渾水了,難道還想保持清白嗎?

  平郎想的不同,他輕推眼鏡,平靜道:「你和我們不一樣,我們才是觸碰黑暗的人,而你一直是在救人。」

  聞言,加藤夏美笑了:「你還真是學到精髓了,那幾個家伙,你們是還有什麼說的嗎?」

  突然提及,三人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他們,柏實第一個開口:「十分感謝你救了老大,報酬我們會盡量快點交付的。」

  另外兩人也鞠躬行禮,說著那些感謝的話。

  加藤夏美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再加一條,我要一輛同型號的汽車,另外錢必須是美金。」

  空氣瞬間凝固。

  柏實盡可能保持淡笑,語氣卻有些危險:「阿奈小姐是不是要求太多了?獅子大開口也得吞的下才行。」

  另外兩人也面露不悅,好歹他們都算是黑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初見名頭的小家伙也不怕……

  「黑吃黑。」加藤夏美說出他們的心裡話,表現得很是淡定。「槍都還沒有拿回來,你們也就是個半吊子,我救了人就必須有報酬。」

  她緩緩坐起身子,談判的架勢猶如老謀深算的狐狸:「如果三百萬美金拿不出來,我也可以降低標准,一百萬美金,加你們無條件幫我一次。」

  不知為何對上她那雙眼睛,三人都感覺到一股惡寒,就像對上那些黑道上首領級人物一般,恐怖的威懾力。

  平郎看著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了:「那個,阿奈,槍已經還回去了。」

  加藤夏美身體一僵,僵硬地轉頭看他,臉上露出小孩子的驚懼:「你怎麼不早說?!」

  她這話都說出去了,現在才告訴她槍還回去了,那不是在打她臉嘛!

  「你之前也沒告訴過山他們不還槍……」平郎聲音越來越弱,最後都直接閉嘴了,感覺自已太多余。

  加藤夏美強裝鎮定,黑吃黑的事她一直都害怕,現在只能先穩住人:「額,血衣那家伙,你要知道開黑診所本來就是犯法的,為了救你們老大,我們必然會被ecr盯上,換房子是有必要的……」

  說著話,她心髒狂跳,汗都冒出來了。

  再怎麼說她其實也沒經歷過被黑道威脅,之前都是運籌帷幄,這一下算漏了簡直跟下油鍋一樣難受。

  或許是聽出她的語氣柔和了些,又或者是想起自已有槍,柏實幾人硬氣起來。

  「雖然你救了老大,但這要求也太多了,就算是我們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弄好。」

  「就是,而且組裡面的家伙也不可能同意聽你的。」

  加藤夏美低下頭,散落的頭發掩飾住害怕的表情,完了完了,這群家伙翻臉不認人,這錢怕是坑不到了。

  柏實見她低頭,以為她在想怎麼樣讓他們妥協,便開口:「既然你害怕被報復,那麼也該知道現在只有三江組能保護你們,做人別太貪了。」

  其實錢對他們來說確實不算太過分,只是被一個小輩壓著,多少讓他們覺得心裡難受。

  「三江組是什麼東西?」加藤夏美疑惑抬頭,神奈川的黑道和不良的事她向來是交給古鬥收集的,她本人對神奈川的水不太清楚。

  此話一出,那三人臉都黑了,敢情這家伙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就要獅子大開口,也不看他們拿不拿得出!

  平郎兩邊看了看,回復她的疑問:「三江組在道上名頭不小,我記得他們是開賭場的……」

  說著,他的目光飄向三人,仿佛在詢問是否是這樣。

  然而房間卻陷入詭異的寂靜,這讓平郎覺得自已是不是哪裡說錯話了。

  沉默了許久,加藤夏美緩下心神,疲憊地捏了捏鼻梁:「啊,好累啊!」

  她看向平郎,又恢復了往日運籌帷幄的樣子:「平郎,告訴那群老家伙,翻臉不認人這種事,也得看他們擔不擔的起後果。」

  平郎疑惑地看向對面的三人,這……人不就在她前面嗎?

  三人:她是還沒看清楚形勢嗎?

  加藤夏美見他們這副樣子,又嘆了口氣:「唉,不是說他們,公司違法犯罪的證據還在我們手上,加上那三份天價違約合同,他們不敢翻出花來。」

  平郎這才反應過來,立刻點頭應是。

  三人不明白她在耍什麼花招,剛想說話,又被她打斷。

  「三江組我沒有聽過,但是你們不是那種沒腦子的人,與其得罪我,不如多一個醫療後院,不是嗎?」


第109章 初見羽宮一虎

  幾日後,加藤夏美被場地圭介叫了出來。

  騎著機車,加藤夏美感受著已經開始轉涼的天氣。

  前方,場地圭介不像往日般飆車,這次他騎得不快不慢,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麼。

  「場地,我們這是去哪啊?」加藤夏美加速騎行到他身側,雖是疑問,但其實心裡已經猜到了。

  場地圭介看了她一眼,又轉了回去:「我們去見一虎。」

  頓了一下,他又道:「小赤藤,我想拜托你開導一下一虎,還有mikey,他們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無論怎麼樣我都無法看著他們決裂,甚至是兵刃相向。」

  「我知道你很聰明,mikey也很在意你,要是你開口勸他,說不定他能聽進去。」

  「真一郎大哥的死是我和一虎的錯,既然mikey可以原諒我,那也應該能原諒一虎吧?」

  加藤夏美緊跟著他拐彎,想到他死後mikey確實原諒了一虎,她眼神閃爍:「會的,我會盡可能開導他的,不過場地,你和一虎的性質不一樣,他是殺人的主謀。」

  場地圭介握著車把的手緊了緊,他當然知道,但是他也不可能放著不管,明明以前都能那麼要好,而且一虎那家伙如果不勸住的話,會走上極端的。

  另一邊,普通餐廳內。

  幾個女孩子會時不時看向一個方向,紅著臉似乎在感嘆什麼。

  那裡坐了個男生,黃黑相間的狼尾,俊氣又略有稚嫩的面龐,耳飾是一枚鈴鐺,脖頸上虎頭刺青看上去有點怖人。

  這赫然是剛出獄不久的羽宮一虎,身穿黑白字母外套的他翹著二郎腿,對著菜單看了又看。

  羽宮一虎翻著菜單,有些不耐煩了,場地那家伙怎麼來的這麼慢啊?明明是他叫自已出來的,結果還要自已等他,不過他現在是東卍的隊長吧,「無敵的mikey」……

  「好久不見了,一虎!」

  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轉頭看去時,耳邊是清脆的響聲。

  再見場地圭介,他的內心是喜悅的,嘴上卻不饒人:「你真是混蛋啊!讓我等這麼久!」

  場地圭介訕笑:「抱歉,繞了點路。」

  羽宮一虎不滿皺眉,正要生氣時,發現他身後兩眼放光的加藤夏美,愣了一下,失笑:「場地,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叫我出來見面,你竟然還帶個女朋友。」

  場地圭介身體僵硬一瞬,不等他解釋,加藤夏美就開口了:「你誤會了,我是他隊員,叫加藤夏美,很高興認識你,一虎君。」

  羽宮一虎聞言挑眉,雖然他出來沒幾天,但是東卍的事他還是聽到一些的:「你就是東卍唯一的女不良,和想像中不太一樣。」

  加藤夏美在一邊坐下,順手拿過桌上的菜單,笑道:「哦?哪裡不一樣?不要告訴我我長得不像不良,你不會和場地一樣膚淺吧。」

  羽宮一虎笑容一僵,他確實是這麼想的,不過不能說,他將目光轉向場地圭介:「你帶隊員來干嘛?」

  場地圭介看了眼身邊看菜單的人,回答道:「她比較好奇東卍創始成員,就帶她來看看,你還好嗎?」

  「我現在還不錯,過不了多久就能正常上學了,倒是你這兩年過得怎麼樣?」羽宮一虎笑看他,圍牆裡的兩年生活枯燥乏味,都沒什麼好說的。

  「我還是老樣子,成績不好,經常被罵...上次...寫給你的...信……」場地圭介想說些輕緩的話題,卻感覺什麼事都不太好,仿佛在炫耀自已在外面生活得有多好。

  看著他支支吾吾的樣子,加藤夏美是哭笑不得,時間改變太多,曾經熟悉的人現在生怕一句話勾起不堪的記憶。

  為了緩解氣氛,加藤夏美直接喊來服務員點菜。

  眼見著她一口氣點了六道菜,場地圭介忍不住了:「已經夠了吧,這麼多我們也吃不完啊。」

  加藤夏美看了神色怪異的兩人一眼,又點了三份哈密瓜冰淇淋和兩罐可樂才罷休。

  服務員遲疑過,但還是寫上菜單,然後下去了。

  看到場地圭介欲言又止,加藤夏美笑道:「沒事,我有錢,我請客就好了,就當給一虎君出獄接風洗塵。」

  突然提及「出獄」二字,兩人都是一愣。

  羽宮一虎收起笑容,審視起眼前的人,不知為何,他覺得這家伙是故意的,還有那嬉皮笑臉的樣子看著有點假。

  「你開心就好,反正沒人管的住你。」場地圭介看似自暴自棄地說著,內心卻有些慌亂。

  這家伙平時看著聰明得很,怎麼怎麼這時候犯渾,不知道現在最忌諱提那些事嗎?!看一虎的樣子好像不高興了,不會還沒開始勸就結束了吧?

  加藤夏美笑而不語,恰好此時服務員將哈密瓜冰淇淋和可樂拿了上來,緩和了古怪的氣氛。

  只是場地圭介還沒緩口氣,羽宮一虎主動問:「場地應該跟你說過我是殺人進去的吧?」

  加藤夏美抬眼便與他那滿是惡趣味的眼睛對上,拿著勺子戳了戳冰淇淋,滿不在意道:「搞得誰沒殺過人一樣,滿手都是血,惡心死了。」

  場地圭介滿臉震驚,隨後又記起這家伙沒事就愛說一些可怕的話來嚇唬他們,緩下心神,又覺無奈,為了勸說一虎,她也是下功夫了,什麼慌都能說。

  羽宮一虎原本也被驚到了,但看場地圭介的表情便猜到這家伙是在說謊,笑道:「那你沒坐牢真是奇怪啊。」

  加藤夏美吃了口冰淇淋,很順暢地接過話茬:「我可沒你那麼蠢,這種事當然不能親手做,要利用人際關系,誰和他有仇,就利用誰,人是最容易受情感支配的生物。」

  羽宮一虎被她幽深的眸盯得冒出冷汗,感覺自已好像觸碰了一個奇怪的人。

  場地圭介沒有與她對視,但也感覺到她的古怪,輕咳一聲:「咳,小赤藤,說過別老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你當是《名偵探柯南》嗎?」

  「怎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麼樣,這叫反向傳播,聽習慣了,就更能明白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加藤夏美一副大人訓誡小孩的模樣,十足的老氣讓兩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羽宮一虎訕笑,與場地圭介眼神交流:你隊員真不錯。

  場地圭介是真無奈,從她加入東卍開始,一天比一天更不服管教,他有權懷疑這家伙某天會徹底鬧翻東卍。

  菜陸陸續續上來了,場地圭介有了加藤夏美那大膽的發言也漸漸隨意起來,與羽宮一虎聊了些家常,聊了些趣事,當然都避開東卍的事宜。

  加藤夏美可就不按常理出牌了,得空就要問一些關於少年宮的問題,比如少年宮每天放風嗎?放風時間會打架嗎?平時只是光呆著,不干活嗎……

  一系列問題讓場地圭介覺得頭疼,好好的氣氛每次她一提問都變得壓抑,她還非要刨根問底。

  羽宮一虎本以為她一開始提到監獄只是意外,但現在明顯她就是好奇少年宮到底什麼樣,完全不管他越來越僵硬的表情。

  此刻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外界傳聞裡面加藤夏美會被說成是東卍團寵,連場地這種暴脾氣都能忍住不打她,絕對是真事。

  但其實場地圭介只是覺得現在動手打人,之後就不能找她幫忙勸mikey了,所以一定要忍住。


第110章 勸慰失敗

  「所以說啊,外面多好,殺人要坐牢,再犯就是十年,十年後你26歲,世界都變了。」在一系列問題後,加藤夏美得出這樣一段話。

  兩人聽得一愣,所以說了這麼多就是為了警告他別再犯罪嗎?

  場地圭介面色不改,心裡:果然小赤藤還是小赤藤,這話說的就很有道理,一虎多少該動容了吧?

  羽宮一虎沉默了一會,笑道:「你不是說了嘛,殺人不用自已動手,我能利用別人。」

  「呵,就你這智商,被別人利用還差不多。」加藤夏美嘲笑地看著他,可不就是稀咲利用他殺了場地嘛。

  羽宮一虎額角青筋暴起,目光落在一邊:「場地,她一直這麼欠揍嗎?」

  場地圭介沒有猶豫地點頭,一直很欠揍,但隊裡面沒人會揍她。

  「真一郎的死是你的錯,就算用幫mikey准備生日禮物作借口,也無法改變你殺了他的事實。你應該去和真一郎道歉,和他的家人道歉。」

  一番話下來,羽宮一虎臉色都沉了下來,這讓加藤夏美心中也有了幾分怒氣,都關了兩年了,他還一點不知悔改!

  氣氛僵持中,場地圭介汗都冒出來了,他收回剛才誇獎的話,這家伙今天沒帶腦子!

  一直沒有聲音,加藤夏美便繼續道:「其實mikey知道這兩年你心裡也不好受,沒人想殺人,誰都知道那是意外,他也清楚自已應該原諒你,但知道和做到是兩回事。」

  「羽宮一虎,mikey放不下真一郎,我理解他,他一定會殺了你。」

  羽宮一虎看著她,眼神晦暗不明,他當然知道mikey不會放過他,所以他必須先下手為強,都是mikey的錯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

  加藤夏美深知幾句話改變不了他的思想,便起身打算離開:「本以為同為創始成員,你還能記得創建東京卍會的初心,但顯然,你也是個懦夫而已。」

  兩人呆愣地看著她付完錢離開後,才回過神。

  「一虎,你……別和她置氣,小赤藤平常不這樣的,可能是想到她父母的事,有點偏激了。」場地圭介干癟地勸著,心裡很是在意她說mikey一定會殺一虎的事。

  「她到底怎麼回事?」羽宮一虎被她最後一句話氣得不輕,他哪裡是懦夫了?!

  場地圭介沉默了一會,將加藤夏美的身世講了出來。

  羽宮一虎從一開始的生氣,到平靜,最後沉默下來。

  一頓飯,誰也沒能吃得開心。

  加藤夏美氣呼呼往神奈川川崎跑。

  「砰!」

  一聲巨響,房間裡打牌的幾人被嚇了個激靈,看到加藤夏美怒氣衝衝地換鞋,幾人很是疑惑,平常很難見得她生氣的。

  「誰惹你了?脾氣這麼大。」小吉一手拿牌,一手夾香煙,側身看她。

  「一個沒心的垃圾!」加藤夏美一臉怒容,目光落在那還閃爍著火星子的香煙上。

  小吉被她看得一激靈,當機立斷掐滅煙。

  在座的誰不知道她最討厭煙味,當著她抽煙和找死沒區別,更何況是在她生氣的時候。

  柏實也滅了煙:「你怎麼來了?」

  按小吉他們說,她平常很少會來這裡,有事基本打電話溝通的。

  加藤夏美停在玄關,沉默了好一會才道:「我也不知道。」

  她表情從氣惱到茫然,低垂眼眸,看著有點郁悶的樣子把幾個人都嚇到了。

  「沒事沒事,來的剛好,他們把錢一百萬美金湊出來了。」野原良忙轉移話題,心裡卻在問候東卍成員。

  說實話,他是打心眼裡不喜歡他們,十幾歲的小孩鬧著要創造時代就是在開玩笑,沒了家裡幫襯著生活,他們根本連玩的機會都沒有。

  最重要的,這群人還拉阿奈下水,上次傷得可不輕,明明都可以避免,非要幫著那群小鬼。

  「這麼快嗎?黑道果然不一樣啊。」加藤夏美有點意外,但也能理解。

  那天可能是她後面氣場恢復,最後還是以那些條件談攏了,三谷涉之連帶全部醫療設備都被三江組的成員運到隱秘的地方安頓了。

  加藤夏美邊走到桌邊,邊問:「話說回來,你們是干什麼的?殺人?販毒?還是人口販賣?」

  「額……我們難道就不能干點正經事嗎?」柏實感覺太陽穴疼,這丫頭把他們當什麼人?

  不過想來這丫頭的思想就不一樣,那天他們陪著她去見所謂公司的高層時,表現出來的膽氣與手段都特別可怕,著實看不出來是個初二的孩子。

  「噢,干正經事能在幾天裡籌到一百萬美金?能有槍?能被送到我這搶救?」加藤夏美直戳要害,懟得他們啞口無言。

  沉默了有一會,黃毛刀疤臉北宮巳道:「我們是替人干事的,那些資本家手裡拿的錢多少有些不干淨,另外開了家地下賭場,總得有點東西防身。」

  「賭場啊……你們知道六本木也有個賭場嗎?我的賭運倒是還不錯,有段時間沒去了。」加藤夏美隨意說了點事,又岔開話題。「對了,涉之怎麼樣了?有及時換藥嗎?」

  「換了,人已經能下床了,不過……」野原良猶豫了一下,見她看過來,便繼續說。「因為我們救了他,ecr在道上放話說要搞死我們。」

  「上次他們想經我們手運貨時還威脅過我們呢。」小吉不滿地告狀,又小心觀察身邊人的表情,是思考的樣子。

  加藤夏美垂眸,盯著紙牌看了會,又捻起一張灰色小醜牌:「ecr?我沒心思跟他們玩啊,東京亂了,神奈川這邊應該也有新勢力出現。」

  她手中翻轉紙牌,表現得有些煩躁:「ecr...ecr...有點煩啊!」

  她思考片刻,仰頭給了個提議:「要不打電話報警?」

  幾人沉默,表情都很怪異:「你怕不是忘了,我們干的也是不法勾當。」

  「販毒,事可比我們大啊。不過我有個主意,柏實,想給你們老大報仇嗎?來,我來告訴你怎麼個報警法。」加藤夏美笑容陰森,不由令幾人打了個冷顫,但還是好奇地湊上來。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加藤夏美又陷入半失蹤狀態,隔三差五就不去學校,不著家。

  要不是她提前說了是店裡有事,估計就要報警找人了。

  這一天,加藤夏美被兩個意想不到的人擋住了去路。

  「你們干嘛?武藤,三途。」加藤夏美奇怪地看向面前的人。

  武藤泰宏一如既往地板著臉:「小赤藤,能跟我們走一趟嗎?」

  加藤夏美疑惑歪頭,她貌似最近沒得罪他們吧,等等。「你們不會是……因為上次沒給你們帶特產,要修理我吧?!」

  前幾天為了安撫mikey他們的情緒,她特意買了點神奈川的特產,但是沒想到當時武藤泰宏在和mikey彙報什麼事,沒他的份,就很尷尬。

  「沒有。」武藤泰宏臉色僵硬,她腦子裡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他是那種小氣的人嗎?

  不過是這幾天他想要調查加藤夏美,卻是每次跟蹤都被甩開,完全不知道這家伙在干什麼。

  加藤夏美聞言更加疑惑,不是這件事是因為什麼?

  三途春千夜看了看僵持的兩人,心裡嘆了口氣,隨後找了個理由:「你最近沒參加過東卍任何事宜,又經常往別區跑,mikey不放心。」

  加藤夏美了然地點頭,原來是他們懷疑上自已了,現在才想起來五番隊是唯一允許內訌的隊伍,被授予處理叛徒的任務呢,看來是最近她太招搖了。

悠于 2025-7-19 13:43

第111章 被懷疑上了

  加藤夏美看著兩人,想了想今天要干的事,笑道:「我今天還有事,跟你們走不可能,要不然你們跟我一起去川崎吧。」

  這樣子就能打消你們的懷疑了。

  武藤泰宏和三途春千夜對視一眼,都知道她在川崎開了店,難道這幾天真的在處理店面問題嗎?要不是她最近行蹤詭異,他們也不會懷疑上她。

  不等他們給出回答,加藤夏美衝一個方向揮了揮手。

  兩人疑惑看去,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似乎是看到她揮手,正朝他們駛來。

  見狀,更加深了他們的懷疑,如果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為什麼不直接開過來?

  「小姐。」平郎穿著一身正裝,平靜又嚴肅。

  昨天他就被告知要來接人,剛才看到有人攔住加藤夏美,怕暴露身份,他並沒有第一時間開車過來。

  而在他打量兩人的同時,兩人也在打量他。

  武藤泰宏並不記得東京不良裡面有這號人,看上去也不像打架的料,難道是他想錯了嗎?

  三途春千夜則在想這輛車多少錢的,她之前直叫著窮,現在還能有專人接送,好厲害。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代理,叫島田平郎,這兩位是東卍五番隊,隊長武藤泰宏和副隊長三途春千夜。」加藤夏美笑眯眯介紹著。

  平郎很有禮貌向他們問好,但他們倆沒第一時間給回應,而是問起加藤夏美:「你這幾天都跟他在一塊嗎?」

  平郎皺了下眉,本來想肯定他的疑惑,因為能降低暴露的風險,但沒想到加藤夏美卻回道:「那倒不是,我有一個人騎機車去橫濱進貨,特產就是在那買的,下次再給你帶。」

  武藤泰宏黑著臉,他真的沒有記掛那些特產!

  三途春千夜看了眼她:「我也可以要一份嗎?」

  武藤泰宏:好吧,是我格格不入了。

  「當然當然,上車吧。」加藤夏美笑得開心,別的不說,她之前光關注前幾個番隊,都沒和四、五番隊打好關系,今天是巧了。

  「小姐。」平郎見他們都要上車,略有擔憂地喊了一聲。

  加藤夏美知道他在想什麼,繞到副駕坐了上去,趁兩人還沒上車,壓低聲:「沒事,他們懷疑上我了,今天就處理飯店的事吧。」

  平郎想要說什麼,但看見兩人已經上車,便又換成了:「戶田先生決定今天中午在我們飯店談合作,另外我們要先去麻生區看一下,之前投資的養殖場需要你審核。」

  「我是沒問題,你們呢?」她透過後視鏡看後方兩人。

  武藤泰宏內心感嘆她業務,表面平靜:「我們有時間。」

  三途春千夜笑了笑:「我也沒問題,小赤藤比想像的還厲害。」

  加藤夏美被誇獎了,笑容更加燦爛,雖說三途的心裡只有王,但是相處起來還是很不錯的。

  不過有個問題,當時她穿越過來的時候,漫畫就更新到東卍解散,不知道後面他們怎麼樣了?

  思緒飄遠的加藤夏美失神看著後視鏡平靜的兩人,她記得三途最後是把武藤殺了,滿心只有王的家伙不會允許背叛王的人存活。

  看來自已要小心點,不然被三途誤會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殺掉。

  思及此,加藤夏美主動向兩人介紹起自已的業務,比如她主要是開飯店的,最近因為同行競爭,飯店貨源出了問題,她就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東跑西跑的。

  武藤泰宏聽得認真,絲毫揪不出錯誤,這不由讓他懷疑自已是太敏感了。

  三途春千夜則是和她聊得熱火朝天,特別羨慕她能實現財富自由,當然他也請教了致富方法,回答也能說是毫不意外。

  「致富方法當然是多讀書,別看我沒事跟你們混在一起,財經、法律、醫學、化學,沒有一樣被落下的,你們也要多看書啊!」

  三途春千夜聞言笑得尷尬,果然人與人之間有時是沒法比的。

  平郎一直安靜聽著他們說話,幾次想開口叫她少說些,怕她暴露其它事情,最後都咽下去了。

  幾個小時後,他們便到了麻生區的養殖場,規模不大,也就養了些魚蝦雞鴨之類。

  說是審核,其實就是晃了晃,與專業養殖員聊了會,然後順了一些成熟的魚蝦就回去了。

  「感覺你這工作好輕松啊,比打架還輕松。」三途春千夜看著外面變幻的風景,略有感嘆。

  「誒!這就是你想錯了,我這是前期付出了很多,才有現在地輕松好嘛。」加藤夏美捧著工作人員送的水果大雜燴,不滿道。

  三途春千夜沒接話,他要沒記錯這家伙之前很少有離開東京,卻在川崎和麻生有自已的產業,這很奇怪。

  武藤泰宏也皺著眉,剛才他跟在加藤夏美身邊繞了一圈,發現只有管理層來打過招呼,但以她的個性不應該這麼冷淡。

  雖然她在東卍經常引起別人的不滿,但也不得不說她很會照顧人,陽光樂觀,做事也有分寸,隊員都挺喜歡她。

  加藤夏美要是知道他們心裡那些彎彎繞繞,估計要豎起大拇指,感嘆不愧是處理叛徒的專業戶。

  回去的半路,平郎接了個電話,又將電話給了加藤夏美。

  後座兩人本來不是很在意是什麼電話,但眼見加藤夏美臉色越來越差,他們又起了疑心。

  「怎麼辦?」平郎表情嚴肅又有點怒氣,仿佛忽視了後方兩人。

  加藤夏美收起手機,沒有回答他,表情難得凝重起來。

  武藤泰宏本來想問發生了什麼,可見她這般,也自覺噤聲。

  車內安靜了好一會,加藤夏美突然笑了:「陪他們玩玩,他們還真當我是小孩了。」

  言畢,她拿出自已的手機開始編輯短信,又繼續道:「抱歉,武藤,我們需要多花點時間了,同行下狠手,砸了我的店,有空幫我打回去嗎?」

  語氣歡快的仿佛剛才陰沉著臉的人不是她。

  武藤泰宏相當意外,因為他聽出了興奮的情緒。

  三途春千夜倒是思維正常:「東卍只管涉谷,手伸得太遠對東卍不好。」

  加藤夏美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她也就開個玩笑,而真實事件是ecr暗地裡查到「明日香」是阿奈的財產,派人來砸了店。

  她向來是個有脾氣的人,敢惹她就死定了!

  最後武藤泰宏和三途春千夜沒有去成川崎,因為半路draken給他們打電話,叫他們回去幫忙對付剛興起的芭流霸羅。

  加藤夏美當然沒有接到通知,他們離開時,卻意外沒看到她生氣的表情。

  回去的電車上。

  「你怎麼看?」武藤泰宏詢問起身邊的人。

  三途春千夜露出思量的表情:「我覺得還是有問題,需要再多觀察幾天。」

  武藤泰宏也認可他的話:「她身上秘密太多,身份也很奇怪,不過mikey他們都很看重她,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們不能動手。」

  三途春千夜表示明白,心裡卻在想如果她真是叛徒,或帶有目的加入東卍,那麼他會先下手為強,好好處理掉她。

  他絕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威脅到「王」!


第112章 Draken的指控

  12年後,2017年10月20日。

  花垣武道穿著休閑裝緊張地坐在探監室內等待,橘直人一本正經地站在他身後,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玻璃窗另一面的鐵門。

  花垣武道這次回來時,原本一切正常,橘日向和千堂郭都還活著,可是當半間修二出現後,兩人又同時死在他的面前,這讓他一時接受不了。

  未來沒有變,東京卍會還是那個極惡組織,mikey依舊是被稀咲鐵太控制,走了老路。

  而原本的二把手draken如今是死刑犯,原因是他殺了加藤夏美以及當時值班的保安!!!

  這件事讓花垣武道難以置信,明明他離開之前加藤還拼了命地救draken,兩人還打打鬧鬧,可現在卻……

  正想著,耳邊傳來開門聲,以及獄警的提醒:「248號進來了。」

  花垣武道一抬頭就對上那雙平靜的眸:「draken君……」

  龍宮寺堅比以前高大了幾分,腦邊還有以前的龍紋,也和以前一樣帥氣,只是剃光了頭發,臉上也少了些陽光氣息。

  龍宮寺堅意外地看著他,幾步走到他面前的凳子坐下,手上的鐐銬發出輕響,卻沉重地讓人心酸。

  「好久不見呢,武小道,幸好你沒事。」

  花垣武道看到他展露笑顏,能感覺到他放松了點,可那笑容看著有些苦澀,讓他心頭一滯:「為什麼?draken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東卍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龍宮寺堅萬分平靜:「我對自已的所作所為並不後悔,坐牢也是咎由自取,如今東卍落得這個下場也是我的過失,都怪我沒有及時看出她的目的。」

  花垣武道和橘直人都露出疑惑的表情,她是指加藤夏美嗎?她和東卍墮落有什麼關系?

  一時間探監室內安靜下來。

  許是提到東卍,龍宮寺堅腦海中不斷湧現那些溫暖的記憶,嘴角也揚起了一抹淡笑。

  「小時候真好啊,一個勁的擴張隊伍,樂此不疲,光知道打架,每天都和過節一樣……」

  「東卍曾經是我的一切,如果重活一回,我也會選擇同樣的活法,絕不後悔。」

  花垣武道見他露出神往的幸福神情,一時晃了神,仿佛他還是當初那個熱血少年,而非馬上要執行死刑的囚犯。

  「但是,如果真的可以再來一次……」突然龍宮寺堅臉色沉了下來,渾身透出殺氣,表情猙獰。「我一定要殺了加藤夏美,絕不會讓東卍毀在她手裡!」

  花垣武道被他突然地轉變嚇了一跳,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還是一直在一旁的橘直人問出要點:「為什麼?當初加藤姐可是救了你,你為什麼要殺她?她和東卍墮落又有什麼關系?」

  龍宮寺堅抬頭看向橘直人,愣了一會,才開口:「你…是橘日向的弟弟吧,長得還挺像的,不過都被蒙騙了,所有人都被她騙到了。」

  他開始解釋,聲音不輕不重:「從一開始,加藤夏美就准備利用mikey,她接近場地,加入東卍,為東卍盡心盡力,還有那次武藏祭也是她設計好的,甚至和你同班都是有預謀的,她把一切都算計進去了。」

  「她算計了什麼?」橘直人打斷他的長篇大論,他們時間不多,必須要知道准確信息才行。

  龍宮寺堅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沉默了幾秒後,他道:「她要幫稀咲蹬上最高位,所以算計了所有人,是她害死了場地、艾瑪、三谷,可笑的是我還以為她是真的為了東卍好,她到死都在為自已辯解,到死都……」

  言於此,龍宮寺堅再次沉默下來,探監室頓時陷入詭異的寂靜。

  花垣武道是怎麼也沒想到這裡面會有這樣的隱情,雖然早就知道加藤與稀咲有關系,但他們不僅早就分開了,也從未見他們見過面,還以為他們沒有關系……

  「時間到了。」獄警的聲音喚回幾人神智。

  見龍宮寺堅沒有猶豫要起身回牢房,花垣武道不自覺站起來,剛要喊住他,卻聽他說:「武小道,離開東京吧。」

  花垣武道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龍宮寺堅回頭看他:「你應該也遭受襲擊了吧?所以才造訪這裡,殺人對稀咲來說,和碾死螞蟻沒有區別。」

  言罷,他繼續向前走去。

  但這次花垣武道喊住了他:「請等一下!他為什麼要殺我?!」

  他個人和稀咲鐵太沒有任何聯系,甚至他和稀咲鐵太都沒見過面,為什麼就要殺他?

  龍宮寺堅垂頭沉默幾秒:「應該是瘋了吧,那個家伙在對與加藤夏美有關的人下手,說起來他那樣自私自利的家伙竟然還會因為小赤藤的死流淚……」

  話至此,他似乎意識到自已叫了加藤夏美的外號,皺起眉頭,不再多言,快步離開。

  從牢獄出來的花垣武道坐在橘直人車上失神。

  橘直人眉頭緊鎖地開著車,這裡面的問題實在太多了。

  如果加藤姐真的是幫稀咲的,那麼從一開始就干掉draken不好嗎?

  既然稀咲在意加藤姐,又為什麼推她上這條危險的路?

  draken能察覺的事,為什麼mikey沒有察覺?

  ……

  太多事沒有辦法解釋了。

  「直人,是加藤害死日向的,對吧?」

  突然聽見花垣武道的聲音,橘直人驚詫地看向他。

  而他還在失神的絮叨:「加藤和日向關系那麼好,武藏祭那天她還拿艾瑪和draken、我和日向來開玩笑,那樣的人原來一直都在演戲嗎?」

  察覺他情緒不對,橘直人連忙提醒:「別亂想,龍宮寺堅的話只是片面的,還有很多事……」

  「什麼叫別亂想?!她連艾瑪都下得去手啊!draken說了東卍是因為她才變成現在這樣的啊!清將說的『那個人』指的也是她吧!如果不是她,日向怎麼會死?!」花垣武道情緒激動地在車內大吼起來,抓緊安全帶的雙手青筋暴起。

  他的內心和何其痛苦,他也不願意相信,但draken的話很難不讓他想下去。

  橘直人被他吼懵了,又立刻反應過來自已在開車,重新看向前方並反駁他:「不是的,加藤姐沒有害死姐姐,相反,她很早就提醒過姐姐了。」

  花垣武道懵了:「提醒?什麼提醒?」

  橘直人熟練駕駛著車,述說起回憶:「加藤姐曾給姐姐打過電話,後來又叫我接了電話,她說稀咲喜歡姐姐,但是他是個瘋子,希望姐姐能盡快離開東京,再後來,她甚至寄來了去京都的機票和一張銀行卡,但姐姐因為在等你,一直沒行動。」

  花垣武道瞪大眼睛,驚訝到無法言語,稀咲鐵太竟然喜歡橘日向!!!

  「龍宮寺堅一定是誤會加藤姐了,說不定這就是稀咲設的局,讓他殺了加藤姐能一下子除去佐野萬次郎身邊重要的兩個人,然後自已獨自掌控東卍。」橘直人分析著,內心無比確定這個想法。

  花垣武道沉默了,說實話,他現在腦子很亂,根本不知道應該信誰。

  橘直人也知道他現在的迷茫,沒有再說什麼,有些事需要他自已去決定。


第113章 澡堂橋段

  入夜,花垣武道坐在橘直人干淨整潔又擺滿東卍資料的書房裡,面色凝重。

  橘直人坐在電腦桌前,還在整理信息。

  突然花垣武道開口了:「看來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橘直人疑惑看向他,這家伙是想通了嗎?

  「我要成為東卍首領!」花垣武道的眼神出乎意料地堅定,他是真的下定決心了。

  「誒!」橘直人驚訝無比,他是聽到了什麼荒誕之言,成為東卍首領?!那可是稀咲和加藤謀劃了12年都沒成功的位置,他能行?

  花垣武道見他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也不惱,緩緩道:「只能這麼做了吧,只要我成為東卍首領,破壞稀咲的計劃,也不用管加藤是幫東卍,還是幫稀咲。如果我成為首領,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好吧,說的橘直人都信了:「你能這樣想很好,但是這條路不好走。」

  「沒關系,我一定會做到的!」花垣武道堅定地握緊拳頭,鬥志昂揚。

  他一定要救回日向和阿敦!

  橘直人自知不可能勸住下定決心的他,便朝他伸出手:「既然這樣,那就去做吧,武道君一定要小心啊。」

  花垣武道鄭重點頭,握上他的手。

  這一次,他要成為東卍首領,破壞掉稀咲的計劃,以及探清加藤的真面目!!!

  一陣恍惚過後,花垣武道睜眼發現自已竟身處一個大澡堂中,四周水汽彌漫。

  他都還未緩過神,眼前水池突然竄出一個人衝他大吼,嚇得他緊貼牆壁,滿臉驚恐。

  「啊哈哈哈,武小道真是膽小啊,被嚇到了!」佐野萬次郎雙手叉腰,大聲嘲笑。

  花垣武道愣神之際,一側傳來龍宮寺堅的聲音:「喂!你們吵死了!」

  只見龍宮寺堅正戴著洗發帽揉搓著滿是泡沫的頭發,不耐煩道:「又不是小鬼了,別在澡堂瞎鬧!」

  「draken?!」花垣武道一驚,他竟然和mikey、draken在澡堂!!!

  「我才不想被中3了還在用洗發帽的家伙說教呢。」佐野萬次郎毫不在意他的氣惱,在花垣武道身邊坐下,笑容燦爛。「很好笑吧,那種大塊頭竟然怕洗發水進到眼睛裡。」

  「啰嗦!」龍宮寺堅更加氣惱,他不要面子的嗎?!

  花垣武道尬笑,這兩人的相處方式還真是親切呢。

  片刻後,龍宮寺堅也進入澡池子,兩人一左一右地坐在花垣武道兩側。

  「啊,那個,draken君的傷已經不要緊了嗎?」花垣武道眼瞅著身旁的人,他離開了兩個月,人就生龍活虎了呢。

  「啊,那種小傷屁都不算,我可是練過的啊。」龍宮寺堅笑著斜眼看他,見他還是有點懷疑的樣子,他索性站了起來。

  「不信你看!我這腹肌和傷疤!」

  話語間,水花四濺,他腹部肌肉線條流暢,六塊腹肌若隱若現,還有腹部右下側一道五六釐米的疤痕,看著駭人。

  「哈哈,你這看著真不像中學生的身體。」花垣武道尬笑,也挺羨慕他的體格,不過最重要是人沒事就好。

  「哈哈哈,是吧,是吧,我可是有很努力鍛煉身體的,現在已經恢復到巔峰了!」龍宮寺堅得意洋洋。

  佐野萬次郎有點看不慣了,潛在水裡游過去,然後趁他不備,一拳就打在他肚子上。

  龍宮寺堅頓時痛呼出聲。

  「身體沒完全好,就不要逞強啊!哈哈哈。」這下佐野萬次郎開心了。

  然而嘚瑟不過三秒,他就遭了龍宮寺堅反擊,兩人就在水池裡扭打起來。

  花垣武道看著感情分外要好的兩人,很是感慨,12年真的改變了很多。

  「這種日常如果能持續下去就好了。」

  正纏鬥的兩人聽見他的感慨,同步停手,奇怪地看向他。

  「武小道和小赤藤一樣愛感慨呢。」佐野萬次郎松開扯龍宮寺堅頭發的手,擺正身體。

  「估計是跟小赤藤呆久了,被傳染了吧。」龍宮寺堅笑道。

  這聽得花垣武道愣了一下,加藤有愛感慨的毛病嗎?每次見她不都是一副俏皮或正經的模樣,打架也是從來不手軟的。

  三人又泡了一會,佐野萬次郎便叫人出了澡堂。

  店外,幾個隊長都在。

  「唔,小赤藤還沒出來嗎?」佐野萬次郎四下都沒看見那道身影,很是奇怪,明明是跟他們一起進去的。

  「人早就走了,走之前還吐槽了一下你們。」三谷隆表情無奈又寵溺。

  「原話是,三個大男人比女人還磨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裡面蛻皮。」河田內保也笑容真切,不得不說敢這麼懟mikey和draken,還能安然無恙的,也就她和艾瑪了。

  龍宮寺堅本來泡澡出來的好心情一下子沒了,磨了磨後槽牙:「她最近是越來越敢說了,上次挨那頓打都不能讓她安分嗎?」

  聞言,花垣武道十分詫異,打加藤?不是向來都是她打別人嗎?雖然每次她都有受傷,不過聽他這話,好像是他動的手啊,難道加藤和draken鬧矛盾了嗎?

  「算了,我們也走吧。」佐野萬次郎倒沒有生氣,或許是習慣了她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多了幾分縱容。

  見幾人欲走,花垣武道忙問:「誒!去,去哪啊?」

  龍宮寺堅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去武藏神社集會,要宣布新三番隊隊長,武小道也要一起。」

  花垣武道露出驚駭的表情,他就離開了兩個月連三番隊都要易主了嗎?

  時間飛逝,幾人已經到了武藏神社,還是一如既往的盛大之景。

  花垣武道這次沒有跟的太緊,腦海中想的都是新三番隊隊長的事。

  阿帕還在少年宮,阿呸之前背叛了東卍,那新三番隊隊長不會是加藤吧?!畢竟她在武藏祭那天救了draken君啊,但是她和稀咲……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一只手伴著聲音按在他肩頭:「喂,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花垣武道被嚇了個激靈,冷汗都冒出來了,扭頭看去,更是傻眼了。

  加藤夏美原本俏麗的臉上出現了幾道傷痕,特別是從左眼下側斜向左耳的那道最嚴重,凹凸不平的暗紅血痂看上去駭人,加上那奇怪的笑容,以及黑夜,看著就很陰森。

  眼見他被嚇到後退,加藤夏美皺眉:「我有這麼嚇人嗎?」

  「當然嚇人了,也不看看你臉上的傷,活像個女鬼一樣。」三谷隆走近,表情是生氣又無奈。

  他向愣神的花垣武道解釋:「這家伙昨天騎車時沒把穩車頭,在地上滾了幾圈,看樣子是要留疤了,真是活該。」

  「哎呀呀,都說是意外了,我才不會讓臉上留疤呢,那可醜了,三途是個例外。」加藤夏美還是那般隨意。

  一旁被點名的三途春千夜疑惑,他和這家伙熟嗎?好像就上次和她去麻生區有過交流吧,後來都沒見過面,她這幾天就跟失蹤了一樣,也不知道店面的事情處理好了沒有……

  「那個,加藤是新三番隊隊長嗎?」緩過來的花垣武道詢問起來,心跳不由加快。

  意外的,加藤夏美搖頭嘆息:「唉,我也想做隊長啊,可是他們都說我不夠格,我哪裡不好了?」

  聞言,三谷隆就開始和她就此事爭論起來。

  花垣武道不知道說什麼好,看這家伙小女生不滿的樣子,真是一點也看不出她是野心勃勃的那種人。

  draken和直人,他該相信誰?


第114章 新三番隊隊長任命儀式

  「現在開始東京卍會三番隊隊長任命儀式!!!」龍宮寺堅嚴肅開口。

  全場寂靜兩秒,然後就有人開始交頭接耳。

  「這是要任命誰啊?阿呸嗎?」

  「不可能吧,那家伙襲擊了draken。」

  「不會是小赤藤吧,讓女生做隊長嗎?」

  ……

  佐野萬次郎目視下方吵鬧的人群,目光在加藤夏美身上停留了一下,便大喊道:「三番隊隊長上前來!!!」

  花垣武道注意到他的視線,扭頭看去正好看見加藤夏美興奮的笑容,心頭莫名湧現不安,如果不是她,那就是……

  他的猜想是正確的。

  金色飛機頭、戴方形眼鏡、皮膚黝黑的稀咲鐵太冷著臉從他一側走過,目光在加藤夏美臉上有短暫的停留,卻什麼話都沒說。

  而他身上穿的正是三番隊隊長的特工服!!!

  「讓開!讓開!」前方開路的平頭男一臉凶惡,大嚷著,揮散人群。

  眼見稀咲鐵太走到佐野萬次郎下方台階坐下時,花垣武道的瞳孔都在震顫,雙手不自主地緊握。

  出現了!真的出現了!稀咲鐵太,害死日向和阿敦的罪魁禍首!!!

  耳邊是一片爭吵聲,他卻能無比清晰地聽見手機拍照聲,以及加藤夏美的稱贊聲:「厲害了,稀咲真是比我還狂啊!」

  花垣武道低下頭,盡量不讓人注意到他發紅的雙眸。

  果然,加藤和稀咲是一伙的,是他們共同策劃掌控東卍的!!!

  跟著稀咲鐵太而來的平頭男就站在最下面,看著吵鬧的人群,大呵一聲:「都給我聽好了!」

  一下子,場上的人都看向他們。

  「我身後這位是新三番隊隊長!稀咲鐵太!!!」

  下方頓時就有不服的。

  「憑什麼讓愛美愛主的人做隊長?!」

  「就是啊,小赤藤都比他好吧!」

  「愛美愛主的混蛋滾下去啊!!!」

  ……

  「你們不懂能不要吵嗎?」不大不小的聲音穿過吵鬧的人群,莫名讓場上安靜下來。

  加藤夏美淡定合上手機,掃視一圈:「東京卍會要和芭流霸羅開戰,大家都知道吧,100vs300,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戰爭,需要增加人手很正常吧。」

  一番話下來,眾人都覺得有道理。

  可龍宮寺堅卻皺了眉,如她所言人數上面他們和芭流霸羅差距明顯,但她向來是不會說喪氣話的人,太奇怪了。

  稀咲鐵太心裡是高興的,在他看來妹妹是在幫他說話,果然她不是一般地在意自已,不過她的臉傷得好重,女孩子都很愛美……

  佐野萬次郎肯定她的話語,內心也有點擔憂,但這已經是他所能做到最大收納:「東卍將與新興暴走族芭流霸羅開戰,確如小赤藤所言,對方的人數是我們的兩倍多,為了減小差距,我同意讓稀咲鐵太帶領50人加入東卍。」

  「當然,就算人數上相差再多,東卍也絕不會輸!」

  全場寂靜。

  東卍最近被芭流霸羅襲擊的事他們或多或少都知道,戰爭是必然的,而為了贏,稀咲鐵太帶領愛美愛主加入的是也是必須的。

  最終佐野萬次郎下了定論:「三番隊隊長是稀咲鐵太,都記好了!!!三番隊任命儀式結束!!!」

  言罷,他就轉身離去。

  稀咲鐵太順勢起身,喊住了他並鞠躬行禮:「總長,謝謝你,我一定不負所期!」

  佐野萬次郎本想隨意回應,卻突然聽見有人被打倒在地的聲音。

  加藤夏美根本沒反應過來,人就被一拳撂倒在地。

  此刻她正懵逼地雙手撐地,手上和臉上都是火辣辣的疼,原本結痂的傷口已然繃開,血珠冒了出來。

  全場一片寂靜,所有人看向花垣武道的眼神都是震驚的。

  天吶!這家伙竟然打了小赤藤!!!還是在集會上!!!

  打完人的花垣武道看到對方流血才猛然回神,連他自已都不知所措,剛才聽她說那些話,便知道她是在幫稀咲,一下子氣血上湧,下意識就給了她一拳。

  「這……我……」花垣武道很是惶恐,話都說不完整了。

  「武小道,你想死了吧!!!」離得最近的三谷隆最先暴怒,這是東卍的集會,他在這裡打了小赤藤,就是在找死!

  聽見他的怒喝,加藤夏美回過神,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擦傷的手,嗯,還挺疼的,不過不和小孩子計較。

  眼見四周的人漸漸逼近,加藤夏美笑道:「我沒事,他……應該是被我拍了一下,嚇到了,條件反射。」

  眾人聞言相互看了看,略有不信,但當事人都說沒事了,他們追究也不好。

  三谷隆氣稍微降了些,但還在心裡埋怨他膽子太小,傷了人也不知道道歉。

  花垣武道哪是不道歉啊,完全是被一群人要殺他一樣的目光給嚇得失去語言能力了,更何況加藤夏美還在審視他,他都恨不得馬上回現代去,實在太衝動了。

  加藤夏美笑著拍了拍想要把頭埋進衣服裡的家伙:「武小道真是不經嚇啊,就算我傷成這樣也不能把我看成女鬼啊,好傷我自尊。」

  她半眯著眼,雖然知道他回去後會見到draken,能知道不少事情,但他似乎被draken帶偏了,以為自已和稀咲是一伙的。

  她收回手,抹了下臉上的血,這下有點麻煩了。

  「拿這個擦擦吧。」一道聲音從邊上傳來。

  加藤夏美驚詫轉頭,稀咲鐵太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她身側位置,遞給她一塊手巾,神色如常,可眸中卻有心疼。

  啊,這……她是接還是不接呢?好多人都看過來了啊!

  普通隊員看戲:新來的三番隊隊長是不是想撩小赤藤?不行啊!場地快來!

  佐野萬次郎皺眉,這家伙上次和小赤藤單獨待一塊,雖然小赤藤說他沒送人,但難免這危險的家伙不會對小赤藤起歪心思。

  武藤泰宏明顯感覺到加藤夏美在猶豫,心中疑惑更勝,按平常她的性格應該不會管那麼多才對。

  最終加藤夏美還是沒接:「啊,沒事,謝謝你的好意,我自已有。」

  言罷,她自已拿出紗布、藥瓶、膠帶。

  眾人習以為常,可離得最近的花垣武道滿臉震驚,女孩子沒事都帶這些東西的嗎?!

  稀咲鐵太也是覺得頭疼,默默收回手,並叮囑道:「你的傷很嚴重,應該去醫院看看。」

  加藤夏美很想提醒他要裝陌生人,平時很聰明,關鍵時候怎麼就犯蠢了?!

  「稀咲,你管的太多了。」佐野萬次郎不悅開口,心裡擔心加藤會對這個滿腹黑水的家伙有好感。

  而加藤夏美此時也注意到五番隊的兩位看自已的眼神有點奇怪,為了不再被懷疑上,她叫著花垣武道就要給自已上藥。

  稀咲鐵太也知道自已的行為過火,深深地看了眼花垣武道,這家伙幾年了都沒有長進,還敢打若若,是不是該給點教訓?

  花垣武道被盯得心裡直發毛,他突然感覺稀咲不是不在乎加藤,而是太在乎了,感覺下一秒他就要弄死自已,這樣想著他幫忙拿東西的手都在發抖。

  三谷隆目光在三人身上晃,感覺很奇怪,他們三個是原本就認識嗎?小赤藤和武小道都在害怕這個新隊長啊。


第115章 場地圭介和加藤夏美的退出

  見沒什麼事了,眾隊員都打算走。

  可偏在這時,一道桀驁不馴的聲音傳來:「怎麼了?怎麼了?好像有人欺負小赤藤啊!」

  花垣武道只覺側邊傳來一股風,人就被一把扯開了。

  加藤夏美吃力地接住拳頭,笑道:「我都不追究了,就沒必要動手了吧,場地。」

  場地圭介覺得意外,又在情理之中,不悅地收回手:「切,你就做個老好人吧,遲早死在別人手裡,蠢貨!」

  加藤夏美甩了甩被擊痛的手,該怎麼說她已經死了好幾次呢?

  場地圭介目光落在稀咲鐵太身上,眼神暗了暗,就是這家伙在對東卍圖謀不軌,好像還打算拐騙小赤藤。

  幾秒後他就收回目光,轉向了台階上的佐野萬次郎:「mikey!」

  佐野萬次郎對上他的目光,有種不祥的預感,輕蹙眉頭:「你不是因為毆打隊員被禁止參加集會了嗎?」

  這還是因為加藤夏美上次不知怎麼的突然惹到他了,被他打的都流血了。

  「我只是幫你們教訓一下她而已,不過也沒什麼了,我毆打隊員,破壞集會,mikey,你不需要愛惹是生非的隊員吧。」場地圭介盯著他,內心堅定。

  「mikey!我去芭流霸羅了,以後我們就是敵人。」

  言罷,他不做任何停留,轉身離開,背影看著是那般決絕。

  三谷隆和龍宮寺堅同時蹙眉,場地他到底想干什麼?

  加藤夏美內心是激動的,這可不就是血色萬聖節的開始嘛,場地就是在這次戰爭中出事的。

  她目光掃過那些隊長,最後落在佐野萬次郎身上幾秒,轉身就朝場地圭介離去的方向跑去了:「場地等等我!」

  腳還沒邁兩步,佐野萬次郎的呵斥從後方傳來:「小赤藤,不准去!」

  看到總長冷下臉來,東卍的各位都覺可怕,這是生氣了吧?

  加藤夏美回頭看他。

  台階之上,黑夜之下,他像個孤獨的君王,眉宇間透著危險。

  然而加藤夏美衝他一笑:「mikey,別讓我失望啊。」

  她轉身繼續走,聲音在黑夜中萬般清晰:「東京卍會150人至少要一人打敗兩個對手才能取勝,這種不可能的戰役,我可沒有興趣。我永遠只做勝利的那一方。」

  東卍隊員看到她遠去,開始議論紛紛,別的不說,兩位強有力的成員加入敵對陣營對他們的心理產生了極大的壓力。

  武藤泰宏與三途春千夜兩人並列站著,看著兩人都離開,眉頭緊鎖,這兩人都是他們的懷疑對像,現在算是自爆嗎?

  稀咲鐵太冷冷地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心裡有點不舒服,特別是看到加藤夏美義無反顧追上場地圭介的時候,好不容易當上東卍隊長的好心情一下子沒了。

  他輕捏著手心,滿眼都是算計,場地圭介嗎……

  集會到最後是龍宮寺堅解散的,大家雖有憂慮,但也只能暫時回去。

  花垣武道失神地站在水井邊,他不明白加藤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離開東卍,明明現在的mikey正需要她,明明只要她留下能獲得更多的信任……

  「武小道,你還沒走啊。」

  佐野萬次郎的聲音突然從一側傳來,嚇得花垣武道一個激靈,立刻轉向他道:「嗯啊,你也還沒走啊,mikey君。」

  佐野萬次郎現在沒有剛才陰沉的樣子,臉上有淡淡的笑意:「心裡有點煩,就多留了一會。」

  花垣武道微愣:「誒?!mikey君也會有煩的時候嗎?」

  在他眼裡,身為東卍總長的佐野萬次郎一直都是個強大又堅定的人,有他在,無論多大的事都會沒事的,現在覺得煩,是因為馬上要和芭流霸羅開戰嗎?還是因為加藤離開了?

  佐野萬次郎站定在他面前,仰頭看天,臉上帶著惆悵:「擴大隊伍真的很難啊,有新人加入,又有舊人走,離夢想的路好遠啊!」

  花垣武道意外他此刻的表情,也能看出他有點茫然,想到剛才發生的一切,他貌似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

  突然佐野萬次郎看向他:「我有事想拜托你,武小道。」

  花垣武道愣了一下,應聲:「啊,是。」

  佐野萬次郎又將目光轉向其它地方,表情隨著聲音松懈下來:「我有一個兒時玩伴,就因為住的很近,關系也很好,他老是來找我打架,每次都被我揍得很慘。」

  「跟mikey君不斷找茬的人……是有多笨啊……」花垣武道僵硬地笑著,略有緊張地應和。

  「他就是剛才想揍你的家伙。」佐野萬次郎笑道。

  花垣武道回憶起剛才的事情,想揍他的除了三谷隆,就是那個被加藤攔下來的長發男生了。

  想到剛才他凶惡的樣子,花垣武道不禁打了個冷顫:「是那個家伙啊,是個很無法理解的人……」

  「哈哈哈,是吧,他一直都這樣,因為自已困,就揍擦身而過的路人;肚子餓了,就把別人車子刮花。」佐野萬次郎開心地分享以前的事情,笑容燦爛的仿佛忘了對方已經離開東卍的事情。

  花垣武道只覺得無法理解,這已經不是普通不良能干出的事了,真的很可怕。

  「總之,他也是東卍創始人之一。」佐野萬次郎收起笑容,又變得平靜。

  「誒!!!創始人?!」花垣武道很驚訝,不是因為場地圭介是創始人,而是因為他竟然能聽到這樣的事。

  佐野萬次郎也解釋起來:「東卍是中學一年級時,我,draken,三谷,阿帕,場地……」

  話言及此,他突然沉默了。

  花垣武道感到疑惑的同時接過話:「這五人創立了東卍……」

  佐野萬次郎沒有肯定他,依舊沉默著。

  這讓花垣武道有點摸不著頭腦,難道還有嗎?還是在想場地離開的事情,說起來,場地為什麼要離開東卍呢?明明是創始人。

  兩人無言地沉默了一會,佐野萬次郎突然說出他的委托:「武小道,你去芭流霸羅把場地帶回來吧,我真的很喜歡那個家伙。」

  花垣武道驚訝地看著他,這拜托來的這麼突然的嗎?回想前幾次與場地圭介見面的時候,他真的沒有把握。

  腦海中陡然閃過一道身影,他忐忑地問:「那加藤呢?」

  他有必要知道mikey他們對加藤的感情,現在也不能完全斷定她與稀咲共同謀劃東卍的事。

  佐野萬次郎沉默了一會才道:「小赤藤不用擔心,她是跟著場地才走的,只要場地回來了,她就會回來。」

  「為什麼?」花垣武道疑惑,雖然知道她是一番隊的隊員,但以她的性格應該不會為了誰怎麼樣吧?

  「因為場地救過她的命,她是擔心場地會出事,才跟過去的,對吧?三谷。」佐野萬次郎轉頭看向一側的樹林。

  樹後偷聽的三谷隆被嚇出冷汗,訕笑著走出:「哎呀,被發現了啊,我來找廁所的,結果聽到有人在說話。mikey說的沒錯,不過她也有被氣到的成分吧,本來三番隊該交給她,結果被那個稀咲鐵太搶去了。」

  佐野萬次郎沒有否定他的話:「她之前說過要去芭流霸羅和我們作對,說是這樣能體現她的真實實力,到時候你看著她點。」

  花垣武道驚訝他的淡然,看來東卍的大家不是一般的寵愛加藤啊,要是換作其他隊員就是當場生活不能自理了吧!

  「呵,她需要我看著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真動起手,十個人都攔不住。你也是幸運,她今天沒有生氣。」三谷隆目光落在花垣武道身上,帶了些探究。

  其實他還在懷疑之前的事情,當時他就在邊上,可沒看見小赤藤碰他啊……

  花垣武道訕笑,這事只能怪自已太衝動了,一下子氣血上湧,沒控制住:「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道歉的話去和小赤藤說。」三谷隆沒給他好臉色,本來小赤藤的臉就傷得很重,這下子可真的要留疤了。

  花垣武道自知理虧,想解釋一下,但又不好解釋,這下搞得他原本想要提醒他們小心加藤夏美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悠于 2025-7-19 13:43

第116章 與半間修二正式見面

  「好啦,三谷別對武小道發火,小赤藤自已都不追究了,況且他還是你的隊員呢。」佐野萬次郎在中間打了個圓場。

  三谷隆先是一愣,下意識想要拒絕,卻又聽他說:「小赤藤說你很會照顧人,指定武小道要呆在你隊裡,其他人的話,她怕他隔天就住院了。」

  三谷隆兩邊看了看,無奈同意:「好吧,武小道歡迎你的加入。」

  花垣武道萬般驚喜,立刻鞠躬:「請多指教!三谷君!」

  另一邊,場地圭介走到了一處小巷,看到依靠在牆邊的人,原本冷淡的臉揚起了笑容:「久等了,一虎。」

  羽宮一虎穿著白外套,在黑夜中很是顯眼,聽見聲音他看過來,剛想笑著說「你知道,還這麼慢」時,目光卻看到後面笑眯眯的加藤夏美。

  加藤夏美衝他揮了揮手:「嗨,晚上好啊,羽宮。」

  羽宮一虎表情瞬間冷淡下來:「怎麼你也跟過來了?」

  不怪他不給她好臉色,是個人每次見面都被對方要求去道歉都會心情不好。

  加藤夏美當然知道他看不慣自已,但她臉皮厚啊,繼續微笑:「別這麼冷淡嘛,我也是來加入芭流霸羅的。」

  羽宮一虎狐疑地打量她,要說場地加入他們,他信,但要說這個和他說話三句不離mikey的人要加入他們,他絕對不會信。

  良久他吐出一句:「你這家伙又在憋什麼壞?!」

  加藤夏美頓時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我給你的第一印像就這麼差嗎?」

  但她又很快恢復過來了:「我只是突然發現芭流霸羅人多,更有前途而已。」

  「是這樣嗎?小赤藤?」

  突然上方傳來欠扁的聲音,嚇得加藤夏美一個激靈。

  三人抬頭看去,半間修二雙手拿著手機,搭在樓梯扶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臉上有戲謔的笑容。

  加藤夏美看清人,拍了拍胸口道:「嚇死我了,我說你就不能別突然出聲嗎?好歹讓我緩一下啊。」

  這隨意抱怨的態度讓半間修二愣了一下,莫名有種其實他們認識很久的感覺。

  隨即加藤夏美就榮獲了場地圭介一記暴栗。

  當加藤夏美捂著頭慘叫時,施暴者聲音也暗含怒火:「給我正經點!」

  加藤夏美委屈,她要正經起來,受不了的是他們好吧,她也是為了讓他們心裡承受能好點。

  「好好好,我正經點。」加藤夏美收起表情,真的是一本正經,無縫銜接。「那麼,來談談吧,半間修二。」

  場地圭介真的有種想捂臉的衝動,他為什麼要答應對方,帶她加入芭流霸羅呢?對了是因為她說她能讓mikey原諒一虎。

  半間修二沒回她,而是低頭看手機,有人來短信了。

  「你能下來嗎?」加藤夏美仰著頭,不滿地盯著他,太高,仰得頭難受。

  看著沒在一個頻道的人,羽宮一虎都覺得她太得瑟了,好歹芭流霸羅兩大干部都在這,想加入多少有點求人的樣子吧。

  場地圭介倒是覺得她這話沒什麼不好,因為他也很不爽仰頭聊天。

  半間修二看完短信,嘴角不自覺上揚,目光落在加藤夏美身上多了些探究,能被稀咲鐵太強調的家伙,有多強?

  雖然上次和她有過短暫交手,但是對方明顯力量不如自已,加上體格上的差距,為什麼稀咲會特意強調要拉她入伙呢?

  想著,半間修二走下樓梯,嘴裡說的與心裡完全不一樣:「作為不良,你的實力還很弱,而芭流霸羅不需要弱者。」

  場地圭介與羽宮一虎深以為然地點頭。

  前者當然了解她的真實實力,但不代表他希望對方在戰鬥中受傷,像這次她臉上的傷就很嚇人。

  後者則是對她抱有一定惡意,加上並不了解她,主觀認為女生打架就是不強的。

  加藤夏美本人翻了個白眼,摸出一個棒球就砸過去了。

  半間修二當然迅速下蹲躲過去了。

  「砰!」

  棒球砸在了牆上,沉悶的聲響在安靜的小巷尤為突兀,光聽聲音就知道很用力。

  加藤夏美眸色平淡地接住反彈的棒球,轉手就塞回衣兜:「你可以質疑我想加入芭流霸羅的目的,但是不可以質疑我的實力。」

  半間修二重新站起來,手按在扶手上,笑道:「人小,脾氣到挺大。」

  加藤夏美看了看兩邊的人,好吧,是她最矮沒錯。

  但這並不妨礙她正經起來,她揚起笑容,眼中算計是那麼明顯:「半間正經點,我來和你談談擊潰東卍的事情,我能幫到你。」

  眼見她伸出手,半間修二突覺有趣,笑了出來。

  時間轉眼來到第二天。

  花垣武道坐在教室裡嘆息,他本來是想問問加藤夏美情況的,但她這一天都沒來學校,問別人,都說她可能又請假了。這家伙隔三差五就請假,偏偏成績一直很好,老師都不管她。

  下午放學,實在找不到人的花垣武道正打算去找「不良詞典」山岸一司了解情況。

  山岸一司一群人就來到他班上給他慶祝加入東卍的事情。

  但花垣武道沒有他們想像中那麼開心,因為加藤和稀咲的關系讓他很是苦惱,他這才發現自已並不了解加藤夏美的情況。

  當山岸一司得知他想了解加藤夏美時狐疑了一會:「你不會是想移情別戀吧?雖然加藤確實很優秀。」

  「不不不!」花垣武道嚇得連忙擺手,他怎麼敢喜歡那個危險的家伙啊!感覺分分鐘會被東卍那群人弄死,況且他已經有日向了好吧!

  千堂敦笑著:「你們啊,就別開他玩笑了,人家有橘了,而且就加藤那個性格,他駕馭不了。」

  鈴木城倒是直接:「他那是駕馭不了嗎?他明顯是不配,好吧。」

  雖然很實在,但花垣武道就是感覺很難受,不過他可沒忘了正題,繼續詢問情況。

  山岸一司也沒再調侃他,把他說知加藤夏美的情況說了一遍,當然他也不知道加藤夏美和稀咲鐵太的關系。

  不過加藤夏美現在在東京不良界很是出名,不單單是因為她和東卍的各位很要好,還因為她是多年來少數的女不良,且實力不俗。

  順帶的山岸一司還講了即將與東卍開戰的芭流霸羅。

  在愛美愛主總長長內信高戰敗給東卍總長mikey後,以稀咲鐵太為首的平成2年組盡數加入東卍,而原本以長內信高為首的昭和63年組被半間修二重新統領,組建了新的暴走族——芭流霸羅。

  芭流霸羅現有人數300人左右,副總長兼代理總長——半間修二,因為沒有確切的首領,被不良戲稱為「無首天使」。

  「整合了愛美愛主的是no.2半間修二,而集合了其他反東卍人員的是……no.3羽宮一虎!!!」山岸一司明顯有緊張之感。

  恰在此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了班級門口,並出聲道:「誒?課已經結束了嗎?」

  鈴木城看到不熟悉的面孔,疑惑:「你是誰啊?沒見過嘛。」

  羽宮一虎穿著與他們相似的校服,聽見他這般說,笑了笑:「一開口就不帶敬語的啊!我好歹是同校的前輩呢。」

  「哈?你是誰啊?根本沒見過。」鈴木城表現出不耐的樣子。

  山岸一司本來很不滿他突然出現打斷自已繪聲繪色的講解,但一看到他脖子上的老虎刺青,到口的話全咽了回去。

  連忙拉住還在惡臉相向的鈴木城:「阿城別…別說了!」

  鈴木城不解地看向惶恐不已的他,只聽他道:「他就是芭流霸羅的no.3——羽宮一虎!!!」


第117章 來到芭流霸羅據點

  一群人萬般震驚,花垣武道更是直接從座位上竄了起來。

  羽宮一虎略有意外:「哦,你們認識我啊,那麼可以問一下花垣武道在哪嗎?」

  花垣武道忐忑地舉起手:「那個,我就是,請問……」

  他話還沒有說完,羽宮一虎就上前勾住他的脖子,十分親熱:「啊,你就是花垣武道啊!太好了!沒想到有東卍的人是我的學弟啊!」

  花垣武道一臉錯愕,剛想說話又被他搶先開口:「好了,武道,我們去芭流霸羅的據點吧!」

  言罷,就直接拉著人走了。

  「誒?芭流霸羅?」花垣武道被他拉得踉蹌,跟上步伐的同時滿心疑惑。

  羽宮一虎剛到門口,便朝著一個方向笑道:「喂,找到武道了哦!」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那是兩個穿校服、拄拐的男生,他們臉上都有受傷。

  其中一個男生探出身子,目光落在花垣武道身上:「他就是花垣武道?和那家伙說的差不多。」

  花垣武道看到不認識的人:「那個,這又是哪位?」

  「是我最信任的後輩哦。」羽宮一虎回頭看他,笑容一直溫和。

  花垣武道看到兩人拄著拐走路困難的樣子,忍不住問:「他們是發生了什麼嗎?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這個嗎?昨天,被我打斷的,不過被愛管閑事的那家伙包扎過了。」羽宮一虎往前走了幾步道。

  花垣武道一臉錯愕,什麼?他自已把人打了!那不是他最信任的後輩嗎?!

  這時,那個剛才說話的男生道:「一虎君請別這樣說加藤,她幫我們包扎也是好心。」

  「哈?你另一只手是不是也不想要了?」羽宮一虎眸光一凌,沒了剛才在花垣武道面前的隨和。

  那個人嚇得冷汗冒出來,連連搖頭,他其實有點不明白羽宮一虎為什麼這麼排斥加藤夏美,明明加藤夏美人美心善,還溫柔大方,怎麼就得不了他喜歡了?

  羽宮一虎心裡冒火,對加藤夏美更是不喜,這才一天,她就把自已的屬下「拐走」了,要多給她幾天,是不是就要把芭流霸羅全部策反?

  花垣武道在後面抹汗,果然加藤到哪裡人緣都很不錯,倒是很難得有人會不喜歡她,所以算朋友嗎?

  這個想法剛出現,花垣武道立刻就搖頭了,想什麼呢?!對方可是芭流霸羅的no.3,怎麼可能是朋友?

  羽宮一虎余光瞥見他在搖頭,看了過來,又恢復笑容:「不用緊張,很快你就能見到那家伙了。」

  「誒?!去見加藤嗎?」花垣武道驚詫道,對了,她已經退出東卍了,現在是芭流霸羅的人嗎?好快!

  羽宮一虎沒再說關於加藤夏美的事,只是叫他跟上自已。

  花垣武道本身還有點猶豫,但轉頭時意外看到樓下正微笑著與人交談的橘日向,內心的恐懼與猶豫便一掃而空,繼續跟上他們。

  半路發現羽宮一虎眉頭在一起,似乎很不開心。

  花垣武道覺得這樣走太尷尬了,就找了個話題:「那個,羽宮君,你……」

  「叫我一虎就好了,有什麼問題嗎?」羽宮一虎轉頭時,眉宇間的煩悶消失了,淡笑的表情看著平易近人。

  花垣武道還是有點緊張:「好的,一虎君……我……我看你一直皺眉,是有什麼事嗎?」

  羽宮一虎愣了一下,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不太明白加藤夏美的用心。」

  花垣武道疑惑,什麼用心?她不是背叛東卍了嗎?雖然mikey他們都不覺得她是背叛者吧。

  羽宮一虎向前走著,聲音斷斷續續:「她說自已是來找更高的平台,但芭流霸羅並不是和東卍一樣的組織,裡面沒有……總之她要想爬上高位很難,而且之前……算了,和你說也沒用。」

  花垣武道聽得雲裡霧裡的,但他可以肯定,這個羽宮一虎也在懷疑加藤夏美的用心,無論是對芭流霸羅還是東卍,她都好像不是單純的因為好玩而加入的。

  兩沉默著來到一家廢棄的電玩城,外面看著已經很蕭條了,脫落的牆體上有著各種塗鴉,其中最明顯的是那無首天使的圖案。

  花垣武道懷著忐忑的心情跟著羽宮一虎越過封條,剛走幾步就能嗅到刺鼻的煙味。

  而在昏暗的電玩城內芭流霸羅的成員分散地或坐或站在各個地方,有的在抽煙,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圍觀。但當看到不熟悉的人進來時,他們都是統一一副冷漠的樣子。

  被一群人盯著看,花垣武道感到萬分緊張,心髒都打起了鑼鼓。

  隨著步伐的更進,花垣武道漸漸聽清了毆打聲,前方也正是圍了一群人。

  「已經可以了吧,再下去會死人的。」加藤夏美的聲音有點模糊,可在安靜的人群中卻很明顯。

  場地圭介剛想落下的手頓住了,被他按在地上打的松野千冬已然血流滿面,昏厥過去,完全無法反抗。

  場地圭介抬頭看了眼人群中的加藤夏美,剛想開口就被羽宮一虎打斷:「我說啊,你這家伙分清楚些情況可以嗎?這可是在踐踏啊,這樣子怎麼行呢?」

  「要說背棄信仰,這樣也代表不了什麼,不是嗎?而且千冬已經昏迷了,傷得夠重了。」加藤夏美戴著口罩,目光轉向走來的人。

  「切,假好人,你不也是背叛者嗎?」羽宮一虎厭棄道,瞪了眼她後,將目光轉向高位上的人。「喂,半間,我把人帶來了!」

  早已厭煩單方面毆打的半間修二邪笑著抬頭:「終於來了啊,一虎!他就是花垣武道嗎?」

  花垣武道看著平靜的加藤夏美,又看向臉上濺了血的場地圭介和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松野千冬,誰來告訴他這是要干什麼?!

  最後他求助式地看向加藤夏美,這裡和他最熟的就是她了。

  接收到求助信號的加藤夏美嘆了口氣,這家伙懷疑她和稀咲是一伙的,還盼著自已幫他什麼?真的好蠢啊!

  轉而,她看向半間修二:「人都到了,可以開始審判了吧?半間。」

  半間修二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站在高位的他看著下方的人,眸中洋溢著興致,昨天一本正經談判的樣子很有趣呢,今天又會有什麼特殊表現呢?

  安靜了好一會,眾人皆是疑惑。

  終於他開口了:「開始吧。」

  簡單的命令,下方人立刻散開,為他們空出大片場地。

  下方兩個不良也正式起身,其中一位臉上有條長花紋的男生喊到:「現在開始傳喚證人!」

  見這般場景,花垣武道更是無法理解,目光下意識看向加藤夏美,卻發現她在看昏迷的那人。

  雖然知道他不會有事,但加藤夏美還是有點擔心,第一次見他傷得這麼重,也不知道鼻梁斷了沒有,會不會有血塊堵塞呼吸道……

  就在她神游萬裡的時候,半間修二也開始向那些茫然的人解釋起來:「東卍創始人之一,一番隊隊長,場地圭介,及其隊員,東卍唯一女不良,加藤夏美,說要拋棄東卍加入芭流霸羅!」

  此話一出,芭流霸羅的成員立刻議論起來,電玩城內一片吵鬧聲。

  場地圭介不悅地看向還在看人的加藤夏美,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演戲啊?!表現的那麼明顯肯定是要被懷疑的啊!早知道不帶她來了。

  聽見下面的議論,半間修二也冷下臉來,眼神幽深:「沒錯,這是重大案件!場地的入隊將成為摧毀東卍的主戰力,而加藤……也有不錯的實力,且對東卍各位隊長了如指掌。」

  「但,首先有一個疑問……」他停頓了一下,目光在三位東卍成員身上轉了一圈,笑道。

  「這兩人可能是東卍的間諜!!!」


第118章 挨揍的加藤夏美

  場面安靜了一下,這不可排除的可能性讓芭流霸羅成員有所遲疑。

  而加藤夏美則是肺腑:不是可能,而是肯定就是,沒想到半間演技還不錯。

  「於是,我讓一虎准備了證人,現在就能用到了。」半間修二繼續說著,目光轉向下方茫然的花垣武道,聲音沉了下去。「花垣武道,這個場地在東卍集會上,在眾人面前都說了什麼?」

  花垣武道被突然的提問問懵了,好一會才在他幽深到發寒的眸下反應過來,憑借模糊的記憶回答他。

  「『去芭流霸羅』『以後就是東卍的敵人了』,他是這麼說的。」

  半間修二一時間沒有說話,感覺這家伙傻傻的,叫他說他就說,好沒骨氣,真的是東卍的成員嗎?

  見對方沒有說話,花垣武道很是緊張,難不成自已說錯話了嗎?不會吧?他只能記到這麼多了。

  「那麼,加藤呢?她說了什麼?」好一會半間修二才再度開口。

  花垣武道看向淡定的加藤夏美,抿了抿唇,道:「她說東卍與芭流霸羅的戰役是不可能贏的,而她要永遠做勝利的那一方。」

  在場人:嗯,有自知之明。

  場地圭介有種想捂臉的衝動,他那天走的急,沒聽見她說什麼,現在真想把她腦子打開看看,是不是最近千冬給她看太多漫畫了?說話都中二了。

  加藤夏美置若罔聞,在松野千冬邊上蹲下,將他鼻血擦完後舒心多了,鼻梁雖然受傷,但養幾天就好了,倒是眼睛傷得比較重,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

  「砰!」

  「啊!」

  加藤夏美抱住自已的頭,身子縮在一起,痛痛痛!好痛!!!

  場地圭介抬著手,手臂青筋若隱若現,咬著牙道:「你給我適可而止!」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已在干什麼明明是來做臥底的,結果一點覺悟都沒有,還在這幫千冬治療傷勢,這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訴他們,她有問題啊!

  花垣武道見她被打,一臉震驚,更有不解。

  「場地,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打頭啊!人會變傻掉的。」加藤夏美委屈又幽怨地看向對方,她會不知道自已在干什麼嗎她這是職業病犯了而已。

  早在動手之前,她就把理由想好了,哪需要他來提醒。

  場地圭介咬著牙才沒讓自已露出任何一絲慌亂,表現得冷漠:「既然是來加入芭流芭羅的,就沒必要在這假惺惺。」

  「是,我知道了。就好歹是房東啊,我東西都......」加藤夏美說話聲越來越小,好吧,場地看她的眼神真的好可怕,她還是閉嘴好了。

  場地圭介是想打到她昏迷的心都有了,但還是在心裡告誡自已:對方是女孩子,自已不能和女孩子一般見識。

  芭流芭羅的眾成員都在看戲,他們是能感覺到場地圭介氣惱的情緒的,都在心裡感嘆他的狠毒,當然也對加藤夏美的「幫助」產生了懷疑。

  「加藤夏美,你是不是要解釋一下」看到好戲就要結束的半間修二直接了當地加了把火,反正她都是要加入他們,不如趁此機會先給她個下馬威,日後也能聽話一點。

  場地圭介一皺眉,很明顯加藤已經被懷疑上了,那麼自已會不會也被她拉下水?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要怎麼樣擊潰芭流芭羅呢?

  加藤夏美到沒有他那麼多顧慮,從半間修二宣布他們要加入芭流芭羅開始,就注定了他們會成功,因為稀咲鐵太一定和他說過什麼。

  抱有這般想法的她從容不迫地回答:「千冬是一番隊副隊長,與其讓他無法再說話,不如讓他回去告訴東卍,芭流芭羅有多麼可怕,這樣可以起到削弱對方戰鬥意識的效果。所以他還不能死再這裡,至少要發揮點作用。」

  聽完對方頭頭是道的解釋,半間修二差點都信了,更別提那些沒有收到稀咲鐵太提醒的普通隊員了,個個都連連稱贊她深謀遠慮。

  場地圭介覺得意外,又在情理之中,她一直都是看著吊兒郎當,實際心思繁重的家伙,騙到幾個腦子不帶彎的人實屬正常,但半間和一虎可不太好騙。

  正如他所想,羽宮一虎並不相信她的鬼話,反倒把她列為頭號懷疑對像,眼神不善地盯著她。

  加藤夏美只感覺後背發涼,一轉頭就和他眼神對上了,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說話都開始結巴:「那...那個...我我...只是...只是說說...決決定權在你...你們。」

  看到她被羽宮一虎的眼神嚇到這樣,半間修二原本不悅的情緒好了一點,無論怎麼說,到底還是一個小姑娘,恐懼是藏不住的。

  就在這時,花垣武道突然喊了一聲:「加藤......」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他,他卻仿佛毫無感覺一般,滿眼都只有加藤夏美的身影:「你真的要背叛東卍,加入芭流芭羅嗎?」

  他是真的搞不清楚這家伙想干什麼了,此刻他需要一個回答,一個能讓他做出選擇的回答。

  「背叛?」加藤夏美重復了一下,突然雙眼眯起,仿佛在笑。「我都沒有效忠過,哪裡來的背叛。東卍也好,芭流芭羅也好,我不會效忠於任何人,隨性而行才是我。」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所以...你是來加入芭流芭羅的?還是來砸場子的?

  花垣武道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安靜了好一會,羽宮一虎率先開口:「我們可不需要不聽話的隊員,如果是這樣,那就先收拾你好了。」

  眼見他越走越近,加藤夏美直接縮到場地圭介身後:「你你你,打女生算什麼好漢,有本事打場地啊!」

  場地圭介和羽宮一虎都懵了一下,等等,還有這種操作!!!

  加藤夏美拿不准對方的性格,但至少是知道現在的他不會對場地動手,既然如此就稍微得瑟一下,可以減少場地的嫌疑。

  果不其然,場地圭介毫不留情地把她揍了一頓,要不是半間修二叫他住手,她可能就要稍稍住院一會了。

  加藤夏美趴在地上,臉上倒是沒有傷口,就是手快斷了,不知是不是傷的太重,生理鹽水止不住地流出來,她還得憋著不哭出聲。

  花垣武道是一臉驚駭,他們怎麼就打起來了?加藤看樣子傷的好重啊!難道只有場地才是背叛者嗎?

  「下手可真夠狠的啊,還以為你和她至少相處這麼久會有點感情在呢。」羽宮一虎看著地上默默哭泣的人,神情倒是平靜。

  場地圭介看似厭煩地揉著手腕:「誰和她會有感情,要不是mikey非要把這個煩人精放到我的隊伍,我怎麼可能讓她跟著自已。」

  聽見充滿鄙夷的話語,即便是知道對方在演戲,加藤夏美還是感覺到很難受,連帶著身上的痛楚也加深了。

  「哈哈,還真是冷漠無情啊,場地,不過這樣也不錯。」半間修二贊許地看著他,抬手拿起一邊早已准備好的衣服,朝下方的他拋去。「給,這是芭流芭羅的特攻服。」

  場地圭介接得相當順手,反身就將衣服套在身上。

  花垣武道這時才想起來昨天mikey交給他的任務,雙手不自覺握緊,只有帶回場地,才能避免這次戰爭,可是現在顯然是不可能的事啊!


番外:稀咲的偏袒

  這一天,稀咲鐵太意外地接到了加藤夏美的電話。

  「喂,哥,你現在有空嗎?」加藤夏美的聲音有些急。

  稀咲鐵太聞言,放下了手上的登記本:「有空,發生什麼事了?」

  「你能來我學校一趟嗎?挺急的,拜托了。」她的聲音有一絲軟糯,要是在面前,稀咲鐵太覺得能看到她委屈巴巴的表情。

  稀咲鐵太緊張地立刻起身往外走:「發生什麼事了?有人欺負你了嗎?」

  「沒有……你來了就知道了。」加藤夏美沒直接說。

  這令稀咲鐵太感到不妙,嘴上說著一會就到,步子更快了。

  他下樓,換好鞋,急匆匆就出門了,結果迎面和自已母親撞上。

  三十多歲模樣的女人並沒有什麼保養,留著齊耳蓋發,同樣戴著黑框眼鏡,人看上去有點嚴肅:「鐵太,你又要去哪?」

  稀咲鐵太頓住了腳步,看著不太高興的她,解釋:「去見個人而已,晚點回來。」

  言罷,他就要繞開人,卻又聽她說:「你功課就做好了?現在都是怎麼回事?上次……喂!我跟你說話呢!站住!」

  稀咲鐵太不怎麼想理她,快步徑直離開,惹得他母親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

  很快,稀咲鐵太就打車到了溝中校門口。

  彼時,學校還在上課,一眼望去,外面的操場空無一人。

  稀咲鐵太和門衛大叔問好後,直奔加藤夏美告訴他的辦公室,心裡止不住擔憂她的情況。

  稀咲鐵太拿出了比平常快上數倍的速度在樓道裡奔跑,目光來回尋找,終是找到那間辦公室。

  一進門,他就看見加藤夏美坐在凳子上抹眼淚,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立即往她身邊走去:「若若,我來了,你別怕。」

  加藤夏美聽見聲音,立即轉頭看他,淚眼朦朧的,臉頰還有點泛紅,看上去像受了委屈一樣。

  稀咲鐵太穩了穩心神,盡量讓自已平靜:「誰欺負你了?」

  加藤夏美眼神有幾分茫然:「什麼欺負我?沒人欺負我啊。」

  「那你哭什麼?」

  總不能又做噩夢了吧?稀咲鐵太很疑惑。

  加藤夏美默默將目光移向對面,一切盡靠稀咲想像。她是絕對不會說剛才那眼淚是等他太久,無聊到犯困,打哈欠出來的。

  稀咲鐵太跟著看過去,不出所料地想岔了,眉頭一皺:「老師,若若犯了什麼錯,你罵她了?」

  作為加藤夏美的班主任,千單夜表示心理承受能力已經被她鍛煉的很好了,面對稀咲鐵太明顯的針對與不悅,他都是和顏悅色的:「是這樣的,加藤同學在考試期間作弊……」

  剛說出兩句,稀咲鐵太就毫不猶豫打斷了:「不可能!若若人那麼聰明,根本不需要作弊來取得成績!一定是有人在污蔑她!老師,你不能只看一面之詞!」

  加藤夏美別開頭,嗯,明顯的偏袒,莫名開心,不過……

  千單夜咬牙緩了一下,依舊笑著:「加藤同學確實聰明,也確實沒有靠作弊來獲取成績,但是她也不能明目張膽幫別人作弊吧。」

  「這……」稀咲鐵太轉頭看向躲避目光的人,又回頭看向忍耐的老師。「這……也沒什麼吧,若若……若若成績是真實的不就好了,反正那群蠢貨未來也不會有什麼出息,成績不重要。」

  千單夜有被這偏袒氣到,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轉,低頭緩了一下,道:「行,不和你們兩個小孩說這事,加藤同學,你還是叫監護人來吧。」

  他原本以為加藤的哥哥是個成年人,所以沒有阻止她把人叫過來,沒想到也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早知道這樣……

  他的想法還沒結束,就被稀咲鐵太打斷了:「我就是她家長!我大她11個月!是她大伯的孩子,同樣是她家人,可以為她做主!!!」

  稀咲鐵太板著臉,拿出氣勢來。

  若若第一時間選擇找他來就是找不到其他親人了,他絕對不會讓這家伙戳她痛處!

