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諾之旅 the Beautiful World‧三 BY 時雨沢恵一(頁 1) - 品味小說館 - 輕小說館 - ☆夜玥論壇×§ 最新耽美．ＢＬ／ＧＬ小說．動漫綜合討論區

chembioorg 2009-5-3 18:37

奇諾之旅 the Beautiful World‧三 BY 時雨沢恵一

內容簡介,crN*S]j)|2dE
X)i~^o
　　好白哦。上面、下面、右邊、左邊，放眼望去只有一片白。這個空間除了白色之外，就沒有其他顏色。]&Hy1_1q!zPb(S
　　「想不到什麼都看不到呢。」「想不到什麼都看不到呢。」
　　「不過，馬上又看得到了。」「應該是吧。」N%h5H3iC,j$^7ZD`
　　「等一下視線變清楚，而我們眼前卻沒有任何東西怎麼辦？不覺得很有趣嗎？」「是沒錯啦，不過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3K{#@(X;lqV \-P$^
　　「視線變清楚之後，打算怎麼辦？」「這個嘛………既然待在這裡又沒有用，我也不能幹嘛。應該就是啟程旅行，如此而已囉。」-z:k J&G~#C6m
　　旅人奇諾與會說話的摩托車漢密斯展開周遊列國的旅程，她們在每個國家必定只停留３天的時間，對在旅途中所看見的情景也不多加評判與干涉，只是靜靜的觀察並接受，而在旅途中所遇見的人們間的互動更是接近與冷漠……
　　但這樣的故事將引誘你隨著她們一起展開檢視自己內心深處的旅程。)T.L2M};ja0a(U~/F
　　系列作於日本熱賣超過230萬部，由時雨澤惠一所著，黑星紅白插畫，前所未見的新感覺小說堂堂登場!!
　　(bGrr0t[h

作者簡介
N!m!k-zD

時雨沢恵一（Shigusawa Keiichi） {!|(z&I|4S2nRm
　　是日本輕小說作家，出生於神奈川縣。代表作《奇諾之旅》曾投稿第6屆電擊小說大賞，雖未入選，但仍在2000年於《電擊hp》雙月刊上揭載，成為受歡迎的系列作品。
　　+f(p7F@|-wk
摩托車及槍械迷。筆名來自槍械品牌SIGSAUER。
　　曾在美國留學過，所以習慣用英文甚於日文。
　　自言非常愛寫後記，於《奇諾之旅》一書中經常在後記惡搞本篇的故事人物，甚至自己的其他作品。)~?pZN(@ Nu"K
m-\7Z;Cq

原日文書名：奇諾の旅Ⅲ$Yg&ty#y:r7i
原所屬日本文庫：電擊文庫MAGAZINE

chembioorg 2009-5-3 18:38

　　扉頁UH-X)CA4e5R

　　愛與和平之國－PowerPlay－

　　我是一隻狗，名字叫做陸。我跟著主人西茲少爺四處旅行。這是某天在某個國家是發生的事情。;l!e;F m#h;B9^

　　「怎麼會這樣？」}-jXt(F'}2~/q
u2z6Yq.g*?z
　　看到那個國家，坐在越野車駕駛座上的西茲少爺驚訝地問到。一般國家為了預防外敵侵犯自己的生命與財產，都會在四周築起城牆。可是那個國家卻只有阻擋動物用的低矮柵欄。
E|P\%Tk|Z+B
　　西茲少爺見了這個國家的領導者，並詢問了這個國家是否擁有遠勝過城牆保護的強大軍隊。對此，領導者則不懷好意地訕笑著說：-V*v p-W7c-h2bG

　　「我們國家並沒有那種野蠻的東西」KPezN-[mawB
RU!`,VR9]X}
　　「那要如何保障人民的安全呢？」'\9yZy _,Q5^Z)x!^3W;~s
0MFi#Y^;Ar
　　領導者用相當不屑的口吻說：「你真的落伍耶！」
I I r5N$r9mK%b
　　「就過去的歷史來說，你們從未遭受過攻擊嗎？」 mj |2G;`0P?s

　　面對西茲少爺的質問，他說：;PK4aqY9Lm

　　「單就我的任內，大概雙手雙腳的指頭加起來都還不夠數，可是我們最後都以和平的方式解決，我想未來也是一樣吧！因此即使面對殺人集團，我們也不需要那種會破壞自然景觀的城牆」"]0@9z,D`2o!M\$e
u:`h,]n L
　　然後領導者挺起胸膛，對著面露訝異神色的西茲少爺說到：

　　「因為我們有『愛與和平之歌』。只要吟唱它，自然就不戰而勝了。」
_5im:TE\?
　　「就好像廁所沒有鎖門似的，這裡讓我很沒有安全感」
|9p*i+Vt9gO2H~?/y
　　西茲少爺說出他停留在這國家的感覺，雖然他很想立刻出境，但是為了要修理越野車也只好暫時住下來。

　　某天早上，這國家突然發生騷動，有消息回報，鄰國大軍不久將越過平原攻打過來。而敵軍似乎單方面地派出使者通知明天早晨將發動總攻擊。

　　領導者得意洋洋地跑來找西茲，用挖苦的口氣說道：lLLp1\Y+Y
-sXS!D@p
　　「我說旅行者啊，有機會讓你開開眼界了，敬請期待晚上的好戲吧！」

　　夜幕低垂，柵欄之外可見營區的燈火通明。在正前方，則架好了一坐寬廣的舞台，在篝火的映照下十分明亮。腰際佩帶愛刀的西茲少爺在領導者的邀請下，坐在舞台旁的座位，而我則坐在西茲少爺兩腳中間。

　　敵軍列隊整齊行進，大軍壓境般地站在舞台前方。

　　「你們這一群只曉得使用暴力的混蛋，明知有會敗在我們手上還來。」!b,Vw.@g
n,kSH;V|
　　領導者嗤之以鼻地冷笑，並對部屬下了什麼指示。西茲少爺小聲地對我說：)h3VRg+gE9m1m

　　「如果有什麼萬一，就照以往的方式逃走。」
pg5N W!HG
　　這時只見一群人走上舞台。無論怎麼看都像個合唱團。接著就像一般合唱團那樣，在指揮棒的帶動下，他們突然唱起歌來，而且是旋律優美的吟唱。不久舞台上出現一名服裝華麗的女子，在和聲中，開始用清脆的聲音演唱。
D,F6?@!n%r&l
　　歌詞內容提到愛與和平是至高無上的，戰爭是愚蠢的，每個人原本都是心地善良的，應該要放下武器該持農具等等。西茲少爺臉上則露出平常睡太多而頭疼的表情。3MqHTU1h
X0Pkc Oh)Pg
　　忽然間，原本站著觀賞的敵軍開始有了變化，所有人都把武器拋到腳下，笑逐言開地隨著歌聲搖擺身子。甚至給予歌手如雷的熱情歡呼，氣氛一時之間HIGH到了最高點。*X gV2^(^*qOG5a

　　「旅行者請看，他們已經不想再打仗了，因為愛與和平之歌改變了他們的心意。——恩，是嗎？旅行者，敵軍的使者來傳話了，已經宣佈『決定停止戰爭，等聽完這有名的歌曲馬上撤軍』。那麼，送點吃的跟酒來犒賞他們吧！旅行者何不也丟掉腰際的武器呢？」

　　面對舞台上可能基於使命感而熱情演唱的美女、穿著軍服歡欣鼓舞的觀眾們，根洋洋得意而語帶諷刺的領導者，西茲少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zT9C,B-YC }4\
/Z9_*g.V8L8wa
　　隔天早上，越野車修理完畢，西茲少爺跟我馬上起程離開。中午時候追上正在休息的昨天那支軍隊。西茲少爺瞪著朝自己端著說服者的士兵，並且拐彎抹角地威脅他說："lw+i g\J7ef
(Q[WZ)M:~3K
　　「你想對我開槍？你的官階屬最高階級嗎？如果不是的話，應該知道擅自行動會遭遇到上級的指責吧？」s7?&cR6R8h"XG'a&E0D
"B.qvt&GuEP6|Y
　　我們把這句話說了五次才被帶到司令官面前。對於屬下的無理行為，他對我們做了形式上的道歉。`.K}d9h

　　為了以防萬一，西茲少爺先跟他們聲明我們是旅行者，同時也沒有回去那個國家的打算。Lo-l7L*g

　　「打從一開始，你們就不打算攻擊那個國家吧？」
:l X'c1bW/~
　　他如此說到。司令官笑著點頭說：
!Iv(mV'hm(J4rS
　　「是的，那算是慰勞士兵的。歌詞內容不僅與他們無關，他們也不曉得公開宣戰的事，只要造成騷動就好了。只告訴他們屬國為了感謝我軍的庇護，因此準備了宴會慶祝，還叮囑他們『剛開始要安靜點』呢！」
4}.Hd9vUuA8r"U6?
　　「瞭解。那你們真正的敵人是？」'],v$s:IQ.U

　　「是山脈後方的大國。那是有著XXXXX這種支離破碎國家體制的邪惡帝國。把他們斬草除根是我們的崇高使命喲！如果那些傢伙侵略了那個國家，我們將以『不正當蹂躪我們屬國』的名義全面發動戰爭。我們是正義的一方，所以鐵定會勝利的！」!fQ!S:rV)m G6d%_

　　回到越野車，我問西茲少爺是否要造訪那支軍隊的國家，他搖搖頭說：R}#mZ.NfO%z&t;L;s
w0H9RQcC
　　「只想著戰爭的國家也好，沒考慮過戰爭的國家也罷，我都不想拜訪。」 b%DH*J1CA9hi
1JBk;O;a&a
　　「那很難找到安生之處吧？」V4spW._
)O%K}.L.qung{`k.g
　　「是啊……不好意思，害你得陪我經歷這麼長的流浪生活。」7` f_0a&n,TzoO h

　　「我無所謂啦。有西茲少爺在的任何地方都是我的棲身之處。」
3Ua+I3}Md
　　我直截了當地回答，西茲少爺只是看著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我。

　　「……」\ Rn)j6n1Wu?/Z0W0N
fS/E;jK:vY
　　經過短暫的沉默，西茲少爺終於像平日那樣靜靜地露出微笑並說：p2C`o&?

　　「我們走吧。」
)nV]%J+|W6k;@Ru g
　　「說得也是。」

　　然後一如既往地發動越野車的引擎。M4q:?:s$h#F3iG Pv8ke

　　

chembioorg 2009-5-3 18:39

　　序幕

　　在雲霧之中·b—Blinder．b—

　　好白哦！dRX@'^W

　　上面、下面、右邊、左邊，放眼望去只有一片白。這個空間除了白色之外，就沒有其他顏色。y|hykS WN {$q
+VO K2DG!Lg|?
　　而低沉的風聲，聽起來像巨大動物的呻吟。,h(KR0_m2YS
V+vI!_#s,O"Q
　　「喂！」

　　忽然傳來一聲像是男孩的聲音。G wo%R S lAM
a-`P v$[Q/d
　　「看得到嗎？」

　　那個聲音對看不見任何東西的空間問道。
'l#`1k5v}ne
　　「不，完全看不到」,|4M$s2A E0v
C8w/o)Ji7J N;S
　　另一個聲音馬上答話。聲調比第一個聲音略為高亢。

　　「明明這麼近還看不到，看來我們還是暫時別亂動比較好。」
3sq;m@2d[3^Kt
　　最初聽到的聲音如此說道，另一個聲音則短短地回答「說的也是」。接著有說到：,N J {%tiFH
M p%Vo&yY;f
　　「什麼都看不見耶」q'X#}8eJ;U0m9K*|

　　語氣聽起來有點開心。&kQw#R3r]3?2f8`K

　　「什麼都看不到呢！」B+S'j:iXJe!U
I/jyygz
　　第一個聲音回答道。*mi^(K7m-~KU

　　此時風聲忽然變大了一陣子。
[0x c6\ewe
　　另一個聲音拉低聲調說：

　　「應該是吧！」S}%[3Ne6J
`9E*Kl3d yP
　　當第一個聲音說完這句話時，白色世界稍微搖晃了起來，風吹過來的方向也變得略為明亮。|#Rd4r;Pjm;_x
*k n6o5SH"|em?5R@
　　「會不會等一下視線變清楚，而我們眼前卻依然一無所有？不覺得很有趣嗎？」

　　「視線變清楚之後，打算怎麼辦？」%N[n r7l
:Hml(Np/WB$Xrp&C
　　「這個嘛……既然待在這裡沒有事可幹，也沒什麼我幫得上忙的，應該就是啟程旅行，如此而已羅！」

　　「我想那些沒撐過來的人也一樣吧！」

　　第一個聲音說到。+i,S^k)UD!a
0GyxOe0o
　　「是啊……就只差在一點點的知識，要是他們曉得這一點點知識……要是有人告訴他們的話……要是我們早一天抵達這裡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d(R$ya4tONX|
:EQR0},kpV
　　「感覺好空虛哦！」:L:uM$D$V(k2jti

　　「是啊，這世上或許還有其他我不懂的事情。搞不好我也會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遇到相同的下場呢！基本上當然是希望盡可能避免，不過如果真的不知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說完這些話後，那聲音在停頓一會兒之後又問到：
4rs&bX0}-jLoq
　　「漢密斯，我真的什麼都知道嗎？」
~}ao!JK p(?r
　　對方馬上回答。
q6bW(pT
　　「不曉得耶——」dNedH.I5FS

　　視野在風的吹拂下更形清晰，白色霧氣也變得越來越稀薄。%xW@$Pi ^O@w

　　「馬上就要煙消霧散了呢，奇諾。」?[5{*~c
+D9@c#FgV
　　第一個聲音回答說道。
yG"t)}x9r
　　「是啊。」&e\:A:B S5akp
)N8`%F7Vs'E
　　此時風忽然變強，然後隨著呼嘯的風聲，白色的雲霧一下子被吹得一乾二淨。

chembioorg 2009-5-3 18:40

　　第一話

　　無城牆之國—DesignatedArea—^ d0KGA*sP7I

　　草原上奔馳著一台摩托車（註：MOTORIDE=摩托車。特指不能飛行的交通工具）。

　　濕度適中的泥土，越冬後開始萌生的青草，還有天空，雲朵和太陽，除此以外就再也看不到什麼了。遠方看不到山，四周都被綠色的地平線所包圍。一眼望過去，天空的部分佔據了視野的九成。
4H[:E;tMus
　　摩托車滿載著行李。後備箱裡放著一個大大的皮包，上面擺著好幾罐燃料和水。夾著後輪，兩側安著貨箱。在車頭燈上綁著團成一坨的睡袋。

　　「真是無聊啊。」摩托車說。
WoT?/\-U9N9p"b m
　　「第一百八十四回。」騎手說。
!Cn'GG&O Eg
　　「……」「……」然後雙方都陷入了沉默。
%~a"_&A6dI5t8S
　　騎手穿著茶色的外套，冗長的下擺繫在了雙腿上。頭上的帽子有帽沿和耳罩，臉上扣著風鏡。風鏡下是一張年輕的臉，約摸十來歲左右。眼睛大大的，神色精悍。3fuo(Qgq'V

　　草原上並沒有路，碾軋著草地，還要躲避時不時出現的顛簸地段，摩托車淡淡地行駛著。
[/AV6I"y@'w
　　過了一會兒，太陽升到了高處，把摩托車的影子向側面拉長了好多。o/]1}T4w-|7xCX
?$up4U8K
　　「休息一會兒吧，奇諾？」^%`F(W?g

　　摩托車問。被稱為奇諾的騎手回答：

　　「還早。今天早點停下來，等下午好好休整如何。」

　　「明白了。……可也太無聊了呀。」 xm4{UcZ3`r{*X7v

　　摩托車說完，奇諾嘟囔著第一百八十五回，然後緩緩地說：

　　「昨天我就想問問。漢密斯在行駛的時候也會無聊麼。」)v f"LG5om(e8O#R
.`i.|Jd3c
　　被稱為漢密斯的摩托車答道：
1nTFZ-a"Fc1g
　　「是呀。在這麼平坦的地方以不變的速度行駛，感覺就像在工廠的傳送帶上只是輪胎在轉一樣。或者說像籠中的老鼠。」

