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25-7-19 13:55
第193章 談和成功
加藤夏美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擰開大瓶的蓋子,酒精味瞬間衝散開來。而她將所有酒精一股腦全澆在了男人身上,因為麻藥,男人無所感知。
「咚!」
空瓶落在地上,加藤夏美又拿出滑石打火機,推開蓋子,劃燃火苗,看向男人的眼神平靜。
「下輩子別再當人了。」
隨著話音落下,手正欲拋出打火機,卻被一只大手截停住了。
三谷涉之抓住了她的手,在她毫無波動的目光中拿過打火機:「這種事還是交給我們來吧。」
加藤夏美聞言,頓了一頓,抽回手,轉身看向眾人,他們的神情瞬間緊繃,站的筆挺,只聽她道:「找點汽油把這裡燒干淨了,另外找到ecr的干部,我要他們付出代價!」
「是!」眾人立刻應聲,跟著她從另一個通道離開了。
接下來兩天,黑龍與東卍都相安無事,而加藤夏美仿佛人間蒸發,打了無數電話都像是石沉大海,有的只是那條統發短信:我有點事,平安,勿擾。
這天,在一處飯店,東卍又召開了干部會議,只是加藤夏美沒來罷了。
佐野萬次郎獨坐在雙人椅上,看了看幾人,說明這次開會的目的:「關於黑龍,小赤藤來信息說談和了,柴大壽同意解放柴柚葉,而八戒,如他所決定的,加入了黑龍。東卍和黑龍不會再有衝突。」
所有人聞言無不皺眉。
「她失蹤兩天了,就傳回這麼條消息,人去哪了?」場地圭介有點氣,這動不動就失蹤的毛病什麼時候有的?
所有人看向佐野萬次郎,這也是他們想知道的。
佐野萬次郎頓了頓道:「她說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只有這些,關於這兩天發生的事,無論如何提問、威脅,她都只字不提。
見眾人無聲沉默,佐野萬次郎繼續道:「小赤藤與我們不同,她安全就行,不用管她。」「好了,黑龍的事就到這,既然談和了,那就不用繼續准備了,快到聖誕了,都放松點吧。」
言罷,他起身離開。
龍宮寺堅、場地圭介、三谷隆緊跟其後。
河田內保也想說什麼,但又什麼都沒說,平日的笑臉難得收起,懷著心事離開了。
武藤泰宏也沒有發言,見人走了,他也沒有停留。
躲在隔板另一桌的花垣武道和松野千冬表情凝重。
「發展和之前不同了,怎麼辦?」松野千冬回憶著這幾天從花垣武道那得來的消息,覺得頭疼的厲害。
花垣武道眉頭都擰到了一塊,雙手扣到9泛白,他實在想不明白,事情發展到現在都還算得上正常,連稀咲也沒有半分動靜,難道未來改變了嗎?
然而就在這時,他們的車邊多出了兩道身影。
「千冬,我需要你的幫助。」
熟悉的聲音嚇得兩人往牆邊躲了一下,抬頭看見稀咲鐵太與半間修二的瞬間,心都提了起來。
松野千冬相當警惕他們:「你要干什麼?我和你不熟吧!」
稀咲鐵太見他們這樣並不慌,果斷說明來意:「關於小赤藤,我知道他並沒有放棄柴八戒,而且打算以七番隊一隊之力解決黑龍……」
「你放屁!小赤藤已經和黑龍談和了,不可能再挑起戰爭!」松野千冬根本不信他的鬼話,想忽悠他們去破壞合約,當罪人,不可能!!!
半間修二挑眉笑了,這家伙難得聰明啊,不過……
稀咲鐵太露出無辜的樣子:「這可不是胡說,是她的隊員親口告訴我的,你也知道她有特權,七番隊干的事可以不用統一上報。再者你們那天不也聽到了嗎?小赤藤對自已的隊伍戰勝黑龍極度自信啊。而且這也是個立功的機會,要知道七番隊成立至今沒有一次任務。」
松野千冬眼神閃爍,內心有所動搖,他說的都是事實,以小赤藤的性格也確實有可能,最重要的是,她與mikey君許過誓言……
花垣武道緊緊盯著稀咲鐵太的臉,大腦飛速運轉:他看起來不像說謊的樣子,也許是真的呢。
這個未來為了加藤而殘害東卍干部的家伙,加藤的哥哥,作為親人他對加藤還抱有著血脈的關心在意,不願意看她冒險也不是不可能。而且未來確實有加藤帶隊襲擊黑龍的事,只是結果……
想到這,花垣武道做出了決定,眼神變得堅毅起來:「我們幫你!」
「武小道!」松野千冬意外地看向他,這也可能是陷阱啊!
「呵,武小道,你……只是個隊員吧。」半間修二被逗笑了,這家伙是看不清楚自已的身份嗎?
花垣武道一噎,氣勢弱了下去,看了看三人,暗自攥緊手,強裝鎮定:「哈哈,對一個人對一份力量嘛,讓我也加入吧,我也不想加藤出事。」
半間修二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他的眼神帶著明顯嘲諷之意。
稀咲鐵太則與他相反,表示歡迎與感謝,只是他這次的目的不在他身上。
實際上確如松野千冬剛開始所想那般,這是他准備好的陷阱。只要松野千冬與場地圭介打破加藤夏美花費大價錢爭取來的平衡,必然會讓他們產生間隙,而他不僅可以借助衝突干掉他們,還能趁機讓加藤夏美改變站位。
然而事情並未如他所想。
「你腦子是進水了嗎?!小赤藤已經和黑龍談和了,你想讓一番隊的人毀約?!是要給一番隊抹黑嗎?再胡說八道,就滾出一番隊好了!」場地圭介怒了,這種時候讓一番隊和黑龍對上,就是在給小赤藤丟臉,他腦子在想什麼啊?!
松野千冬很慌:「可是小赤藤她……」
「沒有可是!定合約的人是她,她那麼聰明的人干不出這種蠢事。別亂聽什麼謠言,安分點。」場地圭介說完,沒給他回旋的余地,轉身離開。
松野千冬挽留也不是,不挽留也不是,手浮在半空,糾結良久,還是收了回來。
他轉身往回沒走幾步,就見三人從巷子裡走出來,皆是有些失望的樣子。
松野千冬見狀,感到抱歉:「對不起,場地哥他不想這麼干。」
稀咲鐵太投去安慰的眼神,笑了笑:「沒事,看來只能靠我們四個來阻止小赤藤了,暫時結為同盟吧。」
兩人點了點頭,不管怎麼樣,現在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絕不能讓加藤夏美再走上錯路了!
四人暫時分開尋找可用方案。
「你的計劃落空了,打算怎麼辦?」半間修二笑呵呵道,他可不覺得稀咲會就此打住。
實際也是如此,稀咲鐵太滿眼算計:「落空?不,一切盡在掌握。」
另一邊。
離開的場地圭介始終不放心,又拿出手機給加藤夏美撥去了電話,這次接通了。
幾分鐘後,他被掛了電話,可就算得知她並沒有對付黑龍的打算,他依舊難以安心,最近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
默然片刻,他嘆了口氣,還是打算等她回來後跟著她比較安全,真希望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第194章 黑龍叛徒
下午三點,稀咲鐵太通知他們到一處私人會所,說是有辦法了。
當稀咲鐵太看到加藤夏美揚著微笑跟著松野千冬一塊來時,整個人都僵住了。特別是聽到她接下來的話時,冷汗止不住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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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啊,三位。我聽說你們要搞黑龍啊。」
半間修二沒想到她會來,要知道她現在開的餐館正面臨著倒閉危機,她應該沒有空才對。不過現在可怕的是她並沒有說過要帶七番隊單打獨鬥的話,該怎麼辦啊?!
稀咲鐵太眼中閃過驚慌,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卻被她笑著打斷:「正好加我一個吧。」
「欸?!」兩人都露出詫異的表情,懷疑自已是不是幻聽了,但看對方好像是認真的,頓時更驚慌了。
開什麼玩笑啊?!她跟過來的話,計劃還怎麼進行啊?!
一時間四人都很緊張。
花垣武道此時此刻看到安然無恙的人,心中的不安不降反增,畢竟離12月26日也沒幾天了,而他連會發生什麼都搞不清楚。
沉默了好一會,稀咲鐵太輕咳一聲,重新鎮定下來:「咳,當然可以,不過你……不是和黑龍談和了嗎?」
加藤夏美聞言笑了,心裡在說:你知道還搞什麼事情?!
表面滿不在乎:「是啊,但只有他們說過不會再對東卍動手啊,我又沒說過不對他們動手。而且柴大壽就是個無賴,和無賴不講道理,講實力。」
四人再度沉默,算是習慣了吧,沒有女孩子的樣子。
幾分鐘後,稀咲鐵太帶著人來到一處包廂,偏暗的包廂四周有暖調的橘黃色燈光,側邊沙發上,有一個男生早早就在等待。
一見門被打開,他立刻起身,十分緊張,當看到來了五人時,他更顯得局促不安。
稀咲鐵太見狀說了介紹的話,讓他安心了點,隨後讓人坐下來聊正事。
男生眼神略帶膽怯地看了看四人:「拜托你們千萬不要敗露啊,一旦敗露我就沒命了。」
「沒問題,在場成員絕不會走漏風聲。話說回來,你查清楚了嗎?」稀咲鐵太直接進入正題。
男生看向他:「啊,總長的動向是吧?」
「大壽的動向?」松野千冬不太理解,這和解決黑龍有什麼關系。
「擒賊先擒王,要解決黑龍,當然是要先解決柴大壽了。」加藤夏美解釋著,目光落在門口處,可可好像快到了吧?
稀咲鐵太頗為贊同地看向她:「沒錯,了解一天內的行程,能夠更好了解他的為人,對擬定計劃更輕松些。」
「原來是這樣。」花垣武道一副明了的模樣,對他們能想到這一層很佩服。
男生目光在稀咲鐵太與加藤夏美之間看了看,心中有些奇怪,但現在更要緊的是把交易完成,越晚越可能被發現。
想到這,他開口回復剛才的問題:「我是總長身邊的隨從,所以知道大致的事情。首先總長他……」
「哢噠!」
突然身邊傳來開門聲,男生瞬間緊張地看過去。
九井一款步走進門內,看清屋內情況時,臉上揚起殘忍的笑容:「房間裡怎麼回事?一股『叛徒』的味道啊!」
「可可君!」男生驚得冷汗冒了出來。
花垣武道和松野千冬震驚的看著他,完全沒想到暴露得這麼快。
稀咲鐵太不耐地輕嘖,來了個攪和的,真的是浪費時間。
半間修二倒是有些興奮,這樣子事情會更加有趣吧。恰在這時,他無意將目光落在加藤夏美身上,她出乎意料平靜,就像是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和她沒有關系。
九井一也注意到無比平靜的她,雖然有點意外,但現在還是先處理叛徒比較合適。
他斜身依靠在門口,歪頭看向恐懼的男生,眼神透出一股壓迫感:「上次那個叛徒真可憐啊,好像無法忍受刑法自殺了?」
男生聞言一驚,恐懼頓時更甚了,慌忙想要解釋:「不,不是這樣的,可可君,我只是……」
九井一才懶得聽他狡辯的廢話,直截了當命令跟班:「拷問,把他帶走拷問。」
男生頓時嚇哭了,被兩人架著拖走時還在瘋狂求饒:「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
九井一看著卑微的人被漸漸拖遠,轉頭看向剩下的人,飽含惡意地眼神,吐了吐舌頭,好似毒蛇吐信:「接下來!怎麼辦呢?」
花垣武道和松野千冬都緊張起來,現在這種情況算是毀約了,要是打起來……
稀咲鐵太還算冷靜,默然片刻,道:「我們不打算跟你鬥。」
九井一聞言斂了斂怪異的笑容,盯著他看了一會,又將目光挪到桌上的那幾萬上,緊接著又看向從他出現開始表情就一直未變的人身上:「有時間單獨聊聊嗎?」
四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加藤夏美似頗為意外地抬手指了指自已:「我嗎?」
九井一笑著點了點頭,不管怎麼樣,還是很在意她的身份啊,趁這個機會搞清楚吧。
加藤夏美見狀站了起來,散落的頭發遮住了眸中一瞬的精光。
但這個時候同時響起三道聲音阻止她:「你別去!」
稀咲鐵太和松野千冬都是明顯的擔憂,剛被他撞破了交易,現在單獨叫人走,絕對沒有好事。
花垣武道與他們不同,他想到了未來的事,要是單獨見黑龍成員的話,受傷的概率就很大了!
加藤夏美走上前,微笑著,拍了拍前兩者的肩膀:「安啦,合約還在呢,他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接著她又繼續往前走,來到九井一身邊,臉上是人畜無害的微笑:「走吧,我們聊聊。」
花垣武道看到九井一露出古怪的微笑,心中的不安更大了。然而剛想出聲將人攔下,卻看到加藤夏美偷偷朝他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這一瞬間讓他聯想到上次回來時,她對自已說的威脅的話。
「閉上嘴吧!」
其他人見狀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任由兩人離開。
九井一帶著人來到另一個包廂,門剛關上,他就迫不及待地直言:「我們有一個多月沒見面了吧,阿奈。」
聽到這個名字,加藤夏美當即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徑直越過他,反身坐到沙發上,自然地翹起二郎腿,抬眸看他:「所以你想跟我聊什麼呢?」
九井一見她氣場突變,繞是心中早有猜測,也不免心驚:「真的是你!看來老大這次是踢到鐵板了呢。」
「你只是想確定這件事嗎?不良是不良,黑道是黑道,我不會搞混了來做,你放心好了。」加藤夏美靠著沙發,語氣平淡地令他感到奇怪。
九井一緩了下神,道:「你這兩天搞出的動靜不小啊,和黑龍和解是為了空出精力吧,為什麼又想開戰呢?」
加藤夏美眼神閃爍了一下:「因為我答應過mikey,會守護好東卍的大家,八戒也是東卍的,他的退出不是自願。」
「就因為這個?」九井一表示不能理解,一個無聊的誓言,值得她冒著死亡的風險來完成嗎?「你不是個商人嗎?」
「在此之前,我還是個人,只要有感情,都會有堅持下去的事。」加藤夏美說著站起身來,朝他靠近。「而你,九井一,可可,為錢而活的機器,你沒有感情。」
九井一不自然後退一步,被她那灼灼地目光盯著,後背不由冒出冷汗。但又很快鎮定下來,扯出一抹笑:「是啊,我為錢而活,所以要做一筆生意嗎?十萬,我告訴你你們想知道的事。」
第195章 被偷襲了
加藤夏美看著他,頓了頓,拒絕了:「不需要,我想知道的事自然能查到。」
突然她話鋒鬥轉:「關於我是阿奈這件事,你最好把嘴封嚴實了,不然之前的那個家伙就是你的下場!」
九井一身體一僵:「當然,我還是很惜命的,你放心好了。」
加藤夏美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明明是尋常力道,卻讓他覺得有千斤重般,壓的肩膀生疼,疼得心都顫了起來,汗也跟著冒出。
他原本還想靠著這條信息從她這裡撈點好處,可現在……果然黑道與不良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太可怕了!
加藤夏美感知到他他肩上緊繃的肌肉,自覺收回手,與他錯身離開。
只是到了門口她又停了下來,語重心長:「九井一,人都是應該向前看的,過去的已經無法再改變了,忽視現在,未來你只會更加後悔。」
九井一瞳孔驟縮,回神時,人已經不知去向,唇瓣也不知何時要出血來,滿腔血腥味始終抑不住內心的恐慌。
離開的加藤夏美徑直回到自已的包廂,一開門就見他們緊張地站著,還都是原來的位置,當看到她安然無恙回來都松了口氣。
加藤夏美關好門,在他們開口詢問之前,把一早想好的說辭講出:「我沒事,可可只是想跟我談筆交易而已,我已經知道如何對付柴大壽了。」
四人到嘴的話又全部咽了回去,一時間包廂內有些安靜。
「你有什麼辦法?」稀咲鐵太看著她,想知道她接下來的動向,好另做打算。
然而,加藤夏美卻是這般說的。
「這就是我的事了,黑龍原本就是交給七番隊的,你們都不用插手,否則一律按破壞合約處理!」
四人啞然,這……就這樣?!那他們來這裡到底干什麼來了?!
安靜了幾秒後,松野千冬首個提出反對:「這不行,你一個人怎麼對付得了柴大壽,他就算一個人的時候也很強啊!」
花垣武道也反應過來,慌忙應和:「是啊!上次還被追著跑!再說了,那家伙說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啊!萬一是陷阱,太危險了。」
眼見兩人這般緊張,半間修二將目光轉向稀咲鐵太,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沉默,按他和這家伙的關系,現在應該早就吵起來了吧。
進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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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有我自已的辦法,你們別瞎摻和。」加藤夏美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此處。
她當然很清楚這是陷阱,這次就讓她坐實「女武神」這個稱謂好了。
花垣武道還想要說什麼,卻被人攔住了,當看清是稀咲鐵太後,一股怒氣就湧了上來:「你干什麼?!稀咲!」
稀咲鐵太看了看關緊的門,松開按住他肩膀的手,看向氣憤的兩人,解釋:「你們也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她說了要做的事,誰都攔不了。與其在這和她爭,鬧個不歡而散,不如留著心思想其他對策。」
想發怒的兩人怒氣一下子散了,看了看門口,表情又凝重起來:「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稀咲鐵太頓了頓,示意幾人靠近些,壓低了聲同他們講計劃。三人都聽的很認真,以至於忽視了他眼中興然的算計之色,一切還在掌握。
門外,加藤夏美沒有再聽到聲音,便猜到稀咲鐵太在防著她。不過這對有這原著信息的她來說並沒有什麼。
原本就算沒有她這次也不會有意外,黑龍十一代目總長,本應該成為一番隊隊長的花垣武道,這次因為她的存在,變得不同於原著。那截下來呢?又會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加藤夏美想著這些,不知不覺離開了會所,漫無目的地四處亂走。因為在深思,她都沒有未發現後方有一道一直跟著她的身影。
不知走了多久,加藤夏美終於放棄思考,腳步停頓下來,舒展了一下身體。
就在這一刻,身側的小巷裡陡然衝出一道身影。
刺頭男生戴著口罩,穿著白色寫滿金字的特攻服,手持一柄鐵棍,圓瞪的眸充斥著怒火:「你去死吧!!!」
突然聽到聲音,加藤夏美心頭一跳,轉頭時,那鐵棍已經揚起,衝她腦門而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又一道身影衝了過來,一腳飛踹在男生身上,人頓時側飛出去,連帶著鐵棍也脫手,擦著加藤夏美左肩而過,「哐當」一聲重重地砸在地上。
緊接著,救人的家伙快步上前,一把抓著衣領把偷襲者拎了起來,吼道:「你這小子找死是吧?!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偷襲小赤藤!活膩了!!!」
說話間,他已經往偷襲者臉上落了數拳,血滲出口罩黏在他揍人的拳鋒上,看得出來他很生氣。
加藤夏美看著他揍人,還有些驚魂未定,畢竟剛才那一棍要是真落下來,她必定會重傷住院,甚至死亡。
「喂,你還好吧?」
「啊?」加藤夏美回過神來,對上場地圭介隱隱不安的眸,頓了頓,搖頭。「我沒事,謝謝你救我。不過,你怎麼在這?」
場地圭介剛松下一口氣,又提了起來,不敢直視她:「我剛好路過而已,你也真是,最近也太多災了吧。」
加藤夏美看向地上失去意識的人,想了想:「好像是之前跟著清將那批人裡面的一個,應該是被趕出東卍後怎麼樣了,然後記恨上我了。」
「誰?」場地圭介對於她說的名字一點印像都沒有。
加藤夏美看向他,平靜解釋:「那個刺傷draken後畏罪潛逃的家伙的跟班之一。說起來清將那家伙被我拔完牙交給警察局後,都沒怎麼見過他們了。」
場地圭介上下掃了她幾眼,好好一個姑娘,怎麼張嘴就是血腥暴力呢。不過他依舊語重心長:「不管怎麼樣,你最近還是小心點,下次可沒那麼巧碰上我了。就算再怎麼厲害,你也只是一個人啊。要是總像一虎一樣逞強,早晚會出事的。」
加藤夏美一下子笑了出來:「你什麼時候變得跟千冬一樣了,奇奇怪怪的。不過,我知道了,我會平平安安的,你也一樣。」
場地圭介見她笑了,愣了下神,才發現最近已經很少見她笑得如這般由心了,有種輕松感。
確實,這些天加藤夏美因為太多事困擾了,特別是那被搖曳火焰吞噬的未來,實在太令她恐懼了,免不了與他們產生疏離感。
但現在她想通了,再是悲慘痛苦的未來也是未來而已,現在一切都還好。說不定那些所謂未來的場景不過是這個世界規則對她的恐嚇,因為她改變了一些原定走向而恐嚇,想讓她放棄一切的堅持。
但很可惜,她才不會那麼輕易的認輸,好人也好,壞人也罷,她想要的未來一定會靠自已創造出來!去它的世界規則!!!
另一邊,稀咲鐵太用十萬從九井一處得到了他們想要知道的信息:12月25日聖誕之夜,柴大壽唯一獨處的機會,也是加藤夏美唯一可以一舉擊潰黑龍的機會。
稀咲鐵太幾人商討決定,在那一天集合前往阻止加藤夏美與柴大壽發生正面衝突,至少也不能讓她孤身一人,若是可以自然能擊潰黑龍最好。
第196章 加藤夏美的生日
12月24日是加藤夏美的生日,而一直以來她的生日是父母陪她過的,可今年不一樣了,他們都離開了。
加藤夏美站在陽台上,呼出的氣在空中凝成白霧,極盡遠眺是大片白色的世界,樓頂、枝芽附上了銀白,黝黑的馬路上還有不斷來往的車輛,無人會注意此處的人。
「看來今年的生日要一個人了啊。」加藤夏美有些失落地摸上胸口,那衣下是金鏤蓮花的項鏈,從有記憶起就一直伴著她。
寒風不大不小,卻也冷得刺骨。
就當加藤夏美凍到手腳冰涼,打算進門時,手機響了。當看到顯示的來電人時,她愣了好一會,在對方快掛斷時才接起來。「喂,半間,有什麼事?」
「小赤藤,你現在有空出來一下嗎?我想跟你聊聊黑龍,你放心,我沒有任何歪心思。」半間修二聲音清晰地傳來,是平靜嚴肅的。
加藤夏美眼中閃過失落,聲音不變:「可以,地點。」
半間修二立刻報出一個地方,而聽到這個地方,加藤夏美瞳孔驟然收縮,直到對方掛斷電話才緩過神來。
加藤夏美望了眼還在飄雪的灰色天空,眼神有些哀傷:「要回家啊……真希望你真的是為了我,而不是明天的戰爭,稀咲……」
半個多小時後。
半間修二站在樓底,寒風吹習下他扯了扯立領風衣,把自已裹緊,呼吸間白霧時隱時現。他望著馬路,盼著那道身影快些出現,他已經不想再凍下去了。
在他殷切地期盼中,機車引擎聲漸漸清晰起來,妖艷的紅色在潔白的雪地上十分突兀,機車的主人亦是如此。
「你終於來了啊。」半間修二放下環抱自已的雙手,看著眼前停下機車動作熟練的人,笑著。
加藤夏美邊脫手套,邊道:「我就知道,半間不會那麼清楚我家的位置,果然是你啊。」
稀咲鐵太從半間修二後方走出來,朝她溫和地笑著:「這不是怕你不答應出來見我嘛。」
加藤夏美看了看兩人,才起步走向他們:「叫我回來干什麼?這裡的東西已經全部清空了,連鑰匙也被收回去了。」
半間修二意外地聽出她話語中濃重的哀傷,想到之前稀咲鐵太告訴他的事,心頭多了股莫名的感覺。但面上還是笑著:「今天不是你生日嘛,特意給你准備了驚喜,今天就當是朋友吧,別想那麼多。」
「生日……」加藤夏美止步在他們面前,低聲重復著。
那只是原主的生日而已,而她這個外來者生在盛夏的黑夜。
「我們先進去吧,外面冷。」稀咲鐵太見她臉色不太好,立刻轉移注意力。
「對啊,等好久了,都凍死了,快進去。」半間修二邊說著,邊快步走到她身邊,拉她進門。之所以這樣做是怕她對這房子有心理陰影,不敢進來。
但出乎意料的,她沒有表現出任何抗拒,甚至自已開門進去了。
屋裡的一切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客廳空嘮嘮的僅有幾件原裝家具。不同的是家具上落了層薄灰,角落結了些許蛛網,外面的小園雪壓著干黃的枯草,一切都安安靜靜的。
半間修二見她四下打量,突然記起這家伙有點潔癖,解釋起來:「這房子剛被稀咲買下來,還沒來得及打掃,你也別太嫌棄,至少你的房間是清理過的。」
加藤夏美一愣,意外地看向身邊的人:「你把這買下來了?!」
稀咲鐵太笑著點頭:「嗯,方便你回家。我會請人過來打掃,再重新置辦家具的。」
加藤夏美沉默下來,眼神復雜地看了他一會,繼而轉身往自已房間走去。
稀咲鐵太和半間修二立刻跟上。
其實由於這房子死過人,這半年多別說賣了,連租客都沒有,所以回購的價格很低,對稀咲鐵太來說尚且可以承受。
加藤夏美的房間如半間修二所言被人打掃的一塵不染,但也同樣空蕩。
加藤夏美手指輕撫過牆面上三小人的塗鴉,記憶何其鮮明,感情何其真摯,可卻又充滿陌生感。「你說我到底是誰呢?」
幽幽然的話傳入門口兩人耳中,聲音輕的讓他們都覺得是幻聽了。而加藤夏美再沒有在重復,反倒是恢復平常的笑容,看向兩人:「不是說過生日嗎?生日禮物呢?不會就是這房子吧?」
一瞬間的轉變,兩人差點沒反應過來。
頓了頓,稀咲鐵太也揚起淡笑來:「這是其中一個,還有在主臥,去看看吧,你會喜歡的。」
加藤夏美聞言露出好奇的模樣,立刻從兩人之間穿過,走向主臥。她並沒有注意到當他們錯開後,兩人短暫的眼神交流。
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架原木色的鋼琴,嶄新得連上面的保護軟泡沫都還未取下。
加藤夏美瞬間失神,一步步靠近鋼琴,取下軟泡沫,打開琴蓋,當熟悉又陌生的琴鍵倒映在眼中時,心髒陡然傳來刺痛感,過去的一幕幕在腦海中翻湧著。
她不是沒有學過鋼琴,相反她很會彈鋼琴,上輩子為了讓父母多陪陪自已,她努力地變成乖小孩。可是他們從未有過時間聽自已好好彈奏一曲,一直以來只有哥哥陪著她。
這時稀咲鐵太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知道你一直喜歡鋼琴,就給你買了一架,生日快樂,若若!」
半間修二身體一僵,表情驚悚地看向身邊笑容溫和的家伙。若若?!這肉麻的稱呼是他叫出來的?!
加藤夏美眼神閃爍,手指拂過琴鍵,指尖溫潤的觸感令她鼻尖發酸:「我不喜歡鋼琴,一直都不。」
稀咲鐵太面色僵住了,不好吧,他買錯禮物了?!
半間修二見他這樣,露出一副一言難盡的模樣,繼而主動轉移話題:「哎呀,稀咲也太不懂女孩子了,我不一樣,雖然沒他有錢,但我買的一定附和你的口味。」
兩人聞言看向他,只見他從口袋中摸出一個小首飾盒,一臉得意:「那店員說這種項鏈小女生最喜歡了,你帶起來試試看,肯定喜歡。」
「小女孩」加藤夏美抿了下唇:「可是……我已經有項鏈了,暫時……不會換。」
半間修二笑臉一僵,怎麼我也買錯了?!
見他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加藤夏美失笑,轉身拉出鋼琴軟凳,坐在鋼琴前,坐姿筆挺,表情柔和:「不為難你們,禮物我收了,作為回報,聽一首曲子吧。」
話畢,不等兩人開口,她的手指便落在了琴鍵上。
「叮叮咚咚」似冰下幽泉,沉緩悠揚,鬥轉急思,如潮撲湧,卻又低沉連綿,似斷去的藕節尚有細絲牽連,欲斷不斷。
加藤夏美的目光始終在琴鍵上,思緒卻不是,手指是記憶中的律動,身旁的人卻不是。
她的心緒通過指尖與琴相連,每一次落指,每一個音節都帶出她浮沉的心緒。是紛亂復雜,又有一條線直通到底。
一曲作罷,她的指尖凍到泛紅,心卻隨琴音漸漸平復下來,是一片清明之感。
沒什麼好留戀過去的,沒什麼好迷茫無措的,現在要做的是往前看,是守護好身邊的大家。
第197章 稀咲的算計
「怎麼樣?這首曲子不錯吧,它的名字叫做《思念》,是我主動學的第一首曲子。」加藤夏美頭也不回地說著,目光溫和了許多,臉上的笑意也更加真切。
兩人聽到她的聲音才從曲中脫離出來,皆是不由皺眉。即使兩人對音樂不太了解,也聽出了這曲中壓抑的情思。她這是在想念家人嗎?
稀咲鐵太默然片刻,還是把原本想好的說辭講了出來:「若若,你放棄東卍吧。如果你想要一個家,我可以給你,我們才是兄妹。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你別再跟我作對了,好嗎?如果是為了場地,我可以發誓不再對付他。」
加藤夏美收回手,沉默地盯著黑白琴鍵看著,好一會才道:「不可能的。哥,我答應過真一郎,一定會守護大家的未來。」
稀咲鐵太登時攥緊了拳頭,眼神暗下來:「東卍到底有什麼值得你這麼付出?那群不帶腦子只知道打架的家伙!要不是因為你,他們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
「就是因為他們沒有心機才需要我。mikey的黑色衝動只有我可以解。」加藤夏美垂眸看向凍紅的手。「我不可能聽你的,就像你不會聽我的一樣,我們各有各的執著。」
稀咲鐵太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平復憤怒嫉妒的心,手伸進口袋中,一步步靠近背對他而坐的人:「我明白了,不管怎麼樣還是祝你生日快樂,雖然沒買蛋糕,但是許個願吧。」
加藤夏美聞言感到奇怪,以稀咲細膩的心思應該不至於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才對。
不等她徹底反應過來,稀咲鐵太已經到了她背後,眼中閃過一絲惱意,瞬間拿出早就准備好的手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了她的口鼻。
突然的動作嚇得加藤夏美瞪大了眼睛,下意識要掙扎,呼吸也一下子急了。但她手剛抓上稀咲鐵太的手,迷藥的作用就上來了,眼皮登時變得無比沉重,身子也使不上力氣,整個人軟倒下去。
在昏迷前她聽到稀咲鐵太這般說:「抱歉了,那個賭約我必須贏,先委屈你了。」
半間修二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咂了咂嘴,心中始終不解:「真是不懂你們倆的相處方式,明明是兄妹吧,又好像有苦大仇深似的。」
稀咲鐵太心頭一跳,面色如常:「別廢話,快過來把她抱到房間裡去。」
半間修二無奈上前,環住靠在他身上的人,很輕松就把人抱起來了,這令他有些意外:「這家伙這麼瘦嗎?怎麼打人那麼痛?」
稀咲鐵太看著被他公主抱的昏迷的人,發現她確實又瘦下來了,明明好不容易才讓她長點肉的。
最後加藤夏美被放到了自已房間的床上,雙手雙腳都被綁了個結實,連身上的刀具、奇怪的藥瓶都被拿走了。
「嘖嘖,小赤藤真危險啊。」半間修二擺弄著錚亮且鋒利的手術刀,看了眼桌上的幾個小藥瓶和小卷繃帶,又看向表情冷淡的稀咲鐵太。「這樣的人敗在你手上倒是可惜了。」
要是能認真起來的話,應該會更好玩吧。
稀咲鐵太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出去。半間修二見狀放下手術刀,跟了上去。
門外是一早躲在暗處等候的四位不良少年,為首的是當初血色萬聖節時帶隊阻攔加藤夏美的男生。
稀咲鐵太神情平靜地讓他們看好人,便帶上半間修二離開了這裡。
若若,為了我的計劃只能暫時委屈你在這待一天了,等25號一過,一切就回不去了,你會乖乖聽話的。
次日深夜,宇田川基督教堂門口。
花垣武道如約來到此處,身著東卍特攻服的他望著落雪的街道,暗自攥起拳頭,滿眼剛毅之色。這次不管如何他都一定要護好加藤夏美,改變那個未來!
就在他暗自發誓時,身後傳來腳步聲,轉頭看去。
松野千冬亦是穿著東卍特攻服,表情冷峻嚴肅,不過與他不同的是他的身上纏了兩條白色束帶,隨著堅定的步子擺動著,平添了氣勢。
花垣武道露出詫異的表情,指著束帶問:「這是什麼東西啊?」
松野千冬低頭看了看,有點自豪地回應:「這是像征著勇氣與決心的束帶,只有副隊長以上的人才能纏上這個。」
「好厲害!」花垣武道滿眼羨慕,看上去就很威風啊,什麼時候他也能有就好了,一定特別酷吧。他已經能想像到自已擁有著束帶時威風凜凜的場面了。
松野千冬見他這樣笑了起來:「放心,你也快有了。前天,小赤藤還誇贊你的努力,要把你換進七番隊當副隊長呢。她的話向來不會亂說。」
「真的嗎?我也能有?!」花垣武道肉眼可見的驚喜。他也要當上干部了,那就離總長之位更近了,真的是太好了!
「當然,不過是在我們完成當前任務之後。」松野千冬收起笑臉,看向西歐風格的大教堂,一級級台階上沒有雪,沉重的大門亦是緊閉著。「只要在這裡阻止小赤藤犯傻,未來就會改變了,對吧?」
花垣武道順著他目光看去,點了點頭:「嗯,一切改變就是從這裡開始的,雖然總覺得少了什麼。」
松野千冬看向他,想要說什麼,但又什麼也沒說,因為余光瞥見有其他人來了。
稀咲鐵太和半間修二都穿著特攻服而來,同松野千冬一樣系上束帶,同樣面容嚴肅。
四人會在一起,相互看著,各懷心思。
接著稀咲鐵太明知故問地開口:「你們今天見到小赤藤了嗎?」
不出意外的,兩人都搖頭。
稀咲鐵太見此表情更為凝重:「我問過其他人了,他們都說沒見到,看來她這次是要瞞著所有人動手啊。」
一段話令兩人的心都沉了幾分。
而半間修二放在口袋裡的手暗自摩挲,強忍笑意,這真的是有趣極了啊!
「那麼,按原定計劃,牽制住小赤藤的任務就拜托給你了,要是能把她帶走是更好。我們在外面對付柴大壽。」稀咲鐵太說著,還拍了拍松野千冬的肩膀,一副賦予他重任的樣子。
松野千冬儼然一副堅定模樣,鄭重地點了點頭,帶著決心走上台階,進入教堂。
當大門關上的那一刻,花垣武道的內心突然湧上一抹不安,雖說千冬也不差,但小赤藤的性格很強啊,要是打起來的話,應該很麻煩吧。
就在他想這些時耳邊傳來稀咲鐵太的聲音:「武小道,你和小赤藤很熟吧,竟然這麼拼命。」
「啊?」花垣武道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他,當看清他臉上那意味不明的笑時,心頭的不安更甚。
「可惜了,英雄救美一次就夠了。」稀咲鐵太意味深長地說了句,便示意身旁的人行動。
半間修二當即露出殘忍的笑容來,腳下一步跨出,近身一拳。那興奮的眼中倒映著的是花垣武道痛苦扭曲的面龐,以及控制不住倒下的身影。
悠于 2025-7-19 13:55
第198章 柴家的內鬥
此刻,教堂內。
松野千冬不可思議地看著前方的人:「八戒,你怎麼在這裡?」
穿著純白黑龍特攻服、手持長匕的柴八戒同樣意外地看著他:「千冬,你來這裡干什麼?」
松野千冬走上前解釋:「我是來阻止小赤藤的啊,她說要……一個人對付黑龍……」
說到這,他停了下來,目光怔怔地盯著柴八戒手中的長匕。這一刻他突然知道花垣武道忘了什麼了。未來殺死柴大壽的是柴八戒!而小赤藤因為重傷住院根本沒有出現在這裡!
「你是來殺柴大壽的?」松野千冬有些恐慌地說出這一事實,如果他出現在這裡,那就說明事情還在朝著原來的方向發展!
柴八戒沒想到他會想到這一層,有一瞬的震驚,但立刻就冷下了臉:「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小赤藤沒來過這裡,你趕快離開這裡吧!」
松野千冬看他握緊並收斂了些長匕,抬頭看到他冷漠的樣子,一時不知為何有些生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殺人是犯法的啊!」
「我當然知道,但那又怎樣!我今天就是要在這裡結束一切!」柴八戒大吼著反駁他,眼中有幾分慌亂,又很快穩定下來。「這是柴家的家事,不用你管!」
松野千冬聞言攥緊拳頭:「你為什麼非要這樣做?當初小赤藤都要和黑龍談好了,你本來可以不用退出東卍,也可以離開柴大壽的!」
「不可能,大哥他根本不可能同意,她再怎麼做也是無用功,大哥他就是個混蛋啊!」柴八戒低頭看向手中的長匕。「只有殺了他才能讓一切結束!千冬你不要在這妨礙我,不然連你也一起殺了!」
松野千冬見他態度堅決,便打算先放倒他,只要能避免他殺死柴大壽,未來就不會出現了。有了決定,他立刻動身衝了上去。
柴八戒心中一驚,又很快反應過來,抬高了拿刀的手,避開他的搶奪。同時在他近身時一拳揮出,正中右臉。
松野千冬被打了個踉蹌,但僅有短暫停頓,緊接著同樣一拳揮向他的肚子,可惜被反應迅速的柴八戒抓住了手。
「千冬!你別逼我!」柴八戒怒了,再這樣糾纏下去,大哥可就要來了啊!到時候他也活不了了!
松野千冬抬頭瞪著眼看他:「你這樣會害死小赤藤的!」
「什麼?」柴八戒一愣,這和她有什麼關系?
下一秒,松野千冬趁著他愣神的功夫,奮力朝他臉上揮了一拳,緊接著掙脫拉扯,伸手抓住他握刀的手,將刀奪了過來,不帶絲毫猶豫將其扔了出去。
柴八戒反應過來時只聽到刀落地的聲音,一時氣急,揚手揮在了還未轉過頭的他的後腦上。
巨大的作用力讓他迎面朝地上砸去,臉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鼻血都被撞出來了,兩眼發黑,耳朵是一陣嗡鳴聲。
柴八戒怒瞪著眼,收回手重新站好,緩了幾秒,未見他有動作,便轉身打算先把刀拿回來。
然而就在他走出兩三步後,身後傳來起身時布料摩擦的聲音,以及松野千冬的勸告聲:「八戒……別做傻事,殺了人,你這輩子就毀了!」
柴八戒轉身看向他,鼻血流過他的唇瓣,無聲滴落在地上,他的眼神透出痛苦與懇切:「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恨柴大壽,但是總會有其他辦法的,殺人解決不了一切。」
柴八戒眼神閃爍,那好不容易鑒定下來的心有所動搖。
就在這時,大門被推開了,清脆的腳步聲伴著那粗狂又虔誠的聲音回蕩在空蕩的教堂內。
「我們在上天的父,願人都稱您的名為聖,阿門。」
隨即柴大壽惡狠狠地盯著前方的兩人:「你們在這裡干什麼?東卍與黑龍已經和解了吧,你這是要打破合約嗎?」
「哎呀呀,看看這是誰啊?」九井一笑著,語氣卻毫不意外,只是感到奇怪,竟沒看到那家伙。
他的另一邊是冷著臉的乾青宗,看到他們在這,他只記得無聊,大將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倒下的,不敗的存在。
松野千冬渾身緊繃,心髒劇烈跳動著,額前冒出一層薄汗來,一咬牙道:「柴大壽,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八戒?!」
柴大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捂臉大笑起來:「哈哈哈!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八戒,我對你不好嗎?」
柴八戒嚇出了一身冷汗,緊握雙拳,看向他的眼神帶著膽怯:「我……」
松野千冬強壓著緊張與慌亂,質問他:「難道不是因為你虐待八戒,他才寧可加入東卍也不加入黑龍嗎?!」
難道不是因為這個他才想要殺了柴大壽,結束一切嗎?!
柴大壽眉頭蹙起,怒氣湧上心頭:「喂喂,這是柴家的事,你憑什麼管呢?」
「我是八戒的朋友,當然……」松野千冬話還沒說完,柴大壽陡然大步衝上來,一拳轟擊在他下意識抬起的防御的手臂上。
柴八戒聽到那沉重的擊打聲、飛摔聲,心底的寒意更甚了,他連抬頭看身前的人都不敢,渾身僵硬還有些顫抖。
這時柴大壽寬大的手掌拍在了他的肩上,嚇得他冷汗冒了一身。
只見柴大壽猙獰凶惡的臉湊近他,聲音猶如惡鬼:「八戒,我們的家事應當不需要別人插手吧,上次的小赤藤已經是個例外了,這個就交個你解決掉吧!」
「啊呃……」松野千冬強忍著痛苦,捂著被重擊的手重新站起來,看向正陷入內心掙扎的柴八戒。「八戒!別聽他的,這已經不能算是家事了!柴大壽,這是教唆犯罪!」
「犯罪?」柴大壽收回手,瞪著眼看向他,笑了。「如果我這也算犯罪的話那小赤藤就是在販賣人口,我這是在保護他們,人總是要長大的,八戒你不能總靠我護著!」
他話音剛落,松野千冬就發出了驚呼:「柚葉!」
同時柴大壽感覺到側後腰上傳來推搡感,微轉頭便聽見柴柚葉極度怨恨的聲音:「你去死吧!」
頓時一怒火直衝大腦,柴大壽奮力一拳揮在了柴柚葉臉上,她徑直飛了出去,重重砸落在地上。
松野千冬和柴八戒都是一驚,現在是什麼情況啊?!
柴大壽瞪圓了眼,看了眼身後插入身體的刀,內心滿是不可置信。他不明白,明明這些年來他那樣費盡心力地保護他們,此刻換來的卻是她的刺殺!!!
怒火讓他的表情變得極度猙獰,他瞪向重新站起柴柚葉,怒吼:「混蛋!柚葉你好大的膽子啊!」
在他的咆哮聲中,他伸手抓住了長木椅的一邊,竟將其整個抓了起來,大力砸向柴柚葉。
「哢嚓!」
長木椅砸在了緊抱頭的柴柚葉的身前,頓時四分五裂。
柴八戒不明白:「柚葉為什麼?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柴柚葉壓著內心的驚恐,堅定道:「我來救你了,我會讓一切結束的。」
而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柴大壽抽出了刀刃,後腰的痛感,令他的內心很是煩躁,但脫下衣服抹了一把傷口上的血後,他笑了。「你失手了啊!柚葉!」
柴柚葉看著高大的他,攥緊了手。
然而傷口的輕微也只是讓他有短暫的愉悅,緊隨而來的是對親人背叛的悲傷與憤怒:「好難過啊,八戒,柚葉,你們想殺死血濃於水的哥哥,想殺死我這個為你們費盡心血的親人。」
柴柚葉抿了抿唇,突然想起那一天,和柴大壽成功談和的那一天,加藤夏美找到了她說出的話:「大壽君其實很愛你們,只是他曲解了愛,當年他也還是個孩子,他確實很努力了。這次就讓他好好想想吧,八戒的事你放心,我也會搞定的。」
「小赤藤……你是錯的。大哥,你向來都是為了自已,毫不關心我們的死活,靠著親人這個詞彙不斷利用我們,你就是個惡魔!」柴柚葉忍住了恐懼,反駁著眼前的人。
下一秒,柴大壽動了,他瞬間衝到了柴柚葉的面前,重拳砸在了她的臉上,身體隨著慣性砸向雕花的牆面,強烈的痛楚令她發出一聲慘叫。
「主啊,為什麼神總是給我試煉?為什麼我必須殺死我親愛的妹妹?」柴大壽看著她上方的十字架圖案,心情復雜。
第199章 短信
松野千冬恐慌地看向他,入目的是柴大壽壓抑著痛苦和哀傷的淚滑落臉龐的模樣。
他的內心是無比的震驚,因為接下來明明已經受了不小傷的柴大壽竟將他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撲通」一聲,松野千冬又一次砸落在地上後,他吐出了一口血水,臉上已是一片浮腫,滿是血跡,幾番掙扎都難以重新起身。
相比於他的慘狀柴八戒尚好,但臉上也有不少傷,還能站著的他看向柴大壽的眼中早已是不帶掩藏的恐懼了。
這時柴柚葉又掙扎地站了起來,踉蹌著,幾欲倒下,她不同於柴八戒的畏懼,那雙眼中色無比堅定的光。此刻她很後悔,剛才竟一時心軟捅偏了位置。
「還能站起來啊,柚葉。」柴大壽看向前方那個盯著自已的人,一直以來她都要比柴八戒更為堅強。「八戒,你又想怎麼樣呢?如果是來殺我的話多少也行動一下吧。每次每次都藏在柚葉的身後。」
柴八戒渾身一顫,目光下意識看向刀掉落的地方,只見那把刀被乾青宗拿在手上,同他一塊的九井一旁觀著這一切,臉上始終有戲謔的笑。
「大壽……你別再逼他了,這是我……要完成的事!」柴柚葉氣息紛亂,雙手卻緊緊攥了起來,她不能讓八戒走上錯路,所以這一切都將由她來承擔……
突然柴柚葉瞪大了眼睛,思緒在這一刻停住了,她看到了什麼?!
兩道人影從另一邊衝出,其中一人更快地來到柴大壽身後,柴大壽已然聽到響動,但頭轉到一半時已經晚了,那凶惡的臉受了迎面的一記重拳,十足十的力道,柴大壽頓時側飛倒去,生生撞壞長椅。
「三谷/小隆!!!」柴柚葉和柴八戒同時發出驚呼聲。
此時三谷隆穿著東卍特攻服,身負束帶,英眉蹙起透著一股狠意。
「千冬!」花垣武道越過三谷隆衝到松野千冬身邊,緊張地呼喊他,見人還能動,布滿血跡的緊繃的臉緩和了些。「太好了,你沒事!」
松野千冬渾身肌肉緊繃,想要起身,但身體實在太痛了,掙扎之中他聽到了有人起身的聲音,以及木塊掉落的聲音。
柴大壽從斷裂的長椅上撐起自已,憤怒的臉上赫然出現兩道血痕:「三谷隆!你也要破壞合約!」
三谷隆笑了:「小赤藤可不在乎這些,對她來說我們這些伙伴可是很重要的,所以柴大壽來個了結吧!」
柴大壽聞言怒目圓睜,重新站了起來,龐大的身軀俯視著那看著精瘦的人:「就憑你一個人可不行,送死的話我奉陪啊!」
「三谷,你別逞強,大壽太強了,你不行的!」柴柚葉捂著手,恐懼地大喊起來了,這本應該由她來結束的一切,不應該把其他人卷進來。
「沒事的,總不能每一次都等著小赤藤來幫忙啊,這次就交給我吧。」三谷隆失笑,再度抬眸看向柴大壽的眼中充斥著怒火。「妹妹是用來保護的啊,混蛋敗類!」
話音落下,三谷隆便毫不猶豫地出手了,每一拳都帶著他全部的力量,可那巨大的體型差距看著依舊令人揪心。
松野千冬被花垣武道扶到了長椅邊,看著他們有來有回的戰鬥,揚起淡笑:「還好留了一手啊,你應該被稀咲暗算了吧?」
「啊,我被半間打倒綁起來了,是三谷君救了我。不過現在的情況也很不樂觀,外面都是黑龍的人,我們是從側門偷溜進來的。」花垣武道回想起剛才在外面看到的慢街道的人,手臂緊繃。
松野千冬嘆了口氣:「看來還是低估了稀咲的野心,希望場地哥他們能及時趕到吧。」
「你還叫了場地君他們嗎?這樣的話就沒問題了啊。」花垣武道心中一下子安定下來,只要再堅持一會就好了。
然而,松野千冬詫異地看向他:「三谷沒叫其他人嗎?」
一句話令幾人的心再次沉落下來。
與此同時。
在一處空無一人的馬路上,佐野萬次郎正騎著心愛的巴布,帶著瑟瑟發抖的龍宮寺堅在馬路上行駛著。
「吶吶,堅仔,我剛才好像聽到三谷的lmPuLse的聲音了。」佐野萬次郎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凍得把頭縮進立領的龍宮寺堅不耐煩地回應:「啊?!這麼大冷天還在外面飆車的笨蛋,除了你以外沒有別人了啊!你聽錯了吧!」
佐野萬次郎沉默了,他確實聽到了,還有小赤藤的sn202h的聲音。
安靜了一會,他又問:「堅仔,你知道小赤藤去哪了嗎?」
龍宮寺堅閉了閉眼,忍著凍,脾氣有點暴躁:「我哪知道,估計在家吧,mikey,快回去吧。」
頓了頓,他突然問:「為什麼是小赤藤來對付黑龍?她最近傷得不輕,明明交給其他人會更好吧。」
「這是大哥告訴我的,小赤藤,她可以。」佐野萬次郎回答他。
另一邊,在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的商業街。
場地圭介手裡拎著兩個精致的禮品袋,表情憤憤:「真是的,這些小玩意怎麼這麼貴?女生怎麼會喜歡這個啊?」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禮品袋,要不是老媽提醒他昨天是小赤藤生日,他都忘了,今天送的話應該也可以吧,當聖誕禮物應該也可以……
「叮!」
這時他衣袋中的手機響了一聲,是信息提示音。
場地圭介不耐煩地拿出手機,一邊煩躁地想誰吃飽了沒事干半夜給他發信息,一邊翻手機蓋查看剛進來的信息。
本以為只是什麼無聊信息的他在看到信息內容的那一刻瞳孔驟然收縮,按動按鍵,翻看信息內容的手出現一絲顫抖,心髒不受控地劇烈跳動起來。
看完信息的那一刻,他完全慌了神,立刻轉到通訊錄找到電話撥打過去,腳步更是不停,直直往停車的地方快步走去。
一連五個電話全部都是長時間的無人接聽,換了一個電話也是如此。
場地圭介的心更急了,插入機車鑰匙,擰動油門,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某個方向駛去。
眼神中滿是擔憂與憤怒:該死的,偏偏是在今天找事情嘛,小赤藤、千冬千萬不要有事啊!!!
宇田川基督教堂邊的高樓上。
稀咲鐵太拿著掛有小兔子的手機,看著屏幕上顯示的五個未接來電,神色平靜。耳邊是半間修二的調笑聲:「呵呵,這個場地還挺在意小赤藤的嘛,難怪你這麼想干掉他。」
稀咲鐵太眼神暗了暗,看下下方烏壓壓一片人,勾唇一笑:「是啊,今夜一切都無法挽回,再怎麼掙扎都是無用功,像螻蟻一樣可笑。」
半間修二順著他目光看去,笑容更為燦爛,果然是這樣更有趣啊。
「我們走吧,別讓人發現了。」稀咲鐵太轉身,將手機收了起來,朝樓梯走去。「過一會給警局打電話,內容你知道的。」
半間修二笑得興奮:「是是,警官大人吶,宇田川基督教堂有人聚眾鬥毆,很可怕很可怕啊,快點來帶走他們吧,拜托了哦。」
稀咲鐵太聽著他的演練,揚起奸詐的笑容,這一次誰也救不了他們!!!
雪漸漸落下,沉悶的空氣是那般壓抑,黑龍成員等在教堂外,靜待一個結果。
他們皆不知這是稀咲鐵太設的局,就像稀咲鐵太不知他這個局並不完美一樣。
在他們離開此處時,有一道身影出現在黑龍成員一側,在寒風之中,她的眸底染上了一份猩紅。
第200章 加藤夏美趕到了
教堂內,三谷隆一下子脫力,單膝跪在了地上。
柴八戒幾人看得心都揪了起來,花垣武道更是滿心驚恐,難道柴大壽真的就這麼強嗎?!
「哈哈,怎麼了?三谷,我還只出了70%的力啊。」柴大壽有幾分得意地看著他,但話雖這麼說,臉上的傷還是不少的。
而三谷隆也很快重新起身,受傷的臉上揚著看似輕松的笑:「你裝什麼沒事啊,我也只是系個鞋帶而已啊。」
柴大壽面色一僵,額角的青筋跳動著:「還真是頑強的臭蟲啊,不過……也就到這裡了!」
三谷隆心頭一跳,想要轉頭已經來不及了,乾青宗面容平靜地揚起那足以致命的鐵棍,朝著他頭部砸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花垣武道衝了上來,一把抱住乾青宗的腰杆,渾身肌肉緊繃著,用全力將他側摔出去,鐵棍也隨著他的動作改變了軌跡,「撲通」一聲兩人都倒在地上。
三谷隆還在震驚時,松野千冬也重新起身走向他們,笑容輕松:「真是的,別忘了還有我們啊!我已經休息夠了!一起上吧,三谷君!」
三谷隆聞言,會心一笑,重新看向神情憤怒的柴大壽:「啊,三對三才公平啊,八戒就照顧好柚葉吧。」
後方柴八戒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還未說出口,兩方人又開始打鬥起來。
而柴柚葉呢?她因為遭受了重擊,剛才已經昏迷過去了,此刻正躺在長椅上恢復。
乾青宗手肘曲起用力撞擊在花垣武道的後背上,希望能讓他松開手,可花垣武道硬是咬著牙忍下劇痛不說,還不斷收緊雙臂,將人抱到更緊了。
至少不能讓他去妨礙其他人啊,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一定要撐到加藤到來啊!花垣武道在心中吶喊著,眼神堅定不屈。
另一方,本就受了不小的傷的松野千冬對付起九井一還是有些勉強,揮擊出的拳頭都被他輕松避開來。
九井一並不好戰,反倒是在閃避的過程中問起他一直在意的問題:「為什麼只有你們三個呢?女武神為什麼沒了?她害怕了嗎?」
松野千冬眼神一凜,收回右拳的同時,以迅猛之勢抬起右腳給了他一個橫踢,但九井一也不是吃干飯的,時刻防備著他的攻擊,一個抬手格擋住了攻擊,身形微壓。
被擋回攻擊的松野千冬退了幾步,咬牙看向他:「小赤藤才不會害怕你們這群人渣,交給我們三個就足夠了。」
九井一笑了:「呵,真的嗎?你太自信了啊,不如回頭看看,大將已經結束了哦。」
什麼?!松野千冬心中一驚,下意識回頭看了眼,可入目的是三谷隆奮力揮拳的情節。
當他反應過來被欺騙時已經晚了,九井一一腳踹在他肚子上,後坐力讓他感到巨大痛楚的同時,身形也維持不住,向後倒去。
花垣武道正抵抗著攻擊,突然聽到身邊有人摔落的聲音,定睛看去,發現是松野千冬,一時慌了神。
乾青宗看准時機,一拳砸在他臉上,又一肘擊落在他脖子上,讓他瞬間失去意識,順勢掙脫了束縛。
眼看戰局有所反轉,一直在一旁沒有行動的柴八戒終於有所動作了,他撿起了地上柴柚葉帶來的刀,看向柴大壽的方向。雖然身體還有點顫抖,但還是要去做啊!不然柚葉和三谷他們就完了,一定要動起來!
所以在三谷隆被柴大壽打倒在地時,柴八戒終於鼓起勇氣,大吼著持刀衝了上去:「我得下手啊!!!」
柴大壽看到他手中的刀,不知是否該為他高興,終於敢動起來了啊,可是卻是將刀刃對准了他。
然而在柴八戒離柴大壽還有幾步之遙時,一個人衝了出來,是那本應該昏迷的花垣武道,他一頭撞擊在柴八戒的頭上,成功制止住了他的攻擊,同時握住了刀刃。
柴八戒心中一驚,手上的力道下意識放松了些,怕傷到對方。「武小道別阻攔我啊!」
「八戒,你還不明白嗎?!要是做出那種事,你也會變成無可救藥的家伙啊!」花垣武道不知是否是痛的,眼眶中有淚光閃爍。
他早該明白的,這場戰爭的關鍵在柚葉,在原來的過去裡,是柚葉殺了大壽,而加藤為他們掩蓋了事實,但稀咲知道所有真相,並以此來威脅八戒和加藤,才有了那個未來。
這一切是為了保護柚葉才有的抗爭!
花垣武道松開手,轉身看向柴大壽,眼中的戰意如熊熊烈火般翻騰著:「這樣的抗爭是錯誤的啊,要保護柚葉的話,應該光明正大的抗爭啊!大壽,就讓我來揍飛你吧!」
柴大壽臉色陰沉下來,目光死死盯著朝他走來的人,氣得咬牙:「還屢教不改嗎?臭小鬼,現在就只有你了。」
松野千冬倒地失去意識,三谷隆身負重傷難以起身,但即便如此,此刻的花垣武道內心也毫不怯懦:「只有我也沒有關系,有人會來的,而在此之前,由我來守護他們!」
有人會來?九井一暗自重復著,腦海中立刻浮現了一個身影,目光看向緊閉的大門,她會來嗎?
「我上了啊!」花垣武道大吼著,仿佛是在給自已勇氣。
大步衝上前的他奮力地朝著柴大壽揮拳,但體格上的差距沒能讓他擊中,反倒是被對方一拳擊中臉,鮮血頓時飛濺。
但花垣武道沒有輕易氣餒,眼神無比堅定,一拳又一拳,一次又一次,他不斷倒下又站起!
「砰!」
柴大壽臉上浮現出虛汗,看著又一次站起的滿臉傷痕的人,他的內心泛起波瀾:「要我揍你幾次才肯罷休啊!」
正常人這樣早就倒下了吧。
臉頰破裂,鼻腔破裂,雙眼浮腫,連耳蝸也流出血跡,他為什麼還能站起來?!
「我不會輸哦。」花垣武道微弓著腰,眼中依舊是那不滅之光。
他不能在這倒下,他還要救他們,日向也好,mikey也好,加藤也好,他不能讓他們的未來變成那副鬼樣子!!!絕對不能……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怎麼努力?!你很弱啊!」柴八戒不明白,這明明就是贏不了的戰役。「夠了吧,武小道你贏不了的!」
「咳……」伴隨著他話音的落下,花垣武道咳嗽了一聲,鮮血流滿了滿是傷痕的臉。
他抓上了胸前的四葉幸運草項鏈,橘日向送給他的場景在他腦海中浮現,要在這倒下嗎?已經走過這麼遠了,就這樣倒下他不甘心啊!
花垣武道重新站直了身體,直視著眼前令在場所有人都畏懼的家伙。
柴大壽被他那充滿鬥志的眼神驚到了,手再度攥緊。
就在這時,大門被人推開了,伴隨著吱呀聲,一道身影走了進來,口中傳出虔誠的祈禱聲:「我的主啊,願你原諒如此不堪的我來到這個神聖的地方,聖明的主,我向您祈願,即使得不到回應也好,願他們在天堂安好,阿門。」
聲音隨著大門重新關閉消失了。
所有人無比震驚地看著一步步走近的人,那虔誠無比的臉上掛著幾道血痕,額角破開大塊,血粘粘著發絲,頭發與衣服都是凌亂不堪,看上去狼狽不堪。
花垣武道愣愣地看著她來到自已的身側,不自覺讓開了路。
「哐當!」
加藤夏美將手中染血的鐵棍丟在了柴大壽的前方,染血的手指了指外面,受傷的臉上揚起一絲笑,仰頭直視柴大壽那驚詫的眼:「大壽君,你的黑龍已經沒有了哦,1vs100,我贏了。」
第201章 花垣武道的覺悟
柴大壽瞳孔驟縮,這家伙一個人干掉了訓練有素的百號黑龍成員!強得離譜了吧,不過……
他咧嘴一笑,神色狠厲:「你的實力確實出乎意料,但現在你也是筋疲力盡了吧!來到這裡又有什麼用呢?是來帶著他們像之前一樣逃跑嗎?喪家犬。」
「呵……」加藤夏美笑了。「為什麼要這麼說呢?喪家犬的是你吧,弟弟妹妹都已經成為必殺的敵人了,真的是可憐啊。」
柴大壽被戳到痛處,兩眼一瞪,毫不猶豫出拳揮擊,加藤夏美自然是下意識反擊,猛得側踢,落在了要攻擊她的手上。
柴大壽吃痛,身體向一側偏去。
「怎麼了?這就生氣了,可憐蟲,都已經沒有家了。柚葉說你從小就虐待他們,每次每次都說的冠冕堂皇,自已都信了那是在教導他們。」加藤夏美沒有趁機發起強攻,看向柴大壽的眼神平靜。
柴大壽厲眸瞪向她,那副高傲自大的樣子令他十分眼紅:「沒有經歷過我人生的你沒有評價的資格!」
在吼聲中,他全力出擊,速度極快的拳頭裹挾著風轟擊在加藤夏美平靜的臉上。
身體在花垣武道驚恐的目光中倒飛出去,重重砸落在驚恐的柴八戒身前。
「加藤/小赤藤!!!」
花垣武道與柴八戒驚呼出聲。
但加藤夏美自若無感,躺下睜著眼看著驚恐靠近的柴八戒,鼻血流過嘴唇,她還能揚起牽強的笑:「果然很痛啊,難怪你會害怕他。」
柴八戒身體一僵,為什麼……她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啊?!明明……
「很可怕吧,大壽君的實力很可怕啊。」加藤夏美讀懂了他的眼神,重新坐了起來。「就算是mikey,也不能輕松戰勝的人,你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出色了哦,所以啊,別總覺得自已面對不了柴大壽。」
她起身伸手摸了摸柴八戒的頭,衝他笑了笑:「現在,就交給我吧。」
話音未落,她果斷轉身,幾個箭步衝向柴大壽,一拳揮擊恰與對方的攻擊錯開,但由於體型差距,她一拳又被擊飛了。
然後就出現了花垣武道一樣的場景,重復的倒下,重復的爬起,重復的揮擊,不同的是柴大壽在她的攻擊中也受了不輕的傷,而且柴大壽也自認為用了十成十的力量。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她還能站起來?
「已經夠了吧?!小赤藤!」柴八戒內心顫抖著,再這麼下去真的會死的。
血液從加藤夏美下顎線滴落下來:「足夠了嗎?八戒,看看身邊的人吧,誰沒有受傷?如果我倒下了,他們該怎麼辦呢?」
「為什麼啊?你到底為什麼要來?!你們都不應該來的啊!這是…我的事才對吧!」柴八戒眼中泛起淚光,明明他都准備好了。
加藤夏美咳出一口血來,滿臉傷痕透著虛弱感:「約定……這是我和真一郎、和mikey的約定,而且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柚葉、三谷、武小道……大家都很關心你,沒有人會放棄你,所以請振作起來吧。」
「青宗,不行啊!」
突然九井一大喊出聲。
緊接著加藤夏美余光瞥見一抹白色,下意識便曲起右臂格擋。
「砰」的一聲,她橫飛著重重撞在了長椅上,沒忍住發出一聲痛呼。
乾青宗沒有想到她反應這麼快,竟接住了這致命一棍。不過接住了也沒有用,剛才那一下的力道足以打斷她的手了,而廢了一只手的她根本不可能鬥得過柴大壽。
現在大局已定!!!
「哈哈哈,好樣的,乾!」柴大壽得意地大笑起來,看向痛苦捂著手臂蜷曲在地上的人。「怎麼樣?!加藤。游戲結束了!這就是多管閑事的下場,什麼約定都是一些無聊的東西,你就看著我摧毀東卍好了。」
「閉嘴吧!」加藤夏美咬著牙重新站了起來,即便渾身痛到發抖,幾欲倒下,但她還是站直了,並直視柴大壽詫異的眼。「你這個混蛋才不會懂啊!我是絕對不可能倒下的!!!」
話畢,加藤夏美根本顧忌自已的傷,衝向乾青宗,在那無比驚訝的目光中,一個側踢橫掃在對方腰身上。
強大的力道令乾青宗無比震驚,這個家伙還是人嗎?!
九井一看到這一幕時冷汗已浸滿後背,瘋了嗎?!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死的啊!如果她死了,黑道上那群家伙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啊!怎麼辦?該怎麼辦?!
突然九井一愣住了,眼睛瞪大到極致。
「已經夠了,加藤。」花垣武道擋在了打算以重傷之軀繼續進攻的加藤夏美身前,一雙同樣明亮堅毅的眸盯著她。「你不能再繼續了。」
「讓開……黑龍是七番隊的……」加藤夏美冷眼看著,她知道如果不在這干掉黑龍,接下來會更麻煩。
「我們是朋友吧!」花垣武道大吼出聲打斷她,淚水浸潤了他的眼。「為什麼每次你都要自已扛著?!明明大家都很擔心你啊!如果你在這出事的話有多少人會傷心你知道嗎?!你才是那個混蛋啊!」
花垣武道憤然地抹去眼淚,決然轉身看向柴大壽:「你就是個自私鬼,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你倒在這裡!接下來就交給我吧!我會打敗柴大壽,收下黑龍!你就安安靜靜看著我為你們報仇!」
加藤夏美呆愣地看著那道堅毅的背影,心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樣,淚水奪眶而出時,她也垂下頭來。
「原來是這樣啊,英雄回來了。」
這時三谷隆和松野千冬也勉強地重新起身,身體的痛楚抵不過內心熊熊燃燒的鬥志。
「哈,武小道說的沒錯啊,小赤藤每次都很自私。」三谷隆站到花垣武道身側,擋住了後方的人,笑得勉強。
松野千冬也擋在了另一邊,笑道:「真是的,每次都被女生護著的感覺很不爽啊,武小道,我來幫你了。」
「啊。」花垣武道盯著似乎傷得不重的柴大壽,鬥志昂揚。他明白了,此刻他必須在這打倒黑龍,打倒柴大壽,不僅是為了未來,還為了八戒,為了東卍!他要贏!
曾經他以為自已背負了一切,為了能改變那個未來,他孤軍奮戰。但現在他明白自已的想法多愚蠢了,直人、加藤、千冬……大家都在幫他,大家都在負重前行!
「我沒有理由倒下。」花垣武道吐出這麼一句,然後嘶吼著衝向柴大壽。
柴大壽看著一群重燃鬥志的家伙,內心升起一抹微不可查的懼意,不過又盡數掩在了磅礡怒意中:「一群重傷的家伙別太看不起人了!」
在他的咆哮聲中,他的拳頭迎上了花垣武道的臉,而花垣武道的拳頭也擊中了他的面龐。
花垣武道飛摔出去。
而柴大壽被打了個踉蹌,大腦竟生出一股眩暈感,這怎麼可能?!
花垣武道剛撐起身子要爬起來,一只手就架起他的半身,讓他借力而起。
「謝了……欸,八戒!」花垣武道轉頭看到是柴八戒的那一刻內心無比詫異。
柴八戒扶正花垣武道,直視眼前人的目光不再有畏懼,而是閃動著強烈的戰意,臉上的淚痕是何其明顯。
他撒開手,徑直走向曾經最害怕的人:「我已經受夠了,這一次不想再逃跑了啊!每一次都在靠著姐姐的保護活著,跟個狗屎一樣惡心。」
什麼?靠著姐姐……活著?
花垣武道眼神何其茫然,這不對吧?不是八戒為了保護柚葉才來殺柴大壽的嗎?
「一直以來都是柚葉在保護八戒,這是她和母親的約定,要保護家人。」加藤夏美虛弱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隱隱透著一個欣慰感。「恭喜你成功了,八戒重新站起來了,都說過是你對他保護過度了啊。」
幾人回頭望去,柴柚葉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站在了加藤夏美身邊,呆愣地看著那一往無前般的背影,淚水劃過了臉頰,頭頂是加藤夏美如獎勵般地撫摸。
第202章 Mikey等人趕到
「蛤?八戒,你要反抗我!」柴大壽表面氣到面目猙獰,然而內心卻是說不出的感覺,終於敢站出來……對付他了。
柴八戒沒有說話,而是直接用行動向他證明,腦海中多年來的暴力欺凌所壓抑的痛苦哀傷在這一刻完全爆發出來,用盡全力的右勾拳揮向柴大壽的臉。
這一拳柴大壽出人意料沒有擋住,生生挨了一擊,橫倒向一側。
柴八戒看著倒在地上的大哥,那顆畏懼的心得到了徹底的釋放。起伏的胸膛、劇烈跳動的心彰顯著他此刻的激動。
他回頭看那群伙伴,他看到了驚喜與欣慰。
他做到了,戰勝恐懼,反抗柴大壽!他該感謝他們,感謝他們的勸導與幫助。
然而他話還未說出口,便見伙伴們臉色劇變,同時身後傳來壓迫感。
「小心後面!」
「砰!」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柴八戒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一拳砸倒在地,兩眼翻白。
而柴大壽滿目悲憤,拳頭抵在對方臉龐上,卻還哭了出來:「神吶,您為什麼要給我這麼多的試煉?我就必須把兩位家人都殺死嗎?我這麼愛他們啊!!!」
教堂寂靜無聲,眾人都被他的強大嚇到後背發涼,這已經不是人能做到的事了吧?!!!
「試煉的話,可能吧。柴大壽,你想要的,他們的成長,已經達到了。」加藤夏美聲音混著引擎聲響起。「黑龍的時代結束了。」
柴大壽收回手,不解地看向狼狽不堪的她,她哪裡來的自信?
「mikey!這是mikey的巴布!」三谷隆無比驚喜,但緊隨而來的是不安,他們是打破了原本和黑龍的和平協定來到這裡的,mikey會怎麼想他們?
「還有場地哥的gsx250e,他們來了!!!」松野千冬也聽出了另一個引擎聲所屬機車的主人,眼中是狂喜的光芒,心頭頓時松懈下來。
他們來了,戰爭要結束了……花垣武道剛止住的淚又湧了出來。這次沒有沒有人死亡,他的任務終於完成了!!!
伴著他想法的落下,大門被人大力推開,眾人同時看了過去。
場地圭介發型凌亂,無比慌張的神情在目及東卍眾人時有所收斂,懸著的一顆心也落了下來。還好,還好趕上了。
緊跟在他後面進來的是表情冷淡的佐野萬次郎,步調不急不緩。
「mikey、場地……」加藤夏美看著走來的兩人,如釋重負般笑了。「對不起啊,我給東卍丟臉了……」
場地圭介聞言,剛擺出怒顏想要說些訓斥的話,但下一秒,加藤夏美毫無征兆地倒了下去,還好他反應快,一個箭步就抱住了人。
「小赤藤!」
這一喊,所有人都是心頭一緊。
場地圭介眼見人滿面血跡,沒有回應,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握住了。也顧不上其他,直接抱起人就往外衝去,他必須快點把人送到醫院。
佐野萬次郎與他擦肩而過,目光從未離開過柴大壽,那黧黑的眸底仿若深潭,困了一只猙獰的怪物。
「mikey……」花垣武道看著他面無表情地走近,內心驀然升起不安與恐懼,他這的狀態不對勁。
「為什麼不攔住她?」佐野萬次郎目光掃過東卍幾人,渾身的肌肉已經開始繃緊。
幾人啞然,皆是羞愧地低下頭來。
佐野萬次郎心頭湧現出那股熟悉的感覺,無盡的黑暗如潮水般要將他淹沒。
為什麼又有人在他身邊受傷了?
為什麼他阻止不了?
為什麼……
「mikey!」
龍宮寺堅急切的聲音打斷了他抬腳正欲攻擊的動作,理智回籠,目光觸及的是他們低垂腦袋自愧的模樣。
佐野萬次郎落下半抬的腳,頓了一頓,轉身就走了,且腳步極快,經過緊張的龍宮寺堅身邊時還帶起了一陣微風。
龍宮寺堅看了看遠去的人,又看向那群懵圈的家伙,嘆了口氣:「唉,看來這殘局只能讓我來收拾了。」
「鐺鐺鐺∼」
午夜的鐘聲響起,聖誕節結束了。
龍宮寺堅臉上沾了點血,垂眸看著跪倒在地的人,他已經沒有了戰鬥的欲望。
「黑龍已死,這場是東卍贏了。」
龍宮寺堅很平靜地述說結果,原本柴大壽就經歷了幾人的輪番作戰,又被柴柚葉捅了一刀,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強了。
龍宮寺堅轉頭看向已方的人,那一張張受傷的臉,他承認他沒辦法生氣:「選聖誕節鬧事你們還真行啊,先去醫院包扎吧。」
看著他們跟著龍宮寺堅離開,柴八戒和柴柚葉都選擇了駐足,看著曾經不可一世的大哥跪在那,佝僂著的脊背下方還滲出血跡,他們的內心很是復雜。
柴八戒看著他:「怎麼樣?第一次敗北的滋味?」頓了頓。「你很強,馬上就能振作吧,但是我們姐弟不會在屈服於你。想殺你是我的不對,但只要你還對家人暴力相向,我會一直戰鬥。」
言罷,他轉身走了。
柴柚葉看了看他,又轉回柴大壽身上,頓了頓道:「發生了這種事你還不改變的話就是笨蛋了。媽媽去世後,你就再也沒提過她,把自已封閉起來,從那時起就孤身一人。我也一樣,以為是一個人。雖然我討厭你到想你死,但……我們還是家人,身上的傷還是快點去醫院包扎吧。」
柴柚葉見他依舊沒有動靜,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大哥啊,振作起來吧,親人之間沒有仇恨,只要你能變好,我們就還有家。
眼見大家都離開了,乾青宗和九井一站到了柴大壽身邊,看了看這狼藉一片的教堂,和已經頹廢下來的柴大壽,他們都清楚黑龍十代結束了。
「大壽,在此作別吧,雖然短暫又縹緲……不過是一個好夢。」乾青宗眼中有些失望,他朝門口走了幾步,又停住腳步。「可可,你該怎麼辦?」
九井一默然片刻,腦海中浮現出加藤夏美浴血的身影:「可能……已經找到歸屬了。」
乾青宗心頭一跳,但面色不改:「是嗎?再見。」
九井一目送著乾青宗直至身影徹底消失,才對柴大壽講:「這場戰爭你本來就贏不了,如果她願意拿出全部的實力,我們都會死。但那個怪人沒有這麼做,我想應該也是為了你吧,大壽,她應該還會來找你的,保重。」
說完,他也走了。
而柴大壽還孤獨地跪著,背對著神台上的十字架。
另一邊,場地圭介終於找到了一家比較大型的醫院,機車都沒停穩,就急著送人就醫,連車倒了也沒回頭看一下。一衝進醫院就吼著要急救,醫生很快圍了上來,簡單查看一番後直接推進手術室。
站在紅燈手術室門口的場地圭介內心忐忑不安,雙手緊攥到發白,千萬千萬不要有事啊,小赤藤!
「叮叮叮!」
是電話,mikey打來的。
很快所有人前前後後都趕到了這家醫院,彼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手術室卻沒有一個人出來過,所有人都盯著門看。
「啪嗒!」
門開了,眼見一個護土走了出來,所有人都圍了上去,想問情況,但又都沒有開口,一顆心懸在了嗓子眼。
護土顯得很緊張,不過不是因為他們,而是裡面的病人:「那孩子的父母在哪裡?目前她內腔出血嚴重,而且大腦有血結塊,可能會撐不住。」
什麼?!
所有人如墜冰窟,她要死了?!
悠于 2025-7-19 13:56
第203章 沒事了
「她的父母已經去世了,醫生她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佐野萬次郎盡可能穩住自已的情緒,在一群恐慌的人中清晰地說出這句話。
護土怔愣了一下:「她現在出現顱內出血,需要家屬簽字我們才能做開顱手術,她有其他監護人在嗎?」
所有人相視一眼,都很清楚她現在根本沒有親人在,監護人也是她自已。
「千冬,他是房主,有監護人的權利嗎?」佐野萬次郎大腦飛速運轉。
松野千冬一個機靈:「對的,我……我是她的房主,能代替簽字的吧,醫生。」
「不行,你還是個孩子。」護土艱難地拒絕他,她當然看得出來這群孩子很想救人,但醫院擔不起開顱手術的風險,必須要家長簽字才行。
「為什麼不行?不管怎麼樣先救人才是要緊事才對吧?一個簽名有什麼重要的啊?!」場地圭介真的很慌,現在這麼危急的時刻,就算打電話讓家裡人趕過來都要來不及了啊!
「我來簽。」一道雄渾的聲音在他們後方響起,幾人轉頭看去是之前負責開車的大叔。
大叔冷著臉,推開擋路的人,看著護土:「我是她遠房表親,目前的監護人,可以簽字,快點吧。」
護土明顯有所遲疑,但現在救人要緊,她也顧不上懷疑男人身份的真實身份,拿出了病危通知書和擔保書。
大叔毫不猶豫都簽了,手極其穩當,末了遞還回去後又向護土鞠了一躬:「非常抱歉給您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但還是拜托你一定要把她救回來,沒了她我們都活不了,她真的很重要,拜托了。」
護土連道當然,立刻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內,加藤夏美躺在手術台上,邊上圍著五六個醫生,鮮紅的血跡已經染滿了手術台,他們正在處理腹腔出血問題。
剛才護土只是挑了最可能致命的傷來說,而實際上加藤夏美現在身上可以說是體無完膚了:兩根肋骨斷裂、右手手骨骨折、腦震蕩加顱內出血……
「有人做擔保了,可以進行開顱手術。」護土看著嚴肅認真的醫生們。
醫生們似乎聽到了,又似乎沒聽到,都低著頭專心對付腹腔出血問題。
護土知道他們都聽到了,放在手中的簽名紙,開始目不轉睛地看著機器數據,這台手術難度絕對不小,要想救回來,需要每一個人的努力。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所有人都不安地等待著,期間有過一次護土出來告訴他們庫存血袋不足,但又需要繼續輸血的情況。
這次是龍宮寺堅站了出來,笑道:「看來她給我的血還得還給她啊。」
雖然在笑,但眾人都知道他的內心是沉重的,到了這個地步,他們都束手無策,只能干等著出結果。
終於「手術中」的紅燈熄滅了,所有人都盯緊了手術門,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很快門打開了,走出幾位醫生,他們看著緊張的孩子們,為首的一個兩鬢微白的男人兩眼一彎:「手術成功,病人已經脫離危險,接下來住院治療就好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沒了支撐的花垣武道與松野千冬頓時癱倒在地,痛哭流涕。太好了,太好了,這次沒有人出事!!!
牆角處,聽到加藤夏美已經沒事的稀咲鐵太將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攥著手機的手心早已布滿汗水,好在沒事啊。
他停頓了有一會,才起步離開醫院。
大廳等待的半間修二再度看了眼手機的顯示時間,已經是第二天早上6點32分了,過去了6個多小時了,人不會真的出什麼事了吧,真是的,到底是怎麼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的啊,明明當時都綁緊了啊……
很快他就等到了稀咲鐵太的出現,站起身時,聽他道:「人已經沒事了,我們走吧。」
「沒事了……」半間修二明顯怔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心瞬間放了下來。「哈,那家伙還真是命大啊。」
他們並不知道從始至終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幾個人盯著,暗處的男人正是被三谷涉之排過來保護加藤夏美的阿梟。
此刻他露在外面的手青筋暴起,盯著兩人的眼神仿佛要把他們大卸八塊一樣,要不是這兩個人打亂了阿奈小姐的計劃,她現在怎麼可能進醫院?!如果不是小姐有命令不能殺他們,他早就動手了。該死的家伙!
原來在接到半間修二「回家」邀請的時候,加藤夏美便感覺不大對勁,提前跟大叔和阿梟發了短信,告訴了他們那個地址,並讓他們趕過去待命。
他們按地址趕到時,就看到稀咲鐵太與半間修二在交代手下看好人。而等他們兩個離開後,他們便動手硬闖,雖然是不良,但和他們兩個在道上滾打摸爬這麼久的人還是很大差距的。
然而找到人後,他們發現加藤夏美被迷暈了,一時半會醒不過來,只能先把人帶走了。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她這次昏迷了整整一天才出現醒過來,按理來說迷藥只能持續4到5小時的。
而原本大叔和阿梟是打算跟著她一塊去宇田川基督教堂的,但是加藤夏美不允許,她說:「這是我自已的事,不用你們管,區區一個柴大壽還奈何不了我。」
然後,他們就只敢遠遠看著她干淨利落地干掉那一百個人,進入教堂內。那時他們看著人明明沒什麼大事,可沒過多久,場地圭介、佐野萬次郎、龍宮寺堅就接連趕到,緊接著加藤夏美就被抱了出來,緊急送往醫院。
病房外,晨光依稀照在走廊上,大叔和阿梟都是一副悔恨臉,沒能保護好阿奈是他們的失職,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整個三江組都會因為他們而葬送。
轉眼,時間過去了三天。
場地圭介坐在病床邊,看著還在昏迷的人,心是怎麼樣都不能安定下來,雖然醫生說她是輕微腦出血,過幾天能醒,但三天過去了,她已經沒有一點動靜,很難讓人放心。
這三天他們幾個人輪流看護,生怕她又出現什麼情況。因為醫生也說她的情況奇怪,原本她當時腦部出血量已經到達需要動手術的程度了,可是清理完腹腔出血後,腦部出血奇跡般的消失了。
因為情況太過奇怪,加藤夏美還在重症監護室呆了兩天才轉出來。結果還是好的,醫生表示她的恢復情況很好,就是因為顱內出血,可能會出現失憶的情況。
場地圭介看著毫無動靜的人,倒是不怕她醒來之後記不得他們,怕就怕她醒不過來,都已經三天了啊……
就在他走神不安時,額頭纏著繃帶、臉上盡是淤青的加藤夏美終於悠悠轉醒,大腦混沌中伴著刺痛,眼前景像一片模糊,她下意識想抬手揉眼睛,卻發現右手沒了知覺,偏頭看去,還是一片模糊。
應該是打上石膏了吧……
「小赤藤,你醒了!」場地圭介突見人動了,激動地站了起來,那布滿血絲的眼中迸發出驚喜的光。
加藤夏美看向他,只有模糊的人影,這是後遺症嗎?看不清了。這次傷得有點重啊,昏迷了很久嗎?
眼見加藤夏美看著自已久久不發聲,場地圭介心頭一跳,湧出一抹不明的情緒,難道真的失憶了嗎?
第204章 醒過來了
「小赤藤,你……還記得我嗎?」場地圭介聲音有些顫抖,眼中的惶恐藏也藏不住。
「嗯?」加藤夏美眼神茫然,她剛醒過來,腦袋還很痛,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他的意思。
聽著帶有疑問的鼻音,場地圭介呼吸一窒,她真的不記得了!!!
緩了好幾秒,場地圭介又開口了:「沒事,沒事,我……我去給你叫醫生看看,你等等,別亂動啊!」
加藤夏美視線中模糊的身影消失了,她還沒反應過來,張了張嘴想喊住人,但三天來沒喝水,一吸入空氣就感受到難言的干燥感,不自覺開始咳嗽起來。「咳咳咳!!!」
剛跑出去的場地圭介一聽到咳嗽聲跑得更快了,他覺得現在的加藤夏美一定很難受,必須快點找到醫生。
門外走廊邊長椅上閉目休息的大叔聽到咳嗽聲猛然驚醒,眸中透著恐慌,迅速跑進病房內,看到加藤夏美咳得一顫一顫,心都揪了起來。
以最快的速度按下床頭的呼救鈴,然後來到床櫃,倒了一杯水,驚慌之中撒出不少。
他緊張地扶起咳歇的人,把水遞到她嘴邊:「阿奈喝水。」
加藤夏美大腦是一陣抽痛,尋著本能張開嘴把水喝了下去,差點就把自已嗆死了。
幾分鐘後緩過勁來的加藤夏美眼前也清晰了些,看到緊張且頹廢模樣的大叔,笑了笑:「已經沒事了,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簡單的一句話,大叔沒忍住紅了眼眶:「你真的是要嚇死我們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剛說完這句話,場地圭介帶著醫生風風火火趕了進來,指著人:「快醫生,這家伙失憶了,快幫她看看。」
誰失憶了?
加藤夏美茫然地看向他,剛好跟他急切的眼神對上了,然後,場地圭介更激動了:「你們看她,這家伙不認識我了!」
「你別激動,我們先檢查一下。」醫生被他激動的樣子嚇了一跳,忙開始圍著加藤夏美進行各方面檢查。
「誒,不是,我……不是……」加藤夏美來不及解釋,幾雙大手齊上,對著她眼皮、嘴巴就開始扒拉,手電筒照得她直晃眼睛,好好的世界又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大叔和場地圭介在一旁看得揪心,別再出什麼事了,拜托拜托。
幾分鐘後,加藤夏美氣息奄奄,聽著一群醫生在病床邊低聲交談。
「奇怪了,這孩子好像沒什麼後遺症啊?」
「體溫正常,反應正常,好像除了身體虛弱些沒有別的大礙。」
「不可能吧,那腦出血……沒了?」
「……」
又是幾分鐘後,焦急不安的兩人等來了眾醫生商討的結果:「目前看起來沒事了,但是傷得很重,需要住院休養……」
加藤夏美聽著要把她完全當廢人養的話,沒有一點力氣反駁,好累,頭好痛。對了,其他人應該沒事了吧?mieky及時趕到,大壽應該就會被打敗,不知道大壽有沒有去醫院,他傷的也不輕……
漸漸的加藤夏美意識開始變得混沌,她仿佛睡過去了,腦海中浮現出曾經的過往。
「不管以後變成什麼樣子,我希望你還能像現在一樣相信我。」
「再給我點時間,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若若,別離開我,我就只剩你了啊!」
……
「你也恨我啊,三谷。」
……
「你變了很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你根本就沒想過救他們,你只是滿足於戰鬥、殺戮帶來的快感,是為了你無聊的欲望而已,你不僅騙過了我們,也騙過了自已!」
……
「小赤藤,迷藥的感覺怎麼樣?這還是你教我的。」
「我恨你啊,小赤藤,如果沒有你就好了,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
「我向你保證,真一郎,他們都會有一個完美的未來。」
……
細密的汗珠布滿額頭,秀眉緊蹙著。加藤夏美陷入了過去的夢魘,滿心為東卍奮鬥的畫面,與大家在一起玩鬧的畫面,那足夠溫暖的每一幕都在下一面被無盡的痛苦掩埋。
在一片黑暗之中,加藤夏美不斷掙扎著逃離,痛苦,壓抑,失望……到底有什麼可以讓這些緩解?
突然黑暗的深處,有什麼東西衝了出來,殷紅的顏色驅趕了一切。
下一秒,加藤夏美陡然睜開眼睛,布滿血絲的眼睛充斥著恐懼,額頭滿是細膩的汗珠,整張臉白得不正常。
「小赤藤,你醒了,別怕,醫生馬上就來了!」場地圭介驚慌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場地圭介手足無措,從剛才開始加藤夏美就渾身劇烈顫抖,臉色也是瞬間就白了,嚇得他馬上就拍下了急救鈴。
加藤夏美大口呼吸著,想要擺脫剛才的窒息感,眼前都是模糊,像是蒙上了一層細紗。
她沒有受傷手伸向空中,想要抓住些什麼,那樣子仿佛要快溺死了。
場地圭介嚇得立刻抓住她的手,整個人都是急躁的,但是又不得不吧語氣軟下來:「沒事沒事,醫生馬上就到了,你先放松點,放松一下,快到了。該死的,怎麼還沒來?!」
加藤夏美感受著手掌傳來的溫度,一顆劇烈跳動的心漸漸平穩下來,醫生趕過來時,她的情況已經平穩下來了。
又是一番折騰後,加藤夏美徹底緩過來了,一邊打著點滴,一邊看模糊的人:「呵,你看起來還蠻緊張的。」
場地圭介眼睛一瞪,他能不緊張嗎?!出來這麼大的事,論誰都不可能視若無睹吧?!也就她這個沒心沒肺的家伙能笑出來!
「你是不是欠收拾?1打100,真以為自已當上隊長就很厲害了!」
「是103好嘛,算上柴大壽他們啊,雖然沒有完勝。」加藤夏美笑了笑,臉色的病氣散去了些。
「你還好意思說!」場地圭介都要被氣死了,要是不是他們幾個及時趕到,柴大壽都得把她打死了!她還好意思把這當榮耀……好吧,確實挺榮耀的,打倒100人還能跟柴大壽那個怪物的……不對不對,重要的是她不過自身安危的打架!
下一秒加藤夏美單手扶頭:「哎呀,頭好疼。」
場地圭介一秒消音,拜托能裝得像一點嗎?至少要有痛苦的表情吧。「笑笑笑,早晚死在外面,懶得跟你說。」
「混小子!你咒誰呢?!」一聲中氣十足的女高音響起。
場地圭介一回頭就看見自家母親大人挎著小包,滿臉怒容,後方是松野千冬的父母,再是唯唯諾諾的松野千冬。
「媽,叔叔阿姨。」場地圭介顯然不意外他們回來,默默退到床頭櫃邊。
聽出是場地母親的聲音,加藤夏美動了動頭,努力看過去,露出平常溫和的笑容:「叔叔阿姨好。」
這一聲招呼讓三位大人眼眶一熱。
那天聖誕節他們也都放假回來了,原本是要邀請加藤夏美一起好好過節的,沒找到人,加上孩子們都不在家,還以為是一起出去玩了。
結果隔了一天就看到滿身疲憊的場地圭介和一臉傷痕的松野千冬,再一追問,就知道加藤夏美重傷住院了。
面對這個好女孩,他們當然都是先把孩子們罵了一頓,然後主動照顧還處於昏迷中的人。
那天她醒來的時候剛好趕上他們回家帶東西,回來時她又陷入沉睡了,不過好在結果是好的。
第205章 探病
「你說你一張嘴長著是干嘛的?一句好話都不會說了是吧?!」場地母親一到病床邊就指著場地圭介發怒,人因為他們受傷就算了,好不容易救回來,他還咒人死,就一點吉利話都不會說。
場地圭介錯開目光,毫無氣焰:「就是要讓她長點記性。」
「長記性,是該長記性,夏美,以後少跟他們出去,免得又受到波及。」場地母親十分強勢道。
場地圭介和松野千冬腹語:這次是她自已搞出來的事,您應該讓她自已不要作死才對。
短暫批評後,場地母親拿出了自已煲的粥:「我給你煲了瘦肉粥,本來是想煲雞湯的,但是這小子說你喝雞湯會吐,就算了。要嘗嘗嗎?」
「謝謝阿姨,真的是太麻煩你了。」加藤夏美正好感到了飢餓。
彼時帶了剛熬好的雞湯的松野父母有點尷尬,只能用眼神指責自已兒子怎麼不把忌口跟他們說,這兒媳婦跟別人跑了活該!
還在被父母以為他和場地圭介是情敵關系的松野千冬茫然,他又怎麼惹到爸媽了?她不喝雞湯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啊!
過了一會,幾人開始閑聊,主要是為了交代加藤夏美好好養身子,說她這次傷得如何如何重。
不知不覺就聊到了大叔身上了。「對了,夏美,你那個遠房親戚人不錯啊,這忙前忙後給你交各種醫療費,還盡心盡力照顧你。」
加藤夏美怔愣一瞬,腦海中浮現出大叔和阿梟的身影,這次她傷得這麼重,倒是連累他們了。「您知道他們現在去哪了嗎?」
三人同步看向場地圭介,他一直待在醫院沒回去,應該是知道的。
場地圭介收了收皺起的眉頭,搖了搖頭:「不太清楚,你昨天醒過之後就沒再見到人了。」
「這樣啊。」應該是回去跟三谷涉之領罪了吧,還是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吧。加藤夏美這樣想,便問他們要來手機。
電話撥通後響了幾聲就被接通了:「喂。」
「我是加藤夏美,請問白石先生和阿梟還好嗎?」加藤夏美聽到熟悉的聲音,忙問,心中暗自祈禱三谷涉之沒有下手。
「你醒了?身體感覺怎麼樣?需要我給你買什麼東西嗎……」
「白石先生和阿梟很照顧我,這件事是我自已的原因,麻煩他們為我操心真的很抱歉。」加藤夏美聽出他想轉移話題,打斷他。
三谷涉之沉默下來,看了眼面前趴著的、背後滿是血痕的兩人,良久才回應她:「他們沒事,只是保護不力給了點懲罰而已,道上有道上的規矩。」
如果不給他們懲罰,以後這種事只會變本加厲。
加藤夏美明白他的意思:「謝謝,讓他們好好休息吧,這次對不起你們,錢我會盡快補上。」
作為賭場的擁有者,三谷涉之不缺錢,他知道對方的意思是:對付ecr的計劃推後,但我會盡快給你們一個交代。
「不急,你好好養傷,有什麼需要跟我們說,身體最重要。」三谷涉之說完這句話就把電話掛了,然後吩咐手下的人把昏迷過去的兩人抬去治療。
病房這邊,加藤夏美慣性刪除通話記錄,這一幕被場地圭介和松野千冬看在眼裡,兩人都默不作聲。
很快他們都離開了,因為長時間的照顧和精神高度緊張,場地圭介需要休息,至於其他人也各有各的事要忙,即便很擔心她現在的情況,也還是要離開。
不過病房並沒有安靜多久,佐野艾瑪、龍宮寺堅、佐野萬次郎三人來了。
佐野艾瑪見她真的醒過來了,頓時就哭了,想要抱她卻又不敢,邊哭邊罵她。
加藤夏美都被她這幅樣子逗笑了:「拜托,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你這樣很像哭喪啊。」
佐野艾瑪哭的一抽一抽,眼淚根本就止不住,被她這麼一說氣的眼淚更多了。
龍宮寺堅也是無奈,一邊給人擦眼淚,一邊不忘調侃:「少說兩句吧,就你這煞神連伊邪那美(日本死神)都不敢收你,到時候要真的老死了可往哪去。」
佐野艾瑪水汪汪的大眼一瞪,一掌就拍在他擦淚的手上,怒氣衝衝:「你說誰會死呢?!夏美會好好的!」
龍宮寺堅不痛不癢,繼續擦眼淚,哄到:「是是是,不會死,大家都好好的,好好的。」
加藤夏美躺病床上,被喂了一嘴狗糧,還笑得分外開心。感情好就好,長長久久的,等成年了就能辦婚禮了,嫁妝買些什麼好呢……
想著想著,病房安靜下來,她又睡了過去,沒辦法,傷得實在太重了。
等她再醒過來天都黑了,病房內白熾燈明亮得晃眼,周圍說不上安靜。
看到病床上的人動了,靜靜注視著她的三谷涉之開口:「你醒了,想吃什麼嗎?」
加藤夏美一只手勉強想撐起自已,明顯沒成功,於是道:「叫護土,我想去一下衛生間。」
三谷涉之聞言就利落起身出去,很快幾個護土就來了,合力扶起加藤夏美,把她送去衛生間,又給送回來。
來給加藤夏美送晚餐的佐野萬次郎剛好看到加藤夏美被送回病房,便想自已來得正好,離門口還有些距離時,護土全都退出來了,隱隱聽到她們在談論病房裡的男人。
佐野萬次郎沒有多想,來到門口時卻頓住了腳步。
「第幾次了?你這是第幾次因為他們進醫院?」三谷涉之語氣並不好,整個人都有種壓抑的憤怒感。
加藤夏美知道他這是要「興師問罪」,還頗有興趣的細想了一下:「如果只算住院的話,是第二次。如果不算,不知道來了幾次了。」
看著她那沒心沒肺的笑容,三谷涉之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你知道你這次傷得有多重嗎?!但凡晚一步,你就……」
「死了。」加藤夏美笑得很平靜。「我知道,可我這不是好好的嘛,draken說我是連伊邪那美都不敢收的存在,我根本死不了。」
看著三谷涉之愈發黑沉的臉,加藤夏美還在笑,她看向外面的黑夜,又看了回來:「這條路不就是這樣嗎?黑漆漆的,偶爾磕磕碰碰,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撞上一把刀,捅個對穿。血涼了,也就死了。」
三谷涉之沉默了,從她選擇在這條路走的時候,一切都決定好了。但是……
「你本來不應該受傷的,為了那群無聊的小孩,打架,進警局,住院,幾次了?明明就不用這樣,你本來是很聰明的,跟那群蠢貨在一起後,你這腦子就跟宕機了一樣。拜托,你還清楚自已的身份嗎?那群家伙遲早會離開的,他們都不適合在這條路上走,你明明很清楚,就是不能斷的干脆。」
加藤夏美臉上的笑漸漸消失了,她當然清楚,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群家伙從故事的開始就不是走在這條路上的人,而她早就偏離了軌道。
「我會斷干淨,但不是現在,我……舍不得,我還需要幾個人。」加藤夏美平靜地看著他。「關於ecr的事,我會盡快幫你解決,到時候,也就結束了。」
三谷涉之看著她,突然注意到她的眼睛不太一樣了:「你的眼睛怎麼了?」
「有點看不清楚了,應該是被擊打後的後遺症,等血塊消了應該就沒事了,需要點時間而已。」加藤夏美不以為意,她這具身體奇怪的很,傷都好的比較快。
三谷涉之認真地盯著她看了一會,道:「你的眼瞳好像變成紅色了,這也是後遺症?」
紅色?加藤夏美茫然了一瞬,又道:「應該是吧,人體本來就是迷一樣的存在,很多事都很難解釋。關於ecr,剛打擊了他們一次,最近應該不會有什麼動作,不過這段時間剛好過年,要更小心警察調查。」
第206章 談話
「我知道了。那幾個綁架你的家伙已經沉海了,至於主謀……」三谷涉之故意拖長了音。
加藤夏美秒懂他的意思:「別找他麻煩,這件事我會親自解決,還有黑龍和東卍都不要動,你管好黑道就行,不良界會有它的王。」
三谷涉之靠在了椅子上:「你說的是那個金發的小鬼?不良界的王?呵,也就你會這麼認可他。我調查過他了,打架上確實比我們當年要好多了,但是這個腦子不太行,被人牽著鼻子走……」
「你管的是不是太寬了?」加藤夏美冷聲打斷他。「黑道的人就管好黑道的事,不良的事就要交給不良來,這是我信奉的教條。要是逾越了,我不會保證你還能活著。」
三谷涉之頓時感覺眼前的人有幾分陌生,那雙眼睛仿佛在閃動著血光,讓他心底竄出一股寒意。「你……還好嗎?」
「嗯?」加藤夏美表情茫然,下一秒就蹙眉,用手敲了敲頭。
這突然的一幕嚇到了三谷涉之,不會是這一會談話又談出什麼後遺症了吧?!
還不等他開口詢問,加藤夏美突然說:「對不起,我……好像有點奇怪,你不必在意剛才的話,不用叫醫生。」
三谷涉之半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默了好一會,又問起剛開始的問題:「你想吃什麼?」
加藤夏美眼神茫然了一會,又笑了起來:「冬瓜排骨湯吧,不要蝦米,還有紅棗桂圓粥,麻煩了。」
三谷涉之愣神片刻,起身離開,讓她等一會。
到了樓梯口,他打電話吩咐下屬買東西,自已則轉去腦科室,他有必要問問傷了腦子會出現什麼情況。
另一邊,黑夜暗沉,店內可謂熱鬧非凡,二樓上半間修二淡定點燃一支煙,趴在欄杆上,無聊地看著下面,耳邊的吵鬧讓他有點煩了。
就在這時包廂門開了,稀咲鐵太先行走了出來,後方傳來一聲:「那麼,合作愉快。」
稀咲鐵太回過頭,看到黑川伊佐娜笑眯眯的樣子,客氣又疏離:「合作愉快。我們就先走了,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
說完,頭也不回就走了。
尚在包廂內的黑川伊佐娜看笑了:「這家伙還挺狠的,希望你能撐得久一點mikey。」
一旁鶴蝶默默看著,只言不發。
出了酒吧的稀咲鐵太長出一口氣,黑龍的計劃失敗了,他還和若若鬧掰了,現在只能把賭注押在黑川伊佐娜身上,希望他能是個聰明人。
他正這麼想著,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拿出手機盯眼一看,顯示來電竟然是——mikey!!!
稀咲鐵太眼瞳縮了縮,接起電話時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您好,總長,有什麼事嗎?」
「稀咲,我需要和你見一面,有時間嗎?」佐野萬次郎聲音聽不出波瀾。
稀咲鐵太感覺不太對,這家伙不會是知道了什麼吧?他的那些計劃?還是他和若若的關系?會動手嗎?
雖然心中有許多猜測,但他還是回答:「有時間,我們在那個拉面店見面吧。」
「去俱樂部吧,我想要個安靜的環境,好好跟你聊聊。」佐野萬次郎道。
稀咲鐵太默了兩秒,應下來。
半間修二在他旁邊聽著,見他掛斷電話,便嬉皮笑臉的問:「怎麼?被發現了?mieky來興師問罪來了?嘖嘖嘖,這可怎麼辦好呢?」
稀咲鐵太白了他一眼,收了手機:「不管怎麼樣,先過去吧,如果真的要動手,他也不會淘到好處,大不了,換個棋子罷了。」
說著,他摸上腰間剛到手的槍支,五發子彈,只要他夠狠,沒有人能從他身邊奪走什麼。
半間修二懂了,笑容燦爛:「知道啦,可惜了現在小赤藤還躺在床上,應該想不到你會這麼不安分吧,哈哈哈。」
稀咲鐵太眼神暗了暗,想把這家伙的嘴縫上!
