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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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最後的秘密，則是來到連接地面的洞穴時才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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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都還能不被發現地朦混過去。往前走時，我還能抓著肯拉德的衣服，就算跌了好幾次跤，只要推說這是因為五天以來都沒吃東西，導致腳步不穩就可以了。同情我的肯拉德甚至說要抱著我走，但是我不僅沒答應，還嘴硬地說不想讓自己苦練的肌肉繼續鬆弛，他也只好勉強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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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我不打算隱瞞這件事直到旅行結束，但露出馬腳的速度卻快到超乎我想向，也是不爭的事實。我甚至還想向「在騎馬的瞬間，自己因為踩不到馬蹬而摔到沙地上！」那種令人捧腹大笑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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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中午的太陽還很大，把整個洞穴照得通亮。也因為光線太過刺眼的關係，讓我看不到任何影子，眼前只有一片純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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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上方傳來海瑟爾?葛雷弗斯洪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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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辦完了嗎？辦完的話就快點『一個人』爬上來吧！想不到你比我說明一生經歷的速度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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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有機會說給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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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好不容易發出的聲音大聲回答。從地面垂降下來的繩索，應該就在這道有如洪水的光線某處，但時再太過次演，和我無從找起。我簡直罩身在純白的黑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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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爬上去羅──嗯、不知道我有沒有辦法自己爬上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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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太過勉強。過來抓住我的手，我把繩索固定在你身上。有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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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他的話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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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能是因為睽違許久的陽光太過刺眼，讓人無法確認人影的形狀。更何況陽光那麼溫暖，更無法靠體溫與動靜掌握他站的位置。再加上身處的環境呈圓頂狀，聲音會產生回音，所以也無法依靠聲音掌握對方的所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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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的因素對我十分不利，使得我把手伸往完全不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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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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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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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也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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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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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是瞞不下去了，於是我放棄繼續硬撐，改用左手蒙住雙眼。讓眼睛從幾乎足以讓人感到疼痛的白色空間解脫，視野終於出現柔和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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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見。情況持續了兩天以上吧？老實說我也搞不清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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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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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光的顏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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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在暗處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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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希望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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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覺得用摸的就能診斷病情，肯拉德的雙手覆蓋在我的臉上，用大拇指觸摸眼睛周圍。當我把眼睛閉上時，他隔著眼皮輕輕按著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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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是在暗處待太久了，所以瞳孔還不習慣亮光……你是真的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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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我是真的看不見。即使有火把，或是有光線從上面照下來，我都看不清楚，只能判斷亮光與陰影。不過我已經習慣了──因為有人教我麼尋找太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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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把我的話聽到最後，而且也沒讓我把話說完的肯拉德一邊歎氣一邊起身，彷佛這是降臨在自己身上的災難。他很難得出現這麼狼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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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你怎麼不早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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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總有優先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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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還管什麼順序，你也太過悠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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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是真的。人類總有試著說出口後才能確認的感情，現在的狀況也是如此。透過要跟肯拉德說的事，我再次發現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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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那我就有辦法說謊或硬撐下去。如果用「把痛苦化為數值的話，大概是十級中的哪一級？」的說法，視力的問題應該屬於十級中的六或七級。跟其他兩件掛心的事比較起來稍微低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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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如此我才要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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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重要性，它只算是排名第三。像是薩拉列基跟盒子扯上關係的事，總之得多提防他一點；還有約劄克的事……雖然很重要，但是我心理很難過，不知不覺把它放在第二位。可是我的眼睛看不見……視力變差，只是我個人的問題。總不能因為這件事而害得世界瀕臨危機，或是某人失去性命的悲慘情況吧？所以我心想，起碼要掩飾到被你發現為止，看來還是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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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壓抑自己嘴角浮現的靦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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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讓你擔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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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過那是我的份內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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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話的過程中，我越來越習慣站在光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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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過於刺眼的白色，也變成有少量黃色的牛奶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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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擺出那麼悲傷的表情，我不用看都猜得出你現在的表情。這不是誰的錯，正確來說是我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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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抬頭仰望的話，應該可以看到夢裏那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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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互相對望就可以知道對方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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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仔細想想，我也不算完全看不見。在地下時的確有些不安，因為四處暗到什麼都看不到，而非常恐慌，不過還是能夠稍微區分光與影……應該算是視力急遽惡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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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與影……你大概能看到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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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譬如說我看得見天空是近乎白色的水藍色。