  加藤夏美聞言,眸光閃了閃,看著他認真的模樣,一下子失了神,家人……

  千單夜覺得頭疼,他當然知道加藤的情況,但這種事自然是不能和小孩子辯論的,況且這兩孩子一看就沒有關系啊!

  稀咲鐵太盯著對方,嚴肅極了:「不管怎麼樣,這件事不是若若的錯,她沒有抄答案,要問責也是問那個要抄的人,你不應該罵她!」

  從未出言針對過加藤的千單夜被氣笑了,就她那誰都不服的性格,他能不被罵就不錯了。

  他又看了看兩人,然後不耐煩地揮手讓兩人走:「行了行了,你們倆走吧,這件事我不管了,加藤同學……下次別再幫人作弊了,走吧走吧。」

  稀咲鐵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拉上加藤夏美的手就走,還沒到門口就對她說:「別聽他的,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給你兜著,別怕。」

  加藤夏美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呆愣愣地由他牽著走,聽他這麼說,嘴角不由上揚:「嗯,聽你的,哥。」

  聽到全部內容的千單夜表示更頭疼了,一個加藤就有得他煩了,又多了一個寵她沒邊的哥哥,他算是明白了加藤這性格的由來了。

  走廊上,稀咲鐵太緊緊拉著加藤夏美的手,腳步不快不慢,陽光下,他的側臉有幾分煩躁感,說出的話是恨鐵不成鋼的氣憤。

  「我說,你好歹是我妹妹,做事就不能多長個心眼嗎?下次別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了,還有下次老師要是再罵你,你就直接懟回去,大不了不在這讀書了。」

  「呵呵,轉校可是很麻煩的啊。」加藤夏美被他這話逗笑了,這種話一點都不像他的風格啊。

  稀咲鐵太停在樓梯口,回頭看她,一本正經:「那又怎樣,你是我妹妹,不需要考慮那麼多,我可以養你,反正我不缺錢。」

  加藤夏美見狀都不知道要作何表達了,心情相當復雜。

  兩人無聲沉默了一會,稀咲鐵太突然覺得自已剛才說的話不太妥當,看著失神的人,又說了一句:「反正你要記住,凡事有我在,你就可以放心。」

  加藤夏美眸中閃過一道光,鼻尖泛起酸澀感,及時別開頭才沒讓他察覺到異常。「哥……已經牽了很久了,能……放手嗎?」

  稀咲鐵太愣了一瞬,見她耳垂泛紅,低頭看了眼兩人牽手的地方,突然笑了:「不放,走,哥帶你逃課去。」

  說著他的手抓得更緊了,拉著人就往樓下走。

  加藤夏美緊跟他的腳步,望著他的背影,心緒繁雜。

  如果沒有那些事該多好,稀咲……


第119章 危險人物?

  「等等,場地君是和mikey一起建立東卍的人吧?!為什麼要背叛東卍?!」花垣武道大喊著,心中滿是不解。

  如果說加藤夏美是為了幫稀咲掌控東卍,那他又是為了什麼?明明沒有理由啊!

  場地圭介看向他,剛才倒是忽略他了,他應該會和mikey告狀吧?加藤因為自已離開東卍,現在又在他手上受了傷,mikey他們應該會生氣……

  他神游了一會,才笑道:「東卍的創始人難道就不會背叛東卍了嗎?別開玩笑了,一虎也是東卍創始人之一啊!」

  花垣武道聞言,瞳孔一震,猛地看向微笑的羽宮一虎,他竟然也是東卍的創始人嗎?!

  時光流轉,太陽很快就落山了。

  加藤夏美捂著被纏好繃帶的右手臂,表情有些痛苦,該死的場地,要不要下手這麼重啊!都不知道演一下!

  她嘆了口氣,結果到最後還是沒有加入芭流霸羅,反倒是被半間修二調侃實力不足,也是奇怪,難不成稀咲並沒有跟他透露什麼嗎?

  加藤夏美想不明白,一步拖著一步往前走著,燈光下的她亂了頭發,加上臉上的傷口,看上去很是狼狽,路人紛紛側目,而本人思維雜亂,並沒有關注自已的情況。

  漸漸的她走到了少人的小道,路燈昏暗,飛蛾撲朔,安靜得只能聽見她自已有些瘸的腳步聲。

  突然她停下來了,而身後也出現了另一道腳步聲。

  加藤夏美心沉著,身體緊繃,她沒回頭,因為不確定來的到底是路人,還是芭流霸羅派來解決她的人。

  若是前者,她倒不覺得有什麼;若是後者,她有必要出其不意。

  等了一會,腳步聲漸行漸近,加藤夏美的心跳也越來越清晰,她現在身負重傷,不太確定能干掉芭流霸羅的人。

  就在那人路過身邊時,加藤夏美猛然轉頭看去,下一瞬就松了力氣。

  來人是一個普通上班族,拿著公文包,看樣子應該是加班到這麼晚,他並沒有注意加藤夏美,自顧自往前走。

  加藤夏美拍了拍胸口,後背滿是冷汗,真是嚇死她了,還以為芭流霸羅要對她下死手呢,還好還好。

  她緩了下心神,繼續往前走,很快就到了一片小別墅區,就連路燈都亮了很多,她的心也隨之安定下來。

  只是她沒想到意外來的這般突然。

  就在加藤夏美拐過街角時,一只手直接捂上了她的嘴,嚇得她渾身一顫,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忘記反抗。

  幾秒後,她才抓上那只手,腰身一轉,受傷的右手躬起上揚,直衝那人面門而去。

  就在她要攻擊到對方時,突然聽到後方傳來熟悉的聲音:「若若,是我!」

  然已經來不及收力了,稀咲鐵太被她一個肘擊正中臉龐,身體不由自主地撇向另一邊,雙手也松開了。

  加藤夏美往後退了幾步,正好看到稀咲鐵太痛苦地捂住臉,眼鏡都被打掉了。

  她想上前,但跨出一步又頓住了,探出的手浮在半空:「那個,你沒事吧?」

  「沒,沒事。」稀咲鐵太的聲音明顯有些隱忍。

  加藤夏美當然知道自已剛才那一下有多痛,她現在手肘還是麻痹的,原本她以為是芭流霸羅或是什麼變態要挾持她,所以下得是狠手,沒想到出現的會是他啊!

  幾分鐘後,稀咲鐵太從痛苦中回過神來,臉上已經出現一片紅腫了,但他還是死要面子說自已沒事。

  加藤夏美則是在抱怨他,要不是他要從後面捂住她的嘴,她哪會下那麼狠的手,這怎麼看都像是危險人物會干出來的事吧!

  稀咲鐵太本來也沒想嚇她,只是轉念想到過幾天東卍和芭流霸羅就要開戰了,他還不清楚加藤夏美的實力,正好趁此機會試試水,結果就被暴擊了。

  「哥,你真的沒事了嗎?」加藤夏美走了一會,還是不太放心地問,到現在她的手還是疼的,雖然可能是被場地弄出來的傷在疼。

  「我真的沒事了,要是連你這點攻擊都扛不住,那我怎麼能當好三番隊隊長,倒是你,我聽說場地圭介打你了。」稀咲鐵太搖了搖頭,臉上有明顯紅腫。

  「啊,這個啊,你的消息還挺靈通,不過也沒什麼大事。」加藤夏美摸了摸手臂,想來是半間告訴他的吧。

  「去醫院看過了嗎?他打你,你就不能還回去嗎?」稀咲鐵太明顯的不悅,他自已做事都要考慮妹妹,結果場地拐走了人還不好好保護,簡直有病。

  加藤夏美看了看他,其實也不是很在意身上的傷,因為一切都是有目的的行動,但看到他這麼擔心自已,心裡還是暖暖的,要是他不是反派,一定會有一個完美的未來。

  沒聽見回答,稀咲鐵太轉頭看她,正對上她的眼睛:「怎麼了?」

  加藤夏美回神,眼神躲閃,笑道:「沒什麼,就是覺得哥對我太好了,要是打架的時候對上,我可能下不了手。」

  稀咲鐵太推了下眼鏡,沉默了一下,道:「為什麼你要那麼執著加入芭流霸羅?明明留在東卍更能幫到mikey他們,難道就因為場地圭介救過你嗎?」

  加藤夏美並不意外他會這麼說,她與場地的聯系在不良界不算秘密。

  她慢步走著:「算一部分原因吧,東卍現在比芭流霸羅人少很多,如果正面強攻的話,輸的概率很大,而芭流霸羅如今是半間和一虎當權,只要我加入芭流霸羅,在混戰時趁其不備,將兩人拿下,芭流霸羅就潰敗了。」

  「沒有領導者的隊伍就像沒了核心的機器,運作困難。而東卍與芭流霸羅不同,沒了核心,他們依舊有信念,絕不會倒下。」

  「10月31日的戰鬥,東卍一定會贏!!!」

  她眼神是那般堅定,仿若有萬般星辰,是對東卍無比的信任,看得稀咲鐵太失了神。

  稀咲鐵太一直都知道東卍的核心是「無敵的mikey」,他也知道mikey是個優秀的領導者,所以才想掌控他,再進一步掌控東京,乃至日本。

  但,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東卍沒了核心還能屹立不倒的,回想東卍的各番隊,他並不覺得失去核心的他們還能一往無前。

  「噗,哈哈!哥,你的表情好呆啊!」加藤夏美的笑聲傳入耳中。

  一轉頭,就能看見她明朗的笑容。

  直到現在,稀咲鐵太都無法理解她,明明手臂都纏滿繃帶,應該很痛才對,結果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笑得開心。

  「你是感覺不到痛嗎?」

  加藤夏美愣了一下,看了眼手臂,又看向他:「當然感覺得到,但有人陪在身邊,痛感就會減輕啊,這是心靈的力量。」

  說著,她還指了指自已的胸口,結果遭到稀咲鐵太的嫌棄:「你漫畫看多了吧,好蠢的台詞。」

  加藤夏美笑了笑沒說話。

  稀咲鐵太停了一會,又問起她現在住哪裡,之前他被場地圭介阻撓的時候,有調查過他,也就知道加藤夏美現在是一番隊副隊長的合租室友,如果她退出東卍,應該就不會和副隊長住一塊了。

  確實,那天退出東卍後,加藤夏美就主動搬出來了,為了不被人懷疑,她還假裝是和千冬大吵了一架,氣急敗壞地跑出來的。

  聽聞她現在沒有固定的住處,稀咲鐵太便叫她先和自已回去,暫住他那會比較安全。

  但被加藤夏美拒絕了,原因也很簡單,他現在是東卍的隊長,要是被芭流霸羅知道她還和東卍有染,對後面的行動有阻礙。

  稀咲鐵太很想告訴她沒關系,因為半間修二就是他安排的人,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為了他的計劃,現在只能委屈一下加藤夏美了。

悠于 2025-7-19 13:44

第120章 加藤給真一郎掃墓

  時間轉眼來到第二天。

  花垣武道頂著黑眼圈走在路上,昨天因為沒有把場地勸回來,他一晚上都煩的沒睡著,同時也擔心加藤的安危。

  就在他苦惱該如何給mikey一個交代時,聽見一道聲音在喊:「喂,來這裡!」

  花垣武道看過去,那是一個金色鍋蓋頭的男生,他的臉上都是傷,一只眼還被紗布包起來了。

  松野千冬見他看過來,伸手指了指身邊空著的秋千:「過來坐吧。」

  花垣武道冷汗冒了出來,這一看就是個很可怕的人啊,還是遠離比較好吧。

  正當他要走時,松野千冬又開口了:「小赤藤已經沒事了。」

  一句話,花垣武道停下來了,他奇怪地看過去,仔細想了想,然後驚訝得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是…是昨天那個…那個被場地打倒昏迷的家伙!」

  松野千冬咧嘴一笑:「場地哥很帥吧!」

  花垣武道尷尬地點頭,心裡卻不敢苟同,像他那種動不動就打人的家伙,應該是危險吧!

  他走到松野千冬面前,更能看清他臉上一片片烏青,咽了下口水道:「你已經沒事了嗎?」明明昨天還滿臉是血。

  「嗯,小赤藤讓醫生給我處理好了。」松野千冬淡笑著,看上去絲毫沒有介意對方已經叛出東卍的事。

  花垣武道經歷了mikey的態度,對此也不是很意外,而是問出了自已的心聲:「加藤到底想干什麼?」

  松野千冬雙手勾著秋千鎖鏈,垂下頭:「我也不太清楚,她的想法總是讓人捉摸不透,但可以肯定她沒有想對付東卍。」

  花垣武道對於這樣的回答已經免疫,看來東卍的人都對加藤很信任啊,明明都把背叛說的那麼明白了,結果沒一個人相信。

  沉默一會,松野千冬站了起來:「場地哥也是一樣的,他們加入芭流霸羅都是為了東卍,雖然不清楚小赤藤在想什麼,但場地哥加入芭流霸羅是為了抓住稀咲的尾巴。」

  聽到這個名字,花垣武道露出驚訝之色,原來東卍也有人在懷疑稀咲嗎?

  天空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空氣顯得十分沉悶。

  花垣武道跟隨著松野千冬來到一處墓地,看到了正在祭拜的佐野萬次郎和龍宮寺堅,兩人的表情淡漠中帶著憂傷。

  花垣武道將昨天的事說給他們聽了,全程兩人安安靜靜,目光始終注視著被雨水衝刷的墓碑,那上面寫著「佐野家之墓」幾字。

  「是嗎?大哥的事你聽說了……」在他講完後,佐野萬次郎依舊平靜無比。

  龍宮寺堅為蹲在地上默哀的人打傘,眼中不明的情緒流動,聲音卻也平靜:「真一郎君是個很帥的人。」

  他停頓了一下,轉頭看向花垣武道:「武小道,我們也明白那件事已經無法挽回,場地和一虎也不是故意做出那種事。」

  佐野萬次郎拿起身旁的傘,站了起來,眼神幽深:「是啊,現在已經無可奈何,但心總是跟不上事實。」

  氣氛很沉悶,雨水拍打在傘上,也拍打在他們心中。

  「既然跟不上,那就別跟了,讓心裡的空缺被新的重要東西重新填滿就好了。」一道聲音穿過雨水,傳入眾人耳中。

  加藤夏美左手打著傘,挎著小籃子,朝他們走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小赤藤……」龍宮寺堅意外地看著她,目光落在她右手上,剛才武小道說場地把她手折斷了。

  加藤夏美還沒走到墓前就聽見佐野萬次郎情緒不明的話語:「你不是退出東卍了嗎?」

  加藤夏美扁了扁嘴,還是玩世不恭的樣子:「是啊,但沒人說我不能來這啊,艾瑪告訴我你今天來給真一郎君掃墓,我就來了。」

  說話間,她越過佐野萬次郎,來到墓前,將小籃子小心放下,伸手摸了摸墓碑上佐野二字。

  她眼神柔和地注視著,仿佛那人就在眼前:「你就是真一郎君嗎?很高興認識你。」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佐野萬次郎抓住了,同時還有他慍怒的聲音:「你到底想干什麼?」

  加藤夏美將視線轉向他,離得近,她能看清對方眼中的怒火,聯想到對方的身世,她也是心疼。

  嘆了口氣,她無奈道:「mikey,你見過那個叛徒會把計劃告訴你的。」

  見她還是如往常一般沒害怕自已,佐野萬次郎突然覺得無趣了,松開手,不悅道:「所以說,你真的打算和我作對,小赤藤?」

  「不敢不敢,我怕死啊。」加藤夏美笑著,眼底卻沒有笑意。「場地希望你能原諒一虎。」

  「不可能。」佐野萬次郎想也沒想就否定了。

  「我知道,我理解你。」加藤夏美轉身,正對墓碑,小臉垮了下來。

  「那可是你最敬愛的兄長啊,怎麼可能放得下,我也一樣恨那群人,但是mikey你和我不一樣,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了,而你還有艾瑪,還有爺爺,還有東卍。」

  「一虎有錯,你不可以有錯。」

  佐野萬次郎的視線與她再度對上,能看清她眼中泛起淚光,不知為何他心慌了一下,更多的是不解。

  「10月31日,在舊車場,一虎會帶人圍攻,你自已小心。」沉默片刻,加藤夏美給出提醒,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起步離開。

  只是沒走幾步,就聽見佐野萬次郎道:「告訴半間修二,無論芭流霸羅有多少人,東卍都會摧毀他們,將場地和你帶回來!」

  加藤夏美比了個ok的手勢,笑容再度恢復,看來她在mikey真的有了一席之地,也不知是好是壞。

  行走在雨中,加藤夏美的身影看著落寞,思緒有些繁雜。

  在未來,沒有場地的身影,但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會放任血色萬聖節的慘劇發生,所以問題估計出在昨天突然出現的稀咲鐵太身上。

  另一邊,經歷加藤夏美突然出現的花垣武道也十分混亂,他想不明白她的目的。

  在未來她是要掌控東卍的人,但現在不僅退出東卍,還光明正大要和東卍作對,這不像她,或者說像稀咲鐵太的作風。

  為了搞清楚芭流霸羅與東卍戰鬥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找上了幼年期的橘直人,與他握手後回到現代又讓青年期的他帶自已在見一面龍宮寺堅。

  「你又回來了,武小道。」龍宮寺堅一點也不意外,坐在他面前。

  「總是突然到訪,真不好意思,draken君。」花垣武道看到已是死刑犯的他還是有點緊張。

  「我讓你離開東京了吧,回來干什麼?」龍宮寺堅語氣很平靜。

  「我想問你一件事……」花垣武道看著他,遲疑了一下。「加藤她…她那天去了現場嗎?就是東卍和芭流霸羅開戰……」

  「去了。」龍宮寺堅打斷了他。「她不僅去了,還把一虎殺了。」

  什麼?!

  花垣武道連瞳孔都在震蕩,加藤殺人了!!!

  龍宮寺堅看到他震驚的表情,疑惑:「你當時不是也在場嗎?你看到了吧,加藤夏美將一虎殺害的全過程。」

  伴隨他的話音,花垣武道腦海中浮現了那被遺忘的記憶。

  加藤夏美渾身血跡,手握一把利刃,神情恍惚。而她的身下,是已經死亡的羽宮一虎,兩眼翻白,臉頰、脖子、手臂、胸口都是刀傷,連腸子都被刨出來了,血液浸潤了大地,四周是一片驚呼。

  花垣武道捂住嘴,冷汗連連,這是什麼啊?!加藤那樣的人……竟然殺了一虎!!!

  「加藤夏美之所以沒有被抓,是稀咲找了給她找了一個替罪羊,但東卍也因此輸給了芭流霸羅,後來芭流霸羅吞並東卍,讓mikey做了總長,從那之後所有人都變了。」龍宮寺堅流露出哀傷與薄怒。

  在他心中,如果不是那次加藤夏美的衝動,東卍也就不會淪落在這般黑暗的地步。

  但是他忘了,即便加藤夏美不去做,被一虎殺了重要大哥的mikey也會這麼做的。


第121章 後天就是血色萬聖

  「為什麼?加藤和一虎沒有過節吧,她為什麼要殺了一虎?!」緩了幾秒,花垣武道想到了其中的漏洞,他記得雖然一虎看不慣加藤,但也不至於到要殺人的地步吧。

  「嗯?你不是看到了嗎?那天一虎把場地殺了,加藤夏美才暴走……」龍宮寺堅言至此,他頓住了,自已算是在為加藤辯解嗎?

  過了一會,他又低聲說:「不,這是她自已設的局,要是她想救人的話根本不會那麼晚來,她這麼做只是為了騙過大家。」

  花垣武道一愣,看向他的神情茫然,為什麼?他好像在自我說服?

  「一定是稀咲讓她這麼做的——好了,武小道離開這吧。」龍宮寺堅不想多說什麼,在獄警還沒提醒他時間時就起身離開了。

  花垣武道想叫住他,可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看著離開。

  回去的路上,花垣武道一直在想加藤殺人的事,那種人,那種平常笑得比誰都多的人,東卍的大家對她都那麼信任,有那麼多人在意她……

  橘直人一直在注意他的情緒,見沉默的他突然低下頭,心中一慌:「怎麼了?」

  「直人,剛才和draken交談的時候腦海中出現了原本不應該存在的記憶。」花垣武道的聲音在顫抖,淚水也不受控地湧了出來。

  他捂住嘴,感覺很壓抑:「加藤真的把一虎殺了,到處都是血,可是……可是,我真的相信不了,那個家伙……」

  他哽咽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橘直人看著這樣的他,內心也很不好受,他很明白他的心情,糾結到迷茫。

  他拍了拍對方的肩,也只能說一句:「我相信你,也請你相信自已的心。」

  過去了很久,他們回到了公寓,也安撫了情緒。

  經過交談,他們發現這次戰爭關鍵在於場地被一虎殺死,因此決定首要任務是救下場地,以此來破壞稀咲的計劃。

  花垣武道做好決定後,與橘直人握手回到過去,只是沒想到他當時剛好把橘日向送回家中,搞得他自已都害羞了。

  就在他與橘日向你儂我儂時,天也不知不覺黑了。

  一處小巷中,龍宮寺堅與羽宮一虎會面了。

  「突然把我叫出來有什麼事?draken」羽宮一虎冷著臉,盯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這是他出少年宮來第一次見龍宮寺堅,他比以前高大了,只是性子還和以前一樣討厭。

  龍宮寺堅回頭看他,說著「好久不見」的話,卻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

  「這場戰爭可以停止嗎?不管是贏了你,還是輸了你,我都笑不出來啊。」龍宮寺堅眼神哀傷,這兩人都是他要好的朋友啊。「一虎,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恨mikey?」

  羽宮一虎瞳孔一顫,藏在衣兜裡的手收緊了些。

  龍宮寺堅繼續說著:「mikey做了對你有利的證詞啊,你不也因此才被提前釋放嗎?你知道mikey是懷著怎樣的心情……」

  「吵死了!」羽宮一虎冷聲打斷了他。「兩年,我在那座高牆裡面度過了重要的兩年啊!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

  「即使如此,你也還是我的同伴。」龍宮寺堅盯著他,期盼著這些話能讓他幡然醒悟。

  然而已經認定自已是正確的羽宮一虎根本聽不進去,越過他,直徑離開:「draken,我最不爽的就是你這點,後天的戰鬥,我一定會擊潰東卍!」

  龍宮寺堅沒有回頭,聲音清晰:「mikey不希望發生這種事。」

  隨後龍宮寺堅去見了佐野萬次郎,將事情轉述給他。

  夜晚,風微涼,星光燦爛。

  佐野萬次郎眼中流露出哀傷,垂眸看著自已的愛車,手撫上車身:「已經回不去了嗎?如果是大哥會怎麼做呢?」

  龍宮寺堅笑了笑:「誰知道呢,去和巴布談談吧,談到你滿意為止。」

  聞言,佐野萬次郎沒有猶豫,騎上機車就在公路上飆車,引擎轟鳴在安靜的夜晚萬分明顯。

  彼時,其他人也難以平靜內心。

  羽宮一虎站在高樓樓頂,任由涼風吹拂。

  場地圭介一個人蹲在真一郎墓前,為他燃起香火。

  三谷隆坐在末班車上,戴著耳機,也不知在想什麼。

  而加藤夏美呢?她騎著機車在佐野萬次郎經常出現的地方等著,當那一熟悉聲音響起時,她立即發動車。

  佐野萬次郎意外會在這見到她,車身越過時卷起的風浪將她頭發都吹散了。

  加藤夏美追在他身後,笑著:「mikey來比比誰先回佐野家吧!」

  佐野萬次郎才愣神片刻,加藤夏美的機車就趕了上來,之後兩人就開始了極限拉扯,排氣管的聲音像是野獸在嘶吼,是突兀的,也是令人興奮的。

  佐野萬次郎眼神發狠,心中是無比的暢快,不知為什麼,這一刻耳邊呼嘯的風吹散了陰霾的情緒,加藤夏美在他後方幸福的呼喊帶動他的情緒高漲。

  就這樣兩人回到了佐野家,一路上因為他們大喊大叫發出的辱罵聲根本沒有影響到他們。

  停下機車,佐野萬次郎渾身是汗,臉上是酣暢淋漓的笑容。

  他回過頭,剛想和加藤夏美說什麼,卻發現身後的人正拿著黑色照相機給他拍照。

  在閃光燈照射下,佐野萬次郎不自覺閉眼,但還是被晃的暫時失去視覺,這時聽覺就萬般清晰了。

  她說:「怎麼樣?這下開心點了吧!一場戰爭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凡事有我扛著呢。」

  佐野萬次郎視力恢復的時候,她正把照相機放回胸口的掛包中,面色潮紅,應該是剛才太興奮了。

  「你……」

  「後天就是10月31日了,芭流霸羅與東卍的戰爭,我會看好場地,勝利的事就交給你了。另外,干傻事前,要想想爺爺和艾瑪啊。」加藤夏美打斷他的話,說完衝他笑了笑,拐了個車頭就騎車走了。

  佐野萬次郎看著她離開,不明白她的心思,特意等自已只是為了看他開心嗎?不過心好像確實安定下來了。

  凡事有她扛著嗎?可是他才是東卍的總長啊。

  還有干什麼傻事啊?他也沒想做什麼啊。

  「萬次郎!怎麼又這麼晚回來?!」老佐野看著人推著機車進入小院,滿臉怒容,小胡子一抖一抖的。

  佐野萬次郎看到他,愣了一會,門庭前亮著盞暖黃的燈,老佐野雖是怒容,眼中卻有擔憂。

  一會後,佐野萬次郎勾起一抹笑:「爺爺真是的,不就晚了一點嘛,又不會怎麼樣。」

  「什麼叫晚了一點,現在已經晚上10點26分了啊!你小子又找打是不是?」老佐野更生氣了,這幾天天天都晚回家,艾瑪也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這要跟他說沒事,他信了都有鬼。

  佐野萬次郎沒有一點在意的模樣,停好車,推搡著人,回家去了。

  另一邊騎在路上的加藤夏美不知道去哪,這幾天都是借住在黑澤度家裡,因為他父母經常不回家,還都認識。

  但今天他們有個什麼宴會,都不在家,她還不如在外面多待一會。

  想了一會,她決定去看看他們對戰的停車場,不然萬一後天找不到地方,那就有大麻煩了。


第122章 偷聽計劃被發現了

  在一通七拐八繞後,加藤夏美終於耗盡了車子的汽油,得,這下要步行了。

  加藤夏美無奈地停好車,用鎖鎖好,看了看四下無人的街道,莫名後背發涼,不過還是往前走。

  不得不說這停車場還真的偏遠,警察來的慢是有道理的。

  加藤夏美望著眼前半開著大門的停車場,松了口氣,終於是找到了。

  她停了一會便走進去了,在黑夜下,無數輛報廢的車子堆疊,看上去還是很壯觀的。

  她漫無目的地四處亂走,腦海中回想血色萬聖的劇情。

  10月31日,血色萬聖,芭流霸羅vs東卍,一虎帶著兩人圍攻mikey,在交談中徹底激怒了mikey,然後被秒掉了,不過mikey也倒下了。

  東卍因為人數少了一半,打起芭流霸羅很是費勁,於是稀咲安排的人就帶著芭流霸羅雜魚要拿mikey人頭,結果被稀咲攔下來了。

  然後場地一心想拿下稀咲,但被千冬和武小道阻攔,而一虎被半間刺激,心理疾病犯了,一刀刺穿場地……

  思及此,加藤夏美已經走上了汽車山,手捂上胸口,很難受。

  她仰頭呼出濁氣,想到自已就是在看這段劇情時猝死的,她心裡就不好受。

  這次,有她在就絕不會讓場地受傷,還有mikey,不能讓他殺了一虎,一虎……

  加藤夏美插在口袋的手握上刀柄,希望是不會走到那一步。

  這時一陣風吹過來,加藤夏美直接打了個哆嗦,自動裹緊自已的衣服,十月份的晚上真的很冷。

  她剛從汽車山上下去,突然瞥見門口有光亮,下意識縮在陰影處偷瞄,這麼晚了,誰會和她一樣無聊啊?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而她也知道對方是誰了。

  「哈∼我說有必要這麼晚來這裡嗎?稀咲。」半間修二打著哈欠,整個人都很松散。

  「天晚才不會有人發現,畢竟我的身份需要保密,還有你給我聲音小點。」稀咲鐵太冷著臉,拿著手電筒四下照射,確認這裡已經沒人了。

  加藤夏美聽見聲音,沒忍住勾起嘴角,真的是好巧啊。

  「嗨,那麼謹慎干什麼,哪有傻子會這麼晚來這啊!」半間修二完全不在意,心想:就算是為了後天大戰提前看地方,白天也已經來過了,半夜來的人絕對有病。

  有病的加藤夏美悄咪咪移動,剛好避開他們繞過來的可視範圍。

  稀咲鐵太皺起眉,因為半間的聲音,他聽不見這四周有沒有其他聲音了。

  半間修二沒聽見回應,轉頭看他,見他一本正經掃視周圍,一下子來逗弄的心思,默默移開些,將溫熱的手放在冰涼的車身上。

  就在稀咲鐵太奇怪半間怎麼突然沒聲時,後脖子猝不及防被他冰涼的手捂住,瞬間寒毛直立。

  加藤夏美聽見稀咲倒吸涼氣,開口怒罵半間的聲音,松了口氣,心裡無比感謝半間逗逼的性子。

  稀咲鐵太不可能想到,自已就差兩三步,就能找到藏在車後的人了。

  稀咲鐵太被半間修二這麼一打擾,也沒心思再勘察現場是否安全了,畢竟就算有人,被他們這麼一喊,估計也藏好了或者跑了。

  他瞪著傻笑的半間修二,低聲沒好氣道:「你下次再這麼做就死去吧,現在給我安靜點。」

  「怕什麼,這肯定沒人啊。」半間修二沒有絲毫收斂,好得意地敲了敲身邊的車子。

  那咚咚咚的聲音差點沒把加藤夏美心髒嚇出來,還好捂住嘴了,不然得喊出來,就她這個位置,透過車窗就能看到對方啊!不過還好天黑,看不清。

  「那個,我覺得稀咲先生說的沒錯,我們還是謹慎點比較好。」一個陌生的男音傳來。

  聽見這個聲音,加藤夏美愣了,將記憶翻了一遍也不記得聲音的主人是誰,那應該就是配角了。

  稀咲鐵太贊許地點頭,但凡半間能正經一點,他也不用這麼勞心費神。

  半間修二看著那個大晚上還戴口罩的家伙,略有不爽:「丁次,你和稀咲可不是一個等級的人啊。」

  聽著他充滿威脅的話,丁次冒出虛汗,忙低下頭,好在有稀咲鐵太在中間打圓場,他也就歇了心思。

  而加藤夏美在聽見陌生名字時,自顧自點頭,果然是配角,不認識。

  接著他們三個就開始聊起來這的目的,無非就是如何打亂東卍的軍心,讓稀咲鐵太趁機贏的人心的計劃,還有事後讓芭流霸羅與東卍融合,徹底掌控東卍的計劃,當然也免不了趁著混戰將場地圭介干掉的計劃。

  聽著那一樁樁一件件,加藤夏美臉上也沒了剛才緊張的情緒,整個人沉悶下來,眼中情緒復雜。

  在安排好干掉場地的任務後,半間修二問出了一直很想問的事:「那個加藤夏美怎麼辦?前幾天就讓她加入芭流霸羅了,也要干掉嗎?」

  「不行。」稀咲鐵太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表情是相當嚴肅。「mikey他們都很看重她,加上東卍唯一女不良的身份,她會是一枚很重要的棋子。」

  半間修二了然,還以為他對那個丫頭動心了呢,不然為什麼再三強調,原來還是起了利用的心思。

  躲在車後的加藤夏美明知道他只是不想讓自已陷入危險隨便胡謅的理由,但當聽到這句話時,心還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可是,如果她在場的話,一定會去救mikey的吧,那計劃不就……」丁次皺著眉,他不是很能理解稀咲這種安排,就算東卍的人都對她感情不一般,但她都已經背叛了。

  聽他聲音停頓,稀咲鐵太明白他的意思,淡定回答:「放心,她,我另有安排,後天大戰,她不會出現的。」

  「你不會是想綁架?」半間修二挑眉,這是他能想到最簡單粗暴的法子了。

  可稀咲鐵太想的怎麼能和他一樣,只叫他管好自已的任務就好。

  就在他話音落下時,突然手電筒滅了。

  三人在黑暗中安靜了幾秒後,半間修二邊調侃他做事不周全,邊拿手機開燈,但稀咲鐵太卻制止了他,眼神示意他往後看。

  只見那明亮月光下有個人影映在地上,很明顯他們被偷聽了。

  加藤夏美再沒聽見他們聲音,還以為他們聊完打算離開了,結果回頭沒看見手電筒光的那刻便知大事不妙。

  趕在半間修二繞過車身前,加藤夏美迅速行動,扣上帽子就往汽車山上越去。

  「咚!」

  鞋踩在汽車蓋上的聲音很重,瞬間幾人的心跳都加快了。

  「半間抓住他!」稀咲鐵太在下方大喊,那喊聲差點沒把加藤夏美心髒給喊出來。

  加藤夏美現在心裡只有「完了」二字在不斷循環,腳步根本不敢不停,身影在汽車山上跳來跳去。

  「該死的家伙,有本事偷聽,有本事別跑啊!」半間修二在她後方喊著,聽聲音就快趕上了。

  加藤夏美冷汗直冒,掃視一圈,眼神突然亮了,果然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她用跳躍的噪音蓋過咳嗽聲,將自已的音線變得粗獷:「蠢貨,誰被發現還不跑的!有本事你別追啊!」

  半間修二聽到對方說話愣了一下,怎麼是個糙漢?

  就是這一瞬的失神,他沒能注意到加藤夏美停在最頂端,反應過來時,一個車輪就朝他滾了下來。

  半間修二險險躲開,卻沒躲過下一個,不僅自已下去了,還順手把追上來的丁次撞下去。

  聽著重物滾落聲,加藤夏美根本不敢停留,趁著夜色向大門飛快掠去。

  好在稀咲鐵太更擔心他們兩人的傷勢,並沒有追上來,或許是覺得沒了他們,自已也追不上吧。


第123章 灰谷兄弟

  加藤夏美一路狂奔,頭都不敢回一下,生怕後面有人在追,這可比後面有鬼在追她不知道恐怖了多少倍。

  跑出好幾條街,她是終於敢停下來了,雙手撐著腿,一個勁喘著粗氣,那渾身全是汗,活像剛從水裡爬出來。

  好在這幾條街都不是居民區,不然要是讓人看見了,不知道要嚇死多少人。

  這個時候加藤夏美才敢回頭去看一眼,漆黑的街道隔了十來米才有一盞燈,一明一暗的看著不真切。

  這要是正常女生估計要被幻想的鬼怪嚇死,但加藤夏美沒看見半間修二幾人那是一下子放松了,頹坐在地上,都不想動。

  偏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加藤夏美又是被嚇了個激靈,顫抖著拿出來一看,呼吸都停掉了。

  手機小小的界面上分明寫著:「反派智囊」。這可不就是剛才叫半間修二抓住她的稀咲鐵太嘛!

  三秒鐘後她恢復呼吸,決定裝睡,是的,只要她不接,稀咲就不會知道她現在在哪,干什麼,反正只要明天說手機放客廳沒聽到就好了。

  理清這一點,她又站起來,這才幾條街,要是被他們意外碰見就完了,她還是要再走遠一點,還有機車絕對不能停在那。

  這樣想著,加藤夏美拖著應激後酸澀又沉重的步子往記憶中的方向走去,期間稀咲鐵太的電話隔了幾分鐘就打過來,搞得他好像有什麼十分要緊的事似的,也不看看現在都快凌晨了。

  好一會,加藤夏美緩過神了,也看到自已的機車了,就是為什麼她的車邊會有兩個人?

  她的車並沒有停在路燈下,所以光線暗得她只能看清是兩人高個的女生似乎在點評她的車,她停頓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上前看看。

  「喂,你們兩個圍在我車子邊上干什麼?!」加藤夏美聲音恢復正常,還帶上了點威嚴。

  那兩人直起身子回頭看她,黑暗中看不清她們的神情。

  沒聽見她們說話,加藤夏美皺起眉,手摸進口袋握住刀,因為她突然記起來,日本男性也愛留長頭發,而且女性普遍身高都在一米六左右,不會和眼前兩人一樣高的離譜。

  眼見越來越近,對方手電筒直接就打在她臉上了,突然的強光讓她一下子失明。

  「誒?是個女孩子?」兩道重疊的聲音出來,果真是男生的聲音,聽著歲數不大。

  「混蛋,別把燈照到我臉上啊!」加藤夏美一手擋住光線,一手握著刀更緊了,這大半夜還在外面晃的多半是不良,要是他們看上這車,自已也只能動手了,希望不會太強。

  感受到她話語中的怒火,對方下意識把手電筒滅了,頓時一片漆黑,誰也看不清誰。

  世界沉寂了幾秒,對面開始打人了。

  一個隱約看到麻花辮的男生敲打了另一個男生的頭:「關了干什麼,把手電筒打開!」

  「哦哦哦。」吃痛的男生連忙應和,然後傻憨憨地對著加藤夏美的臉就開了。

  又一次被晃瞎的加藤夏美怒氣值直線上升,頭瞥向一邊,咬牙切齒:「你們誠心的吧!」

  下一秒,她感覺臉上的光弱了,同時對面的人也開口道歉:「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了干擾的加藤夏美扭頭就要開罵,結果一睜眼,人直接傻眼了,她看到了什麼啊?!

  一個是黑色淺色交疊的雙麻花辮,潮流的黑白花衣,黑長褲,筆挺的身姿,還有那淡笑。

  一個是淺綠與淺色層染的狼尾,戴著眼鏡,穿同款衣服,個子比另一個矮一點,臉上略有慌亂和審視。

  這兩人可不就是六本木的統一者——灰谷兄弟嘛!!!

  哥哥灰谷蘭和弟弟灰谷龍膽都是很強的不良,現為六本木一呼百應的領袖,未來是橫濱天竺的四大天王!!!

  加藤夏美看著兩人,咽下口水,天吶!她到底得罪誰了,偷聽被抓還不算,現在還被這兩人撞上,現在只能寄希望於他們和稀咲還沒認識了。

  「小妹妹,你說這車是你的?」灰谷蘭笑眯眯看著她,看來大半夜不睡覺亂跑的人還不少。

  加藤夏美回神,為了不被看出端倪,她主動走過去,拿出鑰匙開鎖,然後拿著鎖在他們面前晃:「你說呢?」

  灰谷蘭尬笑,這小丫頭不是很可愛。

  灰谷龍膽上下打量,道:「你不會是東卍的那個女不良吧?和想像中不一樣啊。」

  「誒!」加藤夏美滿是意外。「我已經這麼有名了嗎?你們都能知道我。」

  回想加入東卍後的一系列事,她也就在愛美愛主鬧事的時候出過手,好像沒有正式參與過東卍事宜,因為他們都把她當吉祥物了。

  灰谷龍膽看著她有一言難盡的樣子:「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已在傳聞中是什麼樣?」

  加藤夏美聽他這麼說,全往壞的想:「暴力女?調皮鬼?紅發鬼?」

  「噗嗤!哈哈哈!」兩人都被逗笑了,第一次聽有人這麼損自已的。

  加藤夏美懵了,難道不是這樣嗎?自已這些天在東卍的形像不就是桀驁不馴,還很皮嗎?還能有什麼不好的外號嗎?

  她根本沒想灰谷龍膽是故意唬她的,其實她在外界的傳聞是「東卍的小公主」,背後有總長、隊長撐腰,全員不敢惹的存在。

  灰谷蘭笑夠了,慣性摸上她的頭:「小妹妹,你還真是可愛啊!」

  加藤夏美表情呆滯幾秒,一下子拍開他的手:「誰讓你摸我頭了,找死啊!」

  很凶的語氣,卻沒嚇到人。

  灰谷蘭笑眯眯盯著她,嗯,和傳聞一樣暴躁,果然和那個一番隊隊長很般配。

  灰谷龍膽目光在四周轉了轉,腳一跨就坐上她的機車,喊道:「小妹妹,天這麼晚了,一起走唄,我們可以騎車載你。」

  加藤夏美看到他不懷好意的樣,假笑:「想搶車啊,試試啊,我可以讓你逝世。」

  灰谷龍膽笑臉一僵,目光越過她,看見大哥舉起手按住她肩膀:「小妹妹別激動,我們也不是那種不良,就是天太黑了,一起走安全點。」

  這話聽起來就像拐賣小孩。加藤夏美心想,無語翻了個白眼,然後實話跟他們說了:「這車沒油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大晚上還在外面晃。」

  兩個想搭順風車的家伙身體一僵,白高興了,還是得走回居民區啊。

  沒辦法,三人結伴,推著車往居民區走。

  路上加藤夏美知道了兩人大半夜在這麼偏遠地方的原因。

  他們是聽聞後天新起之秀芭流霸羅要和東卍干架,早上來涉谷玩順帶看看情況,結果吃完晚飯打算回去時,灰谷蘭嗜睡症犯了,一覺醒來已經錯過最後一班電車了,然後和她一樣覺得沒事去看看地方比較好,就來了。

  接下來的事她也清楚,他們其實剛看到車子沒多久,當然也確實想過把車直接開走。

  加藤夏美推著車子,看兩個尬笑的家伙,想到未來會是敵人,心底也是無奈。

  「說起來,東卍的人好像只有芭流霸羅的一半吧,你們打算怎麼辦?」灰谷蘭走她左邊,刺探軍情。

  東卍在整個東京名氣還是很大的,如果他們的目標是第一的話,必然有一天會對上,那麼收集重要信息是很有用的。

  加藤夏美怎麼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是你們,我現在是芭流霸羅的人。」

  一句話,打住他所以打聽的念頭。

  灰谷龍膽倒是驚訝:「為什麼?東卍對你不好嗎?」

  加藤夏美心頭漏了一拍,頓了頓,道:「好有什麼用,我只做勝利者。」


第124章 不太好的夢

  灰谷兄弟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懵逼,還能這麼玩嗎?

  路過加油站,加藤夏美是松了口氣,要推著車走真的是很累。

  等車加油這段時間,她順便去便利店買了速食壽司當夜宵,付錢時想到剛才灰谷龍膽說過要騎她的車,心一下子慌了,這車要讓他們騎走了,她怎麼和泉交代。

  好在她飛速付賬衝出去時,還看到了兩人乖乖等在那,看來是她自已想狹隘了。

  見她急衝衝走過來,灰谷蘭笑道:「怎麼?怕我們把你車騎走?」

  加藤夏美沒有避諱地點頭,又遞上壽司:「吃嗎?」

  灰谷龍膽看了眼哥哥,伸手接過:「謝了,話說,我們這要怎麼回去?」

  「給你們叫了出租車,那邊。」加藤夏美指向一邊滅燈停著的黃色出租車。

  剛才進去買東西的時候看到車主,就幫他們問了,反正以後才是敵人,現在還是盡可能交好比較好。

  想著,她從裡衣摸出錢包,拿了張5000面幣的遞過去:「相遇是緣分,這次車錢我來幫你們付。」

  灰谷兄弟對視一眼,有點驚訝,一個女孩子怎麼這麼有錢?

  「你這樣不怕我們搶劫嗎?」灰谷龍膽憨憨地問,感覺她防備心太低了。

  加藤夏美看著他們,從口袋裡摸出一把刀,假笑:「試試嘍。」

  灰谷龍膽遍體生寒,忙搖頭,這家伙怎麼能隨身帶刀,好危險啊!

  灰谷蘭摸了摸口袋,他今天是來玩的,忘了把伸縮棍帶出來了,但這不妨礙他調侃:「喲,隨身帶刀啊,看不出來你這麼狠。」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加藤夏美果斷幫他補充名句知識,又不耐煩加了一句。「到底要不要?」

  「就不能坐你的車回去嗎?這大半夜的,坐出租車多危險啊。」灰谷蘭沒動手,有點害怕地看了看停在黑暗裡的車。

  加藤夏美又翻了個白眼:「大哥,你們都是六本木的老大了,說怕拐賣,你覺得我信嗎?」

  看著兩人略帶尷尬的表情,她沒慣著他們,拉起灰谷蘭的手,就把錢放了上去,然後騎上灌好汽油的車,走了。

  她沒說,根據小說中寫的,這兩人在13歲左右時就因傷害致死罪進過少年宮,說害怕搭上黑車,鬼都不會信。

  灰谷蘭看著遠去的紅色尾燈,嘴角勾起:「又出現了個有趣的家伙。」

  灰谷龍膽看他興趣盎然的樣子,遲疑道:「哥哥,後天大戰……需要插手嗎?」

  灰谷蘭看了他一眼,轉身向出租車走去:「插手干什麼,看他們兩敗俱傷不是更有趣嗎?龍膽有些事,看著就好。」

  「那東卍……」灰谷龍膽跟上他的步伐,他們這次來涉谷就是為了看東卍能做到那一步,被號稱「無敵」的mikey要是能打破這必輸的局面,那他們就要更加小心了。

  「不用管,我們先找地方睡覺,困死了。」灰谷蘭像征性打了個哈欠,是那樣漫不經心,搞得灰谷龍膽欲言又止。

  很快,太陽初升。

  還沒睡多久的加藤夏美強打起精神,給稀咲鐵太回電話,畢竟他知道自已有早起晨練的習慣。

  不出意外,對方也沒睡醒,聽聲音有點小感冒,隨便糊弄了幾句,在確定她昨晚沒出門後就掛了電話。

  加藤夏美是松了口氣,不得不說這家伙對她的警惕性還是很低的,這種鬼話也能信。

  加藤夏美躺在黑澤家的客房裡,望著天花板發呆,計劃是都聽到了,就是不知道稀咲打算怎麼阻攔她參加戰鬥。

  聯想前幾天被他從後面捂嘴,大概就是在路上找人堵她之類的計謀吧,真的是,小孩子心性。

  想著她嘆了口氣,灰谷兄弟都見到了,也不知道伊佐娜在哪,他也是個大反派啊,要是能趁早搞好關系,可以省力很多。

  還有鶴蝶、柴大壽、柴柚葉、斑目獅音、阿餅……

  想著一個個名字,加藤夏美翻身,竟呼呼大睡起來,但這一覺她沒睡好。

  她做了個噩夢,夢裡場地還是死了,而她沒控制好情緒,將一虎殺了。

  滿手是血對於外科醫生來說是常態,可在夢裡,她看著血,渾身都在顫抖,那一刻,她什麼都聽不見,神志混沌無比。

  「加藤!加藤!你在家嗎?」耳邊傳來不清晰的喊叫時,加藤夏美瞬間從夢中抽離,驚坐起,大口喘氣。

  加藤夏美瞳孔震顫,額前全是汗水,神情驚恐,明顯還沒緩過神。

  「叩叩叩!」

  「加藤,你在裡面嗎?」黑澤度的聲音再度傳來。

  加藤夏美身體一顫,抹去汗水,轉頭道:「在,你進來吧。」

  當黑澤度進門,看到的是頭發混亂,帶有莫名頹廢感的人,不安地問:「怎麼了?看你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是發生了什麼嗎?」

  其實他想更直接地詢問是不是黑道上出事了,但他的身份不允許他過問這樣的事,自那天他離開川崎後,他們一群人都沒再提過那件事了。

  加藤夏美抓了抓頭發:「沒什麼,做了個不太好的夢而已,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黑澤度看了她一會,才看向手表:「下午一點四十二分,你已經快一周沒去上課了,老師說你再請假會被退學的。」

  加藤夏美扯被子的手一頓,看過去:「他們要我退學?不會吧,我上次考試不是滿分嗎?」

  黑澤度汗顏:「現在講究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你隔三差五就請假,還染發,打架,學校老師很難不多想。」

  加藤夏美不悅嘟嘴,之前就有幾次老師被她氣到叫家長的事,本來以為拿錢砸過校長之後就沒事了,現在又來。

  房間裡安靜了一會,黑澤度忍不住打斷她思考:「還有,學校對你的傳言也很不好,你……要不……暫時收收心……」

  他說話斷斷續續,表情擔憂又糾結。

  見他這樣,加藤夏美大概也猜到不好的傳聞是什麼了,突然感覺心累,不良的事沒解決,黑道的事沒解決,現在還有學校的事。

  正想著怎麼解決,手機響了,一看是山打過來的,她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接完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黑澤度本還想著勸她遠離黑道,好好上課學習,開場白都沒想好,人就說要走了,偏偏他也沒權利留住。

  看著黑澤度跟著她,幾次欲言又止的樣子,加藤夏美嘆了口氣,小男生的心思是一點都藏不住啊。

  到了門口,她摸了摸對方的頭,笑道:「別擔心,我不會有事,也不會牽連你們,學校那邊我會去說,別人怎麼議論我都是別人的事,你不用想太多。」

  「可是那……」黑澤度很急,但又清楚勸不了她,話說一半就卡住了。

  加藤夏美語重心長:「小度君,我和你不一樣,我有很多不得不做的事,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可以了。」

  黑澤度聞言,低下頭,沉默片刻,才緩緩點頭:「知道了,你……一個人小心。」

  加藤夏美見他松口,安心了些,她就擔心這家伙勸不住自已,偷摸著跟蹤,她要去做的事可是相當危險的,這要是讓他出點意外,自已可是要後悔一輩子。

  安撫好黑澤度的情緒,加藤夏美就騎上機車離開了。

  這一走就是一整天。

悠于 2025-7-19 13:44

第125章 血色萬聖到來

  轉眼,10月31日就到了。

  在廢舊停車場中聚集了所有東京有頭有臉的人物,所有人都在關注這場盛大的戰鬥。

  花垣武道跟著松野千冬先一步進入廢舊停車場,看到四周的人群,他感到驚訝,更多的是緊張,今天就要開戰了。

  松野千冬眼睛還沒有好,他四下看了看,聲音不大不小地向身邊的人解釋這樣的情況。

  在他們對面的門後,半間修二看似不耐煩地撥打電話,可就是沒人接,表情很不爽:「加藤夏美死哪去了?電話也不接。」

  其實他知道應該是稀咲出手將她綁架或是攔住了,但演戲要演全套的。

  「她不來不是正好嗎?來了也是拖後腿。」場地圭介沒有好表情,表面不留余力地貶低她。

  心裡卻是松了口氣,沒來正好,這種情況來了很容易受傷,上次武藏祭她就傷得不輕,這次更危險。

  吃著零食的芭流霸羅干部衝枚給出不一樣的說法:「她不是還好嗎?加入芭流霸羅就要出力,遲到算怎麼回事?」

  「說不定是害怕了,畢竟這樣的場面確實看著可怕,女孩子終究是膽小。」芭流霸羅干部衝和笑著,他對女不良倒是不怎麼看好。

  後方一大片芭流霸羅成員議論紛紛,倒有不少人覺得加藤夏美不像膽小鬼,應該是找不到地方了。

  一直默默聽著的羽宮一虎沉著臉,其實今天一早他就收到加藤夏美的短信了,她是有事,要晚點趕過來,還讓他把腦子裡的水倒干淨,不要敵我不分。

  想到那個短信,他就生氣,什麼叫敵我不分?!他也不至於傻到連隊服都分不清吧!這家伙絕對是腦子有病!

  半間修二回頭看後面吵鬧的人群,冷著臉:「好了,記住你們今天的任務,對東卍的人一個都不要留手。」

  「是!」芭流霸羅成員大喊回應,表情都是興奮的。

  半間修二轉而又對一旁的場地圭介道:「既然加藤沒來,你可就要多出點力了。」

  場地圭介沒有回答他,散開的頭發遮住他冷漠的臉,插在口袋的手微微收緊,今天他的任務就是干掉稀咲鐵太,他絕不會允許有人窺視他的伙伴。

  沉默了一會,突然聽見裡面傳來一個人的高喊聲:「准備好了嗎?!!!主角們!!!登場了!!!」

  伴隨著話音,大門被打開,兩方隊伍浩浩蕩蕩地走出。

  「東京卍會!!!」

  「芭流霸羅!!!」

  看著兩個隊伍越來越近,所有人都感覺血液沸騰了,馬上要戰鬥的人有興奮、有擔憂、有無奈,唯獨沒有膽怯。

  佐野萬次郎還是一貫的披風隊服,不同的是這次他腹部纏上了繃帶,緊實的肌肉,線條完美,要是加藤夏美在這估計又要激動不已了。

  圍觀的人看到他都有點躁動,畢竟他在東京的名聲很大。

  「無敵的mikey。」坐在廢舊汽車上的灰谷龍膽看著他,低喃他的名號,感覺不是很強的樣子。

  這時佐野萬次郎開口了:「板泉君,先感謝你接受今天主持的委托。」

  梳著平三角發的男人神情平淡,他是lcbm的板泉,原本他就和東卍劍拔弩張,前幾天被邀請主持的時候沒有猶豫就答應了,這種兩敗俱傷的好事誰會不願意接受。

  板泉看到他正經模樣,輕笑一聲:「哈,要是打的太無聊,我就要砸場哦。」

  言罷,他後方的隊員高喊:「兩隊代表上前!!!」

  東京卍會這邊上場的是龍宮寺堅,他肩穿白帶,神情平靜地與羽宮一虎對視。

  板泉站在兩人之間,兩邊看了看,言簡意賅:「是5對5單挑,還是全員混戰?」

  龍宮寺堅微低頭看人:「是芭流霸羅找的茬,你們決定吧,一虎。」

  「哈?」羽宮一虎不悅,這怎麼說的錯都在他們似的。

  龍宮寺堅沒理會,繼續說著:「我們只有一個條件,奪回場地圭介。」

  羽宮一虎瞳孔一顫,什麼啊?這和戰鬥有關系嗎?場地是唯一向著他的,是要從他身邊奪走最後的伙伴嗎?

  他想著,手不斷收緊,抬頭時,額頭青筋暴起,表情陰森:「哈?場地是主動過來的啊?什麼還不還!!!」

  龍宮寺堅也沒給他好臉色,冷著臉重復:「我們只有一個條件,還回場地!!!」

  羽宮一虎火氣更旺了,咬牙:「混蛋……那正好啊!」

  眼見他有要動手的跡像,板泉插到兩人之間:「喂,想在這裡打嗎?」

  他威脅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暴怒的羽宮一虎一拳打歪了身子,下一秒,又是一拳轟在腹部,胃酸都被打出來了。

  羽宮一虎一收手,板泉就脫力倒在地上,輕微抽搐。

  看到這一幕,東卍眾人都傻眼了,還能這麼做的嗎?

  羽宮一虎看著地上的人邪笑:「喂,好弱啊。」

  他抬頭看向東卍眾人,語氣輕佻:「主持?條件?你們是來過家家的嗎?」

  言及此,他轉身振臂高呼:「芭流霸羅可是來蹂虐東卍的啊!!!」

  適時的,半間修二衝他們喊:「開打吧!mikey!!!」

  佐野萬次郎聞言,眼神變得狠厲:「上了!東卍!!!」

  一聲令下,混戰爆發,所有人一擁而上。

  花垣武道還在慌亂,又是和上次武藏祭一樣,茫然無措。

  另一邊,佐野萬次郎在混戰人群中極為淡定地站著。

  前方羽宮一虎揚臂衝向他,神情激動:「mikey!!!去死吧!!!」

  眼見馬上就要到跟前,龍宮寺堅從側面插入,抬手格擋住攻擊,沉聲道:「你想對mikey動手還早一百年呢!!!」

  「draken!」羽宮一虎咬著牙,怒火中燒,這家伙總是妨礙他,好煩人!

  龍宮寺堅本想抽手發動攻擊,先將他擊退的,然而身側傳來的響動讓他感覺不妙,果然一轉身就被半間修二猛踹一腳,身體向後滑動一米,手臂是火辣辣的疼。

  半間修二笑得興奮:「哈呀,你的對手是我,draken。」

  龍宮寺堅垂下手臂,嘴上說著整合他意,心裡卻是不安,讓mikey和一虎對上是個不好的選擇,但他現在也無力阻止了。

  他們四周圍了一片都是芭流霸羅的人,每個人臉上都是不懷好意的笑。

  「要讓我盡興點啊,副總長。」半間修二邪笑著看向他,身體緊繃起來。

  龍宮寺堅按動著拳骨,沒有卻意:「好開心啊,看來能久違地認真起來了!」

  另一邊羽宮一虎盯著眼前一直想干掉的人,咧嘴笑:「mikey!這一天我一直翹首以盼啊!」

  佐野萬次郎眼神幽深:「我不會手下留情的,一虎。」

  這邊戰鬥氣氛劍拔弩張,那邊已經是一片混亂了。

  花垣武道透過一片混亂,看到對上的兩人,內心都是慌亂,雖然在未來不是mikey殺掉一虎,但是一虎是想殺mikey的啊!

  就在他走神時,身後衝出一人,一拳轟擊在他身上,直接將他擊飛,在地上劃出一米的痕跡。

  還不等他站起來,對方就快衝到他面前了,下意識他抬手擋住臉,連一點反抗意識都沒有,滿腦子都是「完蛋了,要被干掉了」。

  好在關鍵時刻,三谷隆發現了他的情況,疾步衝來,一腳將人踹開了。

  感覺到風的花垣武道一睜眼就看到三谷隆朝他伸手:「站起來,武小道。」


第126章 趕到混戰現場

  花垣武道看到三谷隆,就像看到了救星,心下一喜,拉住他的手站了起來:「三谷君,你真是幫了大忙了!!」

  然而,待他站好,三谷隆又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面色凶狠:「你這個混蛋到底在干什麼?你也是二番隊的隊員吧!我們可是在戰鬥啊!給我認真點啊!」

  說話間,身側又有人衝了上來,三谷隆沒看他,便一拳揮過去了,人不出意外被打倒在地。

  花垣武道被他點醒,正暗自下定決心反擊,結果回神看到兩個凶神惡煞的芭流霸羅成員就站在面前,秒慫了。

  「你在害怕嗎?」松野千冬竄到他的背後,與他背靠背,安慰著。「看著你眼前的敵人就行,搭檔,背後交給我。沒人打架的時候不會害怕,勇敢面對吧。」

  「千冬……」花垣武道眼泛淚花,果然是有伙伴在身邊更心安啊!為了日向,我也不能再退縮下去了!

  正想著,面前衝來一個敵人,花垣武道大吼著,一拳轟擊在對方臉上,喊叫著給自已增加氣勢:「啊啊啊!放馬過來吧!混蛋們!!!」

  混戰還在繼續,然而因為人數差距,東卍眾人開始顯得力不從心,各番隊隊長都基本掛彩了。

  這時在混亂的喊叫聲中,有人聽見了機車引擎聲。

  加藤夏美緊趕慢趕終於趕到了現場,她穿著芭流霸羅寬大的隊服,出現在隸屬於芭流霸羅方向的戰場。

  在後方待命的芭流霸羅成員很快就發現她了。

  「誒!加藤來了!」

  「我還以為你臨陣退縮了,來了就好。」

  「現在也沒用了吧,我們已經將局面控制住了。」

  ……

  加藤夏美沒有聽他們廢話,只是冷淡地揮開他們,往戰場中央靠近。

  然後正好聽見半間修二挑釁:「怎麼了?draken!快點放馬過來啊!!!」

  半間修二很是清閑,與龍宮寺堅之間隔了不知道多少小弟,這樣一看,他和那群來看戲的人差不多。

  「喂,半間我來了。」加藤夏美來到他身邊,因為身高原因,她現在看不清mikey他們的方位,不過也沒到緊張的時刻,她也就安心了點。

  半間修二一聽見聲音渾身一抖,驚恐轉頭,我去,這家伙怎麼來了?稀咲沒攔住她嗎?

  加藤夏美一看他那來不及掩蓋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想到昨天她被叫去川崎做手術,直到今天凌晨才結束,她覺得還不算太差,就是不知道稀咲給她准備了什麼對手。

  半間修二緩過神來,立刻換上氣憤的表情:「喂,我說你這家伙,打個架還能遲到,你腦子裝的是漿糊嗎?!不要告訴我你迷路了,就這個明確的地點,但凡帶點腦子就能找到……」

  加藤夏美暗自攥緊拳頭,假笑著沒說話,凌晨三點才睡,七點被叫醒,馬不停蹄騎兩個小時車趕來這裡,她已經很煩躁了。

  半間修二還在喋喋不休:「就你這樣還做什麼不良,回家睡覺去得了!連個小兵都比你……」

  他話沒說完,便看見加藤夏美笑容陰森地朝他靠近,莫名地他慌了:「你想干嘛?」

  加藤夏美額頭悄然暴起青筋,有句話說得好: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只見她迅速出手,扯住半間修二防備式擋在身前的手,趁他來不及反應,一拳猛擊在他腹部,然後又圈住他脖子,來了個膝頂,緊接著,後退半步,衝著他頭就來了個鞭腿。

  三招,半間修二橫著倒飛向一邊,他是完全沒想到,幾天前還被場地按著打的人速度能這麼快。

  四周的人也沒反應過來,要不是半間修二橫飛的身體撞到了人,估計他們還再看戲。

  人群一下子慌了,都在喊被幾下打懵了的半間修二,而本人只覺得耳邊一片嗡鳴。

  觀戰的人都看到圍在半間修二一圈的人群有大片蹲下的,瞬間議論紛紛。

  龍宮寺堅原本還在擔心東卍土氣不足,結果一眼看到加藤夏美打倒半間修二,焦急的情緒一掃而空,果然,小赤藤是向著他們的。

  然而他很快又開始不安起來,小赤藤現在可是在芭流霸羅的包圍圈內啊!這是要被打成重傷的,她實在是太莽撞了。

  被擔憂的加藤夏美也反應過來自已的衝動,但是事情已經做了,那她就不能退縮,氣勢十足道:「半間,你還不配對我指手畫腳,管好你自已吧!」

  此時,半間修二晃了晃頭,也緩過來一點了,看著那高傲的人,咬牙衝四周的人吼道:「愣著干什麼?!還不快把這個叛徒抓起來!」

  他眼中閃過暗芒,雖然不知道加藤夏美是怎麼躲開稀咲安排的人,但現在也只能限制住她的行動,避免影響計劃了。

  芭流霸羅成員聞言都有些猶豫,這也不算背叛吧,只是有小脾氣而已,和傳聞中一樣。

  可是看著半間修二不太好的臉,他們還是聽話地圍了上去。

  加藤夏美看了看四周,皺眉,人太多,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了,沒辦法,只能……

  下一秒,她換上笑臉:「別這樣嘛,我可沒背叛芭流霸羅,只是你的話太多了,行了,我還是去找東卍的對手吧。」

  言畢,她就轉身往熱鬧的地方走,那個方向的人一下子沒了主意,這打?還是不打?

  離她這邊最近,忙著對付敵人的龍宮寺堅聽到她這話,無語住了,演戲演到這份上也就差不多了吧,不過怎麼沒看到場地?

  思緒翻轉間,他又一拳揍飛一個人,目光都來不及搜尋他想見的人,就又有人圍了上來。

  這時人群中又傳出一陣騷亂。

  鼻青臉腫的花垣武道一邊流淚,一邊用力揮舞著拳頭,大吼著為自已鼓勁:「你們給我上啊!!!」

  「我不要倒下……我要結束這場戰爭……我要揍飛你們啊!!!」

  可能是喊得大腦缺氧,花垣武道脫力朝一側倒去,好在三谷隆就在他附近,一個箭步就把他撐住了。

  有了他這麼一喊,東卍眾人頓時覺得不服氣了,被一個比自已弱的人比下去可不行啊!!!

  眼見著東卍重振旗鼓,龍宮寺堅笑了出來,這下他可以輕松很多了。

  然而加藤夏美又來摻和一腳:「呵,一群殘兵敗將,想贏啊!先站穩了再說吧!」

  加藤夏美看不見人,她冷著臉,心裡卻是笑著,真不愧是男主角,有了土氣和刺激,東卍也能撐得再久一點,但是場地……一虎可千萬別再犯傻了啊。

  「我讓你們把她抓住,你們在干什麼?!」半間修二的怒吼聲傳來,這下子他們都不再猶豫。

  看著靠近的人,加藤夏美只覺麻煩,抬腳一個橫掃,先放倒一個。

  聲音像是在暴怒邊緣的野獸:「垃圾,給老娘滾開!!!」

  芭流霸羅成員聽了心頭發涼,其他人聽到咆哮也是一驚,很少看見加藤夏美發飆,平常要麼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要麼是溫溫婉婉的模樣。

  龍宮寺堅趁著揍人的空隙瞄了眼她的方向,那人群都被打開了,她動作凌厲,每一招都快准狠。

  彼時加藤夏美剛好抓住一人的手,直接來了個過肩摔,把另一側的人撞翻了。

  龍宮寺堅因為圍攻看不太清,但四周高處觀戰的人卻看的清晰。

  灰谷龍膽忍不住贊嘆:「這個加藤夏美好厲害,那麼多人都奈何不了她啊!」

  灰谷蘭笑著,興趣盎然:「嗯,但是還不夠狠,那群人又站起來了。」

  加藤夏美看著周邊變得猶豫的人,面容已經有些潮紅了,她清楚再這麼耗下去自已會先倒下的,一咬牙,她直愣愣地往mikey所在的汽車山衝去。

  不管怎麼樣,她一定要趕到那邊,阻止一虎犯蠢!!!


第127章 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佐野萬次郎追著羽宮一虎來到一座汽車山上,對一蹦一跳,一直在逃避的他很是不滿:「一虎,你就只會逃跑嗎?!」

  羽宮一虎穩當落在一輛車上,回頭看他,咧嘴一笑,上當了啊!

  正想著芭流霸羅另外兩位干部從兩側衝上來,衝和縱身一躍衝著佐野萬次郎面門踹去。

  好在佐野萬次郎立刻格擋,緩衝了攻擊,堪堪落在下方一些的汽車上,身上的東卍總長披風掉落在下方。

  羽宮一虎邪笑地看著半跪在下方的人:「怎麼了?mikey?怎麼就跪下來了?」

  衝和倒是驚訝臉:「厲害,突襲都被擋下來了哦。」

  另一個干部衝枚提醒:「這家伙果然很厲害,小心點了,衝和。」

  佐野萬次郎抬眼看上方,眼中滿是怒火:「一虎,你連單挑的勇氣都沒有嗎?」

  羽宮一虎笑著,剛想回答他這不是小孩子單挑的戲碼,卻被下方的動靜吸引了目光。

  佐野萬次郎也聽見了,是加藤夏美的怒吼聲,轉頭看去時,她正突破芭流霸羅的包圍圈,衝進混亂的戰場。

  加藤夏美恰好抬頭,看到了離她還有很遠的人,果斷大吼:「一虎!mikey是我的對手!」

  羽宮一虎聞言一愣,這家伙現在才趕過來嗎?她的對手?憑她這體質開玩笑吧?

  很快他回神,將注意力放在了自已的戰鬥上,趁佐野萬次郎還沒回神,他拿起腳邊的鐵棍,起身一躍,一棒子敲在他的頭上。

  佐野萬次郎感知到危險時已經晚了,巨大的作用力讓他一下子沒了意識,身體不受控地倒向一邊。

  下方揮開一人的加藤夏美抬眼就看到這一幕,啊…這…不是她的問題吧?她貌似影響到了mikey?

  在她愣神之際,後腦勺被人掄了一棒子,這力道差點沒讓她原地去世。

  倒在地上的加藤夏美感覺到天旋地轉,後腦勺是一片火燒的疼,兩耳一片嗡鳴,她勉強地支起身子,晃了晃頭,還是無法完全清醒,反倒是耳邊傳來一人的呼聲。

  「喂,你干什麼啊?!這是小赤藤啊!!!」

  加藤夏美轉頭看去,一個身著東卍隊服的男生面露驚恐,拿著鐵棍的手還在顫抖:「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加藤夏美摸了摸被擊打的後腦勺,手上是一片血跡。

  這看的那個東卍隊員更驚恐了,完了完了,他要死了,他竟然把小赤藤打出血了,總長不會放過他的啊!!!

  正在他恐慌地想要解釋時,加藤夏美站了起來,將頭發重新理順扎好,整個過程很平靜,但四周的人都不敢靠近,已經能感受到壓迫感了。

  「小赤藤……」那人嘗試性地叫了一下她,擔心他這一下把對方打傻了。

  然而加藤夏美此刻已是暴怒,看向他的眼神狠厲:「你給我去死吧!」

  話音未落,她身體前傾,一拳落在對方臉上,接著數次擊打都是最痛的地方,逼得對方一退再退。

  周圍人都看傻了,暴怒的加藤夏美惹不起啊!

  加藤夏美抬腳正要踹飛那人,一個人影就從側邊衝了出來:「夠了,小赤藤,他已經沒辦法反抗了,停手!」

  定睛一看,竟是林良平,他瞪著眼橫擋在失去意識的人身前,後方的人身形搖擺不定片刻,頹然倒地。

  林良平看著眼前判若兩人的加藤夏美,心中驚駭,她原來這麼強嗎?

  加藤夏美盯著他,被打斷,心火反而燒的更旺了,一步跨出,腰身一轉,側踢掃向他的腰間。

  林良平立刻格擋,卻還是被壓倒了身形,緊接著又迎來了她的拳頭。

  眼見著隊友被揍,所有人都懵了,所以這家伙到底是哪一邊的?芭流霸羅打了,東卍也打!

  龍宮寺堅原本已經逼近躲在人群後的半間修二了,但是突然聽見有人在說小赤藤對東卍隊員下狠手,便短暫停手看去。

  剛好是見到她將林良平擊倒在地,還要踹上一腳。

  這這這!這家伙是瘋了嗎?!哪邊是自已人不知道嗎?!

  「小赤藤!給我住手!」眼見她還想對付其他人,龍宮寺堅喊叫著打斷她,不管怎麼樣,現在她的處境很危險啊。

  加藤夏美聽見喊聲,轉頭看去,臉上濺了血跡,額前滿是汗水,她捂住後腦,情緒激動後,大腦現在是一陣眩暈。

  而因為半間修二下了命令,芭流霸羅成員都圍了上來,周邊東卍隊員猶豫不決,根本不知道這家伙是哪一邊的啊!

  「滾開啊!混蛋!」

  這時候龍宮寺堅放棄繼續執著於半間修二,轉身向這邊趕來,他可不能放著小赤藤不管啊。

  武藤泰宏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眉頭緊鎖,心裡很不能理解他維護一個叛徒,原本他還打算解決完身邊的小兵,去把加藤夏美也解決掉,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龍宮寺堅飛速解決攔路的人,卻沒想到快趕到加藤夏美身邊時,她突然暴起,將身邊的人都打翻了。

  兩人對立而視,中間隔了不少被打趴在地呻吟的人,每個都是表情痛苦,而林良平和那個拿棍子的人已經昏迷過去了。

  龍宮寺堅臉上掛彩,比起加藤夏美還要狼狽,他不解地看著眼前喘息的人,她比起上次武藏祭更強了,可這才兩個月啊!

  加藤夏美看著他,手背拳峰是火辣辣的疼,人是很好打,但反作用力也大,她已經能想像到這場戰役後渾身淤青的樣子了。

  兩人無聲對峙讓氣氛一度陷入緊張,所有人都搞不清楚他們在干什麼,這可是群毆現場啊!

  「draken,其實我一直很想知道我和你的差距,但今天不適合。」加藤夏美抹去混著血的汗水,神情傲慢。

  龍宮寺堅很想說演戲到這就可以了,再演戲下去沒意義,但看到她撿起地上的彎曲鐵棍時,他又搞不清楚她想干什麼。

  彼時,羽宮一虎帶來的兩人已經鉗制住了佐野萬次郎,他面對質問,眼神透露出瘋狂:「我因為你而痛苦不堪,因為你才進了少年院,你當然是敵人了!!!」

  「你小子在說什麼鬼話?」佐野萬次郎臉上有血液滑落,憤怒地盯著他。

  可能是看他被鉗制住,羽宮一虎變得自大起來,一步步朝汽車山頂端而去:「我要把礙事的東西全部排除,mikey你知道嗎?」

  「殺人的是『壞蛋』,而殺敵的卻是『英雄』啊!!!」

  他回過頭,眼神平靜,內心卻有一股戾氣,他要在這裡結束一切,誰都阻止不了!

  下方一眾人聽見這番瘋狂的發言都感覺他可能瘋了,有人嘲笑,有人憂慮,有人恐懼……

  而加藤夏美呢?她平靜地看著那上方已經瘋掉的人,很清楚現在只要半間修二一挑撥,一虎必然會殺了場地,為今之計只有她趕過去,先他們一步拿下mikey結束戰鬥了。

  龍宮寺堅見到羽宮一虎拿著鐵棍一步步走下,心已經慌了,抬步就要往那邊趕去,卻突然聽到更令他心慌的話。

  「很瘋狂對不對,draken,但是好奇怪……」

  龍宮寺堅猛然轉頭看去,加藤夏美笑容詭異,繼續說著:「我覺得他說的沒錯,敵人就是要被消滅,而對我來說,阻攔我前進的就是敵人啊!」


第128章 稀咲和場地出現

  龍宮寺堅被加藤夏美的話驚到瞳孔震顫,下一秒她提著鐵棍就衝過來了,嚇得緊忙側身躲避。

  可加藤夏美的目標根本不是他,直接從身邊掠過,目光落在汽車山上被暴力毆打的人,腦海中劇情閃現,讓她略微心安,mikey現在不會有事的。

  羽宮一虎一下下用鐵棒敲擊在佐野萬次郎頭上,每一下都蘊含了這兩年他心底的怨氣,心理扭曲的他一股腦將罪責歸咎在佐野萬次郎身上。

  這樣的場景看得花垣武道心驚膽顫,這樣下去會死人的吧,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打鬥了啊!

  就在羽宮一虎再次抬起手,要再給他一下時,卻聽見他壓抑著怒火的話:「消滅敵人?你就是因為這種原因殺掉大哥嗎?!」

  這一刻,佐野萬次郎眼中只有戾氣,渾身氣場蕩漾開來,明明是被鉗制住,卻讓羽宮一虎感到心顫。

  在衝和還沒反應過來時,佐野萬次郎猛然後仰,堅硬的頭顱與柔軟的鼻子相撞,衝和的手不自主松開了,血液流出之際,他的身體也朝後倒去。

  衝枚感覺腳抬起來了,滿臉驚恐,連他都被抬起來了,這是什麼可怕的力量啊!!!

  在這種松動的車山上,在被鉗制的情況下,佐野萬次郎使用了他最引以為傲的攻擊方式。

  強而有力的「核彈踢」精准無誤地撞擊在羽宮一虎的太陽穴,兩人都被強大的慣性帶倒在地,也毫不意外的昏死過去。

  發梢隨風而動,他狠厲的表情就好似暴怒中的雄獅,極其凶惡。

  然而此刻的他也不過是強弩之末,在那樣的暴擊下,他亦是有點力竭了,突兀地站了幾秒,便脫力跪倒下去。

  雙膝著「地」,發出了「咚」的一聲悶響,他的頭耷攏下來。

  下方頓時傳來一片議論聲。

  「喂,mikey沒動靜了誒!」

  「流那麼多血累垮了吧?」

  「趁現在就能干掉他!」

  ……

  在一片議論聲中,終於有個聲音領導了方向:「你們跟我上!!!干掉mikey!!!」

  這是芭流霸羅成員說的,如果加藤夏美能看到他,准能認出來他是那天晚上和稀咲一起商量計策的口罩男——丁次。

  加藤夏美聽見衝鋒的聲音,就算是知道劇情心裡也是慌的,偏偏這時前方又圍上了一群芭流霸羅成員,為首的是當初武藏祭時帶走半間修二的家伙,而且還拿了武器。

  她眉頭緊鎖,看來還有一場惡戰,真是失策啊……

  另一邊,丁次帶領眾多人衝上車山,東卍隊員都看到了,想幫忙,但都是有心無力。

  龍宮寺堅被遲遲不出手的半間修二攔下來,加上比東卍多一倍的戰力,所有人都陷入苦戰中。

  花垣武道也明白現在的處境,沒辦法,他只得只身一人衝進芭流霸羅的隊伍,能拉下一個是一個,可惜終究是勢單力薄了。

  丁次第一個衝到佐野萬次郎下方,縱身一躍前,短暫停頓,在看到熟悉的衣角時,才按規定好的行動:「大將首級歸我了!」

  眼看甩棍就要落在總長身上,稀咲鐵太從一側竄了出來,一拳毫不猶豫地轟擊在對方臉上,將人擊翻後,一腳踩在對方臉上。

  他霸氣側漏地朝下方吼道:「我是東京卍會三番隊隊長,稀咲鐵太,大將就由我們隊來守護!!!」

  此聲一出,下方又是一片嘈雜。

  東卍的大多數人都在贊揚他,連龍宮寺堅都說他做得好。

  這一下子引起花垣武道的恐慌,他明白稀咲鐵太這是在贏取人心,這樣一來不論芭流霸羅輸贏,他都可以站上東卍最高的位置。

  加藤夏美聽見他聲音時,人剛好被打飛出去,落在地上,手臂都是擦傷,疼痛感讓她大腦暈眩,但更多的是緊張,稀咲已經出現了,那麼場地……

  還不等她思緒結束,耳邊便響起了場地圭介的喊聲:「我等的就是這一刻!!!稀咲!!!」

  場地圭介閃現在稀咲鐵太身後,稀咲鐵太根本來不及轉身,就被一棒子掄倒,身體落在下方的汽車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原本還震驚與mikey身邊有人守護的芭流霸羅成員見到這一幕,高興的歡呼起來。

  而場地圭介邪笑,居高臨下地看著還在緩神的人:「稀咲!!看我不把你揍到毀容!!!」

  花垣武道因為他的出手,心下剛有點欣喜,就被龍宮寺堅和三谷隆的呵斥聲澆滅,他神情有點茫然,為什麼沒有人看出來?場地明明……

  場地圭介因為他們的喊叫分了神,一下子被人扯住後頸的衣服,甩下車山,翻滾了幾周才停穩。

  「您沒事吧?稀咲先生。」身為現任東京卍會三番隊副隊長濱田忠臣不安地詢問,被人偷襲是他的失誤,也不知結束之後會有什麼懲罰。

  稀咲鐵太強撐著起身,血劃過臉頰,加上的陰霾眼神,平添戾氣:「呵呵,在我身邊嗅來嗅去的蒼蠅,煩人的家伙,揍死好了。」

  「正合我意,稀咲!」場地圭介也站了起來,他等的就是決一死戰的時刻,不論結果如何,他都不會讓稀咲如願。

  他剛握穩鐵棒,松野千冬就插在兩人之間,打斷他們繼續:「不行的,場地哥,現在干掉稀咲的話,就意味著背叛mikey君!」

  「滾開,千冬,你還不配在這裡和我說教。」場地圭介冷聲道,厭煩的姿態讓人心寒,但現在不是他解釋的時候,他要守護東卍。

  松野千冬冷汗冒出來,要是平常他是連一點反抗的心思都不可能有,可現在:「場地哥,如果在這干掉稀咲,你就回不來了!」

  他話音未落,場地圭介就一棒子掄在他臉上,直接掃清障礙,只是他這一下相比於打稀咲,要輕了不少。

  「別得意忘形了,千冬,我把你放在身邊只是看中你打架的身手,你的想法根本無所謂!」場地圭介一邊往前走,一邊誅心,他現在不能把其他人牽扯進來。

  可松野千冬倔強的聲音讓他停住腳步:「我是一番隊副隊長,在這裡是為了保護場地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過去的!」

  他咬著牙,眼神堅定,現在他必須攔住場地哥,不然可能就正中稀咲下懷了,他不能讓場地哥與東卍產生間隙。

  場地圭介盯了他幾秒,對於他的性子,他是相當了解,這下絕對是在說大話,真敢這麼做的就只有小赤藤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了。

  但他還是選擇給機會,不僅給他10秒進攻時間,還對他各種刺激。

  可惜松野千冬沒有行動,他是打從心眼裡敬重場地,又怎麼會攻擊對方。

  就在數快數完時,花垣武道終於衝到他們身側,為了保護好場地,他不顧一切地抱住他的腰身,限制他的行動,並催促起松野千冬。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松野千冬畏縮的淚水:「不行啊,武小道,我沒有辦法對場地哥動手。」

  這句話是場地圭介預料到的結果,但被花垣武道阻攔倒是出乎意料,這不禁讓他想起前段時間小赤藤對他有很高的評價。

  不過那些和現在沒有關系,他揚起手臂,衝著花垣武道後腦就是一個肘擊,巨大的衝擊力足以讓人昏迷。

  可花垣武道再次超出他的預料,反而是手臂收得更緊了,也不知道被揍得渾身是傷的他是哪裡來的力氣。

  但沒持續幾秒,場地圭介就感知到他的力道松了,因為花垣武道突然想起來,殺掉場地的並不是稀咲,而是一虎,而一虎是被加藤殺掉的。


第129章 沒有躲過的劇情

  兩人分神時,後方傳來一聲慘叫,和鐵器掉落的響聲。

  一轉頭,羽宮一虎表情痛苦趴倒在一邊,一手捂住右肩,身邊是掉落的短刀和鐵棍。

  時間退回場地圭介被松野千冬攔下時。

  加藤夏美知道留給自已的時間不多了,趁著對手的注意力放在車山上發生的事時,她果斷換方向,以最快的速度繞過他們。

  期間她看見已經蘇醒的羽宮一虎在和某人打電話,不用猜也知道是被命令的半間修二。

  因為大家都在看戲,她倒是很順利來到車山下方,可她已經來不及登上去阻攔了,羽宮一虎拿著匕首就從隱蔽的路線下來,已經臨近兩人。

  眼見幾人越來越近,焦急又恐慌的她只能將自已的武器甩了出去,好在她上輩子是大學棒球社一號投球手,一投一個准,正好砸中羽宮一虎的肩膀,將人帶倒。

  「你這家伙,把我當空氣嗎?!」加藤夏美怒吼,箭步衝上車山,心底卻是松了口氣,還好,還好,趕上了。

  所有人見到這一幕都愣了,她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明明剛才還與draken臨近啊!

  場地圭介也愣住了,發生了什麼?剛才一虎不是還躺倒在mikey身邊嗎?怎麼一會就到他身後去了?

  花垣武道內心是慶幸的,好在有加藤守護場地,不然就要讓一虎得手了,看來她是同伴了。

  不過這家伙揍人要這麼狠嗎?