幾十分鐘後,稀咲鐵太搭著半間修二的機車來到了俱樂部,便見佐野萬次郎等在了台階下方,垂著頭,好像沒什麼精神。
聽到腳步聲,他抬頭看過去,一雙黑眸深不見底:「稀咲,我需要你幫我。」
稀咲鐵太頓感遍體寒意,這種不妙的感覺令他心髒狂跳不止,但面上的淡定已經成了習慣:「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把小赤藤搶回來!」佐野萬次郎此刻仿佛被黑暗包裹起來,渾身都透出一股極強的壓迫感。
稀咲鐵太心中一沉,若若怎麼了?————————————————————————
次日清晨,當陽光灑進病房,加藤夏美悠悠然醒了,美好的一天從身體檢查開始,然後吃藥,打點滴,聊天,睡覺。
問為什麼沒有發呆?因為醒著的時間裡,她的病床邊就沒空過,探望的人一個接一個,還都不想走。
加藤夏美心中哀嘆:沒想到挺過了手術室,又迎來了探病的挑戰,累,好心累。
不過在探病過程中,加藤夏美發現佐野萬次郎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而且那個目光好像基本都在自已身上。
這不由讓她心驚,不會是想等人都走了,興師問罪吧?那她該怎麼回答?裝無辜?不知情?路過,多呆了一會……
終於,午睡過後審判的時間到來。
加藤夏美一睜眼就感覺到有視線,一轉頭剛好就對上佐野萬次郎那死寂一般的眸,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而此時此刻,病房內就他們兩人,安靜的有點詭異。
加藤夏美被他看得心頭發慌:「額,那個mikey,你……我……這個……」
在她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時,佐野萬次郎開口了:「兩年前我組建了東京卍會,這明明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大哥卻阻止我,他說我會因為這個死掉。那個時候我認為我很強,絕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就嘲笑他。」
「後來,他又跟我說沒事了,未來會有人幫我……」
說到這裡,佐野萬次郎停頓了一下,那雙眸直愣愣盯著加藤夏美看。
「他讓我好好活下去,以後東卍會有能全心全意幫助我的人……」
說話間,佐野萬次郎陷入回憶。
那天剛下完雨,天空難得的清爽,金燦的陽光撒在庭院裡,讓人覺得身心舒爽。
剛放學回來的佐野萬次郎就看見自家大哥坐在廊沿邊,一副惘然若失的模樣,他嬉皮笑臉走過去,一巴掌拍在佐野真一郎身上:「嘿!怎麼了?又被女朋友甩了?」
佐野真一郎沒有被驚嚇到,只是淡定轉頭看他,那眼神是說不出的復雜,反正那個時候佐野萬次郎是理解不了。
佐野萬次郎正覺得奇怪,打算問他到底怎麼了時,他突然被抱住了。
「萬次郎,不要擔心,未來會有人幫你,那是個紅發的女孩會幫你,請務必要相信她。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好爺爺和艾瑪,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佐野萬次郎感受到肩膀的濕潤,很慌張:「喂,你說這些話干什麼?!你哭個什麼勁?大哥,你最近很奇怪欸!」
佐野真一郎聞言,收了收眼淚,笑著扯了扯他的臉:「這不是最近看你能耐大了嘛,黑龍九代都沒了,你這個小屁孩要長大了,可就要擔好這責任了。」
佐野萬次郎一巴掌拍開他的手,生氣道:「你別想著把事往我頭上攔,為個女人要死要活的,哪有你這麼慫的全日本第一啊!」
佐野真一郎收回手,笑了笑:「是啊,我太弱了,保護不了你們,未來也就靠著她了,你可不要到時候遇見她的時候欺負她,不然會死的很慘。」
說完這句話,他站起身,摸了摸佐野萬次郎的頭:「好了,我還有事,去找阿若和弁慶一趟,晚點會回來。」
那時候的佐野萬次郎總覺得大哥最近的情緒很奇怪,人也很奇怪,沒想到……
第207章 黑色衝動出現了!
佐野萬次郎的回憶到此為止,他的話也已經講完,目光再度聚焦的加藤夏美臉上,然後他看到了驚恐,這一瞬間他心仿佛被割開了一道口子,冷風呼呼的往裡鑽著,那雙眼睛更是暗沉。
而此時此刻加藤夏美何止驚恐,簡直要死。
在她的視角裡,佐野萬次郎身上正源源不斷的冒出黑色的霧狀物,又好像實質的觸手一般,一點點要將他包裹起來。
喂喂喂,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啊?!是那個該死的詛咒出現了嗎?怎麼辦?該怎麼辦?她不就是打了個架嗎?用得著引動這團烏漆嘛黑的東西嗎?!
加藤夏美內心一陣慌亂咆哮,大腦傳來陣陣刺痛,讓她的意識更加混亂,一時半會除了驚恐,她再沒有其它表現。
這時她發覺佐野萬次郎身上的黑色物質噴湧的更多了,那氣勢仿佛都要把她給掩蓋了。
就在這時佐野萬次郎站了起來,死寂的眸直勾勾盯著她恐懼的臉,語氣聽不出情緒:「為什麼要怕我?」
看著那已經到面前的黑色物質,加藤夏美下意識伸手想要揮開,然後響亮的巴掌聲就響起了。
加藤夏美懵了,佐野萬次郎也懵了。
「額……那個,有……有蚊子。」加藤夏美半天就想到這麼一句話。
佐野萬次郎嘴角抽搐,大冬天的蚊子,生命力可真是太強了。
加藤夏美眼見黑色衝動退回了點,伸手又揮了兩下:「真是的,蚊子有點多,你看不到嗎?」
感覺到有點古怪的佐野萬次郎直起身,內心的那股衝動竟然散去了些,看她還再揮手問:「現在還是冬天,哪裡來的蚊子?」
加藤夏美尷尬,忘了,不過她很快給自已找了個理由:「可能是腦子受傷的後遺症吧,我真的聽到蚊子飛的聲音了。」
隨後看到漸漸散去的黑色衝動,又反問他:「你剛才怎麼了?感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一副要殺了我的樣子,誰刺激他了?
佐野萬次郎沒有回答,而是問:「需要我幫你叫一下醫生嗎?」
加藤夏美搖了搖頭:「不用,我覺得你更需要看醫生。」
病房死一般的寂靜。
加藤夏美一口氣憋著,心髒狂跳,完了完了,說話沒過腦子啊!要死了,要死了,快圓回來,快!
「額,我的意思是說……那個……這次跟柴大壽打架,你應該也是受了傷的,要好好看一下。」
佐野萬次郎靜靜看著她胡言亂語,身上的黑色衝動徹底散掉了,心裡倒是覺得她傷了腦子後有點搞笑。
加藤夏美目光在他身上掃視了一下,發現黑色衝動沒了蹤影。心中有些奇怪,這是散了,還是又被收回去了?
「我沒有和柴大壽打,不過我確實有想要跟他打一架的衝動,確切的說,是殺了他的衝動。」佐野萬次郎重新坐了下來,回憶起那天的感覺。
「那天我感覺心慌,恍惚間聽到你和三谷的機車聲。趕過去的時候,剛好遇到場地,他說有人給他發了你們出事的短信,還注明了地點。」
「我們到的時候,教堂外面已經是一片狼藉了,這是你干的。100號人,我們都很清楚,你應該撐不住了。那個時候我很害怕,阿帕、堅仔、場地、一虎都出過事了,如果你們也出現什麼意外,我覺得我……」
「我們這不是沒事嘛,你別激動,別激動。」加藤夏美眼看他身上又飄出黑色衝動,開始緊張起來,這孩子一言不合就開大啊!
黑色衝動往身體裡縮了縮,佐野萬次郎還在講:「當時看到你滿身傷痕的時候,我突然突然就覺得自已好弱,明明是被稱為無敵的存在卻還是保護不了你們,創建東卍原本的核心是為了保護伙伴,創造時代,可是現在……」
「mikey,手給我。」加藤夏美打斷了他,認真道。
佐野萬次郎愣了愣,把手遞過去,被她緊緊拉住了,可能是天還很冷,她的手冰涼的。
「你是『無敵的mikey』沒錯,但也還是個15歲的小鬼呀,之前就跟你說過的吧。所以你別什麼事情都自已一個人扛,你還有我們啊,東卍的大家都會幫你,別怕。」
佐野萬次郎怔愣著,突然眼眶中閃爍起了淚光,卻是硬生生被他憋了回去,笑了笑:「什麼啊,又是一副大人模樣,拜托你比我還小誒。」
加藤夏美看著徹底消散的黑色衝動,心中暫時松了口氣,看來這黑色衝動本質也是心理疾病的一種化身,只要好好做心理引導應該就會沒事了。「什麼什麼啊,你的心理年齡還不如我呢,我可不要小旗子才能吃飯。」
佐野萬次郎笑了,目光落在她那雙猩紅的眸上,沒有和血一樣的壓抑,而是像玲瓏剔透的血玉。
頓了頓,他問:「所以,你是那個人嗎?」
加藤夏美瞬間明白他的意思:「雖然我不是,但是我會幫你的,你也好,東卍也好,大家都會好好的,這可是我的承諾啊。」
有我在,你們都不會有事。
佐野萬次郎手緊了緊:「那可說好了,你不能隨便就走了,東卍很需要你,大家都很喜歡你。以後不要再胡亂做這樣子的傻事,知道沒有?」
「知道了,我發誓,不會有下一次!」加藤夏美豎起三根手指,一臉嚴肅與認真。
佐野萬次郎卻還是很不相信,不過也沒有再追究這件事,而是聊起了病情,不過是他自已的:「其實,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內心萌生出了一種黑暗的東西,它偶爾會擴散開來,讓我有一種想要毀滅一切的衝動。」
加藤夏美臉色一沉,黑色衝動,是真一郎殺死穿越者得到的詛咒,因為真一郎死亡,詛咒降臨到了原本不應該存活的佐野萬次郎身上,勢必要他得到惡果。
「我控制不了它,之前血色萬聖節和派出所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沒有想殺你,只是控制不住,對不起。」佐野萬次郎低著頭,語氣是滿滿的歉意。
「這事啊,我沒有在意,你也不必在意。」加藤夏美道。「是難以抑制的衝動嗎?可能只是心理疾病吧,你不用太擔心,我會幫你解決的。」
她必須讓佐野萬次郎先克制住,再找到其他的解決辦法,有因必有果,萬物相生相克,總會有解決辦法。既然她能來到了這個世界,必然也是有些原因的,可能她就是解決這黑色衝動的關鍵。
佐野萬次郎抬起頭,眼神閃爍了一下,他……其實也不是很想克制這種感覺,變強啊,他需要這東西,不然他不能保護好身邊的人。
他之前拜托過稀咲鐵太幫他引出這種感覺,就是在血色萬聖節的時候,那種被黑暗充斥的感覺很輕松。
但是他也很清楚,這股衝動會傷害身邊的人,克制與釋放讓他時常陷入兩難。
加藤夏美根本不知道他內心的活動,還在認真做著打算:「這樣吧,我過幾天幫你問問國內有沒有什麼厲害的心理醫生,好好做心理疏導應該能緩解不少。你平常也不要什麼事都壓在心裡,這很容易憋壞。有什麼多跟身邊的人交流,我相信大家都很願意幫你。」
佐野萬次郎收了收思緒,點頭:「那就拜托給你了。」頓了頓,他問。「不過,你自已沒去看心理醫生嗎?」
加藤夏美不解地愣了一下,她看什麼心理醫生?她又沒病。
佐野萬次郎看到她眼中的茫然,張嘴也不知道說什麼,她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已的心理也有不小的問題,但是現在說出來那個警察的話會不會又刺激到她……算了算了,以後再說吧,現在還是讓她好好養傷。
悠于 2025-7-19 13:57
第208章 過年
時間轉眼又過了兩天,跨年夜如約而至,大街小巷張燈結彩,武藏神社更是熱鬧非凡,古色古香的樓閣,人人穿著新衣,每個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只不過這些與東卍的干部們沒有什麼關系,因為他們都自發的來到加藤夏美的病房,要陪她跨年,省的她孤獨。
三谷涉之手裡拎著高檔的食盒,站在門外,後面跟著柏實和幾個小弟,都是和加藤夏美熟知的人。
聽著裡面熱鬧的交談聲,三谷涉之最後還是帶著人走了,挺好的,這樣就不會孤獨了,還是不進去給她帶來麻煩了。
病房內。
加藤夏美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前面是圍了一群人,圍在單獨支起的小桌子,吃著重鹽油炸的食物,空氣中還飄蕩著淡淡辛辣味。
加藤夏美心裡憋屈啊,你們吃就吃,怎麼還誇上了?!不知道這裡有一個不能吃這些東西的病人嗎?!
但好在加藤夏美的注意力並不完全放在食物上,身邊也是圍了不少人,談天說地。
病房開的是最貴的特級病房,所以房間不小。
此刻龍宮寺堅、場地圭介、河田兄弟、武藤泰宏五人圍著桌子坐著,桌子上放了很多菜,地上還有飲料。
佐野艾瑪、柴柚葉、露娜、瑪娜、松野千冬都陪在床邊和加藤夏美聊天,一個個都穿的簡樸,倒沒有什麼過年的樣子,想來也是為了陪伴穿著病號服的加藤夏美。
三谷隆、佐野萬次郎、花垣武道三人坐窗邊聊天,邊上還有個一直看著病床的柴八戒。
整個房間好不熱鬧。
突然柴柚葉注意到自家弟弟從坐下開始未離開過加藤夏美的目光,突然明白什麼,勾唇一笑,轉過來對加藤夏美道:「夏美啊,你有喜歡的人嗎?」
正聊著天的加藤夏美一臉懵逼:「沒有啊,怎麼了?」
柴柚葉聞言,挪了下身體,亮出身後一直看著病床的柴八戒:「你看我弟怎麼樣?身高183,長得也不差,身材你也是見過的,考慮一下唄。多少給我弟一個機會嘛。」
「啊?」加藤夏美持續懵逼。
柴八戒也呆住了,然後整個人爆紅,從臉紅到脖子:「柚葉!你亂說什麼?!」
松野千冬也激動了:「就是啊,你亂說什麼,小赤藤是場地哥的女朋友啊!」
「啊?」加藤夏美還在懵逼。
「才不是,加藤姐姐是哥哥的女朋友,我哥哥那麼好,加藤姐姐最喜歡哥哥了!」露娜加入戰場。
瑪娜附和:「加藤姐姐是哥哥的!」
加藤夏美面部表情已經開始崩壞了,這……什麼跟什麼啊?!
這時佐野艾瑪也來插一腳:「不是,夏美要談戀愛也是跟mikey一起啊,他們兩多般配,而且mieky才是最強的人啊。」
加藤夏美以一種極其驚恐的目光看向佐野艾瑪,不是,她從哪裡看出來的般配?!
河田兄弟夾著菜往嘴裡遞,目光看著他們吵起來,哇塞,真的好厲害,他們怎麼不知道小赤藤魅力這麼大,家裡人全部折服了誒。
武藤泰宏挑眉,這好比架在處刑架上的犯人,好煎熬啊,小赤藤麻煩了。
被點到名的三谷隆:這和我有什麼關系?瑪娜露娜什麼時候誤會的?
佐野萬次郎疑惑:小赤藤不是公認的場地的女朋友嗎?艾瑪是看不到他們的相愛相殺嗎?和他這個總長哪裡來的般配?
場地圭介也懵了,什麼時候小赤藤和他們都這麼般配了?他們不都是兄弟……不是朋友嗎?
花垣武道:哇,修羅場,好厲害。
加藤夏美一時間覺得頭暈,胸口悶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她覺得不能在這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她鐵定要被「分屍」,太尷尬了啊!
「那個,我去趟廁所。」
她手腳並用要下床,滿腦子都是快逃快逃。
站在她下床一側的橘日向忙伸手扶人,眉宇間滿是擔憂,手是扶了,但又不敢太用力,畢竟右手斷了,左手也傷了,養了幾天都還是有點痛的。
「誒,你逃什麼?說說看啊。」龍宮寺堅看熱鬧不嫌事大。
加藤夏美腳下一軟,差點就跪了,內心狂吼:別說了,別說了,要死了啊!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表面結巴:「你你說說什麼啊?我我我聽不見。」
眾人唏噓,這逃避問題的手段真的是……
「真的嗎?!你等等我去給你叫醫生!」場地圭介頓時緊張起來。
之前醫生可是千叮嚀萬囑咐過的,大腦作為人類最神秘的器官,雖然腦出血離奇消失,但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突發情況,他不能確定現在這情況是不是真的。
萬一是真的呢?!
眾人以一種驚異的眼神看他:不是,這你也信!
場地圭介焦急忙慌跑到門口,眼看人就要出去了,加藤夏美驚慌道:「誒,不是不是,我胡說的,你激動個什麼勁啊?!」
場地圭介的腳步硬生生止住了,轉過頭狐疑的上下打量,發現她臉頰通紅,更懷疑她現在是發燒了。
他剛想轉身繼續去找醫生就聽到佐野萬次郎嘖嘖兩聲:「嘖嘖,某些人啊,也太緊張了吧,搞得好像媳婦要沒了似的。」
場地圭介腦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加藤夏美表示累了,直接逃離「戰場」。
她一個來回用了半個多小時,直等到自已心靜下來才回到病房,差點沒讓幾個人以為她又出什麼事了。
不過好在他們都很識相沒有再提剛才的話題,連瑪娜露娜也似乎因為三谷隆說了什麼而主動跟加藤夏美道歉。
加藤夏美當然不可能為難兩個小家伙,直接一笑而過。只是她看著那一桌自已沒法吃的菜,心裡有點不舒服,但大家好像都不覺得有什麼。
直到場地母親來了,她一看到那一桌加藤夏美目前禁止的菜式,就把人往外趕,也不管他們是不是什麼身高六尺的一拳能打倒她的不良,一口氣全轟出去了,不給任何反駁機會。
幾個女生看的目瞪口呆,好霸氣!
被趕出病房的幾人看了看病房門,又相互看了看。
「我突然明白場地這家伙的脾氣從哪裡來了。」河田內保也手裡端著兩個快餐盒,笑臉有些僵硬。
武藤泰宏看了看手裡湯汁已經有點撒出來的幾個快餐盒,嘆了口氣:「我們換個地方吃飯吧。」
幾人點了點頭,其實病房裡太多人也不好,現在這個時候還是適合出去玩。
病房內。
場地母親將她帶來的營養餐擺在病床頭的櫃子上,嘴裡還在說著剛才的事:「都是一群什麼孩子啊?不知道你不能吃這些東西嗎?還拿到病房裡來,存心膈應人是不是?你也是,不知道趕他們走啊?」
加藤夏美笑了笑:「我看他們挺開心的,反正也沒什麼。」
場地母親抬頭看了她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要再這樣老考慮別人,遲早得吃虧。」
加藤夏美依舊是笑了笑,沒太在意,也是做醫生習慣了,很多時候都要考慮病患和家屬的情緒。
有場地母親的到來病房裡的熱鬧減了幾分,畢竟是考慮的加藤夏美現在的身體情況,不能太讓她勞神費心,聊天也就平淡了很多。
而且顧慮到場地母親在場佐野萬次郎他們幾個都不好談論東卍目前的相關事件了,黑龍現在的情況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第209章 過年禮物
轉眼時間到了2006年1月1號0點00分。
窗外煙花准時綻放,金、紅、綠、紫、黃,多色的光彩照亮了每一個人微笑的臉龐,那種溫和且充滿希望與美好的光雖然稍縱即逝,卻引領了一年美好的開頭。
相比於武藏神社的熱鬧,病房內顯得寧靜而美好,白熾燈有些耀眼,卻抵不過窗外絢麗多彩的煙花。
爆炸聲似有似無,幾個腦袋就湊在床邊看著,這裡離煙花綻放點還是遠的,畢竟病人大多需要靜養,所以也只是能看到點點煙花在樓群之上幾番閃爍,轉眼即逝。
幾個男生表示理解不了,就沒跟她們搶窗戶的位置,靜靜坐在桌邊,也不說話,怕吵到她們看煙花,主要可能會被場地母親罵。
有場地母親坐鎮,病房內可謂每個人都規規矩矩,不吵不鬧,說起話來都輕聲細語。
至於年夜飯,場地母親還真沒想到會來這麼多人,燉了些排骨、肉粥之類的,主要也是為了加藤夏美的身體,根本就不夠分。
好在三谷隆是有分寸的,主動帶著兩位有點犯困的小朋友回家了,並祝願加藤夏美盡早康復。
剩下的幾人見狀也都說是晚上吃過才來的,就是想找加藤夏美聊天。
然後加藤夏美再度陷入社死環節,一房間7個人,都看著她一個人被場地母親喂飯,偏偏她右手不能用,左手用不習慣。
好在這種尷尬氣氛並沒有持續太久,他們就陸陸續續接到了家裡的電話,只能告別回家了。
而柴柚葉和柴八戒雖然沒了柴大壽的管束,但沒再繼續打擾,叮囑加藤夏美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加藤夏美躺在病床上,當場地母親最後關上病房門,內心不知怎麼,一下子空了。轉頭看了看空蕩蕩的病房,她不得不承認自已有些悲傷,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一個人孤獨學習、生活的日子。
好吧,可能走過生死邊關的病人容易感傷吧。加藤夏美這樣想著,調整了躺姿,面朝天花板,合上了眼,打算休息。
然而三秒後,加藤夏美又睜開了眼,她記起來了,還有一個人沒見。
她坐了起來,等了兩分鐘左右,她才下床來。
因為已經是午夜了,醫院走廊空蕩蕩的,但是白熾燈很亮,其他病房的門都關著,一點聲音都沒有。
「噠噠噠。」加藤夏美的腳步聲再寂靜的走廊裡回蕩,有巡夜的護土聽到了,嚇得冒出冷汗,但轉念一想,新年夜有不少家人會留下來給病人過年,心也就安了下去。
下了三層樓,加藤夏美走到大廳裡,有值班護土問她:「小姐您好,請問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加藤夏美笑了笑:「謝謝關心,我沒有什麼事,只是有人在等我,我出去一會,請放心,我不出醫院,很快就回來。」
值班護土想要說什麼,但加藤夏美沒再理會她,就往外走去了。
新年夜很冷,所以加藤夏美披了件大襖,她的腳步不快不慢,來到了白天才會有人的醫院小院中,這裡是給一些住院病人散步散心的。
加藤夏美看著寂靜無聲的小院,路燈的光很亮,周圍的常青樹在這寒冷的冬天依舊有鮮活的氣息,花圃中還有些許積雪,道路應該是被清掃過,很是干淨。
加藤夏美就在白石小道上站著。
不到一分鐘,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
加藤夏美轉過頭,看到人的那一刻,就笑了:「我就知道你會來,新年快樂,哥哥。」
稀咲鐵太穿著一身黑衣,他抬手把自已的黑色連衣帽取下,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因為他的疏忽,讓加藤夏美出現在了教堂,不僅計劃全盤皆輸,還讓她受了這麼重的傷,差一點人就死了。
加藤夏美看出他復雜的心情,依舊是笑了笑:「醫生說已經沒事了,接下來好好靜養就行。你這一局設的真的很好,不過是我贏了哦。」
稀咲鐵太抿了抿唇,眉眼微斂:「對不起,那天,我沒有想傷害你,柴大壽太強了,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如果讓你單獨對上他,情況只能比現在更嚴重。」
加藤夏美點了點頭:「是啊,柴大壽太厲害了,都傷成那樣了,還能跟我打。要不是場地和mikey及時趕過來,我可能……就真的死了。」
稀咲鐵太抬頭見她一副悵然模樣,且聽她道:「這次在死亡邊緣走了一遭,明白了很多事,我被困在了過去,他們都不在了,我卻還是跟以前一樣。」
稀咲鐵太一聽此話,就以為她的在想念已經死去的父母。
但事實,加藤夏美說的卻不是他們,而是另一群人,一群不可能再見面的人。
「若若,他們不會願意看到你這樣的,別在拿過去的事折磨自已了。」稀咲鐵太語氣心疼,表情也很到位,可那心卻在想她放棄追逐過去的真相,讓這件事一直成為一個秘密。
加藤夏美將目光定在他臉上,恍惚中好像看到了另一個人,他比稀咲鐵太高,也有點黑,長得很陽剛,笑起來很憨。
她抿了抿唇,呢喃:「你不喜歡我變成這樣,但我應該和你一樣的。」
稀咲鐵太聽清了,卻沒有理解她的意思,剛想要說什麼,就見加藤夏美從自已的病號服口袋拿出小禮盒來。
「吶,這個新年禮物給你,新的一年祝你好運連連,心想事成,萬事如意,身體健康。」加藤夏美左手拿著禮盒遞到他面前。
這禮物是她提前一周買來的,剛開始被松野千冬看到了,還以為是送給他的禮物。
稀咲鐵太接過,打開一看,是一對耳釘,銀色環形,下方垂著兩個小錐子。
「喜歡嗎?」
稀咲鐵太抬起頭,對上那雙期盼的眼睛,雖然是變成了紅色,但是還和以前一樣純淨的沒有一絲惡意。
他彎了彎唇:「嗯,很喜歡。」
頓了頓又道:「抱歉,我沒給你買禮物,還以為你會生氣。」
加藤夏美內心表示理解,表面臉色一變:「我沒有節日禮物!」
那樣子仿佛受了多大的創傷,充滿不可思議,緊接著「失落」二字被她體現的淋漓盡致。「我還以為就場地他們不知道送禮物呢,畢竟只是朋友……新年不是很重要嗎?」
稀咲鐵太見她低頭還以為她要哭了,忙擺手:「不是不是,我只是一下子忘記了,我會把禮物補給你的,你別傷心,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買。」
加藤夏美聽到他慌亂的話,嘴角止不住的上揚,抬起頭就是一副驚喜萬分的模樣:「真的?!」
「當然。」稀咲鐵太迅速回應,提起的心也放了下來。
「那……我想要哥哥……」
加藤夏美故意拖長了音,加上不算差的臉,別人聽著應該有俏皮的感覺。但稀咲鐵太的心卻是一沉,瞬間想到了她和東卍那群人的關系,又是為了那群家伙要……
「我要哥哥好好活著,幸福快樂的活著,不要被別人束縛,可以多做些自已喜歡的事。」
什麼?稀咲鐵太怔愣住了,這就是……她想說的話。
加藤夏美笑著,一對眼是純淨的期盼,即便是回不去了,即便這句話哥哥永遠也聽不到了,還是想要說出來。
哥哥一定要跟嫂子好好生活,不要為她這個死人悲傷,照顧好父母,不要懷念過去的一切了,向前看。
第210章 身份被發現了
稀咲鐵太終於反應過來,笑容更加真切:「當然,你也要好好的生活,別再干傻事了。」
加藤夏美用力點頭,看上去很是聽話。
稀咲鐵太將禮盒收進口袋時,手碰到了一樣東西,頓了一下,把那東西拿了出來。
加藤夏美定睛一看,是她的手機,粉色的小兔子掛件在空中晃動,在路燈下泛著粉色的光。
稀咲鐵太遞上手機,張了下嘴,又合上了,在加藤夏美想要接過手機的時候,手還用了點力。
加藤夏美很不理解,這是怎麼了?突然一副糾結的樣子。
「下次不要這樣橫衝直撞了,你雖然很強,但是對方人多,螞蟻也是能殺死大像的。」稀咲鐵太良久才憋出這麼一句話。
加藤夏美當然是再三保證不會有下一次。
稀咲鐵太很清楚她不可能真的聽話,無奈伸手想要摸她的頭,又看到她頭上的繃帶,只能收回手,叮囑她休養的注意事項,並表示自已會定時讓人送補品過來,一定要一口不剩的吃完。
加藤夏美一想到補品就後背發涼,但還是乖乖點頭了。
稀咲鐵太見她沒什麼抗拒,欣慰地笑了笑,然後叫她回病房,就走了。
為什麼不送?因為他以為場地圭介他們還在病房裡待著,被看到不好。
加藤夏美看著他從另一條路離開,抬起左手揮了揮:「哥哥拜拜,回去好好休息哦。」
稀咲鐵太背對著她揮了揮手,臉上卻沒有什麼笑容,眼神也是相當復雜,若若……
加藤夏美目送人消失在視線裡,心裡還是蠻開心的,看來稀咲對她的誤會很大,以為說幾句話綁架這件事就能過去了,她的在乎就演的這麼好嗎?應該是他太在乎了吧,所以偏聽偏信。
被人信任的加藤夏美笑著轉身,想回病房休息,可轉眼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場地圭介站在樹的陰影下,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的方向。
凜冽的風刮過,樹葉沙沙作響,場地圭介的頭發飄動起來,戳到眼睛,他卻像是渾然無覺一樣,盯著加藤夏美。
加藤夏美故作鎮定,臉上又揚起了笑容,快步走上去:「你沒走呢,我就是在病房憋久了下樓喘口氣,剛要回去呢,正好一起走吧。」
說著,她伸出左手要拉住人。
可下一秒,場地圭介微微錯身,避開了。
寒風之中,場地圭介的表情皸裂開來,流露出痛苦。
加藤夏美愣了一下,收回抓空的手,臉上的笑容也盡數隱去:「你看到了?」
場地圭介抿緊唇瓣,眼神是那樣的復雜,一個是東卍的英雄,一個是覬覦東卍的敵人,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卻是相談甚歡。這樣的事實,就像針扎在心頭,是細細密密的痛。
良久,他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件事,偏要追問:「你和稀咲……」
他話未說完,加藤夏美就開口直接說出了所有東西:「他是我哥哥,他的叔叔是我的親生父親,不過死在了我兩歲的時候,而我的母親改嫁給了我現在的父親,我就改姓加藤了。」
場地圭介瞳孔一顫,還是不敢相信:「不可能,你們長得根本就不像,明明就是完全不一樣,你和他怎麼可能會有關系?!」
加藤夏美看著他,眼神在此刻冷漠下來:「沒錯,我和他沒有血緣關系,我真正的父親是我現在的父親,我和他只是名義上的兄妹,而實際上——我恨他!」
「你知道的,我父母去世了,可你知道他們是被誰害死的嘛?是稀咲鐵太!」
「他以為我傻,永遠不會知道他干的那些齷齪事,可真正愚蠢至極的人是他!他害死了我的父母,還想要以哥哥的身份待在我身邊,你說可不可笑?我恨他,所以也要讓他體會到一無所有的感覺。」
「他想要借東卍的梯子一步登頂,那我就毀了他的梯子,這就是我加入東卍的目的。現在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你想要去找mikey告狀也沒關系,反正也結束了。」
場地圭介此刻覺得遍體冰寒,眼前的人明明沒有變化,卻讓他覺得陌生至極。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場地圭介不不可置信,那個被他從小混混手裡救回來、文文弱弱的女孩子有著這樣的城府,又對她自已這樣的狠心。
他的心口似被劃開了一道口子,冷風呼呼地往裡面灌,徹骨的冰寒。
「所以,你救我也是為了刺激稀咲鐵太,你幫助東卍干掉芭流霸羅是為了破壞他的計劃,為了讓他萬劫不復,就連黑龍這次的衝突也是你一早就算好的……」場地圭介每說一句,都感覺如此艱難。
也許是寒風太冷,他被凍得眼睛酸澀,聲音不自然有些顫抖。
加藤夏美神情依舊平靜:「沒錯,他那麼聰明,我當然是要裝得傻一點,才能好好利用他的自大。雖然是這樣,但是場地圭介,我還是很感謝你那天救了我,血色萬聖節,我已經把命還給你了。」
「你放心,我會親自找mikey請辭,稀咲不日也會被驅逐,沒有人會再威脅到東卍,就算我還你這次的人情了。」說完,她與場地圭介錯開了身,往住院樓走去。
場地圭介站著原地,他覺得今年的新年夜格外的冷,冷得他不可控地打起抖來,一雙手攥得發紅,口袋中原本想送給對方的新年禮物也在這一刻沒有了意義。
另一邊,稀咲鐵太已經走出了醫院範圍,並不知道錯過了什麼的他此刻的心情也不好。
自加藤夏美脫離危險後,他也打算開始興師問罪,可是卻沒能發現那幾個負責看管加藤夏美的人的存在,這一連查了幾天都沒有結果,不免讓他懷疑到加藤夏美身上。
但是他又覺得不可能,在雙手雙腳都被綁住的情況下,沒有別人幫忙肯定是不可能解開的。而加藤夏美雖然打架很厲害,但是從沒有過殺人滅口的心思,甚至是重傷他人都不成有過,不然血色聖誕節與血色萬聖節她不可能那麼狼狽。
「滴滴滴!」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稀咲鐵太立刻停住了腳步,拿出手機接通:「我是稀咲。」
「稀咲先生,您要的東西我們拿到了,另外還有些內容,您現在有時間嗎?」對面傳來個比較低沉的男性聲音,估摸著三十多歲的樣子。
稀咲鐵太眸光微閃:「當然,老地方見。」
幾十分鐘後,稀咲鐵太被出租車送到一處裝修不算精致,但也干淨整潔的網吧門口,他沒有停頓,熟門熟路的找到了樓上一個包廂。
一開門,裡面可謂烏煙瘴氣,五六個人圍在一起抽煙,窗戶緊閉,空調還吹著暖風,整個房間都很壓抑。
稀咲鐵太明顯的嫌棄,但想到自已要的東西,還是走了進去。
一個黑色寸發的花臂男人首先迎了上來,滿臉都是諂媚的笑容:「稀咲先生來了啊,這邊坐,這邊坐。」
稀咲鐵太當即揚起一個溫和的笑:「真的是麻煩各位了,這好好的跨年夜還要為我辦事。」
幾人聞言,也笑呵呵客套了幾句,然後他們就進入了正題。
老舊的電腦屏幕上,模糊的錄像正播放著,場景正是加藤夏美原來住的小區,而時間的節點是稀咲鐵太交代四人看好加藤夏美,然後離開的畫面。
就在他離開不久,畫面裡出現兩個身形魁梧的男人,下手簡單粗暴,一招就干倒了看門的兩人,緊接著進了門。
大約在鏡頭裡消失了三分鐘左右,其中一個人背著一個人走了出來,從步子來看是很著急的。
另一個人也出來了,不過他並沒有跟著離開,而是把門口的兩個人拖進了房間。
視頻在這裡跳度了一下,再穩定下來時,就看見一輛無牌黑色面包車,他安排的那四個人都被抬上了這輛車,沒看見有掙扎的跡像,想必這個時候已經昏迷了。
稀咲鐵太臉色陰沉,很明顯加藤夏美在來到這裡之前留了後手,不然那兩個人不可能這麼准確找到這裡,看來她為了東卍真的就不再信任他這個哥哥了。
就在他覺得極度不爽時,先前最先笑臉相迎的男人開口了:「我這裡還有一個消息,我絕對稀咲先生一定會感興趣的。」
稀咲鐵太轉過頭來,看到他奸詐的笑,默了幾秒:「十萬,說說看。」
「視頻裡的兩個人如果我沒看錯,應該是三江組的人,他們是開賭場的,最近和ecr的事在黑道上鬧得沸沸揚揚。我聽說幾個月前,三江組的老大被ecr的人開槍打傷,被一個叫阿奈的小鬼救了,那家伙貌似還沒滿二十,說不定跟她有什麼不清楚的關系。」男人一聽這價格,說起話來也是干脆。
而稀咲鐵太一聽這話,眼神一閃,但也說沒什麼,很干脆表示會轉錢到賬後,拿了視頻優盤就走了。
在繁華街道上,稀咲鐵太剛才因加藤夏美送禮物有的好心情蕩然無存,反倒是有深刻的背叛感。
阿奈,加藤夏美的原名就叫稀咲奈若,她會手術,能救人也不是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就能解釋先前殺人犯的意外死亡,而這次四人的莫名失蹤,多半也是死了。
她不敢殺人,但不代表黑道組織老大不會幫她解決,畢竟她是黑道組織老大的救命恩人!
看來他先前都被加藤夏美乖巧的外表給欺騙了,能讓黑道的人都對她言聽計從,該說真不愧是他的妹妹嗎?聰明的過頭了,也不也是件好事,也難怪自已的計劃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估計都已經被她背後的人把握好了。
這麼看來加藤夏美好像比mikey更適合當首領……
想到這,稀咲鐵太停下腳步,隨即又搖了搖頭,輕笑出聲:「呵,我在想什麼啊?」
一個女孩子做首領根本不可能,她不可能打過mikey,就算有點聰明在身上,也僅限於和他一樣。
不過,還是有必要把若若的信任爭取回來,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和黑道有關系,她也是自已的妹妹,偏心東卍……很快就不會了!
那個計劃一定要實施成功!
第211章 場地的勸說
晝夜更替,天色很快大亮。
加藤夏美很無奈的頂著濃重黑眼圈偏頭看著窗外,金色的陽光撒在窗台上,依稀能聽見樓下病友歡笑的談論聲。
好累……
她嘆了口氣,心中萬般後悔。昨天被場地看到了,腦一抽就全說了,還說的那麼惡劣,還真是到頭了。以他的性格,今天下午mikey應該就會來質問我了吧,東卍是待不下去了,稀咲那邊……也不知道他那個時候有沒有走遠……
醫生過來給她做檢查時,發現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嚇得以為她又出什麼意外了,忙要給她推進手術室。
加藤夏美只是淡笑著表示昨天吹了點風,有點難受,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
醫生見此也不好說什麼,只能一再叮囑她注意身體,她現在的情況只能是好好養著,不然後遺症會很麻煩。
也許是昨晚玩的有些晚了,早上到沒有人來探望,加藤夏美也短暫的休息了一下,不過由於心事繁重,導致她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
中午時分,場地母親准時為她送來了營養餐,對待她很是貼心,同時也為她帶來了場地圭介的情況。
「誒,對了,夏美,昨天圭介那小子是干什麼了?他一回來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是他送的新年禮物你不喜歡嗎?你說他了?」場地母親很是好奇,按平常她對自已兒子的了解,那樣子絕對是受了史無前例的打擊。
加藤夏美聞言,喝湯的動作頓住了:「啊,這個啊……我和他吵架了,也沒什麼大事。不是我最近總受傷嘛,昨晚你們走了之後我下樓透氣,他要我回房間,我不樂意然後就吵了一架。他說以後再也不管我了來著。」
場地母親一聽,瞬間就「明白」過來,緊接著幫忙說話:「圭介這也是擔心你呀,你現在傷的這麼重,吹冷風多不好。他這人就是不太會說話,語氣重了些,你別多想,他過幾天氣就消了……」
加藤夏美聽著她說這些話,左手捏著勺子微緊。消氣,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了,走到頭也就這樣,其實一早就決定好了,不是嗎?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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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赤藤?小赤藤?」
「啊?」加藤夏美猛然回神,看向床邊在揮手的佐野萬次郎,表情還有些茫然。
佐野萬次郎疑惑地問:「怎麼了?聊著聊著就走神。」
加藤夏美看著他頓了頓:「抱歉,我昨晚沒睡好,現在精神不太能集中。」
繼場地母親後來到醫院探望她的佐野萬次郎皺起眉,從剛才他開始聊天起,對方就走神了不下三回了:「你……要不然還是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也沒什麼,你剛才要說什麼嗎?我現在睡不著。」加藤夏美微微搖頭,雖然看著有些憔悴,但現在她真的沒有想休息的感覺。
佐野萬次郎盯著她看了片刻,又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關於黑龍的問題,想問問你的看法,黑龍十代目柴大壽已經被你……堅仔打敗了,黑龍十代成員也被你盡數擊潰。也就意味著東卍可以吞並黑龍地盤,以及黑龍的事業。」
「但是,你也知道黑龍干的事不好,堅仔覺得這樣吸收黑龍十代的勢力有違東卍的初心,你覺得呢?」
加藤夏美蹙眉,黑龍十代在柴大壽的帶領下差不多接近黑道組織,不法的事沒少做,如果真吞並黑龍,東卍必然會有影響,加上稀咲會刻意引導……
想到這,佐野萬次郎突然開口:「對了,千冬說這次的事件是稀咲那家伙策劃的,目的是為了擾亂東卍,干掉三谷和八戒,你覺得呢?」
加藤夏美愣了愣,隨即眉皺得更深了。按著原著發展,接下來稀咲鐵太就會被趕出東卍,和黑川伊佐娜聯手,東卍也將遭到最大一次的打擊。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稀咲被趕出東卍是必然的結果,而她也被場地發現了和稀咲的關系,也許這就是轉折點!
加藤夏美眸光閃動了一下:「mikey,場地沒有告訴你嗎?」
「什麼?」佐野萬次郎面露疑惑,告訴他什麼?昨晚他們離開後,他倆還說了悄悄話?
加藤夏美對上他疑惑的眸,穩了穩心態,剛張嘴要說什麼,「砰」的一聲門被大力推開。
「等等!」
兩人都嚇了一跳,齊齊看過去。
來人是頭發紛亂、一臉疲憊的場地圭介,他表情相當驚慌,見兩人都看向自已,他有點語無倫次:「那個,她,她想,我想說,她她她昨天晚上說,那個,她說,說最近不參加活動。對,她最近老受傷,要養傷,就不參加東卍活動了。」
佐野萬次郎一臉懵逼,就這事有必要這麼著急說嗎?嚇我一跳。
加藤夏美看著門口的人,表情很意外,他這是什麼意思?
病房安靜了很久,然後佐野萬次郎想是想到什麼,道:「你說的也是,小赤藤現在是要好好休息,那這些事我還是去和堅仔他們商量好了,我先走了。」
加藤夏美沒有挽留,主要也沒什麼可交談的。
當病房只剩下兩人時,氣氛變得有些微妙,兩人都看著對方,等待對方先開口。
約是過了兩分鐘,加藤夏美先忍不住了:「坐下來說吧。」
場地圭介頓了頓,才在她床邊的位置坐下。
「你剛才那話什麼意思?舍不得了?」加藤夏美語氣淡淡,聽著沒什麼感情。
可落在場地圭介耳中莫名多了些嘲諷之意,他的手攥緊了些,心頭似壓了塊巨石:「小赤藤,昨天的那些話……我可以當做沒聽見,我知道失去親人對你的打擊很大,可你也清楚殺人是犯法的。」
「你當初勸一虎的時候,說的那些話,你自已也覺得在理吧。所以不要再針對稀咲鐵太了,那樣只會毀了你自已的人生。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你父母一定也不願意看到你變成這樣。」
「東卍的大家都很在意你,你完全沒有必要離開,我們能成為你的家人。阿帕、一虎他們都經過少年院,你當初都是一再勸阻他們的,現在你就不能好好考慮後果嗎?」
加藤夏美靜靜看著他,後果什麼的,她早就考慮完了,從昨天說出那些話開始,她就不可能往回走,現在也只能讓他徹底失望了。「殺人償命,這句話你不可能沒聽過,知道和做到這是兩碼事,稀咲他必須死!」
場地圭介看著臉色突然變得狠厲的人,心抽痛了一下,忍不住激動起來:「你怎麼就執迷不悟呢?!殺人犯法啊,之前那個殺人犯的後果你也看到了,你是想毀了自已的一輩子嗎?!」
「你還記得,那個殺人犯當初說過什麼嗎?」加藤夏美平靜開口,聲音卻如嚴冬突至,讓場地圭介渾身僵硬。
他記得,那天那個審訊室,殺人犯奸笑著說:「你和我一樣,你也殺過人!」
那個時候他們都當殺人犯是想刺激加藤夏美,引出她的心理陰影,沒當回事。
可現在……原來他說的都是真的,加藤夏美殺過人,而且她還不打算住手!
加藤夏美挪動身體,與場地圭介靠近了些,左手攬過他的頭,迫使他與自已對視。
「我勸你不要再多管閑事,也不要再深究什麼,不然我不能保證東卍還能好好的!」
場地啊,我就是這麼一個罪惡的家伙,一開始就是,帶著目的接近你,接近東卍,所以放棄吧,放棄我,讓東卍步入正軌吧。
第212章 新年後第一次會議
時間轉眼又過去了一周,新年的美好氛圍漸漸淡去,東卍也迎來了新年過後的第一次集會。
自我感覺已經恢復過來的加藤夏美也辦理了出院手續,趕上了此次集會。
「加藤,你怎麼就出院了?!」花垣武道看到隊伍前的她,很是驚訝,這休息也沒多久啊!
加藤夏美回頭看去,衝他笑了笑:「因為覺得身體恢復了,就出院了,現在就等著手好了。」
花垣武道看了看她掛在胸前被固定住的手,這沒個一個月好不了吧,而且她現在這樣子真的很弱不禁風啊。
場地圭介在她不遠處看著,眼神很是復雜。
自那天談話後,他們就沒再見過面,饒是場地母親如何勸說他去醫院探病,他都沒有去,因為他們之間出現了一個無法跨越的鴻溝。
一旁松野千冬注意到他的視線,感到很奇怪,似乎從跨年夜過後,場地哥和小赤藤的關系就變差了,最近連一句話都沒有說上,是發生了什麼嗎?難道未來的改變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嗎?
到現在松野千冬還記得先前花垣武道說的那個未來,場地圭介縱火燒死加藤夏美,然後跳樓的未來。
雖然黑龍事件已經結束,也沒有人員傷亡,但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覺得惶惶不安,可偏偏現在的情況看著萬般正常。
稀咲鐵太此刻也注視著加藤夏美,那天所看到的錄像明晃晃在告訴他對方並不是單純的孩子,但是此刻她的笑容卻還是給人純淨的感覺。
半間修二倒是誤會了他的意思,把他的眼神解讀成了擔憂。他覺得稀咲之所以會失敗,完全是因為妹控屬性,估計連他自已都沒感覺出來吧。
不過這樣子貌似更好玩了。小赤藤看樣子恢復的不錯,看來很快就能繼續跟他們鬥了,這次發生了這樣的事,應該會反目成仇,一定會更有趣吧,已經開始期待起來了。
這時人群讓開了一條道,兩側的人整齊劃一從空缺的小道鞠躬:「你辛苦了,總長!」
佐野萬次郎面無表情走上至高點,下方龍宮寺堅一如既往負手而立,表情嚴肅至極。
「現在開始新年第一次東京卍會全體集會!」
「眾所周知,東卍與黑龍之間曾一度定下和平條約,卻一再決裂,其主要原因是二番隊副隊長和黑龍九代目總長之間兄弟關系不和,最終引發了此處東卍與黑龍的交戰,並由東卍取得勝利而告終。」
「接下來有三個人想在大家面前說明這件事。」龍宮寺堅微微低頭,目光落在人群最前方。「第一個人,柴八戒上前!」
柴八戒身著二番隊副隊的特攻服,幾步就到了台階上,轉過身面對眾人,表情流露出自責:「這件事起因於我的無聊又微不足道的謊言,為了維系這個謊言,我把家人……把東卍卷了進來。讓事件膨脹到東卍和黑龍的抗爭,全部都是我的責任。」
「大家,對不起。」柴八戒雙手負在身後,朝前九十度鞠躬,語氣真摯。
聽見他能如此平靜說出這件事,花垣武道的內心也有所波動,血色聖誕節的抗爭已經結束了,八戒也發生了改變,這樣的發展好像還蠻好的……
下方眾人聽了他這話,開始交談起來,倒也沒有覺得這樣的抗爭有什麼不好,畢竟結果是好的。
武藤泰宏難得第一個表態,揚著淡笑:「別在意,八戒。抗爭的火種本來就是些微不足道的東西。」
「而且東卍贏了,結果ok就行,對吧?大家!」河田內保也也笑著表態。
眾人聞言都表示沒錯,抗爭的結果是好的就沒有問題,於是他們都叫著柴八戒,讓他抬起頭來。
而就在柴八戒重新抬頭的那一刻,三谷隆也笑著喊道:「八戒,今後你也依舊是東京卍會二番隊副隊長!大家沒問題吧?!」
「沒問題!!!」眾人齊聲高喊。
氣勢磅礡之中能看見佐野萬次郎滿意的笑容,這才是他想要的東卍,他想要創造的不良時代。
龍宮寺堅見到此景,唇角也彎了一彎,但很快又正經起來:「那麼,第二個人,加藤夏美上前!」
欸?!花垣武道意外地看向身側的人,怎麼她也要上去?
加藤夏美迅速上前,轉身面向眾人,直截了當九十度鞠躬:「對於聖夜決戰的事,我感到十分抱歉!這本來應該說是由我來談和,並解決的事情,卻險些鬧出人命。這一切都是我辦事不周,所以我願意承擔後果,即便是辭去七番隊隊長的職務,我也沒有怨言。」
此話一出,下方頓時就吵鬧起來。
「好奇怪啊,這件事怎麼著都不能算到小赤藤頭上吧,這是要干什麼啊?」
「對啊,而且小赤藤還救了八戒他們誒,她為什麼要把事攔到自已頭上?」
「她這不會是被敲壞了腦子吧?」
……
場地圭介暗自攥緊拳頭,小赤藤在想什麼他清楚的很,難道就非得離開東卍,走上那犯罪的道路嗎?明明她勸阻了阿帕、一虎、還有mikey,怎麼到她這她就拎不清了呢?!
「不行!」
眾人疑惑地看向場地圭介,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喊這麼大聲,也沒人要小赤藤退出東卍啊?急什麼?
場地圭介抬頭望著上方的加藤夏美,眼神有些發狠,心中暗想:絕對不能讓小赤藤走上不該走的路。
嘴上說著:「這件事是黑龍先破壞合約,是他們先挑的事,怎麼能算是你的過錯?別老把事往自已身上攬。」
眾人:感覺哪裡怪怪的……
加藤夏美看著他,感覺頭疼,這都幾天了,他還沒有繞過來嗎?放棄很簡單吧,老揪著她不放干嘛?而且現在的情況,就算她留在東卍也不會有什麼效果,他到底懂不懂啊?!
就在兩人都無聲惱火時,佐野萬次郎淡定開口:「聖夜決戰中,小赤藤以一已之力擊敗100名黑龍成員,並攔截下了柴大壽,也算是完成了交給七番隊的任務。」
龍宮寺堅看了他一眼,明白他的意思,接話道:「這次衝突雖然是小赤藤談判失敗,但最終結果是好的,所以不予追究。沒問題吧?!」
「沒問題!」眾人齊聲應道。
加藤夏美看了看他們,事情發展在情理之中,目光落在稀咲鐵太臉上,眉頭皺起一瞬,又平復下去。
稀咲鐵太敏銳的捕捉到她的表情變化,頓感奇怪,回想最近的事情,他瞬間想到了一個可能:他要被趕出東卍了!!!
想來也是,他設計了花垣武道和松野千冬,他們不可能不跟mikey說什麼,mikey也會為了顧全大局,不得不將他驅逐出東卍。而若若之所以說這些奇怪的話,就是為了理所應當的退出東卍來幫他。
想到這,稀咲鐵太將目光挪向了佐野萬次郎,前些天他主動找到自已說的那些話應該是作數的,看來自已……
「第三個人是——乾!!!上前!!!」
龍宮寺堅一聲呵,打斷了稀咲鐵太的思考。
緊接著兩道白色的身影並排從後方走了出來。
乾青宗面無表情站定在眾人的正前方:「我是『十一代』黑龍乾青宗。」
九井一臉上還有一絲笑意:「九井一,也可以叫我可可。」
下方東卍成員皆是一驚。
「怎麼回事?黑龍不是被打敗了嗎?」
「他們來這裡干什麼?不會也要歸順東卍吧?」
……
乾青宗看著下方吵鬧的人群,淡淡開口:「第十代黑龍輸給了東卍,總長柴大壽隱退了,我……繼承了黑龍,成為十一代。經過和mikey討論後,我決定加入東卍!」
欸?!花垣武道頗為驚訝,又一個要加入東卍的暴走族,還是這麼危險的暴走族,真的會沒事嗎?!
佐野萬次郎也開口了:「黑龍加入三番隊麾下。」
三番隊?!
瞬間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稀咲鐵太,很是驚異,為什麼會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三番隊,不應該是七番隊或是一、二番隊嗎?三番隊根本沒有參加到聖夜決戰當中啊!而且三番隊的人數本身就比其他番隊還要多了,總長這是想干什麼啊?!
稀咲鐵太是為數不多臉色未變的人,他對上佐野萬次郎的視線,只是微微弓身:「我明白了。」
一個番隊是絕對不能這麼膨脹下去的,看來mikey已經有打算了,那麼替代我的隊長應該就是乾青宗了,黑龍……呵,真的很可笑。
乾青宗看了眼稀咲鐵太沒什麼表達,又將目光轉向了驚呀的花垣武道,雖然是沒事先通知他,但有必要這樣嗎?
花垣武道此刻何止是驚訝,那是驚恐,驚到心髒要停跳了啊!他怎麼也想不明白mikey會把黑龍交給稀咲鐵太來管理,這分明是把東卍往火坑裡推啊!稀咲這個惡魔和黑龍這暴力的團體相結合……他根本不敢往後想啊!為什麼是三番隊不是七番隊啊?!
悠于 2025-7-19 13:59
第213章 從東卍除名
別說花垣武道了,就是各番隊隊長、副隊長都想不明白,黑龍怎麼就到了稀咲鐵太的手裡?所以他們的目光都看向了佐野萬次郎,但見他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就又將目光轉向了加藤夏美。
平常什麼都要說兩句,這被「搶了功勞」,是不是也該說兩句?
加藤夏美也有一瞬間的意外,但很快明白了佐野萬次郎的意思,無非就是讓花垣武道頂替稀咲鐵太,成為三番隊隊長,繼而管理黑龍,果然這段劇情還是正常發展的。
這時她感覺側邊有道古怪的視線,一轉頭就對上九井一那雙含笑的狐狸眼,下意識問:「干嘛?」
九井一眉眼一彎:「你看我做七番隊副隊長怎麼樣?」
欸……欸?!
眾人再度震驚,他們兩人不是一塊的嗎?!
乾青宗回頭看過去,見九井一已經去到加藤夏美身邊了,眼神不由暗了暗。其實應該高興的,這麼多年了,他終於不再是光跟著他亂打拼,終於是有了賺錢以外的其他想法了。
加藤夏美驚得瞪大眼睛,喂喂喂,這是鬧哪樣啊?可可和青宗要分開?!不行,不可以!
短短一秒,她收好表情,抬起左手,制止他再往前的同時,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行,不可以,不要。」
否定三連,語速快得都感覺嘴是借來的。
九井一聞言愣了一下,緊接著笑了,一把勾住她的脖子,背對著眾人,親昵道:「別這麼快拒絕啊,我做副隊長對你很有幫助的。」
加藤夏美眉頭緊蹙,嘴唇抿起。
九井一繼續小聲道:「我知道你最近很忙,七番隊有我幫你管著,你也好專心對付那邊的事不是嗎?而且我在黑龍的職位也不低,我加入七番隊,黑龍還是有些人跟隨的,這樣不是也提高了七番隊的實力嘛。」
「最重要的是,我們兩個一塊,賺錢快啊,我真的能幫上忙的。」
加藤夏美臉色發白,瞄了他一眼,頓了頓,道:「你……壓到我傷口了。」
瞬間,九井一收回手,迅速後退:「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加藤夏美看了他一眼,左手揉了揉右肩,轉身看向下方眾人,無奈嘆了口氣:「唉,好吧,既然總長這麼安排了,那就這樣吧,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眾人:總感覺這話怪怪的,怎麼回事?
佐野萬次郎,其實他也沒有完全答應,只是看她自已選而已,如果不喜歡,也不強求,而且這九井一一看就是狐狸嘴臉,狡詐得很,不會把小赤藤帶偏吧……
加藤夏美目光落在自已的七番隊成員上:「七番隊的,聽到了吧?以後可可就是七番隊副隊長了,我不在就找他,反正他很閑。」
閑……九井一笑臉一僵,自已好像跳進了一個新坑。
「是!歡迎副隊!」七番隊成員表情嚴肅,通通低下頭,以表尊敬。
七番隊,說是東卍的隊伍,但實際上從mikey交付給加藤夏美開始,這支隊伍就完全聽命於加藤夏美了,七番隊所有事務都是由她來決定,所以實際上七番隊這些日子在干什麼其他番隊是一點也不知道。
就連稀咲鐵太刻意安排到七番隊中的人也沒能知道個所以然,因為加藤夏美把七番隊分為幾個小組,分別做不同的事時間、地點、事件都是完全不一樣的。
起初稀咲鐵太還贊美她這種分批運作的頭腦,但現在看來是為了防止番隊內的串通吧。
「那麼,請多指教吧,各位。」九井一很快緩過來,朝下方笑了笑。
乾青宗看著如願以償加入七番隊的人,心情還是有一點點不好,但也沒說什麼,同他和加藤夏美一塊走下了台階,一言不發站到了三番隊的位置最前方。
佐野萬次郎看他們都站好後,走到了最前面,目光落在了稀咲鐵太身上:「這次集會還有最後一件事,稀咲鐵太!」
「是!」稀咲鐵太應聲,抬頭看他。
佐野萬次郎眸光閃動了一下,雖然前些天才和他談過話,但現在……留著他可能會更危險吧。
「我要將你除名!」
此話一出,人群瞬間沸騰了。
「喂喂,不是吧?稀咲要被除名了?為什麼啊?」
「騙人的吧,他是做了什麼嗎?」
「不知道啊。」
……
稀咲鐵太暗自攥緊拳頭,雖然已經猜到了,但是被說出來的時候還是覺得刺耳,他努力了那麼久,結果礙事的人都沒解決掉,還白白浪費了時間,最重要的是到現在反而被除名了!
簡直讓人惱火至極啊!!!
相比於事先想到的他,毫不知情的半間修二就顯得更為震驚,轉頭看了眼低著頭,臉色陰沉的人,他最先感到不服。
他振臂上前:「喂喂,等一下啊,mikey,稀咲被開除的話,我當然也會退出東卍。也就是說,東卍總計450人中,原屬愛美愛主50和芭流霸羅的300將全部退出。」
「然後東卍就只剩下100人了,這樣也沒問題嗎?」他笑得極為自信,一個暴走族人數驟減是很危險的,這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東卍呢,相信mikey絕對能……
「無所謂,東卍本來就膨脹過頭了。」佐野萬次郎毫不在意,他既然能把事情說出來,就是想好了有這個後果。
這下半間修二傻眼了,這麼干脆嗎?那這樣稀咲的計劃……這次是完敗了嗎?
「膨脹過頭了?你在說什麼啊?mikey!膨脹才是東卍的目的吧!!!」稀咲鐵太真的生氣了,明明就有著強大的實力,卻還是為了所謂的正義在克制自已,跟這群蠢貨一塊鬧,明明很快就能登頂最強!!!
「東卍的目的,一直都是創造時代,守護伙伴,是你自已曲解了意思。」加藤夏美在他一旁幽幽開口,一切都無比平靜。
稀咲鐵太抬頭看她,瞪大的眼中布上血絲,後槽牙咬的「嘎嘎」作響。又來了,又在幫東卍說話,為什麼啊?!都蹚了黑道的渾水了,為什麼還要有一副純正熱血的心腸?!
加藤夏美感受到他潑天怒火,心中依舊淡定,繼而歪頭看向半間修二:「半間,你剛才的話我就不愛聽了。」
半間修二疑惑,她這又是要鬧哪一出?
其他人也不明白,但很明顯她又要開始作妖了。
果不其然,加藤夏美在未被允許的情況下,重新走向了高台,看著佐野萬次郎,問:「mikey,東卍會走向黑暗嗎?」
微風漸起,佐野萬次郎的發梢浮動著,有點晃他的眼,他默了兩秒,回道:「當然不會。」
「沒錯。」加藤夏美轉過身,看著下面的人,音量陡然拔高。「東卍不會擁有黑暗,因為黑暗不是東卍的初衷!我們齊聚在這裡,是為了追隨mikey,來創造一個不良的時代!是為了有足夠的能力守護身邊的人!這才是東卍存在的原因!!!」
「而現在東卍已經極近不良頂峰,如果你們要退出,那麼就是從頭開始,你們都是經歷過艱難的人,應該都清楚從頭開始的困難。與其毫無根基地從頭打拼,跟著東卍繼續壯大不是更輕松些嗎?」
眾人:我就知道是這樣……有道理是怎麼回事?
稀咲鐵太已經紅眼,他的手都在顫抖:「不會擁有黑暗?!不要開玩笑了啊!東卍的未來只會變得更加龐大,成為那人人都要臣服的組織,這個過程怎麼可能沒有黑暗?!加藤夏美!」
已經接受了黑暗的你就不要在這裡信口雌黃啊!!!
稀咲鐵太終究是穩住了心神,沒有把這最後一句話喊出來,但那看向加藤夏美的眼睛紅得不像話。「mikey,東卍不斷壯大的話肯定會有黑暗,而我會接受所有黑暗,為了讓你足夠閃耀!!!你會需要我的,我是你的影子,我們都需要彼此!!!」
佐野萬次郎平靜地看著他,對於這瘋狂的話語,他的內心不可能毫無波瀾,他當然明白壯大東卍會出現黑暗,這是不可避免的事。可是他們都太善良了,所以這樣的事不能發生在東卍,不能是現在。
「這樣就足夠了,稀咲,到此為止,你被除名了。」
稀咲鐵太瞳孔震顫著,憤怒大喊:「你們都瘋了嗎?!站上不良的頂點,創造不良的時代,你們就只會說漂亮話嗎?!」
風突然變大了,吹得枝芽抖動著,在安靜的武藏神社樹葉的「沙沙」聲格外清晰。
加藤夏美眼神波動一瞬:「稀咲,別讓我看不起你,這一次是你輸了。」
瞬間稀咲鐵太像是被人用冷水潑了,渾身僵硬起來,此時此刻他腦海中浮現出過往與加藤夏美相處的一切,同時蹦出一個問題:那些都是裝得嗎?
加藤夏美緩步走下台階來到他面前,他臉上備受打擊的表情,伸手。
「啪!」
眼鏡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在地上。
稀咲鐵太半張臉瞬間紅了,他不可置信,瞳孔止不住顫抖著。若若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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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咲,月亮是無法獨自發光的,但月亮也是獨一無二的。東卍不是你撒潑打滾胡鬧的地方,想清楚你到底要干什麼。」加藤夏美冷著臉說著。
半間修二在一旁嚇得都抖了一下,瞄了眼紅了的臉和地上的眼鏡,大概知道有多疼了,不過兄妹掐架很正常吧,他現在也不好插手吧。
第214章 被綁架了
最後稀咲鐵太還是被除名了,連帶著半間修二和原先跟著他們來的那些人也主動退出了東卍,東卍的實力可以說是大大縮水。
不過也許是因為加藤夏美說的那些話,還是有一部分人願意留下來,加上黑龍的加入,東卍現在也有200左右的人,實力可觀。
值得一提的是在最後的最後,花垣武道被任命為三番隊新一任隊長,頂替稀咲鐵太的位置,同時由乾青宗擔任副隊長。
這件事剛開始時大多數人都不太能接受,因為花垣武道迄今為止能拿出手的戰例太少了。
但當聽說他一個人獨戰柴大壽還險占上風時,所有人都有些態度轉變,加上原屬三番隊副隊長林良平也沒有異議,眾人也就勉強接受了。
轉眼又是一周過去了,花垣武道並沒有急著回現代,雖說稀咲鐵太已經被趕出東卍了,但他還是覺得哪裡不對,那天加藤的表現和稀咲最後的沉默都透著一個古怪感。
這天加藤夏美要回醫院復查,橘日向叫上花垣武道一起去看看。
經過幾周的恢復,加藤夏美身體各項指標都基本正常,各處傷勢也處於良性恢復中,可以說是個好消息了。
「太好了,照這個速度恢復下去,下次期末測試,你應該就能好了。」橘日向笑著,真心為她高興。
「也許吧,不過這麼久沒上學,可能也考不了幾分。」加藤夏美笑道。
後方花垣武道看著走前面的兩個女生,有點無奈,離期末測試也就兩周多了,手斷了哪能恢復得那麼快,不過……上個未來是怎麼回事呢?
花垣武道想到了那完全沒有記錄的半年,她一回來,右手就沒了,現在過去被他改變了,還會這樣嗎?應該不會了吧,又沒進少年院,現在還是很正常的人。
前方加藤夏美和橘日向聊得火熱,完全不知道他心中的彎彎繞繞,兩人的笑容在此刻燦爛而美好,讓人不忍破壞。
可意外來得就十分突然。
正在街上走著的三人遇上暴走族擋路。
原本加藤夏美並不在意,因為這種情況在現在還算常見,正面遇上時,只是打算繞過去就好。
可是那領頭人卻在他們經過時伸手攔下他們,同時笑著問:「女武神,近來身體可還好?」
加藤夏美瞬間警惕起來,左手掩著橘日向往後退,目光仔細打量前方一群人。
他們穿著灰色風衣式隊服,雙肩和胸口都有銀色花雕龍的紋路,手上均戴了露指純黑手套。
加藤夏美敢肯定,她並沒有惹過這樣一群人,但這更讓她緊張起來:「你們是誰?找我什麼事?」
領頭人咧嘴一笑:「嘿,沒什麼大事,就是總長要我們——來抓你罷了!」
話音未落,那人猛然伸手抓來。
加藤夏美幾乎是下意識推開未能反應過來的橘日向,同時右手下意識抬起,然而瞬間傳入大腦的痛感讓她動作頓住了。
正是這一頓,那人的手就抓上了她的脖子,「砰」的一聲,直接把人按倒在地。
壓迫感致使加藤夏美劇烈咳嗽起來,表情痛苦。「咳!咳!咳!」
聽到咳嗽聲,花垣武道和橘日向才徹底反應過來。
「夏美!」橘日向一聲驚呼,第一個想法就是要上前幫她。
但是剩下的人也不是吃干飯的,其中一人大步一跨,一拳就打在了她肚子上,不帶半分對女孩子的憐憫。
橘日向從來沒吃過這樣的痛,連退幾步,就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捂著肚子,痛苦顫抖抽吸著。
「日向!你這個混蛋!」花垣武道見此情景,怒氣瞬間上湧,攥緊拳頭,就大吼著衝了上去,揮拳往那人臉上招呼。
「砰!」
一拳直接將人打飛出去了。
花垣武道也沒管太多,見人倒了,他就忙轉身去查看橘日向的傷勢。可這一轉身,他才發現他們已經被人包圍了!
「哎呀呀,小赤藤,好久不見了喲!」穿著白色雙肩金龍花繡特攻服的灰谷蘭笑眯眯從包圍圈人群中走出,語氣可謂相當愉悅。
他的左手邊是同樣笑著的灰谷龍膽:「看樣子,我們挑的時間蠻對啊,哥哥。」
「灰谷兄弟!!!」花垣武道相當意外來人。
還不等他發問,後方又傳來一聲痛呼。原來是加藤夏美一個屈膝飛踹在男人的肚子上,把人踹開了。
加藤夏美一個翻身爬了起來,目光落在灰谷兄弟身上,單手緊握成拳:「我好像沒惹到你們吧?!」
灰谷兄弟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笑了。
「哈哈哈,小赤藤,你不會是被黑龍砸壞腦子了吧?」灰谷龍膽指了指腦袋,眼中嘲笑意味明顯。
灰谷蘭好心解釋:「現在東卍可是吞並了黑龍,一再壯大,不少暴走族可都視你們為眼中釘呢,你說我們要是綁架了你,東卍的那位總長會怎麼做呢?」
加藤夏美心中一沉:「你們成立暴走族了?!」
她的語氣帶著不可思議,畢竟在原著中,灰谷兄弟一直都是忠心臣服於黑川伊佐娜,所以才一直沒有自已的隊伍。
可現在,劇情改變了,為什麼?!
灰谷龍膽一副很自豪的樣子:「那當然,哥哥和我這麼強,當然要有自已的隊伍,哥哥是總長,我是副總長。」
灰谷蘭顯得更穩重一點:「不說廢話了,你傷得這麼重,應該不需要我們動手吧?」
加藤夏美看了看還未緩過來的橘日向和惶恐的花垣武道,手上的勁散了:「我跟你們走,別動他們。」
灰谷蘭聞言才意識到還有別人,頓時笑了:「你不說我都忘了,把這家伙打一頓吧。」
說著他指了指還站著的花垣武道。
灰谷龍膽愣了愣,不解地看向自家哥哥,之前有這麼說過嗎?
當然沒有,灰谷蘭只是看不慣兩個女生都受傷了,這家伙還好好的而已。
於是一群人圍上了花垣武道,即使是經歷了幾次磨礪的他在面對這麼多人時還是難免心慌,但一想到現在只能靠他了,便是咬著牙反擊。
加藤夏美和橘日向呢?她們被人反扣著手,押在一旁,完全無法插手。
眼看著花垣武道在一群人圍毆之下,出乎意料地贏了下來,她們都松了口氣。
加藤夏美最是體會深刻,經歷與黑龍的聖夜決戰,花垣武道的成長不是一星半點,只要不慫,他基本也不會輕易敗給「小兵」。
然而下一秒,灰谷蘭拿著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板磚一下子竄到花垣武道後方,毫不留情的一磚頭拍了下去。
剛擊倒一個人、臉上血跡斑駁的花垣武道還沒緩口氣,就感覺後腦遭受重擊,身體不受控地朝前撲倒,狠狠撞擊在地上。
大腦的意識頓時變得混沌起來,他兩眼有些泛白,想要嘗試站起來,卻是連雙手都感知不到,渾身也完全使不上力氣。
日向……加藤……
意識開始喪失,他聽到了橘日向和加藤夏美恐懼的驚呼,看到橘日向奮力掙脫了拉扯,跑向他,看到了一片黑暗。
花垣武道昏迷了,昏迷前他在想自已為什麼這麼弱呢?如果是mikey或是draken在的話,絕對不會陷入這樣的境地吧,都是自已太弱了才保護不了她們,所以才會有那樣惡劣的未來……
第215章 救援
花垣武道醒過來時候人已經在醫院了,頭上的傷口被包扎過了,送他來醫院的是橘日向,她除了腹部有些淤青並沒有其他傷痕。
而加藤夏美已經被六月會帶走了,六月會就是灰谷兄弟所創辦的新暴走族,傳聞集合了六本木所有強大又打不過灰谷兄弟的不良,目前人數已有120余人。
「對不起,這件事都是我的錯,我沒能保護好加藤。」花垣武道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低著頭,很是自責。
病床邊,東卍各級干部站了一排,個個面色凝重。
「灰谷兄弟是出了名的陰險,小赤藤被他們帶走恐怕……」松野千冬滿滿都是擔憂,才過了一周,就發生這樣的事,偏偏小赤藤還沒恢復好,不然就那兩個家伙怎麼可能綁走她。
「小赤藤也很陰險啊,應該沒事吧。」不知道誰突然說了一句。
幾人轉頭,看向場地圭介,雖然他說了這話,但緊鎖的眉頭還是透出他的擔憂。
眾人:場地啊,陰險是個貶義詞你知道嗎?
「不管怎麼樣,先召集東卍的大家吧。」龍宮寺堅提議,現在這種情況,只能盡快把六月會擊潰了。
佐野萬次郎看了眼受傷的花垣武道:「啊,既然他們想開打的話,就直接打過去吧。武小道就不用參與了,好好休息,我們會把小赤藤帶回來的。」
花垣武道一驚:「這怎麼行?!我也可以的!」
加藤夏美因為他被抓,他怎麼能安心躺著休息呢?再加上這說不定也是稀咲鐵太那家伙搞出來的好事,雖然只是猜測,但這個時候只對加藤動手,怎麼想都讓人感到不安。
「不用了,堅仔召集大家,武藏神社集合。」佐野萬次郎回絕得很快,轉身就往外走。
「是。」龍宮寺堅緊跟著也走了出去。
三谷隆看著欲言又止的花垣武道,笑了笑:「你放心吧,武小道,我們會把小赤藤帶回來的。」
場地圭介眉頭緊蹙:「那家伙命大得很絕對不會有事的。」
說完,他也走出去了,其他人也緊急去准備了。
病房中頓時只剩下了花垣武道、松野千冬和乾青宗。
「你也別太擔心了,他們既然想拿小赤藤威脅東卍,那小赤藤就不會有事。」松野千冬安慰著。
乾青宗看了一眼他,繼而道:「可可已經帶著七番隊開始找人了,應該很快就能找到。」
花垣武道低著頭,雙手緊扣,半晌,他還是翻身下了床:「不行,我還是要去看看。」
松野千冬見狀想說什麼,但卻被花垣武道打斷了:「千冬,這可能是加藤墮入黑暗的開端,不能放任不管。」
松野千冬怔愣一瞬,才想起來那個未來,加藤夏美被人截去了右臂,變得精神不正常,同時被黑龍感染而墮落。
他還算淡定的心情頓時不淡定了,轉身就跑:「我去找人,電話聯系!」
「啊,千冬我們抓緊時間。」花垣武道邊說著,邊穿鞋子,身上病號服直接脫了,露出裡面染上血漬的白棉衣。「乾,雖然我是意外當上三番隊隊長的,但是請你幫我吧,我們現在必須快點救加藤出來。」
乾青宗愣了愣:「啊,我知道了,先集合隊伍吧。」
看著花垣武道焦急忙慌的背影,乾青宗很想說:並不是意外當上的,而是他選擇了他,大家都認可了他。
但顯然現在說這些話並不合適,還是先找加藤夏美吧。
相比於東卍此刻的繁忙,加藤夏美就十分清閑。
「喂,龍膽,能買瓶水嗎?我渴了。」加藤夏美左手被繩子綁在承重柱上,身子站在建築樓邊陲。
灰谷龍膽頭筋跳了跳,一副忍無可忍的樣子:「你有完沒完啊?!不是上廁所,就是喝水,一會手痛,一會頭痛的,有病啊!」
加藤夏美理所當然:「這是人之常情好嘛,我是病人欸,被你們綁過來,藥都沒吃呢。」
「你也知道是被綁架了啊,看你這麼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找我們玩。就這麼確信東卍那群家伙能把你救走?」灰谷蘭坐在裡面些的靠椅上,周圍是厚重的灰塵與建築鋼材,他的表情帶著幾分慵懶,眉眼帶笑。
加藤夏美看向他,不是很在意:「他們啊,一定是會來的,不過能不能救我走我不清楚,反正死不了就是了。」
灰谷龍膽很煩:「你別太自信了,老實點,別以為我們不敢動手!」
加藤夏美回頭望了眼距她近十米高的地面:「推下去,到死亡應該要個五六分鐘,太疼了。真要殺我請給我一個痛快一點的死法,比如吊死我,或是再高一點,能讓我直接摔成肉醬。」
灰谷龍膽表情一言難盡,轉頭看向自家哥哥:哥,這裡有變態趕死。
灰谷蘭:看到了,活久見啊。
這時走上來一位灰色栗子頭的瘦高男生,他畢恭畢敬道:「總長,東卍正在集結人手,我們的位置似乎已經暴露了。」
灰谷蘭擺擺手,表示知道了,這一點也是在他們的意料之中,東卍對加藤夏美的重視程度絕對不會低,現在只要拖些時間,等稀咲完成布局就好了。
加藤夏美看了看灰谷兄弟,其實在這看守她的就只有這兩人,至於其他人都在另一棟爛尾樓裡面,這種情況真的不難讓人多想。估計是稀咲的手筆吧。
突然她的視線落在灰谷龍膽後背的衣服上,龍飛鳳舞的「六月」二字映入眼簾時,她鬼使神差說了一句:「你們的品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六月,好隨意啊。」
灰谷兄弟身體一僵,他們也不想的好吧。
回想當初,黑川伊佐娜突然找上他們說他要回歸一線了,希望能借助他們兩兄弟的力量。
「當然了大將,我們本來就在等你。」灰谷蘭笑著,內心的喜悅溢於言表,不過就是看後面那家伙有點不爽。
「先實施我的計劃吧,讓東卍先亂,你才能更好的控制東卍。」稀咲鐵太站在黑川伊佐娜後方,臉色陰沉沉的。
黑川伊佐娜揚著淡笑:「沒問題,這也是我想看到的,這件事就拜托你了,蘭。組建一個暴走族,然後綁架加藤夏美。」
灰谷蘭與灰谷龍膽都是一愣,隨即灰谷龍膽問:「綁架她干什麼?她現在傷得不輕,應該沒有什麼威脅啊。」
黑川伊佐娜想要解釋什麼,但是被稀咲鐵太搶先了:「你們不用知道那麼多,照做就是了,暴走族就叫六月會好了,盡快准備好,眼下要趁著小赤藤還沒有恢復盡快動手。」
灰谷兄弟不是很樂意取這個隨便的名字,但是黑川伊佐娜並不在意這個,表示反正也只是臨時隊伍,名字不重要。
時間回到現在,灰谷兄弟依舊對這個隨便的名字很膈應,一點也不時尚啊!
不過該反駁還是要反駁,灰谷龍膽滿臉不耐煩:「你管的事怎麼那麼多啊?!口渴就少說點話!」
「嗯,我想喝水,你幫我買瓶水吧。」加藤夏美表示有道理,然後又繞回來了。
灰谷蘭看著表情僵硬的弟弟,唇角微微上揚,你說你多那一嘴干什麼,又要忙活去了。
不過,小赤藤能這麼淡定應該也和那個稀咲鐵太有關吧。三番隊隊長剛離開東卍就迫不及待和伊佐娜聯手,不對東卍其他人動手偏偏選中了還在恢復中的小赤藤,而且還都是做做樣子,這其中說一定有貓膩啊。
灰谷蘭想著眼中笑意更明顯了,他雖然沒有半間那家伙有惡趣味,但是這樣的好戲看著也不錯。
第216章 稀咲來救人了
時間轉眼幾個小時過去,太陽正是灼熱之際,東卍也召開了集會。
佐野萬次郎眉目中有明顯的怒氣:「小赤藤被抓的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多余的話我不說,現在我們去救人!」
「是!」兩百人齊聲大吼,聲勢浩大。
花垣武道也站在隊伍最前面,臉上的傷口還有些浮腫,腦袋上纏上了繃帶,眼神卻透著一股銳氣。
他的身邊站著乾青宗,後方是整齊的三番隊成員,就是人數比較少。
而人數最多的七番隊前方是一臉淡定的九井一,他穿著剛做好的隊服,心中正為灰谷兄弟默哀。惹上東卍都還好,惹到小赤藤,真就是活太久了,希望現在人沒事。
不過片刻街道上出現了一大批人,浩浩蕩蕩朝著九井一調查出來的地點而去。
而另一邊也知道了東卍出發的消息。
「看來東卍那群家伙還蠻在乎你的嘛,集結得還挺快。不過也是白費勁,東卍這次可是因為你陷入危險境地了。」灰谷蘭笑眯眯看著此刻被陽光照射著的人。
加藤夏美淡定看了他一眼:「你好閑,等在這被人打上家門,然後落荒而逃嗎?」
灰谷蘭無所謂道:「沒事,反正有你給我陪葬。其實我還是蠻好奇的,你一個女孩子,怎麼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加藤夏美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不過沒等她說出什麼就有人來了。
「哥,這家伙說想和我們談談。」灰谷龍膽帶著一個人走進來。
加藤夏美微微揚眉,果然和她猜的一樣啊。
來人正是稀咲鐵太,他板著臉,手上提著一個黑色手提袋,看上去很嚴肅,只是目光在移到加藤夏美時有明顯的擔憂。
灰谷蘭見此景心中忍不住贊嘆他的演技,但是該演還是要演。他站起身來揚著笑:「呦,這不是原東卍三番隊隊長嘛,這是什麼風把你這只喪家犬吹來了?」
稀咲鐵太心中對灰谷蘭的反感度直線上升,不過看在他有認真聽黑川伊佐那的話沒傷害若若的份上暫時就算了。
他又看了一眼加藤夏美,覺得她好像不是很意外自已的到來,不過也沒能多想下去。轉頭看向灰谷兄弟:「我是來跟你們談判的,你們需要多少錢才能放了加藤夏美?」
灰谷蘭如一早說好的一樣發出輕笑:「哈哈,你還是有點幽默在的,她現在是我們對付東卍的籌碼,這可不單單是......」
「如果是想對付東卍我可以幫你,我對東卍也很了解,加上mikey並不是很在意她。」稀咲鐵太淡定打斷他。
灰谷龍膽看了眼身旁的哥哥,繼而對著稀咲鐵太道:「mikey不在乎小赤藤?她為東卍做了那麼多,你覺得我們信嗎?」
「稀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想靠著救走小赤藤來換取回到東卍的機會,可沒有那麼好的事。」灰谷蘭接話,儼然一副我已經看透你的樣子。
稀咲鐵太眉頭輕蹙了一下:「我沒有那個意思,東卍對我來說並不是缺一不可的東西。如果你們想對付東卍我可以幫你們,利用小赤藤引來東卍就夠了,放了她吧。我能讓你們贏,要我怎麼幫你們都行。」
加藤夏美只聲未出,靜靜看著三個男人一台戲,心中暗自贊嘆稀咲鐵太語言藝術。這話裡話外都是對東卍的貶低,就差明說:你看看,你待東卍不薄,但是他們來的都沒我快,他們不在意你,但是我在乎......
加藤夏美表示如果不是清楚他的性子估計是要感動的稀裡嘩啦,但是可惜,她不來感。
雖然這是事先安排好的,但灰谷兄弟還是難免露出些怪異的表情:這該死的情侶感是哪來的?稀咲是不是喜歡小赤藤啊?
意識到自已思想跑偏的灰谷蘭摸了下鼻子,然後笑了,笑得戲謔:「可惜我並不需要你幫忙,有我們兩兄弟就足夠了。」
說完他示意後方負責看人的三個下屬:「你們上。」
三人立刻會意,其中一人一個箭步衝拳,直接砸在了稀咲鐵太的後腰上,因為並不知道計劃,所以他們打是真的打,而稀咲鐵太為了演的足夠逼真,也是奮起反抗。
加藤夏美不得不承認她看到稀咲鐵太被打的時候心慌了一下,眼見他被幾人圍住,下意識喊了出來:「等等,你們別打他啊!」
聽到一直以來表現得波瀾不驚的人突然驚慌大喊,所有人下意識把目光轉向她。
不知道為什麼,灰谷兄弟腦海裡蹦出同一個詞彙:你情我願
「你們打他也沒用啊,東卍馬上要來了,還浪費力氣,是怕東卍擊垮不了你們嗎?」加藤夏美急急說著,生怕慢了拳頭又要落在稀咲鐵太身上。
所有人都沉默了,都覺得這用來阻止人的話很蹩腳。
灰谷蘭適時揚笑:「你對東卍是不是太自信了,你覺得我們為什麼選在這個地方?」
加藤夏美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雖然這只是稀咲鐵太為了挽回自已演的戲,但是也確實是對付東卍的好時機。
這個地方是爛尾樓,最不缺的就是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在地勢方面六月會是有優勢的。而且東卍那群家伙太正直,可以灰谷兄弟的性子,六月會應該會為了贏不擇手段......
眼見加藤夏美終於面露恐慌,灰谷兄弟心情莫名好了些,被人看扁真的很難受。
「小赤藤,對東卍太信任可不是什麼好事,這次不僅沒人來救你,你還把東卍帶進了毀滅的境地。」灰谷蘭不留余力的刺激她。
灰谷龍膽看著她冒出冷汗的臉,心中很好奇她想到了什麼,把自已嚇成這樣。
突然,稀咲鐵太暴起衝向灰谷蘭,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刀,他眼神發狠,一只手探出,就抓向了灰谷蘭。
灰谷蘭似沒來得及反應,被他抓了個正著,一把刀抵在了脖間。
稀咲鐵太聲音幽然:「把她放了,不然我就在這殺了你。」
灰谷龍膽是被他嚇了一跳,眼神先是慌了一下,進而又淡定下來,畢竟是他給黑川伊佐那提議的計劃,是合作伙伴,應該不會傷害哥哥。
灰谷蘭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看上去一點都不慌:「稀咲,我很好奇,你和她是什麼關系用得著你為她做到這個地步。」
「你不需要知道,放人,否則死。」稀咲鐵太聲音透著股狠絕,似乎為了加藤夏美他可以不惜一切。
然而灰谷蘭笑了:「你好像對自已太自信了。」
話音剛落,灰谷蘭陡然抓上稀咲鐵太拿刀的手臂,一個背身過肩摔,將人直接砸在了地上。
稀咲鐵太只覺視線突然變化,緊接著後背傳來一股劇痛,他忍不住驚呼出聲:「啊!」
灰谷蘭松開手來,這下解氣了,早看他不順眼了:「打架這麼垃圾,難怪被東卍開除了。」
稀咲鐵太這邊痛的還沒緩過來,灰谷蘭這邊又叫幾人對他輪番毆打,鮮血滴落在地。加藤夏美驚慌連喊住手,甚至以幫他們對付東卍為籌碼讓他們住手。
可他們都沒有聽,對著稀咲鐵太拳打腳踢,一張臉都糊上了血,身上也盡是塵土。
但稀咲鐵太硬是咬著牙沒讓自已叫出一聲,心中倒是為灰谷兄弟記下了一筆。
加藤夏美看著被打的人內心從未有過的慌亂,可明明不應該這樣,她很清楚這就是個苦肉計,但是看著人被打,她的心就揪起來。
第217章 開戰
好一會,渾身是傷痕的稀咲鐵太被人像破布一樣丟在加藤夏美身邊,嘴裡還在嘔血,整張臉看上去觸目驚心。
加藤夏美左手被綁著,連蹲下都做不到,臉上的驚慌還沒有褪去。
「我還以為你對東卍是真情的,看來也不過如此。」灰谷蘭看著加藤夏美與稀咲鐵太,表情已經是盡可能的邪惡了。
心想:怎麼搞得我們像拆散恩愛夫妻的惡人似的,這該死的罪孽感。
最後他覺得眼不見為淨,帶著灰谷龍膽離開了這棟樓,主要也是東卍的人快到這裡了,戲要做全套。
加藤夏美看著地上氣息混亂,還在嘔血的人,眼中的心疼是這麼也掩不住的,就一場戲有必要演得這麼認真嗎,她又不是不要他了。「我不是說了要你好好的嗎?你到底來這裡干什麼?我又不需要你救!」
稀咲鐵太聽出她聲音的顫抖,挪動身體,想要撐起自已看她,可雙手卻沒了力氣。他在弄趴在地上,歪著頭,血糊住眼睛,他看一切都不真切:「若若......我會...會帶你回去的...會回去的。」
加藤夏美呼吸一滯,「回去」這兩個字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就是一種極盡的奢侈。要回去的家沒了,喜歡的東卍也回不到剛開始,不明原因來到這個世界,沾染血腥......回不去了。
這時遠處機車引擎聲此起彼伏,位居高樓之上的加藤夏美下意識朝聲源望去。
一輛輛形態各異的機車在黑色公路上疾馳,為首的人一頭金發肆意飛揚,佐野萬次郎一馬當先,龍宮寺堅緊隨其後,再後方各番隊隊長並駕齊驅,東卍的所有人都暗壓怒火。
「嘀!」佐野萬次郎一聲鳴笛,緊接著側拐進爛尾樓地區。
「嘀!嘀!嘀!」頓時鳴笛聲響徹雲霄,配合著轟鳴的機車,似野獸咆哮,仿佛在給對手威壓。
佐野萬次郎將車停在了正前方的廢樓下,翻身下車,在大樓最前方站定,整個過程蘊含怒火的目光都未曾離開過大樓下的一群人。
灰谷兄弟站在三樓處居高臨下看著那烏壓壓一片人,說心中毫無感覺是不可能的。
「灰谷蘭!你要找死嗎?小赤藤在哪?」佐野萬次郎沒等到所有人停穩車,便開了口,眼中仿佛壓抑著什麼。
灰谷蘭目光在東卍人群掃了一圈,繼而笑道:「人來的挺多啊,看來你們還挺在乎小赤藤,mikey談個條件怎麼樣,你解散東卍,我保證小赤藤完好無損地回到你們身邊。如果不答應,你一會就會看到有人從樓上掉下來。」
他的聲音很大,不僅為了東卍的人能聽清,最重要的是為了在側邊一棟樓裡的加藤夏美能聽清,來看看吧,東卍到底在不在乎你。
加藤夏美看著下方眾人,鬼使神差沒有大喊大叫引起注意,也許她也想知道東卍對她能到什麼地步。
九井一看了看前面的幾個人,暗自呼了口氣,為了確保加藤夏美的安全,他還是越步上前,掛著不失禮貌的微笑:「灰谷蘭,我們有話好好說,殺人這種事太暴力了,不如我拿錢贖人,價格隨你提怎麼樣?」
灰谷蘭挑眉,他倒是知道黑龍裡面有一個非常會賺錢的人,現今主動加入到了加藤夏美所在的七番隊當副隊長,據說是因為對加藤夏美一見鐘情。
灰谷龍膽看了眼自已哥哥,繼而看向東卍的人:「我們不缺錢,不談判,不答應的話就直接見血。」
灰谷蘭看了他一眼,覺得說話這方面他有待提高。
加藤夏美遠遠看著,不知不覺有了層薄汗。其實灰谷兄弟這番話是有漏洞的,他們沒說東卍在解散後不能重組,如果這樣......mikey,你會怎麼選?
九井一聞言,先是看了眼身邊臉色平靜,眸色卻陰沉得可怕的佐野萬次郎,他覺得自已兩邊都有必要穩一下:「你先別急,小赤藤現在應該還沒事。」
緊接著他仰起頭看向二樓的灰谷兄弟:「凡事好商量,你們能先讓我們確定小赤藤的安危嗎?」
「當然。」灰谷蘭朝後方招了招手。
一個赤發凌亂,右手打著石膏,左手無力垂下的人被兩個人架著拖了上來,看上去應該是昏迷了。
「小赤藤!加藤!」
一瞬間東卍眾人都驚呼出聲了。
灰谷蘭看著被拖上來的替身,上手捏住對方下巴,一張布滿血液有些浮腫的臉展現在眾人面前。他還淡定笑了笑:「抱歉啊,因為她之前實在太吵了,就小小懲戒了一下。」
這一刻所有人的怒火達到了極致,但礙於小赤藤還在對方手中,都強忍著沒有發作。
九井一也有一瞬間驚訝,但仔細看下來,他又發現了不對,小赤藤的身材好像沒這麼結實,也沒這麼黑。那這個很有可能就是個假貨!
發現這一點的她正要轉頭和佐野萬次郎說,卻突聽佐野萬次郎發出咆哮般的命令聲:「給我干掉他們!把小赤藤奪回來!」
這話吼的九井一耳朵生疼,等反應過來佐野萬次郎已經衝了出去,其他人見狀也不敢怠慢,一股腦全往前衝。
現在這種情況要爭分奪秒才行!
九井一被幾個人撞得踉蹌,抬頭再看灰谷兄弟時發現他們在笑,是那種奸計得逞的笑容,這一時間讓他搞不明白他們的目的。
不過他也很快加入前衝的隊伍,他要告訴mikey這是陷阱,小赤藤不在這裡。
但佐野萬次郎會不知道嗎?當然不會,他在看到那個紅發替身的時候就知道那不是小赤藤,而就是因為知道不是才會衝得這麼果斷。
人不在灰谷兄弟身邊就說明小赤藤暫時是沒事的,而為了跟他們談判,小赤藤是六月會唯一的籌碼,她不會真正被威脅到生命。
最重要的是稀咲鐵太在來這裡之前打電話告訴他:「灰谷兄弟出了名的陰險,這種人的話不可信,只要小赤藤不在他們身邊,那就盡最快的速度干掉他們,才能真正讓小赤藤安全。」
龍宮寺堅幾個更別說了,但凡和加藤夏美呆的比較久,又站的比較近的人也都是一眼就認出來那根本不是小赤藤,不然也不可能任由佐野萬次郎就這麼衝上去,而不顧小赤藤的生命安全。
可加藤夏美不知道啊,她看著人群一窩蜂衝進大樓,心一時空了一塊,兩耳都在嗡鳴。
她明明知道一定是稀咲跟mikey說了什麼,明明知道這些是稀咲的計謀,可內心就沒來由的失落,甚至是痛苦。
「沒...沒事的,會沒事的...若若會有人...有人來救你,別怕。」稀咲鐵太斷斷續續的聲音從一側傳來,聲音很虛弱,卻異常堅定。
這一刻加藤夏美再也沒繃住情緒,淚水劃過臉頰,一顆接一顆落在滿是灰塵的地面,她哭的無聲無息,內心是莫名的委屈。
雖然她知道東卍的人都在乎她,雖然她清楚就算解散東卍灰谷兄弟也會食言,雖然......
但是還是好委屈。
淚水滴滴答答掉落在地上,像是不會斷的珍珠項鏈,濕了一片地。
稀咲鐵太把這一幕看在眼裡,感覺胸口也有些沉悶,不過這都是為了她好,跟著東卍那群傻子跟本不能顯露出她的聰明才智。
加藤夏美沉浸在莫名悲傷之中,都忘卻了,現在東卍是在與六月會對戰,兩方人馬對戰火烈。
悠于 2025-7-19 13:59
第218章 激戰
佐野萬次郎一腳飛踹開龍宮寺堅身後拿著鐵棍要偷襲的人,目光在開闊的大樓內尋找.....好吧身高有限看不到人。「堅仔,快找小赤藤!」
龍宮寺堅一拳擊飛一人,臉上濺了幾滴血:「啊,我知道了。場地,看到人了嗎?!」
場地圭介費力掙脫敵人的箍抱,一肘擊將人打趴在地,目光在人群中搜尋:「還沒有!小赤藤還活著就吱個聲啊!」
回應他的是混亂的打鬥聲,東卍與六月會亂作一團。
花垣武道在混亂的人群中費力穿行,時不時將要攻擊自已的人打倒,此時此刻的他滿腦子只有找到加藤夏美,避免未來一切的發生。
所以他即便被擊倒,也不斷的站起來。好在乾青宗和九井一在他附近幫忙,才沒讓他過度狼狽。
花垣武道眼睛有些浮腫,卻還是在人群中不斷尋找,加藤,你到底在哪?欸......那是灰谷兄弟!
在他目光所及之處,灰谷蘭與灰谷龍膽正不慌不忙地退離,甚至臉上還有笑容,他們拐過彎,便消失在了視野中。
花垣武道腦海中瞬間想到了無數種可能,身體比腦袋動的很快,抬步就往那邊衝,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去傷害小赤藤!
「站住!灰谷兄弟!」
灰谷蘭正要走上跨樓的鐵板,突然聽見一聲大喊,回頭看去便是臉上又添新傷的花垣武道,他眼神狠厲,直愣愣衝向他們。
灰谷兄弟都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這個家伙還會出現在自已的視野中,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將他「清理」掉。
灰谷龍膽做出撲抱的姿勢,頭也不回:「哥哥,你先過去吧。」
剛說完他就一個撲抱,抱住衝上來的花垣武道,猛地把人摔在地上。
花垣武道痛得頭腦發昏,但是身體還是下意識行動,揚起拳頭就要往灰谷龍膽臉上招呼。
灰谷龍膽完全沒想到他能這麼快從劇痛中反應回來,臉上被重擊了一下,眼鏡飛了,身體也往一旁倒去。
灰谷蘭站在兩棟樓的中間,看到自家弟弟被打了,也是一愣。
花垣武道翻過身,從地上爬起來,臉色發白,卻還是死死盯住灰谷蘭:「加藤在哪?」
灰谷蘭回神,笑了:「地獄或天堂,誰知道呢。」
花垣武道瞳孔一震,加藤死了!怎麼可能?!
就在他失神之際,灰谷龍膽猛然一拳落在他臉上,花垣武道被打得猝不及防,倒在地上。
灰谷龍膽還覺得不解氣,趁著他還沒緩過來,箍抱住他的右腿,雙手一用力。
「哢嚓!」清脆的骨裂聲響起。
「啊!」花垣武道痛得大喊,渾身因疼痛而戰栗,冷汗直冒。
灰谷龍膽起身,冷漠看著痛得抱住右腿蜷縮起來的人,臉上還隱隱作痛,這絕對是他人生中的敗筆。
「走吧,龍膽。」見花垣武道斷了腿,灰谷蘭也不覺得有什麼,現在還是去完成安排的事比較重要。
灰谷龍膽聞言,拾起地上的眼鏡,轉身跟上步伐。
花垣武道強忍劇痛,大喊著:「mikey!灰谷兄弟在這裡啊,救救加藤啊!」
灰谷兄弟對他的話毫不在意,度過大樓後,將搭路的鐵板踹下樓,發出巨大的聲響,得意地看了眼花垣武道後就離開了,任憑花垣武道在他們身後歇斯底裡。
正在混戰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動靜。
場地圭介顧不得那麼多了,奪過不知誰的鐵棍,就往攻擊自已的人身上砸,也不管會把對方傷的怎麼樣,徑直往花垣武道的方向衝。
等他趕過來時,灰谷兄弟已經消失,花垣武道正在地上費力地挪動身體,臉上都沒什麼血色了。
花垣武道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一般,眼神都亮了:「場地,快,灰谷兄弟去那棟樓了,加藤一定在那邊,快去救她。」
場地圭介聞言猶豫了一下,現在花垣武道的狀況也不容樂觀,兩邊都需要幫忙.....
「這裡有我,你去救人吧。」乾青宗不知何時也到這邊,臉上掛了彩,但整體沒有大礙。
場地圭介見有人來了,也沒了後顧,立刻來到大樓邊。
兩棟樓間隔快三米了,先前被拿來鋪路的鐵板掉在了一樓,現在折回去拿根本不可能。
場地圭介額前緊張得冒了很多汗,心髒不安地狂跳。短暫停頓後,他往後退步,將自已與大樓間隔拉到了三米多,然後一個助跑,起跳。
花垣武道和乾青宗看得心頭一跳,這個距離說實話很難跳過去。
好在有驚無險,場地圭介雙手順利抓住了大樓的邊陲,他手臂脖子額頭青筋盡數暴起,臉色憋得通紅,雙臂不斷發力,右手臂能曲在地面上了。
就在花垣武道覺得勝利在望時,場地圭介手上一個打滑,人直接從樓上掉了下去,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場地!」花垣武道與乾青宗都驚呼出聲。
乾青宗忙衝上去察看,好在這裡只是二樓,場地圭介砸在鐵板上只是有點痛,到沒什麼大礙。
場地圭介爬起來,後背是一片生疼,但他沒有過多停留,就往那棟樓跑。
一樓是唯一砌上牆的,而那唯一的路口也早就被灰谷兄弟用鋼筋纏繞著鐵絲給堵住了,而且後面堆放了不少雜物。
現在東卍這邊陷入了困境,想要救出加藤夏美還要花費上很多時間,這完全在稀咲鐵太的意料之內,所以來救人的只會是他安排好的。
灰谷兄弟不知道他們離開後的情況,只是在經過幾個轉彎前行後看到了幕後黑手之一。
灰谷蘭頓時揚起笑容:「大將,計劃一切順利。」
黑川伊佐那見他們走過來了,臉上也有了笑容:「干得不錯,接下來進行最後一項吧。」
灰谷蘭笑了笑。
灰谷龍膽看向一旁沒什麼表情的鶴蝶,笑道:「你一會可要手下留情啊。」
鶴蝶點了點頭:「我下手輕,你演的像就沒事了。」
很快灰谷兄弟到了加藤夏美這邊,就看見加藤夏美像丟了魂一樣,呆愣愣看著外面萬裡無雲的天。而稀咲鐵太似乎昏迷過去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臉上的血都結成了痂。
灰谷兄弟先是對視一眼,然後就如原先安排好的計劃。
灰谷蘭笑著走到她一側:「東卍選擇和六月會直接開戰,也不願意臨時解散,你說他們是蠢呢?還是根本不在乎你呢?」
他的話如惡魔低語,仿佛想要勾起加藤夏美對東卍的怨。
可是加藤夏美只是面無表情地轉頭看他,只字未言。
那雙血紅的眼睛直勾勾看著,看的灰谷蘭心底發毛。他突然想起一些聽聞,聽聞加藤夏美自她父母身亡後,情緒有時會不穩定。這樣子不會是瘋了吧?
灰谷龍膽看著沒有下言的哥哥,感到奇怪:「哥。」
灰谷蘭回神,穩住情緒,讓表情看起來是戲謔的:「不過既然他們沒選擇你,那麼你也就沒有用處了,就按照你之前說的,給你個痛快好了。」
說完,他上手解開對她的束縛,因為先前的掙扎她手腕處紅了一塊。
灰谷蘭扔掉繩子,這個過程加藤夏美依舊什麼都沒說,甚至被他推行時也一點沒有反抗,就像完全沒有靈魂的人偶。
灰谷兄弟都有種瘆得慌的感覺,但還是按照計劃,做出要把人帶到頂樓處理掉的樣子。
然後,黑川伊佐那與鶴蝶同時從遮掩身形的承重柱旁衝出,一人一拳,將兩人擊倒在地。
而灰谷兄弟也像是猝不及防般被擊暈,躺倒在地上,沒了聲響。
加藤夏美就那麼站著,連半分表情變化都沒有。如果灰谷蘭在被擊倒前沒有松開手,如果他們有些反抗,她也不會覺得這一切都這麼假了。
第219章 結束了
「你沒事吧?」黑川伊佐那表現出擔憂模樣。「稀咲,之前打電話給我說你被抓了,要我過來幫忙,他自已太擔心你的安危先來了,幸好你們都沒事。」
加藤夏美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向「昏死」的灰谷兄弟,一聲不吭地盯著看。
感覺到視線的灰谷兄弟忍不住心底發寒,緊張得手心冒汗。不會是被發現了吧?他們演得不像嗎?