其中有一個最白的圓形，那就是太陽。至於肯拉德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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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伸向頭髮──不過還無法分別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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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遮住陽光的關係，現在變成有點淡的灰色。有著彷佛用腳在海邊沙灘畫出來的人形。如果不喜歡這樣的形容，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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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笑了，又連忙道歉。應該沒有人喜歡聽到自己是用腳畫出來的人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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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見人還算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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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眼中的你並沒有貓耳朵喲！在那條通路時，因為沒有任何亮光陰影，所以我完全看不見。不過現在不一樣。只要眼前出現什麼東西我都能知道，也看到肯拉德就在前面。太陽真的很偉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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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雙手往天空高舉，全身沐浴在陽光下。彷佛要甩掉這五天來沾在身上的煤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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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了太陽，我就像置身在牛奶裏。闇夜的黑暗變成白天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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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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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我形容得不夠貼切，肯拉德沉沒了一會兒。再次謹慎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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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麼會變成那樣？你的眼球或是視神經有受傷嗎？還是蟲子跑進眼睛裏？或是曾經撞到土堆或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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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記得有發生過什麼事耶。只是我的睡相一向不好，可能在翻身時撞到頭也說不定……如果再受到相同的衝擊，可能就會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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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喪失記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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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是人格交換？還是其他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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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灰色的人型稍微上下移動。聳聳肩，發出不是很深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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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沒事的。我可以當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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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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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說了。沒讓他把話說完的我把手貼在他的臉孔附近。原本想跟往常一樣，開朗地講些讓人雞皮疙瘩掉滿地的耍酷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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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說了，肯拉德。你的眼睛是你的，我的則是這兩個……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它們應該還在上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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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是我喜歡的黑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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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就好。倒是上面的夥伴等了我們很久，你不覺得海瑟爾好像不大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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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碰巧有人從洞口探頭往下麵看。因為光源很近的關係，人影的顏色顯得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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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上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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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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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聲音不斷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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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一個人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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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阿吉拉先生的聲音對吧？你們還把翻譯帶來啦？這可幫了我不少忙呢！要去救傑森跟佛萊迪，能夠溝通的人越多越好……肯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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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旁邊的氣氛不太對勁，不由得把音量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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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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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陛下，你先往回走。情況不太對，照理說阿吉拉沒必要刻意喊我們上去……而且還強調『一個人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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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拉德再次把我拉進因暗處，並叫我蹲下不要被上面的人看見。經他這麼一提，我也想起海瑟爾剛剛也是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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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一個人爬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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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瑟爾跟阿吉拉應該知道我們兩個都在下面，可是他們卻強調一個人上去。所以應該有什麼用意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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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薩拉列基又幹了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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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被綁得緊緊的，應該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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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被小西馬隆的搜索隊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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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麼容易被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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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他泰然自若的說法，瞭解到一件事。又塞進去了……薩拉又被塞進布袋裏了對不對，肯拉德。可是在充分享受「與黑心薩拉列基的愉快地下通道探險之旅」後，我實在無法再替他說話。暫時把他塞進布袋裏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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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太奇怪了，我先上去看看情況，請陛下待在這裏不要動。聽清楚了，千萬不要走到從上面看得到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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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頓了一秒，他又補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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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請你不要冒出擅自往上爬的可怕想法。答應我，在你視力恢復以前不要勉強做任何事，也禁止出入陽臺跟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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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啦，你越來越像老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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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力有如淡色熱感應攝影機的我，如果冒失闖進情況不妙的舞會哩，別說派得上用場了，可能還可能絆手絆腳。乖乖蹲在這裏等待，縮著身體不要讓上面的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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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從因暗處偷偷注視地上，卻聽到粗暴的怒吼以及怎麼聽都像在恐嚇的對話。