　　「這樣啊……」r;J z@L9x,ZUG
4Jr%Fs`M?
　　「奇諾呢？像這樣景色一成不變，不會煩麼？」

　　漢密斯問，奇諾回答：

　　「煩不煩的已經無所謂了。我現在一邊駕駛一邊在考慮些東西。」
5J;K4]OJJ(uIj
　　「哎，考慮什麼呀？說給我聽聽。」)Bw&fox

　　漢密斯懇求道。奇諾告訴它肯定沒意思的，可漢密斯執意說無所謂並催促奇諾快說。

　　「我剛才想的是，如果有刀從右邊刺來，是先擊打對方的手，把武器擊落，然後用背跨把對方摔倒呢，還是反手把對方的手扣住，或後退一步踢開手腕，邊躲開對方刺過來的刀子邊用胳膊肘擊打的方法好呢？」~ F-aufi:T

　　「……」qrX'{8}

　　「就是這些。」

　　「……真沒勁。」$I:Z5`S'u W j0~%Z
e0E`)i{` cY
　　「所以我早說了嘛。」%t O0VaVDI9N"z
z-y l0hM^N7J
　　摩托車行駛在草原上。

　　「好無聊啊。」漢密斯嘀咕道。 K2cf!Jwa
H? G8I\
　　「第一百八十六……」(y:e:{Y9n'yc ~x

　　奇諾說著說著閉了口，邊駕駛邊探起身來。漢密斯詢問出了什麼事。
/c*T1Hu Q x2T$Ycf
　　「嚇我一跳……」
r$M!\@r
　　「嗯？」

　　在前方，在地平線下的綠色空間裡，有很多的黑點。一開始，從奇諾和漢密斯的位置看來就像是聚集在一起的污點，隨著距離的接近，黑點漸漸有了體積。p!q$_Ga_V(X
:Z8Q&C)c6_;^+?
　　很快，一切都清晰起來。大的是半球形的帳篷，好幾座集中建在一起。周圍細小的是成群的家畜還有在一旁的人們。S\fmyk
o'd,L/M0j1]Me(H S
　　漢密斯吹了聲口哨：|.C9o]*\o*M

　　「真想不到啊。有人。有牛有馬還有羊。連房子都有。」

　　「不是個國家。是遊牧民嗎……」#M5@!U;Qi
~&d2cCxJx1^
　　「還有人生活在這裡。厲害。」(^;WE&zi

　　奇諾把漢密斯的速度略微減了減。有人騎馬向奇諾她們奔過來。這是個壯年的男人，身上穿著製作獨特的衣束。
)y/Owh-p[e$V
　　「你怎麼想的？奇諾。」漢密斯問。#kDM {J+f L`
c`4b'i%fo9Qg
　　「如果不歡迎我們就繞道。先談談看。」4a"]m/K-TFZ]/pF
n6n,D%vNw kX@8C
　　奇諾停住漢密斯。男人驅馬過來了，赤手空拳。他笑著說：
;C5L3b,pu
　　「你好，旅行者。我們是居住在草原上的部族。」.o6L4X cV Nr7B7H`a
s-H+q[W^/L
　　奇諾回過禮後，男人詢問奇諾的去向。ivd5B5H9Gf
i"Mb|*~e$H
　　「西邊的一個國家。我無意打擾你們的生活。我馬上就會過去的。」

　　男人搖搖頭：

　　「沒有這個必要啊，我們也不希望您這麼做。歡迎難得一見的旅行者是我們代代的傳統。您可以和我們分享同樣的食物，睡在有屋頂的床上。請您一定作我們的客人吧。我是替族長來傳達這些的。」-dK0W[e%q6G

　　「原來是這樣……」
2Nbf~Z;o8s*m^zn#}
　　奇諾低聲說著，詢問漢密斯應該怎麼辦。G@CfmNe`A

　　「只要奇諾點頭我怎麼都行。」"qM w+d&d^ Xtt:p

　　考慮片刻後，奇諾對男人說：

　　「我明白了。那就恕我打攪了。」
^J&p/r}Y4^G2LS M
　　男人顯得很高興：;CNAVm:DGk

　　「那我先去傳話了！」
)BXC!pg
　　說完就驅馬奔向村落。奇諾發動起漢密斯，慢慢地駛過去。'V6|lgJ0q
[^f'yQO`
　　村落裡建著二十幾座大號的半球形可移動式帳篷，蓋著厚厚的帆布。在中間有個最大的帳篷。

　　村落的附近有數不盡的牛羊在悠閒地吃著草。騎馬的男人們在趕著牲畜。 W8aC4YpP&B$v

　　已有二十幾個人在這裡等候奇諾和艾魯麥斯。他們的歲數不一，有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還有中年婦女。人群的一多半都叼著煙斗，吐著煙圈。

　　奇諾來到人們跟前，關掉漢密斯的引擎下來，摘掉了帽子和風鏡。

　　「大家好，我叫奇諾。這是我的搭檔漢密斯。」

　　「你們好啊。」7B"X$^q!? K*FJ

　　人群中最年長的一個男人開了口，嘴裡同樣叼著煙斗。l7p._:U_(M|6A
3A.l8L@0J
　　「奇諾，漢密斯。歡迎你們。我是這裡的族長。對於我們這些經常搬家的人們而言，能遇到遠方的來客真是難得呀。請一定在這裡好好歇歇腳。」0A;s"WhC}@}y

　　奇諾謝過後，在一位和藹的中年婦女的帶領下去帳篷。一路上不時的有孩子怯生生的從帳篷裡探出頭來看。

　　帳篷寬敞得足夠睡得下好幾個人，中間立著木柱，屋頂由呈放射狀的木質骨架支撐。腳下鋪的是柔軟的絨毯。+KE z!Bh

　　為了方便漢密斯的出入，門口特意被加寬了。奇諾得知這個帳篷平時是這個女人一家的住處，現在暫時作為招待客人專用的事後，再次謝過。.Fl JK |9t8AD2~

　　女人走後，奇諾脫了外套。裡面穿的是黑色的夾克，腰間繫著皮帶。皮帶上帶著幾個儲物袋。右腿上掛著一支轉輪式手持型說服者（註：PERSUADER=說服者，槍械名稱，這裡指手槍）。後腰上別著另一支點22口逕自動式的。奇諾稱前者為[卡農]，後者為[森之人]。
4tq,Z`Z
　　把[森之人]從槍套裡取出來後，奇諾一頭紮到床上。/uK9Nvk6U
RMs;|6Zb9E'`!g
　　「好舒服呀。」

　　漢密斯也不由得嘀咕起來：x&xnjw%FB
^ i"_^0@'Z
　　「是呀。這個帳篷也設計得冬暖夏涼。拉開拉鏈，很快就可以進行組裝和拆除。」
5e` GEm;VS;m)N
　　「為了找牧草，他們一年要移動好幾次呀。我們和他們能相遇真是奇跡般的幾率呢。他們一生都在草原上與自然和大地共處。也沒有高聳的城牆圍困……」

　　奇諾頗有感慨地說，漢密斯立刻揶揄道：d)u%KM9b9twDpw&AET

　　「羨慕啦？求求看說不定會讓你入伙呢。」,?Z1~Jl8e$?
g(jL db3j*p(pJ
　　奇諾撐起身來：GC3V~!yg6V,t
;yX)L*U|(u4VW
　　「呵，謝了。這裡不太適合我。」7H)LzS [

　　「那哪裡適合你呀？」

　　漢密斯追問，奇諾回答：-q._g3O%j~/`+z9w \
({"YL9E!hq+I$e#^
　　「也許我也在尋找吧。」

　　傍晚，奇諾被邀請去吃晚飯。

　　留下漢密斯在帳篷裡，奇諾在族長的帳篷前被介紹給大家。村落裡共有五十來人。其中十二歲以下的有十個左右。

　　而後，在族長的帳篷裡開始進餐。擺在餐桌上的食物以乳製品為主，簡單且清淡。有人問奇諾合不合口味，奇諾坦率地說十分可口。Gy \S7BC#`
Y3^2|o(Lli
　　但人們沒完沒了地抽煙斗，帳篷裡烏煙瘴氣的。熏得奇諾眼痛，就告了假出來呼吸新鮮空氣。/hk4D*e#l(us
iV3nh)l%Ov
　　就在奇諾站在帳篷外看著晚霞的時候，

　　「喂。」*[NA9V3j#Y\7BM
?4?zM p
　　突然有人從旁邊打招呼過來。
T0r9{[C
　　奇諾一驚，立刻朝聲音的方向轉過頭去。藉著火紅的天空，眼前站著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男人雖五官分明，但似乎也因此看起來沒什麼表情。$@p|Kl.axJ
vXx%`)z+]Ke
　　奇諾注視著男人，臉色略微變了變。
9KE6A5{ g['EdB
　　男人雖然穿著與其他人一樣，但雙眸卻是與眾不同的灰色。肌膚的顏色也與別人有很大區別，個子更是高大許多。2xD8d7[xG

　　男人沒有理會奇諾詫異的神色，只是用灰色的眼睛注視著他：.N4x1p|"ZJ

　　「你，就是今天來的旅行者？」詢問的語調裡沒有絲毫的起伏。

　　「是。」奇諾點頭。+br6aH5|#b7I9T"GP0]

　　「所有人都以為你是男人。其實你不是，對吧。」S5fm1Eo

　　「……有什麼關係嗎？」奇諾反問。

　　「沒什麼。」_3zN3L CY0t
'O0^-Zng$T
　　男人的表情不變地看了奇諾一會兒後，沒有進帳篷就走開了。
p}i _ T,O*_#{
　　次日。

　　奇諾還是一成不變地在黎明時起了床。天氣很好。

　　走出帳篷，人們已經起來開始了一天的活動。女人擠羊奶，年輕人照料馬匹，孩子們則一起幫忙生所有人共同使用的火。時不時有為了借火，手裡拿著煙斗的大人湊過去。

　　有路過的女人搭話過來說幹嘛不再睡會兒，奇諾就回答是習慣。女人笑了：
[5~0ZN9ph5p
　　「這可真是個好習慣呀。」I8y7BL.U'SU Q
U[)D\1~z({2Q~@h%s
　　奇諾在帳篷裡做了[卡農]和[森之人]的拔槍練習。做了簡單的調試後，收回到槍套裡。

　　工作告一段落的人們三三兩兩地集中在一起，把像麵包一樣的食物抹上融化的奶酪做早餐。奇諾品嚐後讚口不絕，並拿出自己的粘土疙瘩一樣的隨身乾糧與眾人分享。大伙表情複雜地嘗了一點。
'Z1|,^1{^G+Vb
　　飯後，男人們騎馬去放牧。留下女人們收拾碗筷，縫補衣物和帳篷，照看孩子們。她們偶爾會停下手裡的活兒，在藍天下拿出煙斗，抽上幾口。
4D*Q0d3Y` m&l;d&e
　　奇諾在檢查漢密斯的時候，注意到孩子們正離得遠遠地朝這邊看。

　　「大家要是想看就靠近些吧。這傢伙不會咬人的。」uWr]%G^P6h
3mHSfVAU!|
　　奇諾剛說完，漢密斯就沉不住氣了：
0Q{6x$^~*]Q!f9g+A?j
　　「真不像話！……不過說得倒也沒錯。」

　　孩子們戰戰兢兢地靠過來。年紀小點的晃晃悠悠剛剛會走路，大點的不過十一，二歲。他們稀罕地看著漢密斯，覺得有趣了就上手來摸。
:VRg-T[J!E-N*Y
　　「哇！硬的。」9K6i+a yJ
zj2k&v*|/}R
　　「真了不起，是鐵馬。」l6ND&?QG-D/Qn

　　「他叫漢密斯。」奇諾說完，孩子們就吵鬧著：/I8EgQ@.g#W+@

　　「好怪的名字！」「嘿！」「真怪！」
;m.x'J{$VM};m{Z
　　「哎密斯？」一個孩子問道。漢密斯趕緊訂正：\#p3n)`w/sv/J:Y
j&i#F X$Ms4G3yx
　　「不對不對。漢密斯。不是『哎』，是『漢』。……叫我『哎密斯』怎麼老覺得那麼彆扭呢。」;t?+i~'c2t

　　「哎密斯！」R(G'@Z{\0{#p
4R$b+q&N-c#[k0u2?
　　「是『艾』啦！『艾——密——斯』！」
S"S*d`PX"V
　　拋開天真的孩子們和有些氣惱的漢密斯在一邊，奇諾注意到他們中有幾個人叼著小號的煙斗。再仔細看看，並沒有放煙草。0t yIX2Y8hM
!b!W Ptw*_
　　「那煙斗是你們用的？」奇諾問看起來最年長的男孩子。他把自己的煙斗掏出來給奇諾看：bA1v9fNjH
4Y&Rc xn[+EH
　　「不是。只不過拿著而已。只有大人們才能吸。大人們為了生計而工作，聽說那是給他們的獎勵，說明他們已經獨立了。只有被認可為大人後才能吸的。」
%e:S O)sn/^
　　「那你呢？」奇諾問。eJUDr#xI
~@C5Z)hnk{
　　「還在練習……」男孩子小聲回答，然後很快從身後拿出鐮刀來，「不，不過！我割草可是所有人當中最棒的。幫媽媽幹活也是最好的。」,m&Hvx]

　　「割草可是女人的工作喲。不會騎馬的男人可不帥氣。」 `n*A8DS

　　「……」.vxTK e%X9zTr
`g#xN!P:DL:iv5QD(g
　　男孩子沉默了，一個女孩子對奇諾說：.Eo0[F9zCP

　　「我呀，要給他生孩子。他就是我的丈夫。」
\rM.m|9RYldph
　　「哎……都已經定下來啦。」
'D J#`'U q-n
　　「嗯。從出生那時起就定了。所以他要有點男人樣，現在這樣可不行。」女孩子用力點著頭，高興地說。
?!qREH.pd.h%v,B5Q
　　「哼，男人婆。」
?([%`3IO6rO9?
　　男孩子心有不甘地說，女孩子沒有理他：
"Gt+e](F(V.[0QD
　　「他呀，因為我騎馬比他好，不甘心。」
6HNb|~#HZ$~
　　奇諾苦笑道：
9?ns"Dq{ h)u+O
　　「這樣的話，那就等你們住到一起時把工作調換過來好啦。」L5Y#B%Zi Uh
%`t'JU8kOBMpD
　　女孩子恍然大悟：
;bs3vL1DfR:W
　　「對呀。就照旅行者說的辦。我來騎馬。」9[JE cXv\
A6]Hv*J)|L
　　「不好。那我多沒面子呀。」mO1fV9RR
)f _mZD Y]
　　「得啦！就這麼定了。我這就去跟老爸說。」

　　「我都說了不行啦。」9`lDPc!Ks8CBc
Y,X`BX?'B*p8u&y
　　「定啦定啦！」3u3G-k#bJ$M

　　奇諾目送嬉笑打鬧的二人遠去。回過頭來，見漢密斯還在跟圍在一起的孩子們說：5|_e,_Yl6b7I es
9}6z3}C&E/f!?$p0t$f
　　「所以我說啦，不是『哎』，是『漢』！」

　　中午的時候男人們回來了。飯後，所有人都午睡。9eo/Emm5l%fz
5q)t[&@ D;eU0Z1x
　　後來，奇諾受邀騎馬。由部族的男人來負責指導從沒有騎過馬的奇諾。2g'r Fv&`;^
4k;|)[(Rx g
　　雖然一開始奇諾只能緩緩地走，習慣以後就跑得很快了。

　　大人們注視著奇諾優雅地使著韁繩，不住地嘖嘖讚歎。族長叼著煙斗噴著煙，簡短地說了一句：/h+B"yonM&x0JDc"z"U
Hf1_:^9`i8w
　　「定了。」
^g"xA&F$a1}_
　　周圍的大人們靜靜地點著頭。一雙灰色的眼睛在稍離開一些的地方從馬上注視著這一切。pC&S A_4u
Wr9R3q,M U3r@9S
　　照舊是煙霧繚繞的晚餐後。
cF-ek#ZX1o9fi)T
　　奇諾在自己的帳篷前坐在由支架支起的漢密斯身上，仰望天空。西面的地平線上翻滾著雲霧，晚霞被染得一片漆黑。