就在四人都惶惶不安時,稀咲鐵太發聲了:「咳咳......嘔......」
聽聲音似乎是被血嗆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醒了,反正黑川伊佐那和鶴蝶都表現得有些慌亂,上前去察看情況。
鶴蝶扶起人,看到臉的那一刻,心中驚嘆灰谷兄弟下手之重,這是有什麼私人恩怨嗎?
「加藤,稀咲傷得很重,我們得先送他去醫院。」黑川伊佐那朝還杵在原地的人喊了聲。
見她頓了一下,將刀收回口袋,黑川伊佐那心底松了口氣,還好她收手了,不然接下來都不好收尾。
「下一次,我會直接殺了你們。」加藤夏美幽幽然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頓時讓灰谷兄弟脊背發涼,毛骨悚然。
加藤夏美說完就沒再停留,跟著他們從一早安排好的後方出口離開,她沒管此刻為她而來、在與六月會激戰的東卍,也許是因為結果早已注定,她也沒什麼其他想法。
從圍牆缺口出來,就看見兩台機車,四下沒有人,不遠處倒是有一輛黑色轎車。
加藤夏美沒有注意,上了黑川伊佐那的機車,徑直奔向醫院。
黑轎車上,三谷涉之沉著臉,短短幾天,加藤夏美兩次深陷險境讓他頗為不爽。不過好在這一次也是有驚無險。
陪著他來的下屬聽著機車漸遠的聲響,道:「老大,剛才那好像是奈小姐,我們需要跟上去嗎?」
「不用,她沒事就可以了,我們回神奈川。」三谷涉之臉色有所緩和,阿奈現在反感他插手不良的事情,他也不想陪這群孩子玩什麼。
下屬遲疑道:「那...那個東卍出事了怎麼辦?」按奈小姐的性子接下來估計更不好辦。
「那和我們沒關系,死了正好,走吧。」三谷涉之毫不在意,拿起手機向某人打去電話。
下屬聞言也沒再多問,駕駛車輛離開。
身處於另一個大出口的宮崎山接起電話,得知加藤夏美已經和別人安然無恙離開後,心下松了口氣。好在這些日子因為擔憂加藤夏美的情況派人暗中看護她,不然發生這樣的事他們得急死,好在只是不良小孩間的打鬥。
宮崎山看著那些機車,曾經那些意氣風發的日子已經過去了,真離開了之後,他們就不再屬於不良的世界。
掛斷電話有一會,他才轉身對他們說:「阿奈已經安全離開了,我們也走吧。」
聽到人沒事,跟來的其他人都松了口氣,也沒多說什麼就離開了。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東卍這邊終於將六月會擊敗。
佐野萬次郎看著一大片倒地不起、痛苦呻吟的人,眉頭緊蹙,因為他發現灰谷兄弟並不在這裡,這讓他的內心很不安。
東卍的干部彙集在一起,面面相覷,就是沒人敢問出那一句:灰谷兄弟去哪了?
因為灰谷兄弟的消失很大可能意味著加藤夏美性命難保。
就在這時眾人發現場地圭介、花垣武道、乾青宗都不見了,心中頓時有了希望,急忙開始尋找起來。
最後他們在隔壁樓一樓看到了被強行破壞的牆體,所有人抱著無比緊張的心情,循著模糊的腳印上樓,然後看到了站在一起的三道身影。
靠近後,他們看到了地上已經變得暗紅的大片血跡,這頓時讓他們想到了可怕的結果。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花垣武道一口氣沒緩上來,直接倒了下去。此刻身上所有的痛都比不上心死。
加藤死了,他發誓一定要拯救的人死了,因為他的弱小,那個古靈精怪的、愛笑的人死了......這都是他的錯,他到底回來干什麼啊?!根本誰都救不了!!!
無意識之中,花垣武道流出淚水,充滿了自責、悔恨。
然而他並不知道,就在他昏迷被緊急送往就醫時,就在佐野萬次郎命令所有人大範圍搜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時,一通電話打了過來,是陌生號碼。
「喂,mikey,我...我沒事,不必來找我,我想一個人靜靜。」加藤夏美的聲音清晰地從手機中傳出,清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小赤藤!你在哪?」
「小赤藤,你現在在被威脅嗎?」
「小赤藤,你還好嗎?」
......
一時間急切的詢問聲四起,每個人臉上都多少帶著驚懼不安。
加藤夏美那頭沉默了很久,久到所有人都以為她真的出意外了,他們的擔憂恐懼都明晃晃擺在了臉上,所有傷痛在這一刻都沒了感覺,只在等她一個回應。
「對不起,把大家牽扯進來,我現在已經沒事了,請不要擔心我,你們照顧好自已。」
話畢,電話被掛斷了。
論佐野萬次郎如何回撥都沒有用,他們與加藤夏美徹底沒了聯系。但好在人已經安全,他們的心也就安定下來,繼而去清理殘局。
一處醫院裡,加藤夏美將電話遞還給鶴蝶,接著一聲不吭地盯著醫生處理稀咲鐵太的傷口。
黑川伊佐那和鶴蝶也站在一旁看著,見到她這副模樣都覺得這次計劃是完美成功了。
最高興的莫過於黑川伊佐那,這個計劃不僅對東卍進行了打擊,還收獲了稀咲鐵太這個軍師,加上加藤夏美可能從這次之後會偏向於稀咲鐵太,而九井一又因為不明的原因跟著加藤夏美。
總體而言他是這次事件最大的受益者。
「伊佐那。」突然加藤夏美叫了一聲。
黑川伊佐那看向她時,發現他並沒有把目光分給他。
緊接著聽她道:「真一郎拜托我照顧好mikey和你,也並不希望你們反目成仇。你失去了很多,mikey也是。我沒有辦法在你們之中做取舍,所以我會成為那個中心。」
黑川伊佐那聽著有些發懵,但大概能明白她的意思,於是道:「加藤,稀咲真的很在乎你,不要在傷害自已,女生混跡不良界真的太困難了。你這次被綁架差點沒了性命,下次就不一定會有人趕到來救你了。」
加藤夏美沉默良久,起身往外走:「告訴他,我去散心了,不用擔心我......我不是他曾經的妹妹。」
黑川伊佐那有點不理解現在的情況,特別是加藤夏美那充滿疏離感的樣子,看著實在太奇怪了。
但是他也沒有管多余的閑事,交代了護土後,也帶著鶴蝶離開了,就留下稀咲鐵太孤零零一人。
加藤夏美去哪了?當然是神奈川,所有的計劃都要開始了,所有阻攔的人全部都消失吧。
第220章 花垣回現代
時間一晃又過了三天。
這三天加藤夏美再沒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而六月會也如煙火般轉瞬即逝,東卍在這次戰役中遭受了不小的創傷,隊員大部分都打上石膏,只能休養生息。
河堤邊,花垣武道望著河水發呆,加藤已經消失三天了,那天也不知道是誰救了她,會是稀咲嗎?會是他在利用這次事件讓加藤「回心轉意」嗎?加藤那天在集會上說的話其實是在乎稀咲的吧?但是她又對東卍......
松野千冬仰躺在堤邊的斜坡上,明顯察覺他不在狀態:「你在想什麼?」
「誒。」花垣武道回過神,轉頭看去,目光落在他身上時,突然想問個問題。「加藤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松野千冬一愣,撐起自已:「你不是她同學嗎?這個問題還問我。」
花垣武道斂眸,雖然是同學沒錯,但他來自未來,和加藤夏美的接觸其實並不多,而且總感覺每次回來她都變得不一樣了。
兩人之間沉默了好一會,松野千冬突然嘆了口氣:「唉,其實我也不知道,小赤藤每次都藏了很多心事,從來都是不跟我們說的。她是個要強的人,但也很脆弱,你看她每天笑嘻嘻的,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花垣武道看著惆悵的他,心裡也不舒服,如他所言,加藤夏美從來都是個看不透的人,對東卍沒來由的幫助,不惜和哥哥稀咲鐵太作對。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花垣武道還是說出了那個秘密:「其實,我在未來的時候調查到了一些事情,加藤和稀咲是有關系的,她是稀咲的妹妹!」
「果然。」松野千冬沒有絲毫意外坐直了身子。
這令花垣武道很意外:「誒!你不驚訝嗎?她可是稀咲那個混蛋的妹妹欸!」
松野千冬看著他,很平靜:「嗯,猜到了,她那樣在乎東卍的家伙,幾次三番為了稀咲辯解,沒有一點關系是不可能的,大家多多少少都猜到了吧,只是他們竟然是兄妹,真的是沒看出來啊。」
花垣武道不能理解他的平靜,這種事怎麼看都要震驚才對吧!
松野千冬自是明白他的不解,解釋起來:「小赤藤剛開始加入東卍,有一部分原因是場地哥救了她,她雖然平時沒少和場地哥吵架,但是對場地哥還是比對其他人好很多的,而且他們倆很合拍,所以大家才會覺得他們會在一起。」
「但是小赤藤有很多次為了稀咲和場地哥吵架,即便每次都說是為了場地哥好,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對稀咲不一樣。只是沒想到他們會是兄妹啊,長得真的很不一樣。」
花垣武道此刻也懂了,其實東卍所有人都明白加藤和稀咲有關系,只是不願意去細想,因為一旦捅破了窗戶紙,他們只會形同陌路。畢竟誰會為了一群「外人」放棄「唯一」的親人呢?
松野千冬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夕陽在此刻恰到好處:「如果是小赤藤在這裡一定會說是美不勝收吧。」
頓了頓,他看向花垣武道:「武小道,你差不多要回去了吧。」
花垣武道低頭看了眼自已的傷腿,確實是在這個過去停留太久了,但是加藤的情況......
松野千冬看著他面露擔憂之色,笑著上前扯了扯他的臉:「喂喂喂,不要這副死樣子啊,看著太不像你了。」
花垣武道疼得皺眉,剛想拉開他的手,他就先撒手了。
「現在小赤藤是安全的,血色聖誕節也過去了,沒有人死,連稀咲也被趕出東卍,和六月會的爭鬥也是有驚無險。你已經沒有要在過去完成的任務了,不如就回到未來吧。」松野千冬笑著。
可花垣武道還有些遲疑,雖然一切都看著朝好的方向發展,但還有太多事得不到解釋了。
「去未來找找吧,那裡也許有你想要的內容。」松野千冬看出了他的心思,勸說了句。反正在這個過去,你也找不到能解開我們疑惑的東西了。小赤藤為什麼能脫身?為什麼一聲不吭離開?她與稀咲到底處於一種怎樣的關系......
一切也許到了未來才有答案。
花垣武道也明白他的意思,看著他那副笑容,心中突然有些感觸:「千冬,謝謝你那麼久以來的照顧,沒有你的話,我做不到這一步。你是我這輩子最棒的哥們!」
說著他都有些激動了,眼淚在眼中打轉。
松野千冬露出爽朗的笑容:「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頓了頓又補了一詞。「之一。」
花垣武道頓時笑了。
當天色暗沉下來,花垣武道來到了橘日向的家,頂著橘日向父親仿佛要殺了他的眼神,和橘日向聊了會天。然後與橘直人捂手。
意識瞬間模糊,電光一閃。
再睜眼時是熟悉的天花板,他回到了原本的出租屋,沒有上次的位高權重。
不過相較於曾經的出租屋,這次的房間異常干淨,空氣中甚至有淡花香。
花垣武道很意外,自已什麼脾性他可清楚了,怎麼可能把房間收拾得這麼干淨。
這時他的目光落在一面牆上,眼睛頓時瞪大到了極致,他起身一步步走向那面牆,腳步竟還有些打晃,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滿牆的相片都有同一個明媚的笑容,唇下一抹痣,眉眼溫柔至極。
「日向!」花垣武道驚叫。
讓他驚訝的並不僅僅是滿牆相片上都有橘日向溫柔可人的身影,還有不少與自已同框,相親相愛的照片。
兩人親昵地依偎在一起,對著鏡頭一展笑顏,充滿幸福感。
「怎麼了?突然那麼大聲的喊我。」橘日向的聲音再一側響起。
花垣武道驚慌轉頭,就見橘日向手裡拿著剛收下來的衣服,滿臉疑惑的站在陽台邊。
重新見到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她,花垣武道忍不住紅了眼眶,衝上去就抱住了她:「日向,真是太好了,你沒事了,你還活著!嗚嗚嗚......」
橘日向被他這一抱顯然有些錯愕,但是聽到他的哭聲,表情又柔和下來,笑道:「嗯,我沒事,我在這呢,你別哭了。」
一聽這話,花垣武道哭得更慘了,歷經8個多月,數次惡劣未來,數次戰役,他為的就是現在這一刻能看到平安長大的她。
感受著懷抱中的溫熱,花垣武道漸漸平靜下來。
幾分鐘後,花垣武道端坐再小桌旁,為自已剛才的行為感到幾分羞恥,但是看著寵溺注視著自已的人,他更多的感覺是幸福。
既然日向現在好好的,那現在應該也沒什麼糟糕的事了吧。花垣武道這般想著。
這時橘日向突然開口:「武道,我覺得還是在四月份辦婚禮吧。」
辦婚禮?!花垣武道又一次驚到瞪大眼睛:「為什麼啊?」
怎麼就結婚了?和誰結婚?日向難道在這十二年裡喜歡上別人了嗎?!
花垣武道一時間腦袋沒有轉過來,滿腦子都是自已沒未來了。
橘日向還以為他迫不及待想要和她結婚了,臉頰染上一層紅暈,但還是分析道:「直人說最近幾天治安不太好,辦婚禮有些麻煩。而且四月份櫻花開得正好,我想要在櫻花樹下讓大家見證我們的婚禮。
花垣武道腦袋「嗡」的一聲炸了,「我們的婚禮」五個字在他腦袋中無限循環,加上橘日向那副嬌羞模樣,他頓時感覺自已在雲中飄蕩。
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以至於他並沒有注意到橘日向所說的「最近治安不太好」,滿心滿眼都為了讓橘日向開心,很果斷答應四月份結婚。
第221章 被拘留的加藤
然而橘直人的到來打破了花垣武道對這個未來良好發展的想法。
「抱歉姐姐,武道君借我用一下。」橘直人一把抓住來為他開門的花垣武道的手臂,就把他往外拉。
花垣武道一驚,身形踉蹌:「欸!你干什麼啊?!直人,大晚上干什麼去啊?」
橘直人臉色鐵青,也沒有解釋,一路把花垣武道拽到車上。
橘日向一路跟了出來,看到自家弟弟把花垣武道強硬地塞進車裡,心頭未免有些擔憂:「直人,這是怎麼了嗎?」
橘直人轉頭深深注視著她,幾秒後才無奈道:「姐姐,我有急事需要武道君幫忙,你先回去休息吧。」
橘日向還想問什麼,但是看到他略帶愁容的臉,還是把詢問的話咽了回去,只道:「你們路上小心。」
橘直人點了點頭,沒再留戀,坐上駕駛位。
當車子駛上馬路,橘直人才說出了目的:「抱歉,沒讓你跟姐姐待久一點,但加藤夏美想要見你,我也只能先帶你出來了。」
花垣武道到也沒有什麼不滿,臉上還帶著笑容:「沒事沒事,反正沒多久也要結婚了,真的是讓我感覺像做夢一樣呢。看來我們做的那些並不是白費的啊,感覺現在很完美。嘿嘿。」
橘直人透過後視鏡看了傻笑的他一眼,眼神復雜,嘴唇蠕動幾下,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傻樂了一會的花垣武道終於想到了出來的目的:「對了,加藤叫我出來干什麼?她要來我和日向的婚禮嗎?東卍現在怎麼樣了?應該很不錯吧?」
花垣武道每問一句,橘直人眼神就暗上一分,終於他一句道破了所有美好幻想:「實際上武道君,這次的未來除了姐姐還活著,其他全部是最糟糕的。」
欸?花垣武道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橘直人也不再賣關子,一口氣說了出來:「東京卍會現在是整個日本最大的犯罪組織,所有犯罪都和他們有關,而原東京卍會主要成員基本死亡。」
「龍宮寺堅被斬殺,三谷隆被絞殺,柴八戒被燒殺,場地圭介被沉海,松野千冬被射殺,包括羽宮一虎和林田春樹,其他成員全部都被殺了。就連稀咲也被殺了。」
花垣武道聽著,冷汗冒了出來,臉上的驚懼不帶半分作假。所有人都死了,這是他永遠不敢想的未來。
「怎麼會......為什麼會這樣啊?!東卍......稀咲明明已經被趕出東卍了啊!而且讓東卍墮落的兩股勢力也已經被解決了啊?!未來應該會好起來才對啊!」花垣武道很是激動,雙手扒著車座,青筋暴起。
橘直人也知道希望與現實的落差有多大,但是這些並不是最打擊人的。
花垣武道透過後視鏡看到橘直人欲言又止的表情,想到他說要去見加藤夏美,激動道:「直人,加藤沒事對吧?她剛解決了黑龍,剛從六月會逃脫,她那麼強......」
「加藤夏美,她沒事。」橘直人打斷他。
花垣武道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至少還有人活著,還有人......
「但是她現在是多起犯罪事件的嫌疑人,現在正收押在看守所。她要求見你一面,就交代所有犯罪內容。所以才會這麼晚......」
「不可能的!」花垣武道一聲厲呵打斷他,渾身都在顫抖。「不可能的,她那麼喜歡東卍的大家,她怎麼可能會對他們下手,這裡面一定有誤會!」
橘直人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他也不相信啊,新的記憶中,他雖然沒與加藤夏美有過重的交流,但是也打從心底裡知道對方是個好人。
「但是這一次她是東京卍會的副總長,是除了mikey以外最有話語權的人啊!」
花垣武道瞪大了眼睛,怎麼會?比上一次還要......
「加藤夏美,在她身上的罪名如果她都願意承認,每一件都是幾十年的牢獄,賭博、販毒、殺人、暴力滋事、妨礙治安,甚至販賣軍火她都有參與,她已經變成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了!」
花垣武道顫抖著,腦袋一片混沌,加藤變成了罪人,為什麼?是哪裡不對嗎?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難道是因為灰谷兄弟嗎?是那場不應該出現的綁架嗎?
在恍惚中,橘直人帶他來到了看守所。
花垣武道直到坐在冰冷的凳子上都沒能回過神來,橘直人站在他一側,看著失神的他也十分難受。
「啪嗒。」
門開了。
來人穿著白綿織衣,黑色休閑褲,留著黑色長發,唇角有些許笑意,雙手被鐐銬束縛在前面。
她不急不緩坐到了花垣武道面前,透過玻璃,她的眼神溫柔:「好久不見,武小道。」
「加藤......」花垣武道終於回過神來,看著與過去一般無二的人,他的眼中不自然蓄起眼淚。
加藤夏美將手放在台面上,笑容溫和:「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愛哭啊。聽說你快結婚了,恭喜啊,終於修成正果了。」
橘直人手微微收緊,按道理來說,她這樣的人不應該這麼關心普通群眾的生活,難道......想到過往幾次姐姐都死於非命,他不自覺繃緊身體。
然而花垣武道並不和他在同一個頻道,他急切地想要一個答案:「加藤,東卍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為什麼大家都死了?!」
加藤夏美眼神波動了一下,臉上笑容多了幾分苦澀:「我也想護住他們的......」
「以前啊,我以為憑我自已一個人能完成和真一郎的約定,讓mikey走正路,掰正伊佐那。可是這條路真的太難走了,我累了。」
加藤夏美正視著花垣武道,一雙血眸到現在都沒好:「武小道,接下來的事就拜托你了,去救mikey吧,帶著他回歸正軌。還有東卍的大家,雖然很麻煩,但是作為中心的你一定有被選擇的原因。」
花垣武道聽不懂,但是他卻明白這話語裡的沉重:「加藤,後來發生什麼了?是灰谷兄弟對你說了什麼嗎?」
加藤夏美明顯怔愣了,良久才像是反應過來:「六月會嗎,那已經是12年前的事了,灰谷兄弟都死了。說起來,他們的心髒還挺好看的,如果不是他們辦事不利也不會讓那麼......」
似乎是意識到自已說多了話,她頓了一下,又笑道:「抱歉,我今天沒吃藥,記憶又錯亂了。」
花垣武道又茫然了。
橘直人眉頭一皺,開口解釋:「加藤夏美,十年前確診有精神障礙,一直以來這都是她逃脫罪行的借口。」
他聲音不小,完全沒在乎被加藤夏美聽到。
加藤夏美也笑著,對這話並不在意:「是啊,十年了還沒有好轉,不然就能為警方提供些線索了,可惜精神病人的話不可信。而且你們也找不到證據,我可沒有動手干過什麼壞事。」
橘直人暗自攥緊拳頭,眼神憤怒又帶些失望:「你說過把武道君帶來見你,你就會認罪。」
加藤夏美挪動了一下手臂,笑容淡淡:「嗯,我認罪。我十惡不赦,從一開始就是。所以武小道不要妄想救我了,我就是吃這口飯的,天生就是。」
花垣武道又愣住了,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說不要救她,現在她犯罪也不可能救她啊。
橘直人頓了兩秒,以警官的口吻道:「所以你是認下了殘害稀咲鐵太、灰谷蘭、灰谷龍膽在內的十一名受害者,以及販毒、拐賣婦女兒童、器官販賣等罪名了。想好了再說,如果包庇他人的話對你也沒有好處。供出同伙,說不定還能為你爭取......」
「爭取死得不要太難看嗎?」加藤夏美依舊淡笑著。「直人,干我們這一行的早就見慣了,你覺得我會怕死嗎?」
第222章 加藤的變化
橘直人抿唇沒說話,沒有證據定不了她的罪,那些被她迫害的人怎麼能瞑目?
「加藤姐......你到底為什麼走上這條路?」橘直人直視加藤夏美的眼睛,他是一名警察,在此之外他是對方朋友。
加藤夏美挑眉:「直人,這不是警官該詢問的問題吧。不過我也樂意回答,曾經我哥是走這條路的人。他走過,所以知道這條路有多難。他不希望我受傷,對我是各種隱瞞、演戲,就是不希望我走進這個黑暗。」
「但是他忘了,我和他流的是同一種血,我甚至比他的天賦還高。不過,他不願意讓我這麼做,我也就一直壓抑著本性。可是後來,他不在我身邊了,我也就沒必要演戲了。」
「可是稀咲明明是你自已殺了的,你既然在乎他為什麼還要對他動手?」橘直人找到她這番話的漏洞,目光灼灼。
加藤夏美依舊是一笑:「我不是說他,他那樣的人渣怎麼可能和我哥比呢。他是我堂哥沒錯,但殺親之仇你覺得要不要報?」
花垣武道覺得有些跟不上,但依舊震驚,加藤父母雙亡的事他是知道的,原來這其中也是稀咲在搞鬼!
橘直人也清楚這件事,為了能給加藤夏美定罪,他們警察對她的身世刨根問底。
在細枝末節中找到了當年那起事件的起因,是稀咲鐵太將加藤夏美父母想要買鋼琴的事情透露給了當時那幾個小混混,並且說出「這樣的人一定很有錢,說不定家裡有很值錢的東西」這樣的話,激起了那些人入室盜竊的心思。
三人一時陷入無聲沉默。
花垣武道終於從一系列震驚的事件中緩過神來。他顫抖著問:「那加藤,迫害清將,阻止武藏的那場針對draken的刺殺,和芭流霸羅戰鬥時救回場地,收復黑龍,這些......都是為了什麼?」
加藤夏美的眼神有一瞬的飄忽,為了什麼?東卍......
隨即她又笑了:「你不是猜到了嗎?說起來你那個時候還挺莽撞的,如果不是我的布局足夠精密......」
「加藤!東卍的大家對你都那麼好,你怎麼能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那麼多人都在乎你,六月會綁架你的時候所有人都拼盡全力救你,可你卻......」花垣武道說到這裡,聲音已經極度哽咽,眼淚控制不住往外流。
加藤夏美斂起笑容,眼中凶光閃動:「為了報復稀咲,他想要東卍的掌控權,可我偏不讓他得到,憑什麼他能好好的,而我的父母只能在那陰暗冰冷的地底。他不配,所有人都不配。」
「武小道,不要站在你的角度來想我的事。你不是我。我要讓一切都向我安排好的方向發展,而你必須走在這條路上。這就是我叫你來這裡的目的。」
頓了一頓,她的神情又恢復正常:「mikey,他需要有一個人在他身邊幫他,你們之間的命運早就決定了。他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為他內心有一種名為黑色衝動的東西,一個詛咒。」
說到這她又停頓住,緊接著站起身:「武小道,mikey就交給你了,接下來我將承擔東卍所有黑暗。」
說完,她快步離開了房間。
花垣武道完全看不懂她,在回去的路上十分沉默。他總覺得她的那些話有古怪,就像她已經把所有的事安排好了,再交代後事一樣。雖然她確實馬上要為自已的罪行付出代價,但就是很古怪。
到底哪裡奇怪呢?到底是哪裡?
夜色漸深。
加藤夏美靠在看守所冰冷的牆面上,雙目失神地看著對面,幽藍的月光灑在她面前,冷清極了。
「噠噠噠。」
有腳步聲在空寂的看守所內響起,加藤夏美置若罔聞,直到腳步聲停在了她的監室外。
緊接著金屬碰撞聲響起,有人把鎖打開了。
「小赤藤,該走了。」熟悉的聲音傳來,加藤夏美的眼神瞬間恢復清明,下床穿鞋,走向門口,遞上自已被銬住的手。
穿警服的男人很識相上手解開鐐銬,動作迅速。
加藤夏美淡定活動了一下手腕,撇了眼旁邊的人:「來到還挺快,伊佐那。」
黑川伊佐那一身正裝,沒什麼表情:「回去再說吧,這邊走。」
加藤夏美點頭,然後拍了為自已解鐐銬的人的肩膀幾下:「辛苦了,錢會盡快到賬,手術也會提上日程。」
警員低著頭,沒看到樣貌,聲音到有些顫抖:「謝謝。」
加藤夏美沒再說什麼,快步跟上黑川伊佐那,而那個警員走進監室,面對著幽寒的月光自刎了。
看守所外,一輛黑色轎車隱秘在黑夜之下,一個身影在黑暗中隱隱綽綽。
加藤夏美靠近些才看清來人,笑著打招呼:「晚上好,鶴蝶。」
鶴蝶面無表情點了點頭,隨即為他們打開後車門,待到兩人都上了車,他才關門,坐上主駕駛,離開了這個地方。
車內,黑川伊佐那黑著臉開口:「你到底要玩哪樣?你知道你這一玩要為東卍帶來多少損失嗎?還要認罪!你是不是活夠了啊?!」
加藤夏美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拿著新手機翻看著什麼:「這不是沒認嘛,讓警察端掉的窩你不是早就想放棄了嗎?」
黑川伊佐那臉色更黑了:「這不是你故意被警局抓的理由!但凡警局那群人想要對你不利,根本輪不到我救你出來,你就死了!」
「是這樣的啊,不過我這不是沒事嗎?嗯嗯,這幫條子行動還挺快。」加藤夏美盯著手機上東京警署查封某詐騙組織的新聞,眼中興趣盎然。
直到她看到其余幾條條報道:
東京卍會干部三谷隆的遺骸被找到,是他殺嗎?
橫濱碼頭打撈出疑似東京卍會干部場地圭介的屍體。
東京卍會干部林良平車禍身亡,疑似他殺
東京卍會干部河田內保也被發現服用毒品過量,已死亡
東京卍會接連出事,是否就要支撐不住了?東京警署正面回應。
......
加藤夏美扯出一抹詭異的笑:「鶴蝶,有人跟蹤,甩開他們吧。」
鶴蝶聞言,看了眼側邊的後視鏡,果見有幾輛車似乎在跟蹤他們。眼眸一沉,迅速改了方向行駛。
黑川伊佐那看著笑容詭異的人,即便這麼多年還是心頭發寒,那比稀咲鐵太還要敏銳、還要瘋狂的性格,只要她願意東卍都會在她的手裡,而不是如今的mikey。
鶴蝶利落地打著方向盤,從空無一人的馬路來到高樓林立的都市,來來往往車輛繁多,行人也是絡繹不絕。
加藤夏美靠著後座,閉目聽歌:「城郊,三號樓,加速。」
鶴蝶果斷加油門,一手快速打方向,一分鐘不到超了三輛車。
看得路人十分驚詫,但是後方的警察們還是不動聲色緊跟,畢竟他們的目的是找到東京卍會的首領佐野萬次郎。
在有十多分鐘後,幾輛車前前後後離開繁華都市,來到在開發的郊區。
「還跟著啊。」黑川伊佐那淡淡看了眼後視鏡,手中手槍已經准備好了。
反觀加藤夏美似乎睡著了,整個身子躺倒在後座上。
又是幾分鐘,鶴蝶開口:「快到了。」
加藤夏美看上去有些迷糊地坐起身,打了個哈欠,伸手就拿過黑川伊佐那的槍:「你們上三樓右邊盡頭右側房間,窗戶下去,左邊樓一樓有車,鑰匙插著。」
她話畢,車子就停下來。三人從容不迫地下車,鶴蝶與黑川伊佐那都扣上了黑色連衣帽,從警車方向看不清臉。
加藤夏美進門前回頭看了眼馬路,緊跟著他們的轎車越過此處,朝更遠方而去。
悠于 2025-7-19 13:59
第223章 花垣武道的猜測
加藤夏美笑了笑,走進黑暗的房子。
過了很久,夜色已深時,遠去的車輛全部倒了回來,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車上下來一群手持槍械,身著防彈衣的便衣警察,他們個個面容嚴峻,手緊攥著槍。
「都小心點,不行別硬上,這加藤夏美心細的可怕,不乏是陷阱,都給我打起百分之兩百的精神。」為首看上去四五十的男警官嚴肅叮囑。
所有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越是靠近房子越是緊張的心都在顫抖,成敗在此一舉了。
他們不快不慢來到大樓前,手中端著槍支,緊張地關注周圍的情況。
帶隊警官緩了好幾口氣才踏進黑暗,因為原本天就是黑的,他們進來後並沒有太多不適。
房子沒什麼特殊的,是剛建好沒有裝修的樣子,完全沒有遮蔽物體。
警員們分散開來,檢查一樓是否存在暗室,而有幾人嘗試著向二樓進發,帶隊警員就在其中。
黑暗之中,他們的腳步輕巧,倒也沒發出什麼聲音,皎潔月光灑進樓道,一切都顯得空寂。
明明一樓都沒有裝修,二樓卻是將所有房間門裝上了,看上去更是古怪。
帶隊警員小心拉開第一扇門,迅速將槍口對准其中,卻發現房內空無一人,倒是擺放了幾個大箱子。
就在他上前察看時,門外傳來一聲悶哼,下一秒就有人驚呼:「有埋伏!」
「砰!砰!砰!」
連續三聲槍響干脆利落。
帶隊警員驚慌衝出來,就見加藤夏美站在月光下,手中扣著一個人,男人驚慌的表情僵在迅速失去血色的臉上,脖子上鮮血噴濺而出。
加藤夏美臉上濺了些許血跡,原本溫和的笑容此時看得人心慌:「surprise!」
「砰!」
又是一聲槍響,帶隊警員應聲倒地,剛要扣響的槍順著力道也落在了地上。
樓下的人驚慌之中全湧上樓來,加藤夏美淡定站在原處,每看到一個人上來,就開槍,槍法快准狠。
「哢嚓。」槍沒子彈了。
加藤夏美隨手將槍扔了,拿著那已死之人當擋箭牌,往前衝去。
「砰砰砰!」
連續槍聲響起,加藤夏美不顧一切往前衝,嘴角揚起,眼中紅光閃爍。
「噗通!」一人被撞倒在地。
加藤夏美即刻翻身,如獵豹突刺,手中匕首直刺向當頭一人的脖頸。
「額啊!」那人發出一聲慘叫,後仰倒了下去。
加藤夏美順腳踹上,借由反作用力穩在二樓過道,立刻蹲下在死人堆中摸索槍支。
警察們沒了領頭人,亂作一團,對著樓上一通亂射,卻忽視了後方。
黑川伊佐那與鶴蝶出現在門口,手中拿著槍,對著人就開槍。
數聲槍響後,警方所有人全軍覆沒。
加藤夏美站在二樓,看著樓下一片死屍,眼中興奮漸漸褪去,抬步下樓。
血液還是溫熱的,但很快就會冰冷下來。
黑川伊佐那看著人來到自已面前,從衣服裡拿出紙巾。想要她擦擦臉上血跡,然後盡快離開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黑黝黝的槍口對准了額頭。
「所以,那些人報道的,東卍干部,場地、三谷、啊呸、內保也死了,是真的嗎?」加藤夏美面無表情,一雙眼睛也如深潭般,看不出波動。
黑川伊佐那被嚇出冷汗來,他知道如果回答不好,他就會成為下一個死在這的人,即便他手上也有槍,也不可能拿對方怎麼辦。
他故作鎮定,扯出笑來:「當然不是真的,只是演給警察看而已。這裡也不安全,我們先回去吧,不然一會增援到了,就不好走了。」
加藤夏美頓了頓,然後放下了手槍,一聲不吭往外走,上了一早就准備好的車。
黑川伊佐那與鶴蝶均是松了口氣,趕忙跟上。
車子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東京,後來趕來的警察只能看到一群死不瞑目的人。
「我要見mikey。」良久,加藤夏美才說出一個述求。
黑川伊佐那莫名心頭一跳,勸道:「加藤,你剛經歷激戰,還是先回去休息吧。而且mikey也不在國內。」
「我要見mikey,現在。」加藤夏美將槍口對准前座的鶴蝶。
黑川伊佐那冒出冷汗來,連聲安撫:「好好好,現在就去見mikey,鶴蝶。」
鶴蝶明顯遲疑了一下,很明顯加藤夏美現在的情況不對,如果見了mikey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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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花垣武道在黑暗中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加藤夏美那副蔑視法律的樣子,那時刻溫和的笑容在記憶裡已經變了一副模樣。
花垣武道怎麼也想不明白,往日裡最是溫柔,最是在乎東卍的人會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
一想到過往與加藤夏美,與東卍伙伴們在一起玩鬧的場景,如今已無法再現,他就控制不住流出眼淚。
不知不覺間,天邊有了微光,花垣武道眼底也多了份烏青。
「嘀嘀嘀!」
花垣武道的手機突然響起聲音,他有些被嚇到,當拿起手機看到來電人是橘直人時,他突然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安來。
果不其然,橘直人焦急的話音傳來:「武道君。加藤夏美逃獄了,負責去跟蹤她的人全死了。武道君,你知道她可能去哪裡嗎?」
花垣武道兩耳嗡鳴,逃獄、殺人,這次的她比上一次還要惡劣,到底是哪裡錯了?他回去改變了日向的命運,卻把別人帶進了深淵嗎?這是他改變過去的錯誤嗎?
「武道君!武道君!武道君!」
「是,我...我在的,對...對不起,我我也不清楚,直人,加藤她...她回不來了對嗎?」花垣武道的聲音有些哽咽。「她讓我不要救她,所以...所以她是要死了對吧,她一定知道什麼。是我改變了她原本的人生,是我改變了過去造成這樣的是不是?」
電話那頭的橘直人心頭一梗,原本想要逮捕加藤夏美的急切心情頓時消散了。他緩了幾秒,不想深想下去,道:「武道君,你先別胡思亂想,我們還有機會改變的,你好好休息,等我回來我們再想對策。」
花垣武道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沉默良久,起身來到書桌前,他不能一直依靠直人,他要找出讓加藤變成這樣的原因,一定是有什麼地方被他遺漏了。
天色漸漸大亮,警察逮捕加藤夏美的行動正激烈進行著,卻再這時傳來一條新聞報道。
伏案狂寫細節的花垣武道什麼也不知道,一雙眼睛布上血絲,本子上都是筆記,關於加藤夏美的一切他所知曉的內容都被寫出來了,包括前幾個未來的死亡。
最後他有了一個結論,也恰在此時橘直人打來電話。
花垣武道眼神暗沉,充滿頹廢感,他接起電話:「直人,沒救了。」
橘直人那頭默了兩秒道:「武道君,加藤姐她死了,跳樓自殺。」
花垣武道並不意外,或者說他已經沒有感覺了,但他說了自已的結論。
「加藤是穿越者,她知道每一個未來所發生的一切,所以對東卍的情感越來越淡薄,她恨所有人。」
「直人,我可能救不了她。」
第224章 Mikey!我恨你!
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當加藤夏美發現自已突然出現在電梯間時,就想到花垣武道回到現代了。
看著電梯間反射的模糊人影,感覺自已此刻還是有些年輕的,又是被誰殺了?
死了很多回,她現在的情緒都能做到波瀾不驚了,不過這次感覺到的情緒不同以往的悲痛,而是滿腔憤怒。
按原著猜測是東卍所有人基本被mikey殺了吧。加藤夏美在意識世界裡自顧自點頭,猜到了,所以這次殺我的是mikey吧。
悲傷嗎?倒沒什麼感覺了。自上次被場地殺了之後就看開了,世界規則要讓她對未來產生恐懼,所以讓她看到死亡。可是她有一個美好品德:倔強。
「叮!」
電梯顯示到了頂樓,電梯門打開。
「加藤,mikey在樓頂,你們談話歸談話,別再和上次一樣衝動了。你在他手裡討不到好處的。」後方傳來語重心長的話語聲。
加藤夏美這才發現後面還有人,不過那個時候自已沒有回頭,就走出去了。
頂樓裝修得不算精致,看上去像尋常會客的地方,並不是很大。
但是在這之外是一片足夠俯瞰整座城市的天台,這裡微風凌凌,臨近二月的天氣還是有些寒冷,可眼前不遠處的人卻只是穿了件單薄的外衣,黑發散亂中被風吹起,露出脖頸上的龍紋身。
那原本是龍宮寺堅與三谷隆頭上的龍紋,是鮮活的,意氣風發的,此刻他們卻都安眠於地下。
加藤夏美看到那背影,能感受到他的孤獨,以及自已心中再難壓抑的怒火,那道龍紋如火般灼燒著雙目。
「mikey!」
加藤夏美聽到一聲咆哮,緊接著眼前與佐野萬次郎的距離快速拉近。
「為什麼?我明明都說過他們不會再妨礙到你了,我會把他們全部送出國。你為什麼還要對他們下死手?!回答我!!!」
佐野萬次郎轉過身來,一陣風吹起他全部鬢發,露出他微微發白的臉,眼瞼下有著濃重的烏青,他的眸在質問中毫無波動。
「小赤藤,為什麼那麼關心他們呢?他們是叛徒,處理叛徒的方法不就是全部清除嗎?這是你教我的啊。」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沒有人會妨礙到你登上頂端了,是你讓我這麼干的啊。為什麼要生氣呢?」
加藤夏美明顯感覺自已的怒意達到了頂點,然後就見佐野萬次郎的身影迅速放大,緊接著一拳頭伸出,就向他砸去。
佐野萬次郎微微側身閃躲開來,他似乎抬腳了,一腳踢在了加藤夏美的左側腰腹上。
巨大的力道讓加藤夏美痛得悶哼一聲,身體也在地上滾了一圈。
「為什麼呢?你也要背叛我嗎?小赤藤。」
加藤夏美感受著腰腹的疼痛,深呼吸調整情緒,努力不被那股憤怒影響。
但未來的她像是完全沒了痛覺,一個翻身爬起來後又衝了上去,又是一拳往佐野萬次郎臉上招呼。
不出意外被擋下來,佐野萬次郎橫臂格擋,同時抬腳橫掃而來。
加藤夏美拳化爪,抓住他的手臂,腰身一用力,人反勾住他的脖子,順著慣性就把他摔在了地上。
佐野萬次郎痛得齜牙,但也只是緩和片刻,兩人之間的戰鬥便徹底點燃了。
佐野萬次郎快速出擊,每一拳都帶起風聲,他瞄准的是加藤夏美的臉、胸腹、關節。他的眼中不在有曾經任何情緒,如那深潭般。
加藤夏美時而格擋時而反擊,兩人在對方手中都吃不到好處,雙雙掛彩。
就在不知不覺間,他們的打鬥從剛開始的中心地段,來到了大樓的邊陲。
這裡沒有護欄,無盡貼合著高空,是佐野萬次郎最喜歡的孤獨之地。
加藤夏美一腳踹在欺壓在自已身上的佐野萬次郎,爬起來就要往他臉上揮拳。
佐野萬次郎跌坐在地上,看著靠近的人,眼中凶光乍現。
加藤夏美的拳頭落在空處,狠狠砸在地面,緊接著腰腹又傳來一股劇痛,身體向後倒退幾步。
下一秒她踩空,半個身子落到了大樓外,此時她看到佐野萬次郎冷漠的眼神,心下頓時空了。
加藤夏美沒逃過下落的命運,但是她抓住了最後的希望,雙手死死扒住大樓的邊陲。
不知未來的自已是何種心情,但此刻意識世界中旁觀這個未來的加藤夏美內心還抱有一絲期望。
但佐野萬次郎挪步到邊陲時,眼神依舊冷漠,語氣甚至有被人背叛的不解與痛心:「為什麼連你也背叛我了?讓我不得不殺了你。是你讓我變成現在這樣,為什麼還要保留那可悲善意?」
加藤夏美感覺手與大樓邊陲的接觸漸漸減少,但是自已始終未言,也許未來的自已也明白不能逃過這一劫吧。
「加藤!」
一聲驚呼,佐野萬次郎被人橫推開來,黑川伊佐那跪倒在地,驚險抓住了加藤夏美的手。
黑川伊佐那一手抓著她,一手死命抵住邊陲,防止自已也被拖下去。他的臉色漲紅,手臂、脖子青筋暴起,看上去很用力想把人拉上來。
「都說了讓你別和他打了,快點爬上來啊!」黑川伊佐那咬著牙,手在不斷使勁。
加藤夏美看著自已的手嘗試遞上去,身體的懸浮感讓她感受到了深刻的恐懼。
然而那只要抓住邊陲的手頓在了半空。
佐野萬次郎拿著手槍將槍口對准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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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恐懼什麼的瞬間沒有了,她能想到自已此刻表情中的茫然,那個人最終被黑暗吞噬的不在似從前。
突然就明白了,他先前那些話的意思,很久之前啊,她曾經說過:「我會是把你變成野獸的女巫。」
原來他是被自已影響到的嗎?被黑暗徹底的人,被女巫變成野獸的孩子,沒有了能感化野獸的人,最終女巫也自食惡果了嗎?
「你干什麼?!加藤把手遞上來!快點啊!你真的想死嗎?!」黑川伊佐那驚慌地吼著,身形控制不住往前挪了些。
「伊佐那,謝謝。我哥就交給你了。」
加藤夏美感受著自已的死志,眼睜睜看著自已松開那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身體騰空,是前所未有的輕松,卻也裹挾著所有的不甘、憤懣。
她沒能贏過這個世界,沒能擺脫命運。
真的好不甘心啊......
「mikey!我恨你!」
「如果再來一次,我絕對會......」
「啪!」
加藤夏美沒有聽到後面的話,有的只是身體落在地面一瞬間的巨大聲響,就像煙花在空中炸響,完成絢麗的一生。
世界剩下微亮的深藍天空,繁星還有幾顆,月亮沒能出現在視野中。
身上的溫熱正迅速抽離,艷紅漸漸將那片天空取代,加藤夏美徹底陷入一片血色的沼澤,耳畔也不斷回響著那句未完的話。
mikey,如果再來一次,我絕對會殺了你!!!
第225章 找上稀咲訴苦
「啊!」
加藤夏美驚坐而起,臉色慘白,碎發全濕了,眼中充斥著驚恐。她拼命呼吸著,像極了瀕死的魚,然而還是難以壓下心頭如潮般的寒意。
黑暗之中,她蜷縮起來,將自已緊緊抱住,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死亡,沒什麼好可怕的,可怕的是付出了那麼多卻得不到一點回報,由心而生的失望。
加藤夏美盡可能地控制自已的情緒,雙手緊緊攥著,咬著牙,冷汗漸漸浸濕後背。
她感覺花了很久,天色卻依舊暗沉,那種窒息感不斷地壓迫而來。
最終她起身在桌上摸索到了手機,顫抖著打開通訊錄,白光來回晃著,照得她臉上的淚光忽閃忽閃的。
「嘀。」電話被接通了。
「喂,怎麼了?若若。」稀咲鐵太穩重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加藤夏美抿著唇,淚珠止不住地掉,就是沒說話。
稀咲鐵太一直沒聽到聲音,心有些慌了:「怎麼了?你出什麼事了嗎?你在哪呢?說話呀!」
「哥,我想見你......」
凌晨時分,路上已經沒什麼車輛了,路燈明亮。
大橋之上,稀咲鐵太靜靜望著水面,臉上的烏青還有些殘留。
距離六月會的綁架事件已經過去一周多了,他沒再見過加藤夏美,現在被約出來不免讓他多想,特別是當初她讓人轉達的話......
半間修二在橋的一端看著稀咲鐵太的方向,半趴在機車上,很好奇這麼晚了,加藤突然叫來稀咲的原因。不過因為加藤強調只讓稀咲一個人來,所以半間修二只能遠遠看著。
良久,機車引擎才響起。
稀咲鐵太轉身,看著車子靠近,停在自已面前。
加藤夏美頭發凌亂,穿著寬大的白色羽絨服,顯得她整個人都小巧了許多。
「若若......」稀咲鐵太喚了聲,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加藤夏美就撲進了他懷裡。
稀咲鐵太嚇了一跳,雙手立刻抱住她,張口想要問什麼,卻被加藤夏美先行開口了:「就讓我抱一會。」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聽上去委屈極了。
稀咲鐵太心頭漏了一拍,將人抱緊了些,手輕輕為她順發,柔聲問:「怎麼了?有誰欺負你了?我在呢,不怕了。」
加藤夏美在他的懷抱中沉默著,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身體在冷風中微微顫抖。
良久,她才開口說話:「我又做噩夢了,這次,mikey把我殺了,他把我推下樓,看著我摔倒粉身碎骨。真的很痛啊!」
「明明我已經那麼努力了,我阻止了那麼多事,為什麼他們每一個人都要殺我?!我到底是哪一步走錯了?!」
「三谷、draken、場地、mikey……他們憑什麼殺我?!」
加藤夏美最終還是沒忍住,淚水如決堤的洪流,所有的委屈一下子爆發出來。
稀咲鐵太感覺她的身子都在抖,雙手抓自已後背的衣服的力道仿佛快把衣服撕碎了,情緒已然不受控制。
他急忙安撫:「沒事的,沒事的,那都是夢。不會有人傷害你的,我在這,別怕了。」
他輕拍著她的後背,卻沒想到下一秒被推了出去,撞在欄杆上。
加藤夏美臉上掛著淚痕,雙眸一片赤紅:「別碰我!你們這群家伙都是騙子!說什麼需要我,都是假的!他們都恨我,可我又做錯了什麼?!」
「稀咲,是不是有一天連你也會殺了我?!」
稀咲鐵太皺眉看她,她手上繃帶還沒拆,頭發凌亂,臉色慘白,加上一雙猩紅的眼睛,看上去像極了瘋子。
但是稀咲鐵太還是伸手將她抱入懷中:「沒事了,我會保護你,沒有人會再傷害你。你是我的妹妹,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加藤夏美的身體在他懷中不斷顫抖,哭聲再也控制不住了:「哇嗚嗚,我好痛苦啊!嗚嗚嗚我真的要受不了了,稀咲...嗚嗚嗚...」
稀咲鐵太安撫地摸著她的頭發:「不哭不哭,我們不要他們了,離開他們就不會受傷了......」
遠處半間修二吸了吸鼻子,哭聲真大啊,是哪個不要命的家伙惹小赤藤哭了?難不成失戀了?場地...應該不是吧?雖然最近有傳言說他們吵架了......
天邊晨光熹微之時,半間修二看到稀咲鐵太向自已招手。駕車靠近時,才發現加藤夏美哭睡著了,整個人靠在他身上。
半間修二把車停穩,下車想把人從稀咲鐵太身上卸下來,可一動她,她就抽泣著要醒,只能先讓人掛著。
「欸,這怎麼回事啊?哭這麼凶。」半間修二小聲詢問,滿腔好奇。
稀咲鐵太看了他一眼,想說一句:關你什麼事。
到嘴卻變換成了:「做噩夢嚇到了。」
「啊?」半間修二很懷疑自已幻聽了,難道是自已最近香煙抽多了?看來要考慮去醫院看一下。
稀咲鐵太翻了個白眼,緩了一會:「不管怎麼樣,先找個地方休息吧。」
「哦哦,那...要怎麼把她扶上車啊?」半間修二問。
稀咲鐵太很懷疑他是穿得太少給凍壞了腦子,不是很想理他,但還是忍下來:「去找出租車。」
「哦哦,好的。」半間修二反應過來。
莫約過了十幾分鐘,半間修二找來車將他們帶到了最近的酒店,辦理入住的全程櫃台小姐都以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著他們。
要不是加藤夏美中途清醒了一會,叫稀咲鐵太哥哥,估計是有不小的麻煩。
好不容易把加藤夏美搬到床上睡覺,她死活不放開稀咲鐵太的手,或者說一放開,她就開始哭,整個人都不太清醒。
稀咲鐵太也是沒辦法,就在床邊陪著。
半間修二相當識相先離開了。
稀咲鐵太不知道自已看了加藤夏美多久,也不清楚自已在想什麼,也許什麼也沒想,就是陪伴著,不知不覺間沉沉睡去。
加藤夏美醒來時天色已然大亮,她坐起來環視四周,目光最終落在自已緊抓住的手上。
稀咲鐵太還在睡覺。
她松開手,在稀咲鐵太頭上揉了一下,然後莫名笑了。
等稀咲鐵太醒來時加藤夏美已經不見了,而他躺在了床上。他起身在第一眼看向了床頭櫃,卻沒在上面看到東西,緊接著拿出手機也是沒有新信息。
他在房間穿戴洗漱,等了很久,也沒見人回來,就下樓問了櫃台小姐,然而沒有。
加藤夏美沒留下任何東西,沒有口信,又消失了。
第226章 賭場遇上稀咲
加藤夏美回到神奈川進行一番整頓後,帶上三江組幾個小弟來到六本木的賭場,對付ecr計劃正式開始了。
加藤夏美一身黑色男土服裝,右手袖空蕩,左手手背上用水性筆畫了狀似蠍子的花紋,臉上修飾了一下更像個男生,眼睛因為戴了黑色美瞳,看上去是正常人。
進入賭場她習慣性戴上了口罩,拎著包來到櫃台,她並不急著完成任務,兌換了些錢先到賭桌上玩去了。
三江組的人緊跟著她,對於她要玩一會也有異議,現在在他們心中加藤夏美已經是被封為副手的存在了。她所做的事都有她的理由,他們就是再不理解也不能阻止。
而加藤夏美的來到掀起了賭場的軒然大波,即便她已經有很久沒來了,但是六本木賭場有不少關於她的傳言,主要自她進賭場起就沒有虧過,每次離開都是賺的盆滿缽滿。
加藤夏美剛在擲骰子的賭桌上玩了兩局,就有人過來了。
「好久不見,阿奈。」熟悉的聲音傳來。
加藤夏美頭都沒回:「也沒有很久吧,可可。」
九井一笑著要走到她身邊,卻被人攔了下來。他看了看兩位壯漢,又看向還在賭的人:「你最近挺忙啊,都沒空聯系嗎?那群家伙可是很擔心你呢,你不是很在意他們嗎?」
加藤夏美將籌碼壓上,平靜回應:「我可不是你這個不講信用的家伙,答應的事要做到才行。這邊要交貨了啊,我當然先忙這邊的事了。」
說話間,她抬手示意讓人過來。
九井一上前,先是看了眼賭桌,然後笑問:「我很好奇,那天發生了什麼?一地血痕啊,看你還安然無恙,不會是你把他們反殺了吧?」
加藤夏美手上把玩著籌碼,露在外面的眼帶著笑意,看了眼他道:「有些事不該問別問,你有些時候很喜歡在死亡邊緣蹦噠。」
九井一笑容一僵,低頭避開目光:「就是好奇……」
他話沒說完,那邊司儀就開口了:「332點,小!」
邊上爆發出劇烈的聲響,喜悅、憤怒、不甘……
加藤夏美卻是淡淡的,將籌碼盡數收回。
「不錯啊,你這運氣沒誰了。」九井一恢復從容,內心很是羨慕這運氣,已經連著三局都贏了。
加藤夏美看了他一眼,想起來這家伙除了和自已賭的那兩局意外牌好,好像大部分都在輸。「你輸的那麼慘,為什麼還玩?」
九井一笑了笑:「你被打得這麼慘,怎麼還打架?」
因為要贏。加藤夏明白了他的意思,目光回到賭局上,沒有再說話。
九井一見她沒有追問,還以為她是懶得理他,覺得有些無趣:「你要換了副……」
「閉嘴!」加藤夏美猛然轉頭,瞪他。「不想死的太早就管好你的嘴。」
她現在幫著三江組對付ecr,誰也不知道ecr會用什麼方式對付回來,和她靠得太近就是嫌命太長了。
九井一被她一呵,嚇得不敢說話了。目光撇開才發現周圍有不少人在盯著他們,心頭瞬間明白她的意思。
於是又換了副死皮賴臉的樣子:「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好歹以前也是在一張桌上玩過的。給個面子,借我點錢再來一局唄。」
「不借,就你那狗屁運氣,借了還指望你還錢嗎?」加藤夏美也是反應迅速,轉身就要往其他地方走。
九井一吐了吐舌頭,這反應速度,難怪能在黑道上混得這麼好。
「就借一點,我們玩一局,錢我一定會還上的,拜托了。」他說著又跟上來。
加藤夏美狀似厭煩他,目光卻在賭場中掃了一圈。嗯,盯著的人不少,看來這裡的老大對他們和ecr之間的戰爭還是很在意的。
想到這,她嘴角微微上揚,又迅速收好。轉身對九井一道:「賭一場,你要是能在我手上贏錢,我就借錢給你。」
九井一一愣,腳步隨之停下,他就隨口說說啊,這是要鬧哪樣?
加藤夏美上前一步,勾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按下來,在他耳邊輕聲道:「我想見這裡的老大,你出老千,我保你。」
九井一笑容都沒了:「大姐你想我死可以直說,出老千要命的啊!」
加藤夏美收回手,一副沒耐心的樣子:「愛要不要?機會就這一次。」
九井一面上為難,內心嘶吼:利息呢?你不給利息還要我做事是不是太坑人了?!不帶你怎麼肆意壓榨隊員的啊!!!
但是想歸想,他還是很老實地跟著來到最初相遇的賭桌,正好碰上一局結束。
加藤夏美拍了拍吵嚷聲最大的男人。
「干嘛!哪裡來的小鱉犢子!給老子滾,少來擋老子氣運!」男人輸了之後明顯火氣很大,轉頭就吼,特別是發現來人看著非常年輕時。「老子說今天怎麼這麼晦氣呢,原來是你這個鱉犢子。」
加藤夏美有點懵,從來沒被人這麼突然的罵過。
九井一像是見習慣了,笑眯眯道:「自已沒實力就怪別人,真的是垃圾行為。以為自已頭鐵了就敢往牆上撞了,也不看看自已是什麼東西。」
賭桌上其余人看到加藤夏美和九井一都覺得有點眼熟,緊接著他們沒來得及回憶,那個出言不遜的男人就被按住了。
加藤夏美眼睛眯起,看著被架起來還氣焰不減的男人,揚手就是一拳,毫無保留的力道差點沒把人牙齒打下來。
她捏住對方下顎,眼含笑意:「這次只是警告,下次嘴巴放干淨一點。」
說完她示意把人拖走,而自已落座。
九井一笑了笑,目光看向她左手邊的位子,那個人一察覺到目光就嚇得站起來了。
就在四人位置確定,要開始賭局時,又有人湊了上來。
「呦,可可好巧啊。」
一聽到這個欠扁的聲音,加藤夏美身體不自然顫了一下。
一轉頭,果然是半間修二,而他的一旁赫然跟著稀咲鐵太。
加藤夏美的目光與稀咲鐵太正好對上,內心慌得要死,表面很平靜,還有幾分好奇模樣。
九井一也是意外這兩人會出現在這裡,目光下意識要往加藤夏美身上看,卻突然聽她問:「這兩人,你朋友?」
九井一頓時就道:「沒,有仇。」
加藤夏美看了他一眼,說瞎話的本事學到精髓了啊:「哦,難不成他們就是討債人?」
半間修二與稀咲鐵太目光都放在了這個看起來像男生的人身上,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稀咲鐵太注意到她身邊有護衛的人,頓時有了想法,笑著上前:「奈先生好,能有幸在這裡見到您,真是意外啊。初次見面,我叫稀咲鐵太。」
說著,他禮貌伸出手。
加藤夏美瞄了一眼,內心稍稍松了口氣,看來是沒認出來。「抱歉,右手截肢了。」
九井一意外地看過來,剛才沒注意,現在才發現她的右衣袖是空的。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是灰谷兄弟搞的吧?!
半間修二挑眉,手斷了?那應該不是她,可能只是發色有點像吧。
稀咲鐵太看了眼她的衣袖,立即道了歉。可內心依舊不信,若若的手是斷了在休養,這個是可以偽裝的。包括瞳色、外貌、聲音、身高等等,都是可以偽裝出來的。
不過也不排除自已認錯人,但倘若沒認錯,那這家伙偷偷跑到這樣烏煙瘴氣的地方......一想到她被這樣的環境污染,稀咲鐵太感覺拳頭都硬了。
第227章 出老千
加藤夏美被他盯得額頭都冒汗了,但表面依舊淡定:「既然是來玩的,要來一局嗎?」
九井一又是一驚,果然是最喜歡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可以啊,我也是有些日子沒活動了。」半間修二毫不猶豫應了下來,本身在這裡能見到的同齡人就少,而且眼前這位明顯不一般,應該會比較有趣。
加藤夏美看向占座的兩人,眼神含笑。
那兩人是識趣的,當即起身讓了位置。
稀咲鐵太十分自然落座在加藤夏美右手邊位置,而半間修二則坐在了九井一的左手邊。
其實半間修二有些不理解,他們此次前來的目的是為了拉攏可可,但稀咲卻選擇坐在了叫阿奈的小鬼邊上,這是要更換拉攏對像嗎?
稀咲鐵太自然是為了更好的確認自已心中所想,落座後目光就轉向加藤夏美,笑道:「奈先生的紋身挺獨特的,恰好我最近也有紋身的意向,不知可否推薦一下。」
加藤夏美沒看他,先擺上了籌碼:「不用和我套近乎,我對不良界的事不感興趣。」
九井一跟著擺上籌碼:「稀咲少白費功夫了,他可不是不良,而且最近他可忙了,就你還請不動他。」
半間修二手抵著下巴,半靠在賭桌上:「呦,可可竟然還會幫別人說話呢,看來你這家伙很有錢嘍。」
眾所周知,九井一這輩子只為錢而生。
「一般般吧,反正餓不死。」加藤夏美抬頭看向司儀,做了個請的手勢。「請開盤吧。」
司儀點頭回應,立刻開始洗牌。
趁著這個空隙稀咲鐵太問起:「不知道奈先生是否認識加藤呢?」
加藤夏美瞥了他一眼:「你是她什麼人?問這個干什麼?」
她的聲音有點冷,淡漠的眼神斜看著他,把玩著籌碼的手隱隱有青筋暴起,仿佛只要他答不好就要送他下去一樣。
然而實際上她在努力控制自已的情緒,氣勢上絕對不能有端倪。
稀咲鐵太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這氣場不太像是她能裝出來的,不過就算不是她,他這麼急干什麼?若若的事關他什麼事?
雖然內心千言萬語,但面上只是說:「我和她關系不錯,最近她......」
「哦,你和她熟?那你把她欠我的錢還一下,不多,60萬。」加藤夏美張口就來,堵得稀咲鐵太啞口無言。
九井一暗自佩服她這演技和隨機應變的能力,太強了。
半間修二點了支煙看他們「表演」,又是一個想搶稀咲妹妹的家伙啊。
就在場面陷入詭異寂靜時,司儀開口緩解氣氛了:「先生們,牌洗好了,請問要開始嗎?」
加藤夏美大手一揮:「開盤,老子今天運氣好得很,絕對讓你們輸的褲衩子都不剩!」
稀咲鐵太:應該不是她,太敗壞形像了。
半間修二頓時蠢蠢欲動地活動著雙手,賭博他可就沒輸過。
三局轉眼就過了,第四局尾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加藤夏美身上。
加藤夏美一只手按著牌,裝模作樣地摸了又摸,還呼了幾口氣,看上去極為緊張地掀起撲克牌的一角。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加藤夏美笑開了花:「嘿嘿,九點!」
說著她拿起牌翻面甩在了桌上,她的牌面赫然是3、3、4、6、2。
「這局我贏定了!」加藤夏美頗為得意地看向半間修二。
目前的賭局就她和半間修二下注最多,80萬注啊。
半間修二笑著取下叼著的煙:「那可不一定。」
他將牌盡數摸進手中,手放在桌下磨動了幾下,這是許多賭徒的習慣性動作,就像是在這牌中加入運氣一樣。
加藤夏美眯眼看著,眼中暗芒閃過。
半間修二磨完牌,又將手擺在明面上,看上去很緊張的緩緩搓開牌面。
「9、10、J、q、k,九點黑桃順!」
伴著一聲激動的喊叫,半間修二把牌摔在桌上,發出不小的響動。
頓時四周都開始騷動起來。
「不是吧,牌氣這麼好,小鬼可以啊!」
「開玩笑吧,阿奈連輸四把了,運氣到頭了?」
「看來阿奈的連賺也只能止步於今天嘍!」
……
加藤夏美眼見著自已所有的籌碼都被收走,眼中沒了笑意,看向異常得瑟的半間修二:「運氣,我向來是最好的。」
半間修二沒聽出她的話外音,得瑟地咧嘴一笑:「呵,可你還是輸給了我。要不然我借給你點,再和我玩一局怎麼樣?」
圍觀人群湊熱鬧地大喊大叫,聲音都快把天花板掀了,加藤夏美卻表現得氣定神閑,完全沒理會半間修二的挑釁。
稀咲鐵太看著安靜的人,莫名感覺他是在等什麼人。
他的直覺是沒錯的,下一秒,人群就被播散開來,人徑直來到了半間修二身邊。
不明所以的半間修二被人按住了肩膀,只聽黑皮壯漢沉著嗓音道:「小子敢壞我們賭場的規矩,膽子不小啊。」
半間修二心頭一跳,面上還笑呵呵的:「壞規矩,沒有吧,我這不是正常玩的嘛,總不能你們黑道輸不起吧。」
說著他還看向加藤夏美,意思很明顯了。
加藤夏美也笑了:「我當然輸的起,但是玩不起的你也不能出老千吧。」
出老千,這三個字絕對是所有大型賭場的禁忌。
所有人之前是有多羨慕他的連贏,現在就有多幸災樂禍,這可就真是拿命在賭。
半間修二自然是知道出老千的危險,但是他之前偶爾作妖的時候沒被發現,才敢這麼大膽。此刻被發現了,他也有些慌亂。整個賭場不下百號人,還不加那些賭徒,要逃出去難如登天。
跟著過來抓人的其中一位美艷小姐極為歉意地對加藤夏美鞠躬:「實在抱歉為您帶來不好的娛樂體驗,作為賠償,我們會為您補上20萬的籌碼。」
加藤夏美沒有表示,只是將目光放在半間修二身上。
美艷小姐以為她是想追究半間修二,即可眼神示意黑皮壯漢。
黑皮壯漢當即從腰側抽出一把刀,一手抓上半間修二右手。
寒光一閃,半間修二下意識要抽手,卻是動彈不得,這力道太大了。
眼見著半間修二的手被按在賭桌上,馬上要血濺當場。
加藤夏美突然叫停:「等等。」
瞬間所有人目光都轉向她,就連半間修二都忘了掙脫,等待下文。
「我難得來玩一次,不想見血,太晦氣了。」加藤夏美淡淡說著。
美艷小姐笑容明媚:「好的先生,我們會把他帶下去解決。」
加藤夏美手敲了下桌面:「不想見血,我說的不夠清楚?難道還要我賣個面子出去?他和我眼緣,我不追究,你還想干什麼?最近太閑了?」
每字每句都透出壓迫感。
美艷小姐的笑容跨了,現在道上誰人不知阿奈這號人物心狠手辣、手段非凡。三江組和ecr這攤渾水沒人想趟,也不趕趟。可他不僅趟了,還幫著三江組打了場翻身戰,讓ecr大出血。
很明顯在這讓他不快是不明智的,但是賭場的規矩如果只是個擺設,那對賭場的聲譽會有極大的影響。
好在加藤夏美也不是個為難人的主:「砍手就不必了,打一頓就行了,錢我也不要,反正我也不缺這一點。」
美艷小姐松了口氣:「好的,既然您都這麼說了,就按您的話辦。」
說完,她就示意黑皮壯漢先把人帶下去處理。
而正當她也想退下時,加藤夏美又開口了:「不知我是否有幸能見見這賭場背後的老板呢?有筆生意,我想他會很感興趣的。」
美艷小姐愣了兩秒,隨即鞠躬回應:「先生請稍等。」
看著快步離開的人,身邊傳來九井一的羨慕聲:「有權就是好,嘖嘖。」
加藤夏美瞥了他一眼,伸手就掐住他的下巴:「你跟我,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九井一被她變態一樣的眼神看得心底生寒,扭過頭:「不...不用了,我不好這口。」
「切,假正經。」加藤夏美一副厭煩模樣,完完全全忽視周圍一片怪異眼神。
悠于 2025-7-19 14:00
第228章 搭個伙
很快美艷小姐回來了,不出意外的,加藤夏美被請到了樓上的一處房間,三江組的幾人自然是當小弟跟上。
九井一看著人離開,搖了搖頭,比不上,太敏銳了。就在第一局賭局時,加藤夏美就暗地示意他不需要出老千了,想來就是發現半間修二已經干了。從剛才賭場看護者的表現來看,是對阿奈這個身份很上心,那她想要完成的事應該不難。
突然他想到什麼,看向還坐在原位的稀咲鐵太衝他笑了笑:「你還在這干什麼?不去看看半間那家伙有沒有被打死?」
稀咲鐵太回過神,沒有笑,而是問:「他和加藤到底是什麼關系?」
九井一不太理解:「這和你有關系嗎?怎麼因為她破壞了你的計劃所以打算報復嗎?」
稀咲鐵太沉默了一會,換了個問題:「你為什麼會跟著她?你以前都是跟著乾青宗的。」
聽到這句話,九井一明顯愣了,以前確實一直跟著他,只是為了在他身上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
他又笑了:「因為能賺錢啊。稀咲你太小看她了,輸了太正常了。」
稀咲鐵太沒說話,他盯了九井一一會,就像是在確認對方話語的真實性,然後一聲不吭離開了。
九井一沒多管什麼,拿著返還的錢,又賭了幾局,才離開賭場。
而加藤夏美如願以償見到了六本木最大賭場的擁有者,一個四十出頭模樣,頭發黑白分明的男人,穿著貂皮大衣,眼角有些魚尾紋,坐在皮質沙發上左擁右抱,看上去很慵懶。
加藤夏美進門看到這場景,有點辣眼睛,但面上還是禮貌的:「早上好,菊川先生,很抱歉打擾您寶貴的時間了。」
菊川谷見到她立刻笑容滿面,擠出不少褶子:「哎呦,歡迎歡迎,阿奈,這邊坐。」
雖然說著這些話,但他左擁右抱的姿勢並沒有改變。
加藤夏美沒說什麼,坐到了對面的沙發上,其他人自然地站到了她的身後。
菊川谷挑了挑眉,後方那幾個人他雖然並不全部認識,但是連柏實這個三江組老伙計、三江組老大的左膀右臂也能老老實實站在後面,也不難看出這個阿奈對三江組的重要性。
加藤夏美一坐下就直奔主題:「我看菊川先生挺忙的,我就直接說目的了。」
「您應該也知道三江組和ecr之間的情況,我是希望能得到您的幫助。ecr狼子野心,占著販毒行業還不夠,想把手伸到賭場上來。如果他們成功了,我想三江組並不是個結束。」
「作為同行,我希望我們能聯手。當然也不會讓您白費功夫,如果可以成功,ecr所占據的地盤我們會如數交付,同時會有這個數作為費用。」
加藤夏美比了七的手勢,眼神含笑。
「另外您也不用擔心我沒有話語權,我是以三江組軍師的身份來談判的,三江組現在任由我調遣。」
菊川谷笑容收斂,身體也坐板正起來,目光審視著眼前的人。很明顯是個未成年人,可這氣場真不是隨便哪個成年人能有的,這倒是很有趣,但是跟ecr作對這件事......
「奈先生,不是我們不想幫啊,這實在是我們也有心無力。這賭場裡面平常能鬧事的也就些花拳繡腿的莽夫,可這...ecr個個都是虎口謀生的家伙,這手上......」菊川谷沒有把話說完,只是手比了一個槍支的手勢。
加藤夏美笑了笑,想起很久以前某人告訴她的話:如果對方不答應,那就是利益還不夠,又或者你沒有強悍到對方能信任的程度。
她笑著,從身上各處摸東西,彈簧、槍托、炮管......
一件件擺在面前的桌上。
菊川谷也不是什麼好人,這些東西他自然知道是什麼,臉色微微變了變。他這賭場進來是要搜身的,如今這些東西能出現在這裡有兩種可能:一是底下人偷懶了,二就是底下人有叛徒。
不論是哪個對他來說都不是件好事。
但他的定力很好:「奈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加藤夏美沒有說話,抬手示意後面的人。
柏實上前,干淨利落地組裝好槍支,裝入子彈,上好膛,然後遞給加藤夏美。
加藤夏美接過後第一時間將槍口對准對面的菊川谷,這一動作嚇得菊川谷下意識後靠了一下,臉色也不太好看了。
然而還不等他質問什麼,加藤夏美又很果斷地把槍放在了桌面上推給他,然後笑盈盈道:「抱歉嚇到您了,這是我送您的見面禮,最新的款式,用著可順手了。」
菊川谷面色僵硬,作為道上提的上名號的人,他怎麼不明白對方這種行為的意思。
簡單來說是:要干,干,不干,死。
對於被逼急,還死腦筋的三江組來說,這並不是不可能,反正橫豎都是死啊,死前拉個墊背的,對他們來說也算沒白活。
加藤夏美淡定看著對方,也不怕他拿這槍攻擊自已,因為槍裡的子彈是空包彈,她拿這個出來也不過是為了震懾一下對方。
隨即她又道:「我們也不是非要您幫忙,但是想著都是同行,一條繩上的螞蚱,這...有利自然是更好鞏固我們之間的關系。而且啊,也不是三江組對付不了ecr,只是你也知道涉之大哥那家伙死腦筋一個,看兄弟看得比自已還重,我這也是希望減少一些兄弟損失。」
「當然,也不是說讓您的兄弟往前衝,只是做後鋒,讓我們的人可以緩口氣。」
加藤夏美這話說的極具威脅性,翻譯過來就是:不是我需要你,是看你和我有些小關系,你不要的肉自然有人要,但是到時候就是別人富貴了。
菊川谷沉默了,他的目光在加藤夏美與柏實身上打轉,雙手扣在一起碾磨,在仔細思考這筆生意的可行性。
加藤夏美也不急,目光轉向他剛才左擁右抱的美女,個個都相當標致,略施粉黛,眉目生情。
美女們明顯感受到她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撇開目光,往邊上縮了縮,實在是年紀太小的不太好,還斷了只手,一時富貴未來可說不准。
加藤夏美感覺自已被嫌棄了,摸了摸鼻子,挪開了目光。自已打扮的應該也不差吧,為什麼都躲她啊?可可就算了,她們為什麼還嫌棄?
想著她把目光投向柏實。
柏實站姿筆挺,表情嚴肅認真,目不斜視地盯著前面的人。
嗯,盡職盡責。加藤夏美暗自肯定。
然而實際上,柏實內心混亂:不是,她看完女人看我干什麼?難道要我開口找菊川那家伙要嗎?她要女人干嘛啊?她也沒這能力啊……
加藤夏美要是知道他的內心戲一定會獎勵他一次「深海探險」的機會,可是她不知道,於是在短暫注視後,就挪回目光。
柏實松了口氣:還好還好,看來不是想要女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在加藤夏美等得有些不耐煩時,菊川谷終於開口了:「好吧,我們也不想成為下一個被ecr盯上的組織,你想怎麼做?我們盡量配合。」
加藤夏美笑了:「你做了個明智的選擇,那麼合作愉快!至於內容,我目前還沒有完全整理出來,大約後天我會再來給你答復。」
菊川谷點點頭:「那就麻煩您再多跑一趟了……」
他這話還沒說完,加藤夏美那邊已經站起來了:「不麻煩,既然談完了,那我們就先走了,後天再見。」
菊川谷一愣,張嘴想說什麼來挽留一下。
但加藤夏美完全沒給他這個機會,像是有什麼急事,快步就走出門了。
老式電梯中。
柏實看都是自已人,就忍不住問了一句:「我們當真要把ecr的地盤讓給他嗎?」
加藤夏美眼中暗芒閃過,冷笑:「呵,就他這個自大腦殘還想分一杯羹。等這件事結束了,他就沒用了。而沒用的人,也就沒必要活著。」
「我的胃口可大著呢。」
第229章 找上柴大壽
加藤夏美帶著三江組的人走出大樓,剛被護送著上了車,就瞥見自已人在阻攔誰。
轉頭看去,竟然是稀咲鐵太,被攔住的他臉色陰沉,目光恰好撞上。
加藤夏美以為他是為了半間修二的事而來,又或者是為了再度試探自已的身份,所以她沒有說話,回以凝視。
但稀咲鐵太說的卻是:「以後不准再和加藤見面了,我不管你到底是誰,敢做出傷害她的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緊接著他拿出一沓錢,塞到阻攔他的人手裡,然後對著車內的人惡狠狠道:「60萬,我替她還了,別再找她麻煩。」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拿著錢的人左看右看,感覺很不適。
加藤夏美默了一會,才毫無情緒道:「上車,回去。」
幾人相互看了幾眼,沒有說什麼。
另一邊。
離開家,將弟弟妹妹的命運交還給他們的柴大壽無所事事走在大街上,已經不是黑龍十代目的他穿著普通的黑色運動衫,高大的體型讓很多人看到他都會繞道而行。
柴大壽現在很苦惱,因為已經離家了,要租房子住,雖然手頭上錢不少,但想要做生意的話還遠遠不夠,還有各種生活瑣事要用到錢,所以想找個工作。但是那群家伙一看到他身上有紋身,還這般高大,都給拒絕了。
「切。」柴大壽露出煩躁的表情。
感覺到低氣壓的路人們很識相的退避三舍,全都低著頭走路。
這時一輛車從前方駛來,停在了人行道一邊,正是柴大壽的前進方向。
柴大壽正仔細琢磨著接下來該怎麼辦,完全沒在意停在前面的車,直到聽到一道聲音在後方喊:「喂!是柴大壽嗎?」
柴大壽腳步頓住,心裡想著是哪個蠢貨在叫自已,轉頭看回去。
只見一個黃色挑染、長相俊氣的少年正從車上探出頭來,耳朵上的鈴鐺發出脆響。見人看過來,他又問了一遍:「是柴大壽吧?」
柴大壽看到那人脖子上的虎頭紋身,頓時想到了東卍。他記得東卍之前在對戰芭流霸羅時有這麼一號脖子上有虎頭紋身的存在。「東卍的家伙來找我干什麼?我已經退出不良界了。」
羽宮一虎一聽就知道自已找對人了,笑呵呵的:「我不是東卍的,我們老大想請你走一趟。」
不是東卍的?柴大壽有些疑惑,但這並不妨礙他拒絕:「我已經不再管不良的事,對你們也沒有興趣,少來煩我。」
他說完,轉過身就走,還要再找工作才是,真麻煩啊。
下一秒他又停了下來,因為羽宮一虎說:「沒了家的喪家犬。」
拳頭硬了,以為他不是黑龍總長就能隨便落井下石了嗎?柴大壽轉過頭來,眼中明顯有怒火在燃燒。
羽宮一虎還是笑盈盈的:「你最近是在找工作吧,我們能給你提供工作,而且報酬不低,考慮一下吧。都是沒有家的人,你還在乎什麼?」
柴大壽沉默,在乎什麼?腦海中不自然浮現出小時候八戒跪在地上哭的場景,還有柚葉幫著八戒求饒的樣子。但緊接著他又想到那天站在他面前揮拳的八戒,以及身體搖搖欲墜還拿著刀對准自已的柚葉。
還在乎什麼呢?母親早就去世了,父親那個混蛋不知所蹤,親人反目成仇......
「切。」柴大壽笑了起來。「他們能站起來,這就夠了。我沒心思跟你們玩什麼過家家,再惹我,就砸了你的車。」
「是嗎?老大說了你不去的話就等著收屍吧。」羽宮一虎笑道,跟著加藤夏美時間久了,別的沒學會,說胡話可是學了滿點啊。
柴大壽頓時想到不讓人省心的弟弟妹妹,拳頭又緊了。
羽宮一虎只是笑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柴大壽沒辦法,上了車。
當上車後才發現車後座還有人,一個銀發少年,他靜靜坐著,閉目養神,就連柴大壽上車都沒有反應。
柴大壽暗自打量這個人,莫名有種危險感,他穿著黑衛衣,露在外面的手纏著繃帶,拳峰上有著暗色。
而開車的是一個瘦瘦的男人,帶著眼睛,穿西裝,看上去斯斯文文,也沒有什麼氣場。
有一會後,柴大壽發現他們的目的地似乎蠻遠的,便不再想什麼,靠在窗邊合眼睡去。
牧野弓睜開眼瞄了他一眼,然後看看自已的手,又合上眼。
羽宮一虎關注著兩人情況,看到牧野弓動作的他整個無語,不用想也知道他的心裡活動是:看上去很厲害,不過應該打得過,嗯,不會被換掉。
羽宮一虎這幾個月都和牧野弓呆在京都那邊生活,相處久了,就知道這家伙滿腦子只有幫加藤夏美干活,天天除了在鍛煉,就是在擔心被換掉,感情冷得跟個機器人似的。
羽宮一虎自然也聽說了牧野弓的身世,只能說年少的衝動真的會徹底毀了一個人,不論是施暴者,還是受害者。
車子就在寂靜無聲之中離開了東京範疇,開往了神奈川。
柴大壽不知道車開了多久,反正他感覺餓了,車才停下來。
下車一看,邊上是市井小街,來來往往都是些小孩、老人。樓與樓之間靠得很近,各色拉面、小吃、拌飯店開著,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地方。
但是在幾人一通七拐八繞後,進了一家店面不出色的理發店,雖然店員看上去也極為普通,但這家店樓梯間下面有暗門。
柴大壽靜靜跟著,來到了下面燈光敞亮、煙霧繚繞的賭場。
震耳欲聾的喧鬧聲讓柴大壽有些不適,雖然他經常干一些打打殺殺的事,但是賭場他還真就沒來過。
他跟著羽宮一虎和牧野弓往前走著,有不少人向他們投來目光,其中個別還向他們打招呼,雖然回應的只有羽宮一虎。
最後他們停在了一處賭桌前。
羽宮一虎笑盈盈道:「老大,你要的人來了。」
柴大壽看著背對自已的光頭男人,腦子裡完全沒有印像,不由眉頭皺起:「就是你找我,你想干什麼?」
牧野弓看了他一眼,轉身到了一邊。
羽宮一虎也尷尬指了指左邊:「那邊才是。」
柴大壽順著手指方向看去,加藤夏美穿著一襲白大褂,沒有什麼修飾,笑著擺手:「好久不見,大壽君。」
柴大壽有些意外,有感覺在情理之中,畢竟九井一曾經有說過她會來找自已,現在想來九井一會選擇跟隨她也是知道她身份不簡單吧。
雖然有些想法,但他並沒有給好臉色:「你找我干什麼?我已經退出不良界了,而且黑龍也已經被你吞並了,這還不夠嗎?」
加藤夏美笑了笑:「別緊張,我沒想把你怎麼樣。要陪我玩一局嗎?」
柴大壽審視著她,實在看不出她想干什麼,報復的話現在就動手了吧。「我沒錢。」
「沒事,可以隨便玩玩。讓開吧。」加藤夏美最後一句話是對柴大壽前面的人說的。
對方也是沒有一點猶豫,起來了,還把籌碼留在了桌上。男人看了眼柴大壽就站到了加藤夏美後方去當圍觀群眾去了。
圍著一圈的人都沒人說話,這樣的情況莫名讓柴大壽想到當初九井一說的「如果她願意拿出全部的實力,我們都會死」。
柴大壽最後還是沒辦法拒絕,在位置上坐下。
他這邊剛坐下,那邊又出現吵鬧聲。
皮膚黑黃的中年男人臉上泛著紅暈,手裡拿著酒瓶,下巴上的胡茬還掛著酒漬,兩眼迷瞪瞪往加藤夏美那邊靠。「哎呦,小美女也來著玩呢,第一次來吧,來來來,爺教你啊。」
眼見牧野弓眉頭一皺就要上手打人,加藤夏美笑呵呵攔了下來,然後看向那醉鬼:「沒有呢,我來了很多次了,你看著臉生啊,要來玩一局嗎?」
柴大壽不明白這家伙想干什麼,但是很快就清楚了,因為邊上有人在竊竊私語。
「又來了,阿奈今天心情不錯,被這樣的人打擾,呵呵。」
「欸,你說他會被坑多少啊?他不會也被脫光了丟出去吧。」
「應該不會吧,阿奈運氣雖然一直很好,但是我聽說她今天早上還連輸了好幾把呢。」
......
第230章 招收柴大壽
醉鬼好像沒有聽到邊上的議論聲,樂呵呵的:「好好好,爺來陪小美女玩。」
加藤夏美眼神示意離自已最遠的人,那人立刻起身,在這裡賭博的人沒幾個不認識阿奈的。這個醉鬼倒是個例外,因為是前段時間突然做好了一筆生意暴富了。
醉鬼看到有人讓座樂呵呵就坐過去了,完全沒有看到牧野弓要殺人的眼神收斂起來,他要是敢在這邊動手動腳絕對要讓他斷手斷腳。
羽宮一虎暗自看著,因為邊上又圍上一圈看戲的人,他倒是被擠得的往後了些,不過也不妨礙他看戲,他也就沒有計較。
加藤夏美目光在周圍繞了一圈,才看向司儀:「麻煩開始吧,正常來就行。」
司儀點了點頭,把做過手腳的牌收了起來,換成普通撲克牌,正常洗牌,正常發牌。
拿到三張底牌,所有人都看了眼。
加藤夏美很果斷放上20萬籌碼,反正她在這賭場也是有分紅的,不差錢。
其他人也都紛紛下注,只是沒放得這麼多,就是那酒鬼也只是放了10萬。
加藤夏美看向唯一沒有下注的柴大壽:「怎麼了?別怕,隨便玩一下,不會要你錢的。」
柴大壽看了她一眼,這不是要不要錢的問題,是他完全不會看牌的問題。不過不能被小看了,他伸手就把20萬籌碼推了出去。
然後笑道:「我是怕你輸的太慘,再斷一只手就不好了。」
他是聽說賭場有借高利貸不還就砍手的買賣,她這麼大手大腳的不怕玩過了嗎?
酒鬼也笑呵呵附和:「是啊,小美女,好不容易賺到的錢輸了太可惜了,不過你要是願意陪陪爺,爺也是可以幫你墊付的。」
嘶......
空氣中傳來不知誰的抽吸聲,又或者好些圍觀者都這麼做了。
「發牌。」加藤夏美沒有理會,臉上的笑意倒是斂去了不少。
柴大壽有些意外地看著她,和傳聞裡不太一樣啊,怎麼回事?還有這笑,為什麼會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一輪下注,再一輪下注,很快就到了開牌的時候。
加藤夏美意外地輸掉了80萬的籌碼。她看著牌,臉上浮現出懊惱的表情:「哎呀,我今天的運氣這麼不好嗎?怎麼辦80萬沒了?」
柴大壽莫名起了雞皮疙瘩,看向加藤夏美的眼神仿佛在問:你是誰?拜托,兩周多前那個1vs100的家伙去哪了?!這陰森森的感覺到底哪來的?
司儀咽了口水,頂著壓力把加藤夏美的籌碼挪到贏了的酒鬼面前。原本是要說一句「恭喜左手一號位先生贏得籌碼180萬」的,但是現在完全不敢說話。
偏偏酒鬼還沒有發現氣氛的詭異,非常大氣地拿了20萬的籌碼拍在桌上,眼睛黏在對面的加藤夏美身上:「嘿嘿,爺也不小氣,送點籌碼給你,你要是走投無路了可以想想爺啊。爺家裡還缺一個暖床的,爺不會嫌棄你小的。」
聽到這話邊上所有人都默默為他打上了死亡標簽。
加藤夏美眼中暗芒閃過,彎了彎唇角:「好呀,我們再來一局吧,贏了我就是你的,輸了你就歸我好嗎?」
柴大壽眼睛都瞪大了,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這家伙又在玩什麼啊?不是傳聞她喜歡東卍那個一番隊隊長嗎?
「嘿嘿嘿,好好好,爺一定會好好疼你的。」酒鬼笑得猥瑣。
一旁牧野弓已經忍得青筋暴起了,閉著眼,生怕自已看到那張醜臉會忍不住打他。
羽宮一虎往邊上退了些,怕一會他動手的時候回受到波及。不過這找死的速度有點快啊。
司儀手暗自摸上了那副做過手腳的牌,卻是收到了加藤夏美警告的眼神,只得繼續使用原先的牌。不是他不相信加藤夏美,實在是她今天的運氣不太行,從開局到現在正常的牌一次沒贏過啊!
即便他怎麼想,但手還是老老實實洗牌、發牌。
然後……加藤夏美不出意外地又輸了,還是四個人裡面點數最低的。
「哈哈哈,小美女這手氣不行啊,不過沒關系的,爺會好好幫你漲漲運氣的。」
全場寂靜,只有一道聲音回蕩著。
醉鬼臉上盡是得意之色,陰笑著站起來,繞過幾人就往加藤夏美身邊靠:「嘿嘿嘿,小美女別怕,爺也是很溫柔的,帶你去喝酒啊。」
說話間,他一只手就向加藤夏美探去,但她的目光只是含笑地落下柴大壽身上,完全沒有在意那個人。
邊上柴大壽不明白她的用意,被她這麼盯著莫名感到惡寒,難道這是要看他表態嗎?但是他已經不干不良的行當了,而且也和她沒有多大關系吧!
就在他不明所以之時,有人動了。
「碰!」
「啊!」
醉鬼被一只手按在了桌上,頭撞在賭桌上發出巨響,痛得醉鬼發出哀嚎來,醉意也散去了不少。
「你干什麼?賭場不允許鬧事的你不知道嗎?來人啊!有人鬧事啊!快來人啊!」
醉鬼的喊聲震天動地,卻沒有人理會,反倒是一群人看戲似地看著他。
到這時醉鬼還不明白自已做錯了什麼,大喊大叫的。
下一秒,寒光乍現,一把刀被抽了出來。
「咚!」
刀尖不留余力的扎進了醉鬼的右手中。
「啊啊!」
一時間嚎叫聲響徹整個賭場。
但這並不算完。
刀尖一轉,在手掌上開出一個血洞來。緊接著刀子被抽出,然後換了個方向,將拇指切了下來。
鮮血伴隨著痛苦的嚎叫湧出,看得邊上一些人回避了目光。
柴大壽到沒什麼過多的感覺,畢竟他自已干這活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樣心狠手辣。
所以他將目光轉向加藤夏美,原本是想看到她臉上又驚訝,哪怕是暢快的表情,但是她只是冷冷地注視著,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一樣。
最重要的是她的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男人,他板著臉,一只手按在加藤夏美肩膀上,同樣注視著狼狽的酒鬼:「有些東西不該碰別碰。」
聽到聲音的加藤夏美像是才回神一樣,露出嫌棄的表情:「嘖嘖,真是血腥啊。」
三谷涉之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好意思說,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碰到這種人直接讓人丟出去不就是了,還要讓他在這裡礙你的眼干什麼?」
柴大壽目光來回看了一下,耳邊痛苦的呼號還沒有消失,反倒是更添凄厲,因為五根手指都被切了下來,血液染紅了賭桌。
而原本說著血腥的家伙目光始終未離開,眼中哪有什麼害怕,有的是笑,一種蔑視生命的笑。
柴大壽此時終於察覺到加藤夏美的變化了,現在的她就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可是明明就在兩周多前她還是個熱血少年,為了東卍拼盡全力。
加藤夏美頓了一會,轉頭看向柴大壽,笑道:「這邊太吵了,我們去其他地方聊聊吧。」
不等柴大壽說什麼,她起身離開了,同時牧野弓、羽宮一虎都跟了上去,那個方向的人都很識趣地讓開路。
三谷涉之看了眼身形健壯高大的柴大壽,有些不爽,目光又看向還在慘叫的人,吩咐道:「把人丟出去,丟遠一點,別讓他礙到阿奈的眼。」
在他說話時柴大壽站了起來,雖然不清楚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是感覺比之前討喜多了,所以還是給她一個談話的機會吧。
轉眼加藤夏美來到一處包廂,遠離喧囂的她癱坐在沙發上,長出一口氣,心跳快的不像話,真怕自已呆久了就把人殺了。
「砰!」
加藤夏美一拳打在沙發上,該死,這股衝動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奈?」牧野弓擔憂的聲音傳來,張嘴好像還有後話,但是他沒有說出來。
「我沒事。」
柴大壽進門的時候就聽見加藤夏美說這句話,不由眉頭一皺。進門後,他站到了加藤夏美面前。實在是這裡除了她身下的沙發沒有坐的地方,房間裡還有股腥味。
柴大壽開門見山:「你到底找我來干什麼?爭鬥已經結束了,你要報復的話給個痛快。」
加藤夏美正了正身體,笑道:「報復?怎麼會呢。我只是想著你這麼強的人就這麼退出不良界太可惜了。你想要工作,我這邊可以給你,薪資待遇都可以談。」
柴大壽蹙眉,頓了一會:「我已經退出不良界了,不干這檔子買賣。」
「那可怎麼辦?我要去找一下八戒或者柚葉商量一下嗎?他們貌似也能幫上不少忙的。」加藤夏美惡趣味地笑著,軟肋啊,太好抓了。
果不其然,柴大壽的臉色瞬間黑了,他咬牙切齒:「加藤夏美。」
加藤夏美笑著:「嘿嘿,開玩笑,開玩笑啦,別那麼小氣。八戒那家伙膽子太小了,也不太適合干我們這一行。」
「還記得當初我們打的那個賭嗎?半個小時弄不死我,你就當我小弟,當時你可是答應了呢。現在已經過去了快三周了,你看你要不要履行一下這個賭注呢?」
「順帶一提我們不是不良,而是——黑道!!!」
柴大壽瞳孔縮了縮。
「我代替三江組誠摯地邀請你的加入,我非常希望你能留下來,畢竟你那麼強大,退出的話真的很浪費。」
「如果我不答應呢?」柴大壽心下也有了些興趣,本身他也沒少干這些事,倒也沒有什麼反感。
「那就去死吧。」加藤夏美眼中血光一閃而過。
柴大壽笑了:「哈哈哈,看來我只能答應了。」
「那麼,請多指教吧,我的boss。」
第231章 加藤夏美的邀請
1月20號,這一天是稀咲鐵太生日,而2006年的這一天是他最難忘懷的一個生日。
在2006年1月19日夜,正打算洗漱休息的稀咲鐵太突然聽到樓下半間修二扯著嗓子大喊:「稀咲!快出來啊!稀咲!!!」
稀咲鐵太聽到那聲音腦筋直突突,氣急衝到窗戶邊,「嘩啦」一下打開窗戶,大吼:「吵死了!閉嘴啊!!!」
樓下,半間修二穿著長風衣,坐在機車上,許是吹了風,臉頰有些泛紅。笑容卻是欠欠的:「稀咲,走啊,我們出去玩啊!」
稀咲鐵太氣惱:「你有病啊!誰大晚上的出去玩啊!」
「別這樣,帶你去個好地方,保證你會開心的,快點下來!」半間修二催促著,他有任務在身,再不快點可要錯過了。
稀咲鐵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砰」的一聲關上了窗戶,房子似乎都抖了一抖。
半間修二撐著車子,抬手摸了一下冰涼的鼻子,心裡感覺他這脾氣是越來越差了。
此刻夜確實已深,黑幕之上也未有星辰點綴,白亮的路燈成了這天地光亮的唯一來源,路上完全看不到行人,但過往的汽車尚有,偶爾經過時帶起冷峻微風。
莫約過了一兩分鐘,大門被打開了。
稀咲鐵太穿著黃衛衣走了出來,一接觸到冷風便扣上了帽子,快步走到機車邊,十分自然地跨坐上去。
半間修二笑得燦爛:「嘿嘿,就知道你會來。」
稀咲鐵太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少廢話,去哪?」
半間修二咧嘴一笑:「去了就知道了,反正不會讓你失望。」
說著,他發動了機車,駛進了馬路,在一盞盞路燈照耀下朝目的地駛去。
稀咲鐵太原以為半間修二說的「好地方」是涉谷某處俱樂部之類的,但他卻徑直出了涉谷,而這一騎行整整持續了快兩個小時。
這一路不管稀咲鐵太說什麼,半間修二都不告訴他目的地,只是回著「快到了」「到了就知道了」之類的話。
在不知過了多久後,稀咲鐵太縮在帽兜裡的眸看到了路邊的牌子:歡迎來到橫濱。
就是這一眼讓他在接下來的時間安安靜靜的,唇角還帶著笑意。
半間修二沒再聽到他的聲音,還以為是他累了,放棄了,便松了口氣。
吹著寒風,他心裡覺得這帶人的工作太累人了,他們真的是一個德行。
深夜,原本還有些車流的馬路在進入小海島後更是孤寂了。這裡離海極近,在引擎聲的遮掩下依舊能聽清那陣陣浪聲。馬路兩側的樹剛開始抽芽,在燈下還是光禿禿的。
終於他們到了路的盡頭,那是一座巨大的舊式庭院,燈火通明,卻又相當安靜。
老式大門外,有兩位年輕侍者,是雙胞胎女子。見到他們停下車,立刻躬身行禮:「歡迎光臨,二位請進!」
下車的稀咲鐵太有被驚艷到:「這就是她讓你帶我來的地方?」
半間修二熄火下車,聽到這話下意識應道:「對啊,不得不說你們都很有錢啊,這麼貴的地方……」
他聲音停頓了一下,猛然意識到不對勁,驚訝地看向他:「不對,等等,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剛才我沒說吧?!」
稀咲鐵太看了他一眼,出乎意料地笑了:「明天我生日啊。」
半間修二都愣住了,天,那自豪又帶挑釁的笑,真......太氣人了啊!有妹妹了不起嗎?!
稀咲鐵太才不管他怎麼想,揚著得意的笑,滿懷欣喜地走進庭院。
進到其中才發現這不僅僅是一處院子那麼簡單,這裡的裝飾風格完全復古化,並且隱隱有水汽縈繞,這本應該初春的日子,院內已經有茂盛的植被了。
半間修二跟上來時,後方大門被關上了,「吱呀呀」的聲音聽著怪瘆人的特別是在這開闊的庭院內沒有看見其他人的情況下。
兩人回頭看了眼,雙胞胎侍者當即同聲解釋:「今夜小姐只請了兩位來,便是無需開著大門了,請二位隨我們來。」
兩人對視一眼,跟上了她們的步伐,到了玄關口,兩人換上一次性拖鞋,再抬頭時,兩位侍者已經不見了,而這屋內溫度略高些,明黃的燈光照著大廳,有著別樣的溫馨感。
沒看到剛才的人,兩人只能試探性往裡走。
寬大的復古大廳放了不少圓桌、木屏風,看樣子這裡應該是一處飯店,既然一個人都沒有,應該是被加藤夏美包場了吧。他們這般想著繼續往裡走。
過了大廳便到了走廊,一側是上樓的樓梯,一側是掛著巨大畫作的牆面,畫的是一片蓮塘,粉白的荷花出落婷婷,花葉微彎,似有輕風拂過。
兩人未多做停留,繼續往前是連接兩棟樓的過道,能看見假山暗泉,以及長勢甚好的樹木,在月下,一切都是靜謐的。
前方樓閣透出光來,門是開著的,還透出水汽來,一時勾起了兩人的好奇。
一進門看到的是水汽彌漫,房子裝修與前屋無異,不同的是這裡一排是包廂樣的隔門,水汽都是從門後飄出來的。
就在兩人打量此處時,燈突然全滅了,世界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中。
兩人都沒有害怕,在黑暗中四下看著,然後同時發現水霧中緩緩朝他們移動的數道光芒。
稀咲鐵太盯著看了一會:「好像是......」
「啪!啪!啪!」突然所有光又消失了,同時響起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黑暗中突然傳來半間修二的笑聲:「呵,小赤藤還挺會玩啊,是吧?稀咲。」
「嗯。」稀咲鐵太應了一聲。
然而半間修二又傳來聲音:「稀咲,你在哪?」
稀咲鐵太奇怪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我在這,怎麼了嗎?」
半間修二感受著手上冰涼的觸感,咽了下口水,側頭努力看向側邊的人,黑暗中一片黑暗。
下一秒,一束光出現,打在了慘白的鬼臉上。
「靠!去死啊!」
半間修二嚇得揚手就往鬼臉上揮拳,但「鬼」早有預料,松開手,避開這一攻擊後又滅了燈,黑暗中傳出的悅耳的笑聲。
「靠!小赤藤別裝神弄鬼了!」半間修二惱怒地朝黑暗吼著。剛才那張臉分明是加藤夏美的,一想到被她嚇到了,他就覺得丟臉,氣得牙咬得哢哢響。
稀咲鐵太皺眉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完完全全看不到人,這裡實在太黑了。
就在這時,身後吹來一股冷風,還伴著幽怨的聲音:「稀咲,我們死得好慘啊。」
一瞬間稀咲鐵太感覺有電流從身上穿過,頭皮發麻,身體僵硬得連回頭都做不到。
緊接著一雙冰涼的手從後面掐上他的脖子:「稀咲,我好恨你啊,好恨!」
「若若,別玩了。」稀咲鐵太聲音有一絲顫抖,連呼吸都不敢太重,心髒緊張到狂跳。
不可能的,她不可能知道那件事的!
世界安靜了幾秒,那雙掐著他脖子的手收了回去,同時傳來加藤夏美不悅的聲音:「切,你真的好無聊啊,多少也像半間一樣給點反應吧。」
隨著她話音落下,燈被打開來,耀眼的光芒讓稀咲鐵太和半間修二下意識閉上眼,再睜開時看到的是不太開心的加藤夏美。
第232章 阿奈
加藤夏美此刻的衣著不同於以往,她穿著櫻花色浴袍,梳起花發髻,雖然手還吊在胸前,但並不破壞恬靜柔美的形像。
當然這樣漂亮的她很順利的獲得了原諒。
半間修二像是看到新奇的事物一樣,圍著她轉了一圈:「嘖嘖嘖,你這是要去給誰獻身嗎?打扮這麼好看。」
「獻身?」加藤夏美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理解地皺眉看向他,在他那雙含笑的眸中看到不明的意味。
還不等她想明白,稀咲鐵太就快步上前想打斷他把人帶上歪路。然而在這水汽彌漫的地方,潮濕的地板真的很容易打滑。
「咚!」
一聲巨響,稀咲鐵太四腳朝天,臉色刷一下白了。
半間修二愣了一下,然後很不給面子地指著他捧腹大笑:「噗,哈哈哈!稀咲,你也不用這麼急吧,哈哈哈,小赤藤完全沒聽懂啊,你,哈哈哈!」
加藤夏美嚇了一跳,忙上前去扶他。
稀咲鐵太臉色鐵青,雖然身體疼得頭有些犯暈,但還是惡狠狠瞪著嘲笑他的半間修二:「你想死嗎?!」
半間修二努力收斂笑容,擺手:「不,我不想,你屁股疼嗎?」
稀咲鐵太暗自咬牙,剛才那麼大聲他能不痛嗎?!他以為他坐在地上是不想起來嗎?!
加藤夏美看他這個樣子,眉頭皺了起來,看起來很自責:「對不起啊,為了嚇你們才放了這麼多水汽,沒想到害你摔倒了。」
「沒事,是我自已太急了,不關你的事。」稀咲鐵太連忙安慰她,心想果然是他妹妹最最關心他,哪像半間這個蠢貨,就知道笑!