  加藤夏美一把揪住羽宮一虎的衣領,憤怒的話爆了出來:「混蛋!你丫的腦子泡水了嗎?!是敵是友你分不清啊!!!」

  可羽宮一虎呢?他現在已經失了神智,雙目空洞:「為什麼?連你也要背叛我,場地……」

  「背叛?」加藤夏美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怒火再度點燃,一拳就落了下去。「你小子說什麼背叛?!先背叛的是你自已吧?!如果你自已清醒不了,那我就來幫你清醒清醒!!!」

  說話間她的拳頭都落下好幾個了,鼻血飛濺。

  「從一開始你就是錯的,因為入室盜竊而殺人,進少年宮兩年,現在這副鬼樣子都是你咎由自取啊!!!」

  「場地包庇你,mikey也說好話!你還指望什麼?!讓他們都原諒一直執迷不悟的你嗎?!」

  越是這樣說,加藤夏美拳勁越狠,怒火燃燒理智,她的眼前仿佛又浮現了倒在血泊中的父母,臉色鐵青,沒有生氣。

  心髒仿佛被什麼東西抓住,連呼吸都變得沉重。

  羽宮一虎被她按著打,那瘋狂的姿態讓一眾人都呆愣,沒有第一時間行動。

  突然花垣武道反應過來了,他記得未來是加藤殺掉一虎,如果現在不阻止她,一虎會死的。

  想明白這一點的他立刻喊了出來:「夠了,可以了啊!加藤別打下去了!一虎已經沒辦法反抗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回過神來,但被怒火包裹的加藤夏美沒聽進去他的話,抬起手,就要落下。

  「像你們這樣的人渣就應該去死啊!」

  所有人能感覺到她這一拳蓄滿了力道,但是卻生生停下來了。

  因為她看到羽宮一虎眼含淚水,明明滿臉是血,應該很痛,他卻在笑,眼中盡是悔恨。

  是的啊,場地每次都在幫他,每次說他這不好那不行,可最後都是順著他,而他呢?剛才差點把最重要的東西毀掉了,真的是該死啊!

  「加藤,殺了我吧。」

  羽宮一虎聲音嘶啞,說話時血液反嘔,顯得臉色更加慘白。

  可是他的話與場地圭介的話重合了。

  「小赤藤,別打了!」

  加藤夏美喘著粗氣,瞳孔震顫,渾身冷汗,她剛才又……不,不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她緩過神,放下手,站了起來,她想告訴一虎要活下來贖罪,想告訴場地她不會殺人,可起身的眩暈讓她無法開口。

  然而就在這時,就在所有人都注意加藤夏美動向時,一人飛速竄到場地圭介身後,毫不猶豫一刀捅了進去。

  加藤夏美剛脫離眩暈,余光便瞥見了身影,可是連一聲警告都來不及說,那把刀就捅進了他的身體。

  場地圭介剛為她停手而慶幸,下一秒後背就傳來推搡感,緊接著是劇痛。

  一秒,兩秒,三秒……

  全場一片寂靜,所有人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

  丁次拿著染血的刀,眼中透露出瘋狂:「叛徒都去死吧!」

  與他們臨近的花垣武道滿臉詫異,不是都阻止了嗎?現在又是什麼情況啊?!

  不等他反應過來,一聲驚恐的呼喊穿透整個廢舊停車場:「啊啊啊!場地!」

  電光火石間,一陣風拂來,花垣武道被人直接推了出去,身子飛下車山,重重摔落在下方,痛得他悶哼一聲。

  加藤夏美雙眸發紅,幾步跨越,衝到因害怕而後退的丁次面前,一把奪過他揚起的刀,反手給了他一拳,接著騎在他身上,抬起拿刀的手臂。

  這一刻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句話:殺了他!

  「住手!」

  「啊!」

  兩道聲音先後響起,一道是場地圭介的暴呵,一道是丁次的慘叫。

  加藤夏美緊咬著牙,面色凶狠,青筋暴起,身子壓著撲騰的人,而刀身扎在了丁次的右肩,直接穿透了。

  巨大的痛苦讓丁次驚慌地想要逃離,可是手去掰刀柄卻掰不動,因為刀尖已經釘在車上了。

  汗水混著血滑落臉頰,加藤夏美聽著他痛苦的喊叫,失神地看著撲騰的人,手因為用力過猛而顫抖。

  是花垣武道擔憂的聲音將她喚回神:「場地,你怎麼樣了?」

  她轉頭看去,場地圭介還是身姿挺拔地站在那裡,看不出被人刺傷的模樣,他正盯著她,表情驚慌還未收斂。

  「沒,我沒事,只是擦傷而已。」場地圭介別開目光,語氣很平靜,仿佛真的沒事。

  可這熟悉的話語讓加藤夏美心中一沉,遍體生寒,她顫抖著手,慢慢站了起來。

  「你沒事真的太好了。」花垣武道真心信了他的話,這下子就沒問題了吧,一虎沒殺場地,加藤也沒殺一虎,連偷襲,場地也避開了。

  場地圭介皺眉,他沒明白這話的意思,但這並不妨礙他繼續剛才的行動:「說什麼啊,混蛋,我要殺了稀咲!別再妨礙我!」

  言畢,他就想繼續往上走去,他現在的情況支撐不了多久,必須在倒下之前干掉稀咲,他絕不能讓東卍落入心術不正的人手中。

  然而這次,加藤夏美擋在了他面前,頭發凌亂的低垂著:「不准去!」

  她的聲音有點小,離得最近的場地圭介勉強聽清,卻沒聽出她聲音裡的顫抖。

  場地圭介擺出厭惡臉來:「哈?你在阻攔我嗎?別忘了,你現在是芭流霸羅的人,還有你攔不住我。」

  場地圭介很明白,現在的她也是窮途末路,被那麼多人圍攻,腦後還遭了一棒,現在應該也沒什麼力氣反攻了,只要他能忍住痛……

  「啪!」

  他的思緒被一個響亮的巴掌打斷。

悠于 2025-7-19 13:44

第130章 現場搶救

  加藤夏美憤怒地朝他大吼:「我說不准去啊!」

  場地圭介征愣在原地,要知道平常她雖然經常懟自已,但從沒有一次凶過自已。

  加藤夏美心髒抽痛,上手就去扯他的衣服,這種時候多等一會,就會更危險一分。

  被扯衣服的場地圭介這才回過神,抓住她要扯開衣服的手,怒道:「你干什麼?!」

  「啪!」

  加藤夏美又抬手給了他一巴掌,把人都打懵了。

  「你還想逞強到什麼時候?!」

  一句話,場地圭介瞳孔驟縮,她看出來了!!!

  「明明就被刺穿了啊!那個角度根本不可能躲過去的!」加藤夏美咬著牙說出自已最不想承認的話。

  可場地圭介還在嘴硬,捏住她的手更緊了:「逞強?在逞強的是你自已吧?!腦袋被打壞了吧?!」

  他不能放手,不能讓他們知道,這個時候不能……

  思緒到這,他接住了加藤夏美又想打臉的手,說實話,有這兩巴掌,後腰上的傷口都不是很痛了。

  「你到底想干什麼?!小赤藤!我耐心有限!」場地圭介猶如炸毛的貓,仿佛下一秒就會給她暴擊。

  加藤夏美低下頭:「你才是…想干什麼啊!」

  猛然抬頭的她與場地圭介對上眼睛,那原本明亮的眸此時盈滿了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衝刷著臉上的血跡,看上去痛苦且狼狽。

  「已經受傷了還逞什麼強啊!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你!你這樣要怎麼給阿姨交代啊?!mikey他們是為了帶回你才和芭流霸羅開戰的啊!」

  一句句話堵的場地圭介啞口無言,他當然知道,但這次的傷已經和以前小打小鬧受的傷不一樣了,他這次會死!

  場地圭介無情甩開她的手,連語氣都是厭煩冷漠的:「這和你又有什麼關系?別來阻攔我,不然我連你一起殺掉。」

  說完,他就打算從一邊繞過去,留給他的時間不多。

  然而,加藤夏美一把抓住他的手,直接反扣右手,給他按倒在車頂,趁他還沒開始反抗,立刻摸出口袋中一早准備好帶有蒙汗藥的棉布,捂上他的嘴。

  不到半分鐘,他的掙扎就消失了,渾身無力,眼前模糊,唯一清晰的是聽覺。

  「我知道你想殺了稀咲,但不能是現在,場地,我會救你的,一定會救你的!」

  加藤夏美松開他手,血已經因為他劇烈掙扎滲透衣服,在白色的隊服上尤為突兀。

  「千冬,過來幫我!」

  松野千冬身體一顫,終於緩過神來,從剛才羽宮一虎偷襲開始,他都沒有從震驚中緩過來,這短短兩分鐘發生了太多了。

  他帶著恐慌來到加藤夏美身邊,她已經動手將場地圭介衣服全扒了。

  線條分明的肌肉即便松軟下來也能看出力量,要是換作之前加藤夏美一定是贊不絕口,但現在她只想救人,小心又迅速地把人翻了個面。

  鮮血從兩指寬的傷口中湧出,就像噴泉,普通棉布按壓傷口根本止不住血。

  這場景看得松野千冬更慌了,他接過布按著血口,就是堵不住血,顫抖的手都染成血紅色了:「小赤藤為什麼堵不住啊?!場地哥流了好多血啊!明明傷口就這麼小!為什麼……」

  他的聲音在打顫,臉上也盡是慌亂,他不明白,就兩分鐘,就只是平常的群架,場地哥為什麼就會變成這樣?

  加藤夏美緊張地渾身冒汗,慌亂解下衣服攤開,拿出隨身帶的手術刀、棉布、剪刀、羊腸線、酒精濕巾等。

  整個過程她的手都在抖,她知道場地的傷口看著小,但因為傷到內髒,所以血如泉湧,這種情況不加緊縫補,他會因為失血過多死亡。

  這要是換作上輩子,對她來說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小手術罷了,但現在不同,眼前擺的是她必須救的重要至極的人。

  一般來說外科醫生是不能給感情好的人做手術的,因為在這過程中會帶有個人感情,手術將會不夠精准,極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松野千冬還在慌亂止血,余光瞥見加藤夏美拿起了什麼,轉頭看去,她正好一刀扎進左手拇指,生生將指甲蓋翻開來。

  這一幕嚇得松野千冬一聲驚呼:「小赤藤!」

  加藤夏美額前滿是虛汗,咬緊牙關,終於是讓自已混沌的腦子清醒過來,人也跟著冷靜下來:「我沒事,開始手術。」

  說話間,她從褲兜裡拿出針管和被幾層棉布包裹的麻醉藥,抽取、調整、注射、檢測,動作一氣呵成。

  見她停下來,松野千冬回神,手還按著出血的位置:「小赤藤,這……」

  「不會有事的,現在等麻醉藥發揮作用,你按好,不能用力,也不能太松。」加藤夏美拿酒精棉擦拭手術刀,現在場所有限,她必須做到最快,不然被細菌感染就完了。

  眼見場地圭介呼吸越來越弱,加藤夏美也准備開始手術了,不過在這之前,她抬頭看向一直站在高處的稀咲鐵太。

  「稀咲,mikey是為了帶回場地才開戰的,如果讓他死在這一切都沒意義了,所以請保護我們!」

  稀咲鐵太瞳孔一縮,見她喊完就開始動手,沉默了幾秒,才喊到:「三番隊的,全力配合!絕對要守好場地他們!」

  此話一出,眾人才反應過來現在還在打群架。

  五秒後,場面又是一片混亂,但是沒有人主動往車山上去,畢竟這裡沒人真的想鬧出人命,有的只是想贏下戰鬥。

  稀咲鐵太站在高處,目光盯著奮力求救的人,思緒翻轉。

  他今天早上收到安排的人沒抓到加藤夏美時,就知道她會趕過來,所以給她安排了二十位對手,只希望能堵住她,可是沒想到她會狂妄到和兩方人馬為敵,現在看來她的眼中只有場地圭介一人。

  不知道為什麼,稀咲鐵太感到心煩意亂,場地是一直針對他的人,如果不在這裡解決後面不知道會造出什麼妖來,但現在在救人的是他的妹妹,如果有半點差錯,她會是萬劫不復的那個。

  正是這樣糾結的想法讓他一時忽視了,那個一直被他以為天真善良的人此刻正拿著手術刀,做著這個年紀不該懂的手術。

  當松野千冬看到她將兩指的傷口擴大到半個巴掌時,恐慌到說不出話,看著如泉湧的血,他感覺自已的呼吸都沉重了。

  此刻已經完全平靜下來的加藤夏美把場地圭介看成了最普通的病人,手上動作飛快,剛成口她就把手伸進去尋找出血點,她該慶幸因為年齡小,她的手掌相對較小,不會擴大傷害。

  花垣武道想要幫忙,但也只能站在一邊看著,盯著她認真的臉,他又一次肯定她是為了東卍不顧一切的那種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期間場地圭介並沒有表現出異常,而加藤夏美也沒有被任何事情打擾,盡全力搶救。

  大概十分鐘左右,加藤夏美順利修補內髒破損,彼時血已經染紅了車頂,她仰頭呼出濁氣,雙手都是鮮血,說話都是言簡意賅:「擦汗。」

  松野千冬根本不敢怠慢,將她快滴落的汗擦去。

  她再低頭時吩咐:「我現在會直接縫合傷口,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沒事了,你一會背上他,騎上我停在外面的車,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醫院,要緊急輸血,血型是Ab型,還要打抗生素。」

  「另外他的傷口可能不止一處,有可能會腹腔積血,需要重新手術,提醒醫生麻藥已經注射過,大概能持續到十一點,最近的醫院在……」

  加藤夏美語氣平靜,像是在交代普通的事情,手上動作不停,巧妙地縫補傷口。

  話音落下時,她也剪斷了線。

  抬頭對上松野千冬尚有茫然地眼睛:「送他去醫院,這裡交給我。」

  松野千冬回神,看著她堅毅的眼神,心中莫名安定下來,鄭重點頭,反身在她的幫助下將場地圭介背了起來,動作都不敢太急。


第131章 血色萬聖節結束

  「全都讓開!」松野千冬一聲咆哮讓周圍的人都看過來。

  當看到他背負著奄奄一息樣的場地圭介時,所有人自動讓開一條道,就算是不讓開的也被東卍的人揍飛了。

  大多數人都是不可思議,過去了這麼久,這家伙竟然還沒有死!而且後背雖然有很多血,但有片沒血的地方是縫合好的傷口。

  三谷隆正好在他們要路過的方向,立刻加入開路的隊伍,為他們節約了些時間。

  護送他們坐上機車,還是忍不住問:「小赤藤怎麼說?」

  松野千冬小心拉好身後的人,強扯出笑容:「場地哥沒事了,但還是要送去醫院。」

  看著他強顏歡笑,三谷隆無奈,將場地圭介身體擺好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拜托你了。」

  松野千冬點了點頭,立刻發動車子離開,他一定不會讓場地哥有事的。

  另一邊,加藤夏美繃緊的神經一舒緩下來,身體就是難以言喻的痛,顫抖的手都是血色,都分不清是自已的,還是場地圭介的。

  她本想就此脫力倒下,但她聽見了下方的驚呼聲。

  「喂喂!這樣下去會死人的吧?!」

  「場地才剛救回來啊!誰能阻止總長啊!」

  「mikey君瘋了!一虎會死掉的!!!」

  ……

  加藤夏美忍著劇痛,吃力地站起來,看向下方暴走的人,高喊:「mikey!場地已經沒事了啊!!!」

  然而這一句沒有任何作用,佐野萬次郎沒有停下,冷著臉,一拳接一拳落下,眼神空洞,沒有一絲情緒。

  就在他下一拳要落下時,手臂被人架住了。

  加藤夏美吃力地將他拉開,橫擋在搖搖欲墜的羽宮一虎身前,雙腿直發抖:「mikey夠了!已經結束了!場地沒事!」

  羽宮一虎浮腫的臉抬了起來,看著那個瘦弱的背影有明顯的顫抖,腦後的頭發已經因為血液結塊了。

  為什麼她還要救我?我傷害了場地,傷害了大家,不是嗎?是該死吧!她不是也想殺我嗎?為什麼現在又擋在自已面前啊?!

  羽宮一虎想抬手揮開她,想告訴她別多管閑事,但是身體已經沒了知覺,連意識也在幾秒後消失了。

  佐野萬次郎冷眼看著他在加藤夏美身後倒下,話語如冰錐刺痛人心:「滾開,不然連你一起殺掉!」

  加藤夏美征愣一瞬,像是聽到了不可思議的話:「殺掉?你說你要殺掉我?」

  說話時她感覺到了窒息感,仿佛是身處一片黑暗的海底,兩耳都在嗡鳴。

  被黑色衝動包裹的佐野萬次郎以為她是被嚇到了,內心毫無波瀾地想要抬手推開她,今天他一定要殺掉一虎!

  可手還沒觸及到加藤夏美,她就抬頭憤怒大吼:「好啊!來啊!殺了我啊!」

  這一吼,佐野萬次郎都嚇得收回手,愣在原地,而本人還在輸出。

  「需不需要我給你一把刀,然後告訴你刺哪裡最致命啊?!佐野萬次郎!我都說了場地已經沒事了!你還想怎樣啊?!」

  「殺人很酷嗎?!你是瘋了?!還是傻了?!非要和一虎一樣坐牢才好是嗎?!你還有個總長樣嗎?!」

  「你這樣對得起培養你的爺爺嗎?!對得起幫你洗衣做飯的艾瑪嗎?!對得起拼死守護東卍的場地嗎?!」

  面對加藤夏美不斷逼近的步伐,佐野萬次郎往後縮了縮,現在的他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看著盛怒的人,他是一句反駁的話都想不出來。

  終於等到她停下來大喘氣,佐野萬次郎忙道:「你衝我吼什麼?!我才是你總長!」

  是的,他要拿出總長的架子,他才不能被小隊員壓著。

  「哈?」加藤夏美被他氣的青筋暴起,咬著牙,一拳就往他臉上去了。

  可是輕松就被佐野萬次郎擋下來了,畢竟她渾身都疼,也沒多大力氣了。

  被揮開手的加藤夏美一個踉蹌,差點沒倒在地上,抬頭看向他:「你小子看清楚,老娘穿的是芭流霸羅的隊服!你管我!」

  額,這是被打傻了吧?

  佐野萬次郎以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她現在是分不清楚狀況嗎?代理總長半間修二都已經倒下了,她也是遍體鱗傷,指望那群雜魚反攻嗎?

  似乎是理解了他眼神的含義,加藤夏美四下看了看,好家伙,芭流霸羅的干部除了她這個臥底,沒有站著的。

  恰在此時,警笛聲由遠及近。

  聞見此聲,所有人都回過神來,有淡定的,有慌亂的。

  「條子來了。」灰谷龍膽沒有半分驚慌,淡然說著,嘴角微揚,今天的戲還是很有趣的。

  灰谷蘭跳下汽車,揮散周圍的人:「你們都回去了。」

  另一側,嚼哥也在催促其他人:「散了散了,都散了吧!」

  來觀戰的人聞言都起身離開了,但群龍無首的芭流霸羅和沒有命令的東卍都還在遲疑。

  加藤夏美看著那群人,深吸一口氣,喊到:「芭流霸羅的解散了,這一場是東卍贏了!」

  這一聲喊完,立刻就有人不服了,是先前就不滿她的男生:「喂,這不是你說了算吧!叛徒!」

  加藤夏美朝他看去,臉上揚起詭異的笑容,一步步走過去:「首先我並沒有背叛芭流霸羅,東卍的人我也揍了,其次條子已經來了,現在不離開等著被抓嗎?最後……」

  男生眼見她越來越近,腳步不自覺後退,反應過來自已的怯懦時,她停在了不遠處,眼中滿是嘲諷。

  「現在我才是最強的,憑你這慫包,無權發言。」

  加藤夏美沒在他身上過多停留,因為芭流霸羅已經有人聽話地離開了。

  她看向還站在原地的佐野萬次郎,詫異道:「你們還站著干嘛?等著被抓嗎?」

  目光掃過那些說得上熟悉的人,一樣的命令:「東卍的都解散了,回去吧!」

  東卍成員面視耽耽,這……聽不聽?總長好像被她攔下了吧?可是她也不算東卍的人?

  最後他們還是在龍宮寺堅的命令下離開,只是很多人都在路過加藤夏美時回頭,實在不理解她的想法。

  花垣武道拖著重傷的身體走過來,遲疑地看著她,很明顯她並不是背叛東卍的人。

  加藤夏美朝他笑了笑:「快點走吧,場地沒事了,戰爭也結束了。」

  「那你呢?」花垣武道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不知為什麼,他感覺她話中有話。

  「我還是芭流霸羅成員啊。」加藤夏美恢復以往的笑容,即便渾身是傷,她的笑容依舊明媚。

  強撐起倒地的羽宮一虎,她又踹醒了半間修二,兩人攙扶著離開。

  警察趕到時,並沒看到報警電話中混戰的場面,而是寂靜無聲,要不是有眼尖的警員發現了車山上有大片血跡,估計就要以為有人報假警了。

  加藤夏美此刻是慶幸的,好在她提前看地方,即便走的慢了些,也沒被抓到。

  「喂,你就不能用點勁嗎?被mikey踢廢了啊!」加藤夏美不滿地看向羽宮一虎另一邊的人。

  半間修二弓著腰,臉上有不少淤青傷口,他費力扛著人,聽見這話額頭青筋暴起,要不是為了配合她這身高,他會沒有力氣嗎?!

  他咬著牙,笑容詭異:「你不要得寸進尺啊!」

  明明就是個叛徒,還要命令起他來,簡直有病。不過說起來,這家伙強到變態了啊,真的是個女生嗎?


第132章 警察來找人

  不知過了多久,羽宮一虎從混沌中清醒過來,想睜眼,卻因為雙眼浮腫不堪睜不開,喉嚨還有血液殘留,張嘴時只能發出單一音節:「啊啊啊……」

  「嗯?醒了嗎?」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緊接著羽宮一虎被扶了起來,小心灌了點水。

  「咳咳咳!」

  一不小心喝的太急的羽宮一虎猛烈咳嗽,扶著床沿,將喉嚨裡的血痰咳了出來。

  後背被手輕撫著,耳邊是她的聲音:「好點了嗎?血痰咳出來應該是沒事的,醫生說你傷得不輕,要多休息。」

  緩過來的羽宮一虎抬頭看她,可只是在白費勁,幾秒後,他問:「場地呢?」

  加藤夏美放下杯子,又扶他躺下:「他沒事了,在樓上病房躺著呢,等你好些了去道歉吧。」

  「為什麼要救我?是我害了場地。」羽宮一虎平躺著,聲音還是虛弱的。

  房間內安靜了一會,加藤夏美才回答:「場地為了保護你才加入芭流霸羅,他很清楚mikey不會放過這個給真一郎報仇的機會,但是他始終堅持東卍成立時的誓言:每個人都能為大家賭上性命。」

  「……」

  「他不會怪你,你也不用自責,你也該正視自已了,活下去為自已贖罪。」

  加藤夏美語重心長的說完,她沒記錯的話,這家伙現在已經有自殺傾向了,還是要安慰一下。

  「等你傷好些了,如果你願意可以和我聊聊,我要去看看場地,你好好休息。」

  羽宮一虎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淚水從浮腫的眼角滑落,他還有贖罪的可能嗎?

  不算空蕩的走廊上能看見零散的不良,看到加藤夏美出現基本都在竊竊私語。

  加藤夏美視若無睹,直直上樓,其實剛才她在說謊,場地因為是在外面緊急手術,不良條件太多,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躺著。

  重症監護室前,東卍創始成員和松野千冬都不安地看著裡面的人。

  感覺到有人過來,他們統一看過來。

  「小赤藤?」

  「情況怎麼樣?」

  加藤夏美停在玻璃窗前,看著裡面還在吸氧的人,心率儀倒是波動正常。

  龍宮寺堅看向裡面,皺眉:「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只要今晚不發燒,都沒事。」

  「嗯。」僅一個鼻音,加藤夏美沒再說什麼,呆呆地看著裡面。

  「那個,你的傷口還沒包扎,先去找醫生看看吧,不然會有後遺症。」三谷隆看著沒有任何整理的人,她頭發凌亂,臉上雖然沒有傷口,但他們都知道她傷得不輕。

  加藤夏美抬手看看止血的大拇指,搖頭:「沒事,現在人很多,我血已經止住了,可以再等等。」

  突然她話鋒一轉:「千冬,你和場地阿姨說過了嗎?」

  松野千冬愣了一下,搖頭:「沒,還沒有。」

  「這件事暫時不要說,免得讓她擔心,你和場地同校,幫他請假一段時間,阿姨那邊你也要編個理由。」加藤夏美看向他,安排著接下來的事。

  「我剛才已經聯系了熟人,她會過來幫場地轉院,要是別人問起他是怎麼受傷的你們都要說不知道,你們只是接到消息趕過來看他而已……」

  「你想干什麼?」佐野萬次郎明顯感覺到異樣,打斷了她的長篇大論,眼神危險。

  不等加藤夏美回復他,就有兩個警察走過來,為首的微胖男生出示證件,禮貌道:「你們好,我們是涉谷區派出所的倉木輝,接到舉報,有人使用違規藥品,需要你們走一趟。」

  眾人一驚,相互看了看。

  「藥是我用的,我跟你們回去說明情況。」加藤夏美深呼吸一下,表情輕松。

  兩名警察一愣,倒是一下子不知道作何反應,看到人主動走了,他們也只得跟上去。

  「等等!」

  一時間所有人都喊停,這更搞得警察蒙圈了。

  加藤夏美回頭看向他們,笑道:「你們照顧好場地,我解釋完就回來。」

  言罷,她叫上不明所以的兩名警察走了。

  眾人感到不安,但是也無能為力。

  天色漸暗,涉谷區派出所外。

  加藤夏美略有疲態地走了出來,頭上纏了幾圈繃帶,手指也處理好了。

  「你還真是會惹事,不能消停點嗎?」雄厚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有不滿,也有擔憂。

  加藤夏美聞言,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並回答:「都是你們給我找事做,我也想閑下來啊!」

  頓了頓,她回頭笑道:「這次麻煩你了,柏實。」

  柏實無奈地看著她,嘆了口氣,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也是知道了她的性格,拿她沒辦法。

  看著她頭頂繃帶,柏實忍不住皺眉,像個老父親一樣,語重心長地叮囑:「你的傷還是要找專業的人看一下,另外,雖然這邊不會再找你麻煩,但是你最近還是要安分點,被人盯上終究不安全。」

  「嗯,我知道了。」加藤夏美笑著回應。

  若是普通人看來她就是乖巧的小女孩,誰又能聯想到她與黑道有關系。

  柏實還想說什麼,余光瞥見一側有人,轉頭看去,是個年紀不大的金發少年,穿著暴走族衣服,頭上也有繃帶。

  加藤夏美注意到他的目光,也跟著看過去,看到人時愣了一下:「mikey……」

  佐野萬次郎見他們看過來,臉上揚起淡笑,朝他們走去:「醫生說場地沒事了,我就來等你了,沒事就好。」

  加藤夏美看著他靠近,有點意外,還以為他會陪在場地身邊,或是回家報平安。

  「他是?」佐野萬次郎帶著疑惑看向對他明顯有戒備和不滿的男人,是他完全沒有記憶的人。

  加藤夏美回神,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下,隨便編了個身份:「哦,他是柏實,是合作伙伴,多虧了他幫我,才能這麼早出來。」

  說話時,她給了柏實眼神示意,柏實感覺到了,很不情願地問好:「你好。」

  然後不等對方開口,他對加藤夏美叮囑了幾句照顧好自已的話,就離開了,看樣子是一點不想和佐野萬次郎多待。

  加藤夏美都感覺到尷尬,只能任由他離開,再幫他道歉。

  佐野萬次郎倒是並不在意,反而主動轉移話題,帶她先去醫院重新包扎傷口。

  醫院裡。

  佐野萬次郎看著因為要剃頭發而哭喪著臉的人,嘴角勾起,眼中卻沒有笑意,有很多問題在他腦海中回蕩,又無從得知。

  加藤夏美剛被包扎好頭,轉眼就看見他臉上的笑容,立即不開心了:「喂!你笑什麼笑啊?!再笑把你頭發也剃了!」

  佐野萬次郎回神,怒容取代笑容:「喂?你是不是太放肆了?小赤藤?」

  聽著帶威脅語氣的話,加藤夏美是慫的,但這是在醫院,還是在黑澤家的醫院,黑澤惠音作為幫她處理傷口醫生,冷著臉道:「這裡是醫院,安靜點!」

  房間內頓時安靜,只有她整理器具的聲音。

  好一會,加藤夏美才問起場地圭介的情況,為了讓他得到方便的治療,可是特意麻煩對方轉院照顧。

  「有你在,那小子會有事?」黑澤惠音下意識回答,但立刻想起這還有其他人,補了一嘴。「送醫院的時間很及時,傷口也不是特別嚴重,休養一個多月……」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交代照顧時的注意事項,可惜沒人在聽。

  佐野萬次郎看著她們,心裡總有不安,小赤藤對他隱藏了很多。

  加藤夏美低頭看著包扎過的手指,想著接下來要做的很多事,她又覺得心累了。


第133章 和稀咲打賭

  加藤夏美坐在病房內,目光失神地盯著病床上氣息平穩的人,心裡總算平靜下來了。

  剛才老佐野打電話催佐野萬次郎回家,加上有加藤夏美擔保照顧人,雖然有點擔心,但也不想打擾他們,因為他覺得:現在最擔心場地情況的就是小赤藤了吧。

  「叮鈴鈴!」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嚇得加藤夏美一激靈,忙拿出手機看了眼,是稀咲鐵太打過來的。

  她遲疑了好一會,在電話要掛斷的時候接了起來:「喂,怎麼了嗎?」

  「你是在醫院嗎?傷處理過了嗎?」稀咲鐵太聲音滿是擔憂,要是人在面前,一定能看見他緊皺眉頭的模樣。

  「嗯,已經沒事了,你呢?有拍片嗎?」加藤夏美語氣平淡,她可是記得場地一棒子掄在他頭上了。

  「沒有,我感覺沒事……」頓了頓,他又說。「你在場地病房裡吧?我在樓下,你下來吧,我們聊聊。」

  加藤夏美沒有說話,默默移步窗邊。

  樓下,稀咲鐵太還穿著東卍隊服,接著電話,抬頭仰望,額頭被包扎起來了。

  稀咲鐵太看到窗邊的人,眼中的擔憂散去了些,還好,看上去傷得不是很重,都怪自已沒有事先讓他們下手輕點,才讓她傷成這樣。

  兩人對視了一會,稀咲鐵太再度提議:「若若,你下來……」

  「我都知道了。」加藤夏美打斷他,聲音有一絲顫抖。

  稀咲鐵太愣住了,什麼?知道什麼?

  下一秒他的身體在微風中一顫,徹骨寒意由心而生。

  「那天,廢舊汽車廠的人就是我,你的計劃,我全都聽到了。」

  加藤夏美原以為自已會很平靜的說出這件事,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眼眶濕潤了,明知道這是無聊的劇情,她卻覺得委屈了。

  電話裡,她的聲音到後面變成了哽咽,卻讓稀咲鐵太陡然放心,原來是這件事啊,他還以為她發現了……

  不過,他表現出來的是慌張,他仰著頭解釋:「若若,你聽我解釋,這件事不是你聽見的那樣,我沒有要利用你,只有那麼說他們才不會對你下手啊!」

  「想殺場地也是假的嗎?一虎已經在少年宮浪費兩年了,你還想要利用他害人也是假的嗎?!」加藤夏美情緒有點激動。

  說完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後面躺在病床上的人,好在並沒有異樣。

  稀咲鐵太看她轉頭,以為她哭了,心裡百感交集,沉默片刻繼續辯解:「不是我,是mikey讓我這麼做的,他想要我幫他引導出內心的衝動,我也只是順從他的想法,若若,我沒想真的殺死場地,只是想給個教訓……」

  「夠了!」加藤夏美厲聲呵停了他,低垂著頭,將自已的恐慌掩蓋起來。

  衝動,除了黑色衝動她不知道還有什麼,是mikey讓稀咲……這怎麼可能啊?!mikey是想把場地帶回來的,他不可能傷害場地……

  「是你瞎編的吧,稀咲,mikey怎麼可能去傷害場地?!」加藤夏美搖頭,將混亂的思緒甩開,她的聲音聽著平靜,可是心已經是一團亂麻了。

  稀咲鐵太暗自攥緊拳頭,第一次,這是在完全熟識之後,她第一次不相信自已,為什麼?場地圭介對她來說就那麼重要嗎?就因為他救過她!

  一時間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兩人無聲沉默著。

  不知過了多久,稀咲鐵太聽見電話那邊傳來開門聲,然後加藤夏美開口了:「稀咲,我們來打個賭吧,一年,一年之內,只要東卍干部因為你墮入黑暗,就算你贏,到時候,我什麼都聽你的,但是如果沒有,你就不能再對東卍的人下手。」

  這番話下來,兩人又是無聲沉默。

  稀咲鐵太仰著頭看窗邊的人,明明還是和以前一個模樣,卻是變了很多,就像她所說過的,父母離開後她不能再是個孩子了,她成長了很多。

  無聲沉默太久,久到加藤夏美以為他不會答應,正打算開口忽悠一下,他卻答應了:「好,我賭。」

  加藤夏美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黑夜下,他的表情不清晰,但能感知到他此刻隱隱的怒火,這讓她感覺到茫然。

  不過很快她就調整好狀態,堅定道:「我不會輸的。」

  然後干脆利落地掛斷電話,順手將窗簾拉上,徹底阻隔視線。

  稀咲鐵太捏著手機的手青筋暴起,眼神陰霾,氣憤地轉身離開,若若,你會乖乖聽話的,東卍遲早是我的。

  他沒發現,加藤夏美撩起窗簾一角,目送他消失在黑夜中,稀咲,你為什麼就非要走這條路呢?

  片刻後,加藤夏美轉過身,看向床邊在勘察病人情況的黑澤惠音:「怎麼?我在這你不放心?」

  黑澤惠音拿出溫度計看了看:「嗯,你也傷得不輕,真搞不懂你,報個警不就沒事了嗎?非要讓他們打起來。」

  加藤夏美無力地癱坐在靠椅上,長嘆一聲:「唉,我也想不明白自已要干什麼,明明一切都很簡單。」

  房間內沉默下來,黑澤惠音拿筆在記錄病情,看上去認真負責,但還是被懟了:「你好閑啊,最近沒安排手術嗎?」

  「都交給別人了,怎麼?有我幫你不好嗎?小大人。」黑澤惠音停筆,轉頭看去,她懶散靠著,臉色不是很好。

  「不習慣而已。」加藤夏美別開視線,上輩子基本都是她一個人在辦公室守夜,生怕病人出現突發情況,只有哥哥會主動來陪她,給她帶宵夜。

  黑澤惠音看了她好一會,嘆了口氣:「唉你啊多少看看自已的年齡吧,少年老成也就算了,可別把自已關起來了。」

  「你管小度君去,大道理,我比他懂多了。」加藤夏美合上眼,沒有好語氣。

  要不是黑澤惠音知道她的性格,估計都要把她想成不服管教、到處惹事的不良少年了。

  她重新幫場地圭介換了藥水,掖好被子,拿著醫療廢物離開,過了一會有拿了夜宵回來。

  「來吃點東西,你該有一天沒吃了吧。」黑澤惠音把熱乎的快餐盒遞給她。

  加藤夏美遲疑了一下才接過來,道了聲謝。

  夜宵是蔬菜面,看上去就清淡,但是分量很足。

  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黑澤惠音還是覺得很好笑,但含有笑意的眸中也有心疼,明明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受了這麼重的傷也沒個家人關心。

  見她有被噎到,黑澤惠音貼心地遞上礦泉水:「別急,又沒人跟你搶。」

  加藤夏美感覺到心底有異樣,但還是什麼都沒說,接過水,喝了幾口,又繼續吃面。

  而黑澤惠音則開始盡醫生的職責,叮囑她要好好休息,如果覺得頭疼還有必要拍個片子……

  加藤夏美一句話沒說,靜靜聽著,直到她把面吃完,黑澤惠音也識相地沒繼續打擾她,拿著垃圾就退出去。

  快到門口時,突然聽加藤夏美開口:「我和哥哥鬧掰了,黑澤阿姨,我該怎麼辦?」

  黑澤惠音知道她有個做不良的哥哥,剛才的對話她也全部聽到了,沒有主動提起是不想涉及隱私。

  她轉頭看向表情痛苦又茫然的孩子,心裡像堵了塊石頭,張了張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房間又一次安靜下來,加藤夏美看出她的為難,垂下頭,道歉:「對不起,你去忙吧,場地有異樣的話,我……」

  話戛然而止,她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耳邊是黑澤惠音輕柔的聲音:「別擔心,沒事的,那種人鬧掰了也好……」


第134章 解釋

  次日上午。

  場地圭介的病房內來了一群探病的人,入眼沒看到加藤夏美,都感到疑惑,以為她去買早餐了。

  直到有護土來查房,順手,拉開了隔壁病床的窗簾,把睡覺的人叫醒,提醒吃飯。

  他們才發現加藤夏美,竟然沒被他們說話的聲音吵醒。

  加藤夏美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早上好,有早餐嗎?我餓了。」

  一眾人看著渾身髒亂的她無聲沉默,這家伙就沒換身衣服嗎?病號服都可以啊!

  三谷隆看向床邊櫃子上的保溫盒:「我給場地帶了粥,你要吃嗎?」

  加藤夏美順眼看去,目光最先落在昏迷的人身上,還在犯困的意識清醒了許多:「要,反正他一時半會醒不了。」

  話音剛落,床上的人開始哼唧,嚇到了一群人。

  「場地哥?」松野千冬趴在床邊,緊張地看著皺起眉頭的人,下一秒就被推開了。

  加藤夏美伸手探了下他額頭,眉頭也跟著皺起來,直截了當按下呼叫鈴。

  「小赤藤,場地哥怎麼了?」這一操作讓松野千冬心中一緊,慌的仿佛發生了很可怕事。

  然而加藤夏美只是平靜地告訴他:「沒事,發燒了,先打點抗生素,退不下去,要再進一次手術室。」

  「什麼?!」所有人都露出驚駭的表情,但下一秒就黑了臉。

  因為加藤夏美看到他們的表情時,笑出了聲:「哈哈哈,別那麼搞笑好吧,這話你們也信。」

  恰好這個時候護土急忙趕來,對場地圭介進行物理降溫,也按照要求掛了抗生素點滴。

  當然剛來查過房的護土也有抱怨,明明剛才是沒事的,不過看到滿屋子的人,她也只能歸咎於他們。

  於是他們都被趕了出來。

  走廊上,加藤夏美抱住保溫盒狼吞虎咽,周圍站著一群人安安靜靜,還有護土在交代術後護理。

  「額,不至於吧,昨晚不是給你帶夜宵了嗎?」黑澤惠音帶著早餐過來時,看到的是她將兩人份粥喝完的情景,配上她凌亂的造型,要不是看到她周圍的人眼熟,都要以為是哪來的乞丐了。

  加藤夏美倒是滿意地仰頭笑:「早消化了啊,你帶什麼了?」

  黑澤惠音遞上餐盒:「清水粉條,你少吃點,暴飲暴食不好,還有你一會要換藥,腦部ct已經幫你預約了,你直接去。」

  加藤夏美連連點頭:「嗯,知道了,不過我沒覺得頭疼,下次再說吧。」

  「下次?你當玩呢?就你後腦上那個……」黑澤惠音想訓斥一下她的吊兒郎當,要知道大腦如果受傷可是致命的,她怎麼也不能不當回事啊。

  但看到她表情不對,聲音也就沒了,最後也是沒說什麼,無奈離開,要逞強遲早出事。

  三谷隆看著遠去的醫生,又看向嗦面的人,勸道:「你還是去看看吧,阿姨也是為了你好。」

  加藤夏美咀嚼的動作一頓,將面條咽下去道:「拍腦部ct會影響青少年生理發育,而且我自已的身體我自已清楚,就不花那錢了。」

  「你就是舍不得花錢吧,守財奴。」龍宮寺堅投去鄙夷的眼神,對朋友她倒是大方。

  加藤夏美沒說話,她的錢是不少,但她不覺得自已的身體有問題,也就沒必要浪費錢。

  幾人沉默了一會,佐野萬次郎突然道:「昨天他們抓你干嘛?」

  此話一出氣氛都變得沉悶起來,都在擔心這事會影響到她的生活。

  加藤夏美沉默了一會,緩緩道:「麻醉劑是用於手術麻醉患者的藥品,但同時也是毒品的一種,受到嚴格管控。」

  話到這裡大家都懂了,想了想她平常帶著身邊的東西,都冒出冷汗。

  「你怎麼會有這東西?你不會吸毒了吧?!」龍宮寺堅一臉驚駭,顯然已經腦補出了不少東西。

  加藤夏美像看傻子一樣看他:「我看著像吸毒的樣子嗎?」

  不像嗎?眼底烏青、情緒低迷、體格偏瘦……現在想來昨天打架那麼衝動,不會是毒癮犯了吧?!

  看到他們那副表情,加藤夏美就知道他們已經想歪了,無奈嘆氣:「唉,這件事情很復雜,反正我沒吸毒就是了。」

  幾人還是有點不相信,相互看了看。

  「那,你會做手術,這個怎麼說?」龍宮寺堅想到昨天她花了十多分鐘就把人救回來了,怎麼看都不像這個年紀該會的。

  沉默,加藤夏美沒第一時間回答,筷子不斷拌面,搞得氣氛一度壓抑。

  松野千冬幾度張嘴,想要緩解氣氛,但是找不到話題,其實他也有很多次覺得小赤藤不對勁,也懷疑過身份,可是種種跡像表明她對東卍是真心實意。

  良久,加藤夏美抬頭看他們,眼神出奇的平靜:「你們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不希望你騙我們。」龍宮寺堅無語地看著她,這種事怎麼可能想聽假話。

  「真話是——不該問的別問。」加藤夏美邊說著,邊放下餐盒,眼神犀利地掃過幾人,意思很明顯,她不想讓他們多過問這種犯罪的事情。

  隨即她又笑了起來:「假話是,這些都是我自學的啊,我是天才中的天才,不是爾等凡人可比的。」

  額……

  眾人汗顏,果然還得是她啊,一件很驚悚的事情能被她講成冷笑話,真的一點都不好笑。

  加藤夏美緩了下,起身拿上餐盒,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再呆下去她擔心他們要問東問西,本身她的情況就很復雜,要說是穿越者他們肯定不會信。

  看著她遠去,幾人都沉默了。

  「小赤藤隱瞞了很多東西啊。」龍宮寺堅皺著眉,但凡她願意解釋一下,他都願意相信,可就這樣,很難不讓人多想啊。

  松野千冬看了看幾人難言的表情,眼中流露出無奈和擔憂,小赤藤……

  下午。

  加藤夏美編了個場地圭介參加學校社會實踐活動的理由,成功騙過了場地母親。

  然後她又大費周章將自已打扮成成熟女人的樣子,去了場地圭介的學校,在一通胡編亂造下,順利為他爭取來了一個月的假期。

  而場地圭介呢?他正午的時候就蘇醒了,對於自已活下來,他表示很震驚,當然他更驚訝於那些關於加藤夏美的事。

  他很想找人問清楚,但是加藤夏美好像是在躲著他,連著幾天沒來,或者說來了都在他休息的時候,沒能對上話。

  不過營養品、吃食沒少給他送過來,連生日禮物也沒少。

  而且他從松野千冬那聽說,加藤夏美為他騙過了所有人,家裡和學校都不用擔心出問題。

  明明這應該是讓他感動心安的事,可場地圭介總覺得不對勁,她什麼時候有這麼大能耐了?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羽宮一虎在場地圭介生日那天給他道歉了,帶著巨無霸的蛋糕,然後順利的贏的了原諒,雖然場地圭介原本就沒怪罪他。

  意外之喜是佐野萬次郎也在事後原諒了他,羽宮一虎是受寵若驚的,雖然他明顯感覺出來對方還是有隔閡,但還是鄭重致謝。

  至於蛋糕,在吃之前被護土提溜著還了回去,原因是病人現在的情況不能吃。

悠于 2025-7-19 13:51

第135章 芭流霸羅集會

  距血色萬聖節過去一周後,芭流霸羅召開了集會。

  還是那個廢棄電玩城,還是擁擠的人群,還是那烏煙瘴氣的樣子。

  不同的是,這次加藤夏美坐在了高位上,懶散地撐著腦袋,翹著二郎腿,完全沒有剛來時的畏縮。

  看到這樣的她,下面議論聲都是小的,畢竟現在不良界誰不知道她在血色萬聖節的卓越表現,芭流霸羅的干部就沒幾個她沒打過的。

  為此不良界還給了她一個稱號:誰都不服的女武神。

  半間修二見到這番情景多次欲言又止,他是真的很想教訓對方,但是想到上次混戰對方的表現,感覺他動手就是在給自已找麻煩。

  羽宮一虎也來了,他臉上的浮腫褪去了不少,因為已經得到原諒,也沒了剛開始死氣沉沉的模樣。

  眼見著人來的差不多了,半間修二起身開口喊到:「好了,各位,現在開始會議。」

  一時間電玩城安靜下來,所有人統一看向他。

  「各位都知道血色萬聖節戰役的結果。」半間修二停頓了一下,目光飄向毫不在意的加藤夏美,這結果還是她宣布的。

  察覺目光移動的加藤夏美擺出茫然的表情:「看我干嘛?我有說錯嗎?試問當時的情況誰攔得住mikey啊?」

  下方眾人汗顏,當時攔住人的是你吧?

  半間修二輕咳一聲繼續說著:「是這樣沒錯,芭流霸羅敗給了東京卍會,按照慣例,芭流霸羅將會解散,但昨天東京卍會三番隊隊長,也是原愛美愛主成員稀咲鐵太找上了我,希望我們能並入東京卍會,我想問問各位的想法。」

  此話一出,立刻就有一片議論聲。

  「讓芭流霸羅並入東京卍會!那樣人數也太多了吧!」

  「如果合並就是450人了啊!天哪!!!」

  「好像挺不錯的,總比解散了好。」

  ……

  加藤夏美撐著臉,看下面的人議論紛紛,覺得頭疼。果然是和原劇情一模一樣啊,不過這麼早提出來,稀咲也是開始著急了吧。

  「你覺得呢?小赤藤?」突然半間修二陰陽怪氣地問了一句。

  霎時間,所有人目光都看向懶散的加藤夏美,眼神仿佛在說:「對哦,她原來是東卍的。」

  加藤夏美被盯出汗來,最終調整坐姿,一本正經道:「我覺得可以,但是人數一多就不好管理,另外芭流霸羅和東京卍會的性質是不太一樣的,要打成一片有點困難。」

  「性質不一樣?哪不一樣?」半間修二表示不明白,不都是不良嗎?

  加藤夏美笑眯眯道:「他們不在我面前抽煙,基本有工作或是在上學,脾氣沒你們衝,敲詐勒索是個例……」

  她說了一大堆,直接把芭流霸羅的人都說麻了,總結一句話:是東卍的就是好人。

  其實後面他們都多少能理解,但是她第一句是不是過分了?!

  「呵呵,小赤藤啊,你是不是結束了就懶得演了?」半間修二笑容詭異,手捂著嘴,眼中流露出明顯的怒意。

  加藤夏美瞬間啞了聲,啊……這……貌似確實太得瑟了。

  她尬笑了一下:「哈哈,這個,別這麼說嘛,反正以後都是一個組織的,再說你確實也打不過mikey啊。」

  半間修二盯著她,想把她盯出個洞來,現在是怎麼看也看不出她半點血色萬聖節時的氣勢,真不明白……

  「所以是決定合並嗎?」羽宮一虎突然出聲打斷他們,他感覺再繼續下去,加藤夏美容易挨揍。

  見人重新繼續話題,加藤夏美忍不住給他比了個贊,果然恢復正常的一虎是可靠的。

  然而得瑟慣了的加藤夏美在幾分鐘後又因為半間修二一句他比draken強,慣性回嘴:「得了吧,你連我都打不過。」

  這下好了,她眼睜睜看著半間修二叫人清出一片空地,要和她比劃比劃。

  加藤夏美咽下口水,訕訕笑著,擺手:「不了吧,我頭還沒好呢,下次下次!」

  說著還往後縮了縮,因為半間修二罪惡的手已經伸過來了。

  就在所有人以為有戲看時,一道聲音響起來:「半間,你們決定好了嗎?」

  聽到這極其熟悉的聲音,加藤夏美還是覺得先走最好,但被揪住後衣領的她不敢動了。

  「站好了。」半間修二察覺她的動作,眼疾手快地抓住她後衣領,想著等辦完事,一定要讓她明白自已的實力。

  接著看向人群中走出來的稀咲鐵太,道:「決定好了,我們願意和東京卍會合並,麻煩你和mikey說一下吧,稀咲。」

  加藤夏美看了他們幾眼,小聲嘀咕:「我去說不是更快嗎?他連mikey電話都不一定有,而且說了也不一定同意。」

  下一秒半間修二青筋暴起地捏住她的臉,咬牙切齒:「你能耐了啊!」

  稀咲鐵太見狀,攥緊了拳頭才沒讓自已衝上去打人,雖然前幾天才和她鬧了不愉快,但連他都還沒捏過若若的臉啊!他怎麼敢的?!而且若若還沒躲開!!!

  而陡然被捏臉的加藤夏美大腦陷入宕機狀態,呆愣地看著一臉凶惡的半間修二。

  半間修二也沒想到這家伙不還手,兩人無聲對視了很久後,感到尷尬的他最先收了手,輕咳一聲:「咳,那個,你別太得意忘形了,你現在還是芭流霸羅成員。」

  在這番話下,加藤夏美緩過神來,可沒想到隨之而來的是鮮紅的血液。

  鼻血滴落在地上,濺起了灰塵,周圍一片人發出驚呼聲,變得慌亂起來。

  連半間修二都嚇得語無倫次:「不……不是吧,我我……我就捏了一下……你你……你怎麼……流血了?」

  稀咲鐵太迅速上前,拿出紙巾就按住她的鼻子,嘴上竟然還安慰起她:「沒事的,我送你去醫院。」

  羽宮一虎聞言立刻讓人讓出一條路,萬一真出什麼事,他們受不起啊!

  然而本人相當淡定,推開緊張的人,仰頭片刻,想了想這幾天的經歷,拿出手機打電話。

  十幾分鐘後,救護車火速趕來,將人帶走,同行的還有稀咲鐵太、半間修二、羽宮一虎。

  躺在救護擔架上的加藤夏美感覺世事無常,雖然並沒有頭疼暈眩,但她並不排除腦積血的可能啊!

  跟上車的半間修二看著她,順口抱怨一句:「嘖,你這體質也太弱了吧,就捏了……」

  啪!

  稀咲鐵太一巴掌拍在他後腦上,厲呵:「你給我安靜!」

  醫生看著不良少年們,額前冒汗,真是可憐這丫頭了。

  沒錯,他誤認為是這幾人把加藤夏美打出血來的。

  羽宮一虎看著焦急不安的稀咲鐵太感到詫異,這家伙和加藤應該不認識吧?這麼緊張干什麼?看樣子好像和半間很熟,不然按他的個性早就還手了。

  半間修二也覺得他們兩之間有什麼,聯想這幾天關於加藤種種,他有合理的理由懷疑稀咲喜歡上加藤了。

  於是兩兄妹再度被誤會關系,迎來半間修二地戲謔,自以為小聲地說:「你那麼緊張,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可惜了。」

  稀咲鐵太渾身一僵,他可不能暴露身份,不然會影響到計劃實施。想著他又一巴掌拍在半間修二頭上:「分清楚情況!mikey讓我把她帶回去!」

  半間修二捂著被拍疼的頭,開個玩笑而已,這激動樣,肯定有問題啊!!!


第136章 羽宮一虎的自責

  送到醫院的加藤夏美進行了一系列檢測,結果倒是讓人松了口氣。

  「你的ct顯示並沒有太大的異樣,有點輕微腦震蕩,各項身體指標除了白細胞偏高……」醫生對著乖坐在椅子上的人說了一堆專業術語,其實總結下來就是虛驚一場,但還是要好好休養。

  跟來的幾人都松了口氣,接著按照醫生要求去繳費、拿藥,看著她更換紗布時,他們才發現她的傷口有兩個指甲蓋大小,浮腫都未消去,很難想像她一聲不吭抗過縫針的樣子。

  等他們反應過來為什麼要幫她辦事時,事情全部完成了。

  加藤夏美拿著藥,左看右看,皺起眉頭,隨即問了一句:「誰付的錢?」

  「我付的。」稀咲鐵太自然接話,他全程表現得很冷靜,就像真的是為了完成mikey給他的任務一樣,但其實內心很擔心她出事。

  本以為她會把錢還給他,但並沒有,她只是笑了笑:「謝謝了,稀咲。」

  這是把關系劃分的很開,但又沒完全劃分開嗎?稀咲鐵太這樣想,也沒有直接叫她還錢的意思,反倒是叮囑起了藥的吃法。

  這一幕看得兩位不知情人土蒙圈,然後一致認定他們有問題。

  於是乎,結束後的羽宮一虎立刻來到場地圭介的病房,將看到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然後讓他防著點稀咲,別讓人把加藤拐走了。

  在他的印像裡,加藤夏美一直都是場地圭介的標配,所有人都這麼傳的。

  而剛恢復了點氣色的場地圭介茫然地看口若懸河的人,這……和他有關系嗎?小赤藤和誰談戀愛和他沒關系吧?他們倆好上是誰亂傳的啊?!

  在和佐野艾瑪逛街的龍宮寺堅連打了幾個噴嚏,表示最近的天是真的冷了,然後又幫著艾瑪挑了件厚實的大衣。

  下午。

  加藤夏美終於是來見場地圭介了,順便傳達了一下芭流霸羅的計劃,氣的他咬牙切齒,極力反對。

  「看到你這麼精神,我倒是放心了。」加藤夏美笑眯眯看著他,心中大石終於落下,還好這次沒再有意外。

  正生氣的場地圭介聽到她的話有片刻愣神,然後又是一副不屑的樣子:「切,就這種小傷算得上什麼,要不了幾天就能恢復過來。」

  「啊,是是是,你最強,提醒一下,學校幫你請了半個月,家裡最多瞞一星期,自已看著辦吧。」加藤夏美笑著,幫他剝橘子。

  場地圭介沉默片刻,突然問:「那天你……怎麼做到的?」

  加藤夏美動作一頓,笑道:「那沒什麼啊,多看書就能做到,說起來,雖然是住院,但還是不能落下功課……」

  「你隱瞞了多少?」場地圭介打斷她轉移話題,眼神犀利地盯著她,抓著被子的手緊了緊,他很清楚這種事不是光看書能學會的。

  加藤夏美抬眼看向他,抿了抿唇,明顯遲疑。好一會,她才嘆氣道:「唉,你們怎麼都一個樣,問東問西……」

  話及此,她偷瞄了眼場地圭介嚴肅的表情,頓了頓,然後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好吧,就告訴你,其實我是個穿越者,來自未來,所有知識都是從未來學到的。」

  場地圭介一副看病人的眼神看著她,這種鬼話說出來有人信?

  加藤夏美見他這副表情,又嘆了口氣,她就知道會這樣,不過也是,不是哪個人都像千冬一樣單純啊。

  沒能問出什麼,場地圭介也沒強求,只希望她是真心為了東卍。

  離開病房的加藤夏美很心累,但是拐角遇到羽宮一虎的時候,還是露出笑容打招呼。

  「我能跟你聊聊嗎?」羽宮一虎一改以往對她厭惡的姿態,變得有點遲疑和……羞澀?

  加藤夏美想起之前和他說過的話,欣然接受,來到無人的樓梯間,聽他講話。

  轉眼半個小時過去,羽宮一虎講完了他的話,靜靜看著皺眉的人。

  加藤夏美轉頭看向窗外:「你的意思是不想回東卍。」

  羽宮一虎點了點頭:「嗯,我知道我身上的罪孽深重,就算mikey原諒我,我也……」

  言及此,他低下頭,露出哀痛自責的表情,真一郎的事是他一生都無法彌補的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你能給我建議嗎?」

  加藤夏美沒有說話,繼續看著窗外。

  現在已是秋深時刻,天氣異常涼爽,微風吹起時,泛起的涼意讓人忍不住發顫。

  「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改變不了,現在是你自已沒有原諒自已,既然大家都沒怪你,你為什麼不能和過去和解?」加藤夏美不解地看向他。

  羽宮一虎低著頭,沉默著,他當然知道,但是犯下的錯,他真的無法忘懷,與其呆在他們身邊,讓他們回想起痛苦的事情,還不如離開。

  他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氣氛很是壓抑,滿腦子都是當年的一幕幕,懊悔、自責充斥著他的內心,連淚水都止不住流出。

  突然,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一只手。

  加藤夏美遞上紙巾,見他發愣,抬手就幫他擦去眼淚,動作意外的溫柔。

  就是這一瞬,羽宮一虎突然明白那些被她救助過的芭流霸羅成員為什麼會幫她說話了,因為她是一個很分得開的人,對誰都看兩面,理性,也知性。

  幫他擦去眼淚,加藤夏美又幫他理了理頭發,然後分外平靜道:「我知道你很難受,當年你也才12歲,是個人干了那種事第一反應都是逃避。」

  頓了頓,她又道:「今晚九點,在武藏神社北面停車場,會有人等你,如果你還想和我交流的話,就去那裡吧,我會給出回答。」

  看著那嚴肅的臉,羽宮一虎失了神,原來這才是她嗎?

  回神時,加藤夏美已經轉身走了,只留下一句:「我等你回復。」

  羽宮一虎愣愣地看著她離開,又在窗邊想了很久,他明白這些話的意思,可能他去了就和東卍的大家走遠了。

  時間轉眼來到晚上,羽宮一虎還是來到她指定的地方。

  空曠的停車場在黑夜下有些孤寂,冷色調的路燈沒能照亮整個停車場,黑暗的角落停了輛車,是他所不能發現的。

  「嘀!」

  在等車的羽宮一虎陡然聽見鳴笛聲,立刻轉頭看去,正好對上亮起的車燈,一時晃了眼,忙用手臂遮擋光線。

  還不等他緩過來,便聽見了下車關門的聲音,穩健的腳步聲,還有爽朗的男聲:「你是羽宮一虎嗎?」

  羽宮一虎擋著光,回應道:「是的,是加藤叫我來這等人的,你們是她派來的嗎?」

  「呵。」

  對面傳來的一聲輕笑讓他覺得疑惑,勉強適應光線的他看了過去,然後驚出冷汗。

  三個五大三粗的壯漢一臉壞笑,手上拿著木棍,隨意活動著手臂。

  為首的是與他們不一樣的男人,但也僅限於他的塊頭較瘦小,和羽宮一虎差不多,手臂紋了條黑龍。

  古鬥邪笑地看著他:「那就沒錯了,把這家伙抓起來,我倒要看看這次加藤該怎麼辦,動手。」

  一聲令下,三個壯漢衝了上來。

  羽宮一虎當即選擇逃跑,可還是晚了一步,被人撲倒在地,雙手被強硬地反扣著拽了起來。

  「小樣,還跑呢,你跑的掉嗎?」古鬥怪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別問笑為什麼古怪,那是想憋笑又憋不住的笑。

  「帶走!」古鬥盡可能用嚴肅的語氣說話,轉身時還是忍不住捂嘴偷笑,表情太好笑了,這下子可把人嚇慘了。

  不過呢,這也是黑道上常有的事,雖然他可能不會被安排參與,但還是測試一下,打個預防針比較好。

  羽宮一虎在驚恐中被他們押上車,左右兩個壯漢夾著他,嚇得他冷汗連連,終究是沒經歷過這些事情,一時間除了害怕,也生不出其他情緒。


第137章 這個玩笑有點廢人

  車子開出去挺遠,羽宮一虎才緩過來,目光小心翼翼偷看車內的人,是對他們一點印像也沒有,內心忍不住抱怨加藤夏美,這是惹上什麼人了?!

  「那個,你們和加藤是什麼關系?」羽宮一虎最終還是沒忍住問了,他想死的明白。

  副駕駛的古鬥原本還在編輯短信,聽他這麼說回頭看他,別說這小子長得還不賴:「那家伙沒跟你說?不可能啊!」

  羽宮一虎茫然,跟他說什麼?他也是被叫到那裡去,想要個答案的啊!!!

  開車的男人適時開口,配合演戲:「我們不會抓錯人了吧?這小子萬一也是被那丫頭騙了,我們抓了也沒用啊。」

  古鬥看了眼他,心裡默默豎起拇指,這幫手還挺會演:「怎麼會沒用,先放消息等幾天,要是真沒用,就該拿拿,該扔扔。」

  怕說的還不夠清楚,他又補了一嘴:「剛好最近有人花大價錢買腎。」

  羽宮一虎聽得又冒出一身冷汗,天,他招誰惹誰了!遇上器官販賣!加藤要是不救他,他不就完了嗎?!

  明顯感知到他的恐懼,身邊兩人都扭頭看向他,其中一個笑道:「別擔心,也不一定要你的器官,我們兄弟多。」

  羽宮一虎聽到這意味不明的話,連瞳孔都開始顫動了,手抓緊了褲子,心裡開始謀劃一會找機會逃跑,這種情況絕不能落到他們手上!

  古鬥看他嚇成這樣,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就這樣的小孩子,怎麼能幫得上阿奈呢?連弓仔都比不上,好歹他敢殺人啊。

  車行駛了兩個多小時,羽宮一虎聽他們講了兩個多小時的黑道社會,聽多了心裡反倒是平靜了。

  「到了。」古鬥看著前方小區大門,說了一聲。

  開車的立刻會意,停下車。

  這不禁令羽宮一虎疑惑,這片地方怎麼看都不像是黑道人住的地方,而且明明離小區門口還有段距離啊。

  「下車!」不等他多想,邊上的壯漢就推搡他下車。

  沒辦法反抗的羽宮一虎乖乖聽話,只是為什麼他們又坐上去了?

  看著車子遠離,羽宮一虎茫然地看向身邊的古鬥,現在就剩他們兩個了,手也沒被綁,他是不是可以逃跑?

  然而想法還沒開始實施,古鬥就笑著勾上他的脖頸:「小子,別想逃跑,你敢逃,我就敢把你認識的所有人都抓起來。」

  羽宮一虎渾身一僵,忙賠笑:「不跑,我不跑。」

  不管怎麼樣,不能連累到家裡人啊!

  古鬥聞言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領著他往小區走。「對了,我們說了這麼久,都沒問你和加藤是什麼關系呢?」

  羽宮一虎遲疑地觀察他的表情,但天已經很晚了,看得並不真切,見他疑惑看過來,立刻回答:「額,我們,我們是朋友,她說我要是想知道一切的話就在今晚九點去武藏神社北面等……」

  「我沒問這些。」古鬥打斷他,不自覺皺眉,給予評價:太憨了。

  聽出他語氣的不耐煩,羽宮一虎果斷噤聲,暫時還不能惹怒他,不過加藤到底惹上了什麼人啊?

  跟在後面的他此刻才想起好好打量古鬥,年齡看上去二三十歲,臂膀有力,帶著戾氣,無疑是黑道上的人,和不良不是一個等級的家伙。

  要打起來的話,應該能贏,但是萬一真讓他追查到身邊的人。羽宮一虎皺眉思量著,都沒注意到這就是個普通小區。

  「喂!一會進去的時候要好好說話。」古鬥突然出聲,眼神警告他。

  羽宮一虎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就他現在的處境,能不好好說話嗎?

  古鬥轉過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打開了那扇熟悉的門:「各位,我回來了!」

  撲面而來是濃郁的菜香,暖黃的燈光,七八個人圍坐一圈,笑容滿面地交談,兩張合並的桌上擺著各種美食,瓶瓶罐罐的啤酒。

  這異常熱鬧溫馨的場面讓羽宮一虎大腦宕機了,這是黑道老巢?

  這時古鬥給他丟了雙拖鞋:「穿上,進來。」

  羽宮一虎忐忑地換上鞋子,走了進去,目光怯怯地打量周圍,這麼多人,不知道一會還跑不跑得了啊……

  「你怎麼這麼慢啊?不應該。」宮崎山灌了口酒,看向掛衣服的人。

  古鬥聞言憨笑一聲:「嘿嘿,我在路上給他普及了一下我們干活的危險程度,就讓車開慢了點。」

  眾人看著局促的羽宮一虎突然明白他這樣的原因了。

  「你沒事嚇他干嘛?那個羽宮一虎對吧,別聽古鬥他亂說,我們是正經人。」平郎露出和藹可親的微笑,看著是相當職業了。

  可這一點也沒讓羽宮一虎放松下來,因為這幾人看著不太像正經人,不是身上有紋身,就是長相偏凶,最重要的是那股氣場。

  「阿奈去哪了?」古鬥可不管他的情緒,四下張望沒看到人,便問。

  牧野弓收回目光,回道:「剛才她做完飯,讓我們等著,就回房間去了。」

  「羽宮一虎,走廊左邊,貼了百靈鳥的房間,她在等你。」吉田悠仁現在倒有公事公辦的樣子了,說起話來很官方。

  羽宮一虎一愣,茫然地問:「誰?」

  古鬥開了一瓶啤酒,瞟了眼他,笑道:「送你下地獄的,去不去?」

  看著一屋子的人,羽宮一虎覺得他沒有拒絕的可能,繼續懷著忐忑的心情往裡走。

  貼有百靈鳥的門是不符合房間專修的粉白色,這與客廳裡一群人的模樣格格不入。

  羽宮一虎在心裡安慰了一下自已,精神緊繃地敲響了房門,只是他萬沒有想到傳出來的會是極為熟悉的聲音。

  「怎麼了嗎?稍等一下!」正在看文件的加藤夏美聽見敲門聲,剛放下東西,門就開了。

  「加藤?!你怎麼在這?!」羽宮一虎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不僅安然無恙,而且還打扮的光鮮亮麗!!!

  這一刻他突然明白過來,這群家伙把他耍了!!!

  難怪當時在車上跟他講了那麼多事,下車時只派一個人跟著,還不綁他,原來都是在演戲啊!!!

  加藤夏美反倒成為疑惑的人:「不是我叫阿鬥送你來的嗎?他沒跟你說嗎?」

  說著,她走到門邊,眼裡的迷惑不像是裝的。

  羽宮一虎手捏著門框,青筋暴起,笑容詭異:「你讓人這麼送我?!」

  察覺異樣的加藤夏美想到了什麼,從外面喊了一聲:「阿鬥,解釋一下!」

  拿著酒瓶的古鬥笑嘻嘻地走過來,手臂勾住怒火中燒的羽宮一虎:「我就和他開個玩笑而已,沒拿他怎麼樣,是吧?一虎。」

  不知道為什麼,羽宮一虎從他吊兒郎當的語氣中聽出一絲威脅的意思,但對方在加藤面前明顯的顧忌給了他膽子。

  他咬著牙,眼神透著火氣:「你這玩笑開的有點廢人啊!」

  「有嗎?你膽子也太小了吧。」古鬥毫不掩飾他的鄙夷和挑釁。

  不明所以的加藤夏美看著兩人對峙,然後在「戰爭」升級前打斷他們:「好了好了,阿鬥,你都多大了,和小孩子較什麼勁。」

  小孩子——羽宮一虎看向她,這丫頭比他還小吧!

  古鬥收回手,反去拉加藤夏美,像哄小孩的語氣:「啊,是是是,我不和小孩子計較,走吧,我們去吃飯。」

  「小孩子」羽宮一虎攥緊拳頭,想打人了,感覺他在內涵自已。

  下一秒,手臂被人抓住了。

  加藤夏美拉起發愣的羽宮一虎:「別愣著,這可是我為你擺的,帶你認識人。」

  羽宮一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便順了她的勁,被牽到客廳裡。

  相比於他剛進門看到的情景,現在是說不出的感覺,莫名整齊了是什麼回事?


第138章 一虎的選擇

  加藤夏美向羽宮一虎介紹了一遍合作伙伴後,讓他落座,邊吃邊聊。

  「關於你今天早上說的事,我也沒立場多說什麼,既然決定不加入東卍,那未來的路就要另做它選。」加藤夏美拿出與平時相反地一本正經地態度。

  看到這樣的人,羽宮一虎一時間難以接受,在她說下一段話之前阻斷了她:「等一下,你…你們…是不是要給我解釋一下?」

  他看了看四周八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正經人,特別是那個把他帶過來的男人,說的那些都是黑道上的事。

  聞言,加藤夏美掃視一圈,隨意道:「哦,他們啊,我的員工,你知道的,我開了一家餐廳,需要人手。」

  羽宮一虎聽著她明顯敷衍的話語,眼皮跳了跳:「你這話說的你自已信嗎?就他那樣的,你也敢用。」

  加藤夏美順著他目光看向似笑非笑的古鬥:「古鬥身手比你還要好一點,店那邊呢不良也有不少,有個打手看店挺好的,還有問題嗎?」

  「那那些把我押上車的人怎麼解釋?你總不能告訴我他們也是店員吧?」羽宮一虎想她要真這麼說,那是絕對不可能信的。

  可是加藤夏美意外地沉默了,連帶著周圍的人都沉默下來,動作都停了,目光落在他身上,明顯有事。

  羽宮一虎被這氣氛搞得不知所措,緊張地汗都出來了,覺得自已是不是說錯了什麼,看表情,這是禁忌吧!

  「一虎,你想好了嗎?我的故事可是會把你帶上一條不歸路。」加藤夏美眸光閃爍,情緒極為復雜地看著他。

  她的內心在糾結,很明顯現在的羽宮一虎已經開始改邪歸正了,但要是把所有事都跟他說了,那要保證自身安好就難了。

  羽宮一虎心中一緊,結合這些日子她的種種表現和剛才的話,他的腦海中已經有了想法:她不會是哪個黑道老大的女兒吧!!!

  這時一直沒說過話的牧野弓開口了:「阿奈的身邊不需要廢物。」

  他的眼神如狼般銳利幽深,直勾勾地盯著冒冷汗的羽宮一虎,心裡對他不是很信任,如果是連古鬥都打不贏的人,加入也不過是個累贅。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牧野弓已經完全為加藤夏美折腰了,因為她體現出來的不僅僅是對他們這群人的包容和關心,還有睿智的頭腦、果決的手段,不論從那一點看來她都是萬般出色的人。

  也正因為看到了她的閃光點,牧野弓一時很不理解她屈身於東京卍會名下,更難理解她對他們的奮不顧身。

  牧野弓想著從宮崎泉他們那裡聽到的關於加藤夏美的事,表情不是很好,目光落在她最近才受得傷上,暗想:要不是她要求自已隱藏起來,自已絕對會去現場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羽宮一虎看著他,莫名感到心顫,那種感覺就像狼遇上老虎,從他的身上他感覺到氣場,是實力上絕大的差距感,加藤到底找了什麼人來啊?!

  「叩叩叩!」

  加藤夏美敲了敲桌子,眼神提醒牧野弓不要太過火,至少現在他們是同事關系。

  牧野弓一秒變乖巧,收斂氣場,笑道:「不過你也還可以,歡迎。」

  說完,他以果汁代酒,衝他舉杯示意,喝了一口。

  聞言,其他人也舉起酒瓶表示歡迎,每個人都笑著,就好像剛才壓抑的場景根本沒有出現過。

  羽宮一虎只能尬笑地回應他們,原本也打算回酒的,但是加藤夏美阻止了他,原因很簡單,他臉上的傷才剛消了點,而且還未成年。

  加藤夏美順著氣氛,沒有打算再提起剛才的事,開始聊起打算交給羽宮一虎的工作,不過都是一些關於明日香的簡單的管理工作。

  古鬥聽著她開心地述說,心裡打鼓,完了完了,他可沒少告訴一虎黑道的事,他還以為阿奈會安排他也干之類的活呢,這……

  羽宮一虎安安靜靜聽著,目光時不時飄向低頭吃飯的古鬥身上,這和他聽到的事沒一點搭架的,難道只有願意步入黑暗的人才能聽到真正的故事嗎?加藤到底給他們隱瞞了什麼?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想不明白,思緒漸漸飄遠,完全沒聽進去那些安排,手拿著筷子,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菜。

  「喂!你這家伙認真聽阿奈說話啊!」突然小吉衝他吼了一聲,表情很是不爽,平常他們都不敢怠慢阿奈,現在他連好好聽人說話都不。

  這就好比自已捧在手心的花被人說一點也不好看一樣,讓他打從心底裡不喜歡這家伙。

  一時間氣氛又開始微妙起來。

  羽宮一虎回神看到他們又冷下臉,咽下食物,解釋道:「啊,對不起,我剛才在想別的事,應該沒事吧,小赤藤?」

  加藤夏美看了眼他們,內心嘆氣,表面隨意:「啊,沒事,我再說一遍就好了,你們別老說人家,以後都是同事。」

  小吉扁了扁嘴,別開臉嘀咕一句:「誰要和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毛孩子做同事,也配。」

  羽宮一虎沒聽清,但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感嘆他們對加藤夏美絕對的維護了。

  「吃飯吃飯,真是的,我做的飯堵不住你們的嘴嗎?多學習平郎,少說話多觀察。」加藤夏美不耐煩地催促他們,感覺自已每次說話都被打斷很不爽。

  突然被誇獎的平郎淡然一笑,但說實話他剛才也想提醒走神的人,至少對阿奈要放尊重一點。

  幾人相互看了看,聽話地繼續吃飯,還扯起了其它話題,盡可能讓自已忽視對羽宮一虎的不滿。

  見他們安分下來,加藤夏美就打算繼續講,看向一邊,微笑著:「那我們繼續,就是說你和現在明日香的主廚香川小姐兩人共同打理明日香的事物,當然也會有其他人做幫手……」

  「你等等!」羽宮一虎打斷了她,看著她疑惑的樣子,他頓了頓,還是選擇第二條路。「我想聽聽你的故事。」

  加藤夏美眸光閃爍了一下,錯開視線,奇怪地慌亂起來:「你…你真的想清楚了?你才剛…剛想變好不是嗎?如果是因為古鬥說的那些,你…可以當做沒發生的。」

  沒見過這樣的她,羽宮一虎更覺得好奇了,思慮片刻,給出了自已的理由:「我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之前在少年宮也見過不少那些事,再說,故事就知道一半會很難受的。」

  說完,他看向了古鬥,意思很明顯,這都是從他那知道的呢。

  加藤夏美順著目光看過去,眉頭緊鎖,但不是生氣了,而是糾結。

  如剛才所言,羽宮一虎剛選擇改邪歸正,她原本也只想讓他做些普通工作,安安穩穩過活到他原諒他自已的時候,然後就讓他回去。

  古鬥的測試不在她安排範圍內,這也導致現在的局面,這原本是不應該讓他知道的。

  加藤夏美又看向羽宮一虎,在他眼中有笑意有好奇,看樣子是完全沒把危險性考慮進去了。

  「那你能保證這些事都不會告訴東卍的人嗎?」

  「他們一點都不知道嗎?」羽宮一虎反問,但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加藤夏美搖了搖頭:「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至少武藤和三途都在懷疑我的身份,而mikey,他也看到柏實了,還有這次的手術,應該有不少人懷疑上我了。」

  羽宮一虎揚眉,她還真是很有自知之明呢。

  「你會傷害他們嗎?」


第139章 其實我什麼都知道

  加藤夏美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怎麼?我頭上的傷是擺設嗎?」

  羽宮一虎聞言反應過來,尷尬地笑了笑,也是,能為了場地不顧一切的人,想來也應該和他一樣,對東卍忠心耿耿。

  小吉又在下面嘀咕了:「切,東卍的小鬼到底有什麼好的,乳臭未干的毛小子而已。」

  一邊的野原良隱約聽見內容,心裡也在肯定,他們可是都覺得阿奈為東卍的付出不值得。

  加藤夏美喝了口果汁,還是決定說了:「你知道現任東卍三番隊隊長吧?」

  「嗯,稀咲鐵太。」羽宮一虎可是記得他攔下了要趁虛襲擊mikey的人,還有他被場地針對了。

  「那你知道其實他就是芭流霸羅的總長嗎?」加藤夏美笑著,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羽宮一虎一驚,這他是真的不知道,他那時滿腦子都是干掉mikey,沒去細想芭流霸羅的總長是誰,因為那和他沒有關系。

  接著加藤夏美又丟了一個炸彈,這次她炸起古鬥他們:「稀咲鐵太也是我的哥哥,我原來還有一個名字,叫稀咲奈若,我和他的感情很好。」

  「你和他!!!」羽宮一虎瞪大眼睛,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那家伙是黑皮吧!這兩人能搭上架的嗎?!

  「所以你上次喊的哥哥是他?嘖嘖,好想見見。」宮崎山摸著下巴,很好奇,哪樣的哥哥能被她這麼惦記。

  其他人一致表示認同,心裡已經開始盤算什麼時候攔人聊聊天了。

  加藤夏美看他們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又來了一個炸彈:「但其實,我和他沒有血緣關系的。」

  一群驚到瞳孔震顫,張著嘴,吐不出一個字。

  羽宮一虎反倒理解了,果然不是親生的,這差距也太大了。等等,不對,如果芭流霸羅的總長是稀咲鐵太,那麼豈不是說……

  突然明白過來的羽宮一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身邊的人,稀咲是想對東卍下手的危險人物!!!

  加藤夏美見他這副表情,就知道他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是的,稀咲想要通過控制mikey來登頂不良界,所以他策劃了一切,上次武藏祭也好,這次的血色萬聖節也罷,都是他的手段。」

  「draken是次於mikey的指揮者,除掉他可以讓稀咲更接近權力中心。」

  「場地偷聽到了他和mikey的談話,把他當做敵人,處處針對,所以他利用了你,打算干掉場地。」

  「血色萬聖節看上去是東卍贏了,但是實際上兩者合並之後,人數居多的芭流霸羅會占到主導地位,東卍到最後還是稀咲的。」

  她每說一句話都讓羽宮一虎心寒一分,心思縝密,手段斐然,這種人加入東卍對東卍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其他人聽著這一樁樁一件件,反倒是笑了,這心眼子和阿奈有的一拼啊,倒是有點兄妹的模樣了。

  「前幾天,我和稀咲鬧掰了,他對頂峰的執著太強,我勸不了他。」加藤夏美面露苦澀。「不過我跟他打了個賭,只要一年內東卍干部沒有因為他而墮落,那他就不准再對東卍出手。」

  羽宮一虎感到頭疼,這種賭,怎麼看都不合理吧?!「你要是輸了怎麼辦?」

  「輸了,我以後就得聽他的話,不過嘛,我不會輸,你知道的,我只喜歡做贏的一方,稀咲也不過是有點小聰明的小孩而已。」加藤夏美淡笑著,心裡沒有半分在意輸贏。

  因為她很清楚,人心是復雜的,稀咲或許會贏的賭注,但是當他選擇答應的那一刻就已經輸了。

  羽宮一虎感覺頭更疼了,怎麼說的她不是小孩一樣,貌似她才是最小的那個吧?!還有這也太自信了吧,墮落這種事定義起來就很難,很容易被稀咲糊弄過去的吧。

  思慮片刻,羽宮一虎提議道:「要不然我們直接把這件事告訴mikey吧,就說稀咲背後搞小動作,想要害他們。」

  他眼中冒出星光,仿佛心裡很肯定這個想法,他認為只要告訴mikey,阿帕進少年院,draken、場地被捅都是稀咲設的局,就一定能把人趕出東卍,而只要他被趕出東卍,就不能再傷害東卍的人了。

  可奇怪的是,加藤夏美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而是慢悠悠地喝果汁,表情冷淡。

  這讓羽宮一虎感到疑惑,難道他的提議有錯嗎?不馬上讓危險人物遠離,難道還要給他時間去傷害東卍的大家嗎?!

  羽宮一虎或許沒感覺出來,現在的加藤夏美冷得可怕,與她呆慣的那幾人都從未見過這樣的她,心底莫名泛起寒意。

  加藤夏美放下杯子,眸光幽深:「不能說。」

  「為什麼?要是他還要傷害場地呢?」羽宮一虎萬般不解,以她表現出來的對場地的那份奮不顧身,為什麼會不想把事情告訴mikey?

  加藤夏美看了他一眼,就是這一眼讓羽宮一虎瞬間後脊發涼。

  加藤夏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起了兩人之間的事情。

  「小的時候我父母就一直告訴我稀咲家的人都是瘋子,嚴厲禁止我和稀咲家的人有接觸。可是初中的時候,我和稀咲同班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後,我發現稀咲並不像他們說的那樣。」

  「他成績很好、很有耐心、人也溫柔,那時候的他看不出一點變壞的潛質。我變得信任他,關心他。」

  「我們兩人的關系越來越好,但是父母還是很排斥我們呆在一塊,不止一次告誡我,可我沒當回事。」

  「後來就放假了,有一天他突然把我叫出去聊天,還把他要成為不良的事告訴我,他想要登上不良的頂峰,那個時候我是祝願他成功的。」

  「可是你知道嗎?就是在那一天,我失去了一切,我只是回去的晚了半個小時,他們就都沒了。」

  說到這,加藤夏美的身體開始顫抖,手攥得緊緊的,連木筷子都有彎曲的趨勢了。

  「可笑的是他還以為我不知道,他以為他偷偷摸摸透露給那幾個人的事隱藏的很好,他以為我父母死亡的起因可以瞞一輩子!」

  「啪嗒!」

  筷子斷了,木刺深深扎進手心,然而手上的痛一點都比不過心的千瘡百孔。

  她眼角發紅,極力忍耐惹得青筋暴起,血隨著她松開筷子而掉落在桌上。

  這從未有過的激憤令所有人心驚膽寒,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羽宮一虎萬萬沒想到她背負了這麼多,想來她不想告訴mikey是想讓稀咲同她一樣,得到希望又立刻絕望吧。

  但並不是。

  加藤夏美慢慢冷靜下來了,淡定地拔去插入手掌的木刺,拿紙巾擦去血漬,然後繼續說。

  「我是恨他的,但是我也恨不了他。」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擺出了疑惑的樣子,這麼大的仇怎麼能不恨?

  「在我失去父母之後,他是第一個真心實意對我的人,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是他不帶目的地想要收留我。」

  「就像你當初失手錯殺真一郎一樣,我和mikey都有所糾結。」

  加藤夏美露出茫然若失的樣子,完全沒了曾經的精神氣,像一支孤舟在霧中迷失方向。

  看著這樣的她,眾人都覺得心被人攥住了一樣,壓抑的難受,她一個人背負了太多。

  平郎張了張平時能妙語連珠的嘴,卻感到喉嚨干澀,吐不出一言來安慰她,此刻一切語言都顯得貧瘠無力。

悠于 2025-7-19 13:51

第140章 一虎的「離開」

  「靠!這種人你干嘛原諒他啊!不行,老子想想就氣,必須得揍他一頓!!!」小吉氣得拍案而起,大有一副要把人大卸八塊的意思。

  周圍的人也跟著站起來了,表情皆是陰沉,手緊攥著,這種人就該死。

  加藤夏美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坐下吃飯。」

  一句話,熄了他們的火氣,很明顯她不樂意看到這樣的局面。

  小吉咬了咬牙才重新坐下,此刻滿腹怒氣的他全然沒了吃飯的興趣。

  加藤夏美將手纏了幾圈繃帶,慢條斯理地說:「我知道你們是為我著想,但是他你們不能動,我有我自已的想法。」

  她站了起來,掃視一圈,恢復了以往溫和的笑容:「好了,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另外歡迎你,一虎,詳細內容古鬥會告訴你的。」

  眾人看著她走回房間,幾次欲言又止。

  聽見關門聲,他們相互看了看,皆是嘆氣。

  「阿奈每次都這樣啊,埋得太深了。」宮崎泉頭疼得扶額,這種孩子理性得讓人心疼。

  「沒辦法啊,這家伙就這個性格,誒,不過啊,她肯跟我們說這些倒是多少信任我們了。」古鬥想著,心下安定了一點。

  幾人看向他,貌似也對,之前可是一點家裡曾經的事都不提,很多都是他們自已查到的。

  一眾人這時才發現加藤夏美對他們隱瞞了不少,以前交流都僅限於工作和他們的日常生活,對於她自已的情況他們都不太清楚。

  羽宮一虎看著一群消沉下來的人,心裡也是百感交集,目光飄向黝黑的走廊,加藤你到底想怎樣呢?