　　「對了，後來他們會叫了麼？漢密斯。」5l!i5C-Z/fOeoL
e:QK|1R
　　「沒轍了……。在那些孩子的記憶裡，奇諾是開『哎密斯』來的。」
UQP1z*Y
　　奇諾笑出聲來：
0F'{oc"m:|:M z
　　「……等明天一出發，也就沒有再訂正的意義了。」r/gA |$D$U
0pE5B4N w9C j
　　漢密斯無奈地歎口氣，接著說：

　　「奇諾，明天可是壞天氣喲。」

　　「是麼……但已經過了三天了。」]-k^ UZ4R
6Mpf`Sv4Y
　　「……明白了。」

　　漢密斯說完，就在奇諾從他身上下來的時候，
3h9`$m;UdJA O
　　「喂，」O,U"vz+hQ

　　「哇！」

　　灰眼睛的男人冷不丁從背後搭話過來，嚇得漢密斯驚叫起來。奇諾瞇縫著眼睛回頭盯著男人。!?%}.E&b)^:sK.KM
!e0w7GiH1B
　　男人走近了幾步，站在奇諾和漢密斯旁邊低頭看著他們，問道：

　　「你的故鄉是？」7|@/{ @$t8W9p&X

　　奇諾目不轉睛地盯著男人搖搖頭。i)Z8T3`N{9T^azm(r
${T2?m1N6w
　　男人又問：

　　「想過在哪裡定居嗎？」

　　奇諾不緊不慢地答道：
#mol-Y ]
　　「還沒有……先旅行一陣子再看。」a}@/b"@u&hi

　　男人微微點了幾下頭，依然語氣平板地說：

　　「原來如此。你能夠忍受自由所帶來的不自由，了不起。」z|Fh:~u:Mx

　　「……」MO/Ft/fBK.Xn
xz*^m$s,tNU.T
　　「怎麼了？」見奇諾默默盯著自己，男人問。H0v&t7Jz-@3PlG
'p_1l u.|3uR
　　「……抱歉，你以前旅行過麼？」
i_8|s~ O@)OL5eQ
　　「沒有。」男人立刻回答。
Y/R:d`NI3@5eN
　　「這是謊話，對吧。」`qr8X8YKa`

　　「沒錯，是謊話。」0c(d0J s9p8}0P

　　男人又立刻回答。奇諾像是確認似的一字一頓地詢問：4b9e X;Y(L(~t

　　「你，不是這裡的人對嗎？」
7~l"y*}g
　　「……那又怎樣？」男人說完，轉身走了。~ N.O+tj`

　　奇諾的目光追隨著男人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見為止。艾魯麥斯問：

　　「這傢伙鼻子夠靈的，到底什麼來頭？」

　　奇諾直白地回答：
#c2kin:Gf*^a
　　「不知道……」 o1K;WQU6}u9wf~{
1\W&o(Q"Mz"_+u} O
　　次日，也就是奇諾和這個部族相遇第三天的早晨。

　　天空被厚重的雲層覆蓋，太陽雖升起老高，但天色並沒有因此而變得明亮起來。

　　飯後，奇諾向族長表明了今天就要動身的意向。族長頗感意外，連忙詢問奇諾是不是什麼地方不滿意。

　　「不是。只是我在一個國家只呆三天……承蒙關照了。」:Nu7nC&\?,lm
'XfV2F x*r
　　族長愣了愣神，趕緊對奇諾說：

　　「其實，今晚要舉行一度的晚宴，同時也是為了歡迎你的到來。本預備要宰一頭牛大家一同享用，所有人都盼著今晚的慶祝呢。況且今天天氣也不好，能否請你就再留一晚呢？」
h8@:@g`.k%y {
　　「……。謝謝您的好意，可……」D{]/{,Z:^
LGNSA0u,v[
　　看到奇諾發愁的樣子，讓出帳篷給奇諾的女人說：

　　「族長。準備不會花費很久的。那就在過午的時候舉行如何？這樣一來，奇諾先生也不會為難。」
XsVm-c
　　「對呀，那這樣可以嗎？」

　　族長問。奇諾點點頭。
eMb)I3P&T~i
　　族長欣喜地下指示向所有人傳達這件事。

　　「——基於以上原因，今天吃了飯再出發。」奇諾邊裝行李邊對漢密斯說。O:Z:n&NJ:I5_q

　　「明白。好好吃吧。」]+KE1a J%E

　　奇諾把做好出發準備的漢密斯留在帳篷裡，穿著夾克前往族長的帳篷。
JT9|r-y$B
　　天空依然像扣著個鍋蓋似的，光線暗淡。8s:S3?V4b
2rNpV{Y%[X
　　「好啦……這麼呆著可真沒勁呀。」奇諾剛出去，漢密斯就在帳篷裡開始了自言自語。%W&u!q mn~h
0dw)D.~:@dFG
　　這時，帳篷入口對面的帆布被無聲地掀開了，閃進來一個人影。

　　「是誰？找奇諾可不在喲。」 enq6|2[Q_"C(R7r
d(|9@Ic/x bW
　　「是嘛。」
L7b_#{$f3O
　　有人回答，說著靠近了過來。

　　「原來是灰眼睛的大叔啊……」
.il{+i6\8G;|
　　漢密斯多少有些緊張地說。男人握住漢密斯的扶手，向前推並鬆開了支架。E}%x#Q;hd6sF6F
{#s|Z.A EL
　　「我們走吧。」
2A*r{pG~
　　「去哪裡？」

　　漢密斯問，男人回答：'v.Kf$e ?@)IcG8]-|
'E]j%]"_l)H}
　　「非讓我說的話，去地獄。」jh+n"_dtL

　　族長的帳篷裡並排放著好幾張桌子，坐了三十來個人。大家還是一如既往地煙斗不離手，搞得帳篷裡煙霧繚繞。中央的桌子上放的是烤得香噴噴的大塊牛肉。

　　奇諾被讓到靠近中央的座位上，宴會隨後開始了。有人用大號的菜刀將牛肉劈開，並將干蒜末灑在調好味的肉排上。k-|7]+c6P)s3W3|(g%x
7{a0v5CX{B\#f
　　當奇諾詢問其他人和孩子們的去向時，鄰座的男人說：

　　「因為坐不下，他們在另一座帳篷呢。況且還要有人負責照看牲口和照顧孩子。一會兒會換班過來的。畢竟很長時間沒吃肉了呀。按規矩，孩子們是不可以參加的。現在他們正賭氣呢，說要早點當大人。」
n}u}rG8r
　　說著，他噴了口煙，喝了口用腸衣做的水袋裡裝的液體，並讓奇諾也喝一口試試。奇諾得知這是用羊奶釀製的酒後，就禮貌地謝絕了。T7r(H6V&]7saTs

　　「也許這個更適合旅行者吧。」6zK[(}G&iu+fO U9L/m
?3k6{_|1k!U
　　一個中年婦女遞過來一個木質的杯子，斟上了茶。
Z2[\TdN(J:S%y
　　奇諾謝過後接到手裡。

　　聞了聞味道，奇諾問：/FQC.[c'R)u/U/oo m

　　「這茶香怪有意思的。這是什麼茶？」'y*PWT0`.A:Y

　　「哎？你這麼一問我也……，這茶沒有名字……」女人驚了一下，很快露出笑臉，「請用。」
K1]%B7z3D/\X tI
　　奇諾看了一會兒杯子裡的茶，然後說：0P/d,r@!BeK`

　　「我可能喝不慣這個味道，十分抱歉，還是恕我失禮了。」y"v0J zE*ZR/M

　　說著，將杯子放回了桌上。c8Ck~n"t-^
.mWIJ;l qk5v
　　鄰座的男人神色怪異地看著奇諾。Q_T-m(B8P
t0^3n(?nv7I
　　奇諾緩緩站起身：
B&Y^+m~5|0Nv
　　「各位，很感謝你們的款待。我想我該告辭了。」4`2bj2M W.P1_

　　所有人看著奇諾，面面相覷。

　　端茶給奇諾的女人開了口：
o9u1f~2dF&P+_
　　「既然如此，我就送您出去。」 ^!H~eQ
0| R9DnImg@
　　說著，就要帶奇諾去門口。奇諾慢慢地轉過身，又猛然調轉了身形。
0a1`b"Z.UC/sf/uc Y&B u
　　女人砸下的棍子閃過了後腦勺，擦過了奇諾的肩。奇諾飛身一步退下。一腳踢開了桌子，菜餚隨之滾落了一些。
T3U!N/`e5p
　　帳篷裡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他們手裡都拿著棒子，面目猙獰地看著奇諾。年輕的男人們堵住了唯一的出口，剩下的人把奇諾包圍了起來。#h4C`ZD^(kL-a
+ob&W#M~w,e#bb)w
　　「這是什麼意思？」奇諾問。族長從身後說：5r+~v$n5{C4OKc
*H4yOh/O/L
　　「奇諾。老老實實把那茶喝了。我們不想為難你。不會要你命的，忍耐一會兒就過去了。」-} ?7LCE2E`9y
f7IO b&p(y5u t
　　奇諾慢慢轉過身來問族長：
5RPs1bF5L*}:G
　　「如果我拒絕呢？」
(s/A(B-cw-rR
　　族長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擺了擺手。傳來了周圍的大人們捏緊棒子的聲音。:Hn@"V#D@ ]
-HCF/]$@-|&e+d4A
　　奇諾不緊不慢地從右腿的槍套裡拔出了[卡農]。(EWXzTi
TeW~#G.Hm8`v
　　所有人一愣，族長很快朝奇諾逼近一步：to^q1l5zs3A \
XT V5B KXR2]Y
　　「哦？要用這個麼？但子彈也不是打不完的吧？就算能打死幾個人又怎樣，最後也是你完蛋！」
7\.c:dk+h#\f
　　「沒錯，你說得對。」4Ss]YW!Cn*yV

　　奇諾說著，把[卡農]收回了槍套。w \6T4Z%q_/},|$^
+a;B~"d-@9v'E
　　有幾個男人向奇諾逼過來。奇諾朝腳下桌子的桌角狠命揣去。4q+h"vkW*]u0k _;s}|y

　　男人們慌忙躲開桌子的同時，奇諾飛快向出口的對面移動，拾起插在肉上的刀，抓住了離自己最近的人——族長，左手從後面拽住對方的頭髮，右手的刀抵在他的喉嚨上。
{Cuk? c]
　　「所有人都不許動！」s$x)?+k8{}i n_,x

　　奇諾厲聲吼道。在場的人都停了下來。p6h0m7u?vt2qA

　　「你，你這個混蛋……」族長被迫仰著脖子，痛苦地說。9T7K gW.n3\p
2k0g9v(yuL8x*[b
　　奇諾輕描淡寫地說著：

　　「不會要你命的，忍耐一會兒就過去了。」1F k_}Im1n
qhsO&N M&k,h~
　　「哼！沒用的。你走不掉的。現在你的摩托車已經被毀了。」
)f6e^c7kW(x
　　「……到什麼時候說什麼話吧。」0j5ICzl.I&D

　　奇諾信口說著，同時拽著族長頭髮的手更使上了勁，刀刃緊緊貼在了他的喉嚨上。
O+Ac5O[RV
　　族長苦不堪言，卻依然大聲喊道：

　　「……大家聽著！不用管我！別把他從這個帳篷裡放出去！絕對不能放他出去！」7XCU#jHA
H$Qc)FdG
　　「您還蠻有勇氣的。」奇諾扔了刀，同時放開了族長。在刀還沒落地的時候拔出了[卡農]，連著開了三槍。)pN&qk8_jlu\~
&V6~u$H_1L4h9]
　　帳篷裡響起了三聲轟鳴。子彈都打在了中央支柱較低的位置，木柱被剜掉了一大塊。

　　眼看著男人們就要撲上來，奇諾用力踢向了柱子。柱子斷了。
sM/`)rnb{7S
　　帳篷的屋頂一下子塌了下來。

　　奇諾從帳篷邊上爬了出來。昏暗的天空下看不見一個人影。只有那些外觀相同的帳篷在無言地聳立著。

　　回過頭，能看到在攤成一團的帳篷下有人在掙扎。不知是誰喊著： u6wil D'F

　　「該死的！快找啊！快追啊！一定要捉活的！血！那是難得的血啊！」

　　奇諾朝自己的帳篷奔去，可在路過一個拐角時，被衝出來的男人發現了：

　　「混帳，看你往哪裡——」

　　奇諾射中了男人的腳，男人慘叫著倒了下去。E@j,z&]9M:wI5C

　　「發現啦！在那裡！」後面傳來了喊叫聲，奇諾不由咂了咂舌。

　　就在奇諾繞到隔壁帳篷的背後準備隱藏起來的時候，突然，一隻強有力的手從後面摀住了他的嘴。

　　「！」(@3wl$RZ4D
yZf9^Ka P+[Y(o9P
　　奇諾立刻收緊右肋，將[卡農]頂在了身後人的下巴上扣動了扳機。2@/GZNN(IF4u2y
{+P-b*G8r(h
　　槍沒有響。奇諾的臉色霎時僵住了。
R p0ko)S$F
　　「別出聲。我不會害你。」o{%pp;n?

　　耳後的聲音淡淡地說。捂著自己嘴的那隻手鬆開了勁，奇諾回頭看去。'x\!O(W!w ugA

　　一雙灰色的眼睛在看著奇諾。他的右手握著[卡農]，拇指夾在了槍機上。男人慢慢地把手從[卡農]移開，並鬆開了奇諾。
~Zw1t2`
　　「不要用說服者。會暴露我們的位置的。」Ov6@1g0n

　　奇諾抬頭看著男人：*zy!v cpX(nw.C'XK
@+Zc]c7N
　　「……你不會攻擊我嗎？」
7|;_UAg?ci
　　「啊。不會。」男人剛說完，又響起了其他人的喊聲。：V7r.y5N,q\5K%R,yQ

　　「在這裡！勞赫抓住他啦！」

　　有三個男人拿著棒子朝這裡跑來。 l vbYfr#O
H[NB8zs
　　這個被叫做勞赫的灰眼睛男人說：1Ejq'Y"K#h
L\,vQHur4l
　　「用這個，兩個人交給我。」L:zqR@m$]:J
,E6sC'|NVh[$[
　　說著，遞給奇諾一根同樣的棒子。!k'e+RbL!l
?Y`WMO0`)px
　　毫無戒備趕來的三個人被奇諾和勞赫打得狼狽不堪。

　　在奇諾打昏一個人的時候，勞赫放倒了另兩個。 Z#o[va6oa2W/z,{4v e

　　勞赫從腰間拔出匕首，眨眼間割斷了兩人的喉嚨。他們脖子噴著血掙扎了不一會兒就死了。接著被奇諾打倒的那個人也落得同樣下場。
6}KB:~bZ:aW
　　「為什麼要這樣做？我能夠脫身就足夠了呀。」

　　勞赫輕輕搖了搖頭：
UH*ME&v#wU
　　「這麼做是為他們好。長痛不如短痛。」

　　「什麼意思？」

　　「跟我來。」
.H,vj-Rg/}
　　勞赫強硬地拉著奇諾進了附近的一座帳篷。
5bxD?O
　　「這是我的帳篷。」/LR:P3A:C:tz)L

　　就在奇諾進來的同時，有聲音響起：

　　「奇諾，你沒事吧。」
$q\ OA,s
　　「漢密斯？」
Ohqd6T6u!r)A+J
　　奇諾不由得叫出聲來。帳篷裡停放著載滿行李的漢密斯。

　　「剛才好容易才說服他，帶他過來的。在這裡一時半會兒不會被發現。」

　　勞赫說著，叼起了煙斗。pz)Hyb[%?1Wt&}
LDh-V"?(Y
　　漢密斯跟著補充道：
#e9WG)@F$IN"x!z/eAP
　　「剛才多謝你了。事情真的跟你說的一樣呀。」
0IyG7@@#p0K-A(j
　　「啊。只不過一切發生得太早了。奇諾還真有兩下子。既沒有喝那茶，還能從那裡逃出來。」
.P0kR\6]v6X"[ a
　　勞赫邊給煙斗點火邊說著。用的是奇諾放在行李裡的火柴。