然而實際上,加藤夏美皺眉只是為了憋住笑,畢竟剛才稀咲鐵太那一副面目扭曲的樣子真的很好笑,不過還好她的表情控制很到位。
半間修二看著這兄妹和睦的一幕,不合時宜來了句:「你們還真的不記仇啊。」
他絕對不會承認他是看不慣兩人這麼要好,晾他一個人在邊上才這麼干的。
不過回想當初加藤夏美生日的時候,稀咲鐵太直接拿迷藥把人迷暈了,還算計了一把東卍。
半間修二突然覺得加藤夏美這次扮鬼嚇人好像也不是很過分了,只能說報應啊。
被他這麼提了一嘴,加藤夏美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了:「誰說我不記仇了,我可記仇了,這不是報仇了嗎?還有,你上次幫著他對付我,別以為能逃過去。」
半間修二一副欠扁的表情:「喲喲喲,還對付我呢,手好了嗎你?昨天也不知道是誰哭得稀裡嘩啦的,嘖嘖嘖。」
「你…你也在!」加藤夏美愣住了,然後老臉爆紅,瞪向坐地上不敢動的稀咲鐵太。「我不是讓你一個人來的嗎?!你騙我!」
稀咲鐵太別開目光,昨天他和半間呆在一塊,就叫他送自已過去了,習慣了啊。
半間修二也是無語抱怨:「切,你們倆個用人都順手的很,一天到晚就知道找我事。」
眼見著加藤夏美要發作,稀咲鐵太立刻擺出一副「我受傷,我難受」的表情,瞬間擊沒了加藤夏美的情緒,叫著半間修二把人扶到包廂去。
這裡其實是一家特色酒店,包含飯店、澡堂、海景酒店的各色特點,很受歡迎。
稀咲鐵太趴在軟榻上,臉色終於緩和下來。
加藤夏美看到他這樣有些擔憂他有沒有摔壞骨頭,想要檢查,但是又覺得以他的性格應該是不會允許的。當然她自已不是很在意,畢竟手術室裡什麼沒見過,她還切除過呢,倒也不避諱這些。
半間修二就在一邊雙手環胸看著,看他們兩什麼時候開口說話,拜托,就這樣干……不無聊嗎?!生日呢?蛋糕呢?派對…不是,驚喜呢?除了包場就什麼事也沒有?腦子呢?
他在心裡輪番把加藤夏美和稀咲鐵太噴了一個遍,終於等到稀咲鐵太開口了:「你和那個阿奈什麼關系?」
以為他要問起生日相關事宜的半間修二咬牙切齒,拜托,你生日欸,能不能不要辦正事?開開心心玩不好嗎?雖然你這樣也沒什麼好玩的。
加藤夏美愣了一下,意料之中的話題,她卻露出驚訝來:「欸,哥哥你見過他了?!」
頓了頓,又道:「那個,他是我朋友啦,我之前飯店被不良騷擾的時候,他出手幫了忙,然後就認識了。他是我飯店的常客,因為他經常來當門神,沒什麼人敢在店裡鬧事了,我就給了他免單名額。關系還不錯。」
半間修二回想了一下早上見到的阿奈:「那家伙也染了一頭紅發,我剛開始還以為是你呢。嘶,等等,你...不會是在和他談戀愛吧?」
「怎麼可能?他又不喜歡我這款的。」加藤夏美否定的很快,她可是最討厭自已了,自已和自已談戀愛?談空氣啊。
稀咲鐵太眉頭都擰到一塊去了:「絕交。」
「啊?」加藤夏美一下子沒反應過了,不應該先懷疑這些話的真實性嗎?畢竟阿奈的形像和她的形像太像了,她為了體現出不同今天特意換了漂亮的衣裙呢。不過看樣子他也沒有往那一方面懷疑。
稀咲鐵太皺著眉,眼神充斥著厭煩:「跟他絕交,他不是什麼好人。你把他當朋友,別人還不一定把你當朋友呢。」
半間修二想起來了早上阿奈那家伙還說小赤藤欠他60萬呢,不過說起來他現在還能好好站在這裡要多虧了阿奈呢,因為那群家伙害怕阿奈的勢力,阿奈又說中意他,導致他們動手都不敢下狠手。
加藤夏美看著稀咲鐵太,感覺他這話說的很耳熟,但是戲要演下去。
她低垂下頭,雙手扣在一起:「我不會和他絕交的。」
「為什麼?你知道他有多危險嗎?他是黑道上的人啊,手上有多少人的血......」
「我知道。」加藤夏美打斷他,眼中血光閃動。「我知道他很危險,但是我需要他。他已經答應我了,稀咲,我要復仇就必須利用他。」
「我加入東卍為的就是爬上不良的頂點,然後對那些家伙釋以懲罰。傷害我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他們以為呆在少年院就沒事了,我偏要他們血債血償,要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所以,稀咲我不絕對會和阿奈絕交的。」
稀咲鐵太臉都黑了,雖然一直到知道她對那件事耿耿於懷,但是也沒想到她能變成這樣。「若若,別這樣,叔叔阿姨不會希望你變成這樣的。他們一直都希望你好好生活,希望你……」
「他們已經死了!」加藤夏美突然拔高了聲音,眼神也不再似先前的柔和,透著極致的怒火。「因為你!」
稀咲鐵太感覺自已的呼吸在這一刻停止了,她原來什麼都知道嗎?那之前的那些事是她的報復嗎?我要失去她了嗎?
半間修二一手捂嘴,哦,該死,好像聽到了不得了的東西,所以……有仇是真的?
加藤夏美心髒劇烈起伏著,因為過於激動,她的世界出現扭曲感,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
她扶上額頭,呼吸突然變得困難起來,指尖漸漸泛起白色。
「若若!」
一聲呼喊,一只手抓住了手腕,將她拽離了那要窒息般的痛苦裡面。
稀咲鐵太擔憂的眼神對上了她充滿惶恐的眼睛。
「你怎麼了?」
「我……沒事,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稀咲鐵太看她急哭了,努力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沒事了,我不怪你。你不要給自已太大壓力了,有些事不需要你動手的。」
你相信我的話,可以交給我。但是你真的什麼都不清楚嗎?我還能像曾經一樣看待你嗎?
你到底是誰呢?
悠于 2025-7-19 14:00
第233章 生日快樂
半間修二看著他們從剛開始的劍拔弩張,到後面的「相親相愛」,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良久才憋出一句:「你們……真的是兄妹嗎?有血緣?」
加藤夏美眸光閃爍了一瞬,沒說話。
倒是稀咲鐵太十分肯定:「我們不是兄妹,難道你是嗎?腦子呢?」
半間修二無奈:「拜托,你們沒一點像的,真的就很容易讓人誤會好嗎?你們是不知道,東卍一半以上都覺得你們倆之間有貓膩,還開賭局呢。」
沉默,無盡的沉默。
沒人接話讓半間修二無比尷尬,看著兩個看他的人,他手揮了揮,說話呀,疑惑呢?好奇呢?
稀咲鐵太與加藤夏美眨眨眼:你倒是繼續往後說啊,活躍氣氛靠你了。
三人相互看了良久,稀咲鐵太先忍不住了:「要說就說。」
一句話,半間修二來脾氣,個個都拿他當工具人是吧,不玩了。「還是算了吧,我看你們也不是很感興趣。」
賣關子。稀咲鐵太與加藤夏美同步攥拳,然後對視一眼,達成莫名共識。
半間修二還等著兩人追問,好把話講完,結果他被無視了!
看著兩人就著最近經濟發展方向聊的熱火朝天,半間修二好幾次張嘴都插不上一句,站在一邊當了個顯眼的「電線杆」。
一氣之下半間修二選擇泡澡去了,說不過,打不過,他又不是不能走,他也忙活一天了,休息!
半間修二躺在池子裡,頭發濕著散開來,結實的臂膀勾著池子邊緣,手上一壺溫酒,看著就愜意。
但實際上他腦子也有點糊,說不懷疑加藤夏美身份是不可能的,通過表現,其實她恨稀咲是肯定的,估計稀咲也感覺出來了,就是不願意相信。
半間修二喝了一口酒,看著麟麟水面,不自覺勾起唇角。啊哈,看來稀咲把自已玩進去了,接下來事情又會怎麼發展呢?感覺會越來越有趣啊,小赤藤別讓我失望啊。
他不清楚自已泡了多久,反正穿戴好去找人的時候看到的是他們端著蛋糕談笑風生的模樣。
「你回來了,吃蛋糕啊!」加藤夏美一見人回來,笑呵呵指了指已經切了一半的蛋糕,邊上放了滅掉的生日蠟燭。
稀咲鐵太頭上戴著生日帽,臉上塗了極度顯黑的奶油,看到他,笑臉垮下來些,眉頭一皺:「你能不能好好穿衣服?」
半間修二視線下移,拜托,他穿的還不「嚴實合縫」嗎?!
當然他沒帶衣服來,穿的是店裡的浴袍,他已經考慮到加藤夏美的存在,把衣服盡可能攏了些了。
經過稀咲鐵太這一提醒,加藤夏美目光下移,該露的都沒露,嗯……
「有腹肌嗎?」
空氣寂靜了。
加藤夏美眨了眨眼,噢該死,嘴比腦子快了。
半間修二看著她心虛地將目光挪開,再看稀咲鐵太一副「你說什麼」的驚訝模樣,一下子就笑了。吊兒郎當道:「有啊,你要看嗎?」
「不不不,不用了,我就問問。」加藤夏美拒絕的很快。
說實話其實腹肌什麼的她看得也不少了,千冬、場地、mikey小弓都有啊,哦,一虎的也看過,還有……
稀咲鐵太眉頭皺得更緊了,半間這吊兒郎當的性格很多時候都讓他覺得煩人,但是想到今天是自已的生日,也不想破壞氣氛,便道:「愣著干什麼?不想吃蛋糕了?」
「要,當然要。」半間修二快步來到桌邊坐下,笑嘻嘻。「生日快樂!祝你願望成真!前途順利!」
說完,他拿刀就給自已切了塊蛋糕。
加藤夏美笑著:「該說不說,你有時候還是挺有禮貌的,就是不多。」
稀咲鐵太臉色舒緩了些,嫌棄道:「他就沒個正形,天天就知道玩。」
但凡他能靠譜一點,前面那些計劃也不會失敗了。
半間修二被說了還樂呵呵的,嘗了一口蛋糕:「就算是那樣,你不還是選擇了我嘛。」
「死神和小醜。」加藤夏美眼睛一亮,哦吼,這個可以。
兩人同時看向她,表情疑惑:「什麼?」
「就是,半間外號不是歌舞伎町的死神嘛。」加藤夏美立刻解釋了一半,剩下一半她也不能解釋了。
半間修二挑眉,看向稀咲鐵太:「所以你是小醜嘍?別說,還真挺瘋的。」
稀咲鐵太也想到了《蝙蝠俠》中的小醜,瘋狂,倒確實和自已很配,不過在她眼裡自已怎麼會是小醜呢?
加藤夏美避開目光,尷尬笑了笑。
時間流逝向來很快,天邊翻起魚肚白時,三人來到了屋頂天台,這裡是最好的觀景台。
深藍海面與黑暗夜空銜接處泛起白色,海水與天空同時變成了新意的蔚藍,星辰的退場是為了迎接那熾熱的太陽。明月減淡,在天的另一邊注視著,那抹新光地來臨。
加藤夏美趴在圍欄邊享受濕冷的海風,深呼吸中,身心都感覺得到了放松。
當天邊亮起第一道光,海面回應以粼粼水光。
加藤夏美偏頭看向稀咲鐵太,笑道:「生日快樂,陳歲已去,接下來是新的開始,希望你能成為自已的光,不必再仰仗別人。」
稀咲鐵太一時間失神,眼前的笑容曾經無數次出現,純粹地不帶一絲惡意的笑,也是他這麼多次來即便發現了許多也願意相信的原因。有時候純粹的愛才是一直被追求你東西吧。
許久,風停了一瞬,稀咲鐵太笑著:「嗯,謝謝。」
我真的很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你給我的幻想,阿奈。如果可以,欺騙也沒什麼。
下一次啊,我絕對會贏的。
狂風驟雨的中央,只能是唯一的王。
「說起來,你到底送了稀咲什麼禮物啊?」下樓時,半間修二突然問道。
加藤夏美回頭一笑:「送他一個機會。」
半間修二與稀咲鐵太同時面露疑惑,然而她並沒有解釋。
反倒是到大門口時加藤夏美突然提起先前沒有回禮的新年禮物,稀咲鐵太自然表示已經買好了,只是放在家裡。
「那就去你家拿吧。」加藤夏美說的隨意,表現出對禮物的期待。
面對她閃閃發光的眼睛,兩人都不好拒絕,隨後坐上了不知何時停在大門口的車子。
加藤夏美看著外面的風景,心想:稀咲,這個機會我給你了,接下來就看你夠不夠狠了。如果成為敵人的話我也不再會收手,但如果你還願意認我這個妹妹的話,那麼我會讓你成為最後的贏家。
車子開的不快不慢,由於兩地相聚有些遠,倒是花費了不少時間。
司機停好車,轉頭就看見了三個人靠在一塊睡著了,這也是沒辦法,畢竟熬了一晚上啊。
司機幾次張嘴又都閉上了,要不然還是讓小姐多休息一會吧,畢竟接下來幾天都會很麻煩的。
他剛這樣想著要轉回頭,就見坐在最中間的稀咲鐵太睜開了眼睛。
兩人相視,稀咲鐵太無聲對嘴型:「到了?」
司機點了點頭。
他又無聲道:「在等一會吧。」
司機又點了點頭。
稀咲鐵太靠著車座,左邊加藤夏美靠著肩,右邊半間修二靠著頭,他是一點都動不了,只能再次閉上眼睛。
可能是陽光太刺眼,半間修二先醒了,一醒就開始叫喚:「啊哈∼還沒到目的地嗎?」
他一說話,加藤夏美也醒了,讓後他經歷了兩人眼刀的洗禮,剛睡醒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已做錯了什麼,但有股惡寒從腳底竄上來,讓他很快清醒過來。
第234章 因為她不是你妹妹
加藤夏美醒來後,倒沒什麼意思,看了眼房子,就催促稀咲鐵太去拿禮物了。而她等在了樓下。
不出意外的,加藤夏美等到了自已想要見的人。
三十多歲模樣的女人留著中規中矩的齊耳蓋發,戴著黑框眼鏡,手上提著購物袋,面容帶著疏離感:「你是哪位?」
加藤夏美露出標准的微笑:「姑姑早上好,我是加藤夏美,這次來是為鐵太哥過生日的。」
「你是夏美!」稀咲母親瞪大了眼睛,一只手遮住了自已張大的嘴巴。
恰好這時稀咲鐵太拿著禮物出門了,看到自已母親和加藤夏美在一起,心頭突的跳了一下,不知道哪來不好的預感,他快步上前就擋在了加藤夏美身前:「媽,你還沒去上班呢。」
稀咲母親被他一擋視線,才回過神來,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你這是什麼態度?!鐵太!我昨天晚上特地趕回來給你過生日,你倒是和別人出去鬼混了!」
稀咲鐵太被她這麼一說,臉色也不太好了,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媽,她是夏美,是叔叔的女兒,她是來陪我過生日的。你最近那麼忙,我哪知道你昨天會有空啊。」
加藤夏美看了看滿臉怒氣的稀咲母親,暗自扯了扯稀咲鐵太的衣服:「那個,我還是先回去了。」
不等稀咲鐵太反應過來,她就轉身跑了。
「砰!」
在車裡等待的半間修二被嚇了個激靈,看向臉色不正常的加藤夏美,感覺奇怪:「怎麼了?稀咲的禮物又買的不合你心意了?」
加藤夏美搖頭:「沒有,我們走吧,回我住的小區。」
司機很果斷發動車子,沒給半間修二開口的機會,一下子就駛出去了。
被留在原地的稀咲鐵太看著車子開遠,手上的禮物盒子被捏得有些變形,他轉頭怒視自已母親:「你跟她說什麼了?!」
稀咲母親顯然被他這莫名其妙的怒火驚到了:「說什麼?你在質問我?稀咲鐵太!我是你媽!你怎麼跟我說話的?!你一晚上沒回家,手機也不帶,害我擔心了一晚上。現在還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質問我!!!」
稀咲鐵太露出煩躁的表情:「什麼叫質問?我只是在問你和她說了什麼。她是來給我過生日的,被你嚇走了。這不是你的錯嗎?」
稀咲母親臉色更差了:「誰知道她是真心來給你過生日的,還是來惡心人的。我說你這些天怎麼變了副樣子,原來是被狐狸精迷了眼。我告訴你,稀咲鐵太你給我少和這樣不三不四的家伙呆在一塊。」
「媽,她是叔叔的女兒,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人!」稀咲鐵太大聲反駁她,手上青筋暴起,勉強能壓住怒火。
「什麼女兒啊!她就是個賤人生的野種!」稀咲母親被氣急了,一時間說話口無遮攔,等反應過來,驚恐地捂住自已的嘴。
稀咲鐵太也愣住了,什麼意思?
稀咲母親緩了片刻,知道自已不能再把這件事隱瞞下去了,不然兒子不知道要被那家伙影響成什麼樣。
「加藤夏美,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你叔叔的女兒,她是加藤園黛在結婚期間出軌有的孩子,你叔叔當年就是知道了這件事,急著去質問她,才會在路上出了車禍不幸身亡。結果一年沒到,她就和那個婚外男結婚了,完全就沒有愧疚心。」
「那樣的母親也教不出什麼好孩子,她自已行為都不檢點,她的孩子也不會是什麼好人。」
「閉嘴!」稀咲鐵太厲喝一聲,原先的怒氣此刻化作了恐慌。
如半間修二所想,他也察覺到了加藤夏美對自已的恨意,但是想到自已和她還有血緣在,想到自已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親人,他就沒怎麼在意。
可是現在,原來他們是沒有關系的,那她知道這件事嗎?如果知道的話,他們就會徹底形同陌路吧。
不行,絕對不能那樣,不能讓她知道!!!
另一邊車上。
半間修二看著垂著頭沉默的人,眉頭皺了起來:「你...怎麼了?」
「我的父母是真心相愛的,當年是稀咲的叔叔強娶了我母親。這場婚姻裡面沒有人是好人,所有人都是受害者。」加藤夏美突然開口了,神情淡淡。
記憶在腦海中無比清晰,從出生起那個圍在嬰兒床邊的兩人,無數次的爭吵,只有在她面前才會停歇。後來的那一年,街的那頭,怒氣衝衝而來的人在一尖銳的剎車聲中失去了生命。
母親從未笑得那麼可怕,靈堂上的爭吵,所有人都知道了她不是親生的。
可是這很重要嗎?血緣重要嗎?
所有人都在爭吵,沒人注意到,記憶中的她在灰白相片面前哭到聲嘶力竭。
「那個人啊,他至少是個好父親。」加藤夏美整個人都沉悶悶的。
邊上半間修二完全不理解她在說什麼,他這也沒問她的家庭情況啊,不過聽這個意思,不會有什麼狗血的故事吧?
加藤夏美仰頭嘆了口氣,所以啊,稀咲你會怎麼選呢?我和你沒有關系啊……
沒過一會,加藤夏美到地方了。
加藤夏美開門下車,打算回去補個覺,倒也沒想到安排半間修二,反正也不是什麼小孩。
可是半間修二緊接著就下了車:「喂,我車怎麼辦?」
哦,忘了,這家伙昨天騎車去的神奈川。加藤夏美回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駕駛位:「送他回去把車騎回來,油費幫他付了。」
「好的小姐,您好好休息。」司機點頭應下。
半間修二看上去還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閉了嘴,坐回車上。兄妹之間的事還是看他們自已調節吧,稀咲又踩她哪雷區了?
加藤夏美看著車子離開,又嘆了口氣,轉身進了小區。可還沒走幾步,就被身後的聲音打斷了。
「果然是這樣啊,小赤藤。」
加藤夏美回頭看去。
武藤泰宏穿著便衣,雙手插兜看著她,表情看不出喜怒,不過無論何時他看著都挺嚴肅的。
加藤夏美笑了笑:「還以為黑龍事件後你就會放棄了呢,畢竟我那麼拼命。你還挺稱職的,三途沒和你一起來嗎?」
面對她的從容不迫,武藤泰宏有些許意外,但依舊朝她走了過去:「對付現在的你我一個人就夠了吧,雖然很不願意相信,但是我的職位就是處理叛徒啊。」
加藤夏美笑著:「是嗎?你要是不願意相信的話就應該像他們一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東卍,好像也沒有幾個不懷疑我的。」
「不過說到叛徒,你真的這麼覺得嗎?伊佐那已經回來了哦。」
武藤泰宏停在了她面前,巨大的體型差看上去極具壓迫感。
然而卻看不出她任何慌亂,反倒是武藤泰宏臉色微變:「你什麼意思?」
「武藤,你和伊佐那之間的事,我很清楚。現在他回歸一線,拉攏了極惡世代、稀咲、半間等人,創立了天竺,你說他的目標會是東卍嗎?」
武藤泰宏微微收緊拳頭,伊佐那與mikey的淵源他萬分清楚,而他自已選擇追隨的王……
下一秒,一只手拍在了他肩上,加藤夏美依舊在笑:「所以說啊,誰說叛徒還不一定呢。武藤你還是管好你自已先吧,我還輪不到你處理。」
說完,她收回手,轉身離開了。
武藤泰宏拳頭緩緩松開,看著她的背影眉頭皺了一瞬,最後還是離開了。
算了,反正把事情告訴mikey他們也不會有結果的。伊佐那已經回來嗎?那麼我和東卍的緣分也該結束了。
加藤夏美來到四樓時入目看到的是呆愣愣看著樓下的松野千冬,慣性露出笑容:「早上好啊,千冬。」
松野千冬回過神,朝她看過去,話語干巴巴的:「啊,你回來了,回來就好。」
加藤夏美察覺到什麼,往樓下看了一眼,武藤泰宏的身影已經消失,她笑呵呵解釋:「我剛才在樓下看到武藤了,他說是想看看我回來沒有,會擔心人,挺不像他的。我這幾天因為受傷被家裡親戚強制帶走了,讓你們擔心了。」
松野千冬沒有笑,眼神復雜,最後只是說了一句:「是嗎,你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小赤藤,只要你沒事就行了,不要讓我的不安變成現實,這樣就夠了。
第235章 在未來見到Mikey了
十二年後的未來世界。
在幾經轉折後,花垣武道來到了菲律賓的馬尼拉。
在一片廢墟前方,花垣武道拿著一封信,背著背包,看向廢墟的眼神緊張。
信件內容是:武小道,來菲律賓的馬尼拉見一面吧,我在灰色的天空下等你。
花垣武道不能確定這封信出自誰的手,但他能確定自已如果不來,會後悔的。
他定了定心神,走進了廢墟中。
不管叫他來的是誰,他都要來這裡,他要找到改變這個世界的方法,不能讓加藤一個人承擔那些沉重的「行囊」。
雖然一開始他是為了解救日向才穿越到過去,雖然現在日向已經沒事了。但是他放不下,mikey也好,加藤也罷,他們都曾經是那麼好的人。
總是把燦爛美好的一面留給別人,總是一個人支撐起全部,總是那樣孤獨又帶給所有人安心的感覺。那樣的人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的罪惡深重?
他們應該有燦爛光輝的人生才對!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從什麼時候改變的?誰造成的改變?
所有的謎團,他想要一個答案!!!
花垣武道站在廢墟堆砌的石堆上,仰頭望著破裂的天花板,天空灰蒙蒙的,陽光零零碎碎灑在一堆破銅爛鐵上,空氣有些壓抑。
他抓緊了背包肩帶,繼續轉向其他地方,信件上雖然標明了地址,但在這樣一片廢墟中找人還是相當困難的。
到底是誰讓他來這裡的?
「武小道。」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花垣武道整個人都僵住了,這個聲音他一輩子都忘不掉的,東卍總長——佐野萬次郎!!!
他轉頭向聲音來源看去。
佐野萬次郎就坐在一堆廢棄零件之上,陽光打在他身上,顯得他的眉眼更加柔和。
然而他不再是曾經那副陽光的打扮,剪短了的黑色頭發,單薄的白色露肩外套,以及他脖子上的,原屬於龍宮寺堅的黑龍紋身。
花垣武道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雖然猜測到的人中有他,但實際真正見面,還是難以相信。「mikey君!」
「嗯,好久不見,武小道。」佐野萬次郎嘴角微微上揚,透著一股溫柔感,與他平時殺伐果斷、冷漠絕情的樣子全然相反。
在未來第一次見到mikey......一時間花垣武道心底泛起一陣苦澀,那數個未來mikey都被稱為罪惡,但是明明眼神還和12年前一樣溫柔。
想到這他不自覺流出了眼淚。
「你還是老樣子,很愛哭啊。」佐野萬次郎淡笑著。
「對不起。」花垣武道抹去眼淚,在這見到他實在意外,一下子沒有控制住情緒。
佐野萬次郎搖了搖頭,站起身來:「特地叫你來這裡是有一個請求。」
花垣武道一愣:「請求?」
佐野萬次郎微微仰頭看著與灰蒙蒙天空相呼應的廢墟殘渣,一時間感慨萬千:「來到這裡就想起了大哥的事,湧現了很多記憶啊。小時候和各種人打架,一起哭,一起笑,互相理解。想到東卍就是這麼壯大的啊......就很懷念。」
「mikey......」看著他溫柔的笑,花垣武道心底卻湧上不安,在那無數次記憶中,加藤的模樣與mikey相重合。溫柔的背後是對這個世界徹底的失望,是那沉重無比的十字架。
「可是後來東卍變了。」佐野萬次郎收斂了笑容,痛苦的回憶翻湧起來,那一張張純粹的笑臉在記憶中蒙上了灰。
感覺到不安的花垣武道搖頭打斷:「沒有的,東卍沒有變啊,mikey,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稀咲明明已經被趕出東卍了,應該不會變成這樣才對。」
佐野萬次郎看著他沉默片刻,而後道:「我曾經很崇拜大哥啊,我也想要創造不良的時代,成為和他一樣強大的人。可是後來大哥離開了,從那之後我就變得不可控了。」
「稀咲是對的,東卍的壯大少不了黑暗,我很早之前就明白了。要創造不良的時代,光強大是不夠的,我需要黑暗,所以我讓稀咲加入了東卍。」
「但是東卍的大家都太善良了,他們絕對不會允許黑暗的滋生,就像小赤藤一樣。她為了阻止東卍被黑暗感染,很拼命呢,連原本和我聯手的稀咲也被她殺了。」
「但是啊,她應該也沒有發覺吧,其實她才是那個被黑暗浸染最深的家伙。她太在乎東卍的大家了,以至於忘記了自已的處境。」
佐野萬次郎閉著眼,回想著加藤夏美每一次的殺戮,什麼時候開始的呢?第一次殺人,好像是幫他處理掉拿到東卍犯罪證據的家伙吧。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所有阻攔東卍前進腳步的家伙都被她清理掉了。
可是那樣黑暗的人卻始終堅持著當初的承諾,沒有讓東卍的大家陷入危機之中。
花垣武道表情呆愣,漸漸被驚恐取代,怎麼可能啊?mikey君讓稀咲加入東卍就是為了讓黑暗浸染東卍。是他自已親自讓東卍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的,為此他還殺到了東卍的大家......
「這怎麼可能啊?!mikey君不是說過東卍不會擁有黑暗的嗎?當初明明都好好的。」花垣武道感覺心痛到難以呼吸。
一直以來的推斷被推翻,最不可能的人變成最罪惡的人,這讓人怎麼接受?!
佐野萬次郎看著他又一次流出眼淚,也有一瞬間的恍惚。是的,當初是他想要改變,想要壓制住內心的黑暗才拜托了小赤藤幫助自已。
可是後來一切都變成了無用功,他逃避不了那份黑暗,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樣,他最終會被黑暗吞噬。
「對不起,我嘗試努力過,但是卻沒有控制住,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已。」佐野萬次郎微低著頭,眼神有些落寞。
花垣武道聽到這些突然想起加藤夏美說的話,便問道:「是黑色衝動嗎?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佐野萬次郎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反應過來:「是小赤藤跟你說的吧。」頓了頓,他看向天空。「她啊,到死都在操心東卍,但是沒有用了。我也不知道黑色衝動到底是怎麼來的,那是一種發至內心想要摧毀一切的感覺。」
花垣武道不能理解,可心底騰起的恐懼是那樣清晰,黑色衝動是一切邪惡的源泉嗎?小赤藤告訴他的東西,交織的命運,是在告訴他,他可以幫助mikey解決黑色衝動嗎?
「武小道,曾經的東卍已經不在了,他們全部都被我殺掉了。所以拜托了......你來終結這一切吧。殺了我。」佐野萬次郎站在光下,內心卻懷著絕望與死志。
花垣武道不敢相信自已聽到的,看著一步步朝自已走來的人,他控制不住地流出眼淚:「mikey......」
佐野萬次郎臉上掛著淡笑,眼神依舊溫和,說出的卻是堅定的死志:「我想在這裡終結一切,結束我的夢。」
拜托你,武小道,結束我這痛苦的一生吧。大家都死在了我的手上,我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欲望了。
花垣武道緊抿著嘴唇,控制住自已的情緒,回想那些日子,歡笑、衝突......
他的手顫抖著,卻說出了他絕對不會後悔的話:「不,我不會讓你在這裡結束的,加藤拜托給我的,我絕對會做到。」
「mikey,我會救你,絕對會讓一切都回歸正軌!!!」
第236章 槍殺Mikey
佐野萬次郎愣住了,看著他真摯堅定的眼睛,恍惚中他看到了加藤夏美的身影。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麼堅定地告訴他:一定會救你的,我不會讓你被黑暗吞噬,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已。
可是……
「已經結束了啊……」佐野萬次郎笑著,笑容透著疲倦,他真的累了,從小赤藤被他殺死的時候開始一切就結束了。「武小道,殺了我吧,讓這一切……」
「mikey!」
一聲吶喊打斷了佐野萬次郎的話語。
花垣武道同他一道轉頭看去,是一個他不認識的人。
白色短發凌亂,黝黑的膚色,表情慌張,兩極耳飾晃動著,同他劇烈起伏的胸口一樣。
黑川伊佐那看到安然無恙的人,心頓時松懈了些,快步上前,忽視花垣武道,就要把人帶走:「mikey快跟我走,稀咲帶著那群家伙找過來了,你還不能死在這裡。」
佐野萬次郎避開了他抓過來的手,退後一步,神情淡漠:「伊佐那,我已經受夠了。」
什麼?
黑川伊佐那看著他,被避開的手緊緊攥起,怒吼道:「你這個混蛋在說什麼啊?!你是我的東西,我還沒有允許你去死啊!」
花垣武道迷茫地看著他,滿腦子只有他是誰?
下一秒黑川伊佐那轉頭看來,那滿眼的怒火嚇了花垣武道一跳,一股危險感從心底竄了上來。
然而還不等他開口說什麼,一聲槍響劃破了寂靜的天空。
「砰!」
花垣武道被槍響嚇了一跳,胸口傳來劇痛,僵硬地低頭看去,胸口赫然湧出鮮血。
他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去,黑川伊佐那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槍,也許一直都有,只是他沒有注意到。
「武小道......武小道!」佐野萬次郎驚恐的聲音傳來,在花垣武道倒在地上前接住了他。
胸口血液在不斷湧出,花垣武道很清楚自已撐不過去了,可是還有那麼多事沒干啊!
這一刻佐野萬次郎先前的溫柔淡然蕩然無存,有的只是恐慌,手按壓在傷口處,卻是堵不住湧出的鮮血。
所有人都死了,為什麼在他身邊的所有人都沒有好下場?!到底是為什麼讓他的人生只有痛苦啊?!
黑川伊佐那冷漠地注視著這一切,然後開口:「mikey,夠了吧,你該和我回去了。」
我的mikey絕對不能毀在別人手上,誰都不可以!
加藤已經死了,稀咲和那群家伙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必須快點找地方讓他躲起來一段時間。等他消除了加藤的那部分勢力,就會沒事了。
想著他上前抓住了佐野萬次郎的手臂,想要把他拉起來帶走,但是他卻掙脫開了手。
花垣武道感覺有些恍惚,胸腔中的血液從口鼻溢出,痛苦已經變成了麻木。
他覺得自已可能看到了死前的幻覺,為什麼mikey的身上會有黑霧飄出來?為什麼黑霧飄向了那個家伙?
「砰!」
子彈穿透了肩膀,滾燙的鮮血灑在了氣息奄奄的花垣武道臉上,可佐野萬次郎臉色不改。
黑川伊佐那瞪著眼,槍口對准了佐野萬次郎的腿。
「砰!」
又是一槍。
花垣武道能感覺到擁抱自已的人身體顫抖了一下,但他依舊一聲不吭。
黑川伊佐那挪動槍口對准了另一只手:「不和我走也沒有關系,我會帶走你。mikey你逃不掉的。」
你只能是那黑暗中央的人,絕對不會讓你這麼輕松就逃避過去的!
「砰!砰!砰!」
槍響如此清晰。
可這一次黑川伊佐那卻瞪大了眼睛,所有的憤怒在這一刻蕩然無存,眼中那道身影倒了下去。
「mikey君......」花垣武道感受到身上的壓力,艱難呼喊著佐野萬次郎。
「武小道,謝謝你......」佐野萬次郎倒在他身上,大腦的疼痛讓他前所未有的輕松。
終於一切都可以結束了......小赤藤,你會來接我嗎?
「mikey!!!」黑川伊佐那驚恐地大喊,手中槍支被他丟開,他撲上去抱住了被擊中頭部的人。
不遠處稀咲鐵太舉著槍,眼神激動:「成功了!若若,我給你報仇了!」
在他的身邊是長大的牧野弓,他冷眸注視著那群人,報仇了?不,還不夠啊!阿奈的死是要所有人陪葬的,沒有人可以逃過去,袖手旁觀的人都去死吧!!!
他舉起槍對准那個在不斷呼喚佐野萬次郎名字的人。
「砰」的一聲槍響後,世界安靜了。
黑川伊佐那倒在了佐野萬次郎身邊,驚恐的淚水還在眼眶中,鮮血覆蓋了一切。
花垣武道的世界出現了暗邊,疲倦感不斷湧上來,他卻不想就這麼「睡」過去。他還要回到過去,去改變他們痛苦的人生啊!怎麼可以就在這裡倒下?!
加藤拜托他的、mikey拜托他的、阿敦、draken、千冬......那麼多人啊!他們的人生到底是為什麼會變成一灘爛泥?!
到底是為什麼給我回到過去的能力卻總是改變不了任何事情啊?!
......
是這樣嗎?這就是加藤的感覺嗎?因為總是改變不了,才告訴我別再管她了。她想要干的是......
「武道君!」橘直人的聲音從某處傳來,像是被泡在水中發出的聲音,聽著好模糊啊。
手被人抓住了啊,是橘直人嗎?
「武道君,去改變吧!這一次不再是救姐姐一個人了,救救他們吧!!!」
黑暗徹底吞沒了一切,在花垣武道的意識就快消失時,閃電般的光芒乍現。
橘直人不知道這次穿越有沒有成功,看著花垣武道慘白的臉,他的內心充滿了恐慌,如果沒辦法成功穿越的話,那一切就沒有辦法挽回了。
拜托,一定要成功啊!武道君,一切就靠你了!!!
相比於他的恐慌不安,稀咲鐵太已經是瘋狂了。
「已經結束了,哈哈哈。若若,哥哥幫你報仇了,你一個人走不會在孤單了!」稀咲鐵太眼中紅血絲蔓延,整個人都像是瘋了般。「沒事的,我就來陪你了,就來陪你了!」
槍口對准了他自已的太陽穴,他的眼中盡是解脫的暢快。
「砰!」
槍響過後,人無力地倒在地上,鮮血很快塗染開來。
牧野弓只是冷漠地看著他發瘋,是的啊,都應該這麼做,你們這群家伙根本就對不起她,都該去死啊!!!
聽到槍響的橘直人看向聲音來源,當看到稀咲鐵太倒下去時,充滿了不可置信。那個接連設計東卍,一手打造黑暗帝國的家伙自殺了!為什麼?!
牧野弓察覺到視線,轉頭看了過去,視線對上後,他表現得依舊平靜:「橘直人,東卍時代結束了,我會告訴你東卍所有的犯罪證據,就由警方來摧毀她所建立起來的一切吧。」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建立起來的,如果她不在了,就沒有意義了。
那就全部毀掉吧!!!
第237章 回到過去了
當花垣武道再次睜開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轉頭看,窗外面的世界灰蒙蒙的。他支撐起自已,來到衛生間。
當鏡子中的人映入眼簾時,他控制不住哭了出來。
他回來了,回到了十二年前的2006年,終於,還是有機會改變的,未來的一切,他還有機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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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正在房間裡看漫畫的松野千冬突然聽到急促的敲門聲,感到很奇怪,外面可下著大雨呢,誰會這個時間來啊?
「快去開門,吵死了。」場地圭介頭也不抬地看漫畫,表現得很煩躁,可腦子想的是:會是小赤藤回來了嗎?我應該避開她嗎?
松野千冬看了他一眼,然後起身去開門,雖然前些日子小赤藤回來過一次,但後來就又失蹤了。
而且場地哥和小赤藤之間的關系也一落千丈,這些天對小赤藤是一字未提。可是能看出來啊,場地哥很擔心她,不然也不會一直呆在他家裡,每次有人來敲門都會催促著去開門,但每次又都不是她。
場地哥,如果是小赤藤的話應該會直接開門進來,畢竟她手上有鑰匙啊。
松野千冬一開門,看到的是被雨淋得濕漉漉的花垣武道,他的眼睛紅腫像是哭了很久,嘴唇泛著白色,拄著拐杖,整個人狼狽不堪。
松野千冬一驚:「武小道!」
「千冬,求你幫幫我。」花垣武道聲音哽咽,說話間雨水還在他臉上滑落。
松野千冬心頭莫名一跳,把人先帶了進來,拿了條毛巾給他:「先擦擦吧,你怎麼那麼急?有事的話可以打電話叫我過去啊,沒必要你趕過來。」
「謝謝。」花垣武道坐在沙發上,接過遞過來的毛巾,卻沒有動手擦拭自已。
松野千冬看到他情緒低迷的模樣,心裡有些不好受:「你這是發生什麼了?」
「千冬,mikey君......mikey君他......他死了。我沒有改變未來,反而讓未來變得更壞了。所有人......所有人都死了!」花垣武道又控制不住哭了出來,心底的悲痛達到了極致。
松野千冬又是一驚:「你是未來的武小道!」
正在往外走的場地圭介停下了腳步,愣住了,未來的什麼?!
花垣武道點頭,繼續道:「mikey君殺掉了所有人,最後被稀咲殺掉了。未來根本沒有變好,反而變得更加一塌糊塗。」
「欸!稀咲不是已經被趕出東卍了嗎?難道後來又回來了!」松野千冬不敢相信,他們費盡心思趕走的人又回來改變了東卍。
花垣武道搖了搖頭:「不,不是的,稀咲沒有回來,而且在警局記載裡面,他應該已經被加藤殺掉了才對。但是他不僅沒有死,還在後來殺掉了mikey。他說他是為加藤報仇來的,在殺了人後,他就開槍自殺了。」
松野千冬聽得都有些迷惑了,什麼叫死掉了又沒死,而且還是被小赤藤殺掉的,為什麼?這裡面有什麼聯系嗎?
仿佛是猜到他的疑惑,花垣武道解釋起來:「加藤她的父母是稀咲故意害死的,所以加藤才會在警局記載上面殺死稀咲,但是,我也不清楚稀咲為什麼還活著。但可以肯定一點,加藤因為稀咲發生了改變,稀咲是她踏上邪惡之路的開端。」
「而且,我有一個猜測,其實加藤她也是穿越者,她跟我一樣來自未來!」
松野千冬一時間忘了呼吸,看著花垣武道那篤定的眼神,他感覺有些恍惚。小赤藤是穿越者?
「原來是這樣,難怪......」場地圭介走到客廳裡來,表情終於有些松懈。
兩人驚訝地看向他,花垣武道完全不知道還有其他人,而松野千冬因為他突然說這些話,忘記了場地圭介的存在。
場地圭介看了看兩人,道:「我被稀咲設計刺傷住院那一會問過小赤藤,她的醫術是哪裡學來的,她說是在未來學會的,我還以為是糊弄人的假話,沒想到......」
他嘆了口氣,穿越者啊,真的是太魔幻了。
「場地哥......」松野千冬沒想到他會接受的這麼快,畢竟雖然他們都看漫畫,但其實他是現實主義的人。
場地圭介目光落在濕漉漉的花垣武道身上:「擦擦吧,然後告訴我未來都發生了什麼。」
花垣武道愣了一瞬,然後鄭重點頭:「好的。」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這次一定要改變未來!!!
不知說了多久,天空已經放晴了,屋檐上的雨珠還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落著,陽光從陽台照了進來。
「所以說,小赤藤已經死過4次了,其中還有一次是我殺的。」場地圭介眉頭緊皺。
他還記得那天小赤藤一看到他就縮身子,那個時候他還以為是天氣太冷了,原來是因為他剛剛在未來殺死她。
她到底是克服了多少次恐懼,才能在他們面前談笑風生?到底是有怎樣一種心情,才會在4次死亡,無數次被「重傷」後,還能義無反顧地幫助他們?
花垣武道看著他,也是心疼加藤,他死這一次就有夠疼的了,她卻死了4次,還都是被最親近的人害死。如果她真的是穿越者,那麼她成為罪惡似乎也沒有那麼奇怪了。
松野千冬嘆了口氣:「很早以前就覺得小赤藤太成熟了啊,沒想到,12年後的話也有25歲了吧,真的是變得太多了。」
「到現在為止我們還不知道加藤是如何完成穿越的,如果是和我一樣的穿越方式,那麼就有一個人會是觸發條件的人。」花垣武道皺眉思考,他已經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了,必須想清楚再行動,一次性完成任務才行。
場地圭介想了想:「是稀咲吧,除了他總會和小赤藤套近乎也沒有可能了,而且如果他是觸發者,那麼未來小赤藤放過他就有原因了。」
松野千冬點頭:「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覺得不是他。」花垣武道打斷了他。「加藤如果是穿越者,知道每一次死亡的話,放過稀咲也是可能的,因為稀咲每次都因為她的死而報仇。也許她是知道稀咲是真心待她的,所以放過了他。」
場地圭介和松野千冬沉默下來,很有道理。一邊是幾次害死她的人,一邊是幾次救她於危難之中的人(雖然沒有成功過),很有可能會抵消那份恨意。
「那你覺得觸發者會是誰?」松野千冬問。
花垣武道回想過去無數個場景,有一道身影清晰浮現:「我不清楚,但是一虎可能會知道什麼。」
「一虎?」場地圭介皺眉。「他會知道什麼,他不知道去哪裡打工了。」
他還記得那天他突然來找自已告別,說等他打拼成功就會回來,找他們好好聊聊。
花垣武道沉下臉:「不是的,一虎是被加藤帶走了。在上一次未來,一虎是加藤的手下,而且可可叫加藤是叫阿奈的,他們應該都知道些什麼。」
「阿奈......」場地圭介重復著,眼中閃過光芒。然後他站起身。「找一虎了解情況的事情就交給我吧,你們去找可可問問看。」
突然分配任務,兩人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管怎麼,我們得阻止東卍惡化吧。」場地圭介看著兩人,伸手揉了揉他們的頭。「辛苦你們了,接下來也加我一個,不會讓他們兩個蠢貨胡作非為的。」
說完,他向門外走去。
不管小赤藤是不是穿越者,對東卍是不是懷恨在心,她都是東卍的人,是他們的朋友和家人。
悠于 2025-7-19 14:00
第238章 與ECR的戰鬥1
「叮鈴鈴!叮鈴鈴!」
一陣鈴聲在安靜的空間內響起,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鈴聲傳來的方向。
羽宮一虎穿著防彈衣,疑惑地摸出口袋中的手機,看到屏幕的那一刻露出意外的表情:「場地?!」
他抬頭看向沙發上端詳槍支的人,這個時候接電話好像不太行,要不還是結束了,再回電話......
「接。」加藤夏美抬起頭來,看向他。「外放。」
羽宮一虎不敢耽擱,接通並開啟了外放。
「喂,一虎,抱歉打擾你了。」熟悉的聲音傳來。
羽宮一虎又看了眼加藤夏美回道:「不,沒有的事,你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是有什麼事嗎?」
對面沉默了一會才傳出聲音:「一虎,你在東京嗎?我有些事想問你,方便見個面嗎?」
羽宮一虎皺眉:「我不在東京,你想問什麼在電話裡說吧,我會盡可能回答你的。」
對面又是一陣沉默,然後說了一句:「小赤藤現在在你身邊嗎?」
羽宮一虎瞳孔驟縮,看到加藤夏美衝自已搖頭,又強制自已冷靜下來:「沒有啊,我一個人出來打工怎麼會遇上小赤藤啊,怎麼了?是她出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她最近失蹤了,不太放心她而已,如果你見到她的就和我打個電話吧。」場地圭介眉眼低垂。「還有,如果你有空的話回東京一趟,我們聚一下吧。」
「好,我這幾天問問老板能不能給我放假,也是很久沒見你們了,挺想你們的。」羽宮一虎語氣中有些懷念感,但面上冷冷清清的。
場地圭介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看著半邊天被烏雲遮蓋,他嘆了口氣。一虎,我希望你不要騙我,你們都是我不可失去的寶物,不管是誰啊,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羽宮一虎這邊剛放下手機,就聽加藤夏美道:「等結束了,你就回東京吧,記住別讓他們看出端倪。」
羽宮一虎低下頭,應了聲:「好!」
在他的身後是嚴陣以待的三江組組員們,他們手持武器,每個人都視死如歸。
加藤夏美站了起來,走到了三谷涉之身邊,目光掃視一圈。
「今天就是與ecr決斷的日子,經過盟友的探尋,ecr今天在港南區的一處廢棄倉庫又一場交易。這場交易中,ecr的幾個老大都在。同時還有警局的蛀蟲們,當然這不在我們報復的範圍內。」
三谷涉之接話:「接下來就按阿奈先前說的,前往港南打擊ecr,我想你們已經准備好了,我也就不多說什麼,記得給自已留條命。」
「是!老大!!!」三江組組員齊刷刷應聲,土氣高漲。
三谷涉之轉頭看向加藤夏美,視線下移,落在她剛拆了繃帶的右手上,有些擔憂:「你的手沒問題嗎?」
加藤夏美拿著槍,隨意揮了一下:「啊,已經沒什麼問題了,開槍還是做得到的,但我還是那句話,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用到這個。還有......」
她看著面前一群人:「我不希望我會有機會替你們收屍。」
一群人張嘴,想要說些保證的話,但還沒說出口,就聽她發號指令:「出發!」
人群迅速散開,向不同的幾個方向而去,發動同一型號的汽車,朝同一個方向而去。
加藤夏美騎上機車,戴頭盔時目光落在等待的一群人身上:「你們是跟著我的,保重的話不用說。敢死的話,我就直接把你們做成干屍標本,當門店掛件。」
羽宮一虎、小吉等人冒出冷汗來,變態有些時候都是望塵莫及的啊。
就這樣,三江組的人在ecr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來到了港南區,同時來到這裡的還有六本木賭場的菊川谷及他所帶來的小弟們。
距離廢舊倉庫還有些距離的地方,車輛零零散散停在街道上,人群四面八方彙去起來,沒有統一服飾,看著就像突然多出的人流,散亂而沒有目的地閑逛。
加藤夏美帶著自已的人一路疾馳到廢舊倉庫,似暴走族一樣叫囂著比賽,在工廠邊繞了幾圈。
如她所想的一樣,廢舊倉庫雖然明面上沒有人,但是周圍都有眼線的,應該有大批人靠近的話就會被通報給ecr高層。
加藤夏美皺著眉離開了這片區域,在確定沒有人追蹤後,向三谷涉之撥去了電話,將她認為是眼線的人全部告訴給了他。
掛斷電話後,羽宮一虎在她邊上來了一句:「如果你感覺錯了呢?那些無辜的路人怎麼辦?」
「不重要,死了就死了。」加藤夏美面不改色。
無辜的人,這個世界上全都是,又或者全部不是。視角不同,看到的也就不同,大愛她可沒有。
雖然她是這麼想的,但是為了讓他們心裡沒有負擔,還是用了另外一種說法:「如果有路人,他們過去的時候就不會看到,而這麼久都留在那裡的人,只會是眼線。」
幾人點點頭,果然還是她考慮的更多,雖然看著很冷漠,但實際上考慮的相當周全。
「接下來,我們去找他們吧。小弓,你回去看著些情況。」加藤夏美看向羽宮一虎後座的人。
牧野弓翻身下車,衝她鞠了一躬,就往廢棄倉庫去了。
羽宮一虎遲疑了一下:「就他一個人,是不是......」
「你打得過他嗎?你們幾個一塊上打得過他嗎?」加藤夏美反問兩句。
羽宮一虎閉了嘴,格鬥上面不得不承認牧野弓太變態了。而且可能是認知原因,他出的招都是殺招。之前陪他過招的時候,差點就被打死了。
還沒走遠的牧野弓唇角彎了一下,又迅速恢復冰山臉,看上去松垮的外套下,是防彈衣,衣兜裡一把槍、一把刀,對他來說足夠了。
阿奈,看著吧,我能幫到你!
約是過了半個多小時,槍響聲在廢棄倉庫中接連響起。
在廢舊倉庫唯一干淨的辦公室內,正交談甚歡的ecr高層以及警局蛀蟲們突然聽見槍聲都慌了神。
紅色刺頭看上去壯實的男人黑黃的臉上充滿慌張:「怎麼回事?條子來了?放哨的蠢貨人呢?!」
廢舊工廠外,加藤夏美目光掃過一群脖子開口的人,神情淡淡,轉頭看向槍響此起彼伏的倉庫。手有一搭沒一搭敲著機車,計算著時間。
「阿奈小姐還真是神機妙算,看來這次ecr是躲不過去了。」菊川谷站在她一邊,目光在她身上肆意打量。
真沒想到阿奈原來是個女兒身,看上去長得還不賴,結束了之後不知道三谷涉之那家伙還要不要。雖然有點小,但也不是不可以。嘿嘿。
加藤夏美連半個眼神都沒分給他,沉默算計著,什麼時候把他殺了最好呢?讓他死在這場戰爭?好像還沒有利用全啊。
「嘀嘀嘀.....」
加藤夏美摸出手機,接通。
「阿奈,人差不多解決了,不少人受傷,ecr那幾個老大都出來了,警局的蛀蟲剛才全死了。」牧野弓的聲音混雜著槍聲,聽上去不是很清晰。
「我知道了,你小心,關注ecr高層們的動向,別讓他們跑了。」加藤夏美眼中暗芒湧動,斬草必除根。
牧野弓應了一聲,掛了電話,看了眼自已剛才不幸中彈的肩膀,眉頭緊皺,看來自已還不夠強啊!
另一邊,加藤夏美打了個手勢,一旁等候的平郎立刻退了下去,按計劃撥打報警電話。
菊川谷就這麼看著,剛想問什麼,就聽加藤夏美道:「ecr的高層都出面了,他們比我想像的要強,涉之大哥現在陷入苦戰了。」
菊川谷皺眉,現在可還沒一會呢,他們也太弱了吧,還是說想利用我們?
加藤夏美看向他,笑了笑:「不過我們還留了一手,現在要變更策略,等一會火力小了,就拜托菊川先生收尾了,盡可能幫我們保住一些人吧。」
「當然,請放心,我們帶的人也是足夠的。」菊川谷笑著應和,心中悄然松了口氣。
看來是高估這群家伙的腦子了,橫衝直撞的莽夫。不過等這裡結束,三江組也沒什麼氣血了,如果趁這個機會吞並,好像也是個挺好的辦法。
想到這,他嘴角不自覺上揚,又一瞬間收斂起來。
他並不知道,在他算計之時,他已經被人完全算計進去了。
第239章 與ECR的戰鬥2
「小姐,好了。」平郎走到她身邊,附耳道了一句,面上表情嚴峻。
加藤夏美也是一瞬間就皺了眉,手摸上了槍支。
菊川谷將這一行為看在眼裡,問:「怎麼了?」
加藤夏美呼了口氣:「他們出了點問題,ecr好像安排了不少人在暗處,現在從後面那個入口湧進來了。」
菊川谷看了看廢舊倉庫:「那現在怎麼辦?」
「再等等看,所有人准備好!」加藤夏美回頭喊道。
游戲開始了!
廢舊倉庫內,三谷涉之與同伴們奮力抵抗著,地上倒了不少人的屍體,鮮血染紅了大片地方。
槍聲正漸漸變少,兩方人馬的子彈都消耗的相當快。
牧野弓臉色有些發白,半邊身體的衣服都被血染紅了,槍裡的子彈也已經耗盡了。他靠在木材後面,手裡緊握小刀。
「你還好嗎?」柏實從一側竄了過來,看到他發白的臉色,擔憂詢問。
牧野弓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我沒事,就快結束了。」
柏實見狀也沒說什麼,看了看四周,他們的兄弟也有不少中彈的,時間不多了,希望趕得及。
「該死的三谷涉之!這個垃圾竟然在這個時候闖過來!」ecr老大麻田草吉拿著槍,躲在房間門口邊,表情厭煩至極。
他今天因為是和警方保護傘套近乎,沒帶太多人過來,結果竟然被三江組鑽了空子,但凡是在他們的地盤都不會被這群家伙逼到這個地步!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活著出去,三谷涉之!
麻田草吉眼中暗芒閃過,粗糙的緊緊攥著,隨後憋了一口氣,直接衝了出去。
警方的保護傘全死了,他可沒有什麼顧慮,只要跑出去就好了,小弟什麼的,只要活著還能再有。
牧野弓時刻關注著那間房子,一看到有人衝出來,心都突突跳起來:「有人跑了!快殺了他!」
「砰!砰!砰!」
接連槍聲響起,通通落了空。
ecr的成員還在拼死反抗,掩護著麻田草吉離開。
牧野弓見狀顧不得自已身上有傷,從一條路線竄了出去,眼神銳利,滿腦子只有幫阿奈解決掉所有敵人!絕對要殺了他!!!
柏實剛想換彈夾,余光就沒看到人了,一瞬間就慌了,不是這小子有病啊?!沒槍往前衝什麼啊?!
「小弓!回來!」
三谷涉之本在一心對付敵人,結果突聽這麼一喊,原本能打中的子彈落空了。目光迅速略去,牧野弓已經竄出去很遠了,目光還只盯著麻田草吉,完全沒有聽到柏實的喊話。
三谷涉之心底暗罵一聲,立刻就開始掩護牧野弓了,連續的開槍打得對方小弟都不敢探頭出來。
外面,加藤夏美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對著菊川谷道:「槍聲突然激烈了,說明他們正在做最後的搏鬥,現在拜托你們掩護了。」
菊川谷笑了笑:「我明白,小子們,到我們表現了!跟我走!」
「是!」一群人齊聲應和,拿著武器就往廢舊倉庫衝去。
加藤夏美衝在最前面,眼神中透著一股瘋狂感。
一踏進廢舊倉庫,她發出一聲吶喊:「三江組帶著傷者撤退!」
三江組成員聽到她的聲音都是心頭一喜,瞬間收起槍支,取而代之的菊川谷所帶來的人開槍。
菊川谷好歹也是六本木賭場的老大,沒點本事在身上是不可能的,那開槍的動作可謂干淨利落。
加藤夏美在槍林彈雨中穿梭,很快來到三谷涉之身邊:「可以撤退了,現在就交給那個蠢貨吧。」
三谷涉之開了兩槍後轉頭看她,表情依舊嚴峻:「我知道了,但是小弓剛才追著麻田出去了。」
加藤夏美默了兩秒:「我去追他,你帶著人先撤,條子差不多要來了。人往那邊去的?」
「那邊。」三谷涉之沒有質疑什麼,伸手指了個方向。然後拍了下她的肩膀,就去找還活著的同伴,帶他們離開了。
加藤夏美得知方向就往那邊去了,還不忘安撫菊川谷:「菊川先生,我去追麻田那個混蛋了,今天請務必要把他們趕盡殺絕啊!成功之後,ecr的產業都歸你了!」
菊川谷開槍射殺一個小弟,笑著應了聲,想的卻是:ecr和三江組現在都昰元氣大傷,等搞定了這邊,就可以連同三江組一塊吞並這樣子的話他就可以一家獨大了。
光是想著,他就覺得未來無限美好,就仿佛這些事已經定下來了一般。
而被算計的三谷涉之現在正忙著帶領自已的下屬們撤離,左扛一個,右扶一個,盡自已最快的速度離開。
還能走的三江組成員也是能抬人就抬人,一個都不落下,快速撤離。
在槍林彈雨中打得火熱菊川谷完全沒意識到廢舊倉庫中只剩下了自已帶來的人,以及一地屍體。
另一邊。
按照三谷涉之所指的方向衝出來找人的加藤夏美臉上有些急切,雖然當初找上牧野弓是希望他能為自已賣命到死,但是不是真的讓他不顧自已安慰橫衝直撞啊!!!
加藤夏美看著地上零零星星的血跡,一路追了上去,心情沉重。
雖然這個出血量並不是很大,但是不能確定那個家伙不會被麻田草吉開槍射中死在某個地方。
焦急之中她發現地上的血跡由點狀變成了拖拽狀,心情一下子緊張到了極點。
順著血跡,她一個拐彎,結果就看到一團黑影,身體比腦子快,直接跨了過去。沒剎住,踉蹌了幾步。
轉頭一看,果真是牧野弓,他眼神凶狠,青筋暴起,雙手曲著,似乎在往前爬,身下有一片血跡。
「阿奈!」牧野弓看到她愣了一下,隨即眼神暗淡下來。「對不起,我沒有追上那家伙……」
「是傷到腿了嗎?」加藤夏美在他身邊蹲下來,眼神掃視。
「不用管我,那家伙往那邊跑了。」牧野弓伸手指了個方向,沒幫她解決敵人已經夠失敗了,如果還拖後腿,那他的存在就沒有意義了。
加藤夏美看了他兩秒,一巴掌直接拍在他頭頂:「你有病吧!」
牧野弓一時間有些懵,抬頭看著她。
加藤夏美抓住他的手,把人從地上拽了起來,反身就背在背上。恨鐵不成鋼道:「有病就去治啊!我養你這麼久可不是讓你死在這裡的,你可一點回報都沒給我呢!」
被扯到傷口的牧野弓臉色刷得白了,卻是硬是咬著牙,沒吭聲。反倒是聽到她這話,眼淚一下子翻湧上來。「對不起,我…沒幫到你……」
「是的啊,所以要活下來,接下來更加努力才行。抓好了。」加藤夏美生硬地將他的手扣到脖子前環起來,她手剛拆繃帶,力氣還沒恢復,背著人有些費力。
牧野弓被扯到傷口痛得冷汗直冒,手往回撤了點,想要下來:「我可以自已走的……」
「你不想要這條腿,我還要呢!別想變成殘疾還要在我這騙吃騙喝,誰讓你亂衝的,三江組的事讓他們拼命就好了!你衝個屁!」加藤夏美氣不打一處來。
她養了這麼久的人好不容易有點肉了,結果他根本不在意這條命!腦子一根筋,早知道就不收下來了,麻煩死了!!!
牧野弓在她背上顛簸得渾身都疼,冷汗順著臉滑落在她肩頭,心裡卻是溫暖至極。
加藤夏美一口氣把人背到巷口,那裡停了幾輛車都是三江組成員開過來的,不過現在人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了。
她沒顧及太多,打開一輛車,就把牧野弓丟了進去,緊接著也上了車,關上車門,把他在車座上擺正。
「傷哪了?」她奪過牧野弓手中的刀,邊問,邊解開他的衣服,裡面還有件防彈衣,所以她把目光先落在了肩膀上。
牧野弓唇色慘白,痛得頭腦發昏,有氣無力:「右肩和兩條腿。」
加藤夏美眼睛一眯,肩膀上的槍傷到不是很嚴重,反身,就想脫他褲子。但是血已經將褲子與粘連,她只能用刀將褲子劃開。
就在她這邊緊張處理傷口時,三江組那邊活著的人已經全部撤離出來了,同時菊川谷帶來的人控制住了場面,基本已成定局了。
三谷涉之沒看到加藤夏美出來,心中還是很擔心,但是留在這只會讓加藤夏美的計劃功虧一簣,所以按照計劃,全部上車撤離。
幾分鐘後,菊川谷看著滿地狼籍,眼神瘋狂且暢快。踩著屍體,他四下看了看,自已的手下基本沒有損失,可喜可賀。
然而歡喜並沒有太久,警鈴聲響起,警察們魚貫而入,每個人都手持槍械,穿戴設備,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在菊川谷茫然的視線中,他們所有人都被逮捕了。
第240章 戰後處理
入夜。
加藤夏美安頓好所有受傷的人,仰頭長舒一口氣,額前汗珠混著血滑落,凌亂的發絲看上去有幾分狼狽。
看了看四下躺著、坐著的人,她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花費了這麼久,倒是有些意外。
三谷涉之那邊安撫好幾個兄弟,就來到她這邊,神情透著疲倦:「今天謝了,大部分都安全回來了,沒有人被抓,多虧了你。」
加藤夏美看了眼他,低頭扯下染血手套:「你兄弟的屍體我會幫你找回來,到時候好好安葬吧,家裡通知到位。」
三谷涉之抿了抿唇,低下頭:「嗯,麻煩你了。」
加藤夏美瞄了他一眼,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節哀順變吧,他們追隨你,不是讓你在這個時候萎靡不振的。」
三谷涉之抬起頭,張嘴還沒說什麼,就看她轉向別處,眼神憂慮:「麻田草吉逃走了,算是我的失誤,不清楚他會不會卷土重來。」
「應該沒事,現在條子們介入調查,肯定能查到他身上,到時候把他逮捕就沒問題了。」三谷涉之安慰著,覺得他現在沒人沒錢沒權,翻不起什麼風浪來。
加藤夏美沉默不語,如果警察有這樣的調查能力就好了,但是現在社會的情況……
她還沒細想下去,手機就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錢包。
三谷涉之瞄到一眼,眼神充滿疑惑,這外號……難道是那個水原小姐?
加藤夏美緩了緩,才接了起來:「大晚上的什麼事?」
「你要不要這麼冷漠啊,好歹我也幫你管理了這麼多天的七番隊,沒謝禮……」
加藤夏美沒聽完,直接掛了。
九井一聽著忙音,表情僵住了,掛了?!
「誰啊?公司上有什麼事嗎?」三谷涉之抱著疑惑問了句。
「沒什麼,求表揚的小貓。」加藤夏美晃了晃手機,打算再看看傷員就回去休息,太累了。
三谷涉之皺了皺眉,小孩子的取名方式都這麼獨特嗎?
加藤夏美還沒動呢,「小貓」又來電了。
「有事說,沒事掛了,我忙一天了!」
九井一感覺到對方的憤怒,一時間要貧嘴的話都卡在喉嚨裡了。該死的壓迫感哪來的?
「額,那個,今天武小道和千冬來找我,問了關於阿奈的事情,我糊弄了幾句。」幾秒後,他還是說了打電話的原因。
加藤夏美蹙眉,看來是那個未來的武小道又回來了,這次又得到了新的信息嗎?不過也沒什麼。
「我知道了,管理好七番隊,工錢會准時到賬的。最近有點忙,我會有段時間不在東京,東卍就先交給你照顧著些了。事成之後給你發錢。」加藤夏美簡單說了幾句就掛了。
九井一聽著忙音,吐了吐舌頭,和聰明人說話的快樂。
不過真奇怪啊,那倆個家伙怎麼會知道她阿奈的身份?按理來說她也沒機會向他們暴露身份才對,就算要有也是稀咲那家伙會猜到吧。
九井一收起手機,看了眼黑漆漆的天,笑了笑。看來武小道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啊,難不成和阿奈一樣?隱藏的這麼好嗎?
另一邊。
加藤夏美眉頭緊鎖,白天場地打來的電話,應該也和這件事有關,看來他也相信了穿越者的存在了。想到自已之前在他面前暴露過穿越事實,就有點頭疼。
「怎麼了?」三谷涉之見她眉頭緊鎖,很是奇怪,難不成是菊川谷那家伙暴露他們了?
加藤夏美回過神,看了看四下傷員:「沒什麼,和你沒有關系,大家累了一天了,我讓人准備了點吃的,現在應該快到了,我去拿一下。」
三谷涉之看著她離開,眉頭一皺,沒關系就是和東卍有關吧,那群家伙又惹什麼事了?!又要她來收尾!他們一天不犯事就不舒服是吧?!
不知不覺間他的拳頭攥緊了,青筋暴起,臉上的疲憊盡數轉換為憤怒。
卻在加藤夏美回來時瞬間收斂:「你傷才剛好,現在事情也結束了,好好休息幾天吧。」
加藤夏美推著餐車,頭也沒抬,理著餐盒:「把這個發下去吧,大家相互照顧一下,還有這盒藥,一人一片,分著傳一下。」
三谷涉之接過手,示意一旁能動的人上前拿,嘴裡還在叨叨:「雖然ecr基本是沒了,但麻田那家伙逃了,還是不太安全。你要不然最近還是呆在川崎吧,剛好休息養傷,你傷也沒完全好全。」
加藤夏美一邊聽他說話,一邊把餐盒往他手上遞。
三谷涉之一邊接,一邊往另一名手下遞送,嘴上還不停:「而且發生這樣的事件,條子的活動會很頻繁,萬一菊川谷暴露了你,你也不安全……」
一旁小弟手裡端著一摞飯盒,臉上有點掛不住,想說什麼,但又見他說話不停的,不太好插話。
好在加藤夏美停了,小弟松了口氣,端著一摞飯盒,先去送給兄弟們了。
加藤夏美看著三谷涉之:「你以為剛才那通電話是東卍那群家伙打來的?」
三谷涉之不太敢直視她的眼睛:「沒有啊,就是說你最近忙了這麼久應該好好休息了。」
加藤夏美嘆了口氣:「唉,你知道阻止不了我的。」
三谷涉之表情僵住,也跟著嘆了口氣,就她這倔脾氣,攔不住是肯定的。
「不過,雖然是他打電話給我,但不是什麼大事,我最近也不會回東京。」
什麼?三谷涉之意外地看向她,不回東京了?!不和那群小鬼有交集!可以安穩養傷!
「剛好水原姐說有些公司方面的事需要我過目,大概回去外面幾天。」加藤夏美說著拿了盒飯遞給他。「你最近小心點,照看好手下們,雖然保下一條命,但傷口惡化的話也不很難搞的。」
……
三谷涉之沉默:就知道她不會真的安分養傷。
突然她話鋒一轉:「說起來,水原姐最近在考慮給孩子找個全職奶爸。」
三谷涉之看她說這話眼睛往自已身上瞟,咽了口唾沫,笑了笑:「嘿嘿,我們兄弟都過著刀子上舔血的日子,毛手毛腳的,也照顧不了孩子。」
「也沒說是你們,看著就不會照顧人。」加藤夏美說著移開視線。「不過,這種日子可以有個頭的吧?」
三谷涉之愣了一下,神情漠然,手染鮮血的日子可以成為過去式嗎?目前是沒有答案的吧。
加藤夏美也沒再說話,又開始忙活著給傷員端飯、送水、看傷口、說醫囑……
一通忙活下來,已經深夜。
由於傷員很多,現在警察又介入調查,不太好到公寓樓之類的地方集體住宿,只能先在這老街區廢棄電玩城將就一晚上。
加藤夏美找了個角落,靠著睡覺,邊上是牧野弓和羽宮一虎。
羽宮一虎到沒受傷,但忙前忙後搬運傷員、照顧傷員也挺累的,臉上沾了不少血跡,衣服也是一塊塊結塊。
三谷涉之拿了條窗簾布給他們蓋了下,沒辦法,現在就這個條件了。
看著三張稚嫩的臉,他有時候真覺得自已挺廢物的,還得輪上小孩來幫忙。
但是……
「謝了。」
他笑了笑,又走開了,漫漫長夜,他還得守著那些受傷的兄弟們呢,挺過今晚就好了。
第241章 三人小會
加藤夏美事情告一段落,可花垣武道那邊卻是徹夜難眠。
三個人圍在桌邊,好幾本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印記,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困倦,有的是緊迫感。
花垣武道看著自已的筆記,表情凝重地念了出來。
「最初的未來裡,加藤試圖阻止東卍對日向的殺害行為,被陌生人帶走,然後被發現時中毒身亡。那時候她是東卍的基層人員。」
「第二個未來裡,加藤被draken君刺殺,draken君因此入獄被判死刑。那時候她是稀咲手下得力助手,加上身份原因,才被draken君設為報復對像。」
「第三個未來,加藤被……」
場地圭介接話:「被我用火燒死了,而我也跳樓自殺,原因是把她當成了殺害母親和導致東卍變化的罪魁禍首。那時候她已經是和稀咲並肩的干部了。」
花垣武道抿了抿唇,點頭:「是的,但是三谷說過她從來沒有背叛過東卍,反而為了東卍遍體鱗傷,那個時候她劫獄救出了你和draken君,並打算送到國外的千冬身邊去。」
「而第四次,也就是這個未來。傳聞是加藤跳樓自殺,但按照mikey君的說法,加藤是他殺死的。這次加藤是東卍中mikey之下的第一人,勢力甚至可能在mikey君之上。」
場地圭介和松野千冬都沉默著,四次未來的變化,加藤是勢力以及心態都在發生變化,而這種變化正把她推向不可挽回的深淵。
花垣武道回想先前在看守所見到加藤夏美的場景。眉頭皺得更緊了:「加藤她在看守所的時候告訴我不要救她,我想她已經對東卍失望了。」
場地圭介情緒也更加低沉:「新年夜的時候,我看到她和稀咲那家伙在醫院見面,然後她告訴我,她加入東卍的目的是為了獲取稀咲的信任,在搞垮稀咲。」
松野千冬張嘴都不知道說什麼,氣氛一下子來到了低谷。
沉寂良久之後,花垣武道突然坐正起來,雙眸圓瞪。
兩人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同時看向他,仿佛在問:發生什麼了?
「我想起來了,還有一件事!還有一件事!」花垣武道分外激動。
兩人被他的舉動搞得雲裡霧裡,什麼事?關於小赤藤還有什麼遺漏的內容嗎?
「mikey君,mikey君他有一個詛咒,叫黑色衝動。加藤她告訴我讓我救救mikey君,然後她來替代mikey君承擔東卍所有的黑暗。」花垣武道回憶著,表情有些惶恐不安。
詛咒?場地圭介和松野千冬都露出不解的表情,但是想想都有穿越這種事了,詛咒似乎也沒什麼了。
「那小赤藤說過,你要怎麼解決這個東西嗎?又是怎麼來的?黑色衝動又是什麼表現?」場地圭介追問道,也許解決了這個,她就不會變成那樣了。
花垣武道搖頭,這一連串的問句他都沒有辦法解釋:「我不清楚,加藤只說我和mikey君之間的命運是注定的。mikey君說黑色衝動是一種發自內心想要摧毀一切的衝動。」
場地圭介聽著,眉頭緊鎖,他不自覺想到很久之前,真一郎大哥死後那段時間,mikey並未因此消沉,而是選定全國第一為目標,開始壯大東卍。
東卍的初衷是為了守護伙伴,場地圭介始終記得。
那天他被小赤藤下迷藥昏迷了,後面那些事都不清楚,但聽說mikey當時差點活生生把一虎打死,要不是小赤藤攔著,一切就無法挽回了。
「還有……mikey君是主動讓稀咲加入東卍的,他說他需要黑暗,但是東卍的大家都太善良了。」花垣武道說著說著眼淚不自覺又湧了上來。「我收到一封信,要我去菲律賓,我以為會有答案,結果是是mikey君拜托我殺了他。」
松野千冬見狀,拿了張紙給他:「別哭了,現在不是還有轉機嘛,未來不會是那樣的。」
花垣武道接過紙擦了擦,然後又想起來一個人:「還有一個叫黑川伊佐那的家伙,他未來是東卍的干部。一個黑皮膚,白頭發,還…還戴了兩極耳飾的男生。」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搖頭:「沒有聽說過。」
場地圭介回憶隊裡面的人:「東卍應該沒有姓黑川的,至少一番隊沒有。」
「七番隊應該也沒有,之前我幫著小赤藤清點過七番隊的人,裡面沒有這個姓的人。」松野千冬也否定道。
「那水原有聽說過嗎?或者牧野?」花垣武道又嘗試說了姓氏,期待他們能給一些線索,好調查下去。
但是兩人依舊統一搖頭,花垣武道一下子失望下來。
「啊!」松野千冬突然怪叫一聲。
場地圭介暗自捏緊拳頭,一個兩個說話不能好好說嗎?鬼叫什麼?!
松野千冬記起一件事:「我記得我聽過水原這個姓,是在小赤藤打電話的時候,我記得……她說水原小姐辛苦了,照顧好小寶貝們之類的話。」
小寶貝?小赤藤/加藤有孩子了?!
花垣武道和場地圭介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下一秒兩人又晃了晃腦袋,想什麼呢!怎麼可能!
花垣武道緩了一下道:「水原是未來加藤手下的干部,半間都不敢拿她怎麼樣……」
說到這,他又沉默了。
「怎麼了?」松野千冬不解。
花垣武道抬頭看他,眼神一下子亮了:「乾,還有乾,他也有可能知道。」
他倒是忘了,乾和可可關系那麼好,肯定也知道些關於阿奈的事情,今天白天去見可可時雖然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但是對方在聽到阿奈這個稱呼時那種反應肯定是知道什麼。
松野千冬也是一喜,倒是可以去問問。
場地圭介看著兩人謀劃著去詢問乾青宗的事,沉默著。
相比於他們不確定的想法,他覺得有個人肯定知道,而且那個人在未來多次想要就小赤藤,肯定不希望小赤藤出事。
但是如果和那個人說了這些事,也保不齊他會利用這件事來針對東卍,加上小赤藤最近不在,也沒有辦法驗證。
……
「小赤藤的房間……能進嗎?」場地圭介問了一句。
松野千冬一愣,他倒是沒有考慮過進房間找線索,因為女孩子的房間不太方便,加上……
「進不了,她房間單獨換了鎖。」松野千冬說這話的時候,臉頰不正常地紅了。
場地圭介不解地看著他,臉紅什麼?噢,記起來了。「沒事,合租嘛,很正常。」
花垣武道一臉懵,還沒從他們的談話裡轉出來,就被場地圭介告知任務:「你們明天去在乾青宗問問,我再去找找可可和七番隊的打探一下。」
「對了,這件事不要告訴mikey他們。」
幾乎是下意識,兩人反問:「為什麼?」
場地圭介默了兩秒,嘆了口氣,回答:「因為說了小赤藤會和東卍徹底撕破臉,她就不會回來了。」
就像那一天,他意外看到了她和稀咲在一塊一樣,撕破臉後,挽回的可能就太小了。
第242章 水原春來接人
次日一早。
一輛嶄新的白車停在與其格格不入的廢棄電玩城前,一位靚麗的女人打開後車門下來,渾身散發著高貴氣場。
女人在廢棄電玩城前打量了幾眼,眉宇間毫不掩飾她對這個地方的厭惡。
大約停頓了五秒,她才往裡面走去,撩起封禁的黃條帶子,高跟鞋發出清脆聲響,沾染上灰塵。
守在外面負責觀察情況的男人一見到她就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身體緊繃,張嘴就要說出驅趕的話。
卻被對方搶先一步:「我是水原春,來接阿奈的。」
看守者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番,想到阿奈昨天確確實實交代過今天有人來接她,倒是沒有懷疑她的身份,問了句:「有人跟著嗎?」
「沒有,除了一個司機是阿奈原先派給我的,沒有人跟過來,我可不像你們這麼廢物。」水原春說話間眼神都有些鄙夷。
看守者一下子噎住了,心底對她這番話感到有些不舒服,但看在她長得漂亮的份上,沒有反駁,只是叫她跟上。
水原春能感覺出他一瞬的不悅,沒什麼表情,廢物還不讓人說了,一群大男人還要個剛恢復一點的小孩來帶隊干那麼危險的事,沒腦子。
水原春跟著人拐了幾個彎,才開始看到受傷的人,基本每個人身上都有繃帶,個別還能看到斷了手腳的人。
水原春皺眉,這槍戰這麼嚴重嗎?那阿奈那孩子……應該沒往前衝吧?
她還沒擔憂幾秒,就在空曠的地面上看到一個仰天睡大覺的男人,眼熟得不是一星半點。
看守者也看到了熬了一晚上,在補覺的三谷涉之,那隨意至極的睡姿和安穩的鼾聲,大概也是太累了吧。
看守者剛要心疼自家老大,邊上身影略過,水原春上前就是一腳踢在三谷涉之手臂上:「死起來!」
三谷涉之熬了一夜,看天要亮了才叫人換班,昨天那麼緊張的槍戰,精神終於放松,剛睡下去,就被人踹了一腳,有些不爽。
「那個混蛋不要命了!!!」
剛吼完,就看清了水原春不爽的面容,一下子僵住了。
「欸,水原小姐?」
水原春看著他身上沾染了不少灰塵和血水的衣服,嫌棄極了:「阿奈呢?我來帶她走。跟著你們這群神經大條、沒腦子的家伙,我怕她出事!」
三谷涉之感覺有點頭疼,站了起來:「我帶你過去。我說,她傷還沒完全好,你也別把公司的事全壓在她身上了,她現在也要好好休息。」
水原春心底無語,面上笑盈盈的:「你還知道呢,我以為你不知道她身體沒好,當她是萬能機器人呢。」
三谷涉之聽著奇怪,看了她一眼,又感覺她笑得沒有什麼不對,可能是太累了吧。「我是知道啊,但是她自已非說不能再拖下去了,她還有很多事要忙。」
說到這他長嘆一口氣,心底滿是無奈。
「你帶她走後盡可能讓她歇著點,還有……別讓她那麼早回來。」
水原春皺眉,以為他是說最近警察查的嚴,讓加藤夏美不要回來漟渾水,便道:「當然,跟著你們這群家伙我還怕她死了呢。」
三谷涉之頭疼地揉了揉頭發,怎麼感覺這家伙在諷刺他?錯覺吧。
兩人一路來到裡面些的房間,然後水原春看到加藤夏美身上蓋著髒兮兮的窗簾,左邊羽宮一虎「搖搖欲墜」地靠著肩頭,右邊牧野弓牽著手,一臉安詳。
水原春默了兩秒,臉色一下子就不好了,頗有一種「我女兒被人玷污」的樣子。
三谷涉之正打著哈欠,感嘆他們睡眠不錯,就看到水原春一上去就扒拉開羽宮一虎的頭。
迷迷糊糊的羽宮一虎感覺到臉被人掰開,睜開眼來,眼神還很迷糊,但是看清了水原春的身影:「嗯?做夢嗎?水原小姐怎麼來了?」
他這一說話,加藤夏美和牧野弓都醒了,牧野弓第一時間松開手,表情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加藤夏美還有些迷糊,看到水原春下意識站起來打招呼:「早上好,水原姐。」
水原春看她都有些站不穩的樣子,伸手扶了扶,恨鐵不成鋼道:「你怎麼就在這裡睡了,萬一細菌感染怎麼辦?!他們事情你都辦完了,干嘛在這陪他們受苦。」
加藤夏美迷糊勁沒了,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明顯沒睡眠的三谷涉之身上,頓了兩秒道:「我出去這段時間,你們自已小心點,受傷的人一定要按時換藥。」
……
水原春聽著她安排接下來三江組的事,皺著眉,沒插上話。
最後加藤夏美看向羽宮一虎道:「你明天回去,場地可能會問起阿奈相關的事,你能編就編。」
羽宮一虎睡意也沒了,點了點頭,然後目送她們離開。
一轉頭,想跟牧野弓說兩人一塊走,結果看到他目光一直盯著加藤夏美離開的方向,莫名看出了失落。
羽宮一虎抿了抿唇,然後想要拍他肩以示安慰,目光又觸及到他肩膀上的繃帶,只能悻悻收回手,尷尬極了。
坐到車上,加藤夏美才開口對水原春說:「嗆人和嫌棄的話以後不要在他們面前說了。」
水原春一聽還以為她要維護那群看上去就不聰明的家伙,剛要開口說什麼,就又聽她說:「黑道上的人和商業上的人不一樣的,他們沒有道德的束縛,你知道昨天死了多少人嗎?」
水原春沉默下來,良久才道:「我知道了,謝謝。」
加藤夏美沒說話,合眼休息了。
鮮血在眼前翻湧,槍聲在耳邊回蕩,意識一下子回到了第一次見死人時,那還是上輩子的事。
應該五六歲的時候,她抱著新買的兔子玩偶去找哥哥玩,然後看到了倒在地上不斷流血的陌生小孩和拿著美工刀的哥哥。
那個時候哥哥看到她,頓時就丟了刀,過來抱住她,不想讓她看。那個時候他說:「夏美別怕,哥哥永遠不會傷害你的。」
從那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看過哥哥失態殺人的樣子了,他把自已保護在了璀璨的陽光下,盡全力避免自已遇上黑暗面。
就連後來和哥哥結婚的嫂子也是,她知道哥哥所有的事,卻和哥哥一樣瞞著她,把她當個小公主照顧。
但是那個時候自已在想什麼呢?第一次見到滿地鮮血好像並沒有什麼感覺,雖然那副場景永遠刻印在腦海裡,卻沒有對她的生活造成負面影響。反而因為對死亡的無感,她選擇了醫生的職業。
加藤夏美睜開眼來,突然道:「水原姐,如果以後我做出違背我原先堅持的事情,請你阻止我,哪怕是殺了我都行。」
水原春心頭一驚,不解地看向她,那副冷冷清清的樣子,看得她心底泛起不安。
默了片刻,水原春伸手幫她理了理頭發:「不會的,你不會走到那一步,我相信你。還有,我是個商人,可不會殺人。」
加藤夏美低著頭,沒有說話。
那抹紅色總是讓她惴惴不安……
悠于 2025-7-19 14:01
第243章 詢問計劃
乾青宗站在武藏神社前等待著,他今天一大清早就接到了花垣武道的電話,說有些事情想找他了解一下。
很快花垣武道和松野千冬一並趕到了。
乾青宗面上還是一副冷淡模樣:「找我什麼事?」
花垣武道有些不太好意思:「抱歉,這麼早就把你叫出來,打擾你休息了。你認識一個叫阿奈的人嗎?」
乾青宗眉頭一皺:「你就想知道這個?」
花垣武道沒有遲疑地點頭,眼神還帶著希翼:「這對我們很重要,如果你知道的話可以告訴我們嗎?」
乾青宗還以為他終於良心發現要開始管理三番隊了,結果是為了了解一個人,臉色頓時有點不好了。這麼沒有上進心,他當時怎麼就感覺他像真一郎大哥了?!
他心底緩了幾秒,在他們再度開口前道:「關於阿奈的事我並不知道多少,他歲數比我們小一歲,卻是三江組的軍師,他之前也加入了暴走族,現在不知道有沒有退出。」
「三江組是哪個暴走族?」花垣武道追問道。
乾青宗眉頭一皺:「三江組不是暴走族,他們是名副其實的黑道組織,主要經營賭場,前段時間和賣藥的ecr鬧得厲害,聽說快打起來了。」
花垣武道臉色一變,黑道組織!加藤原來這麼早就觸及到這些人了嗎?!那她這幾天不在東京,難不成是去幫這個組織干活了嗎?
松野千冬也是一驚,立刻問:「那你知道在哪裡能找到阿奈嗎?」
乾青宗搖頭:「之前在賭場遇見過,但是沒有聯系,你們怎麼那麼在意他?因為小赤藤嗎?」
兩人眸光一閃,松野千冬追問道:「這和小赤藤有什麼關系?」
乾青宗被問得一愣,隨即回答:「阿奈和小赤藤一樣留著紅頭發,看上去有點像,不過也有可能是我的錯覺,畢竟他們品味完全不一樣。」
兩人抿唇點頭,嗯,真相了。
「那你有聽說過姓黑川,或者是牧野,又或是水原的人嗎?」花垣武道換了個方向嘗試,但並不抱有希望。
可是出乎他們意料的,乾青宗說:「我只聽說過一個人,黑川,黑川伊佐那!」
另一邊,場地圭介也找上九井一。
正看書的九井一突然感覺光線暗了點,就抬頭看去,當看到是場地圭介的時候,他露出詫異的表情。
場地圭介拉了把椅子,在他前面坐下,然後直奔主題:「你知道小赤藤去哪了嗎?」
九井一回過神,頓時露出笑容:「我怎麼知道,雖然我是七番隊副隊長,但是也管不住隊長啊,她的行蹤向來不定。不過她人肯定沒事,我昨天剛給她打過電話,說是在親戚家靜養,沒半個月回不來。早知道這樣,我就不進七番隊,接她的爛攤子了。」
場地圭介看著他抱怨,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一絲撒謊的嫌疑,但是看上去很正常,難道跟著小赤藤的人都很會表演嗎?
九井一頂著他探究的眼神,面上笑盈盈抱怨,內心已經開始問候加藤夏美了,她一個人不知道跑哪去,七番隊任務要他監督完成就算了,這種旁敲側擊還要他來應付!
要不是她錢給的不少,他絕對不會幫她干這活!
「那你認識阿奈嗎?」場地圭介見他停頓,又換了個話題。
九井一依舊表現得氣定神閑:「認識啊,那家伙是個很沒品位的人,不過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逢賭必贏。我和他在賭場遇見的,每次都從我這贏了不少錢。」
「可可,我希望你能正面回答我。」場地圭介眼神變得銳利。「阿奈,又或者說是小赤藤現在到底在哪裡?我知道你肯定清楚。」
九井一挑眉:「這兩個人我都不清楚啊,阿奈日理萬機,小赤藤在親戚家靜養。你那麼急干什麼,時候到了她自然就會回來了啊。」
場地圭介默然地盯著他看,昨天也是這樣,武小道和千冬都沒從他的嘴裡問道有用的信息,這樣子下去,小赤藤怎麼辦?!
想著他手暗自攥緊,穩住情緒又問:「你知道小赤藤去干什麼了嗎?我真的有急事找她。」
「靜養啊,不是說了很多遍了嘛。她傷得那麼重,你還指望她幫著東卍干活嗎?」九井一反問一句,看上去很隨意。
場地圭介皺眉:「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不要拿這種話敷衍我,你知道小赤藤會面臨什麼嗎?你追隨她,為什麼要看著她墮落?」
九井一聽得一愣,「墮落」這個詞用在加藤夏美身上……不知為何,他覺得不太合適,那個人身上總能讓他感受到天生的邪氣。
兩人都沉默了好一會,然後九井一開口回答:「我不知道你是這麼把小赤藤和阿奈聯系到一起的,但是我知道你阻止不了她,她已經從心底開始潰敗了。你找不回她,除非她自已願意回來。」
場地圭介見他松口,臉色緩和下來,不過沒有反駁兩個名字是同一個,也就意味著:「我能問她拿阿奈這個身份干了什麼嗎?」
九井一想了想,加藤是交代他不要暴露她是阿奈這件事,但也沒說他不能說和阿奈相關的事吧。
頓了一會,他道:「阿奈是一個變態,運氣、頭腦、實力、手段,他都是斐然的人,他能在一個月內拿下三家公司的入股資格,這個估計你也不懂。換種說法就是,他在一個月內同時成為三個暴走族的干部。」
「同時,他兼職黑道上的治療,做一些別人不做的手術。還有幫黑道上某些人處理掉對手,相當於黑龍以前拿錢辦事的時候吧,偶爾會沾染人命。」
場地圭介咽下口水,猜到小赤藤腦子好,沒猜到她好得變態了。「那……」
「拿錢吧!」九井一突然換了副嘴臉,像極了得志的狐狸。「一條信息一萬,看在我們是同伴的份上,算你兩萬三吧。」
場地圭介僵住了,他是知道九井一愛錢,但這樣也要賺錢……他一下子沒緩過來,表情驚愕。
幾分鐘後,場地圭介灰溜溜走了。
九井一手裡拿著零散的硬幣,目送他,眼神卻不是賺錢的喜悅,反到極其復雜。這兩天他們都來找他了解阿奈的消息,不奇怪是不可能的。
特別是場地圭介那一副他不說,小赤藤就會出大事的模樣,太過奇怪。
而小赤藤那邊……不過他們兩最近不是鬧掰了嗎?難不成場地回心轉意,真的被大家說動要開始追小赤藤了?!
九井一想到這,僵住了,什麼時候他也受到影響關心起這些八卦了?
他忙搖頭,把雜念去掉,然後收好錢,拿出電話打算解決加藤夏美交給他的工作,完成得好的話,能賺不少錢呢。有什麼比賺錢更重要嗎?
另一邊離開的場地圭介心煩意亂,阿奈的身份在黑道混得風生水起,也就意味著她早就染上黑暗了,難道真就沒有半分挽回的余地嗎?小赤藤……
就在他走著的時候,腦海中不合時宜地閃過一個人的身影,他頓時止住了腳步,眉頭擰了起來。
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嗎?稀咲會願意幫他找回小赤藤?可是小赤藤前些日子還說要殺了稀咲,再者稀咲本身也不是什麼好人。
場地圭介長嘆一口氣,覺得腦袋疼,熬了一夜,臉上的疲倦很是明顯。還是先不想了,等一虎回來,在問問看吧,希望能有效果。
第244章 黑川伊佐那
場地圭介回家的路剛走到一半,就看見了向自已狂奔而來的松野千冬和花垣武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後面有人在追他們似的。
「場地哥!有…有消息了。」松野千冬一邊喘著氣,一邊說。「黑川…黑川伊佐那,是…是黑龍八代目,一個心狠手辣的家伙!」
還以為有加藤夏美消息的場地圭介有一點點失落,不過很快他就想起了東卍成立之初的事情。
「黑龍要繼承八代目的意志,摧毀佐野萬次郎以及東京卍會!!!」
松野千冬與花垣武道聽了都是一驚,什麼?!為什麼?!
場地圭介皺起眉頭:「這句話是東卍對付黑龍九代的時候,黑龍九代目總長斑目獅音說的。」
那時候黑龍九代的叫囂場面還歷歷在目,原來一切都是從那裡開始的。
花垣武道額前冒出虛汗:「那我們按照黑川伊佐那這條線索往上查,應該就能解決這次事件了吧。」
「不清楚,但確實是一條路,不過要查黑川伊佐那要去哪查?」場地圭介仔細回想當初為了羽宮一虎對上黑龍九代的場景,想要從中發掘出什麼。
可是還沒想出來呢,就被人打斷了思緒。
「你們在這干什麼呢?」龍宮寺堅一手拎著便利袋,一手插兜。
邊上佐野艾瑪親昵地挽著他的胳膊,笑容滿面,看上去幸福極了。
三人有點意外。
場地圭介目光定定看著他們,不知怎麼想到那天龍宮寺堅突然說出和佐野艾瑪交往,加藤夏美吵鬧著要拍照的畫面。
龍宮寺堅走近,就看到他發呆一樣的神情,感覺奇怪:「怎麼了?失戀了?」
場地圭介一下子回過神,立馬反駁:「什麼失戀?!不要以為你有女朋友就能污蔑人。」
龍宮寺堅笑了笑:「我可是聽說你和小赤藤鬧掰了,沒戲嘍。」
「你胡說!」場地圭介第一時間否認,他什麼事和她鬧掰過,就是有些誤會沒解開,而且人沒回來而已。
四人臉色都有些古怪:這個反應好不對勁……
佐野艾瑪見狀眼神一亮,所以夏美和場地也是雙向暗戀!就是兩個人都傲嬌,沒說出口。
要知道上次她說夏美和mikey般配有一部分也是為了讓夏美放棄場地這個家伙,畢竟兩人吵吵鬧鬧看上去沒有多大可能。
現在看來是有感覺了,還不知道吧!
這時花垣武道打斷了古怪的氣氛:「額,那個艾瑪是在和draken君約會嗎?」
龍宮寺堅聞言提了提手中的袋子:「沒有,艾瑪拜托我陪她去買菜。」
佐野艾瑪點頭。
看著他們的笑容,花垣武道突然想起來自已十二年後的四月就要和橘日向結婚了,可是自已卻死在了菲律賓,不知道她會怎麼想。
「對了,艾瑪,你最近有和小赤藤聯系嗎?」場地圭介看向佐野艾瑪,她們關系那麼好,應該有聯系吧。
佐野艾瑪點頭:「有啊,她說開的飯店出了點問題,去箱根那邊了,說回來給我們帶禮物。」
三人表情微微有些驚愕,有聯系?!這麼多人,連九井一都聯系不上她,她竟然和艾瑪保持聯系!
佐野艾瑪被他們看得奇怪:「怎麼了?」
三人齊齊搖頭:「沒什麼。」
龍宮寺堅皺眉:「小赤藤又沒出什麼問題,你們那麼急著找她干什麼?我記得她前些日子回來過。」
場地圭介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發生在小赤藤身上的事,太難以理解了,現在也不太適合告訴他。
「她不是前段時間被綁架了嘛,有點擔心她的情況而已,那艾瑪知道加藤什麼時候能回來嗎?」花垣武道尷尬圓場,想要轉移話題。
佐野艾瑪想了想:「好像要一周吧,她說一周以後有蠻多事情發生的,必須要趕回來了。」
三人表情同步一僵,如果是同為穿越者的加藤夏美說出這樣的話,那麼一周後,就是最關鍵的時間節點。
龍宮寺堅看著他們幾度僵硬的表情,感覺很是奇怪,加上前段時間的事情,他能感覺到小赤藤有什麼東西改變了。希望是他想多了。
「對了,draken君知道黑龍八代目的黑川伊佐那嗎?」花垣武道稍微穩住心緒,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調查這個人,一定有機會挽回的。
可是龍宮寺堅搖了搖頭,說出不知道的話語。
意料之中的話,幾人到也沒有失落,然而佐野艾瑪的話卻嚇了他們一跳。
「黑川伊佐那是我哥哥。」
見幾人用驚恐的眼神看著她,佐野艾瑪解釋起來:「我原來是姓黑川的啊,後來媽媽把我送到佐野家才改的名字。黑川伊佐那是媽媽的兒子,不過很早之前就被送到福利院了。」
空氣寂靜了,連龍宮寺堅也露出意外的表情。黑川伊佐那這個名號他不是沒聽過,黑龍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副德行,就是八代目改變的。
他竟然是艾瑪的哥哥,那也就是說,他是mikey同父異母的兄弟!!!
可是那個時候,斑目獅音說的話又是怎麼回事?
佐野艾瑪還沒意識到這個消息的炸裂性,又抱怨道:「明明這件事我跟mikey說了好多次了,他完全沒放在心上,就連加藤都知道問問我以前的情況。」
「你是說小赤藤也知道黑川伊佐那的存在。」場地圭介捕抓到關鍵信息。
「知道啊,她還說見過伊佐那,說是過的不錯,還說過不了幾天就會回來了。」佐野艾瑪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她還經常誇他帥,說但凡他正常一點也不至於那麼不正常。」
場地圭介僵住了,過不了幾天就會回來,那也就是說,一周後黑川伊佐那就會帶著人回來,東卍也將遭到新的打擊報復,小赤藤也在這個時候徹底走上不歸路!!!
他沉浸在東卍和小赤藤接下來即將面對的困境時,沒注意到邊上幾人看他的眼神變了。
幾人以為他捕捉到的詞彙是「誇他帥」,以為他那副表情是在怕小赤藤不要他了。
當然龍宮寺堅是知道以他的性格如果是喜歡,一定會開始奮力貶低黑川伊佐那,以達到讓所有人都認為那家伙配不上小赤藤的。但也不一定,畢竟戀愛是人頭腦更加復雜。
佐野艾瑪在沉寂了一會後又說:「他和真哥哥好像很要好,他們有好多信件。」
下一秒所有人目光都落到她身上,眼睛瞪得極大。
十多分鐘後,一群人來到佐野家。
在場地圭介等人的強烈要求下,佐野艾瑪拿出了一個盒子。
「這就是整理真哥哥遺物的時候找到的。」佐野艾瑪把東西放在他們中心。
佐野萬次郎有些疑惑:「你們來我家找這個干什麼?」
龍宮寺堅看了眼他,又看向場地圭介,是他強烈要求才過來的,到底發生了什麼?
場地圭介沒回答他,而是打開了盒子,映入眼簾的一扎扎的信件,他有些驚訝,但還是拿起一封信查看。
佐野萬次郎也被吸引了目光,詫異地問:「這誰寫給大哥的信這麼多?!好變態!」
佐野艾瑪一下子就生氣了,一巴掌拍在他頭上:「什麼變態!那是伊佐那哥哥寫給真哥哥的信,這麼多,肯定是關系很好啊!」
佐野萬次郎被打了,很不服氣,就和她吵起來。
如佐野艾瑪所想,他根本沒記到黑川伊佐那這號人,也根本不知道佐野真一郎和黑川伊佐那之間的事。
就在他們吵吵鬧鬧時,場地圭介幾人已經迅速開完了幾封信。
龍宮寺堅看他們那副認真模樣,也拿起了一封看,這封是佐野真一郎寄出的信件,不知道為什麼還在這,當看清楚內容他臉色都變了。
「伊佐那,我對不起你,盲目自大地以為帶給了你幸福,卻讓你深陷痛苦之中,真的很抱歉。但是請你相信我,相信爺爺、萬次郎、艾瑪,我們都願意接受你,我們會是親人的。」
「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我會為自已的罪孽贖罪,但我不放心你們。不過好在那個家伙許下了承諾,她會救你們的。那個紅頭發的女孩子,請你務必要相信她。」
龍宮寺堅念完,目光看向了佐野萬次郎,現在提到紅頭發的女孩子,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小赤藤,而且佐野萬次郎以前也說過真一郎大哥說過小赤藤她可以。
雖然這樣的聯想很奇怪,明明兩個人差了十多歲,難道以前就見過面嗎?可是小赤藤以前明明是個乖女孩。
這時龍宮寺堅才發現加藤夏美曾經在他腦海中的印像已經完全模糊了,只有現在這個副誰也不服的架勢。
而在他這番話下,場地圭介三人表情更是一言難盡,聯想之前她一直在說她答應過真一郎的話,她能穿越的比花垣武道更久遠的過去並不難猜。
可是她為什麼不救真一郎?這個過程發生了什麼她改變不了的事嗎?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第245章 加藤夏美的決斷
日子眨眼就過了一周。
羽宮一虎因為三江組的事情被拖延了腳步,到今天才告知場地圭介自已請到假,馬上就回去了。
而經過一周緩和,三江組已經喘過氣,整頓有條不紊地進行。
警察的調查也有初步斷定,就是六本木的賭場擁有者菊川谷因貪念,與ecr開戰,造成混亂。
菊川谷被抓了,才明白自已被算計了,頓時被氣得面目猙獰,發誓逃出警局後一定會找三江組那群家伙報仇。
但是在警察面前,他並沒有暴露關於三江組的事情,因為他清楚知道這是他保命的一條路,他身上有三江組犯罪的秘密,那他就不會是個棄子。
果不其然,在經歷了七天的監禁審訊生活後,他等到了能帶他逃離這裡的人。
「抱歉了菊川先生,讓您受了些罪。」加藤夏美穿著普通的黑衣黑褲,扣著帽子,戴著口罩,看不清楚臉。
正躺在硬板上閉目養神的菊川谷一聽到這個聲音,立刻翻身起來,看到人瞬間露出笑來:「我就知道你會來。」
他走到牢門前,說著埋怨的話:「都怪你辦事粗糙,都不知道安排人關注條子的動向,讓我被條子抓獲!」
加藤夏美靜靜看著他,邊上是帶她來這的小警員,這個世界總是這樣,為了錢財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好在我也沒有暴露你們,快點帶我出去,不然我也不一定能管住嘴。」菊川谷面上笑著,心底已經恨不得把面前的人千刀萬剮了。
如果不是被她算計,自已根本不可能進來受這罪!倒也是小看她了。不過等出去了,什麼三江組,一定要全部清理掉。
加藤夏美揚起淡淡笑意:「菊川先生,談個條件吧,你也算個不錯的人,我挺欣賞的。如果你願意加入三江組,讓三江組吞並你在六本木的賭場,以及你管理的其他產業。我會救你出去,讓你活下去。」
菊川谷表情一僵,清楚對方沒有開玩笑後,臉色頓時不好了:「這是三谷涉之那混蛋的意願?你們就不怕我把你們的事都給說出去嗎?」
加藤夏美笑著沒說話,而是用行動告訴他,說出去是完全不可能的。
菊川谷看著她插在口袋裡的手緩緩抽出,露出半截手槍,又縮了回去,心下頓時沒了底。
確實殺了他一切就不會暴露,畢竟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可是他並不想死!
一時間周圍陷入了安靜,偏偏沒過幾秒,加藤夏美說了一句話,直接加重了他的心理壓力。
「你有一分鐘時間考慮,菊川先生。」
明明是用著敬語,卻是讓菊川谷的心涼了半截,感覺加藤夏美臉上的笑如此詭異。
無需一分鐘,他十秒給了答復:「我聽你的,只要能讓我活下去。」
他面上說的急,一副走投無路,滿眼只有活命的樣子。心底卻是在想出去只要找到下屬,就第一個辦了她,一個娘們,也好意思威脅他!