這種話走到哪里都通用，光從氣氛就可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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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我事後聽到的說法，當時地上的情況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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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拉德攀著繩索上去之後從洞穴探頭去看，只見海瑟爾等人外加一隻袋口綁起來的布袋遭到挾持，更嚴重的是外為三六零度都被一群跨在馬上，手持武器的男人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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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襲他們的人是在王族墳墓附近爭奪霸權，持續抗爭的騎馬民族。他們身穿沙漠黃沙的黃灰色披風，還把披風上同樣顏色的帽子壓低，根本看不出他們的表情。而且把貌似箭弩的武器舉到下巴的高度，其中有十個人對著海瑟爾等人，剩下十個人好像是瞄準肯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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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拉德本來想學躲在洞裏的北美土撥鼠，立刻把頭往回縮，但是看到瞄準海瑟爾跟阿吉拉的武器隨時會發射，只好立刻變更為B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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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作戰，就是先讓他們看到獵物再反咬一口，也就是假裝順從再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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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示自己不會做任何抵抗，接著從洞穴爬出來，站到俘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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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曉得發生這些事的我，乖乖等著上面喊「沒事了，可以上來羅」的聲音。可是不管怎麼等都沒有回應，而且還傳來內容危險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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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連串的聖砂國語之後，肯拉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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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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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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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聽這段對話很難斷定肯拉德被問了什麼。畢竟也可能是「這頂帽子是誰的？」「你結婚了嗎？」之類的問題。不過從聖沙國與的語調推測，內容應該沒那麼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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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對方也在懷疑地下是否還有肯拉德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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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對方會懷疑，可惜下面只有一個稱不上是戰力的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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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對於來自上方的對話只聽懂一半的我感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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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我該很有男子氣概地現身呢？還是乖乖聽肯拉德的話繼續躲在陰暗處？我一點都不認為自己到了地上就能夠扭轉局勢。可是要是我不出去而害得夥伴遭受折磨，到時候發生什麼糟糕的結果又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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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悶悶不樂地煩惱之時，現場起了劇烈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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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靠聲音來推測，馬匹跟人數似乎急遽增加。那是偷襲他們的同夥？還是海瑟爾在沙漠區持續進行反政府行動的同伴？亦或是有第三勢力介入，讓局勢變得更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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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叫聲跟怒吼交互響起，最後混在一塊。有什麼劃開空氣的尖銳聲，沉重的武器撞擊金屬聲，以及踩著沙地的馬蹄聲等。沒錯，上面層剛才的悠閒氣氛，轉變成慘烈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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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好像有什麼東西隨著低沉的聲音一起落到我眼前的地面。就我聽到的聲響是又重又柔軟，但是為了不讓自己精神失常，最後還是放棄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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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多虧那傢伙落下時晃動繩索，讓我得以確認通往地上的唯一道路。這時有人順著那條搖晃的繩索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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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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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捂住嘴巴，並往陽光照不到的地方退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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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半空中垂下的黑影呈現扭曲的三角形，一隻手還伸出細長的影子──可能是一把出鞘的劍。而且衣擺還在隨風飄動，看來像是足以裹住全身的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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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那不是肯拉德，他不是穿那種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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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要躲起來。我很想立刻聽從大腦的命令，但還是慢了一步。我好像被下來的男人發現了，他踩著碎石的腳步聲慢慢朝著我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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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視野又變成一片七嘿，也就是說我正朝地面光線越來越薄弱的黑暗逃去。我靠著岩壁，兩手一面緊抱身體一面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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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放棄吧！別再找了，快點離開這哩！我呼吸又淺又快，背部直冒冷汗，心跳有如緊急警報一樣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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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上既沒有武器，視力也還沒恢復。要是在這樣的狀態遭受敵人的襲擊，根本無法抵抗。況且平常的我也打不過一般士兵，所以只差在逃跑的速度快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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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的祈禱還是落空了，下來的男人開始往黑暗的空間前進。最後一道陽光把他右手往下指的武器照得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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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閃爍一下隨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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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屏住氣息慢慢縮短跟我之間的巨哩，我們近到都能聽到對方呼吸的聲音。還差五步、四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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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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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過剩餘的兩步，敵人突然揮劍斬擊。我抱著碰運氣的心態往右傾，身體倒向又乾又冷的地面，而陳重的武器砍在殘留體溫的岩壁上，冒出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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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開玩笑了，你想殺我嗎？你想殺了我！？殺一個既不是戰士也不是武將的高中生？區區一名士兵竟然想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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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個感覺。我的喉嚨，我的嘴巴彷佛屬於別人的厭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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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名士兵就想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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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的攻擊劃過空氣。我一面扭轉身體躲避劍風，一面踏出半步閃到襲擊者的背後。我的手肘撞了敵人的背。只要雙方的距離只有半步到一步，不管看不看得到都能攻擊，就只差在是否可以正中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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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處於相同的環境，對方也看不見我。但是敵人是習於用劍的士兵，如果是個熟悉戰鬥的人，就算身處黑暗也能察覺對方的行動而作戰吧？只不過，對方有個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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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牆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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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揮舞自己的手腳，而對方卻有一把利劍。刀刃能夠刺穿、劈開血肉之軀，但是遇到岩石反而會產生衝擊力道上害主人。有時候還會折斷、掉落而無法發揮作用。如果我能把他撿起來，就能反過來威脅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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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從下揮上來的刀刃從我右邊掠過、砍上牆壁，發出不像鋼鐵得尖銳聲音斷成兩截。連同劍柄的一截仍在敵人的手上，而有著銳利刀尖的另一截則在高速回轉、撞到我指尖之後就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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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身體能夠自然做出我未曾學過的動作？為什麼我能夠瞬間想出那種反擊方法？