  回到房間的加藤夏美靠在門邊,仰著頭不想讓眼淚落下來,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啊。

  腦海中與父母相處的點滴,仿若親身經歷,那死亡的場景也確實令她痛苦不堪。

  但,稀咲一次次安慰她,一次次說要守護她,兩次未來都衝到她身邊的場景,更像在提醒她,稀咲才是唯一在乎她的人。

  加藤夏美哽咽著滑落在地上,淚水忤逆了心意從臉頰劃過,她在微黃的燈光下顯得脆弱無比。

  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

  時間轉眼來到第二天。

  羽宮一虎一起來就看到在做單杠訓練的牧野弓,汗水讓若有若無的銅色肌肉油光發亮,看上去瘦卻也結實有力。

  聽見聲音的牧野弓松開手,穩當地落在地上,大呼一口氣,轉頭看過去。

  羽宮一虎立刻微笑打招呼:「嗨,早上好,你還真是勤奮啊!」

  牧野弓微微點頭,又轉身拿起水瓶,仰頭喝就了半瓶。

  昨天晚上他們沒敢去打擾加藤夏美,就先安排羽宮一虎和牧野弓住在一塊了,房戶是原本拿來做手術室的那戶,手術室被改成了訓練室,而原來的換裝室變成了他們的臥室。

  羽宮一虎感覺有點尷尬,這家伙性格有點冷啊。

  眼見他放下瓶子,羽宮一虎開始找話題:「誒,你是幫加藤做什麼的啊?」

  牧野弓看了他一眼,拿毛巾邊擦汗邊道:「我是她的刀,用來殺人的。」

  羽宮一虎額前冒汗:「這……還挺厲害的哈,你殺過人?有點看不出來呢。」

  「三年前的事了,現在……不過是暫時的,我能殺人。」牧野弓握緊拳頭,為了早日幫上阿奈他必須努力鍛煉。

  羽宮一虎沒想到他對殺人的事這麼執著,果然在加藤身邊怪人很多呢。「那加藤給你下過這樣的命令嗎?」

  牧野弓愣了一下,松開手:「沒有,她讓我好好活著,努力鍛煉就好了。」

  「那有沒有可能她根本就不想讓你冒險殺人呢?」羽宮一虎笑著,至少經歷過這麼多天的相處,他並不覺得加藤是那種愛殺戮的人。

  牧野弓皺眉一瞬,搖了搖頭。

  羽宮一虎也不知道他是否認,還是不知道,感覺很尷尬,果然他不適合和不愛說話的人在一塊啊。

  「叮咚!」

  恰好此時有人按響了門鈴,兩人轉頭看去時,加藤夏美已經開門進來了,臉上掛著燦爛的笑,看不出半點昨天晚上的崩潰,只是眼角還是紅了。

  加藤夏美看到兩人都呆在訓練室,挑眉:「不錯嘛,恢復得很好,都有肉了呢,之前瘦的和排骨一樣。」

  「早上好。」牧野弓衝她點頭問好,臉頰上泛起了些許紅暈。

  羽宮一虎兩邊看了看,也開口調侃道:「嘖嘖,你這樣對得起場地嗎?唉,可憐的場地還呆在醫院呢。」

  牧野弓瞬間沒了害羞的心思,微微低下頭,錯開視線,手收緊了幾分。

  加藤夏美視線轉向羽宮一虎,並沒注意到牧野弓的異樣:「這關他什麼事?你不會也聽信謠言以為我喜歡他吧。」

  「不是嗎?你為了他那麼拼命。」羽宮一虎擺出疑惑的表情,其實經歷了昨天的事,他心裡很清楚兩人沒有可能,但還是忍不住挑逗。

  「那是因為我還欠他一條命,你不是知道嗎?現在還清了。好了,我們去吃早飯吧,我今天煮了小米粥,還有你愛吃的玉子燒。」

  牧野弓抬起頭,眼神亮了一瞬,因為這最後一句話是對他說的,心瞬間像灌了蜜一樣。

  羽宮一虎還以為這句話是對他說的,下意識回了一句:「玉子燒?我怎麼不記得我愛吃?不過也不礙事。」

  加藤夏美看了他一眼,笑容怪異,轉身走了。

  羽宮一虎還覺得奇怪呢,牧野弓便越過他跟著離開了,這時他才反應過來在場還有一個人,臉頰立刻變燙了,好丟人啊!

  來到吃飯的地方,大家都已經起來了,圍在一塊,聊著今天的安排。

  「喲,虎子起來啦,來坐這邊,昨天睡得怎麼樣?」古鬥拿出和藹可親的表情,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但羽宮一虎並不想理他,拿了碗筷,盛了粥,坐在了野原良身邊。

  小吉很不厚道地笑了:「哈哈哈,被嫌棄了呀,誰讓你昨天要嚇他的。」

  古鬥感到尷尬,昨天就是想小小測試一下人而已,哪有那麼可怕。

  「一虎,你一會跟我一起回去,要先告訴他們你要離開了,故事你自已想好就行。」加藤夏美夾起玉子燒,提了一嘴。

  羽宮一虎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這次的早餐並沒有像昨晚一樣,每個人都掛著笑,場面其樂融融。

  早飯後,加藤夏美載著羽宮一虎回了東京,前者送人到家就轉去學校了,後者和父母隨意提了一下離開的事便去醫院看望場地圭介了。

  「你要走!為什麼啊?!」場地圭介激動得喊了出來,動作幅度一大,就牽扯到後腰上的傷口,疼的冷汗直冒,畢竟才剛過不到一周,傷口沒法好的那麼快。

  羽宮一虎見他露出痛苦的表情,嚇了一跳,趕忙安撫:「你別激動,我就是想出去打拼一下,又不是不回來了。」

  「可是你才剛回……回來沒多久啊,而且傷都沒完全好。」場地圭介露出憂慮的表情,羽宮一虎的性子他再熟悉不過了,這個時候想要離開絕對有問題,不會是他還原諒不了自已,想要……

  「你也知道我學習不行,還在少年宮呆了兩年,反正讀下去也沒有用,我想去賺錢了。」羽宮一虎盡量把謊話說的完美一點,還觀察著對方的表情。

  場地圭介狐疑地看著他,他當然知道他成績不好,他自已也是一樣的,但是他們家庭情況不一樣,羽宮一虎的家人不管他。

  想到過去的種種,場地圭介有些理解他這樣的行為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要小心點啊。」

  見狀,羽宮一虎松了口氣,表面笑盈盈的:「怎麼?我出去打工難道還能出事不成,你也太小看我了。」

  場地圭介心裡默默道:就你這心思真的很難不被人帶跑吧,還有衝動這毛病,很難讓人放心啊。

  羽宮一虎又和他聊了點其他事,便說要離開了。

  他起身走了幾步,又停在離門口一步遠的地方。

  在場地圭介疑惑時,他道:「謝謝你場地,如果沒有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我可能撐不過來。」

  場地圭介聞言笑了笑:「這有什麼好謝的。」

  「等我打拼成功了,一定回來和你,和大家好好聊聊,你保重了。」羽宮一虎回頭看了他一眼,眉宇間透著溫和的氣質。

  看著他離開,場地圭介有的悵然若失的感覺,只能喃喃:「你也要保重啊!一虎……」


第141章 血色萬聖節的總結

  轉眼時間過去了快兩周了,場地圭介的身體已經恢復正常,至少從外表看不出受傷的樣子了。

  這天佐野萬次郎通知所有人,召開了東卍集會。

  還是在武藏神社,還是那樣壯觀的場面。

  佐野萬次郎站在高處,掃視下方眾人,表情不怒自威。

  花垣武道站在下方,不斷在人群中尋找那道身影卻始終不見得,不由疑惑:「難道加藤還沒有回到東卍嗎?按理來說血色萬聖節結束了,她也可以不用偽裝了啊。」

  三谷隆注意到他的動作,衝他笑道:「武小道別看了,她在上面呢。」

  上面?花垣武道更是不解,剛想問哪上面,龍宮寺堅就宣布集會正式開始了,隨後他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半間修二穿著芭流霸羅的制服走到了佐野萬次郎左側。

  而右側是自願退出東卍的場地圭介,此刻他穿上了東卍的制服,神情平淡。

  隨之而來的還有已經拆完繃帶的加藤夏美,她也換回來東卍的制服,不過看著似乎有哪裡不同了。

  一看到他們出現,下方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喂喂,他們這是在搞什麼啊?」

  「場地哥這是要回來了嗎?」

  「場地哥和小赤藤回來我能理解,但是芭流霸羅的半間修二來集會干什麼?」

  ……

  這時佐野萬次郎開口了:「血色萬聖節,芭流霸羅300人vs東京卍會150人,在這種壓倒性的不利情況下,多虧了你們每一個人的努力,才讓我們取得勝利。」

  「雖然有所插曲,但最終我們還是帶回來場地和小赤藤。」

  說話時,他轉頭看向右側,其他人也順著目光看過去。

  在無數目光下,場地圭介放下了曾經誰也不服的姿態,向眾人鞠躬道歉:「十分抱歉,因為我的一意孤行為大家造成了困擾,我無法放下自已曾經伙伴,一虎他需要有人引導。」

  末了他又十分鄭重的道歉:「萬分抱歉!!!」

  隨著他誠懇的道歉,東卍眾人也開始議論紛紛。

  「隊長也是太在意朋友了,情有可原吧。」

  「是啊,而且結局不是好的嗎?東卍可是贏了欸!」

  「其實沒有場地的退出,東卍也會和芭流霸羅開戰吧。」

  ……

  松野千冬聽著他們的話,攥緊手,幾步跨出,來到台階下方,朝著場地圭介背手鞠躬:「一番隊副隊長松野千冬願意繼續追隨場地圭介,請總長讓場地哥繼續擔任一番隊隊長的職位!」

  有他這一聲帶領,原一番隊所屬均向場地圭介表忠心,其他番隊成員也真心歡迎他的回歸。

  其場面盛大讓半間修二感到萬般不解,明明就是個叛徒啊,難道這就是加藤說的東卍和芭流霸羅的不同。

  這樣想著,他的目光落在另一側的加藤夏美身上,發現她沒有任何反應,好像是走神了。

  似乎是有人注意到半間修二的動作,武藏神社漸漸安靜下來,越來越多的人看向發呆的加藤夏美。

  他們基本都在想:她原來也是一番隊的隊員呢,隊長都道歉了,她難道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小赤藤?」佐野萬次郎叫了她一聲,感覺有點奇怪。

  「啊?怎麼了?」加藤夏美茫然地看向他,然後才發現周遭的目光都在自已身上,更加茫然了。「怎麼了?都看著我干嘛啊?」

  當她的視線落在場地圭介身上時,瞬間反應過來:「是血色萬聖節的事嗎?我……不算叛徒吧,最多算是個中立,誰讓你們要打我的,我那屬於正當防衛。」

  全場鴉雀無聲,這……果然還得是小赤藤啊,完全沒辦法反駁。

  場地圭介張了張嘴,難得找不到斥責她的地方,現在細想下來,血色萬聖節的時候,其實大部分時間她都在對付芭流霸羅吧。

  「好了,不管過程如何,結果還是不錯的,場地、小赤藤歡迎你們回來。」佐野萬次郎打破了安靜場面,衝他們露出溫和的微笑。

  場地圭介朝他鞠躬:「給您添麻煩了。」

  加藤夏美回以微笑:「謝謝總長寬宏大量,噢,還有各位的心胸寬廣,我保證絕對沒有下一次了。」

  說著她比了個發誓的手勢,可惜沒人信,畢竟她鬼點子可多了。

  佐野萬次郎停頓了好一會,又繼續道:「血色萬聖節最終結果是東卍取得勝利,今天也是為其做最後的總結,戰敗的芭流霸羅副總長半間修二有致辭宣布。」

  聞言,半間修二上前一步,目視下方眾人:「我是芭流霸羅的半間修二,芭流霸羅一直群龍無首,因此……這次鬥爭戰敗後,決定歸順東卍。」

  此話一出,東卍成員大多露出不解的模樣。

  半間修二見狀便大聲強調最後的結果:「芭流霸羅要加入東卍旗下!!!」

  所有人都震驚了,紛紛議論起來。

  「欸!芭流霸羅300人要歸順到東卍旗下……」

  「天哪!那東卍不就擴充到了450人!!!」

  「東卍好強啊!!!」

  ……

  漸漸的,所有的喧鬧聲彙聚成了一句話。

  「東卍萬歲!!!」

  「東卍!!!」

  「東卍!!!」

  ……

  所有人都在高呼這一名號,臉上盡是興奮之色,這真不愧是他們為之奮鬥的組織!照此趨勢下去,東卍一定會成為日本第一暴走族!!!

  半間修二很滿意這種情況,但是按照安排,他現在不能看戲,繼續喊到:「這次有人擔任了我和mikey的中介,托那家伙的福交涉才得以成立,上台來吧!稀咲鐵太!」

  眾人一驚,帶著奇怪的目光看向稀咲鐵太,不為什麼,就是在他們的意識裡,場地圭介和加藤夏美才是和mikey他們最親近的人,還以為交涉會是他們來進行。

  加藤夏美看到人走上來,不滿地小聲嘀咕:「切,有什麼了不起,要是交給我交涉,早就結束了。」

  她雖小聲,但話還是傳入了場地圭介耳中,不由皺眉。

  一虎很早就把這件事跟他說過,他原本也想勸mikey拒絕,但是他沒有那個立場,沒能說出口,現在……

  最重要的是小赤藤的想法,她難道就沒看出來稀咲心懷不軌嗎?平常那麼聰明關鍵時候掉鏈子!

  場地圭介看向犯嘀咕的加藤夏美,眼中有明顯的怒意,若是被人看到肯定是覺得莫名其妙了。

  稀咲鐵太作為中間人,參與了芭流霸羅與東京卍會正式建交的握手,並說了幾句「團結互助」之類的話才下去。

  在站定後,他的目光落在不太高興的加藤夏美身上,心情很是復雜。

  這幾天他都沒有去找過她,自已也一直在思考他們的關系,最終還是覺得自已放心不下這個妹妹,或許是習慣了身邊有個俏皮的她。

  稀咲鐵太看著她,想著雖然吵架了,但過了幾天也應該消氣了吧,場地圭介那家伙哪能有他這個哥哥重要啊!他們才是最親近的,她一定是一時不能接受他的城府才這麼說的……

  稀咲鐵太根本沒意識到自已在給加藤夏美找理由,滿心只有在想如何重新獲取她對自已的信任,還有贏得那個賭注。


第142章 成為七番隊隊長

  由於沒有人喊解散,所有人都有點疑惑,按理來說應該沒事了啊。

  很快佐野萬次郎給出了解答:「最後一件事情,由於芭流霸羅人數眾多,各番隊管理可能相對困難,因此除了半間修二要擔任六番隊隊長一職,還有……小赤藤要擔任七番隊隊長!」

  眾人聞言都是一驚。

  「什麼?!小赤藤要當隊長!!!不是吧?!」

  「小赤藤,女隊長啊,是不是有點……」

  「有點什麼啊!你忘了她在血色萬聖節的表現了嗎?那哪比隊長差啊!!!」

  「是啊,你能扛住一棍子不倒,還能干掉那麼多人啊!」

  ……

  加藤夏美此刻已經樂瘋了,她完全沒有提前收到消息,原先只是向佐野萬次郎撒嬌想要個位置,本以為沒希望了,沒想到有驚喜。

  她激動得一下子抱住佐野萬次郎:「啊啊啊!mikey,你真是太棒了!!!我愛死你了!!!」

  差點被帶倒的佐野萬次郎露出一瞬驚詫的表情,緊隨著似乎是受了她情緒的感染,彎起了唇角。

  那寵溺的微笑掐滅了場地圭介和龍宮寺堅想要吼人和提醒的心,兩人都愣住了,這種場合,這種笑,不太合適吧!

  佐野萬次郎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淡笑道:「再接再厲吧。」

  加藤夏美立刻站直敬禮,一本正經:「是的總長,我保證讓七番隊成為東卍最強戰力!!!」

  「喂喂,你這也太不把我們放眼裡了吧。」三谷隆嘴上說著不滿的話,臉上卻是寵溺的笑,她的努力所有人都看見了啊。

  「目標遠大,看來『女武神』要加油了。」河田內保也調侃地說著,心裡對著新隊伍還是很期待的,這可是東卍第一支由女生帶領的隊伍,估計也會是最後一支隊伍。

  有他這麼一帶頭,下面的人都紛紛調侃。

  「是啊,『女武神』要加油了!」

  「『女武神』離目標還很遠呢,先找好隊員再說吧!」

  「『女武神』可別太小看我們番隊了,我們才是最強番隊!!!」

  ……

  聽著一聲聲喊她「女武神」的話,加藤夏美獲得了極大的滿足感,興奮的臉都紅了:「誒誒誒!行了哈,再喊下去我可就要開始自負啦!」

  說話時,她還擺出羞恥的表情,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到此,東卍今日集會就結束了,在龍宮寺堅的解散說詞下,一眾人三五成群聊著天各回各家。

  加藤夏美還沉浸在終於成為隊長的喜悅之中時,稀咲鐵太笑盈盈地朝她走來:「恭喜你啊,當上了七番隊隊長,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啊?」加藤夏美愣了幾秒。「謝謝啊,我也...沒想到mikey會答應啊...本來...只是提了一下……」

  她說的有點磕絆,本以為那天之後稀咲會遠離她,至少也不會這麼親近的,但……看來低估了他對自已的感情了。

  「那看來你在mikey心中地位不低呢,挺不錯的。」稀咲鐵太由心地說著,覺得這樣的話mikey也不至於給她安排太危險的活動。

  突然他記起來找她的目的:「噢,對了,七番隊的隊員你想好了嗎?芭流霸羅雖然人多,但實力還是有點參差,選幾個好些的,對七番隊也好。」

  稀咲鐵太看上去隨和,像只是給她一個很普通的提議,但心裡想的卻是只要她在芭流霸羅挑選成員,那麼就能安排幾個人進去,好掌握她的動向了。

  「這個……我暫時沒有想加入進來,因為……人在精不在多嘛,想在花點心思找找,不過還是要mikey同意才行。」加藤夏美如實回答。

  她覺得自已手下的那些人除了牧野弓都比他們大,不太適合,而牧野弓是底牌之一,還是要另外再找人。

  稀咲鐵太皺眉,勸道:「可這樣有任務的話對你太不利了,你完全可以……」

  他話都還沒說完就被場地圭介的喊聲打斷了:「該回去了!小赤藤!」

  「哦,來了!」加藤夏美立即轉身離開,連招呼都不跟稀咲打。

  稀咲鐵太臉色一僵,轉頭看去時正好與場地圭介警惕的目光撞上,心中泛起一抹厭煩。

  場地圭介剛和龍宮寺堅聊完管理新加入隊員的事,轉頭就看見最不願看到的情景,立即就把人喊回來了。

  雖然不知道稀咲想干什麼,但小赤藤和他呆久了絕不是什麼好事。場地圭介是這麼覺得的,所以他毫不掩飾地對走到面前的人表達自已厭惡:「你和他別走太近了,他不是什麼好人!」

  加藤夏美聞言,回頭看了眼在原地微笑著揮手告別的稀咲鐵太,心裡當然是明白他心機,但轉頭看回來時,還是習慣性辯解:「他人挺好的啊,你忘了,血色萬聖節的時候,他還不計前嫌地保護你呢。」

  場地圭介臉都黑了,看到稀咲鐵太仿佛示威般的笑容,心裡升起一股氣,語氣都重了:「那是他在演戲,博取信任而已,你平常挺聰明的,怎麼連這都分不清!」

  「我就當你在誇我啦,好了,我們走吧,你現在身體還沒有好全呢。」加藤夏美不以為然,推搡著他離開,有點擔心再說下去兩人會發生衝突,現在可不是對付稀咲的時候啊。

  場地圭介對她沒臉沒皮的性格無可奈何,只能任由她推著自已離開。

  在下台階前,他又飽含敵意地看向稀咲鐵太,有種警告的意味。

  然而這種眼神並沒有引起稀咲鐵太半分不適,此刻的他正因為加藤夏美的辯解感到心情愉悅:果然,在若若心中,他才是最重要的。

  當等待稀咲鐵太一道回去的半間修二看到笑容滿面的他出現時,感到疑惑:「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

  稀咲鐵太聞言斂去了點笑,反問:「今天這麼成功,為什麼就不能開心呢?」

  半間修二也笑了,是的,他們的計劃進行的還算順利:「接下來是會更有趣吧?真的是令人期待呢,稀咲!」

  轉眼,加藤夏美就同場地圭介和松野千冬回到了小區。

  「那個稀咲是真的有問題,你必須離他遠點!」在分開前,場地圭介再度嚴肅警告,誰知道她會不會被騙。

  加藤夏美看向他,出乎意料地平靜點頭:「嗯,我知道。」

  這下搞得場地圭介不會了,還以為她會反駁或是開其它玩笑呢。看著平靜的她,感覺很不適應,不確定地反問:「你真的知道?」

  加藤夏美再度點頭,並解釋起來:「我知道他有問題,但是場地,現在不是針對他的時候,稀咲剛在血色萬聖節守護了你和mikey,現在正是最得人心的時候,如果你針對他,非但不會讓人看清他的真面目,還會讓別人覺得你忘恩負義,所以忍忍吧。」

  少有見得這嚴肅認真的她,場地圭介都不由得懷疑她被掉包了,但不可否認,她說的很有道理。

  最後場地圭介應下了忍耐的事,繼續上樓去了。

  松野千冬站在樓道拐角,兩邊看了看,有種說不出的陌生感,自血色萬聖節後,出現在小赤藤身上的謎團太多了,雖然大家都沒強行讓她解釋,但心裡多少有好奇和不安。

  回想那天她的話,松野千冬也只能無奈嘆氣,希望一切都向著好的地方發展吧……


第143章 艾瑪生日

  另一邊,回到家的花垣武道用冷水潑臉,想讓自已冷靜下來思考。

  果然如之前想的一樣,無論哪一方贏,稀咲都能籠絡人心啊。這下該怎麼辦?芭流霸羅已經加入東卍了啊,該怎麼辦?要是直接告訴mikey,這一切都是稀咲設計的話,估計也不會信的吧?!

  花垣武道思來想去都沒想到好的辦法阻止事情發展,煩的仰天長嘯:「啊!煩死了!我就不適合動腦子嘛,到底要怎麼辦才好啊?!」

  此時此刻他是多麼想念未來的那個給他出謀劃策的橘直人,可現在天已經很晚了,他也不可能去打擾別人休息啊。

  正這樣想著,手機突然響了,拿出翻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橘日向」,瞬間把他心裡的煩躁抹平了。

  立即接起來,問:「喂,日向,怎麼了嗎?這麼晚打電話給我?」

  「抱歉,武道,有打擾到你休息嗎?」橘日向的聲音傳來。

  「沒沒沒,我還沒這麼早睡。」畢竟才剛集會回來。花垣武道急忙否定,生怕對方有什麼負擔。

  「是這樣嗎?那個,你明天有時間嗎?」此時的橘日向坐在床上,臉上還泛著紅暈。

  「有空,有空,日向是想去哪裡玩嗎?」花垣武道立即應到,現在想起來血色萬聖節後,他有段時間在養傷,都沒怎麼和橘日向交流了。

  「嗯,也算不上吧,明天是小艾瑪的生日,我們去給小艾瑪過生日吧。」橘日向期待地提議著,心裡還是有點害羞的。如果他答應了,明天就能一起去逛街買禮物了。

  「誒!艾瑪生日!!!明天嗎?!可是我完全沒有准備禮物啊!」花垣武道驚訝之余有點慌,雖然他和艾瑪不熟,但是日向、加藤她們還是玩的很要好的,能交好是再好不過了。

  「沒...沒事的,我們明天早上一起去買禮物就好了,可以嗎?」橘日向手輕拽著被子。

  腦子一時間沒轉過彎的花垣武道當然是答應下來,定好了時間地點,便掛了電話。直到躺在床上他才反應過來——這算是變相約會了吧!!!

  次日,激動到後半夜才睡著的花垣武道在鏡子前對自已的頭發理了又理,精神氣十足。

  橘日向今天也是精心打扮過,一身淺棕色套裝配上她本就溫婉的外表,整個人看起來都溫婉可人的。

  兩人走在一起,也算是郎才女貌了。

  大約逛了兩個多小時,他們遇上了意想不到的人。

  龍宮寺堅穿著一成不變的外套,額前是細密的汗珠,雙眸緊盯眼前有著粉色小熊的抓娃娃機,像是要把它盯出一個洞來,握著操作杆的手都爆出青筋了。

  他的每一步動作都是慎之又慎,爪子對准了好幾次都不滿意,內心幾經搖曳下才敢拍下下降按鈕。

  當看到金屬爪下降的那一刻,龍宮寺堅立即開始祈禱:拜托!一定要成功啊!艾瑪上次可是非常想要這個啊!一定要成功!!!

  眼見著金屬爪抓起了一只小熊的頭,將其提了起來,他更加緊張了,手心都在冒汗,目光灼灼。

  然而就快到出口時,小熊還是掉下來了。

  看著它重新落回娃娃堆中,龍宮寺堅忍不住捶打機器,暴躁怒吼:「混蛋啊!該死的機器!!!」

  「啊!太可惜了吧,就差一點點了。」橘日向不知道何時來到他的身邊,惋惜地看著娃娃機。

  龍宮寺堅被嚇了一跳,側身一看,花垣武道正一手拿禮品袋,一手牽著橘日向的手,尷尬地看著他:「嗨,draken好巧啊!」

  「你們怎麼在這?!」龍宮寺堅詫異中還帶著慌亂,完蛋了自已的形像也毀了啊……

  橘日向看向他,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們是來給艾瑪買禮物的,draken君為了小艾瑪也很拼呢,真的是太好了。」

  哪怕是穩如泰山的龍宮寺堅聽聞此話,難得露出一瞬羞恥,頭不自然偏向一邊,反駁道:「我才沒為她做什麼呢?不過是……是看在mikey的面子上而已……而且就是一個生日而已,買個蛋糕不就好了。」

  「可是艾瑪很期待你的禮物啊,如果是draken君送的話,她一定會很高興的。」橘日向沒看出他的害羞,當真信了他這托詞,很想為艾瑪爭取一下。

  花垣武道看著他們,汗顏:draken君啊,你這樣口是心非真的好嗎?明明就很喜歡艾瑪吧,不然剛才也不會那麼激動了,感覺要把機器拆掉了。

  龍宮寺堅當然是讓他們別多管閑事,語氣相當不和善地催促他們離開。

  橘日向見他沒有半分動搖的樣子,也是沒有辦法,只能跟著花垣武道離開了。

  龍宮寺堅直到再也看不到他們的身影,才繼續和娃娃機杠上。

  他鬥志昂揚,周遭仿佛燃動著火焰:我就不信了,一個娃娃而已還能難倒我!今天必須把它抓出來送給艾瑪!!!

  另一邊被趕走的橘日向有點喪氣,還以為drake君也喜歡小艾瑪呢,結果白高興一場啊。「唉∼小艾瑪還是要加油啊!」

  花垣武道聞言不自覺揚起嘴角,知道艾瑪已經成功的他並沒有提醒,而是選擇繼續過他們的「二人世界」。

  很快,他們都買好了覺得適合送給艾瑪的禮物,正商量著什麼時候送呢,就發現了今日主角。

  佐野艾瑪開心地抱住佐野萬次郎,眉宇間都是幸福之色:「最喜歡你了,mikey!」

  佐野萬次郎也溫柔地回以懷抱。

  看著這樣的場景,花垣武道感覺三觀都在震顫,騙人的吧!小艾瑪和mikey?!為什麼偏偏是mikey啊!!!

  此時此刻他仿佛看到mikey和draken大吵,世界因此毀滅的場景了,滿目都是驚恐。

  橘日向已經驚到語無倫次了:「她……他們兩不會……小艾瑪……」

  「不行,我要找小艾瑪問清楚,她說不定是有苦衷的。」橘日向好一會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言罷就要上前。

  好在花垣武道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誒!別過去,現在不是過去的時候啊!」

  就在他說這句話時,佐野艾瑪離開了懷抱,轉而抱住佐野萬次郎的手臂,笑容燦爛地同他一道離開。

  見狀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偷偷跟上。

  這不跟還好,一跟就更解釋不清楚了,他們看見佐野艾瑪親昵地給佐野萬次郎喂小蛋糕,兩人看上去好不和諧。

  正在兩人在誤會的道路上越走越遠,開始為龍宮寺堅感到著急時,正主出現了。

  「你們倆干嘛呢?」龍宮寺堅手裡拿著好不容易抓到的粉色小熊,奇怪地看著蹲在花壇邊的人,當然也注意到了在露天餐廳吃蛋糕的兩人。

  「draken......draken君!!!」花垣武道嚇得臉都白了,完了完了,為什麼非得這個時候碰上啊?!

  龍宮寺堅看到他這樣有點不明所以,但腳步並沒有因為他們停留,而是直徑走到佐野艾瑪身邊。

  看到兩人親昵的樣子,他感到很欣慰,笑道:「喲,你在陪妹妹過生日嗎?mikey!」

  剛想為艾瑪辯解幾句的花垣武道聽到這句話,所有詞彙都卡在喉嚨中,什麼?!艾瑪是mikey的妹妹!!!

  這信息量可與他知道加藤是稀咲的妹妹有的一拼了。

  「是她非要我陪著啊。」佐野萬次郎不自然別開臉,他和艾瑪的感情是很好,但在外人面前,他還是不太願意表達情感。

  龍宮寺堅聞言輕笑,又看向眼神閃亮的佐野艾瑪,表面笑盈盈地把粉色小熊放在她頭上,灑脫且自然地祝她生日快樂。

  內心卻是一陣羞恥,畢竟剛才抓娃娃的時候被他們看到了啊。但是能看到艾瑪開心的笑容很不錯啊!


第144章 艾瑪獨特的生日禮物

  佐野艾瑪收到喜歡的人送的禮物,幸福指數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倍,笑得眼都彎了:「謝謝龍堅!這個小熊真是太棒了!!!」

  龍宮寺堅心跳漏了一拍,面上表情未變:「嗯,你喜歡就好。」

  又立刻轉移注意力,朝呆住的兩人喊:「喂,武小道,你們不是也來送禮物的嗎?」

  花垣武道回神,在幾人的目光下,同橘日向一起表達了祝福之意。

  在佐野艾瑪看不到的地方,佐野萬次郎怪笑著用手肘撞了一下龍宮寺堅:「我記得沒錯的話,這是上次她在游戲廳裡想要的那只吧,記得很清楚嘛。」

  龍宮寺堅老臉一紅,反駁道:「你不是也記得很清楚嗎?還有,你是不是和小赤藤呆太久了?」

  佐野萬次郎不置可否,確實有點被影響到了。x

  花垣武道看著其樂融融的他們,很難想像在未來的他們會變成那樣,不過場地已經沒事了,加藤也沒殺死一虎,未來也一定改變了吧。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已應該離開了,去看看未來有沒有回歸正軌。

  然而還不等他與他們道別,去找橘直人,加藤夏美就來了。

  加藤夏美提著個禮盒,笑盈盈地走來,不忘調侃:「喲,人都在呢,真是熱鬧啊,看來送禮最晚的就是我了。」

  「夏美!」佐野艾瑪一看到她眼睛都亮了,她可還記得之前夏美答應過生日要送她她和龍堅一起的手辦呢。

  果不其然,加藤夏美先是遞出一個粉粉嫩嫩的禮盒袋:「吶,這個是答應過你的東西,回家再拆,不然某人看到會打我的。」

  佐野艾瑪看出她眼中的戲謔,莫名紅了臉,立刻接過:「嗯,我一定回去再拆,絕對不會讓你挨打的。」

  一旁佐野萬次郎是瞬間領悟這段話的意思,嘴角不自覺揚起,感覺有小赤藤在艾瑪和堅仔的婚事都不用操心了呢。

  想著他轉頭看向身邊的人,眼中都是笑意。

  感覺到奇怪目光的龍宮寺堅看向他,一時間不能讀懂他眼神的含義,怎麼了?怎麼小赤藤一來mikey的眼神就變得這麼奇怪?難不成這兩人謀劃了什麼東西?

  見她接下禮盒,加藤夏美又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白色首飾盒:「這個是生日禮物,祝你生日快樂,早日實現心願啊。」

  佐野艾瑪懷裡抱了玩偶,手裡拿了三個禮盒,已經是接不下了,就沒接過,看她笑得溫和,有些好奇:「這個是什麼啊?首飾嗎?看著還挺貴重的啊。」

  加藤夏美看了眼遞出去的首飾盒,莞爾一笑,轉而遞交給佐野萬次郎:「幫她拿著,這個呢是可以當嫁妝的東西,也不是特別貴重,最重要的還是心意。」

  佐野萬次郎接過,上下打量了一下,詢問過艾瑪的意見後,才敢小心翼翼打開,一時間所有人都探出頭看。

  小小的首飾盒內是鵝絨墊,正中心躺了一條鑲有十幾顆碎鑽和一顆藍鑽的五芒星項鏈,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看著貴重的飾品,聯想她的話,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真的是可以隨手送人的嗎?

  「哦,對了,這個是給日向的。」加藤夏美想起來,又拿出一個淺粉的盒子,遞過去。

  橘日向立刻嚇到後退,連連擺手:「不不不,我就算了,這個……真的太貴重了……」

  加藤夏美才不管那麼多,直接抓住她的手就塞進她的掌心,再把她手握緊:「收下,你什麼時候見過我送出去的東西還拿回來的。」

  龍宮寺堅汗顏,指著項鏈道:「這個……應該不是真的吧?」

  「應該是……假的,所以收下也沒什麼啊,拿好了。」加藤夏美為了不讓他們又負擔,話音一拐。

  其實她也不是很清楚,畢竟她也沒去專門去店裡看過,這兩條項鏈是她從患者送給她的珠寶裡挑的,那家伙剛好是珠寶商,想拿珠寶討她歡心,換個好關系。

  但就是她這語氣,在場的人沒一個敢信,都在面視耽耽。

  最後還是加藤夏美一句,不收就和他們絕交玩失蹤。他們才遲疑著收起來。

  龍宮寺堅看著送完禮物還特別開心的人,嘴角扯了扯:「果然有錢還得是你啊,這下我們送出去的禮物都沒了可比性了。」

  「哪有?送禮在乎的是情誼,我只是剛好送的看著很貴而已。」再說以後可能也沒機會了。

  加藤夏美沒把最後一句話說出來,笑著,心裡對未來還是有些不安,原漫畫中最令人意難平的情侶,她一定要看到他們結婚的啊!

  完成第一個任務後,加藤夏美提議大家趁著大好時光拍著照片,眾人都覺得不錯,完全沒注意到她眼中的狡黠之色。

  拍照當然是路人的事,只不過這個路人是加藤夏美安排的人罷了。

  按照她的命令,拍照者讓前排的龍宮寺堅半蹲下來,指揮著人向佐野艾瑪靠近。

  不要問為什麼高個的龍宮寺堅會站在前排,因為佐野艾瑪是今日主角,所有人都很知趣的讓他站前面。

  龍宮寺堅當然也知道他們的心思,想著只是普通拍照也沒什麼,就站在前面了,不過他對這個幫忙拍照的人很不爽,他都已經很配合的靠近了啊!為什麼要說還不夠近!!!

  加藤夏美站在他們後面,腳下是向店裡借來的凳子,剪刀手舉過他們的頭頂,笑容燦爛。

  她的左手邊是佐野萬次郎,右手邊是橘日向,至於花垣武道,他站在最右邊顯得有點突兀。

  差不多擺好位置,加藤夏美的笑容更加狡黠了:「好了,那我說一二三你就拍,大家都放松點吧,要自然些哦。」

  拍照者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會完全聽她的話。

  此刻他們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相機上,沒人注意到加藤夏美罪惡的雙手正緩慢下移到兩人腦後。

  「一……」

  「二……」

  加藤夏美刻意拖長了音,手臂暗自繃緊,在數到三之前,手猛得掐住兩人的後腦勺,在放松的情況下,兩人猝不及防地被轉過頭,順著力道,嘴對嘴親在了一起。

  「三!」

  「哢擦!哢擦!哢擦!」

  隨著連續的拍照聲,佐野艾瑪和龍宮寺堅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感覺就像煮熟的蝦,都開始冒熱氣了。

  偏在照片差不多拍好後,加藤夏美還要幸災樂禍地拍手道:「祝二位早日喜結連理,百年好合呀!!!」

  一瞬間,兩人終於反應過來,迅速彈開,後退,轉身捂臉,心跳快的不像樣子。

  「親...親到了啊!!!」佐野艾瑪感覺頭暈乎乎的,不敢相信她真的和喜歡的人親上了。

  「我的天哪!和艾瑪親上了!啊啊啊!!!」龍宮寺堅心跳聲如雷鼓,羞恥心直接拉滿。

  都沒反應過來的花垣武道三人茫然地低頭看他們,發生什麼了?拍個照臉至於紅成這樣嗎?

  加藤夏美此刻已經先行跳下凳子,衝上去拿相機了。

  剛好龍宮寺堅徹底緩過來,看到她對著相機裡的照片嘖嘖稱贊,直接羞憤怒吼:「小赤藤!你完了!!!」

  聽見吼聲加藤夏美拿著相機轉頭就跑,還不忘調侃:「哈哈,親了可就要負責啊!在一起吧!!!」

  「你給我站住!別跑!」龍宮寺堅指著她追了上去,又有些落荒而逃的姿態。

  留在原地的佐野艾瑪臉已經燙到不行了,聽見「在一起」的話,心底幸福感爆棚,這下他總該開竅了吧。

  其他三人默默豎起大拇指,滿臉的佩服。

  高!實在是高!小赤藤/夏美/加藤果然是最厲害的,這下子不在一起都不行了吧。

悠于 2025-7-19 13:52

番外-運動會

  金秋十月,天氣依舊炎熱。

  這個時節正是舉行運動會的好機會,而一所學校內也確實在舉行。

  校門外,一輛火紅機車停了下來。

  加藤夏美取下頭盔,赤發瞬間如瀑般散開,她隨意地撥弄幾下,便拔了鑰匙,反身下車。

  今天場地圭介和松野千冬的學校舉辦運動會,她被後者叫來參觀了,想想一會兩位在操場上的颯爽英姿,她就覺得分外激動。

  加藤夏美鎖好車,快步走到校門口,簡單和門衛解釋自已的來意,然後就被放行了。

  她一進到校園裡,就遠遠看見熱鬧非凡的操場上站了一排排人,耳邊有若隱若現的呼喊、尖叫聲,不由令人身心愉悅。

  她揚著明媚的笑,朝操場飛奔而去,穿過算不上擁擠的人群,她看到了在操場上飛奔的身影,那大長腿都快出了殘影,短短一百米,像有一陣風刮過。

  「啊啊啊!好厲害!」

  「加瀨同學好帥啊!」

  ……

  加藤夏美聽著耳邊一陣激動吶喊,好奇地打量第一個衝過終點線的男生,是一個高個子、有著一頭干脆利落短發的剛強少年,他穿著背心,對自已剛才的表現似乎很滿意,呲牙樂呵呵的。

  加藤夏美也覺得挺厲害的,但她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場地他們,仰頭踮腳,她盡可能讓自已的視野變得開闊。

  然而身高是真的硬傷,沒辦法她只能給松野千冬撥電話。

  為什麼不是場地?因為不是這家伙請她過來的,還是千冬這個房東更在意她。

  「小赤藤!這裡這裡!!!」

  很快松野千冬就找到了她,隔著跑道,高興地揮舞著手臂。

  今天的他穿了件天藍色印有搞怪貓頭的t恤,黑色短褲,笑容天真燦爛,看樣子對這次運動會信心滿滿。

  加藤夏美兩邊看了看,發現下一輪比賽還在准備就一溜煙跑到了他身邊:「千冬,你剛才在哪啊?我怎麼沒看到你啊?」

  松野千冬看著在人群中並不出眾的家伙,第一次覺得自已掰回一次,笑道:「我剛才在拋鉛球那邊啊,你這不行啊。」

  加藤夏美見他用眼神掃視自已,覺得他意有所指,有點生氣:「什麼啊?!你也高不到哪去好嘛!」

  松野千冬抬手在她頭頂橫切一下,剛好過自已眼睛,意思很明顯。

  加藤夏美攥緊拳頭,這家伙絕對是和場地待一塊久了,越來越欠揍了。

  在她快要爆發之前,松野千冬收了心,摸了摸她的頭:「好了,不和你鬧,我們快走吧,馬上到場地哥比賽了。」

  加藤夏美氣得輕哼一聲,心裡默念了幾遍「對方是小孩子」才沒有動手,一邊跟上他的腳步,一邊問:「場地報名了什麼比賽?跳高?跳遠?100米短跑?」

  松野千冬看了她一眼:「都不是,按順序是鉛球、3000米長跑和4x100接力賽。」

  「他……體力挺好的。」加藤夏美點了點頭,想想過去日子裡他打架的場景,這運動量應該可以。

  「那你呢?不要跟我說你報名和他一樣,最近被我喂胖了,你跑不了3000米。」

  「哪胖了?!小赤藤,別瞧不起人啊,我每天都有鍛煉的!」松野千冬不服氣了,雖然確定比遇見她之前胖了一點,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加藤夏美笑著,趁他不注意,掐了一把他腰間的肉:「怎麼不是呢?」

  然後火速逃跑。

  「我靠!混蛋別跑!」松野千冬痛得眉眼一皺,氣急敗壞地追上去。

  加藤夏美回頭衝他擺了個鬼臉,繼而往看到拋鉛球的方向跑去,那裡現在人並不多,能看到大沙坑。

  跑近了之後她就看到了穿著校服、戴著眼鏡、一本正經的場地圭介,想到後面窮追不舍的松野千冬,她果斷求救:「救命啊!場地!千冬要打我!」

  剛被叫的名字,正准備排到隊伍後面拋鉛球的場地圭介聽到熟悉的聲音,一轉過頭來,就被加藤夏美撲了個滿懷,要不是他定力好就要被帶倒了。

  加藤夏美迅速抱住人,然後覺得不妥,又轉身躲到他身後去了:「救救我,場地,千冬他玩不起!」

  松野千冬怒從心頭起,指著人:「場地哥別聽她胡說,她惡人先告狀!」

  場地圭介黑著臉,他招誰惹誰了?這兩憨憨怎麼都在這啊?!

  眼見邊上圍觀同學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了,他故作鎮定推了下眼鏡:「千冬,你別和她計較。」

  然後反手把人從身後抓出來,壓低聲音道:「不管你來干什麼的,給我安分點。」

  被揪住命運後脖頸的加藤夏美點了點頭,一副我很乖的樣子:「我明白,你的校園人設嘛,乖孩子。」

  松野千冬看著兩人互動,憋著一口氣還是散了:「哼,沒有下次!」

  加藤夏美笑了笑,心想:絕對還有,還有你真的胖了。

  場地圭介松了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人群,松開手表示自已要比賽了,別搗亂。

  兩人雙手一背,跟個小弟一樣,畢恭畢敬,目送他到隊伍尾端,然後才擠到人群中,看比賽。

  不出意外,作為東京卍會一番隊隊長的場地圭介只投了一次就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二級三班場地圭介,5千克鉛球,13.63米!!!」負責測量的人反復確認了很久才敢說出這不可思議的數字組合。

  「好耶!場地哥好厲害!」松野千冬一副小迷弟模樣,滿眼都是星光。

  加藤夏美原本也是驚嘆不已,突然被他這麼一喊,嫌棄地往邊上挪步了一下,然後大喊:「場地太帥了!!!」

  場地圭介身體一僵,淡定無比走向他們。

  「欸!場地同學,你等等,還有兩次機會呢!」負責記錄比賽的老師收斂驚訝的表情,慌忙叫住他。

  真的想不到這家伙會這麼強啊,明明是戴著眼鏡的書呆子……

  「不用了,這樣子就可以了,我要去下一個比賽地點,麻煩老師了。」場地圭介擺了擺手,快走到兩人身前,抬手勾住兩人就走。

  加藤夏美弓著身子,仰頭正好能看見他羞紅的耳垂,惡趣味拉滿:「場地,你剛才真的是帥炸了。」

  「我知道,不用你說得那麼大聲。」場地圭介臉色微紅,瞪了她一眼。

  該死的,在呆下去,他怕這兩家伙比起來,喊的一個比一個大聲啊!

  把人帶到空地上,場地圭介把兩人訓誡了一頓,他原本是打算在學校要低調再低調的,結果沒想到這次被抓來參加運動會了,希望隨便比比就好,讓他們安靜。

  加藤夏美假笑:「你知道你剛才那一投有多厲害嗎?國家運動員最低標准,5千克,13.75米。還裝呢?」

  場地圭介身體更僵硬了,總不能說他剛才看到他們來了,下意識用全力了吧。

  心裡變扭了一會,表面依然平靜:「不管怎麼樣,我贏了,或是表現出色,你們兩都不准像剛才一樣大喊大叫了!知道沒有?」

  松野千冬看了眼不給回應的加藤夏美,自已點了點頭。

  接下來是松野千冬的比賽,跳高和1000米長跑。

  加藤夏美覺得跳高沒什麼看點,基本也就那樣,畢竟他可不像mikey那個怪物一樣有著超乎常人的彈跳力,他連一米五都沒跳過去。

  松野千冬表示是失誤,但是被無情拆穿了,最後也只能承認,沒辦法三次機會都沒成功啊。

  見到他開始垂頭喪氣,場地圭介只能化身暖心大哥安慰起來,表示接下來的一千米他看好他。

  然後,跑一千米的時候,松野千冬整個人就跟打了雞血一樣,不顧一切往前衝,最後拿到了同組第一的名次。

  主要原因還是加藤夏美在最後四百米的時候一直在他前頭刺激他,比如剛才被掐的那一下;比如他的一些糗事;比如他要是在不加把油,一番隊副隊長就要換人了。

  松野千冬一怒之下追著她又多跑了兩圈,怒吼聲穿透了整個操場,也沒能讓她收斂半分笑容。

  場地圭介看了直搖頭,這還低調個什麼鬼,明天就會變成全校皆知了吧,果然剛才就該讓她直接滾回家的。

  沒有辦法,最後場地圭介一把抓住了瘋狂逃竄的人,然後攔在她身前,口頭安撫松野千冬。

  松野千冬是一萬點氣憤,一萬點委屈,但是在學校不能給場地哥惹事,他也只能忍氣吞聲了。


第145章 未來的三谷隆

  加藤夏美被追著跑出了兩條街後停了下來,靠邊站著,等人追上來又笑著調侃道:「喂,我這可是在幫你欸,別打我了吧。」

  「幫?幫個什麼鬼?!你這要以後怎麼面對艾瑪!!」龍宮寺堅一把抓上她的衣領,那眼神都在噴火,他們都還沒准備好呢!

  加藤夏美一點也怕他,扯開他的手,不慌不忙地整理衣服:「在一起不就好了,反正是兩情相悅。」

  \WEIMAO\

  她抬頭對上他的目光,眼神很是認真:「我知道你在擔心未來,可是如果你連在一起的勇氣都沒有,那還提什麼未來?艾瑪從不圖你什麼,最多是一個溫馨的家,你別讓她失望就行。」

  龍宮寺堅聽著,也冷靜了幾分,可還是無法認同她把未來說的這麼風輕雲淡:「但你也知道我們現在……」

  「只要你想,只要她願意,現在不算什麼,再說結婚還早著呢,艾瑪才十四歲,未來總有辦法,走一步看一步唄,反正還有我嘛。」加藤夏美笑著打斷他。

  不知龍宮寺堅想到了什麼,他竟也笑了:「是,你財大氣粗,真奇怪,竟然覺得你說的有點道理啊。」

  「那是你本來就想和艾瑪在一起,好好想想怎麼表白吧,我等你好消息,先走了。」加藤夏美見他動搖了,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臂,然後轉身就走。

  龍宮寺堅聽到「表白」二字,臉又紅了起來,不過在對方走出十幾步後,他猛然反應過來,抬頭大喊:「喂,你這混蛋倒是把相機給我啊!」

  加藤夏美聞言又跑了起來,笑聲在小巷裡回蕩:「哈哈,等我把照片洗出來再給你!」

  這可把龍宮寺堅弄得哭笑不得,他也沒說要追她啊,跑那麼快干嘛?不過照片啊……

  想到這,他褪下去的紅潮又漫了回來,羞恥地捂住臉。

  另一邊。

  看了一出大戲的花垣武道同橘日向一道回家,路上兩人聊得不亦樂乎。

  眼見著夕陽垂落,他們也到了橘日向的家。

  「額,那個日向能把直人叫出來一下嗎?」在橘日向開門時,花垣武道開口道。

  「誒!好的,你等一下吧。」橘日向有點意外,同時也有點疑惑,他最近好像經常找弟弟啊。

  花垣武道看人進門,目光移向落日下的世界,此刻的寧靜美好是他所留戀的,但他還是要回到未來。

  上一個未來場地君和一虎君在血色萬聖節時死了,東卍被芭流霸羅吞並,稀咲掌權。而如今場地君和一虎君都沒有出事,加藤也沒有衝動,未來必然改變了,但未必會變好……

  思緒流轉間,橘直人已經出來了,在他不解的目光下,他們握了手,世界瞬間失去光芒。

  花垣武道感受著熟悉的眩暈感,仍舊覺得有點不適應,腦海中閃現著這些天的經歷,芭流霸羅與東卍融合,稀咲和半間會聯手,東卍的核心岌岌可危……

  當意識再度清醒,他還是在那家熟悉的cd店。

  正當他感慨什麼都沒變時,店長朝他走來,看到板正的臉,他還以為自已又要挨訓了,結果到了面前,店長立刻換上了歉意的笑容:「讓您久等了,很抱歉先生,您想要的商品本店好像並沒有存貨,十分抱歉,您看您是否還有其他需要呢?」

  「啊?沒……沒有了。」花垣武道下意識拒絕了,完全不清楚情況的他茫然地走出cd店,還能聽見店長禮貌告別的話。

  這出乎意料的場景讓花垣武道感覺有點恍惚,此刻他手裡拿著高級的皮包,戴著名表,梳著油背頭,儼然一副老大哥的模樣,與他平常的形像出入太多了。

  花垣武道努力地回想回來之前在干什麼,但就是想不起來,惹得他欲哭無淚。

  「你在想什麼呢?怎麼這麼慢?」突然一道算得上熟悉的聲音傳來。

  抬頭看去,淺灰藍的狼尾發,休閑藍格衫,修身黑長褲,長相俊氣的男人站在車邊,看向他的方向,表情略帶不耐煩。

  「啊?我……」花垣武道一時間沒認出他是誰,話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呵,好了,沒有cd就下次再來吧,上車,走了。」男人輕笑著搖頭,這家伙跟了他十二年了,有時候還是憨憨的啊。

  花垣武道這才看向車子,是當初他想都不敢想的豪車,但他現在的在意點不在這,而是問:「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這回輪到男人疑惑了,開車門的手一頓,轉頭看他:「當然是開會,怎麼?武小道,升上干部的位置,反倒不知道開例會了?」

  干部?花垣武道還是很疑惑,但沒有表達,只能憨笑表示一下子忘記日期了,忙跟著人上車。

  車在公路上行駛著,男人也開始講起其它事:「武小道,這次開會你要小心點,千冬已經失蹤了,我懷疑下一個就是你。」

  短短幾句話讓花垣武道冷汗連連,什麼意思?千冬失蹤了!這件事還和他有關系!等等,干部?難道他現在是東卍的干部嗎?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不對,應該是到底發生了什麼?!

  男人還在自顧自說著,悵惘地嘆息:「誒,東卍實在是變了太多,大家都不像當初的大家了,mikey不見了,draken和場地都進牢裡了,連小赤藤都變得不像她了,武小道啊,我覺得東卍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要完了。」

  花垣武道嘴上說著絕對不會的,內心早已炸裂,他知道十二年會改變很多,但這未免也變得太多了吧!未來越變越壞了啊!

  「是嗎?也許吧,如果……東卍早已沒了初心,這次會議之後,我也要離開了。」男人望著窗外的風景,眼中滿是哀愁、迷茫。

  這時花垣武道才看到他耳上熟悉的圓環十字耳環,他的身影猛然與過去的三谷隆重合,這是十二年後的三谷隆!!!

  十二年來,三谷隆的外貌變化倒是不大,只是除了更加成熟,還多了一份愁容,整個人看著都不精神。

  十二年磨去了他太多精力,此刻的他是真的累了。

  車開的不算太快,太陽漸漸沉落,夕陽下的街景算得上美麗。

  花垣武道根本顧不及此刻三谷隆低迷的心情,找出手機就開始翻找通訊錄,他必須找直人問清楚情況,這到底發生了什麼?東卍還是那個極惡組織啊!

  然而他翻遍了通訊錄都沒有找到那個想要的名字,反倒是一堆不認識的人,腦海中一點相關記憶都沒有,都快急死他了。

  「三谷先生、花垣先生,我們到了。」突然前面開車的人發出聲音提醒。

  花垣武道被嚇了一跳,才發現開車的人是一個有著棕色大波浪的女人,看著也有幾分面熟。

  而三谷隆的話也肯定了他的想法:「嗯,辛苦了,江口,她今天會來嗎?」

  江口……江口韶禾香!這是加藤夏美在學校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花垣武道驚訝地打量可謂改頭換面的她,冷淡的模樣完全沒有當初的開朗活潑,原來她也加入東卍了嗎?

  江口韶禾香透過後視鏡看了他們一眼,淡淡道:「加藤姐的行蹤向來不定,沒人通知,我也不確定。」

  「是這樣嗎?謝謝,我們走吧,武小道。」三谷隆聞言皺了下眉,就叫人下車了。

  花垣武道立刻應聲下車,看著車子遠去,他的心情很是復雜,迫切又恐慌。


第146章 東卍高級干部會議

  「走吧。」三谷隆說著,抬步往高樓走。

  那是一棟八九層高、貌似是酒店的大樓,其一二樓是隸屬於東卍名下的高級餐飲會所,最近才開張,人流量並不大。

  花垣武道跟著三谷隆來到一間包廂前,那復古莊重的高級感,令花垣武道感到更為緊張。

  守門的黑衣人看到他們,十分恭敬地行禮:「三谷先生、花垣先生,晚上好,辛苦二位趕過來了。」

  三谷隆冷淡地點頭,等他們開門就走了進去。

  包廂內,菜已經上了大半,現今東卍的干部們基本都在這裡了。

  「海蜇是誰點的啊?」

  「麻婆豆腐好辣!花椒放多了吧?!」

  「喂!炒飯還沒好嗎?!」

  ……

  在他們一聲聲話語中,花垣武道同三谷隆被請坐到位子上。

  隨即一直在邊上等待的侍從開口道:「接下來我來向各位彙報一下上個月繳納金的情況。」

  即便他很一本正經,但根本沒人理會他。

  「喂,炒飯怎麼還沒好啊?!而且還有人沒來吧!」東卍高級干部林田春樹極其不滿地說著,斜眼看人的樣子是一如既往的凶惡。

  「吵死了阿帕,閉嘴吃你的飯,還沒到的人是小赤藤吧?」東卍高級干部武藤泰宏有些不滿地看向他,彼時他梳著油背頭,穿著正裝,氣場更加強大了。

  「不是她啊!是水原那家伙!話說炒飯呢?!沒有米的話怎麼吃的下去!!」林田春樹根本懶得理會他的不滿,依舊衝服務員嚷嚷。

  「你是白痴嗎?炒飯要留到最後啊!禿子!」東卍高級干部河田內保也臉上掛著假笑,額前隱隱有青筋暴起,是相當不爽他愛嚷叫的性格。

  他這話直接引起了林良平的不滿:「啊!你說誰白痴?!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帕仔的腦子可是空氣做的啊!不只是白痴級別了!」

  林田春樹不僅沒有生氣,還很認可地點頭。

  眼見他們就要吵起來,三谷隆立即叫停:「你們都安靜點吧,小赤藤和水原今天估計也不會來了,繼續彙報吧。」

  有他發話,其他人多少都給面子,暫時壓下氣焰。

  負責彙報的人聞言點頭,又看了眼手中的報告:「在過去的一個月裡,上交繳納金最多的是加藤姐,共計五千七百萬美金。」

  花垣武道低著頭,驚得瞪大眼睛,這是什麼天文數字啊!

  其他人倒沒什麼震驚的,比如留著半側黑白交替發型的男人,他手隨意地搭在椅背上,笑道:「阿奈就是阿奈,每次都是上交最多的呢。」

  臉上有半邊燒傷的男人,將咀嚼的食物咽下,冷著臉道:「也就除了她和水原能交上這麼多繳納金,某些人能交到一半都算是奇跡了。」

  「乾!你說誰呢?!」林良平聽出他在內涵,瞬間氣憤地指向他,大有一副再多說就要動手的樣子。

  其他人也有不服氣。

  「黑龍組的家伙,你們不也交不上嗎?有什麼資格說我們?!」河田內保也笑著,聲音卻有明顯的生氣。

  「吵死了,嘰嘰喳喳的,嘰嘰喳喳的,比起你們這些不干事的老古董,我們至少也上交了三千五百萬吧!」深藍色寸發的男人不耐煩地用牙簽剔牙,咧開的薄唇上有道明顯的傷疤,這個人看著凶神惡煞的。

  「老古董?」幾人重復著這幾個字,臉上都浮現了怒容。

  花垣武道被這壓抑的氣氛嚇到不敢說話,心緊張地直打鼓。這些人到底是誰啊?黑龍組?在過去完全沒聽過啊?!

  「唉∼」

  突然身邊傳來嘆息聲,是三谷隆,他又露出悲哀又無奈的表情,精神氣跟著弱了幾分。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的半間修二開口了:「真沒勁!這裡是給你們小孩子鬧毛病的游樂場嗎?」

  此刻花垣武道才注意到與上次未來形像並無太大出入的半間修二。

  他的頭發還是黃黑交替的三七分,手背是熟悉的「罪」「罰」,戴著眼鏡竟讓他看上去平和了些,但板正的臉卻無人敢冒犯。

  幾人聽到他的話,都只能強壓下怒火,誰不知道現在的東卍盡在稀咲的掌控下,而半間是他手上最好的棋子,得罪了他,基本都不會有好下場。

  半間修二掃視他們,對於自已的權威還是很滿意的,在如今的東卍敢冒犯他的也只有小赤藤手下的那些人了。

  負責彙報的人見他們安靜下來,擦了擦汗,真害怕他們吵起來,禍及自已,要是加藤姐在這就好了。

  他稍稍平復一下情緒,打算繼續彙報時,門被打開了,伴隨而來的是一道清雅的女音:「這麼安靜,我還以為走錯房間了呢,各位晚上好啊!」

  眾人同時轉頭看去。

  只見一個穿著艷麗的女人含笑走來,歐美型黑色大波浪,瓜子臉上並沒有濃妝艷抹,看上去清麗卻並不與身上的貂皮大衣相斥,反倒增添幾分氣場。

  「水原小姐還知道要來開會呢?」九井一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明明是笑著的,可眼裡卻沒有笑意。

  水原春停在桌邊,向一側侍者示意加凳子,不慌不忙地回應:「我怎麼會不知道,只是小孩子的聚會不太適合我這個大媽啊,畢竟和一群沒禮貌的家伙呆在一起,還不如職場上的虛與委蛇呢。」

  說話間,侍者已經慌慌張張拿了椅子。

  水原春拿著粉色皮包端坐下來,笑臉盈盈地看著面前黑下臉的一群人。

  所有人都很不滿她這帶刺的話,但也只能咬著牙一言不發。

  對其他人他們發發脾氣尚且可以,但眼前的女人表面是東卍干部,可實際對東卍下起手是一點不拖泥帶水。

  九井一聞言端正好姿態,對於這個實力旗鼓相當的商人,這是她應有的尊重。

  花垣武道見她的目光在自已身上停留,心底發毛,難不成他和這個女人不對付嗎?為什麼要盯著他看啊?!

  水原春很快收回目光,轉向半間修二:「稀咲不來嗎?」

  半間修二眸光閃爍,笑道:「他有事要辦,要晚一些才能到,我們先開會就好了。」

  說著他向被幾次打斷的人示意。

  可惜水原春一點也不給他面子:「小mikey和稀咲,兩個唯一能有點發言權的家伙都不來,我想不出來,你們在這開什麼會,是要說說最近過得怎麼樣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氣憤的情緒是藏不住了。

  林田春樹拍案而起,衝她吼道:「水原!你別太得寸進尺了!對mikey至少要用敬稱吧!別忘了,你只是個干部!!!」

  柴八戒也面容陰沉地盯著她:「水原,你歲數大了,腦子也不好使了是吧?!什麼叫我們沒有發言權?!誰給你的膽子?!」

  水原春淡笑著看他們發怒,心底沒有一絲波瀾。即使是過了十二年,小孩子心性還沒被抹掉,又多了心高氣傲,一點長進都沒有。

  半間修二放下筷子,身體往後靠了靠,陰霾地盯著她:「水原,敬你是個長輩才沒讓你難堪,別以為有小赤藤給你撐腰,我就不敢跟你動手。」

  水原春挑眉,勾唇一笑:「知道了,半間小弟弟。」

  半間修二臉色一僵,氣的青筋暴起。

  花垣武道心下更是驚嘆,這個美女敢這麼叫半間!好……好厲害!!!


第147章 在未來第一次見到加藤

  全場氣氛降到冰點,半間修二臉黑得都能滴出墨來了,水原春還是笑眯眯的。

  就在此時門又被打開了,同時傳入的是令人熟悉的聲音:「好熱鬧啊,在走廊上都能聽到你們的大嗓門。」

  一時間有人冒冷汗,有人笑容燦爛,也有人意外。

  走進來的是三個人,為首的正是花垣武道幾度疑惑的人,加藤夏美。

  相較十二年前,她留長的頭發不再是紅棕色,而是亮眼的金色,妝容更加精致,著裝簡單,但她沒笑,額頭下顎都多了傷疤,整個人看著冷清了很多。

  最讓花垣武道震驚的是那在空中晃動的左衣袖,空空蕩蕩。

  當兩人對上視線時,他看不到她眼中有一絲波動,就像是在看一群陌生人,連說話的語氣都很平淡:「水原,你上個月績效沒有達標,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水原春眉眼一彎,主動起身讓位:「這次只是意外,下個月會把績效補上,您別生氣。」

  加藤夏美瞥了她一眼,順勢坐在了凳子上,目光直視時,正對柴八戒:「不是開會嗎?說說看,又有什麼事?」

  場面一度十分安靜,幾人看向她的眼神都有深深的忌憚之色,相比於水原春,他們更害怕她。

  半間修二頓了頓,笑道:「沒想到你也會來開會啊。」

  「怎麼?不歡迎?」加藤夏美看向他,如墨的眸中依然沒有波動。

  半間修二額冒虛汗,兩手交叉放在桌上:「怎麼會呢?只是很意外而已,你來的太少了,而且每次來都是像『這種時候』。」

  最後幾個字他刻意加重了音,盯著對方的臉,卻還是找不到破綻。

  加藤夏美沒有回應他,而是看向林田春樹:「坐吧,都不是小孩子了,開會要穩重點,三言兩語能調動情緒,不應該的。」

  林田春樹聞言,不敢反駁,重新拉回凳子坐下,靜等下言。

  半間修二也聽出了她的話外音,松開手,直接開始今天的正題:「好吧,不浪費你的時間,今天開會主要是因為在過去一個月內,柴的傀儡公司、可可明面上的t企業,以及東卍名下的眾多企業都被條子查封了。」

  「換而言之……我們之間出了叛徒!」

  眾人一驚。

  林田春樹首先給出否定:「怎麼可能?再怎麼說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吧!」

  九井一毫不客氣的回懟:「你還真是蠢,如果不是有內鬼,怎麼可能同時有這麼多家公司出事?!」

  眾人都露出凝重之色,這件事對東卍而言太過嚴重了。

  「這件事你怎麼看?」半間修二沉默了一會,看向對面面無表情的人,詢問時其實內心已有想法,因而目光也有幾分銳利。

  然僅是目光不善,便遭到了加藤夏美身後中年男人的不滿,紋有黑龍的右手指著他,怒道:「小子!你那是什麼眼神?!懷疑阿奈是叛徒,也不看看你們有幾斤幾兩!!!」

  男人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被加藤夏美一個抬手打斷了,他只得不服氣地縮回原位。

  另外兩人倒沒什麼反應,一個似笑非笑,一個冷淡如冰。

  加藤夏美放下手,目光直視半間修二,給了他最想要的答案:「關於這件事,是我干的沒錯。」

  僅一言,半間修二手都緊了緊,他知道一直以來對方都在和他們對著干,但對東卍整體上還是會留顏面的,可現在……

  他磨了磨後槽牙,克制著自已的情緒,神情很危險:「小赤藤,你是不是太放肆了?!」

  冷不丁的,始終默然的銀發男人將黝黑的槍口對准了他,冷聲警告:「注意你的言辭。」

  一時間在場的干部都嚇出冷汗,他們雖不善,但對同伴都能忍則忍,況且今天是組內開會,他們可都沒隨身帶槍啊!

  「牧野君,沒必要這麼做吧,大家都是一個繩上的螞蚱。」乾青宗額前冒汗,語氣算得上淡定,內心早已吐槽了無數遍。

  牧野弓沒有動,槍口對准半間修二,手指繃勁,指頭已經有回扣的跡像了。

  但最後還是放了下來,因為加藤夏美開口了:「弓,出去等著。」

  牧野弓的眸子顫動了一下,沒有反駁,沒有過多猶豫,放下槍就走了出去。

  所有人頓時松了口氣,好在加藤夏美手下的人都很聽她的話,不然這都不知該如何收場了。

  加藤夏美注意到他們緩和下來的表情,沒什麼表示,只是繼續剛才的話題:「你們都知道,我是個商人,商人最在乎的就是利益,可可的t企業也好,八戒的傀儡公司也罷,觸及到我的利益就都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眾人汗顏。

  九井一忍不住吐槽:「這也不能完全歸責於我們吧,如果你願意將你的企業統計起來,我們也不會……」

  「然後好讓你們能一次打擊完嗎?說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們在座的又有多少人是不想讓阿奈除權的呢?」水原春毫不客氣地揭開他們的「皮」,那笑仿佛在嘲諷他們。

  九井一被她堵住不知如何言語,感到十分不適。

  「水原別忘了現在是在誰的地盤,再挑釁我們,你知道後果!」柴八戒冷著臉。對她們已是越來越不耐煩了,若不是那個人明令禁止對付她,這個時候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水原春抿唇一笑,感覺像只狡猾的狐狸。無聊的小孩,沒有殺傷力的話,剛才還不是被小弓的槍嚇到,要是敢動手的話,小弓一定會把他打成篩子。

  沒被叫出去的古鬥聞言想發怒,真是一群混小子,要是沒有阿奈庇護他們,他們早就結束了,還敢在這威脅他們!!!

  加藤夏美抬起右手,衝水原春勾了勾手指,對方立刻會意,將一早准備好的東西從包裡拿出來,遞過去。

  古鬥見狀,只能掐自已,把怒火強壓下去,真想不明白都十二年了,阿奈為什麼還不放棄這群混小子?

  眾人看她拿著幾份折疊的紙張,有點不明所以,當然也有猜到的人。

  「這裡是三家全國前兩百的企業15%的股份,還有兩家上市公司的掌控權,足夠填充這些公司的損失了,簽了吧。」加藤夏美把文件放在轉盤上,說出的話就像這些東西對她來說一文不值一樣。

  眾人看著那份文件,不知該作何反應。

  花垣武道手心冒汗,心想:果然不論過了多久,加藤都很有錢呢,這種東西說轉就轉啊!不過她變化確實很大啊,大家都不敢惹怒她呢。十二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九井一看著文件,眼中閃過暗芒,對他來說用一兩個空殼公司換到頂級企業的股份,絕對是穩賺不虧的,但是……

  他將目光轉向半間修二,稀咲還沒來,現在要他來定奪啊。

  半間修二也知道,但他不想就這麼簡單放過這件事:「如果不簽呢?小赤藤,你之前做的事尚且可以忍耐,但這一次是你太過火了吧?知道這要耗費我們多少……」

  「少廢話,不簽就別簽,反正不會有其他賠償,有本事就動手。」加藤夏美打斷他,直視他的目光,根本沒在怕他。

  半間修二是真的很生氣,十二年,她就沒有一次讓他們省心過,都十二年了,非要和他們過不去,東卍早就不是當初了,為什麼非要想著回去?!


第148章 被強制送走

  最終,半間修二還是簽下了合同,原因無他,加藤夏美他動不了,不管是稀咲的命令,還是牧野,他都不可能對現在的她動手。

  加藤夏美看著意料之中的場景,心底松了口氣,拿著簽好的合同,轉遞給水原春:「把他們處理好。」

  水原春笑眯眯表示明白,拿上東西就離開了,其實她來這也就辦這件事而已,看了戲就要工作了。

  「古鬥,你送她走吧,小心點。」加藤夏美沒有回頭,手指在摩挲著扶手。

  古鬥聞言遲疑一下,感覺她情緒不太好,立刻應聲下去了,離開前看了眼半間修二,發現他表情沒什麼異常,加上牧野弓還在,他只能安慰自已不會有事。

  「弓仔,阿奈交給你了。」出了門,古鬥沒有去追人,而是拍了拍在一邊等待的牧野弓,現在東卍的情況復雜,而且阿奈的身體情況也不好……

  牧野弓點了點頭:「我知道,絕對不會讓她有事的,放心。」

  古鬥沒再停留,快步追上在等電梯的水原春。

  水原春看到他還挺意外:「你怎麼來了?阿奈呢?」

  「弓仔護著呢,暫時可以放心,阿奈不放心你。」說著古鬥的目光還掃視了一下周圍。

  水原春立刻心領神會,無奈嘆息:「阿奈想要的太多了,這樣下去她要不堪重負的。」

  古鬥知道她的意思,但也沒有辦法,兩人沉默著進入電梯離開。

  另一邊。

  加藤夏美看著因她的到來而低迷下來的氣氛,主動起身,看向三谷隆:「三谷能單獨聊聊嗎?」

  三谷隆很意外地看向她,遲疑著點頭,起身要跟她走。

  這下花垣武道開始慌了,如果三谷走了就是他一個人面對他們了吧,光想著就覺得很可怕啊!

  可是還沒等他想到不呆在這裡的辦法,加藤夏美的聲音再次傳來:「武小道也一起來吧,我有話對你們說。」

  花垣武道聞言立即跟了上去,只要別讓他在這待著就好,不過加藤想跟他們說什麼啊?為什麼要單獨說?

  她的這番話也引起了半間修二的疑心,等他們離開一會,他便找了個理由離開,給稀咲鐵太發信息。

  加藤夏美帶著人來到最頂樓,其實這棟樓說是東卍的財產,可實際的掌控權是在她的手上,包廂都是提前留好的。

  「坐吧。」加藤夏美坐在皮質黑沙發上,一改剛才冷淡的模樣,臉上掛起了淡笑,對兩人比了個請的手勢。

  三谷隆與花垣武道坐下,都感到不適應。

  牧野弓自然是跟過來了,負手站在加藤夏美後方,身姿筆挺。

  「抱歉打擾你們吃晚飯了,要喝點酒嗎?」加藤夏美笑著,雖是在詢問他們,但根本沒等他們回答,就從面前茶幾抽屜拿出酒杯和紅酒。

  牧野弓主動上前幫她開酒,還不忘提醒:「你身體剛好一點,不能喝,他們倒點就好了。」

  「我就喝一點點。」加藤夏美露出委屈的表情。

  看到這樣的人花垣武道驚到無法言語,等等啊,剛才不是還霸氣側漏嗎?這個人什麼時候被調包了?!

  三谷隆表示很習慣,神情倒是也放松了點:「還以為你又犯病了呢,還好。」

  病?什麼病?花垣武道表示很疑惑,眼前的人雖然臉上有傷,還少了一只手,但看著還很正常吧。

  「醫生說我好轉了很多,暫時不會再出現之前的情況了。」加藤夏美看向他們,目光落在花垣武道臉上,忍不住感慨。「倒是好久沒見到武小道有這樣的表情了,哈哈,還挺好玩的。」

  花垣武道茫然,什麼表情?他的表情很奇怪嗎?

  三谷隆也露出淡笑:「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麼了?都感覺一下子回到了幾年前,呆呆的。」

  花垣武道笑呵呵,他就是從幾年前回來的啊。

  「說不定就是從幾年前回來的呢。」他的心聲和加藤夏美的話重合了,嚇得他冷汗又冒出來了,對上對方含笑的目光,莫名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不是吧?加藤不會知道我是穿越者,才特意叫我出來的吧?花垣武道心裡緊張要死,表面還能強裝鎮定:「別開玩笑了,加藤,世上哪裡來的穿越者啊?」

  三谷隆聞言也覺得好笑,要是有穿越者的話現在也不會這樣了吧。

  加藤夏美沒有反駁,就盯著他看了好一會,久得所有人都覺得奇怪。

  「千冬的消息都知道了吧?」突然加藤夏美轉移話題。

  三谷隆愣了一下,點頭:「嗯,突然就失蹤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我懷疑是稀咲……」

  「他在國外。」加藤夏美打斷了他的猜疑,笑著敲了敲空酒杯。「他被我送出去了,稀咲的手伸不了那麼長,他現在很安全,說起來,他也是傻,想搞垮稀咲卻用了個笨辦法,還抓不到他的辮子。」

  不知為何,花垣武道感到一陣惡寒,眼前人的笑容看著很是古怪,不過千冬沒事真是太好了,想想也是加藤那麼在乎東卍怎麼會讓他們出事。

  三谷隆倒是皺起眉:「你幫他填補空缺沒關系嗎?稀咲要是查到了……」

  他沒有說下去,眼中的擔憂足以說明一切。

  加藤夏美收回手,靠在沙發上:「沒事的,他不會殺我,要是我死了,他也不會好過。」

  三谷隆默然不語,這搞得花垣武道摸不著頭腦,為什麼稀咲不會好過?難道其實加藤手上有他的犯罪證據嗎?那為什麼不……

  不等他想完,加藤夏美又說:「你們也走吧,我已經給你們准備好去國外的一切了,會把你們送到千冬身邊,場地和draken也會一起去的。」

  什麼?!花垣武道一驚,轉頭看向身邊的人,他不是說draken和場地入獄了嗎?

  三谷隆額前冒出汗來,嘴唇顫動了一下,還是說出來了:「你劫獄了?」

  不出意外,加藤夏美點頭了,而且笑的很開心:「你們放心,押送的人都死了,沒有人會知道他們還活著,稀咲就算是猜到了也沒有用。」

  這一刻花垣武道突然明白三谷隆說的「變得不像她」是什麼意思了,這已經要瘋了吧,殺人也能說的這麼輕松嗎?

  「我們走了你怎麼辦?」三谷隆情緒復雜,加藤對他們付出太多,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加藤夏美笑臉突然收住了,頭撇向一邊,沉默下來。

  三谷隆頓時感到心慌,手暗自攥緊,強制自已冷靜,艱難地問:「你又干了什麼?他又讓你干了什麼?」

  「很累了吧,東卍完全不像以前了,你早就累了吧,這次離開就好好休息吧。」加藤夏美沒有回答他,說出這些話時,還是有淡笑。

  可三谷隆看著更是心痛,直接起身要走:「你為我們做的已經夠多了,小赤藤,別再傷害自已了。」

  言罷,他抬步離開。

  可是沒走幾步,就被牧野弓攔住了。

  「一切都准備好了,你們不想走也得走,別逼我動手!」加藤夏美冷下臉

  三谷隆手的顫抖,聲音也在顫抖:「你就非得把自已折騰死才肯罷休嗎?」

  花垣武道緊張得兩邊看,這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感覺事情越來越玄幻了!

  「那個……你們……」

悠于 2025-7-19 13:52

第149章 逃獄的場地跳樓了

  「扣扣扣。」

  就在氣氛壓抑到極致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誰?」加藤夏美眸光一寒,迅速看向門口。

  牧野弓也戒備地摸上手槍,看向門口。

  「阿奈,是我,場地想要見你。」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

  花垣武道一驚,這個聲音是一虎!他不是離開東卍了嗎?!怎麼?!

  突然他想到什麼,目光看向加藤夏美,是她把一虎帶回來的……

  加藤夏美皺了下眉,沒有直接叫人進來,而是對牧野弓下達命令:「弓,你送他們去國外,全程監護,不得有誤。」

  「不行。」牧野弓這次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絕不能讓她一個人待著。

  「我的命令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反駁了!」加藤夏美眸子瞬間冷了下來,壓迫感一下子就重了。

  三谷隆想要說什麼,但被她的眼神嚇到禁言。

  花垣武道更是嚇得冷汗連連,天!有惡魔啊!

  牧野弓牙都要咬碎了,才低頭應下,叫上兩人就起步離開。

  開門前,花垣武道回頭看了眼,正好看到她眼中未能及時斂去的不舍與悲傷,她……

  加藤夏美沒想到他會回頭,立即低頭拿起他們未能喝的酒,遮掩自已內心的情緒。

  門打開了,花垣武道也回過頭來。

  羽宮一虎還是和曾經一樣,要說哪裡變了,估計只有同樣沒了笑容的臉吧。

  他的身邊有一個穿著黑色外套的人,臉隱藏在帽子的陰影下,沒有印像中的長頭發,暴露在外的皮膚青青紫紫。

  「場地……」三谷隆嘗試地喚了一聲,那個人就抖了一下。

  還不等他們說什麼,加藤夏美又開口了:「一虎,你和弓一起走,把信左叫過來。」

  羽宮一虎張了張嘴,有明顯遲疑,但最後還是應下了:「是,你們小心。」

  場地圭介點了點頭,走進去,就把門關了。

  門口四人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她今天吃藥了嗎?」羽宮一虎看向牧野弓,眼神是說不出的復雜。

  牧野弓點了點頭,默了一會,道:「你一會在停車場等著,一旦有什麼不對,不管付出什麼……」

  他話沒說完,但羽宮一虎已經懂了,目光落在眉頭緊鎖的三谷隆身上,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走了,有緣再會吧。」

  三谷隆抿了抿唇,認命地跟他們坐電梯下樓,一路都感覺心緒不寧。

  花垣武道有很多問題,但是看著沉默的三人,他都問不出口。

  他們走出大樓還沒多遠,就遇到了最不想遇到的人。

  稀咲鐵太穿著條紋西裝,臉上掛著笑,看上去人模狗樣的。

  他的後面跟著半間修二,不用想也知道是他打的報告。

  「各位這是要去哪呢?好不容易聚會一次,怎麼走的這麼早?多留一會又何妨。」稀咲鐵太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

  「讓開!」牧野弓沒給他好臉色。

  「別這樣,牧野,都有半年沒見了,坐下來喝一杯吧。」稀咲鐵太當然是不會讓開,說著話,目光落在花垣武道身上。

  「稀咲,別拿你那套虛偽的做派在我們面前瞎晃,很煩人。」羽宮一虎上前一步,擋住視線,現在東卍隊長就還剩他們幾個了,必須安全護送出國。

  半間修二見狀也上前半步,笑道:「一虎啊,和小赤藤呆慣了,好像給了你莫名的自信。」

  眼見他抬手要抓人,羽宮一虎果斷先動手,一把抓住他的手,一拳就往他腹部攻去。

  半間修二也不是好惹的,瞬間反抓住他的手,反身一背,直接將他摔了出去。

  羽宮一虎重重落在地上,痛的悶聲一聲,又迅速爬起來,陰霾地看向半間修二,這家伙每次都很煩人啊!

  花垣武道驚訝地看著他們,這是打算在這裡打一架?!

  三谷隆有明顯的擔憂,但是沒有開口,一虎已經在小赤藤手下呆了很久了,應該不會吃虧。

  牧野弓沒有勸架的意思,拍了拍要護送的兩人,打算繞開他們就好,在他的心裡阿奈的命令就是第一位。

  稀咲鐵太見他們倆認真了,笑著打斷他們:「哈哈,你們真是……每次見面都要打一架啊。」

  羽宮一虎想起前幾次見面的場景,默默放下了手,指甲生生陷進肉裡。

  半間修二見狀剛想調侃他,余光瞥見牧野弓往一側走了,立刻轉頭喊:「牧野……」

  他話都沒喊完,稀咲鐵太又開口:「牧野,我只是想和武小道單獨聊一會而已,不能給個時間嗎?反正飛機也可以延班的。」

  牧野弓腳步一頓,轉頭看去時,神色如常:「我只聽阿奈的話,再攔我,就殺了你。」

  他的話如寒如冬日白雪,眼神完全沒有情緒,就像真正的殺人機器。

  稀咲鐵太的笑臉僵住了,他知道對方的話是真的,沒辦法,他想了想答應的事,便打算先放走他們。

  然而不等他開口,身側傳來一聲巨響,滾燙的鮮血濺在他們衣上。

  幾人都被嚇得渾身戰栗,僵硬地轉頭,再低頭。

  地上是扭曲到怪異的人,雙目圓瞪,嘴上卻掛著笑,血液從他的口鼻眼耳中冒出,讓這笑容看著更加詭異。

  血液在地上凝結成花,還在不斷向外蔓延,像是惡魔的觸手,要將人拉向深淵。

  花垣武道本能地向後退,手背濺到的血順著指尖滴落在地,他的瞳孔在瘋狂顫動,整個人像是被冰雪掩埋一樣寒冷。

  「場地……」

  三谷隆失神地喚了一聲那地上沒有生息的人,根本不敢相信這一幕,曾經嬉笑打鬧的伙伴,此刻在他的面前變成了一具屍體。

  他兩耳都發出嗡鳴聲,長時間的壓抑,被這一場景刺激,令他頭痛欲裂。

  羽宮一虎步伐僵硬地挪動到屍體邊,腳上沾滿了黏膩的血液,他跟著加藤夏美已經習慣了見血,可這一次他卻害怕了。

  手顫抖著,在觸及到那滿是血跡的臉時,終於崩潰地跪在血泊中。

  「場地!!!」

  這一聲叫喊令所有人回過神來。

  花垣武道沒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蹲在地上吐了起來。

  半間修二捂住嘴,心裡到沒什麼大得波動,因為這家伙本來就是死刑犯,現在也就是早死了點。

  最不淡定的是稀咲鐵太和牧野弓,他們反應過來後立刻往樓內衝去。

  「若若呢?」稀咲鐵太衝牧野弓大吼,臉上盡是慌亂。

  「八樓!」牧野弓也很慌,場地是和阿奈待在一起的,結果現在人死了,那阿奈的情況也很危險啊!