加藤夏美笑了笑:「我就知道菊川先生會做明智的決定。」
下一秒,她抽出槍,開槍毫不猶豫。
菊川谷眼睛瞪得極大,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直直倒了下去,沒過幾秒就昏死過去。
等他再睜眼時,人已經到了一處熟悉的地方。
他支起身子,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賭場昏黃的燈光有些晃眼,世界還有些扭曲感。不適感讓他忍不住罵了句:「臭娘們!有病吧!還***開槍打老子!老子********」(請自行腦補)
「看來菊川先生氣血很旺嘛,一醒來就很有精神啊!」帶著笑意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菊川谷頓時打了個冷戰,驚恐看去,加藤夏美端坐著,正笑盈盈看著他。
而在她身邊是三谷涉之,後方是一群三江組的成員。除此之外,他們對立方向站在的是他的下屬,也就是六本木賭場的工作人員和他的幾個算得上心腹的下屬。
菊川谷忙爬起來,但是因為麻藥勁沒完全褪去,他腳下有點站不穩,試了幾次才站起來,過程顯得他很慌亂,並且沒有任何一個人上前幫他。
加藤夏美見他站起來,自已也站了起來,笑著靠近他:「抱歉讓你受了些委屈,但這也是沒辦法,把你帶出來真的很麻煩,不過結果還不錯。」
菊川谷看著人靠近,腿肚子還有點打顫,也不知道是藥效沒過去,還是怕的。他笑了笑,張口要說什麼客套話,挽回一下,卻沒有機會。
「既然醒了,正好大家都在,之前說好的交易現在就履行一下吧。」加藤夏美站在他面前,笑盈盈的,光看表面人畜無害。
菊川谷往後退了點,手攥了起來,沒想到她會這麼快發難,體內迷藥藥效還沒完,大腦混亂得他都難以思考對策了。
幾秒後,他一咬牙決定先過了這關再說,等著吧,三谷涉之,我一定會把受過的苦討回來的,這個阿奈也是,遲早讓她死!
三谷涉之站在一邊,突然收到他陰狠的目光愣了一下,這是以為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嗎?可是操作者是阿奈啊,還是沒給他商量的那種。
菊川谷緩了緩,轉身看向自已的下屬們,因為有戰力的大多都被他帶去參與爭鬥,被警局帶走了,現在留在這的也沒幾個打架的好手,倒也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
想著,他清了清嗓子:「咳咳,額,那個,因為這次計劃的不妥當,我們的弟兄損失不少,加上條子最近活動頻繁,賭場不能沒有人保護……」
菊川谷說著,並沒有注意到加藤夏美挪步到他身後,眼神平靜地摸出一把手術刀,完全沒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刀尖捅進了脖子的動脈。
菊川谷感受到脖子的劇痛時,刀已經離開了身體,鮮血如打開的水泵噴濺出來,滾燙的血灑在地上。
眾人皆是一驚,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是他們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菊川老大!」有個人驚呼一聲,從人群中衝出來,接住捂著脖子軟下身體的人。鮮血濺了那人一臉,卻掩不住他惶恐的表情。
而加藤夏美只是冷冷看著,臉上沒有絲毫情緒,血液沾染在刀尖,她身上倒是清清爽爽。
菊川谷的震驚隨著鮮血不斷湧出,永遠定格在了臉上,那雙眼睛瞪得極大,充斥著不甘。
伴隨著唯一衝上前男人的哀嚎聲,加藤夏美只是冷眼看向對面一群人:「從現在開始,這片區域將由三江組管理。不服的人,死!」
此話一出,哀嚎的聲音止住,緊隨而來的是他不惜代價的反撲,想要同歸於盡的心情使他雙目充血。
然而他卻連近身的能力都沒有。
「砰!」
槍響過後,屍體倒在了加藤夏美腳邊,手都碰不到半分,就沒了生息。
牧野弓淡定垂下舉槍的手,面上毫無表情,他沒在和ecr戰鬥的時候幫上什麼忙也罷,這個時候怎麼可能任由別人傷害她!
加藤夏美垂眸看了眼,又掃視一圈,沒有說話,反倒是聽到他們接連臣服的話語。
什麼感覺呢?毫無感覺。
生命在她手中流逝曾經也有過,是在手術室中,是在所有人殷切期盼下,最後的失望。
但現在只是隨意的,不帶憐憫與悔恨的結束。
她轉身離開了,接下來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三谷涉之目送她消失,然後安排人收拾,挑選幾人主導恢復賭場運營。
在一切解決好後,柏實找上他,問出自已的疑惑:「老大,為什麼阿奈要自已親自動手?這件事交給我們來解決不就好了,還是用這種方式,清理起來都有些麻煩。」
三谷涉之看了他一眼,發出一聲長嘆。繼而道:「阿奈這是在告訴她自已,她沒有回頭路可以走。她在逼自已狠下心來,摒棄掉過去的一切。所有人都是她進入黑道的證人,也是她關閉來路的枷鎖。」
「最近關注著些她,我有預感,她的不良生涯要結束了。」
第246章 羽宮一虎的告知
羽宮一虎坐了很久的車,當落地的那一刻,他目及熟悉的街景,心情終於是輕松下來。這些天幫著三江組操辦逝去兄弟的葬禮,搞得他都有些精神衰弱了。
緩了會神,他按照電話裡說的,去往約定地點。
正午時分,陽光正是燦爛,二月初的天氣回暖了許多,餐廳的人流量倒是不多不少。
場地圭介盯著水杯發呆,這一周以來,他找過所有關於黑川伊佐那和阿奈的消息,所得知的只有黑龍八代目的強大和阿奈的聰明才智。
而小赤藤一直沒有回來,他就是有再多勸說的話語都是無用。
現在一虎回到東京,一周也過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讓他感到很不安,只希望一虎不要隱瞞他,讓他快點找到小赤藤。
「場地!」羽宮一虎的喊聲打斷了他不安的心緒。
場地圭介抬頭就看到光鮮亮麗羽宮一虎拉開凳子坐在對面,看上去氣色好極了,笑容也如曾經般陽光。
「好久不見了,你看著怎麼這麼沒精神?」羽宮一虎十分自然地詢問。
場地圭介確實是幾天沒睡過好覺,面容比較憔悴,但他還是笑著說:「沒什麼,熬夜看漫畫而已。倒是你,看上去工作挺輕松,看到你緩過來就好。」
羽宮一虎笑了笑,手指捻了一下:「還好。對了,你叫我回來不是有事要說嗎?額,小赤藤的話,我最近是沒有見過。」
場地圭介看著他,抿了抿唇,而後道:「一虎,和你認識了這麼久,我其實並不希望你騙我。小赤藤她現在……很危險,我真的不放心她,她的心理已經出現了很大的問題。如果不及時疏導,她會…會變成罪人。」
羽宮一虎心情瞬間緊張起來,手指不自覺捻動著:「我是真的沒見到小赤藤啊……」
「那阿奈呢?」場地圭介打斷他的辯解,在說出後的瞬間捕捉到他表情的不自然。
羽宮一虎當然也不想騙他,畢竟他是過去那些日子裡一直幫助自已的人,可是另一方面選擇追隨加藤夏美,也不可能暴露出什麼。
他只能露出疑惑的表情來:「沒聽說過。他是什麼人?難不成小赤藤被人帶走了嗎?」
「一虎!請不要和我演戲,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場地圭介有些生氣了,語氣不由重了些。
羽宮一虎的表情有些錯愕,雖然兒時他也沒少和對方有爭吵,但是這沒來由的怒氣讓他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場地圭介很快也意識到自已的語氣不好,連忙道歉:「對不起,我有點著急了,最近發生在小赤藤身上的壞事太多了,我不放心她。」
「場地,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羽宮一虎突然問了一句,眼中情緒復雜,如果是以前他也樂意見得場地和小赤藤有個好結果,但是現在他看到了小赤藤的另一面。
這注定了,他們不可能走到一塊。現在不管哪一方動心,都會是種折磨。
場地圭介僵住了,他與小赤藤般配的傳聞從始至終都有,他卻從未在意過,反倒也否定幾次,覺得很是麻煩。可現在再度提出來,他一時也確定不了感情。
但感情對現在的他並不重要,他現在要做的是先把小赤藤勸回來。
理清這一點,場地圭介再度開口:「這不重要。一虎,我現在就想知道小赤藤在哪,我想見到她!我知道你和她一定有聯系,我拜托你告訴我,大家都不願意看到她出事。」
他總有種預感,這次如果沒辦法把小赤藤找回來,一切就沒辦法再挽回了。即便對方很麻煩,總是惹事,沒個正形,她也是自已當做親人對待的朋友。
羽宮一虎盯著他那雙充斥著迫切與擔憂的眸子,片刻後低下頭來。
場地圭介見狀以為他還是不願意說,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手上的勁一下子散了,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小赤藤,她在神奈川川崎區,我在她手下餐館工作,她前幾天出差了,身體恢復的很好,大概今天就會回來。」羽宮一虎的話幽幽傳來。
場地圭介眼神亮了一瞬,但這也不是他想要知道的,不過既然她今天就能回來,那就有機會再找她談談,只要能談談,一定會……
「阿奈,她也在神奈川川崎區,她已經和黑道勾結,解決了販毒組織ecr,在他手上的人命沒有幾百也有幾十了,他回不來了。」羽宮一虎的聲音再度傳來。
僅一瞬間,場地圭介就感覺周身一寒,身上大半力氣沒了。
不知是不是怕他誤會,羽宮一虎繼續道:「他現在成為了三江組的軍師,參與器官販賣、移植,以及殺人的勾當,接下來還會接觸到毒品。他已經不可能再回歸到正常生活中來了。」
話到此,他抬起頭,眼神何其復雜:「我也一樣。」
「我也一樣」這句話如同磁帶一樣在場地圭介腦海中不斷回響,他看著羽宮一虎,眼神從剛開始的喜悅到茫然再到現在的震驚:「你說什麼?」
羽宮一虎咬了咬牙,閉上眼回答:「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一虎!你說過你會洗心革面,會重新開始生活,會好好的不再接觸那些事,學一門手藝活下去的!!!」場地圭介咆哮出聲。
他不敢相信,好不容易選擇脫離過去重新開始的人被另一個他重視的人再度拉回黑暗。
羽宮一虎看著他:「這是我自已的選擇。她的本質就是這樣,她所經歷的一切不過就是幫她打開了被封存的本我。你改變不了她,武小道也好,千冬也罷,她已經把自已判定成惡人了!」
場地圭介突然有種陌生感,這句話根本不像是他會說出來的,所以……
「是小赤藤讓你這麼跟我說的?她想讓我放棄她?」
羽宮一虎沉默著,似乎是在默認他的猜測。
場地圭介頓時沒了所有力氣,一個極力排斥所有人勸解,將自已封鎖的人,他完全沒有可能救回來。
兩人靜默了很久,久到服務員都忍不住上前打擾。
可她還沒靠太近,羽宮一虎就站起身:「小赤藤說接下來伊佐那會帶著天竺回到東京,東卍將會迎來最大的打擊,你保護好自已。」
說完,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扎錢,在停頓片刻後,放到他面前。
算是為過去那些事贖罪吧!
他這樣想著,卻不知道場地圭介看到錢的那一刻,眼神就變了,一想到他與黑道有染,從罪惡中獲取錢財,他的心底就騰起一股無名之火。
所以下一秒所有人都沒想到場地圭介暴起,一拳就砸落在羽宮一虎臉上,羽宮一虎因為慣性直接倒了下去,連帶著桌子椅子都倒了,茶水灑在地上,被子破裂碎片四濺。
邊上服務員發出驚呼,同時餐廳的食客紛紛轉頭查看情況。
羽宮一虎受了一記重拳,頭有點昏,嘴角已經破皮了。他從地上爬起來,晃了晃頭,才看向發愣的場地圭介,眼中沒有憤怒,只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繼而轉身離開。
場地圭介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已的情緒,恨鐵不成鋼吧,突然上頭的情緒讓他一下子沒控制住自已,剛才拿一下他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走出門的羽宮一虎摸了把嘴角,然後對著路邊啐了口血痰,牙齒差點被打下來。
這時前方傳來一道聲音:「隨地吐痰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啊。」
羽宮一虎眉頭一皺,想著誰這麼愛管閑事,正好拿來當出氣筒,結果一轉頭,看到成群結隊的人。
他們穿著紅色的暴走族服裝,風衣的款式,衣擺寫滿了龍飛鳳舞的字跡,每個人看上去都在20歲左右,蠢蠢欲動。
為首的一個是留著半邊金發,左腦邊紋了怪異紋身,手戴指虎,笑容陰邪的男生。
另一個身形高大魁梧,留著黑色小辮子,面容凶狠的男生。
羽宮一虎表情劇變,腳步往後撤了些許,身體緊繃起來。為什麼他們會出現在這裡?是她的判斷出錯了嗎?這群人應該還要再過幾天才會出現才對!
天竺提前出動了!!!
第247章 天竺來襲
同一時間。
東京各個站點都湧現出大批天竺成員,他們蜂擁而至只為完成總長交代給他們的任務——干掉東京卍會!!!
一處天台,稀咲鐵太居高臨下的俯視整片區域,臉色平靜。
而他的身邊就是黑川伊佐那,他笑著:「計劃已經開始了,在小赤藤趕回來之前,應該就能解決,你倒是挑了個好時間。」
稀咲鐵太沒說話,因為他清楚,不是他挑的時間好,而是因為這就是加藤夏美給他的生日禮物,一次機會,徹底破壞東卍的機會。
雖然不清楚她為什麼突然間放棄了守護了這麼久的東卍,但是至少可以看出她是在乎自已的。而且利用這次空檔可以讓她徹底放棄東卍。
黑川伊佐那沒聽到他說話,看了眼他,那明顯有心事的模樣,頓時讓他想到號稱東京卍會女武神的加藤夏美,想來也有很久沒聽到她的消息了。
是在擔心嗎?有血緣就是好。只可惜佐野家和自已沒有關系,mikey,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新宿
三谷隆喘著粗氣,眼神警惕地看著周圍天竺的人,臉上已有傷痕,拳峰上沾染不少血跡。
他勉強笑了笑:「怎麼你就只有這樣嗎?我還沒給小赤藤報仇呢,就受不了了?」
灰谷龍膽抬手抹去唇瓣上的血,眼鏡已經不知道被打到哪裡去了,他不甘示弱地笑道:「那小赤藤可太慘了,報仇還輪上了你這個垃圾。提醒一下,我可不是一個人來的哦。對吧,哥哥。」
三谷隆頓感背後一涼,下一秒腦袋受到重擊,人瞬間就倒了下去。
原本在一旁看戲的灰谷蘭不知何時到了他身後,手裡拿了塊結實的磚頭,剛才一下子拍在了對方頭上。
灰谷蘭見人倒下,扔掉了磚頭,笑道:「三谷攻破!原諒我偷襲了哦!」
三谷隆趴在地上大腦一陣混沌,渾身都沒了力氣。剛才他專心對付灰谷龍膽和雜魚,竟然把灰谷蘭忘了,遭了這一下,他已經沒了戰鬥力。
灰谷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好心告訴了他一條消息:「你放心,小赤藤很快會來陪你。」
三谷隆意識昏沉,聽到這句話,心中充斥起擔憂來,小赤藤上次好不容易從他們的手裡逃脫,現在又要落難了嗎?天竺到底是什麼組織?
灰谷蘭見他沒有動靜,也沒了興趣,轉身對天竺成員下達指令:「我們去下一個地方!」
所有人立刻跟上了他的腳步。
同一時間,涉谷車站。
花垣武道正嚷嚷著要去神奈川川崎找人,他實在受不了一直等待了,他想要去川崎找回加藤夏美。
和他一道過來的還有松野千冬,對於他這莽莽撞撞的行為,松野千冬很無奈,表示現在就算過去了也找不到店鋪的。
可花垣武道卻神秘一笑:「誰說找不到。嘿嘿,我可是找了江口要了加藤名下店鋪的地址。」
松野千冬露出意外的表情,江口這個人他是記得的,是小赤藤在學校的朋友,以前還誤會過她欺負小赤藤。「她怎麼知道?」
花垣武道笑道:「你沒發現嗎?加藤對女孩子不設防啊,艾瑪都能知道那麼多事,江口肯定也清楚一點。」
實際上他只是誤打誤撞,找遍了和加藤夏美相熟的所有人,才從江口韶禾香那裡知道了地址。
正在兩人買了票,要進入閘機,乘坐電車去川崎店裡碰碰運氣的時候,突然看見到站的電車上湧下大批穿著紅色特工服的人。
兩人頓感不妙,前些天佐野艾瑪轉達的加藤夏美的話浮現在腦海,而現在正巧過了一周。
難道這就是讓加藤/小赤藤不得不趕回來的事嗎?!
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惶恐不安。
就在這時,一側傳來喊聲:「武道!千冬!」
聽到熟悉的聲音,兩人同時轉頭看去。
只見鈴木誠和山岸一司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氣,一抬頭就是滿臉傷痕,表情恐懼。
「山岸!阿誠!你們這是怎麼了?!」花垣武道驚訝上前。
山岸一司看到真的是他們,淚水一下子湧上來:「我們…我們被襲擊了,阿敦、拓也和我們跑散了,好像被他們抓住了!」
花垣武道頓感不妙,轉頭看向松野千冬,並發現那群暴走族已經快到這邊了。
鈴木誠也看到那群人了,立刻道:「就是他們,襲擊我們的人也穿著這樣的衣服。」
松野千冬回頭看去,對方一群人也已經注意到他們了,看來戰鬥是不可避免了!他暗自攥緊拳頭,只希望自已能帶著他們逃走,這群人這麼多,他是不可能解決的。逃走再找人回來殲滅才是上策。
然而此刻,除了他們面臨苦戰,其他人都已深陷苦戰中。
比如河田兄弟。
河田內保也被人按在地上打,邊上河田颯也已經倒地動彈不得,額前冒出鮮血,毫無反應。
鶴蝶又落了兩拳在他臉上,看他已經昏迷過去,才從他身上離開,拳峰上血跡順著指節滑落。
他看了看兩個不省人事的人,長呼一口氣,臉上濺了點血跡。
黑川伊佐那交給他的任務完成了,四番隊隊長、副隊長殲滅,其他番隊也有人去解決了,東卍分崩離析,那個人回來應該就沒辦法再改變什麼了。
鶴蝶腦海中浮現出加藤夏美的身影,這次的突襲特意選中了她不在東京的日子,一方面是因為稀咲不想和她起衝突,另一方面也是他們心底的不安。
黑川伊佐那看人向來很准,在首次見面後,他就說過加藤夏美是個危險人物。
鶴蝶晃了晃腦袋,吩咐其他人離開尋找下一個目標,現在不管加藤夏美是否危險,都要趁著她不在解決掉東卍大半武力,這樣就算她回來也無濟於事吧……應該……
一處街道。
武藤泰宏合上手機,看著人來人往的人行道,突然問了一句:「你會追隨我嗎?三途。」
三途春千夜站在他的身邊,對於他的話語感到有些奇怪,但面上還是笑眯眯道:「當然,武藤大哥,是你教會了我在保護王的同時要保護好自已,我會擁戴我的王,只要武藤大哥是為了王而做的事,我都會追隨的。」
武藤泰宏愣了愣,眸光閃爍一瞬,為了王嗎?他確實也該為了王做些事情了,七番隊,就交給他來打擊好了。
另一處海邊。
佐野萬次郎孤獨地坐在路邊的路牙子上,此刻他完全不知道自已的伙伴正在水深火熱之中。他手裡拿著鯛魚燒,面對著大海模擬著魚游泳的樣子。「你也要逃到海裡去嗎?鯛魚燒君。」
突然他旁邊坐下一個人:「後來怎麼樣了?」
「嗯?」佐野萬次郎奇怪地看著來人,腦海裡沒有半點印像。「你是誰?」
黑川伊佐那也轉頭看他,笑了笑,又從路牙子上翻了下來:「我是黑川伊佐那。」
佐野萬次郎愣了一下,這幾天場地他們一直在調查的人,他的哥哥。意識到什麼,他也從路牙子上翻了下來:「你找我什麼事?」
黑川伊佐那笑了笑,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沒什麼,車不錯啊……」
佐野萬次郎沉默著,不明白他說這話什麼意思,但是想到這些天了解到的事,他問了句:「你現在過的還好嗎?」
黑川伊佐那笑臉一僵,這似乎久別重逢的語氣就像導火索,讓他原本壓下去的怪異情緒翻湧起來。
但是面上他還是沒什麼表現,只是語氣平靜:「還不錯,以後會變得更不錯。mikey,再會吧。」
佐野萬次郎看著他毫不留戀地轉身,頓了一下,道:「大哥說小赤藤也會幫到你,在他一封沒寄出去的信裡。」
黑川伊佐那聽到了,但是腳步沒有停頓。幫到他?呵,現在能幫到他的只有他自已,沒有人是可以相信的!!!
悠于 2025-7-19 14:01
第248章 場地瀕死
加藤夏美合上資料,長呼一口氣,終於是全部整理完了,太累了。
她活動了一下右手,已經過了一個多月,手已經完全好了,接下來應該不會太差。
根據調查天竺已經建立起來,不出意外的灰谷兄弟加入了天竺,不知道到時候他們要拿什麼理由來狡辯。兩個綁架過她的人,加入了拯救她的人的暴走族。
加藤夏美笑了笑,起身拿起一份整理好的文件,要拿去給水原春,轉眼看到桌子邊角被文件壓著的信件。
她頓了頓,把信件拿出來,放進了最下面的抽屜裡,繼而拿著文件出門。
但就在她剛走到門口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拿出來一看,是「小虎子」。
加藤夏美皺了下眉,現在按道理,他應該和場地待在一塊,難道是出問題了?也是,一虎的演技不行。
想著她接通了電話,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讓她頓時如墜冰窟。
「加藤,出事了!天竺提前出動了!場地他…他被襲擊,現在在醫院,醫生說他凶多吉少,怎麼辦啊?!」
加藤夏美聽著對方的哭腔,一口氣梗在了心頭,連呼吸都做不到,兩耳發出嗡鳴聲。
要不是水原春出現,喚回她的神志,她可能就會梗過去。
在意識恢復清明後,她根本顧不得其他,一把將文件塞在水原春懷裡,就急匆匆騎上機車往東京趕。眼中紅血絲漫了上來,她整個人都陷入恐慌中。
另一邊,羽宮一虎手裡緊緊攥著手機,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手術室大門,額前早已布滿了恐懼的虛汗,臉上、身上血跡斑斑。
就在不久前,天竺的斑目獅音和望月莞雨帶著一大群人來對付他們兩個,場地圭介為了保護無辜小孩,被望月莞雨用凳子砸到了頭,直接昏迷過去了。
被緊急送往就醫後,醫生告訴他場地圭介在打鬥過程中內腔大面積出血,加上大腦受創,可能很難挺過來。
現在人送過來已經有半個小時了,他也只敢和加藤夏美打電話,其他人都沒有通知。
羽宮一虎控制不住想哭,卻硬是咬牙憋著,自責的淚水一滴滴落在地上。心裡還在極力安慰自已,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加藤很快就會趕過來,場地上次都能挺過來,絕對不會有事。
手術室內,場地圭介昏昏沉沉中醒了過來,視線已經模糊了,因為麻藥,他倒是沒有痛苦的感覺。
又要死了嗎?
可是小赤藤還沒有找回來,還沒有和她道歉,還沒有再見她一面……
好不甘心啊!
媽媽應該會很生氣吧,她那麼看好我和小赤藤,結果到頭來,我把她弄丟了……
這會是你當時的感覺嗎?死了那麼多次的你,肯定也曾經這樣恐懼死亡,太多事,太多事還沒有做到了。
加藤夏美,我想親口和你道歉。可是好像沒有機會了……夏美……
場地圭介的意識漸漸昏沉下去,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同時手術室內所有醫生都提著一口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羽宮一虎已經不知道在手術室前站了多久,直到加藤夏美趕了過來。
加藤夏美慌慌張張跑到手術室前,表情慌張,她看著泛起紅光的「手術中」,胸口劇烈起伏著。
「多久了?他進去多久了?!」加藤夏美強壓下心頭的恐懼,轉頭看向自責的羽宮一虎。
他的目光根本不敢直視,低著頭:「不知道……我不知道進去多久了,我…我沒有…沒有看時間……」
加藤夏美聽著他哽咽的聲音,心頭跟插了一把刀似的。頓了頓,她抱住了對方:「沒事的,他會沒事的。」
羽宮一虎咬著嘴唇,牙齒都在顫抖,卻還是控制不住眼淚,他好怕,都怪他啊,如果不是他今天才回來,場地絕對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情況。
「這不是你的錯,真的。我們等他回來,他會好起來的。」加藤夏美緊緊抱著羽宮一虎顫抖的身體,即便自已也恐懼到哭了出來,聲音卻還是穩定地安慰別人。
一旁領路過來的護土,看著稚嫩的他們壓抑著哭聲,心底也是一番觸動,濕了眼眶。可是天災人禍,往往不講人情,真的不想看到他們失去摯友時的痛苦。
加藤夏美最先松開手,然後就看到他渾身的血跡,即便心裡擔心手術室內的人,但也知道他留在這裡也沒有用。便道:「你也去處理傷口吧,我在這守著,我會安排好一切的,你放心。」
羽宮一虎想說什麼,卻看她牽強笑了:「我想場地也不希望你為了他要死要活的,況且他還沒死呢。去吧,他出來的時候,也一定想看到你好好的。」
羽宮一虎最終還是沒說什麼,離開了這裡,他要好好的,他答應過場地的。
加藤夏美看著他走開,目光又落在護土身上,笑道:「麻煩您帶他去找科室吧,應該會快一點。」
護土猶豫道:「可是你身上的傷……」
只見在護土視角下,加藤夏美左手衣袖磨破了,滲出血跡來,頭發遮擋了臉上的傷口。
原來在加藤夏美趕來醫院的途中,因為太急了,在一次拐彎時沒降下速度,車子發生了側翻,她摔出去了。
加藤夏美搖頭:「擦傷而已,麻煩您了,他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我比較擔心。」
護土見狀也不好說什麼,前去尋找沉浸在不安與恐懼中的羽宮一虎了。
加藤夏美這才看向手術室,回想一虎電話裡說的,場地大概率是腦部受創導致顱內出血,按現階段的醫生水平,應該是沒問題的。
但保險起見,她還是聯系了水原春,交代她尋找相關領域的頂級醫生,盡全力說服對方來到自已所在的醫院,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
水原春那邊還覺得奇怪,人怎麼突然就走了,原來是有人受傷了,她一邊應下尋找的事,一邊在心裡想:最頂級的外科醫師不就是她本人嗎?
相比於他們這邊的緊張,造成這一場面的元凶卻還在打擊著東京卍會。
斑目獅音甩了甩手,鮮血被甩出去,他看了看四周倒下一片的東卍成員,覺得有點弱,看來東卍龐大之後,雜碎變多了。
「回去復命吧,一番隊殲滅。」斑目獅音說著,就往街道一方走,無視另一個方向上嘰嘰喳喳的路人。
同時望月莞雨打完電話,也跟了上去。
「一番隊場地圭介被送到醫院,似乎命不久矣啊。」黑川伊佐那對著前方的笑呵呵道,這一點倒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畢竟他們下手都有些沒輕沒重。
稀咲鐵太聽到這話,腳步頓住了,眼神閃爍一瞬,他答應過不會動場地的,不過手下的人沒輕沒重就不是他的問題了。
「死了正好。對了,那個羽宮君還活著對吧?」稀咲鐵太看向他。
黑川伊佐那頓時從他的表情讀出了不懷好意的感覺,笑了笑:「當然,還是他把場地送到醫院的。」
「那我們再送他一份大禮吧,我想mikey好不容易原諒羽宮君,應該沒那麼容易反目吧。」稀咲鐵太壞笑著,算計之意明顯。
黑川伊佐那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笑容愈發燦爛:「你這想法真的很不錯,被蒙在鼓裡的mikey實在可憐,現在告訴他說不定還能見上最後一面。」
稀咲鐵太沒接話,他知道對方一定會安排好,至於場地圭介到底是死是活,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
一個失手殺了大哥的人,現在又讓重要的人陷入死亡的危機中,強大如mikey會忍住不遷怒嗎?
第249章 被停職了
終於,手術室的紅燈滅了。
加藤夏美頓時停下了來回踱步的動作,心提到了嗓子眼,兩手交握著,指尖都泛起了白色。
手術室的門打開了,加藤夏美一時間都忘記了呼吸,盯著醫生走出來。
醫生看到臉頰染血的女孩子愣了一下,他記得送過來的時候那個人是男孩,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這應該是參與打架的其中一人。
面對加藤夏美不安的眼神,醫生給出了她想要的答案:「人已經沒事了。」
沒事了……加藤夏美表情從不安到茫然,再到崩潰,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湧出。他活下來了,沒事了,終於………沒事了!
醫生見她哭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其實還有很多事要交代給家屬,但現在……要提醒嗎?好像也不方便。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加藤夏美又迅速整理好情緒,抹掉眼淚,很快穩定:「手術費我會盡快交上,請幫他安排最好的病房。」
醫生遲疑了一下,問:「那孩子的父母在哪?這件事還是需要監護人去辦,現在他還是需要在重症監護室裡觀察幾天。不過你放心,人多半是沒什麼大礙的,過些天會醒過來。」
曾經為醫的加藤夏美聽到這話便知道場地圭介現在只是暫且穩住了生命體征,也是,真正的大型手術是要家屬簽署手術合同的。
想到這,她故作鎮定地點頭:「我知道了,我去聯系阿姨,有什麼情況請隨時告訴我。」
說完,加藤夏美就拿出手機來,找到場地母親的電話打過去。
等到她打完電話,場地圭介已經被轉送到了重症監護室,儀器監視著他所有生命體征。
加藤夏美隔著玻璃看著昏迷的人,他臉上有些青紫,戴著氧氣罩,呼吸還算平穩。但她偷聽了醫生們交談,場地的病情只能說暫時穩定,接下來要做開顱手術,有三分之一機率會好起來,三分之一機率會死,還有三分之一機率會變成植物人。
「加藤,你的臉怎麼了?」羽宮一虎處理好傷口,問著路來到重症監護室外,就見到她半張臉都是血跡。
加藤夏美聞聲看去,抬手碰了下已經干涸的血跡,露出安慰似的笑:「路上著急摔了一下,擦傷了。醫生說場地現在沒什麼大礙了,接下來進行一場手術再休養些日子就好,你不用擔心。」
羽宮一虎看著她笑,不知道說什麼好。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一虎,場地怎麼樣了?!」
兩人一轉頭,就看見龍宮寺堅和佐野萬次郎焦急地跑過來,表情驚慌。
很快兩人就來到面前,也注意到重症監護室內躺著的人。
龍宮寺堅表情難以置信:「怎麼會這樣?!場地他……」
加藤夏美回過神,接過話:「場地已經脫離危險了,現在看護幾天就好,我也打電話給阿姨了,這種情況不好瞞著。」
頓了頓,又問:「你說也,是還有誰出事了嗎?」
龍宮寺堅表情緩和了些,卻變得凝重起來:「天竺出動了很多人,三谷、內保也、颯也,還有很多東卍成員都進醫院了。」
加藤夏美臉色也不好了,天竺,伊佐那,稀咲,原本以為會再過兩天的,沒想到提前了,這就算了,讓場地陷入死亡邊緣!
羽宮一虎看向盯著重症監護室看的佐野萬次郎,滿是自責,要不是他選在今天回來,單獨把場地約出來,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為什麼又是你?」佐野萬次郎突然問,似乎是問昏迷的場地為何又陷入這般境地。
可他轉過頭看向羽宮一虎,是在問他,為什麼重要的人又在他的身邊受到傷害了。
羽宮一虎被他漆黑的眸盯得莫名冒出冷汗,張嘴想說什麼。
下一秒,佐野萬次郎毫無征兆地就一拳揮在了他臉上。
「砰」的一聲,羽宮一虎撲到在地上,血立刻流了出來。
加藤夏美和龍宮寺堅都被嚇了一跳,這毫無征兆的攻擊,讓他們都愣住了。
佐野萬次郎附身,抓住他的領口,把人提了起來,眼中沒了情緒:「你不是說場地是你最好的伙伴了嗎?為什麼不保護好他?!」
眼看著他揚起拳頭就又要打羽宮一虎,加藤夏美反應過來,一把撲上去:「等等啊!這不是一虎的錯!」
佐野萬次郎被抓住手,一轉頭就看到她臉上半邊血跡,慌張極了。不知道出於什麼,他感覺很憤怒,沒來由的憤怒!!!
加藤夏美掰著他的手,驚慌解釋:「場地是為了保護小孩才受傷的,當時天竺那麼多人,一虎也沒辦法幫忙啊!」
羽宮一虎挨了一拳,意識都混沌了,面對對方的責問,他沒辦法,也不想給出回答,他的錯太多了。如果打一頓能讓他解氣也沒什麼,也讓他心裡好受些。
「你在那裡嗎?你看到了嗎?」佐野萬次郎抓著衣服的手緊了緊。「他自已沒受傷,卻讓場地傷成這樣!他有什麼資格活著?!」
「這怪不到一虎頭上吧!如果不是他把場地送到醫院,場地現在就真的沒了!一虎沒有錯,你別亂發脾氣!!!」加藤夏美服了他的腦回路,據理力爭。
佐野萬次郎頓了頓,在龍宮寺堅上前阻止前松了力道。
羽宮一虎倒在地上,一言不發。
加藤夏美也松開手,看著他要說什麼,卻見他轉身就走了。
「小赤藤頂撞總長停職,時間不定!」在佐野萬次郎身影要在拐角消失時,突然道了這麼一句。
加藤夏美愣住了,在天竺圍攻,東卍干部損失大半的情況下停她的職!!!
龍宮寺堅也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他的意思。正因為東卍現在受打擊嚴重,天竺又來勢洶洶,她才需要躲開些,避免出現和場地一樣的情況。
畢竟天竺明顯不是和之前暴走族一樣,他們更加暴力。
mikey應該是不想再讓重要的伙伴受到傷害,才選擇讓她停職,也正好可以關照到場地的情況。
很快,場地母親趕過來了,看到重症監護室內躺著的人,她先是恨鐵不成鋼的大罵,接著就泣不成聲了。
加藤夏美雖然不滿mikey停她的職,但目前還是把重心放在了處理場地圭介的事上面。一方面安慰著場地母親和羽宮一虎,一方面安排接下來的手術、住院事宜。
醫院方面在人和錢到位後,就為場地圭介安排了手術,剃光了所有頭發,進行開顱。
這期間,加藤夏美接到了九井一的電話,他說七番隊已經順利清剿了涉谷區的天竺部隊,同時把被天竺追著跑的花垣武道等人救了下來。
目前東卍因突襲,損失了至少五十名隊員,一番隊隊長場地圭介昏迷,二番隊隊長三谷隆住院,四番隊河田內保也和河田颯也重傷,五番隊背叛。
可天竺除了小嘍嘍有所損失,沒有什麼氣血損耗。
這樣的局面對東卍很不利!!!
第250章 獨闖天竺大本營
太陽西斜,場地圭介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下來了,不過不清楚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加藤夏美透過玻璃窗看了面相慘白的場地圭介好一會,她身上的傷口在場地母親的極力勸說下,已經找醫生處理過了,傷口看著有些浮腫。
忽然,加藤夏美看向了一旁同樣默默注視著場地圭介的羽宮一虎:「接下來你就留在場地身邊照顧他吧,不用太在意mikey的話。」
羽宮一虎轉過頭來,眼眶微微泛紅:「可是東卍現在……」
「沒關系的,我會處理好。」加藤夏美打斷他,眸中血光湧動。「我會讓天竺付出代價!」
羽宮一虎感到一股惡寒,反應過來時,加藤夏美已經往外走了,他沒有說話,沒有阻止,因為她的決定沒有辦法干預。
加藤夏美去哪了?她出了醫院,騎上機車直奔七番隊與天竺發生衝突的地方。
九井一氣喘吁吁,臉上血跡斑斑,雙拳緊握看著面前的人。
鶴蝶拳峰染血,邊上圍著一圈七番隊的家伙,地上也倒了不少,現在雙方陷入暫時的僵局中。
鶴蝶當然是不在乎這麼些小弟,目光落在受傷的九井一身上:「可可,我是不想傷害你的,因為你對伊佐那還有用,現在投降可以少受點苦。」
九井一聞言長呼一口氣,笑了:「哈哈,你對伊佐那也太自信了吧。可惜,我現在跟著小赤藤了。」
鶴蝶眉頭一皺,他當然知道對方跟隨了小赤藤,可是小赤藤她是稀咲的妹妹啊,而稀咲加入了天竺,這四舍五入他也可以是天竺的人了。
不等九井一再次號令七番隊剩下的人攻擊鶴蝶,一陣引擎聲就打斷了他們的對峙。
不知何人駕駛機車衝進包圍圈,七番隊的人驚恐地退散開來,機車穩穩停在鶴蝶身邊。
來人是一個平頭大眾臉的青年,他嚴肅又恭敬地對鶴蝶道:「鶴蝶先生,黑川先生讓我來接你,對東卍的打擊已經足夠了。」
鶴蝶沒有遲疑,上車離開,黑川伊佐那沒有對東卍趕盡殺絕在意料之中,畢竟他真正的目的是針對mikey的。
九井一沒有讓七番隊的人阻攔他們離開,也攔不了。看了看倒下的人,他只能先安排治療事宜。
鶴蝶一路回到了天竺在東京的臨時落腳點,一處舊城區的老倉庫裡,這裡也是黑龍九代被打敗的地方,東京卍會成名的地方。
黑川伊佐那站在二樓過道上,居高臨下俯視著自已打造的隊伍,碾壓東京卍會的存在,心情好極了。
今天的戰果頗豐,如今東京卍會幾個番隊只有七番隊還有點反抗之力,但以加藤夏美和稀咲鐵太的關系。黑川伊佐那覺得並不是問題,所以現在mikey是孤立無援了吧!
鶴蝶走進倉庫,周圍站滿了天竺成員,天竺四大天王此刻也全部到齊,站立在黑川伊佐那腳下,雖然臉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掛彩,但相比於東卍現在的慘狀,他們已經很好了。
「喲,真是辛苦鶴蝶了,這麼晚才回來,好賣力啊。」灰谷蘭笑眯眯調侃來到面前的人。
鶴蝶看了他一眼,無奈道:「被七番隊纏上了,費了點時間。」
此話一出,灰谷蘭和灰谷龍膽的臉色都有些奇怪,畢竟他們可忘不了之前加藤夏美說要殺死時的殺氣,不過眼下這情況應該還算安全。
想到東京卍會現在缺少主力的慘狀,還有場地圭介進醫院,生命垂危的事情,想來加藤夏美現在也沒空報復他們。
可他們的想法還沒有消失,人就突然大搖大擺地進到了倉庫內。
「黑川伊佐那!你找死是不是?!」加藤夏美出人意料地來到天竺目前的大本營,帶著滿腔怒火,根本沒顧及到這種行為會給自已帶來多大的傷害。
頓時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她,夕陽余暉落在大步上前的她身上,紅艷艷的夕陽仿佛在映襯她此刻內心的怒火。
黑川伊佐那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快找上門來,畢竟在推測裡,她此刻應該會因為關心場地圭介而陪伴在他身邊。
加藤夏美停在距離「四大天王」幾步遠的距離,抬頭瞪著二樓的人,怒斥:「你看你干的好事,場地差點就死了!你今天一定要把人交出來!」
在餐廳裡拿凳子當武器並砸到場地圭介致使其昏迷的望月莞雨表情茫然,她哪裡來的膽子敢獨自一人來天竺總部,還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要求總長交人的?
「蛤?你這是什麼態度?小鬼別以為你是女生我們就不會動手啊!」斑目獅音比其他人更沉不住氣,暴躁得就想給她教訓了。卻被加藤夏美那凌厲的目光嚇住了。
「我什麼態度!我持著要干掉天竺的態度,來這裡宣戰!!!」
隨即她再度看向黑川伊佐那。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東京卍會與天竺開戰!別以為你耍這些陰招就能擊垮東卍,我一定會給他們報仇的!你給我等著!伊佐那,我會讓你後悔對東卍下手!」
言罷,她便要離開。
斑目獅音頓時不干了:「喂喂喂,這裡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啊!」
邊說著,他快步上前,就欲對加藤夏美動手,後方鶴蝶張口想要阻止他,然而話並未說出口。
就見斑目獅音揚拳要攻擊的時候,加藤夏美一個定點回旋踢,「砰」的一聲,正中腦門,斑目獅音瞬間就倒在了地上,兩眼一黑就昏了過去。
加藤夏美放下腿,冷眼看著他:「這裡還沒有你說話的份!」
她抬頭又看了黑川伊佐那一眼,他神情自始至終都沒變,對於攻擊了他手下大將這種事也是沒有反應。
周遭天竺成員面面相覷,總長沒有發話,難道真的要放她這麼離開嗎?那豈不是太有損天竺形像了。而且擊潰東京卍會不是天竺的目標嗎?現在這個七番隊隊長算是最後一道屏障了吧。
鶴蝶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斑目獅音,眼中有一瞬的震驚,但緊接著就對加藤夏美說:「加藤,東卍已經沒有什麼戰力了,你何必這麼做?我們並不想……」傷害你。
「東卍不會輸。」加藤夏美打斷他,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往外走,離開這裡。
鶴蝶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邊上灰谷兄弟始終沒開口,避免加藤夏美把火氣撒在他們身上,畢竟他們先前還綁架過她,在暴怒的情況下對上對方明顯是個不明智的選擇。
而望月莞雨看著被加藤夏美一招制敵的斑目獅音,也不敢盲目上前,從剛才的一招就能知道對方絕不好對付。
所有人看著加藤夏美一步步來到大門,等著黑川伊佐那發話。
在加藤夏美就要照到陽光時,黑川伊佐那終於開口了:「為什麼?稀咲不是你的親人嗎?為什麼要和他作對,非要幫助東卍呢?」
等到了,就是這句話。如此莽撞來到這裡,當然是做最後了斷的。
加藤夏美停住腳步,轉身直面黑川伊佐那,剛下的憤怒在此刻收斂了起來,平靜得似那暴風雨的前奏。
伊佐那,我會讓你明白,親情不是羈絆唯一的倚仗。答應過真一郎的事,我一定會做到。
第251章 徹底鬧掰
「親人?別開玩笑了,我的親人早就死了!我和稀咲根本就沒有關系,沒有血緣!與這正好相反,我恨他,恨不得他去死!!!」加藤夏美道出這件事,感覺心下有一股難以壓抑的憤怒,可能這就是原身的感情吧。
「如果不是他,我的父母根本不會死!!!我恨他,所以也一定會讓他體會到得到後又失去的痛苦!!!」
「不是的!你聽我解釋!」稀咲鐵太從後方衝了出來,表情極為驚慌。兩件事,兩件他想隱瞞的事在此刻曝光,讓他惶恐無比。
他不想失去她,所有的事他都可以解釋!
加藤夏美一看到他,原本還算平靜的表情瞬間皸裂,流露出極致的憤怒:「解釋什麼?難道告訴他們我父母要買鋼琴的人不是你嗎?!」
「不是的,我沒有想害死他們,這是個意外啊!我以為他們只是入室盜竊而已。我只是想給他們一個教訓,我不知道會變成那樣的!」稀咲鐵太替自已辯駁著,而真實情況也確實是如此。
他從一開始確實沒有想要加藤父母去死,但是後來意外發生後,他也沒有什麼感覺。
加藤夏美攥緊拳頭,青筋暴起,吼道:「可他們死了!這是事實!稀咲,我恨你也是事實!」
稀咲鐵太渾身一僵,眼前人紅了眼眶,不知是氣的又或是悲傷,而那話語如針一般扎在心裡。
「愛美愛主,芭流霸羅,黑龍,天竺。你贏不了我!而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全場一片寂靜,這個瓜看得他們太炸裂了。
加藤夏美強壓著心中翻湧的怒意,轉身走了,干脆得和當初與場地圭介了結一樣。
天竺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這種情況該不該上去攔著。
同稀咲鐵太一塊出現的半間修二捂著嘴,震驚到沒有,畢竟之前也隱隱猜到了,不過好奇怪,小赤藤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和稀咲鬧掰?
黑川伊佐那倒是很意外自已猜錯了他們兩人的關系,因為之前幾次相遇,稀咲都表現出對這個妹妹極大的包容,而加藤也是很喜歡稀咲,原來一切是裝出來的嗎?
果然沒有血緣的親情都是虛假的。黑川伊佐那眼神暗了暗,隨即又恢復正常的表情,問下方的稀咲鐵太:「要把她抓回來嗎?」
畢竟是東京卍會的人,如果和稀咲沒有關系的話,那就算敵人了,現在抓回來,也算解決一個隱患。
然而稀咲鐵太根本沒理他,而是瞪著眼睛盯著加藤夏美離開的方向:「不會的,她是最乖的,只要我贏了賭局,她一定會回來,她最講信用了。會回來的,我要贏!」
黑川伊佐那聽到這話,毫不懷疑稀咲鐵太瘋了,也是,被欺騙了這麼久,心裡肯定很憤怒吧。現在看來稀咲的情況和他還蠻像的,mikey,你也很快會付出代價的。
離開天竺臨時總部的加藤夏美騎上機車,去往了一處醫院。
黑澤惠音見到加藤夏美的時候很是意外,他們雖然一直有聯系,但是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面了。連黑澤度都說她好久沒去學校了,行蹤一直不定。
而加藤夏美來到這的目的就是為場地圭介轉院,畢竟這裡的是熟人,如果有意外方便她來操作。
聽到場地圭介這個名字,黑澤惠音又是一驚,那孩子上次被刺傷住院的事她可記得清楚,這還沒過多久,又進醫院了?!
加藤夏美大概描述了場地圭介現在的情況,搞得黑澤惠音表情凝重:「加藤,作為醫生,你應該也知道吧,這種情況他有很大可能已經變成植物人了,用那麼昂貴的儀器吊著他的命沒用的。」
加藤夏美深呼吸一下,點頭:「我知道,但是沒關系,我相信他會醒過來的,錢的方面你不用擔心。」
黑澤惠音眉頭一擰,她當然知道加藤夏美不缺錢,以她的聰明才智,就算場地圭介再也醒不過來,她也能吊著他的命一輩子,可是這完全不劃算。
但礙於加藤夏美強烈的懇求,她還是利用職位之便幫他們辦理了換院手續,當晚就把人調換到了自家醫院的重症監護室中。
場地母親經歷了這一天,面容憔悴了很多,要不是加藤夏美再三擔保會場地圭介不會又事,她可能就會這麼傻坐一整天。
好不容易勸場地母親和羽宮一虎去休息後,加藤夏美穿著醫生服飾走進了重症監護室。
場地圭介的起色已經恢復些了,頭頂猙獰的傷口,從耳瓣頂端蔓延到後腦,蜈蚣似的縫合口看上去很是可怖。
加藤夏美站在一邊看著,儀器上是平穩的心率。
「場地,醫生說你做手術時出現了原發性腦干損傷,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可是我不信,因為還有那麼多事等著你去做。阿姨還等著你回家吃飯,一虎還等著你陪他談天說地。你說了要陪mikey君臨天下,不是還沒有實現嗎?稀咲還在爭對東卍,你真的要看著東卍墮落嗎?」
加藤夏美一句句說著,語氣聽著何其平靜,卻是場地圭介心中最在乎的幾件事。可是儀器上,沒有任何過度波動,他像是沒有聽到,一點沒有激起他的反應。
加藤夏美看了看儀器,為什麼這些話沒有用?難道......
「你操之過急了。」黑澤惠音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也不知她是何時進來的。
黑澤惠音看了看沉默的加藤夏美,又看向病床上的人,嘆了口氣:「欸,他今天才剛做完手術,就是普通開顱手術也需要兩三天的蘇醒時間,別太急了,會沒事的。」
加藤夏美閉上眼,深呼吸了一下,點頭:「我知道了,抱歉。」
經手了那麼多病患的黑澤惠音怎麼會不明白加藤夏美現在的情況,她也只能拍拍對方肩膀:「你放寬心吧,不是找了最好的醫生來給他治病了,會好起來的。」
加藤夏美點了點頭,她只是太害怕了,她來到這個世界就被場地圭介所救,來到這個世界前也知道了場地圭介死亡的必然性,可相處了這麼久,放不下的。
過了一會,她們都從重症監護室退了出來。
更衣室內,加藤夏美突然道:「黑澤阿姨,如果我出了什麼事,場地就拜托你了。」
此話一出,黑澤惠音心頭突的一跳,脫外套的動作僵住了,以頗為驚恐的眼神看向她:「怎麼了?是要發生什麼事了嗎?你不要衝動啊,那孩子肯定不會希望看到你為他葬送未來的!」
「沒有,黑澤阿姨,我...已經選好接下來要走的路了。」加藤夏美露出看上去輕松的笑容,還有一份釋然。
黑澤惠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勸人的話她又站在什麼立場呢?
加藤夏美漠然退場,在重症監護室前的長椅上坐下來,拿出了手機,上面九井一已經把今天東卍的損失彙報過來,好在除了場地有生命危機其他人都算好。
今晚東京卍會也如原著般召開了會議,並在佐野萬次郎的帶領下決定進攻橫濱天竺。
這一點花垣武道是十分惶恐的,因為他在襲擊時見到了稀咲鐵太,總覺得這場抗爭由稀咲挑起的話裡面必然有陷阱。
可是現在他無從查證,這讓他無比心慌。而這股心慌在見到長椅上的加藤夏美時達到了頂峰。
第252章 花垣武道見到加藤
「加藤......」花垣武道輕輕喚了她一聲。
加藤夏美聞聲放下按揉太陽穴的手,轉頭看過去,看到花垣武道和松野千冬並排站著,臉上都帶著傷,以一種復雜的表情看著她。
「你們來了,場地已經沒事了,過幾天就會醒過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花垣武道忍不住紅了眼眶,幸好現在的人還沒變,還是和以前一樣溫柔。
松野千冬倒是一眼注意到加藤夏美臉上的傷:「你也被襲擊了!沒事嗎?」
加藤夏美愣了一下,搖頭:「摔傷而已。現在東卍被天竺襲擊損失慘重,幾個隊長都受了很重的傷,現在很麻煩。」
松野千冬看著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和以前一樣,她很少在乎自已的傷有多重,東卍一出什麼事就衝在最前面。
「加藤,天竺接下來會怎麼做?我們該怎麼辦?」花垣武道急切地詢問。
他想明白了,現在想要阻止她變成未來那副模樣就一定要幫助她解決天竺。繼而解決掉稀咲鐵太,才能讓她的生活回歸正軌。而且也只有陪在她身邊,幫她,才能更好的了解她變成極惡的原因。
加藤夏美大概想到他所想之事了,也沒有隱瞞什麼:「天竺下次的行動應該在2月22日,所以我們還有半個多月的修養時間,那時將會是東卍和天竺的決戰,也是東卍登頂最強的終點。」
「為什麼是2月22日?明明現在才是東卍是最弱的時候。」松野千冬表示不理解,要是再修養些日子東卍實力多少會恢復些,那樣天竺干的這些事不是白費勁嗎?
加藤夏美回憶了一下:「因為2月22日是初代黑龍成立的日子,黑川伊佐那在意關於真一郎的一切,已經到了瘋魔的地步了。」
頓了頓,她問了句:「伊佐那寫給真一郎的信你們都看了對吧?」
花垣武道和松野千冬眼神閃爍,隨後點了點頭。
「艾瑪也和你們說過吧,伊佐那小時候離開原生家庭被送到福利院,只有真一郎去見過他。對他來說真一郎是他的一切,可是真一郎的目光不在他一個人身上。mikey搶走了真一郎對他關心,所以他現在把怒火都撒在了mikey身上。」
加藤夏美向他們解釋著黑川伊佐那與佐野萬次郎之間的孽緣,話語間充斥著無奈。
而這話讓兩人感到無法理解,都是親人,關心不都一樣嗎?
加藤夏美目光落在花垣武道身上,頓了頓,道:「武小道,伊佐那其實很孤獨,mikey也一樣,他們都承擔了太多這個年紀不該有的重擔了。」
「mikey他所在意的,draken、場地、三谷、阿帕、艾瑪、真一郎,他們的傷亡是迫使他去接受黑暗,他太害怕重要的人因他而受傷了。」
「所以保護好他們吧,武小道,我相信你能做到,去mikey身邊幫助他。」
加藤夏美眼中閃過一抹光,而她要去黑川伊佐那身邊,代替mikey的位置,這次的決戰就是一切扭轉的地方。
花垣武道一瞬間感覺看到了未來的加藤夏美,這句話太像了,難道她又要放棄自已了嗎?
他驚慌道:「加藤,你是又要干什麼嗎?上次和黑龍的爭鬥,你都是那副樣子了,大家也都很擔心你的。」
加藤夏美笑了笑,說了句:「不會的,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路要走,有些時候事情是無法改變的,不過你放心,東卍不會有事的。」
說完,她重新看回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沒打算再說話。
花垣武道張了張嘴,可卻不知道說什麼才能阻止她,她所堅持的,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到底是什麼?
松野千冬看著沉默下來的人,上前也坐在了長椅上,不管出於什麼,他也是要在這裡陪夜的。
加藤夏美沒說話,隨即花垣武道也在一邊坐了下來。
燈光昏黃的走廊上三人靜靜坐著,不知道都在想什麼。
這一坐就坐到了天亮。
加藤夏美與休息好的場地母親和羽宮一虎交接,並安慰了幾句就離開了。
松野千冬和花垣武道也立刻跟上,他們知道現在為了避免意外,跟在她身邊是最好的辦法。
加藤夏美也沒有阻止,去給傷口又上了一遍藥,繼而出了醫院。
兩人就那麼看著她解開外套裡面就穿了件短袖,手肘上平了一塊,結著暗紅的血痂,臉上也是一條條血痂,換作平常女孩都要說一句毀容了,她卻只是淡淡上藥。
出了醫院,加藤夏美看到了九井一,以及一群令花垣武道和松野千冬震驚的人,特別是當那群人恭恭敬敬說出:「隊長,您辛苦了!」
他們的震驚達到了頂峰,因為眼前的人都是當初制霸一方,與東京卍會平起平坐的暴走族總長。
lcbm的板泉、上野的嚼哥、bw的平岡輝……
「怎麼會?!」松野千冬驚呼一聲,這些可都是東京卍會當初再三考慮才會進攻的存在,現在卻全部老實的待在七番隊。
怎麼可能?!
板泉臉上有點小傷,面上笑呵呵的:「辛苦隊長了,天竺目前為止損失了半百人吧,東卍這次可有的忙了。」
加藤夏美笑著:「是我們有的忙了。可可,去召集七番隊的人,帶著他們去找天竺麻煩,現在他們肯定以為我們在休養,最適合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九井一看了看後面的兩人,又看向加藤夏美:「你確定嗎?你好像傷得也不輕。」
「我也沒說我要去,我被停職了啊,這件事只能交給你了,副隊。」加藤夏美表情無辜,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九井一表情一僵,真的是……拿人手短。他咬牙切齒:「你還真清閑蛤,什麼事都丟給我。」
「不需要和mikey說一下嗎?」平岡輝打斷他們,他還是前一周被收服進了七番隊的,對七番隊的運營還不清楚。這件事放在常理上是要請示上面的人,才會辦的。
但加藤夏美的七番隊不在常理範圍內。
「七番隊所有事宜均可以不用上報,先斬後奏,是我的特權。」加藤夏美衝他笑了笑。「所以就拜托你們了,雖然會有點麻煩,盡可能去打擊天竺吧,用他們的方式打擊回去。」
幾人見狀低頭應下:「是,隊長!」
按天竺的方式就是找到人,只要打不死就往死裡打!
「等等,加藤,我們和你一塊去吧。」花垣武道見人要走,急忙道。
加藤夏美轉過頭看向他們,笑著:「你們沒有特權吧。」
花垣武道和松野千冬一愣,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一番隊副隊,三番隊隊長,要是你們跟過去就屬於擅自行動,要受到懲戒的。」加藤夏美說完朝他們微微一笑,然後坐上了一輛黑色轎車。
關門聲讓兩人回過神來,想要跟上去時車子已經發動了,他們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車子就遠離了,他們又一次錯失了機會。
而車內,加藤夏美又被罵了。
水原春一看到臉上的新傷就生氣:「你又受傷了!你這身體是不要了是吧……」
在她說出第三句前,加藤夏美抬手堵住了耳朵,往後一躺:「我好困啊∼∼」
水原春氣得攥緊拳頭,忍了又忍,只能再度坐正:「多活該啊,睡去!在搞下去,你就睡死了去!」
加藤夏美勾了勾唇,換了個舒適的角度躺好,閉上眼,就睡過去了。
悠于 2025-7-19 14:01
第253章 七番隊被反撲了
一周後。
九井一看著眼前幾個跪在地上的人,深深嘆了口氣,他們的臉上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了,兩眼浮腫得只有一條縫勉強能看清,手都折了。
這些人都是七番隊的強力隊員,曾經幾大暴走族的老大,此刻他們毫無尊嚴的跪著,乞求九井一上報加藤夏美,讓他們退出東京卍會。
而造成這副局面的是天竺四大天王,他們對七番隊實行了毀滅性打擊,這群人已經被打怕了。
九井一見他們一直跪著,也只能無奈打電話給加藤夏美,雖然不清楚她現在是否有事,千萬不要是在開會。
「嘟嘟......」
忙音響了一會,被接通了。
「有什麼事?被反撲了?」加藤夏美聲音傳來,聽上去很淡定。
九井一並不意外她會猜到:「嗯,天竺的四大天王全部出動圍剿了七番隊的特攻隊,現在他們都怕了,希望你能允許他們退出七番隊,回家養傷,他們不想再被天竺盯上了。」
加藤夏美頓了頓,道:「嗯,放他們走吧,醫藥費給他們補上,後期我還你。」
緊接著電話就被掛斷了。
九井一拿開手機,看著被掛斷的界面,緩了幾秒才按照加藤夏美說的安排他們。
其實這也算無奈之舉,畢竟他們都傷到了手,也無法完成接下來的抗爭。
另一邊。
加藤夏美收好電話,就聽見有人發問:「怎麼了?東卍那群小鬼又被天竺打擊到了?」
聞聲看去,是穿著白體恤的柴大壽,正式加入三江組後,他身上的暴虐之氣反而收斂了許多,看上去穩妥了些。
「啊,我的番隊被天竺針對了,特攻隊全軍覆沒,倒是挺可惜的。」加藤夏美說著話,臉上倒沒有過多的傷感。
邊上牧野弓冷冷吐出兩個字:「廢物。」
這瞬間吸引了柴大壽的目光,他笑了笑:「哈哈,確實廢物了點。不過天竺確實也是個狠貨色,畢竟黑龍也是從黑川伊佐那的八代目開始變的。他以前在不良界的名號就不小,後來佐野真一郎死後就消沉下去了。」
突然他話鋒一轉:「你打算怎麼辦?我看東卍現在也沒什麼勢力和天竺對著干了,就算是無敵的mieky,也不可能一個人對付那麼多吧。」
加藤夏美看向他,笑了:「A計劃,你、小弓、小吉、一虎,臨時加入七番隊,充當特攻隊,以你們的實力對付四大天王綽綽有余了,剩下的人東卍能夠對付。」
牧野弓與柴大壽都是一愣,隨即笑了。
前者認為自已這是被認可了,可以帶出去見人的開心。
後者單純覺得她太看得起東卍了,就算是東卍曾經以150人劣勢險勝芭流霸羅300人,可現在是以150人的巨大差距對戰進500號人,而且還是在東卍的幾個隊長不能參戰的情況下。
所以他笑道:「那還是啟用b計劃吧。」
「對自已那麼沒自信嗎?好歹你也是黑龍十代的暴君,這點人就怕了?」加藤夏美尾音上挑,眼神戲謔地看他。
柴大壽下意識反駁:「誰怕了!我是看東卍的小嘍嘍對付不了,到時候麻煩。」
加藤夏美笑笑,想要說什麼,但還沒開口,就聽到有人的呻吟聲傳來,雖然有些微弱,但是在只有他們三人的安靜環境下,聲音還是很清晰的。
三人齊齊轉頭看去,只見幾人被綁住手腳倒在地上,身上都有被虐待的痕跡,一條條猙獰的傷痕皮肉外翻,一旁的油桶上還放著托盤,幾人的手指還完完整整擺在上面。
此刻其中一個滿臉血跡的人痛苦的嗚咽著,渾身上下的傷口都如火燒般疼。
加藤夏美露出意外的表情:「欸,還有人沒死的嗎?生命力意外的頑強啊。」
這些家伙是她特意從監獄裡撈出來的,本打算從他們身上套到麻田草吉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但是很可惜沒有。
所以剛才就把他們全殺了,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看來自已的准頭也不行了啊。
加藤夏美這樣想著,起身打算給他用個利落的死法。
卻聽見一聲槍響,子彈貫穿了那人的身體,頓時就讓他沒了聲音,滾燙的鮮血從他身下湧出,沒幾秒就染紅了一片。
兩人把目光挪向一旁的牧野弓,他正淡定的放下手槍,看上去冷酷極了。
察覺到他們古怪的目光,牧野弓感到不解,特別是看到加藤夏美的表情時,他有一瞬的慌亂:「怎麼了?不能這樣嗎?」
加藤夏美立刻搖頭,面色古怪:「也...不是,就...下次的話,還是擰斷脖子比較好,方便清理現場。」
柴大壽:好吧,他還沒有跟上變態的思想。
接下來,加藤夏美找三谷涉之要了幾個人處理掉屍體,然後洗澡換了身干淨的衣服,坐車回了東京。
算著時間,五番隊應該要行動了,既然天竺讓東卍損失了多名大將,那她也還份禮回去,不過分吧。
同一時間。
qweimao790
花垣武道找上了九井一,跟他一塊來的還有乾青宗和松野千冬
四人聚在一塊在馬路邊站著,面面相覷。
「所以是有什麼事找我嗎?」九井一實在不想尷尬下去了,主動開口。
他這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三個人就同時發出疑問。
「加藤去哪了,你知道嗎?」
「你最近在干什麼?」
「天竺有新動向了嗎?」
九井一僵住了,這一下子三個問題他都不知道先回答誰。
三人也感到尷尬,紛紛錯開視線。
緩了一下,九井一才開始一個個回答:「我最近去調查天竺動向,然後安排人突襲去了。就在昨天天竺發起了針對七番隊的行動,現在七番隊中的特攻隊已經沒了。小赤藤她沒事。」
說完這些,他又忍不住在心裡吐槽起加藤夏美,什麼事都丟給他來干,結果自已人不知道跑哪去了。要不是那些錢,他絕不會這麼任勞任怨。
而這一串話下來,三人又不知道說什麼了,搞得尷尬無比。
九井一看著他們變扭的樣子,有些無語,長呼一口氣道:「你們都放寬心吧,天竺的事小赤藤會解決好的,再說上面不還有mikey在嘛。」
花垣武道默然,他不是在擔心這個,加藤先前那些情況讓他很不放心,總感覺就是最近要出現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這幾天的不安寧讓他像受驚的鵪鶉一樣時刻緊繃著神經,他感覺再怎麼下去,在加藤出事之前他可能就要抗不下去了。
松野千冬倒是想先解決天竺,因為天竺裡有稀咲鐵太,他總認為加藤夏美一定是受到他才改變的。
乾青宗則是關心九井一的安危,自從加入七番隊後他們就很少見面了,這讓他感受到了疏離,而且七番隊看著就不平靜。
就在幾人相顧無言時,松野千冬突然看到了一群人,頓時露出疑惑的表情:「這是發生什麼了?」
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見不遠處街角處一大批穿著東京卍會隊服的人湧現。可是他們都沒有收到mikey召集人進攻天竺的事啊。
四人站到一塊,面色疑惑。
九井一看到人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危機感,下意識手就摸進口袋拿手機出來,並撥通了一個號碼。
還在車上往東京趕的加藤夏美接通了電話,還沒聽到九井一說什麼,就聽見有人喊:「他們在那裡!」
頓時她就明白發生什麼了,於是道:「別怕,我會來救你的,放心被抓吧。」
九井一震驚地取下耳邊的手機,這家伙說完話又給掛了!!!
「跑啊!」
在九井一還沒決定好怎麼演戲時,乾青宗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拉著他就跑。
松野千冬也反應過來這群東卍的家伙不是善茬,於是轉頭對花垣武道道:「你先跑,我在這裡攔住他們先,一會會和。」
花垣武道此刻腿還打著石膏,跑不快,只能有個人來斷後,他才能順利逃跑。
可他猶豫啊,這群人來勢洶洶,如果留千冬一個人下來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第254章 五番隊反叛
就在花垣武道猶豫時刻,那群東卍的人已經衝過來了。
松野千冬這才看清他們身上的隊服是五番隊的,一瞬間震驚了,難道武藤他懷疑他們干了背叛東卍的事嗎?
不等他想明白,人已經到了跟前,松野千冬本能反抗,揚拳就揮了上去。
可來的人太多了,他頃刻間就被包圍起來,沒幾分鐘就敗下陣來,被他們按在了地上。
而花垣武道也因為逃跑不及時,加上傷了腿,直接被按住了。
一切還沒開始就結束了,花垣武道聽著松野千冬憤怒的呼喊聲,心中慶幸至少可可和青宗逃走了,這樣子他們還是有機會獲救的。
然而沒一會,兩人就帶著傷被人押了回來。
帶頭的正是東京卍會五番隊隊長武藤泰宏。
「mucho君!你干什麼?!」松野千冬被人押著站起來,憤怒地看向一臉冷漠的武藤泰宏。根本想不到他這麼干的原因。
武藤泰宏看了眼他,然後將目光轉向花垣武道,慢慢挪到他受傷的腿上:「看來是沒什麼威脅,不過安全起見。」
話語未落,他一個跨步上前,一拳落在松野千冬臉上。
「千冬!!!」花垣武道驚呼出聲。「等等!等等啊!東卍不是禁止內訌的嗎?!」
面對他的質問,武藤泰宏並沒有收手,又是幾拳下去,直接把人打到昏迷。
花垣武道無比驚恐,想不明白他為什麼可以無視隊規,毫無顧忌的內訌,難道是已經背叛東卍了嗎?!
「帶走。」揍完人的武藤泰宏如此說著,完全沒有和他們解釋的意思。
花垣武道想要反抗,但寡不敵眾,他被綁上車和九井一、乾青宗一起被帶走了。而松野千冬被丟棄在了街上,在他們都離開後,被好心人打120送到了醫院救治。
很快,三人就被帶到一處老街,樓房看上去已經沒人住了,灰撲撲的。
三人帶到屋裡,就被扔在了地上,痛得他們紛紛發出悶哼聲。
花垣武道強忍著腿部的痛,勉強直立身體,看向武藤泰宏:「你到底要干什麼?mucho君!現在還在和天竺抗爭啊!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吧!」
武藤泰宏淡淡看著他:「看來小赤藤沒和你說啊。」
什麼?花垣武道面露不解,加藤又有什麼事沒說?他什麼意思?
「s62的亡靈,果然是和小赤藤說的一樣背叛了。」九井一坐在地上,血水掛在嘴角,卻還能笑出來。
「s62......那不是天竺干部嗎?怎麼會?」花垣武道的疑惑更深了,和小赤藤說的一樣,也就是說小赤藤一開始就知道東卍裡有天竺的人。可她為什麼沒有上報?因為對方是隊長嗎?
乾青宗在他的旁邊,面色卻是凝重:「這家伙本來就是黑川伊佐那他們的同伴,我在少年碰到的六個人,『極惡的世代』!!!」
「跟你們沒有關系,這是我和伊佐那的問題。」武藤泰宏腦海中也回憶起那段時光,那也是他第一次生出要追隨一個人一輩子的心思,而現在他要替那個人抹平前路。
三途春千夜在一旁負手而立,靜靜注視著武藤泰宏的身影。武藤大哥啊,你讓我好失望......
花垣武道何其意外,五番隊隊長對外是東卍最強實力的存在,竟然是天竺的奸細!
「為什麼啊?mucho君,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啊?!」
武藤泰宏平靜地拉過一條凳子,在他們面前坐下來:「東卍裡只有兩個番隊是特殊的存在,一個是小赤藤帶領的七番隊,所做的事都可以不用報備,有絕對自由。」
「另一個就是我的五番隊,是唯一允許內訌的『特務隊』。簡單來說,就是東卍的『風紀委員』。我們番隊可以懲治東卍的叛徒,不需要總長同意。mikey把這一任務交給了東卍隊長中干架最強的我。」
聽到這,九井一不厚道的笑了,真該死,小赤藤要是在這一定會吵起來的。
他這一笑,武藤泰宏即刻把目光挪向他,致使他不得不收好笑。
武藤泰宏大概想到他在笑什麼了,頓了頓道:「我的原則是『疑則罰』,可在這之中只有兩個意外,一個是場地圭介,明明是背叛東卍加入芭流霸羅的叛徒,不聽指揮,喜歡搞些小動作的家伙。因為mikey說沒關系,我就沒管。」
「另一個小赤藤,勾結稀咲鐵太、半間修二的兩面派,她的野心龐大到不止步於隊長的職位,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兩面派,這個詞彙一落到幾人耳中,他們都齊齊變了臉色。
九井一當然知道加藤夏美的兩面有多變態,不過說勾結那兩個家伙,應該是判斷失誤了吧。
花垣武道也不信,畢竟加藤表現出了對稀咲極致的仇恨,雖然不知道未來的稀咲為什麼沒死,但是光從加藤那麼在乎東卍來看,她都不可能是背叛者。
「不過她太聰明了,完全沒辦法擊潰她,所以只能先從你們下手了。」武藤泰宏回想了一下黑川伊佐那交給他的任務,把目光落在九井一身上。
「mucho君,你到底想干什麼?我們沒有背叛東卍啊!加藤她也是有她的難言之隱,如果她是叛徒的話血色萬聖節和血色聖誕節的時候就不會那麼拼命了吧!」花垣武道突然出聲打斷了他。
武藤泰宏看過去,真的不知道這家伙腦子裡在想什麼:「你好像誤會了,我才是那個背叛者。」
說這些只是在告訴他們東卍管理的漏洞,也是在表明他對mikey的感激,所以有賣力的在報答他。可是他所追隨的一直都是黑川伊佐那。
「搶劫、傷害、販毒,我和伊佐那在一起什麼都干,還各自建立了不同的隊伍,被畏懼為『極惡的世代』,時代掌握在我們手裡。」武藤泰宏訴說著那段過去,輝煌且罪惡。
但轉瞬間他又流露出淡淡的落寞:「可那時不知道為什麼,伊佐那退出了,再後來mikey撿到了無所事事的我。」
「所以,懂了吧?花垣...我是天竺的創建者之一。」
花垣武道震驚,如果不是黑川伊佐那的退出武藤不會是東卍的隊長,而導致黑川伊佐那退出的原因是佐野真一郎的死亡。
一時間氣氛有些壓抑。
然後不合時宜的鈴聲響了起來,「嘀嘀嘀」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中回響,竟然有些詭異。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九井一。
九井一很是尷尬,手機放口袋裡了,雙手綁著拿不了啊!不過這個時候打電話來的......不會是她吧?
鈴聲響了一會後斷掉了,在眾人松口氣時,又響了起來,緊接著掛斷,再響,再掛斷......
如此循環了三次後,武藤泰宏忍不了了,上去拎起九井一,就從他口袋中拿出手機。入眼的備注是「游手好閑隊長」,武藤泰宏瞬間想到了加藤夏美那張笑眯眯的臉,果斷掛斷。
還沒等他把手機關機,電話又打了過來,好巧不巧他按了確認鍵。
「喂,還活著嗎?」加藤夏美含笑的聲音傳了出來。
九井一聞言笑了:「還活著,但估計活不久了。」
「哦,我會給你燒錢的。」說完,手機裡傳來忙音。
九井一人都傻了,又又又掛電話!!!
別說他了,武藤泰宏幾人也感到了不可思議,好干脆!!!
第255章 天竺需要可可
不過武藤泰宏並沒有愣神太久,就以一種嘲諷的眼神看向九井一:「這就是你選的人,連救你的意思都沒有。」
九井一聞言,苦笑,真的是,愛開玩笑的性子還真有人信,估計現在在來的路上了吧,先穩住人。「本來也沒指望她來救我,要不是她有賺錢的腦子,我才不會跟著她。」
「哦,是嗎?」手機再度傳來聲音,加藤夏美饒有興致。「那還真是可惜,電話還沒掛斷呢。」
九井一要裂了,為什麼還沒有掛電話,那剛才的聲音是什麼?!
「我這也只有賺錢的腦子,救人的事也做不來啊,要不算了,我到時候給你多燒點錢,感謝一下你對我的稱贊。」加藤夏美話語不斷傳出。
聽著很平靜,甚至有開玩笑的感覺。
可九井一感覺自已離死不遠了,內心咆哮,剛才那掛斷忙音到底哪來的啊?!
剛才的忙音是加藤夏美另一部手機傳來的,她不過是剛確認下地址,對方掛了電話而已。
加藤夏美笑著問:「武藤,你最好現在把他殺了,不然等我找到你,就殺了你。」
武藤泰宏很懷疑自已的耳朵,但看到三人震驚到無以復加的表情,他相信了。原以為自已已經很狠了,沒想到......這一刻他很懷疑自已叛徒的身份。
「不是,加藤!我們被抓了啊!mucho君是叛徒啊!」花垣武道有點著急地喊了出來。
電話那頭的人不以為意:「我知道啊,但這算不上背叛,他的忠心一直是黑川伊佐那的。還有......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叛徒。」
花垣武道震驚到瞪大眼睛,最後一句話在他腦海中不斷回響,數個過去未來場景在他腦海中閃爍,竟讓他的內心產生一絲動搖。
突然他攥緊拳頭:「不,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你為了東卍付出那麼多,肯定是站在東卍這邊的。」
「可是人是會變的。」加藤夏美說完這一句就掛斷了電話,這次是真的掛斷了。
九井一松了口氣,還好有花垣武道這麼一打斷,自已應該不會被追責了吧。
武藤泰宏看著手機,眉頭皺起,感覺有哪裡怪怪的。不過他很快也緩了過來,並不覺得加藤夏美能在短時間內找到這裡。所以他還是想先完成伊佐那交給他的任務。
於是他抬眼看向九井一,有了加藤夏美的這番話,他的突破點就有了:「可可你還真是可悲,第一次選擇追隨的人毫不憐惜你啊。」
九井一表情微變,他當然知道加藤夏美的話不過說說而已,表演可是她的強項。
武藤泰宏看到他垂下頭,有些隱忍的模樣,又繼續道:「早前你追隨乾,卻被他當作復活黑龍的籌碼,而現在又被小赤藤放棄了。」
乾青宗看向九井一,眼中復雜的情緒湧動。
花垣武道倒是聽懵了,為什麼要這麼說?難道......「你的目標是可可嗎?」
武藤泰宏看向他,那眼神帶著絲絲嫌棄:「你到現在才看出來嗎?真不知道mikey怎麼會選你當三番隊隊長的。」
花垣武道一噎,沒辦法想事情不是他的強項,可是:「為什麼會是可可,因為他是七番隊的副隊長?為了進一步打擊東卍嗎?」
武藤泰宏沉默了,對於花垣武道的腦回路,他是有點累了,索性說了出來。
「當初乾為了重建黑龍利用了柴大壽的力量,而柴大壽要求的代價就是九井一加入黑龍。因為九井是生財的天才,『財力』,伊佐那想要利用的就是那份力量。」
「花垣,伊佐那的目標可不是東卍一個。九井的『財力』、稀咲的『頭腦』、mikey的『領導魅力』。他要用這些創造最強的『犯罪組織』!」
花垣武道屏住了呼吸,所以......這就是東卍陷入不可挽回境地的開端!!!
武藤泰宏目光再度落在九井一身上:「可是九井不知為何跟隨了小赤藤,不過很可惜,小赤藤好像並不在乎你。所以來天竺吧,你的才能會得到完整的發揮。」
「如果不同意的話,這兩個人就會死,然後我再去解決掉小赤藤,這樣你所追隨的人都死了,你就只能加入天竺了吧?」
武藤泰宏說著上前抓住了乾青宗的頭發,把他摔在地上,然後一腳踩在他頭上:「怎樣?九井,你跟了他這麼久,選吧。」
九井一看到這副場景,心頭一緊,真該死,那個不靠譜的隊長到底什麼時候來啊?!
他絲毫不懷疑武藤泰宏會下殺手,因為在調查中他就干過殺人的事,而且加藤夏美也告訴過他,武藤泰宏是可以為黑川伊佐那做任何事的。
所以,他只能無奈到:「看來我......」
「不,我不可能讓可可和你走的!」花垣武道突然打斷他的話,目光再度變得堅毅。
他站了起來,即便一條腿還沒有恢復,身形搖晃著,他還是站了起來。「可可君是東卍的副隊!是加藤親選的人,如果她不在乎的話,可可君根本不可能加入七番隊!可可君不要被他影響到啊!」
「創造最強犯罪組織這種事才不會讓你實現啊!就算是死也會阻止你,所以你的胡言亂語可以結束了!」
花垣武道咬著牙,他不可能再讓東卍變成那副模樣,他要現在就打亂計劃,絕對不能讓黑川伊佐那得逞!
九井一一驚,這才發現自已已經緊張到汗水密布額前,乾青宗的處境讓他一下子有點慌了。
武藤泰宏冷眸看著花垣武道,乾和九井那樣的人對他都沒有威脅,更何況腿還沒有恢復的他。還有這種自說自話、自我感動的形式真的很無聊,他又一次懷疑mikey看人的眼光了。「你又能怎樣?你又贏不了我。」
花垣武道笑了:「你一點都沒懂啊。mucho君,這不是什麼贏不贏得了的問題!!!」
他只是想要改變,想要拼盡全力,想要讓自已不要後悔下去,僅此而已!!!
一瞬間,乾青宗仿佛看到了佐野真一郎的身影,那句他曾說過的話仿佛還在耳邊:「勝券有那麼重要嗎?」
花垣武道深吸一口氣,腳下一跨,就往武藤泰宏衝了過去:「上了啊啊啊啊啊!」
在這一聲吶喊中,武藤泰宏額角浮現青筋,揚手一拳砸在他臉上,立刻把人砸飛出去。
原本花垣武道的腿就沒有好,挨了這一下,腦袋昏沉得難以再起身,鼻血流出滴落在地上,他卻還在地上不斷掙扎。
他不斷告訴自已不要放棄,不要停下,動起來,攔下來!!!
可是身體的本能讓他難以站立起來。
武藤泰宏上前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又是一拳砸在他臉上。
花垣武道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硬挺著。
「我來幫你,花垣!」乾青宗受到鼓舞,一時間有了干勁,也從地上爬起,大吼著衝了上去。
九井一連阻攔都來不及,一個個那麼衝動干什麼啊?!
乾青宗一頭撞在武藤泰宏腰腹上。
吃痛的武藤泰宏放開了開始翻白眼的花垣武道,退開了點。
沒了拉力的花垣武道一下子倒在地上,意識已經模糊了,兩耳嗡鳴的他都聽不清楚乾青宗呼喚他的聲音。
可是...好奇怪,這是加藤的sn202h的聲音嗎?幻聽了嗎?到這樣的境地,他竟然第一個想到的是被別人救走,還真是廢物啊......
第256章 拿下五番隊
武藤泰宏看著奮起反抗的乾青宗,心底冒出一股怒氣,煩躁地就要上前,把他干掉。
就在這時看到花垣武道翻了個身,趴在地上,弓起身體,竟然還嘗試著爬起來。
武藤泰宏不可避免有一絲動容,不過是敵人的話,無論再怎麼爬起來,也要解決掉啊。
「等等!」九井一一聲喊止住了武藤泰宏上前的步伐。
九井一看了看受傷的兩人,在實在不清楚加藤夏美什麼時候能趕到的情況下,他只能先穩住人:「我可以加入天竺!」
「可可......」乾青宗驚訝地看向他。
武藤泰宏目光也落在他身上,皺著眉仿佛在思考他這話的真實性。
九井一笑了笑:「你說的沒錯,小赤藤都放棄我了,我也沒必要追隨著她,再說這一個月幫她處理七番隊事務我已經受夠了。本來是想著她能給我帶來經濟收益,結果天天就處理亂七八糟的事,我受夠了!」
武藤泰宏露出意外的表情,因為他以為九井一願意加入天竺是因為不想看著乾青宗受傷,畢竟這兩個人的淵源頗深,可現在的情況卻是九井一抱怨加藤夏美,這讓他感覺到了不真實。
突然他想到一個可能,立刻轉頭對三途春千夜說:「去外面看看......」
「呦,發覺了嗎?可惜有點晚啊。」加藤夏美穿著東卍七番隊的特攻服,笑眯眯從入口走進來,還打了聲招呼。「下午好啊,武藤,春千夜。」
三途春千夜意外地看著走近的人,感到不可思議,從電話掛斷到她來到這裡都沒有十分鐘,怎麼會這麼快?!
武藤泰宏倒是想到了那通電話,那段掛斷的聲音,想來那個時候她就已經確定了他們的位置趕過來了。倒是他疏忽了,一開始沒有轉移地點。
九井一看到她出現松了口氣:「你終於到了,再晚來一點就真的要死了。」
加藤夏美看了看幾人,不以為然笑了笑:「不是沒指望我救,還受夠我了嗎?」
九井一尷尬:「咳,那個是托詞嘛,不這麼說我都等不到你來救人就不得不背叛了。」
加藤夏美走到了乾青宗面前,摸出刀,幫他解開膠帶。
武藤泰宏看著:「能找到這裡倒是讓我意外了,不過也沒什麼用,你就死在這裡吧!」
加藤夏美置若未聞,又解開了花垣武道的束縛,摸了摸頭:「辛苦了。」
花垣武道努力揚起頭,臉上赫然劃過淚水。
加藤夏美失笑:「又哭了啊,真的是愛哭鬼英雄啊。」
花垣武道一愣,愛哭鬼英雄!這個名稱是阿敦說過的,她......
加藤夏美笑了笑,站起身看向武藤泰宏:「這麼好的襲擊條件卻沒有動手,讓我猜猜,伊佐那是不是說過我不能死?」
武藤泰宏沉默,確實是有說過,不過這個話是稀咲鐵太說的,當時黑川伊佐那沒有說反對的話,所以他現在有點拿不住主意。
「為什麼這麼快能找到你,這個啊,聽說過碟中諜嗎?」加藤夏美笑得溫柔。「東卍的番隊裡,都有我的人啊。你說天竺會不會也有呢?」
她笑得人畜無害,卻讓武藤泰宏感到一股惡寒。
乾青宗到沒管他們的對峙,來到九井一身邊,幫他解開了膠帶。
現在的場面4vs2,看上去局面往武藤泰宏一邊倒。
但就在武藤泰宏決定不管如何先把加藤夏美打傷,留條命帶回去的下一秒,一大群人從入口湧進來,看得武藤泰宏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這麼多人!!!」
不應該的,鶴蝶他們明明對七番隊進行了打擊,而且有那麼多人已經退出七番隊了,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
「驚喜嗎?給你分享一個七番隊的機密吧,七番隊是有暗隊的,我們的總人數是178人,除去被天竺打擊到退出的人,是129人。」加藤夏美笑著張了張雙臂,眸中流露出興奮來。
她的人,她布的局,現在顯現出來了!!!
別說武藤泰宏,就連身為七番隊副隊的九井一都震驚了,在他手上過手的人才不過80余,這背後竟然還有那麼多!!!
武藤泰宏冒出汗來,他是知道加藤夏美沒有表面那麼簡單的,但是也沒想到她能一個人收服接近三個番隊那麼多人。
現在的局面瞬間反轉了。
「拿下他!」加藤夏美一聲令下,一大批人圍撲上去,就算是耗也能把人耗死。
三途春千夜收斂了震驚打算面對圍上來的人,可根本沒有看他,在加藤夏美指示下,只有武藤泰宏一人受到了圍攻。
武藤泰宏剛開始還能一拳解決一個,但挨了幾次棍子後,他就顯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好幾秒後三途春千夜終於反應過來,朝人群衝去:「武藤大哥!我來幫你!」
加藤夏美聽到聲音,腦海中想到原著中三途春千夜取得武藤泰宏信任,然後被一刀了結的場景。笑著衝身邊的人道:「把那家伙抓住就好,別多費力氣。」
「是,隊長!」
幾人應聲而上,直接擋住了三途春千夜想幫忙的心,不慎之間還受了點傷。
一場群毆並沒有持續多久,武藤泰宏倒在地上,三途春千夜也被人扣住了手押在一邊。
加藤夏美很滿意自已訓練出來的人,錢花的是有結果的。
花垣武道三人都看傻了,兩分鐘結束戰鬥啊!
「可以了,隊長!」一個人恭恭敬敬對加藤夏美稟報結果。
加藤夏美看了他一眼:「我不瞎。」
那人身體一僵,低下頭就想認錯,可話還沒說出口,加藤夏美就走開了。
眾人看隊長靠近,紛紛讓開了路。
武藤泰宏趴在地上,臉上的傷口都被血糊著,群毆之下,他只感覺渾身痛楚,他們下手是真的不留手的。
「給我根棍子。」加藤夏美向一旁伸出手,立刻有人遞上來木棍。
花垣武道意識到什麼,驚慌出聲:「等等,加藤,不能這麼做啊!」
加藤夏美拿著棍子,有些不解地看向他,眸中血光湧動:「為什麼不能?天竺廢我隊員,還不能報復回去了?武小道,太善良可不是什麼好事。」
說完這句話,加藤夏美一腳踩在武藤泰宏的手上,揚起木棍就砸了下去。
「砰!哢擦!」
「啊!」
三指粗的木棍在砸在武藤泰宏手臂後斷裂開來,武藤泰宏沒忍住痛呼出聲,劇痛讓他額前瞬間冒出冷汗來。
加藤夏美挪開腳,看了眼斷掉的棍子:「垃圾。」
說著把棍子扔在一旁,目光再度看向地上的武藤泰宏,現在的他可謂狼狽,東卍特攻服滿是灰塵,一只手捂著斷掉的手臂,臉上滿是隱忍之色。
「武藤,這只是個警告。回去告訴伊佐那,場地他們的仇我一定會報,別以為只有他會耍那些小伎倆。還有稀咲,我絕對會殺了他的!」加藤夏美露出陰厲的表情,仿佛她真的恨極了他們一般。
頓了頓,她看了看周圍,隨手指了個人:「你,把他丟到醫院去。」
可別讓手真的斷了,武藤也是個好的下屬人選呢。
所有人都是一愣,哪有人打完架還主動把對手送醫院的?什麼奇葩?!
不過吐槽歸吐槽,被指到的那人還是老老實實上去拉著武藤泰宏一只手,把人扛起來要走。
三途春千夜趁機大喊:「我跟他一塊去!」
加藤夏美聞聲看去:「你湊什麼熱鬧?演戲差不多就行了,東卍不會輸給天竺,你也不需要去天竺臥底。」
三途春千夜僵住了,她這話一說直接把他擔憂武藤泰宏情況的性質改變了,要是讓他懷疑了情況還怎麼解決他!
武藤泰宏勉強地轉頭看向三途春千夜,眼神復雜,卻還是道:「讓他跟我走。」
加藤夏美聞言也沒有阻止,揮了揮手示意放開人,反正他一個人架著武藤泰宏離開也挺費力,體恤下屬啊。
三途春千夜沒了束縛,立刻去到武藤泰宏身邊,扶住了他。跟著一道離開之前,他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加藤夏美一眼。
事情解決了,可花垣武道卻沒感覺到輕松,反而更加惶惶不安,剛才加藤夏美的樣子和未來的她好像沒有區別,難道已經變了嗎?!
「哦對了。」加藤夏美像是想到什麼,看向九井一。
九井一身體一僵,她不會是要問罪吧!可是電話裡說的都是拖延的假話啊!!!
「要是mikey問起來這件事,就說是你提前察覺到危險,召集人過來的。」加藤夏美說。
就這?九井一意外,不過心下松了口氣,還好她這次腦回路正常了。
「為什麼?」乾青宗反倒是不理解了,這其中有什麼問題嗎?
加藤夏美看了他一眼,無奈道:「因為我還在停職啊,都不知道mikey什麼時候會復我的職位。真麻煩啊。」
眾人默然:原來你知道你還沒有復職啊......不過停職復職都對你沒有影響吧......
第257章 醫院
醫院裡武藤泰宏固定好手臂,身上各處傷口也得到處理,才想要給黑川伊佐那打電話認錯。
可他電話還沒打出去,黑川伊佐那就帶著鶴蝶來了。
「伊佐那!」武藤泰宏在看到門口的人時驚了一驚,立刻起身。
黑川伊佐那進門,上下掃視了一遍他,健碩的身體上都是烏青,手臂斷了一只,,臉上也有不少傷口,但整體上沒有大礙。
鶴蝶看他沒太大的事松了口氣,果然加藤夏美還沒有到敢真正殺人的地步。
武藤泰宏看著他們靠近,低下頭:「對不起,,沒有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被小赤藤那家伙截胡了。」
黑川伊佐那皺眉一瞬,又恢復平靜:「你沒事就好,既然被發現了就回天竺吧,大戰你也不用參加了,好好休養。」
武藤泰宏低著頭,沒有應答。
「不用不甘心,你也是被設計了,單獨對上她,你不可能輸。」黑川伊佐那安慰式的說著。「好好休息,以後會有機會的。」畢竟也是一名大將。
鶴蝶也想說什麼,但是兜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下意識拿出來,是一條短信。
加藤夏美:人還活著吧?我是不是很善良?下次可就沒這麼好命了。
鶴蝶表情一言難盡,她對「善良」二字是有誤解吧。
黑川伊佐那注意到他表情古怪,問:「又是加藤發過來的?」
鶴蝶抬頭看向他,尷尬地點頭:「嗯,她問...她是不是很善良,還有下次就要動真格了。」
武藤泰宏愣住了,他怎麼會有小赤藤的電話?但轉念一想,稀咲是呆在天竺的,應該是從他那裡傳播開的吧。
黑川伊佐那笑了,笑得詭異,還攥緊了拳頭,挑釁是吧,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另一邊,加藤夏美陪著花垣武道等人在醫院裡處理傷口。
不過說是陪著,其實加藤夏美只是在場地圭介的病房裡坐著,他們幾個去上藥了而已。
一周,已經過了一周了,場地圭介還是沒有要醒來的跡像。
最近幾天東卍裡的幾個家伙都輪流來這陪他聊天,就是沒見得一點反應。每次也只有在場地母親哭泣的聲音能刺激到他的神經,會動一動手指,可除此之外,就沒有動靜了。
「場地,武藤背叛東卍,去天竺了,三途也跟著去了。千冬被打成重傷,三谷和內保也都還在養傷。」
「現在東卍就只有mikey、draken尚且還有領導能力,你也知道其他人有多麼不靠譜。」
「場地,東卍需要你,真的。你也感受得到吧,他們來過這裡很多次了,都無比期盼你醒過來。你也肯定想要再回到曾經瘋鬧的日子對吧?所以快點醒過來吧。」
加藤夏美絮絮叨叨說著,目光始終落在他臉上,還是沒有反應。
她心下暗嘆一口氣,目前是沒有辦法了,看來還是先解決天竺的事吧。
就在她這般想著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場地圭介的手指輕動了一下。
過了幾分鐘,花垣武道他們處理好傷口也過來看望昏迷的場地圭介了。
加藤夏美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就叫著九井一離開了,對他們來說為了對付天竺,還有很多事要安排。
九井一心裡是一萬個不願意啊,他也是傷員,也要休息啊!所以他委婉的表示了一下自已的述求。
然後就獲得了加藤夏美的假笑:「三十萬來不來?」
九井一一下子堅定了:「我感覺我還能抗,不能因為我耽誤了進度。」
見錢眼開的家伙。加藤夏美暗自吐槽,但也沒說什麼,帶著人離開了。
花垣武道震驚地看著喜笑顏開的九井一跟著離開,轉頭看向乾青宗:「他...一直都這麼愛財?!」
乾青宗一時失神,愛財嗎?曾經不是這樣的......
花垣武道看他面露苦色,頓時好奇起來,這裡面又有什麼故事?
走在醫院走廊上,九井一心情愉悅,雖然受了點傷,但是從加藤夏美拿到的補償款可不少,加上剛才許諾的錢可比他在黑龍時賺的錢快多了。
果然是沒看錯她,跟著她來錢快啊。九井一想著看向一臉平靜的加藤夏美,有一瞬感覺她分外有魅力,雖然只有14歲,但出奇得腦子好啊。
不過,mucho君說的,黑川伊佐那需要的「財力」、「頭腦」、以及「領導能力」好像小赤藤身上都有啊。而且他還追隨著她,mikey和她關系很好,稀咲貌似也和她有關系......
九井一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一副震驚的表情看著加藤夏美。
「看路。」
加藤夏美突然開口嚇了九井一一跳,他立刻正色起來,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九井一呼了幾口氣穩下心神,為剛才自已的腦回路感到震驚,他竟然會覺得黑川伊佐那只要能掌控小赤藤就可以了,太古怪了,太古怪了。她可是他的boss啊!!!
突然,加藤夏美又開口了:「可可,人這一輩子不是非一個人、一件事不可的,太強的執念只會毀了你的人生,你不是非金錢不可。」
九井一愣了一瞬,笑了笑:「你不會是後悔了,不想支付給我錢吧?也不用以一副說教的形式吧,搞得你很高尚一樣。」
加藤夏美聞言,沉默幾秒,在走到大廳時說:「我不是個善於說教的人,但是可可,有些事該讓他過去了。你可以有新的,可以堅持下去的事。」
「賺錢就是我想堅持下去的事。」九井一未等她話音落下,立刻接上。「所以,隊長還是支付給我錢吧。」
加藤夏美瞄了他一眼,那臉上的笑容太假了,隨即她又看向前方:「知道了,不會虧待你的。」
另一邊,還留在病房的兩人看著到現在還在昏迷的場地圭介,心裡有些懷疑加藤夏美安慰的那些話。
花垣武道此刻也只能拿,場地圭介是在未來被人沉海時死的,所以一定會醒過來的話來安慰自已。
「場地,加藤她已經......回來了,你放心,我不會讓她走上老路的。現在東卍和天竺開戰在即,這個轉折點我會牢牢把握住,絕不會讓加藤殺死稀咲,走上不歸路。」花垣武道鄭重承諾著,眼中仿若有團火焰,充滿鬥志。
沉浸在自我世界裡的他並沒有發現場地圭介的手指抖動了一下。
乾青宗聽著有些迷惑,但大概也猜到了什麼:「我會幫你的,武小道。」
花垣武道意外的看向他,頓了頓問:「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想問,乾君為什麼會選我啊?我成為三番隊隊長這件事是乾君提的吧。」
乾青宗點頭:「嗯,也不算,mikey一早就確定是你來擔任三番隊的隊長,而我......只是選擇了你。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初代黑龍的影子。」
初代黑龍...佐野真一郎?花垣武道表情呆愣,他好像記得mikey也說過自已像真一郎,這會是加藤說的拯救mikey的辦法嗎?
花垣武道想著張口想問點關於初代黑龍的事,卻還沒說出話就被進來的護土打斷了,一句「病人需要安靜的環境,如果是閑聊的話去外面吧」,讓兩人乖乖退出病房。
護土給躺床上的場地圭介換藥水,無意間發現他的手變了位置,錯覺嗎?
悠于 2025-7-19 14:02
第258章 爭鬥開始之前的集會
2月21日,東京卍會召開集會,加藤夏美由於還在停職中沒辦法參加,所以她站在天橋上,失神看著車流,風吹動著她的頭發。
「你要在這裡站多久?」柴大壽站在她右側不耐煩地道,這都吹了快半小時的風了。
加藤夏美沒有反應,趴在圍欄上,伸手像是要抓什麼:「要結束了,可我還是有點舍不得。東卍啊,是我的全部,我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
柴大壽不合時宜的嗤笑:「呵,你又在感慨什麼啊,又不是以後見不到他們,人沒事不就好了。」
「以後還有機會回來嗎?」加藤夏美突然面露傷感。
這突如其來的脆弱感震驚到了柴大壽,不是你幾天前的霸氣呢?!他又安慰不來人,快來個人救場啊!
許是耶穌聽到了他內心的請求,牧野弓拿著幾套特攻服走了過來,遞了一件給柴大壽:「你的衣服好了。」
加藤夏美聞聲轉頭看去,發現牧野弓已經穿上了七番隊的特攻服,很合身,也平添了些戾氣。
牧野弓注意到她的目光,面不改色的挺直了脊背。
柴大壽接過衣服,這件衣服在加藤夏美決定實行A計劃的時候就安排做了,他倒是沒想到有一天自已會穿上東卍的特攻服。
他抬眼看向加藤夏美:「所以A計劃到底是什麼?你不要告訴我就要我們參戰就好,就算加上我們,贏天竺也有不小的麻煩。」
加藤夏美眸光閃了閃,轉頭又看向車流:「擒賊先擒王,干掉天竺要先解決掉黑川伊佐那,你們負責攔下四大天王,mikey會成為黑川伊佐那的對手,他們之間的恩怨需要解決。」
就這?沒了?柴大壽見她停下來不說話,滿臉疑惑,這說和沒說有什麼區別,就算她不說他們幾個也是挑強的人打啊!
見她半天不說話,柴大壽只能無奈收起心思,換個方向想,他有機會和八戒那小鬼並肩作戰倒是也不錯,不知道到時候他見到自已會是什麼表情,應該會很震驚吧。
估計會說出「大哥這個怪物竟然被小赤藤收服」這樣的話,然後震驚到下巴都要掉下來吧。
想到那副場景,柴大壽就不自然露出笑來。
這看得邊上的牧野弓一臉迷惑,什麼時候這家伙也被小吉哥給傳染了,一副不靠譜的樣子。
加藤夏美呆呆地看著街道,燈光意外的晃眼啊,A計劃啊,然後就是反叛。mikey啊,這個世界上只能有一個第一名,東卍的叛徒,你是不需要的吧......
逐出東卍,帶走黑川伊佐那和稀咲鐵太就是她這次的目的。
真一郎我會做到的,我所許諾的一切。
另一邊,佐野萬次郎也確定下來明天會是決戰之日,吩咐好所有人准備進攻後把幾個隊長、副隊留了下來。
佐野萬次郎看著幾個留下來的人,目光先落在了九井一身上:「小赤藤最近還安分嗎?」
「還好吧,沒見到她人,估計在什麼地方好好反省。」九井一尷尬的笑了笑。
拜托,根本不可能安分好吧,知道天竺現在有多防備她嗎?東京範圍內都找不到天竺的人了好吧!
花垣武道也一副欲言又止的尷尬模樣。
龍宮寺堅見狀就知道那家伙肯定在背後搞小動作,無奈嘆了口氣,道:「明天還是讓她參戰吧,就算你不叫她也會去的。」
佐野萬次郎默然不語。
看他不說話,龍宮寺堅無奈嘆氣,現在東卍的干部沒有幾個是沒受過傷的,他明白mikey這是太擔心了,畢竟小赤藤才剛恢復好身體。
「這次鬥爭請務必讓我打頭陣!」突然柴八戒激動出聲,滿腔怒火翻湧,竟然傷害了他如此敬愛的小隆簡直太令人生氣了。
「還有我,我一定要給smiley報仇!」河田颯也攥緊拳頭,他的臉上還有未愈合的傷痕,但是相比於還躺在醫院病床上休養的河田內保也他已經很好了。
松野千冬看著氣憤的他們,內心有所擔憂:「mucho君帶著五番隊背叛了東卍,加上幾個番隊的隊長身負重傷,現在的東卍......」
他知道不應該說喪氣話,但是如今東卍的處境確實很困難。
就算是有無敵的mikey和強大的draken,天竺那邊也有對應的對手,而且在人數上東卍與天竺之間差的也不是一星半點。
「會贏的,東卍一定會贏!」花垣武道一只手搭上松野千冬的肩膀,眼神無比堅定。「我們已經經歷過那麼多不可能的局面了,絕對不會敗在一個天竺手上!」
松野千冬怔愣住了,片刻才回神:「抱歉。」隨即他又看向佐野萬次郎。「我會替場地哥帶領好一番隊,也一定會給場地哥報仇,所以請把阿餅交給我來對付!」
聽到場地圭介的名字,大家都有些沉默,所有受傷的人裡面就數他是在死神手裡走了一遭的。
佐野萬次郎開口問:「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松野千冬聞言,道:「小赤藤說場地哥已經沒事了,過幾天就會醒過來的,但是......」他頓了頓,面露哀傷。「場地哥的母親說不可能再讓他參與到這麼危險的活動中來了,而且醫生也說,場地哥的傷很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以後不能再做任何劇烈運動了。」
這也就意味著場地圭介就算醒來,也將徹底退出不良界,退出東卍。
「這樣也挺好的。」
花垣武道聽著佐野萬次郎說出這句話,心底不自覺泛起酸澀感,作為總長,被傷害了最重要的伙伴,他又是帶著怎樣的心情去面對天竺,面對自已的哥哥?