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不過右腳的反應比腦內思考還快，踩住斷掉的刀尖讓它略略翹起，再用鞋尖踢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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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屬在我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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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的手掌還沒時間反應，敵人也一樣，他立刻拿著只剩一半的斷劍斬擊。我也用左手沃住裸露的刀刃，迅速橫向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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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同一把劍的金屬同時傷了兩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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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的右肩感到灼熱刺痛，但左手的一擊也的確傳回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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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身體搖晃傾斜，帶有鐵銹味的空氣往我這邊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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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血的味道，空氣之中還混有熟悉的香味，我不禁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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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爾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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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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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懷裏的身體慢慢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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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爾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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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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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袖口跟手掌背微溫的液體弄得濕濕黏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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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爾夫拉姆的重量沉甸甸壓在我肩上，我抱著他自責地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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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看不見、真的、我不知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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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因為聲音聽起來、不一樣……這不是、你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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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爾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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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任何人或是他，都說不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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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切都是我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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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田特別活動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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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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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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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澀谷同學，幹嘛突然發出起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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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田，你是怎麼回事？怎麼用那種很像播報整點新聞的方式跟大家打招呼！？你是哪里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還有你說『起笑』是什麼？應該講瘋狂的叫聲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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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是起來笑笑子的簡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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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笑笑子，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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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澀穀，我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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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難道地球也發生了什麼非常嚴重的事嗎……會是什麼事呢？該不會是諾斯特拉達姆﹝注：曾經預言西元1999年恐怖大王降臨的預言家﹞在無預警的情況下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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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鏡鏡片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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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新的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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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說的那麼簡單。我說澀穀，我不是講過好幾次了嗎？對眼鏡仔而言，眼鏡可是臉的一部分。正如女兒節人偶的臉就是它們的生命，五月人偶﹝注：指日本五月五日兒童節百事的武士人偶﹞的臉是豬木，不是說換就能換的喲！能不能請你不要學那個每撥完一季就換女主角的男人講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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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我們是在演水戶黃門啊！先別提那個了，你可不要撒容易被拆穿的謊喲，村田。我問你，你國中時期的眼鏡跟現在不一樣吧？那時的鏡框比現在還要引人注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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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澀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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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居然會這麼仔細地觀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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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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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縣再只知道你的衣服跟所有的物品有八成都是藍色系的，但是對食物的顏色並不挑。而且別看你長成這樣，竟然能仔細做好垃圾分類。雖然不擅長美術，但是在課本上塗鴉的技巧卻堪稱高手。這些事情都只有我知道，而且感興趣的人應該也只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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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田，難不成你還寫日記……拜、拜託──應該不可能吧？其實我也有在仔細觀察你喲！像你常常請別人吃價格超過一百元的兵棒，真是個好人！還有你明明就不釣魚卻有很贊的戶外冰桶，真是個好人！還有，會記住我喜歡的運動飲料品牌，真是個好人！而且只要我約你，就會陪我去看棒球，真是個好人！這些事情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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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點牛頭不對馬嘴，不過算了。總之我眼鏡裂了，眉毛燒焦了，城市裏淨是甜甜圈。因為你人沒有回來，害我吃了不少苦頭！簡直就是充滿意外的珠寶盒﹝注：模仿日本美食節目主持人彥摩呂的口頭禪「簡直就是~~的珠寶盒」﹞！總之就是接連發生一堆麻煩的意外。而且我這次熬過太多災難，從上到下，從頭到屁……抱歉，到屁股都吃盡苦頭。無論切掉哪里都是村田健、就算冒出白色物體，內心仍有熱血不斷流動的村田健，並且舉辦過『村田風雲﹝注：漫畫《醫界風雲》﹞』、交響村田夢﹝注：漫畫《交響情人夢》﹞」、『瞞過村田﹝注：電影「瞞天過海」﹞』、『斷背村田健﹝注：電影「斷背山」﹞』等等村田特殊活動。關鍵字就是『村田一響往外跑，世紀末就世主傳說放馬過來村田健』。」
)i m?*K2d'QPx:J
「怎麼突然跳到阿部﹝注：阿部寬曾擔任北斗神拳劇場版五部曲「真世紀就世主傳說─北斗神拳─」哩，主角拳四郎的配音﹞……不不不！可是『村田特別活動宣言』是什麼？是新口味的披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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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澀穀，你講這句話好~有趣哦。不是披薩，應該算是巧克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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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克力啊！不錯耶~~甜食……不過話說回來，我的處境也很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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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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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過對任何事務都感興趣的你，不覺得你很少會變得那麼激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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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或許吧──我覺得自己這次有點脫離原有的步調。雖然不是很瞭解到底是什麼原因，但我是孤傲的國民英雄，所以大多是單獨行動。不過這次我從頭到尾都有搭檔跟在身邊──不再孤單固然不錯，但還是出現一些預期外的狀況。我身邊有個親切又機靈的人，縱使對方偶爾會出現幼稚的舉動，不過一旦有個成熟的夥伴陪著我，就會讓我不知不覺想要依賴人家……澀穀？你幹嘛垂頭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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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田……你竟然趁我不在的時候……交了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