  兩人衝到電梯前,還沒等按下,就聽到火災報警器急切的聲音,電梯瞬間失去工作。

  「該死!」稀咲鐵太暗罵一聲,轉身和牧野弓一起爬樓梯去了。

  偏偏樓上聽到火警響聲的人都慌亂地從樓梯逃離,兩人可以說是寸步難行。

  「砰砰砰!」

  牧野弓實在是急瘋了,不管不顧地朝天花板開了三槍。

  響亮的聲音讓原本被火災驚嚇到的人更是恐慌,不過這次他們都下意識抱頭蹲下了。

  「不想死的都給我滾開!!!」牧野弓大吼著,抬腳直接踹開面前的男人,絲毫不情地踩著他過去。

  男人痛呼還沒結束,稀咲鐵太也踩過他,焦急的往上趕,心中不斷祈禱:若若你一定要平安無事啊,我馬上就來了!


第150章 加藤死了

  大樓外,一群人抬頭仰天。

  只見那頂樓,滾滾濃煙飄向天際,火焰在窗台跳躍,像極了惡魔的舞蹈。

  大樓下,花垣武道終於緩過來了,同樣仰頭看著上面,加藤還在上面,稀咲和半間都上去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突然聽見三谷隆這麼說,剛一轉頭就見他倒了下去,驚恐地伸手去接他:「三谷!三谷你怎麼了?!」

  原本沉浸在場地圭介死亡中的羽宮一虎聽到聲音,松開抱著屍體的手,急忙轉過來觀察三谷隆的情況。

  另一邊由於沒有人阻攔,牧野弓和稀咲鐵太很快就來到了頂樓。

  彼時樓道裡已經空無一人,有的是滾滾濃煙和炙熱的溫度,但這都阻止不了他們想救人的心。

  牧野弓手裡拿著槍,抵著衣服遮住口鼻,由於跑的太急,他的呼吸都變得困難,可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伸手握住因高溫而滾燙的金屬把手,灼燒感的刺痛傳來時,他只能咬緊牙關。

  「哢嚓!」

  門被打開來,他所看到的並不是能救出人的希望,而是更加濃密的黑煙,以及陡然衝出的金紅火焰。

  焰舌舔舐過他的臉頰,他卻不管不顧往前衝。

  這時稀咲鐵太也追了上來,看到那洶湧的火焰,他的心更是壓抑得仿佛要停跳了。

  「若若!咳咳……」稀咲鐵太一衝進火場就大喊,濃煙就像瘋了一樣鑽進他的咽喉,難言的干涸、痛苦令他劇烈咳嗽。

  前方的牧野弓沒有半分顧及他的意思,直直地穿過濃煙,來到最灼熱的地方,木質的門上有零星的火苗,周遭的濃煙令可視性降低。

  牧野弓尋著記憶來到加藤夏美所在的房間,看到燃燒的門,他沒有猶豫,一腳踹了上去,「砰」的一聲,門絲毫沒動,當初為了安全這裡的木門專門換了厚制的,現在又從裡面反鎖了。

  「拿槍開鎖啊!」稀咲鐵太暴躁的聲音傳來,話音未落,他就直接搶過牧野弓手裡的槍,對著門鎖連開幾槍。

  「砰砰砰!」

  在一聲聲槍響下,門鎖很快就被打掉了。

  稀咲鐵太丟下槍,往側邊撤了一步。

  牧野弓見狀,又對著門來了一腳。

  「砰!」

  這一次門開了,目之所及是跳動的火焰,身之所感是極致的炎熱。

  稀咲鐵太管不了那麼多,悶頭就往前衝:「若若!我來救你了!」

  牧野弓意外的沒有和他一樣衝動,而是轉身回到走廊,一拳敲碎消防櫃的玻璃,拿出裡面的滅火器。

  焦急之中,手臂被玻璃劃破,血剛冒出來不久,就干涸在手臂上。

  就在他拿滅火器的時候,稀咲鐵太在火焰中一遍遍大喊:「若若,聽到沒有!我來救你了!快回答我啊!若若!!!」

  斜靠在酒台邊,早已被火焰包裹的人,眉眼顫動了一下,卻沒有動,一滴淚在皸裂的臉上劃過,未落地便消失了。

  加藤夏美多想開口讓他跑,讓他別救了,就這樣結束。

  但全身麻醉的她連張嘴都不可能,更何況現在的她咽、肺已經被嚴重灼傷,根本不可能活下來了。

  「為什麼?場地,你為什麼不能再信我一次?!」

  她在心中無聲狂吼,身上的灼燒感、刺痛感沒有半分抵得過內心的悲痛。

  她明明都那麼努力了!

  明明把大家都救下來了!

  明明只要把他們都送到國外一切就結束了!

  可……還是失去了一切……

  「若若!」

  在稀咲鐵太驚恐到極致的呼喊聲中,加藤夏美失去了所有感知,留給她的只有無盡的痛苦與孤寂。

  稀咲鐵太發瘋似的抱住了火人,手想要拍滅火焰,但一切都是無用功,反倒是他的身上也染上了火苗。

  「沒事的,咳咳……若若,會沒事的,咳咳咳……哥哥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咳咳咳……」

  牧野弓再度衝進來的時候,稀咲鐵太已經渾身染上火光,馬上就要成為下一個「火人」了,然而他還毫不自知。

  牧野弓拔掉插銷,滅火器的噴口對著稀咲鐵太,在一陣白霧過後,他們的身形終於擺脫了火焰。

  恰好此時半間修二也衝到了火場,看到稀咲鐵太抱著「人形焦炭」時,他就明白為時已晚,現在也只能先帶走人了。

  稀咲鐵太不知道自已是怎麼離開火場的,只知道意識恢復時,渾身痛到無法動彈。

  但他仍偏執地抓上慌忙推送他進急診室的半間修二的手,艱難地詢問:「半間,若若救出來了嗎?」

  半間修二一驚,看向他的目光極其復雜,幾息後才敢吐出幾字:「已經救回來了,你放心吧。」

  雖是這麼說,但稀咲鐵太已經明了,紅了大片的手臂無力地垂落,悲痛的淚水滑落眼角,整個人都少了份生息。

  另一邊,花垣武道看著死命抱著焦屍不肯松手的人,張了張嘴,卻只感到喉嚨干涸至極,一言一語都無法吐出。

  此時此刻消防隊還在緊急救火,周圍圍了一圈指指點點的人。

  花垣武道隱隱約約聽到消防員在交流這次的火災。

  「不管怎麼看這次都是蓄意報復啊,這最近也是夠亂的。」

  「是啊,沒想到那個死刑犯竟然越獄出來干出這種事,不過也是活該吧。」

  「畢竟是當初那件事的嫌疑犯,他才會想著報復……」

  彼時場地圭介的屍體已經被抬上來救護車。

  三谷隆也因為一時刺激加上長期壓抑情緒,陷入昏迷,一並上了救護車。

  未離開多遠的水原春和古鬥趕了回來,完全不顧警員的阻攔,衝進黃線內。

  當目光觸及那抹熟悉的身影,以及他懷中的人時,兩人都感到徹骨的寒意,最不想看到的事還是發生了。

  水原春精致的臉上劃過一道淚痕,看著兩人嘴角泛起苦笑:「我就知道啊,這下,你總該放松了……真是……有夠混蛋的啊……」

  古鬥閉上了眼,別過頭去,手攥得發抖。這樣的結局他們早就想到了,可是……

  羽宮一虎送走了場地和三谷後來到他們這邊,看到焦屍的那一刻,內心也是壓抑,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錯啊……

  花垣武道看著沉默的他們,心裡也是五味雜陳,從這個發展來看,這次是場地把加藤殺掉了,可是在十二年前的加藤才剛救回場地沒多久啊,為什麼十二年一過大家都變了一個樣?

  花垣武道想不明白,也等不到他想明白,因為警察來了,還是他最熟悉的人。

  橘直人皺眉看著他們,很躊躇,最終還是選擇執行自已的工作:「你們好,很抱歉打擾你們了,但是可否先跟我們回警局說明一下情況呢?另外,這位先生需要治療吧。」

  眾人看向他,花垣武道是欣喜的,他很想現在就問清楚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但礙於有別人在場,他只能幫著勸牧野弓先療傷。

  眾人又看向他,表情很正常,正常得讓橘直人覺得古怪,他剛恢復之前的記憶沒多久,正打算去找現在的姐姐時,接到了報警電話,沒想到會出這樣子的事。

  加藤死了啊。


第151章 三江組的委托

  十二年前。

  彼時的加藤夏美已經經歷完了火焰灼燒的痛苦,以至於她現在一看到場地就不自覺發抖,比如現在。

  場地圭介奇怪地看著打抖的人:「怎麼了?你冷?」

  加藤夏美尬笑,邊從他身邊繞過去,邊說:「也沒有很冷,只是剛出來,有點冷。」

  場地圭介轉過身,看她一步步退遠,感到奇怪:「怎麼感覺你在躲我?」

  「沒,怎麼會躲你呢?我還有事,先走啦。」加藤夏美衝他笑了笑,轉身疾步走,不管怎麼樣,她現在都很難面對場地啊!

  「奇怪了,是我最近哪裡惹到她了?」場地圭介看著她消失在拐角,心裡止不住的疑惑。

  加藤夏美來到樓下才松了口氣,想著今天也是忙碌的一天,騎上機車就往川崎區趕。

  熟悉的小區,熟悉的地方。

  加藤夏美推門而入時,倒是看到意外的人:「你怎麼來了?涉之大哥。」

  眼前的男人長相粗獷,穿著黑色風衣,臉上留著一圈胡子,微卷的半長發用發膠固定在後面,他笑起來還是很憨厚的,如果不看他挽起袖子的手臂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疤的話。

  三谷涉之聽見聲音,立刻轉頭看她,笑道:「喲,大忙人回來啦,有段時間沒見,又瘦了啊。」

  加藤夏美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看他:「你好像每次過來都會說這句話,詞彙真是匱乏,沒事和平郎他們一起看看書,還有,我這幾天可是補得很過分,都胖了一圈好嘛。」

  想想這幾天稀咲暗中讓人轉交的補品和千冬他們硬要看著她吃完的補品,她現在都感到渾身難受。

  三谷涉之認真地打量她,煞有其事地搖頭:「沒胖,一點都沒有,一會我讓人給你送點吃的過來。」

  加藤夏美無語了,她不想跟這群戴了有色眼鏡的人說話,轉而看向平郎:「都准備好了嗎?」

  平郎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點了點頭:「嗯,已經全部安排妥當,今天就可以開始了。另外,三谷先生是來告訴我們……有人要砸店的。」

  加藤夏美有點意外,又覺得在情理之中:「最近確實有點太出色了,誰要砸我們的店?」

  「還能是誰,當然是你對家了,你都不知道那家伙有多狠,為了讓我們出手,一次三百萬都敢出。」三谷涉之笑著,眼中嘲諷之意明顯,他也不看看惹到的是誰。

  加藤夏美露出驚訝的表情:「三百萬?不是吧,他們有這麼有錢,出得起三百萬美金?!」

  「額……我覺得他說的是日元。」平郎很尷尬地說,有些時候真的覺得阿奈像個孩子呢。

  三谷涉之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哈哈哈,阿奈就是阿奈啊,三百萬美金,也就你會這麼想了吧!」

  「抱歉啊,最近資金都是用美金周轉的,一下子就……」加藤夏美尬笑,她最近太忙了,不僅要統計新加入七番隊的人,還要應付煩人的學校和黑診所,腦子都感覺要轉不過來了,所以才會想要找個能幫忙的人啊。

  「你想怎麼辦?我幫你弄死他?」笑夠了,三谷涉之也就正經起來了,倚靠在沙發背上,手隨意搭著,翹著二郎腿的樣子終於是有點黑道大佬的風範了。

  加藤夏美倒不是很在意這件事,邊起身,邊道:「我隨便你,你要有那個閑心就搞吧,我還有其他事,走咯。」

  三谷涉之見她就要走,立刻想開口叫住她,他來這的主要目的都還沒說呢,怎麼可能讓她走。

  不等他開口,加藤夏美突然想到一件事,回過頭來:「對了,你最近還是少來這吧,我可不想被警察盯上。」

  三谷涉之聞言挑眉:「就你還會怕他們?」

  見她沒有說話,就盯著自已看,三谷涉之不自覺收回手,妥協道:「好好好,我最近不來了不來了,但你多少也來找我幾次啊……」

  「我和你熟嗎?」加藤夏美打斷他小媳婦的行為,表情極其嫌棄。

  她不明白,好好一個黑道組織老大怎麼被她救了一次,就賴上她了,而且還變得奇奇怪怪的,他當初也沒傷到腦子啊。

  三谷涉之很受傷,掩面而「泣」:「我可是特意來告訴某人有危險的,某人卻說我和她不熟,這世界沒愛了啊!」

  加藤夏美嘴角抽搐,更加嫌棄了,能想像一個糙漢矯揉造作的樣子嗎?真的很欠。

  平郎也看不下去了:「你好歹是個漢子,別那麼娘氣,有話直說。」

  「ecr反擊了,我希望你能幫我出謀劃策。」三谷涉之不裝了,斂起所有表情,整個人看著都沉穩起來。

  加藤夏美頓了頓,又重新坐回沙發上:「你怎麼確定我能幫上你?而且會幫你?」

  三谷涉之見她坐下就知道這件事有戲,笑道:「你上次幫忙搞得那件事不就很好嗎?而且ecr算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吧,上次你們可把他們得罪慘了,要是不先出手的話,會連累很多人的。」

  加藤夏美看著他,心裡當然知道,但是一個黑道組織不是她想滅就能滅的,特別是有了上次的教訓後,他們只會更加防範……

  思考間,加藤夏美手摸向左臉下顎骨上一道傷疤,這還是上次幫他們搞ecr時不小心受的傷呢,當時還騙場地他們是騎機車摔的。

  平郎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打轉,但他沒有說話,因為他清楚黑道上的事他沒有發言權,他只是商務人員而已。

  三谷涉之等著她決策,雖然眼前人是個小姑娘,但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他根本不敢小看她,倒是慶幸自已受傷能這麼早遇上她,不然到以後她真的進了黑道,三江組絕不會好過。

  突然加藤夏美仰倒在沙發靠背上,抱怨道:「啊,煩死了啊!上次柏實還讓我消停點,我說不是我不想消停,是你們不讓我消停啊,真的是,不能讓我多休息幾天嗎?」

  平郎和三谷涉之一愣,很少見到這樣的她,頓時覺得確實委屈她了,畢竟她才十三歲,而且剛恢復過來。

  正當他們想說算了,另尋他路的時候,加藤夏美卻答應了。

  「第一,我的人不會再參與到戰鬥中。

  第二,我不能保證所有人都不會有事,所以事後別把責任推給我。

  第三,事成之後,利益三七分,你七我三,當然ecr所有的商業資產必須全給我,反正你也不會用。

  最後一點,你必須保證我的安危,還有以後再那樣矯揉造作,我真的會削你。」

  加藤夏美比劃著拳頭,瞪著他,給人一種小孩子氣的感覺,可說出的話卻是十足的大人範。

  三谷涉之咧嘴一笑,迅速附和:「好好好,我不矯揉造作,不矯揉造作,你答應就好,這下子ecr就徹底不是我們的對手了。」

  「話不能說太滿,反正呢溝通的話交給古鬥,讓他印成資料給我。」說話時,她撐著膝蓋站起來了,看著眼前人。「我還有其他事,你請便。」

  眼見她又要走,三谷涉之本沒打算說什麼,但看到她的背影,鬼使神差問了一句:「你身體怎麼樣了?」

  加藤夏美疑惑轉頭,對上他的眼睛後反應過來,摸了摸後腦上還未愈合的痂口:「這個嗎?已經差不多沒事了,別擔心,我身體好著呢。」

  她笑著,沒有再停留,換鞋出門了。

  三谷涉之看著關上的門,又看回平郎身上,手比劃了一下,仿佛在問:她什麼時候會放手?

  平郎當然是搖頭,誰都不清楚阿奈的想法。


第152章 找上水原春

  加藤夏美來到過道盡頭的房間,叫上無所事事的羽宮一虎,就出去了。

  坐在機車後座的羽宮一虎手抓著車身,目視前方:「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找一個很重要的人。」加藤夏美笑道,對這個人的資料很是滿意。

  「水原春,女,26歲,畢業於劍橋大學金融管理系,據說在校期間表現十分優異,有過幾次校活動第一。」

  羽宮一虎表示聽不懂,但是感覺很厲害:「你是要找她管理公司嗎?」

  最近幾天他可是知道了不少加藤夏美干的事,只能說對方的經歷太豐富了,望塵莫及啊。

  「不是,我要幫她奪回屬於她的東西。」加藤夏美這般說著,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羽宮一虎不太理解,不過也沒再多問,現在的他是加藤手下的一枚棋,干好自已的事就行。

  很快,他們來到了一片別墅區,統一的紅棕白配色房屋整齊地排列成一排,綠樹成蔭,園圃有點點鮮花點綴更顯生機,干淨整潔的道路上並沒有什麼行人,整條街都只能聽見機車突兀的排氣管聲。

  羽宮一虎正感嘆著有錢人的生活時,加藤夏美告訴他到了。

  眼前的房子並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門口的牌子上寫著「小川家」。

  羽宮一虎下意識問:「這是那個水原的家?」

  加藤夏美盯著門牌上的字,眼眸深了深,點頭:「嗯,小川上北是她的丈夫,她現在是一對龍鳳胎的母親。」

  羽宮一虎並不意外,看著她按響門鈴後,後退一步等待。

  「噠噠噠……」

  不過一會門後就傳來了不急不緩的腳步聲,緊接著門被打開了。

  入目的是個身著家居服,松散棕發隨意抓起,俏麗的臉上有幾分倦意的女人,她身形高挑,模樣是難得的高雅美。

  水原春見到門外的兩人,露出疑惑的表情,她記得今天請來的保姆是個中年婦女才對,不由道:「你們是?」

  加藤夏美立即露出和善的笑容,向她微傾身:「早上好,水原小姐,我們是渡邊阿姨拜托來幫她完成工作的,很抱歉,渡邊阿姨昨天晚上突發急性腸胃炎,現在人在醫院,沒有辦法趕來。」

  羽宮一虎聽完她的話露出錯愕的表情,喂喂,什麼意思啊?他們不是來找人的嗎?怎麼變成了干活了?!

  水原春注意到他的表情,皺了下眉,語氣倒是透著擔憂:「渡邊小姐胃炎很嚴重嗎?真希望她能快點好起來。」

  「這是渡邊阿姨的老毛病了,水原小姐不用擔心,另外,她的工作我們會完成的,請您放心,他很能干的。」加藤夏美笑著,手扯了扯身邊的羽宮一虎的衣服。

  羽宮一虎回神,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水原春,雖然不知道她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還是說:「啊,對,我很能干的,請放心交給我吧!」

  水原春看向他們的眼神很奇怪,有幾分審視,因為眼前的兩人有點不務正業的樣子,但是這個女孩子……

  三人沉默良久,久到羽宮一虎覺得很尷尬,他不明白加藤夏美大費周章的目的,這只需要說一下就好了吧。

  最後水原春還是松口了,不為別的,因為樓上傳來了小孩子的哭聲,。

  一聽見聲音,水原春就露出慌亂的表情,急忙道:「你們先進來吧,稍等我一下。」

  加藤夏美看著她兩步並一步地迅速上樓,恨不得有瞬移的異能般,臉上的笑不由真切了一點。

  羽宮一虎跟著她走進屋內,一下子就被屋內裝潢驚艷到了。

  各種金框油畫掛在銀色雕花的牆壁上,連天花板都是金燦燦的牡丹花,吊頂燈是水晶的,即便是沒有開燈也能看出它的華貴,有金邊的櫃子、燭台、門檻……

  本應該開闊的房子,因為存放了太多華而不實的飾品而顯得擁擠,而過多的華貴看著反倒有了俗氣的感覺。

  羽宮一虎四下張望,再度感嘆有錢人會玩的事,同時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不會就她一個人在家吧?她丈夫呢?」

  「在公司。」加藤夏美手指輕撫原木鋼琴的琴蓋,眼神晦暗不明。「小川上北在水原春父親名下的公司做高管,明明是只攀鳳成貴的蟒,卻不知足,妄想吞鳳成龍,真是可笑。」

  「額,你能說一點我聽得懂的嗎?」羽宮一虎無奈,他學習是真的不好,這些文縐縐的話真的不適合他聽。

  加藤夏美看向他,笑道:「所以還是要多讀書啊,等這件事結束了,讓你和弓一起去京都學習去。」

  「去京都?為什麼要去那麼遠?在這裡也差不多吧。」羽宮一虎不解,他是越來越不理解她的想法了。

  加藤夏美只是笑而不語,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與ecr的衝突是遲早的事,為了他們的安全,也為了避開mikey的視線,必須離遠點,說起來最近武藤泰宏盯她的次數變多了呢……

  羽宮一虎看她又在發呆,識相地沒有打擾,目光環視周圍,耳邊還是有小孩子的啼哭聲,不知為何,心中一下子就對這位寶媽產生了同情,明明是有能力變得更好的,卻被圈在這片小地方。

  「噠噠……」

  突然耳邊傳來腳步聲,加藤夏美不知何時越過他,往樓梯上走去,不等他問,對方就跟他說:「我上去幫她,你在下面等著,東西別亂動!」

  羽宮一虎張了張嘴,又沒能說出什麼,雙手一插兜,有點郁悶,什麼啊?!他來著就是個擺設,還有這語氣,場地都不會和他這麼說話……

  加藤夏美尋著哭聲來到二樓最朝陽的房間,門是開著的,房間的裝飾與樓下是完全的兩個極端,這裡是稚嫩的夢幻,天花板是藍天粉雲,周圍牆壁的塗鴉是兒童繪畫的森林,有小鳥、兔子、小河……

  水原春正忙著幫自已的女兒換紙尿布,手忙腳亂的,根本無暇顧及被女兒哭聲影響到、也在哭的兒子。

  加藤夏美進門,她絲毫沒有察覺到,手正按著亂動的女兒,幫她擦拭屁股。

  加藤夏美一直走到她身後,有些復雜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又轉向手在亂揮、嗚嗚哭泣的光頭小胖子,微黃的皮膚,閉著眼,嘴巴張得很大,哭聲也很嘹亮。

  頓了頓,她將手伸進嬰兒床裡,將男娃娃抱了起來,分量十足。

  她回想著自已曾經在醫院看到寶媽哄小孩子的畫面,將男娃娃托抱在手裡,讓他靠在自已的肩上,手有節奏地輕拍他的後背,幫他順氣,小聲哄著他。

  一會後,水原春終於把女兒的紙尿布換好了,將孩子抱在懷裡才發現另一個哭聲也沒了,頓時臉色大變,驚慌轉頭。

  入眼的是加藤夏美笑容溫柔地輕拍孩子後背,帶有輕微晃動的畫面。

  水原春愣了一下,嘴巴微張片刻,才吐出字:「謝謝你幫我。」

  加藤夏美抬眸看向她,揚起嘴角:「沒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畢竟是幫渡邊阿姨來完成工作的嘛。」

  水原春一時間不知怎麼接話,她剛才一急,也沒想那麼多,把他們留下了,可是……

  看著眼前打扮雖有不正之風,但神情溫婉的女孩子,還是打算給個機會,向她微傾身子:「那就麻煩你們了。」

  加藤夏美笑了,計劃成功了一半。


第153章 說服水原春

  時間轉眼就過去了幾個小時。

  羽宮一虎拎著四袋垃圾來到垃圾堆旁放下,撐著腰,長呼一口氣,累的滿頭大汗,心裡可勁抱怨加藤把工作丟給他一個人干,有理由懷疑那家伙在報復他之前不干人事。

  轉頭看向獨棟別墅,他還是很不明白加藤的意圖,要是想請人管理公司的話,直接說不就行了嗎?

  水原春也是一樣的想法,彼時她趁著兩個孩子睡著,把人帶到客廳,為她泡了一壺茶,小心且禮貌地為她倒了一杯,遞給她:「請喝茶。」

  加藤夏美察覺到她態度的變化,心中多了一份滿意,應下了這杯茶:「非常感謝。」

  僅是這一句話,水原春就確定了她的身份:「是我該感謝您才對,阿奈小姐屈尊來幫我帶孩子,屬實是讓我受寵若驚。」

  加藤夏美處變不驚地端起茶碗,小酌一口後:「沒想到我的名字連深閨婦人都知道了,真是令人驚訝,怎麼看出來的?」

  水原春看著她端詳著茶碗,沒有半分小孩子天真的模樣,她斂了斂眸:「不過是聽丈夫說過阿奈小姐的事跡與長相,加了點猜測罷了。」沒想到還真是。

  「那你再猜猜,我的目的是什麼?」加藤夏美抬眸看她,眼中含笑。

  水原春默了一會,繼而開口:「且不說我現在尚無法參加工作,您的公司似乎還未進入科技行業,我也無……」

  「唉∼」加藤夏美一聲嘆息打斷了她的話音。

  水原春頗為奇怪地看著她面露哀傷之色,怎麼了?難道是惋惜她不能幫忙,白忙活一早上嗎?

  加藤夏美放下茶碗,又嘆了口氣:「唉,本來以為你是個聰明人,結果……果然是一孕傻三年啊。」

  水原春有被冒犯到,但良好的素質讓她並沒有表現出不悅:「如果你的目的不是這個,那為什麼會找上我呢?」

  她身上除了這麼點利用價值,應該沒什麼了吧。

  加藤夏美眸光閃了閃,端正坐姿,笑道:「兩個寶寶都這麼可愛,我怎麼忍心讓他們毀在豺狼手中。」

  「你什麼意思?!」水原春聞言,身體立刻緊繃起來,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收緊,眉頭微蹙,眼中透出警惕。

  加藤夏美觀察到她的變化,心中對說服她更有了把握。

  只見她不急不緩地從外套內側衣兜中拿出幾張照片,放在桌上推給對方。

  水原春疑惑地看了看笑容有幾分虛偽的人,伸手將照片拿了起來。

  入目的是一個年輕俊氣的男人與不同女人之間親密的模樣,笑容燦爛,又帶著迷戀感。

  僅是一眼,水原春就想到了可能,手指輕顫了一下,人還在強裝鎮定:「阿奈小姐的閑心還真是多呢,這種借位照片……」

  她話未說完,加藤夏美又從外套內側另一邊衣兜拿出了幾張照片,不同的是這次的照片是文件內容。

  水原春接過後,快速掃了幾眼,瞳孔都不自然收縮了,後背冒出冷汗,頭皮發麻。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會干出這種事!!!

  加藤夏美看她震驚到捂住了嘴,便悠悠然道:「小川上北現在所待的公司是你父親早年全部的心血所在,如今老人已經退居二線,我想這種事也不太好麻煩他了。」

  水原春猛然抬頭看她,眼睛瞪大,唇顫動了一下,卻沒有聲音。

  加藤夏美讀懂了她眼神,抿唇一笑:「放心,這一切兩老都沒有察覺,現在只看你的選擇了,水原春,我相信你是個聰明的女人,這是我的名片,我期待你的回復。」

  說話間,她拿出早就准備好的名片,放在桌上,然後起身離開。

  水原春的目光隨著她的身影移動,沒有喊住她,只是手中的照片被捏皺了,指尖泛白。

  正在她失神時,聽見門口傳來交談聲。

  「小川先生您好。」

  「啊,你是?」

  「我是來代替渡邊阿姨工作的,現在已經結束了,祝您有愉快的一天。」

  接著是關門聲。

  不一會,一個拿著公文包的男人皺著眉走進客廳,看到水原春端坐著手裡端著茶碗,神態悠然自得,而桌上只放了茶具。

  小川上北看到她時,眸光閃了閃,立刻露出笑容:「老婆,我回來了,今天他們沒有太鬧騰吧?」

  水原春像是才發現他回來一樣,轉頭看向他,溫婉一笑:「歡迎回來。」

  另一邊,出了門的加藤夏美看到了守在車邊的羽宮一虎,走近後才發現他臉色不是很好,於是便問:「怎麼了?不會是當了半天苦力,不開心了吧?」

  羽宮一虎聞聲看向她,又轉了回去,示意她往那邊看。

  加藤夏美疑惑地順著他目光看去,那不遠處停了一輛灰藍色轎車,看樣子是最新型號的,而車邊站了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

  她挑了下眉:「你……喜歡這樣的?車?還是人?等著我給你去要電話。」

  說著她就要往那邊走。

  好在羽宮一虎眼疾手快,一把就拉住她的手,給她扯了回來,無奈道:「我看著像是那種看臉的人嗎?」

  加藤夏美直接誤解:「哦,你喜歡車啊,回去給你買啊,好像也不是很貴的樣子,我覺得黃金色應該挺適合你……」

  羽宮一虎見她一副思考,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她這腦子正常的時候很正常,不正常的時候就老想不到重點啊!

  羽宮一虎氣急:「這家伙是那個小川帶回來的!」

  加藤夏美轉回頭,表情有點呆:「這不是才……兩天嗎?」

  她還記得她上次拍到的照片女主角不是這個女人啊,小川上北換女人這麼勤的嗎?

  羽宮一虎不說話了,他剛才幫忙打掃衛生的時候,恰好看到了當年水原春和小川上北在一起拍的結婚照,所以剛才才能一下子認出人來。

  此刻他皺著眉,厭惡地嘖了一聲:「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跟你來。」

  加藤夏美不太能理解,不過下一秒她就想起來了,羽宮一虎的家庭不太融洽,小的時候就經常挨打,所以之前才會固執認為真一郎的死是mikey的錯,現在應該也……

  她這樣想著,又朝女人走過去,這次羽宮一虎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看她走過去。

  女人確實如他們所想是小川上北的情人,認識其實有一段時間了,今天剛好陪小川上北回來拿點東西,晚上還要繼續「約會」。

  正在她欣賞著她所向往的高檔別墅外景時,余光瞥見一個身影,還以為是小川上北回來了,立刻轉身,笑得燦爛而不顯諂媚。

  當看清是加藤夏美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時,笑臉僵了一下,又立刻恢復過來。

  這裡的人可不是她現在能惹的。這樣想著,女人的笑容又變得禮貌起來:「小妹妹,是有什麼事嗎?」

  「你臉上有髒東西哦。」加藤夏美聲音有點俏皮,笑得眼睛眯成了縫。

  女人很茫然,抬手摸了摸臉,她記得有好好化妝啊:「哪裡?」

  加藤夏美笑著抬手,伸向女人的臉:「這裡啊!」

  「啪!」

  只一聲脆響,突如其來的作用力令女人腳下不穩跌坐在地。

  她一只手撐在地上,一只手捂住痛麻的臉,表情茫然。

  加藤夏美甩了甩打痛的手,滿臉嫌棄:「真是的,臉皮比防彈衣還厚,痛死我了。」

  女人終於反應過來,眼中蓄起淚水,看向她,委屈又堅強的模樣惹人憐惜:「你怎麼能這麼做?我並沒有打擾到你吧?你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打人……」

  她說到後面聲音都哽咽了。

  加藤夏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果斷蹲下來,趁她沒反應過來,又是「啪」的一聲,給她另半張臉補了一下。

  看著女人痛苦又震驚的表情,加藤夏美開心了,站了起來:「打你又怎麼樣呢?你這種不三不四的人在這裡污染空氣啊,我怎麼可能忍?」

  女人低下頭,散落的頭發遮住陰狠猙獰的臉,她憑什麼這麼說她!

  「認清楚自已的地位,別再來這裡污染空氣了。」加藤夏美不屑地看著她,然後轉身走了。

悠于 2025-7-19 13:52

第154章 機車壞了?

  目睹了一切的羽宮一虎見她走回來,咧嘴一笑:「難得見到你這麼霸氣的樣子,干得不錯。」

  說著還衝她豎起大拇指,表示贊揚與欣賞。

  加藤夏美也是一笑,無奈道:「沒辦法啊,我這個人比較護短,好了,走吧。」

  「事情辦完了?」羽宮一虎下意識問了一句,轉頭看向水原春的家,他才出來幾分鐘啊,就結束啦?!

  加藤夏美也看了過去,想起剛才的那些對話,笑容都有輕松感:「嗯,辦完了,走吧,回家。」

  羽宮一虎看了眼身邊的機車,剛想提醒她車還沒有發動,就聽見她說:「你來推車,別吵醒那兩個小家伙了。」

  羽宮一虎嘴角抽了抽,無奈地推著車跟上。得,他就完全是個苦力啊。

  等到他們回到公寓,加藤夏美完全沒有休息的時間,立刻著手幫他們做午飯,然後匆匆吃完,就換車趕去橫濱開會,接著又轉到箱根查看養殖場情況……

  忙碌了一整天的加藤夏美又一個人回到公寓,整個人都很疲憊,連小吉給她打招呼,她都沒什麼力氣回應。

  一回到房間,她就直接撲倒在床上,魂仿佛都沒了。

  可她還沒喘口氣,就有電話打了進來,是佐野萬次郎。

  「小赤藤,你還沒回來嗎?」

  「嗯,剛看完賬目,休息一會就回去。」

  「你……是不是忘了,你之前說,今天……」

  「啊!要請客!!」

  加藤夏美猛然從床上彈起來,滿臉慌張。

  她突然記起來了,之前干部會的時候答應要請他們吃飯,一方面慶祝自已成功成為七番隊隊長,一方面慶祝場地圭介順利出院。

  結果她自已完全忘了這回事了啊!!!

  加藤夏美慌慌張張下床,來到書桌邊,在一堆文件翻找:「那個,mikey,你們先找地方,我…應該…能到。」

  「噢,噢,找到了,是『百香回廊』,在…東京都三號線……」

  加藤夏美手裡拿著一張名片,是一家結合全日本美食的大飯店,也是明日香的競爭對手之一,去吃飯的話,還能順帶考察一下情況。

  「你幾點到?」佐野萬次郎聽她講完地址,又問。

  加藤夏美仔細想了想:「唔,大概七點半點前吧,要是晚的話我會給你們打電話的。」

  「那好,我們先過去了,你別遲到。」佐野萬次郎聽著她連連答應的話,掛掉了電話。

  場地圭介就雙手環胸站在機車邊,見他放下手機問:「怎麼?她毀約了?」

  佐野萬次郎搖了搖頭:「不是,她讓我們先過去,她好像才忙完,沒那麼早回來。」

  「呵,自已請客,人又不來,不會是想放我們鴿子吧。」河田內保也齜著牙,說著玩笑話。

  松野千冬下意識要幫她說話,可還沒說出口,就被稀咲鐵太搶話了:「應該不會的,她向來守信用,我們還是先過去吧。」

  眾人轉頭看向他,都感到有點奇怪,他和小赤藤似乎才認識三月不到吧,而且貌似不經常見面,怎麼這話說的和認識了很久一樣?

  龍宮寺堅覺得氣氛很奇怪,干咳一聲:「咳,稀咲話沒錯,小赤藤平時雖然和場地一樣不著調,但關鍵時刻靠得住,我們先過去。」

  「哈?!你什麼意思?draken!」場地圭介不悅地盯著他,他這話說得好像他靠不住一樣。

  「我覺得draken說的沒錯,場地啊,你加油。」三谷隆笑道,話有點意味不明。

  其他人看他的眼神也怪怪的,惹得場地圭介十分不適,緊忙催促他們走。

  稀咲鐵太輕推了一下眼鏡,沒說什麼,上了半間修二的機車。

  另一邊,加藤夏美放下名片長呼一口氣,開始計算時間,又撥出了一個電話,在百香回廊提前預定了包廂。

  然後開始收拾自已,跟小吉交代了一些事情,就騎著機車離開了。

  11月末的太陽沉入地平線的時間很早,不過五點排排路燈就已經亮起,昏黃的光芒有種溫暖感,車流不密不疏。

  加藤夏美躬縮著身子,半張臉都被衣領遮住,可還是有刺骨寒風往衣服裡鑽,令她沒忍住打了幾個噴嚏。

  十一月的氣溫實在降得太快了,這樣子過幾天就要穿棉襖了吧,應該給山他們備點……

  她一邊想著,一邊擰動油門,想要再快點。

  但事情往往不隨人願,原本還「嘶吼」的引擎一下子沒了聲響,而沒了牽引力的機車也很快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我記得機油昨天才灌滿啊?」加藤夏美疑惑地轉頭看後車輪邊的排氣管。

  緊接著她踢開機車支撐腳,翻身下車,開始檢查車子的問題。

  「機油……車輪……引擎……奇怪了,都是好的啊。」

  加藤夏美蹲在車邊,眉頭緊鎖,她不是很懂機車啊,而且之前都沒壞過,這種情況怎麼辦啊?

  左看右看都搞不清楚問題所在的她只好把機車先拉到路邊,然後給宮崎泉打電話,然而對方一通專用詞彙的輸出讓她覺得頭大。

  最後她還是決定把車鎖好,在路邊等著宮崎泉來接自已。

  「啊!真是好煩啊!」加藤夏美暴躁地仰頭喊了一句,又看了看空曠的四周,偶爾有零星幾處房子,也都在熄燈狀態,不用想也知道沒人。

  寒風吹過,加藤夏美自動裹緊衣服,但還是很冷,這種寒冷逐漸令等待的人開始暴躁起來,特別是看到手機時間逐漸接近七點時。

  就當加藤夏美忍不住想要打電話質問宮崎泉為什麼這麼慢時,救星來了。

  一輛老式、車漆有點花的出租車朝她這邊不急不緩地駛來。

  原本在這時間看到車就已經很令人驚喜了,更令人驚喜的是對方是顯示空車的出租車。

  加藤夏美眼神都亮了,立刻揮手示意:「師傅!師傅!麻煩停一下!」

  很快車就在她身邊停了下來,車窗降下時,她看到車內是一個三十多歲、模樣偏瘦的男人。

  男人穿著板正的西服,眼窩有一片青灰,整個人都透著疲憊感。他看到加藤夏美,很是意外的樣子:「誒!女孩子?!」

  加藤夏美立刻微笑問好:「晚上好,師傅,請問您現在方便載人嗎?我這,車子壞了,您看……」

  說話時,她指了指一旁鎖好的機車,不好意思地笑著。

  男人猶豫了一下,才讓加藤夏美坐上車,然後發動車子,繼續向東京方向前進。

  「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大晚上還在路邊等車啊?」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她,語氣有種擔憂感。

  加藤夏美低著頭,正拿著手機翻找電話號碼:「噢,我本來騎機車要回東京的,沒想到半路車壞了,不過運氣不錯,遇上師傅了。」

  司機笑了笑:「那你運氣是不錯,等久了不知道要遇上什麼壞人。」

  「嗯,非常感謝您!」加藤夏美禮貌性地抬頭,衝他微笑了一下。

  然後就撥通了宮崎泉的電話,告知他自已坐上了出租車,讓他沿路找機車,托運回去就好了。

  「這,安全嗎?」宮崎泉一手控制方向盤,一手接電話,眉頭蹙起,眼中擔憂明顯,雖然阿奈很強,但還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

  加藤夏美瞄了眼前方專注開車的人:「沒問題啊,想當初你們幾個的結果,就不用擔心了,到了會給你們打電話的。」

  言罷,她就掛了電話,接著又給佐野萬次郎打電話:「喂,mikey,抱歉啊,我的車半路壞掉了,要晚點才能到,你們先點菜吃吧……」

  司機聽著她同電話那邊解釋並再三保證,無奈又透著幸福的聲音,唇角不由上揚。


第155章 司機有問題

  通完電話,加藤夏美呼了一口氣,場地他們真是的,都說了小意外,還說是她想逃單這種話,稀咲也是突然沒腦子了,場地說一句就懟一句啊……

  見她通完電話,司機笑道:「你男朋友還挺關心你啊,為什麼不讓他來接你?」

  加藤夏美抬頭看向他,其實她剛才和一群人通了電話,應該是沒聽到吧。「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普通朋友而已,今天本來是要請他們吃飯的,結果倒是自已遲到了,沒好意思讓他們跑遠路。」

  「這樣啊,可是一個小姑娘在外面也不安全,你不給父母打個電話嗎?」司機好心提醒。

  加藤夏美眸光閃了閃,看向窗外,一盞盞路燈掠過,光線忽明忽暗:「他們……已經不在了,我現在…只有…朋友。」

  「啊!抱歉,我不知道……非常抱歉!」司機表情透露出慌張,轉頭想要解釋什麼,又急忙轉回去看路。

  加藤夏美搖了搖頭,笑著表示沒事,可是抓著手機的手卻在不自覺收緊,整個人也有難言的哀傷感。

  司機抿了抿唇,開始找其它話題,比如她的朋友、學校、同學、生活……

  加藤夏美原本還覺得他是想轉移話題隨便問問,但越問到後面問題越奇怪。

  不對,應該是正常的問題,奇怪的氣氛。

  成年男司機、初中學生妹;鮮少有人的高速公路;老舊,但運行還算正常的出租車……

  加藤夏美感到莫名的緊張,不自然地挪動到車門邊,表示自已感覺悶想要開車窗。

  司機沒有遲疑,立即幫她開窗,還擔憂地問她是不是有生理疾病。

  加藤夏美當然是沒有,借著開窗通風時間查看車外情況。

  還是在前往東京的路上,但是這段路是川崎到東京唯一一段沒有人煙的路,兩側都是小土丘,不過路上的監控倒是有一些。

  這不禁讓加藤夏美覺得是自已想多了。

  然而她剛放松點,將手放到車座旁邊,身體就陡然僵住了。

  她的手好像摸到了什麼,她不動聲色地用手摩挲了一下,大腦瞬間閃過一樣物品的輪廓——女土美甲!

  可是美甲怎麼會掉在車座縫裡?而且……

  加藤夏美手指摩挲著車座縫邊上的四道長短不一的痕跡,大腦想到的可能令她後背發涼。

  「你怎麼了?阿奈,你看著臉色不太好。」司機擔憂地轉頭看過來。「車後座有礦泉水,你需要嗎?」

  「不……不用了,就是剛才等車的時候有點著涼,感覺不太舒服,先關窗吧。」加藤夏美表情盡可能的平靜,手插進口袋中,握住了手術刀才安心了點。

  司機聞言,立刻關了窗,還貼心地把副駕駛上的衣服遞給她:「冷的話,就穿這件衣服吧,小孩子身體弱,小心點。」

  「謝謝。」加藤夏美雙手接過衣服,又看了看他,發現沒有異常。

  她懷疑自已是不是精神太過敏感了,美甲指不定是在關門時不小心勾掉的,抓痕也可能是哪個小孩無聊摳出來的吧。

  她這樣在心裡安慰自已,又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晚上7:32。

  已經過了約定時間了啊,真的是,這一天天的都好忙啊,接下來應該都沒有時間玩了吧……

  就在她思緒開始飄遠,漸漸放松警惕時,車子突然發出怪異的聲音。

  「噗噠……噗噗……」

  緊接著車子就熄火,慢慢停了下來。

  司機顯得有些慌亂,擺弄方向盤,勉強將車挪到路邊。「這是怎麼回事啊?」

  加藤夏美嘴角抽了抽,這……不會這麼倒霉吧?又壞了一輛?她今天是什麼運氣啊?!

  司機緊張地撥弄車內的各種開關,發現沒用後,開了車門下車查看,讓加藤夏美呆在車上,免得感冒了。

  加藤夏美很是感謝,看著他下車,打開汽車引擎蓋開始修理,而她手裡也拿著手機,打算一會實在沒辦法了,就打電話給宮崎泉他們,麻煩他們來接一下。

  她從車內探頭看外面,前方有幾棟樓房,看樣子是快到城區了,應該也離東京不遠了。

  「啊!原來是這個壞了啊。」突然前方傳來司機恍然大悟的聲音,有幾分欣喜。

  然後就聽見他道:「那個,阿奈啊,你能幫我去後備箱拿一下潤滑油嗎?」

  「啊,來了。」加藤夏美聞言立刻開車門下去。

  冷冽的寒風陡然襲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立刻裹緊自已。

  「你沒事吧?下車的時候把衣服套上啊。」司機擔憂的聲音從車前傳來。

  「沒事,很快就好的。」加藤夏美衝他說了一句,就往後備箱走。

  就在視野變得開闊時,她突然發現車後方有一條水痕,一直延伸到遙遠的黑暗。

  這是什麼啊?車子漏油了嗎?

  加藤夏美奇怪地望了幾秒,又反應過來自已要干的事,轉頭看向後備箱,瞳孔猛然收縮了。

  只見那掉漆的後備箱邊角上有一道水痕,順著凹凸的車尾滑落,最為重要的是那水是紅色的。

  加藤夏美咽了口唾沫,伸手打開後備箱,她要確認,確認這裡面的東西。

  「哢噠!」

  後備箱被打開了,當蓋子徹底翻上去時,暴露出來的是兩個黑色行李袋,後備箱底下積了一灘水。

  空氣中突然散開的血腥味在提醒她,她之前的猜想都是正確的。

  可是很奇怪,這一刻她沒有任何恐慌感,盯著兩個黑袋子,在想需不需要手染一下血。

  就在她思考之際,司機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她身後,手裡拿了一塊深色的布,衝她伸出了魔爪。

  加藤夏美感到一陣惡寒,立刻反應過來要轉頭時,一只手突然環上了她的脖頸,緊接著一塊黑色的布就捂上了她的嘴。

  加藤夏美雙眸瞪大,最後一抹可能被抹殺,她的手也暗自攥緊。

  司機見她一點反抗的動靜都沒有,獰笑了兩聲:「嘻嘻,太好了,太好了,又是一個送上門的玩具……」

  他話音還沒落,早已閉氣的加藤夏美陡然暴起,揚手對著他的胸口就是一個肘擊,緊接著反身一拳落在了他奸詐的臉上。

  「砰。」

  司機趴在了地上,他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他失手了?!

  加藤夏美抹了把嘴,想到剛才被他拿髒兮兮的布捂了自已的嘴她就覺得惡心,連帶著看向他的眼神都是冰冷的:「你殺了多少人?」

  司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撐著身子轉頭看向她,對上她那冰冷的目光時,他的心底沒來由的產生了強烈的興奮感,表情變得瘋狂起來。

  他爬了起來,全程壓制著笑聲,聽著甚是可怕。

  「嘻嘻嘻……」

  加藤夏美冷漠地看著他,手摸進衣兜,握住了手術刀,要不,在這殺了他吧,反正也會被判做正當防衛,而且監控看不出來的……

  越是這樣想,她的眼神越冷,有一種感覺呼之欲出。

  彼時司機終於站好了,笑容興奮且瘋狂:「是會反抗的玩具!真是太好玩了!我要把你帶回去,哈哈!!!」

  說著他衝了上來,徒手就要去抓她。

  可惜加藤夏美不是普通女生,她最後還是松開了手術刀,趁他剛到一步遠時,對他來了回旋踢。

  司機立刻朝一邊倒了下去,但是很快他就站了起來,笑容變得有點陶醉:「好厲害,好厲害……」

  加藤夏美的表情由冷漠轉變為厭惡,真的是瘋子:「好惡心。」

  司機身軀一顫,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變得猙獰:「為什麼?!為什麼每個人都要這麼說我?!明明那都是他們的錯!我有什麼錯?!」

  他嘶吼著,充血的雙目圓瞪,整個人像是一頭暴躁的野獸。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加藤夏美,像是要把她盯出一個窟窿:「你們這群花裡胡哨的女生就是原罪,都是你們的錯才讓我這麼痛苦的!」


第156章 又到警察局了

  「所以一定要殺了你們!!!」

  司機雙目充血,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冷漠,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彈簧刀,輕輕一按,鋒利的刀刃彈出。

  彼時恰有寒風吹過,仿佛在昭示著什麼。

  加藤夏美沒有絲毫慌亂,眼見著人越來越近,她幾步跨出,手直接抓上對方的手臂,果斷一個過肩摔。

  司機的慘叫伴隨著「咚」的一聲響起,強大的作用力令他頭皮發麻。

  但這還不算完,緊接著加藤夏美一腳踩在他的肩胛骨處,手抓著他的手臂用力一轉,「哢嚓」一聲,他的手直接就脫臼了。

  加藤夏美冷漠地松開手,後退了幾步,看著他在地上抱住無法使勁的手臂掙扎:「痛嗎?她們也是一樣的,這是你的罪。」

  司機痛到面目猙獰,咬著牙緩了幾秒,才顫抖著從地上爬起來,他抬頭看向加藤夏美,表情出乎意料的平靜,甚至眼神裡還有愧疚和歉意。

  「阿奈是專門學過柔道的吧,太好了,這樣就傷害不了你了。」

  加藤夏美看著他,感到很奇怪,為什麼感覺和剛才不一樣了?難道是人格分裂嗎?

  司機注視著她,額前因痛苦而冒出冷汗來,他松開手將彈簧刀丟棄,張口竟然說出道歉的話。

  「對不起,阿奈,我不想傷害你的,我控制不了,看到你逃避跟我聊天的時候,我就好難受,我控制不了我自已……」

  加藤夏美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看樣子是精神疾病患者,是被我刺激到了嗎?

  不,不對!

  「你的手法根本就不像臨時行動的,是有長期准備,不然也不會這麼熟練。」

  司機偷偷挪動的腳步一頓,目光始終都停留在她的臉上,又猛然搖頭,激動地靠近她,想要解釋。

  「不是的,我剛開始沒有想過要害你,只是想把你安全的送回東京,看著你回到溫暖的家而已啊!」

  加藤夏美暗自攥緊拳頭,這種瘋子是從哪裡跑出來的?一時興起就要殺人,真是個惡魔!

  似乎是看懂了她眼裡的厭惡,司機低下頭,緊接著突然暴起,從口袋中又拿出一把小刀,趁其不備衝向了她。

  彼時兩人之間不過兩步距離,加藤夏美根本來不及反擊,下意識抬起了手臂格擋。

  司機表情冰冷,眼冒紅光,抬臂奮力揮下。

  「刺啦!」

  鋒利的刀刃竟劃開了外套,生生刺進皮膚,在手臂上劃出一道血口。

  加藤夏美倒吸一口涼氣,刺痛感令她頭皮發麻,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在第一時間放下手臂,一腳橫掃在他臉上,直接將人帶倒向另一邊,刀也脫手飛了出去。

  加藤夏美站穩後,目光剛好落在掉在地上、帶有迷藥的破布上,瞬間有了想法。

  她兩步一衝,迅速拾起,轉身又衝向還沒緩過來的司機,手臂環住他的脖子,一把用破布捂住他的口鼻。

  司機當即開始掙扎,手抓上了她已經破開且染上血色的手臂衣物,奮力拉扯。

  「嘶!」

  加藤夏美倒抽一口涼氣,眸色卻愈發狠厲,手臂繃緊,強硬地捂緊他的口鼻。

  幾息過後,掙扎的動靜沒了,司機原本瞪大的眼睛緩緩閉上,手無力地垂落,上仰的指尖已沾染上了血色。

  加藤夏美見狀松了口氣,慢慢地松開手,任由他倒在地上,自已站了起來。

  然而僅是輕微的動作,她都能感受到手臂傳來的劇痛,剛放松下來的身體遍生惡寒,冷汗直冒。

  她低頭看了眼手臂,被拉扯過的衣袖亂糟糟,外翻的白棉花上染了一抹艷麗的紅,看不清傷口的情況。

  她眉頭緊蹙,看看四周空蕩蕩的馬路,又看向倒地的司機,將手中的破布丟在他的身上。

  然後忍住劇痛,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喂,您好,我這邊發生了歹徒襲擊事件……」

  另一邊,高檔餐廳裡,一個不大不小的包廂,一群人圍坐在已經擺滿熱騰騰食物的圓桌前,沒有一個人動筷子。

  「小赤藤好慢啊,什麼時候才能吃飯啊?」佐野萬次郎下巴抵在桌邊,無奈地抱怨,肚子已經很餓了。

  稀咲鐵太看了眼手機時間,皺起眉:「已經8點12分了,不應該的,不會是路上出什麼事了吧?」

  場地圭介看了他一眼:「那家伙能出什麼事。」

  頓了頓,他也拿出手機:「我給她打個電話。」

  說著就開始按號碼,加藤的電話他都背的滾瓜爛熟了。

  「嘟……」

  突兀的電話忙線聲在包廂裡回蕩,整整兩分鐘,沒有人接聽。

  場地圭介皺起眉頭,心中隱隱不安,這家伙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

  在坐的人聽著那聲音也是心下一沉,他們沒記錯的話,剛才小赤藤是說自已的車壞了,然後坐上了一輛出租車吧,這麼晚了……

  他們都不敢細想下去,佐野萬次郎坐直了身子,繼場地圭介掛斷電話也拿出手機:「我來打個試試。」

  眾人全部看向他,在按完鍵後,電話忙線聲再度響起,眾人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十秒後,電話被接通了。

  「喂,mikey,抱歉,剛才手機不在身邊,我沒事。」

  眾人聽到她的聲音全部松了口氣,還好沒事。

  場地圭介不滿道:「都八點多了,你沒到不會打個電話過來啊!」

  「就是,請客要毀約就早點說啊。」河田颯也也不開心了,晚飯都沒吃,真的很餓。

  「非常抱歉,我今晚……可能到不了了,你們先吃吧,一會我讓人去付款。」加藤夏美極度歉意的聲音傳出,心下也是無奈,她也不知道會遇上這種事啊。

  「為什麼?你出事了嗎?」稀咲鐵太有點緊張,正常來說她是不會隨意毀約的人。

  眾人古怪地看向他,又看回佐野萬次郎放在桌上的外放的手機。

  「沒,也沒什麼大事。」此刻加藤夏美的聲音多了分隱忍感,最終是沒忍住抽吸了一下。

  對面立刻傳來道歉的女音:「啊,對不起,我再輕點。」

  雖然聲音很小,但佐野萬次郎聽得清楚,眉頭皺起,聲音沉了下去:「你在哪?」

  「我真的沒事,你們先吃飯,我,唔……」加藤夏美悶哼一聲,連牙齒都在打顫。

  她將手機拿遠,轉頭看向幫她處理傷口的警花:「警花小姐,能請你先別扯棉絮嗎?先消毒吧。」

  警花抬頭看她唇色有點泛白,堅定搖頭:「不行,不先處理棉絮,結塊的話,清理起來會更痛,而且很可能留疤,你忍著點。」

  說完她又低下頭繼續處理皮肉外翻的猙獰傷口,傷口處已經凝血了,周遭有和血交合在一塊的棉絮,還有一些深陷皮肉中。

  加藤夏美無奈地嘆了口氣,咬了咬牙,又拿近手機,想要說點讓他們放心的話,但……

  「你受傷了?人在警察局嗎?哪個警察局?」佐野萬次郎已經聽到了她們剛才的對話,語氣急切且擔憂。

  加藤夏美張了張嘴,想說「真的沒事,別亂猜」,但被對面一群人堵住。

  「快說!!!」

  這麼多月的相處,他們哪還不知道她的性子,這種事不強硬要求,她肯定是不會說的。

  加藤夏美頓了頓,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告訴了他們地址。


第157章 被罵了

  大約二十多分鐘後,警察局門口響起了數道機車引擎聲,雖不是震耳欲聾,但也讓加藤夏美心跳加速,冷汗冒出。

  果不其然,一大群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引得留守警員都戒備地站起來,以為他們是來鬧事的,個別警察還拿起了電棍放在身後。

  佐野萬次郎走在最前面,眉目透著壓迫感,看樣子很生氣。

  他目光掃視周圍,很快發現站在角落、身披警服的加藤夏美,雖然她把受傷的手掩在了身後,但還是能清楚的看到裹到手肘的繃帶。

  眾人也發現了她,便要往她那邊走去,結果被一個老警察攔住了,他滿臉警惕地看著他們:「你們干什麼?這裡可不是你們鬧事的地方!」

  警察局一片寂靜,兩撥人對視沉默著。

  「額,那個,警官,他們是我的朋友。」加藤夏美極為尷尬地撓臉,這……為什麼有種不良自投羅網的感覺。

  一時間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她,有驚訝,有慍怒,有擔憂……

  加藤夏美緊張到冒汗,尬笑:「我…那個…剛才打了電話,他們不放心才過來的,不是來鬧事的。」

  老警員兩邊看了看,欲言又止。

  這時稀咲鐵太隨和一笑:「抱歉,我們不是有意的,只是太著急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老警員愣了一下,擺了擺手:「沒事,丫頭的朋友對吧,她今天得暫住在警局裡,你們先回家去吧。」

  「怎麼回事?」場地圭介皺著眉,有點怒意地看向走來的人。

  加藤夏美尬笑:「哈哈,出了點小意外,也沒什麼大事……」

  「沒什麼大事?!」場地圭介眼神暗了下來,看著她嬉皮笑臉說沒事,心裡就莫名很生氣。

  「怎麼樣才叫有事?!你的傷才剛恢復,是非要斷手斷腳!頭破血流!是死了才叫有事嗎?!」他忍不住咆哮,氣的渾身顫抖,脖子、手臂青筋暴起。

  他真的很想打她一頓,但一看到她手臂上的傷,硬是咬牙忍了下來。

  松野千冬抬著手,拉住場地圭介的衣服,生怕他一個衝動就要打人,小赤藤現在的情況可遭不住啊。

  突然被吼的加藤夏美下意識瑟縮,抬手護著自已,像一只被嚇到的小貓,委屈又弱小。

  這時所有人才看清,她那原本纖細白嫩的手臂被繃帶纏著,還滲出一片暗色,看大小是從腕關節處斜向下延伸到快接近手肘處,很長。

  這下連原本不是很在意的武藤泰宏都動容了:「怎麼這麼嚴重?」

  「喂喂,這樣也能叫沒事嗎?」河田內保也無語,這種傷怎麼看都嚴重的不行吧,還真是小赤藤的作風啊。

  半間修二捂住嘴,嗯,確實比想像的要嚴重,不過啊,她…難得慫成這樣……

  加藤夏美反應過來,又將手縮回身後,訕笑:「意外,意外而已,你們……」

  「誰干的?」突然沉默的佐野萬次郎出聲了,他冷著臉,幽深的眸中像是蘊含了風暴,看得令人膽顫。

  平常連他們都不敢傷小赤藤,為了避免她受傷甚至連任務都不派給她,結果現在被人傷成這樣……

  平時冷靜判斷的龍宮寺堅也被氣到了:「小赤藤平時還是很討人喜歡的,就一到這種時候就很討厭。」

  三谷隆應聲附和:「是啊,多少相信點我們,所以警官先生,她的傷怎麼回事?」

  老警員見幾個大小伙都將目光轉向他,不知為何心裡發怵。

  默然片刻,回答:「事情是這樣的,大概五十多分鐘前,這丫頭打電話報警,說遇上歹徒襲擊,我們立刻出警,經過確認……」

  老警員頓了一下,看向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的加藤夏美。

  幾人也順著他目光看去,加藤夏美瞬間正常了,假笑著。

  老警員是一個直腦子,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繼續說:「經過確認,那個人應該是最近犯下五起連環殺人案的凶手。」

  「連環!」

  「殺人案!」

  「凶手!」

  幾人看向加藤夏美的眼神都變了,變得十分古怪。

  加藤夏美下意識縮了下腦袋,畏縮地看著他們:「這是……意外啊,我哪知道隨便上輛車能遇上這種事,反……反正我人不是沒事嘛。」

  「沒事?!」場地圭介從齒縫中溢出兩個字,怒氣十足地跨出一步,作勢又要開罵。

  但硬生生被松野千冬拉住了:「誒!場地哥,小赤藤還受著傷呢,你消消氣,消消氣啊!」

  加藤夏美下意識退了半步,然後連連點頭,十分同意他的話,雖然她覺得這傷還沒有之前幾次死亡的一半痛……

  場地圭介手攥得青筋暴起,指尖發白,也只能氣呼呼地衝老警員吼:「那個混蛋在哪?!老子要弄死他!!!」

  老警員都被吼懵了,其他人倒是被吼得激憤了。

  「說的沒錯,欺負小赤藤是要付出代價的!」河田內保也標准的笑臉加暴起的青筋。

  「把人交給我們!」佐野萬次郎冷著臉,給人一種如果不讓他出氣,他就要把警局拆了的感覺。

  老警員冷汗漣漣,目光看向同樣不敢說話的加藤夏美,大概能明白剛才她瘋狂搖頭的原因了。

  老警員雖怕他們鬧事,但還是在他們再度出聲要求之前,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不行,他現在是重度嫌疑犯,你們不能見他,別鬧脾氣了,趕緊回家去!」

  他話音未落,佐野萬次郎直接暴走,一把抓上他的衣領,雙目圓瞪:「他在哪?!」

  老警員嚇了一跳:「你干什麼?你這算襲警知不知道!」

  其他警員聞聲看過來,個別一直在注意情況的警員已經起身來勸了。

  加藤夏美也是慌亂得很,忙上前來制止他:「誒!mikey,別!我真的沒事,你別在這鬧事啊!」

  說話間她就要上手拉人,結果靠近些時,佐野萬次郎揚手揮在了她臉上。

  沒有任何准備的加藤夏美重心不穩倒向地面,下意識用右臂抵住身體,然後兩處的疼痛令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披在身上的警服掉在了一邊。

  眾人皆是一驚。

  稀咲鐵太瞬間動身去扶她,表情驚慌:「加藤!」

  加藤夏美左手撐起自已,低頭看了眼右手小臂,鮮紅很快滲了出來,令人頭皮發麻的痛與寒冷使她牙齒打顫,心中卻騰起怒火。

  她一個眼刀掃向佐野萬次郎,被稀咲鐵太扶著站起來,指著他怒道:「佐野萬次郎!你要死啊!」

  「蛤?!」佐野萬次郎並沒有意識到自已做錯了什麼,一手拽著老警員的衣領,一手攥得青筋暴起,他這可是在為她出氣,她竟然咒他!

  加藤夏美甩開稀咲鐵太的手,快步走過去,怒吼:「你當這是什麼地方!撒開!!!」

  佐野萬次郎轉頭看有點驚慌的老警員,心中怒火翻湧,非但沒有聽話,還一拳落在對方臉上。

  見到此景,加藤夏美也氣急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已在做什麼啊?!

  「反了你了!!!」

  加藤夏美不顧手臂的疼痛,一個衝步,揮拳就往佐野萬次郎臉上去,但立刻被他察覺到了,松開手,半撤步,後仰躲開。

  「小赤藤,你敢對我動手!」佐野萬次郎神情陰霾,怒氣值爆滿。

  「蛤?!是你先打得我!」加藤夏美瞪著退了幾步的人,反身一個高抬腿橫掃向他。

  佐野萬次郎也不甘示弱,一記鞭腿將她的攻擊擋了下來。

  震痛感都未讓兩人停下來,反而出招愈發狠厲,那架勢仿佛非得讓對方受重傷才肯罷手一般。


第158章 殺人犯

  跟著來確定加藤夏美安危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不是,他們兩個怎麼就打起來了?

  不對,不對,現在不是看戲的時候啊,要先攔人啊!

  稀咲鐵太衝上去架住了被踹倒在地、還想起身繼續動手的加藤夏美:「別打了!你還受著傷呢!」

  「別攔我!你丫的,今天我一定要把他的直腦筋打爛!」加藤夏美氣急地吼,想要掙脫束縛,但被上前幫忙的半間修二死命按住了。

  同樣被一群人攔下來的佐野萬次郎聞言,已經被氣到面無表情了,冰冷的目光看著前方一排人:「讓開,我要殺了她。」

  「殺我?!你也配!我……唔唔……」

  半間修二及時捂住了加藤夏美氣急敗壞後要亂說話的嘴,很明顯現在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這個時候絕不能再刺激mikey了啊!

  「你閉嘴吧!」

  對面,龍宮寺堅擋在最前面,看到冷漠的他也是額前冒汗:「mikey,小赤藤她剛受了傷,脾氣不太好,你別和她計較了。」

  三谷隆幫腔:「是啊,是啊,她才幾歲,你包容一下,我們不跟小孩子計較。」

  「唔,你…唔唔!」後方加藤夏美表示很不服氣,奈何人被架住了,她又不能咬人,只能發出不滿的唔唔聲。

  場地圭介轉頭瞪著想要掙脫的她,怒斥:「你給我閉嘴!」

  他以為mikey生氣起來很好惹嗎?!這種情況一看就不對啊!

  加藤夏美輕哼一聲,別過頭去,算是安靜下來了,但看上去還是氣呼呼的樣子。

  半間修二松了口氣,把捂嘴的手拿開,她這種說話形式真的讓他覺得手心發癢,難受。

  場地圭介見她安靜了,又將視線轉回佐野萬次郎身上,不過沒想到一轉頭就見他倒了下去,被龍宮寺堅驚慌接住。

  在佐野萬次郎後方,一個中年留著胡茬的男警員面無表情,手裡拿著頻閃電光的電棍:「吵什麼吵,當這是你們家啊!」

  加藤夏美聞聲看去,然後支起了大拇指,好厲害!

  對方好似有感應,看過來,拿著電棍對著她:「你要試試嗎?」

  加藤夏美猛搖頭,她一點也不想知道被電擊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男警員見狀,目光掃過其他人,警告:「不想試試就給我安靜,你們該回哪回哪去!再吵就把你們全部關進少年宮!」

  言罷,他關了電棍的電,轉身拉著老警員看傷勢。

  眾人抿唇不言,算了,他們沒繼續打就好。

  最後的最後,警局安靜了。

  佐野萬次郎被龍宮寺堅帶回了佐野家。

  稀咲鐵太拿著加藤夏美的銀行卡,帶上幾個沒事的人回飯店付了錢,也回家去了。

  加藤夏美又在警局重新包扎了傷口,然後因為拗不過場地幾人的強烈要求,也被放行,回家了。

  次日。

  加藤夏美接到了警局的電話。

  殺人犯醒了,也承認了自已綁架6人的事實,但警局目前只找到了5具屍體,也就是說有一個人可能還活著。

  可無論他們怎麼套話,那個殺人犯就是閉口不言,就在他們決定先找人時,他卻突然要求再見加藤夏美一面,然後就把人的位置告訴他們。

  懷著莫名不安的心情,加藤夏美再度來到警局。

  一直在門口等人的倉木輝看到是她,頓時感覺一個頭兩個大,上次她使用違禁藥品的事才過去沒多久,這次又遇上殺人犯,這殺人犯也是慘啊。

  同他一道在等人的是昨天電暈佐野萬次郎的男警員松下賢光,看到眼前人,他也覺得頭大:「嘖,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加藤夏美回頭看了眼,轉頭訕笑:「呵呵,他們……不太放心我一個人,就在外面看著,應該沒事吧。」

  松下賢光掃視那幾個個子比他還高的男生,轉身進門:「別鬧事,否則把你們也關起來。」

  「好,我保證他們不會鬧事。」加藤夏美應和著,其實心裡發虛,誰知道易衝動的場地和mikey一會會干出什麼,反正她是不想挨打了。

  後方佐野萬次郎今早醒來後頸是一陣難言的痛,現在正常的他一想到昨天對小赤藤說那麼狠的話就有點愧疚,可他也是沒辦法,昨天他控制不了自已……

  很快一群人浩浩蕩蕩就到了審訊室,透過窗戶,他們看見了頭發凌亂、帶著胡茬的男人低著頭,盯著被拷住的手發呆。

  松下賢光向看守的人問好後,就為加藤夏美打開外門,讓她一個人進去了。

  「她一個人在裡面安全嗎?」稀咲鐵太今天一早就以探望的名義去見加藤夏美了,剛好接到了電話,就一起跟來了。看著進門的人,他不安地問看守者。

  看守者看了看幾人,又看向有著兩扇門的審訊室,點了點頭:「沒問題的,這裡能聽到他們說話,如果有意外,可以第一時間衝進去,而且手已經被拷起來了,不可能打開。」

  在他們說話時,加藤夏美已經進入了審訊室,看著眼前沒有反應的人,心裡有點忐忑,總覺得他要求見自已不是什麼好事。

  「砰!」

  突然後面的門關上了,嚇得加藤夏美心肝一顫,但還是故作鎮定地坐到了殺人犯對面。

  許是被關門的聲音喚回了神,殺人犯抬起頭看向她,布滿血絲疲憊的雙眼陡然間有了光:「你來了。」

  他的聲音沙啞又干扁,卻又莫名帶有一種他們認識很久的感覺。

  「嗯。」加藤夏美應了一聲,此後兩人同時陷入無聲的沉默。

  緩了幾秒,察覺對方沒有說話的意思,加藤夏美又繼續開口,直奔主題:「那第6個人在哪?」

  「呵,你不應該問我為什麼要見你嗎?」殺人犯輕笑一聲,放在桌子上的手扣在一起,手銬與桌子碰撞發出脆響。

  加藤夏美瞄了眼他被拷住的手:「還能是什麼,無非就是想進監獄之前,見見把你送進來的人,我勸你還是快點交代那第6個受害者的位置,說不定能少點罪惡,下地獄的時候可以少點痛苦。」

  「噗哈哈,你不會真的相信這種東西吧。」殺人犯看著她,整個人終於有了鮮活的感覺。「如果有,你不也一樣要下地獄。」

  加藤夏美疑惑蹙眉:「什麼意思?」

  殺人犯沉默了一下,繼而向她道:「其實從醒來之後我就一直在想一件事,為什麼我沒有成功把你殺死呢?」

  「明明在這之前,我已經非常順利的殺了5個人了,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懷疑過我,可你不一樣,你不僅發現了,還在第一時間示弱反攻,這太不正常了……」

  「這有什麼不正常,我是防範意識強而已,你別扯開話題,她人在哪?」加藤夏美打斷他,面上帶著怒容。

  但心裡卻有無法忽視的慌亂,她總覺得如果再讓對方說下去,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殺人犯看著她,抿唇一笑:「現在再見到你,我突然想明白了,之所以我沒殺了你,是因為……你和我是一樣的。」

  「你也殺過人!!!」

  窗外觀察的人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目光落在呆滯的人身上,這……可能嗎?

  加藤夏美有一瞬的失神,對上他戲謔的目光才反應過來,立刻反駁:「殺人?我怎麼可能殺過人,殺人的是你!」

悠于 2025-7-19 13:53

第159章 我沒有殺人!

  「不,你一定殺過,殺人犯和殺人犯之間是有感應的!」殺人犯直勾勾地盯著她,放在桌子上的手也摳動了一下。

  「我沒有殺人!」加藤夏美急道。

  然,當她的目光與殺人犯那極度肯定的目光對上時,她一下子止住了呼吸,瞳孔開始不可控地顫動。

  她記起來了,她「殺」過人!

  黑目河裡的屍體、ecr和三江組激戰中倒下的人、未來視角裡的羽宮一虎……

  他們都是她「殺」的!!!

  見到她恐懼的模樣,殺人犯知道自已說對了,笑容便更加燦爛了:「是吧,你記起來了吧,你殺過人,或許他們死去的時候你並不在場,但他們都因你而死,是你策劃了一切!!!」

  「不是我……」加藤夏美低下了頭,赤發散落下來,內心在顫動,低聲的呢喃唯有對面的人聽得見。

  殺人犯眼中閃過暗芒:「所以你才會知道我是殺人犯,你當時一定想過殺我,對吧!」

  加藤夏美沉默了,緊咬唇瓣才沒讓自已表現出異樣,那些人……那些人都是該死的人……不是她的錯……不是她的錯……

  審訊室內安靜得可怕,所有人注視著他們,連呼吸都不由自主放輕了。

  小赤藤……她殺過人……真的假的?不可能吧?

  短短幾秒時間,他們卻感覺十分漫長。

  終於加藤夏美重新抬起頭,對上殺人犯的眼睛,是令他出乎意料的堅定:「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她人在哪?!」

  殺人犯頓了頓,後仰靠在椅背上,咧嘴一笑:「死了啊,就在剛才,四天前我就給她斷糧斷水,你知道的,沒有水,人最多活四天,所以啊……你又害死了一個人!」

  「混蛋!」加藤夏美聽著他輕描淡寫的話,還是沒能忍住內心的衝動,直接暴起,撲上去掐住了他的脖子,雙目圓瞪,眸色發狠。

  「垃圾,你給我去死吧!!!」

  加藤夏美掐住脖子的手慢慢收緊,指甲已經陷入皮肉中。

  殺人犯下意識想要掰開她的手,可雙手早已被拷在了鐵桌桌上,沒辦法自救的他只能發出痛苦的呼喊聲。

  「砰!」

  鐵門被打開來,松下賢光衝了進來,大吼一聲:「放開他!」

  緊接著幾個警員一衝而上,將深陷皮肉的手掰開,把情緒極其不穩定的加藤夏美從桌子上拽下來,架著她遠離殺人犯。

  「啊!咳咳咳!」恢復呼吸的殺人犯劇烈咳嗽起來,脖子上出現了幾道血痕,臉都漲紅了。

  可當他再次抬頭看向掙扎的人時,笑容卻是瘋狂:「哈哈哈,你殺了我,也改變不了什麼,她殺了,你也會死,所有人都會死,你會看著所有人去死!!!」

  被兩個警員死命架住的加藤夏美瞪向他,雙眸似有火焰噴湧:「放屁!不會有人死!!!你才應該去死,你個垃圾!混蛋!!!」

  「嗞!」

  情緒激動的加藤夏美突然覺得後頸刺痛,渾身一顫,一下子便失去了意識。

  松下賢光手裡拿著電擊器,眉頭緊鎖,真是的,這都是什麼事啊?!這丫頭是有心理問題嗎?!

  門外的人都衝了進來,為首的佐野萬次郎從警員手裡接過被電暈的加藤夏美,眼神惶恐。

  而場地圭介直接衝到殺人犯面前,奮力給了他一拳。

  「咚!」

  突然被攻擊的殺人犯根本來不來及反應,頭狠狠地撞在金屬桌邊,發出可怖的撞擊聲。

  場地圭介咬著牙,氣憤到極點,一把抓住他的肩袖將人拽了起來,吼著:「你這混蛋胡說八道什麼?!小赤藤平時和我們在一塊,怎麼可能殺人?!」

  眼見他也要對殺人犯動手,剛松一口氣的警員又急忙上前拉他。

  松野千冬也慌張地幫忙,一把抱住他的腰杆,往後拉:「別!別打啊!場地哥,會被抓的!快住手!!!」

  —————————————————————

  時光流轉。

  加藤夏美在醫院病床上醒來,她捂著後頸坐了身,表情痛苦,手上的傷口又因先前的激烈動作撕裂開,而此刻已經被包扎好了。

  「你醒了,感覺還好嗎?」關切的聲音同時響起。

  加藤夏美轉頭看去,場地圭介、松野千冬、佐野萬次郎三人都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松野千冬手放在大腿上,身體微微前傾,看向她的眸子滿含擔憂:「你之前被那個條子電暈了,這裡是醫院,需要幫你叫醫生看看嗎?」

  佐野萬次郎放下手中的手術刀,看向她:「被電挺難受的,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場地圭介靠著椅背,雙手環在胸前,見她一副孱弱的樣子,忍不住抱怨:「你到底怎麼回事?明知道那家伙活不久了,還動什麼手啊!」

  白白讓自已受傷,本來先前的傷都沒好全,真的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煩死人了!

  加藤夏美抿了抿唇,目光落在那把手術刀上:「我……已經沒事了,對不起,又讓你們擔心了……把刀還我吧。」

  說著,她向佐野萬次郎伸出手,眼中沒有一絲波動。

  兩人都看向佐野萬次郎,他手上的手術刀是剛才送人過來時,在她衣服口袋裡拿到的,除了這個還有繃帶和酒精棉。

  佐野萬次郎看了眼手中鋒利的手術刀,默了片刻,才起身遞給她:「以後你不要再帶這種東西了,容易讓人誤會。」

  加藤夏美接過刀,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說:「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們先回去吧。」

  佐野萬次郎收回的手頓了一下,唇瓣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又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這裡。

  場地圭介和松野千冬兩邊看了看,也起身打算離開。

  「你別聽那垃圾胡說八道,別想太多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嗯。」加藤夏美單調地回應他們,臉上並沒有慣性的笑容。

  兩人遲疑了一下,同步離去。

  在關上門的同時他們也發現了並未離開的人:「mikey。」

  佐野萬次郎站在門的一邊,聽到他們的聲音,轉過頭來,眉宇間滿身憂郁:「我覺得小赤藤的情況很不好,或許應該按那家伙說的做。」

  「可是我們上哪給她找心理醫生啊?」松野千冬心裡難受,他也沒想到平時看著快快樂樂的小赤藤會有這麼嚴重的心病,著實令人揪心。

  原來在加藤夏美送往醫院之前,松下賢光結合稀咲鐵太的言辭給她的過激行為下了定義:由於父母慘死於眼前,心理受到嚴重打擊,難以自愈,一旦遭受刺激就後做出不可控行為。

  而他能給出的幫助只有讓她去看心理醫生,盡早接受心理疏通指導。

  三人面面相覷,都不知從何下手。


第160章 我的妹妹,我清楚

  而此時此刻,作為給出有力洗脫嫌疑的證詞的稀咲鐵太已經通過自已的手段來到了殺人犯的臨時牢房。

  當聽見鐵門打開的聲音,坐在角落、頭纏繃帶的殺人犯扣手指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進行。

  他並沒有抬頭看來者是誰,以為又是警員的他自顧自說著:「都說了,沒有所謂第6個受害者,我是編起來騙那個丫頭的而已,你們再怎麼問也是一樣的。」

  「你騙她了。」

  聽到暗含怒火的聲音,殺人犯停住了動作,這次他抬頭看去,正好對上稀咲鐵太陰沉的眸子,然後他就笑了:「哈哈,原來是你啊,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你當時看我的眼神啊,和那丫頭如出一轍。」

  他深刻地記得,當時那個長發男生被攔下來,自已被采取治療的時候,這家伙一直用宛如毒蛇盯上獵物般陰寒的眼神盯著自已,直到那丫頭要被帶走,才跟著離開。

  稀咲鐵太冷冷地看著他站起來,正對向自已,又舉了舉已經被拷起來的手,問:「你是來給那丫頭報仇的吧?可惜了,她是個沒有心的人,不會喜歡上任何人。」

  看到他那燦爛的笑容,稀咲鐵太感覺自已快要氣瘋了,他到底把自已當什麼了?一眼就能看穿人心的天才?若若父母的那件事本來就是她最大的心病,他還要把它生刨出來,害得若若變成那樣!!!

  稀咲鐵太攥緊手,深呼吸了一下,讓自已平靜下來,冷眸再度落在對面的人身上:「你錯了。」

  「第一,若若是我妹妹,她喜不喜歡我無所謂,反正有我在,傷害她的人就要付出代價。」

  「第二,雖然我確實是來報仇的,但在這殺了你顯然不明智,所以我會讓你痛不欲生。」

  說話間,他從寬大的袖子裡抽出一根伸縮棍,向下一甩,細長的棍身反出寒芒。

  數十分鐘後。

  稀咲鐵太拿著紙巾擦拭著染血的伸縮棍,面色十分平靜。

  牢房角落,殺人犯渾身血跡斑斑,趴在地上嘔血,臉上一條條血痕,可怖至極。

  「噢,對了,還有一份大禮。」稀咲鐵太收起伸縮棍,又想起了一件事,重新走回殺人犯身邊蹲下。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紙包,打開後,直接捏住他的嘴,一股腦地把粉末倒進去。

  「嘔,咳咳!」

  殺人犯嘔出的血液倒流,令他忍不住咳了幾聲,表情十分痛苦。

  稀咲鐵太沒有任何感覺,松開手,任由他倒在地上顫動,然後在他的衣服上捻了捻手指,將血擦干淨後,便起身離開。

  但他還沒走出一步,腳踝就被人抓住了。

  「咳咳,小子……你妹妹……沒你想像的那麼好……你被騙了……」殺人犯斷斷續續地說著,氣息不穩,卻極其肯定。

  稀咲鐵太轉頭看了他一眼,抬起腳,踩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轉動,迫使他松開自已。

  看著地上痛苦到蜷曲、低呼的人,稀咲鐵太眼中沒有半分憐憫,聲音更是冷漠:「別想給我洗腦,若若什麼樣,我比你清楚,而你,無能的螻蟻,就在這慘死吧。」

  言罷,他不再停留,走出牢房。

  在看到一側等待的警員時,他立刻笑臉相迎,拿出事先准備好的一沓錢遞過去:「真的是辛苦您了,這是點小心意,還請您收下。」

  警員看了看他,又往裡面看了一眼,剛才的慘叫他可沒少聽到,雖然事先就收了錢,但這傷也太明顯了。

  「你這打的也太狠了,很容易被發現啊。」

  稀咲鐵太聞言,右眼皮跳了跳,又拿了點錢出來:「麻煩您做這種事真的很抱歉,但是歹徒打算襲警逃跑,在反抗時挨打,我想是可能存在的,這還勞煩您了。」

  警員見他這麼上道,也是喜笑顏開,接過錢就放進衣兜,並提醒:「說的也是,哎,你可記得沒來過這裡啊。」

  「那當然,我可在醫院看妹妹呢。」稀咲鐵太眯眼笑著,扣上帽子,轉身往外走,心裡在罵他蠢貨。

  稀咲鐵太剛走到大廳,就聽見幾個警員在聊天。

  「你說昨天那丫頭真的殺人了嗎?我看那家伙好像很篤定的樣子。」

  「也不是不可能吧,畢竟她也能把那家伙打倒,唉,不過也是個苦命丫頭啊。」

  「瘋瘋癲癲,還和一群不良在一塊鬧,我看好不到哪去,苦命也是她自已整的。」

  ……

  稀咲鐵太頓住腳步,手攥緊了又傷口,快步離開,現在若若那邊更需要他。

  抱著這樣的想法,稀咲鐵太很快來到醫院,在進醫院前,他將伸縮棍放在了車上,將結塊的褲腿卷上去了點,上上下下確認自已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然後才急急地往加藤夏美所在病房走。

  在進門前,他又停了下來,平復了一下自已,才開門進去:「若若,我來了,抱歉啊,剛才辦了點事。」

  此刻加藤夏美正坐在病床上,失神地盯著手裡的手術刀,鋒利的刀刃抵著掌心的紋路,只要稍用點力就能劃開。

  窗戶沒關,寒風灌了進來,吹亂了她的頭發。

  「若若?」稀咲鐵太感到奇怪,又喚了她一聲,卻依然沒有回應,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稀咲鐵太快步走到床側,看清她手裡的東西,瞳孔猛縮,心一下子慌了,一把奪了過來。

  「若若,你別聽那個蠢貨胡說,他是騙你的,根本不存在第6個死者,你別被他影響到了。」

  加藤夏美終於有了反應,她抬頭看向眼含不安的人,向他伸出了手:「把刀給我吧。」

  稀咲鐵太沒有動,那復雜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他怕她出事。

  「我沒想做什麼,把刀還我吧,我拿來保命的。」加藤夏美看懂他眼神的含義,解釋道,內心也確如她所說的一樣平靜。

  稀咲鐵太還是沒有還給她,而是揣進了自已兜裡:「你現在狀態不好,以後再還給你。」

  加藤夏美眸光閃了閃,默了一會,又低下頭,看著自已的手道:「稀咲,那個人說的是對的,我當時發現他殺人的時候,第一個想法確實是把他殺掉,那個時候也是,我想讓他閉嘴,永遠的閉嘴。」

  她的語氣淡淡,卻能讓人感受到無盡的怒與恨。

  「稀咲,我真的恨他們,恨傷害了我的所有人!」

  稀咲鐵太的心髒如遭重擊,干澀到發疼,連呼吸都是痛的,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說什麼。

  別這樣……

  加藤夏美頓了好一會,再度看向他:「稀咲,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殺人了,你會怎麼辦?」

  幫你埋了。

  稀咲鐵太心裡這般想著,現實卻是直接抱住她單薄的身子,安撫道:「不會的,若若不會那麼做,我還在呢,我陪著你,都會過去的。」

  加藤夏美怔住了,感受到他的溫度,鼻尖一下子酸了,淚珠控制不住地從眼角滑落。

  她再難控制住自已的情緒,在稀咲鐵太的懷抱裡無聲抽吸。

  稀咲,你每次都這樣,你讓我怎麼辦才好?