佐野萬次郎面上表情未變,看向柴八戒:「八戒,你去三谷和smiley身邊。」
柴八戒滿臉錯愕:「欸?!可是我要給小隆報仇啊!」
「我擔心他們會衝動,如果開戰的話,他們一定會想要參戰,你要阻止他們。」佐野萬次郎看著柴八戒,語氣十分認真。
可是......柴八戒不甘地攥緊拳頭,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小赤藤不是不參加爭鬥嗎?她可以去......」
「她參加。」佐野萬次郎打斷他。
一句話讓所有人震驚,不是,剛才不是這麼說的......現在就變卦了!
佐野萬次郎解釋道:「堅仔說的沒錯,就算我不叫她,她也會來的,所以不如把她叫上。」只希望她不會像之前一樣不顧一切往前衝。
花垣武道汗顏,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按他的了解,八戒最是崇拜三谷了,如果三谷要去的話他不幫著就不錯了吧!
另一邊。
稀咲鐵太坐在高樓的天台邊,俯瞰整座城市,眸中有著復雜的情緒。
黑川伊佐那自他身後走來,笑道:「稀咲,你的計劃已經安排好了,明天將會是一切的終結。」
稀咲鐵太聞聲看向他,沒有想像中的喜悅,反倒是莫名的煩躁,這個計劃本應該是他親自去完成的,但是......
「加藤夏美的動向你掌握了嗎?」
聽到這話,黑川伊佐那愣了一下,心底感到疑惑:「她不是你親妹妹,為什麼要那麼在乎?」
「我知道,但這沒有關系,她只能是我妹妹,不能傷害她,你只需要記住這一點。」稀咲鐵太心中燥意更加明顯了,語氣不由重了幾分。「你不也在乎真一郎嗎?!」
黑川伊佐那有些迷茫,然後笑道:「好吧,我知道了。不過很可惜,她的行蹤我並不知道,派去跟蹤她的人都被打殘了。看來你這個妹妹挺凶殘的,鐵了心要和你作對,真是可惜。」
他說著帶膈應人的話,忽略掉心底莫名的不平衡。
第259章 墓地相遇
晝夜更替,2月22號到來了。
花垣武道一大早被乾青宗帶到了一片墓地,這裡是埋葬佐野真一郎的地方。
花垣武道雙手合十在佐野真一郎的墓前,暗暗祈禱他能保佑今天的順利,保護他所珍視的弟弟們。
「真一郎君。」良久的沉默後乾青宗開口了,伸手放在了花垣武道背後,介紹道。「這家伙是十一代黑龍總長,花垣武道。」
花垣武道背著手,對著墓地鞠了一躬:「我會創造不辱初代黑龍之名的最棒的隊伍!!!」
同樣也會守護好東卍,絕對不會讓未來的事情發生!!!
就在花垣武道暗自表決心時,一道含笑的聲音打斷了他:「在黑龍的紀念日裡誕生了十一代目啊......有趣。」
乾青宗看向來人,瞬間震驚了。
黑川伊佐那穿著天竺血紅的特攻服,笑著走近,兩極耳飾在空中搖晃著:「你就是花垣武道嗎?」
花垣武道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好像有點眼熟。
「伊佐那!!!」乾青宗的震驚轉換成厭惡,但更多的不安,這個時候在這裡遇到他......
一個名字瞬間讓花垣武道想起那個拿槍打傷mikey、槍殺他的人,頓時心中警鈴大作。
面對兩人警惕的眼神,黑川伊佐那笑了笑:「別激動......我只是來給大哥上墳的。小赤藤沒有來嗎?還以為會遇到她。」
不在這的話,計劃的實施會略微有點差錯啊。
花垣武道聞言心中莫名一緊:「你找她干什麼?!」
黑川伊佐那笑著:「沒什麼,只是有段時間沒見到她了,想和她聊聊加入天竺的事而已。」
花垣武道瞳孔驟縮,一瞬間懷疑的情緒湧了上來,但很快又被壓了下去,經歷了這麼多,他還是能分辨出來這是挑撥離間的。
黑川伊佐那靜靜看著他的表情變化,笑意不達眼底。
「武小道。」突然熟悉的聲音傳來。
黑川伊佐那回頭看到佐野萬次郎正朝他們走來,後面跟著好奇探頭的佐野艾瑪。
黑川伊佐那心底騰起一股異樣感,面上還是有淡笑:「哦,兄妹一起來上墳嗎?」
「mikey……」乾青宗與花垣武道都很意外他的到來,但是在這裡遇見的話,很不妙啊。
佐野艾瑪看著黑川伊佐那,回想起加藤夏美對她說過的話,她衝他笑了,道:「好久不見,二哥哥。」
黑川伊佐那愣了一瞬,隨後揚起淡笑:「好久不見……」
「武小道,帶著艾瑪遠離點。」佐野萬次郎突然開口打斷他,目光沒有離開黑川伊佐那。
花垣武道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片刻,心裡安慰自已他們不可能在最尊敬的大哥墓前動手,才敢帶著佐野艾瑪離開。
佐野艾瑪雖然乖乖跟著走了,但卻時時回頭看黑川伊佐那,仿佛有什麼想說,可又不知道說什麼。
墓園外,佐野艾瑪遠遠看著,相比於花垣武道的緊張,她看著有些悵然:「他們是要打架了嗎?」
花垣武道看著三人的身影:「大概是的。」
「果然是和夏美說的一樣,一見面就不好好相處,明明是兄弟啊。」佐野艾瑪無奈,眼神復雜。「夏美說,伊佐那也很孤獨,小時候就被母親放到福利院去,沒有體會過親情,唯一的真哥哥,也去世了。」
花垣武道愣了一下,沒錯的,伊佐那未來對mikey的偏執來源於他對親情扭曲的理解。
墓園中。
黑川伊佐那看著破壞了一切的人,溫和笑著:「今晚8點,帶上整個東卍來橫濱第7碼頭,天竺對東卍總決戰,做個了結吧,mikey!」
佐野萬次郎面對戰帖,表情未變:「小赤藤說,你困在了自已的世界裡……大哥不應該是你的一切,如果你要回來,我和艾瑪……」
「閉嘴!」黑川伊佐那表情劇變,眼中恨意浮現。「別用你那副嘴臉對我說教,你還不配!天竺與東卍無論如何也要開戰!我會親自毀了你!!!」
佐野萬次郎眸光波動了一瞬,果然是沒用,小赤藤,現在的伊佐那根本聽不進去我說的話。
「你們男生怎麼老是打架?夏美也是跟著你們一起。」佐野艾瑪突然抱怨起來。
花垣武道意外地轉頭看她。
「東京卍會總長,無敵的mikey。」佐野艾瑪念叨著這些名號,轉頭看向花垣武道。「mikey只會在大家面前表現的很堅強,不管何時都不會露出軟弱的一面,對誰都是如此。」
聽著這些話,花垣武道突然想起數月前draken受傷住院的那個時候,加藤夏美是陪在哭泣的mikey身邊的。
「但是,其實他是個不拽著用舊的毛毯就睡不著的很弱小的男孩,和你我一樣,所以如果他那根繃緊的弦要是斷了,我一定會去救mikey!」佐野艾瑪笑著,帶著純真的善意。「像mikey曾經救我那樣!」
花垣武道聞言露出一抹笑來,是的啊,有這樣的人陪在身邊mikey應該……
等等,加藤好像說過mikey所在意的人:draken、場地、三谷、阿帕、艾瑪、真一郎。這幾個人裡面就只有艾瑪還沒有受到傷害,那麼……艾瑪會是下一個被傷害的人嗎?
花垣武道想到這,表情變得驚恐起來。
佐野艾瑪見此,奇怪地問:「怎麼了嗎?」
「啊,沒什麼。」花垣武道回過神,看著她迷惑的臉,頓了頓問。「艾瑪,小赤藤有和你說過關於天竺的事嗎?」
佐野艾瑪點頭:「講過,她說過天竺總長是我哥哥黑川伊佐那,講了不少關於他的事,感覺這兩個人認識很久了一樣,關系很好的樣子。不過,她說雖然伊佐那是哥哥,但是還是讓我最近小心點。」
就是這個,加藤要告訴他的!花垣武道恍然大悟,可是時間呢?會是什麼時候?
此時距離他們兩條街遠的小巷口,稀咲鐵太冷著臉把短刀遞給機車上拿著棒球棍的男生:「如果第一下躲過去了,就用這個,無論如何都要擊殺艾瑪,但記住不允許傷害小赤藤。」
「是,我們知道了。」戴頭盔、拿球棍的男生接過刀,點頭應和。
隨後稀咲鐵太退開來,負責駕駛機車的人立刻發動機車,出發執行計劃。
稀咲鐵太眼神晦暗不明,問身後的人:「場地那邊安排好了嗎?」
半間修二笑道:「已經進到醫院裡了,另外三谷那邊也混進去了,小赤藤應該不能三邊都顧吧。你這手筆......」
「這可不是我做的,是伊佐那瞞著我做的,為了徹底擊潰mikey的防線。」稀咲鐵太打斷他,這樣的事情不可以是出自他的手筆。
半間修二愣了一下,沒有再說迎合的話,反而眼神怪異地看著稀咲鐵太,為了不讓小赤藤對他的恨意增加這種蹩腳的理由都能想出來。
可是原先的恨意就足夠難以消解了吧,稀咲,碰上小赤藤的事你腦袋好像也不靈光了啊。
第260章 計劃展開,襲擊艾瑪
佐野艾瑪不解花垣武道突變的表情,這時電話響了,她奇怪地拿出手機:「嗯?夏美。」
欸?!這個時候加藤來電話了嗎?花垣武道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安來。
佐野艾瑪接通了電話:「喂,夏美,怎麼了嗎?」
「小艾瑪,你在真一郎的墓地對不對?快點,快離開那裡!」加藤夏美急切的聲音傳來。
原本她是想今天跟著去墓園,但是昨晚突然被警察帶走問話,說是惡意教唆滋事,結果被扣押了一晚上,剛得到釋放。
佐野艾瑪聽到這話,抓著手機的手緊了些:「怎麼了嗎?是發生了什麼事?」
花垣武道見她突然緊張起來,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離開那裡!我馬上就趕來了!」加藤夏美下了車,狂奔起來,快點,要趕上,絕對要趕上!!!
她這話音還未落,機車的引擎聲逐漸清晰地從電話那頭傳來。
瞬間加藤夏美大喊:「快跑!」
這道聲音與花垣武道的喊聲重合:「小心!」
這句話之後是機車刺耳的引擎聲到達極致,緊接著是手機撞擊地面的聲音,然後手機就沒聲了。
加藤夏美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腳下的步子根本不敢停留,大步奔向墓園,風掠起發絲,遮不住她驚慌的臉龐。
另一邊,花垣武道撲倒了佐野艾瑪,棒球棍自他頭頂急速掠過,帶起的風在耳邊呼嘯。
佐野艾瑪被嚇了一跳,心髒劇烈跳動著,發生了什麼?!
花垣武道聽著機車遠去的聲音,抬起頭來,看到機車背影時松了口氣,爬了起來。目光關切看向佐野艾瑪:「你沒事吧?」
佐野艾瑪撐起身子,搖頭:「沒事,剛才是什麼人?」
花垣武道把人拉起來,後怕得直冒冷汗:「不知道,但是這裡是不安全了,我們先走吧。」
說著,他要拉著佐野艾瑪離開這裡,不管怎麼樣得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
然而佐野艾瑪卻掙脫了他的手,在他迷惑的目光中,佐野艾瑪道:「mikey還在墓園裡,叫他一起走。」
花垣武道這才想起墓園裡和黑川伊佐那呆在一塊的兩人,如果這是黑川伊佐那安排的謀殺,那他們也有可能出事。
想到這,他立刻道:「我去找他們,注意一下。」
佐野艾瑪點頭,眼中充斥著不安,看著離開的人,她攥緊了衣服。到底是要發生什麼了?是伊佐那干的嗎?哥哥......
花垣武道剛到墓園口,還沒有開口喊佐野萬次郎,就聽見去而復返的機車轟鳴聲,轉頭間,就看到機車再度以極快的速度駛來。
「艾瑪!」
伴隨這一聲呼喊,佐野艾瑪轉過頭看去,機車在她瞳孔中無限放大。
花垣武道抬腳朝人奔了過去,可是距離明顯已經來不及了:「快躲開啊!」
面對死亡的威脅,佐野艾瑪大腦一片空白,在聽到花垣武道呼喊的時候只能本能抬手擋著頭。
棒球棍揚起就要砸落。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竄了出來,一把抱住了佐野艾瑪。、
「砰!」
一聲悶響,佐野艾瑪被巨力帶倒在地,摔在地上疼的她皺起眉頭。
睜開眼,加藤夏美臉色煞白倒在了她身上,表情隱忍。
佐野艾瑪瞬間慌了,伸手抱住她:「夏美!」
趕上了。加藤夏美忍著後肩膀火辣辣的痛,睜開眼,露出牽強的笑來:「我沒事,快走。他們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離開這裡。」
花垣武道這時也跑了過來,剛才那一瞬間,是加藤給艾瑪,擋了致命傷害,棒球棍砸到了她後肩膀上了!
他幫著扶起加藤夏美,驚慌詢問:「你還好嗎?」
加藤夏美搖了搖頭,後背火辣的疼,疼得她頭腦有點發暈,但整體是沒有大礙的。
花垣武道見此微微松了口氣,正打算說送她去醫院,卻聽見機車聲音再度襲來,驚恐看去時,加藤夏美推了他一把:「帶小艾瑪走!」
花垣武道腳下踉蹌,轉頭看向她時,聽她道:「稀咲不會殺我的,快走!」
這句話未來的那個加藤夏美也說過,那無比篤定的語氣!花垣武道腦海中閃現之前的記憶,
而就在他愣神時,機車靠近了他們,不過這次他們並沒有開車衝上來,反倒是停下車。
佐野艾瑪不知道他們想干什麼,但是她沒離開加藤夏美身邊,即便她說他並不會有事,可這種情況下誰又說的准。夏美可是對他們來說都很重要的人啊,絕對不會拋下她!!!
加藤夏美看著靠近的人,心下驚慌,然而後背的痛楚還沒有緩過來,她現在腿都在打顫。
花垣武道神情凝重地站到了兩人身前,現在只有保護好她們才能阻止那黑暗的未來到來。他攥緊了拳頭,大吼著衝了上去:「啊啊啊啊!」
一人拿著棒球棍首當其衝迎了上去,揚起棍子就要往花垣武道身上砸。
但是他算錯了位置,花垣武道比他先一步撲抱住了他的腰身,用著慣性把人摔在地上,然後揚起拳頭往對方臉上砸,劣質的頭盔塑料頓時破裂開來。
正面受了一擊的男生果斷放棄棒球棍,揚手一拳直接把花垣武道打翻過去,緊接著爬起身來。
花垣武道也緊跟著爬起來,但還沒等他站穩腳跟,另一個上來,對著他的腹部就是一個衝拳,劇痛讓花垣武道頓時跪了下去。
「混蛋!」剛才拿著棒球棍的男生暗罵一聲,把頭盔摘了下來,臉上已經被塑料劃傷,不斷冒血。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眼神變得陰狠起來,三步並兩步走到花垣武道身邊,在他臉上踹了一腳。
原本剛站到一半的花垣武道又倒了下去,這次口腔湧上一股血腥味來。
下一秒,男生又踩上花垣武道那剛愈合、拆了石膏的腿上,力道不斷加重。
眼看著人就要完全站上去了,佐野艾瑪驚慌之下撿起地上的棒球棍,衝到男生背後,揚起棒球棍砸了下去。
「砰」的一聲,男生被砸得重心不穩倒向一旁。
佐野艾瑪喘著氣,拿著棒球棍的手有些顫抖,打人這是第一次,以前對mikey和龍堅拳打腳踢都是玩鬧,沒有像這次一般用盡全力。
這不會打傷人吧?!
在佐野艾瑪的惶惶不安中,男生又爬了起來,捂著被砸到的手臂,那橫掃過來的攻擊並沒有造成多少傷害,甚至連手臂都沒有砸斷。
男生表情變得更加凶惡,一把抓住棒球棍的同時,伸手要抓向佐野艾瑪。
然而花垣武道再度起身後抱式鎖住了他的雙臂,然後衝佐野艾瑪喊道:「快走!」
佐野艾瑪被這一喊下意識松開了拿棒球棍的手,棒球棍掉在地上的那一刻,伴隨清脆的碰撞聲,一把短刀從佐野艾瑪後腰捅了進去。
花垣武道眼睜睜看著那人把刀刺進佐野艾瑪的身體,情緒驚恐到了極點:「艾瑪!!!」
加藤夏美伴隨著這道聲音來到他們身後,情緒激動到極點,她的眸中閃動著血光,一拳毫無保留的揮在持刀男生的右耳畔。
「嘭!」一聲巨響在男生耳畔砸開,頓時引起耳鳴的同時,身體也失去控制倒了下去。
身體倒地的那一刻,巨大的衝擊讓他頓時感覺世界顛倒變換,鮮血從鼻腔湧出,耳膜也破碎,生理鹽水不受控制湧了出來。
哀嚎聲還沒有開始就歸於沉寂,男生直接暈了過去。
加藤夏美視線落在佐野艾瑪後背的刀柄上,鮮血已經湧出,在白色外套上暈染開來。
這一刻恐懼達到了極致,以至於她的腦海出現了一片空白,呼吸都停滯了。
艾瑪......
第261章 Draken的暴怒
花垣武道反應過來,手上用力把人摔了出去,驚慌上前:「艾瑪!」
加藤夏美猛然回神,額前已經布上了細密的汗珠,她伸手把人環住,聲音顫抖的安慰:「沒事的,我馬上帶你去醫院,馬上去醫院!」
佐野艾瑪感受到後腰傳來的劇痛,小臉變得煞白,卻也強忍著沒有喊痛,反而露出笑來安慰她:「我沒事。」
「艾瑪!」佐野萬次郎此時走出墓園,就看到地上倒了兩人,以及靠在加藤夏美身上的佐野艾瑪。
黑川伊佐那跟在後面走出墓園,看到這副場景,眸光波動了一下,隨即轉身離開了。
計劃成功,再見了妹妹……
加藤夏美看到黑川伊佐那離開的身影,眼眶發紅,但現在不是追究他責任的時候。
她衝著佐野萬次郎喊:「把機車騎過來!」
佐野萬次郎驚慌中按照她的指示,把襲擊者的機車帶到了他們身邊。
加藤夏美跨坐上去,然後再讓花垣武道他們把佐野艾瑪小心扶上機車。
花垣武道看著插在佐野艾瑪後腰上的刀,下意識伸手要幫她拔出來,卻被加藤夏美一聲厲喝打斷:「別動!」
花垣武道嚇了一跳,轉眼見加藤夏美眼中已經有淚水在打轉了。
加藤夏美沒有解釋,發動機車。
「我會把她送去最近的醫院,不會有事的。」
話語聲漸漸變小,他們的身影也漸小。
佐野萬次郎看著她們消失的方向,心髒止不住的疼痛,但面上沒有任何痛苦流露。他看向花垣武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花垣武道咽下口水,面對那幽深的眸,他不敢有所隱瞞,把天竺襲擊的過程快速講了一遍。
天竺……佐野萬次郎默念著,心中的怒火正在不斷積攢,先是場地,再是三谷和smiley,現在是艾瑪……
「mikey君!」花垣武道抓上他的肩膀,將他喚回神志。「不要中了稀咲的詭計啊!如果你恨上伊佐那的話那就正中他的計劃了啊!絕對不可以迷失掉自已啊!」
佐野萬次郎看著驚恐到又開始流淚的人,神志恢復了些,騰升的怒火被壓了下去。頓了片刻,他推開花垣武道手,起步離開:「我要去找艾瑪。」
花垣武道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雖然不氣不惱是他願意看到的,但是這過分的平靜卻讓他感到了詭異,就像那暴風雨前的寧靜般。
他連忙跟上,極力安慰他,也在安慰自已。有小赤藤在艾瑪身邊絕對不會有事的!!!
被忽略的乾青宗目光呆愣地看著他們離開,然後把目光挪向地上的兩人,一個已然沒了氣息。
加藤夏美在馬路上把機車開的飛快,狂風呼嘯著,把她的淚水吹干在了臉上,紅發飄洋中掩蓋了佐野艾瑪的呼喊:「夏美……龍堅…當時也這麼痛嗎?難怪他差點沒有撐過來,我是不是……也要撐不下去了……」
加藤夏美沒聽見她的話,恐懼致使心髒狂跳,「咚咚」的巨響,「呼呼」的狂風,她聽不見其他聲音。
可她的聲音卻清晰傳進了痛苦的佐野艾瑪耳中。
「艾瑪不會有事的哦,馬上,馬上就會到醫院,到了就沒事了。」
「千萬別睡著了,你和draken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了,我還等著參加你們的結婚宴呢。」
「不要睡著了啊,和我聊聊天,快到了,很快的,就快到了。」
……
佐野艾瑪的聲音穿插在她慌張的話語中。
「我知道。」
「我醒著,夏美別怕……」
「夏美,我喜歡龍堅,從小就……喜歡……」
「夏美,我……不想死……」
……
機車停在醫院大門的時候,佐野艾瑪已經因為疼痛和失血昏迷過去了。
「快來人救命啊!有人被捅傷了,快來人急救啊!」加藤夏美平生第一次喊的這麼大聲,仿佛要把嗓子喊壞了。
過往或病人或家屬立刻就投來了目光,當目光觸及到一個後背染血的小女生時,人群慌亂起來。
很快就有幾名護土趕了出來,這時佐野艾瑪已經在幾個熱心市民的幫助下下了機車。
加藤夏美看到護土們來了,表情有一瞬的欣喜,可很快就收斂下去了,因為有人拔出了佐野艾瑪後背的刀。
頓時鮮血大量湧出,嚇得人群發出驚呼。
加藤夏美一回頭看到瘋狂湧出的鮮血,驚恐地上手按住,而佐野艾瑪也被痛醒,緊接著她也嘔出血來。
鮮血粘黏在加藤夏美手上,她從未感覺如此熾熱,眼眶也像是被火燒了一樣。
護土們見狀雖是被驚到了,但良好的素質讓他們立刻開始行動起來,佐野艾瑪被抬上擔架送進了醫院。
加藤夏美一路陪著,手緊握著佐野艾瑪漸漸開始涼下來的手:「艾瑪,別怕,等一會做完手術就沒事了,會好好的啊,不要怕。」
佐野艾瑪虛弱地睜開眼,看向她,手上輕微用力:「夏美…別擔心我……mikey,龍堅……伊佐那,拜托你了……」
說完這句話,佐野艾瑪再度陷入昏迷,在加藤夏美還沒反應過來時,她被推進了手術室。
加藤夏美在手術室前,那抹紅色再度亮起時,她也瞬間脫力倒在了地上,無力感蔓延上來,她在是大口呼吸都沒有用,空氣就像是被凝固了一樣。
她的世界是一片天旋地轉,要不是有護土叫醫生趕過來,加藤夏美可能會直接在這裡梗過氣。
一陣兵荒馬亂後,加藤夏美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失神,緩過勁後,她的臉色也恢復了些,但因為後背的傷,她臉色還是不好。
不知道過去多久,佐野萬次郎和花垣武道趕過來了,看到獨自坐在長椅上握著手機垂頭喪氣的加藤夏美,他們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
「加藤/小赤藤!」
聽到呼喚的加藤夏美回過神,看向他們,在那不安的眼神下,加藤夏美難以維持之前的笑臉,因為她也不知道小艾瑪能否扛過去。
「她已經進手術室了,現在看醫生能不能把她搶救回來,應該沒事。」
加藤夏美的雙手扣著,指甲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陷進肉裡,在手背上留下血痕。
佐野萬次郎聞言,沒有說話,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花垣武道看到這壓抑的場面,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話來,目光挪向手術室門口。
半年前,龍宮寺堅也因為刺傷送進了醫院,他活下來了。而今天佐野艾瑪也被送到了醫院,也一定能活下來的!
然而在他們等待的過程中,有個人的到來在意料之外。
龍宮寺堅驚慌出現在手術室前時,加藤夏美和佐野萬次郎都站了起來。
「艾瑪呢?!」龍宮寺堅的聲音聽起來急切,眸中紅血絲嚴重。
加藤夏美聞言低下頭:「抱歉,她現在在搶救。」
一句話讓龍宮寺堅的心情跌落谷底,半年前他進手術室的感覺印像深刻,而現在他最愛的人進了手術室,面臨九死一生的境地。
他感覺心被什麼纏住了,勒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的目光落在加藤夏美身上,短信的內容在他腦海中浮現出,把他的怒火點燃了。
「砰!」
毫無征兆的,龍宮寺堅一拳砸在了加藤夏美臉上,加藤夏美頓時倒了下去。
花垣武道與佐野萬次郎都是一驚,這是干什麼?!
「小赤藤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啊!自從你加入東卍後,東卍就沒有安寧過,所有的事都接踵而至!!!」
「愛美愛主,芭流霸羅,黑龍,天竺!這些隊伍,你都有未蔔先知!!!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加藤夏美面對他的暴怒質問大腦一片空白,過去死亡的回憶席卷而來,他的身影與未來那個手持短刀刺進她身體的身影重合起來。
而龍宮寺堅氣得發顫,質問也在繼續。
「先是阿帕,再是場地、一虎、三谷,他們出事的時候你都及時的救場了!你告訴我,你是和稀咲勾結在一起了對吧!!!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對不對?!」
「回答我!加藤夏美!為什麼這次會是艾瑪?!她根本對你構不成威脅!為什麼要幫著稀咲鐵太傷害她!!!說話啊!!!」
龍宮寺堅此刻已經控制不了自已的情緒了,憤怒地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揚起拳頭就想把艾瑪此刻的痛苦還給她。
可是目光觸及到她驚恐的眼神以及那張熟悉的臉,青筋暴起的拳頭卡住了。
就是這卡殼的一瞬,花垣武道終於反應過來撲上去抱住了他的手臂,大喊:「不是啊,這不是加藤的問題,是我沒有保護好艾瑪!draken君住手啊!!!」
佐野萬次郎也回過神來,但他沒有上前阻止,而是眼神復雜地看著他們。
加藤夏美看到了,所以……為什麼會是這個結果?她努力了那麼久……結果只是這樣嗎?
質疑的聲音在腦海中不斷循環,以至於她忽視了龍宮寺堅來到這裡的原因。
稀咲鐵太站在儲水罐上,風徐徐而過,所有計劃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讓他露出一抹笑來。
若若,仇恨吧,你所做的一切沒有人領情,簡單的挑撥離間就會讓你們的紐帶斷裂,東卍不會有人真正在乎你的。所以,盡早回到我身邊來吧,我等你。
第262章 替換B計劃
龍宮寺堅最終還是松開了手:「滾,我不想在這裡見到你。」
加藤夏美身形踉蹌了一下,才得以站穩。
龍宮寺堅上前幾步,略過佐野萬次郎,站在手術室門口前,靜靜等待著手術結果,心裡一再祈禱平安。
佐野萬次郎目光落在加藤夏美身上,片刻後又收回,同樣一言不發地等著結果。
接著走廊上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血液劃過唇瓣,無聲滴落在地面上。加藤夏美瞳孔震顫著,腦中質疑聲翻湧,過去所有記憶不斷湧現。
「妹妹,不要手軟,傷害你的人,全都殺掉吧!」
記憶中久遠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如一把鑰匙,徹底打開了她掩藏在心底的東西。
花垣武道時刻注意三個人的情況,生怕他一個沒反應過來,又出現什麼不受控制的情況。
這時他發現加藤夏美動了,她往外面走去,步伐不快不慢,血不斷滴落下來。
花垣武道一驚,在短暫的猶豫後,跟了上去:「加藤,你去哪?draken君他…不是故意的,你……」
他有點不知道怎麼勸說,表情糾結。
加藤夏美聽到他的聲音,意識恢復過來,眸中血色暗淡下來,頓了頓道:「我…沒事,我去打個電話,你在這看著他們吧,別再……衝動了。」
說完,她走開了。
花垣武道看著她的背影,突然發現她的身上浮現出紅色的絲線,張牙舞爪地從她身體裡衝出,凝實時像是無數條鮮紅的觸手。
花垣武道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發現加藤夏美根本沒有什麼東西。
剛才那是眼花了嗎?那紅色的東西,看著好眼熟……
加藤夏美沉默著,來到外面,途中不少人看著她竊竊私語,也有人問她需不需要去治療的,但都被她無視了。
來到外面,她抬頭看了眼天空,碧藍色的,很好看。
她長出一口氣,抬手抹去了唇瓣上的血,拿出手機,打開頁面,是通訊頁面。她找到三谷涉之的電話撥打了過去。
「嘟…嘟…」
剛響了兩聲,電話被接起來了。
「你怎麼樣?出來了嗎?沒受傷吧?」
一連三問,三谷涉之很擔心她在警局裡碰到喜歡拷打逼問的警員,昨晚她突然被抓嚇得他以為那些事敗露了,怕她出事,一晚上沒睡,給她找人幫忙,但根據手續也關了一晚上。
加藤夏美聞言,沉默了很久,沉默到三谷涉之以為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就在他要開始連環詢問時,加藤夏美開口了。
「涉之大哥,實行b計劃吧。」
三谷涉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在那頭。良久才不確定問了句:「你確定嗎?確定是b計劃?」
「嗯,去幫我吧,我累了。」
三谷涉之聽出她語氣中濃濃的失落,頓時覺得是她又在東卍受欺負了,不過這下子終於可以結束了。
於是他立刻道:「好的我馬上去安排,你受傷了嗎?需要我來接你嗎?」
「不用。」加藤夏美拒絕了,看著醫院大樓道。「我想待一會,做個告別吧。」
三谷涉之聞言沒有強求,能讓她徹底放棄東卍,他也不在乎這麼點時間,當應下計劃的時候,他的唇角止不住的上揚。
加藤夏美掛掉電話,眼神最終還是失去某份光。轉過身時,她看到了醫院門口的花垣武道,他的表情很是擔憂。
加藤夏美頓了頓,朝他走了過去,兩人之間隔了數米,所以她並不認為剛才的話有被聽到。
「加藤,那個…我…對不起!」花垣武道看著靠近的人,低下頭。「是我沒有保護好艾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請不要……」
聲音戛然而止,加藤夏美染血的手附在了他的頭上,揉了揉。
花垣武道抬起頭,那副笑臉和以前一模一樣,透著溫和,他卻覺得哪裡不對了。
「沒事的,艾瑪會活下來,我也不會恨。」加藤夏美說著,臉上的笑溫柔得像是艾瑪現在不是有生命危險,剛才崩潰的不是她一樣。
花垣武道張嘴想要說什麼,卻發現沒有話可說。
而加藤夏美收回了手,笑道:「現在艾瑪出事,mikey和draken都沒有作戰的心情了,而隊長們也半數無法參戰,所以東卍只能交給你了,武小道。」
「拜托你,去帶領隊伍吧,七番隊會全全聽你號令,等艾瑪的情況穩定下來,我就會趕過去。」
「經歷了那麼多事,我相信你可以的!武小道,去擊潰天竺,讓一切回歸正軌吧!」
花垣武道看著她的笑,心中的不安漸漸消散開來。
加藤沒有恨上他們,雖然艾瑪出事讓mikey和draken無法參戰,但是東卍還有翻盤的機會,只要能翻盤,未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想到這,花垣武道鄭重點頭,眼中再度燃起鬥志:「好,我去帶領隊伍,絕不會讓稀咲和伊佐那的計謀得逞!」
加藤夏美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越過他走進了醫院。可她並不是去往佐野艾瑪所在的手術室,而是去了場地圭介所在的病房。
沒錯,這家醫院就是場地圭介所在的醫院,是黑澤家的醫院。
加藤夏美按照記憶中的位置來到病房門口,那裡站在兩個身形健碩的保鏢,不只是這裡,三谷隆和河田內保也那邊也有人看守。
這是稀咲鐵太所沒有想到的,所以針對病房中他們的計劃只能放棄。
看到加藤夏美的到來,兩個保鏢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沒有問好,這是她定下的條律,怕吵到病房裡的人。
加藤夏美沉默著進門,來到場地圭介床邊,看著依舊在昏迷的他。
「場地,我累了,幫助東卍真的好累…我打算走了,我知道你一定會醒,也知道你很固執,但是別來找我。」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場地和mikey他們活下去吧,要幸福。」
她看著場地圭介原本平整的眉眼出現褶皺,心中不在升起欣喜,伸手輕撫過後,轉身離開了。
「今天過後就不用再看著他了,合約時間提前到期。」這句話是對著門口的保鏢說的。
「好的,小姐。」保鏢恭恭敬敬回答,對她臉上的血跡沒有半分好奇,做到保鏢應有的職責。
隨後加藤夏美來到黑澤惠英的辦公室,找她上藥。
黑澤惠英看到她來,是很意外的,當得知她是來治療傷口的更是震驚,短短時間又受傷了?!
醫院單間中,加藤夏美露出後背,大片青紫淤青在雪白的後背上極其突兀,看得黑澤惠英嘴巴都張大了,連忙找合適的藥水給她塗抹。
很快藥水就塗完了,又塗了一層藥膏,然後黑澤惠英拿了繃帶給她纏了幾圈,防止藥膏被剮蹭掉,沒了作用。
而加藤夏美從始至終一聲不吭,還能清理臉上的血跡。
干完這些,黑澤惠英收拾東西,剛要開口責問她什麼,卻聽到她說:「黑澤阿姨,以後讓小度君離我遠點吧。」
黑澤惠英疑惑看向她,什麼意思?
加藤夏美邊穿戴起衣物,邊解答她的疑惑:「以後,我就是真正黑道上的人了,他是個好孩子,以後要多關心他啊,黑澤阿姨。」
黑澤惠英對上她的目光,明明臉上有著笑意,可眸中卻是平靜的。
「夏美……」
加藤夏美扣上扣子下床,衝她鞠躬道謝,然後開門走了出去,沒有再做多余的事情。
與此同時。
羽宮一虎、柴大壽、牧野弓、小吉都收到了一條信息:A計劃作廢,全員不得擅自行動,待命。
羽宮一虎沉默地收起手機,心裡已經察覺到什麼了,希望場地能放下吧。
柴大壽看了看這條信息,又看了看全身鏡中已經穿戴起東卍七番隊特工服的自已,不解地皺起眉,這又是在鬧哪樣?小家伙真的不靠譜啊。
牧野弓放下手機,拿起毛巾擦了擦汗,他赫然身處於拳擊房內,面對這樣的信息,他沒有過多在意,只要鍛煉好自已,會有機會出手的。
小吉倒是最為激動,在平郎幾人面前嚎了很久,以為自已被替換掉了,他也想幫忙啊!
悠于 2025-7-19 14:02
第263章 刺殺襲擊
時間轉眼就到了中午,太陽正當頭,時佐野艾瑪也離開了手術室,進了重症監護室看護。
醫生告訴兩個等待的人:「命是保住了,但是我們也不得已摘除了她一部分腸胃組織和部分肝髒,目前情況是穩定的,但不排除感染的可能,還是需要進行觀察。你們叫大人來交一下住院費和手術費吧。」
龍宮寺堅和佐野萬次郎連連道好,心下也松了口氣。
躲在拐角的加藤夏美聽著這番話,卻沒有落下懸著的心,邊前往交付醫藥費,邊編輯短信告訴三谷涉之准備一顆隨時能取的健康肝髒,希望是用不到。
當佐野萬次郎和龍宮寺堅湊出錢來要交付一天的住院費,打算事後再去找人借錢時,發現住院費已經被交了,還是三個月的,還有手術費也是。
他們自然是想到了被趕走的加藤夏美,目前也只有她能一次性交付這麼多錢。
龍宮寺堅一言不發回到佐野艾瑪的重症監護室前,即便加藤夏美交付了費用他的內心也不再信任她了,認為這一切不過是她在贖罪罷了。
佐野萬次郎本也想跟過去,但是途中被花垣武道叫住了。
花垣武道看著臉色透著疲憊的他,表現的很緊張:「mikey君,雖然這個時候說這個可能不合時宜,但是…今晚就要決戰天竺……大家都希望mikey君能夠帶領我們……」
佐野萬次郎聞言眸光波動了一瞬:「我知道了,今晚6點前把大家召集到武藏神社吧。」
黑川伊佐那,天竺,他們總該有個結算的時候了。小赤藤你說的那些,黑川伊佐那根本沒有在乎過,所以是在欺騙嗎?
欺騙嗎?加藤夏美在房間裡靜默地纏著手上的繃帶,稀咲,今晚就會有個結果了,希望你能承受得住原身的怒火。
遠在橫濱某處俱樂部包廂內的黑川伊佐那接到了電話,表情平靜:「是嗎,艾瑪活下來了啊,看來計劃還是有些出錯,稀咲。」
稀咲鐵太坐在他左手邊沙發上,雙手交疊,表情在暗沉的燈光下模糊不清:「不會有錯的,馬上就好了。」
與此同時,在另一所醫院的三谷隆和河田內保也正在醫院範圍內曬太陽。
三谷隆頭上纏著繃帶、左手打著石膏,扶著雙眼都被纏了繃帶的河田內保也。
因為鶴蝶主要的攻擊都集中在了面部,河田內保也的眼睛受到壓迫,這段時間都需要靜養,否則很有可能失明。
這些天兩人就幫扶著休養生息。
「我聽東卍要和天竺開戰了啊。」河田內保也突然這麼說,笑臉依舊。
三谷隆聞言淡淡點頭:「啊,是啊,八戒這家伙根本藏不住事,日子好像就是今天呢。」
「Angry也是呢,直接就說出今天就會給我報仇的話,真讓人擔憂呢。」河田內保也笑道。「如果眼睛是好的就好了,這麼有趣的戰鬥很想參加啊。」
三谷隆笑了笑:「你也不用太擔心Angry那家伙,他也很厲害,不是一直跟在哥哥後面的孩子。」
河田內保也頓了頓,道:「沒辦法有時候就是習慣Angry跟在身邊看著了,這次東卍和天竺的戰爭,以天竺的攻擊方式,很……」
他沒繼續說下去,但是三谷隆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了,確實天竺和以往暴走族的性質都不一樣,那種不顧死活要把東卍置之於死地的狠勁,是以往所沒有的。
不過……
「不會有事的,mikey不是還在嘛,有他在東卍會沒事的。」三谷隆露出笑來,他對佐野萬次郎是極其有信心的。
「說的也是,再不濟還有小赤藤在,那家伙鬼點子多,說不定這次也能幫東卍熬過難關。」河田內保也語氣也輕松下來,但話語中也有對加藤夏美的認可。
只是在他這句話後,他看不到三谷隆臉上的不自然,關於小赤藤身上的事,他們幾個都多少有猜測到些。
只希望不要和我猜測的一樣就好。三谷隆這麼想著,牽著河田內保也的手,在園裡閑逛。x
醫院裡這個時間出來閑逛恢復生氣的病人不少,所以他們並沒有發現在病人中出現了幾個穿病號服的不良。
刀在陽光下折射出寒光,幾人不動聲色的靠近,目光緊盯著活動中毫無察覺到兩人。
突然其中一人大步衝上前,手握短刀刺向三谷隆。
不知是否出於直覺,三谷隆感覺背後一寒,轉頭時剛好瞥見了那人衝過來的身影,身體本能推開了身邊的河田內保也,自已也順反力道退後一步。
刀子刺空了,劃破了三谷隆的病號服,卻連皮膚都沒有剮蹭下來。
三谷隆連連後退,但最後還是穩住了身形,而被他推了一把的河田內保也直接倒在了地上。
剩下兩人見狀,也抽出刀來,衝還沒緩過來的河田內保也而去。
三谷隆見此想要上前幫他,可卻被最早衝上來的男生用刀逼開,只能大喊:「smiley,快起來,跑啊!」
人群有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有的病人連忙逃離,有的受了驚嚇直接倒了,也有呆愣看著的。
河田內保也大概猜到什麼,爬起來就往三谷隆的反方向跑,他現在眼睛看不見,根本沒辦法幫到對方,只能先引開部分人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他想法還沒完,腳下一絆,慣性摔倒在地,鼻子磕出血來。
他緩了一會才爬起來,可沒有意想到人追上的感覺,他頓感不妙。
三谷隆看著把自已圍起來的三人,表情警惕,右手做防御狀,但他也知道勢單力薄。可能這次真的避免不了了吧,場地之後就是他嗎?
就在他准備開口問些話的時候,未知方向有人舉起類似槍支的東西,瞄准了三人,連續扣下扳機。若若。
「咻!咻!咻!」
三只麻醉針飛射而出,准確扎在襲擊者們的身上,三人痛呼一聲,還沒尋找到源頭,就齊齊倒在了地上。
人群更加慌亂起來,而穿著病號服的柏實收起麻醉槍,完美完成加藤夏美交代任務的他勾了勾唇角,隨人群離開了。
柏實到了醫院外,上了輛轎車,心中還有些感慨加藤夏美的神機妙算,也幸好他自已混進來及時,這次「隨機殺人」才沒有人員傷亡。
三谷隆拉住河田內保也,告訴他已經沒事了。面對這件事他們都感覺到後怕,也不難猜到這是天竺對他們發起的襲擊,難道連傷員都不放過嗎?
兩人此刻才明白天竺的可怕,這已經不是暴走族之間的碰撞了,而是追殺,是黑道才會做出來的事!!!
兩人立刻趕回醫院,拿到手機就給佐野萬次郎他們撥去電話,告知他們剛才發生的事,最讓他們擔心的是此刻仍在昏迷中的場地圭介,這是他們最好下手的人了。
可是稀咲鐵太並沒有打算對付這個已經沒有任何威脅的家伙,畢竟植物人醒過來的概率也低。
當得知這份計劃也失敗的稀咲鐵太有些沉不住氣了,拳頭攥緊砸在了桌上:「一群廢物,兩個廢人都解決不了!」
黑川伊佐那看著他發怒,嘴角卻反常的勾起,畢竟不只是他一個人在編導計劃。
mikey,當看到那條短信,你今晚還會帶著隊伍出現嗎?
第264章 決戰前的集結
太陽西落,下午6點時分,天色漸漸暗沉下來。
東京卍會的成員按照通知全部到達武藏神社,眾人在停車場上三兩成堆,等待著總長佐野萬次郎的到來。
面對今晚的戰爭,所有人都嚴陣以待,只等總長來帶領他們去進攻天竺。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佐野萬次郎和龍宮寺堅兩人都沒有出現,等不住的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
「怎麼回事?太陽都下山了。」
「還不去攻打天竺嗎?總長去哪裡了?」
「想早點動手啊,人還沒有來嗎?」
……
花垣武道也很緊張,不會是又出什麼事了吧?艾瑪的情況還沒有穩定下來嗎?加藤也沒來。
乾青宗在一旁站著,目光落在不遠處九井一身上,七番隊整齊有序排列著,像一支訓練有素的軍用隊伍,這個他在曾為黑龍十代成員時看到過,柴大壽的訓練方法,小赤藤也利用了嗎?
九井一時不時看看手機,距離加藤夏美發的那條「聽從武小道安排」的短信已經過去五個多小時了,難道她是不想來了嗎?不可能啊!
就在局面僵持之時,花垣武道作為唯一在場的隊長,收到了來這佐野萬次郎的短信:今天的決戰取消,讓大家回去吧。
花垣武道震驚,連忙給佐野萬次郎打去電話,電話被接通的那一刻,他著急詢問:「為什麼?又出什麼事了嗎?」
佐野萬次郎沉默了一會,道:「武小道,今天不適合應戰天竺,讓大家回去。」
「可是已經訂好時間了啊!這樣子……」花垣武道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電話掛斷的忙音。
他不解地放下手機,看向被他聲音吸引來目光的眾人,現在算是臨陣脫逃嗎?mikey君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下一秒花垣武道的手機振動了,他再度拿起一看,來電人是加藤夏美。
看到這個名字他略微有些吃驚,但還是立刻接聽了。
「武小道,今天必須攻打天竺,這一切都是黑川伊佐那的詭計,他想通過這次mikey的缺席來打擊東卍的干勁,了。今晚如果不去,就正中他下懷了。」加藤夏美的聲音傳出,平靜中又有一股命令感。
花垣武道心頭一緊:「加藤,mikey君那邊是發生了什麼嗎?你怎麼還沒來?」
「艾瑪的身體情況還沒有穩定下來,mikey和draken可能都沒有心思參戰了,現在希望全在你身上了,武小道。」
「這次東卍不能退縮,更不能輸,武小道,請你帶隊去應戰天竺吧!」
花垣武道聽完她這些話,還有些猶豫:「可是……」
總長不在,副總長不在,隊長不在,他也沒有指揮的能力,面對人數一倍多的天竺,他……
「東卍不打贏不了的仗!武小道,你可以的,扭轉乾坤的人在你!等艾瑪這邊穩定下來,我就趕過去。在此之前,東卍就拜托你了。」加藤夏美說完這些話,掛斷了電話。
而花垣武道也頓悟過來,沒錯,他回到過去是為了扭轉未來局面的,他不能在這裡退縮,必須往前!!!
東卍成員看著放下電話後眼神變得堅毅的花垣武道,都感到奇怪。
在一部分人想問電話內容時,花垣武道端正狀態開口了:「很抱歉各位,mikey君和draken君目前都無法參加此次抗爭了。」
一句話讓東卍成員們都亂了。
「無法參加抗爭?是發生了什麼嗎?」
「兩位領隊不來了嗎?這樣子的話就沒辦法開戰了吧。」
「那今晚的抗爭就取消了吧?」
「現在是要按兵不動嗎?」
……
花垣武道看著嘰嘰喳喳的人群,深吸一口氣,喊道:「但是我們依舊要和天竺開戰!」
全場安靜下來了,很多人都以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他,畢竟在很多人認知中,他能做到隊長的位置是運氣好,根本沒有話語權。
花垣武道也深知自已在他們心中的形像,但此刻他還是要站出來,為了不讓那黑暗的未來到來。
「我知道你們都不信任我,但是今天東卍必須去應戰!如果東卍退縮了,那在天竺眼裡,在其他不良眼中,我們就輸了!」
下方一片沉寂,東卍自成立以來兩年多,從來沒有輸過,這一直是他們心中驕傲的資本。
而如今他們面臨輸的風險,會讓他們的驕傲破碎,這也是他們不想此刻應戰的原因之一。
「看來東卍還是要靠七番隊才行,一群沒了隊長就不敢打架的膽小鬼,真的是沒看點。」九井一收起手機,在深呼吸一下後,說道。
他看向眾人的目光有多蔑視,心中就有多驚慌,拜托,都是必敗的局面了,小赤藤還要搞這些干什麼啊?!送死,她倒是自已去啊!
他這番話一出來,東卍除七番隊外的成員臉色都變了,但看著七番隊整整齊齊的樣子,他們又挑不出刺來。
九井一看向花垣武道,繼續道:「既然膽小鬼們不去,那就只帶七番隊好了,反正我想他們的隊長也從沒有指望過他們。」
「誰說的!我也去!」
兩道聲音重合,柴八戒和河田颯也齊齊站了出來,面容憤怒。
緊接著林良平也站了出來:「我是三番隊代理隊長,要是阿帕在的話也絕不會退縮,所以我跟著他。」
松野千冬站到了花垣武道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搭檔,我們一起。」
有他們這一番帶動,東卍原本岌岌可危的土氣頓時高漲起來,叫囂著進攻天竺。
即便「無敵」的mikey不在他們也會前往這場戰役,絕不會輕易認輸!!!
此刻醫院內。
佐野萬次郎坐在場地圭介的病床邊,握著手機的手指節泛白,而屏幕上顯示著一段信息。
內容是:三谷隆他們的事只是個開端,你不是無處不在的。
這就是佐野萬次郎告訴花垣武道爭鬥取消的原因,黑川伊佐那為了擊潰他不擇手段,如果他離開了醫院,場地和艾瑪都會受到二次傷害,他們抗不過來。
另一邊,龍宮寺堅陪在佐野艾瑪的床邊,幸運的是佐野艾瑪在做完手術後並沒有不良反應,目前也轉送到單人病房了。
龍宮寺堅的目光雖是注視著佐野艾瑪蒼白的臉,但心已經亂了。身為東卍副總長的他不可能忘記自已的責任,可是這裡有他最在意的人,他不願意離開。
但東卍的情況又讓他不安,也不知道mikey是不是真的帶著東卍那些人去橫濱應戰天竺了,小赤藤那家伙也跟著去了嗎?
想到加藤夏美,龍宮寺堅皺起眉頭,拳峰上還沾染著她的血,那一下,她估計要恨上自已了吧。
但真的太多事是在她加入東卍後發生的了,還都被她阻止下來,實在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什麼。
她對稀咲的態度早就引起很多人的懷疑了,武藤泰宏還在東卍的時候就不止一次找到他,說了關於小赤藤的懷疑,當時他都選擇了相信小赤藤。
可這次真的……艾瑪在她身邊受傷這一點,他無法原諒,她能那麼准時的趕到,就說明她早就知道這件事,卻從來沒有跟他們提及過,但凡提前說過這些天就不可能讓她出門,更別提命懸一線了。
想到這,龍宮寺堅又緊了緊雙手,但好在最後是沒事。
相比於東卍這邊的糾結與激憤,很早就來到橫濱第七碼頭的天竺就顯得很清閑。
黑川伊佐那感受著風的浮動,心情難得的好。
現在已經是晚上8點57分了,距離約定時間早已超過,東京卍會最終還是臨陣脫逃了。
這正是他想要的!!!
他轉身看向一旁四個跪著的人,這些都是目前有頭有臉、頗有威望的不良,本身還有幾個暴走族的老大也是能與東卍並排的,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加藤夏美的七番隊收付了。
不過現在那些人也都沒有用了。
黑川伊佐那振臂,興奮道:「今晚歷史將再此改變!而你們將作為見證者,為此感到榮幸吧!不過……真是一群窩囊廢啊,如今的一把手,太弱了。」
他的眼神透出鄙視之色,當年他還是黑龍八代目時,那些人還沒有這麼弱。
半間修二站在幾個集裝箱上,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心下有些惋惜今天東卍沒有出現,畢竟還挺好玩的。
這時手機在口袋中振動起來,半間修二帶著疑惑拿出來,看到名字時,瞳孔縮了一下。
接通後,對面傳來加藤夏美的聲音:「半間,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麼,請相信,我不會傷害任何人。」
此句話音剛落,半間修二都沒能說出一句話,電話就掛斷了。
所以這是什麼意思?小赤藤在醞釀什麼大動作?東卍是還會來嗎?
第265章 決戰天竺1
半間修二想不清楚加藤夏美的目的,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把這個通話告訴稀咲鐵太,畢竟他所追隨的是稀咲。
稀咲鐵太聽完他的話蹙起眉頭,手不自覺掐緊,聯想到當初武藤泰宏轉達的話,這就意味著今晚,她會來……會殺了他嗎?
「伊佐那!時間已經過了,東卍不會來了。」鶴蝶站在一旁,現在的局面在他看來已經很明顯了,東卍已經輸了。
黑川伊佐那轉過身,看向鶴蝶,以及他身後坐在集裝箱上的天竺干部們。
「是嗎……」黑川伊佐那淡淡開口,說實話他是不相信東卍會就這麼放棄的,特別是那個家伙。
不過事實就在眼前,東卍沒有來,佐野萬次郎終究還是怕了。
斑目獅音目視前方,細數東卍如今的處境:「三谷被灰谷兄弟干掉了,場地被阿餅弄進了醫院,鶴蝶干掉了smiley……就剩下七番隊的小赤藤了,但……現在估計也和mikey、draken一樣在陪床吧。」
武藤泰宏表情漠然,雖然伊佐那說過他可以不來,但是出於一種莫名的心理,他還是來了。聽到這樣的話,他心中有些異樣,但……
「伊佐那,s62…我們這顆最壞的世代遺失的夢,這次你可要實現了。」武藤泰宏站了起來。「東卍已經完了。」
極惡世代終是要回來了,東卍的時代過去了。
黑川伊佐那看了看他,又轉過身面對手下眾人。沒錯,東卍已經完了,不良的時代結束!
「天竺終於要更上一層台階,帶上全東京的不良,去成人的地下社會交鋒!無所謂對方是不是黑道,阻我者,殺!!!」
「我們將掌控日本全部的黑暗!!!」
這就是極惡世代的夢,而你,mikey,將要站在那中央,我會讓你痛不欲生!!!
黑川伊佐那興奮得勾起嘴角,振起雙臂,手指點動,像是在演奏一曲美妙的音樂,為東卍葬送。
「沒想到真的一個都沒有來啊,無聊的家伙。」望月莞雨感到不屑,看來東卍也不像傳聞那樣強悍啊。
沉默良久的稀咲鐵太這時開口了:「不…那家伙會來。」
黑川伊佐那疑惑看向他,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是加藤夏美的身影,如果是那家伙確實可能趕過來,但也沒有用了。
黑暗的夜空下,零星燈光照耀著橫濱第七碼頭,機車引擎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引起天竺眾人側目。
「喂喂,真的假的?!」
「不是吧,他們來了?!」
「東卍來了!!!」
……
在天竺眾人的喧鬧聲中,花垣武道帶領隊伍出現在了天竺的視野範圍內。
黑川伊佐那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向他們走了過去。
天竺干部們見狀,也紛紛從集裝箱上躍下,跟著他來到東卍隊伍前方。
兩方對立而視,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
稀咲鐵太站立在最高處,目光落在為首的花垣武道身上,心底升上一抹不甘與憤怒:「等好久了,英雄……」
這次就在這裡葬送你吧,還有東卍,這樣她就會乖乖回到我身邊來了。
松野千冬喝令整隊後目光看向天竺眾人,並最終落下望月莞雨興奮的臉上,拳頭青筋畢露。
花垣武道抬頭仰望著集裝箱上看著氣定神閑的稀咲鐵太,表情凝重卻堅定,這一次一定要把他解決掉!
然而他雖有戰鬥的決心,但從上方俯瞰下來,東卍與天竺的差距分外明顯。全東卍都被天竺半包圍了起來,這一戰要贏定是十分吃力的。
黑川伊佐那看著人數明顯不如天竺的東卍,笑道:「你們怎麼填滿這懸殊的人數差距!東卍,可別讓人掃興了啊!!!」
花垣武道有些緊張地看著黑川伊佐那,至今為止他還不了解對方的實力,這一點…有些危險啊。
身為s62世代的黑川伊佐那習慣性遵循當初的挑戰形式,道:「你先上吧……獅音。」
斑目獅音聞言相當興奮,大步上前,叫囂著:「今天的魁戰,我接了!黑龍原總長!天竺四大天王,斑目獅音!!!東卍誰上?!」
乾青宗眼皮跳了跳,原總長…被東卍干掉的九代目,東卍成名的墊腳石……
花垣武道聽到魁戰愣住了,他連這一點都沒有聽說過,好在山岸一司及時在後方提醒他。
「魁戰是s62世代流行的形式,先單挑,再全面對決。」
花垣武道聞言,沉下心來:「原來如此……」
但所有隊長都不在……這一局,只能他來打頭陣了吧!
這麼想著,他上前一步,打算和這個看著張狂的家伙來一場正面交鋒,為東卍拿下先勝。
但有人與他擦肩而過,是林良平,他快步站到了最前面:「你的對手是我!」
花垣武道一愣:「阿呸君……」
「你今天是代理總長,候著吧!」林良平微微側頭,語氣聽著不善,卻是完全為了東卍。
花垣武道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沒有阻止。
林良平重新看向敵人,報出名號來:「東京卍會,三番隊,隊長代理,林良平!」
斑目獅音聞言陡然上前一步,露出凶狠陰惻惻的表情:「管你是誰啊!我一個人宰了你們全部!」
松野千冬見狀緊張起來,雖然黑龍九代目敗給過東卍,但那是總長mikey干的,現在阿呸對上他……
黑川伊佐那饒有興致看著他們:「發現了嗎?獅音是天竺數一數二的狂犬啊。」
天竺成員見狀也開始叫囂起來,催促著要把東卍一網打盡。
然而變故就在一瞬之間,林良平陡然暴起,一拳重重砸在斑目獅音臉上。
突生變故,斑目獅音連反應時間都沒有,就倒在了地上,巨大的衝擊力頓時讓他陷入半昏迷狀態。
白色束帶隨風飄揚著,更添林良平的氣勢:「你們廢話什麼啊!我一句話也聽不懂啊!!!」
這下天竺成員都震驚了,四大天王之一的斑目獅音瞬間就敗了!
黑川伊佐那也有些意外,不過是出於對斑目獅音實力的否定,真的是越來越弱了。
花垣武道也是吃了一驚,就這麼輕易結束了!
「小隆說過,阿呸雖然是個笨蛋,但打起架來比他還要強。」柴八戒在一旁說著,心下提著一口氣,東卍不會那麼容易輸啊!
林良平看著驚嘆的天竺,完成第一個任務他沒有松懈,轉頭對花垣武道喊:「武小道!之後就拜托你了,我來點燃開戰的狼煙!!!」
花垣武道聞言,熱血沸騰起來:「各位,准備好了嗎?!」
他的身後,松野千冬、乾青宗、九井一、柴八戒、河田颯也表情堅毅。
「當然!」
「隨時ok!」
「大將!」
花垣武道深吸一口氣,攥緊雙拳,大喊:「那麼,上吧!」
話畢,他率先衝了出去,身後眾人緊跟而上,面對人數眾多的天竺,他們完全沒在怕的啊!!!
天竺成員見狀,也迎了上去。
一時間,東卍與天竺混戰在一起,但即便以一對二的方式,天竺還有大半人沒有動作。
黑川伊佐那聽著東卍的吶喊聲,臉上掛起笑來:「東卍還真是有干勁啊。」
明明就是個必輸的局,這就是你所帶領的隊伍嗎?mikey,還真的是天真啊!
第266章 決戰天竺2
在東卍眾人與天竺開戰時,醫院裡也同樣發生了不得了的事。
佐野艾瑪的病房裡,龍宮寺堅雖寸步不離的陪伴著,但心中還是掛念著東卍的情況。
就在他心情越來越煩躁時,一聲嗚咽讓他回過神來。
佐野艾瑪皺起眉,手指顫動了一下,眼睛睜開來,燈光略微有些晃眼。
「艾瑪!」龍宮寺堅激動地站了起來,靠近她,看到她清醒過來,心中一塊大石終是放下了。
佐野艾瑪動了一下,腰後的刺痛讓她的大腦清醒過來,看到龍宮寺堅眼眶紅了,她有一瞬的怔愣,隨後伸手想要觸碰他。
龍宮寺堅見狀,立刻抓上她顫抖的手:「你沒事就好,醒過來就好。」
佐野艾瑪感受到那份溫暖,才確定自已活下來了,逃離死神的手心,那種劫後余生還能見到他的激動,也讓她紅了眼眶。
龍宮寺堅放下她發涼的手,幫她整理好被子,想去給她找醫生看看,卻被她一句話打斷了動作。
「夏美呢?」
龍宮寺堅身體一僵,不自然避開她的目光:「她有事先走了,你先休息,我去給你找醫生看看。」
「夏美,看醫生了嗎?她也受傷了。」佐野艾瑪聲音有些虛弱,卻充滿擔憂。那個永遠把事情憋在心裡的人,有好好治療嗎?
龍宮寺堅愣了一瞬,隨即道:「她自已受傷了,肯定會自已找人的,你不用擔心她,現在你才是最虛弱的人,我們不勞神費心了好嗎?」
佐野艾瑪好像感覺到了什麼,看著他:「你……是不是埋怨夏美了?」
龍宮寺堅沉默了,他只是一時間接受不了艾瑪出事,說了幾句重話,那家伙肯定知道情況,沒有放在心上,過幾天就會好起來,和以前一樣嬉皮笑臉的。
「是夏美救了我,如果不是她替我擋了一下,我早就死了。」佐野艾瑪表情帶上憤怒,不明白他這麼一下子腦子就不靈光了。「等夏美回來,要和她道歉啊!」
龍宮寺堅點了點頭,繼而安撫她,出去幫她叫醫生檢查了。
與此同時,場地圭介也出乎意料地突然清醒過來。
陪夜的佐野萬次郎眼睜睜看著場地圭介突然驚醒,瞪著眼睛坐了起來,然後慌忙扯掉身上的被子就要往外跑。
「場地,等等,你怎麼了?」佐野萬次郎反應過來,一把將他拉住,好在他彼時剛蘇醒也沒什麼力氣,輕松就攔住了他。
場地圭介臉色發白,額前布滿汗水,驚恐轉頭,看到佐野萬次郎的那一刻,驚慌道:「快,快去救小赤藤!去救她啊!」
佐野萬次郎一驚,以為他這是手術的後遺症,立刻安撫他:「小赤藤她沒事啊,你別激動,我馬上給你叫醫生看看。」
「不,小赤藤,她要走了!快阻止她,她不能走!」場地圭介反抓住他的手,身體激動到顫抖。
說話間,他的鼻腔湧出鮮血來,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佐野萬次郎都慌了,好在他們的動靜不小,門外看門的保鏢立刻叫來了醫生觀察情況。
場地圭介被他們按在病床上,身體不斷掙扎的同時,喊著要去找加藤夏美、要救她的話,看得醫生們緊張無比。
這邊的動靜同樣被正在叫醫生的龍宮寺堅注意到了,他忙不迭趕過來,才發現佐野萬次郎並沒有帶領東卍去往天竺的戰爭。
「你怎麼會在這裡?!」龍宮寺堅無比意外,但立刻又看向病房內被打了鎮定劑而安靜下來的人。「場地這是怎麼了?」
佐野萬次郎看了看病房內瞪著眼流淚的人,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一醒過來就叫著要找小赤藤,說小赤藤要走了。」
頓了頓,他看了回來:「你看到小赤藤了嗎?」
龍宮寺堅一愣,隨即搖了搖頭:「她沒有去看艾瑪,不過艾瑪已經醒過來了,她說小赤藤也受傷了,讓我找她回來看醫生。」
受傷了?佐野萬次郎皺起眉頭,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起,但目前他還是更擔憂場地圭介的情況。
龍宮寺堅看這邊有佐野萬次郎陪著,便打算繼續回去陪著佐野艾瑪,畢竟兩人的情況都不穩定。
但是在離開之前,他多問了一句:「東卍今天沒有去進攻天竺對吧?」
「嗯。」佐野萬次郎點頭,他已經讓武小道轉達了不進攻的命令,應該就沒有……
「mikey!」三谷隆的聲音突然從走廊一端傳來,帶著慌亂。
兩人同時回頭。
只見三谷隆朝他們跑過來,表情驚慌:「東卍和天竺開戰了!」
佐野萬次郎擰眉,以為他說的是問句,便回答:「沒有,我沒有讓他們前往。」
三谷隆跑到他們面前,大喘氣:「不…不是,武小道…武小道他帶人去應戰天竺了!」
什麼?!
佐野萬次郎和龍宮寺堅同時一驚,沒有他們帶領隊伍,武小道他怎麼敢的!天竺那麼多人,他帶東卍去送死嗎?!
三谷隆很慌:「這下怎麼辦?趕過去的話可能來不及了!」
「等等,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龍宮寺堅壓下驚訝,問道。
「小赤藤她給我發消息了,她也過去了,還說她拼了命也會讓東卍贏。」三谷隆說到信息來源很慌了。
小赤藤真的是太亂來,連他們幾個男生都不敢隨意應戰,她竟還胡亂參戰,這樣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龍宮寺堅愣住了,他把目光轉向病房內,所以他是預感到小赤藤會出事才醒過來的嗎?不,應該是小赤藤在離開之前說了什麼,離開……她難道要殺人嗎?!
「堅仔,我們現在去橫濱!」佐野萬次郎開口了,快步往外走。
龍宮寺堅一驚,立刻跟了上去。
「我也一起去!」三谷隆連忙跟上,這種情況他不可能放心得下。
然而他還沒走幾步就被佐野萬次郎呵止了:「三谷你留下來!場地和艾瑪都需要人陪著!」
臨近拐角,他停下來回頭看了眼:「你放心,他們都不會有事的。」
說完這一句,他就消失在了三谷隆眼前。
三谷隆愣住原地,這句話…小赤藤也說過很多遍。
病房中,場地圭介被重新插上輸液管,表情僵硬,眼眶通紅。大腦是痛的,卻抵不上心頭的痛,一顆淚珠滑落。
要把她找回來……黑暗的路不是她該走的,要回來……
而此時此刻他們心心念念的加藤夏美已經在快趕到橫濱第七碼頭了。
狂風呼嘯中,赤紅的顏色在黑夜也無比耀眼。
計劃啊,就快完成了。稀咲,我來找你了,一定…一定要把命留給我啊!還有…伊佐那……
可能是風太大了,加藤夏美眼睛無比干澀,一顆淚珠順著臉頰滑落,被吹飛,消失在黑夜下。
橫濱第七碼頭處。
東卍已經在天竺的攻擊下有了些許潰敗的跡像,特別是當暴走的林良平被黑川伊佐那一腳踢飛時,東卍土氣頓時下降下來。
黑川伊佐那看著那倒地昏迷的人,唇角揚起笑來:「嗯,攔住了。」
花垣武道滿臉震驚,那簡單的一腳就將剛才在天竺包圍下勢如破竹的林良平擊潰了!這是什麼怪物啊?!
黑川伊佐那轉過身,對付東卍,他也不需要耗費太大的力氣,就交給他們吧。
「去吧!輪到極惡世代出場了!」
灰谷蘭、灰谷龍膽、望月莞雨、武藤泰宏、斑目獅音並稱「極惡世代」,是被他所統一起來的強大戰力,臣服在他實力下的「弱者」,他的棋子!!!
現在終於派上用場了!不知道如果東卍都死在這裡,mikey會是什麼表情呢?崩潰吧!
第267章 絕戰天竺3
望月莞雨首當其衝找上了不斷靠近稀咲鐵太方向的花垣武道,在他看來拿下領頭人,這場戰役就結束了。
花垣武道看著突然擋在他身前的大塊頭,緊張到冒汗。
「四大天王的阿餅大人來做你的對手。」望月莞雨手作抱撲狀,笑容透著興奮。
但還不等他動手,一道身影奔了過來,縱身躍起,一腳橫掃在望月莞雨臉上,把他掃飛出去。
松野千冬一個反身安全落地,轉身看向倒地的望月莞雨,他露出憤怒的表情:「站起來肌肉猩猩,你是我的對手!」
望月莞雨撐起身體,笑了:「噢,來給隊長報仇來了嗎?」
人群另一邊。
灰谷蘭緩步走向剛一拳揍飛一個天竺小弟的柴八戒:「你是二番隊?」
灰谷龍膽跟在他身邊,把目光投向正踹開敵人的河田颯也,語氣無奈:「又是撿剩下的。」
柴八戒和河田颯也聞聲轉頭看去,面露凶色。
灰谷蘭饒有興致歪頭,詢問:「你們隊長還精神嗎?」
一句話,柴八戒的怒火點燃起來,額角青筋顯現。
灰谷龍膽面對即將到來的戰鬥,含笑摘下眼鏡:「大哥,出名的我們都很辛苦啊。」
河田颯也咬緊牙關,等到了,雖然不是鶴蝶,但干掉干部也能給哥哥報仇!
而他所念想的鶴蝶來到了花垣武道面前:「好久不見,武道。」
花垣武道愣了一下:「等等,我和你認識嗎?」
雖然確實有種熟悉的感覺,但是……他們好像沒有見過面吧。
四大天王之首,鶴蝶!
鶴蝶見他一臉茫然,心底有些遺憾:「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我追尋伊佐那的步伐。」
九井一那邊,和乾青宗背靠背,解決著圍上來的敵人,兩人配合的還算默契,但奈何天竺的人確實多了點。
就在他們攻擊有些費力的時候,人群出現了一條道,黑川伊佐那邁著輕松的步伐靠近他們,笑道:「好久不見了,乾、可可。」
乾青宗看到他走過來,冷汗頓時冒了出來。作為曾經他手上的得力干將,他何其明白伊佐那的實力有多麼可怕,就算是他們兩人一塊上都沒有勝算。
在乾青宗看來,能和伊佐那匹敵的只有那個無敵的mikey,可是那個家伙現在根本不可能來參戰。
九井一掃視了一邊沒有再靠近的人群,才把目光落在黑川伊佐那身上,同樣緊張,當初他的暴行還映在腦子裡。
黑川伊佐那笑了笑:「別那麼緊張,乾,我的目標不是你。可可,你真的不打算來天竺嗎?」
九井一佯裝鎮定,笑了笑:「算了吧,我怕被隊長弄死,我還挺惜命的。」
說到隊長,他心裡就不自覺咆哮:那不靠譜的隊長到底什麼時候來啊?!東卍都要完蛋了啊!
「加藤夏美嗎?」黑川伊佐那呢喃了一句,笑著。「她估計也保不住你吧,也許自身難保也說不定。她現在都沒趕到,可能也覺得輸定了吧。」
九井一不予評論,那家伙鬼點子最多,也有可能現在在召集黑道上的人也說不定,她既然說了要拿下天竺,那就肯定會來。
相比於九井一對加藤夏美的自信,乾青宗就很不信任加藤夏美,單是她一個女兒身,他就覺得即便來了也沒有可能翻身,現在的局面還是要靠他們。
武藤泰宏站在集裝箱上,因為斷了一只手臂,他沒必要參加這場「必勝的戰役」。
看著東卍被天竺眾人壓著打,卻還在奮力反抗,他還是有一絲觸動。但沒了mikey的隊伍還是缺少了戰力,如魔鬼一樣的伊佐那必然會贏下這場戰役。
三途春千夜背著雙手站在他身後,戴著口罩的他神情莫測,目光看著混戰的場面,心裡暗罵花垣武道的無能。如此局面如果是mikey在一定能贏,可他算什麼東西,敢在沒有mikey的情況下命令東卍!!!
他暗自攥緊拳頭,壓下心中的憤怒。等這場戰役結束,他一定要替mikey廢了這群廢物!
花垣武道在鶴蝶手上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但在一次次倒下中,他都頑強地站起來了。
鶴蝶手染鮮血,看著勉強起身的人,感嘆了句:「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很難打倒啊。但,武道,結果已經很明顯了,放棄反抗吧。」
「不……才不會…就這麼認輸啊!」花垣武道再度抬起頭,眼神堅定無比。「我要阻止那樣的未來到來啊!啊啊啊啊!」
他大喊著,又一次往前衝去,揚拳揮向鶴蝶,鶴蝶一個側身靈巧躲過,在他臉上砸了一拳。
「噗通!」
花垣武道再度倒下,沒過幾秒又爬了起來。
鶴蝶皺起眉頭:「可以了,武道,小孩子打鬧的日子已經過了,現在不是堅持下去就能贏的時候了,你真的會死。」
花垣武道垂著頭,血水滴落在地上,他的哼哧聲很大,可聲音也很清晰:「有用的……小鶴!」
他陡然抬起頭來,眼中的光始終如一:「我絕對不會輸!小鶴!」
鶴蝶眼神閃爍,時隔多年,面前的人和小時候重疊,曾經他也是他的英雄,可現在他們是對手了。
「我記起來了,你變強了很多,但是我也絕對不會輸給你!我絕不會讓天竺的計謀得逞!」花垣武道看著他,手背青筋暴起。「伊佐那的暴行,我絕不會讓他繼續下去,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追隨如此黑暗的他,但是我會阻止你們!」
黑暗……最初的伊佐那不是這樣的。鶴蝶斂眸,壓下情緒。
「對不起。」
花垣武道聽著這一聲道歉,剛感到奇怪,下一秒鶴蝶跨步上前,衝拳砸在他的肚子上,頓時酸液反嘔,他的人也跟著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花垣武道控制不住卷曲起身體,酸液混合著血水流了出來,他的身體控制不住顫抖。
鶴蝶垂眸看著:「對不起,我不能讓你阻止伊佐那,他是我現在的英雄,我把命交給了那個人。」
「看來帶領你們來到這裡的人已經倒下了啊。」黑川伊佐那隔著人群,看到被鶴蝶打倒在地的花垣武道,唇角揚起,果然還是他最為靠譜。
隨即他又看向九井一:「你跟著東卍賺到錢了嗎?好像每次都在給東卍擦屁股吧,真是可惜了你的天賦。」
九井一汗顏,賺錢吧,他好像這幾天賺得也不少,畢竟加藤夏美很會補貼,不然也不可能跟著她干。
乾青宗腦海中也不合時宜地浮現出之前加藤夏美一口價三十萬讓九井一「加班」的場景,都不缺錢啊!
黑川伊佐那並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但是看表情,以為九井一有所松動,便打算乘勝追擊,畢竟是未來要給自已效力的人,不太適合留下強制的回憶。
「東卍賺不了錢的,可可,來天竺吧,我們能帶給你更多的利益,你不是最在乎錢了嗎?」
「才不是!可可他不可能跟你走!伊佐那,你別想利用他!」乾青宗大喊出來,很擔心這些話把可可說動了,但是天竺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他不能再讓可可陷入那個深淵了。
九井一愣了一下,最在乎錢這一點,所有人都這麼看待他,他為錢而生……
「你不是非金錢不可。」
「你可以有新的,可以堅持下去的事。」
加藤夏美的話莫名在腦海中浮現,讓他有些恍神。
而就是這麼一瞬間的恍神,乾青宗就突然衝了出去,揚拳朝黑川伊佐那攻擊。
黑川伊佐那看著衝上來的人,唇角勾起一抹笑,瞬間抬腿橫掃而出,撞擊在對方的臉上。
乾青宗毫不意外飛了出去而黑川伊佐那連位置都沒有變,淡定放下腿,笑道:「乾,你好像太高估自已了,是加入東卍就讓你忘記了過去了嗎?」
乾青宗趴在地上,腦袋出現混沌感,恍惚間,他看到了過去的某個場景,那個被伊佐那打到半殘哀嚎的身影。
伊佐那一直以來都是不輸於柴大壽的暴君,他們對於傷害和殺人都毫不避諱,所以……真的會死。
第263章 刺殺襲擊
時間轉眼就到了中午,太陽正當頭,時佐野艾瑪也離開了手術室,進了重症監護室看護。
醫生告訴兩個等待的人:「命是保住了,但是我們也不得已摘除了她一部分腸胃組織和部分肝髒,目前情況是穩定的,但不排除感染的可能,還是需要進行觀察。你們叫大人來交一下住院費和手術費吧。」
龍宮寺堅和佐野萬次郎連連道好,心下也松了口氣。
躲在拐角的加藤夏美聽著這番話,卻沒有落下懸著的心,邊前往交付醫藥費,邊編輯短信告訴三谷涉之准備一顆隨時能取的健康肝髒,希望是用不到。
當佐野萬次郎和龍宮寺堅湊出錢來要交付一天的住院費,打算事後再去找人借錢時,發現住院費已經被交了,還是三個月的,還有手術費也是。
他們自然是想到了被趕走的加藤夏美,目前也只有她能一次性交付這麼多錢。
龍宮寺堅一言不發回到佐野艾瑪的重症監護室前,即便加藤夏美交付了費用他的內心也不再信任她了,認為這一切不過是她在贖罪罷了。
佐野萬次郎本也想跟過去,但是途中被花垣武道叫住了。
花垣武道看著臉色透著疲憊的他,表現的很緊張:「mikey君,雖然這個時候說這個可能不合時宜,但是…今晚就要決戰天竺……大家都希望mikey君能夠帶領我們……」
佐野萬次郎聞言眸光波動了一瞬:「我知道了,今晚6點前把大家召集到武藏神社吧。」
黑川伊佐那,天竺,他們總該有個結算的時候了。小赤藤你說的那些,黑川伊佐那根本沒有在乎過,所以是在欺騙嗎?
欺騙嗎?加藤夏美在房間裡靜默地纏著手上的繃帶,稀咲,今晚就會有個結果了,希望你能承受得住原身的怒火。
遠在橫濱某處俱樂部包廂內的黑川伊佐那接到了電話,表情平靜:「是嗎,艾瑪活下來了啊,看來計劃還是有些出錯,稀咲。」
稀咲鐵太坐在他左手邊沙發上,雙手交疊,表情在暗沉的燈光下模糊不清:「不會有錯的,馬上就好了。」
與此同時,在另一所醫院的三谷隆和河田內保也正在醫院範圍內曬太陽。
三谷隆頭上纏著繃帶、左手打著石膏,扶著雙眼都被纏了繃帶的河田內保也。
因為鶴蝶主要的攻擊都集中在了面部,河田內保也的眼睛受到壓迫,這段時間都需要靜養,否則很有可能失明。
這些天兩人就幫扶著休養生息。
「我聽東卍要和天竺開戰了啊。」河田內保也突然這麼說,笑臉依舊。
三谷隆聞言淡淡點頭:「啊,是啊,八戒這家伙根本藏不住事,日子好像就是今天呢。」
「Angry也是呢,直接就說出今天就會給我報仇的話,真讓人擔憂呢。」河田內保也笑道。「如果眼睛是好的就好了,這麼有趣的戰鬥很想參加啊。」
三谷隆笑了笑:「你也不用太擔心Angry那家伙,他也很厲害,不是一直跟在哥哥後面的孩子。」
河田內保也頓了頓,道:「沒辦法有時候就是習慣Angry跟在身邊看著了,這次東卍和天竺的戰爭,以天竺的攻擊方式,很……」
他沒繼續說下去,但是三谷隆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了,確實天竺和以往暴走族的性質都不一樣,那種不顧死活要把東卍置之於死地的狠勁,是以往所沒有的。
不過……
「不會有事的,mikey不是還在嘛,有他在東卍會沒事的。」三谷隆露出笑來,他對佐野萬次郎是極其有信心的。
「說的也是,再不濟還有小赤藤在,那家伙鬼點子多,說不定這次也能幫東卍熬過難關。」河田內保也語氣也輕松下來,但話語中也有對加藤夏美的認可。
只是在他這句話後,他看不到三谷隆臉上的不自然,關於小赤藤身上的事,他們幾個都多少有猜測到些。
只希望不要和我猜測的一樣就好。三谷隆這麼想著,牽著河田內保也的手,在園裡閑逛。x
醫院裡這個時間出來閑逛恢復生氣的病人不少,所以他們並沒有發現在病人中出現了幾個穿病號服的不良。
刀在陽光下折射出寒光,幾人不動聲色的靠近,目光緊盯著活動中毫無察覺到兩人。
突然其中一人大步衝上前,手握短刀刺向三谷隆。
不知是否出於直覺,三谷隆感覺背後一寒,轉頭時剛好瞥見了那人衝過來的身影,身體本能推開了身邊的河田內保也,自已也順反力道退後一步。
刀子刺空了,劃破了三谷隆的病號服,卻連皮膚都沒有剮蹭下來。
三谷隆連連後退,但最後還是穩住了身形,而被他推了一把的河田內保也直接倒在了地上。
剩下兩人見狀,也抽出刀來,衝還沒緩過來的河田內保也而去。
三谷隆見此想要上前幫他,可卻被最早衝上來的男生用刀逼開,只能大喊:「smiley,快起來,跑啊!」
人群有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有的病人連忙逃離,有的受了驚嚇直接倒了,也有呆愣看著的。
河田內保也大概猜到什麼,爬起來就往三谷隆的反方向跑,他現在眼睛看不見,根本沒辦法幫到對方,只能先引開部分人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他想法還沒完,腳下一絆,慣性摔倒在地,鼻子磕出血來。
他緩了一會才爬起來,可沒有意想到人追上的感覺,他頓感不妙。
三谷隆看著把自已圍起來的三人,表情警惕,右手做防御狀,但他也知道勢單力薄。可能這次真的避免不了了吧,場地之後就是他嗎?
就在他准備開口問些話的時候,未知方向有人舉起類似槍支的東西,瞄准了三人,連續扣下扳機。若若。
「咻!咻!咻!」
三只麻醉針飛射而出,准確扎在襲擊者們的身上,三人痛呼一聲,還沒尋找到源頭,就齊齊倒在了地上。
人群更加慌亂起來,而穿著病號服的柏實收起麻醉槍,完美完成加藤夏美交代任務的他勾了勾唇角,隨人群離開了。
柏實到了醫院外,上了輛轎車,心中還有些感慨加藤夏美的神機妙算,也幸好他自已混進來及時,這次「隨機殺人」才沒有人員傷亡。
三谷隆拉住河田內保也,告訴他已經沒事了。面對這件事他們都感覺到後怕,也不難猜到這是天竺對他們發起的襲擊,難道連傷員都不放過嗎?
兩人此刻才明白天竺的可怕,這已經不是暴走族之間的碰撞了,而是追殺,是黑道才會做出來的事!!!
兩人立刻趕回醫院,拿到手機就給佐野萬次郎他們撥去電話,告知他們剛才發生的事,最讓他們擔心的是此刻仍在昏迷中的場地圭介,這是他們最好下手的人了。
可是稀咲鐵太並沒有打算對付這個已經沒有任何威脅的家伙,畢竟植物人醒過來的概率也低。
當得知這份計劃也失敗的稀咲鐵太有些沉不住氣了,拳頭攥緊砸在了桌上:「一群廢物,兩個廢人都解決不了!」
黑川伊佐那看著他發怒,嘴角卻反常的勾起,畢竟不只是他一個人在編導計劃。
mikey,當看到那條短信,你今晚還會帶著隊伍出現嗎?
第264章 決戰前的集結
太陽西落,下午6點時分,天色漸漸暗沉下來。
東京卍會的成員按照通知全部到達武藏神社,眾人在停車場上三兩成堆,等待著總長佐野萬次郎的到來。
面對今晚的戰爭,所有人都嚴陣以待,只等總長來帶領他們去進攻天竺。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佐野萬次郎和龍宮寺堅兩人都沒有出現,等不住的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
「怎麼回事?太陽都下山了。」
「還不去攻打天竺嗎?總長去哪裡了?」
「想早點動手啊,人還沒有來嗎?」
……
花垣武道也很緊張,不會是又出什麼事了吧?艾瑪的情況還沒有穩定下來嗎?加藤也沒來。
乾青宗在一旁站著,目光落在不遠處九井一身上,七番隊整齊有序排列著,像一支訓練有素的軍用隊伍,這個他在曾為黑龍十代成員時看到過,柴大壽的訓練方法,小赤藤也利用了嗎?
九井一時不時看看手機,距離加藤夏美發的那條「聽從武小道安排」的短信已經過去五個多小時了,難道她是不想來了嗎?不可能啊!
就在局面僵持之時,花垣武道作為唯一在場的隊長,收到了來這佐野萬次郎的短信:今天的決戰取消,讓大家回去吧。
花垣武道震驚,連忙給佐野萬次郎打去電話,電話被接通的那一刻,他著急詢問:「為什麼?又出什麼事了嗎?」
佐野萬次郎沉默了一會,道:「武小道,今天不適合應戰天竺,讓大家回去。」
「可是已經訂好時間了啊!這樣子……」花垣武道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電話掛斷的忙音。
他不解地放下手機,看向被他聲音吸引來目光的眾人,現在算是臨陣脫逃嗎?mikey君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下一秒花垣武道的手機振動了,他再度拿起一看,來電人是加藤夏美。
看到這個名字他略微有些吃驚,但還是立刻接聽了。
「武小道,今天必須攻打天竺,這一切都是黑川伊佐那的詭計,他想通過這次mikey的缺席來打擊東卍的干勁,了。今晚如果不去,就正中他下懷了。」加藤夏美的聲音傳出,平靜中又有一股命令感。
花垣武道心頭一緊:「加藤,mikey君那邊是發生了什麼嗎?你怎麼還沒來?」
「艾瑪的身體情況還沒有穩定下來,mikey和draken可能都沒有心思參戰了,現在希望全在你身上了,武小道。」
「這次東卍不能退縮,更不能輸,武小道,請你帶隊去應戰天竺吧!」
花垣武道聽完她這些話,還有些猶豫:「可是……」
總長不在,副總長不在,隊長不在,他也沒有指揮的能力,面對人數一倍多的天竺,他……
「東卍不打贏不了的仗!武小道,你可以的,扭轉乾坤的人在你!等艾瑪這邊穩定下來,我就趕過去。在此之前,東卍就拜托你了。」加藤夏美說完這些話,掛斷了電話。
而花垣武道也頓悟過來,沒錯,他回到過去是為了扭轉未來局面的,他不能在這裡退縮,必須往前!!!
東卍成員看著放下電話後眼神變得堅毅的花垣武道,都感到奇怪。
在一部分人想問電話內容時,花垣武道端正狀態開口了:「很抱歉各位,mikey君和draken君目前都無法參加此次抗爭了。」
一句話讓東卍成員們都亂了。
「無法參加抗爭?是發生了什麼嗎?」
「兩位領隊不來了嗎?這樣子的話就沒辦法開戰了吧。」
「那今晚的抗爭就取消了吧?」
「現在是要按兵不動嗎?」
……
花垣武道看著嘰嘰喳喳的人群,深吸一口氣,喊道:「但是我們依舊要和天竺開戰!」
全場安靜下來了,很多人都以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他,畢竟在很多人認知中,他能做到隊長的位置是運氣好,根本沒有話語權。
花垣武道也深知自已在他們心中的形像,但此刻他還是要站出來,為了不讓那黑暗的未來到來。
「我知道你們都不信任我,但是今天東卍必須去應戰!如果東卍退縮了,那在天竺眼裡,在其他不良眼中,我們就輸了!」
下方一片沉寂,東卍自成立以來兩年多,從來沒有輸過,這一直是他們心中驕傲的資本。
而如今他們面臨輸的風險,會讓他們的驕傲破碎,這也是他們不想此刻應戰的原因之一。
「看來東卍還是要靠七番隊才行,一群沒了隊長就不敢打架的膽小鬼,真的是沒看點。」九井一收起手機,在深呼吸一下後,說道。
他看向眾人的目光有多蔑視,心中就有多驚慌,拜托,都是必敗的局面了,小赤藤還要搞這些干什麼啊?!送死,她倒是自已去啊!
他這番話一出來,東卍除七番隊外的成員臉色都變了,但看著七番隊整整齊齊的樣子,他們又挑不出刺來。
九井一看向花垣武道,繼續道:「既然膽小鬼們不去,那就只帶七番隊好了,反正我想他們的隊長也從沒有指望過他們。」
「誰說的!我也去!」
兩道聲音重合,柴八戒和河田颯也齊齊站了出來,面容憤怒。
緊接著林良平也站了出來:「我是三番隊代理隊長,要是阿帕在的話也絕不會退縮,所以我跟著他。」
松野千冬站到了花垣武道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搭檔,我們一起。」
有他們這一番帶動,東卍原本岌岌可危的土氣頓時高漲起來,叫囂著進攻天竺。
即便「無敵」的mikey不在他們也會前往這場戰役,絕不會輕易認輸!!!
此刻醫院內。
佐野萬次郎坐在場地圭介的病床邊,握著手機的手指節泛白,而屏幕上顯示著一段信息。
內容是:三谷隆他們的事只是個開端,你不是無處不在的。
這就是佐野萬次郎告訴花垣武道爭鬥取消的原因,黑川伊佐那為了擊潰他不擇手段,如果他離開了醫院,場地和艾瑪都會受到二次傷害,他們抗不過來。
另一邊,龍宮寺堅陪在佐野艾瑪的床邊,幸運的是佐野艾瑪在做完手術後並沒有不良反應,目前也轉送到單人病房了。
龍宮寺堅的目光雖是注視著佐野艾瑪蒼白的臉,但心已經亂了。身為東卍副總長的他不可能忘記自已的責任,可是這裡有他最在意的人,他不願意離開。
但東卍的情況又讓他不安,也不知道mikey是不是真的帶著東卍那些人去橫濱應戰天竺了,小赤藤那家伙也跟著去了嗎?
想到加藤夏美,龍宮寺堅皺起眉頭,拳峰上還沾染著她的血,那一下,她估計要恨上自已了吧。
但真的太多事是在她加入東卍後發生的了,還都被她阻止下來,實在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什麼。
她對稀咲的態度早就引起很多人的懷疑了,武藤泰宏還在東卍的時候就不止一次找到他,說了關於小赤藤的懷疑,當時他都選擇了相信小赤藤。
可這次真的……艾瑪在她身邊受傷這一點,他無法原諒,她能那麼准時的趕到,就說明她早就知道這件事,卻從來沒有跟他們提及過,但凡提前說過這些天就不可能讓她出門,更別提命懸一線了。
想到這,龍宮寺堅又緊了緊雙手,但好在最後是沒事。
相比於東卍這邊的糾結與激憤,很早就來到橫濱第七碼頭的天竺就顯得很清閑。
黑川伊佐那感受著風的浮動,心情難得的好。
現在已經是晚上8點57分了,距離約定時間早已超過,東京卍會最終還是臨陣脫逃了。
這正是他想要的!!!
他轉身看向一旁四個跪著的人,這些都是目前有頭有臉、頗有威望的不良,本身還有幾個暴走族的老大也是能與東卍並排的,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加藤夏美的七番隊收付了。
不過現在那些人也都沒有用了。
黑川伊佐那振臂,興奮道:「今晚歷史將再此改變!而你們將作為見證者,為此感到榮幸吧!不過……真是一群窩囊廢啊,如今的一把手,太弱了。」
他的眼神透出鄙視之色,當年他還是黑龍八代目時,那些人還沒有這麼弱。
半間修二站在幾個集裝箱上,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心下有些惋惜今天東卍沒有出現,畢竟還挺好玩的。
這時手機在口袋中振動起來,半間修二帶著疑惑拿出來,看到名字時,瞳孔縮了一下。
接通後,對面傳來加藤夏美的聲音:「半間,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麼,請相信,我不會傷害任何人。」
此句話音剛落,半間修二都沒能說出一句話,電話就掛斷了。
所以這是什麼意思?小赤藤在醞釀什麼大動作?東卍是還會來嗎?
第265章 決戰天竺1
半間修二想不清楚加藤夏美的目的,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把這個通話告訴稀咲鐵太,畢竟他所追隨的是稀咲。
稀咲鐵太聽完他的話蹙起眉頭,手不自覺掐緊,聯想到當初武藤泰宏轉達的話,這就意味著今晚,她會來……會殺了他嗎?
「伊佐那!時間已經過了,東卍不會來了。」鶴蝶站在一旁,現在的局面在他看來已經很明顯了,東卍已經輸了。
黑川伊佐那轉過身,看向鶴蝶,以及他身後坐在集裝箱上的天竺干部們。
「是嗎……」黑川伊佐那淡淡開口,說實話他是不相信東卍會就這麼放棄的,特別是那個家伙。
不過事實就在眼前,東卍沒有來,佐野萬次郎終究還是怕了。
斑目獅音目視前方,細數東卍如今的處境:「三谷被灰谷兄弟干掉了,場地被阿餅弄進了醫院,鶴蝶干掉了smiley……就剩下七番隊的小赤藤了,但……現在估計也和mikey、draken一樣在陪床吧。」
武藤泰宏表情漠然,雖然伊佐那說過他可以不來,但是出於一種莫名的心理,他還是來了。聽到這樣的話,他心中有些異樣,但……
「伊佐那,s62…我們這顆最壞的世代遺失的夢,這次你可要實現了。」武藤泰宏站了起來。「東卍已經完了。」
極惡世代終是要回來了,東卍的時代過去了。
黑川伊佐那看了看他,又轉過身面對手下眾人。沒錯,東卍已經完了,不良的時代結束!
「天竺終於要更上一層台階,帶上全東京的不良,去成人的地下社會交鋒!無所謂對方是不是黑道,阻我者,殺!!!」
「我們將掌控日本全部的黑暗!!!」
這就是極惡世代的夢,而你,mikey,將要站在那中央,我會讓你痛不欲生!!!
黑川伊佐那興奮得勾起嘴角,振起雙臂,手指點動,像是在演奏一曲美妙的音樂,為東卍葬送。
「沒想到真的一個都沒有來啊,無聊的家伙。」望月莞雨感到不屑,看來東卍也不像傳聞那樣強悍啊。
沉默良久的稀咲鐵太這時開口了:「不…那家伙會來。」
黑川伊佐那疑惑看向他,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是加藤夏美的身影,如果是那家伙確實可能趕過來,但也沒有用了。
黑暗的夜空下,零星燈光照耀著橫濱第七碼頭,機車引擎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引起天竺眾人側目。
「喂喂,真的假的?!」
「不是吧,他們來了?!」
「東卍來了!!!」
……
在天竺眾人的喧鬧聲中,花垣武道帶領隊伍出現在了天竺的視野範圍內。
黑川伊佐那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向他們走了過去。
天竺干部們見狀,也紛紛從集裝箱上躍下,跟著他來到東卍隊伍前方。
兩方對立而視,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
稀咲鐵太站立在最高處,目光落在為首的花垣武道身上,心底升上一抹不甘與憤怒:「等好久了,英雄……」
這次就在這裡葬送你吧,還有東卍,這樣她就會乖乖回到我身邊來了。
松野千冬喝令整隊後目光看向天竺眾人,並最終落下望月莞雨興奮的臉上,拳頭青筋畢露。
花垣武道抬頭仰望著集裝箱上看著氣定神閑的稀咲鐵太,表情凝重卻堅定,這一次一定要把他解決掉!
然而他雖有戰鬥的決心,但從上方俯瞰下來,東卍與天竺的差距分外明顯。全東卍都被天竺半包圍了起來,這一戰要贏定是十分吃力的。
黑川伊佐那看著人數明顯不如天竺的東卍,笑道:「你們怎麼填滿這懸殊的人數差距!東卍,可別讓人掃興了啊!!!」
花垣武道有些緊張地看著黑川伊佐那,至今為止他還不了解對方的實力,這一點…有些危險啊。
身為s62世代的黑川伊佐那習慣性遵循當初的挑戰形式,道:「你先上吧……獅音。」
斑目獅音聞言相當興奮,大步上前,叫囂著:「今天的魁戰,我接了!黑龍原總長!天竺四大天王,斑目獅音!!!東卍誰上?!」
乾青宗眼皮跳了跳,原總長…被東卍干掉的九代目,東卍成名的墊腳石……
花垣武道聽到魁戰愣住了,他連這一點都沒有聽說過,好在山岸一司及時在後方提醒他。
「魁戰是s62世代流行的形式,先單挑,再全面對決。」
花垣武道聞言,沉下心來:「原來如此……」
但所有隊長都不在……這一局,只能他來打頭陣了吧!
這麼想著,他上前一步,打算和這個看著張狂的家伙來一場正面交鋒,為東卍拿下先勝。
但有人與他擦肩而過,是林良平,他快步站到了最前面:「你的對手是我!」
花垣武道一愣:「阿呸君……」
「你今天是代理總長,候著吧!」林良平微微側頭,語氣聽著不善,卻是完全為了東卍。
花垣武道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沒有阻止。
林良平重新看向敵人,報出名號來:「東京卍會,三番隊,隊長代理,林良平!」
斑目獅音聞言陡然上前一步,露出凶狠陰惻惻的表情:「管你是誰啊!我一個人宰了你們全部!」
松野千冬見狀緊張起來,雖然黑龍九代目敗給過東卍,但那是總長mikey干的,現在阿呸對上他……
黑川伊佐那饒有興致看著他們:「發現了嗎?獅音是天竺數一數二的狂犬啊。」
天竺成員見狀也開始叫囂起來,催促著要把東卍一網打盡。
然而變故就在一瞬之間,林良平陡然暴起,一拳重重砸在斑目獅音臉上。
突生變故,斑目獅音連反應時間都沒有,就倒在了地上,巨大的衝擊力頓時讓他陷入半昏迷狀態。
白色束帶隨風飄揚著,更添林良平的氣勢:「你們廢話什麼啊!我一句話也聽不懂啊!!!」
這下天竺成員都震驚了,四大天王之一的斑目獅音瞬間就敗了!
黑川伊佐那也有些意外,不過是出於對斑目獅音實力的否定,真的是越來越弱了。
花垣武道也是吃了一驚,就這麼輕易結束了!
「小隆說過,阿呸雖然是個笨蛋,但打起架來比他還要強。」柴八戒在一旁說著,心下提著一口氣,東卍不會那麼容易輸啊!
林良平看著驚嘆的天竺,完成第一個任務他沒有松懈,轉頭對花垣武道喊:「武小道!之後就拜托你了,我來點燃開戰的狼煙!!!」
花垣武道聞言,熱血沸騰起來:「各位,准備好了嗎?!」
他的身後,松野千冬、乾青宗、九井一、柴八戒、河田颯也表情堅毅。
「當然!」
「隨時ok!」
「大將!」
花垣武道深吸一口氣,攥緊雙拳,大喊:「那麼,上吧!」
話畢,他率先衝了出去,身後眾人緊跟而上,面對人數眾多的天竺,他們完全沒在怕的啊!!!
天竺成員見狀,也迎了上去。
一時間,東卍與天竺混戰在一起,但即便以一對二的方式,天竺還有大半人沒有動作。
黑川伊佐那聽著東卍的吶喊聲,臉上掛起笑來:「東卍還真是有干勁啊。」
明明就是個必輸的局,這就是你所帶領的隊伍嗎?mikey,還真的是天真啊!
第266章 決戰天竺2
在東卍眾人與天竺開戰時,醫院裡也同樣發生了不得了的事。
佐野艾瑪的病房裡,龍宮寺堅雖寸步不離的陪伴著,但心中還是掛念著東卍的情況。
就在他心情越來越煩躁時,一聲嗚咽讓他回過神來。
佐野艾瑪皺起眉,手指顫動了一下,眼睛睜開來,燈光略微有些晃眼。
「艾瑪!」龍宮寺堅激動地站了起來,靠近她,看到她清醒過來,心中一塊大石終是放下了。
佐野艾瑪動了一下,腰後的刺痛讓她的大腦清醒過來,看到龍宮寺堅眼眶紅了,她有一瞬的怔愣,隨後伸手想要觸碰他。
龍宮寺堅見狀,立刻抓上她顫抖的手:「你沒事就好,醒過來就好。」
佐野艾瑪感受到那份溫暖,才確定自已活下來了,逃離死神的手心,那種劫後余生還能見到他的激動,也讓她紅了眼眶。
龍宮寺堅放下她發涼的手,幫她整理好被子,想去給她找醫生看看,卻被她一句話打斷了動作。
「夏美呢?」
龍宮寺堅身體一僵,不自然避開她的目光:「她有事先走了,你先休息,我去給你找醫生看看。」
「夏美,看醫生了嗎?她也受傷了。」佐野艾瑪聲音有些虛弱,卻充滿擔憂。那個永遠把事情憋在心裡的人,有好好治療嗎?
龍宮寺堅愣了一瞬,隨即道:「她自已受傷了,肯定會自已找人的,你不用擔心她,現在你才是最虛弱的人,我們不勞神費心了好嗎?」
佐野艾瑪好像感覺到了什麼,看著他:「你……是不是埋怨夏美了?」
龍宮寺堅沉默了,他只是一時間接受不了艾瑪出事,說了幾句重話,那家伙肯定知道情況,沒有放在心上,過幾天就會好起來,和以前一樣嬉皮笑臉的。
「是夏美救了我,如果不是她替我擋了一下,我早就死了。」佐野艾瑪表情帶上憤怒,不明白他這麼一下子腦子就不靈光了。「等夏美回來,要和她道歉啊!」
龍宮寺堅點了點頭,繼而安撫她,出去幫她叫醫生檢查了。
與此同時,場地圭介也出乎意料地突然清醒過來。
陪夜的佐野萬次郎眼睜睜看著場地圭介突然驚醒,瞪著眼睛坐了起來,然後慌忙扯掉身上的被子就要往外跑。
「場地,等等,你怎麼了?」佐野萬次郎反應過來,一把將他拉住,好在他彼時剛蘇醒也沒什麼力氣,輕松就攔住了他。
場地圭介臉色發白,額前布滿汗水,驚恐轉頭,看到佐野萬次郎的那一刻,驚慌道:「快,快去救小赤藤!去救她啊!」
佐野萬次郎一驚,以為他這是手術的後遺症,立刻安撫他:「小赤藤她沒事啊,你別激動,我馬上給你叫醫生看看。」
「不,小赤藤,她要走了!快阻止她,她不能走!」場地圭介反抓住他的手,身體激動到顫抖。
說話間,他的鼻腔湧出鮮血來,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佐野萬次郎都慌了,好在他們的動靜不小,門外看門的保鏢立刻叫來了醫生觀察情況。
場地圭介被他們按在病床上,身體不斷掙扎的同時,喊著要去找加藤夏美、要救她的話,看得醫生們緊張無比。
這邊的動靜同樣被正在叫醫生的龍宮寺堅注意到了,他忙不迭趕過來,才發現佐野萬次郎並沒有帶領東卍去往天竺的戰爭。
「你怎麼會在這裡?!」龍宮寺堅無比意外,但立刻又看向病房內被打了鎮定劑而安靜下來的人。「場地這是怎麼了?」
佐野萬次郎看了看病房內瞪著眼流淚的人,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一醒過來就叫著要找小赤藤,說小赤藤要走了。」
頓了頓,他看了回來:「你看到小赤藤了嗎?」
龍宮寺堅一愣,隨即搖了搖頭:「她沒有去看艾瑪,不過艾瑪已經醒過來了,她說小赤藤也受傷了,讓我找她回來看醫生。」
受傷了?佐野萬次郎皺起眉頭,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起,但目前他還是更擔憂場地圭介的情況。
龍宮寺堅看這邊有佐野萬次郎陪著,便打算繼續回去陪著佐野艾瑪,畢竟兩人的情況都不穩定。
但是在離開之前,他多問了一句:「東卍今天沒有去進攻天竺對吧?」
「嗯。」佐野萬次郎點頭,他已經讓武小道轉達了不進攻的命令,應該就沒有……
「mikey!」三谷隆的聲音突然從走廊一端傳來,帶著慌亂。
兩人同時回頭。
只見三谷隆朝他們跑過來,表情驚慌:「東卍和天竺開戰了!」
佐野萬次郎擰眉,以為他說的是問句,便回答:「沒有,我沒有讓他們前往。」
三谷隆跑到他們面前,大喘氣:「不…不是,武小道…武小道他帶人去應戰天竺了!」
什麼?!