　　「借用一下。」

　　勞赫簡短地說完，愜意地吐著煙圈。
;N$~o!a9r Z
　　「問個問題可以麼？」#B8?d%F$Qq"X

　　奇諾一邊更換[卡農]的彈倉一邊問。
Dg~:jS@
　　「請。」
9A%j S.MjL[
　　「他們為什麼要攻擊我？還有，你又為何要救我們？」
5f1hF.g:a0[#jx
　　勞赫瞥了奇諾一眼。5H)Y,n,Z(D(e$q0rh

　　「大夥兒是要收納你為部族的一員。理由就是，部族人員缺乏，要從外部吸收新鮮血液。這個民族幾百年來一直是這麼做的。款待偶遇的旅人，如果此人在族內的評價很高就吸收為自己人。如果評價低就殺死。而你恰恰令族內人都很滿意。這麼解釋可以麼？」:Zm^-f9nsH

　　「嗯……。那他們要做什麼呢？絲毫看不出來有低下頭來懇求的意思呀。」
-EU6Y?.Rp(|!c~ X
　　「用這個。」

　　勞赫把右手的煙斗伸過來給奇諾看。-h6g3| A[
)HY9W|2f/Y!}(C3v~o
　　「你也看見這裡的大人們都吸煙斗了吧。這種煙草有強烈的毒性。只要吸成了習慣的人，沒有它就活不了。半天不吸就會頭痛，三天不吸就會手抖，五天就會出現幻覺。十天的話就會淌著口水發狂而死。你沒有喝的茶裡就放有這種草的提取液。」Uot'}7iAaHG:~

　　「……那如果我喝了呢？」Bm;bb.f0_6\D

　　「當時就會昏倒，幾天都臥床不起。那時，漢密斯也會被大卸八塊，埋入地下。整個部族再移到另一個地方。」

　　「……」
Yuid2V?X$q
　　「我的媽。我都不敢想了。」漢密斯說。
/Tk-uUKo0yq7X!g c
　　「在你昏睡的時候他們會強迫你吸的。等你醒來時已經是完全的中毒狀態。不吸就受不了。這種草只有這個平原上才會生長，而且只在秋季很短的一段時間才能收穫。所以，不管你願不願意，要麼加入部族就這樣過一輩子，要麼毒癮發作而死，二選一。」yQ-?u;[R;BD'c }

　　「原來是這樣。明白了。」
i/m%CZgg
　　奇諾不住地點頭。然後又問勞赫： v%@FH C'A/O

　　「你是什麼時候來的？」!z7Gus~(u'M
aH1K~#_"Y6f*a2H8uj
　　「五年前。糊里糊塗地。」
`0c\ Q2y.VK
　　「為……什麼呢？」
4yM"F:y$`nP%f9Q)L$}
　　見奇諾問，勞哈苦笑了一下，重新在煙斗裡塞上煙草。
Hb`3O0L#_
　　「啊。剛醒來的時候我就想：這叫什麼事呀。大發脾氣了一通。後來毒癮發作，痛苦得不得了。反正就那麼死了也不足為奇，我就想一死了之。」

　　勞哈叼著煙斗點著了火。嘴角露出了笑意：#j8op`kI
1cQ\H*i*v
　　「可是，當時照看我的女人，哦，說是女人，其實那時還是少女。她對我說：『你不可以死。不要你死』。哭哭啼啼地跟我說了不知多少遍。還說什麼：『只要還活著，一切總會變好的』。嘿。」
X6q*}.^ql\g
　　「……」;B"`iAKU
1a Sq0KT'sl&se
　　「於是，我選擇了生。很快熟悉了工作，並被周圍人所接納了。後來……，我和那個女人成了夫婦。咳，這似乎是從我獲得『好評』時起就已經定好的。」

　　「你們幸福麼？」漢密斯問。l){#`5g;VK4c

　　勞赫簡短地答道：
7~h7i:cB
　　「還可以吧。」然後接著說，「說不定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你的妻子，她人呢？」vMP-X4o ?

　　奇諾問。勞哈用平板的聲音回答：&gM n,}B
T!~;i:G|
　　「去年的這個時候，被其他人殺了。」

　　「為什麼？」

　　勞哈吐了一口煙。這時帳篷外響起了有人跑過的聲音：
v5KE+?UCs&A*~o\
　　「這裡也沒有！」(Hdc(M/U;m(^i

　　勞哈接著說：

　　「因為她生不了孩子。」

　　「？」

　　「她本來懷了我的孩子，但後來死產了。她也因此再也無法生產了。不能生產的女人是沒有價值的。給這種人食物和煙草也是浪費。這裡的人就是這麼想的。……奇諾，別那麼凶地瞪我呀。」Qu0P*x"n)_4DU
)hC[+b8z
　　「……對不起。」
k*\Q!EZW/vK'?x
　　「很快，族長的命令下來了，要她死。她順從了，被殺了，埋掉了。埋的地方我已經想不起來了。」mvN;f+~W8`

　　「那時大叔你做什麼了呢？」0THYG$K(ep,x

　　漢密斯問。勞哈噴著煙： lU I^LG `
%~*tcdkK2R4Zq
　　「她最後跟我說的話跟我們第一次見面時說的一摸一樣。」
}gW;bj @BI2D^}]
　　「……」「……」
#_g1N*|O6dFn
　　「就是這樣。」勞哈吐出最後一口煙，彈掉煙灰，收起煙斗，低聲說著，「差不多該是時候了。」t|T Q1W-mO7i&Ul
4Se@0wQ(i~?n
　　奇諾問他指什麼。勞哈沒有回答，無聲地來到帳篷入口。

　　部族的一個男人探頭進來，看到了奇諾：
e*lIlb+`
　　「發現啦！果然在這裡！」
-hv4J\fc ZL
　　就在他喊叫的時候，喉嚨噴出了血花。4]RNe EE;~
$g Pq~;ZfM
　　勞赫一腳把垂死的男人蹬出了帳篷外。
(e8n`{K,E
　　「好了，我們出去吧。……沒事的。」
WZc.{t6Ph4\q
　　勞赫把門撩開。奇諾鬆開漢密斯的支架，慢慢推動。

　　帳篷外面已經被大人們包圍得水洩不通。看到奇諾他們出來，又看到了勞赫，人群中起了一陣騷動。天色比剛才更加昏暗了。漢密斯獨自嘀咕著不會不下雨。

　　族長盯著他們質問：8Ew,~:AB3O
)UnHQ"|'}0~@J/nj
　　「你為什麼這麼做？」-I+b1Y8rlp
6c3SL6E-c
　　被問的男人回答：fv_-p m(A$v2D3\
n-f:\5uy
　　「不為什麼。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而已，族長。」
`)UKy+j
　　「把旅行者交出來。待會兒再考慮怎麼處置你。」
&E4a@eO&fM-Pz
　　勞赫拿出煙斗，慢悠悠地塞上煙草：!a` L(Wz:TC-r

　　「用不著考慮。你們的時代該結束了。」#xj)T{L6@!c2D

　　「放肆！」族長狂叫著對拿著棒子的男人們命令道，「都給我上！別放走他們！打傷他們也無所謂！」tW.@'q-`{tG;q+b&F
r_{.^%E0mJ|l`
　　勞赫嚓地劃亮了火柴，緩緩將火苗向煙斗上移——&^K7`4S5QY$S&Qrf!f-mK
'ZdI2m3T'\'Jz2^$HD
　　咚！

　　村落裡響起了一聲沉悶的轟鳴。大人們連忙回頭看去。隨後，最先看清楚怎麼回事的人慘叫著：

　　「火，著火啦！存放煙草的帳篷著火啦！」

　　「什麼！」

　　滾滾濃煙正透過一個帳篷的縫隙向高空徑直升騰起來。9pG.|Yk/kc4X
zR5ufc~8\R-D|
　　勞赫噴著煙圈說：

　　「所以我不是早告訴你們啦。不快點救的話就全燒光嘍。」2DY[ s:T{6kE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他們似乎完全忘了奇諾和勞哈的存在，都奔向那個燃燒著的帳篷。)])l'rD!P

　　從帳篷裡冒出的煙更加猛烈了，已經能看到熊熊燃燒的火舌了。

　　「煙草！煙草！」~1FXJub5P,v
h~Y-rv
　　「我們的命根子啊！」0^(gP/D'j5_"V
0d,MJ+o"z
　　「快救火呀！說什麼也要把火滅掉！」Rz u\ T?
%n3o+v @ j5E1i%bVg
　　勞赫和奇諾，還有漢密斯在後面遙望著狂叫著的人們。uPkIX I9ac*T:e

　　人們拚命地救火，用棒子捶打，用衣物拍打都絲毫沒有奏效。火勢愈加兇猛起來。)x#W@HXnN9MH
%N.j4z(t|Q Omq,s
　　「那就是集中存放去年收穫的煙草的帳篷。我剛才在那裡做了些手腳。儘管漢密斯不願意，我拿了點機油和火藥。——沒有那些煙草，他們就只有十天好活了。」,Ex&j+s"Sc

　　勞赫說著，奇諾轉過頭看著他。

　　「我也一樣。」男人噴著煙說。

　　火勢更猛烈了，把周圍慌亂的人群照得通紅一片。

　　有個男人為了抱出煙草來，義無反顧地靠了過去。他的衣袖和頭髮引著了火，很快就被大火吞噬。{dDr_$Vl8C9Y

　　男人發出非人的哀號，化為了火球舞動著。但沒人救他，很快他就倒在了地上不動了。另外還有好幾個身上著了火的人。(G o"S)I^)Q;R%v
3XNR/QFHP$Y
　　在拚命救火的人當中也有不少因缺氧而面色青紫，紛紛倒在了地上。`&?&IF8i@ a~
-o5tZ3_L$}
　　人們推開或是踐踏著礙事的人，還在繼續著無謂的救火活動。
uB6OEt,f
　　帳篷的屋頂跌落下來。所有的煙草都被引燃了，煙霧濃重起來，看起來像是在放白色的狼煙。
7EbUB:LG
　　奇諾看到有些人因絕望而跌坐在地上，還有些人拚命將頭埋到煙霧裡一個勁兒地猛吸，然後嘴角吐著白沫踉蹌著，「喀喀喀」地怪叫著倒下。

　　能動的人也只是不知所措地觀望著這一切。
1oA6NY~
　　突然，一個男人卡住旁邊女人的脖子活活掐死了她。接著又拿棒子打死了身邊的幾個人。頭蓋骨碎裂的聲音迴響著，動彈不了的人數在遞增。還有人在自己身上點火，任火蛇吞噬自己。

　　一個男人蹣跚地來到奇諾他們跟前。他的雙手已經已經燒成了炭。s L6d L W

　　「嘿嘿嘿。」他目光迷離地說著，然後閉上了眼，被勞赫一下子切斷了喉管。
i Z&S#kyh}i
　　隨後，勞赫走過去為所有人做了解脫。癱坐在地上的人，哭泣的人，狂笑的人，擁抱在一起的人，口吐白沫的人，殺人的人，還有被燒得半死的人。 B6Yiw0r

　　勞赫淡淡地將匕首從他們脖子上捅進去。就這樣，生者的人數在慢慢減少著。%LE;Bjs-h A$t%pA?%D

　　「你，你這個畜牲……。你做的好事……」最後只剩下那個曾經被稱作族長的男人對站在眼前的勞赫說。

　　「一年前，如果你沒有做那件事，也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握著被鮮血染紅的匕首的男人用灰色的眼睛盯著他。

　　族長抱著頭，顫抖著囁嚅道：
/n7u8f9P)W"b:Y;TJ3^@,y
　　「啊……完了……。全都完了……」

　　勞赫搖搖頭：

　　「不，還沒有完全結束。再見了，岳父大人。」

　　留下匕首插在族長脖子裡，勞赫回過身來看著奇諾和漢密斯。9M_9lXU_&[_:j

　　勞赫走近一步：H SAU|SsSv

　　「地獄已經過去了。你們走吧。」
H3lxv S w;h
　　奇諾說：;v:H1KVv&cc \

　　「我們一起走吧。你可以把他們口袋裡剩的煙草湊起來，到了附近的國家說不定可以幫你解毒呢。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治癒的可能性雖小，但你不想賭一把嗎？」
eA5]An9e
　　男人盯著奇諾，低聲說著：
c,k,X8iop.I(S{
　　「你說得倒也不壞……」然後，斬釘截鐵地說，「但，我還是要留下來。」
)e]p\ Mg?vE
　　「為什麼？已經沒有人了呀。」&\HDp1m;b]

　　奇諾說。勞赫笑了笑：K @F"G[2A/Wt
4\&P jG@y4aeMk
　　「你忘了吧？」!tx2G3m'B|;L

　　「？」5OziQq#M.n

　　「孩子們。」/}Q*sp{wEp
q7REz.S
　　奇諾恍然大悟。
h7R[x9db
　　「所以還沒有完全結束。」b7t+p*]al8}0l
D$J+r B'O9?#m
　　「……」
*I}W4]%x{r5sBi J
　　「我要告訴他們大人們都做了些什麼，都在吸什麼，我為何要這麼做，還要教給他們生存的本領。直到我發狂而死為止。對了，讓他們看我死時的樣子也是必要的。這樣，他們就會用留下的牲口放牧，好好生活。他們也將書寫一個沒有煙草的新的歷史。所以，我要留下。」
%RB1[ cW"d @)k
　　「……明白了。」奇諾輕輕點了點頭，接著問，「你的故鄉是哪裡？也許我會路過那裡，可以幫你——」\l)qc3a_uc D0I:Y
cCs%EmC;u)l Z
　　勞哈搖搖頭：4zetjx-{Y'g3`$W5W

　　「沒這個必要，或者說還是不要這樣的好。我在故鄉是個殺人犯。」

　　「……」
mqO0AP
　　「你幹嗎啦？反正也到了最後關頭，跟我們說說。」漢密斯說著，還特意強調一下『到了最後關頭』。勞哈苦笑了一下：

　　「是呀，到了最後關頭了……。我曾經是個當兵的。當我還是個毛頭小子時就接受了特殊訓練。戰爭爆發後，我暗殺過不少的敵人。那時我以為我是為了國家為了大家而殺的人。可戰爭結束後，我被說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殺人狂而被國家通緝。我本不願意旅什麼行呀。我曾想在故鄉過一輩子的。想在那裡建立自己的家庭，過普通人的生活。本以為在這裡可以從頭來過。」

　　「……懂啦，謝了。」漢密斯說著。
E Qe9c2t%^xswV
　　奇諾默默地穿上外套，戴上帽子和風鏡，正要打開引擎的時候。
lX;LkhK
　　「因為你很像她」，勞赫唐突地說。z m"|qOm+bHzb

　　「嗯？」 z5zgf+|*A8Q
A#ZJ"APh/f#V_
　　「剛才你不是問我為何救你嗎。還沒有回答你呢。——因為你跟她很像。不，倒不是面容，是眼睛。眼睛和她很像。真的一摸一樣。」bV9ng3O6Z

　　勞赫微笑著說。

　　「是你的……妻子？」奇諾問。$]7_ Xf6v W
D0y(v6utI$_O Q)l
　　勞赫點點頭：「嗯，直到現在還會經常夢到她。」3vG+?Q9NZ*UA4~9p

　　「……。難道說我如果被吸納了，原本是要跟你結為夫婦嗎？」

　　「沒錯。」xX5C^7o M:i8UV
'}o'hc)Y;f
　　「……」aU$b+l%qVc
:u^PP+r)P;`
　　「再見。很高興與你們相見。」勞赫說完，轉身走了。

　　看著遠去的男人，奇諾說：
'VE$z!|{f"h
　　「你救我的事我一輩子不會忘的……。再見。」

　　男人沒有回頭，只是輕輕擺了擺手。
@&[!]},m+auk
　　村落裡響起了摩托車的引擎聲，很快又消失了。
z+};nF P:}ix
　　在一個帳篷裡，孩子們瑟瑟發著抖。很快，門一挑，灰眼睛的男人進來了。男人緩緩地告訴他們有話和大家說，並強調是非常重要的話，要每人仔細聽。
(dU"A-|@["e
　　孩子們慢慢聚集到男人邊上來。男人看著孩子們，環顧了一圈，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喉嚨裡插進了一把鐮刀，男人什麼也沒能說出來。'Q+e&|G*d&^ `

　　有人叫著：我看見啦！他是大家的仇人！男人仍舊想說著什麼，努力翕動著發不出聲音的嘴巴，一會兒就死了。

　　孩子們走出帳篷，哭了。哭累了的時候，有人說：今後只能靠我們自己活下去了。眾人點頭。有人說：今後大人們做的事就由我們來做。眾人點頭。
,u#~~(X5P}M
　　孩子們來到族長的帳篷看能否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有人發現了一大包的「怪東西」。眾人看著那些東西。
1dr{9uI7LBd"j
　　是煙草。誰都不曾注意到，這是族長為了不時之需而儲藏起來的。還有相當的數量。
'w*sN*T2p]'kTH7A
　　有人注意到這是煙草，又有人提議吸一口試試。雖有人反對說只有大人才能吸，但又有人說：gz2[@O/u8x
q;T0Z Z8|s
　　「現在我們已經是大人了。所以這是對我們的獎勵。」

　　這個意見立刻得到了贊同，所有人都叼著煙斗吸起來。雖然一開始有的人因感覺強烈而很不舒服，但為了成為大人，硬是忍了下來。7mQ-hw?