第161章 再次請客吃飯

  時間很快過去兩天,這兩天下了場大雨,仿佛是在衝刷世界的黑暗,而天氣也更冷了。

  在那天後加藤夏美的精神狀態一下子恢復到了曾經,正常得好像之前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

  值得一提的是,那個殺人犯瘋了,是真實意義上的瘋了。

  傳聞是被什麼事情刺激到了,一直在喊「有鬼」「去死」「你們本來就該死」之類的話,還把進去給他送飯的警員咬掉了一只耳朵,整個人成了瘋狗。

  加藤夏美從稀咲鐵太那裡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沒什麼表示,她知道這多半又是稀咲的手筆,而且本來過不了幾天殺人犯就會被處以槍決,現在如何已經不重要了。

  這天,加藤夏美終於兌現了自已之前的承諾——請客吃飯!

  鑒於上次的意外,她這次將時間安排到了中午,且提前定好包廂,站在門口等待他們到來。

  「喲,小赤藤,這次沒意外了吧。」河田內保也帶著河田颯也來到了飯店門口。

  其實與其說這是個飯店,不如說是俱樂部來的准確,外圍的裝潢就像是高檔的俱樂部會所。

  兩根像牙白的雕花柱撐著大門高圓弧天頂,旋轉玻璃門在陽光下反著光澤,門前擺了四株綠意盎然的盆栽,白金配色的大樓看上去氣派無比。

  「沒意外了,沒意外了,包廂定好了,人員通知到位,本人在場絕無意外。」加藤夏美咧嘴一笑,整個人是陽光開朗的。

  河田颯也看著眼前與以前一般無二的人,想了想自家哥哥先前描述的人,真的難以重合。

  這時武藤泰宏和三途春千夜也來了,一下車就和他們打招呼。

  三途春千夜一如既往戴著口罩,眯眼笑著:「中午好啊,小赤藤身體好點了嗎?」

  武藤泰宏臉上有點疲意,看向她:「中午好,怎麼又辦這事?」

  加藤夏美舉了舉手,先回答前者問題:「身體已經沒事了,我的自愈能力可不是蓋的。」

  又回答起後者:「上次不是沒辦成功嘛,今天重來,反正我請客,你們又不吃虧。」

  「哈哈,小赤藤還真是有錢呢,上次花銷也不少了。」半間修二的聲音從下方傳來,他嘴裡叼了支煙,看上去挺愜意。

  加藤夏美看到他抽煙,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喂,半間,抽煙可不能進去。」

  半間修二的腳步一頓,取下嘴裡的香煙,看了看,才想起這家伙最討厭煙味了。

  考慮到今天是她請客,半間修二果斷選擇在外面等人:「那我在外面等稀咲好了。」順便抽完這支煙。

  「行,你在外面等著吧。」加藤夏美轉身,叫上幾人一起進了大廳,上樓去了定好的包廂。

  幾人一開門就聽見佐野萬次郎在喊:「啊!堅仔,你又作弊了!」

  龍宮寺堅一臉無奈地看向他,盤腿坐著,手裡拿著游戲手柄:「是你玩不過我好嘛。」

  場地圭介反坐在椅子上下巴抵在椅背上,看著顯示紅方勝利的電視屏幕,笑道:「mikey,菜就是菜,你可別說別人作弊了。」

  松野千冬坐在另一邊椅子上兩眼放光:「draken君好厲害!就用了三分鐘啊!」

  「再來一局,這次我一定會贏!」佐野萬次郎激動地站起來,鬥志昂揚。

  結果下一秒就沒了,因為三谷隆來了句:「得了吧,這游戲你連小赤藤都打不贏,是吧,小赤藤。」

  幾人往門口看去。

  加藤夏美帶人進門,看到其樂融融的景像,笑意更濃了:「上次是意外呀,我相信你可以,加油,mikey。」

  佐野萬次郎聞言,剛要再起鬥志,又被場地圭介澆滅了:「你是意外的放水吧,平時你和我玩這游戲的時候,結束的比這還快。」

  「哎呀,別拆我台嘛。」

  簡單一句話,徹底滅了佐野萬次郎的鬥志,他上次險些就贏了,原來還是對方放了水,好失敗。

  「誒!稀咲已經到了啊!」河田內保也意外地看著坐在角落看書的人。

  稀咲鐵太聞聲抬頭,笑著打招呼:「中午好啊,各位。」

  他可是最早到這裡的。

  河田颯也看向身邊的人,指了指他:「你不是讓半間在外面等他嗎?」

  加藤夏美勾唇一笑:「有嗎?是他自已要在外面吹風的吧。」

  幾人被逗笑了,果然恢復正常的小赤藤非常有趣呢。

  在一頓贊嘆加藤夏美這次選的包廂高檔之後,眾人開始點菜,然後就引發了「大戰」。

  佐野萬次郎和河田內保也爭起了主食內容。

  場地圭介想吃麻辣火鍋,但稀咲鐵太覺得加藤身體不好,建議清淡。

  龍宮寺堅和三谷隆在糾結飲料拿哪種果汁或牛奶。

  剩下的人看著他們爭吵,默默合上手中的菜單。

  嗯,這地方的花銷比他們上次的「百香回廊」還貴上半倍,不敢亂點。

  十幾分鐘後,爭吵結束了,加藤夏美一錘定音:「都別吵了,一樣點一份!」

  包廂內一下子安靜了,眾人看了看手裡的菜單,又看了看她,表情似乎在說:「這價格……你認真的嗎?」

  稀咲鐵太倒不擔心錢,大不了他付就行,但……

  「這麼多,吃不完吧。」

  加藤夏美拿了份菜單,掃了一眼,又看向他們:「沒事,我定了一下午的包廂,有的是時間,邊玩邊吃嘍。再說大家都在長身體,按慣例也差不多,就當我有錢,我任性吧。」

  幾人豎起大拇指,有錢,真任性!

  恰在此時,三谷隆的手機響了,是柴八戒打來的,說他已經到了,問包廂的位置。

  加藤夏美瞬間想到了還在外面吹風等人的家伙,笑容不自覺擴大,直接把菜單遞給稀咲鐵太:「剛好,半間還在外面等你呢,你把他們帶過來吧,順帶點個菜。」

  稀咲鐵太沒有拒絕,接過菜單就往外走。

  剛到門口,想了很久終於想起來少了什麼的場地圭介突然道:「稀咲,小赤藤的那碗面不要蔥姜蒜。」

  稀咲鐵太頓了一下,回頭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見人走出去,關上門,龍宮寺堅拍了拍場地圭介的肩膀:「不錯嘛,記到了這事。」

  場地圭介看了他一眼,不,他只是記得上次給小赤藤帶面,然後又一點一點把這些東西挑出來的事。

  幾分鐘後,稀咲鐵太回來了,帶來了生氣的半間修二和沒什麼表情的柴八戒。

  半間修二一進門看見坐在最右側的加藤夏美手裡拿著書思考,心有薄怒:「好你個小赤藤,你騙我。」

  加藤夏美聞聲抬頭看去,直接忽視他:「中午好,八戒,你對飯菜有要求嗎?」

  柴八戒愣了一下,姿態僵硬,一言不發。

  半間修二則很不滿:「喂,我在和你說話呢。」

  加藤夏美依舊不理會他,而是舉了舉手中的書:「稀咲,這本書不錯,借我看兩天唄。」

  稀咲鐵太走到她側邊位置坐下:「嗯,不懂可以問我。」

  見他坐那個位置,加上那語氣,幾人看他的眼神是十分怪異。

  場地圭介想著不能讓稀咲有機會給小赤藤洗腦,正欲跟三途春千夜換個位置,坐到她另一邊去時,剛剛去開窗戶的武藤泰宏走了回來:「這裡是我的位置,你坐其他地方去吧。」

  稀咲鐵太抬頭看他,禮貌微笑:「我想坐這裡,不可以換一下嗎?」

  「不行。」武藤泰宏想也沒想拒絕了,畢竟他今天來這裡可不單單為了應請客之邀,小赤藤的行徑實在太過奇怪了,最近也是有意避開他們的追蹤,而且那天在警局……


第162章 游戲「王者」

  稀咲鐵太表情一僵,想到今天是若若請客,他也不好爭什麼,起身換到了正對佐野萬次郎的位置。

  而被忽略的半間修二考慮到今天的東道主,也就作罷,臨著稀咲鐵太坐了下來。

  柴八戒自是跟三谷隆坐在一塊。

  一張大圓桌,一圈圍坐了十三人,房間竟還是顯得有些空。

  果汁、前冷菜和甜品是最先上的,單是這幾樣都用了兩個小推車來放,滿滿當當,一人分上一份。

  加藤夏美根據每個人的喜好倒好果汁,交到各位手上之後,她站在自已的位置上,舉起杯,感情真摯:「非常感謝今天各位能給我面子到場,本來還邀請了阿呸的,但他最近挺忙,就沒來,有點可惜了。」

  「那麼,雖然已經過了很多天了,但還是要恭喜場地順利出院,我以果汁代酒,祝你永懷善意、無憂無慮、平安順遂、吉祥圓滿,當然還有期末考試完勝!」

  言罷,她向場地圭介舉杯示意,然後一飲而盡。

  場地圭介嘴角抽了抽,為什麼感覺這發言這麼奇怪,還有期末完勝,她說的肯定是反話吧。

  「哈哈,小赤藤公式化起來也很有趣啊。」河田內保也笑道。

  其他人也是笑著調侃了幾句,感覺有難得的輕松之意。

  佐野萬次郎適時地起身,作為總長,他要帶頭表示。

  他舉杯,向加藤夏美笑道:「小赤藤,感謝你對東卍的付出,七番隊,你受之無愧,繼續加油!」

  說完,他也仰頭,將果汁一飲而盡。

  其他人見狀自是起立致意。

  龍宮寺堅:「你可別太自傲了啊,離最強還差的很遠呢。」

  場地圭介:「先養好傷再說吧,再這麼衝動,小心死在別人手裡。」

  三谷隆:「場地也沒資格說小赤藤吧,不過說得不錯,別再那麼衝動了。」

  稀咲鐵太:「恭喜你,以後多互相幫助。」

  ……

  大概說完祝福語,所有人又重新落座,開始扯東扯西地聊天。

  熱菜也很快上來,眾人吃著飯,臉上都掛著開懷的笑,是難得的愉快時光。

  「小赤藤,我們來一局游戲吧。」

  在服務員上完一大堆菜後,大家都覺得差不多了,叫停了上菜,而龍宮寺堅覺得吃飯不急於一時,便提議了一下。

  眾人也一下子來了興致,從剛才場地圭介的話來看,小赤藤玩游戲也很厲害啊,她和draken比呢?

  加藤夏美剛舀了一勺湯,目不斜視:「好啊,玩哪一種?」

  說完,她喝了口湯,緊接著吐了出來,碗中的湯水裡,多出了一只小蝦米。

  頓了頓,她看向已經吃完的人:「稀咲,冬瓜湯裡加小蝦米,你怎麼想的?」

  稀咲鐵太一愣,看了眼湯,又看了回來:「我說了你不吃啊,而且我剛才沒吃到有……」

  眾人古怪地看了看兩人,怎麼越來越覺得這兩個人很熟悉了?應該是錯覺吧,這應該是先前交代過的吧,畢竟稀咲是最早來的……

  眾人這般想著,默默收回目光,唯有武藤泰宏和三途春千夜不動聲色地關注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只見加藤夏美放下勺子,將碗端到了門口邊的櫃子上,然後從櫃子裡重新拿了套餐具,回到自已的座位上。

  「你這是有多嫌棄小蝦米啊。」三途春千夜此時已經取下口罩了,見她嫌棄到換餐具,很是無語。

  加藤夏美挪碗的手一頓,轉頭看向他,一本正經:「我吃蝦米會吐,沾了一點味都不行,真的。」

  三途春千夜尷尬地點了點頭,誰會想要知道這些事啊,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加藤夏美將碗碟擺正,又看向發呆的龍宮寺堅:「draken,想好玩什麼游戲了嗎?」

  「啊,噢,就拳皇吧,這裡剛才看到有。」龍宮寺堅陡然回神,起身走到電視機前翻找游戲磁盤。

  加藤夏美沒說什麼,這種游戲她也玩了不少,比起來應該也差不多。

  很快,所有人排排坐,目光都在進行游戲人物選擇的電視屏幕上,個個都很好奇結果。

  加藤夏美與龍宮寺堅盤腿坐在最前面,手裡拿著紅白二色的游戲手柄,眼中倒映著電視屏幕的同時,也含有強烈的戰意。

  伴隨著兩人選擇好游戲人物,並按下確認鍵,游戲音效也隨之響起。

  「1r」

  「hi,readygo!!!」

  加藤夏美迅速反應,上上下下花式走位,硬是避開了龍宮寺堅大多數攻擊,然後找准時機,操縱人物按著對方人物一頓技能輸出,手速快得不像樣。

  龍宮寺堅原本只是想稍微認真點,看看她能到什麼地步,見到這架勢是十分意外,不由得更加認真起來。

  只是被壓著打,他的人物根本是動不了,更別說用技能了。

  短短兩分鐘,游戲第一輪結束。

  眾人看著電視屏幕上連一半血條都沒有掉到的人物,又看向手上還纏有繃帶的人:「你確定你是手受傷的人嗎?」

  加藤夏美吐出一口濁氣,聞言,低頭看了眼手:「還好吧,不是很痛。」

  其實手臂動作不大傷口都是不會很痛的。

  龍宮寺堅抹了把汗,看向平靜的她:「你這也太會了吧,這還打算輸給mikey。」

  彼時游戲顯示第二輪開始了,但兩人都不急著進行。

  加藤夏美轉頭一笑:「我手速比較快而已,不過也就擅長這一個角色而已,還是比不過你的啦。」

  「那也很厲害了,真的好懷疑你是不是人類啊,會的東西這麼多。」龍宮寺堅開玩笑道。

  「當然是人啦,難不成能是鬼嗎?」加藤夏美說完發現有點不對,她本身也算借屍還魂的人吧。

  「喂喂,比賽開始了,你們兩別光顧著聊天啊!」半間修二站在後方催促起來,頭一次見女生打游戲這麼好的,搞得他也手癢了。

  被他這麼一說,兩人又將目光定格在電視屏幕上,同時道了聲:「開始!」

  又是兩分鐘後,第二輪結束,兩人都在最後一刻將對方打倒了。

  看到電視屏幕上的數字,龍宮寺堅的熱血戰意被完全激發了,放下手柄,站起身來,把外套脫了放在椅子上,又轉身擼起袖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打人了。

  加藤夏美見他這番操作,默默對著凍到泛紅的手指哈氣,這差別也太大了。

  「有必要這麼激動嗎?這天很冷啊。」

  龍宮寺堅彎腰拾起游戲手柄,且聽見佐野萬次郎和場地圭介異口同聲道:「你不懂,這是男人的好勝心。哈哈哈。」

  看到游戲一直打地最好的他接連兩次敗北,他們是相當高興,叫他平常打游戲嘚瑟,現在遇上克星了吧。

  「加油,draken。」三谷隆像征性地給他加油,只是看這節奏,他贏的可能性不大。

  「不會贏了吧。」柴八戒在他身後小聲嘀咕,這兩個人的差距,光磨都能磨光血條吧。

  龍宮寺堅目光灼灼:「再來!就不信了!」

  加藤夏美點了點頭,又看回電視屏幕,想著要不要讓一下,如果draken輸得太慘應該會很打擊人的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第三輪游戲,加藤夏美一個「噴嚏」導致操作失誤,輸掉了。

  松野千冬見此景,心想:小赤藤又放水了吧,輸得好有技術含量。

  默默關好窗戶的稀咲鐵太盛了杯熱水,走到加藤夏美身邊,遞給她:「吶,捂一下手吧。」

  「啊,謝謝!」加藤夏美接過杯子,溫熱的觸感直達內心,笑容也跟著甜上幾分。「稀咲很會照顧人呢,draken,你要和他多學學,知道不。」


第162章 那瓶不是果汁嗎?

  「哈,我學他干嘛?」龍宮寺堅不接,他為什麼要學習一個跟他兄弟搶女人的人,要學也是場地學吧。想著,他把目光投給場地圭介。

  場地圭介接收到眼神,看了看自已剛脫下來的外套,嗯……慢了一步。

  加藤夏美恨鐵不成鋼:「當然是為了艾瑪了,想想人家多溫柔體貼,你這樣憨憨的,什麼時候才能和艾瑪領證結婚啊。啊呸,不對,是交往啊!」

  加藤夏美一副老媽子操碎了心的樣子,直接無視在場除了佐野萬次郎以外的數張震驚臉。

  什麼?什麼?他們聽到了什麼啊?!draken原來是喜歡小艾瑪的嗎?那先前的……不是吧?!

  還不等他們發問,龍宮寺堅先放出了一個更大的炸彈,他側過頭,刻意地避開她的視線,耳垂粉紅粉紅的,說話倒是清晰:「什麼啊,都已經開始交往了啊。」

  全場寂靜三秒,然後炸鍋了。

  「靠,什麼時候的事,你……你表白了?!」加藤夏美激動地站了起來,水都灑地上了。

  龍宮寺堅此刻竟有點羞澀感,僵硬的點頭之後,後背遭了場地圭介的推搡:「可以啊,你厲害了,連mikey的妹妹都拿下了,,什麼時候開始的?」

  三谷隆轉頭看向身邊平靜如水的人,笑道:「你兄弟把你妹妹拐走了,你不管管?」

  佐野萬次郎揚唇一笑,竟透出寵溺之感:「這是他們兩口子的事啊,果然,有小赤藤在根本不用擔心他們的婚事。」

  三谷隆聞言笑容愈發燦爛,他們真不夠兄弟啊,這種事還瞞著,不過,這對都成了,他們什麼時候能成啊。

  想著他的目光落在圍在龍宮寺堅身前,吵鬧最凶的加藤夏美和場地圭介身上。

  加藤夏美仰著頭,激動得臉都紅了:「不行不行,你要再表白一次,我照片都沒拍到啊!」

  「哈?這還拍什麼照片,不行!」龍宮寺堅果斷拒絕,讓他邁出這一步都是鼓足了勇氣了,再來一次還要拍照,實在太羞恥。

  場地圭介幫腔:「你不是害羞了吧,嘖嘖,有膽子表白,不敢再來一次,拍個照而已,draken,我看錯你了。」

  「就是,拍個照而已,上次都親了。」加藤夏美立刻接嘴,這歷史性的事情,她一定要留個紀念才行。

  「你還敢說!」龍宮寺堅心下有點氣,兩人一唱一和的,真的是一點不把他放在眼裡。

  三人開始短暫的爭吵,最後的結果是,不就是不。

  加藤夏美氣呼呼地與龍宮寺堅開啟第四回游戲,前者一股腦把氣全撒在了游戲人物上,果斷按著對方瘋狂輸出,僅花了不到兩分鐘就結束了戰鬥。

  「好厲害!」眾人看著最終勝利的一方,感嘆著。

  龍宮寺堅嘴角抽了抽:「你果然上一局是讓我的吧。」

  加藤夏美不開心,沒給他好臉色:「上局凍著了,就這技術想贏我,不可能,垃圾,哼。」

  龍宮寺堅看著氣呼呼的她,表情無奈,心裡卻是欣慰,還好恢復正常了,那個樣子的她不想再看到了。

  見他們打完了,半間修二迫不及待接替了龍宮寺堅的位置,又與加藤夏美再來了一局。

  正在氣頭上的她自然是在撒火,贏得毫無懸念。

  其他人看得一陣唏噓,表示和她打游戲就是在找虐。

  加藤夏美見沒得玩了,看了眼電視顯示時間,起身轉交游戲手柄,表示自已要去趟廁所。

  大家都覺得很正常,紛紛給她讓路。

  只是她前腳剛出門,武藤泰宏後腳就跟了出去,思來想去,他還是想喝酒,但加藤夏美看他們都是十四五歲小孩就沒有點酒,而他這個快成年的十九歲青年只能自已出去買了。

  武藤泰宏剛關上門,一轉頭就看見加藤夏美進了另一扇門。

  他當即皺眉,走到那扇門前。

  她不是說去廁所嗎?怎麼會進其它包廂?難道她在密謀什麼事嗎?

  數個疑問使他將手伸向門把手,但又在將接觸之時收了回來,目光深深看了會門牌號,轉身往外走去。

  算了,這個時候進去不好,還是等她回來再說吧,小赤藤……

  數十分鐘後,「去廁所」的加藤夏美慌張地衝了進來,在幾人疑惑的目光中,一把抓起桌上的一罐藍綠色飲料,把它一口悶了,那架勢仿佛幾百年沒喝過水一樣。

  「啊!辣死我了!」加藤夏美「咚」地放下空罐,眼淚都被辣出來了,唇瓣也紅艷了幾分。

  她現在只感覺自已的喉嚨有火在燒,忍不住又給自已到果汁喝。

  三途春千夜看了看桌上的空罐子,又看向又灌完一杯果汁,一手給自已扇風的人:「你,這飲料……」

  「是你的嗎?非常抱歉,剛才太急了,實在是太辣了。」加藤夏美迅速反應,說話都帶著抽吸,看樣子還是很辣,臉都是潮紅的。

  三途春千夜搖了搖頭:「這是武藤大哥的,不過剛打開,應該沒事,你這是干什麼去了?」

  加藤夏美突地坐回自已的位置,抹了把眼淚,長呼一口氣後回答:「剛才在外面遇到熟人了,就去他包廂裡玩了一下,誰知道他點的菜會那麼辣,吃了一口,就跟吞了塊火炭下去一樣,辣死了。」

  說著她又給自已倒了杯果汁,給自已漱口。

  「原來是朋友嗎?」三途春千夜重復了一遍,臉上掛著淡笑,心裡卻是懷疑。

  接著兩人都沉默下來,房間裡只能聽見佐野萬次郎他們因打游戲而異常激動的聲音,當然也有在聊天交談的。

  又過了一會,武藤泰宏回來了,一進門看見仰靠在座位上的加藤夏美,面色不改地看了眼時間,距離她離開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了。

  武藤泰宏沒有急著質問她什麼,走到自已的位置邊,還未坐下就發現桌上的罐子有點不一樣,一拿起來便知道空了。

  他看了眼一直坐在自已位置上的三途春千夜:「誰把我的酒喝了?」

  說著他又將目光轉向剛結束一局游戲中場休息的幾人。

  龍宮寺堅盤腿坐著,轉頭看了眼他手中很像果汁罐的啤酒罐:「沒有,我們剛才都在玩游戲。」

  其他人聞言都看了過來,然後三途春千夜道出了「凶手」:「額,剛才小赤藤衝進來一口氣喝完了。」

  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已經坐直的人,稀咲鐵太看到她紅的不正常的臉頓感不妙。

  加藤夏美像是才反應過來,頗為驚訝:「啊?!這不是果汁嗎?!」

  頓了頓,她又捂上頭:「難怪會感覺頭越來越暈了,想不了事情,唔,對不起,剛才進來太急了,你等會,我讓人給你買兩瓶回來。」

  「你……不會喝醉了吧?」幾人聽著她前言不搭後語的話,遲疑地講出了一個事實。

  加藤夏美意外的實誠:「唔,應該,我頭好暈,武藤變成兩個了……會影分身。」

  她指著前方根本沒動過的人。

  得,這下是真的喝醉了。

  「不是吧,才一瓶這麼低度數的酒啊,你這酒量,嘖嘖。」半間修二向她投去鄙視的眼神,可惜現在大腦一片混沌的人完全沒聽進去他的話。

  「這要怎麼辦?要送她回家休息嗎?」場地圭介站了起來,指著連眼神都變得迷離的家伙詢問眾人的意見。

  佐野萬次郎摸著下巴,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我記得喝醉的人最好套話的吧。」

  眾人一愣,隨即看向加藤夏美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於是在她都沒有反應過來時,人被帶到空處坐下,周遭圍了一圈人,個個都不懷好意。

  加藤夏美呆呆地看著他們,小臉一片潮紅:「唔,你們這是要干嘛啊?排排坐吃果果嗎?」

  佐野萬次郎與龍宮寺堅對視一眼,笑容更加古怪了。

  佐野萬次郎刻意放緩聲音,顯得平易近人:「沒有,就是想問你件事,你能老實回答嗎?」

  加藤夏美不太能理解地歪了下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你……喜歡誰啊?」

  此話一出,所有人不知為何都屏住了呼吸,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等一個答案。

  加藤夏美反應了好一會才消化這個問句,然後燦爛一笑:「我喜歡場地!」

  突然被表白的場地圭介臉不自然紅了:不是吧,這……是真的嗎?他們傳的那些……小赤藤真的喜歡我?!

  東卍眾人滿臉甜蜜微笑:我就知道他們是一對!!!

  獨獨稀咲鐵太暗自攥緊拳頭:為什麼會是場地?!

悠于 2025-7-19 13:53

第163章 又穿越到哪了?

  然而他們這樣的想法還沒有持續多久,加藤夏美就掰著手指點人了。

  「還有稀咲、三谷、mikey、千冬、draken……」

  她一口氣報完了各干部的名字,似乎還想再往下說什麼,但頓住了,只是盯著手指出神。

  她在想:其他人還沒有遇上啊,想見伊佐娜、鶴蝶、柴大壽他們了。

  「想他們了。」伴隨著想法,她無意識的說出這句話。

  眾人看到又低迷下來的人,以為她是想起了父母,都露出了哀傷之色。

  武藤泰宏看准時機扯開話題:「你剛才干什麼去了?那麼久才回來。」

  「啊?」加藤夏美茫然地轉向他,又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小嘴一嘟,有點生氣的樣子。

  「我和那家伙約好談合同,他欺負我小,不僅遲到,還想騙我錢。」

  頓了頓,她想起了什麼,又笑了:「但是他膽子太小了,說了幾句,就被嚇得立刻在合同上簽字畫押了。」

  武藤泰宏頭筋跳了跳,這家伙……出來玩還談合同,也太不是人了吧。

  佐野萬次郎早已習慣她的出色,比較好奇原因:「你干什麼了啊?」

  談到這個,加藤夏美笑得有些驕傲:「我跟他說不同意的話就砸他公司呀,還有把他抓起來喂鯊魚。」

  她沒說,其實在威脅之前,對方還被古鬥打了一頓,畫押用的都是他自已的血。

  「呵呵,你最近是越來越暴力了啊。」場地圭介嘴角抽了抽,這麼可怕的事能被她說的這麼輕松,真的是夠了。

  「跟你學的呀。」加藤夏美笑得天真無邪,根本沒想過這句話會給他帶來多大的事。

  「原來是你帶壞了小赤藤啊,看來不能再讓你和她住一塊了。」

  「嘖嘖,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害得小赤藤變成這樣。」

  「毒源原來在這裡啊,早知道就該讓小赤藤離你遠點。」

  ……

  場地圭介看他們一個個嬉皮笑臉的樣子,很想反駁,但貌似確實有點像他的性格,不會真的是他帶壞的吧?

  松野千冬也很想為他辯駁幾句,但是想想小赤藤確確實實是遇上場地哥之後才變成這樣的,也就閉了嘴。

  唯有稀咲鐵太看出加藤夏美純真笑容中的一絲狡黠,明白她不過是在開玩笑,真正改變她的是那場意外——她父母的死亡。

  看他們爭吵了一會,加藤夏美站了起來,動作緩慢,看樣子搖搖欲墜,嚇得離她近的幾個人都站了起來,伸出手,打算接住隨時可能倒下的人。

  加藤夏美捂著頭,擺手:「沒事沒事,我能走,能走,要喝水。」

  說著,她看向餐桌的方向,腳下發虛地往前走,那樣子實在難以令人放心。

  雖然她很頑強,雖然路程很短,雖然摔倒了也不會很痛,但是周遭的幾人都很自覺地護住她。

  加藤夏美眼前的景像都有點扭曲了,邁著自以為堅定、實際歪得不成樣子的步伐往桌子邊走去。

  剛走了四步,腳下一崴,她整個人往一側倒去,嚇得三途春千夜連忙伸手要接住她。

  加藤夏美也下意識伸出手,剛好按住了他的肩膀,阻止了自已倒下的趨勢,而另一只手恰好抓住了他的手掌。

  下一秒,加藤夏美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兩耳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但是大腦卻瞬間脫離了混沌,變得異常清晰。

  這是發生什麼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加藤夏美的意識恢復了,入眼的是一片青蔥。

  她的眼神透著茫然,這裡是哪裡?冬天沒有這麼綠的樹吧,今天也沒有開太陽啊。

  在她目之所及處是一片小樹林,斑駁樹影之下是鮮嫩的草和平坦蜿蜒的水泥小道,兩側有長椅和路燈,似乎是一處公園。

  加藤夏美低頭看了看自已的手,發現竟能透過手看到腳下的小路。

  怎麼回事?我……變成鬼了嗎?我怎麼來這的?難道武小道回來了嗎?可是這時間不對啊。

  就在清醒過來的加藤夏美開啟頭腦風暴的時候,她聽到了車輪滾動的聲音,以及無比熟悉的音線:「mikey,你看今天的陽光也很好啊。」

  加藤夏美當即轉頭看去,瞳孔驟然收縮,唇瓣顫動著:「mikey,場地?!」

  在水泥小道上,留著長發、發梢卻染成了黃色的場地圭介笑容還是燦爛的,可身上的服裝卻變得放蕩不羈,已經完全是不良少年的樣子了。

  而在他手推的輪椅上坐著身材干扁得不成人樣、穿著病號服、留著短發的佐野萬次郎,他的脖子上插著幫助呼吸的管子,臉頰凹陷,眼中是沒有任何光的死寂,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mikey!」加藤夏美不可置信地看著越來越近的人。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明明剛才mikey還和他們一起玩鬧啊!明明那時候還好好的!

  加藤夏美一時間感到難以呼吸,她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一瞬間世界就變了?!

  看著已經到眼前的人,她終於找回了自已的聲音,大聲且急切地詢問原因:「場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mikey,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啊?!怎麼會……」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瞪大的眼睛不受控制地顫動。

  場地圭介推著失去活力的佐野萬次郎直接穿透了她的身體。

  腳步聲、車輪聲伴隨著場地圭介的說話聲漸漸遠去,根本沒有理會僵在原地異常恐慌的人。

  「mikey,前幾天我見到艾瑪了,她現在過得不錯有人照顧,看樣子挺開心的。她看到我都不認識我是誰了……」

  加藤夏美低著頭,看著自已透明的手,咬緊唇瓣,卻控制不住內心的悲涼。

  碰不到了,碰不到了,他看不到我,場地、mikey,這個世界變了,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她不是改變了嗎?

  不,不對!!!

  突然加藤夏美驚醒,轉頭看向那道遠去的身影,臉上掛著的淚珠還未抹去,她便急匆匆地追了上去,要抓住場地圭介的肩膀,卻抓了個空。

  但她沒有停下,反倒是加快了步伐來到他們面前,迫切地想要證實自已的想法。

  下一秒,她笑了。

  場地圭介再度穿過她的身體,她卻不再悲傷,看著那道背影,她的內心平靜了許多。

  眼前的場地圭介不過十一二歲的模樣,佐野萬次郎也還是小孩子的樣子,不是她記憶裡的不可一世的東卍總長。

  那這裡又是哪裡?過去嗎?

  不可能,如果mikey有過這麼嚴重的傷,不可能有那麼強。

  抱著疑慮,加藤夏美選擇了跟上他們。

  雖然她說的話他們聽不見,但是她可以聽到他們講話,只能祈禱有有用的信息了。


第164章 佐野真一郎

  場地圭介一直在走,一直在說一些生活瑣事,似乎是在希望這些美好的事情能喚醒一直在沉睡的人。

  但從始至終輪椅上的人都從未開過口,安靜得令人心生寒意。

  終於場地圭介停下來了,停在了一片開闊的地方,他垂下頭,整個人安靜下來。

  加藤夏美看到他緊咬唇瓣在壓抑哭聲,身體在發抖,晶瑩的淚珠一滴滴落在地上,他的雙手緊緊握著輪椅把手。

  加藤夏美深刻地明白這種無法言說的悲傷,她伸出手,明知道碰不到,還是摸了摸他的頭:「場地,會有辦法的,未來有mikey的身影,所以一定有辦法的……別哭了。」

  聲音到了後面,她也帶上了不自然的哽咽,控制不住紅了眼眶。

  身為醫生,她比誰都清楚,已經沒有辦法了。

  大腦,人體最重要的器官之一,一旦失去運作能力,等待他的只有死亡,現在的佐野萬次郎只是個活死人罷了。

  過了幾分鐘,似乎是場地圭介哭夠了,他抹了眼淚,繞到了佐野萬次郎身前,蹲下來,看著失去活力的他,眼眶還是紅的。

  「mikey,已經三年了,你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啊?早知道會這樣,我一定會把那架模型機砸壞,砸爛,這樣你也不會從樓梯上摔下來,不會變成這樣了。」

  頓了好一會,他眼中又蓄滿淚水:「mikey,你理理我好嗎?」

  加藤夏美不忍地轉過頭,淚水已浸潤臉頰,無論如何也擦不去,她死命地咬著腔壁,卻只能感知到心痛如絞,無法自已。

  但場地圭介似乎是接受了,又重新繞到輪椅後,不快不慢地推著,往一個方向而去。

  只是這一次他不再言語,沉默著,只有車輪孤獨單調的聲音在微風中傳揚。

  加藤夏美長出一口氣,吸了吸鼻涕,進而跟上了他。

  很快就看到前方馬路邊停了一輛車,是那種拉貨的面包車,在車邊,她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人——佐野真一郎。

  佐野真一郎穿著白衣黑褲,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可他整個人也透著無法忽視的疲倦感,那烏青眼眶與干黃皮膚看上去有些病態。

  不可能!真一郎不是被一虎殺死了嗎?這……到底是什麼時候?!

  即便內心有震驚和疑惑,加藤夏美還是跟到了他面前,且聽他道:「陪萬次郎出來玩,辛苦你了,圭介。」

  場地圭介搖了搖頭,也笑了起來:「不會,今天這麼好的天氣,帶mikey出來玩正好,真一郎大哥也是很忙的嘛。」

  佐野真一郎在佐野萬次郎身前蹲下,笑著握上他的手:「有他們陪著,萬次郎今天應該玩的很開心吧。」

  沒有回應,他繼續道:「那,我們該回家了,走吧。」

  說著,他起身,拉開車門,直接兩手抬起輪椅,看樣子並不需要場地圭介幫襯,將人放到車子上,然後細致地為他扣上帶子,親昵地撫摸他的頭,笑得很溫柔。

  下車來時,加藤夏美發現佐野真一郎的目光落在了自已身上,感到很疑惑,怎麼?難道她身後有人嗎?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對方接下來的話:「你是圭介的朋友吧,一起上車吧,我把你們送回家。」

  什麼?!

  加藤夏美眼睛陡然瞪大,不可思議地用手指了指自已,連說話都磕巴了:「你……你在跟……跟我說話嗎?」

  佐野真一郎不能理解她的驚訝,笑道:「這裡除了你還有別人嗎?一起上車回家吧。」

  「真一郎大哥你在跟誰說話啊?」場地圭介站在他身側,順著他目光看去,只能在極遠處看到一兩個人影,眉頭不由皺起,真一郎大哥不會是累到出現幻覺了吧?

  佐野真一郎分外奇怪,指著前方,轉頭對他道:「這小丫頭不是你朋友嗎?」

  說完他又轉了回來,可入目的是一片空曠的廣場,近處根本沒有任何人。

  「誒?!人呢?剛才不是……」佐野真一郎驚詫地四下尋找,卻始終不見剛才穿著不和時節的毛衣、一直跟在場地圭介身側的人。

  場地圭介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看著身邊精神不太正常的人,眼中更是擔憂:「真一郎大哥太累了吧,快點回去休息一下吧,再這麼下去,你身體也扛不住了。」

  佐野真一郎看向他,張著嘴,許久,也只是道了聲「好」。

  此時,剛才還在他們面前的加藤夏美已經回到了自已的身體裡,緊隨而來的是腳踝的刺痛、大腦的眩暈、以及三途春千夜關切的聲音:「你還好吧?」

  加藤夏美抬頭看他,眼眶有火焰灼灼的感覺,眼前的人看得也不真切,但耳邊的聲音依舊清晰。

  場地圭介看著差點摔倒的人,不悅地齜牙:「都叫你別逞強了,差不多還是先送你回家去吧。」

  加藤夏美撐著三途春千夜的肩重新站好,但她現在大腦更加混沌,完全沒有辦法處理信息,搖著頭:「不,不回去,沒有人……沒人在家,要……去找真一郎……」

  她的意識不清醒,多個記憶在大腦中循環令她疼痛不已,她現在唯一明了的事就是找真一郎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聽到這個名字都是一愣,不明白她的意思。

  三途春千夜皺起眉:「你找真一郎大哥干什麼?」

  加藤夏美頓了頓,道:「mikey……的大哥沒死,他還在……在等mikey回來,要回去,回去見他,回家找真一郎。」

  房間內異常安靜,他們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

  mikey的大哥,佐野真一郎在2003年8月13日死亡的事他們都是知道的,小赤藤這酒瘋發得也太奇怪了吧。

  「大哥已經死了。」佐野萬次郎看著臉頰通紅、醉的厲害的人,無比平靜地道出事實。

  「沒有!」加藤夏美情緒激動地大喊一聲,猛的轉向他。「真一郎,我看到他了,他在家的,他沒事!你撒謊!」

  所有人不知道作何表達,為了避免她繼續情緒過激,三谷隆適時哄到:「是是是,他沒事,大家都沒事呢,你別激動,讓場地帶你回家見真一郎大哥吧。」

  說完,他給場地圭介遞眼色,現在小赤藤醉得厲害,都開始說胡話了,還是早點帶回家休息比較好。

  加藤夏美將目光投向場地圭介,眼中不自然蓄起淚水,聲音哽咽地喚了他一聲,就要往他那邊走。

  可剛走出一步,腳踝便傳來刺痛感,身體頓時脫力又倒了下去。

  三途春千夜又驚得伸出手,一把拉住她的手,這次兩人的手正巧碰在一塊了。

  電光一閃,加藤夏美的世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寒冷與寂靜。


第165章 勸說放棄治療

  大腦逐漸清醒,恢復視線時她正身處於一輛車上,前方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春千夜終於出獄了,進去了大概有一年了吧。」

  場地圭介將手環在頸後,靠在座椅上,不悅道:「為什麼要特地去迎接那家伙啊,竟然能做出用日本刀砍自已朋友這種事來,那家伙簡直瘋掉了。」

  佐野真一郎目視前方,並不認同他的看法:「別這麼說啦,場地。那還不是因為聽到有人說萬次郎壞話,所以生氣了嘛,這確實像春千夜的作風啊。」

  場地圭介心裡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覺得他太衝動了,不悅地輕哼一聲。

  佐野真一郎看了他一眼,轉移話題:「比起這個,你怎麼樣,成天不去學校,在大街上游手好閑的,媽媽還為此唉聲嘆氣的哦?」

  場地圭介眼神閃爍了一下,漫不經心回答:「無所謂初中什麼的,一點都不好玩。」

  加藤夏美安靜得聽完,目光落在身邊、被固定在車座上、雙目無神的人身上,眼神哀傷,想摸摸他早已凹陷、干瘦到病態的臉,卻是直接穿了過去。

  她收回顫抖的手,又看向車前座的兩人,想說什麼,但又怕嚇到開車的人,只能沉默下去。

  車裡靜默了許久,然後停下來了。

  佐野真一郎停穩車,轉頭想告知場地圭介下車,余光卻瞥見一抹異樣的顏色,令他的身形停頓了一下,仔細看去時又發現什麼都沒有,不由感到奇怪。

  場地圭介解開安全帶,見他舉止奇怪,疑惑:「怎麼了嗎?」

  「啊,沒什麼,我們下車吧,可別讓春千夜久等了。」佐野真一郎笑了笑,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走了。

  加藤夏美縮在車後,小心翼翼觀察他們的動向,她現在還不明白真一郎能看見她的原因,要是被發現,太難解釋了。

  不過場地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了?明明之前最怕阿姨了啊?還有春千夜,雖然早就知道這家伙是個瘋子,但這……

  目光順著兩人走去的方向看去,她現在身處的地方是少年宮大門,門口的警員站姿筆挺,對剛出門的少年說著什麼,手上轉遞了一個包裹。

  少年的表情看不太清,但看樣子很乖順。

  「喲,春千夜。」佐野真一郎笑得溫柔衝那位少年打招呼。

  三途春千夜轉過頭,似乎有點意外,又感覺在情理之中,輕喚了一聲:「真一郎大哥,場地……」

  他一步步走到他們面前,加藤夏美也得以看清他的樣貌。

  此刻的三途春千夜與她所認識的那人有所不同,這裡的他嘴角沒有傷疤,反倒是左眼眼角上多了道猙獰的疤痕,發型也不再是長發,而是半短發,他臉上沒有笑意,人看上去冷淡了很多。

  佐野真一郎雙手環胸,見他走近了,解釋起自已來此的原因:「武臣直現在都在說『要和春千夜』絕交之類的話,到最後只能我來接你了。」

  加藤夏美皺起眉,武臣是誰?她看漫畫的時候完全沒有這個人啊?難道是漫畫後面的劇情嗎?可,她還沒看到後面的故事啊,這下怎麼辦?

  三途春千夜沉默了一會,早就猜到了這個結局不是嗎?

  「比起這個,mikey他怎麼樣了?」

  聽到這句話,加藤夏美腦海中瞬間將所有的故事劇情過了一步,突然想明白了。

  三途春千夜是某個穿越者的觸發器,因而他明白發生在mikey身上所有的痛苦,為了不讓悲劇再現,他可以為了mikey干掉所有人!!!

  那麼也就是說,她現在身處於另一條故事線中,而這條故事線被某個穿越者改變了,mikey沒有變成植物人,而是和東卍的大家創建了暴走族,以至於未來成為極惡!

  思及此,加藤夏美不由心底發寒,未來可能發生的所有人的死亡,都是因為mikey的復活而出現的,難得他的結局只有死亡嗎?

  不等她想完,佐野真一郎突然轉頭看過來,嚇得她立刻蹲下來,捂住嘴,又覺得這樣藏不住,往車的另一邊繞。

  而如她所想,佐野真一郎看到她了,不自覺皺起眉,目光緊盯車的後備箱,腳步不快不慢地走過去,這一舉動令另外兩位感到奇怪。

  佐野真一郎看著空無一物的地面,眉頭皺的更深了,他剛才好像又看到那個怪女孩了,難道又是幻覺嗎?

  此時躲在車頭的加藤夏美小心翼翼探出頭看了一眼,又迅速縮回來,緊張到捂嘴,哇,差點就被發現了啊!她這個鬼要是被人看見了,完全說不清楚啊!

  佐野真一郎又站了幾秒,沒繼續深想下去,轉身打開車門,把佐野萬次郎放了下來,微笑又重新回到臉上:「春千夜來和萬次郎打個招呼吧,都還久沒見了,萬次郎很想你呢。」

  「mikey……」三途春千夜看著眼前干瘦得不成人樣的佐野萬次郎,聲音都有些顫抖。

  他走到他的身前,單膝跪地詢問:「mikey,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春千夜。」

  說話間,他伸出手握住了佐野萬次郎只剩皮包骨的手,頓時發出一聲驚呼,嚇得跌坐在地上。對上那空洞的眼神時,他更是嚇出了淚水,他深刻的明白,mikey已經不是那個mikey了。

  加藤夏美蹲在背對他們的車側,聽到那一聲驚叫,她的身體也抖了一下。

  她明白,明白那種滿懷期待,最後卻無法善終的痛苦。

  「三途,你就是因為這個才絕對效忠與mikey的吧,為了不在讓他受傷,干掉所有人。」

  「那麼你呢?真一郎,作為能看到我的人,你應該也是穿越者吧,可是為什麼沒有改變呢?」

  此刻,加藤夏美已經理清了來到這裡的始因。

  她與身為穿越觸發者的三途春千夜「握手」後,來到了另一個時空,看到了另一種結局。

  為什麼不認為他是穿越者?因為按以往來看,穿越者完成穿越會帶來死亡畫面,而這次並沒有,反倒是和直人讓武小道穿越的方法一致,所以三途春千夜只是觸發者。

  那麼穿越者就應該是在這個時空唯一能看到她的——佐野真一郎!!!

  是他改變了mikey死亡的結局,所以才會引發未來數次衝突與死亡,是因為mikey沒有死,才改變了場地、艾瑪、伊佐娜、稀咲他們的未來,而真一郎也以命換命。

  一切的一切都源於一個人,一個開始的錯誤,佐野萬次郎——無敵的mikey!

  加藤夏美收緊了手,這樣的思路讓她感到恐慌,也想到另一個問題:那如果mikey死了呢?未來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

  既然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復活而開始,那只要阻止開端,所有人都不會死,用他一個人來換他們……

  「啊!你……果然是存在的。」

  突然佐野真一郎的聲音從身側傳來,他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恐懼,反而有種莫名如釋重負的感覺。

  加藤夏美仰頭看他,腦海中還在不斷回閃剛才的想法,卻聽他說:「你是來救萬次郎的……神,對吧?你回應我了,不枉我花了那麼多錢。」

  佐野真一郎笑得很溫柔,眼中更有種希翼,他這些天一直在想這個看上去和世界格格不入的女孩子,相比於把她當做鬼怪或幻覺,他更願意相信這是他向那些危險教派投入眾多錢財求來的神明。

  然而。

  加藤夏美咬著牙站起身來,目光直視對方透著疲憊感的眼,那裡有純粹的希望、殷切的期盼,而這些都在她接下來的話語中被擊了個粉碎。

  「真一郎,放手吧,mikey回不來了。」|

  「什麼?」

  佐野真一郎身體一下子僵硬了,他求了這麼久,求來了,一個……不可能?!

  加藤夏美看他的瞳孔在顫抖,心也是在滴血,但是……

  「你也是個醫生,應該早就清楚了吧,mikey他根本就不可能救回來,他現在就是個活死人,活著對他來說也只有痛苦,放手吧,讓他安心……」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佐野真一郎暗壓怒火的聲音打斷:「放手……你自已做得到嗎?他是我弟弟啊!!!」

  佐野真一郎惡狠狠盯住眼前的人,雙眸赤紅,像是被激怒的野獸,惱怒地嘶吼:「我花了那麼多錢和精力就是為了把他救回來!你現在讓我放手!讓我怎麼放得了手啊?!」

  「可是他不死的話,未來就會有更多人因他而死啊!」加藤夏美心像是被放進攪拌機,寸寸碎裂,她也不想看到mikey死啊!但是他不死,其他人都會死的。

  「那和我有什麼關系?!爺爺去世了,艾瑪離家出走,我現在只有mikey了!我不可能看著他死,也絕對不會讓他死!!!」佐野真一郎攥緊的雙手都在發抖,內心是不可忽視的恐懼。

  「你是我用錢求來的,就是死也要把他救回來!」


第166章 Mikey真的去世了?

  就在他這句話後,加藤夏美的穿越時限到了,在無盡的黑暗之中,只有那最後一句話在耳邊不斷回蕩。

  很久,很久,久到加藤夏美完全從負面情緒中脫離出來,她才聽到另一個聲音:「都讓你小心點了,快把她送回家去。」

  這是mikey的聲音,加藤夏美睜開眼,先是看到三途春千夜受了驚嚇的臉,再一轉頭就看見佐野萬次郎無奈的表情。

  他還在,站姿說不上筆挺,卻還是好好地站著,頭發長長了,脖子上也沒插管子。

  「mikey。」加藤夏美大腦傳來陣陣刺痛,難受得她抬手敲頭,很用力,仿佛想要把腦子裡令她痛苦不堪的東西敲出來。

  眾人見狀是一驚,她這頭才拆了繃帶兩天啊!

  三途春千夜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又怕抓痛她,心裡覺得她很煩人,可說出來的話卻是關切:「別敲頭,你的傷都沒好全呢。」

  加藤夏美把目光轉向他,接著落在被抓住的手上。

  然後令所有人沒想到的事發生了,她主動抓住三途春千夜的手,說了句奇怪的話:「要再見他一面。」

  要告訴他,mikey的離開對所有人都好,人總要學會放棄一些東西。

  視線很快就恢復了,但不同於前兩次,這次入目的是一片黑白色,耳邊是壓抑的哭聲。

  怎麼了?這裡……是靈堂。

  加藤夏美看著眼前黑白交織的假紙花,看著那黑色相框內笑容燦爛的人,看著那躺在棺材內毫無生氣的人,眼眶頓時紅了,淚水不爭氣地從臉頰滑落下來。

  這一刻她才反應過來自已先前的話是多麼愚蠢,無聊又可悲。

  沒有失去真正重視的人,根本不可能理解那種痛苦,也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和立場勸別人放下。

  「mikey……對不起……」

  加藤夏美哽咽著,她不斷抹去臉上的淚水,壓抑著哭聲,可不管如何努力,在名為後悔的情緒下,她的淚水越抹越多,哭聲也越來越大。

  mikey,那個無敵的家伙,死了!

  被她害死了啊……

  「mikey……我……」

  加藤夏美跪在地上,哭聲已經和大堂內融成一片,甚至更甚。

  就在她哭得不能自已時,佐野真一郎平靜無比的聲音從右上方傳來,帶著沙啞感:「看到你哭得這麼傷心,我就放心了。」

  彼時,加藤夏美跪在棺材的正前方,周圍沒有其他人,她知道這是在對自已說話,她仰頭看去。

  佐野真一郎眼眶也是紅腫了,看樣子哭了很久,但他的表情很平靜,眼神也很平靜,就像是接受了面前的事實。

  「我能跟你聊聊嗎?去外面。」佐野真一郎提議著,手指了指外面。

  那裡的門庭灑落金色陽光,可以看見蔚藍的天空和活躍的鳥兒。

  加藤夏美沒有拒絕,抹去臉上的眼淚,她撐著膝蓋站了起來,忽視了佐野真一郎伸出的想要拉她的手。

  佐野真一郎見狀,收回手,轉身往外走去:「走吧。」

  加藤夏美回眸看了眼安詳的佐野萬次郎,繼而跟上了他的腳步。

  庭廊外,佐野真一郎與加藤夏美回避了所有人的視線,周遭安靜到只有鳥鳴。

  「你有能穿梭時空的能力,對吧?」佐野真一郎說出這句話時,眼神終於有了波動。

  加藤夏美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垂下頭,聲音沉緩:「是的,我是個穿越者,來自未來。但是,對不起,我幫不了你,我救不了mikey。」

  佐野真一郎眼中剛燃起的希望陡然熄滅,他不肯相信:「為什麼?你不是也放不下他嗎?你能穿梭時空,能回到過去改變那件事,能救他,你為什麼不救?!」

  他的情緒有點激動了,伸手就要抓上對方的肩膀,可手卻是生生穿過了她的身體。

  看到融入透明魂體中的手,佐野真一郎瞪大的眸開始顫動起來:「你……」

  加藤夏美露出一抹苦笑:「是一抹孤魂,我確實是能穿越時空啊,但我救不了任何人,我碰不到任何東西,甚至能看見我的只有你,真一郎。」

  佐野真一郎收回手,整個人徹底低迷下來,沉寂了還一會,才聽到他說話:「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萬次郎就真的該死嗎?」

  加藤夏美看著他滾燙的淚珠一滴滴落在地板上,顫抖著、壓抑著,心也跟著抽痛起來。

  沉默了片刻,她還是說了:「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佐野真一郎滿眼淚水,卻擋不住那份光。

  「這個世界應該不止我一個穿越者,如果你能找到他,拜托他回到過去救mikey,或是從他身上得到能力,就有可能把mikey救回來。」加藤夏美把自已的想法娓娓道來。

  既然未來有mikey的身影,那也就是說明她不可能阻止真一郎救人,與其讓他繼續消沉下去以致自殺死亡,或許盡早讓過去改變也是一個辦法。

  「真的嗎?你知道那個人在哪嗎?」佐野真一郎重燃希望,欣喜溢於言表。

  「我不知道,但那個人一定存在,你可以去找找,當然在這之前,你得先休息好,你的身體情況也很讓人憂心,其次,拜托你回到過去後,一定不要讓mikey組建暴走族,那會害死他的。」加藤夏美想到未來的事,眉頭都皺到了一塊。

  「好,我知道了,謝謝。」佐野真一郎雖然嘴上這麼應著,但心裡是急迫地想要找到那個人,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都要把萬次郎帶回來!

  加藤夏美深知他的想法,欲言又止,最後轉身回到靈堂。

  真一郎永遠不明白一個蝴蝶效應帶來的風暴會何其可怖,唯一的解法,在它形成無法改變的可悲結果之前,讓另一個風暴與其相撞,衝散一切可能。

  重新回到佐野萬次郎屍體前,加藤夏美顯得平靜,她與他們之間最後還是選擇了後者。

  「對不起,mikey,為了救下大家,你不能再是總長了。」

  這樣想著,她合上了眼,再睜開時已經不是那個靈堂了,而是那個華麗高檔的包廂。

  即使大腦再痛,她也明白回來了,而且一切都沒有發生改變。

  她改變不來了過去與未來。

  「小赤藤別發酒瘋了,快乖乖和場地回去吧。」佐野萬次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緊接著肩膀被人按住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加藤夏美的手掐住了三途春千夜的臉,迫使他嘟起嘴,看上去還挺可愛的,如果忽視他那晦暗不明的眸的話。

  加藤夏美心中倒是沒有感覺,只是轉頭,當看到佐野萬次郎的那一刻,心沒來由的一痛,淚水更是不受控地流出來。

  她不顧一切地抱住佐野萬次郎,然後「哇」得一聲嚎啕大哭起來,哭聲驚天動地。

  繞是在場見慣了她不按套路出牌的眾人也是被嚇了一跳,不知所措。

  佐野萬次郎也是驚慌,一邊拍背、用語言安撫情緒,一邊給其他人使眼色,內心嘶吼:「場地快過來管管啊!三谷別傻站著,你不是最會安慰人嗎?堅仔也是,快過來幫忙啊!」

  接收到眼神信號的眾人才反應過來,都開始手忙腳亂地哄起人來。

  但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都不管用,就連稀咲鐵太上手都哄不住。

  加藤夏美就一味地抱著人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只為讓自已抽痛的心好受點。

  最後,許是哭了太久,累了,慢慢就消停了下來,被場地圭介和松野千冬合伙送回家,安頓好。


第167章 我是出來玩的,順便談合同

  次日,醒酒的加藤夏美捂著腦袋坐了起來,亂糟糟的頭發,頭痛欲裂的大腦都令她的暴脾氣達到了頂點。

  恰巧此時松野千冬來看她是否醒過來,好給她喂粥,一進門看到人起來了,心中安定了不少,然而剛要展開笑容,下一秒就遍體生寒。

  加藤夏美斜眼盯著他看,那布滿血絲的眸配上散亂的頭發,宛如地獄而來的惡鬼,就怕她一張嘴是滿排尖銳的鯊魚牙。

  「那…那個…小…小赤藤,你還…還好嗎?」松野千冬說起話來磕磕巴巴,縮在門口不敢再往前。

  加藤夏美還沒意識到自已眼神的可怕,眉頭一皺,更添壓迫感,她聲音沙啞:「不好,頭疼,昨天怎麼了?」

  「你…昨天喝醉了,我…和場地哥…把…把你送回來的。」松野千冬咽下口水,冷汗涔涔,心裡無比想念剛回去不久的場地圭介。

  加藤夏美眉頭皺得更深了,她昨天喝醉了她當然知道,不然頭也不會這麼疼,她更想知道她昨天有沒有做什麼奇奇怪怪的事。

  她只記得自已見到了佐野真一郎,還告訴他去找穿越者救mikey,而mikey那個時候是植物人,對了,後面他死掉了。

  思及此,她再度看向停在門口緊張無比的人:「mikey呢?」

  「mikey君回家去了啊,你是…想見他嗎?」松野千冬不確定地說著,他可還記得這家伙昨天抱著總長大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完全沒有形像可言。

  加藤夏美搖了搖頭,神情終於是緩和下來了:「我沒事,你先休息去吧,昨天麻煩你們了。飯錢……」

  松野千冬愣了一下,回道:「哦,這個你之前為了避免萬一,點完菜就直接刷卡了,所以飯錢全部付過了,還有退款。」

  加藤夏美又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重新躺回床上,把自已遮得嚴嚴實實的。

  松野千冬眼神奇怪地看了一會:「你……餓嗎?需要吃點什麼嗎?」

  「不需要,你出去吧。」加藤夏美沒有動,閉著眼睛,努力回憶昨天的細節。

  松野千冬從她的話語中聽出不耐,識趣地退出去,為她關好門後,又挨個發信息過去,得到的統一回復都是「辛苦了」「看好她」之類的話。

  轉眼時間來到了正午,松野千冬原本還想問加藤夏美想吃什麼,就看見她意氣風發地從房間裡出來。

  加藤夏美笑容燦爛地打招呼:「中午好啊,千冬。」

  松野千冬看著穿著光鮮亮麗的人:「你這是要出門嗎?」

  加藤夏美拐過彎,直奔門口:「嗯,我前幾天就答應陪禾香他們出去玩了,今天估計就不回來了,你自已看著吃點什麼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我能跟你一起去嗎?」不知道為什麼,松野千冬總覺得她最近多災多難,不放心她一個人出門。

  加藤夏美穿好鞋,轉頭衝他明媚一笑:「放心啦,我和他們待一塊,保證不分開,晚上准時給你打電話,絕對不會有事的,你乖乖在家復習吧,拜拜了。」

  松野千冬欲言又止,眼見門關上了,他也只能嘆氣,沒辦法,人家是天才少女啊,他只能繼續苦逼地翻看練習冊了。

  加藤夏美確確實實是跟著江口韶禾香和伊田信左出去玩,不過是順帶幫黑澤度父親的醫院談個合同。

  「夏美,我們這是要去哪啊?」江口韶禾香穿著古杏色大衣,黑色緊身牛仔褲,頭發難得沒扎成麻花辮,只是隨意地束在腦後,有點蓬松感。

  電車站人滿為患,大多都是忙著工作的成年人。

  「不是說去玩嘛,禾香,問問題之前,多少動動你那未發育的腦子。」穿著駝色外套和黑牛仔褲伊田信左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你才沒腦子!」江口韶禾香頓時生氣起來,怒瞪著滿臉痞氣的他。

  「禾香,我們今天去新宿玩,順帶談個生意。」加藤夏美走在最前面,雙眸盯著翻蓋手機,她套了件淺白的羽絨服,赤發盤成了小丸子,肩上垮了個印有白熊的黑布袋。

  江口韶禾香收回目光,快走幾步,捥住了她的手臂,笑問:「談生意?什麼生意啊?你最近又在玩什麼?」

  加藤夏美任由她捥著手,一邊打字,一邊回答:「小度君父親的醫院最近有幾樣藥品的合同到期了,他忙得沒空,就順便幫他看看。」

  「這也能叫順便嗎?」伊田信左嘴角抽了抽,也就她能說得這麼輕松吧,不過就她這年齡,會被人小看的吧。

  如他所想,加藤夏美三人一到那家公司就被攔在了門外,美名其曰沒有提前預約。

  加藤夏美仰頭看了看六樓高的房子,玻璃反射著若有若無的光,看著有點晃眼,不禁令她有點心煩。「嘖,禾香、信左,我最近是不是越來越暴躁了啊?」

  江口韶禾香和伊田信左不明所以看向她:「有嗎?」

  「我記得昨天誰說我越來越暴力了,好像還挺對的。」加藤夏美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機給某人播去了電話。

  然後十分鐘後,幾個中年大叔帶著十分狗腿的笑出來迎接她,嘴裡不停地說著道歉的話。

  「哎呀呀,阿奈小姐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阿奈小姐大駕光臨,真是我們的榮幸,裡邊坐,快裡邊坐!」

  「實在抱歉啊,這前台沒見過什麼世面,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小員工過不去。」

  ……

  這一幕看得跟來的兩人目瞪口呆,這這這……這是加藤/老大能干出來的事!為什麼會莫名覺得合理?!

  「你們愣著干什麼,走啊,吃飯去。」加藤夏美回頭看了看兩個呆愣孩子,笑得一點都沒有壓力。

  兩人咽了口唾沫,快步來到她的身側,壓低聲音好奇地詢問了一下原因。

  然後他們聽到了這輩子都無法忘懷的回答:「也沒什麼,告知了他們會長我要來而已,噢,對了,忘記跟你們說了,阿奈這個身份,在黑白兩道都是通吃的角色。」

  這將近八個月來,經過她手治好的達官顯貴不在少數,每個人都欠她一個人情,加上那些把柄,現在她也不是誰都能輕易動的,不然就要想好同歸於盡的結局了。

  江口韶禾香和伊田信左不知道該作何表達,黑道……對她來說混得也太輕松了吧……說是怪物已經不為過了。

  接下來的時間,一切都萬般順利,合同也是手到擒來,只是對出來了很多不在她範圍內的事。

  「夏美,這些都是什麼啊?剛才他們說的那些話,你看樣子不是很開心。」江口韶禾香看著出來後表情就一直不好的家伙,不太理解。

  加藤夏美轉頭看了她一眼,低頭看了眼手中厚實的文件袋,又看回前方:「啊,他們都是做做表面樣子,你以後就會明白了,有求於人的時候,低聲下氣最好,無求於人的時候,能做個旁觀者就別亂說話。」

  「聽不懂,老大,我們剛才和你一起見了他們,不會影響到你嗎?」伊田信左撓了撓頭,總感覺剛才的氣氛和他們很不搭啊。

  加藤夏美沒說話,想了一會,又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然後告知他們盡情玩耍就好了,不用管那麼多。

悠于 2025-7-19 13:53

第168章 不是說他不在你家嗎?!

  瘋玩了一天的三人終於決定打道回府了,但在此之前,加藤夏美表示還有件事要做,就讓另外兩人先行去電車站等她了,只是她沒想到接下來會遇見這樣的事。

  「啊!煩死了!」加藤夏美抬手遮擋頭頂,躲在公交站等待著。

  她煩躁地抬頭仰望那灰蒙蒙的天空,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空氣中飄蕩的絲絲入骨寒意。

  不就是晚了點回去,怎麼就趕上下雨了呢?!

  加藤夏美盡可能縮在公交車站裡,頭發、衣服還是濕了些,這入冬本身就有些寒冷了。

  她拿出手機打算給提前去電車站的江口韶禾香,讓她打出租車來接一下自已,畢竟現在看不到什麼車。

  然而很不巧,手機沒電了,更不巧的是,此刻飛馳而過一輛車,根本沒給她任何閃避的時間。

  「靠,有病啊,急著去火葬場送魂嗎?!」加藤夏美掛著水珠的臉布上怒容,她原本因為玩樂而愉快的心情已是蕩然無存。

  她氣憤地擦去臉上的水漬,扯了扯濕漉漉且沾染泥沙的羽絨服,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喲,小赤藤怎麼這麼狼狽啊?」

  突然一道欠扁的聲音穿過稀稀拉拉的雨聲,從一側來。

  半間修二打著雨傘,站在離她不遠的雨幕下,笑看她。

  「半間?!」加藤夏美有點意外能在這裡見到他,不過這並不妨礙她伸手就要東西。「來得正好,手機借我用一下。」

  半間修二一愣,隨即笑了:「喂,我們有這麼熟嗎?」

  細數下來,他們總共也就見面了十幾回吧,而且以不愉快居多。

  「所以,不給?」加藤夏美盯著他,明明前天還玩得挺愉快的,現在裝陌生,她有理由懷疑這是因為之前騙他在外面吹冷風的事。

  好吧,面對那樣無辜的眼神,半間修二也沒了戲弄她的意思,把自已的手機摸出來交到她手上。

  看著她轉身回到車站內打電話,半間修二陷入回憶。

  最近見她狼狽的樣子越來越多了呢,不過大多數時間她都表現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是個相處起來會感到越來越有趣的人。

  忽然,半間修二笑了起來,本來他只是出來買包煙的,但是好像又遇上了很有趣的事呢。

  「嗯,對,你們先回去吧,我會找時間早點回去的,再見。」加藤夏美掛掉了電話,嘆了口氣,話雖這麼說,但她現在這樣貌似也難以回去啊。

  轉身走到半間修二身前將手機遞還給他:「吶,還你,謝謝啦,不過你怎麼在這啊?涉谷離這也挺遠的吧。」

  半間修二接過手機,直接揣進口袋:「這話應該我問你吧,我可是住這的。」

  「誒!你住在歌舞伎町!對噢,你號稱『歌舞伎町的死神』來著。」加藤夏美意外轉平靜。「我是來這玩的,沒想到突然下雨了,偏偏剛才有輛趕死的車,濺了我一身水!」

  半間修二看著生氣的家伙,脫口而出:「我家就在附近,要不去我家換個衣服。」

  加藤夏美思考了一下:「可以嗎?你父母不在家?」

  半間修二十分隨意道:「有什麼不可以,他們忙得很,兩三個月都見不了一回,你總不能是擔心我對你動手吧?」

  見他笑容怪異,加藤夏美呵呵一笑:「你沒那個膽,而且你打不過我,走吧,麻煩你了。」

  半間修二輕嘖一聲,還以為能看見這家伙害羞或是警惕的表情呢。「你和mikey一樣無聊啊。」

  加藤夏美腳步一頓,突然想起稀咲和半間關系特別好,萬一被稀咲看到她跟半間回家,多半要挨打,於是便問:「稀咲在你家嗎?」

  半間修二愣了一下,又像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不是吧,你不會是怕他吧?」

  加藤夏美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心裡在說:對,我怕他弄死你。

  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半間修二笑著拍了拍她的頭:「放心啦,他不在我家。」

  現在不在。

  加藤夏美聞言松了口氣,繼續跟著他走。

  半間修二的家是公寓樓的一層,別的不說,能在歌舞伎町買房子這一點,足以說明,他家不缺錢,也難怪這家伙天天都很無聊。

  半間修二坐在自家沙發上抽煙,耳邊是吹風機的噪音,目光落在浴室門上,思緒萬千。

  沒想到她真的跟自已回來了,就那麼篤定自已不會打她的主意嗎?雖然自已確實沒那個想法……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

  半間修二看了眼掛鐘,展露出一抹笑,將煙頭懟進煙灰缸後起身去開門。

  「怎麼來得這麼慢?我都等了還一會了!」半間修二看著門口的三人,笑容更勝了。

  「半路下雨,就來晚了點。嗯?你家有別人?」稀咲鐵太一走進門,便聽到了聲音,皺眉,轉頭詢問。

  半間修二原本還在打量另外兩人,聽他這麼一問,又看向浴室方向,笑道:「嗯,路邊撿了只小野貓。」

  稀咲鐵太皺眉,知道他不是字面意思,但是今天帶來的人不適合被別人看到。

  「半間修二對吧,你應該知道保密的重要性。」一個白發黑皮膚的男生嚴肅開口,略帶稚氣的臉龐棱角分明,兩極耳飾跟隨著他的步調一搖一晃。

  「有人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們需要換個地方吧。」另一個寸發、古銅色皮膚的男生輕皺眉頭,手裡拿著兩把雨傘,一道可怖的疤痕斜穿過半張臉龐,一只眼已然失明。

  半間修二挑眉,他倒是一時興起忘記了這事,稀咲想要掌控東卍的計劃中不可缺少的棋子,就是眼前的兩位,要是被加藤夏美發現了,有點麻煩。

  稀咲鐵太此時已經走進屋內,目光落在了沙發上髒兮兮的羽絨服上,感覺莫名眼熟。

  恰好此時浴室裡吹風機的噪音沒了,緊接著門被打開來。

  加藤夏美低著頭,扯著身上超大號的衣服抱怨:「我說,半間,你這衣服也……太大了吧……」

  聲音漸小,加藤夏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只離她幾步遠、同樣意外的稀咲鐵太,腦海中只有三個字:完蛋了!!!

  「噗,哈哈!」半間修二被她驚呆的表情逗笑了,果然是這樣更有趣啊。

  加藤夏美聽見笑聲,僵硬地轉動腦袋,質問起來:「你……你不是說他不在你家嗎?!」

  半間修二露出欠扁的笑:「對啊,剛才不在,這不是剛來嘛。」

  「怎麼回事?」稀咲鐵太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她,還是穿著半間衣服的她,那衣服都長到大腿了。

  加藤夏美又看回他身上,訕笑:「呵呵,哥,你聽我解釋。」

  一個「哥」直接把在場三人雷到了。

  最為驚訝的莫過於半間修二,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張著嘴,卻半天說不出話。

  這兩家伙是兄妹!!!不可能吧!小赤藤都不知道破壞了幾次稀咲的計劃了啊!!!

  不過細想下來,小赤藤對稀咲確實和對東卍其他人不太一樣,維護的次數更多,還為了稀咲和場地那家伙吵過架。

  而且稀咲對她也十分上心,之前血色萬聖節時還特意叮囑如果對上了盡可能少對她下手,原來他們是這個關系嗎?

  另外兩人則是驚訝於他們的外貌,這是除了身高,其它根本不搭架的兩個人啊!而且這色差也太大了吧!絕對不是親生的!


第169章 來自加藤夏美的提醒

  趁著他們胡思亂想之際,加藤夏美已經把事情的大概講了一遍,眼巴巴看著慍怒的稀咲鐵太。「事情就是這樣,哥,你總不能讓我在車站淋雨吧。」

  「那也不能跟陌生人回家啊!你知不知道這樣子有多危險?!」稀咲鐵太滿腔怒火,這家伙也太沒有安全意識了,普通人都難說,更何況是半間這樣的不良,這要是……

  加藤夏美抿了抿唇,反駁:「半間也不是陌生人啊,我們一個組織的,況且他也打不過我。」

  「那個,稀咲,我也沒打算對她怎麼樣,只是順手幫個忙而已。」半間修二感覺事情正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忙打斷兩人對話。

  「你還有別的打算?!」稀咲鐵太冷眸掃向他。

  半間修二被嚇到噤聲,別人不熟悉稀咲,但他跟在稀咲身邊久了,現在這種表現可是在暴怒邊緣啊!

  現在他終於明白當時加藤夏美為什麼要特意問他稀咲在不在他家了,這是怕稀咲誤會他要拐走他妹,然後把他弄死啊!

  眼看稀咲鐵太情緒不受控制,為了避免自已遭殃,加藤夏美果斷選擇轉移話題,目光看向看戲的兩人:「他們是你給東卍找的新對手?」

  稀咲鐵太瞬間回過神,看向還站在一邊的兩人,皺眉:「嗯。」

  加藤夏美沒有意外的表情,笑了笑:「那,你們聊,我……和半間去買菜。」

  說著,她幾步快走,拉上半間修二,慌慌張張的。

  半間修二被她拉了個踉蹌:「為什麼是我啊?」

  加藤夏美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壓低聲音,咬著牙道:「不想死就跟我走。」

  半間修二聞言,回頭看了眼,稀咲鐵太那一副要殺了他的樣子,立即順著步伐走,而且更快了。

  他暫時還不想死,以前怎麼沒發現稀咲是個妹控,這下玩大了啊!

  看著火速逃離現場的兩人,稀咲鐵太覺得十分頭疼,半間不著調,若若不省心,兩人湊一塊是要氣死他的節奏啊!不過更重要的是若若身份暴露,又和他不在同一個陣營。

  「你和你妹妹關系還不錯嘛,是東卍的?」黑川伊佐娜看了看關上的門,又看向沉著臉的人。

  他不是沒有調查過稀咲的家世,可從未聽說過他有個關系這麼好的妹妹,而且東卍唯一的女生,號稱「女武神」的人是叫加藤夏美啊。

  面對探究的目光,稀咲鐵太並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伊佐娜,我們還是聊聊勢力問題吧。」

  黑川伊佐娜沒有拒絕,只是在心裡記下了這個人。

  另一邊退出「戰場」的加藤夏美松開人,長出一口氣:「哇,嚇死我了,差點又要挨訓了。」

  半間修二揉了揉脖子,直起身,怨懟道:「你怎麼不早說你是稀咲的妹妹啊,他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殺了一樣。」

  加藤夏美無語:「不是,你不跟我說他要來,我會來你家?會被他看到?自作自受,還怪我。拉我下水,我都沒跟你計較呢!」

  半間修二被她的話噎住了,好像這事確實是他的錯。

  眼見她繼續往樓下走,半間修二又叫住她:「喂,你不會真打算去買菜吧?」

  「不然呢,我餓了,請你吃飯,你不樂意?」加藤夏美頭也不回,手伸進衣袋一摸,才想起來這衣服是半間的。

  「怎麼了?」見她突然停下,半間修二感到疑惑。

  加藤夏美回頭,想了一下,讓他在這裡等著,自已回去拿錢。

  鶴蝶一開門就看到剛出門的人,疑惑:「你怎麼又回來了?」

  還以為剛才的情況他們都已經逃之夭夭了,不然就要承受稀咲的怒火了。

  「額,我忘拿錢了。」說著,她繞開人,直奔沙發上的衣服。

  她先是從口袋中掏出一把刀,再是一個白色小瓶子、碘酒瓶、紗布……

  一邊拿,還一邊喃喃:「奇怪了,我的卡呢?沒放在衣服裡嗎?」

  三人看著桌子上多出的東西,同時感到了無語,這家伙衣服裡都放了什麼鬼啊!!!

  稀咲鐵太目光落在還在找東西的人身上,感覺頭更疼了:「我說,你就不能帶點女孩子該帶的東西嗎?」

  「啊!找到了!原來是在裡衣口袋裡嘛!」加藤夏美摸出兩張卡,才看向他。「我不帶這些,萬一出事了怎麼辦?而且我靠這些東西吃飯欸。」

  「你還幫別人做這事了?!誰?」稀咲鐵太臉又沉了下來,這風險實在太大了,上次場地那家伙能活下來都是他運氣好了,她竟然還敢幫別人這麼搞!

  加藤夏美看了眼黑川伊佐娜,又看向稀咲鐵太,俏皮一笑:「不告訴你,幫我手機充個電,我先走了,還有東西收好啊。」

  說話間,她把手機扔給稀咲鐵太,拿著卡直奔門口。

  再度聽到關門聲,稀咲鐵太心沉了一下,咬著牙,最後也只能無奈嘆息,他是真的一點也管不住這家伙。

  黑川伊佐娜和鶴蝶對視一眼,都感覺加藤夏美與外面的傳聞有些出入,不過相同的是她是真的誰都不服。

  另一邊。

  半間修二看著飛奔而來的人,滿臉疑惑,這又是發生什麼了?稀咲在後面攆她嗎?

  加藤夏美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剛才嘴快,差點就說漏嘴了,這要是被稀咲發現她和黑道有牽扯估計就玩完了。

  「喂,你走得那麼急干嘛?」半間修二追上來,打開傘遮住了直接走進雨裡的她。

  加藤夏美這才回神,整理了一下情緒,笑道:「沒什麼,帶我去大超市購物吧,我有錢。」

  她揮了揮手中的兩張卡,笑容可掬。

  半間修二無語,這家伙變臉也太快了吧,不過……

  「你真的是稀咲的妹妹?」

  「長得一點都不像對吧,我也很懷疑我們沒有血緣,但除去外貌的話,我們倆其實挺像的,智力、心性、手段。」加藤夏美眼神閃爍。

  半間修二看著她,感覺很陌生,影像倒確實是與思考的稀咲鐵太重合起來。

  是兄妹,但肯定不是親的。他這般肯定著,又故意道:「你們手段哪裡一樣了?稀咲可比你早成為隊長,還差點干掉……」

  draken、場地、一虎……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反應過來,身邊的家伙和他們幾個關系特別好。

  一邊是哥哥,一邊是朋友,她……好像把稀咲扔了!!!

  加藤夏美知道他要說什麼,相當自然地接話:「他不是還差一點嗎?我可是已經取得了所有……不包括武藤的信任,成為二代目只是時間問題,不是嗎?」

  「呵,你,不可能。沒人會追隨女不良的。」半間修二毫不掩飾自已的不屑。

  雖然她在血色萬聖節確實表現出超乎常人的戰鬥力,但是隨著時間流逝,男性與女性的差距會越來越大,那個時候她注定不可能掌控東卍。

  「是嗎?那要不要我們打個賭,就賭你有一天也會成為我的下屬。」加藤夏美轉頭看他,那眼中充滿戰意。

  半間修二愣了一下,又笑了出來:「你和稀咲一樣有趣啊,賭就算了吧,你永遠贏不了的,我只追隨稀咲。」

  「死神和小醜嗎?」加藤夏美突然想起來這個故事的設定,甘心被小醜利用的死神。

  「什麼?」半間修二沒有聽清她的低喃,露出疑惑的神情。

  加藤夏美收回目光,搖了搖頭:「沒什麼,保護好我哥吧,他會輸的。總被我這個敵人發現計劃,真的是對我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你要和稀咲作對?」半間修二不太確定地看著她。

  他要是沒有記錯,加藤的父母已經死了,親戚又都對她愛答不理,不然也不至於和千冬那家伙住一塊,按理來說和稀咲應該更親近……

  「不可以嗎?半間啊,永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我和稀咲之間的關系相當復雜,是親人,也是敵人。」

  加藤夏美瞥了他一眼,再度重復了一遍:「我們是敵人,半間。」

  半間修二表示無法理解,只能沉默下來。

  又聽見她說:「記得提醒他,加藤夏美比他想像的更可怕,我的勢力並不是表面上那些,他要是不打起精神來對付我,會輸的很慘。」

  一時間,半間修二更糊塗了,所以這家伙到底是想贏?還是想輸?提醒的話,不是更加強了對她的防備嗎?


第170章 做飯

  過了很久,半間修二提著兩大袋東西,跟著加藤夏美回到公寓,來開門的依舊是鶴蝶。

  「我還以為你開玩笑的。」稀咲鐵太看著兩大袋食材,面容僵硬。

  「我又不是你,我說到做到。」加藤夏美拿出青菜和白蘿蔔,隨手丟給鶴蝶,直截了當命令。「洗菜去。」

  鶴蝶慌忙接住,然後呆呆地看向她,不是,這……命令也太順口了吧。

  但這還不算完,她又拿出保鮮盒裝肉遞給黑川伊佐娜:「把這個洗一下,然後切成小塊,大概小指兩節的樣子。」

  黑川伊佐娜當然是沒有接,看了看肉,又看向她,咬著牙假笑:「你應該知道我很危險,我憑什麼聽你的,丫頭。」

  「我比你危險。」加藤夏美毫不示弱,拉起他的手就把肉放了上去。「讓你切你就切,威脅我,你還差點。」

  表面語氣惡劣,實際內心一萬個激動:啊啊啊!抓到伊佐娜的手了啊!好幸福!

  剛才被稀咲影響到,她一時間忘記好好觀察兩人了。

  身為動漫裡的大反派之一,黑川伊佐娜有著不弱於佐野萬次郎的戰鬥力,而在才智方面還要更勝一籌,長得也是英俊帥氣,除了有一點點瘋,哪都好。

  而鶴蝶,黑川伊佐娜最忠實的「僕人」,一個一心只為他的家伙,有著足以匹敵龍宮寺堅的戰力,但實際上可能連伊佐娜都不是他的對手。

  加藤夏美對他們是滿心歡喜,他們也是早就被列入拯救目標之一的人,終於是遇上了啊!

  黑川伊佐娜感受到速凍肉的冰冷,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揚手就想把東西扔了。

  加藤夏美當然是不會讓他得逞,死命抓住他的手,假笑著威脅:「你敢丟一下試試,我可以現在就送你去見真一郎。」

  黑川伊佐娜一驚,不僅是因為她的力氣之大,更因為她知道自已的身份:「你認識我?!」

  「當然,黑川伊佐娜,黑龍八代目總長,佐野真一郎名義上的弟弟,艾瑪的哥哥。」加藤夏美松開手,笑容正常起來。

  心道:一個可憐的孩子。

  她的目光轉向一旁還未反應過來的鶴蝶:「鶴蝶,應該和武小道認識吧。」

  眾人滿臉震驚,這麼細節?!

  「干嘛都那麼吃驚,又不是只有你會調查,他們本來就是我想拉攏的對像啊,我的七番隊到現在都沒幾個能打的欸。沒想到又被拉去敵對陣營了。」加藤夏美幽怨地看向稀咲鐵太。

  稀咲鐵太不太自然地別開頭,又意識到什麼,看了回來:「你怎麼查到的?」

  連他都是花了不少錢財和精力才查到黑川伊佐娜和佐野家關系,甚至還不知道鶴蝶和武小道認識。

  「我當然有我自已的情報網嘍,誒,別說那麼多,洗菜去。」說話間,她給稀咲鐵太扔了株西藍花。

  稀咲鐵太接得手忙腳亂,見她又在翻菜,忍不住問:「你還知道多少?」

  加藤夏美看了他一眼,短暫思考後道:「黑川伊佐娜因殺人入獄兩年半,出來時真一郎已經死了,入獄期間收服了『極惡世代』吧。」

  「六本木的灰谷兄弟,川崎的望月菀雨,黑龍九代目的斑目獅音,以及東卍五番隊隊長武藤泰宏,作為對手的話是個可怕的存在。」

  加藤夏美回想著記憶中漫畫故事,把自已知道的都說了,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已現在對黑川伊佐娜的認知僅限於故事,這樣難免會存在認知誤區。

  她看向驚訝的人:「我應該是打不過你的,mikey目前未知,鶴蝶也就和draken一個等級。」

  畢竟在漫畫裡,mikey沒有從一開始就下死手,黑川伊佐娜在一開始也只是一味承受攻擊,最終痛苦積少成多,而潰敗下來。

  不知為何,黑川伊佐娜感到心悸,眼前看上去殺傷力弱到可以忽略的家伙,有種不同於和強者一道的感覺。

  突然黑川伊佐娜笑了,對她來了興趣:「那你呢?和極惡世代比,算什麼?」

  加藤夏美沉默了一下,也笑了:「他們吶,一個都不是我的對手,如果是在我生氣的情況下,我不能確保他們能活下來。」

  話音未落,她瞬間靠近黑川伊佐娜,纖細的手指直抵他喉結而去。

  黑川伊佐娜亦是瞬間反應,猛然爆退,抬腿橫掃向她,卻是落了個空,被她一個下壓身,完美躲過。

  這下眾人更加驚訝了。

  「30%。」

  突然蹲在地上的人這麼說。

  眾人疑惑,什麼30%?