佐野萬次郎和龍宮寺堅同時一驚,沒有他們帶領隊伍,武小道他怎麼敢的!天竺那麼多人,他帶東卍去送死嗎?!
三谷隆很慌:「這下怎麼辦?趕過去的話可能來不及了!」
「等等,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龍宮寺堅壓下驚訝,問道。
「小赤藤她給我發消息了,她也過去了,還說她拼了命也會讓東卍贏。」三谷隆說到信息來源很慌了。
小赤藤真的是太亂來,連他們幾個男生都不敢隨意應戰,她竟還胡亂參戰,這樣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龍宮寺堅愣住了,他把目光轉向病房內,所以他是預感到小赤藤會出事才醒過來的嗎?不,應該是小赤藤在離開之前說了什麼,離開……她難道要殺人嗎?!
「堅仔,我們現在去橫濱!」佐野萬次郎開口了,快步往外走。
龍宮寺堅一驚,立刻跟了上去。
「我也一起去!」三谷隆連忙跟上,這種情況他不可能放心得下。
然而他還沒走幾步就被佐野萬次郎呵止了:「三谷你留下來!場地和艾瑪都需要人陪著!」
臨近拐角,他停下來回頭看了眼:「你放心,他們都不會有事的。」
說完這一句,他就消失在了三谷隆眼前。
三谷隆愣住原地,這句話…小赤藤也說過很多遍。
病房中,場地圭介被重新插上輸液管,表情僵硬,眼眶通紅。大腦是痛的,卻抵不上心頭的痛,一顆淚珠滑落。
要把她找回來……黑暗的路不是她該走的,要回來……
而此時此刻他們心心念念的加藤夏美已經在快趕到橫濱第七碼頭了。
狂風呼嘯中,赤紅的顏色在黑夜也無比耀眼。
計劃啊,就快完成了。稀咲,我來找你了,一定…一定要把命留給我啊!還有…伊佐那……
可能是風太大了,加藤夏美眼睛無比干澀,一顆淚珠順著臉頰滑落,被吹飛,消失在黑夜下。
橫濱第七碼頭處。
東卍已經在天竺的攻擊下有了些許潰敗的跡像,特別是當暴走的林良平被黑川伊佐那一腳踢飛時,東卍土氣頓時下降下來。
黑川伊佐那看著那倒地昏迷的人,唇角揚起笑來:「嗯,攔住了。」
花垣武道滿臉震驚,那簡單的一腳就將剛才在天竺包圍下勢如破竹的林良平擊潰了!這是什麼怪物啊?!
黑川伊佐那轉過身,對付東卍,他也不需要耗費太大的力氣,就交給他們吧。
「去吧!輪到極惡世代出場了!」
灰谷蘭、灰谷龍膽、望月莞雨、武藤泰宏、斑目獅音並稱「極惡世代」,是被他所統一起來的強大戰力,臣服在他實力下的「弱者」,他的棋子!!!
現在終於派上用場了!不知道如果東卍都死在這裡,mikey會是什麼表情呢?崩潰吧!
第267章 絕戰天竺3
望月莞雨首當其衝找上了不斷靠近稀咲鐵太方向的花垣武道,在他看來拿下領頭人,這場戰役就結束了。
花垣武道看著突然擋在他身前的大塊頭,緊張到冒汗。
「四大天王的阿餅大人來做你的對手。」望月莞雨手作抱撲狀,笑容透著興奮。
但還不等他動手,一道身影奔了過來,縱身躍起,一腳橫掃在望月莞雨臉上,把他掃飛出去。
松野千冬一個反身安全落地,轉身看向倒地的望月莞雨,他露出憤怒的表情:「站起來肌肉猩猩,你是我的對手!」
望月莞雨撐起身體,笑了:「噢,來給隊長報仇來了嗎?」
人群另一邊。
灰谷蘭緩步走向剛一拳揍飛一個天竺小弟的柴八戒:「你是二番隊?」
灰谷龍膽跟在他身邊,把目光投向正踹開敵人的河田颯也,語氣無奈:「又是撿剩下的。」
柴八戒和河田颯也聞聲轉頭看去,面露凶色。
灰谷蘭饒有興致歪頭,詢問:「你們隊長還精神嗎?」
一句話,柴八戒的怒火點燃起來,額角青筋顯現。
灰谷龍膽面對即將到來的戰鬥,含笑摘下眼鏡:「大哥,出名的我們都很辛苦啊。」
河田颯也咬緊牙關,等到了,雖然不是鶴蝶,但干掉干部也能給哥哥報仇!
而他所念想的鶴蝶來到了花垣武道面前:「好久不見,武道。」
花垣武道愣了一下:「等等,我和你認識嗎?」
雖然確實有種熟悉的感覺,但是……他們好像沒有見過面吧。
四大天王之首,鶴蝶!
鶴蝶見他一臉茫然,心底有些遺憾:「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我追尋伊佐那的步伐。」
九井一那邊,和乾青宗背靠背,解決著圍上來的敵人,兩人配合的還算默契,但奈何天竺的人確實多了點。
就在他們攻擊有些費力的時候,人群出現了一條道,黑川伊佐那邁著輕松的步伐靠近他們,笑道:「好久不見了,乾、可可。」
乾青宗看到他走過來,冷汗頓時冒了出來。作為曾經他手上的得力干將,他何其明白伊佐那的實力有多麼可怕,就算是他們兩人一塊上都沒有勝算。
在乾青宗看來,能和伊佐那匹敵的只有那個無敵的mikey,可是那個家伙現在根本不可能來參戰。
九井一掃視了一邊沒有再靠近的人群,才把目光落在黑川伊佐那身上,同樣緊張,當初他的暴行還映在腦子裡。
黑川伊佐那笑了笑:「別那麼緊張,乾,我的目標不是你。可可,你真的不打算來天竺嗎?」
九井一佯裝鎮定,笑了笑:「算了吧,我怕被隊長弄死,我還挺惜命的。」
說到隊長,他心裡就不自覺咆哮:那不靠譜的隊長到底什麼時候來啊?!東卍都要完蛋了啊!
「加藤夏美嗎?」黑川伊佐那呢喃了一句,笑著。「她估計也保不住你吧,也許自身難保也說不定。她現在都沒趕到,可能也覺得輸定了吧。」
九井一不予評論,那家伙鬼點子最多,也有可能現在在召集黑道上的人也說不定,她既然說了要拿下天竺,那就肯定會來。
相比於九井一對加藤夏美的自信,乾青宗就很不信任加藤夏美,單是她一個女兒身,他就覺得即便來了也沒有可能翻身,現在的局面還是要靠他們。
武藤泰宏站在集裝箱上,因為斷了一只手臂,他沒必要參加這場「必勝的戰役」。
看著東卍被天竺眾人壓著打,卻還在奮力反抗,他還是有一絲觸動。但沒了mikey的隊伍還是缺少了戰力,如魔鬼一樣的伊佐那必然會贏下這場戰役。
三途春千夜背著雙手站在他身後,戴著口罩的他神情莫測,目光看著混戰的場面,心裡暗罵花垣武道的無能。如此局面如果是mikey在一定能贏,可他算什麼東西,敢在沒有mikey的情況下命令東卍!!!
他暗自攥緊拳頭,壓下心中的憤怒。等這場戰役結束,他一定要替mikey廢了這群廢物!
花垣武道在鶴蝶手上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但在一次次倒下中,他都頑強地站起來了。
鶴蝶手染鮮血,看著勉強起身的人,感嘆了句:「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很難打倒啊。但,武道,結果已經很明顯了,放棄反抗吧。」
「不……才不會…就這麼認輸啊!」花垣武道再度抬起頭,眼神堅定無比。「我要阻止那樣的未來到來啊!啊啊啊啊!」
他大喊著,又一次往前衝去,揚拳揮向鶴蝶,鶴蝶一個側身靈巧躲過,在他臉上砸了一拳。
「噗通!」
花垣武道再度倒下,沒過幾秒又爬了起來。
鶴蝶皺起眉頭:「可以了,武道,小孩子打鬧的日子已經過了,現在不是堅持下去就能贏的時候了,你真的會死。」
花垣武道垂著頭,血水滴落在地上,他的哼哧聲很大,可聲音也很清晰:「有用的……小鶴!」
他陡然抬起頭來,眼中的光始終如一:「我絕對不會輸!小鶴!」
鶴蝶眼神閃爍,時隔多年,面前的人和小時候重疊,曾經他也是他的英雄,可現在他們是對手了。
「我記起來了,你變強了很多,但是我也絕對不會輸給你!我絕不會讓天竺的計謀得逞!」花垣武道看著他,手背青筋暴起。「伊佐那的暴行,我絕不會讓他繼續下去,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追隨如此黑暗的他,但是我會阻止你們!」
黑暗……最初的伊佐那不是這樣的。鶴蝶斂眸,壓下情緒。
「對不起。」
花垣武道聽著這一聲道歉,剛感到奇怪,下一秒鶴蝶跨步上前,衝拳砸在他的肚子上,頓時酸液反嘔,他的人也跟著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花垣武道控制不住卷曲起身體,酸液混合著血水流了出來,他的身體控制不住顫抖。
鶴蝶垂眸看著:「對不起,我不能讓你阻止伊佐那,他是我現在的英雄,我把命交給了那個人。」
「看來帶領你們來到這裡的人已經倒下了啊。」黑川伊佐那隔著人群,看到被鶴蝶打倒在地的花垣武道,唇角揚起,果然還是他最為靠譜。
隨即他又看向九井一:「你跟著東卍賺到錢了嗎?好像每次都在給東卍擦屁股吧,真是可惜了你的天賦。」
九井一汗顏,賺錢吧,他好像這幾天賺得也不少,畢竟加藤夏美很會補貼,不然也不可能跟著她干。
乾青宗腦海中也不合時宜地浮現出之前加藤夏美一口價三十萬讓九井一「加班」的場景,都不缺錢啊!
黑川伊佐那並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但是看表情,以為九井一有所松動,便打算乘勝追擊,畢竟是未來要給自已效力的人,不太適合留下強制的回憶。
「東卍賺不了錢的,可可,來天竺吧,我們能帶給你更多的利益,你不是最在乎錢了嗎?」
「才不是!可可他不可能跟你走!伊佐那,你別想利用他!」乾青宗大喊出來,很擔心這些話把可可說動了,但是天竺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他不能再讓可可陷入那個深淵了。
九井一愣了一下,最在乎錢這一點,所有人都這麼看待他,他為錢而生……
「你不是非金錢不可。」
「你可以有新的,可以堅持下去的事。」
加藤夏美的話莫名在腦海中浮現,讓他有些恍神。
而就是這麼一瞬間的恍神,乾青宗就突然衝了出去,揚拳朝黑川伊佐那攻擊。
黑川伊佐那看著衝上來的人,唇角勾起一抹笑,瞬間抬腿橫掃而出,撞擊在對方的臉上。
乾青宗毫不意外飛了出去而黑川伊佐那連位置都沒有變,淡定放下腿,笑道:「乾,你好像太高估自已了,是加入東卍就讓你忘記了過去了嗎?」
乾青宗趴在地上,腦袋出現混沌感,恍惚間,他看到了過去的某個場景,那個被伊佐那打到半殘哀嚎的身影。
伊佐那一直以來都是不輸於柴大壽的暴君,他們對於傷害和殺人都毫不避諱,所以……真的會死。
悠于 2025-7-19 14:02
第268章 哭泣的青鬼
河田颯也捂著手臂和柴八戒背靠背,均是一臉警惕地盯著自已面前的對手。
柴八戒擔憂詢問身後的人:「手沒事吧?Angry。」
「謝謝關心,大概是折了。」河田颯也捂著隱隱作痛的右手,表情凝重。
造成他這一傷害的灰谷龍膽正以一個完美的劈叉活動筋骨,好整以暇抱臂下壓身體,看上去很輕松的笑著:「喂喂,怕什麼呢?快來啊,下次就不是一只手能了事的了。」
見他們遲遲沒有動作,灰谷龍膽又道:「大哥,這些人看我是弟弟就瞧不起我呢。」
灰谷蘭在他對面,手裡拿著甩棍,笑道:「龍膽,要他們好看啊。」
聞言的河田颯也和柴八戒都緊張到了冒汗,現在這情況,他們反擊之力太薄弱了。難道沒了隊長他們就真的不能解決敵人了嗎?
不只是他們這邊陷入僵局。
松野千冬被望月莞雨按在地上,乾青宗和九井一被黑川伊佐那死死壓制,花垣武道也被鶴蝶控制住沒有反抗能力。
東卍全體已經開始潰敗,剛開始的土氣現在已經所剩無幾,眾人都在做著看不到頭的反抗。
黑川伊佐那看著趴在地上撐著身體想要站起來的兩人,覺得這種反抗很是可笑,在絕對的實力的面前,堅持和信仰都是無用之物。
「可可,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吧,加入天竺,你可以發揮你的天賦。當然,乾也可以來,畢竟當年你也挺有用的。」黑川伊佐那在他們前方蹲了下來,語氣聽不出喜怒。
九井一咬著牙看向乾青宗,他閉著眼,不知道是否是昏迷過去,在黑川伊佐那面前,他們兩個都顯得太渺小了。
正如當年那場火災一樣,他沒能救出赤音,也沒能攢夠錢救回她。
那時候無力感掩埋了他,所以他抓住了賺錢的浮萍,為自已找了個活下的理由。可是現在卻被盯上,波及到了身邊的人。
難道這次也只能妥協嗎?
「可可……不會…加入你們的……」乾青宗撐起身體,手在顫抖,臉上血跡斑斑的。
九井一意外地看著他,他現在的傷勢已經很重了啊!
黑川伊佐那看著這副場景,臉上笑容未變:「乾,你還是那麼喜歡給可可做決定,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跟了你?」
因為我長得像姐姐。乾青宗很明白九井一會跟隨他的原因,乾赤音曾是他們兩人都走不出來的陰影。為了脫離出來,可可選擇了金錢,而他選擇了黑龍。
可是卻不知不覺間偏離了軌道,想要復活黑龍,卻被黑龍染黑,變成曾經看不起的不良,還拉著可可下水。
現在該醒悟了,他要為過去的一切贖罪!
乾青宗完全站了起來,那眼神仿佛要和黑川伊佐那再來幾次碰撞,一決高下。
九井一沉默了幾秒,也強硬地站了起來,站到了乾青宗身邊,表明了自已的立場:「要是背叛的話,隊長真的會削了我的啊。」
黑川伊佐那吐出一口氣,感到了麻煩:「還不懂嗎?極惡的世代齊聚一堂的天竺,東卍再怎麼掙扎都是徒勞。這場戰爭注定是天竺的勝利。」
乾青宗想要說什麼,卻被一聲凄厲的慘叫打斷。
那慘叫來自被灰谷龍膽折斷腿的柴八戒,而下一秒灰谷蘭的甩棍就砸在了他的頭上,頓時讓他倒了下去。
灰谷龍膽見狀松開手站了起來,看向倒地的兩人感嘆了句:「好弱啊。」
灰谷蘭接話:「這兩個完全就不懂協作啊。」
東卍的副隊長原來就這麼點實力嗎?這倒是讓他們很無聊啊。
灰谷蘭還沒在心裡感嘆兩句,就看見他們兩個不顧場合吵起來了,你一言我一語的,看得他和灰谷龍膽都有些想笑了。
一旁不遠處,松野千冬看得這一幕頓感不妙:「不是吧,他們兩個果然還是不行啊!因為他們倆都是么子啊!就因為是小兒子,於是被從頭到腳都寵壞的倆個人!!!」
松野千冬的聲音過於大了,讓兩個吵架的人頗為不滿。
「殺了你啊!千冬!」柴八戒憤怒轉身指著他。
「不要把我和這個大塊頭相提並論啊!」河田颯也也轉頭看了過來。
面對兩人一度轉身的指責,松野千冬更慌了:「喂,別吵啊!後面!」
警告的話還沒有完全說出口,後面灰谷兄弟就已經襲了上來,一人揮拳,一人揮棍,把兩個來不及反應的人都打倒在地。
如此輕松解決掉兩人讓灰谷兄弟感到滿足。
「下次把哥哥帶上吧!缺人照顧的小雞仔!」灰谷蘭笑著調侃道。
灰谷龍膽也附和:「躲到哥哥後面去吧!」
然而一分鐘後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以為解決完的兩人剛打算走,又被重新站起來並和好的兩個「么子」攔了下來。
沒辦法的灰谷兄弟只好在他們暴起衝過來時,給予他們最沉痛的打擊。
灰谷蘭一棍子打在柴八戒臉上,輕易把人逼退。
而灰谷龍膽則撲抱住了河田颯也,並在把他摔下地上後,擒住了他的腿。
「哢嚓!」
「啊啊啊啊!」
伴隨一聲清脆的響聲,河田颯也的慘叫響徹碼頭。
某處醫院內,坐在病床上的河田內保也似有所感地看向一個方向。眼睛還在恢復期的他從心底感受到一股惡寒,臉上慣有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Angry……是哭了嗎?可不要出什麼大事啊……三谷君,還有mikey,一定要及時的趕過去啊。」
橫濱第七碼頭。
灰谷龍膽看著自已的傑作,笑得很開心:「右臂和左腿都折了,這家伙已經廢了。」
灰谷蘭用甩棍卷著自已的辮子,笑著看向柴八戒:「然後…只剩你一個了,八戒。」
灰谷龍膽也轉移目標,按照剛才解決掉河田颯也的辦法,鎖住了柴八戒的身體,拽著他的手,讓他無法動彈。
灰谷蘭很滿意這樣子的攻擊方式,顯得很輕松,他拿著甩棍上前,一棍子敲到掙扎的柴八戒的臉上。
河田颯也在一旁捂著手臂,無助地看著柴八戒陷入險境,腦海中閃過和河田內保也保證的一幕。
他保證過不會哭的,但是恐懼深入心底,他不想讓伙伴受到傷害。迫切需要力量的他最終是沒忍住哭了出來。
「嗚嗚嗚——」
突然聽到哭聲的灰谷蘭要敲下去的動作一頓,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喂喂,真的假的?」
灰谷龍膽也意外地站了起來,看著像個小孩般哭鼻子的河田颯也,感到無比意外,這麼大了打架還會哭鼻子,什麼奇葩?!
下一秒更令他們意外的事出現了。
只見左腿折斷的河田颯也站了起來,他的神情變得呆滯,臉頰掛著淚水的他步伐穩健地朝兩人靠近。
灰谷龍膽意外之余,還是好心提醒了一下:「喂喂,別勉強了!右臂和左腿都斷了啊!」
倒在地上的柴八戒也奄奄一息勸他:「Angry,夠了…住手吧……」
但河田颯也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繼續靠近他們。
灰谷龍膽感到無奈,只能走上前,打算再此以擒抱的形式廢了他另外一條腿,讓他徹底無法行動。
灰谷蘭倒是察覺到一絲異樣,提醒他小心些。
尾*貓*整*理
可灰谷龍膽並沒有放在心上,在抱住河田颯也腰身的時候他都還自信滿滿,覺得對方看不出自已擒抱動作的漏洞。
然而下一秒他就發現河田颯也紋絲未動,他不由瞪大眼睛,這怎麼可能?!
「最後一次哭是在小4的時候,回過神來時,大家都倒地不起了。於是哥哥說不可以再哭了,下回要是哭了,會出人命!」
河田颯也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頓時讓灰谷龍膽感到一陣惡寒。
灰谷蘭心中那股不詳的預感在這段話下被放大,他立刻就要求灰谷龍膽先松開手。
可是他話音還未落,河田颯也就以所有人都看不清的速度一拳砸在了松開手試圖逃離的的灰谷龍膽臉上。
「龍膽!」灰谷蘭驚恐大喊起來。
可是為時已晚,灰谷龍膽已經失去意識倒了下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膽寒,灰谷蘭更是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等他意識到什麼想要找尋河田颯也身影時,卻發現他人已經不見了。
「好慢,麻花辮。」
突然河田颯也幽然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根本不等灰谷蘭有所動作,干脆利落的一記重拳就砸在了他腦袋上。
「砰!」
灰谷蘭應聲倒地,完全失去意識。
天竺剛才還若無其事觀戰的眾人都被驚呆了:「灰谷兄弟被秒殺了啊啊啊!!!」
明明剛才的局面還是灰谷兄弟的單方面凌虐,然而僅僅在轉瞬間,灰谷兄弟就被擊倒在地,這是什麼恐怖如斯的實力?!
「等下等下,喂!假的吧,灰谷!!!」離他們最近的望月莞雨揮開人群尋聲找了過來,看到倒地昏迷的兩人,心中震驚。
「虧我還挺看好你們,Angry可是我打的過一次的對手!」說話間,望月莞雨來到河田颯也身邊,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嗓門極大。「是吧?!小矬子!!!」
松野千冬見狀想要阻止望月莞雨轉移攻擊目標,擔心傷到本已身負重傷的河田颯也。
但他還沒開口,河田颯也先動了。
也是毫無表情變化,也是簡單的一拳,砸在了望月莞雨的頭上。
「砰!」
是望月莞雨倒地的聲音。
這一擊,看著簡單,但確實真正動用了河田颯也百分百的力量,所以望月莞雨不出意外地昏迷了過去。
全場一片寂靜,緊接著驚恐的呼喊聲不斷傳來。
河田颯也一個人拿下了天竺四大天王中的三人,僅在一分鐘不到的時間裡,完成了一個不可能!!!
第269章 加藤夏美趕到
高處的武藤泰宏看到河田颯也瞬間解決三人,滿目震驚。一直以來,他是東卍除mikey和draken外公認的最強,可現在……很明顯河田颯也爆發出來的實力不比他弱!
黑川伊佐那聽著天竺眾人的驚呼,笑著看向武藤泰宏:「看來你給的信息有點問題啊。」
武藤泰宏眸光閃爍,低下頭:「抱歉,交給我來……」解決吧。
「沒事,交給鶴蝶吧。」黑川伊佐那打斷他,笑容看起來溫和,天竺現在不能再丟臉了。
武藤泰宏默然不語,算是服從安排了。
而東卍那邊,因為河田颯也瞬間擊潰三大天竺干部,土氣頓時高漲起來。
松野千冬激動地跑上前:「厲害啊,Angry君!!!」
花垣武道滿臉震驚,這樣的實力……真的是太好了!東卍還有救啊!
隨即,他走上前詢問倒地的滿臉震驚之色的柴八戒:「還站的起來嗎?八戒。」
「哦…嗯!」柴八戒撐著膝蓋,在花垣武道的幫扶下站了起來,雖然是被灰谷蘭砸了幾棍子,但他的抗性還不錯,還能再戰!
在天竺眾人的驚訝聲中,花垣武道幫撐著柴八戒來到河田颯也身邊,同時松野千冬也走了上去。
「武小道……這場戰爭必將勝利!」河田颯也回頭看向花垣武道,臉上的淚水被風吹干,神情是平靜的,但那雙眸中帶著憤怒與些許殺意。
「啊。」花垣武道堅定點頭。
東卍原本已經倒下,但意識清醒的隊員,全都再度站了起來,站在他們身後,目視前方,看上去還想再戰。
黑川伊佐那並不慌亂,於他而言「四大天王」不過是有點實力又好命令的部下,雖然被打到還有點意外,但身為強弩之末的東京卍會再是如何也不可能與余下300余戰力的天竺相比。
稀咲鐵太站立於至高處,將不安的情緒埋藏於冷漠的表情下。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如果她真的要趕過來也該到了,可是人還沒有出現……
半間修二亦凝視著下方已潰敗不堪卻還強硬反抗的東卍,腦海中加藤夏美的話讓他莫名不安,那種語氣好似籌劃了無比危險的事。
這時,鶴蝶已經穿越人群,站到了東卍眾人的對面,看著格外團結的東卍,他只是道:「都聚在一起了,正好一起解決。」
花垣武道看著他,腦海中那個稚嫩的身影已經和那張臉對不上了:「小鶴……為什麼你變成這樣了?」
鶴蝶閉上眼:「伊佐那是我誓死效忠的男人,哪怕所向之處是地獄,我也會隨他而去!」
他睜開眼,目光是和他們同樣的堅定,為了那個王,他一樣可以付出一切,只是……他也不希望王深陷於黑暗之中。
他張嘴還想說什麼,但是突兀的排氣管聲在橫濱第七碼頭上回響起來,似野獸嘶吼,令所有人都是心頭一顫。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東卍成員們負傷的臉上都展露出笑容來。
花垣武道松了口氣,他做到了,他撐到她趕來的時候!
金紅的車身在黑夜下如火焰翻騰般,再度點燃了東卍眾人的鬥志火焰。
機車在碼頭劃出一道完美的曲線,凄厲的摩擦聲讓眾天竺成員膽寒。
「來的竟然是她!」
「是東京卍會七番隊隊長!」
「女武神!加藤夏美!!!」
在一片驚呼聲中,加藤夏美翻身下車,白色束帶在風中飛揚,身著東卍特工服的她氣焰滔天:「東京卍會七番隊隊長前來迎戰!!!天竺的雜碎們受死吧!!!」
「加藤!」花垣武道萬分驚喜,內心也隨著這番話變得無比炙熱。
東卍眾人看向她的目光都似有星光,經歷了那麼多戰役,她在東卍眾人的心目中早已是領袖的存在了。
況且在這東卍兩百多號人中,一半都是她七番隊的人,所有人的情緒都激動起來。
雖無「無敵的mikey」坐鎮,但他們還有「女武神」加藤夏美,無論如何這場戰鬥他們都必須贏!!!
鶴蝶見到她時,下意識看了眼高處的稀咲鐵太,他平靜的臉上出現龜裂,露出的是驚慌和擔憂。
「辛苦各位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加藤夏美冷著臉往鶴蝶方向走著,身影越過東卍眾人。
這樣的表情讓花垣武道感到一絲異樣:「加藤,你……」
「艾瑪脫離危險,已經蘇醒了。武小道你干的很好,謝謝你守護了東卍。」加藤夏美打斷他,說話間也到了他身邊。
花垣武道剛想說,這是他應該做的,卻突然聽她繼續道:「以後東卍也拜托你了。」
說完這一句,加藤夏美的身影和他擦肩而過,站立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而這句話讓花垣武道的內心變得更加不安了,可加藤夏美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就開始和鶴蝶對峙了。
加藤夏美看著身著天竺特工服表情怪異的鶴蝶,眼神流露出一絲惆悵:「鶴蝶啊,你…也變了,剛見面的時候還是個大暖男,作為對手……好可惜。」
鶴蝶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加藤,東卍已經不可能贏了,別打了,認輸吧,我不想傷你。」
「輸?」加藤夏美露出笑來,眼中瘋狂湧現。「有我在東卍就絕對不會輸!和你一樣,我可以為了東卍付出生命。而你……根本攔不住我!」
鏗鏘有力的發言,加藤夏美沒打算給他任何反應時間,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拳頭攥緊。
鶴蝶反應極快,伸手就抓住了她揮來的手臂,一個背身就要對她來個過肩摔。
然而,加藤夏美瞬間收力回勾手臂,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反將他帶摔在地。動作沒有半分停頓,一只手抵著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奮力兩拳砸在他臉上。
鶴蝶頓時流出血來,但在她三拳落下前抓住空隙,抓上了她的拳頭,緊接著右手揮拳砸在加藤夏美胸口。
加藤夏美頓時被巨力推了出去,往後退了幾步。
鶴蝶趁空隙,翻身爬起,在加藤夏美剛停穩時衝了上去。
加藤夏美見狀收斂面上的痛苦,瞬間抬腿,掃踢在他砸來的手臂上。
鶴蝶身形頓時不穩,朝邊上踉蹌一下。而加藤夏美乘勝追擊,一個跨步靠近的同時揚拳揮在他臉上。
鶴蝶被打得退了一退,但也很快反擊,然而一揮拳就被加藤夏美格擋住了,緊接著腦門上就挨了一記重拳。
鶴蝶登時倒在地上,兩眼一黑昏迷過去了。
眾人看著倒在地上不再動彈的鶴蝶目瞪口呆。
這可是「四大天王」之首,有著「干架專家」之稱的鶴蝶啊!竟然在她手裡沒撐到一分鐘!!!
「我很早之前就說過,極惡世代在盛怒的我手上就是死人啊,不自量力的家伙!」加藤夏美重新站直身子,拳峰上已經沾染了血跡,風揚起她的發絲,為她平添了一股冷酷和傲氣。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天竺中有人暗自倒吸一口涼氣,太狂,太可怕了!!!
第270章 加藤夏美VS黑川伊佐那
不遠處,扶起乾青宗的九井一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笑來。真不愧是隊長啊,一來就能解決一名大將,看來翻盤的時候到了!
加藤夏美轉頭看向黑川伊佐那:「接下來就是你了,天竺總長黑川伊佐那,我要把他們受的傷都討回來!」
「呵,你之前還說過打敗我的機率只有一半,而且你也傷得不輕吧。」黑川伊佐那依然淡定。
如果不是鶴蝶不想傷她太重留了手,現在倒在地上的可就是她了。而比鶴蝶還要強的他,自然是不可能敗在她手上的。黑川伊佐那這般自信的認為著。
加藤夏美沒有反駁,只是將目光轉到高處的稀咲鐵太身上,聲音不大不小:「這,會是最後一戰!」
黑川伊佐那眉頭微皺,腳下一踏,極速朝她衝去,僅僅幾步就縮短了大半距離。
「加藤,小心!」花垣武道心驚,大喊著提醒她。
但加藤夏美不躲不閃,硬生生接下他一記重拳,雙臂格擋著像是被球棒重擊一般,痛到發燙,卻沒有讓她變換表情。
加藤夏美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冷漠質問:「伊佐那你有心嗎?艾瑪都把你當哥哥了,她也不是東卍成員,你讓人襲擊就算了,為什麼還要置於死地?!」
黑川伊佐那有點意外她能保持身形,做到僅退一米,聽到這質問的話,他都被逗笑了:「呵呵,你不也是稀咲的妹妹嗎?不也同樣和她作對嗎?稀咲奈若!!!」
全場嘩然,眾人皆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有這樣一層關系。
「什麼!女武神和稀咲那家伙是兄妹!」
「不可能吧,稀咲那麼弱!」
「他們長得一點也不像啊!怎麼會?」
……
花垣武道聽到這些話,心中一慌,這層關系一直沒有被抬到明面上,現在暴露出來會影響到她的吧!
但並沒有如他所想一般,加藤夏美反倒是平靜的,嘴角甚至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原來是這樣啊,真是個可憐的家伙,連一個親人都沒有。」
黑川伊佐那瞳孔驟然收縮,怒火陡然升起:「你給我閉嘴!!!」
「哦?被說中了嗎?你和真一郎、艾瑪、mikey都沒有關系啊。」
加藤夏美不輕不重的話像一把刀,把黑川伊佐那的心劃出一道血口,孤獨的窒息感瞬間將他包圍,他討厭這種感覺!
「殺了你啊!」黑川伊佐那冷聲道,眸中是一片冰寒。
下一秒,他又對加藤夏美發動進攻,一個爆發式側踢轟擊在她的側身。
加藤夏美瞬間做出格擋反應,才沒有讓自已被擊倒,不過即便身體已經壓彎了不少,她還是繼續說著刺激對方的話。
「你小時候就和艾瑪分開,去了福利院,是真一郎把你帶離了孤獨,所以你把他當成你一個人的哥哥,可惜他死了。」
「閉嘴!」黑川伊佐那惱怒地大吼,攻擊也變得更加凌厲。他不願意回想那些事,也絕不會讓別人說出來!!
加藤夏美沒有反擊,一下下承受著他裹挾著怒火的攻擊,嘴裡毫不留情地刺激他:「你父親死了,母親不要你了!不對,她也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可笑的是你還妄想她是迫不得已才放棄的你!」
黑川伊佐那在這番話下怒氣翻湧,一拳落在她臉上,直接讓她倒飛出去,砸在地上。
加藤夏美很快又爬了起來,口腔中血腥味彌散開來,刺激著她的感官,情緒連帶著不受控制起來。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真一郎也好,鶴蝶也好,mikey、艾瑪,大家都願意接受你,可你在干什麼啊?!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他們有意思嗎?!」
「你懂什麼啊?!」黑川伊佐那暴怒大吼,瞪著充血的眼,青筋都顯露出來。
他的身世,他最難忍受的痛,怎麼能是別人能隨意評價的!!!
「哈哈哈,你還真是可笑啊!一面渴望親情,又一面拒絕所有對你好的人!可憐蟲,你這根本就是自作自受!」加藤夏美面對他的暴怒笑出來,滿臉鄙夷之色。
「閉嘴!你個混蛋哪裡懂得我的痛苦!!!」黑川伊佐那怒吼著,想要用攻擊堵住她那喋喋不休的嘴。
但即便是受了幾次重擊,加藤夏美的話依舊無孔不入。
「生氣了?你這種人就活該孤獨,明明有那麼多人陪著你,你卻還自以為天下就你一個人!天竺400人追隨你,你視他們為螻蟻,鶴蝶陪伴你多年,你當他是戰鬥機器。你有什麼資格說孤獨?!」
在最後一聲利呵聲中,加藤夏美終於反擊了,只手抵住拳頭,一腳猛踹在對方身上。
黑川伊佐那連退幾步才停下,看向她眼神殺十足:「自以為是的是你吧!愚蠢自大的家伙,你不是也拒絕了稀咲的邀請嗎?執迷不悟的是你自已!!!」
加藤夏美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又立刻迎接起對方的攻擊,而這一次嘲諷的變成了黑川伊佐那。
「你的父母不也死在你眼前了嗎?是那三個家伙干的,你怎麼不去殺了他們?說著要為他們報仇,你一點行動都沒有,空把怒火降給稀咲的懦夫!!!」
「說是為了東卍,你哪次不是為了你自已?你要是真想阻止早就應該告訴mikey,稀咲的全部計劃了。林田春樹坐牢、draken、場地圭介被刺,黑龍與東卍的鬥爭,這些都是你的錯啊!!!」
「是你的一意孤行差點害死他們!包括今天的艾瑪,都是你可以阻止,卻一直袖手旁觀的錯。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我?!」
加藤夏美聽著這一句句話,被刺激得怒火在直線攀升,理智之弦在一根根繃斷。
黑川伊佐那抓住她恍神之際,直拳重擊在她臉上。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倒飛出去,砸在地上滑行半米,鮮血頓時冒了出來。
東卍眾人無比吃驚,難道連「女武神」也要敗了嗎?!東卍還是無力回天嗎?!
黑川伊佐那正欲上前給她最後一擊,讓這個愛說大道理的家伙徹底閉嘴。
然而稀咲鐵太的利呵卻從上方響了起來:「可以了,伊佐那,別殺她!」
黑川伊佐那聽出他語氣中的驚慌,身體一僵,停在了原地,不解地看向上方的他。
為什麼?她都已經破壞稀咲那麼多計劃了,甚至還要置他於死地,為什麼還要護著她?是親情嗎?可是他們分明沒有血緣啊!
突然黑川伊佐那感覺到一股寒意,猛然轉頭看向原本應該躺在地上的人,她閉著眼睛,鼻血劃過唇瓣與下巴,無聲滴落在地上。
「加藤……」
「女武神流血了!」
「她也受了好幾次重擊了,竟然還能站起來!」
「她還真是個怪物啊!」
「她……狀態好奇怪……」
……
黑川伊佐那在眾人嘰嘰喳喳的聲音中,警惕地看著對方,直覺再告訴他,現在的加藤夏美很危險。
「殺……」加藤夏美低喃一聲,雙眼陡然睜開,殺意盡顯。「我要…殺了你!!!」
第271章 加藤夏美暴走
下一秒,加藤夏美的身影如鬼魅而動般,不過幾息就衝到了黑川伊佐那身前,以手為刀,直直刺向對方喉頸。
而黑川伊佐那在感知到殺意的那一刻,便下意識後仰,兩手撐地,腰身一用力,就要踢在她的下顎上。
然而他低估了這種狀態下的加藤夏美,一只手就將要後空翻的他雙腳壓下。完全不顧手臂的痛麻,另一只手就衝他腹部砸去。
「砰!」那沉重的力道,直接把黑川伊佐那胃酸打了出來。
眼見著她又要揮拳而來,黑川伊佐那立刻雙腿夾上她的腰身,奮力將她帶摔在地,並且順勢壓到了她上方,抬手握拳就往她臉上砸。
本以為那樣的攻擊能讓加藤夏美短暫停頓,可出乎意料的,她就像是失去痛覺般,沒有半分停滯,揚拳就擊中了黑川伊佐那的臉。
沒有定力的黑川伊佐那登時倒向一邊,「咚」的一聲撞在地上。
他頓感大腦一陣刺痛和暈眩,連神志都消失了幾秒。再度清醒時耳邊是加藤夏美地獄般的呢喃:「殺了你!」
根本來不及反應,後腦就受了一記重擊,眩暈和疼痛讓他兩眼一抹黑,暫時失去了視覺。不過在直覺的幫助下,他擋住了加藤夏美絕殺的攻勢。
被接住的手和阻擋的手都在顫抖,兩人都用盡全力。
這一刻空氣像凝滯了一般,所有觀戰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目不轉睛地看著。這……這反轉得也太快了吧!!!
幾秒後,終於緩過來的黑川伊佐那首先看到的是加藤夏美呆滯且受傷的臉,她一只眼浮腫而另一只眼是死亡的灰寂。
黑川伊佐那有一時的失神,他好像在加藤夏美身上看到了自已的影子,那段失去真一郎的日子……
但他忘了,現在是戰鬥,是生死存亡的戰鬥!
重拳再度落在他臉上,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手臂反被抓住,一個用力,「哢嚓」的脆響,他的手臂就被折斷了。
「啊啊啊!」黑川伊佐那痛到驚呼出聲,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這還沒完,拳頭如暴雨般砸下,不斷落在黑川伊佐那身上,即便他有所阻擋和反擊,也無濟於事。加藤夏美沒有痛覺,一股腦只有攻擊。
於是短短一分鐘,黑川伊佐那便完全敗下陣來。
這就是加藤夏美完整的實力,負傷,擊敗鶴蝶,對戰天竺總長黑川伊佐那亦能占據上峰。
一個足以比擬東京卍會總長mikey的神話!!!
眼見著黑川伊佐那在加藤夏美迅猛的攻勢下敗下陣來,徹底失去意識,天竺成員都驚呆了。
「不是吧,伊佐那輸了!!!」
「這就是女武神的戰鬥力嗎?太可怕了吧!」
「這…還是人嗎?!」
……
東京卍會成員在他們的話語中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心頓時被喜悅充斥,面露狂喜。
「贏了!我們贏了!!!」
「天吶,女武神太強了吧!!!」
「女神,東卍的守護神啊!!!」
……
「加藤,快停下!!!」一聲大喊,在一片歡呼聲與恐懼聲中尤為突兀。
所有人這才發現,已經勝利的加藤夏美根本沒有停下攻擊,按著人一拳接一拳地砸下。
一個人影竄到她身邊,強有力的臂膀架住了她就要再次落下的拳頭。
「夠了!伊佐那已經昏迷了,我們認輸!」
來人正是剛清醒過來的鶴蝶,他是萬萬沒想到加藤夏美有這般實力,連伊佐那都敗在了她手上,再這麼打下去,伊佐那必死無疑!
「去死!」加藤夏美只是冷冷吐了兩字,那迸發出的駭人殺意令鶴蝶下意識後退。
但他還是晚了一步,順著力道而去的拳頭不留余力地砸在他的胸口。在他吃痛之際,加藤夏美已然站了起來,揮拳就要向他攻去。
這下,所有人都察覺到她的狀態不對。
「喂喂,她不會是瘋了吧?!」
「這是……她的真面目嗎?」
……
花垣武道完全被嚇住了,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加藤夏美啊!不,不對,他見過,在她對付長內的時候,那個滿眼只有殺戮的她!
在他驚駭之際,一道青色的身影從他身邊掠過,於倒下的鶴蝶擦肩而過,一腳飛踢落在暴走的加藤夏美身上。
加藤夏美頓時倒了下去。
「小赤藤!我們已經贏了!」身負重傷的河田颯也大吼著,希望這樣能喚醒她的神志。
他滿臉不可置信,他不明白平常愛開玩笑的家伙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猶如野獸般只有殺戮,渾身都透著一股瘋狂。
然而理智完全繃斷的加藤夏美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她再度站了起來,血還在流著。她宛如地獄而來的惡鬼,幽然道:「阻攔我的人,都去死!」
話音剛落,她一個箭步衝向河田颯也,揮拳到了面前變成了側踢,原本已經做好防御河田颯也直接向一側倒去,頭重重撞擊在地面,失去了意識。
鶴蝶冷汗直冒,太不可思議了!這家伙…徹底瘋了吧!!!
鶴蝶看著朝自已衝來的人,揮拳對了上去。無論怎麼樣只有殺停她才可以了吧,伊佐那到底怎麼刺激她了啊?!
兩人對拳相撞,疼痛令整條手臂都麻木了。可加藤夏美像是沒有被影響到一般,腳剛後撤一步,又用力一蹬,抬腿掃向鶴蝶頭部。
鶴蝶迅速抬手格擋,身體因為慣性橫飛出去,在地上滾了一圈才停下。
剛撐起身體,就見松野千冬及東卍還能站起來的干部擋在了他身前。
「小赤藤,已經夠了啊!東卍贏了,你清醒一點啊!」松野千冬的聲音有一絲顫抖。
他不沒見過如此這般的她,場地哥被刺傷時,她也有一瞬的暴走,那時是場地哥呵停了她。那,這次他又該怎麼辦?!
「蠢貨!你夠了啊!是想和帕仔一樣嗎?!」林良平望著暴走的人,心底恐懼大過擔憂。
雖然他很多時候看不慣對方的作風,但怎麼說也相處了這麼久,就算她和稀咲有關系,也不願意看她走上不歸路。
柴八戒也想說點什麼勸回她,但是他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加藤夏美突然反問:「為什麼……」
「為什麼都不願意相信我?為什麼我明明都那麼努力了,卻一個人都救不了啊?!我做錯了什麼啊?!」
加藤夏美喊叫著,滿目充斥著痛苦,她扶上心口,那是撕心裂肺的痛,理智在滔天的無力感中淹沒。
既然救不了,那就把所有人都干掉吧!
最後一根弦繃斷。
加藤夏美幾個跨步就衝到眾人面前,松野千冬是第一個,再是林良平、柴八戒、乾青宗……
阻攔她的所有人都倒下了。
花垣武道不可置信地看著走向他的人,瞳孔震顫著,他內心極力否認著,他從未有一刻會像現在這般想否認加藤夏美是極惡的事實。
未來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每一個未來她都在變,再往極惡的方向變化著。一直一直在幫助東卍的她,情感在一點點被消磨,不是稀咲的洗腦,而是她對東卍的大家都失望了!
「加藤,對不起!」花垣武道眼中蓄滿了淚水。
他是有多傻才會以為這個愛笑的家伙沒有恨任何人,會相信她真的沒事啊,一直處於黑白交界處的她肯定無比痛苦才對啊!!!
「對不起!讓你一個人承擔了這麼多,對不起!」花垣武道聲音哽咽。
加藤夏美望著道歉的人,理智又清晰了一點。
她忽然明白了,明白花垣武道的痛苦了,一次次的失敗,連自已都開始懷疑自已的存在是否正確,付出是否被需要……
可是她不是花垣武道,她沒有堅定的信念,所以她選擇了接受黑暗的自已。
第272章 稀咲和伊佐那的死亡
加藤夏美想著,沒有在停留,幾拳連擊在花垣武道臉上,濺起的血液在空中狂舞,那雙眸是冰寒的。
「砰!」
一聲槍鳴劃破夜空,所有人為之一驚。
「夠了!都給我住手!!!」稀咲鐵太不知何時來到了戰場。他手中拿著槍,而那黝黑的槍口正對著加藤夏美。
人群都是倒吸一口涼氣,這是非得鬧出人命的節奏啊!
花垣武道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強忍著疼痛起身,他一直都沒有幫上加藤,這次他絕對不會再讓她一個人承擔了!
花垣武道擋在了槍口前,擋在加藤夏美身前。血從嘴角溢出流下,他盯著對面的人:「稀咲…我絕不會讓你傷害她的,伊佐那已經倒下了,天竺輸了,你的計劃失敗了!」
「閉嘴,你總是這麼礙事……」稀咲鐵太瞪大眼睛,神態有幾分癲狂。
只是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平靜的聲音堵在了口中:「所以你要殺了礙事的我嗎?」
稀咲鐵太的心像是壓了幾百斤的石頭般沉重,他看著加藤夏美推開花垣武道,徑直朝自已走過來,任憑身後的人如何喊叫著阻止,都沒有停下。
直到槍口抵在了她的胸口,那下面是跳動的心髒。
「連你也要殺我嗎?哥?」她的眸終於有了波動,是那說不出的酸楚與痛苦。
稀咲鐵太眸光顫動一瞬,他仿佛回到了那一天,加藤夏美抱著他哭訴的那天,她也問過類似的話,而他的回答是……
他的手臂無力垂下,笑了笑:「怎麼會,若若,我只有你了啊,你是我的妹妹,我絕對不會傷害你。」
是真心也好,欺騙也罷,至少她曾在自已這裡袒露過真正的脆弱,他的妹妹啊……
花垣武道心中一驚,想到稀咲鐵太過往的所作所為,他大聲提醒:「別被他騙了啊!加藤,他……」
「是嗎?我好開心啊!」加藤夏美笑了,只是那笑容十分古怪。「可是我們沒有血緣,而你…把最愛我的人害死了!」
稀咲鐵太心跳如雷鼓,他想要狡辯,但說出的話那般無力:「不,我沒有要害他們,我只是想給點教訓而已,是那幾個混小子下手沒輕重才會害死他們的!而且如果不是他們非要阻止你和我見面,我怎麼可能對他們下手啊!」
望著絲毫不知悔改的人,加藤夏美笑不出來了:「你永遠都這麼自私。」
「父母、阿帕、draken、場地、一虎、柴家、佐野家,都是因為你才會……才會死亡…受傷的。」
「稀咲,我…真的恨你啊!」
稀咲鐵太聞言一時間不知如何言說,嚇得後退兩步。
但加藤夏美不打算放過他,一步上前,揚拳就砸在他的臉上,在他要往後倒去時,又一把拉住他拿槍的手,把人扯到自已面前。
稀咲鐵太心中的慌亂遠蓋過身上的痛苦,卻在兩人貼近時驀然平靜下來。
「相信我,哥哥。」
……
眼見著稀咲鐵太在加藤夏美手裡敗下陣來,天竺眾人的心理防線終是崩塌了。
聽著四周一片恐懼的叫喊聲,半間修二眉頭緊鎖,幾次欲動,又退了回去。腦海中電話裡的話語一遍遍回響,壓下他不安的心。
「半間,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麼,請相信,我不會傷害任何人。」
半間修二緊盯著不斷揮拳的人,不自覺咽下口水。小赤藤,你到底想做什麼呢?
終於,加藤夏美停下來了,而稀咲鐵太已經不省人事,滿臉血跡。
見她停下來,花垣武道心中一喜,剛要開口說什麼,卻見她拖著人靠近還在昏迷的黑川伊佐那。
「加藤!」花垣武道急急喊道,雖然不清楚她的目的,但是內心的惶恐不安,迫使他挪動著重傷的身體靠近,卻無濟於事。
這時有人擋在了加藤夏美面前是一直因為左手被廢而沒有參戰的武藤泰宏,他看著就很緊張,額前布著汗水,還完好的右手拿著短刀。
武藤泰宏沒有猶豫,揚手,把刀刺向加藤夏美的臉。
距離幾步的花垣武道瞪大了眼睛,不…不要,快躲開!
花垣武道來不及張口警告,也來不及趕到,就眼睜睜看著武藤泰宏的刀逼近加藤夏美。
然而,下一秒,武藤泰宏就向後仰去了。
一瞬間,加藤夏美抬腿直擊,踢在武藤泰宏下巴上,人倒下去的同時,刀也掉在了地上。
武藤泰宏想爬起來,被加藤夏美一腳踩住了還能活動的右手掌,「哢嚓」一聲,掌骨斷裂。
加藤夏美徑直踩過,手裡還拖著稀咲鐵太。
下一秒,武藤泰宏忍著劇痛,勾抱住了她的小腿。他此生為黑川伊佐那效命,絕不會就讓她這麼過去的。
加藤夏美側過頭看他,眸中血光閃過,轉身一腳暴踢在了他臉上,血水瞬間湧了出來,同時也讓他昏迷過去了。
加藤夏美轉過身,抬腳跨過手臂,拖著人繼續往前,到了黑川伊佐那身邊,她蹲下來抓住了他的手,然後繼續朝碼頭邊緣走去。
「伊佐那!」鶴蝶已經察覺到了加藤夏美的意圖,強撐著身體站起來,朝他們靠近,只是沒幾步他還是撐不住倒了下去。
一雙手托住了他,是灰谷蘭。一轉頭,天竺四大天王不知何時都醒過來了。
「加藤,把伊佐那放下!」灰谷龍膽和斑目獅音攔在了加藤夏美面前,兩人都顯得很緊張。
雖然早知道她的實力不弱,但這強得過分了吧!
加藤夏美頓住腳步,隨後真的把人放下了。但緊接著,她大跨一步衝上前,一記鞭腿掃飛了灰谷龍膽。
斑目獅音一驚,揚拳而上,卻被加藤夏美回旋橫踢擊翻在地。
看得所有人再次目瞪口呆,一個人的反應速度真的可以那麼快嗎?!
沒了兩人都阻攔,加藤夏美又重新拽起昏迷的人,一步步朝海邊走。
嘴裡還不斷說著:「伊佐那,你知道嗎?真一郎跟mikey提過你,他說mikey要多一個哥哥了,mikey也很樂意。其實你曾經離幸福很近很近,可是你放棄了。」
她停在了岸邊,而前方就是十幾米深的海域。
望著波光粼粼的海面,她還在說:「稀咲,我也想放下,放開心的,但是我忘不了他們死去的樣子。」
「所以,都去死吧,用你們的命來償還罪惡!」
「轟∼∼」
引擎聲由遠及近,而加藤夏美也用盡力氣提起兩人,讓他們身體的三分之一露在了海面上。
「小赤藤!」
「稀咲!」
「伊佐那!」
伴隨著三聲大喊,兩人的身體滑出了平台,突兀的水花聲是那樣令人窒息。
真的……殺人了!!!
所有人不可置信看著站在平台邊的人,她就那樣平靜地盯著不斷波動的海面,說道:「這樣一切就結束了。」
「啊啊啊!伊佐那!」鶴蝶凄厲地叫喊著,掙脫了灰谷蘭的幫襯,跌跌撞撞朝平台邊跑去。
可就在他快看到海面情況時,加藤夏美猝不及防掃了他一腳,直接讓他往一旁倒了下去。
「鶴蝶!」灰谷蘭驚呼一聲,但鶴蝶已然失去了意識。
加藤夏美看著灰谷蘭跑過來觀察鶴蝶情況,並沒有阻止,只是看向那些熟悉的人,臉上浮現牽強的笑容:「mikey,你來的正好,東卍贏了哦。」
這一刻,沒有歡呼,沒有咒怨,沒有沮喪,整個碼頭是一片詭異的寂靜。
望著那驚懼的臉,加藤夏美挪動步子走過去:「怎麼了?你為什麼不開心?我贏了啊,為什麼不笑呢?」
「小赤藤…你…殺人了。」佐野萬次郎艱難地說出這個事實。
眼前的人哪還有曾經天真的模樣,身上都是斑斑血跡,臉上的浮腫淤青,雙手也都是血。
看到這樣的她,怎麼可能開心得起來?!
「哦,是這樣啊。你怕我……你們都在怕我。」加藤夏美目光掃過四周的人群,有些定力不足的人竟然向後退了一步,證實了她的話。
明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局,加藤夏美心頭卻還是忍不住掀起波瀾。
結束了啊……
悠于 2025-7-19 14:03
第273章 加藤夏美的退出
「去自首吧。」這時龍宮寺堅開口了。「你去自首,表現良好的話可以少判幾年的,小赤藤。」
他的眸中盡是悔意,聲音有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抖。他是萬萬沒想到,因為自已的幾句重話就造成這副情景,若早知道會這樣,他絕不可能再說出那些話!
「自首?」加藤夏美轉頭看向水面。「不會有人找到他們的屍體的,只要你們肯閉嘴,我就不會進少年院。」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佐野萬次郎和龍宮寺堅都冒出冷汗來。
「小赤藤別犯傻了,這不是撒謊就能解決的事,就兩年而已。」龍宮寺堅想要勸她。
不管怎麼樣當逃犯更為危險,自首至少還能緩刑,更何況她還沒有成年……
「不一樣的。」加藤夏美輕聲打斷他的幻想,平靜地轉頭看向他。「我和一虎的性質不一樣,他是失手殺人,而我是蓄意謀殺,加上故意傷害、聚眾鬥毆,刑期至少五年以上。」
「嗯,你還要加上教唆殺人、詐騙、私自販賣違禁藥品、包庇罪犯的罪行啊,阿奈。」粗獷的男音帶著些許調侃的意味。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穿過人群,准確點說是把擋路的人都踹開了。
為首的男人袒露著古銅色布滿傷口的胸膛,剛毅的臉上掛著微笑,雙手插在口袋裡:「你還真是有夠狼狽的啊,我早就說過了,那些阻礙你的人就該殺掉。」
「吵死了,我叫你來這裡,可不是讓你來訓斥我的。」加藤夏美沒有給他好臉色,但心卻是松了下來。
三谷涉之聞言無奈嘆氣,揮了揮手,立刻有個人走上前來,是於鶴蝶幾人一般大的男孩。
三谷涉之拍了拍男生的脊背,對加藤夏美道:「他會代替你去自首的,走吧。」
加藤夏美頷首,拖著重傷的身體朝他們走去。
「小赤藤!你要去哪?!」佐野萬次郎內心是那般惶恐,直覺告訴他,這一走他們將徹底形同陌路。
「砰!」
槍聲再度響起。
古鬥冷著臉,槍口處還冒著熱氣。而佐野萬次郎剛邁出一步的腳前赫然多了一個彈坑。「這是一次警告,再敢糾纏阿奈,子彈就不是落在那裡了。」
花垣武道在一旁看著,早已震驚到無法言語,原來未來的那群人早就在加藤身邊了嗎?!
在場的人無一不看出他們是黑道上的人,因此沒有人敢出聲說什麼,生怕惹來殺身之禍。
這時龍宮寺堅朝前走了幾步:「小赤藤,你還記得阿帕入獄的時候你說過什麼嗎?!別犯傻,你和他們不一樣啊!」
加藤夏美停下腳步,回身看他,竟笑了出來:「我和你們才是不一樣的。draken,你說得對,東卍是因為我的存在才遭受這麼多磨難的,所以……我該離開了。」
「東京卍會七番隊的一切都有自主決定權,這是你給我的權利,mikey。而今天,一切就結束了。」
「請記住如果某天東卍有人墮落,我會親手殺了他。東卍不需要黑暗,不需要殺戮。所以……七番隊解散了,再見各位。」
說完,她轉過身,繼續離開他們。
那渾身的痛楚終是抵不過心傷,每一步仿佛都在滴血。
「小赤藤!你不准走!」佐野萬次郎朝她跑了過去。「我不同意你離開!」
古鬥見狀抬起手,將槍口對准他的大腿,阿奈不讓他殺東卍的人,那就讓這礙事的家伙失去行動力好了。
可他還沒扣動扳機,身邊就刮起風,白色的身影越過他,突襲到了佐野萬次郎面前,一個側踢就壓下了對方的身體。
被突襲的佐野萬次郎滑退了些,定睛一看,是個白發少年,他此刻面上都是怒意,死死盯著自已:「沒有人可以左右阿奈的決定,滾!」
花垣武道驚訝地張大嘴巴,這個家伙他見過,牧野弓!在血色萬聖節結束後的未來中,他一直擁護著加藤。這個時候就已經在她的身邊了嗎?!
佐野萬次郎感知到對方的惡意,心中更驚訝於他的攻擊,那力量和速度都是不差的。
龍宮寺堅萬沒想到加藤夏美身邊會有這麼多人,驀然想起她剛加入東卍那晚說的話。
她不是為了誰而來,而是為了自已找一個更高的平台!
雙方僵持了幾秒後,加藤夏美被三谷涉之等人簇擁著消失在視野中。
牧野弓也撤回目光,轉向還站在高處驚訝無比的半間修二:「半間修二,你得跟我們走。」
命令的口吻讓半間修二回過神來,沒想到這家伙私底下的實力竟然這麼強。想到之前的那通電話,他並沒有反抗,從集裝箱上躍下,坐上自已的機車,就朝人消失的方向去了。
古鬥見他這麼聽話,也沒再多說什麼,走到加藤夏美的機車邊,就要騎走。
然而,就在這時,花垣武道突然叫喊:「古鬥,你們要把加藤帶到哪裡去?!」
古鬥頗為意外地看向他,確定自已除去自已和阿奈第一次見面時見過他並不認識後,古鬥更覺奇怪了。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說話:「她只是去了她該去的地方而已,這還得感謝你們讓她死心了呢。阿奈說了,東京卍會以後會走什麼路,她不會再管了。各走各的路吧,混小子們!」
牧野弓看了他一眼,耿直道:「你記錯了,阿奈說的是,東卍只適合存在於回憶中。」
古鬥無語看向他,隨後上車,招呼他:「走了,別讓阿奈等我們。」
牧野弓聞言,最後看了眼表情復雜的佐野萬次郎,坐上機車離開了這裡。
那個方向的人紛紛避讓開來,根本沒有人敢阻止他們離開。
而就在他們全部消失在視野裡的時候,天空中紛紛揚揚飄下雪花,落在蕩漾的水面上,落在這沉寂下來的碼頭上。
佐野萬次郎呆愣愣盯著他們消失的方向,驚慌慢慢收斂,變成了死水般的平靜。
龍宮寺堅站在他的後方,自責地低下頭,而抿唇不語。
很快人群又開始騷動起來,東京卍會七番隊所屬的人紛紛走到佐野萬次郎面前朝他鞠躬,隨後也離開了。
他們追隨的從來不是那號稱「無敵」的mikey,而是那個「誰人不服」的女武神,竟然她離開了,這群人也自然跟著走了。
雪花紛飛下。
加藤夏美走到了轎車邊,後方半間修二騎著機車趕了過來。
加藤夏美看向神情略有復雜的人,笑了笑:「半間,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半間修二眉頭皺起,想問她到底在干什麼。
但他剛張嘴,就聽加藤夏美道:「稀咲他們在橫濱第三醫院,去找他們吧。」
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加藤夏美突然嘔出大口鮮血,滾燙的血落在地上時,她也腿下一軟倒了下去。
「阿奈!」三谷涉之見狀大驚,連忙上手扶住她,並朝其他人大喊。「快開車,送去醫院!」
柏實不敢耽擱,開了後車門,幫著人上了車,又自已坐上駕駛位,熟練發車駛離碼頭。
車裡加藤夏美的嘔血並沒有停止,整個空間都彌散著血腥味。
三谷涉之緊張地關注著她,本以為剛才看到她還能站著、還能淡定說話就沒事了,沒想到傷得這麼嚴重。
「涉之大哥……如果我…死了,幫我和稀咲說一聲……我原諒他了……」
加藤夏美艱難地說著,氣息逐漸變弱,那半睜的眸中,光再點點消散。
看來這次是逃不掉了啊,這種死亡還…挺平靜的。
第274章 加藤夏美蘇醒
2006年2月22號晚10時24分,東京卍會和天竺的戰爭以稀咲鐵太和黑川伊佐那的死亡而結束,東京卍會獲得勝利,登上日本不良之巔。
此次抗爭被不良界戲稱「關東事變」。天竺6名干部:鶴蝶、望月莞雨、斑目獅音、灰谷蘭、灰谷龍膽、武藤泰宏被捕,東京卍會加藤夏美被列為通緝對像。
而在「關東事變」一周後。
「唔……」
潔白的病房內響起一聲輕吟,昏迷了整整一周的人終於是醒了過來。
血眸緩緩睜開,入目是明亮天花板的那一刻眼神顯得有些呆滯。
她活下來了啊。
手指抽動了一下,想要做出動作,卻發現身體有些無力。
而這一動立刻驚醒了看守許久,疲憊不堪的稀咲鐵太,他滿臉胡茬,眼下烏青浮腫,頭發油亂。
他雙手緊張地握著微涼的手,想要用力卻又不敢用力,語氣透著欣喜:「若若,你終於醒了!終於醒過來了!」
「水……」加藤夏美動了動干裂的唇,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聲音來,吐字時咽喉像是被火燒般干燥疼痛。
稀咲鐵太聞言立刻慌張地去拿櫃子上的水壺,往杯子裡倒水時手止不住的顫抖,水撒出來不少。隨後他小心翼翼托起加藤夏美的身體,生怕動作太大弄疼她。
加藤夏美飲下一大杯水後,終於緩過來了,眼神都亮了幾分。看到他那心疼擔憂的模樣,扯出一個笑來:「好狼狽啊,哥。」
一句話,稀咲鐵太的眼睛直接濕潤了,他咬著牙才沒讓自已哭出聲。太好了,這不是假的,他的妹妹活過來了,真的活過來了!差一點就沒了啊!
可再怎麼忍耐,他的眼淚還是流過臉頰,淚水滴落在藍色被罩上,顏色深了一大塊。
曾經運籌帷幄,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天才已經被她嚇破了膽。他可以不在乎輸贏,但對於這個給過他許多溫暖的妹妹,他決不能失去。
稀咲鐵太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湧的情緒,幫她重新躺平,掖好被子道:「你等會,我先去找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說著,他就飛快離開了病房。
加藤夏美側頭看著他跑出去,虛弱的臉上笑意更濃了,連帶著氣色都好上幾分。
「你終於醒了啊,昏迷得可真久。」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視覺死角傳來。
加藤夏美愣了一下,便想撐起身體朝對床看去,卻突聽他厲呵一聲:「別亂動!」
加藤夏美立刻仰躺不動了,望著天花板,她嘴角噙笑:「聲音有力,看來你已經沒事了啊,伊佐那。」
黑川伊佐那腦袋上纏著繃帶,坐靠在床頭,一只手打上石膏,黝黑的臉上是她所看不到的緊張。
好在加藤夏美聽他的話沒再動,他的表情也隨之放松了點,語氣有些傲嬌:「早就沒事了,那樣的傷對我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倒是你,一天三趟手術室,鬼門關走了幾遭,手臂、肩、後背、肋骨多處骨折,內髒出血,送過來的時候心跳都停了。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站著打倒我,還能活下來的。」
加藤夏美聽著他描述自已的傷勢之重,臉上的笑容始終都在:「或許是老天覺得我的使命還沒有完成,不能就這麼死了吧。」
病房裡陷入安靜,窗外陽光明媚,初春的微風吹動著剛發新芽的樹枝,光影斑駁,充滿了勃勃生機。
醫生很快就來了,先是詢問了加藤夏美的各項感覺,又對她的身體進行了一番檢查。
整個過程,稀咲鐵太的心都是懸著的,直到醫生說:「人已經沒事了,接下來好好休養就好,這段時間身體還是很虛弱的,千萬不能亂動……」
醫生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注意事項,終歸一句話:做個廢人就好。
最終還是加藤夏美聽煩了,一句「我想休息了」把人趕出去。
沒了醫生的聲音,她吐出一口濁氣,病態的臉上有些疲憊,實在是傷得太重了,扛不住,閉上眼睛就再度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被生理反應急醒的。
黑川伊佐那本來還在無聊的發呆,突然就見對面的人動了,嚇了一跳:「你干什麼?」
加藤夏美咬著牙,冷汗直冒,天,身上的傷好疼!
無奈的她只能又躺回床上,扯著嗓子喊:「護土小姐!有沒有護土小姐在啊?」
黑川伊佐那頓時明白了什麼,伸手按下了床邊的救護鈴,沒一會就有護土進來把加藤夏美帶去衛生間了。
重新躺回病床上的加藤夏美感覺身體要散架了,痛得魂要沒了。
「真是活該啊。」黑川伊佐那望著那躺下後一言不發的身影,不鹹不淡開口。心裡還是很疑惑,現在這麼痛,當初到底怎麼忍到擊潰所有人才倒下的?
「好疼啊,伊佐那。都怪你下手太重了,身上都是傷,要死了。」加藤夏美委屈兮兮地控訴他。
黑川伊佐那愣住了,他和加藤夏美本就沒見過幾次面,況且他們不久前還互毆了一頓。突然聽到她這般親昵的表達,一時間都反應不過來。
但很快他也不滿起來:「要不是你阻攔我,我也不會對你動手吧!你自已非要站在東卍那邊還怪我!現東卍都不要你了!」
明明你也可以選擇站在我這邊。這句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咽了回去,感覺說出來怪怪的。
「會死的。」加藤夏美平靜的聲音繼他之後響起。
黑川伊佐那有些不解地皺眉看她,什麼會死?
本以為她會給出解釋,可她卻像睡著般安靜了下來。
黑川伊佐那也沒有開口問,而是在腦海中回憶起「關東事變」那天的事,那天加藤夏美為了激怒他說出的話,現在細想下來有一個謎團存在。
過了有一會,病房門被打開來。
稀咲鐵太已經整理好自已的衣裝,變回了原來睿智的模樣,手裡提著便當盒進門。
半間修二跟在他身後,笑容滿面:「喲,小赤藤,我來看你了。」
加藤夏美側頭看去,回以微笑:「下午好,半間,看樣子你的傷好了啊。」
稀咲鐵太把便當盒放在床頭櫃上,為她倒水沒好氣道:「他根本就沒受傷,身體好的很,有心情關心他,還不如關心關心自已。」
加藤夏美被他扶了起來靠在軟枕上,目光能看到對面平靜的黑川伊佐那。她轉向一旁臉色不好的稀咲鐵太,笑了一下:「傷得是挺重的,不過命還在不是嗎?」
見她滿不在乎地笑著,稀咲鐵太心底騰起怒火,但又考慮到她現在身體虛弱,又強壓下去,轉而打開便當盒:「醫生說你剛醒,不適合吃難消化的東西,我買了小米粥和筒骨湯。」
半間修二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把自已帶來的一次性便當盒遞到黑川伊佐那面前:「順手買的,別餓死了。」
黑川伊佐那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時道了聲謝。其實他不是很能理解,明明他都失敗了,還重傷了加藤夏美,他們卻還並未拋下他,很奇怪。如果是他的話,應該立刻斬草除根吧。
還有……為什麼他們都反目成仇了,現在還能這麼其樂融融的相處?稀咲可是差點就被加藤殺死了,難道沒有一點仇恨嗎?
完全不理解。
第275章 賭約結束
加藤夏美聞到香味,立刻感受到了飢餓,伸手就要接稀咲鐵太端起來的碗:「太好了,我都快餓死了。」
然而,稀咲鐵太卻避開了她的手,義正言辭:「醫生說了你不能亂動,躺好,我喂你。」
加藤夏美手臂一僵,無辜地眨眼:「我手又沒事,而且論醫術,我也是專業的,這傷……」
「聽話。」稀咲鐵太打斷她的爭辯。
強硬的態度讓加藤夏美露出委屈的表情,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乖乖被投喂。
看著這副場景,黑川伊佐那眉頭緊鎖,到底為什麼他們兩個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這麼親昵的相處?
「嘖,要不我也來喂你?」半間修二見他一直盯著對面看,忍不住調皮一下。
黑川伊佐那愣了一瞬,臉黑了:「不用,我自已來就行。」
喂飯這種事除了他讓鶴蝶做過,就沒有人動手了。
想到鶴蝶,黑川伊佐娜臉色又沉了沉,那家伙竟然心甘情願被條子抓了,而且不僅僅是他,還有其他天竺干部,一個個都腦子進水了嗎?!
半間修二看著他越來越陰沉的臉色,訕笑挪開了目光,他就是開個玩笑,也沒必要一副要弄死誰的表情吧。
稀咲鐵太渾然不在乎他們的交談,沉默著將一大碗小米粥喂完。
期間加藤夏美問起三谷涉之他們的情況,按理來說自已蘇醒這麼大的事,他們不可能不來。
而她得到的回答是:「他們貌似很忙,那天把你送來醫院後就沒影了。」
加藤夏美狐疑地盯了稀咲鐵太一會,沒看出撒謊的跡像。好吧,那可能是動靜太大被條子盯上了,所以沒敢再冒頭吧,也有可能是處理新地盤。
如此這般想著,她也沒有要給他們打電話的意思。
吃完東西,稀咲鐵太又扶她躺好,幫她蓋好被子,怕她加重病情。
正要走之際,卻聽見加藤夏美突然說:「2006年11月1日,本應該在那個時候結束的。」
三人都露出茫然的表情,沒反應過來她的意思。
加藤夏美望向窗外被夕陽點染的世界,又看向稀咲鐵太,露出笑來:「哥,那個賭約是我輸了,或許從一開始就已經輸了。」
稀咲鐵太拿著便當盒的手一抖,看向她的眼神是驚喜的,她的意思是要回到自已身邊嗎?!
是的,這一刻,稀咲鐵太想到的並不是東卍何人墮落,又或是他計劃的成功,而是加藤夏美能不計前嫌與他重新交好。
雖然從他還能活著這一點來看,就已經能知道對方放下恩怨了,但如此明確,還是讓他有些驚喜。
「賭約內容,只要東卍干部因你的算計誤入歧途,就算我輸。而我…也算是東卍干部之一,雖然不能算是你因為你的算計吧。」
「即便我一直在逃避,也不得不承認,draken說的是對的。我沒有想過要真正拯救東卍,而是為了參與到戰鬥,獲取從未有過的酣暢淋漓的快感。」
加藤夏美的眸中血光閃爍,吐出這些話的時候,她感到了一絲輕松,心中更有一份激動。
稀咲鐵太愣愣看著,這一刻的加藤夏美讓他感到了陌生,心底升起擔憂來。這不會是被刺激到精神出問題了吧?還是之前受的傷影響到了大腦?
不同於他的擔憂,黑川伊佐那像是找到了某種共鳴般,那種對世界的惡意,和某種潛藏的瘋狂,是他們所擁有的特質。
可很快加藤夏美瘋狂的神情就收斂起來,眸光柔和下來,帶著一種憂郁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控制不了…也許世界也給我了詛咒。」
她又看向了稀咲鐵太:「你猜到了吧,武小道是穿越者的身份。」
稀咲鐵太瞳孔一震,然後點了點頭,花垣武道一次次關鍵時刻的阻止,一次次計劃的更改,他自然免不去往超自然方向上考慮。
沒想到是真的,那麼同樣知道這一點的她……
「我也是穿越者,不過不同於他,我來自另外一個世界,我知道所有的一切,所有死亡和終結。」
「武藏祭,draken死亡。血色萬聖節,場地死亡。血色聖誕節,三谷死亡。黑龍誕生日,艾瑪死亡。關東事變,伊佐那、稀咲死亡。」
「所有人都會死,成為一種遺憾,也是我的執念。」加藤夏美停頓下來,目光盯著稀咲鐵太的臉。
超自然事件的衝擊讓三人都呆住了,臉上都是不可置信。
加藤夏美斂眸,把頭轉向天花板:「可我想明白了,這個世界不是故事,在此之外的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我的執念該結束了。」
「稀咲,幫助我吧,我想成為日本最強暴走族的老大。我需要黑暗。」
她的聲音很輕,輕得讓人覺得是在幻聽。
一個女孩子要成為日本最強暴走族的老大可能嗎?而且目前最強之稱的暴走族是東京卍會,要和曾經的伙伴作對,她真的狠的下心嗎?
稀咲鐵太神情復雜,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若若,我……」
「不用急著回答我,考慮一下吧。」加藤夏美打斷他,仰躺著合上眼。「有點困了,我再睡一會。」
稀咲鐵太看著她那病氣的臉,眸光閃爍。似乎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東卍已經不可能再利用起來了,而若若她還有黑道上的勢力,反而要比東卍更快上一步……
「若若,我陪你。」稀咲鐵太聲音堅定,看上去也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
半間修二目光在他們兩身上來回看了幾眼,果然聰明人的腦子都與眾不同,他怎麼能這麼快就接受了穿越者這麼神奇的設定?!還有就她現在這副虛弱的樣子,干這行這得能行?!
不過……
半間修二咳了一下:「咳,我也沒地方去,跟著你干也行吧。」
稀咲加小赤藤的話,有趣的事情應該不少吧……
病房內唯一沒有表態的黑川伊佐那皺著眉,他其實有點懷疑「關東事變」的時候他們傷到腦子了,這胡編亂造的故事真的無法讓人相信。
還有原諒,稀咲難道真的相信殺親之仇可以被原諒嗎?說不定,加藤夏美也是在利用他的「頭腦」,加上可可的「財力」,她的目標……
那麼不殺自已的理由就是,也想利用吧。黑川伊佐那自認為如此,沉默著蓋上便當盒,放在一旁。
彼時,稀咲鐵太和半間修二都已經離開了。
而他看著病床上,不知道是否睡著的人道:「如果是要對付mikey的話,我很樂意……」
「真一郎說過讓我救你,伊佐那,你可以敞開心扉的。」加藤夏美聲音突然傳出。「血緣不是羈絆的必要條件,真一郎、鶴蝶他們都是真心待你的。」
「我沒殺你是遵循了和真一郎的約定,同時也是希望在死亡邊緣走過來的你能明白,他們對你的在乎。」
「鶴蝶、灰谷兄弟、望月莞雨、斑目獅音、武藤泰宏,他們選擇被抓,不是腦子有問題,而是在那裡才能提醒自已,王死亡的事實。」
加藤夏美字字清晰,但也很明白這三言兩語不會改變他什麼。
可是未來的日子還長著,洗腦可以慢慢進行。
第276章 決定組建暴走族
次日。
加藤夏美是被一陣喧鬧聲吵醒的,是宮崎山他們來了,不大的病房擠了一群人,看到她清醒過來,噓寒問暖聲此起彼伏,床頭櫃上慰問品都放不下了。
黑川伊佐那低頭看了眼手中,半間修二怕他無聊給他帶的漫畫書,又看向被一大群人圍起來的加藤夏美,心底生出一股落寞和孤獨感來。
「你們很吵,安靜點啊。」加藤夏美看著圍在病床邊的一大幫人,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了,表情也有些難看。「一邊站著,窗戶打開點,我快悶死了。」
病房頓時安靜下來,眾人一致後退一步。
離窗戶最近的古鬥轉身就把它打開了,不過是靠近黑川伊佐那的窗戶,風吹了進來,空氣流通,衝淡了消毒水味。
加藤夏美緩了一會,讓臨近的平郎扶她起來,在床頭靠好後,她長呼一口氣,目光掃視幾人:「涉之大哥,小弓和柴大哥沒有來啊。」
宮崎山立刻解答她的疑惑:「ecr的地盤沒人掌控現在有些亂,他們去掌控局面了。麻田的行蹤現在還是無法確定,所以他們打算盡快處理。」
確實應該這樣,時間拖久了會徒增事端。加藤夏美這樣想著,點了點頭。
「那個…關於你被通緝這件事,要怎麼處理?」宮崎山試探性問。
加藤夏美愣了一下,目光越過他們落在黑川伊佐那身上,兩人目光撞上了。
加藤夏美眨了眨眼:「那個,你要不然和稀咲一塊去警局簽諒解書唄,殺人就是個誤會。」
黑川伊佐那默然承受著所有人的視線,感覺要是他說出一個「不」字,就會真正死在這裡。
所以他點頭了:「沒問題,不過你覺得這樣就沒事了嗎?聚眾鬥毆,你也是有參加的,即便我們沒死,你也要進少管所。」
加藤夏美笑了笑:「那沒什麼,有錢能使鬼推磨,警局裡我也是有點人脈在的。」
眾人兩邊看了看。
隨即小吉問出了他們的心聲:「為什麼這家伙會和你一個病房啊?哪個有病的家伙給你們安排的啊?!」
一時間眾人看向黑川伊佐那的眼神不善,對這個差點害死加藤夏美的人,他們抱有極大的惡意。
「住一塊方便照應啊。」加藤夏美看他們表情不好,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補充道。「不准欺負他人家也沒做錯什麼,以後都是朋友。」
「沒錯?他哪沒錯了?!把你傷成那樣也沒錯,虧你還那麼費盡心思幫他,干脆讓他死在那什麼mikey手上算了!」小吉情緒有點激動,明明是他害阿奈在死亡邊緣走了一遭啊!
黑川伊佐那眉頭一皺,「費盡心思幫他」,這一點他可是一點都沒有看出來呢……還有憑什麼說他打不過mikey那個家伙!
「啊,打架受傷常有的事吧。古鬥之前不也斷過手,山的手臂上還有疤呢。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吧,好嗎?各位。」加藤夏美微笑著,因為還病著,聲音都有些輕。
幾人相互看了幾眼,最終還是敗在加藤夏美溫柔的外表下。
「伊佐那是吧?阿奈可是因為你才傷得這麼重的,以後你的命可就歸她了,聽到沒有?!」宮崎山嚴肅地看向黑川伊佐那,強調著。
黑川伊佐那看了看他們,答非所問:「你是黑龍二代目吧。」
宮崎山一愣,沒想到一個小輩還知道他這號人,那都是快十年前的事了。
宮崎泉見狀輕咳一聲,低聲提醒:「你忘了,他是真一郎的弟弟,黑龍八代目。」
一經提醒,宮崎山瞬間想起多年前總是被佐野真一郎帶在身邊玩的小孩,一樣是深色皮膚。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了當初那些稚嫩,而且還很暴虐。
「加藤,看來黑龍的輝煌要在你手中再續了。」黑川伊佐那笑著調侃了句。
黑龍傳承至今共十一代,在她手上就有四代,而且還是算得上輝煌幾代。
加藤夏美笑了笑:「不是續寫,而是超越。最強暴走族,我的目標啊,需要好好想想名字呢。」
所有人都是一愣,房間短暫的安靜下來。
隨後小吉兩眼放光,爆發出激動的聲音:「啊!你終於決定成立暴走族了嗎?!太好了!我要當特工隊隊長!」
其他人也是眼神一亮,攥緊拳頭才克制住情緒。
終於要開啟新時代了!他們等這一刻很久了,真是讓人期待啊!
加藤夏美眯眼笑著,笑容溫柔。未來啊,她真的想做一個十惡不赦之人。
晝夜交替,時間轉眼又過去了一周。
這天天氣正好,陽光溫暖,白雲些許,氣溫適當。
加藤夏美穿著病號服,赤發簡單束縛在腦後,被稀咲鐵太喂完早餐後,她笑著告訴他:「哥,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跟我去見見他們吧。」
稀咲鐵太拿著碗,茫然了一會,才記起今天的日子,表情僵住了。看著臉色好了許多的人,他遲疑著點了頭。
剛從廁所回來的黑川伊佐那一進門就看到稀咲鐵太扶著加藤夏美坐到了輪椅上。心中頓感奇怪:「你們這是要出去透氣嗎?」
加藤夏美轉頭看向他。
黑川伊佐那身體素質很好,輕的外傷已經基本痊愈了,頭上的繃帶也換成了簡單的形式,穿著病號服的他又戴回了兩極耳飾,不過現在行動要拄著單邊拐杖才行。
「回來的正好,跟我一起去吧,伊佐那。」
「去哪?」
「去見我父母啊,走吧。」
簡短的對話讓黑川伊佐那露出驚訝的表情,他沒記錯的話,加藤夏美的父母已經死亡了,今天難道是忌日?那稀咲……
他看著稀咲鐵太沉默著幫加藤夏美整理好衣服,披了條毯子,隨後推著輪椅走出去了。
黑川伊佐那緊隨其後,不過拄著拐杖的他並不能走得很快,一瘸一拐陪著他們來到醫院外。
然後發現,柴大壽已經開著黑轎車等在路邊了。遠遠見著他們走過來,立刻下車迎接。
穿著白背心格子衫、身形高大的他滿臉嚴肅,看上去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不許動手喔,柴大哥。」加藤夏美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笑道。
柴大壽握了握拳,輕哼一聲:「你就做個老好人吧。」
話畢他打開車門,由著稀咲鐵太幫扶加藤夏美上車,隨後把輪椅放在後備箱裡。
上車,系好安全帶後,他看了眼後視鏡,加藤夏美坐在了兩人中間,一只手掛在胸前。
「他們都先過去了,東西也買好了,我們就直接過去。」柴大壽邊說著,邊調節檔位,啟動車子駛上道路。
今天他們幾個在幫著三江組干活的人被特地叫回,說是有重要的事宣布,這一點柴大壽大概猜出來是什麼。
稀咲鐵太看著駕駛位,心中至今還有些震驚柴大壽會為加藤夏美辦事,畢竟這位暴君的傲骨可是很大的,不然他也不會當初要這麼強大的「棋子」死了。
黑川伊佐那倒不如他意外,畢竟這幾天已經習慣加藤夏美的操作,本身他對加藤夏美也沒什麼大印像,如今算是重新認識了一遍。
和傳聞中不完全一樣啊,特別是和稀咲鐵太的說的人完全不一樣,可以說是兩個極端了。
是演技太好,還是……
第277章 九奈落的誕生
半個小時的行程,沒有人開口說話。
加藤夏美合眼靠在座位上,似乎睡著了,臉色還是有些病態,淤青都還沒有完全褪去。
「到了。」柴大壽拐彎順利停穩,然後說了聲。
加藤夏美立刻就睜開了眼,笑了笑。
隨後差不多的步驟,加藤夏美坐上輪椅,被稀咲鐵太推著往墓園門口走去,那裡站了一排穿深色禮服的人,神情嚴肅地等待著。
「各位,早上好啊,麻煩你們了。」加藤夏美笑著打起招呼。
牧野弓看她近了,走上前一把拉開稀咲鐵太,自已握上了輪椅扶手。垂頭道:「你傷得很重,真的不需要我殺了他們嗎?」
他輕聲說著,像是這件事對他來說很是輕松般。
稀咲鐵太愣住了,眼前這個銀白短發的男生,是他沒見過的,不知道為何有莫名的危機感,奇怪的直覺。
黑川伊佐那站在一邊,目光上下打量牧野弓,注意到他拳峰處都是嶄新的傷口,心中頓時有種不妙的感覺。
危險的人。這是黑川伊佐那對他的第一印像。
「不行哦,小弓,他們是我哥哥。你要是生氣的話,就找著沙包撒氣吧。」加藤夏美伸手拍了拍他的手,笑道。「現在進去吧。」
一群人浩浩蕩蕩跟著為首的加藤夏美和牧野弓走進墓園。
人群中,黑川伊佐那注意到一個人,手不自覺緊了緊,為什麼這家伙也在這?!
羽宮一虎沉默跟著走,神情有些頹然,他從「關東事變」那天後就被召回來了。在離開前看到了場地圭介醒來發了瘋要找小赤藤,他就知道東卍和小赤藤之間的緣分盡了。
怎麼說呢?他還是覺得有些惋惜,也許是在為了她,也可能是為了自已,這下子他們即便真的再見面了,也不可能再和之前說好的一般談心了。
突然察覺到視線的羽宮一虎轉過頭,視線和黑川伊佐那撞上了,頓了頓,他又看回路,低著頭,默默承受怒火。
臨近的兩座墓碑,刻著「加藤家之墓」的大字,上面的灰白相片有著燦爛和藹的笑容,是永遠的定格。
加藤夏美被牧野弓推停在墓碑前,兩側是稀咲鐵太和黑川伊佐那,剩下一群人是:羽宮一虎、柴大壽、宮崎山、宮崎泉、小吉、平郎、吉田悠仁和野原良。
所有人整整齊齊排列著,目光染上哀傷。
羽宮一虎將一早就買好的祭品一一擺在墓前:一碟豆子、一盤團子、一盤水果。
他剛放好瓷杯,打開酒壺,正打算倒酒,卻見一只纖細的手伸了過來:「我來吧。」
羽宮一虎一驚,轉頭發現加藤夏美不知何時站到了自已身邊,其他人都是一副緊張又不敢阻止的樣子。
羽宮一虎正猶豫時,加藤夏美已經伸手把酒壺拿走了,她俯身為瓷杯滿上。
羽宮一虎見狀只能識相地退到一邊,留給她空間。
加藤夏美倒完酒,並沒有坐回輪椅上,而是屈膝跪地,還沒恢復的身體是一陣抽痛,她跪得筆挺。
所有人都被她這一舉動嚇出冷汗,很想勸她算了,身體最重要,但是又怎麼也說不出口。
現在的她應該很痛吧,比身體更痛的心。
「爸、媽,我帶稀咲來給你們道歉了。對不起啊,這麼晚才來看你們。」加藤夏美笑容淡淡的。
接著身邊光線一暗,稀咲鐵太跪了下來,臉上露出悔恨自責的表情,朝墓碑磕頭,語氣充滿歉意。
「叔叔阿姨,對不起,我知道錯了。當初我不應該故意在那群人面前提那件事,我以為他們偷點東西,沒想到……」
「對不起,我無法請求原諒。」
他望著墓碑,淚水已經掛在了眼角。可是他的內心是無比平靜的,還有些許小慶幸。如果不是他們死了,若若不會把他當做依靠,反而會一再阻止他們交好,那樣真的會很麻煩。
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那麼做,不過會再謹慎一點,絕對不會留下被查詢到的蛛絲馬跡。
微風四起,所有人臉上都是默哀的表情,除了加藤夏美,她的臉上還是淡淡的笑。
她看著墓碑,光芒有些晃眼:「爸媽,他道歉了,雖然並不可信,但是我還是想原諒……可能我也沒有這個資格說這種話,畢竟我並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
「很抱歉,如果不是我的到來,你們不會受這無妄之災,還能好好生活下去。也許未來還能有一個孩子,不會再受到別人白眼。」
「不過放心,殺害你們的人,我會讓他們體會到地獄的痛苦,從精神上抹殺他們,好不好?」她的語調輕松,卻帶著十足詭異感,仿佛那地獄中的惡鬼的某種宣判。
察覺異樣的眾人都是心頭一顫,這一刻的加藤夏美讓他們感到了陌生,似乎能從她身上感受到一股壓抑的瘋狂。
加藤夏美頓了頓,抬手取下了脖子上的項鏈,看著那蓮花的樣式,她笑容更真切了些,隨即把項鏈放在了墓前。
「對不起,強占了你們女兒的身體。你們曾經說過希望夏美做一個和蓮花一樣純潔、善良、幸福的孩子,像所有平凡的人一樣,上學、畢業、工作、結婚、生兒育女。」
「可是很抱歉,我不是她,沒辦法按照你們的想法來,我想活出一個不一樣的人生。」
風吹過,吹動了頭發,也吹來了一朵不知從何而來的花,花落下了項鏈上,仿佛是在給予某種回應。
加藤夏美看見那朵白花,愣了一下,便想起身站起來。
一旁稀咲鐵太趕忙伸手攙扶,有些擔心她的情況,看得其他人也緊張起來。
加藤夏美站好後露出明媚的笑來:「是嗎?你們同意了啊,謝謝。」
下一秒,她的笑容陡然收斂,轉過身,她銳利的目光劃過每個人的臉,聲音清脆帶著令人激動的魔力。
「那麼,我在此宣布,九奈落正是成立!由我擔任總長職位!!!」
「兩年內,我要取代東京卍會全國第一的身份!然後進軍黑道,十年內拿下全日本最強不良集團的稱號,掌控全日本全部的黑暗!!!」
「你們同意嗎?!」
所有人的心隨著她的話語而激動起來,他們都露出或喜悅或興奮的笑容,高呼:「是!!!」
唯獨羽宮一虎,他表情是那麼不自然,掩藏在人群之後,眼神復雜地看著高聲宣布的人。
加藤夏美並沒有看到,而是很滿意他們堅定的回答,眸光發亮:「那麼,九奈落規則一:不允許你們把我當小孩來看,我沒有那麼弱小!」
「規則二,一切聽從指揮,不得擅自行動,有事情一定要上報!」
「規則三:加入九奈落的條件是必須在親衛隊手上撐過五分鐘,或者得到我的允許。」
「規則四:一系列犯罪,除非有必然脫罪的把握,否則一律禁止!我可不想九奈落到最後全部進了監獄!」
「以上,是目前所有規則,日後會再增加。所以聽懂了嗎?!」
「聽懂了!」眾人聲音回蕩在墓園中。
這一刻,屬於加藤夏美的隊伍正式成立了。
九奈落,東京卍會最大勁敵就此誕生!!!
悠于 2025-7-19 14:03
第278章 錯過
加藤夏美重新坐回輪椅,長出一口氣後道:「第一個任務,幫我和伊佐那辦理出院手續。」
「不行!」稀咲鐵太很果斷拒絕了,她才剛住院沒幾天,身體也才恢復一點,今天讓她出門都已經很寬容了,要是現在讓她出院身體肯定受不了。
宮崎泉也勸她:「阿奈沒必要這麼著急,身體才是本錢,你要是出事了,九奈落就……」
他話沒說完,但是眾人明白是什麼意思,都十分認同地點頭了。
加藤夏美看了看他們,嘆了口氣,有些無奈,找了個最好的理由:「你們確定mikey他們不會來橫濱醫院找人嗎?我傷成這樣,他們肯定知道我走不遠。」
「我來安排!」稀咲鐵太立刻答應,他才不要再讓若若見到那群蠢貨,萬一又舍不得怎麼辦?!
黑川伊佐那看向急迫的稀咲鐵太,其實…東卍那群家伙真的可能不會到醫院找人,而且他們住的是私人醫院,有隱私保護的。
加藤夏美沒說什麼,臉色有些不太好,讓稀咲鐵太推著她離開了。
原本其他人是要一道走的,但是宮崎山卻走到墓前深深鞠了一躬,誠懇且堅定:「二位放心,我們一定會守護好阿奈,誓死追隨!」
其他人見狀,也倍受感染,同時衝墓碑鞠躬:「誓死追隨!」
一旁正要跟上的柴大壽、羽宮一虎、黑川伊佐那聽到這動靜,表情有些僵硬,他們果然跟二代的人有代溝啊……
已經被推離的加藤夏美聽見他們發自內心的保證,由衷地笑了。
但是他們並不知道,他們前腳剛離開,後腳佐野萬次郎等人就來了。
佐野萬次郎穿著黑衣黑褲,手裡拿著一捧花。後方龍宮寺堅手裡拿著竹編筐,裡面放著祭品,神情看上去有幾分憔悴。三谷隆手還沒有好,頭上的繃帶倒是已經換成簡單款式的了。松野千冬滿臉憔悴地推著場地圭介的輪椅,兩人看上去情緒都很低迷。
最後面是滿臉傷口的花垣武道,這幾天他一直沒從加藤夏美殺人的事情中緩過來,自責地幾夜沒睡好,整個人都精神狀態都很差。
已經數天沒有加藤夏美的消息的他們都很擔心她的情況,經過幾方打聽才知道今天是她父母的忌日,他們便一同來到這裡希望能遇上她。
遠遠就見一排排墓碑前唯一擺放了鮮花和祭品的地方,他們心中不由一喜,腳步加快了幾分。
當「加藤家之墓」幾字映入眼簾時,他們懸著的心終於松懈了些。
最近警局撤銷了對加藤夏美的通緝,想來也是她用什麼方法吧,畢竟她和黑道都有糾葛。所有人都這麼覺得。
「那是小赤藤的項鏈吧。」場地圭介一眼就看到了墓碑前她未帶走的東西,開口說話的聲音有些虛弱。
松野千冬聞言目光向場地圭介所指的地方看去,項鏈入目的那一刻,他瞳孔驟縮:「不可能的,這麼重要的東西她不可能就這麼放在這裡!」
他的聲音很大,情緒激動。
加藤夏美當初不小心弄丟項鏈時痛苦狼狽的樣子仿佛還在眼前,那句「如果沒有它,我可能就找不到過去的自已了」回響在耳畔。
所以她這是要和過去做個徹底的了斷嗎?!
其他人四下張望,希望能夠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然而事實卻是整片墓地只有他們幾人,加藤夏美早已乘車離開了。
松野千冬像是受了什麼刺激,身體輕顫著,頹然呢喃:「她走了,真的走了。」
一句話讓所有人心底一涼,如同被潑了冷水般。
「小赤藤能去哪呢?」佐野萬次郎愣愣地發出疑問。
可是沒有人能回答他,因為所有人都不知道。
花垣武道眼眶不由濕潤,沒想到最後還是這副場景,他沒能阻止加藤夏美墮入黑暗。想到先前幾個未來的總總,加藤一直在為東卍付出,他從未知道離開了東卍的她會是什麼樣的。
過了好一會,佐野萬次郎把花放在了墓前,拿起了項鏈:「她不會放棄的,小赤藤一直都很喜歡東卍,她只是有點累,想一個人靜靜而已。」
幾人相互看了幾眼,抿唇不語。
「叔叔阿姨,我們都是小赤藤的朋友,來祭奠你們了。」佐野萬次郎盯著墓碑,突然鞠躬道歉。「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小赤藤,讓她參與到危險的事件中,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第一次,這是所有人第一次見到佐野萬次郎這般真誠地主動道歉,換作以往「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他絕不會認錯,因為那是小赤藤自已選擇的路。
所有人看著不一樣的他,都在沉默。
「不過請放心,我會把她找回來,不管怎麼樣,我絕不會讓她再參與到危險中去了。」佐野萬次郎說著直起身體。
這一刻他更加堅定了自已要走的路,他絕不會再因為自已而連累大家了。
其他人陸陸續續祭奠了兩位已故之人,墓碑上他們灰白的笑容始終如一。
他們離開了,眾人都沒有發現,佐野萬次郎將那條項鏈收進了自已的口袋帶走了。
在此之後又過了三天,到了2006年3月8日。
這天傍晚,佐野萬次郎把花垣武道叫來了武藏神社。
「場地已經把你穿越的事情告訴我了,還真是挺神奇的。」佐野萬次郎坐在台階上突然說話。
「欸!」花垣武道震驚地看向他,關於穿越的事,他竟然也相信了!
佐野萬次郎看著震驚的人,笑了笑:「可以告訴我,未來是什麼樣子的嗎?還有你從未來返回回來都做了什麼嗎?」
花垣武道愣神了一瞬,隨即點了點頭,開始講述起了這麼久以來的一切。
不知道說了多久,天色漸漸暗沉下來,路燈亮了,月亮也升起來了。他絮絮叨叨講著,佐野萬次郎靜靜聽著,偶爾重重點頭回應。
說起那些經歷和見證的痛苦,花垣武道的感情難以自已,講到最後,眼淚已經滴落了不少。。
他攥緊拳頭,很努力的控制情緒,但還是控制不住抽泣,他很自責,明明是上天給了他再來一次的機會,讓他來拯救東卍,可是最後這些擔子都壓在了加藤夏美身上。
「都是我的問題,如果我早一點發現加藤那麼痛苦就好了,就能幫到她了……」
佐野萬次郎看著他哭泣,眼神波動了一下,腦海中回憶起加藤夏美說過的很多話。然後他伸手搭在了花垣武道顫抖的肩膀上,從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沒關系的,武小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花垣武道聞言愣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太想找回加藤夏美了,淚水模糊中,他似乎看到了那道身影。
佐野萬次郎收回視線,看向熟悉無比的武藏神社廣場,表情有些悵然:「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在他們賭架時被清將揍得夠嗆,但是你的背影比那當中的任何人都高大,看起來背負了很多。你很厲害啊……武小道,你也我的英雄。」
花垣武道意外地看著他,眼中淚花還在。現實的他曾經無數遍埋怨過自已的弱小,卻沒想到在對方眼中自已有那麼強大。
佐野萬次郎站了起來,迎面而來的風吹起了他的特工服,「戰袍」抖動中,他道:「我原先想創造時代的……」
花垣武道疑惑,還沒開口說什麼,佐野萬次郎就叫他站起來了。同時隨風而來的是此起彼伏的踏步聲。
「聽得到嗎?時代的腳步聲!為了拯救大家,不斷努力堅決不倒下的你……創造了今天這一時代!」
東京卍會成員陸陸續續出現在台階上方,如同過去數個夜晚一樣,占領了武藏神社的廣場。
佐野萬次郎看著那群熟悉的面孔,內心在剛才那段話中附上一句:也包括你,小赤藤,時代是你帶給東卍的。
第279章 東京卍會解散
佐野萬次郎看著到齊的東京卍會成員,眼神是那般溫柔,這個他一手組建的暴走族走到如今,已然這般強大了。
一番隊,場地圭介坐在輪椅上,雖然身體根本沒有到能夠出門的地步,但他還是參加了這次集會。一旁松野千冬眼睛還是紅腫的,看上去哭了很久,還沒有緩過來。
二番隊,三谷隆帶著有些頹然的柴八戒站在最前面,兩人情緒都不是很高漲,雖然因為東卍戰勝天竺,東卍被推到了全日本第一的位置,但這個代價是讓他們失去一個好朋友。
三番隊,林良平臉上貼著藥貼,面無表情的。
四番隊,河田颯也攙扶著眼睛還未完全恢復的河田內保也,兩人都沒有平時的表情,淡淡的平靜。
五番隊,沒有隊長,也沒有副隊,幾個沒有退出的人表情漠然。
七番隊,則是全部解散退出來。
這場集會看上去是為東京卍會登上日本不良頂點而組織的,但看上去更像是一場葬禮,沒有一個人臉上的表情是開心的,因為他們都見證了加藤夏美的悲劇。
也許是加藤夏美平時在東京卍會裡太活躍,也太開朗活潑了,整個東卍都沒有沒和她交談過的人。那份隨和,偶爾的調皮、暴怒、溫柔,她早已融合進眾人心中。
可是他們還都未來得及說出一份贊美,一份認可,人就已經已經離開了。
佐野萬次郎看著彌散著哀傷氣氛的東卍,低下頭呼出一口氣,又抬起頭來,拿出了總長的架勢。
「各位聽好!我們付出了巨大的犧牲,但成功擊潰天竺,令東卍立於日本頂點。我們創造了今後將被傳頌成世代的時代!」
佐野萬次郎頓了頓,露出溫和的笑來。
「……所以,我想在立於頂點之時結束。」
「東京卍會,就此解散!!!」
此聲大喊下,眾人表情都是錯愕的。
場地圭介看著站在台階上的他,眸光閃爍一瞬,大概明白了他的用心。多年前,真一郎大哥也是在黑龍最強盛之時結束了黑龍的時代,這次也是在追尋真一郎大哥的步伐吧。
剛從台階處上來的龍宮寺堅聽到那一聲解散,渾身一震,目光穿過人群落在短台階上方的人身上,充滿震驚。
他原本是不想來參加這個集會的,因為他不配,如果不是他說出那些重小赤藤的話,現在的局面就不可能是這樣。而這場由小赤藤爭取來的勝利的慶功集會,他根本沒有臉來。
可是mikey和艾瑪都強烈要求他來,他這才姍姍來遲,沒想到就聽到了這樣的話。
佐野萬次郎一眼就看到了趕來的他,但沒有叫他,而是認認真真為東卍的結束做最後的收尾。
他把目光落在一側的場地圭介身上:「一番隊隊長場地圭介!感謝你用敏銳的直覺守護著東卍。」
場地圭介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東卍解散已成定局了。
「二番隊隊長三谷隆!出列!!!」
三谷隆懷著怪異的情緒,走到台階下。
佐野萬次郎垂首,看著他眉眼溫和說道:「有你在東卍才能夠走到這裡。」
「等一下,mikey……」三谷隆想要說幾句,畢竟小赤藤拼盡一切才爭取來的勝利和頂點,如果東卍就這麼解散了,是不是有些……
但是他沒有機會,佐野萬次郎很快喊了下一個人:「三番隊隊長代理林良平!上前!!!」
「阿帕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很努力了你是最好的代理。」
林良平聽著這些話,眼中竟難以克制地泛起淚光,這些話意味著追隨良久東卍的結束了。看著那位總長,他有些哽咽:「mikey……」
接下來是:「四番隊隊長河田內保也!上前!」
「一直以來感謝你支撐著東卍。」
河田內保也面對微笑的他,鼻頭一酸,也蓄起了眼淚:「別這麼說啊…mikey,我…不想……」
不想哭,也不想就這麼解散了。這些話他說不出來,因為沒有作用,所有追逐都在今天結束了。
再就是:「五番隊隊長武藤泰宏!雖然被捕不能到場,但我相信他到最後都是東卍的一員。」
即便是背叛過東卍,他依舊明白武藤泰宏曾經也為了東卍拼盡全力,只是每個人的追求不同,在一開始他也明白對方不可能全心全意為自已效忠。
然後是:「東京卍會副總長龍宮寺堅!」
跨越人群,他看向最後方,卻最高挑的身影,笑了笑:「謝謝你,這麼久都陪在我身邊,管理著東卍,幫東卍度過那麼多難關。」
龍宮寺堅沒有上前,他站在最後方,看著曾經放肆任性如今也能妥善處理的人,明白這麼多年他們的成長。
最後是:「花垣武道。」
佐野萬次郎轉頭看向一直處於無法理解的震驚狀態的花垣武道,笑了笑:「改變未來的話這樣最好吧,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感謝你為了拯救東卍這麼努力。」
花垣武道聞言淚水頃刻模糊了視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東卍解散是mikey對東卍大家的保護,可就這麼結束他的夢想無疑也是一種打擊。
這一刻東卍悲傷的情緒達到高潮,所有人高喊著東卍的名號,像是在為自已過去的時光,為東卍的輝煌告別。
佐野萬次郎看著一群有感而發的人,心中有喜悅也有感傷:「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碰巧是今天罷了,但你們不要忘記!東卍永遠存在在你們心中!!!」
「東卍!!!」
「東卍!!!」
「東卍!!!」
……
在一聲聲浪潮般的呼喊下,佐野萬次郎露出一絲笑來。這樣就可以了吧,小赤藤,這就是你想要我做的吧,東卍只適合存在於回憶中……我會去找你的,小赤藤。
無人知曉,武藏神社一角,一群人隱藏在樹木之後靜靜聽著這一切的結束。
「蛤,真沒想到mikey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解散東卍啊。」半間修二摸了摸脖子,感覺有些惋惜。這樣的話,小赤藤…不是,阿奈創建的九奈落就沒意思了啊,還以為能和東卍鬥一鬥呢,可惜了。
稀咲鐵太看了眼他,又看向坐在輪椅上披著東卍特工服的人,今天是她強烈要求來的,是知道今天是東卍解散的日子才來的嗎?難道還忘不了嗎?