　　約半個月後，這個部族……
F1_P'f4E/? {e2N$L
　　

chembioorg 2009-5-3 18:42

　　第二話
$x4gF4TLS
　　說服力—Persuader—
0\3a`R/Oo!Y6C7B
　　這是一片草木繁茂的高密度的森林。午後的陽光從點點新綠的縫隙間漏下來。偶爾能聽到幾聲清脆的鳥叫。
x3O6dZ\(bu
　　野鹿母子正在一起吃草，就像人們在享受大餐那樣吃得十分悠閒。m(F+Lw:Q

　　突然，母鹿猛地抬起頭來，可小鹿還在低頭貪戀青草的鮮美。嘩啦嘩啦地傳來了草木的響動，與此同時，竄出來一個人。h%JB)[&Rd
-R$[Pmh@
　　鹿驚得竟呆在了那裡。人也吃了一驚，下意識地舉起了說服者。

　　這個人年紀不大，大概十來歲，或許更小。藍色褲子上蹭得滿是污泥，身上是一件綠色的略微有點厚的夾克，戴的帽子有帽沿和耳罩，不知為何臉上還扣著風鏡。風鏡下的表情僵硬，似乎也受了不小的驚嚇。

　　看著逃走的兩隻鹿，這個人鬆了口氣，做了短暫的休息後，再次跑了起來。手裡的說服者是滑倉式的散彈鎗，槍身下帶著盒式彈夾。

　　跑了一會兒，這個人溜到了一棵粗壯的樹後隱藏起來，並立刻向自己來時的方向舉起了說服者。她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屏住呼吸，尋找著什麼。

　　很快，樹叢無聲地晃動了一下。這個人下意識地瞄準那裡開了槍。一聲轟鳴，草葉隨之四散飛舞。並沒有什麼人的蹤影。c9hq$~oY0c
r.Fs0q"Rh VB7y]
　　這個人咂了咂舌，從藏身處跳了出來，左手擼了一把槍梭子。散彈的彈殼蹦了出來，槍膛裡上好了下一發子彈。uSq3l&v qM^
y*r|*].AyeZ_
　　只見她弓著身，頭也不回地拚命跑起來。在越過了好幾處灌木之後，又像先前那樣藏起來，呼吸有些急促。

　　為了拭去掛在眼瞼上的汗水，手背卻蹭在了風鏡鏡片上。而本人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幾次三番重複著相同的動作。
|5fP0L7p9B
　　很快，鏡片下的臉舒展開了緊皺的眉頭。Z.uq*|nd%zC
*yC Zp"` k1L-F#w
　　「鎮定，奇諾。要保持冷靜。不要怕，也不要慌亂。」
k1E3Y+~+{.A
　　這個人像別人在教育自己一樣低聲說著。
f8r3OV B*TsL!S
　　將自己稱為奇諾的這個人微微笑了笑，重新握緊了說服者，並從腰間的儲物袋裡取出一發散彈填入了彈倉。

　　保持兩隻手握在說服者上，奇諾閉上了眼睛，那樣子看起來就像在樹叢中冥想。"q@gN [M/e8q3R`

　　就這樣，幾十秒靜靜地過去了。

　　沙。C O,Sn(mwb u

　　不遠處隱約傳來了有什麼踏過草地的聲音。
:P2s7fX0[5by
　　沙。又是一響。聲音比原先大了些。j$c2E)@Q |q
`1K;TQC x+n~[1b ?
　　沙。又一響。更近了。
sK)Q'|e
　　沙。又一響。奇諾慢慢睜開了眼睛。
&^+yKL3S
　　在下一聲響起的同時，奇諾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舉起了槍。槍響了。但散彈打落的只是幾片草葉。在左邊稍錯開一些的灌木叢晃動了一下。奇諾連忙裝彈，瞄準。就在正要射擊的時候，奇諾看到從右側的樹叢裡伸出一支握著手持型說服者的手正對著自己。奇諾雖奮力躲避，但還是在擺脫對方攻擊的前一刻被擊中了。7A;O+J6{ qjo2L!{A"O h

　　子彈打中了奇諾的額頭，隨後反彈起來，打到了樹枝，最終落在了很遠的地上。是一顆直徑約十厘米左右的球形橡膠彈頭。

　　「怎麼樣，奇諾？」@_5f~ WC_
%u g.vv'e
　　說著，開槍打奇諾的人從樹後走了出來。
U n Rr`vPoj
　　這是一位微笑著的老婦人。她體態優雅，一頭漂亮的銀髮盤在腦後。身上穿著合體的褲子，襯衣上披著淺綠色的罩衫。和奇諾一樣，臉上也戴著風鏡。右手拿著一支大口徑的左輪。KB \0J zq/i+f)@
&E~/P2ayi0k5T
　　「好疼啊。但更多的是不甘心。」*a(a4[8[\X

　　奇諾捂著腦門，抬起眼皮。}HFu*Kb5C5{;HM5^

　　老婦人摘掉奇諾的風鏡和帽子。奇諾的額頭破了一點皮，滲出了一絲血跡。老婦人從奇諾的夾克裡取出小塊的紗布和消毒水，將紗布蘸濕後，用膠帶固定在奇諾的額頭。T*|A,N?

　　「你還年輕，臉蛋可要保護好啊。」老婦人和藹地笑著說。4N$^$|nx"|.K

　　「你們回來啦。」
"w~N|K{4YW
　　林中有一條小徑，停放著一台用支架立著的摩托車，它向正從樹林裡出來的老婦人和奇諾招呼著。/l-W7^.z,fd

　　「讓你久等了，漢密斯。」0]kA(LW'RU7i
gN4u})lwUc7v~
　　被老婦人稱為漢密斯的摩托車對臉色沉重的奇諾只問了一句：

　　「打哪兒了？」

　　奇諾默默指了指帽子上方的額頭位置。;u*p'lIV%E.d?*[
,P&y]7FDw9vj#i ]1l
　　「呵呵，你還差得遠呀。好啦，我們該回家做飯啦。」9g HV"T:u:[4d

　　老婦人說著，將左輪收進了放在漢密斯上的手袋裡。2qf0d4y3m0ivO

　　奇諾將自己的說服者遞給老婦人，然後跨上漢密斯，打開了引擎。震耳的轟鳴在森林裡迴響。
7z]'{&R4X.P[fEey
　　老婦人側坐在鋪了座墊的後備箱上。奇諾緩緩發動了漢密斯。

　　「奇諾，別那麼一蹶不振呀。」F'bQ7o%_6E|
L oh9~C"e
　　漢密斯邊行駛邊說。奇諾依然保持著沉默。坐在後面的老婦人一臉的輕鬆。

　　開了一會兒，奇諾突然停住了漢密斯。「唔，三個人麼。」漢密斯也不約而同地低聲說道。

　　腳下依然是被森林夾著的小路，在前方不遠處，路的一邊變成了開闊的田野。在田野那頭隱隱約約的是一間小屋。({_?+]*m3D
2_"qt+w%Sd}][TK*A
　　奇諾回頭問老婦人：

　　「今天彈藥商要來麼？」$\ O{Q5K2g/a
O!O%`6n2aT b#J
　　老婦人搖搖頭：

　　「沒有預約呀。……奇諾，下來。」
`t.@l!T0VG
　　「哎？」

　　「聽我的信號，打倒那些傢伙。只留一個問話。」/JH3s0T#t{
Jt}$cB f_
　　老婦人把奇諾剛才用的那支說服者塞給他。a'n7r7\[~W-t
+|;B/@aw:XQbJ.F
　　「可……我沒有自信。」

　　「要是有什麼意外我會出手的。任何情況都需要鍛煉呀。」

　　「但是……」
@z4p*K3_4xeM$R
　　老婦人微笑著對猶豫不定的奇諾說：

　　「奇諾，你不是想變強麼？」[b0uT;M}$?,x

　　「……是。」1pw3hX5DWN$b

　　奇諾抓起說服者，很快消失在叢林裡。

　　老婦人坐到了駕駛的位置上。剛握住車把，漢密斯就細聲細氣地說：

　　「那個……您可別亂來呀。」l0];]D"N }
i[kt)i }]S
　　老婦人輕輕點了幾下頭，兩手分別捏著離合器說：
*`%~/f8WB
　　「放心，我還記得哩。這邊是剎車，這邊是加油。」/{^ p8rGEWsT

　　「反啦……」

　　在森林與田野間有一棟小木屋。 l:fV-cso#m#a{

　　門前站著三個無論怎麼看也是強盜打扮的男人。一個胖子，一個瘦子，還有一個人臉上有傷疤。每人手裡都有一桿步槍式說服者。他們騎來的馬拴在了門口。&YZc*tO"]$KD
]eh8A[,S
　　男人們看見了晃晃悠悠開過來的摩托車和騎在上面的老婦人，無奈地搖了搖頭。8tg5K&}okX5n&T%y
2S~.\Lb,L
　　老婦人費了幾番周折才在房子和男人跟前停住了漢密斯。

　　「錯啦。用那邊的腳把支架放下來……」

　　「這邊？啊、這個突出來的啊。想起來啦。」

　　「對了。啊，可在這麼軟的沙地……，還是用主支架比較……」@x.z)Z1`'x/A0P'i

　　「搞定。」'G;]!d,D]

　　老婦人好容易放下了側支架，拿了手袋下來。側支架慢慢地陷進了沙土裡，叭嗒一聲，漢密斯側翻在了地上：
'so U;aJcv
　　「真過分呀……」l!M3_d;aT#N |)D
*b dQ]bKN}y(o5F
　　一個強盜大聲對老婦人喊：

　　「老太婆！這是你的房子？」
`9B$r'k,c^
　　老婦人微笑著：

　　「真是稀客呀，等我這就去泡茶。」3_;K1ft5O;{2Xs
9cp1L_|
　　強盜們從鼻子裡哼笑著，一臉的不耐煩：

　　「茶什麼的就不必了，立刻把家裡值錢的東西統統交出來。乖乖聽我們的話還能留你條老命，否則麼……」

　　「否則怎樣？」
9I5\,ak.EN
　　「就在這裡被我們打死，曝屍荒野。」8\4W#b.[g9vc2K6[

　　「那你們這就是在威脅我嘍。」#W)o|)k;kd5LB.Na V f

　　老婦人為了確認似的問道，盜賊們嚷嚷起來：
z2i(S??8T:Gw1a*L
　　「沒錯！老婆子，你是不是老糊塗啦？聽懂了沒？」

　　老婦人把手袋提在身前。
1U)Eg6g#b3O5{RL
　　「聽懂了。——奇諾，動手吧。」
d O2RzS lu)R
　　奇諾飛也似的從森林裡跳出來，開了槍。橡膠散彈全部命中了胖男人的腦袋，他朝旁邊一頭栽了下去。緊接著，奇諾衝到了瘦高男人跟前，用槍托使勁砸他的襠部，並回手一抬給了那人下巴一槍。隨後用他正在倒下的軀體作掩護打中了最後一個人的雙手。q$LM$|~4Xu:o
i.q x+xvO!R
　　「……啊，啊？」

　　臉上有傷疤的男人武器掉在地上，痛得捂著手呻吟著。兩名同夥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7M.|!}hjY,Uo n

　　奇諾依舊小心翼翼地瞄著男人，老婦人從邊上開了口：

　　「我說……」tk\i#v#Nwy
:K{'^$e)g*O$a}M
　　「哇。」
j9G}4NX
　　男人哆嗦著。6N(b(G2mc

　　「別那麼害怕，不要你們的命。只不過……」
P3i"tB~6\
　　「您、您說……」CR+w9Z&AX

　　「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吧。」

　　「啊？」)e l5G4A)td

　　「你們以前一定也沒少作案，都帶在身上了吧？趕緊都拿出來。否則麼……」-fNJ9A }!gE
6V(H+gk.v)~6b
　　「……否、否則您要怎麼樣？」

　　老婦人莞爾一笑：

　　「呵呵，你自己還不清楚麼？」&o%E3dJF
zyb:xh2y
　　看著男人連連點著頭，倒在地上的漢密斯小聲嘀咕：\M'Gz3Bz!v
&T Z+L%|!t\_7F h
　　「真是女魔頭。」2x/U[R&q
qSk tN!K
　　「從這裡走半天左右就能看見條河。水很淺，馬能過得去。——還有，在到達那裡之前絕對不許回頭看哦。」
X7D#W$WX:Z,s
　　聽完老婦人最後的一席話，強盜們面色蒼白地逃走了。
*Z6kI@pdYb:O
　　奇諾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目送男人們遠去。

　　老婦人手裡捧著裝滿寶石首飾的笸籮對奇諾說：[ Y6d,I'C

　　「幹得不錯。好啦，該準備晚飯啦。」

　　奇諾看著老婦人，點點頭。!ILTTXx
}.g s.R5iT
　　兩人正要回頭進屋時，漢密斯說話了：s/}~'wKGC E\
^4vD5kb,|A
　　「你們倒是先把我扶起來呀……」Nti6n ^

　　夜幕降臨在森林裡。
;g[POK+F|X
　　奇諾拿著一柄斧子來到了屋後。漢密斯就停放在窗戶邊上。wi5lD+qA:q(]
dVi"B9`R&EO
　　在不遠的地方堆著成山的木柴和一個斜著切開的木墩，佈滿年輪的斷面衝著這邊。5Y;A2M#^SaKBV%hVH
"{LG1T`GyX
　　「漢密斯。」iV fp&`B
6f,|iPP
　　邊從柴火堆裡翻撿著，奇諾邊開了口。
@3@#Uw&@}F
　　「嗯？」
)yTTmr;TM
　　「那些強盜明明那麼弱，為什麼他們還要做強盜呢？」
*B{?9eS+HK2{
　　「……」
9]a~:o#NMd Q
　　「也許他們也不願意被這麼說……可這不是太危險了麼？」-o/Y)G |8v/B

　　漢密斯小聲對詫異的奇諾說：a9` ]E$NQ(?0iJ8_g(`7V0k
"t0` b4s$A4l,bFz@Kv
　　「……不過，那些人也不是特別的弱吧……」G-SJkgW6}*e

　　「嗯？」8~t*d&a@0L(m

　　奇諾回過頭，額頭上還留著小小的傷痕。4Fk\^q nYU}
?_QH P'YW"o[
　　「啊，沒什麼。你還是快點劈好柴吧。」

　　「說的也是。」3p-m,Zy{9l/_'YU

　　奇諾把木柴立在木墩上。N&T(K!g\~3Y^x(i
c-M#wjaB0L{
　　轉回到漢密斯旁邊，又重新攥好斧頭，「嗨！」的一聲向木塊劈去。
!`3u eDTd])B?4da
　　隨著斧頭的一起一落，木柴劈成了兩半。

chembioorg 2009-5-3 18:42

　　第三話相同臉孔之國—HACCP—r MO"ZH&W

　　這裡的地形看來就像是好幾張矮桌子。 ^8}4W_+yx5~$b

　　在這片佈滿棕色泥土跟石子的大地上，有幾處和緩的山丘，而山丘與山丘之間，有些原本很平坦的地方，現在則留有雨水沖刷的痕跡。但經過風化之後，如今谷底又變得一面平坦。山丘上跟山谷裡皆是寸草不生。