  加藤夏美仰頭看著已經站定、表情驚訝的人,眼中是興奮的光:「我殺掉你的概率只有30%,而擊敗你的概率有50%,你果然很強。」

  黑川伊佐娜大腦空白一瞬,回神時,加藤夏美已經起身笑道:「行了,洗菜去吧。」

  幾人這才完全回神,看了看手中的菜,莫名感覺剛才她是在示威,看來這菜是不處理不行了。

  思及此,幾個男生走進廚房。

  原本以為有他們幾個,加藤夏美應該就不進廚房了,結果一個小廚房五個人。

  幾分鐘後。

  半間修二、稀咲鐵太、以及黑川伊佐娜看著配合完美無瑕的兩人,看了看兩手空嘮嘮。

  嗯,說好的洗菜做飯,最後變成他們的獨秀了。

  加藤夏美兩袖撈起,赤發被隨意地扎起,忙碌之余不忘聊天,鶴蝶也是很配合的回答,場面看上去是分外和諧。

  就在這時,客廳中一直在充電的手機響了。

  聽到熟悉的鈴聲,加藤夏美頭也不抬:「誰的?」

  拿到手機的稀咲鐵太看了眼屏幕:「是一個叫山的人打來的。」

  加藤夏美的動作停住了,一般來說宮崎山不會隨意給自已打電話。她看向門口並伸出手,稀咲鐵太當即把手機遞了過去。

  「喂,怎麼了嗎?」

  「……」

  眾人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只知道加藤夏美臉越來越黑,眼神越來越冷,渾身透著一股壓迫感。

  良久,加藤夏美終於說話了:「把他們……都殺了。」

  電話那頭,柏實抽了口煙,煙霧繚繞之中,他掛斷了電話,看著前方已經奄奄一息、面目全非的三人,嘆了口氣,老大不在,只能上報給阿奈了,果然,她越來越暴力了。

  想著,他拿起槍,上膛聲清脆。

  阿奈小姐的話也是死命令呢。

  過了一會,半間修二把一直發呆的稀咲鐵太扯到客廳,壓低聲音道:「小赤藤是有病吧。」

  稀咲鐵太臉瞬間黑了下來,當他面罵他妹妹,是當他身份是個擺設嗎?

  見他臉色有變,半間修二立刻意識到自已話語中的不妥,換了個說法:「不是,我是說她是不是有點心理問題,這變臉速度翻書都比不上啊。還有……」

  他看了眼廚房方向,又轉回來繼續道:「她自已讓我提醒你,她很危險啊。」

  稀咲鐵太臉色緩和了點,但眉頭緊鎖:「她父母去世後,她就變了很多,這……是在糾結幫我,還是幫東卍而已,你不用管,也別對別人說什麼。」

  半間修二欲言又止,他老感覺稀咲已經被被洗腦了,這都這幅模樣了,還幫小赤藤說話呢。

  想到第一次在武藏祭上的見面,後來的血色萬聖節,在後面她遇上殺人犯,到剛才那通電話。

  半間修二絲毫不懷疑這家伙有一天會鬧翻天的!!!


第171章 黑道老大抑郁了?

  飯很快就做好了,加藤夏美也緩過勁,表現得極度和藹可親,聊天的同時時不時提醒四人夾菜,與剛才接電話的時候判若兩人。

  稀咲鐵太其實是很想問一下那通電話的內容的,但是考慮到她接完後的表情,還是作罷了,只是他或許真的應該調查一下這個「平平無奇」的妹妹了。

  黑川伊佐娜經歷了她的變臉表演後也變得隨和了點,時不時說點關於東卍的傳言,希望能從她嘴裡聽到有用的信息。

  加藤夏美當然是盡可能配合他了,張口就是東卍的混球日常,順便抱怨一下場地學習差勁、draken不拐彎直腦筋、武藤敏感心理……

  鶴蝶和半間修二強忍笑意,表示東卍果然是不同尋常。

  一頓午飯吃的還算順利,最後加藤夏美要求黑川伊佐娜來洗碗。

  「為什麼啊?他們不是也吃了飯嗎?憑什麼是我?!」黑川伊佐娜和她相處之後感覺她沒有剛開始表現得那麼可怕了,說起話來也平和正常了。

  加藤夏美淡定擦拭嘴唇,然後有理有據道:「首先,飯是我和鶴蝶做的,其次,地方是半間提供的,最後,稀咲是我哥。」

  「所以憑什麼他是你哥就能不干活?!」黑川伊佐娜沒理解她的邏輯,稀咲明明也沒干活啊!而且明明他們是客人啊!

  「嘖。」加藤夏美想了想。「可我刷的是他的卡啊。」

  「啊?」稀咲鐵太一臉懵逼,他什麼時候把卡給她了嗎?隨口胡說真的好嗎?

  「我……這……」黑川伊佐娜被噎住,這麼看,他好像確實沒出力,但是好像哪裡不對。

  鶴蝶看了看幾人,嘆了口氣,起身表示還是自已來處理殘局好了。

  加藤夏美笑眯眯看著他:「嘻嘻,鶴蝶真是個好男人呢,這樣寵著伊佐娜會讓他學壞的。」

  黑川伊佐娜一臉懵逼,什麼玩意?!

  鶴蝶無言,感覺這話說的很奇怪。

  稀咲鐵太嘴角抽搐:「你最近是不是又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加藤夏美兩手一攤:「沒有啊,我可是乖乖學習的好學生,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我可是廢寢忘食的學習呢。」

  半間修二:很好,我今天沒看到過你,我信你來歌舞伎町是為了社會實踐。

  沒了繼續聊下去的話題,加藤夏美打算「退場」了,撐著膝蓋起身,看了看三人,笑道:「接下來就是各憑本事了,可別輸得太慘,我就先走一步。」

  言罷,她轉身離開,路過沙發時撈起了自已的棉襖,到門口換好鞋子,開門,關門,全程沒再回頭,也沒再說話。

  直到房間內陷入一片安靜,半間修二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指著緊閉的大門:「她是不是沒說什麼時候把衣服還我?」

  三人看向他,這個注意點是不是錯了?她剛才只帶走了一件棉襖才是重點吧!

  —————————————————————

  離開了半間家後,加藤夏美馬不停蹄地趕回川崎,等待她的是關於ecr成疊的文件,以及公司近期運營情況的報告。

  加藤夏美站在大白板前,一項項,一條條全部標記好,三色痕跡說不上密密麻麻,卻也不少,可就是找不出一個致命的辦法。

  她咬著筆帽,目光在白板上來回尋找,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有結果嗎?」

  突然身後傳來粗獷的男音,嚇得加藤夏美一抖,筆都被嚇掉了。

  一轉頭,三谷涉之沉冷著臉,離她不到半步遠,身上的黑皮衣帶著些許水汽。

  「靠!你丫的要嚇死我啊!進門先敲門不會嗎?!」加藤夏美怒吼,原本煩躁的心情更煩躁了。

  三谷涉之抿了抿唇,俯身拾起掉落的筆,遞還給她:「對不起,下次一定。」

  加藤夏美瞪了他一眼,奪過筆,語氣依舊不好:「改改你這臭毛病,這是我家,不是在道上!」

  三谷涉之點了點頭,又看向白板,還是那句話:「有結果嗎?」

  加藤夏美順著目光看去,沒好氣:「沒有,你當我是神嗎?一個周全完美的計劃,哪有那麼快!」

  三谷涉之又點了點頭:「嗯,辛苦你了。」

  之後就沒了聲音。

  察覺他情緒異常的加藤夏美看向他,上下掃了眼:「你抑郁了?情緒這麼低糜干嘛?」

  三谷涉之默了默,眼神閃爍:「我兄弟四年前被ecr坑進了局子,前天他母親去世了,他去不成葬禮,我去了。」

  加藤夏美眸光閃了閃:「抱歉。」

  只有一聲,她不再多言,一切言語在死亡面前都是貧瘠的。

  三谷涉之搖了搖頭,抬手撫摸她的頭:「我沒事,你也放寬心吧,最近感覺你的情緒也很不穩定,怪嚇人的呢。」

  剛才他可是接到柏實的電話,知道了這家伙對他們下達了死亡命令,很不像剛開始認識的那個孩子,雖然變成這樣是遲早的事。

  加藤夏美意外地沒有揮開他的手,低頭看手中的筆:「等這些事解決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太多事了。」

  擾得她頭疼。

  頓了頓,她開始和三谷涉之談起正事,雖然沒有完美的計劃,但大概框圖已經出來了。

  時間恍然而逝。

  聽完她的一通說明,三谷涉之眉頭緊蹙,他想抽根煙緩和一下,但又想到眼前的人最討厭煙味,摸到煙盒的手又放了開來。

  盯著復雜的白板:「是少了什麼?感覺這麼做的話兩敗俱傷是至少的。」

  「是的,少了個替罪羊,在於ecr發生衝突時,他們是控局的主要一方,但目前沒有人選。」加藤夏美在「三江組」與「ecr」之間畫了個圈,並打上了問號,又往「ecr」打了個箭頭。

  「只要能說服他們加入,讓他們做後手,在第二波攻擊的時候,讓三江組撤退一些,就能把人員損失降到最低。」

  「但,這樣依舊要付出很多,那些留在那裡的人,都要做好至少十年牢獄的可能。」

  說完,她看向身後的人,眼神銳利:「你得做好抉擇,犧牲少數人,來換取接下來的安穩,還是繼續這樣耗下去。」

  三谷涉之眸光幽深,他很煩躁,這些兄弟都是從一開始就跟著他打拼,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家伙,說十年光陰,任誰都不想耗著。

  他沒忍住拿出煙盒,取了支煙,叼在嘴裡,卻沒有點,只是看著白板:「還有其他辦法嗎?」

  「在想了。」加藤夏美當然明白他的不忍,可干掉一個龐大的販毒組織,根本不可能毫無傷亡。

  三谷涉之咬了咬煙嘴,又取了下來:「你是不是該學槍了?」

  「啊?!」加藤夏美意外地看著他,不太敢相信自已聽到詞彙。

  槍是她現在能接觸到的東西嗎?

  好像是的,忘了,她現在已經不是個醫生,而是黑道老大背後的人。

  「槍啊,還是算了吧,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用那東西傷人。」她這樣回答,心裡始終對這些東西有所排斥。

  真有那時候就來不及了。三谷涉之這樣想著,嘴裡還是應著她:「好吧,反正你打架厲害,也不往前衝,不想學就不學吧。」

  加藤夏美皺起眉:「你是不是在反諷我?」

  「沒有,你太敏感了。」三谷涉之笑了笑,心情看上去好了很多。

  「呵,別在我這抽煙,出去吧。」加藤夏美也不想再多說什麼,她還要繼續看其他資料。

  最近是一點空都沒有,時間也到十二月了,黑龍,有段時間沒見到可可和青宗了。


第172章 水原春的回復

  三谷涉之見她又坐到桌前,拿起文件夾翻看,下意識掃了周圍的環境。

  原本干淨整潔的房間,經過幾個月摧殘,現今已堆滿各種文件檔案,牆壁、衣櫃上貼滿便簽紙,也就床上看著干淨點。

  「你自已不整理一下嗎?這麼多文件,該扔扔了吧。」

  加藤夏美頭也沒抬:「要是沒用,我早就扔了,你別給我亂動,有兩份病人檔案還沒看呢,別弄亂了。」

  「黑診所還開著呢,也不怕把自已累死,我可是聽說太累會那什麼心髒停跳的,一命嗚呼。」

  「在醫學上,那是過度勞累使心髒負載過重,從而引發急性心髒病,可能造成心源性猝死。我最近一沒熬夜,二沒不規則飲食,三沒做刺激行為,通常不會有事。」

  「呵呵,你這樣也不行啊,太忙對你不好,差不多該把工作交給別人來做了吧。」三谷涉之頓了頓,又補了一嘴。「我是說公司上的事。」

  「我也想啊,可是水原小姐還沒給我答復,都一個星期了。」

  加藤夏美話音剛落,放一側的手機就響了,她愣了一下,才拿起來,是個陌生來電。

  「喂,我是加……是阿奈,您是哪位?」

  「阿奈,救救我吧!」水原春帶著哭腔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令加藤夏美瞬間緊張起來。

  「發生什麼了?你在哪?我現在就去找你!」她慌慌張張地起身,抓起床上寬大的棉襖套上,急匆匆往外走,很害怕是小川上北那家伙下死手了。

  三谷涉之就愣愣地看著她離開,聽著她一聲聲安慰的話,心想:阿奈真的是忙得很啊,希望別再出事了。

  出了門的加藤夏美獨自騎上機車,發絲在黑夜之下瘋狂起舞,不斷閃過的明亮路燈,耳邊呼嘯的引擎聲,都在訴說著她心中的焦急。

  水原,別怕,我就快來了!

  黑夜之下,說不上車水馬龍的街頭,身著米白色修身大衣的大波浪女人坐在地上,頭埋在曲起的腿裡,纖瘦的身體在寒風中顫動著,隱隱能聽見抽吸聲。

  不知道她在這裡坐了多久,因為沒有人為她停留。

  這時有幾個男人搖搖晃晃走過來了,他們手裡拿著啤酒瓶,臉頰緋紅,相互攙扶著,嘴裡還說著醉話。

  算得上吵鬧的聲音沒有讓哭泣的女人有任何動容,她蜷縮著,希望能平復抽痛的內心。

  明明那麼信任他了,明明都放棄了那麼多了,為什麼不能好好過下去?為什麼非要把人逼上絕路?孩子在他眼裡都不算什麼嗎?!

  內心一聲聲痛苦的嘶吼,沒有任何回應,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哎呦,有小妞兒在哭呢?」

  醉醺醺的男人們來到了她側邊,將她圍了起來。

  「妞兒,發生啥事了?怎麼一個人擱這哭呢?」

  「來來來,別哭了,喝酒,請你喝酒要不要?」

  說話時,一個男人伸手撥弄她的頭發,可能是見她還是沒反應,就抓上她的手臂,要把她拉起來。

  但是她固執地蹲著,手也被猛然用力收了回來:「滾開。」

  她的聲音沙啞,似乎還有痰卡在喉嚨裡,呼吸有點重。

  好心被拋棄,男人也不太高興了,加上有酒精作用,他沒能准確思考,脫口而出:「臭婆娘整天打拉個臉干啥!天天到晚都是這不行那不行,嘰嘰歪歪吵死了!」

  「就是就是,女人都是一個臭樣,天天要這要那,還不干活!」另一個男人應和著,仰頭又給自已罐了口酒。

  「喂,婆娘,你也是被老公趕出來的吧,要我說回去好好哄一下吧,不然沒有家可回。呵呵。」

  「能過過,沒了男人呢還是個鬼啊!回家去吧,好好道歉。」

  ……

  不管他們在說什麼,女人始終沒有反應,只是用雙臂圈緊自已。

  「轟隆隆!」

  嘹亮的引擎聲由遠及近,引來幾人側目。

  伴隨著凄厲的摩擦高音,機車穩穩當當地停在了他們的身後。

  寒風凜凜,揚起紛亂的發絲。加藤夏美把著車頭,冷眸盯著幾人,咬牙道:「你們,找死嗎?」

  男人們不由感到一股惡寒,但或許是有酒精壯膽,他們都沒動,反倒對她嚷了起來:「什麼野丫頭?!你丫的才是找死!有沒有點禮貌啊?!」

  加藤夏美踢開支撐架,翻下車,抓了抓頭發,冷漠看著他們:「你們最好祈禱她沒事,不然就去死吧。」

  此刻加藤夏美全然把他們當成了欺負水原春的家伙,剛才人被圍著,她是什麼都沒看到,見蹲在那的人一直沒反應,主觀臆斷了。

  「蛤?」男人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看她一副要動手打人的樣子,覺得自已受到侮辱。

  其中一個拿著酒瓶就要上前,說什麼要給她個教訓,小丫頭在外面不要輕易惹事。

  其他人都是笑呵呵的等著看戲,覺得這丫頭打不過一個成年男人。

  然後,加藤夏美一拳轟擊在他臉上,直接將人揍飛出去了,酒瓶子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也終於是喚醒了醉醺醺的幾人,嚇得他們慌裡慌張地跑了。

  加藤夏美沒再去管他們,目光落在依舊沒有動靜的人身上,緩了緩,走到她身邊,蹲了下來:「我來了,水原小姐,你有受傷嗎?」

  水原春沒有出聲,也沒有動,看上去沒有生息。

  加藤夏美眸光閃爍,起身走開,片刻後又走了回來,帶回來了兩瓶溫酒,一屁股坐在了她身邊,用酒碰了碰她的手肘:「給你買了酒,要喝嗎?」

  水原春沒動。

  她繼續道:「你這樣不冷嗎?衣服穿的好單薄,跑出來的時候都不知道給自已多穿一點。」

  依舊沒有聲音。

  「發生什麼了?小川上北那家伙對你動手了?我早就告訴你那家伙不靠譜了,我看他不爽也很久了,長得又醜,又沒錢,就有一點點才能,都不知道你當初怎麼瞎了眼看上他的。」

  「是瞎了。」突然身邊有聲音了,水原春吐出兩個字,頭也終於抬了起來。「我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是在回國的歡迎酒會上,我不太會喝酒,那個時候他是公司的合作伙伴,也是唯一一個幫我擋酒的人。」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在說我這個女兒繼承不了公司,老爸遲早是要把公司交出去的,可是,那是老爸白手起家打拼了幾十年的公司,我不能看著它交給別人。」

  ……

  水原春絮絮叨叨地說著,說那些過去的自卑,過去的痛苦,所有人的否定,所有人的嘲笑……

  她是痛苦的,但她在堅持,她不願意放棄父親辛苦半輩子的公司拱手讓人,所以她拼命地學習,即便再度被否定,她也沒有後退,反倒進一步把權掌在自已手裡。

  只是她有了孩子,作為母親,她心軟了。

  ……

  水原春手捧著溫熱的酒瓶,明明是沒有喝酒的,臉頰卻是緋紅,眼瞼上還掛著淚珠。

  加藤夏美靜靜聽著,手裡也捧著酒瓶,待到她講完停下來,才開口:「心裡舒服了?」

  水原春吸了吸鼻涕,輕「嗯」了一下。

  「那,跟我回家嗎?」加藤夏美看向她。

  水原春也轉頭看過來,笑了笑:「喪家犬你也要?」

  加藤夏美笑了,起身走向機車:「喪家犬是誰還不一定呢?小川上北他一定會後悔的,我對自已的眼光向來自信,走吧,我們回家。」

  水原春聞言,笑容多了份釋然:「一瓶酒買我一條命,你真的是血賺。」

悠于 2025-7-19 13:54

第173章 三途臉上的疤

  加藤夏美把水原春帶回來自已租的公寓樓,一進門就是熱鬧的情景。

  「大家,我回來了!」加藤夏美笑著打招呼,順手從鞋架上拿了拖鞋,轉身交給了身後的人。「抱歉,家裡平時沒有什麼女人來,只有男款拖鞋了,將就一下吧。」

  水原春看著滿屋子男人,尬笑著打招呼:「沒事沒事,你們好,抱歉,這麼晚打擾你們了。」

  十多人愣在原地,像是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突然小吉開口了:「我去,阿奈現在連女人也拐了嗎?」

  加藤夏美回頭看了眼,笑著走進門:「介紹一下,水原春,26歲的大美女,正經生意人,合作伙伴,你們可別欺負別人了。」

  平郎推了一下眼鏡,起身問好:「水原小姐好,久聞大名了,我是島田平郎。」

  有他這一開頭,其他也紛紛開始介紹自已,表現得很踊躍。

  也不怪他們這樣,在此之前,加藤夏美找來的都是兄弟,難得合作伙伴裡多了個大美女,他們當然是想留個好印像。

  水原春說不上尷尬地回應著,感覺阿奈家裡男人頗多呢,而且有幾個明顯不是好人。

  明顯不是好人的三谷涉之掐滅了煙:「你回來還真早,還以為你今天回不來了。」

  加藤夏美瞄了眼他,給自已倒熱水泡手:「你怎麼還在這?蹭吃蹭喝交錢了嗎?」

  「不是,我還要……交錢!」三谷涉之驚到瞪眼,緩了幾秒,又道。「拿心換可行。」

  以為他在撩撥加藤夏美的水原春驚訝,不是,這個不要臉的老男人哪來的?!

  加藤夏美倒是眸光一亮:「你有貨源?」

  三谷涉之:「剛挖的,放那邊了,還有其他器官。」

  「ok,阿良准備通宵,通知病人到位,他的心快點換對他好。」加藤夏美手泡在溫水裡,笑容滿面。

  水原春看了看幾人,努力消化這段對話,她貌似加入了一個不得了的組織。

  晝夜交替。

  加藤夏美打著哈欠,換拖鞋,抬眼就看見穿著自已衣服的水原春手裡端著什麼看過來,便打了招呼:「早上好,衣服不太合身啊,今天讓他們陪你回去拿吧,說起來,昨天忘記問你小家伙們去哪了?在家嗎?」

  水原春看著仿佛冒魂的兩人:「你們……還好嗎?」

  野原良關好門,手裡提著盒子,瞄了眼她:「她還好,就是一時半會醒不過來,暫時大腦死機,不用回答她的問題,反正記不到。」

  水原春僵硬地點了點頭,看著加藤夏美「飄進」自已房間,似乎真的沒想她回答剛才的那些問題。

  幾分鐘後,加藤夏美又悠悠然「飄」了出來,將半間修二的大棉襖披在了水原春身上:「別凍著了,要動手的話讓一虎上就好,就是上次打掃衛生的那個。」

  說完她又要「飄」回房間去,卻被反應過來的水原春喊住了:「等等。」

  見她看了過來,水原春頓了幾秒道:「那個……如果我不答應你,你打算怎麼辦?」

  野原良看了看兩人,沒指望現在的加藤夏美能回答她,畢竟做完手術的她會死機是歷來的習慣。

  但加藤夏美回答了:「哦,這個啊……應該是把那家公司搞垮,然後拿到掌控權,再就……把小川上北賣了吧……」

  說完她還笑了一下,那疲憊姿態下的微笑讓水原春後背發涼,怎麼感覺才一周沒見,這孩子變了好多。

  加藤夏美沒聽見她的表達,便轉身回了房間,脫了外套直接縮回床上,呼呼大睡。

  野原良看著走神的人,解釋起來:「那天見完你,她回東京的時候遇到了殺人犯……還有她父母去世了,可能看你對孩子很在乎,聯想到了什麼,聽平郎他們說原本是想直接利用家庭混亂來造成公司混亂的……但看到你的情況,她沒這麼做……」

  水原春沉默了,她是聰明的,加藤夏美這個孩子有太多不容易了。

  一天後。

  補完覺的加藤夏美約了五番隊和四番隊的四位出來玩,原本只想約三途春千夜出來的,但是怕目的太明顯被發現,就叫了他們四個出來。

  不過很意外,到了地方之後就只有三途春千夜在,問了原因才知道,武藤泰宏要打工。

  加藤夏美並不在意,少一個旁敲側擊的,還能降低暴露的風險。

  結果沒想到連河田兄弟也因為馬上期末被家裡人阻擋了腳步。

  加藤夏美笑著掛斷電話,呼出一口氣:「都不來啊,看來只能我們倆逛了,三途。」

  三途春千夜點了點頭,他也是有些事想問問她,之前幾次跟蹤看到的事,太懷疑她的身份了。

  加藤夏美收起手機,兩邊看了看,然後趁三途春千夜走神,拉住了他的手,往一邊帶,裝模作樣說了一句:「那我們去逛街!」

  下一秒世界一片漆黑。

  過了幾秒,視線慢慢恢復,入目的是灑滿金燦燦陽光的庭院。

  加藤夏美低頭看了一下透明的手,又看了看周圍:「果然是這樣啊,三途是觸發者,不知道我和直人握手會是什麼效果,不過現在是什麼時候啊?」

  「喂,mikey!快住手啊!快住手!」突然熟悉且稚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加藤夏美身體一僵,順著聲音繞著房子走動,然後她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還在小學生時期的佐野萬次郎雙手浸染了鮮血,旁邊是跌倒在地面色恐慌的小學生場地圭介。

  而在他們的面前,粉發小孩跪在地上,痛苦地捂著嘴,鮮血透過指縫,混合著淚水滴落在地上,他哽咽著,發出痛苦的低吼。

  「笑吧,春千夜。」佐野萬次郎面色冰冷,吐出的話語更是令人窒息,他直勾勾盯著對方,完完全全沒有意識到自已的錯誤。

  「mikey……」加藤夏美聲音在顫抖,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復活的mikey會變成這樣?

  「笑吧。」佐野萬次郎面色依舊冰冷,如果細看,他的眼神甚至都是空洞的。

  場地圭介害怕得支撐自已的雙手都在顫抖,冷汗直冒。

  許是被他可怕氣場嚇到,三途春千夜放下了雙手,抬起頭,竟真的笑了出來。

  看著眼含熱淚、流血不止、口含斷齒,卻還是強顏歡笑的男孩,加藤夏美感到一股惡寒,這……難道就是春千夜變壞的開始嗎?因為mikey把他的嘴撕裂了,他想要把mikey毀掉!

  「哥哥……mikey……」

  耳邊又多了一道聲音,順著聲音看去。

  一個發色與三途春千夜一般,扎著丸子頭的小女孩恐懼地扒著手拉門,兩眼淚汪汪,帶著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一幕。

  她是誰?

  加藤夏美看著完全沒有記憶的女孩,卻來不及細想,因為大人過來了。

  男人從她身體穿過,驚慌失色地衝到三途春千夜他們身邊,氣憤地衝佐野萬次郎大吼:「你干了什麼啊?!萬次郎!」

  緊接著又跪在三途春千夜身邊,手想要摸上傷口,又害怕弄疼他,幾秒猶豫後,一把抱起人:「春千夜……該死,我送你去醫院!」

  加藤夏美愣愣地看著他抱著讓衝向自已,這才看清男人的長相,那是一個左眼到臉頰有一道細長傷疤的瘦高個,表情惶恐。

  男人抱著三途春千夜,衝向加藤夏美。

  就在兩人身體錯開的一剎那,加藤夏美陡然感知到嘴角傳來撕裂的疼痛,像是被人大力硬生生掰到最大,然後皮膚撐不住崩裂開來。

  「啊啊啊!」

  加藤夏美痛苦地捂上嘴,兩側傳來的刺痛令她瞳孔震顫,她的牙齒忍不住打顫,而鮮血也一樣順著指縫流了出來。

  這就是三途春千夜所經歷過的痛苦!

  她一抬眸,正對上佐野萬次郎空洞的眼眸,那一刻內心深處的恐懼是怎樣都掩蓋不了的。


第174章 再見真一郎

  「mikey……咳咳……」加藤夏美想要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然而一開口,反流的血液直接嗆住,劇烈咳嗽起來。

  「笑……」耳邊是佐野萬次郎幽幽然的聲音。

  「萬次郎,這是發生了什麼?!」

  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抬眼看去佐野真一郎正站在房內驚恐地看著他們,額前全是汗水。

  「真一郎……」加藤夏美看到他一時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既然mikey還活著,那麼現在的他就是成功穿越的佐野真一郎!

  如她所想,現在出現的佐野真一郎確實是穿越過來的,原本看到所有人都安然無恙的他興高采烈地在幫忙打掃衛生,聽見吵鬧聲就從樓上衝下來了,結果就看到明司武臣著急忙慌抱著人跑出去了。

  看著滿手是血的佐野萬次郎,恐懼的明司千壽和跌坐在地上的場地圭介,還有眼前嘴角裂開、滿手血跡的女孩子。他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然而佐野萬次郎此刻完全失去思考能力,只是冷漠地看著他。

  「你怎麼樣?這個樣子要去醫院的吧!」佐野真一郎朝他們走去,目光落在嘴角還在流血的加藤夏美身上,已然忘卻現在這種狀態下的她碰不到任何人。

  加藤夏美捂著嘴,往後退了一些:「沒事,我……沒事,很快就會好的。」

  她是觸碰到三途春千夜才變成現在這樣的,應該只是在穿越期間會有痛感,沒有辦法救治。

  「真的沒問題嗎?」佐野真一郎很不放心,她看著很痛苦啊。

  加藤夏美咬牙忍著疼,轉移話題:「先問情況吧,mikey救回來之後干了什麼?」

  佐野真一郎反應過來,重新看向三個小孩,卻發現佐野萬次郎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注視著自已染血的雙手,呢喃:「怎麼會這樣?!我……」

  佐野真一郎察覺到他惶恐不安的情緒,感到奇怪:「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萬次郎,圭介,千壽。」

  一時間三個小孩都看向了他,恐懼的表情還都掛在臉上。

  「不……不知道……我剛剛……」佐野萬次郎語無倫次,他剛才一下子就失去意識了,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把三途春千夜的嘴巴撕裂開了。

  現在的他只感覺遍體生寒,雙手都開始忍不住顫抖,他不想那麼做的。

  被喚作千壽的小女孩此刻完全失去語言能力,一味地哭泣,淚水跟不要錢似的一直滴落。

  唯一能回答的場地圭介從地上爬了起來,後怕地看了眼恢復正常的佐野萬次郎,然後述說了原委。

  「剛才我和春千夜玩地好好的,mikey過來之後一直要求春千夜道歉,可春千夜說他沒做過,然後mikey就和他打起來了,我攔不住他們。」

  末了,場地圭介不安地問:「真一郎大哥,春千夜會不會有事啊?他流了好多血!」

  說話時,他的淚水也止不住流出,看樣子能正常道出原委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佐野真一郎也不知道怎麼辦,只能先安慰他們的情緒,表示明司武臣已經把人送去醫院了,應該就會沒事的。

  就在他勉強安慰好他們的情緒後,他想起來一旁的加藤夏美,轉頭看去時,人又消失了。

  回到自已時間線的加藤夏美還沒喘口氣,就聽到三途春千夜驚呼:「逛街?不是說去玩嗎?」

  加藤夏美松開手,摸上不在疼痛的嘴角,目光落在不太高興的人身上,大腦反應了幾秒,才當做無事發生,笑了笑:「逛街也挺好玩的啊,剛好也入冬了,買新衣服不好嗎?」

  三途春千夜垮下臉,這是要把他當免費苦力了吧,他到底為什麼要來應約啊?!

  「放心啦,不會讓你吃虧的,你的那份我買單,怎麼樣?」加藤夏美笑容看上去毫無心機,語氣卻有點拐賣小孩的感覺。

  三途春千夜內心搖頭,他不需要買東西,面上尷尬應和:「也行啊,可是我花錢很凶的,你……」

  「沒事,我有錢,上個月養殖場和飯店都有很高盈利,我得到的分紅也多。」加藤夏美邊說著,邊揮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三途春千夜看著她和司機交代地點,心裡也知道不去不行了,只能暗暗後悔,他可還記得曾經看到學校的女孩子大包小包提的樣子,按他對加藤夏美的了解,應該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隨後兩人都上了車,司機是個熱情的男人,不停地找他們說話。

  三途春千夜可以說是對答如流,看上去是個溫和的人,實際上他會時不時觀察身旁人的狀態,感覺很奇怪,她平常不會這麼安靜的。

  彼時加藤夏美正整理剛才穿越得到的信息,過了幾分鐘才睜眼,看向身邊的人:「對了,三途,你有其他家人嗎?平常看你都是一個人的。」

  三途春千夜表情有一瞬間不自然:「沒有,我是獨生子女,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很忙,沒空管我。」

  「是這樣嗎?那太可惜了,還想多幾個人一起,更熱鬧呢。」加藤夏美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一萬個不相信。

  剛才那個時空裡扒著門哭的那個小女孩一看就是他妹妹,不然不會喊哥哥,之前倒是也沒問過其他人三途春千夜的家庭情況……

  三途春千夜看著陷入沉思的她,那種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了:「你……想什麼呢?」

  「沒什麼,就是有點好奇。」加藤夏美看向他,露出遲疑的表情,然後還是「沒忍住」問。「你嘴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啊?以前就很想問了,這很疼的吧。」

  三途春千夜沒想到她突然這麼問,下意識摸上戴有口罩的嘴巴:「這個……是小時候和別人打架弄出來的,意外而已,早就沒事了。」

  「你恨那個家伙嗎?」加藤夏美回想剛才的痛楚,雖然她是覺得沒什麼,但那是因為她經歷過很多次比這還痛的未來。

  而對於當時還是小孩子的他來說應該是會恨的,可是漫畫裡他又願意為了mikey殺人。

  三途春千夜沉默下來,似乎是認真思考後回答:「那是個意外,他是不受控制才會這麼做的,我沒恨過他,他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加藤夏美了然,表面還是調侃:「喲,是哪個優秀的男孩子呀?讓你這幅模樣。」

  三途春千夜聽出她話裡的不對勁,一轉頭就看到她笑眯眯的模樣,表情有一瞬的嫌棄:「跟你沒關系吧,你怎麼什麼事都愛問啊?」

  似乎是覺得自已的語氣不好,他頓了一下又補了句:「每個人都有自已的隱私,太八卦不好。」

  加藤夏美乖乖點頭,沒再追問下去,而是挑起另一個話題,討論接下來要買什麼,順帶提了一下最近她在忙得養殖場問題。

  三途春千夜沒想到她對自已一點不設防,聽這話好像也沒有問題,上次看到那幾個圍著她的人原來是合作伙伴嗎?還以為是什麼不良人土……


第175章 真一郎聽不見

  幾個小時過去了,三途春千夜換了身新行頭,內白襯衫,套了件黑白格子毛線馬甲,外面披了件像牙白加絨外套,看上去極其有少年感。

  前提是可以忽略他殃殃的狀態,以及兩只手都快提不動的各種袋子。

  加藤夏美在前頭走著,看上去心情極其愉悅,指著前面看著比較高檔的男土服裝店:「我們去那看看吧,還有好幾個的衣服沒買呢。」

  三途春千夜繃著臉,已經逛了很久了,他真的不想再繼續走下去了,而且挑挑揀揀半小時也沒見她買幾樣東西啊!

  可即便他有怨氣,還是得跟著人走,沒辦法,誰讓他應邀了呢。

  加藤夏美當然是注意到他不悅的表情的,而她等的就是這種時機,轉身走回到他身邊,以幫他提東西為由,伸手抓住他的手。

  熟悉的黑暗湧來,所有感知全部消失。

  幾秒之後,視線恢復,入目的是佐野真一郎身著修車服,蹲在炫酷機車邊修車的情景。

  聽著耳邊金屬碰撞的叮當聲,加藤夏美一時間有點晃神,直到佐野真一郎長呼一口氣,放下手中的工具:「呼,終於好了。」

  加藤夏美看他起身,雙手往身上抹了抹,開口道:「是mikey的cb250t嗎?」

  佐野真一郎被她突然出聲嚇了一跳,看到是她,呼了口氣:「你還真是神出鬼沒的啊!」

  然後他轉頭看向自已剛組裝好的車子,親昵地撫摸車身:「怎麼樣?這車看著不錯吧,萬次郎一直都很想要巴布,我就自已組了一輛。」

  加藤夏美看著他幸福的笑容,彎了彎唇角:「很不錯,他也很喜歡,每天都要騎車去玩,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喜歡飆車了。」

  「哈哈,他喜歡就好,我打算過兩個月他生日的時候送給他,估計那小子會高興上躥下跳吧。」佐野真一郎笑容更加燦爛,對於她的說法不是很在意。

  聽到生日,加藤夏美突然記起來佐野真一郎的死亡日期:2003年8月13日。

  在這一天場地圭介陪著羽宮一虎入室盜竊,卻沒想到這輛巴布是他想送給佐野萬次郎的,被發現後,羽宮一虎失手將他殺害了。

  「噢,對了,我也給你准備了一輛車,我叫它『血色妖姬』,雖然名字很素,但車型是好的,我可是花了不少時間呢。」佐野真一郎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工作台著手收拾起來。

  加藤夏美有一瞬間的驚訝,「血色妖姬」是那輛她從宮崎泉店裡買下來的車,原來是他做出來的嗎?不可能這麼巧合吧!

  「你把它放在泉那裡了嗎?」

  佐野真一郎疑惑抬頭,反應了好一會:「泉說的是宮崎泉嗎?沒想到你連他都認識啊,那家伙也是個愛車的家伙,前幾天他也求著我把這輛車給他呢,看來你們是有緣分的。」

  「緣分嗎?」加藤夏美呢喃著,抿了抿嘴,還是想試試,如果成功了,他就不用死了。

  「真一郎,8月13號,你會死,別去店裡了,一虎會把你敲死的!」

  佐野真一郎愣愣地看向她,幾秒後,道出了令人心寒的話:「你……剛才在說什麼啊?怎麼光動嘴沒有聲音?」

  加藤夏美身體瞬間僵硬,寒意從腳底彌散開來。他聽不見,為什麼?難道連這段時空她也改變不了嗎?!

  「我說……咳咳咳!」

  突然她沒來由地開始劇烈咳嗽,咽喉中似乎有無數鋒利的刀片,每次咳嗽都伴著劇烈的疼痛,淚水控制不住地湧出。

  佐野真一郎被她突如其來的咳嗽嚇了一跳,忙上前:「你怎麼了?」

  加藤夏美表情扭曲,手抓上脖頸,但還是倔強地想要說出那些話:「真一郎別……咳!」

  很可惜她的話根本來不及說完,一口鮮血直接咳了出來,緊隨而來的是肚子翻江倒海的疼痛,一陣一陣,鑽心刺骨,她腳下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佐野真一郎嚇壞了,忙伸手去碰她,想把她抱去醫院,但還是和以前一樣,他的手穿過了她,這下他更慌了。

  「這……怎麼辦啊?你怎麼突然這樣啊?是你在未來發生了什麼嗎?怎麼會這麼嚴重啊?!」

  加藤夏美艱難地抬頭看他,不知是因為淚水,還是太過痛苦,她的眼前是一片模糊,想說沒事的,卻只是嗚嗚咽咽的聲音。

  佐野真一郎急得冒出汗來,可她說不出話,自已又碰不到她,完全是束手無策。

  就在這時,眼前的人又一次突然消失了,連帶著滴落在地上的大片血跡也憑空消失。

  周遭一下子安靜下來,仿若一切從未發生過一般。

  佐野真一郎雙手虛浮著,失神地望著前方的空氣。

  直到有人走進店裡。

  白發短發、耳著三紅圓珠墜飾的俊氣男人嘴裡叼著糖棍走來,見到單膝跪地、手環空氣的他,倍感疑惑:「真,你干什麼呢?」

  佐野真一郎回過神來,看向來者,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沒什麼,剛才有只鳥飛進來,本來想抓住它放出去的,結果它自已飛走了。」

  「是嗎?」今牛若狹看了看半開的窗戶,不是很相信他的話,而且感覺最近他變得很奇怪,經常話說一半就走神了。

  不過今牛若狹未再追問,而是同他講起此次前來的目的。

  而此時此刻回到自已身體裡的加藤夏美瞬間脫離了剛才肝腸寸斷的痛苦,反倒覺得手臂一沉,下意識提了起來。

  低頭一看,是三途春千夜手裡的禮品袋,她這是又回來了。

  三途春千夜看著表情又一次呆愣的人,心中愈發感到奇怪,她好像每次碰到自已的手就會出現表情呆滯的情況,難道是有什麼奇怪的心理病嗎?

  加藤夏美緩了兩秒,繼而又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開心地招呼著人去下一家店裡挑衣服。

  三途春千夜只能無奈跟上,默默看著她在一排衣服裡挑挑揀揀,心裡有兩個小人在爭辯。

  一個在說:「你看她這財大氣粗不帶腦子的模樣,一看就不可能是聰明的叛徒啊。」

  一個在說:「別忘了她之前在隊裡多次扭曲事實,讓所有人啞口無言時口齒伶俐的模樣,這絕對是裝出來的。」

  「嘖!」三途春千夜心煩意亂地蹙眉。

  對於加藤夏美,她有太多值得懷疑的地方了,但自從加入東卍以來,她似乎從未做過對東卍有害的事情。就連上次的「背叛」也是為了一番隊隊長,而且最後也在幫東卍對付芭流霸羅。

  實在是太難分辨她的目的了。


第176章 佐野真一郎的煩惱

  就在這時,加藤夏美拿著一套秋衣走了過來,把衣服遞給他:「來,三途,你試試這套衣服。」

  三途春千夜看了看那小黃鴨睡衣,心裡是一百個拒絕,但又明白他如果不接就會被粘著不放,只能選擇拿上衣服進試衣間。

  得了空的加藤夏美終於能坐下來喘口氣,揉按著犯疼的太陽穴,回想剛才的事情。

  似乎是有著某種規則存在,制約了她這個穿越者的行為,她不能改變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情,因而剛才她的行為遭到了規則的反噬。

  讓我回去,又不讓我改變。神吶!您到底是何意呢?

  加藤夏美仰頭嘆息,剛才的痛苦與未來的死亡相比不分伯仲,真是難耐啊!

  過了幾分鐘,三途春千夜出來了。

  完全貼身的小黃鴨睡衣,一進入視野就引發了小赤藤的爆笑:「噗哈哈哈哈!三途,你…你這也太緊身了吧!哈哈哈!穿不上倒是喊我啊,又不是不給你換。哈哈哈!」

  三途春千夜縮著身子,臉色鐵青,他不是想著隨便套一下就好嘛,加上他本來就瘦,誰知道會這麼貼身啊!

  見她毫無遮掩的爆笑,三途春千夜氣得轉身回試衣間就把衣服換回來了,一走出來就把衣服砸在笑到抹眼淚的她身上,氣呼呼就要走。

  嚇得加藤夏美忙站起來,去拉他,這麼多東西她一個人可拿不回去啊!

  可還不等她出聲安撫,視線就黑了。

  她剛才一急,忘了穿越的觸發條件,拉住了對方的手。

  一睜眼,是佐野真一郎孤獨的背影,他坐在門庭邊,天色灰蒙蒙的,屋檐有雨珠墜落。

  加藤夏美頓了一頓,才朝他走去。

  佐野真一郎正抽煙,臉上有著幾塊淤青,唇角破裂結痂,思緒繁亂,忽而余光瞥見身旁有虛影,轉頭看去時,她恰好開口。

  「抽煙對身體不好,你應該知道的。」

  佐野真一郎見是她,沒有任何意外,手指彈落煙灰,清了下嗓子,道:「心情不好罷了,你怎麼樣?上次又消失了。」

  加藤夏美頓了頓,在他身邊坐下,手伸了出來,卻接不住掉落的雨滴:「我沒事,穿越時間有限,說說看,你在煩什麼?」

  佐野真一郎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有著濛濛細雨的庭院,抬起手,抽了口煙,煙氣朦朧了他的輪廓。

  幾秒後才緩緩道來:「我啊,有個弟弟,不是萬次郎,是另一個,他叫黑川伊佐娜,是個可憐的孩子,那家伙六歲以後一直在孤兒院呆著,沒有父母親照看,性格有點偏激呢。」

  「我之前問過萬次郎,如果還有個哥哥會怎麼想,他很樂意接受啊,可是伊佐娜不想。」

  「今天他見到艾瑪的母親了,還知道了他的身世,他與我們都沒有關系。」

  話到這,他又抽了口煙,可能是太猛了,嗆得他咳嗽了好幾聲,繼而又茫然若失道:「我想不明白啊,你說血緣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加藤夏美看著他惆悵的側顏,又看向庭院,眼神閃爍:「重要的,至少對於沒什麼親情的伊佐娜來說是這樣,因為渴望被毫無保留的愛,渴望持久的陪伴,所以在得到後又失去才會對你大打出手。伊佐娜,沒人教過他愛的意義,在孤兒院被排擠,被大孩子揍,他太痛苦了。」

  「為了獲得永久的愛,他只認為血脈是最重要的,因為是沒有它,伊佐娜才會被拋棄在孤兒院的,不是嗎?」

  佐野真一郎轉頭看去:「你見過他了?」

  加藤夏美嘴角掛著淡笑:「嗯,是個非常帥氣的家伙,有著500名手下的天竺總長啊,他從來不孤獨,是個不知道愛的小屁孩。」

  「呵,你也沒有幾歲啊。」佐野真一郎笑了,眼前人看上去最多也才14、15的樣子,卻過分的少年老成。

  加藤夏美看了他一眼,也笑了:「我已經30多了,小屁孩,不過是死了一回……好幾回吧,為了到這裡來,為了走下去,很耗費心力呢。」

  佐野真一郎聽著她感慨的話,一時間失了神。

  然後他就被長時間未抖落的煙灰燙得爆粗口,慌張起身拍去。

  看到跳腳的他,加藤夏美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你也好憨啊!」

  佐野真一郎看了眼被燙紅的地方,倒也不是很在意,重新坐下後,想問問她未來的伊佐娜怎麼樣了。

  但加藤夏美卻講起了自已的事:「我也有一個跟你一樣憨憨的哥哥,不過那是上輩子的事了,他也是跟你一樣愛抽煙,不過後來有了孩子就戒了,你們都是一個性子,為了家人不顧一切。可惜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不過在這個世界我也有個哥哥,雖然沒有血緣,但是他對我也很好,什麼事都考慮我。」

  佐野真一郎看著她幸福的笑,剛想說句「有人陪伴總是好的」,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見她的笑容逐漸消失,轉而浮現出哀傷與迷茫。

  「我是想救他的,可是他害死我的父母,兩個超級愛我的人,雖然他可能也不是有意的,但他把買鋼琴的事透露給那幾個不良的事實確實真的,他是間接害死他們的凶手。」

  加藤夏美低頭看著自已的手:「說起來,其實我根本不是本人啊,那些過去的記憶,沒有一個屬於我。感情啊,已經分不清楚了。」

  佐野真一郎張了張嘴,想要安撫她低落的情緒,可是又無從下口,說到底,他們也不過是兩個時空的人,完全沒有參與到對方的生活,根本不了解對方。

  雨水滴滴答答落著,變薄的雲層透出些許陽光,庭院因為兩人的沉默顯得很靜。

  找不到話語的佐野真一郎想到了另一個話題:「說起來,很抱歉啊,我回來的時候,萬次郎已經創建暴走族了。我說了幾次他也不聽,還把黑龍九代摧毀了。」

  「這個啊,沒關系的,當時也是一時狹隘了,說出那樣過分的話,是我該道歉才對。」加藤夏美淡笑著看他,想想未來的一切,不改變也沒什麼。

  「你放心,未來有我守著呢,mikey也好,伊佐娜也好,我都會盡全力守護他們的。」

  「我向你保證,真一郎,他們都會有一個完美的未來!」

  話音剛落,佐野真一郎都來不及開口說什麼,眼前的人再度消失。

  望著眼前的空氣,他心情復雜:「穿越時間又到了啊……」

  —————————————————————

  回到自已身體的加藤夏美這次反應很快,三途春千夜的背影一入眼簾,就立刻接上之前要說的話:「三途,別生氣啊!我錯了,我不笑還不行嘛,別走啊!!!」

  三途春千夜背影決然,硬是拖著死拽住他手的人往前走,任憑她怎麼道歉都不予回應。

  幾分鐘後,拖了半條街的三途春千夜拖不動了,氣惱地回頭瞪那一只手環抱住路燈、一只手拉著他手的家伙:「你是女的你知道嗎?」

  加藤夏美見他終於肯回話了,眼神都亮了:「知道,但是我臉皮厚啊。三途,你別生氣了,我給你買東西、買禮物,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消消氣嘛。」

  三途春千夜頭頂仿佛有烏鴉飛過,心裡一萬個嫌棄。


第177章 佐野真一郎的死亡

  最後三途春千夜還是耐不住加藤夏美的死皮賴臉,陪著她繼續逛下去。

  而那套小黃鴨睡衣還是被買下來了,不過是小了一碼,因為是送給佐野萬次郎的。

  數個小時後,兩人終於是累癱了。

  大包小包地直接填滿了後備箱,看得平郎腦筋直抽抽:「你們確定是來逛街,不是來進貨?」

  三途春千夜喘息著,看了他一眼,又指了指身邊的人,那眼神好像是在說:「這你得問她,她拉我來的。」

  平郎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加藤夏美正捏著發酸的手臂:「誒呀,好不容易出來逛一次街,當然是要買齊全的啊,下次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平郎也是無奈,表示她開心就好。然後為他們打開車門,請進車後,關上車門,自已坐上副駕駛,送他們回家,順帶著把衣服送出去。

  先是最近的武藤泰宏工作地。

  當看到滿滿一後備箱的東西時,他同情地看了眼三途春千夜:「真是辛苦你了。」

  心中附言:幸好我沒去。

  三途春千夜笑得牽強,不想說話了。

  接下來是河田家。

  兩個「棉花糖」都被自家父親拿著雞毛撣子「押在」書桌前學習,看到兩人如見救星,只可惜加藤夏美與三途春千夜沒有任何想幫他們的心思,送了東西,道了加油,就離開了。

  兩個「棉花糖」心都碎了,但是好歹是家長,他們不能動手,只能對著習題絞盡腦汁。

  然後是三谷家。

  可惜他人並不在家,只有瑪娜和露娜在,兩人依然十分熱情好客,要拉著兩人留下來玩,順便等三谷隆回來。但他們還有一家要送,就先走了。

  順帶的,買給林良平和柴八戒的衣服也放這了。前者和三谷隆同校,方便轉交。後者家庭位置沒弄清楚,反正也是二番隊的,方便轉交。就不用多走路了。

  再是佐野家。

  不僅佐野萬次郎和佐野艾瑪在家,龍宮寺堅也在。見此景,沒少得加藤夏美調侃,羞得兩人追著她跑,另外兩位當觀眾,邊看邊笑。

  最後,送三途春千夜回家。

  加藤夏美望著眼前老舊的公寓樓,說不出的感覺,這是完全被拋棄了吧。「你這住處真醜啊。」

  三途春千夜瞄了她一眼:「我可沒你那麼有錢,打工也只住得起這裡而已。既然送到了,你就回去吧。免得晚了,場地來找我要人。」

  聞言,加藤夏美一笑,自上次救了場地圭介後,所有人更堅信她暗戀的事情了,不過未來撲朔迷離。

  一想到未來的事,她不免心生苦澀,但又不得表現。

  「三途,這些日子辛苦你保護mikey、保護東卍了。接下來放心交給我吧,七番隊會成為東卍的『定海神針』,一起繼續加油吧!」

  加藤夏美這麼說著,朝他伸出了手,情真意切。

  三途春千夜愣了好一會,才握上她的手:「雖然你不是很強(值得信任),但加油吧。」

  而在這一刻,加藤夏美想的是要回到過去,告訴佐野真一郎,未來大家的生活情況。

  既然不能救回他,那就讓他放心點去。

  然而她未想到這次的時空是最後的見面。

  世界是黑暗的,即便是到了佐野真一郎的時空也是。

  落地櫥窗中灑下路燈的微光,勉強能看清屋內的情況。

  那輛打算送給佐野萬次郎的巴布倒在地上,邊上是斷掉的鐵鏈。

  耳邊是場地圭介稚嫩卻極度恐慌的聲音:「一虎你都干了什麼啊?!這個人……這個人是mikey的大哥啊!!!」

  欸?!發生了什麼?!

  加藤夏美僵硬地站著,明明魂體沒有任何感知,她卻覺得渾身冰冷。她不敢回頭,害怕自已又看到那不堪的一幕。

  場地圭介恐懼到顫抖的呼聲還在繼續,同時還有羽宮一虎驚恐逃避現實的聲音:「不,不是我干的……我沒有殺人……不是我干的……都是……都是mikey的錯……」

  加藤夏美心髒一陣抽痛,還是回頭看去。

  當血泊中的人入目的那一刻,她再也繃不住了,跪在了他身邊,壓著哭聲:「真一郎!別這樣啊!你振作一點,再撐久一點啊!拜托了,拜托了!mikey不能沒有大哥啊!」

  接著她又衝哭泣的場地圭介大吼:「快叫救護車啊!真一郎還沒死!還有救!拜托!聽見我的聲音啊!場地!救救真一郎!」

  「呃呃……」突然身下傳來聲音。

  佐野真一郎還活著,早在她因要告知什麼而口吐鮮血的時候,他就明白自已可能要迎來終結了,因為不當的搶奪能力,他會遭到反噬。

  所以剛才羽宮一虎偷襲的時候,他有所躲閃,只是未完全躲過,只是多了些時間罷了。

  聽到動靜的加藤夏美心下一喜,淚水頓時止住了:「真一郎,太好了!場地,快打120啊,真……」

  「孩子……」佐野真一郎氣息奄奄,吐字艱難,字字沾血。「我殺了……穿越者……救回……救回了萬次郎,有詛咒……詛咒……黑色……」

  佐野真一郎雙眸半睜,鼻腔中不斷噴湧的血液已染紅了地面,他拼盡全力顫抖地抬起右手,手指費力地指著一個方向:「黑色……詛咒……」

  「真一郎,你別說了,會有人來救你的!」加藤夏美聽著他漸弱的聲音,已經無暇想他話中的意思了,淚水被恐懼逼了出來,可她什麼都做不了。

  佐野真一郎似乎聽不見,還在斷斷續續說著:「救……救萬次郎,詛咒……在……在他……身上,是……我的錯,拜托……救他……」

  那只顫抖的手猶如枯葉,在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也隨之落下。

  加藤夏美一驚,下意識伸手接住了,那溫熱漸散的觸感令她止不住地顫抖,目光移向那被接住的手,大腦是一陣刺痛眩暈感。

  順著手指指的方向看去,是恐懼到失魂呢喃的羽宮一虎,他手裡拿著一柄大鐵剪,一身夜行衣裝扮,眼中布滿血絲。

  而他的周圍是一簇簇漆黑似有實質的霧狀體,絲絲縷縷,盤踞,纏繞。

  那是什麼東西?詛咒?

  加藤夏美意外且疑惑,然不等她有其它想法,那團黑霧陡然衝向她,宛如怪物張開血盆大口般,將未能反應過來的她完全包裹起來。

  一時間,她的世界沒了聲音,沒了方向,沒了感知,唯一清晰的是那曾經經歷過一遍遍的痛苦。

  在黑暗的世界,她痛到撕心裂肺,蜷縮著不斷顫抖,凄厲的哀嚎聲無人聽見。

  一絲光線出現,她的痛苦也瞬間消失。

  「那麼,我先回家了,再見。」三途春千夜松開手,未在多看她一眼,轉身往房子裡走。

  加藤夏美望著他的背影,額前冒出細密的汗珠,身體不自然的顫抖。

  「小姐?」平郎見她環抱住自已,感到奇怪。

  加藤夏美緩了幾秒,轉身走回車上:「我們走吧。」

  平郎見狀也不多問,上了車。

  原本打算直接送她回家,但中途卻去了一個墓地,在那停留了數十分鐘。

  平郎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等在停車場的他只能看到加藤夏美微紅的眼眶。

悠于 2025-7-19 13:54

第178章 柴八戒,柴柚葉

  次日。

  加藤夏美因穿越的事失眠到清晨,沒睡一會就被電話吵醒了。

  電話是三谷隆打來的,內容是希望她能去他的學校拿新的特攻服。

  加藤夏美自然是應下了,約定下午過去後倒頭就睡,她真的是好累啊……

  轉眼時間就到了下午。

  加藤夏美整理了一下自已,動身前往三谷隆的學校,到的時候放學已經有一會了。

  她按著記憶中的路線找到了手工室,門口站了很多人,都在往裡面看。

  加藤夏美覺得奇怪,禮貌地讓人群避讓一下,好讓自已進去。等來到門邊,她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穿著毛織外套的褐色長發女生一副大姐大的坐姿,身邊還站了個高個寸發面無表情的男生,看上去氣場十足。

  但也只是看上去而已,實際的兩人,加藤夏美不敢多想。

  頓了一會,加藤夏美才走進去:「三谷,你這還真是熱鬧啊,下午好,八戒。」

  柴八戒默不作聲,連站姿都是僵硬的。

  在踩縫紉機的三谷隆聞聲抬頭,露出溫和的笑:「小赤藤來啦,你等我一下,我先把這衣服弄好。」

  「嗯,不急。」加藤夏美衝他笑了笑,又轉頭看向在打量她的人,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加藤夏美,你是八戒的姐姐吧,很高興見到你。」

  柴柚葉看著伸到眼前泛紅的手,回握上去,話都話都還沒說,就立刻松開了手。不是她沒有禮貌,是這手實在是太冰了。

  後知後覺的加藤夏美收回手,訕笑:「抱歉,忘了我剛才騎車來的,手冷。」

  柴柚葉看著沒有任何脾氣的人,心下奇怪,表面禮貌:「沒事,我叫柴柚葉,久聞大名了,女武神。」

  「我的名頭現在這麼響亮嗎?外面到底怎麼傳我的啊?」加藤夏美邊說著,邊給自已拉了條凳子,一副要暢聊的樣子。

  柴柚葉倒也很樂意談及這個話題,只是聊著聊著話題就換了。

  不到一個小時,兩人就成了知已好友。

  柴八戒一直在旁邊看著,只言不發,連被問到問題也不回答。還是柴柚葉為他解圍,表示她這個弟弟最不善於跟女孩子說話了。

  加藤夏美當然是知道的,但他們之前也並非是零交流,還以為是他接受了她這個「女兄弟」,結果……

  「你們怎麼還沒聊完啊?」早已弄好衣服,又教了一圈人的三谷隆笑看聊的火熱的兩位。

  「怎麼?在你這聊天不行嗎?」柴柚葉被打斷,不悅道。

  「天涯四方,知已難尋好嘛。多聊會怎麼了?」加藤夏美也懟道。

  三谷隆失笑:「好好好,你們是知已閨蜜。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某些人,已經五點了,一會天黑,小心回家挨罵。」

  柴柚葉和加藤夏美身形同步一僵,對視一眼:「確實該回去了……」

  加藤夏美拿上新隊服,伴著幾人一道離開學校,依依不舍確定明天再聚,才騎著機車離開。

  天色漸暗,加藤夏美想到松野千冬一個人在家估計不會買菜,她就順拐彎進了一條小路,打算去就近的一家超市。

  但她沒有想到剛好遇上三番隊清理暴走族。

  遠遠見著東卍的人在與一群特攻服後背有「君狂」二字的暴走族混戰,加藤夏美停下車,為避免機車遭殃,她一個人走了過去。

  彼時稀咲鐵太正艱難地對付著對方的首領,本身他就不怎麼會打架的人,此時此刻臉上已經掛了彩,盯著對面頗為得意的家伙,攥緊拳頭衝了上去。

  君狂首領見他莽撞衝過來,揚臂直徑一拳落在了他臉上,那力道致使他倒向一邊,眼鏡飛了,唇角也破開了。

  君狂首領見狀嘲笑起來:「喂喂,不是吧!東卍的隊長這麼弱的嗎?!也太垃圾了吧!」

  稀咲鐵太忍著疼痛,摸索到眼鏡,又爬了起來,心裡暗道:該死的,半間怎麼還沒來!這種對手我根本解決不了啊!

  即使心中不淡定,他表面還是平靜,看向魁梧的人,笑道:「才熱身而已,到是不知道你沒吃飯,力氣這麼小啊。」

  君狂首領聞言,臉色一沉:「呵,嘴硬可不是好習慣。」

  言罷,他便跨步揚拳進攻,然而稀咲鐵太被一只手一把扯開,堪堪避開攻擊,跌坐在地上。

  君狂首領有些意外地看向突然出現的赤發女生,腦海中瞬間浮現她的名號:「你是那個『女武神』,倒是有點意思。」

  加藤夏美怒目而視:「敢說東卍的不是,你也很有膽!」

  話音剛落,她便迅速出擊,一個箭步衝到他面前,一拳轟擊在柔軟的腹部。

  君狂首領吃痛,下意識向她揮拳反擊,卻被她瞬間閃開不說,還被抓住了手臂,反身來了個過肩摔,痛得他齜牙咧嘴。

  還不等他有所動作,又被加藤夏美踩住臉,一個用力,直接擰斷了他的手。

  「啊啊啊!」

  慘叫聲響徹小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然後,他們見證了傳聞中「女武神」的戰力。

  短短幾分鐘,原本打得不分上下的隊伍被她解決了大半,剩下的人見她如此殘暴,嚇得慌慌張張跑了。

  加藤夏美冷眸掃過地上痛苦呻吟的家伙們,告知最後結果:「你們都聽好了!東卍可不是你們隨便就能評價的!既然已經被擊潰了,就麻溜地解散,再敢在東卍的地盤鬧事,我讓你們死!!!」

  伴著她話音落下,三番隊的隊員們終於反應過來,高興歡呼。

  「贏了!不愧是女武神,好厲害!」

  「女武神萬歲!」

  「這也太強了吧!我決定了,你是我女神!!!」

  ……

  可他們沒高興太久,因為加藤夏美轉頭就教訓起了他們:「喊什麼喊!就這麼幾個半吊子都解決不了,你們也好意思!加入東卍是拿你們當擺設嗎?!打個架都不會,有個屁用啊!」

  「還有你稀咲!你腦子是進水了嗎?!三番隊那麼多人,就叫了幾個廢材,你是覺得自已很能耐嗎?!你叫我別往前衝,你自已呢?!當時就該讓場地一悶棍敲死你,省的我給你收屍!!!」

  全員嚇到噤聲,除稀咲鐵太以外都自覺低下頭,一幅難堪的模樣。

  稀咲鐵太抿了抿唇,有點委屈:「我都調查好了,誰知道他又多了幾個新人,而且我叫了半間來,只是還沒到就開打了。」

  「所以你是在說我多管閑事,我還懶得管你呢!」加藤夏美生氣了,剛才要不是她出手快,他都不知道要傷成什麼樣,現在還反過來嫌棄她出手!

  稀咲鐵太瞪大了眼睛,不是,他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不等他深度思考,他就不得不追上去哄氣憤離開的人。

  三番隊隊員相互看了看,都是驚訝之色:這個卑微求原諒的家伙是他們那睿智英明的隊長?!

  眾人沉默了一會,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果然小赤藤才是王。」

  此話獲得一眾人點頭。


第179章 保齡球館

  隔天,柴柚葉如約叫加藤夏美出來玩,並說了個地址。

  加藤夏美看了看手機顯示的日期:12月14號。

  離血色聖誕節也沒有幾天了,想來今天也能見到許久不見的家伙了。她這樣想著,收起桌上一大堆資料,放進抽屜鎖起來,才出門。

  確如她所想,來到指定俱樂部,還未進門她就遇上了花垣武道和橘日向,當即開心地打招呼:「日向,武小道,好久不見了,真是好巧啊。」

  兩人聞聲看過來,臉上都露出笑容。

  橘日向看著走來的人關心道:「加藤,你身體好點了嗎?」

  由於上次殺人犯的事,加藤夏美這將近半個月都在請假,根本沒去過學校,難免讓人擔憂。

  加藤夏美笑容溫和:「已經沒事了,過幾天會回學校參加期末考試,你們在學校怎麼樣?」

  「我是還好啦,武道就很差,已經被叫家長了。」橘日向說著看向身側的人。

  花垣武道表情不悅:「我本來成績就不好,死老頭還偏抓著我不放,就多說了幾句而已,誰知道他那麼小氣。」

  加藤夏美聽到這小孩子氣的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並不是未來的武小道,而是真實的十四歲少年。「說起來我還沒和你玩過呢。」

  「上次小艾瑪生日的時候不是聚過嗎?」橘日向不解,上次在一塊還聊的很開心呢。

  加藤夏美笑了笑,沒回應她這句話,拉著人進了俱樂部。

  這是個運動俱樂部,有著各色各類的運動項目,最亮眼的還是一進門就能看到的保齡球軌道,光滑的長軌盡頭是整整齊齊的球瓶,有零散的幾個人在玩。

  比如身材高大的柴八戒,他就穿了件單薄的白襯衫,手上有專業運球手套,那盯軌道的眼神銳利,一個標准的動作將球輕易運出。

  在經歷了長軌後,輕輕松松擊倒全部球瓶,看得柴八戒露出極為滿意的笑容。

  與他專注玩球不同,柴柚葉一直在注意門口的動靜,當看到加藤夏美立刻招呼起來:「夏美,這裡!」

  三人聞聲看去,穿著水手服的柴柚葉坐在邊上的休息區,開心地朝他們招手。

  加藤夏美咧嘴一笑,拉著橘日向走了過去,忽視後方花垣武道幽怨的眼神。「喲,你們到的好早啊。」

  柴柚葉笑道:「還好啦,要不是八戒很想打保齡球,也不會選到這,本來想逛街的。」

  柴八戒無語地看向她:「我也沒說讓你陪我來啊。」

  柴柚葉瞪了他一眼:「本來昨天就說好一起玩的,分開走的話算什麼啊?真是的。」

  柴八戒不服氣,眼看就要吵起來,橘日向尷尬地開口:「那個,他們是?」

  柴八戒瞬間噤聲,且收斂了所有表情,板正的像塊木頭,搞得橘日向很尷尬。

  加藤夏美見狀笑了出來:「哈哈,八戒你這樣不行啊,我們又不是洪荒猛獸,說幾句話不會怎麼樣的。」

  柴八戒看了看她,閉緊了嘴巴。

  加藤夏美也是沒辦法,嘆息過後給雙方做了介紹。

  柴柚葉還能親切地跟兩人打招呼,而柴八戒注意力在同為二番隊的花垣武道身上,表示時不時會聽隊長提起他。

  接下來就是玩樂時間,柴柚葉拉著兩個女生聊天,柴八戒則是帶著花垣武道玩保齡球,說是帶著,其實兩人的實力不相上下,還為此爭吵起來,就差干一架了。

  加藤夏美被他們的爭吵聲引來:「哎呀呀,玩個球也能吵起來,你們幼不幼稚啊?又是男人該死的好勝心嗎?」

  原本想動手的柴八戒聞聲站直了身體,沉默下來,任憑花垣武道告他的狀,也反駁。

  加藤夏美見他這樣,也是分外無奈:「不是,八戒,你就不能把我當姐姐正常交流嗎?不行的話,把我當男的也行啊。」

  柴八戒欲言又止,你比我小兩歲啊……

  花垣武道直接把「鄙視」擺在了臉上。

  加藤夏美語重心長:「你這樣怎麼能找到女朋友啊,學學人家武小道吧,沒臉沒皮,像個不良。」

  花垣武道:嗯?這算是被誇了嗎?

  柴八戒:你罵的好直接,還有他打架很遜。

  加藤夏美見狀求助柴柚葉:「你倒是也管管他啊,柚葉,這是社交恐懼症啊。」

  柴柚葉翹著二郎腿,瞄了他一眼:「他慢熱啊,我有什麼辦法,要不然你來教。」

  加藤夏美聞言古怪一笑:「你說的啊,弄壞了,我可不管。」

  「弄壞了?」四人同步擺出疑惑的表情看向她,突然覺得這家伙不安好心。

  加藤夏美一副老大姐的樣子,上前拍了拍柴八戒的肩膀,咧嘴一笑:「來,我給你幾個電話,都是一等一的姐姐,包你滿意。」

  說著她拿出手機,翻開蓋子,就開始找電話。

  柴柚葉趕忙攔住她:「誒,別別別,不需要,他不需要!」

  柴八戒有點茫然地看著她們,他聽不懂剛才那話的意思。

  同樣聽不懂的還有橘日向,她下意識將目光轉向花垣武道希望可以從他那裡得到解釋,卻見他一臉呆滯的表情。

  加藤夏美被搶走了手機,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轉頭剛好對上花垣武道茫然的目光,感到奇怪的她試探性道:「武小道,到你投保齡球了。」

  花垣武道看到她表情有一瞬驚訝,回答得磕絆:「啊,噢……那個……你們先吧。」

  一句話,加藤夏美便確定了他此刻的情況,未來的家伙回來了。

  沒錯,剛從未來回來的花垣武道此刻見到「死而復生」的人,內心可謂百感交集。

  在未來經歷了場地圭介和加藤夏美相繼死亡後,他從橘直人那裡得知,這一次的加藤夏美已經被東卍的黑暗感染,是多起殺人犯的嫌疑人,但始終沒有決定性證據。

  而且據橘直人在局內打聽到的,場地圭介之所以會殺了加藤夏美是因為她是當年他母親死亡案的嫌疑人。

  在未來花垣武道還見到了龍宮寺堅,不同於十二年前,他的臉上多出了一道猙獰可怖的疤痕。而與上次未來不同,這次他無比堅信加藤夏美是為了東卍的大家竭盡全力的人。

  像這樣認為的不止他一個,在未來的這段時間裡,自加藤夏美死後,東卍開始出現層出不窮的狀況,組織一度出現裂痕,而這一切傳聞都是加藤夏美手下的人干的。

  花垣武道看著愉快玩耍的三位女生,心情復雜。

  突然他愣住了,等等,怎麼會是三個?

  他仔細打量柴柚葉,發現記憶裡完全沒有這號人,而就在他倍感疑惑的時候,柴八戒出聲了:「你盯著柚葉干嘛?」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花垣武道一跳,轉頭一看是個超高個男生,心頓時慌了:「不,不是,我沒在看她,我……我……」

  見他語無倫次,焦急辯解的樣子,柴八戒被逗笑了:「哈哈,別這樣,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柚葉也是很出色的啊。」

  在看加藤夏美投球的柴柚葉聽到這話,看過去:「八戒,要叫姐姐啊!」

  柴八戒看過去:「我們就差一歲,怎麼喊都差不多吧。」

  「不是哦,就算只差一秒,也是分前後的,大的總會保護小的。」加藤夏美看著偏離軌道的球,皺起眉。

  也正因如此真一郎和柚葉才會那麼拼命啊。

  柴八戒眼神閃爍,笑容收了起來。

  橘日向到有不同的看法:「也不完全是這樣吧,小的孩子長大以後也會保護大的孩子,你不就是嗎?為了場地君和mikey君都很拼命呢。」

  加藤夏美聞言眉眼舒展,看向花垣武道,彎唇一笑:「這都是有目的的啊。」

  花垣武道愣住了,什麼意思?加藤對東卍所做的一切都是另有目的嗎?


第180章 拳擊計分器

  柴柚葉想起傳聞中的事,頓時壞笑著調侃:「可不是有目的嘛,場地小姐。」

  「誰?」一時間幾人都沒反應過來,以為她在喊另一個人。

  倒是柴八戒與她心有靈犀,再度笑了起來:「小赤藤確實和場地君很般配,但是好像到現在都沒人表白。」

  反應過來的花垣武道汗顏,未來兩人可是走到了相互廝殺的地步啊,在一起是不可能的吧。

  加藤夏美也想起未來的畫面,笑道:「他還是算了吧,我怕家暴,他脾氣太差了,能管住他的只有阿姨,我更喜歡獨自美麗。」

  花垣武道望著她的笑容,莫名讀出苦澀感,心中不由生出一個念頭:她知道未來。

  緊接著他又蹙起眉,否決了這個念頭,還覺得可笑:不可能,誰能忍住被他們害死那麼多次而不恨他們?

  接下來的時間,五人的氣氛可謂是其樂融融,唯一的敗筆估計就是柴八戒一直沒和加藤夏美、橘日向對話過。

  「砰!」

  保齡球准確擊中正中心球瓶,帶倒了一片。

  橘日向兩眼放光,忍不住驚呼:「好厲害!」

  加藤夏美看著那獨苗苗被掃除器清除,一副吃了蒼蠅的憋屈模樣。

  花垣武道一臉輕松,轉頭對她說:「大概就是這樣,你……聽懂了嗎?」

  加藤夏美以幽怨的目光看向他,很明顯沒懂。已經快半個小時了,她還停留在擦邊球的階段,這是絕對是她人生的一大敗筆,明明她棒球那麼好,同樣是球,保齡球卻一點都不受控。

  柴八戒已經很努力憋笑了,但是他也是頭一次看到這麼久都帶不倒球瓶的,連橘日向都能做到。

  柴柚葉瞅了眼別過頭偷笑的自家弟弟,又看向已經有生氣前兆的加藤夏美,提議:「要不然讓八戒帶你玩一下其它項目吧,他對這裡熟悉。」

  柴八戒驚恐看向她:姐,你要害我!

  加藤夏美癟了癟嘴,心裡憋了口氣:「那就拜托八戒了,我就不信,我連一個項目都拿不下!」

  橘日向和花垣武道看著鬥志昂揚的人,感到尷尬:沒必要這麼較真吧。

  柴八戒也是無語,想了想這裡的項目,打算帶她去試試飛鏢,畢竟之前就聽說她棒球打的好,那同樣是投擲類的應該也差不多。

  但是最不愛按套路出牌的加藤夏美半路看上了拳擊計分器,非得要拉著他們比比力氣。

  花垣武道嘴角抽了抽,指著計分器:「你確定要比嗎?」

  心裡在想:女生的力氣本身就不大吧,要是比輸了,她會不會把我打一頓?

  加藤夏美擼起袖子,雙手叉腰:「別小看我啊,我好歹是個隊長啊,快點!」

  花垣武道愣了一下,轉頭看向拳擊計分器,一邊開啟機器,一邊想:是的,加藤現在已經是東卍七番隊隊長了,她在血色萬聖節的表現一點都不比東卍其他隊長差勁,那麼要改變這一切,成為新總長的話……

  他盯著機器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右拳蓄力,然後奮力一拳揮擊在手靶上。

  「砰。」

  手靶被擊倒了,而機器也開始屏幕閃爍,計算起分值,最後給出的結果是「50點普通」。

  花垣武道松了口氣,這數值看著還算可以吧,她一個女生應該……

  不等他想完,加藤夏美發出輕嘖聲,吐槽:「嘖,你這也太弱了吧,難怪當時一個人也沒干掉。」

  柴八戒也點了點頭,武小道真的不強。

  花垣武道瞪大眼睛,張嘴指著自已,一副我哪裡弱的樣子。

  「八戒,你來讓他看看。」加藤夏美直接命令起一旁的人。

  柴八戒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麼,但又什麼也沒說,站到機器前,後撤小步,抬拳蓄力,轟擊在手靶上。

  屏幕數格跳躍,最後定在了「100點冠軍」。

  花垣武道看得目瞪口呆,這家伙也太大力了吧!只是加藤的隊員嗎?!他到底為什麼會跟著加藤這樣的人啊?

  要是加藤夏美現在能讀心肯定要笑死,堂堂二番隊副隊長、未來黑龍十一代目。她的小弟?不可能的。

  但加藤夏美沒有讀心術,看到他那震驚的表情,笑了:「看到沒,這才是強者,不過也是副隊長的才能罷了,mikey、draken他們可比這強上幾倍呢。」

  所以你要更加加油才行,為了保護接下來的他們。

  在見證了佐野真一郎的死亡後,加藤夏美總有一種預感,憑她一個人不可能保護住東卍,要改變劇情,還要有主角的行動。所以,他要更強才行!

  柴柚葉這時候開口了:「喂,不是你要玩嗎?你也試試啊。」

  加藤夏美見她一副好奇的樣子,笑了笑,換到柴八戒的位置,換上新一輪測試,右手握拳全力揮擊。

  屏幕閃爍過後是「55點普通」幾個字。

  「什麼?!」花垣武道不可置信地看著這結果,怎麼可能?!他為什麼連一個女生都比不上啊!!!

  柴八戒看著因用力過猛而甩手的人,很想問她手有沒有問題,畢竟不久前她的手還被劃出了一道血口,很嚴重的傷。

  柴柚葉看到結果,眉頭一皺:「你這也不怎麼樣啊,到底是怎麼當上隊長的?」

  加藤夏美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然後咧嘴一笑:「可能我長得好看。」

  柴柚葉一臉無語:「你也太不要臉了吧。」

  「這也是個優點,我就是靠死皮賴臉從mikey求來的名額啊。」加藤夏美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笑得更是燦爛。

  幾人心中默默豎起大拇指,柴八戒表示經歷了那天聚會,他已經完全能接受了。

  話題告一段落,幾人接下來玩了飛鏢、台球、打地鼠等等。

  一通下來,花垣武道自閉了,沒有一樣,他沒有一樣是比得過兩人的,他們的反應力、速度、力量、准確度都比他好。

  柴八戒安慰試地拍了拍他的背:「別這樣,至少小赤藤不會保齡球。」

  加藤夏美聽到聲音,一個眼刀就過去了,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好嗎?!

  花垣武道接收到眼刀,嚇得渾身一顫,莫名想起那天突然變臉的她,都很是嚇人。

  柴八戒感受到他身體緊繃起來,低頭看去,笑道:「你怕什麼?她又不會吃人。」

  花垣武道看了看他,你不知道她未來是什麼樣,知道了你也慫。


第181章 黑龍十代

  在又結束完一局台球後,柴柚葉覺得實在無聊了,便叫著幾人去她家裡玩。

  加藤夏美答應得很爽快,畢竟這樣就能見到柴大壽,進入下一個劇情了。

  花垣武道和橘日向沒什麼意見,反正還有時間,而且難得在一塊。

  半路上花垣武道猶豫再三還是詢問了柴八戒:「那個,八戒君,你到底為什麼會跟著加藤啊?明明那麼強。」

  柴八戒疑惑地看向他,很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花垣武道見狀表達更直接了:「就是你為什麼會加入七番隊啊?加藤雖然很強,但……」

  「七番隊?哈哈哈!」柴八戒意識到什麼哈哈大笑起來,一瞬間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

  花垣武道還沒有意識到自已思想的錯誤,愣愣地看著他。

  「我是二番隊副隊長柴八戒,不是七番隊的,武小道你也太有趣了吧。」柴八戒圈住他的脖子,笑道。

  加藤夏美看著笑容爽朗的人,也笑了:「我可沒那麼大能耐管住他,這家伙可是三谷的忠實粉絲。」

  花垣武道身體一僵,看向前面的人,柴!這家伙叫柴八戒!他要是沒記錯的話,是未來那個在餐桌上出言不遜,後來在加藤死後,被加藤手下撞死的家伙!!!

  在未來花垣武道因為加藤夏美死亡的事情來來回回做了很多次筆錄,加上後期三谷隆失蹤、龍宮寺堅自首的事,他都沒對這次東卍的成員有深入了解,只能記得幾個名字。

  柴柚葉聽到加藤夏美的話也點了點頭:「對,而且他對三谷的愛很異常,你們看他的手機。」

  說著她就從包裡拿出一個上推式手機,同時柴八戒慌忙摸向自已的口袋,空空如也。

  出於好奇,三人都湊上去看了,主頁面上是明晃晃的三谷隆側臉照。

  花垣武道頓感不妙,冷汗都冒出來了,正常來說手機屏保都會是最重要的東西吧,這個人很不妙啊!

  「順帶一提,我的是八戒」柴柚葉一副傲嬌的模樣,拿出了自已的手機。

  花垣武道與橘日向尷尬地點頭,是個弟控呢。

  柴八戒很不滿地奪回自已的手機並警告了她,這樣重要的東西不能隨便拿走。

  這時加藤夏美拿出自已的手機給他們看:「我的是東卍的合照,不過這上面看不太清楚。」

  幾人探頭看來,是一張在廢舊樓裡的照片,只能依稀辨出幾人的身影。

  柴八戒抿了抿嘴,這是什麼時候拍的照片?他真的一點印像都沒有。

  就在他糾結要不要問的時候,加藤夏美打開了手機相冊,一張張都是東卍大家的個人照片,不過看角度大多都是偷拍的。

  「你這也太變態了吧。」柴柚葉看著照片,忍不住道出幾人的心裡話。他們看她的眼神都變得奇怪起來。

  加藤夏美還不以為然:「拍個照而已,萬一以後不在一塊了能留個念想。」

  花垣武道心中一顫,看著她,明明是在笑,卻有一股悲涼,可轉眼就沒了。這不由讓他懷疑是不是自已太敏感了,因為是未來回來的,所以把自已的情感帶入到她的身上。

  不等他深想下去,柴柚葉提醒他們馬上就要到柴家了,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了很久了。

  離拐角還有幾步時,聽力極好的加藤夏美已經聽到了隱隱機車的轟鳴聲,唇角不由上揚。柴大壽,我們終於要見面了,還有可可和青宗,已經過去一個多月沒見了啊。

  抱著無比期待的心情,他們走過拐角,而帶頭的兩人也如她預料般只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

  柴柚葉看著眼前一群人,冷汗冒了出來,表情凝重:「八戒,慘了。」

  柴八戒也沉下臉,看著前方,點頭回應。

  只見前方有一大片穿著後背印有「bd」字母加奇怪符號的白色長擺特攻服的男生們,他們個個身材硬實,看上去凶神惡煞的,群聚在一塊聊天。

  「大哥……回來了。」柴柚葉語氣中滿是緊張感,手也不自覺收緊了。

  花垣武道望著眼前的景像,愣了一下,一邊心中對這幫人進行著揣測,一邊挪動到橘日向身邊,不知為何,他覺得接下來會有危險。

  「blackdragon,黑龍。」加藤夏美輕聲呢喃,目光落在背對著他們的一個黑發少年身上,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

  「小赤藤抱歉了,今天你們先走吧。」柴八戒面色凝重地開口。

  這一聲喚回加藤夏美的心神,頓了頓笑道:「好難得啊,你竟然跟我說話了,不過這都到你們家門口了,走什麼?」

  見她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先,柴柚葉更是緊張:「夏美,今天日子不好,你們先回去吧。」

  就在這時前方的暴走族也發現了他們,人群散開一條道,一個留著半邊黑長的男生走了出來,張開雙臂,笑道:「誒呀呀,這不是少主嗎?」

  柴八戒眉頭緊蹙,口袋中的手暗自握緊:「可可……」

  花垣武道一見到這個人,腦海中頓時想起那餐桌上辯駁被加藤手下懟的家伙,他記得這家伙是「黑龍」!那也就是他們到了黑龍的地盤!!!

  九井一見到不認識的人眉頭也皺了起來:「你們是什麼人?」

  柴柚葉剛想解釋一下,卻被加藤夏美搶先了,只見她笑著走出來:「我們是他們的朋友,受邀來這裡玩的,無意冒犯,能讓個路嗎?」

  九井一一愣,對她的表現很是意外。

  這時站在他身邊的一位男生開口了:「這家伙我認識,是那個『女武神』,東卍的七番隊隊長。」

  說完他還咽了口水,之前意外參加了血色萬聖節的觀戰,她掄著鐵棍一路「披荊斬棘」的樣子還歷歷在目,是個很可怕的女生。

  聽到是東卍的人,有隊員下意識叫囂了兩句,比如「黑龍的地盤可不是誰都能來的!」「什麼垃圾?殺了他們!」。但更多的人選擇沉默,並好奇探頭探腦,打量傳聞中的人。

  加藤夏美此時穿著素色衣服,頭發扎的是規規矩矩的馬尾,微笑的表情透著真誠,給他們的第一印像就是:柔弱學生妹。

  「你是那個女不良?」九井一看著莫名感覺熟悉的人,不確定地問了一遍。

  加藤夏美點了點頭:「是的,不過都是空名頭而已,我一點都不會打架的。」

  東卍的兩位以驚訝的目光看向她:你確定?!

  黑龍成員:對,沒錯就是這個謊話連篇的家伙!和傳聞中一模一樣!