黑川伊佐那拄著拐杖,目光盯緊台階上的佐野萬次郎,眼中凶光閃爍。別以為東卍解散了就會沒事,mikey,我遲早有一天會毀了你!這次就借用加藤夏美的手好了。
輪椅上,加藤夏美長呼一口氣隨後道:「我們走吧。」
東卍結束了,可是他們的故事還沒有結束,mikey,期待我們的下一次相遇,我會取代你站在黑暗中心的。
稀咲鐵太小心翼翼推著人,避開視線從小路離開,半間修二、黑川伊佐那緊隨其後。
佐野萬次郎和場地圭介似有所感朝他們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卻是什麼也沒看到,怪異地皺起眉來。
2006年3月8日,東京卍會正式解散,一段夢想旅途結束了。
第280章 未來阿帕的婚禮
2006年3月15日。
東卍干部們齊聚在武藏神社,一同埋下了時間膠囊。
佐野萬次郎蓋好土,抬手抹了把汗水,長呼一口氣:「呼,好了!」
就在東卍解散的當晚,所有人一同認同了柴八戒提出「埋藏時間膠囊」的提議,於是一周後的他們齊聚於此埋下了對未來自已的期許。
經歷半月多的緩和,眾人也從「關東事變」的悲哀中抽離出來,現在終於有了些許笑臉了。
花垣武道看著歡歡喜喜的大家,臉上也露出笑來,可是加藤夏美的臉一在腦海中冒出時,他臉上的笑就斂去了。
佐野萬次郎注意到他的表情,默了片刻,然後笑著對眾人說:「大家可都不要忘了啊,12年後,東卍成立之日(6月19日)我們要在這裡再會!」
佐野萬次郎、龍宮寺堅、場地圭介、松野千冬、三谷隆、柴八戒、林良平、河田內保也、河田颯也、花垣武道。
他們相互看了看,一同許諾了這個時間,期待十二年後的未來。
結束之後,佐野萬次郎載著花垣武道送回到他家。
途中,佐野萬次郎說道:「要道別了,武小道。大家都有自已的歸宿,你的歸宿不是過去吧?」
花垣武道愣了一下,低下頭來:「但是我…不太放心加藤,她還不知道在哪裡……」
在哪裡掙扎著……
「我和你約定吧!直到12年後再會的那一天,無論是東卍的大家,還是日向,我都絕對會保護好的!還有小赤藤,我一定會把她找回來!」佐野萬次郎眼神堅定,已然下定了決心。
花垣武道聞言,心有所感,流出眼淚來。沒錯,還有mikey在,他一定能夠把加藤帶回來的。
而他要回到未來,看看未來是否安好,若是依舊黑暗,那麼他一定會再回來改變!
考慮好去向的花垣武道在回到自已家後,就轉而去了橘日向的家裡。
橘日向開門見到他的那一刻有些怔愣。
「早上好啊,日向。」花垣武道笑著打招呼,但看對方沒什麼反應感覺有些尷尬,在想她為什麼不說話。
隨後他猛然想起兩天前是白色情人節,而他完完全全忘記回禮這件事了!
花垣武道頓時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大腦飛速運轉想要找一個理由辯解一下。
卻沒想到下一秒橘日向開口問:「找到夏美了嗎?」
前些日子,橘日向就意外看到了加藤夏美的通緝令,逼問了花垣武道才得知加藤夏美殺人的事情。那時的她難以置信,何其希望這是個誤會。
後來加藤夏美的通緝令被警局統一撤銷了,橘日向便認為是誤會解除了,所以迫切想要知道她的安危。
可是……
「抱歉,加藤她…還是沒有找到。」花垣武道露出哀傷的表情,他並沒有告訴橘日向關於加藤夏美與黑道有染的事情,並不想讓她感到不安。
橘日向聞言有些失落地低下頭,夏美那麼好的人怎麼會就找不到了呢?而且打架肯定會受傷,她只要在醫院治療就一定能找到啊……
花垣武道見狀也只能安慰她。在穩住她的情緒後,他找到了橘直人,說了幾句他現在可能聽不懂的感激的話,便和他握了手。
未來是什麼樣的?加藤會被mikey找回來嗎?如果加藤是穿越者,她也會回到12年後的現代嗎?那是不是能見到她……
帶著許許多多的疑惑和猜測,花垣武道在電光閃現間回到了未來。
睜開眼,入目的是他12年後成熟的臉,耳邊是水龍頭流水的聲音。
花垣武道抬手摸上臉,看著鏡子中同樣動作的人,他松了口氣,因為剛才穿越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已已經在未來死過了。不過還好啊,現在活過來了。
緩了一會,花垣武道才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嗯,他在一個衛生間裡面,而他的身上穿的是板正的西裝。
所以為什麼呢?12年後的自已是在干什麼?花垣武道很疑惑。
這時耳邊回響起撞鐘聲:「鐺!鐺!鐺!」
伴著一聲聲笨重的大擺鐘聲,花垣武道走出了衛生間,外面是看著很高檔的走廊。
他正觀察著,猜測自已的處境,順便在身上摸索手機,想要打電話找橘直人了解一下現在的情況。
可當他拿出手機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武小道!」
一轉頭,男人留著黑色鍋蓋短發,和上次的未來一模一樣,但是臉上多出了幸福的笑容來。
「mikey君!」花垣武道震驚地看著他。
「真是的,太慢了!婚宴都要開始了啊!」橘日向跟著佐野萬次郎走近他,身上穿著白色禮裙,蠍尾辮在空中晃著,看上去有些不滿。
「日向!」花垣武道又是一聲驚呼。
看著安然無恙長大的兩人,花垣武道震驚之余,眼中淚花閃爍,終於這麼久了,終於……
不對,等等,婚宴?!難道今天是他和日向的……
「是阿帕的婚宴啊。」佐野萬次郎似乎看出了什麼,笑著打斷他震驚的思緒。
橘日向這時也到了花垣武道身邊,拉上他的手臂:「是的啊,你還要讓主角們等你到什麼時候?!快走啦!」
花垣武道被拽著,也只能暫時順著橘日向的力道走,走時不忘看向佐野萬次郎,眼神仿佛再問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佐野萬次郎笑了笑,眼神有一瞬的悵然,隨後跟上他們的步伐。
婚禮大廳,鮮花盛放,布滿潔白的裝飾,數張桌子坐滿了人,見證著一對璧人喜結連理。
花垣武道被橘日向拉到大廳時,新郎新娘正聚光燈下閃閃發光,接受著眾人的祝福。
林田春樹穿著西裝緊張地挽著滿臉幸福的新娘朝著主位的台上,臉頰意外的羞紅。
「太慢了吧,武小道。」熟悉的龍紋,沒了長辮子的龍宮寺堅笑著看向他們這邊。
「快坐下吧。」穿著正裝看著成熟不少的松野千冬也看了過來。
「日向坐這邊吧。」穿著卡通孕婦裝的佐野艾瑪坐下龍宮寺堅身邊,朝他們招著手,示意邊上有空位。
「mikey,找人也這麼慢啊。」重新蓄起長發的場地圭介手搭在椅背上,偏頭看他們。
「你是在播報天氣嗎?!」羽宮一虎也留著和之前未來一樣的長發,衝著台上結結巴巴的林田春樹調侃著。
「吵死了!帕仔的腦子早壞掉了啊!」林良平還是和一起一樣暴躁大喊。
「啊呸永遠都是最毒舌的那個啊。」三谷隆一副高級精英模樣,笑著吐槽。
「你很吵哦,啊呸君。」柴八戒偏頭看向在叫三谷隆閉嘴的林良平,語氣有些不爽。
他的一旁坐著貴婦打扮的柴柚葉,看上去很文靜。
「你們幾個吵死了!殺了你們啊!!!」河田內保也扎起了頭發,臉上掛著笑臉,說出來的話卻是一個極端。
「哥哥才是最吵的。」河田颯也偏頭看了他一眼,無奈吐槽。
見到此情此景,花垣武道剛收住的眼淚又冒了出來。大家都還活著,大家都很開心的笑著,很幸福。
一只手拍在了花垣武道肩膀上,佐野萬次郎遞上紙巾,笑道:「喂喂,阿帕的婚禮,哭成這樣可是很不吉利的哦,小心阿帕打你啊。」
花垣武道吸了吸鼻子,接過紙巾:「抱歉,我實在太激動了,有點……不敢相信。」
「哈哈,歡迎回來武小道。」佐野萬次郎笑著,最終確定了現在的人是那個剛從過去回來的人,由衷地歡迎他。
這個未來很不錯吧!
第281章 小赤藤早就死了
花垣武道落了座,左手邊是橘日向,右手邊的佐野萬次郎。
彼時林田春樹已經完成致辭,正和新婚妻子切著婚禮蛋糕,邊上羽宮一虎和林良平都在起哄。
「阿帕讓我們看看你的魄力啊!」林良平舉著手機,打算記錄下這一刻。
羽宮一虎也不落後,舉著手機對准他們:「快點啊,阿帕,場地做的蛋糕味道還不錯的,還是說你太緊張了啊!」
欸?花垣武道一愣,目光看向場地圭介。這是他做的蛋糕?!
回想過去暴躁無比的場地圭介,花垣武道完全不敢相信,他竟然會從事這麼有少女心的工作。
場地圭介察覺到目光看了過來,隨後笑了笑:「因為好多年前傷到腦子,也干不了重活了,我媽太擔心我的情況,就要求我干了這個。」
花垣武道一愣,隨後點了點頭。是啊,當初的手術他都昏迷了兩周多,也被醫生斷定沒辦法在參加任何劇烈運動了。
佐野萬次郎看了看他們,沉默了好一會,隨後向花垣武道介紹大家現在的情況。
阿帕繼承了家業,成為了房地產大亨,他的新娘子是他的青梅竹馬。
阿呸現在也是阿帕的左膀右臂,每天在阿帕的公司忙裡忙外。
三谷是嶄露頭角的時裝設計師,前途無量的那種。
八戒當上了國外活動的一流模特,而柚葉成為了他的經紀人。
河田兄弟經營起了一家拉面店,店面理所當然叫「雙惡」。
千冬開了家寵物店,一虎則是在寵物店裡做幫工的。
draken和阿乾一起經營了一家摩托店,生意也很不錯。
另外艾瑪早就和draken結婚了,現在是一位家庭主婦,懷孕已經六個多月了。
「而我,是摩托車騎手,已經上了國際賽事了哦。」佐野萬次郎笑著,笑容很是溫柔。
花垣武道也跟著笑,這樣的未來真的是太好了,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腦海中一道身影閃過,花垣武道的笑容驀然收斂了些,遲疑的問道:「那……加藤她…回來了嗎?現在過的怎麼樣了啊?」
此話一出,花垣武道明顯感覺到周圍氣氛突然低落下來了,讓他不自覺攥緊拳頭,難道她還是走上黑暗的路了嗎?難道mikey君沒有把她帶回來嗎?
「加藤她已經去世了。」佐野萬次郎憋了很久才說出這句話。
花垣武道一驚:「去…去世了?!」
佐野萬次郎深吸一口氣,才開始給他解釋這其中的原由。
原來早在「關東事變」結束沒多久加藤夏美就因為搶救無效離開人世了。幾天後警察才查到她在醫院的死亡記錄,所以才撤銷了對她的通緝。
花垣武道聽著,震驚之余都是哀傷,最後他連把人救回來的機會也沒有,還以為回到這幸福美好的未來能見到她,即便她變成罪惡也許都有機會回去救她回來的,但是現在……
想著這些,他淚水根本止不住。
橘日向見狀耐心的安撫他,這件事大家也是花了很久才接受的。
佐野萬次郎看著哭泣的人,目光又看向場地圭介,見到他點頭,便還是沉默下來。
龍宮寺堅和松野千冬也是上前安慰,只是他們表情同樣悲傷,無論過了多久,他們覺得他們都不可能走出來了。
婚禮儀式繼續進行著,接下來拋捧花的儀式在樓外進行。
在人群中,龍宮寺堅小心護著懷孕的佐野艾瑪,有些害怕周圍的人不小心撞上來。
佐野萬次郎和場地圭介都在調侃著他這副溫柔小心的模樣,要知道當初他可是死不承認自已喜歡艾瑪的,現在感情卻是無敵的好。
花垣武道在邊上看著,目光又轉而落在橘日向身上,她跑去搶捧花了,臉上滿上幸福的笑容,伸著手等待著另一段幸福的傳遞。
「武道君。」熟悉的聲音自身側響起。
橘直人淡淡笑著,看著安然無恙歸來的人,眼神很是欣慰:「終於…成功了,你果然不負眾望啊。」
花垣武道看到他,情緒激動地上前抱住了他:「直人啊!」
橘直人感受著他真實的懷抱,沒忍住酸了鼻子,幸好最後的握手有用,幸好他改變了過去。他回以擁抱:「歡迎回來武道君!」
花垣武道松開懷抱,用力點頭,眼角掛著淚,笑了出來:「嗯,我回來了,謝謝你,直人。」
橘直人笑了笑,目光落在自已姐姐身上。終於是把她救回來了,可是加藤姐……對不住了,武道君,有些事不是你能知道的,就安安心心准備和姐姐結婚吧,剩下的事就讓我來解決好了。
手捧花揚起、飛落,在一陣緊張的驚呼聲中,被橘日向穩穩接住了,頓時人群爆發一陣鼓掌聲。
正是熱鬧之時,沒人發現人群中一群同系裝扮的人默默離場。暗紅系顏色如血般的濃稠,他們冷漠得於這熱鬧的場面格格不入。
很快婚禮儀式全部結束了。
「啊哈,終於搶到手捧花了,看來下次結婚的就是我們了啊!」橘日向撥弄著手裡完美的手捧花,笑容滿面。
花垣武道偏頭看向她,突然想起來上次的未來自已已經訂好和日向結婚了,臉上不由浮現一抹紅暈:「是快到四月了啊,很快就是我們的婚禮了。」
「四月?我們不是說好六月份嗎?」橘日向疑惑看過來,感覺他今天有一點奇怪。
欸?花垣武道有些意外,改時間了?為什麼啊?是自已四月份不方便嗎?
看他呆愣的表情,橘日向笑了出來:「哈哈哈,好了,我知道你很想快點結婚,但是我學校還有些事要安排,而且婚禮的禮服還沒有設計好,要讓三谷君趕制的話,肯定要吵架的。」
花垣武道被她說得臉更紅了,低頭不敢她的眼睛:「嗯…對不起,我…我…只是太喜歡你了。」
因為喜歡你,穿越如此多次也要把你救回來,能和你結婚是一輩子的幸福。
突然被表白的橘日向臉色一紅,也低下頭羞澀道:「我知道。」
次日。
花垣武道被橘日向安排著去三谷隆的工作室看新做出來的婚紗。
三谷隆正伏案畫著西裝設計稿,有些無奈:「日向會是一個好老婆,砍價砍得我都說不出話。」
花垣武道完全沒在聽,目光在工作室裡面打量,感覺很厲害,剛工作沒多久就能有這麼大一個工作室。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天窗下熠熠生輝的一件白色婚紗上,潔白的玫瑰紋路從左肩一路而下綻放,整個透著高檔的氣質。
「婚紗……這是日向的嗎?」花垣武道看呆了,覺得如果這件婚紗是日向的話一定會很漂亮的。
三谷隆抬頭看了眼:「嗯,對啊,怎麼樣?」
「超漂亮的啊!」花垣武道由衷贊美。
他話音剛落,柴八戒就帶著幾卷布料走進門來,很是高興:「小隆,我們買完東西了!!!」
柴柚葉也一道跟著,有些頭疼:「中途被八戒的女粉纏著,動彈不得,太遭罪了。」
花垣武道看到他們笑著打了聲招呼,目光轉動之中,落在了角落一套禮服上。
同樣是白色的主調,卻沒有婚紗那麼華麗,而是素淨的,紫羅蘭花的紋路繡在了裙擺上。
「那個,這件禮服是誰的啊?」花垣武道好奇地指著禮服詢問三谷隆,這麼漂亮的禮服為什麼會是放在角落裡?
三人順著手指方向看去,然後同時沉默下來。
花垣武道沒聽到回答,滿臉疑惑地看向三谷隆,目及的是他哀傷的神色,頓時驚慌起來,想要說些什麼挽救一下。
可還沒等他開口,三谷隆就說了禮服的來歷:「這件禮服是艾瑪結婚時要求制作的,是送給小赤藤的伴娘服,可是她沒有機會穿了,就一直放在這裡。」
花垣武道閉上了嘴,看來東卍的大家都始終無法放下那段時光,要是加藤沒死在「關東事變」就好了,他還能再有機會回去救她。
第282章 黑貓小萬
花垣武道在三谷隆的工作室量好衣服尺寸後,便離開了,畢竟他也是有工作的人。
進入熟悉的cd店,花垣武道有些悲傷,為什麼這麼久改變了這麼多人,他還是在cd店工作啊?!
雖然他已經晉升店長了吧,好吧,知足常樂。
花垣武道正老老實實工作,面對顧客笑臉相迎時後背突然發涼,他打了個激靈,四下張望,發現門口有一只黑貓正盯著自已。
花垣武道摸了摸脖子,感覺這黑貓有些晦氣,畢竟黑貓的形像在傳說裡也是不太吉利的像征,便打算上前驅趕。
「喵?」黑貓隔著玻璃門叫了一聲,碧綠的眸子閃爍,仿佛想要告知他什麼。
花垣武道上前開了門,剛要驅趕它,就聽到一個雄厚的聲音:「小萬!小萬!」
黑貓聽到聲音,朝邊上「喵喵」叫了幾聲。
花垣武道順著聲音看去,聲音的主人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光頭壯漢,腦袋上紋了太陽的紋路,穿著西裝,看上去憨厚老實。
光頭壯漢看到貓時整個人都激動了,快跑過來,伸出手:「小萬啊!你怎麼能亂跑啊?!擔心死我了!」
他的嗓門很大,跑起來的動靜也不小,花垣武道嚇得站起來,往店內退了一步。
光頭壯漢把貓抱了起來,寬大的臂彎能讓整只貓窩著。
花垣武道看著他緊張又委屈的表情,感覺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外貌和性格兩極分化的人啊。
這時小萬朝著花垣武道「喵喵」叫著,引起了光頭壯漢的注意,當他看到花垣武道臉的那一刻,眉頭皺起來了:「怎麼是你?」
花垣武道一愣,仰頭看向對方,難道自已和他認識嗎?
光頭壯漢表情瞬間變了,變得陰沉沉的,讓花垣武道感覺自已下一秒就會被對方一拳掄死。
但是並沒有,光頭壯漢只是盯了他一會,便抱著貓走了,邊走還邊說:「小萬下次別亂跑了,要是讓他們發現你亂跑到這裡會死人的,知道沒有啊?」
「喵喵!」小萬用爪子扒拉著光頭壯漢的衣服,往花垣武道的方向叫喚著,那聲音很著急,卻沒有得到光頭壯漢任何回應。
花垣武道見他走遠才呼出一口氣,太嚇人了,他以前是惹到過這個人嗎?還有那只貓為什麼突然找上門啊?
光頭壯漢剛拐過彎,就看到梳著黃發油背頭戴眼鏡的正裝男人。
男人看到他問:「找到了?」
光頭壯漢點點頭:「嗯,小萬跑到別人店裡去找食物了。」
男人走上前,看到他懷裡的黑貓,笑著摸了一把:「是平常給你吃的不夠嗎?我記得你除了風殤那家伙做的貓食,其它都不吃的啊。」
光頭壯漢身體一僵,表情頓時驚慌起來。
「嗞!」小萬脊背上的毛發立了起來,喉嚨裡發出威脅的聲音,瞳孔變成豎瞳,充滿了敵意。
男人悻悻收回手,笑了笑:「好吧好吧,知道你在代替那家伙守護他們,我也不會傷害他們的,畢竟這是她最後的願望。」
他抬頭看向光頭壯漢,見他驚慌的表情還沒收斂起來,也是無奈:「回去吧,還有你的表情管理怎麼這麼久還沒學會?」
「對不起。」光頭壯漢低下頭。
這一幕看的男人很無奈,真不明白當初若若為什麼要讓他加入,這麼久還是這麼呆(傻)。
另一邊,花垣武道舒緩了自已的情緒,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隨後工作的日子重復著,偶爾和橘日向見面,聊一下過去和未來。簡單的日子,卻是花垣武道等待了很久的幸福。
就這麼經過了數個日子,轉眼就到了五月份。
在難得的休息日裡,花垣武道躺在家裡,看起了電視,節目還和上輩子差不多,拿來消遣剛剛好。
花垣武道調動頻道時停在了新聞頻道上,電視裡的人讓他瞳孔驟然收縮。
為什麼他還活著?!
佐野萬次郎正和龍宮寺堅討論著機車改造方面的事,突然聽到了大力推門的聲音。轉頭時觸及到的是花垣武道驚慌的神情:「mikey君!draken君!伊佐那……伊佐那他還沒有死!」
佐野萬次郎和龍宮寺堅同時愣了一下,眼神閃爍。
花垣武道很慌張,在他看到電視上完好無損的黑川伊佐那時,他的不安再度升起了,因為黑川伊佐那沒死就意味著稀咲鐵太也還活著!
佐野萬次郎站了起來,走到一邊給他倒了杯水遞過去:「別急,這件事我們知道。」
知道?花垣武道愣住了。
龍宮寺堅接話道:「當初小赤藤還是心軟了,那片水域早就有救援人員等著,伊佐那和稀咲剛落水就被救上來送去搶救了。當時我們注意力都在小赤藤身上,所以沒有發現。」
佐野萬次郎補充道:「雖然他們是活下來了,但小赤藤還是沒能搶救過來。可能是出於某種愧疚,他們始終沒有在對東卍的大家出手。」
花垣武道聽著這些,有些不敢相信,總覺得自已好像忽視了什麼,卻是想不起來。
佐野萬次郎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苦澀的笑:「我知道你是太希望小赤藤回來了,但是已經沒有辦法了。武小道,放寬心吧,你馬上就要和橘結婚了,不要去管那些事了。」
最後花垣武道是恍惚著離開的,面對黑川伊佐那未死的事實,他有些緩不過勁來,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佐野萬次郎看著花垣武道離開眼神復雜。
身後,龍宮寺堅問:「這樣真的好嗎?如果他真的能夠穿越,也許能夠回去救小赤藤呢?」
佐野萬次郎聞言眸光顫動了一瞬,隨後搖了搖頭:「沒用的,這就是小赤藤她想要的未來,就算武小道回去也改變不了什麼。既然這是小赤藤想要的結果,那我就要守住。」
龍宮寺堅仰頭看著他,嘆了口氣,如果沒有當初那件事也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結果了……
花垣武道走在路上,拿出手機搜索了稀咲鐵太的名字,他還是想不清楚曾經稀咲那麼針對東卍,針對日向,為什麼這次變了?
根據名字搜索,彈出來的第一條新聞是「九奈落干部稀咲鐵太疑似與警局高官有所交易」。
花垣武道往下劃著,一條條都有「九奈落」的相關字眼,而稀咲鐵太還是和前幾個未來一樣,是暴力組織的核心。
最後花垣武道的手指頓在了屏幕上,上面的新聞是「九奈落干部稀咲鐵太竟然喜歡純黑的貓」!
花垣武道看到稀咲鐵太懷中抱著的黑貓時,呼吸一滯。幾月前那個光頭壯漢抱著貓的場景浮現在腦海中,同時還伴隨著那句。
「要是他們發現你亂跑到這裡會死人的。」
花垣武道頓時明白過來這句話的意思,那只貓的主人是稀咲,如果他們再見面的話,稀咲會殺了他!
那麼現在限制他做出這個行為的原因是什麼?九奈落……
花垣武道握緊了手機,思考之中他並沒有看到側邊正常行駛的小汽車。
「喵!」
凄厲急切的貓叫聲響起,令花垣武道猛然回神,剛要踏出去的腳收了回來,緊接著轉身看向貓叫的方向。
同時汽車鳴笛聲響起,嚇得他往前走了一步,後方車呼嘯而過,帶起的勁風不小。
花垣武道嚇得驚魂未定,看著車子遠去,還能聽到車主罵罵咧咧的聲音。
「喵。」
貓叫聲再度響起,花垣武道看過去,那是一只黑貓,和先前見到的那只很像。
「小萬?」花垣武道嘗試叫了一聲。
小萬來到他的腳邊,在他褲腿上蹭了蹭,喵喵叫著,好像想說什麼。
花垣武道蹲下來,才發現這只貓和之前看到的小萬不一樣身形消瘦了很多,那雙綠眸中還有種疲憊感。
花垣武道不解,伸手想要觸摸它,卻沒想到它突然盯向一個方向,然後以極快的速度跑開了。
悠于 2025-7-19 14:04
第283章 花垣武道的懷疑
距離上次遇見小萬已經過去一周了,花垣武道這一周都沒有睡好,和所有人交流都有一種心不在焉的感覺。
橘日向看著明顯疲憊了很多的人,感覺很奇怪:「武道,你最近怎麼了嗎?看著很累的樣子。」
花垣武道回神,尷尬笑了笑:「哈哈,沒什麼,沒什麼,就是沒休息好而已。」
河田內保也擦拭著灶台,笑著調侃:「是快結婚了太高興了吧,武小道真的沒用呢,這麼早就開始緊張了,到結婚的時候是不是腿都軟了?」
「怎麼可能?!我只是太激動了而已啊!」花垣武道反駁,他怎麼可能因為要結婚就睡不著啊!他只是…總感覺哪裡奇怪而已……
河田颯也把兩碗面遞給他們,道:「武小道可以沒必要那麼緊張的,一切不是准備好了嗎?」
花垣武道皺著眉,想說他真的沒有緊張,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加藤她真的死了嗎?」
這是他這麼多天來都在思考的問題,他總感覺這樣的未來那麼不對勁。
聽到這個名字,河田內保也、河田颯也和橘日向三人的動作都是一頓。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小赤藤很早就去世了啊。要不是當初我們讓天竺暗算了,最後也不會是那種情況了。」河田內保也臉上的笑依舊,卻透著苦澀感。
河田颯也怒容收斂,看上去有些傷感,十二年前他見證了全過程,如果當時他能攔住暴走的加藤夏美,也許就……
「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呢?」花垣武道還是有些懷疑,便問。
「這件事是mikey君告訴我們的,他說他沒能把小赤藤帶回來,後來還給小赤藤買了塊墓地。他還經常去祭拜。」河田颯也解釋道。
橘日向也點頭,奇怪地看向他:「嗯,我們也去過啊,武道君是忘了嗎?」
花垣武道尷尬笑了笑,隨便扯了個謊言掩蓋過去了。
下午時分。
花垣武道在家等到了橘直人。
「抱歉這麼麻煩你,直人……」花垣武道把人帶進屋,在桌邊坐了下來。
橘直人笑了笑:「沒事…你是我的恩人,這點小事沒什麼。」
說著他把一份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然後把自已知道的事說了出來:「我調查了那個名為九奈落的犯罪組織,稀咲鐵太和黑川伊佐那確實都是九奈落的高層,但是並不是他們掌控著整個九奈落。」
「九奈落不同於東京卍會,它是分權制的,目前能查到的是稀咲和伊佐那兩人是負責維持保護傘的,其他幾人都很模糊。」
花垣武道聞言追問:「那九奈落的首領是……」加藤嗎?
他沒說出那個名字,因為他不希望一語成讖,但又期盼是這個結果,因為那樣的話他就還有機會回去改變。
但橘直人確實果斷搖頭:「不,九奈落是沒有首領的,他們是各組獨立的,只有在重大事件上面才會齊聚議事。」
花垣武道低下頭,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言語,希望最終還是沒有。
橘直人看著他,眸中閃過光芒,對不起,武道君,這是為了所有人好。
良久的靜默後,橘直人以工作為由,先行離開了。
只是他沒想到停車場內早已有人在等他。
稀咲鐵太推了下眼鏡,笑道:「好久不見了,橘直人。」
橘直人面色一僵,下意識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監控,才略微松了口氣,又看向稀咲鐵太,低了低頭:「稀咲先生,下午好!不知道是什麼事要交代給我,竟然需要您親自來?」
稀咲鐵太笑著,看了眼居民樓的方向,僅一眼就讓橘直人緊張起來:「您說過不會對姐姐出手的,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如果……」
「別那麼激動嘛,我也不是那個意思。」稀咲鐵太打斷他,臉上掛著微笑。「這畢竟也是若若下了死命令的,我也不能反抗,不然讓她知道了,肯定又要生氣了。」
橘直人暗自攥緊拳頭,克制住情緒:「那麼請問您的來意是什麼?是需要我配合什麼嗎?」
稀咲鐵太搖了搖頭:「並不是,最近條子們差得緊,還是多虧了你提供了消息,後備箱的東西是給你的謝禮。另外最近不要再來找我們了,小心被盯上。」
橘直人低下頭:「我明白了,謝謝您的饋贈,我會盡量隱藏好自已的身份,繼續為您提供可靠消息。」
稀咲鐵太點了點頭,轉身上了另一輛車,眸中暗芒一閃而逝,淡定開口:「走吧,下次再會了,橘。」
橘直人直到目送車子離開了視線,才敢松開拳頭,呼出一口氣時他能清晰聽到自已劇烈的心跳聲。
凝視著空蕩蕩的停車場出口片刻,橘直人才來到後備箱,一打開,裡面是一個大袋子,裡面的滿滿當當的現金。
稀咲,你也就這些東西了,但也很快就會什麼也沒有了。橘直人拉好拉鏈,關上後備箱,開車離開了這片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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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十二年前的約定時刻到了,2018年6月9日。
這一天離花垣武道的婚禮時間已經不到十天了。
當初許下諾言的所有人齊聚於武藏神社,在那棵埋藏了時間膠囊的樹下眾人圍在了一起。
花垣武道看著大家:「都來齊了吧,那我可就開始挖了哦。」
「快點吧!」所有人異口同聲說出這句話,每個人臉上都是笑容。
花垣武道聞言,拿起鐵鍬,賣力挖掘起來。
很快幾個鐵盒子顯露了出來,當所有的盒子擺在了地面上。眾人也開始尋找屬於自已的那份時隔十二年的時間膠囊。
松野千冬第一個打開自已的時間膠囊,裡面放的是一本飛行雜志,他一看到這個東西就滿目歡喜:「哇啊!好懷念啊!我那時候的夢想就是當一名飛行員……」
說到這,松野千冬笑容驀然收斂,似乎追憶到許久以前。
花垣武道感到奇怪,正要說什麼,就聽見柴八戒調侃道:「嘿,還真是小鬼頭似的夢想啊!」
松野千冬聞言,頓時就氣了:「啊?!你就有什麼更遠大的夢想嗎?」
柴八戒笑著拿起自已的那份時間膠囊:「哼,看了可別驚掉下巴哦?雖然我也不記得放了什麼了。」
說完,他打開時間膠囊,然後就尷尬了。裡面放的是一封信和一塊名為「月之石」的石頭,而信件的內容是詢問他12年後是否成為宇航員了。
很明顯,他的夢想也是小學生水平,遭到了松野千冬無情的嘲笑。
三谷隆看著手上曾經親手縫制的兔子玩偶,另外還有一張紙,內容是「致未來的我,不要忘記本心」。
河田內保也手裡拿著一瓶柔順液,笑得尷尬,因為他寫的信內容是:「有變得受歡迎嗎?有沒有在做長發飄飄的牛郎?」
河田颯也看著那信,道:「哥哥以前也很憧憬有一頭清爽的長發呢。」
而相比下,河田颯也自已的信就是很簡單的期望了:希望能和smiley兩人一起做些正經的工作。
看到這段文字時,他唇角微微上揚了一下,又收斂起來。看來對未來的期望是實現了啊。
林良平拿著自已的信默默念著:「致阿帕,你已經在少年院待了半年了,沒有你,我的心裡像是空出一個大洞,快點出來,我們一起干點蠢事吧!Ps.另外還放了本你最喜歡的雜志進去!」
林田春樹此刻已經抱著雜志淚流滿面了,聲音哽咽:「這也太棒了吧!我的知心好友啊!嗚嗚嗚……」
花垣武道看著他們一個個激動感慨的模樣,臉上也浮現一抹笑來,但轉眼就看到了沉默的三人。
第284章 寫給未來自己的信
龍宮寺堅拿著信坐在台階上,念起信的內容:「致未來的我龍宮寺堅。過的還好嗎?還喜歡摩托嗎?和艾瑪結婚了嗎?有孩子了嗎?還是一如既往被mikey耍得團團轉嗎?」
「我正處在人生的岔路口,那就是東卍的解散。我知道那是我的錯,我沒能盡到副總長的責任,沒能守護好東卍。」
「我很後悔一時腦熱對她說出那樣的話,如果不是那段話擊垮了她,也許一切就不會發生……所以你有把小赤藤找回來嗎?和她道歉了嗎?她應該……沒有原諒你吧,真活該啊……」
龍宮寺堅話至此沒了聲音,也許不是小赤藤沒有原諒他,而是過去的他知道自已永遠不會原諒自已的那次衝動,會一直活在悔恨中。
場地圭介看向他,目光落回手中的信上,另一只手裡拿著一本蛋糕烤制書。
「致未來的我場地圭介。小赤藤回來了嗎?你阻止她成為黑暗了嗎?我希望你成功了。有好好和她道歉嗎?其實不是很想和她每天吵架的,真的很擔心她,但是感覺說出來怪怪的。」
「所以是喜歡她吧,到現在才明白過來真的很失敗啊。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和她表白了?雖然東卍的大家說了那麼多次玩笑,她也可能會當做一次玩笑話,但還是想告訴她,我喜歡她。」
「12年後的我不要讓自已後悔啊,小赤藤說喜歡吃甜食,如果表白的話要用蛋糕,加上草莓或者芒果,她喜歡這個。留一本蛋糕烤制手冊,要成功啊!」
所有人都靜默著,當初的玩笑逗趣最後變成了現實,卻再沒了當初的開懷一笑,沒有了調侃的可能。
風吹過寂靜之地,場地圭介默默折起信件,將它收好。沒有機會了,最後還是後悔了。
佐野萬次郎低頭看向懷中的盒子,打開來,裡面放的是當初加藤夏美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東卍的玩偶。
他頓了頓拿起信件,打開來。
「致未來的我佐野萬次郎。12年後啊…不知道我在干什麼?想像不出來啊。不過東卍的大家應該都還不錯吧。」
「場地肯定知道自已的心意了,所以未來會和小赤藤在一起吧。千冬也許會和場地一塊做些什麼工作,管著脾氣暴躁的他吧。三谷一定會去做和時尚有關的工作吧。八戒肯定也會跟著他從事相關工作。阿帕絕對繼承了他老爸的公司,他很尊敬他老爸的。阿呸是阿帕的左右手,肯定也是陪在阿帕身邊吧。smiley做事比較張狂,可能會做些危險的事,不過有Angry在一定會沒事吧。堅仔不用說,絕對是開摩托車店,畢竟我比誰都了解他,估計也和艾瑪結婚了吧!武小道如果你沒讓日向幸福,就殺了你!!!」
「東卍解散了,我會去尋找小赤藤,希望未來她還會陪在你們身邊,同時我也會踏上旅程,去尋找自已的必要之物……」
話及此他沒有再念下去,因為最後的東西沒有了意義。
此刻武藏神社的寂靜讓眾人感到壓抑,心頭空落落的,前幾人沒有把加藤夏美記錄在未來的信裡,卻也始終沒有忘記,那是一段噩夢。
花垣武道看他們這麼安靜,有些慌張,頓了頓,開始轉移話題:「我的還沒開,看看我的吧。」
說著他看向拿出來的鐵盒,然後愣住了。
所有人看過去,也愣住了。
只見地上此時赫然擺放著兩個沒有打開的鐵盒,可是現在只有花垣武道沒有打開時間膠囊了!
花垣武道走了過去低頭,借著月光仔細辨認盒子上的名稱,一個上面寫了「武小道」,另一個什麼也沒有。
抱著怪異的情緒,花垣武道顫抖著手打開了那個沒有署名的盒子,這一刻所有人都圍了上來,目光落在盒中。
一本花相冊靜靜躺在盒中,粉嫩的書封面上貼了一張相片,是東卍創始之初的相片,那時只有六位創始人。
花垣武道拿出相冊,翻開相冊,一頁頁貼滿了東卍各個角度不同人物和地點的照片。
有集會時大家一本正經的照片,有平日裡大家打打鬧鬧的照片……
帥氣的、搞怪的、生氣的、開心的、害羞的……
整本相冊都是他們的,記載的都是東卍的故事,東卍的日常。
而最後一張的集體合照,東卍的干部們齊聚一堂,那時血色聖誕節還沒有到來,大家聚在一起拍下的相片。也是這整本相冊中唯一露出拍攝者的相片。
加藤夏美站在正中間,笑容何其燦爛,與場地圭介的黑臉形成鮮明對比,周圍是一群笑容僵硬的人。
那時候他們覺得小赤藤沒事找事,都不是特別配合,笑容都很假。
一時間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心頭一痛,滿眼都是對當時漫不經心的悔恨。
在相冊的最後一頁上還有一排字:感謝那段時光有你們陪伴,願你們無論身處何處都順風順水,幸福美滿。
這是加藤夏美對東卍眾人最後的祝願,卻是讓他們此刻的心情如此沉重,所有人都還活著,可是她已經死了……
等等,加藤不是已經在「關東事變」的時候死了嗎?!那這本相冊哪來的?!而且還埋在了他們埋藏時間膠囊的地方!!!
頓時所有人抬起頭來,淚花還在眼眶中翻湧,卻遮掩不住震驚之色,這本相冊的出現完全不合理!!!
隨後眼尖的龍宮寺堅發現了盒子內還有一封信,同樣沒有署名。
信件內容是:致未來的你們,當你們看到這本相冊的時候我應該已經死掉了吧,很抱歉做了這麼恐怖的事情。其實我能預知未來呢,命運早就注定了我會死亡,所以沒必要為我悲傷哦,我其實還是更喜歡看你們笑。未來沒有我,但你們有未來,要開心點。另外要把這本相冊補完哦,場地康復、阿帕出獄、draken和艾瑪結婚……好多事我沒辦法親身經歷了,記得要把這些記錄下來,我也會再某個地方見證著這些的。
花垣武道聽著龍宮寺堅念完這些,心中的懷疑不減反增。
沒錯,他一直以來都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加藤夏美也是穿越者,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和未來掛鉤的,而這些只是拿來安慰人的話。
花垣武道突然想起上個未來,在看守所中見到加藤夏美時,她說的一句話:「我要讓一切都向我安排好的方向發展,而你必須走在這條路上!」
那麼她的目的就是……讓所有人都放棄她!為了不帶一絲猶豫和反悔的融入黑暗!
想清楚這些的花垣武道回過神來,卻發現人已經都散了,不知道他們是何時走的,又是懷著如何的心情離開。
花垣武道看著那最後剩下的盒子,是他埋藏的時間膠囊,他伸手拿起,打開來,裡面是兩封信,一封署名是他自已,另一封署名竟然是佐野真一郎。
這出乎意料的名字讓他有很久的茫然,隨後他打開了信,借著月光讀了起來。
「孩子,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這封信。首先,很感謝你能告訴我解救萬次郎的辦法,幸好有你,他才能重新站起來,完成他喜歡的事。」
「其次,我把穿越的能力轉移了,那是一個挺可愛的小鬼,是個想要幫助別人,即便遍體鱗傷也不妥協的家伙,號稱正義的伙伴呢。我想他會好好使用這份力量,去拯救其他人的。」
「最後,其實從你那天想要告知我什麼而吐血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我的亡期將至了。很感謝你那麼痛苦還要告訴我去規避死亡,不過應該還是沒用吧,但是一命換一命也值得了。」
「真是的,到最後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啊,還蠻可惜的。紅發丫頭,謝謝你!」
信件到這裡結束了。
花垣武道呆住了,盯著最後「紅發丫頭」的字樣,他明白這封信是佐野真一郎寫給加藤夏美的信。
所以加藤曾經穿越過很遙遠的過去,試圖拯救過被一虎害死的真一郎,卻沒能成功!而她也和最後的真一郎許下守護東卍的諾言,所以為此拼盡一切!
第285章 去見加藤夏美
時間轉眼來到第二天。
花垣武道整夜沒睡,到了上班時間就跑去了場地圭介所在的甜品店。
可是場地圭介並不在甜品店裡,只有一個中老年女人安靜地打掃著衛生,聽到門鈴聲,便笑著打招呼:「早上好,歡迎光臨,請問……嗯?是武道啊,是要再確定一下蛋糕的款式嗎?」
花垣武道的慌張在看到她的時候收斂起來,禮貌問好:「場地阿姨早上好,抱歉打擾到您了,請問場地在嗎?」
「圭介嗎?他昨天好像沒休息好,今天請假了,找他有什麼事嗎?」場地母親笑容和藹,對他們昨天晚上那些事完全不知道。
花垣武道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想來也是,昨天那些東西,確實沒辦法安下心來休息吧。
花垣武道道了聲謝,表示沒什麼大事,便打算先離開去找其他人了解一下。可是步子邁出又收了回來,他看向場地母親,問:「阿姨知道加藤怎麼樣了嗎?」
場地母親笑了笑:「夏美過得還不錯啊,上次還來買了草莓蛋糕,同時她也結婚了,在醫院工作呢。對了,你婚禮請到她了嗎?我聽說她還挺忙的,當初小艾瑪婚禮的時候都沒有來。」
花垣武道聽到最後神情都開始恍惚起來,這些和mikey他們說的完全不一樣!加藤沒有死!
「怎麼了嗎?」場地母親感覺面前的人很奇怪,疑惑問了句。
花垣武道回神,尷尬笑了笑:「沒,沒什麼,就是忘記給加藤發請帖了,不知道她在哪個醫院啊?」
場地母親皺眉:「這個…我也不清楚,她每次都是很忙,沒聊幾句就走了,而且來的時候圭介那小子總是不在。當年圭介那小子表白失敗後,他們就總是碰不上面了。」
花垣武道一驚:「場地和加藤表白過!」
「是啊,不過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我覺得那天他回來的時候灰頭土臉的,還流了很多血,跟我說一切都完了,他失敗了。」場地母親說著還有些感慨。「從那之後,他就開始認真學習,有空就學做糕點,當學徒,到現在開了這家甜品店。」
「我知道的,是夏美喜歡這些他才去學的,不過可惜了,夏美那孩子已經結婚了。」
花垣武道看著場地母親有些遺憾的表情,已經吃驚到沒了聲音。可是為什麼是十年前?加藤隔了那麼久才回來嗎?十年前發生了什麼?
他抱著這些疑惑去警局尋找了橘直人。
橘直人看到他時愣了一會,然後帶他去了安靜的隔間:「你都知道了?」
「為什麼要隱瞞我?!」花垣武道有點憤怒,又有疑惑,之前那麼多次未來,橘直人對他一直都是毫無保留的,為什麼這一次變了?
橘直人看著他,嘆了口氣:「唉,武道君,我這也是為了你好,這樣的未來已經是迄今為止最好的了,你能保證下次穿越不會把事情搞砸嗎?」
花垣武道聞言,低下頭來。
橘直人見狀繼續道:「你和姐姐馬上就要結婚了,大家也都還在,還好好活著,所有人現在都很幸福啊。九奈落不會針對你們,這樣不是很好嗎?」
「可是……可是……加藤她並不幸福啊!」花垣武道抬起頭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直人,你知道加藤付出了多少的啊!過去那麼多次她都是一個人在守護東卍,這次也是啊!這肯定不是她自願的,是稀咲他們脅迫她……」
「夠了,武道君!」橘直人打斷他。「你到底懂不懂啊?!你穿越了那麼多次,加藤夏美改變了那麼多次,哪次是好的?!你說過她也是穿越者,如果她真的想變成一個好人就不可能是現在這副樣子了啊!」
橘直人情緒激動,是花垣武道從未見過的樣子,曾經那個一直在幫助他、鼓勵他的人現在在阻止他救人?
……
「直人,12年,你經歷了什麼?」
經歷了什麼才會變得這樣抗拒回去拯救加藤?經歷了什麼才會變得這麼自私?和上次那個你完全不一樣……
花垣武道看著他,如鯁在喉,時間在改變,對於他來說這12年是一瞬間,可是對橘直人來說這是整整12年!
橘直人慢慢冷靜下來,攥緊的拳頭松開來,吐出一口濁氣,而後道:「九奈落的首領,加藤夏美統稱阿奈,她已經不是當初的人了,之前可以說是稀咲讓她不得不做那些犯罪的事,可是現在她才是首領,是那個掌控整個黑暗帝國的人。她是個很危險的家伙。」
花垣武道垂首,沉默了了很久,久到橘直人以為他終於聽進去,要放棄了。
可是沒想到,他說:「直人,加藤她想要改變的,她想救真一郎君,但是她失敗了;想救mikey,而取代mikey是她唯一能走的路。」
花垣武道抬頭看他,那雙眼睛沒有怯懦:「直人,她不是自願的,我想見她,想救她回來!」
橘直人盯著他的眼睛,有些晃神,而良久後才低下頭道:「好,我帶你去見她。」
花垣武道表情松懈了些,還好直人沒有變很多,他伸出手打算握手回到過去,可沒想到橘直人轉身就往外走,並叫他跟上。
花垣武道有些沒反應過來,等等,不是握手回到過去嗎?
橘直人來到一輛車邊上,坐上了駕駛位,並讓花垣武道坐上了副駕駛。
花垣武道系好安全帶時還有些懵:「我們這是去哪?」
「去見阿奈。」橘直人回答著,表情嚴肅至極。
花垣武道驚訝地張嘴,還沒說話,車就開了出去,速度很急,嚇了他一跳。
穩定下來後花垣武道想要說什麼,可是一開口就被橘直人打斷了:「接下來不要說任何話,我會帶你去見阿奈,記住不要說話。」
花垣武道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閉上了嘴。
一路上,他們換了三次車,經過了數條大街小巷,從太陽初起到烈日當空。
數個小時過去,花垣武道都開始懷疑橘直人在故意帶他兜圈子了,可就在他耐心耗盡,想要開口詢問時,橘直人說到了。
車子跨越橋梁,行駛上一座樹木茂盛的小島,橋的盡頭是一扇高大鐵門。
橘直人把車停下後,下車並讓花垣武道在車上等著。
花垣武道看著他走向大門邊,抬手按動了什麼開關,然後似乎說了幾句話,大門便開了。
橘直人坐回車上,一言不發地繼續開車前進。
花垣武道看著綠茵環繞的路面,莫名感覺到陰森,手抓緊了安全帶,奇怪加藤夏美會住在這種地方,按理來說不良集團的首領應該會住在都市裡面吧……
在沉默了五六分鐘後,他們到了。
白色古歐式建築,石道、噴泉、花圃,格調高雅。
花垣武道跟著下車打量周圍的情況,很美,卻荒無人煙,透著寂寥感。
「進去之後不要太衝動,小心說話,否則我們都回不去。」橘直人來到他身邊,嚴肅開口。
看到花垣武道點頭回應,他看向建築大門,說實話他其實並不想這段時間過來這裡,所有計劃還沒有安排好,這樣過來的話很有可能會被懷疑上。
但是,武道君,你該放棄的,阿奈心已經死了。
第286章 見到九奈落高層
花垣武道跟著橘直人走進別墅,入目的是高貴華麗的水晶吊頂和大壁畫。
花垣武道的目光被壁畫吸引而去,那是一幅真人肖像畫,上面的人一頭紅發笑容溫婉,是鮮活靚麗的。那赫然是他記憶中加藤夏美的樣子!
「哦,有客人來了。」突然一旁有道女音響起,帶著笑意。
花垣武道尋聲望去,頓時感到後背發涼,身體僵硬了。
大廳之中,會議長桌邊,是一排氣勢不凡的人。
稀咲鐵太赫然就在其中,他眉眼帶笑,看著他們的方向:「橘直人,我不是說了讓你最近不要聯系我們嗎?還帶來了該死的家伙啊。」
橘直人聞言立刻屈膝跪地,低下頭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實在抱歉,他想見奈小姐,我是實在沒有辦法才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裡,希望各位大人網開一面。」
看到他跪下去,花垣武道表情都是震驚的,為什麼?!
「哎呀,看來小稀咲又沒有處理好啊,要你有什麼用呢。」先前說話的女人再度開口,這個人花垣武道是認識的,水原春!
「切,廢物一個,這點事都搞不好,混渣子可不能呆在這裡污染空氣。」精瘦干練惡人像的男人袒露在外的手臂上有著眼鏡王蛇的紋身,不懷好意地盯著跪在地上的人,望月單(san)。
他這話一出,其他人的忍耐就到了極限。
留著金發的男人脖子上有一圈暗青色的古怪紋身,江澤翊,他最先站起來,面露怒色:「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們!」
緊接著花垣武道熟悉的黑川伊佐那站了起來:「約法三章,沒去找你們已經是最大讓步了,找上門來,找死嗎?!」
伴隨他這一聲話落,有人突然一拳砸在桌子上,「砰」的一聲巨響,桌上的花瓶都倒下了。
「發什麼瘋?!」水原春嚇得臉色微變,瞪向邊角的一人。
已經變成精英模樣梳起油背頭的柴大壽冷著臉,收回手:「要發瘋的是你們!你們別忘了當初小家伙留下的話,你們要違背她嗎?!」
面前擺放了電腦的九井一坐在水原春旁邊,瞄了眼呆愣的花垣武道,沒什麼表示,目光再度落回電腦屏幕上。
角落裡,一道白色的身影始終沒有任何反應,手裡捧著一本書,一動不動。
稀咲鐵太暗自掐著手,面上笑容維持的很好:「滾吧,武小道,若若是不會見你的。」
花垣武道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已已經冒了一後背冷汗了,想到他來這的目的,他緊了緊雙拳,強迫自已鎮定下來:「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見加藤,不管怎麼樣都要見上一面,否則我是……」
他話沒說完,又一個人站了起來,是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光頭壯漢,京北律。
「你們帶給阿奈那麼多痛苦還不夠嗎?!還要來打擾她的生活!如果不是阿奈力保你們,我那個時候就該把你們都殺了!」
花垣武道被他的話和嗓門嚇了一跳,緊張得汗水不斷冒出。沒想到看著這麼老實憨厚的人,也會說出這樣的話,看來九奈落對他們這群人恨意很大。他到底該說什麼才能見到加藤……
「別想了,不滾的話,可就要把命留在這裡了,雖然我還挺樂意看到的。」水原春端詳著自已粉色的美甲,盡量避免自已看到花垣武道的身影,不然太生氣會早衰的。
花垣武道頓了頓,低下頭:「求你們讓我見她吧,我只是想邀請她來參加我的婚禮而已啊!」
這句話一出,稀咲鐵太的表情徹底控制不了了,黑得像是能滴出水來,手背的青筋暴起。
橘直人聽到這個話,心中一緊,想要開口把這件事圓回去,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一時間大廳陷入詭異的寂靜之中。
「你在炫耀什麼?」稀咲鐵太陰沉著臉開口,頗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憤怒感。
「在炫耀你沒能搶到女朋友了唄。」水原春接過話,完全不在乎稀咲鐵太那副要殺人的表情。「不是最好使的腦子嗎?這都看不出來?」
望月單聞言,往椅背上一靠,笑看稀咲:「最好的頭腦?可別引人發笑了,這麼點破事都處理不好,我看還不如讓他去死!」
「贊同。」黑川伊佐那又坐了下來。「不過九奈落高層禁止相互殘殺。」
「稀咲背地裡搞小動作的事還少嗎?還有伊佐那,上次差點害我們被關進去!」江澤翊眉眼的憤怒更深了,一個兩個都是背後搞小動作的家伙,如果不是規則,早就全部殺了!
「如果不是你們處理不好我會插手嗎?!」黑川伊佐那氣憤反駁。
然後局面越來越亂,一群人開始無視花垣武道和橘直人開始爭吵起來,旁觀的人看著頭大,九奈落一直以來內部矛盾都很激烈,只是有人鎮著罷了。
在吵鬧的大廳中,沒有人發現橘直人暗自摸進口袋,按動了什麼東西,又撤了出來。
花垣武道人都看傻了,他一直以為像這種極惡的組織管理上都是十分嚴格,開會也一定很嚴肅,可這群吵架的家伙......
九井一聽著他們吵鬧的聲音,頭疼扶額,這群小鬼果然是沒了阿奈就不行了。隨後他一句話打破吵鬧局面:「監控顯示沒有人跟過來。」
所有人這才想起來,兩個並不受歡迎的家伙還沒有離開,異口同聲:「怎麼還沒滾?!」
再次受到目光洗禮的花垣武道咽了口唾沫。
橘直人搶先花垣武道一步道:「就請讓我們見一面阿奈小姐吧,否則武道君就算離開也會繼續糾纏,那樣不是更礙各位大人的眼嗎?」
只要能讓武道君見到阿奈,那他肯定就會放棄了,而就算這麼說,九奈落的他們也不會真正傷害他們兩人,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眾人聞言,聽出他威脅的意味,個個面露怒意。
然而還不等他們爆發,樓上傳來一道聲音:「來客人怎麼不叫我啊?」
所有人同時轉頭看去。
樓梯上,白發女人身著休閑服飾,眉眼柔和,笑顏如花,但是她的指尖有些未褪去的艷紅,正拿紙擦拭著。
「加藤!」花垣武道看到她,眼神頓時一喜。可是當加藤夏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他竟然感覺到了對方一瞬的陌生,像是根本不認識他一般。
但仿佛是個錯覺,因為下一秒加藤夏美就向他打招呼了:「好久不見,武小道,沒想到你會來到這裡啊,是誰帶你來的?」
說話間,她走下樓梯,在花垣武道面前停下,溫柔笑著:「還是說,你從哪得到消息自已來的?」
跪在地上的橘直人察覺到危險,想要開口替花垣武道回答。
「是我自已想要來見你,你......過的還好嗎?」花垣武道搶先一步開口了,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眼前的人和記憶中的人有些偏差,是因為長大了嗎?
「是嗎?」加藤夏美笑著,目光落在了他後方緊張的橘直人。「可是你知道這裡只有九奈落的高層才被允許進入嗎?」
花垣武道愣住了,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是他們打開的大門嗎?
還不等他想明白這其中的意味深長,就聽加藤夏美繼續道:「還有......我這裡討厭蛀蟲!」
拳頭毫無征兆地揚起,重重砸落在花垣武道茫然的臉上,緊接著又一右勾拳落在他側臉上,最後補上了一腳。
花垣武道倒在地上,鼻腔中血液湧現,他表情痛苦地去看那他迫切想要見面了解真相的人,那臉上還掛著笑,卻讓人覺得陰森。
加藤夏美轉過頭看向其他人,笑道:「打一頓丟出去,不要讓他在這裡礙眼!」
番外:阿帕入獄後的某天
初晨,陽光正好。
剛吃完早餐的林田春樹被通知有人來看他了。
林田春樹很意外,因為父母由於工作的事,一般要很晚會來看他,而且昨天已經來過了不是嗎?
此時的林田春樹穿著少年院特有的衣服,頭發已經被剃掉了,臉上還有淤青。
他被看管人員帶到平常面見家人的地方,一進門就看到坐在玻璃窗外的人。
林田春樹驚訝:「小赤藤,怎麼會是你?」
加藤夏美一身黑紅白格子衫,散落長發,臉上是溫柔的笑容:「早上好啊,阿帕,我來看你了。」
林田春樹帶著震驚坐到她面前,這少年宮可是有明文規定只有家人才能進來看人的,她是怎麼進來的?
加藤夏美看出他的疑惑,主動解釋:「我花了點錢,買了五分鐘的見面時間,所以…你感覺還好嗎?之前的傷恢復了嗎?」
林田春樹很意外她竟然會花錢來看自已,表情有點不自然:「我已經沒事了,謝謝你願意來看我,mikey他怎麼樣了?」
加藤夏美露出無奈的表情:「mikey和draken吵架了,東卍現在四分五裂的,還挺愁人的。」
林田春樹並不意外,他早就知道會這樣,mikey不會拋下伙伴,但是他…這次是他衝動了,所以一定要承擔下來。
「對不起,都是我的原因,小赤藤麻煩你多勸勸mikey吧,東卍不能因為這點事就破裂。」
「你不想出去嗎?mikey主張用錢將你買出去,雖然捅人的事有點大,但只要花錢讓對方私了,你就可以出來了。」加藤夏美眼神閃爍。
林田春樹愣了一下,搖頭:「不,不能這麼做,我捅人的事應該早就傳開了,要是平安無事的回去,東卍會被人指指點點的。」
「而且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的錯,我會在少年宮裡好好反省,所以告訴mikey,我不需要他為我做什麼,讓他別任性。」
「這樣啊。」加藤夏美垂眸,然後又笑了出來。「其實已經沒事了,我已經把他們倆勸和了,mikey尊重你的想法。」
林田春樹聞言松了口氣,還好mikey能理解他,這樣東卍和大家應該就沒事了吧。
其實他那天本來只是用拳頭揍人的,但沒想到其中一個人突然拿出刀來,情急之下,他抓住了對方的手。
那時候已經控制好局面了,結果因為對方對他兄弟出言不遜,一時氣急,就將刀奪過,插進了對方肚子裡。
好巧不巧,附近有巡邏警察,當場就將他抓獲了。
雖然他很笨,但也感覺著太過巧合了。
不過因為沒辦法告訴mikey他們,就一直埋在心裡。
現在卻意外見到加藤夏美,那就必須提醒她。
「小赤藤,東卍可能被人盯上了。」
加藤夏美挑眉,眼前林田春樹一臉嚴肅,完全不像以前滿腦子都是打架的他,看著有幾分睿智。
加藤夏美也是沒想到平常又笨又衝動的他會想到這一層,不過立刻笑了出來:「我知道。」
平淡的聲音令林田春樹一愣:「你知道?」
加藤夏美點頭:「嗯,我知道,東卍被一個笨蛋盯上了,那家伙的計謀還是很不錯的,既然利用了你重情重義這點,讓你進少年院,一舉兩得的計劃。」
林田春樹有點沒聽懂,他只是猜到了有人盯上東卍,但沒想到對方這麼做的目的。
「首先mikey和draken會因為你的事吵架,東卍破碎,其次三番隊隊長職位空缺,這兩點都是他能掌控東卍的『秘寶』。」加藤夏美向他解釋著。
林田春樹大概聽懂了,不過心中還是很奇怪,她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誰?還是說這件事是你干的?」
加藤夏美笑容一僵,收斂表情,平靜地看著對方。
林田春樹被她突然的變臉嚇了一跳,難道自已猜對了?不會吧,小赤藤明明是喜歡場地才加入東卍的啊,她難道是裝的嗎?
「這件事不是我干的,但我需要向你道歉,傷害了你兄弟他們,很對不起,我會盡可能彌補他的過失,希望你不要再追究他。」
加藤夏美盯著林田春樹,其實她大可以把人說出來,但是以防萬一,還是選擇隱瞞。
林田春樹愣了十幾秒,才將這件事消化,驚訝壓下了怒火,這件事竟然真的和她有關。
「可…可是你不是因為場地才來東卍的嗎?」
他還是不太願意相信,雖然加藤夏美總是惹怒他,但不可否認她對東卍的大家都很好,怎麼會做出傷害他們的事呢?!
「我…不是因為某個人來的,而是為了你們,為了東卍的大家。非常抱歉,沒有阻止你,我本以為那一天阻止你殺長內就好了,卻沒想到他留了後手,是我失誤了。」加藤夏美摳著手指,滿是歉意。
林田春樹不知道說什麼,他真的被繞暈了,一下子說和她有關,一下子又說為了幫他們,這根本搭不上啊!
「噗,哈哈哈∼」
突然坐對面的人笑了,這更讓林田春樹疑惑。
加藤夏美抹了把莫須有的眼淚:「你樣子好呆啊,是不是完全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阿呸總說你是靠蠻力的猩猩,不會動腦子,他果然是很了解你。」
林田春樹聞言,剛想說「那當然,畢竟他從小就跟著自已。」
但卻被加藤夏美搶先:「明明那家伙那麼了解你,卻還是無法理解draken放棄你的理由,伙同愛美愛主要殺了draken,這是個傻子,被人拿來當槍使都不知道啊。」
林田春樹愣了一會,這怎麼可能?!阿呸要殺draken!!!
他剛想問這是怎麼回事,結果後方就傳來看管人員的聲音:「探視時間到了。」
下意識的林田春樹站了起來,但他還有很多東西想問。
加藤夏美也站了起來:「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
她看著緊張又困惑的林田春樹,笑道:「阿帕,你放心我會阻止他的,東卍的大家都不會有事。」
「我加藤夏美向你保證,等你出來,東卍的大家還是好好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出事,也請你在裡面好好學習,可別被人欺負了,你可是東卍三番隊隊長啊。」
「另外,有個雙馬尾小姑娘要我告訴你,無論要多久,她都等你回來。」
說完她就要轉身離開。
「等等!」林田春樹叫住她,雖然他不知道加藤夏美到底在想什麼,但是至少可以肯定她是在乎東卍大家的,那麼……
「小赤藤,成為三番隊隊長吧,它現在需要你。」
加藤夏美意外回頭看他,看管人員已經過來拉他了,可他還扒著桌子,眼神十分堅定。
「謝謝。」加藤夏美笑了,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讓她的心暖暖的,不過她不能答應啊。
「三番隊是你的,我還是算了吧,你好好學習,別讓你女朋友失望了。」
這次她沒有再停留,直徑離開。
悠于 2025-7-19 14:04
第287章 加藤奈月
望月單聽到她命令的話語,眉頭一皺就要站起來懟她,可是被黑川伊佐那按了下來。
望月單張口就想罵人,卻發現有人已經動身了。他都懵了,不是,什麼時候他們這麼聽這家伙的話了?!
柴大壽和江澤翊來到花垣武道和橘直人身邊,一人按下一個人。
花垣武道驚慌道:「等等,加藤,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啊?你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加藤夏美露出有些疑惑的樣子:「你好像很了解我......武小道,你為什麼還要來見我?現在的日子不好嗎?你們多幸福美滿啊,我做到了約定。你又來送死干什麼?」
花垣武道瞳孔震顫:「可是你過得並不好啊!這12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不應該變成這樣的,你付出了那麼多,改變了那麼多......」
「應該要有一個好結局的吧。」加藤夏美打斷他,神情是那麼痛苦。「明明那麼好,對所有人都那麼好,可是......」
她神情突變,被憤怒包裹:「可是為什麼最後會變成那個樣子,這都是你們的錯!我真的恨不得殺了你們!」
稀咲鐵太這時走上來,按住了她的肩膀:「沒事的,都過去了,現在的生活就是你想要的。」
加藤夏美攥緊的拳頭又松開來,像是突然泄氣了般,轉過身:「怎麼樣都行,把他丟出去,別讓我再見到他,否則我控制不住自已。」
稀咲鐵太點頭,看向地上浮現怒容的人,笑了笑:「別拿那種眼神看我,可不是我要她這麼做的,而是你們。」
「好了,打一頓丟出去,礙眼的家伙。」黑川伊佐那此刻也走到了加藤夏美身邊,擋住了花垣武道的目光。
水原春和九井一靜靜看著,粗活都是他們這群光有蠻力的人干的,不過...那家伙事後應該要挨罵了。
只見在他們的視角上,加藤夏美顫抖著手拿出煙盒,取了一支煙,叼了起來,摸索著打火機。她需要冷靜一下,不能把這兩個家伙殺了,不然她要不高興的。
這時柴大壽他們已經開始動手了,拳頭結結實實地砸在花垣武道和橘直人的身上,兩人可謂是毫無還手之力。
但是花垣武道好歹曾經也參加了多場戰役,找到空隙,揚拳打在了柴大壽臉上,趁他吃痛,一腳踹在他腹部,逼著他後退幾步。
花垣武道喘了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盯著有點意外的柴大壽,曾經他們也是交過手,雖然自已並沒有打趴他......
血色聖誕節的一幕幕仿佛還在眼前,但是那時他們是靠加藤夏美來拯救的。
「行不行啊?柴,不會你也要挨批吧。」望月單在一邊旁觀,感覺這群家伙是越來越沒用了,就一個普通打工仔都解決不了。
柴大壽瞪了他一眼,心裡暗自打算下次出任務把他推出去擋槍子,隨後又看向花垣武道。
花垣武道原本想努力一把,和柴大壽對峙一下,然而下一秒他因為空氣中的煙味愣神了,被柴大壽又一次按在地上打。
鮮血湧出,沾染在了柴大壽的拳鋒上。
大概感覺手上的人沒了動靜,柴大壽才松開手,彼時花垣武道已經面目全非了。而另一邊,橘直人也被打得在地上難以動彈,要不是稀咲鐵太攔了一下,說他還有些用處,不然他現在也是不省人事。
橘直人看著倒在地上的人,心情復雜,但是這樣是最好的結果了,武道君,相信吧,加藤夏美已經變了,即便回到過去也改變不了什麼。
「花垣武道以後要是再敢出現在我們面前,就不是打一頓了,你也不想所有人給你陪葬吧。」柴大壽垂眸看著地上的人。
不知為何他腦海中回憶了起那段模糊的記憶,感覺眼前的人不會就這麼倒下,那雙堅定的眸在記憶中清晰無比。
江澤翊看了他一眼,就上前打算把這兩個人扔出去,不然再放下去,血就要滴在地板上了,她會不高興的。
然而還不等他靠近花垣武道,就見對方動了。
花垣武道手抵著地面,眼睛勉強睜開來,他忍著劇痛站了起來,看向在樓梯下,點著香煙看著他的人。
所有人又有些意外他還能站起來,畢竟柴大壽下手可不輕,但更令他們震驚的他接下來的話。
「你...不是加藤......她...從來不抽煙的......她最討厭煙味了。」花垣武道聲音沙啞,口腔中血腥味極重。
加藤夏美聞言,垂眸看了眼指間燃燒的香煙,笑了,那笑容透著苦澀:「是啊,以前最是討厭這個了,可是......武小道,人是會變的啊。」
「不,你不是她,加藤是寧願犧牲自已也會守護東卍的善良的家伙,不是你這個惡魔!」花垣武道盯著那個人,雖然兩人長得很像,可是她們的氣質並不一樣。
眼前的人是從心底掩藏的惡,雖然說起話來很像加藤夏美的風格,連動作都很像,卻有種僵硬的感覺。
「你到底是誰?加藤她在哪?!」
大廳陷入一片寂靜,以至於能清晰地聽到橘直人的抽吸聲,他滿是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長久以來他一直所認為的人都是被假扮的!
那麼那個應該活著,應該幸福的人,為了東卍拼盡一切的人又在哪?!
哢哢哢,骨骼之間發出輕響,「加藤夏美」儼然已經忍耐不了了,面具消失,展現出來的是她對他們極致的恨。
「她在哪?!你也好意思問啊!如果不是你們,她可以好好活著的!這一切都該是姐姐的!而不是你們這群搶奪了她幸福的家伙!!!」
「我該殺了你們,我當初就應該提前殺了你們!而不是讓你們毀了姐姐的一切,你們這群家伙就該死!!!」
越說她越是氣,手中煙都被她毫無感覺地直接捏了,憤怒讓她的理智難以保留。
她並不是加藤夏美,但她也是見證了加藤夏美的一切,那樣美好的人為什麼就因為他們這群愚蠢至極的家伙放棄生命了!!!
黑川伊佐那見到她暴露,心下無奈,這家伙果然還是忍不了這些啊,雖然言行方面做得到和加藤夏美一樣,但是脾氣和抽煙這點上是改不了一點啊。
眼前這個人叫加藤奈月,加藤夏美的妹妹,可能是因為她們的母親是雙胞胎原因,兩人長得八分相像,很多年前遇上加藤夏美後就一直留在九奈落了。
自加藤夏美出事之後,她就一直頂著外界壓力,成為了九奈落的首領,阿奈。
「我知道...我們都對不起加藤,所以我一定...會把她帶回來的!」花垣武道呼哧呼哧喘著氣。
沒錯,他們是對不起她的,所以要回去,要改變這一切,這次要換他來救加藤!!!
加藤奈月看著那已經滿臉血跡,卻依舊站得堅定的人,內心怒火翻湧:「假仁假義的家伙,姐姐可不要你們來救啊!真的要救的話,就去死啊!」
一段話咆哮出來後,加藤奈月突然從後腰上拿出一把槍來,怒目圓瞪地指向他:「去死啊!」
橘直人一驚,想要爬起來,但是他還被江澤翊抓著,一時間掙脫不了。
花垣武道面對槍口還是面不改色,如果連這點恐懼都面對不了,那麼他還有什麼能力去救她!!!
第288章 加藤夏美在哪?
加藤奈月把槍口對准花垣武道就要開槍,而其他人都沒有阻攔的意思,反正擊殺這件不是他們干的,他們就不算違反規定。
甚至有人心中隱隱期待這一槍的射出,來打破禁令,打破這其中的平衡,因為只要開始就不會停下來,這樣東卍那群家伙就會受到應有的報應!
然而這件事終究是要讓他們失望了。
角落中一道黑影竄出,縱身一躍,撲在了加藤奈月的手上,鋒利的指甲劃破手背。
加藤奈月吃痛松開了手,槍落到地上,黑貓也落在了地上。
「喵!」小萬一對貓眼透著陰栗,背上的毛全部豎立起來,叫聲尖銳,聽著很憤怒。
加藤奈月捂住流血的手背,看到小萬警告的樣子,心中更氣了:「為什麼?!為什麼連你也是這個樣子,連你也護著東卍,護著他們?!」
「喵!」小萬拱起已經消瘦很多的脊背,毛發干硬,卻強硬地和加藤奈月對峙。
小萬是加藤夏美養的貓,到現在也有11多年了,一直以來都是九奈落的吉祥物,另一種像征。
加藤奈月都要瘋了,指甲嵌進被捂住的手中,傷口都被擴大開來。她咆哮道:「你這該死的東西!我今天一定要宰了你!如果不是你帶給姐姐厄運,姐姐就不會出事!」
眼見著加藤奈月的情緒已經不受控制,終於有人動了。
黑川伊佐那上前抓住她的手掰開:「好了,別和小萬過不去,它也活不了多久了。」
京北律上前撈起炸毛的小萬抱進懷裡,為它順毛:「小萬別怕,奈奈不會傷害你的,她不敢。」
「誰不敢?!傻子你再說一遍!」加藤奈月氣急,想上前,卻被黑川伊佐那死死拉住雙手給反抱了起來。
黑川伊佐那有些吃力,暴怒的人都不好攔啊。「可以了,可以了,別氣了,我們下次再找機會修理他,別氣了!」
加藤奈月掙扎著,叫嚷著,非得在今天要京北律好看。
京北律看都沒看她,手上不斷安撫著小萬,考慮一會結束之後就帶它去找風殤瓔珞看看,可別被傷到哪裡了。
花垣武道呆愣地看著京北律懷裡的小萬,這只貓已經救他兩回了。
這時小萬也從懷裡探出頭,看向花垣武道,身上毛發都順了下來:「喵喵∼∼」
這是想告訴他什麼?花垣武道有些迷惑,在所有人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時,嘗試性探出一步。
「吵死了!」角落一直平靜的人發出一聲咆哮,響徹大廳。
眾人齊齊回頭看去。
牧野弓合上書,說是書,但其實說是一本相冊更為准確,一本為加藤夏美找來的東卍眾人的相冊合集。
牧野弓站了起來,把目光投向了眾人的方向,面色如水般平靜:「冒牌就是冒牌,不可能替代她,再吵就殺了你!」
加藤奈月冷下臉:「牧野弓!你這條狗亂咬什麼人?!當初不是你沒護好姐姐,她怎麼可能是現在這副模樣!」
黑川伊佐那聞言更無奈了,很想捂上她的嘴,這一群裡面就屬牧野弓的槍法最好,惹怒他活下來的概率不大啊。
稀咲鐵太在一旁打圓場:「哈哈,奈月也是太激動了。你也知道,她最喜歡若若了,碰上關於她的事就很容易暴走。」
其他人沒什麼表示,就跟在看戲一樣,反正根據牧野弓對阿奈的忠心,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是不會對他們動手的。
牧野弓冷冷看著他們,也能想到這群家伙在想什麼,便只是說:「別再吵了,這裡需要安靜。」
加藤奈月聞言,沒有再反懟他,真的安靜下來了。『
花垣武道有些意外她的妥協,把目光轉向了牧野弓,也許......
「牧野,加藤到底怎麼了?我想見她。」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眾人才反應過來這家伙還在。
加藤奈月反應最為劇烈:「休想!姐姐不會想見到你,滾!」
稀咲鐵太看向柴大壽:「不是說丟出去嗎?還不動手?」
柴大壽看向花垣武道,不明白他找死的速度可以這般快,要是牧野也發難的話,就保不了他這一命了。
水原春看了看幾人,短暫的思考下用起了加藤夏美曾經慣用的伎倆:「阿奈已經死了,你不可能見到她了,離開這裡吧,我們都不想破壞她最後的心願。」
死了?花垣武道不敢相信:「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當初mikey那家伙下手毫無輕重,他難道沒告訴你,是他殺了阿奈嗎?!」九井一很順暢地接上水原春的話,配合默契。
其他人聞言都選擇默不作聲,看他們忽悠,只要最後的結果是讓他們死心就好了。
花垣武道瞳孔驟縮,mikey把加藤殺了?!為什麼?他不是去把加藤找回來的嗎?為什麼會......殺了她!
慕然,花垣武道回憶起加藤夏美曾經說過mikey身上有個詛咒,「黑色衝動」!難道是因為這個嗎?也許加藤和mikey打了一架,那個時候詛咒生效了!
這時橘直人也開口道:「10年前,佐野萬次郎帶領『關東卍會』與加藤夏美的『九奈落』發生激烈衝突,死了很多人,但最後都沒有追究到他們身上。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九奈落的名號打響,成為了最強。」
10年轉眼就過了,那場戰役也成了他們所有人心頭的病。
「就算......就算是墓地,也請帶我去看一下吧!我想和她道歉!」花垣武道還想再堅持一下,哪怕是看到墓碑也沒什麼,他還可以回到過去,回去把人救回來!
望月單聽聞此話不樂意了:「你有完沒完啊!是不是還要把人挖出來給你看啊!」
柴大壽不想讓花垣武道再說什麼廢話了,上前抓住了他,打算把人拽出去扔了。
可是這時小萬從京北律懷裡跳了出來,衝到柴大壽身邊,喵喵叫喚,仿佛想要傳達什麼信息。
柴大壽動作一頓,九奈落中誰人不知小萬這只貓靈性十足,甚至可以說有點詭異。
稀咲鐵太上前把貓抱了起來,笑道:「又不殺他,你激動什麼?」
小萬又一次炸毛了,十分抗拒他的觸碰,要不是京北律及時接過,稀咲鐵太肯定要多兩道疤。
花垣武道看著激動的小萬,仿佛明白了什麼,朝牧野弓道:「讓我見她一面吧,就見一面啊!我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的!我就是想再見她一面啊!」
柴大壽抓著他,已經很不耐煩了,和江澤翊對視一眼後,兩人就神同步地拖著人打算丟出去。
花垣武道不甘心的叫喊著,小萬也喵喵叫喚,可沒有人給予回應。
但就在他們要踏出門的那一刻,牧野弓突然開口了:「等等,讓他們見。」
所有人都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看向他,仿佛在問他是不是瘋了。
牧野弓繞過長桌,走到樓梯邊,轉頭看向門口的人:「上來吧,讓你去見阿奈。」
「狗牧野!你發什麼神經?!」加藤奈月一把揪住牧野弓的衣領,手上的鮮血沾染到白襯衫上。
兩人的氣氛很微妙,黑川伊佐那怕出事,伸手扒拉了加藤奈月一下,示意她不要激動。
「阿奈在乎東卍,小萬在乎阿奈,這或許是讓她清醒過來的契機,我不能放過。」牧野弓淡定講出自已這般抉擇的原因。
加藤奈月手緊了緊,但最後還是散開來。沒錯,姐姐最在乎東卍,而這也是迄今為止沒有用過的方法。
如果能夠成功,那麼加藤夏美就會從長達10年的植物人狀態醒過來!!!
第289章 植物人加藤夏美
花垣武道恍恍惚惚地被帶到牧野弓面前,之前被劇烈排斥,現在卻......
「走吧,聲音不要太大,這個點她在睡覺。」牧野弓淡淡說了一句,便轉身往樓上走。
加藤奈月、稀咲鐵太跟在他身側走在最前面,後方幾人堵住去路,花垣武道和橘直人夾在中間。
「那個,加藤到底是什麼情況啊?」花垣武道最後還是沒忍住,在走了兩層樓後發問。
加藤奈月憤怒轉頭要呵斥他,可是稀咲鐵太先一步開口了。
「10年前,關東卍會和九奈落突發衝突,我們都沒能在場,趕過去的時候,若若已經被mikey打成了重傷,流了很多血。後來送去搶救時心跳也沒了,手術進行了半天,才把她從死神手裡搶過來,但是她變成了植物人。」
稀咲鐵太轉過頭看他,笑了:「如果你不能喚醒她,就去死吧!」
花垣武道後背一涼,他知道稀咲鐵太沒有開玩笑,現在這裡所有的九奈落干部都巴不得他去死。
不過他並不是很害怕,因為橘直人就在他的身邊。如果真的有什麼不測,他還能通過橘直人回到過去改變。
思考間,他們到了四樓,四周寂靜一片,走廊上綠植擺了不少,陽光灑進走廊,看上去還是很靜美的。
最後他們來到一扇門前,出乎意料的是這扇門是最先進的密碼門。
「別亂看!」加藤奈月轉過身,警惕地看向花垣武道,敵意很明顯。
花垣武道緊張點頭,目光落在大門上,加藤就在這裡面嗎?植物人,這次殺死她的還是mikey嗎?
很快密碼輸入成功,大門發出輕響。
加藤奈月頓時轉過身准備進去,卻沒想到牧野弓說:「你不能進去,阿奈最討厭煙味了。」
加藤奈月整個人僵住了,想到剛才自已點了支煙緩和情緒,她的心情再度變差。
而和她一塊待在外面的還有小萬,一直以來為了保證病房的干淨,小萬都很少被允許進入其中。
當他們進門後,加藤奈月瞪了眼蹲在門口眼巴巴望著門的小萬,飽含惡意道:「遲早把你剁了喂狗,充滿厄運的貓。」
小萬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隨後又看回大門,靜靜等待著。
房間內,在一堆貴重醫療儀器的環繞下,花垣武道看到一心求見的人。
白到能清晰看到青紫血管的皮膚貼在骨架上,單薄的手背上插著輸液管,紅艷的頭發早已消失不見,眼窩深陷,臉上並沒有多少血色。
心率儀上,一條線上下波動著,顯示眼前這個干瘦到可怕地步的人還擁有著生命。
「加藤......」花垣武道難以置信地看著病床上的人,那毫無生機可言的人和腦海中歡愉的笑顏形成鮮明對比,讓他感到恍惚。
牧野弓走到病床邊,露出一抹淺淡的笑:「阿奈我把花垣武道帶來見你了。」
一句話,花垣武道發現加藤夏美的手指輕輕顫動了一下,這讓他覺得有所希望。
但稀咲鐵太他們關注的是儀器屏幕,腦電波並沒有太大變化,說明人並沒有真正的反應。
牧野弓繼續說著:「他是被橘直人帶過來的,本來是覺得殺掉最好的,但是你最後交代給我們的話,我們都還記在心裡。所有打算打一頓丟出去,可是他非吵著要見你,就帶過來了。你會生氣嗎?」
一番話下來所有人屏息凝神希望能有所回應,但是並沒有。
牧野弓看向花垣武道:「你過來,和她說幾句。」
花垣武道聞聲而動,走到病床邊,看到加藤夏美雙眸緊閉,臉色蒼白的樣子,他忍不住眼中泛起淚花:「加藤......我來見你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讓你一個人承擔了這麼多,讓你這麼痛苦。」
平靜,心率和腦電圖沒有過度劇烈的波動。
稀咲鐵太等人都有些開始失望了。
其實這10年來,關於東卍的事他們沒少拿來刺激她,可是一直都沒有反應,就是威脅她說再不醒來就把所有人殺了給她陪葬,這種話也是沒有用。
花垣武道抹去眼淚,看著沉睡的人:「加藤,我會回去救你的,無論嘗試多少次,肯定有一個未來是完美的。」
完美的未來......
腦電圖出現波動,像是平靜的水面扔下了一塊石頭,蕩起了漣漪。
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盯著平穩的線條,剛才是不是有波動?眼花了嗎?
「加藤...你還清醒著是不是?你也不想變成現在這樣對吧?」花垣武道也看到那個波動,情緒頓時激動,往前走了一步。
但卻被牧野弓攔住了,原因無它,就是防範,畢竟想要九奈落混亂的人太多了,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松。
稀咲鐵太仔細回想剛才花垣武道的話,從中找尋能刺激到加藤夏美的話,隨後也走到了床邊。
「回到過去?若若你想要過去被改變嗎?」
加藤夏美指間抽動了一下,腦電波也有所起伏。
頓時所有人都流露出喜悅。
稀咲鐵太回憶起什麼,轉頭和黑川伊佐那對視了一眼,然後目光落在了花垣武道身上。多年前聽著很玄幻的事,難道是他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嗎?
橘直人注意到兩人的目光,感覺有些奇怪,聯想到過去的種種,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接下來的時間,花垣武道按照稀咲鐵太的要求說了一些話,可是卻完全沒了反應。
牧野弓靜默地看著,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大刺激的方法。他冷下臉道:「夠了,可以了。」
花垣武道愣了愣,還沒轉過頭,就被牧野弓扣住了雙手。
「沒有用的廢物,就該去死!」牧野弓的話陰沉沉的,殺意也很明顯。
花垣武道人都懵了,為什麼突然就變臉了?剛才明明還好好的啊!
眼見著自已被抓著往外拖了,他驚慌道:「等等,等等啊!肯定還有辦法的!」
其他人見場面突變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個個張嘴想要阻止他,但是被稀咲鐵太打斷了:「屍體丟遠一點,別髒了地方。」
黑川伊佐那也補上了一句:「反正也沒有辦法喚醒她,就拉幾個人陪葬好了,每次看到他們可以安安穩穩的生活就很憤恨啊。」
腦電圖波動連續,心髒的起搏也開始劇烈起來。
但是被拽走的花垣武道並沒有注意到,而是掙扎著要掰開牧野弓強有力的束縛。「不是啊,你等等,加藤她還有救的啊,她有反應啊!」
牧野弓把人拽到門前,惡狠狠道:「閉嘴!你們這群寄生蟲一樣的家伙,讓阿奈付出那麼多心血,最後還不珍惜結果,如果這樣還不如毀掉!」
「殺了你們算了!!!」
「不。」
......
「不准殺他......」
悠然沙啞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這一聲仿佛跨越了無數歲月,最終傳達出來一般。
所有人齊齊看向病床上的人,這時大門也開了。在外面等得不耐煩,覺得自已身上煙味消失的加藤奈月開了門,入目看到他們驚呆的樣子,先是茫然,然後意識到了什麼,轉頭看向病床。
加藤夏美睜開了眼,看著陌生的環境,感覺頭有點疼,剛才意識中聽到有人說要殺了花垣武道來著。
她轉溜著血色恢復光亮的眼睛,嘗試動一下身體,卻發現好像都沒有知覺了。
「那什麼,有人嗎?扶我起來一下,好像除了頭有意識,其他好像都動不了了啊。」
這一長串的話出來,所有人才從震驚的狀態抽離出來,緊隨而來的是狂喜。
「姐姐!」加藤奈月大喊一聲,快步跑過去就要往床上撲。
黑川伊佐那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把她攔下來:「等等,別太激動了!」
加藤夏美雖然蘇醒,但是長期臥床,身體情況薄弱,這一撲上去,擔心人又要昏迷過去啊!
加藤夏美躺床上,聽到熟悉的聲音,笑了笑。
看來和橘直人握手後來到的果然是未來啊,而且還能讓人看到,只是好像沒什麼用,完全動不了啊!
第290章 加藤夏美的離去
稀咲鐵太小心翼翼調整床位,讓骨瘦如柴的人坐立起來。
視野逐漸開闊的加藤夏美看到了一群成熟且熟悉的面孔,每個人都是熱淚盈眶的樣子。
她扯動著干巴巴的臉皮,露出一個微笑來:「11年不見,大家都長大了啊,真是越長越帥了。」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水原姐和奈奈也變漂亮了啊。」
「姐姐,嗚嗚嗚,你終於醒了!」加藤奈月像個孩子一下子哭了出來。
其他人也哭了,但是都憋著,憋得臉色發苦。
加藤夏美轉動視線,斜看著人,想抬手讓她過來抱抱她,但是手完全沒有知覺,她只能歉意地看著:「抱歉啊,奈奈,讓你受累了。」
原本九奈落是她的東西,是她要承擔起來的組織,卻是很早就變成了植物人,讓奈奈承擔了太多。
花垣武道聽著這些,淚水止不住湧了出來。沒錯的,這是加藤,只有她照顧著所有人的情緒......
「加藤,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
加藤夏美聞聲看向花垣武道,見他又在哭,有些發愣,頓了片刻道:「武小道,未來還好嗎?應該不錯吧,你看到那封信了嗎?」
花垣武道愣了一下,點頭:「看到了,真一郎寫給你的信,所以當年......」
「我沒能救回他,因為既定的命運無法改變,mikey的命運也是既定的,所以他一定會殺了我,我只有在那之前殺了他。」加藤夏美打斷他,面無表情地陳述著。
「這次是個意外,下次就是他來承擔死亡的後果了。我會改變因為我而改變的一切,讓所有事情回到正軌。」
花垣武道聽著有些懵,等等,為什麼?又變了?這不對!
不等他想清楚,牧野弓拽著人就真的把他丟出去了。
摔在大門外的花垣武道痛得齜牙,但也很快爬了起來。
牧野弓冷冷看著他:「你已經沒有作用了,可以滾了。」
他說這句話時,橘直人也被江澤翊揪著推了出來,趕人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花垣武道慌忙接住橘直人,看向他們,想要說什麼,但房間內傳來加藤夏美的聲音:「武小道,回去告訴mikey,我不會那麼輕易死掉的。」
在她話音落下後,大門被牧野弓快速關上了,晚一秒都擔心阿奈又心軟。
門外花垣武道怔愣了很久,直到橘直人叫他離開才回過神來,他原本還想強求一下,卻被橘直人一句話堵住了。
「你現在呆在這裡也沒用,他們是不可能讓加藤姐再見你的,我們先回去再調查一下,然後回去。」
花垣武道看了眼緊閉的大門,覺得也是,就扶著橘直人離開了。
房間內,安靜了片刻。
然後加藤奈月就趴在床邊了:「哇嗚嗚嗚,姐姐,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啊嗚嗚嗚......」
加藤夏美無奈,想摸摸不到,就只能說:「好了,我這不是醒過來了嗎?」
加藤奈月抽抽嗒嗒的,抱怨:「姐姐,你都不知道這麼多年我是怎麼過來的,他們都欺負我,哇嗚嗚嗚。」
黑川伊佐那有些無奈,又開始了,時隔10年,又開始告狀了。
望月單第一個表示不服:「你胡說什麼啊?!誰欺負你了?!」
「就他啊,姐姐,他看我弱就天天說要殺我啊。」加藤奈月抓著被子,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表現得好不委屈。
加藤夏美無奈的嘆了口氣,視線轉移到稀咲鐵太身上:「所以發生了什麼?」
稀咲鐵太聞言明白了什麼,急切道:「2008年9月之前,你都不要回來,千萬不要回來!」
此話一出所有人露出茫然的表情,不明白稀咲鐵太為什麼突然說這種話,就算現在知道10年前會發生什麼,也不可能回去......
想到這裡,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病床上瘦骨嶙峋,隨時都可能斃命的人。
她不是現在昏迷了10年的人!!!
加藤夏美想了想:「所以是那個時候被mikey打成植物人了是吧,還以為那個時候就被打死了。倒是挺意外的,九奈落還能存在這麼久,真是辛苦你們大家了。」
「對了,星野呢?未來沒有他嗎?」加藤夏美突然轉移了話題,很奇怪那個老是追在自已身邊的家伙不在。
眾人面色各異,但只有稀咲鐵太回答了她:「星野回中國去了,你變成植物人之後他就走了,那家伙完全沒有真正愛過你。所以絕對不要和他在一起,知道嗎?」
「是這樣嗎?倒是有點失望。」加藤夏美眼神黯淡了一瞬,又把目光轉向望月單。「那麼他又是誰呢?」
望月單表情茫然:「不是,你不認識我了?喂喂喂,植物人蘇醒還帶失憶的嗎?」
稀咲鐵太看了他一眼,道:「望月單,原來是個放高利貸的,我記得是在靜岡市,他比較倔,帶人打幾頓就好了。」
望月單聽到這話,突然回想起來當初被加藤夏美找到二話不說就挨打的場景:「欸不是,當初我到底哪裡惹到你們了?!」
他迄今沒有想明白,當初的高利貸也沒觸碰到他們的產業鏈啊!被暴打很久不說,最後還被抓來做苦力到現在都無法脫身。
雖然他也不討厭干這一行吧,但是當初那股氣真就是忘不了,特別是這小丫頭自已沒什麼實力,就叫星野和牧野輪番毆打他。
現在回想到那段黑歷史,他都後背發涼。
加藤夏美看著他笑了笑:「我會去找你的,雖然看起來你好像並不喜歡我,但是很感謝你這麼久為九奈落操心。」
望月單愣了一下,這種話已經10年沒有聽到了。隨後他嘖了一聲:「你也就會說這些這種沒用的話,要是真感謝我,就快點恢復,重新掌權。九奈落都不知道被他們兩個廢物謔謔成什麼樣了。」
被嫌棄是廢物的稀咲鐵太和黑川伊佐那沉下臉,但礙於加藤夏美在場,沒有發飆。
水原春嘆了口氣:「你要是快點好起來好,和他們這群沒腦子的人交流太累了,白發都見多了。」
滿頭白發的九井一沉默,雖然他這頭發是染的吧,但確實和他們一塊工作很頭疼。
畢竟......
「毒舌婦就你說話最衝,天天找罵好嘛!!!」望月單瞪著她,聲音都拔高了幾個度。
他還記得上次這家伙公報私仇克扣了自已的辛苦費,還義正言辭地把他,罵了一頓。
「姐姐,你醒了就不會再出事了對吧?」加藤奈月淚眼汪汪地看著透著死氣的加藤夏美,心中還是惶惶不安。
加藤夏美垂眸,又一次想抬手摸頭,但是動了才反應過來自已沒有知覺,便笑了笑:「奈奈,人的生命總會有終點的,本來我也早就是個空殼了。」
加藤奈月聞言抓上她冰冷且毫無血色的枯手,心中恐懼加深:「姐姐......」
加藤夏美眼珠子轉了一圈,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臉,笑道:「九奈落有你們是我的榮幸,謝謝你們這麼久守護著它,也守護著我。我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方式還清你們的付出,希望還有機會吧。」
說完這句話,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加藤夏美的精神氣突然下降了。
「姐姐!」加藤奈月手緊了緊,就像是想要抓住加藤夏美流逝的生命一樣。
但是並沒有可能。
「真是的,睡了這麼久還是好困啊,我...就再睡一會,別擔心......」
話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儀器發出刺耳的警報聲,加藤夏美的心電圖已然呈現出一條直線。
而與此同時,花垣武道離開了別墅的區域,坐在車上的他回頭看了眼逐漸變小的建築物。心想:加藤既然醒了應該很快就能恢復活力的吧,那個時候不知道她會不會重新接管九奈落......
房間內,所有人都壓低了抽泣的聲音。
小萬在此刻躍上了床,用舌頭舔舐了一下加藤奈月抓著枯手的手,仿佛是在安慰她。
隨後小萬爬上了加藤夏美的腿,窩在了曾經溫暖的懷抱中,將自已蜷縮起來,吐出一口長長的氣後再也沒了動靜。
第291章 墓園
花垣武道毫不知情地跟隨橘直人離開島嶼,去了就近的醫院檢查傷勢。
「武道君,我先回警局調查一下,這次也要做好萬全之策才行。」橘直人離開之前對花垣武道這麼說。「現在你先不用管那麼多,准備好和姐姐的婚禮吧,等我們調查好再出發。」
花垣武道沒有反對,現在為了一次成功他必須了解過去發生的事,這一點也只有橘直人能做到了。
處理好傷口的花垣武道回到了出租屋,一進門就看見橘日向在幫他清理房間。
兩人對視一眼,當聽到橘日向說出「你回來了」時,花垣武道情緒不知道為什麼就感覺難受。
橘日向很奇怪他怎麼突然就哭了,還沒問呢,花垣武道就上前把她抱住了。
橘日向有點不知所措,但還是拍了拍他的背脊,以示安慰。
花垣武道知道,這次如果穿越回去,未來就不一定是這樣了,所以......「日向,我愛你。」
橘日向被這突如其來的表白驚到臉紅,結巴道:「我我也是,愛你。」
相比於他們這邊氣氛的曖昧,橘直人那邊的氣氛就相當緊張了。
小房間內,橘直人把口袋中的錄音設備交了出來,並鄭重其事道:「現在九奈落的那個加藤夏美是假的,而且貌似也沒有實權。」
對面中年男人嚴肅地接過錄音設備,點了點頭:「這個我們也調查到了一些,那人應該是叫加藤奈月,應該是稀咲和黑川找來的替身,為了掩護真正的加藤夏美吧。」
橘直人默了幾秒道:「加藤夏美她...早幾年就變成植物人了。局長......我想申請查閱十年前的檔案。」
警察局局長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仿佛是在審視他,很久之後才說:「沒問題,我讓赤阪君和你一塊去。」
橘直人眸光閃爍了一瞬,低下頭:「謝謝局長,我一定不會把這些事外露出去的。」
警察局局長點了點頭,語重心長:「橘,你雖然是局裡的新人,但也為局裡奉獻了很多,我不忍看到你也誤入歧途啊。」
橘直人頭低得更低了:「局長放心,守護人民是我的職責,也是我的信仰。所以我一定會幫助局長搗毀九奈落!」
警察局局長目光流露出滿意之色,但面上不顯,叮囑道:「你有心是好,但是也要注意安全,九奈落的那群家伙個個都是人精,特別是稀咲和黑川尤為難對付,你小心被他們盯上。」
「我明白。」橘直人低著頭回應,直到對方離開,才支起身子。
他眼神復雜地注視著關上的門。雖然之後一定會讓武道君回到過去,但是現在他的任務是找到九奈落他們的犯罪證據,並逮捕他們。
橘直人腦海中回憶起加藤夏美那副干瘦的模樣,加藤姐那番話肯定也是能再回到過去的,他得先拿到那些過去的檔案,再阻止她!
幾天後。
花垣武道原本是去佐野萬次郎訓練的地方找他的,卻被告知他今天休假了,幾經詢問下他來到了這個墓地。
目及之處一片荒涼,灰撲撲的墓碑透著一股蕭瑟感。
花垣武道朝前走著,目光找尋著熟悉的身影。最後在角落發現了他。
佐野萬次郎盤腿坐在墓碑前,手裡捧著那本加藤夏美留給他們的相冊,呆愣愣地盯著墓碑,不知道這個動作保持了多久。
「mikey君......」花垣武道走了過去,叫了對方一聲並沒有回應,於是他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墓碑。
隨後花垣武道整個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因為墓碑上刻的是加藤夏美的名字,還有她的灰白相片!!!
可他明明幾天前才見到活生生的人,難道......
「mikey君,加藤還沒有死啊!為什麼給她立墓碑啊?!」
佐野萬次郎在他這一聲喊叫中回過神來,看向他,笑了笑:「你也來祭奠小赤藤嗎?這墓碑是我給她立的,雖然沒有她的骨灰,但也放了她的物品,也算是靈魂的寄托吧。」
「可是,加藤沒死啊......」花垣武道不理解,當年如果是他和加藤打架,應該也知道對方沒死的消息才對。
佐野萬次郎頓了一下,把目光看回了墓碑:「你是見到那個加藤奈月了吧,那家伙確實長得很像小赤藤,但是......小赤藤在10年前就死了,被我活活打死了。她到死都在勸我回到你們身邊,所以我回來了。」
花垣武道愣住了,很久才反應過來,激動道:「不,不是啊,我見到的的加藤夏美啊!她還活著,我前幾天還見到她了。」
「不可能的!當年那種情況她根本不可能活下來,我殺了她啊!」佐野萬次郎情緒也激動起來。「我當時沒有留手,直到最後她死在我懷裡啊!」
「10年前,我們遇上之後,因為她不打算回去,所以我就打算把她打殘廢。但是後面我就被黑色衝動占據,把小赤藤活活打死了,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沒有呼吸了。」
「我原本是想帶她回來的,但是被稀咲他們搶走了,這麼久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真正的墓碑在哪。」
佐野萬次郎何其悔恨當初的那些行為和決定,如果那個時候他不執意去找她,結果就不會是這樣了。
這麼多年,他連去找稀咲鐵太他們,看一回真正的她的墓地都不敢,他沒有那個資格。
花垣武道聽著他講起10年前的事,便想追問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可是他得到的答案是......
「武小道,不要再回到過去了,這就是小赤藤想要的未來,你就是回去也改變不了什麼。」
花垣武道很意外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明明他也那麼在乎,也那麼後悔過去的一切,卻還是選擇就這樣。
「為什麼?我回去的話就能改變加藤死亡的事情了,她就不會死了啊!」花垣武道很不能理解,不只是他,好像就連千冬、場地他們也不希望他再回到過去。
他不明白,為什麼可以改變的事會遭到這麼多反對?
佐野萬次郎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相冊,良久才說:「武小道,你讓她活下來之後呢?」
之後......花垣武道愣了一下:「活下來之後,就...就好好生活啊,正常上學、成長,遠離是非,遠離黑道......」
越說下去花垣武道的聲音就越小,這種事她真的會做得到嗎?
眼見著花垣武道沒了聲音,佐野萬次郎也知道他遲疑了,便接了下去:「所以,沒必要改變,她活下來也是痛苦的,不要再回到過去了。」
佐野萬次郎站起身,看向花垣武道:「你也馬上要結婚了,不要再想這些事情了,小赤藤想看到的是大家都好好的。不要讓她失望啊,武小道。」
花垣武道怔愣了很久,久到佐野萬次郎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墓園,他才回過神來。
他看了看墓碑,腦海中加藤夏美的那些話在腦海中翻湧。
好像從很早之前起,加藤夏美就在經歷不斷地死亡和背叛,就好像有某種力量在牽引著改變一樣。
花垣武道看向自已的手,難道是因為她曾經嘗試救回了mikey君所以也受到詛咒了嗎?那麼真一郎把穿越的能力交給了我,是不是就有機會把詛咒解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