　　天空蔚藍得宛如透明，唯有高處飄著幾絲薄雲。

　　這裡有一條道路，那是整片風景中唯一一條白色的線，這條路爬上山走一段平坦的路，如此這般地周而復此著。
)`t4B y7p8`.Jy5}H
　　一輛摩托車揚起乾燥的沙塵疾駛著。j3H7HG+jf[q
3`4N(vKk`
　　摩托車上載滿了行李，後輪兩側各裝著一個箱子，上面綁著大包包跟睡袋。而綁在一旁的銀色杯子隨著路況上下晃動。
C2ZP~-?B
　　車上的騎士穿著棕色大衣，長長的下擺則卷在兩腿上。頭上戴著附有帽沿跟耳罩的帽子，臉上戴著防風眼鏡。為了擋塵埃，還把頭巾纏在臉上。y6Zy9K1z^;s

　　摩托車沿著山丘斜坡往上爬，然後奔馳在天空的「桌面」上。就在他們下坡到某一個地點時，摩托車騎士突然緊急剎車，後輪稍微打滑了一下，摩托車跟騎士頓時籠罩在揚起的塵土中，但不一會兒便全消散了。

　　「看到了嗎，漢密斯？」'KBIK;K%?+n$E:K]p

　　騎士一面摘下頭巾一面說道。她的長相很年輕，約十五歲左右。
$~$Rf(W%J9hn'L Ijai
　　叫漢密斯的摩托車回答：G F#Tl L fcv
x kLOC7e
　　「嗯，看到了看到了，相當壯觀呢！」
:YH+Es%Y
　　「是啊！」

　　騎士點點頭回答。@Bl,Y0w'zeDu,?"s5_

　　他們低頭看到的，是一座相當遼闊的山谷，遼闊得無其它山谷可以比擬，連對面的山丘都只是依稀可見。在那山谷的中央，有一個國家。FAfCZ] a@ Tk

　　高聳的城牆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形，中央可見大型建築物櫛比磷次的城鎮，四周圍繞著鮮綠色的森林，，森林裡還有好幾處清水湛藍的水池。/N\9h&Uza6OC

　　圓形區域內的綠色森林與外頭的棕色荒野，形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uSi[ ~![:w#~'S/a
　　「奇諾，那些水是？」Vofc'},NX7j

　　被漢密斯這麼一問，名叫奇諾的騎士答道：n&NdC9A!Iz6Z.P

　　「大概是地下水脈吧！昔日創造出這片山谷的大河，如今仍在地下深層流動著呢！」){iA\|#d6J(|'c

　　「喔——原來如此。奇諾，那我們加快腳步吧！我對景象如此壯觀的壯麗國家很有興趣呢！」7m P't&bI"R@

　　漢密斯開心地說道。
T[5?0RO4P9e
　　「我也是呢！」

　　奇諾把頭巾重新綁好。
y"A0Y-P"f
　　接著她發動漢密斯，順著山谷的坡度往下走。
qwR-Qk[;FQ/zkc
　　此時有人正從遙遠的地方用高倍望遠鏡窺視著奇諾跟漢密斯。那人在地面挖了個洞，並在上面覆蓋了同顏色的布。RMF J3Ob

　　那人非常驚訝地說：
lPc-jpyS_.~J!}
　　「這下糟了……她要去那個國家耶！」&Y Sn t(A
i9`[,`f e3\6X;Q-U
　　在他身旁的人問道：eC~v/a)tu$y
S&NRDp?ZL
　　「是個旅行者吧？可能是不曉得那個國家有都可怕吧？」

　　先開口的那人聲音有些驚恐，從嘴裡吐出幾個字：
;{;o%e*d]R/W
　　「要是知道的話，哪有人敢進去……」

　　然後又繼續說：

　　「中士，快聯絡總部！有緊急情況發生！」o[{e%\-FZ T
w0cR&D8N0{#}#A?!\f
　　那個國家的城牆只有一道城門。奇諾從後放整整繞了一圈才繞回來。
LM*[r4W*bF[
　　城門前有個小崗哨，裡面有一男一女的衛兵兼入境審查官。6IpUmd zw

　　奇諾向審查官報告想入境三天觀光跟休息。於是審查官提出一個條件。J ?7Uis)|

　　「入境前需要幫你驗血，這是為了防止任何不知名的疾病流入本國，而驗血過程將花一點時間，這點請你諒解。」1Oy.rx1qO|9P/DY6OZh
AR[7OsNd
　　「……」看到奇諾突然沉默不語面露苦惱狀，艾魯麥斯問道：'kbi.a)w2Z
cV z.Epzq5K
　　「怎麼了奇諾？……不敢說你怕打針嗎？」

　　奇諾很快地說：「怎麼可能，我才不會那麼說呢！」在審查官彬彬有禮的帶領下，奇諾便走進崗哨裡面。$K4i2y[6VN7\
u n[+Tpmr
　　過了沒多久，奇諾一臉疲憊地走了出來。?S)bs B A)i p~/^i

　　「唯獨這件事，不管做幾次我都不會喜歡的……」
_z1YZ ln IzQy\
　　她用小聲到別人聽不見的聲音如此碎碎念叨。+sX w_&s
&Z&Et!M[
　　太陽緩緩西下。
l.E,[(TF8mcr7l
　　「不好意思，可能還要再花點時間。」Q5Xy3{GLw

　　男性審查官對坐在漢密斯上發呆的奇諾說道。A$AAggxd5C
gO6@aH&e
　　又等了好一陣子，當橘紅色的太陽就要完全西沉時，審查官從崗哨跑出來說：'b ^!k;@$H#GziUp
(a[_2R yMj7D2w
　　「檢查結果出來了，你可以入境！抱歉讓你久等了！」
g5ik)l-C:w5^
　　奇諾敲醒已經睡著的漢密斯，背對著敬禮的審查官緩緩推著漢密斯通過城門。2X9{sK1Fr G(K(l
)U2Ug2KP-m
　　一走進這個國家，便看到被城牆的影子遮掩得一片昏暗的視野裡，蔓延著一片森林。前方停著一台大型車輛，有幾個人正在等奇諾；包括一對中年男女，還有兩名年輕的女子。y7gGb4?*r_
#Vu-q"Ul%A$te1^
　　「歡迎你，旅行者，不好意思讓你等那麼久，時間也不早了，讓我們開車帶你到飯店吧！」4_!}|:~%[wCk2t

　　聽到對方這麼說，奇諾正準備道謝，可是看到對方的臉卻嚇了一跳。
&G][Z UR
　　那個男人竟然是剛剛站在城門外的審查官。'y&O c!^8]__EWs
].U.S$w$k;QGz
　　「……不，不一樣。」:t"n7wp+l

　　奇諾隨即小聲地自言自語著。因為眼前這個男人，怎麼看都已經超過五十歲了，絕對不會是同一個人。
6o{-Z6C5u c!kUI"~-JG-C
　　於是奇諾向男人道謝。可是當她看到旁邊那些女人時，又嚇得目瞪口呆了。$BR"TD2nY_
z"m5{n/NP7w
　　那個中年女人跟剛才的女審查官長得一模一樣。僅依稀可看出有些年紀罷了。至於她後面那兩個跟外面的女審查官相較，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同的只有身上的衣著而已。換言之，那兩人長得一模一樣。8NYKu3u?a+S

　　中年女人笑容滿面地表示他們是經營飯店的，還介紹身旁兩位是她的女兒。奇諾聞言連忙道謝。

　　「謝……謝謝。」

　　他們讓漢密斯跟奇諾上了自己的車之後，便朝飯店的方向前進。

　　途中，中年女人說： u5k?5kg5L
)k/CA3A6t t
　　「抱歉讓您久等了，因為我國的入境規定比其他國家還要嚴格。無論如何，希望您停留的這幾天能夠玩得盡興。」s U#[YAK uvW
#U"?b V4H.\lJy9Q
　　奇諾聽了只是含糊地應答著。
)Ss!_8x1Rr*Xc
　　抵達飯店之後，奇諾跟漢密斯被帶領到大廳。這個飯店裝潢得非常富麗堂皇，但卻不見其他房客，櫃檯裡站著一名身穿西裝的年輕男子，他的長相也跟審查官一模一樣，只是說話的方式跟髮型有些不同。
M5H]N9_Uqz*Ey
　　兩名服務生模樣的年輕男子，特地從漢密斯上頭把奇諾的行李卸下搬了過來，那兩人也跟審查官、櫃檯人員有著相同的長相。p?2ijf.VlL
,KpC2l,W0Am
　　「……」

　　奇諾跟漢密斯默默的被領到一個大房間裡。奇諾很細心地詢問房價，但是帶她來的服務生說：U/WT h{+a

　　「對於外地來的客人我們一律免費招待，請您慢慢休息。有什麼需要，儘管按服務鈴。」3j6o*@Ao H

　　接著便必恭必敬地行禮離去。

　　房門關上後，奇諾站在原地沉思了一會兒。#g5sFkln
&}'e'Sh reG
　　「漢密斯，」W3w:Qi2z;D

　　「嗯？」

　　奇諾確認這房間沒有其他外人後便問道：*QJ.Y'x@ w2V-n Px
j sK$pF\8^Y$mK{
　　「今天我們見過的那些人，相審查官、櫃檯人員、服務生等等，全都是飯店老闆他們家人……對吧？因為長得實在太像了。像那些女人，我剛開始還以為她們是三胞胎呢……」
"yQ(ph)vA,`U9m
　　「可是……」

　　漢密斯若無其事地說：

　　「搞不好這個國家的人全都長得一模一樣呢！奇諾你或許沒有注意到，不過外面很多人來來往往的，男人全長得一個模樣，女人也全長得一個模樣。」9KW{'Z:d~jO0U

　　此時正準備脫下大衣的奇諾僵住了。)o4Q+v\3b:]3A
"Js5PqIb,x4hC-G:e
　　「……你怎麼……知道的？」%P2I5jO\1td2~,P

　　奇諾相當驚異地問道。

　　「恩……」
lFu5A uA
　　漢密斯稍微想了一下，然後用平常的語氣說：

　　「他們會不會都是在同一家工廠的同一條生產線上製造出來的？如果真是那樣，就沒什麼好奇怪了。」M"EA|U,q"Ip8x%]o3gf
AsMm*me
　　「……」~3p$`.s-s]

　　奇諾一面折著大衣，一面用驚訝的表情看著漢密斯。0^m'vh#qO8m
:Bx'nm SW y
　　「怎麼了？」

　　「……今天好累哦，我想馬上睡覺。明天試著在不失禮的情況下問問看好了。」

　　「了~解！」WV^vLyHO

　　奇諾把身上的黑夾克跟腰際的皮帶脫掉，同時也把掌中說服者的槍套取下來。

　　接著奇諾去沖了澡，之後邊躺在乾淨的床上睡著了。 f*Ka qJ,L1s&pt1j8Ju,O%c |
9ESs|{"h
　　第二天早上，奇諾隨著黎明起床。天氣還不錯。y x@j4i2T'h1H

　　在做過說服者的操作練習跟維修後，她又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C+O&~#aa {"MX}(y
i3GT1O,nMh
　　太陽升起，從窗外望去，整齊的街道跟茂密的綠蔭非常美麗。
-XMc:O'k(I{7A
　　奇諾待在房間裡吃早餐。毫無例外地，當著她的面做料理的廚師也同樣有著與服務生跟櫃檯人員相同的臉孔。吃完早餐，奇諾把漢密斯叫醒，然後穿著夾克來到了大廳。;aP @u1A9h
J0|L*r(z(mq#`
　　飯店外約有二十個人，全都隔著玻璃注視著旅行者奇諾跟漢密斯。他們的年紀雖然不同，不過男人全長得一個模樣，女人也全長得一模一樣。fCSw0Lf

　　漢密斯問奇諾，
\0Z3U|2E l3IKN
　　「沒有嚇一跳嗎？」EP9u5gX[d$z5j#W.q|$W

　　奇諾輕輕搖頭說：

　　「……已經習慣了。」]F8e b5L#`"eO-m

　　「這樣啊。」

　　飯店老闆帶著一名年約三十五歲的男子過來，他的臉也長得一樣。3o!G e2|jV'aV

　　男子說：
M Y0[1][F
　　「早安，奇諾、漢密斯，我是政府派來的，在此將配合你們的需求來進行導遊服務，不知你們意下如何？想知道這個國家的任何事情，我都會竭盡所能回答的。」
'W#kdA0X
　　奇諾對嚮導說：S;K#D+GZ9z

　　「謝謝，希望你能幫我們帶路。……其實我現在就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0Sb'wu&p'|+Q
　　「請說，什麼事呢……不過老實說，我也知道你想問什麼。」

　　嚮導笑著說：v&e+YH&Vd-[

　　「『為什麼大家都長得一模一樣』對吧？」

　　奇諾點點頭，嚮導也點頭說道：$c^V Y@.g

　　「我會原原本本解釋給你們聽的，不過同時我也想帶你到一個地方，請上車吧！」 x)?1w1F4_;d$Bb
Jrx(q*~j?
　　在眾多相同笑臉的歡送下，奇諾跟漢密斯上了車。nl@?Q Jjo'@/W
Pq8k~N}2S2Y
　　他們隨即抵達了一棟大型建築物。那是棟白牆、無窗的方形建築。

　　他們一進去就被帶到華麗的待客廳裡，奇諾坐在椅子上，漢密斯則用腳架立在一旁。)@8J/Wq8dwg!pV T

　　「再次歡迎你大駕光臨本國，那麼現在就回答你剛才的問題。」|a6Y8jf#U}

　　嚮導的言行舉止有點裝腔作勢。

　　「其實我們全都是複製人。」

　　「？什麼是『複製人』。」

　　奇諾問道。
F'}$_ Q"i/_ ]
　　「就這個字的定義來說，複製人指的是『基因構造完全相同的生物』。」
G \K,^9ie8Sy+o
　　「『基因改造』？」
@6Lbg1Y
　　「是的。每個生物體內都有『基因構造』，也就是類似『設計圖』的東西。事實上的差異非常非常微笑，卻也因為這種差異，才會產生各種不同種類的生物。即使是同種生物，其模樣或形體也會有微妙的差異。以人類來舉例，像容貌、膚色、髮色、眼睛顏色就會有所不同。『基因構造』的不同，會造成個體……就人類來說也就是個人的不同。——到這裡你聽得懂嗎？」

　　「嗯，我懂。」Z3gR#D9T+I

　　奇諾神色坦率地說道。
Oa1ib:IW"a
　　「於是呢，讓某個個體的『基因構造』跟其他生物們完全相同，就稱為複製。譬如說砍斷樹枝種在土壤裡，那樹枝就會扎根繁殖。如此一來，這兩棵樹就是從原本的樹一分為二，而『基因構造』也就一模一樣。這也算是複製的一種，到這裡懂嗎？」[xCR;br/yk

　　奇諾點頭說道：
Ys1R\n:p2gd3F`
　　「我懂，就是插條法嘛！」
3mUKFlr(T
　　「沒錯。所謂的複製，本來就有『枝桿』的意義。」6I)yN$ILB

　　嚮導繼續說：0?_(xexpe2}
}?E.M_5UF D
　　「而把那個原理應用在人類上的，就是我們。男人複製男人，女人複製女人。男女性都各有一個原始的模特兒，然後我們全都是他們的複製的個體。如果說得通俗一點，也就是『模造人』。這樣你應該瞭解我們的長相之所以相同的原因吧？」c/_*^i{pT
|&X+@b&YI
　　「嗯，非常瞭解。如果不是用那種方法，反而奇怪呢！」3|Oj,Lj+s2B!Co \5T
k,H!ac^7E.g
　　漢密斯說道。
@&iQ9C#~1McD4c8B;?
　　奇諾瞄了一下漢密斯，然後詢問嚮導。
*HaZH+lBw \h2k
　　「那麼……那個……你們是如何辦到的？」

　　「你是問我們是如何複製個體的嗎？」
~iL U1P6z L
　　「是的。」

　　「本來如果各有一名成長到一定程度的男性跟女性，就可以讓女性負責生育小孩。可是如此一來，那孩子會變成『基因構造』不純的人類。也不能達到兒子跟爸爸長相一樣，女兒跟媽媽長相一樣的目標。於是我們便採取其他的方法。」
F#g6O Ja
　　奇諾問道：
s^F{ {-iu
　　「也就是說，那個……完全不需要『雄蕊和雌蕊』羅？」