第182章 柴大壽

  九井一默了兩秒繼而面露凶狠:「東卍的人來黑龍的地盤,看來我們被東卍的家伙看扁了啊!」

  「誒誒誒!等等!我不是來鬧事的,就是路過而已啊,不打架,不打架!」加藤夏美算准了他接下來的話,連忙表態,可話是這麼說,腳卻沒有半分挪動,連臉上的表情也是虛假的恐懼。

  九井一被她一噎,臉色有點難看了:「這可不是路過就能算了的事,老大說了這附近一旦有別組的人鬧事,就殺掉!所以你們別想活著離開我們的地盤!」

  十代目黑龍特攻隊隊長乾青宗表情冷漠:「你們給我上!」

  「別這樣,你們少主不也是東卍的,都是朋友別老打打殺殺嘛,而且我也沒鬧事啊,就路過,你們不要這麼不講道理。」加藤夏美看著一群凶神惡煞的人逐漸靠近,表面似乎很害怕,內心卻開始興奮起來。

  柴八戒見不懷好意的人靠近,神情更冷一分:「住手,她是柚葉的朋友!」

  柴柚葉也是緊張:「夏美別站在那裡,這些家伙對女生也不會手下留情。」

  加藤夏美回頭看他們,笑道:「沒事,你大哥的隊伍也不可能一點道理都不講。」

  柴柚葉和柴八戒都愣住了,這家伙知道!

  就在兩人驚訝之際,已經有一個彪悍的男生來到了加藤夏美身前,邪笑著:「一個女人做隊長,東卍是沒人了吧,就讓我來結束你的不良生涯吧!」

  言罷,他一拳就揮向還沒有回過頭的人。

  然而,加藤夏美只是簡單的右撤步就躲開了拳頭,還能笑著繼續勸說:「喂,都說了我們只是路過啊,要是想開戰的話,也輪不到我來打探情況。」

  說話間,那個男生已經連出幾拳,逼得她一退再退。

  看著游刃有余的她,與她一塊過來的四人都是松了口氣,還好她不弱。

  但就在他們剛有放松的時刻,有人見不慣加藤夏美這麼嘚瑟,趁她馬虎大意的時候,衝上去,一拳就落在閃躲的人臉上。

  出乎意料的攻擊,加藤夏美沒躲開,人直接往一邊倒了過去。

  「夏美/小赤藤!!!」

  頓時四人都驚呼出聲,面露驚恐。

  柴柚葉和柴八戒想要上前,卻被乾青宗攔住了,刀尖直指他們,面容冷淡:「再敢上前,就算你們是大壽的家人,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伴著他的話音,幾人的神色更加凝重了,而那被打倒在地的人爬了起來,嘴角因為剛才的襲擊破開了,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散。

  剛才襲擊的男生見她起來了,嘲笑道:「就只有這樣嗎?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太弱了。」

  加藤夏美摸了摸破開的唇角,原本的嬉皮笑臉也消失了,轉頭看向襲擊的人:「你打得我?」

  那人剛打算承認,就見她的臉色突然變得凶狠,猶如暴怒的獅子,腳下陡然一轉,以迅猛之姿衝向他,手呈爪狀,直取脖頸。

  那人根本來不及反應,脖子就被擒住,整個人被慣性帶倒在地,然後加藤夏美的拳頭不留余力地落在他臉上,僅一拳就讓他鼻腔出血。

  但拳頭不止一下,連貫的五拳擊打,所有人都未反應過來,加藤夏美已經結束了反擊。

  她站了起來,甩了甩沾血的手,目光落在兩眼翻白的家伙盡是惱意:「垃圾也要有自已的位置啊,就算我很弱,也是個隊長啊!還有女生的臉打不得,你不知道嗎?!」

  說著,她又氣惱地一腳跺在他打人的右手上,渾身肌肉都繃緊了。

  「啊!」原本昏死的人硬是被痛醒,發出哀嚎聲,翻身捂住斷掉的手臂,冷汗直冒。

  此番場景嚇得在場的人心頭一顫,看向她的眼神都帶著驚恐,從未見過這麼暴力的女生!

  加藤夏美低頭看了眼染血的手背,又看向後方拿著彈簧刀、表情意外的乾青宗:「都說了我只是來玩,路過這裡,你們不能講點道理,啊?成天拿刀謔謔別人,以為自已有多厲害啊!」

  乾青宗瞥了眼自已的刀:這家伙在說我嗎?

  不等他說話,加藤夏美已經動手,幾步衝跨到他面前,伸手抓住他拿刀的手,腳下一轉繞到他身後,順帶著反扣住他的手。

  一腳踢上他膝關節,迫使他單膝跪下去,趁他吃痛之際,一把奪過彈簧刀。

  乾青宗被她的襲擊打了個措手不及,以至於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完全控制住了,激憤轉頭瞪她時,那把鋒利的刀刃擦著鼻尖過。

  加藤夏美左手持刀,刀鋒對著瞪她的人的臉:「雖然我是七番隊的,但是各番隊的事我都可以管,也就是東卍所有人都是我罩著的,懂嗎?」

  乾青宗心有不服,右手發力,反揮開她,自已前跨一步,離開了攻擊範圍,轉身警惕地看著她:這家伙比傳聞要更強!

  加藤夏美毫不意外地看著前方一群不敢輕舉妄動的人,把玩著手中的刀:「我再說一遍,我只是來玩,剛好路過黑龍的地盤,無意冒犯。但如果你們想找事,我可以陪你們打,而結果……」

  話至此,她將刀鋒指向了正對面的九井一和乾青宗。「你們應該是清楚。」

  一時間氣氛很微妙。

  花垣武道汗都被嚇出來了,看著前方的背影,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自信能一個人對付對方二十多號人。

  柴家兩人則是驚艷於她剛才的身手,那種判斷力和速度比他們可好太多了,就這剛才還說打不來架!

  九井一見她無比自信,心下也來了興趣,但看到乾青宗似乎認真起來,笑著提醒:「阿乾別莽撞,她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那就更要在這裡了結她。」乾青宗怒目圓睜,這樣危險的人物能盡早解決對他們終究是好的。

  加藤夏美看著又開始蠢蠢欲動的人,收了彈簧刀,轉身就走:「不玩了,武小道我們回去吧。」

  「啊?」突然被叫到名字的花垣武道一臉懵逼,將目光投向柴八戒他們。

  就在這時余光瞥見一抹紅色的身影從小巷裡衝出來,他下意識地把橘日向往後方推開,而自已承受那暴虐的一擊。

  強而有力的臂膀猛的撞向他的脖頸,不可抗的衝擊力直接令他身體浮空往後方飛去,落在地上的他還未起身便開始劇烈咳嗽,喉嚨是一陣劇痛。

  身材魁梧的男生,穿一身與別人不同的紅色特攻服,深淺藍交替的狼尾發,表情凶惡地哼著歌曲一步步靠近緊張的柴家兄妹:「嗯……do……是「鬥毆」的「鬥」!」

  一時間,所有黑龍成員鞠躬行禮,很明顯這個人就是他們的老大——十代目黑龍總長——柴大壽!!!

  柴八戒與柴柚葉在看到他時表情透露出了恐懼,緊張感更盛,汗珠都冒了出來。這個家伙偏偏是在這時候回來了!

  橘日向看著跪在地上劇烈咳嗽導致口水不受控流出的人,內心惶恐不安:「武道,你沒事吧?」

  「日向……咳咳……你快逃啊!」花垣武道難受得捂著脖子,淚花泛起,看向害怕的人,心裡很清楚不能讓她待在這危險的地方。

  柴大壽笑容猙獰地緩步走向他:「你們這就不夠意思了,玩的很開心嘛!!!讓我也來摻和一把!!!」

  花垣武道驚恐抬頭看著那高大魁梧的人,內心的恐懼表露無遺。這家伙就是柴八戒的大哥!!!

悠于 2025-7-19 13:54

第183章 與柴大壽交手

  柴大壽低頭輕蔑地看著滿臉恐懼的花垣武道,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毫不費力地把人提了起來,比包子還大的拳頭猛地轟擊在他臉上。

  他興奮的笑聲與花垣武道痛呼聲混在一塊,在小巷中回蕩。

  橘日向見狀驚慌想要上前,卻被柴柚葉橫臂攔了下來:「你退後!」

  柴大壽冷漠地看著從地上掙扎起身、鼻腔冒血的家伙,頓了一頓,轉向自已的隊伍:「那麼誰來告訴我,他是誰?」

  聞言九井一忍不住笑了:「哈哈,不認識就動手揍人嗎?老大就是老大。不過,他,我也不認識,要問這家伙。」

  說著他把目光挪向不知什麼時候到柴八戒身邊的加藤夏美身上。

  「啊?」柴大壽順著視線看到了矮小瘦弱的女生,感到疑惑。

  見證了名場面的加藤夏美強忍住想要上揚的嘴角,收回放在柴八戒肩上的手,禮貌打招呼:「你好,我叫加藤夏美,他是花垣武道,那位是橘日向,我們是柚葉和八戒的朋友,來玩的,但是你的隊員不太禮貌。」

  柴大壽上下打量她,最後目光落在她帶血的手背上,想到自已弟弟的身份,大膽猜測:「你是那個號稱『女武神』的丫頭?」

  加藤夏美聞言,萬分歡喜:「天吶,我的名號已經響亮到連你都聽說了嘛!看來我還是很出名的嘛!哈哈!」

  柴大壽皺眉,他只是比較關心柴八戒的情況,順帶偶爾打聽一下東卍的事情而已,對於女孩子做不良,他也是沒有半分看好,不然柴柚葉也不會是在後方做收款工作的人。

  這時,柴大壽才注意到地上倒了一個黑龍成員,表情一下子變得猙獰,瞪向害怕的柴八戒:「你大搖大擺把東卍的人帶回家,還動手打了我的人!八戒,你……」

  「不是哦,這人是我打的。」加藤夏美打斷了他,還抬起手給他看拳鋒上血跡。「你的人太不講道理了,都說了是路過,還非要對我動手。吶,嘴角都破了,你得管管。」

  所有人目瞪口呆:這家伙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啊?現在是黑龍總長發脾氣的時候啊!

  加藤夏美指著臉上的傷,一副哀怨模樣,目光似落在柴大壽身上,實際卻是落在他後方爬起來的花垣武道身上。

  花垣武道看著那高大的背影,冷汗直冒,內心也是惶恐。柴大壽太恐怖了!那力氣根本不是加藤能比的啊,現在要怎麼辦?

  「哈哈哈!你是個有趣的家伙,不過……」柴大壽發出一聲爆笑,瞪著眼看她。話說了一半,一步跨出的同時強有力的拳頭也猛得揮出。

  加藤夏美心下一驚,雙臂只來得及格擋在身前。

  緊接著雙臂傳來衝擊感,身體立刻倒飛出去,從柴八戒身邊飛過,落到了黑龍成員的面前,甚至是滑行了幾十釐米。

  加藤夏美痛到齜牙咧嘴,果然「暴君」的力氣不是蓋的啊!

  柴八戒幾人見狀發出驚呼聲:「小赤藤/加藤/夏美!」

  黑龍成員則是發出貶低聲。

  「叫你嘚瑟,還不是被老大一拳干掉。」

  「還女武神呢,我看就是個空名。」

  「老大威武!」

  ……

  加藤夏美聽著一聲聲,從地上爬起來,散落的頭發遮住了她上揚的嘴角,一切盡在掌握啊。

  她捂著被打中的手臂,看向有著暴虐氣息的柴大壽,露出委屈的表情:「啊啊,痛死了,你怎麼連女孩子也打,太惡劣了。早知道是這樣就不來這裡玩了,一群不講道理的家伙。」

  柴大壽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和傳聞裡一樣不會看形勢說話,很奇怪的丫頭。但他可不會這樣放過一個人,而且這是個很好的機會,讓八戒乖乖「回家」的機會。

  這樣想著,他露出殘忍的笑容:「現在後悔可來不及了,你就死在這裡吧!」

  眼見他又要對加藤夏美動手,柴柚葉再也忍不住了,只是剛跨出一步,還未開口就被柴八戒攔了下來,抬頭就見他露出一幅糾結但又不得不選擇的樣子。

  柴八戒衝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想到剛才加藤夏美對他說的話,心中有擔憂卻也毫無辦法,現在只能祈禱她不會有事了。

  他們這邊在眼神交流,加藤夏美也盡可能把所有人注意力引到自已身上,笑著張開雙手:「想要干掉我啊,你還差太遠,要不然打個賭,給你半個小時,弄不死我,就當我小弟,怎麼樣?」

  一時間黑龍成員都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這家伙瘋了吧,挑釁大壽君!!!」

  「完全是不要命了,以為大壽君不敢動她嗎?」

  「總長干掉她吧!!!」

  ……

  柴大壽在一聲聲呼喊中露出笑容,不過是邪惡殘忍的笑容:「那就成全你!」

  加藤夏美見人如炮彈般爆射而來,立即左撤步躲開,緊接著在他拳頭落空時,腰身一轉,一拳反擊在他的臉上。

  但是很可惜,對方底盤很穩,即便是被擊中了,也沒有挪動位置,只是臉偏向了一邊。

  加藤夏美當然知道力量上的差距,便是在這一擊過後,立即圈抱住他的頭,抬腳就想來個膝頂。

  可柴大壽也不是吃素的,大掌抓住她抱頭的手,可怕的力道感覺手骨都要被捏碎了。

  加藤夏美冷汗冒出,動作卻沒有停頓,眼中更是有興奮的光。

  「咚!」

  堅硬的膝蓋撞擊在柴大壽的臉上,頃刻間鼻血留了出來。

  加藤夏美也頓時松開了手,不過是因為他突然加重了力道,手脫力了。

  柴大壽惱怒地拽著她的手,輕松就將她橫甩出去。

  人飛進人群,重重地砸到黑龍成員身上,帶倒了不少人,一時間讓人群出現混亂。沒被砸到的人都在往旁邊退,被砸到的想把人推開,避免遭殃。

  而同樣被砸了個當正的九井一咬著牙,心中萬般後悔自已剛才站在了正中心。

  邊上未被砸到的乾青宗連忙上前把人推開,抓著他的手,把他拉起來:「你沒事吧?」

  九井一看了眼趴下地上的人:「我沒事,老大打起架來還真是不分敵我啊。」

  加藤夏美感受著後背傳來的劇痛,緩緩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就拉了個最近的男生,一把刀不知何時出現在她手中,刀刃抵住了男生的脖子。

  猶如惡魔的低語在他耳邊響起:「可別亂動哦,不然就有噴泉可以看了。」

  男生感受到脖子上的冰涼,被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配合著她的身高半蹲著,生怕她手抖。

  加藤夏美看向前方有些興趣的人:「黑龍暴君,這可是你的下屬,要救不救?」

  柴大壽看著驚恐的隊友,表情沒有變化:「哈哈,你也知道我是暴君,所以他的死活和我無關啊,倒是你已經被包圍了。」

  「是嗎?」加藤夏美笑了,往後退了一步,瞬間收回手,轉身衝著九井一踱步而去。

  九井一下意識推開身旁想要護住他的乾青宗,自已則是被抓住手反扣,脆弱的脖子被鋒利的刀抵住。

  且聽身後的人笑道:「我覺得你應該很重要,暴君怎麼想?」

  柴大壽臉色微變,但還是保持著笑,不想讓對方察覺:「誰都一樣,你怎麼做也逃不了!」

  乾青宗緊咬牙關才控制住情緒,沒讓自已直接衝上去,心因恐懼而劇烈跳動。「你別再做無謂的反抗了,現在住手留你全屍!」


第184章 三十六計,走為上

  加藤夏美看了看兩人,靠近九井一:「看來你好像對他們也沒有用呢,要不然還是加入我們東卍吧,跟著黑龍沒前途。」

  九井一一驚,這個時候當著老大的面挖人,不好吧?!

  柴大壽聞言暴怒:「乾,干掉她!」

  乾青宗沒有第一時間聽取他的話,而是攥緊拳頭,他不能讓可可受傷。

  後方黑龍其他成員面面相覷,這時候一擁而上就能輕松解決對手了,但是可可在她手裡,動手的話對可可的生命沒有保障……

  加藤夏美看了看周圍不敢輕舉妄動的人,笑容更燦爛了:「原來我抓對了人呀,果然帥哥就是有人疼。」

  九井一冷汗冒了出來:「你這家伙還真是沒臉沒皮,這裡是黑龍地盤,你這麼做根本不可能活著離開。」

  「噢,沒事,能帶走一個是一個。」加藤夏美根本不慌,刀刃更靠近了些,已經貼在肉上,只要輕輕一劃,必是血濺當場。「這還是那家伙的刀呢,要怪就怪他沒拿穩,被我搶來了,你就先探路去吧。」

  九井一身體一僵,不是吧?!這家伙真的敢殺人!!!

  「等等!」就在這緊要關頭,乾青宗叫停了,他不能放任不管,見她看過來,忙道。「我們放你走,你把他放了。」

  「呦呼,好的呢。」加藤夏美挪開了點刀,笑容燦爛,果然這對是「真愛」呢。

  想著,她在九井一耳邊道:「你有一個好兄弟,我等你加入東卍。」

  然後在他驚訝之際,收回刀,猛得將人推向乾青宗。

  在眾人疑惑她此舉何意時,加藤夏美已經爆射起步,衝向剛才被忽略的柴大壽。

  柴大壽見她衝過來是一驚,明明剛才已經很好地把控了局勢,為什麼還要以身犯險?

  只是即便他很驚訝,身體也是下意識出拳攻擊她。

  但加藤夏美的目標可不在他身上,一個側閃就避開他,朝著前方飛奔而去,邊跑邊喊:「誒呀呀,打不過,跑了,下次再玩吧,拜拜!」

  柴大壽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跑出半條街了,四下一掃,好家伙柴八戒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跑掉了,剛才注意力全在這丫頭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

  「混蛋!給我抓住她!」柴大壽暴怒,厲呵一聲,自已率先衝了出去,後方黑龍成員緊接著跟上。

  而身為特攻隊隊長的乾青宗沒動,而是扶著九井一,詢問他有沒有事。

  九井一看向他們追逐的方向,搖了搖頭。這家伙剛才根本就沒打算要他的命,抓他只是為了說剛才那些話,真是個瘋丫頭!

  「瘋丫頭」加藤夏美在前頭狂奔,聽著後方怒吼,連回頭都不敢,一個拐彎看到了剛逃走的柴八戒。

  柴八戒剛才偷偷帶著他們逃跑後實在放心不下加藤夏美,就又折返回來,結果沒想到看到她被一群人狂追的場景,而帶頭的是他不可一世的大哥。

  加藤夏美一看到他,便回頭看了眼,好家伙柴大壽離她都不到四米了,嚇得她立刻提速:「我靠!別追啊!!!」

  柴大壽宛如看中獵物的獅子,雙眸圓瞪,表情猙獰,大步追趕著前方的人。當看到柴八戒時,立刻大吼著命令:「八戒!把她攔下來!」

  柴八戒嚇得渾身一顫,停在了原地,眼見人越來越近,他眼中滿是恐懼。現在不抓住小赤藤的話,大壽會打死他的,但是抓住的話,死的人會是她。怎麼辦?!

  不等他想明白,加藤夏美做出了出乎意料的事情,她緊急剎停在離柴八戒幾步遠的地方,轉身面對即將追上來的柴大壽。

  柴大壽見狀笑容變得施虐:「哈哈哈!你逃不掉的!」

  加藤夏美大口喘氣,手摸進衣服口袋,目光緊盯要追上來的人,默默計算距離和角度。

  「去死!」柴大壽來到她面前,揚拳就衝她臉上揮去。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加藤夏美一個高抬腿正中下巴,人不受控往後倒去。

  柴大壽感受到痛苦瞪大眼睛,這是比剛才更大的力量,剛才她根本沒有用全力!

  柴大壽剛撐起自已的身體想要說話,入眼就看到一個小瓶,然後迎面被噴了一臉,頓時臉上是一片火辣感,雙目不受控地眼淚直流,還噴嚏不斷,呼吸道如火灼,難受至極。

  後方黑龍成員聽到老大發出痛苦哀嚎,嚇得止住了腳步。

  加藤夏美看著不斷抹臉,想要去除痛苦的人,揚唇一笑:「想抓我,下輩子吧!」

  說完,她扭頭接著跑,到柴八戒身邊時,一把抓住他的手,拉著跑起來。「愣著干什麼,快跑啊!」

  柴八戒還沒回神,下意識跟上了她的步伐,身後是柴大壽的咆哮聲:「臭丫頭,我要殺了你!!!」

  「有本事來啊!我等你!」加藤夏美邊跑,邊回應,笑容無比燦爛,簡直不要太刺激。

  後方跟著她狂奔的柴八戒:你要不還是閉嘴。

  兩人一口氣跑了幾條街,拐了幾次彎後,後方徹底沒了黑龍成員的身影。

  加藤夏美松開手,扶著電線杆大口喘息,因為劇烈運動,此刻的她已經面紅耳赤,汗水打濕碎發粘粘在額前。即使如此,她還不忘回頭詢問:「你……怎麼樣?」

  柴八戒倒沒有她這麼狼狽,額前些許汗水被他抹去:「我沒事,他們沒有追上來。」

  加藤夏美看了眼後方,是空蕩蕩的小巷,頓時笑了,脫力靠著電線杆坐了下來。感受到心髒狂跳不止的同時,臉上、手臂與後腰的傷也開始傳來痛感。

  柴八戒看著皺著眉卻還在笑的人,回想剛才的場景,問到:「你剛才……給大壽噴了什麼?他看上去很……」

  痛苦,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樣子。

  「是…防狼噴霧,沒什麼殺傷力……就是會很難受……可以拖延時間。」加藤夏美一邊喘氣,一邊回答,還拿紙擦了擦汗。「要抓我還早了一百年呢,對了,他們逃哪去了?」

  「按你說的,原路返回,現在應該回到俱樂部了。」柴八戒想了想,回答。

  原來在柴大壽出現後,加藤夏美當機立斷告知柴八戒,讓他一會帶著人偷偷離開,而她自已來吸引目光,等他們逃走了,她自已會找機會離開。

  本來柴八戒是不想用這冒險的辦法,因為十代目黑龍是真的會殺人,但當時加藤夏美堅定自信的目光令他下意識聽了話。

  可帶人逃走後,他就後悔返回來想救人,不過現在看了人家根本就不需要救。

  加藤夏美聽到這話,拿出手機給他們打電話,怕慢了這幾個家伙就給東卍的人打電話來救她了。

  不過還好,他們都沒有輕舉妄動,知道她和柴八戒都安然無恙之後都是松了口氣,這真的是太嚇人了。

  加藤夏美打完電話,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了,太累了。

  「你……要去醫院看看嗎?」柴八戒緩了緩,猶豫了一下道。

  加藤夏美睜開眼看他:「你背我嗎?手和腳都痛到動不了了。」

  柴八戒皺眉,很想問她剛才是怎麼跑得那麼快的,但還是沒問出口,而是主動背對著她蹲下來:「走吧。」

  加藤夏美眼神一亮,麻利地爬上他的背,摸了摸頭:「辛苦啦!」

  柴八戒還沒站起來,身體就僵住了,緩了好幾分鐘才背著人站起來,內心不斷告訴自已:把她當姐姐就好了,和柚葉一樣。


第185章 威脅武小道

  加藤夏美在醫院裡接受了簡單治療後,與柴八戒告別。

  打車回到公寓樓時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了,而房內走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千冬的身影,又不敢上樓問場地,怕他看到臉上新添的傷口,又把她罵一頓。

  開始處理食材的加藤夏美感到奇怪,千冬回家一般都很准時,特別是她住進來後,晚回來都會給她發信息,可到現在都沒有。

  突然加藤夏美洗菜的動作頓住了,她突然想起來了,在原著裡就是在今天,武小道把所有事情都跟千冬說了,而千冬信了。

  加藤夏美放下洗了一半的菜,急匆匆出了門,因為她想到幾個未來自已身份都暴露了,而武小道肯定知道了,萬一全一股腦告訴千冬,自已估計就玩完了。

  抱著無比緊張的心情,她一路狂飆到花垣武道家,結果被千堂敦他們告知兩人剛才離開了,而且花垣武道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加藤夏美心頓時一緊,趕忙騎上機車離開,一邊回憶劇情,猜測兩人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一邊以花垣武道的家為中心開始尋找兩人。

  而此刻如原著所畫的一樣,花垣武道正不受控制地把未來的事情一股腦全告訴松野千冬,每說起一個事件,他的心情就更沉重一分。

  松野千冬雖然感到不可思議,但還是安安靜靜聽著,當聽到未來小赤藤走上犯罪道路,最後被場地哥殺死時,他心沒來由地揪痛,似乎是在告訴他,這是真的。

  花垣武道一口氣講完所有事,然後忐忑不安地看著眼前沉默的人,開始後悔:沒忍住全部說出來了啊,這樣不好吧?怎麼辦要不要圓回來?

  「所以場地哥會殺了小赤藤……」松野千冬低頭看了眼胸口,悶悶的,明明現在他們的感情都很好,未來怎麼會是那樣的?

  花垣武道有點慌:「那個……就是亂說的……開玩笑,開玩笑而已……」

  松野千冬看向他,嘆了口氣:「唉,雖然未來很難相信是那樣的,但多少察覺到了,你有時候很奇怪……」

  花垣武道聽著他一條條羅列自已穿越過來後奇怪的地方,不知道說什麼好。

  過了好一會,花垣武道接受了松野千冬接受未來的事實,感覺還是很神奇的,和當時橘直人接受他的說辭一樣。

  「不過未來真的是那樣嗎?場地哥把小赤藤殺了,明明全部人都盼著他們在一起……」松野千冬還是不敢相信,現在的大家都很好。

  花垣武道理解他的心情:「雖然很不可思議,但確實是這樣的,警察都說這是一場報復事件,因為加藤是害死場地母親的嫌疑犯。」

  「不可能,小赤藤怎麼看都沒有理由害阿姨啊。」松野千冬想著這些日子裡,加藤夏美與場地母親愉快相處的場景,沒來由地感到心悸。「你不是說未來有稀咲的身影嗎?說不定是他設計小赤藤,東卍當時的隊長就她還能反抗了吧。」

  花垣武道沉默了,回想著在未來見到加藤夏美的一幕幕,他能感覺到對方變了,或許真的是被稀咲影響。

  突然他想起來一件事,看向松野千冬,遲疑地開口:「可能還有個原因,東卍是因為稀咲變成極惡,而加藤她……」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聲音打斷:「原來你們在這裡啊。」

  花垣武道身體一僵,與松野千冬一同看去,加藤夏美騎著機車而來,穩穩停在一側,然後下車朝他們走來。

  「你找我們干嘛?」松野千冬看向她,腦海裡想的是剛才得知的未來,小赤藤走上了犯罪之路。

  加藤夏美一副氣憤模樣:「你好意思說!這麼晚不回家,也不留信息,害得我要出來找人!」

  「你不能打電話嗎?」松野千冬無語了,她這腦子是帶間歇性聰明症嗎?

  加藤夏美步調一僵,剛才一急就忘了,不過這不妨礙她生氣:「你晚回家還有理啦!你再這樣信不信我告訴阿姨斷你生活費!」

  松野千冬嘆了口氣,每次一生氣就拿這個說事,就一次沒干過,但該哄還是要哄:「行行行,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沒給你打電話,我的錯。」

  加藤夏美看著他敷衍的態度,心裡是真生氣了,但有台階下為什麼不下:「哼,沒有下次,回去吃飯!」

  說完,她轉身要走。

  被忽視的花垣武道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

  這時就見她腳步一頓,轉頭看過來:「對了,武小道我有話對你說,單獨聊聊嗎?」

  花垣武道有點意外,但還是單獨跟她走到了街道一頭,遠遠能看見松野千冬乖乖在原地等著,只是好奇地張望。

  「怎麼了嗎?」花垣武道看著微笑的人,莫名回憶起她死亡那天叫三谷和他出去私聊的場景。

  「你剛才想和千冬說什麼?」加藤夏美雖在問,但心中已有答案,而當看到花垣武道逃避的眼神時更是確定。

  「沒……沒什麼啊,就是……說些學校的事。」花垣武道被她突然的問題嚇到,不可能吧,這家伙剛才有聽到他們說話?

  下一秒,加藤夏美勾住他的脖子,湊近他,壓低聲音道:「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和稀咲的關系,但是,你最好給我閉上你的嘴,要是敢告訴別人,我就弄死你!」

  花垣武道被她陰狠的話嚇得渾身一顫,出了一身冷汗,看向她的眼神萬般驚恐,這感覺仿佛就像未來那個突然變臉的她出現了一樣。「你……」

  「武小道管好你自已,我的事,東卍的事,都不需要你插手。」加藤夏美惡狠狠瞪著,手暗自攥緊。

  花垣武道無比恐慌,難道她真的是幫稀咲的人嗎?可是未來她……

  不等他想出什麼,加藤夏美放開了他,恢復溫和模樣,笑道:「那麼接下來就拜托了,這裡離你家不遠,你就自已回去吧,我和千冬就先走了。」

  「啊?」花垣武道無法理解地看著她轉身叫上目光一直未離開他們的松野千冬離開。

  松野千冬看著發愣的花垣武道感到很奇怪,但是加藤夏美催促著他離開,他也沒辦法問什麼。

  花垣武道愣愣地目送他們離開後才回過神,這一刻心髒跳動異常,恐慌的感覺令他不知如何是好。

  最後還是選擇找上橘直人,他要回去問問,加藤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罪犯的?還有黑龍,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回到家的松野千冬發現加藤夏美連飯都沒開始做,心中的疑惑更重了,這太不像她的性格,最近也是越來越奇怪了。

  抱著滿心疑慮,他找了個借口,單獨待著,給花垣武道打電話詢問剛才兩人談話的內容,可是得到的回答是「什麼秘密談話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在松野千冬一頓折騰後,這個結果還是沒有改變,直到他問到未來,他才確定,未來的花垣武道回去了,這個時空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松野千冬看著廚房忙碌的身影,心情十分復雜:小赤藤,你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心理疾病嗎?


第186章 東卍干部會議

  四天後,東卍召開干部會議。

  在破舊的爛尾樓裡,東卍的干部齊聚一堂。

  「沒想到八戒竟然是黑龍總長的弟弟啊。」坐在老舊沙發上的河田內保也揚著慣性微笑,對這一身份很是意外。

  「三谷你知道的吧?」武藤泰宏雙手環胸站著,看向沉默的三谷隆。

  「黑龍不錯嘛,能讓小赤藤吃癟。」半間修二笑道,目光落在樓梯邊戴著帽子的人身上,露在外面的拳峰有些淤青。

  「她那是活該!每次都是傷沒好就亂跑!」場地圭介看到她的傷口就來氣,一天天都不消停。

  「只能開戰了吧。」稀咲鐵太看了他一眼,眉頭一皺,又看向坐在鋼材上面無表情的佐野萬次郎。心想:以他們愛護若若的性格,黑龍凶多吉少,可惜了。

  站在一側的龍宮寺堅目光掃視全場:「干部都到齊了吧?」

  幾人沒有說話,隊長都已經到了,副隊也來了幾個。

  龍宮寺堅見他們安靜了,看向佐野萬次郎,發現他沒有說話的意思,就自已開口了:「如你們所知,兩天前,小赤藤被黑龍老大揍了。」

  說著他把目光挪向戴著帽子一聲不吭的人:「明知道小赤藤是東卍的番隊長,還對她下手,換而言之,這是黑龍所下的戰書。」

  一段話,激起幾人怒火。

  「真是目中無人,直接干掉他們吧!」河田內保也直接了當,在他看來黑龍隊伍人不多,干掉他們輕輕松松。

  「黑龍不過是我們曾經干掉的隊伍,不在話下吧?」武藤泰宏對這種事不排斥,反正黑龍已經和他的隊伍有過摩擦了。

  三谷隆默然片刻,道:「我們打敗的是黑龍九代目,和十代目是兩碼事。」

  「都一樣,反正都是一群廢物,惹到我們,直接干掉好了!」場地圭介滿不在乎,之前他們六人就干掉了黑龍九代,現在的第十代再強,也不可能抵過東卍五百人。

  「不能那麼莽撞吧,我們對十代黑龍還不了解啊。」稀咲鐵太不同意他這種直接開戰的看法,雖然他也很想給加藤夏美報仇,但謹慎點總是好的。

  場地圭介看向他,眼神萬分嫌棄:「你不會是怕了吧,也是畢竟你不會打架,要是喜歡磨磨蹭蹭就乖乖等著好了。」

  上次他帶隊清理君狂,後面被小赤藤救了的事全東卍都知道了。

  稀咲鐵太臉色一黑,這家伙果然怎麼看都不順眼。

  就在氣氛開始微妙時,沉默的佐野萬次郎開口了:「小赤藤,你怎麼看?」

  一時間,所有人看向樓梯口的人。

  加藤夏美像是沒聽見,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赤藤?」幾人齊齊開口。

  「啊?什麼?」加藤夏美茫然抬頭,見所有人都在看她,憨笑。「哈哈,抱歉,剛才在想其他事,怎麼了嗎?」

  對於她的走神,大家都表示習慣了。

  佐野萬次郎目光落在她帶傷的臉上:「你在想什麼?」

  「哦,這個……就是很想知道,你們男生真的就不怕冷嗎?那天大壽君就穿了一件皮衣啊,真的不冷嗎?」加藤夏美說的一本正經,滿滿都是疑惑。

  眾人皆是無語,這是在開會啊!

  松野千冬看著快把自已裹成粽子的她:「是你身體太弱了好嘛,動不動就生病。」

  話畢,加藤夏美還很配合地吸了吸鼻涕,她昨天吹了風,感冒了。

  房間內安靜片刻,河田內保也起身,走向柴八戒:「話說回來,就算小赤藤不知道那是黑龍的地盤,八戒你……」

  「不是哦,我知道的。」加藤夏美見他們看過來,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已的錯誤。「做不良的話,了解每個暴走族的地盤不是基本要求嗎?」

  武藤泰宏眉頭一皺,心中對她的懷疑更深了:「小赤藤,你是故意給東卍惹事吧?幾次三番,你到底想干什麼?!」

  河田內保也也不高興了:「明知道是黑龍的地盤還去,你就是不消停吧。」

  看著朝自已靠近的武藤泰宏,加藤夏美也站了起來,笑道:「我沒想干什麼啊,就是去柴家做客,誰知道黑龍那麼不講道理,是他們先動的手啊,我也不可能被動挨打不還手吧,那也太給東卍丟臉了。」

  武藤泰宏停住腳步,眸子幽深地盯著她,似乎想要從她笑臉中看出什麼,但並沒有。

  場地圭介看著滿臉笑容的人,莫名生氣:「你還笑得出來,連幾個黑龍成員都解決不了,平時不是厲害的不行嘛!」

  加藤夏美看向他,靜默兩秒,無奈道:「沒辦法,大壽比你強啊,打你根本不費力。」

  場地圭介氣到咬牙:「你又皮癢了是吧?!」

  眼看這倆人又要吵起來,龍宮寺堅忙叫停:「你們行了,這是開會。」

  場地圭介輕哼別過頭去,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松野千冬汗顏,這兩人從血色萬聖節後吵架的次數就多起來,真的是越來越難管了。

  龍宮寺堅看了看消停下來的兩人,看向高位的人:「mikey,怎麼辦?」

  他這般一說,所有人都看向佐野萬次郎,他是總長,是否要反擊都看他的。

  佐野萬次郎目光落在低著頭的柴八戒身上:「八戒,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柴八戒身體一僵,幾步上前直接跪下來:「我沒有想找任何借口,任憑您處置。關於我是他弟弟的事,我早已做好覺悟。所以總長……」

  「哎呀呀,好冷,為什麼開會不能找個暖和的地方。」加藤夏美隨意地打斷他接下來的話,知道原著劇情的她不想按原來的發展。

  眾人又看向她,場地圭介、河田內保也、武藤泰宏都是一副忍無可忍的樣子。

  但他們都還沒有開口,加藤夏美又自顧自走到窗口,邊曬太陽,邊看向跪著的人:「沒有必要離開吧,你又沒做對不起東卍的事,大壽是大壽,你是你,他的錯你沒必要承擔,像他那種連女生都打的人渣,不配當哥哥啊。」

  一番話話下來,所有人陷入沉默。

  佐野萬次郎看著她,腦海中不自然冒出那天在警察局和她打架的場景,他是不是也不配當哥哥?

  稀咲鐵太回想過往,很肯定沒打過她。

  然而加藤夏美正經不過幾秒,又開始花痴起來:「不過大壽的身材真好啊,長得又高,氣場又強,簡直就是我的理想型。」

  眾人一臉震驚地看著她,又將目光挪向同樣震驚的場地圭介,好像能搭上。

  加藤夏美注意到他們視線的挪動,也跟著看過去,想了想,還是決定辟謠:「都看他干嘛,我又不喜歡暴力男,別老天天傳謠,聽信謠言,耳朵會爛掉。」

  龍宮寺堅捂了捂嘴,目光閃躲,完了完了,場地沒戲了。

  三谷隆搖了搖頭,內心嘆息,怪只怪場地太直了,不知道讓著點小赤藤。

  松野千冬內心復雜,他想起幾天前武小道告訴他的未來了,場地哥不會就是在這開始和小赤藤鬧掰了吧?

  稀咲鐵太表面平靜,內心愉悅,他就知道若若不會沒腦子到喜歡上這個腦殘,上次肯定是看在是朋友的份上才奮不顧身。

  場地圭介耳垂一紅,憤然道:「搞得誰喜歡你一樣,鬼知道是誰傳的謠啊,就你這種喜歡沒事找事的家伙,動不動就一身傷的家伙,我才懶得管呢!」

  眾人:好樣的,這下子真的沒戲了。


第187章 未來,加藤的經歷

  樓內安靜了好一會,然後龍宮寺堅咳嗽一聲:「咳,這個事過後再聊,現在是在說黑龍的事,mikey,怎麼辦?」

  佐野萬次郎半靠著鋼材,聽到他的聲音回過神來:「嗯……這是二番隊的事,讓三谷決定吧。」

  聞言,三谷隆站了起來,朝跪著的柴八戒走去。

  柴八戒低著頭,神情愧疚,他是不想讓小隆為難的,但是他和黑龍、和柴大壽必須有個了斷。

  想著他就要開口,說出要退出的話,卻聽三谷隆道:「你是被襲擊的人,你怎麼看?」

  一抬頭,就見三谷隆看著在曬太陽的加藤夏美,表情平靜,他也不想讓八戒為難,但更怕他受傷,為了柚葉,他已經受了柴大壽太多傷害了。

  加藤夏美沒想到他會問自已,剛想搶話的嘴有閉上了,頓了一會才道:「黑龍十代目不比先前,暴君柴大壽是真的有實力,而且他也真的敢殺人,正面進攻的話絕對會損失慘重。」

  眾人點頭,這一點他們都知道。

  加藤夏美話鋒一轉:「不過,交給七番隊吧,我會給出一個完美的結果。」

  眾人驚訝地看向她,要知道她前幾天面對黑龍的時候是落荒而逃,現在是怎麼有膽量讓他們把這件事交給她的?!

  佐野萬次郎也皺起眉頭:「沒問題嗎?」

  加藤夏美笑著,絲毫沒有把敵人放在心上:「沒問題,沒問題,黑龍不過百來號人,有七番隊七十多人足夠了,放心交給我吧,七番隊也是時候立名了。」

  「得了吧,你前幾天還被黑龍追著跑,去送死嗎?給我安分點!」場地圭介不屑地看她,接連幾次受傷,再單獨把黑龍交給她處理,他真的怕這家伙死了。

  其他人也覺得不行,都知道黑龍十代特殊,根本不可能單獨交給她的番隊。

  然而佐野萬次郎卻給了出乎意料的回答:「那就拜托你了。」

  一群人剛點了兩下頭就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看向他:「你說什麼?!」

  佐野萬次郎正了正身子:「她都說自已可以了,就讓她去好了,要是有需要的話,東卍的人都可以用。」

  加藤夏美聞言開心地笑了,向他行了執事禮:「請放心,七番隊定不負所望,拿下黑龍。」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是心頭一顫,看向她的眼神很復雜。

  就在這時唯一一道反對聲響起:「不……不行,我反對!」

  一時間所有人將目光投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花垣武道穿著特攻服,氣喘吁吁地從樓梯跑上來,看樣子很著急。

  見到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河田內保也第一個發聲:「蛤?!你小子為什麼會來這裡?」

  「這種事情根本不是你能參與的吧,小赤藤別亂叫人來啊!」武藤泰宏生氣地看向她。

  加藤夏美很無辜,她可從來沒告訴過武小道要開會的事,只能是……

  她默默將目光轉向松野千冬,恰好他也開口解釋:「抱歉,武小道是我叫來的,因為也是被襲擊的人之一,就……」

  「小赤藤不懂事就算了!你怎麼也這樣?!」場地圭介氣得拳頭都握緊了,兩人住一塊,腦子也一塊出問題了嗎?!

  花垣武道看到幾人怒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快步來到佐野萬次郎面前:「mikey,不能把這件事交給加藤,她辦不了的!」

  佐野萬次郎與加藤夏美同步皺眉,異口同聲:「武小道你是隊員,而小赤藤/我是隊長,你沒有話語權,而且這件事已經定下來了。」

  花垣武道很慌,看了眼松野千冬,又看回來,直接就跪下來:「拜托了,mikey,加藤對付不了黑龍的,她……」

  「喂,武小道,你在小看我。」加藤夏美打斷了他的話,臉上是氣憤的表情,心裡卻很是明白,他能怎麼激動,多半是未來自已真的會因為黑龍出事。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時間回到四天前,花垣武道與幼年橘直人握手後回到2017年。

  在一睜眼見到橘直人的那刻他就簡明概要地講了回來的目的:「直人,我需要知道05年,關於十代目黑龍與東卍發生衝突的事,現在情況很緊急,拜托了。」

  橘直人很意外他的急切,但也迅速按照他說的做了,整整三天,他都在警局尋找過往檔案,然後發現了一個驚天密事。

  花垣武道與橘直人一同坐在電腦前回顧05年的案例,驚到渾身冒汗。

  2005年12月26日凌晨,當事人加藤夏美報案,投案自首,內容是殺害了當時黑龍十代目總長柴大壽,且聚眾鬥毆,致使多人重傷。

  由於認錯態度端正,投案迅速,且年僅13歲,被判處少年院整頓學習4年。

  2006年1月2日,在少年院服刑的加藤夏美殘忍殺害同期服刑的三名男生,延長刑期至20周歲。

  2006年1月10日,三名男生的家人對少年犯加藤夏美撤銷法定判決,同期關於基督教堂殺人案出現誤判,加藤夏美無罪釋放。

  此後警局對她進行回歸暗訪,卻在釋放後第二天失去她所有行蹤,直至6個月後,她才重新出現,而這個時候,她的左臂已經截肢了。

  沒有人知道這幾個月她發生了什麼,當時警員對她的所有盤問都沒有回應,最後因為有律師保護,全身而退。

  一樁樁一件件,看得花垣武道手腳冰涼,出了一身冷汗:「加藤……她……」

  橘直人對這些檔案記載也是無比心寒:「這些都是在加藤姐檔案袋裡面的,當初為了解決東卍的事情,她的底細都被調查的清清楚楚,就只有這段時間模糊不清,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橘直人看向面露驚恐的人,頓了頓道:「而且聽傳言她殺了柴大壽的事是真的,只是當時上面的人收了不干淨的錢,讓她無罪釋放。」

  花垣武道心跳如擂鼓,連呼吸都是壓抑的:「加藤根本沒有理由殺了柴大壽啊,而且她今天還被追著跑,沒有和柴大壽一戰的能力……怎麼會這樣?!」

  橘直人見他滿目驚恐,嘆了口氣,十二年,真的能改變太多了。

  就在兩人陷入沉默時,突然有手機鈴聲響起,兩人都是嚇了一跳。

  花垣武道忙裡忙慌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定睛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他與橘直人對視了一眼,才接起來。

  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手機便傳出熟悉的聲音:「武小道,是我。」

  「千冬?!」花垣武道驚訝,他不是被加藤送到國外去了嗎?!

  那頭沉默了幾秒,聲音帶著顫抖:「你回來了嗎?武小道。」

  橘直人聽得一頭霧水,可花垣武道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我回來了,我回來調查黑龍,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啊?加藤怎麼會變成這樣?」

  「武小道回去救救小赤藤吧,別讓她去找黑龍,這是稀咲一早就設計好的圈套!」松野千冬聲音很激動,像是瀕死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急切地想要把所有事告訴他。

  原來在當年,加藤夏美向佐野萬次郎請命,帶著七番隊圍攻黑龍,反被傷至住院。稀咲鐵太借此機會想要挑撥黑龍與東卍的關系,引發戰爭,但是被當時還在住院的加藤夏美阻攔下來。

  稀咲鐵太不死心,繼續挑動二番隊副隊長柴八戒,致使他在聖誕節當天獨自面見了柴大壽,並將其殺害。

  當時預感不妙的加藤夏美逃出了病房,趕到事發地時,人已經死了,她遵循了當年向佐野萬次郎許下的承諾,替柴八戒頂罪。

悠于 2025-7-19 13:54

第188章 未來,稀咲找上千冬

  接下來的事就如檔案中記載的一般,加藤夏美殺了人,判了刑,這是東卍所有人不願意見到的。

  稀咲鐵太也曾提出拿錢換人出來,但被拒絕了。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加藤夏美無罪釋放了,但他們都未見到面人就失蹤了,再見面時已經過去六個月了,人是被稀咲鐵太帶回來的。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加藤夏美徹底變了一副樣子,吞並了黑龍十代的七番隊掌管了他們所有事務,成為東卍融入黑暗的開端。

  此後稀咲鐵太借著加藤夏美的手一步步將東卍染黑,到這些年徹底掌控了東卍。

  「這些年小赤藤不得不聽命於稀咲,卻也在暗地裡護著大家,所以拜托你,武小道,回到過去,救救她,別讓她去對付黑龍!」松野千冬邊說邊抽泣,聽得出來,他是真的悔不當初。

  花垣武道聽著也是心沉入了海底,寒到發疼,很難想像加藤是耐住了多大的壓力與痛苦才走到這一步,最後卻被最在乎的人給……

  這一刻花垣武道攥緊了拳頭,下定決心:「你放心吧,千冬,我一定會阻止她,絕不會再讓這個未來出現!」

  他的眼中閃動著鬥志火焰,他這次絕對不會讓加藤獨自背負那麼沉重未來。

  「謝謝……謝謝……」松野千冬似乎是松了口氣,連連道謝,混雜著抽吸聲。

  花垣武道頓了頓,想起詢問他現在的情況,然而還不等開口,電話那頭傳來劇烈的撞擊聲,砰砰的,像是什麼東西在砸門。

  「抱歉武小道,我這邊有點其他事,小赤藤就拜托你了,記住千萬別讓她……」

  松野千冬說得特別急,但即使是這麼快的語速還是沒有在門被打開前說完。

  「砰,哐當!」

  巨大的聲響打斷了他說的話,緊接著似乎是有人衝進來將他按倒在地,手機掉落發出嘈雜的響聲。

  「千冬,發生什麼了?!」花垣武道急了,他猛的起身,卻根本沒辦法幫到身處國外的人。

  「真是可惜,逃到國外也沒用。」熟悉的聲音透過手機傳出。

  花垣武道驚恐地瞪大眼睛,是稀咲!他去國外找千冬了!

  「哼,你還真是條嗅覺靈敏的狗呢。」松野千冬暗含怒火的聲音響起,要是在面前定是怒目圓睜。

  對面沉默了幾秒,接著稀咲鐵太飽含憤怒地開了口:「我原本想放過你們的,但是若若死掉了啊,而這都是你們的錯,如果不是為了護住你們這群蠢貨!她可以好好的享受生活!都是你們害死了她!!!」

  「你不也是嗎?是你一而再再而三逼迫她才會害死她的,她的死跟你也脫不了關系!別以為自已有多清白,從你利用她開始,你和她就……」

  「啪!」

  響亮的巴掌聲響起。

  「我那是為了她好,而你們一群蛆蟲,只會靠著她的保護苟延殘喘!現在好了,我馬上就送你去見他們,若若可是最喜歡你們了,一個都不會放過。」

  「一個都不會!」

  「砰!砰!砰!砰!砰!砰!」

  一連六聲槍響,每一下都讓電話另一頭的兩人更加心寒。

  而槍響過後,是人頹然倒地的聲音。

  緊接著手機被撿了起來,稀咲鐵太的聲音清晰無比:「這是第六個,下一個就是你花垣武道!」

  花垣武道渾身僵硬,徹骨的寒意將他浸沒。第六個?千冬是被他殺死的第六個!那在這之前的人呢?還有誰被他殺了?他在為加藤復仇嗎?這個人瘋了吧?!殺人也能這麼輕松嗎?!

  「武道!武道!」

  「啊?」花垣武道驚恐地看向抓著他肩膀搖晃的人,兩耳有些嗡鳴,恐懼感令他有些窒息。

  橘直人見他狀態極差,嚇出一身的汗,現在所有事都看他了,要是他出了什麼事,一切就真的完了。

  這樣想著,橘直人開始安撫他:「你別太傷心了,雖然松野君被稀咲殘害,但一切還有回轉的余地,現在能改變這一切的只有你了。」

  他不說還好,一點明,花垣武道就開始不受控地流淚。

  十多分鐘後。

  花垣武道終於止住淚,和橘直人商量接下來怎麼辦。

  花垣武道熬了一個通宵,整理出黑龍的相關信息,並記了個大概,在做好萬全心理准備後,與橘直人握手回到了2007年。

  一回來花垣武道就接到了松野千冬發來的開會信息,他是半刻都不敢停歇,跑著步就去找地方了,沒想到一到地點就聽到佐野萬次郎將處理黑龍的事交給加藤夏美,頓時心急打斷了。

  花垣武道看著生氣的加藤夏美,心髒狂跳,也不知是剛才跑得太快,還是被她嚇得,回想未來的一切,他強行讓自已鎮定下來。

  「加藤,七番隊的人根本就不夠對付黑龍,他們是接近於黑道的暴走族,不是能那麼輕易解決的,況且還有暴君柴大壽。所以至少多帶些人吧!」

  加藤夏美眉頭蹙起,她之前確實是想過直接帶人把黑龍一鍋端,但經歷了前些天的交鋒,她覺得不妥當,就換了個法子。可他這麼說,難道未來自已真的就這麼莽撞?

  松野千冬難得見到他這麼聰明,頓時反應過來這是未來的家伙,而他竟然這麼強烈地阻止小赤藤,必然是因為這樣做會有無法挽回的後果。

  思及此,松野千冬開口幫勸:「小赤藤,武小道也沒說錯,黑龍本身就是有『殺人隊伍』名號的武鬥派,他們的隊伍就和軍隊一樣。」

  「確實,只交給七番隊很讓人放心不下啊,反正也算八戒的家事,就讓二番隊也加入吧。」三谷隆也認可他們的說法,雖然小赤藤也不弱,但她最近的情況怎麼都讓人放心不下。

  稀咲鐵太聞言也發表了自已的意見:「小赤藤雖然強,但最近經常受傷,如果真和黑龍總長對上,說不准會如何,還是大家一起比較妥當。」

  其他人均是點頭應和。

  佐野萬次郎與加藤夏美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不滿,然後異口異聲。

  「就交給小赤藤,她既然說可以就可以。」

  「就算我受傷了,也總比你們腦子不帶彎的人好,一個黑龍,分分鐘搞毀。」

  眾人:你們這麼強真的好嗎?

  房間內沉默了半分鐘,然後,佐野萬次郎又靠在鋼材上,撐起頭:「二番隊和一番隊也加入好了,不過主要看小赤藤,這樣子總行了吧。」

  加藤夏美驚訝地看向他:「mikey,連你也不信我!」

  佐野萬次郎看了她一眼,因為剛才看到她臉上的傷,想起來她打不過柴大壽:「你要是打得過,那天也不會被追著跑了。」

  「我……我那是……」加藤夏美臉一下子紅了,確實,她就是知道自已打不過才跑的。

  所有人得知這一結果都松了口氣,還好mikey的小孩子氣是有限度的,不然真要不知道怎麼辦好。


第189章 出發找黑龍

  會議結束了。

  最後加藤夏美還是不得不認命,帶著一群人離開。

  「我說,一番隊和二番隊的跟著我就算了,你們兩是想干嘛?」加藤夏美摸出手機,回頭看了眼後方的稀咲鐵太與半間修二。

  半間修二笑得很欠揍:「嘿嘿,我就是比較好奇,你打算怎麼對付黑龍?」

  稀咲鐵太一本正經:「多個人多一份力量,我幫你。」

  一旁場地圭介看了他一眼,滿是不屑:「切,就你,還沒忘上次被打到還不了手的事吧,垃圾。」

  「我只是計算錯誤,就算她不來,我也活的下來,不像你,命都保不住。」稀咲鐵太表面微笑,內心暴躁。

  場地圭介一下子就不服了:「你還好意思!你……」

  他頓了一下,看了眼前方走路的加藤夏美,繼而又道:「你除了躲在別人後面還有什麼用?!」

  稀咲鐵太攥緊拳頭,兩人看對方的眼中都帶著蓬勃怒火。

  眼看兩人要在這打起來,三谷隆出來當了老好人:「好了好了,這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都是東卍的人,都和睦共處吧。」

  花垣武道在一旁無聲觀察,讓這兩個人和睦共處根本不可能好吧,場地君能忍到現在都是奇跡了。

  松野千冬也這般覺得,目光看向似乎在編輯短信的加藤夏美,她真的就不管一下這兩人嗎?雖然可能管不住稀咲,但場地哥還是聽她話的啊。

  沒聽見後方聲音的加藤夏美疑惑看過來:「怎麼了?你們怎麼不吵了?」

  眾人一時語塞。

  加藤夏美轉過身,打量了幾人一會:「你們要不還是打一架,解氣。」

  最好是能打到骨折,這樣就能少幾個跟屁蟲了。

  眾人沉默,看她的眼神很是無語。

  加藤夏美見狀沒再說什麼,繼續往前走,並說著自已的計劃:「對付黑龍用點簡單粗暴的辦法就好了,他們沒必要我們動腦子。」

  場地圭介聞言一邊跟上她的腳步,一邊拿出手機:「那我打電話叫一番隊集合,人多更有把握,你們七番隊太弱了。」

  稀咲鐵太也跟上了,瞪了他一眼:「你那不叫簡單粗暴,你那叫沒腦子,現在直接打上門,找死啊。」

  「你……」場地圭介氣憤地瞪向他,攥緊拳頭,卻硬是咬牙忍下來了。「小赤藤你說!」

  「我同意稀咲的話,武小道不是說了嘛,黑龍不同於一般的暴走族,他們貼近於黑道,在戰鬥力方面比不良要強。而且就算我們打倒了黑龍,只要不殺死對方,柴大壽就會卷土重來。」加藤夏美邊說邊往前走,手上的手機甩來甩去。

  松野千冬看了看臉色陰沉的場地圭介和一臉得意的稀咲鐵太,然後目光定在最前面的人身上,發問:「那你想怎麼做?」

  加藤夏美停止揮動的手,聲音是意外的雀躍:「當然是殺了柴大壽啦。」

  世界安靜了幾秒。

  就在花垣武道為她大膽言論震驚不已時,三谷隆無奈開口:「你能不能別每次都說怎麼嚇人的話?正常點回答不行嗎?」

  花垣武道看著他們點頭應和,心中有莫名的壓抑,因為她說的是可能成真的。

  松野千冬注意到他的表情從驚恐到壓抑,心中也明白小赤藤愛開這種過分的玩笑,但如果放任這麼下去,這個玩笑就會成為現實。

  加藤夏美當然也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表面不開心:「切,沒意思,就不能像武小道一樣稍微震驚一下嗎?無聊的家伙們。」

  內心:早就不一樣了,從與黑道有糾葛開始,就已經回不來了。所以武小道拜托你了,東卍大家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幾分鐘後,他們走到一處路口,在右側街道口,停了兩輛黑色面包車,而車邊站著嚴肅冷漠的花臂大叔。

  加藤夏美見到他們微笑著打招呼:「你們好啊,抱歉,這麼忙的時候還把你們叫出來。」

  兩位大叔一見到她都躬身行禮:「小姐,早上好!為小姐服務是我們的榮幸!」

  後方幾人明顯看到加藤夏美身體僵了,不知道該作何表達。

  加藤夏美輕咳一聲:「咳,也不用那麼鄭重。」

  內心已經開始問候三谷涉之了,他到底跟他小弟們說了些什麼東西啊?!

  接著加藤夏美相互介紹了一下人,然後講起真正的計劃:找柴大壽談和。

  沒錯,她想要直接找人談和,先安撫下來黑龍暴躁的行為,按照原劇情發展,在血色聖誕節那天單獨拿下柴大壽、九井一和乾青宗幾人,這樣子黑龍群龍無首,解決起來方便。

  不知道她後面計劃的幾人只覺得後腦一陣發疼,她是不是忘了前幾天她還與黑龍老大發生衝突,不歡而散,現在直接找上門談和,和送死完全沒區別。

  花垣武道也算是找到了她在未來被黑龍打成重傷住院的原因了,她小看了黑龍的暴力與蠻不講理。

  由於人多,便分了兩車。

  坐在後方車內的松野千冬看著前方的車,對後方三人道:「我還是很擔心前面的情況啊,他們不會吵起來吧?」

  「應該不會吧,小隆能勸住吧。」柴八戒雖這麼說,眼中卻是有擔憂的。

  半間修二打開車窗,給自已點了根煙:「小赤藤可在那輛車上,他們那鬧得起來,瞎擔心。」

  車內靜默幾秒,異口同聲:「滅掉!」

  半間修二吸了口煙,緩緩吐出後,笑道:「你們管我,副、隊、長、們。」

  花垣武道坐在角落,他還是想跟加藤一輛車。

  而此刻加藤夏美的車上,詭異的安靜,幾人規規矩矩坐著,時不時看一眼副駕駛位上、安靜編輯短信的人。

  良久,場地圭介忍不住了:「小赤藤,我們去哪找黑龍啊?」

  加藤夏美轉頭看他們:「當然是黑龍地盤啊,七番隊已經全部出動找人了,剛才回信息說人在一家服裝公司鬧事,我們現在過去剛好能趕上。」

  「你讓七番隊的人去黑龍地盤!」三谷隆表示很震驚,這要是被黑龍的人發現就是凶多吉少啊!

  加藤夏美知道他在想什麼,安慰起來:「哎呀沒事的,他們都沒穿東卍的特攻服呢,就是當個街溜子隨便蕩蕩,看不出來的,而且到現在都沒人向我求救呢。」

  稀咲鐵太汗顏:「你確定不是來不及求救嗎?被發現就直接揍趴了吧。」

  加藤夏美張了張嘴,好有道理。頓了頓,她又開始編輯信息,並催促身邊的人快一點。

  被派來保護她安危的大叔聞言擰起眉頭,默默加大油門。

  後方車子一見前面的車加速,連忙跟著提速,然後在明晃晃紅燈的情況下,兩輛車先後衝出。

  低頭看手機的加藤夏美是一點沒注意到這危險行為,後方三人默默抓緊身上的安全帶,好可怕!


第190章 再見柴大壽

  二十多分鐘後,車停下了。

  「小姐,我們到了。」大叔提醒還在瘋狂打字的人。

  「什麼?」加藤夏美抬頭,茫然地看了看前方。

  大樓下圍了一圈身著黑龍隊服的人,有個別手上拿著棍棒,看上去凶神惡煞,似乎還在起哄。

  「不是,你……你剛才一下都沒停過,就到了?你是不是闖紅燈了?」加藤夏美驚訝地看向他。

  大叔明顯愣了一下:「不是您讓我快點嗎?就……快了一點。」

  加藤夏美深吸一口氣平復情緒,然後對他道:「回去好好反思,記得去警局交罰款。」

  說罷,她開門下車。

  大叔愣愣地看著她開關門,滿眼都是迷茫,他有做錯什麼嗎?剛才車開的不是很穩?闖紅燈要交罰款嗎?

  後方三人見她下了車,也跟著下車,腳落地的那一刻,心安定了很多。幾人同步回頭看,載著半間修二他們的那輛車根本沒跟上來,後方空蕩蕩的。

  幾人嘆了口氣,又看向前方。

  就在這時車子突然發出刺耳的喇叭聲。

  「嗶——」

  剛想上前喊人的加藤夏美嚇到跳腳:「我靠,你有病啊!!!」

  車內大叔一臉無辜,他只是看那群小孩根本沒注意到他們這邊,就想幫忙吸引注意力,哪曾想嚇到她了。

  而有他這麼一按喇叭,黑龍成員全部都看了過來,當看到裹得胖乎乎的加藤夏美時愣了一下,然後就發現了穿著東卍特攻服的三人,頓時開始叫囂著圍上來。

  「喂,哪裡來的臭小子,別瞎摻和事啊!」

  「是東卍的家伙,正巧趕上事了,老大剛好要找他們算賬啊。」

  「丫頭又來了,趕著送死啊!」

  ……

  加藤夏美見人氣勢洶洶地靠近,往後退了退,面上還是掛著笑容:「我想找柴大壽聊聊,你們通知一下唄。」

  三人見狀上前一步,擋在她前方,警惕地盯著前方,心裡很是緊張,這要是打起來,他們都凶多吉少啊。

  這時人群散開了,九井一笑著走了出來:「哎呦,你還敢來呢,加藤夏美,上回可真是英勇啊。」

  加藤夏美扒拉開擋著視線的場地圭介,憨笑:「嘿嘿,上次是正當防衛啊,誰讓你們要追我的,我也傷的不輕啊,你怎麼樣啊?上次砸的也不輕。還有大壽君,上次那個應該沒有後遺症吧。」

  九井一聽著她關切的話,嘴角抽了抽:「你想死就直說,這次可就跑不掉了。」

  加藤夏美看了看圍上半圈的人群咽了咽口水,這要是打起來應該會很爽吧,不知道他們能挨幾下。不對不對,我不是來鬧事的啊,我是來道歉的。

  想到這,她立刻換上狗腿的笑:「別這麼說啊,我不是來鬧事的,我這次是來道歉的,真的。」

  九井一滿臉的不相信,就算她不是來鬧事的,一會老大來了也會直接打起來。

  「怎麼了?都在這裡干什麼?!」恰好此時柴大壽暗含怒火的聲音傳來。

  與此同時後方載著半間修二一行人的車到了,幾人忙裡忙慌下車,一同面對黑龍圍攻。

  柴大壽還是與先前一番裝扮,寒冷的天氣只穿了一件紅皮風衣,目光凶狠地盯著躲在人後的加藤夏美,牙咬的緊:「你還敢來!」

  加藤夏美瑟縮了一下:「我來道歉的,上次的事真的很對不起,我錯了,原諒我行嗎?」

  柴大壽攥緊拳頭,憤怒的臉上扯出一抹笑:「帶這麼多人來認錯,你行啊!」

  幾人愣了一下,不就是多來了七個人嗎?

  然而回頭一看,好家伙,七番隊的人全部到齊了,密密麻麻堵在街道裡,不少人都拿了武器,眼神堅毅,仿佛就等加藤夏美一聲令下,一擁而上,干掉黑龍了。

  加藤夏美笑得無辜:「我這不是怕你又不講道理打我嘛,雙重保險,給個機會和解唄,打打殺殺多不好,不僅傷身體,還費錢。」

  柴大壽再也忍不了了,大吼一聲:「愣著干什麼,干掉他們!!!」

  黑龍成員聞言揮著棍子就衝過來,東卍七番隊的人見狀也大吼著要上去一決雌雄。

  然而一聲刺耳的喇叭聲打斷了衝鋒的隊伍。

  車上,大叔面容陰狠地按著喇叭,腳已經有下踩的跡像了,這裡監控少,直接撞上去解決掉就好了。

  「你有病就去醫院啊,在亂按,我讓你和車子一塊報廢啊!」加藤夏美衝著車子怒吼。

  場地圭介低頭看了眼被緊緊抓住的衣服,一抬頭對上稀咲鐵太要吃人的眼神,微微一笑。

  這時候三谷隆上前道:「初次見面,大壽君,能聊聊嗎?」

  面對他平易近人的話語,柴大壽表現得狂躁:「沒什麼好聊的,東卍出現在黑龍的地盤就要全部解決掉!!!」

  「可你弟不也是東卍的嗎?」加藤夏美指了指後方畏懼的柴八戒。「連家人都要揍的話,真的不是一個好大哥呢。不能給個機會好好聊聊嗎?直接開打的話對你也沒有好處吧。就算在這弄死我們,東卍還有四百來號人,黑龍解決的了嗎?」

  「你在威脅我?!」柴大壽臉色沉了下來,脖頸上因氣急青筋暴起。

  加藤夏美一臉無辜:「我只是在說事實,而且……你也不一定打得過我們啊,大家人都沒來齊,還是歇戰,正好中午了,請你們吃飯,賠罪,給個面子唄。」

  眾人:你面子不是都丟了嗎?

  九井一看著前方眾人,想了想,還是朝柴大壽附耳而去。

  所有人看著他們兩低聲交談,片刻後,柴大壽的神情緩和下來,又看向對面:「你最好別耍花招。」

  加藤夏美一聽便明了,笑道:「當然不會,我可是誠意滿滿,請上車。」

  說著,她示意另一邊的七番隊成員退讓。

  七番隊成員個個悶聲不吭,退開來:又沒架打了,一天天好無聊啊。

  剛到沒一會的幾人一臉不可思議,這就沒事了?剛才……錯過了什麼?

  柴大壽將信將疑地讓黑龍成員離開,帶著九井一和乾青宗靠近幾人。

  加藤夏美當然也表現了誠意,告知七番隊眾人撤退了,另外讓稀咲鐵太和場地圭介兩人去和半間修二他們坐。

  兩人都表現出看對方不服,且擔心他們這輛車情況的樣子,偏拉著她不放。

  然後沒用,兩人腿上都挨了一腳,灰溜溜上了後面的車。

  柴八戒看著加藤夏美和柴大壽他們上了一輛車欲言又止,直到看到三谷隆給他投來安慰的眼神,才上了自已的那輛車。

  而剩下的黑龍與七番隊成員,目送自家老大離開後,相互對視幾秒後散了。

  至於剛被砸了公司的老板,此刻躺在公司大樓下,滿臉血跡,生死未知。

  其他被打到身負重傷的人見黑龍成員散了,才敢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

  另一邊,開上油柏路的車與警車和救護車差身而過。

  加藤夏美看著車子錯開,才想起來剛才他們是在「打家劫舍」,於是詢問起來:「那家公司的人沒事吧?你們下了多重的手啊?」

  「關你什麼事?!」柴大壽沒給好臉色,他還深刻的記得那天臉上的痛苦呢,今天沒動手已經是極限了。

  加藤夏美聞言,皺起眉:「我又沒問你,可可,你們這一單多少錢啊?」

  九井一看了眼身邊瞪他的老大,果斷選擇打馬虎眼:「哈哈,我也不知道,賬目不在我這邊過的。」

  「在柚葉那裡嗎?真好奇,這麼多人,費這麼大力有一千萬日元嗎?」加藤夏美透過後視鏡看著他們。

  「也沒有那麼多吧。」九井一回應著,感覺她把賺錢說的好輕松,想到她貌似也開了家正規的餐館,應該每月也有不少利潤吧。

  「垃圾。」開車的大叔下意識吐出兩字,干這麼危險的活連一千萬日元都沒有,白費勁。

  加藤夏美瞪了他一眼:「開好你的車,在亂來,我可就不讓你跟著了。」

  大叔面容一僵,不在開口。

  回想三谷涉之前幾日叫他和阿梟單獨叫出去的場景。


第191章 與黑龍談判

  幾天前。

  三谷涉之帶著人走到一處陽台,給自已點了根煙後,對畢恭畢敬的兩人道:「這幾天ecr一直在查阿奈的行蹤,你們也知道現在就靠著阿奈翻盤了,她人還小,很容易受到威脅,而且聽他們說,阿奈又和什麼黑龍對上了。」

  阿梟聞言道:「我知道,黑龍和東京那邊賭場裡面的人搭點邊,貌似是和我們差不了多少,不過對上阿奈的話應該沒勝算吧。」

  大叔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吐煙的三谷涉之:「那群人都是我們那個時代的家伙了,這一代沒什麼好鬥的,我覺得阿奈沒問題。」

  三谷涉之看了看兩人,抿了抿唇:「你們真的聽到重點了嗎?我說的是ecr盯上阿奈了,沒說阿奈對付不了那群小孩!」

  頓了頓,又道:「總之,你們去保護阿奈吧,那家伙貪玩,你們還能打,車也穩。反正你們先前都嚷著要女兒,就當是阿奈了,照看著點。」

  兩人相互看了看,應下了這件事。

  時間回到現在。

  大叔按照加藤夏美的指示來到一處大飯店前,老式的裝修風格,屋外看去沒什麼食客。

  所有人下車後,立刻有人有人迎了出來,看樣子似乎是飯店經理,笑得很狗腿,忙把人往屋裡招呼。

  九井一坐在包廂臨門一邊,四下打量後看向微笑的加藤夏美:「這地方不錯,你和這裡老板熟悉?」

  「嗯哼,他是我員工,這裡兩周前被我買下來了,我可不像你們賺錢走不正規渠道。吶,點菜吧。」加藤夏美把菜單放在轉盤上,轉給他們。

  三言兩語,幾人都驚呆了。

  「不是,你什麼時候搞的?」場地圭介一臉懵逼,在他的印像裡,加藤夏美就經常和他們呆在一起,完全沒時間亂晃啊。

  松野千冬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加藤夏美,隔三差五不著家是有原因的。

  半間修二撐著下巴:「你這麼有錢呢,那借我點唄。」

  「行啊,借你一百萬,一個月以後還我五百萬。」加藤夏美邊說著,邊招手示意服務員,接著把打好勾的菜單遞給他。

  「高利貸,你夠狠,自已人都坑。」九井一看了看吃癟的半間修二,笑了。

  加藤夏美瞥了他一眼:「誰和他是自已人,商業上都是敵人,頂多是個短期合伙人。說起來,你有興趣和我合作嗎?賺錢。」

  九井一見她一副穩重談判的模樣,一下子來了興致:「你想干什麼?」

  加藤夏美聞言,拉著凳子就坐到他身邊去,笑得一臉奸詐。

  幾個人就看著他們兩個低聲談論,雖然不知道內容,但看他們倆逐漸變態的笑容,就知道這檔子買賣不簡單。

  「沒想到你這家伙是個天才啊,做不良真是暴殄天物了。」九井一眼神中滿是贊許,心裡對她卻濃濃的忌憚。

  加藤夏美被誇了,很是高興,眼中都好似帶了星光:「所以入股嗎?」

  九井一頓了頓,笑道:「不要。」

  以為成功說服的加藤夏美怔愣片刻,在看到他戲謔的笑容後,她小嘴一扁,拉著椅子遠離他。

  「你不問問為什麼?」九井一見狀覺得好笑,放棄的真是果斷。

  加藤夏美重新坐好,翻了個白眼:「得了吧,看表情就知道坑不了你,懶得玩了。」

  末了,她看向門口,喊道:「服務員,上菜吧!」

  門口等待的服務員應聲而入,餐車放滿了熱氣騰騰的美食,色澤光鮮,擺盤精致。

  加藤夏美看著一道道菜上桌,發現了一個問題:「怎麼都是我點的,你們沒有想吃的嗎?」

  當目光掃視時,所有人都下意識避開眼,剛才光顧著看他們交談了,完全忘了點菜這件事。

  場地圭介看了眼差不多擺滿的餐桌,又看向她:「這……足夠了吧,點多了浪費,上次點那麼多就沒吃完。」

  三谷隆幫腔:「是啊,就算有錢,也不能這麼花銷,而且浪費可恥。」

  花垣武道小心觀察幾人,感到奇怪,到目前為止黑龍都未真的與七番隊發生衝突,可明明在未來千冬的描述裡,加藤被黑龍打到重傷住院啊。難道是因為東卍干部來了一半,所以沒有動手嗎?

  就在他疑惑之際,目光落在了不顧眾人交談、開始動筷的半間修二身上。

  此刻的半間修二覺得有點餓,剛好可以邊吃邊看小赤藤玩弄黑龍,有趣的緊呢。

  加藤夏美余光也瞥見了他,但並未計較,而是正經起來:「好吧,那就邊吃邊談吧。」

  雖然她這麼說,但除了半間修二一個看戲的人之外,其余人都是一本正經端坐著,等待下文。

  加藤夏美短暫的停頓了一下,繼而道:「首先,談判的核心,也是我期望的最終結果,黑龍與東卍和解,此後互不干涉,和諧相處。」

  「呵,就憑你口頭的話嗎?丫頭,你能代表東卍?!」柴大壽對她盡是不滿,從上車開始他這個暴君就被無視了,換誰都不高興。

  加藤夏美微微一笑:「當然,mikey已經把黑龍全權交給我處理了,他們都是過來湊數的。」

  邊說著,她邊夾了塊水豆腐,話音落下便將它吃了,附加了一句:「你們也吃,大冷天要趁熱。」

  眾人相互看了看,才拿起筷子。

  加藤夏美咽下食物,又道:「那麼,我先道歉吧,上次與黑龍起爭端是我的不對,本以為正常出行不會有事,誰知道……」

  她話沒說完,但意思在坐的都懂。

  柴大壽臉色明顯更黑了,眼神死死盯著她,放在桌上的手青筋暴起。

  頓了一會,她又轉移話題:「總之,不期待你們原諒我,但這算我的錯,和東卍本身沒有關系。再者黑龍與東卍本身也是淵源不淺的兄弟組合。鬥來鬥去,倒是會便宜某些人,重歸於好對我們來說利大於弊。」

  聽聞此言,幾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柴大壽眸光一沉:「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的誠意只是打感情牌嗎?」

  加藤夏美笑了笑:「當然不是,既然你這麼急,那就直接進入正題好了。」

  「我希望你能把八戒和柚葉解放,並且不再插手他們往後的人生。相應的,我會給你足夠的金錢,價格你來定,如何?」

  柴大壽怒目圓瞪,額前青筋暴起,面部肌肉緊繃地看著嬉皮笑臉的家伙,覺得她這話十分可笑,親人是可以用金錢來定義的嗎?!

  東卍這邊也倍感驚訝,其中最意外的就是柴八戒,他從未想過「簡單粗暴」的方法會是這個——為他們花錢!

  可是柴大壽也不是吃素的啊!!!

  如他所想,柴大壽在良久沉默之後,緩下激憤的情緒,笑了出來,輕描淡寫地吐出一個數字:「五百萬。」

  (注:此處及以下的錢都是日元單位)

  眾人驚到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他們從未敢想過的數字。

  然而加藤夏美卻連看都不看他,夾起一塊年糕淡淡回應:「成交。」

  沒聽出她任何緊張感,這令柴大壽不由皺眉,繼而解釋:「是一個人五百萬,也就是一千萬,你拿得出來嗎?」

  柴八戒聽得心頭一緊,很明顯大哥在坑小赤藤。他看向加藤夏美,緊張開口:「小赤藤……」

  「沒問題,你要現金,還是給我幾個賬號分開分期轉賬呢?」加藤夏美依舊在平靜咽下年糕後回答。

  錢對她來說向來不是問題,倒是暫時安撫黑龍後,她可以省下心思對付那群人。

  沉默,在場人都被她的雲淡風輕震懾住了,無論怎麼想,他們都不明白,才14歲的人會這般有錢。而且明明半年多前,她還是「孤苦無依」啊!!!

  加藤夏美見他們不回應,也不急,安靜地轉動轉盤,夾自已喜歡吃的菜,等待著結果。


第192章 處理襲擊者

  良久,柴大壽緩過神來,竟說出更驚人的話:「我剛才說錯了,是一人一千萬,共兩千萬才對。」

  加藤夏美咀嚼的動作一頓,眉頭皺了起來。

  場地圭介忍不了了,怒拍桌子:「柴大壽!你什麼意思,這還帶漲價的嗎?!」

  稀咲鐵太與三谷隆也有些不滿,這個價錢已經是天價了,根本負擔不起。

  柴八戒也開口勸:「大哥你別為難她了,我……」

  「八戒,這裡沒你說話的份!」柴大壽沉下臉打斷他,繼而又看向眉頭緊蹙的人。「既然你想帶走他們,那就……」

  「可以,不過給我點時間,錢不是那麼好取的。」加藤夏美打斷他,放下了筷子,說話時神情緩和下來。

  柴大壽聞言,往後一靠,目光審視地打量她,明明才和柚葉認識不到一周,和八戒關系也不是很好的樣子,卻願意為他們花這麼大的價錢,這其中的緣由真的是令他好奇啊。

  但是……

  「既然你這麼執著,那麼再高一點也不是不可以吧,兩人五千萬,我不僅解放他們,也保證以後不再對東卍出手,如何?」

  九井一聽他開了頭便知道他想干什麼,緊張到手心冒汗,真的很想阻止他,內心忍不住咆哮:老大,適可而止啊!這個價格已經很高了,再抬高的話會談崩的!!!

  如他所想,加藤夏美深吸一口氣,神情驀然變得嚴肅,帶著憤怒:「柴大壽,別惹我,要知道兩千萬就夠我去黑道上買你們的命了。你到底哪來的自信,敢肆意抬高價格的!!!」

  「你以為東卍與黑龍開戰誰會贏?你以為你現在身處的地方是哪?你以為就你們三個我解決不了嗎?!」

  「我告訴你柴大壽!我能在這心平氣和地跟你談判是看在你是柚葉和八戒的大哥,看在黑龍初代的面子上!你以為你是誰啊?!就憑你那些不法買賣,只要我想,你這輩子就完了!!!」

  加藤夏美一口氣吼完,坐在凳子上,邊喘氣,邊用凶狠地眼神瞪他,那樣子仿佛要把他吃了。

  在場東卍的都難得見她發脾氣,大氣不敢喘一下,連剛才怒氣十足的場地圭介也嚇到啞然,一副活見鬼的樣子看著她。

  而剛才還盛氣凌人的柴大壽被吼完之後,也消了氣焰,眉頭擰起,看樣子是在思考。

  就在屋內陷入沉寂壓抑之時,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扣扣扣!」

  加藤夏美收回目光,人重新平靜下來:「進來。」

  門打開來,進來的是剛才的開車大叔,他神情嚴肅,快步來到加藤夏美身側,俯身附耳同她說了幾句。

  眾人都看見她的表情從剛開始的平靜到煩躁,而後冰寒,皆是感到好奇與不安。

  大叔講完一切後直起身子,眼神復雜地看著思考的人,等她下達命令。

  突然她起身往外走:「你們吃吧,今天談判到此為止,如果你們願意一千萬一個人,再來找我。」

  「你去哪?」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看向飛快的離開的人。

  但加藤夏美沒有回答他們,在出門的那一刻眼神鬥然銳利起來:ecr,幾次三番踩我的底線,當我好欺負是吧!!!

  屋內眾人看著關上的門,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時間轉眼過去。

  被拋下的東卍幾人正步行回家,暖日當頭,他們卻是各懷心事,沉默煩躁。

  突然一直沉默的柴八戒停住腳步,並叫住了前面的人:「大家!」

  所有人轉頭看他,只見他滿臉愧疚,眼神卻透出一絲堅毅決然:「我還是決定退出東卍,實在抱歉,因為我和大壽的關系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不想勞煩小赤藤,所以我退出了,請幫我謝謝她。」

  眾人看著他決然轉身的背影,都不知道說什麼,挽留似乎也不行吧……

  另一邊。

  走在路上的九井一詢問柴大壽是否同意這次交涉。

  柴大壽臉色陰沉,雙拳緊握:「當然不接受!用錢買我的家人簡直荒謬!八戒也是,到現在還要靠別人護著,等他回來要好好訓誡一下!」

  九井一就笑了笑,心中還有些感嘆:以老大的脾氣,今天沒有動手真是個奇跡。不過那個加藤夏美真的是有點眼熟呢,脾氣也很像,會是他嗎?

  而加藤夏美呢?此時此刻她已經來到了偏遠破舊的小樓,一下車就看到倒了半邊的大門,以及在風中搖搖欲墜的另一半。

  進門,入眼的是滿地狼藉,地上到處是碎玻璃、破藥瓶,散落的藥片、粉末,斷裂的木桌、椅,空氣中也有股奇怪的味道。

  此刻加藤夏美扎著頭發,戴著黑口罩,連衣服都換成一套純白休閑服。

  她在門口頓了幾秒,接著朝裡屋走去,破碎的玻璃發出「沙沙」輕響,而她的眸底是一片冰寒。

  裡屋也是同樣的狼藉,不過是藥盒散落,破碎的藥劑浸潤了地板罷了。

  她徑直來到巨大的醫療垃圾桶旁,將它移開後,下方出現一道暗門,拿出隨身攜帶的鑰匙,打開暗口,下方是比外面還要亮的光。

  加藤夏美從樓梯爬下去,順手蓋上蓋子,經過四五米的攀爬才踩到地面。

  一轉身,一群壯漢緊張地站成兩排,負手而立,見到她來了,立即恭敬鞠躬相迎:「小姐好!」

  加藤夏美掃了眾人幾眼,最終目光落在人群盡頭,那挽起袖子、持有染血鐵棍的手臂青筋暴起,處於暴怒中的人身上。

  「你沒有看到禁煙標識嗎?」

  三谷涉之吐出一口煙霧,接著將燃燒的煙頭直接按滅在渾身血跡的人臉上,徐是痛暈過去了,這一下竟沒見他發出任何聲音。

  三谷涉之看向朝自已走近的人,聲音有點犯啞:「這裡已經廢了,我會給你重新找個地方。」

  話音未落,加藤夏美已到身邊,猛得一腳踹在剛被凌虐的人身上,劇烈地痛楚令他再度醒來,嘶啞的喉嚨發出慘叫,像是有什麼卡在喉嚨裡。

  加藤夏美不管不顧地抓住他的頭發,將頭提起,迫使他臃腫的眼直視自已:「喂,告訴我,ecr的老大現在在哪?」

  男人破裂的唇瓣恐懼地顫抖著,眼角的淚混著血水滑落,聲音急切又恐懼:「他可能在貝金坊或者是北樂俱樂部。奈先生,我就知道這些了,我錯了,求求您別殺我!」

  加藤夏美得到自已想要的答案,松開手,也沒說放了他,轉身走到自已平常做手術放工具的台子邊,拿了一大一小兩個瓶子,以及一個注射器。

  男人目光隨她而動,當看到那根細長的注射器時,他嚇尿了,連聲求饒:「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奈先生!我不該砸店的!是麻田草吉讓我這麼干的啊!求您饒了我吧!!!」

  眼見他開始掙扎,守在一側的古鬥與柏實兩人當即上前按住他,擺正他的頭,逼迫他看向漸漸靠近的人。

  加藤夏美淡定地抽空小瓶子的藥劑,隨手將空瓶扔在地上,「叮叮當當」好似地獄的鈴聲。

  男人恐懼到了極致,想搖頭,想嘶吼求饒,想逃跑,可卻被按得死死的,最後也只能用眼淚述說,淚水在布滿血跡的臉上劃出一片空白。

  加藤夏美並未有所動容,上前,俯身將針管扎進了通紅脖頸處暴起的血管上,緩緩推出藥劑,待到清空,便拔了。

  抬頭撞上那雙布滿血絲的絕望的眼,頓了一頓,直起身,示意他們放開。

  麻藥的勁上來得很快,男人頹然垂下頭顱,整個人安靜下來。
頁: 1 [2] 3 4
查看完整版本: 《(東卍)來到東卍的我徹底放飛自我》作者:次元主宮【完結+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