　　嚮導露出淡淡的微笑說：

　　「是的，沒錯，換句話說，也不需要『送子鳥』喲！」N?5Z _#|6E4r
f}gA p_.H@tQ R
　　奇諾瞪大眼睛並輕咬下唇說：7[v$L-J6uH

　　「恩……可以麻煩你盡量用我也能理解的方式，說明那個具體的方法是什麼嗎？」
pZ,~ xx'J;?
　　嚮導對興趣盎然的奇諾說：+kik^,v

　　「那當然，也因此我才請你來到這裡，這裡就是執行那個方法的機關。不過在帶你進入館內以前，請容我向你簡單說明一下本國的歷史。」

　　很久很久以前，一個男人跟女人費盡千辛萬苦，來到這片沒有任何人、甚至寸草不生的土地。這兩個人正是目前全體國民的始祖。

　　這兩個人在他們遙遠的祖國從事生物與醫學的研究，但是其他人卻無法接受他們倡導的研究，也就是對人類進行複製。最後甚至還下令禁止進行這項研究。&iG6L2k&vt^:uI

　　於是這兩個人決定離開自己的國家。他們把開發出來的整套裝置裝進巨型卡車裡，開始尋找沒有人會阻撓他們的新天地。BW,T N4j7}t:EQ"K
E8wpp9`|z
　　然後，他們倆在這裡挖掘地下水脈。當水的問題解決了，他們倆就開始種植花木、穀物以及飼養家畜。

　　同時為了試驗研究的成果，他們還製造了自己的複製個體，並把平安出世的嬰兒們當成自己的小孩呵護撫養。
FeP9w+q4C
　　不久，隨著糧食量增加，確實的個體數……用另一種說法也就是人口，也跟著增加，於是我們國家就這麼樣形成了。之後的數百年，我們一直過著安定的生活。SCe'_e$J

　　「那麼我們進去吧！」

　　在嚮導的帶領下，奇諾跟艾魯麥斯往通道走去。
qq/l0N5e'Nj
　　他們跟好幾個身穿白衣……當然長相也一模一樣的人們擦身而過。通過了好幾個嚴密的檢查站之後，終於來到一扇門前。

　　嚮導表明就是這裡之後，略帶幽默地說：}Hwme6V

　　「歡迎來到『高麗菜田』！」[yh+i(AS @)gH
X)TT(z'xv#|
　　接著便打開了大門。

　　裡面有一條很長的通道，一邊的牆是玻璃鑲成的。5a{-r z#b5M:Ea

　　奇諾推著漢密斯慢慢往裡面走。-}vGX!T3V|/X

　　玻璃牆的後方平行延伸著比走廊略為寬敞的空間。長得像粗大柱子的黑色玻璃管則保持一定間隔地排列。
5\9l4k1g2\`%j5a
　　「那個玻璃管就是我們的『子宮』。請你看十四號。」
6H$Zmux
　　嚮導話一說完，便按下手邊的開關。
v.Q.V5vNX%gA"O%fk@.\
　　只見管子上的黑色越變越淡，裝滿液體的玻璃管中央似乎有些什麼。/e?oK.^vi
*zW7`;P}w-h*F"gB}
　　最後終於可以看清楚那物體的形狀，那小小的物體有手、有腳、其頭部朝下，肚臍還有根向上延伸的管子。7tS@E!AVz rH

　　奇諾唸唸有詞地說道：(Th0f!qQ#CA.DMQ7{%e

　　「是出生前的胎兒……」y&PM}%i
6eM4x8\hj?&xi,C
　　「哇塞~」x7qhZi;`g

　　漢密斯開心地嚷嚷著，嚮導則回答： J,p'h_F3^vT
*qF$p i*fC
　　「沒錯，那是胎兒。就懷孕週期來說，這孩子已經進入第三十五周了，有時候還會很不安分呢！要關掉了喲！」
N!m I(@ch
　　於是玻璃管再次染上顏色，馬上有變回一片漆黑。1t#JS?q4}z
'i8PSeme4?/s
　　「胎兒都是用這種方式培養的，成長後就會從這裡取出來，也就是『生』出來，接下來的就跟其他國家沒有兩樣了。至於你剛才詢問的具體方法……」

　　奇諾回頭看看嚮導。[Uray(vXV
HWg~*\InFp
　　「方法有很多種，不過現在我們都是這麼做的。必要的要素有兩個，第一個是使男人長得一個模樣，使女人長得一個模樣的『基因構造』。這無論從身體的哪個部位採集都無所謂。因為採集的『基因』會依據採集的部位……也就是說從手部採集的話就只有手部的『基因構造』。也因為如此才會手歸手，腳歸腳地採集。不過這樣下去實在不方便，所以才動了一點手腳讓他們能具備全體的『基因構造』。另一個必要的要素則是尚未受精的卵子，這是呀從女性體內採集並冷凍保存。到這裡聽懂了嗎？」K4mag4XwFB
8G"hfBkz/HD|
　　「……應該是沒問題。」Rb!Iw)a4ky

　　「嗯，恩！」

　　奇諾跟漢密斯答道，於是嚮導又繼續說明。

　　「接下來是在卵子裡進行非常複雜細膩的作業，也就是把『基因構造』原原本本地移植進去。如此一來，這顆卵子就會變成具備一模一樣『基因構造』的受精卵。接著這顆受精卵在未來的兩百六十五天內就會在『子宮』裡成長。——這樣你懂了嗎？」
(@K2]x9|6W@
　　「原來如此……我大致上懂了。」
+X8\%Eivd4^K
　　這時後漢密斯對奇諾說：

　　「奇諾，這跟我之前講的一樣，就是工廠嘛！」

　　聽到這說法的嚮導「哈哈哈」地笑著說：)~Gj H-m,oi

　　「漢密斯說的一點也沒錯！不過這有別於過去的家庭手工業，大工廠可是有一套完全的品質控管制度。也多虧如此，『流產、難產』或『不孕』等字彙在我國已經不存在了。大部分的人也沒聽說過。」
'|E7?:Z S;~NR {.B%?
　　奇諾詢問嚮導：-is6Edg
w/P#h |A
　　「難道沒有人要求普通的……就是過去的方法生產嗎？這只是我這外行人的看法，是否有可能在『基因構造』植入之後，不採用人工方式，而是讓她回歸女性體內……這不也可行嗎？」0S3K?%` ?

　　嚮導略帶驚訝地說：m3jD&k8TI

　　「這怎能說是外行人的看法？奇諾你現在講的是一種很棒的方法，而且確實能夠實現！現在我們的家畜就是用那種方法來繁殖的喲！畢竟那樣不需要花什麼工夫。可是……目前並沒有人親自嘗試過那種方法，也沒有那種記錄。畢竟懷孕九個月是很辛苦的事，連工作都沒辦法做。加上懷孕過程也可能會發生剛才提到的意外。換句話說，都已經用電力來煮開水了，不會有人還花精力去劈柴吧。」GD_f7JGW?(C_

　　「原來如此……」eO;V$TQ"mLG/s
G8^,`G2IR'sb2zp9do
　　「這的確說得過去。」
xID5j2[Z
　　奇諾跟漢密斯說道。,@X%cV'Z,G![*z
UN|5~ j EO[%xN G
　　不過這時候嚮導卻多話起來，他說：

　　「啊，不過呢！我們還保有『雄蕊和雌蕊』喲！那可是這國家減壓的方法……或者說是『基本上以兩個人進行』的運動之一，跟網球是一模一樣的。奇諾要不要趁你停留的這段時間試試看？」'D0l0K'{sfy%c#?f%G

　　說完之後，他又補上一句：
9z4?u0m(Hbz4~
　　「……抱歉，我太失禮了。」zCXq:r
/W V&zd|&z
　　之後從通道後面來了一對夫婦。當然男人跟嚮導長得一模一樣，女的也跟其他女性長得一模一樣。只是女子的身材略胖一些。

　　女子一看到嚮導就驚訝地說： e9y H"I;b'W P)@;k-]mX

　　「咦？想不到我們會在這裡碰面，你今天是請假嗎？啊……你該不會是溜出來摸魚吧？」(Z7VOGx+Fy&At|

　　「你講這話太過分了吧？我是來工作的，而且是重操舊業當嚮導呢！她們是奇諾跟漢密斯。」

　　奇諾對她輕輕點頭打招呼，漢密斯則說，「你好！」Lr/{^N,{M

　　「喔~他們就是昨天入境的旅行者嗎？歡迎你們光臨本國！」2snG*z&Y!U
f+q5]9c&s/A1p ml(`
　　女子爽朗地說道，然後招手要奇諾他們過來。
3Kr"^e4{L
　　「你看，我們女兒就在這裡。希望你務必跟我們一起去看看她。她在這邊，是二十五號！」0}"TT^3gnh
6P7Hig&r%E G
　　於是大家站在玻璃牆前，二十五號玻璃管開始變清晰了。J r ~ iM dt
'M'z'ay|8J
　　可是裡頭什麼也沒有。#}b6Y8](\EX
q-B)zn9V%Cr
　　於是女子拿出望遠鏡瞄準玻璃管，然後，面露微笑地把望遠鏡遞給奇諾。

　　奇諾拿起望遠鏡，好不容易才看到中央的確有個小小的物體。BA xE&ZZV
~yZf%rK
　　「看到了嗎？應該看到了吧？」
Fz X7]2d5PPA
　　「看、看到了……」

　　奇諾勉強回答。
gY-a$~ j
　　「可愛吧？很惹人憐愛吧？」

　　「……恩，嗯……」U3` C_1pS8D%h
M)t0e;q4k@7K8zH
　　她彷彿沉醉在自我世界裡說：
t-f-R4Z6q#j
　　「雖然才進入六周，不過已經跟長得很像了，很可愛呢！」7@d1p3N^ep~

　　「……」a@.~]{E/y7r

　　看到奇諾沉默不語，嚮導連忙幫她解圍說：

　　「好、好了，我們去觀摩教育設施吧！」

　　奇諾一行人離開「高麗菜田」，走在一般的走廊上。zC.Cy*rI
b A`(s UD+GL7c
　　「你說的教育設施是什麼？」Re7D e(}#O:cO6A:I)@7C

　　奇諾問道。;}Q:~ _?"cGs ]#O

　　「顧名思義，就是教導具備資格的人各種事情的地方。我先說明何謂具備資格的人吧！」

　　嚮導邊走邊說明：
;B&v D,gm
　　「在這個國家只要年滿十六歲，就可以提出撫養孩子的申請，不過這時候就必須接受考試。不管申請人是否已婚，我們唯一重視的是那個人是否有能力好好撫養小孩。這其中又牽涉到幾個因素。包括那個人的健康、心理狀態、經濟狀況、工作及學業的情形、育兒經驗。是否有可就近給予幫助的人，譬如說家人等等。這過程從申請文件的審查到面試、筆試及實地調查等等。而最後一次考試則是在隔離的設施裡舉行，為了要調查申請者是否會對弱小者施暴，我們會進行讓他們無法照自己的想法行動的狀況模擬。甚至在心理把他們逼到極限，觀察他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這項考試如果沒有拿到九十八分就不算及格，也拿不到擁有小孩的資格。」

　　「好嚴格哦——」

　　漢密斯說道。[Q_ ~*Z(u/U
BSj)sk,aw1b
　　「沒錯，是很嚴格。連做過好幾次的我都覺得很嚴格呢，不過……」'NW%nNV8N1@

　　「不過什麼？」

　　奇諾問道。嚮導繼續看著前方，並且毅然地說：@}x u_
'YB'a@E&K"h4]mz
　　「如果不能通過那麼嚴厲的審查，是無法為人父母的。當父母的是無論什麼時候都要溫柔、冷靜、傾全力愛孩子，並不求回報。畢竟撫養小孩跟你隨便買只寵物烏龜或蜥蜴回家養是不同的。那關係到你未來將送個有擔當的人出社會，甚至於決定他整個人生……對人類而言，有什麼責任會比撫養小孩還要沉重？沒有，我認為絕不會有！」
6zfk0sj Xw
　　嚮導握拳激動地說：

　　「基於半好玩的心理養育小孩、因為虛榮而養育小孩來炫耀、把小孩當成奴隸使喚、希望孩子在未來繼承自己的事業而剝奪他們的未來性及還選擇職業的自由、把孩子當成減壓或喝醉時的娛樂道具施加暴力——歷史上從未見過這些父母所『生』的小孩，有哪一個身心是健全的。政府很快察覺到了這點，也曾針對這樣的案例提出隔離命令。因此讓想成為父母的人接受嚴格的測試，就變得非常必要了。這也是為了不讓這個國家走上毀滅之途。因此這個設施不單是為了孩子們，也是為了父母親而設的。」

　　「原來如此……我在某個途中落腳的國家、曾聽過『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句話喲！」q)c#g/~3i n$l

　　奇諾說道。
VD&Eq B$a
　　「『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句話不錯……我會記住的。順帶提一下，在這個國家只要父母親殺死孩子，一律處以死刑。不過孩子殺死父母的話，無論基於任何理由或孩子幾歲，一律都無罪釋放。這也是應該的，畢竟孩子是父母親撫養長大的。當自己撫養的孩子對自己踢打踹殺，絕不能有任何怨言。這百分之百都要怪父母親把他養育成那樣，所以必須甘願接受。」
U[fMD;H4[s*wy.i
　　「……」「……」

　　接著他們在放置許多椅子、且前面沒有通道的地方停下腳步。A9{M3r rD6Ty [e

　　「對不起，我們走過頭了。」
)vOD)CSc w0j"J
　　嚮導說道。「然後通過審查的人們，也就是拿到資格的人，就等著接受『雙親教育』。第一次為人父母的必須接受為期約二百五十日，也就是跟胎兒孕育天數相同的教育課程。」;\xMt3]0}J

　　在通過一扇門之後，奇諾、漢密斯跟嚮導走到另一條通道。那裡也一樣有半邊的牆壁是玻璃牆，還看得見下方是個類似教室的地方。

　　「請看！」|0GD)q@~,L#[
:k0C!O Ku$N
　　嚮導指的教室裡，約有十個人正在用洋娃娃練習幫嬰兒洗澡。隔壁的教室則在舉行利用筆記及教科書的讀書會。再隔壁是學習製作離乳食的烹飪教室。學生人數的男女比率各佔一半。大家都在拚命學習。
h;^&P0sMp
　　「我們都是像那樣學習育兒及必要的知識、技術。這也算是最後一次考試的內容，所以沒有及格是抱不到小孩的。也因此大家都非常努力學習，誰要是落榜就不妙了。」
._ E3E{w|(b^0_
　　「原來如此。」TmY:X;taQ;NrL
BV%Ot,mH}/w j
　　奇諾低頭唸唸有詞地說。t\z6Pfr%w
:P'a(aJB@$}"O
　　「然後到了最後，就是迎接等候許久的『生產』的日子。這時候就能夠第一次親手抱到自己的小孩。……老實說，真的很感動喲！一想到手裡的小生命跟自己有著相同『基因』就覺得非常感動。雖然我們明知道這個國家的男人全長得一個模樣，女人也長一個模樣。但是當你面對的是跟自己長相一樣的孩子，那種分身的感受又截然不同。至於像我這種以婚者而言，對心愛的妻子及跟她長相一樣的女兒，也是完全不同的感覺。」3[q|CY~Cg

　　嚮導開心地瞇著眼說：8ey)\ qX&wQ

　　「不過很遺憾的是，今天跟明天都沒有半個預定『生產』的孩子，所以無法讓奇諾見識到讓人感動的那一瞬間。這倒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

　　結束了教室的觀摩，奇諾他們回到了待客室。
WX'j9]Lr7@ v
　　嚮導說最後還要告訴奇諾一個情報。

　　「其實我們國家有個很大的弱點。」
)Xi"SBrM*Uk
　　他面色凝重地如此說道。f"dI*h'i
_#yTwD.u*g)A
　　「弱點？」

　　奇諾問道。

　　「是的，那就是疾病。我們會在你入境時那麼慎重檢查你的血液，為的是防止讓不存在於本國或無法治療的疾病入侵。即使那在你生長的國家四平常人都會弭患的疾病，但是在這個國家卻可能對『我們兩種人』造成致命的傷害。這個意思你懂嗎？」
Pc/oc)[4U
　　嚮導丟出迷題，奇諾一面慢慢確認一面回答。:T XEv Yj#WR$s
|%k1@${3t
　　「……也就是說，因為大家一模一樣，要是某人弭患某種疾病，大家都有得病的危險性。而且能因為一種病而導致相同性別的人整個滅絕。」

　　「這就跟在同一家工廠的生產線製造的同款摩托車，會發生同一個地方故障的原理是一樣的嘛！」
uI Izq7o%cpXz
　　漢密斯也加以補充，嚮導很滿意地點頭說：

　　「一點也沒錯。」 {1m%AN.Z,cWj
6v,J{H"?*|$Xdp7i
　　「那實際上怎麼樣的？以前有過那種危機嗎？」N+u.VanN

　　奇諾問道，嚮導搖搖頭說：(nu0w!Icq#ayT

　　「以前還不曾發生過。我們的兩位祖先是調查過這個地方不會讓自己弭患任何疾病，才決定繁衍後代的。而我們也不會離開這片土地。所以接下來只要對偶爾入境的旅行者進行檢查就沒事了。由於我們檢查得非常徹底，至今還沒有發生過任何問題。不過將來就不確定了。」?t)n8|.?
to1R@E
　　「……」F,Xx)A*S

　　嚮導對面色凝重的奇諾說：
|5@~&E'c mb
　　「別擔心，這個世界的確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不過呢……」

　　「不過什麼？」

　　奇諾問道，嚮導微笑地說：G0B5T7M[p'ls

　　「只要有活下去的意志力，我們是沒那麼簡單滅亡的！」1V'iI|1R0ev

　　「那麼，我的導遊到此全部結束。你覺得如何？」

　　「嗯，非常有趣！我很滿意！」[%p"pf1q4B
&Xq wP o"l XS)N
　　艾魯麥斯說道。
`zYs3Y2l
　　「真是太好了，那奇諾你呢？」
4vVJEOSbxE
　　奇諾輕輕地點點頭說道9q v3w4D"epR~r
)At$swl&g'HL7r"D
　　「……這是我旅行過的國家中，最令我感到驚訝的了……我很高興能來到這個國家。」 |u^-a{4ws
)s@(D&N)yv;T;o8J
　　嚮導鬆了口氣般地開心地說道：~ G:yL0Oi/Y/q

　　「謝謝。聽到你這麼說，我很高興能當一名嚮導。」/a&p;N[!jt9V*h

　　然後又說：.g1gi3Ox(U`:k~

　　「奇諾，我通常都會回家一趟吃午餐，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嗎？如果你希望能趁午餐時間嘗嘗這國家的家常菜，應該能吃到比一般餐廳還美味的佳餚喲！我這算是公私不分的職權濫用啦，你意下如何呢？」奇諾把漢密斯推下車。同時被四個長相一樣又穿著相同服裝的女孩，以及三個長相一樣也穿著相同服裝的男孩團團圍住。
2c.EP}m1Hn
　　他們是在街道旁排列整齊的房舍中的一間住家門口前，等待嚮導回家的孩子們。O \$t Rt5B2@~
B)v-nW|Ui
　　孩子們一看到奇諾跟漢密斯，紛紛嚷嚷起來。因為太吵了，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

　　「好好好，謝謝你們的迎接。這位是旅行者奇諾，這位是奇諾的夥伴，也是她的摩托車漢密斯。」"}GlHiO

　　嚮導說：:x(s ]G'jid
8W-NU?-zL
　　「大家向他們問好啊！」7e#g:HH[fz%`M9Z)K

　　「你們好！」

　　然後就帶著還在吵鬧中的孩子們進去屋裡，一名跟所有女性長相相同的太太則穿著圍裙出來迎接。

　　奇諾被帶到寬廣的庭院，那裡有經過整理的美麗草地跟花木，以及大型游泳池。桌子上則擺好了菜餚。

　　嚮導表示要從孩子們的出生順序來介紹他們，於是孩子們便排成了一列。.Fh:rdR_7D4S6@
uQgZ)V
　　「那麼，從右邊開始。長女海恩，十二歲。次女迪奧，十一歲。長子特利亞，十歲。」W#o _#I0J.Z*x+gQl

　　被叫到名字的孩子，女生是拉起裙擺，男生則把手貼在胸前行禮。

　　「三女有兩個，他們是帖塔拉跟芙蕾基亞。兩個人都是九歲，是同一天出生的。」
{RbB5m
　　外邊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同的兩人同時行了禮。

　　「次子海克斯，八歲。三子赫普塔，七歲。以上就是我心愛的家人。……對了，再來是我太太。」
@MvX;|p+LQ S
　　「哎喲，好榮幸你還記得我呢！」
b,iQI5@/t\
　　太太故意諷刺嚮導。I8]i{ a*Li|8`Ixx
+dv b){L*Q^
　　午餐每道菜都非常可口。嚮導告訴奇諾這國家的肉類跟蔬菜都是利用複製技術生產的，因此糧食上絕不會有匱乏之虞。?,i:v&?__
V$e!k&?j$y
　　悠閒地享用過甜點後，孩子們全都在庭院裡玩耍。太太對嚮導問道，「今天不必去上班嗎？」不過嚮導依舊躺在草地上。

　　「今天我的工作就是陪伴旅行者，只要不被上級知道就沒事了。」5FiB/R;M1D Y({ Y

　　「老公！你這是公私不分，濫用職權耶！」

　　太太驚異地如此說道，並和奇諾相視苦笑。
$e7w(cmKWE
　　而漢密斯被孩子團團圍著，簡直被當成了一個玩具。Wl~9M)O,m{zK
a^_dfB%n
　　看著孩子們玩耍的模樣好一會兒的奇諾，對躺在草地上的嚮導說：

　　「如果我猜錯的話請你原諒。現在最左邊的是海恩。再來是特利亞、赫普塔、海克斯。在摸漢密斯大燈的是帖塔拉，站在後面的是芙蕾基雅。獨自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是迪奧。」 WhriH5_J
A1X2M"W\W~S+vv/k
　　「……」

　　嚮導跳起來，大略看過孩子們之後說：
)X.j`KC6K3k$kI
　　「……完全正確，你怎麼分得出來？」#|A/Gn!a-X4]8t

　　他露出訝異的表情看著奇諾。6]r0a#q*Ma)@
8\R` H'K;x3OiI
　　「剛開始分辨不出來的時候我很不甘心，所以從吃飯的時候我就一直在觀察。不過卻讓我很訝異，因為他們吃飯的方式及一點點小動作都有差異呢！還有個性的差異，也會讓長相有些許的不同。」;?5M-p f/@{ p
"K(YHfW*K
　　奇諾如此說道，嚮導一下子接不上話來。?;c6^hH'QV+g@

　　「……你、你分析得固然沒錯，不過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不對，應該是說奇諾你有很細微的洞察力，我真是太佩服了。」

　　奇諾有些不好意思，嚮導又問她。-i2qD?&|E+ay i'l/m

　　「對了，你覺得哪幾個孩子最難分辨？」gL$S1~/Xj Q
7_;k[J,[
　　「長子利亞特跟三子赫普塔。他們倆的身高沒什麼差別，臉型跟舉動也很相似。他們兩人的個性是不是都很溫和？」NXTz+j
v~p$s(z qbA&O
　　「答對了，一點也沒錯。他們兩個對姐姐們都是唯唯諾諾的。其實我也很怕我老婆，所以我們家裡的男生只有海克斯一個比較有話直說。……那你是最先看出誰呢？」
q1Y&c4Y)xZ2u~6H?3o
　　奇諾看著站在漢密斯前邊的兩個人說：8v!GJ,o P

　　「出乎意料的，是外表幾乎無法判斷的帖塔拉跟芙蕾基亞，芙蕾基亞總是粘在帖塔拉的後面。」
(oK7Un p
　　嚮導說「一點也沒錯」，然後臉色變得有點凝重。
YC}4i CP E z)sk
　　「其實芙蕾基亞本來不可能成為我們的女兒呢。」n0z}[t!yn:k)G
5K^%Vew2p(E2pD
　　奇諾把臉轉向嚮導。oN4Y)\ pfY
0aB T*E/n;z]4}e
　　「這個國家不能一次申請兩個小孩，最起碼跟上一個兄弟姐妹要差一歲才行。而芙蕾基雅她。。。。。。原本將成為她母親的一名年輕女性在她出世的前兩天意外身亡。因此同一天『生下』帖塔拉的我們才得以破例領養她。而芙蕾基雅是那名女性的名字喲！」KN Y jbgf(S
8hLW:S5|,w%\Q5Q)w
　　「原來如此……」
4]9@k M9j
　　「當然啦，因為她跟我妻子女兒都有相同的『基因構造』，在撫養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而全家上下也都瞭解芙蕾基雅的情況，只是說……」
1rws(V(J{d1X!j(R
　　「只是什麼？」T!q S5~$e+t)k2B

　　「我覺得那名年輕女性——芙蕾基雅一定感到很遺憾吧？每次喊這個名字，我就會這麼想。所以就當作是為了彌補她的遺憾，我說什麼都要讓芙蕾基雅過得幸福。因此我常常都在思考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才能達到這個目的。」5I]2VR;~wp h`Y

　　「……」)f ]2h g,W

　　兩個人看著孩子們好一陣子，結果芙蕾基雅走了過來。而且非常難得地找爸爸陪她一起玩。嚮導則是面有難色地看著女兒。&f[(Rl)lM7~
t-u/b T S
　　奇諾很快地站起來說： f!hB+m7t&V~:Ba
uw"C:F z:Y Fw;t
　　「我想我們應該自己在這個國家到處逛逛，所以你今天只要陪我們到此就行了。你真的幫了我們好大一個忙，謝謝你……如果我見到你的上司，我會告訴他你今天陪了我們一整天。」

　　嚮導很驚異地抬頭看著奇諾，奇諾則笑著說：
icZ&ps\
　　「只希望不要露出馬腳啦！」

　　隔天，也就是奇諾入境後的第三天早上。d!AdY;oh9j$i H

　　天氣依舊很好。一問才知道這國家終年都是這種天氣。

　　奇諾補充好漢密斯的燃料及自己要用的糧食跟飲水，才發前的準備工作就在中午前備妥。
6yYF&qBe;t
　　嚮導全家人來到飯店門口，並且逐一向他們道別。嚮導特別為昨天的事感謝奇諾。.mj%pH6NK?2`?
#u \z6x5w-tJ
　　「最後，我還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請你務必聽清楚我接下來的話。」

　　他面帶未曾有過的嚴肅表情對奇諾說。n/wP|ic

　　嚮導、飯店老闆一家人，以及其他閒著沒事的人們全集合在城門後方目送旅行者離開。男人全長得一個，模樣，女人也全長得一個模樣。2j'yN2_hm5t"C/Kn;^
3J7cO5Hf.Q*k7@
　　嚮導代表大家說：Bo#m sg|H$pJ9O

　　「奇諾、漢密斯，真的非常感謝你們這三天的停留。往後有機會經過這附近，儘管繞來這裡玩，屆時我的孩子們會熱情歡迎你們的。」
U]Bhc4j#y}
　　「謝謝你們！」%I'HZ(F4_~(U
_`_ Pu c!}
　　「謝謝，大家保重哦！」~io|czc3L:K L

　　嚮導目送著奇諾通過城門的背影，然後「吁——」一聲地歎了口氣說：4er,n1f$U8G L
6ms}Ta8{`7oQ
　　「這樣我的嚮導工作也到此結束了……不曉得以後會不會有更多的旅行者來呢？」

　　聽到這句話的飯店老闆用略帶訝異的口吻說：#Z:om(x}H.n#z-QA4[Q
8bxqI:\7\O
　　「別講這些了，你回去政府工作吧！你不是有很多工作要做嗎？」
yE9L,E![ @-t3If
　　老闆的太太說：0L8`hR7@C

　　「就是說啊，接下來有得你累了。況且你昨天不是休了半天？別老是想摸魚了，快點回你的工作崗位吧！」
xcu:Q(R
　　被年長者批評得體無完膚的卸任嚮導則有氣無力地說： `+S!?k&@9YWcgV
g*pjra _;J_\Z
　　「知道了——」

　　「嗯，有意思，真的好有意思哦！」

　　「就是說啊！」5q Vr6z8V0I
y{L5NIJT
　　奇諾跟漢密斯一面背對著城牆奔馳在荒野的道路上，一面說道：
Q5s4i"g"rV
　　「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再去那個國家玩呢！」 h6{VkgVsYM x
aQS%RDx9@"T
　　「嗯？真難得你會說這種話耶！」
'|.sC9@%o!l"[]Z
　　摩托車揚起滾滾沙塵繼續奔馳。此時有個人正在從近距離用望遠鏡窺視著奇諾跟漢密斯。他在土裡挖了個洞躲在裡面，並用顏色相同的布覆蓋在上面。6yz(u(k/]X
6~6Qj:WM|
　　那個人開心地說：

　　「很好！確認目標平安無事！」
%uz&^o:~S z ~8O
　　隔壁的人問道：

　　「她真是好運耶！沒想到她不曉得那個國家的可怕，還能夠全身而退？」c_2E h:a(ka;Ic:@

　　第一個人稍微抬高聲調說：VgM:u{s
7}B:Wgtci~
　　「別管那些了，我們的使命是防止再出現被害的人呢！」

　　「中士，聯絡總部！要他們立刻保護旅行者！」5~O-e#U:@1_A!p

　　摩托車拚命地奔馳在位於這個國家的寬廣山谷間，然後爬上了終於出現在眼前的山丘。

　　登上山丘後，頂端一片平坦，有三個人出現在眼前，奇諾連忙緊急剎車。

　　那三個人都是男的，身穿跟泥土相同顏色的衣服，甚至臉上還塗了迷彩妝。他們身上的顏色跟地面過於相似，要是躺在地上的話，鐵定會把他們碾過去的。'r3gXtG3}
R0gT1fSM/t
　　三個長相都不一樣。其中一人張開空無一物的雙手，慢慢走向奇諾他們，然後說：

　　「旅行者，真是非常抱歉，前方暫時不能讓你通過。」m^X,u/xIq`

　　「為什麼呢？」
#eZe'VGNA
　　奇諾問道，男人又走近一步，對她敬個禮並說：X)S P)^Q&d

　　「我們是來自遙遠南方某個國家的士兵。等一下我們要在這裡執行軍事作戰，你在這裡太危險了。可否請你在情況結束之前，暫時在安全的地方等待呢？」]*gZEJ{{X
.z2]F9s$O e
　　「如果我拒絕的話，你們也會硬把我帶走吧？」v1C |_qp
INq j _k\n(}t
　　面對奇諾的質問，士兵們點著頭說：

　　「一點也沒錯，因為我們受命保護你的人身安全。」 {^&@-[[UE
t'wh)t3q
　　「我知道了。其實我也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我會照你們的話去做的。」

　　奇諾話一說完，其中一名士兵便蹲下來掀開地面上的布。裡面有個洞穴，還藏著一輛小型越野車。在這個國家反方向的山丘斜坡，只要探頭就能看到整個國家的位置上有一頂大型帳篷。那裡裝設了許多望遠鏡，而士兵們也正在監視著位於山谷的國家。

　　奇諾跟漢密斯被恭恭敬敬地帶到這裡。7x@)Ekn
]n8i|0[*P\?O
　　「把他們帶來了！」

　　「辛苦了！」
L)YM1HJm d^
　　士兵敬完禮後退下，身穿軍服的中年男性向奇諾作自我介紹：^q `4b-Dt[JJ7G

　　「旅行者跟摩托車，你們好。我是這整支部隊的指揮官。如果我軍的行動對無辜的旅行者造成傷害，將會讓我國的顏面盡失。這裡是我軍的前線總部，你們待在這裡很安全的。很抱歉要讓你們在這裡稍做停留。」
9[~in;X
　　「原來如此。對了，請問你們接下來要做什麼？」Hp7fP)FG6USN8m
6l*Eybg V(~'H4q
　　就在奇諾開口詢問的同時，一個位於帳篷下方的士兵開始用無線電發號施令。t8fY,K;Qq@
~zTGq1fA+`~2OY
　　「旅行者的安全確認無誤，準備發動炮擊！」

　　「炮擊？」

　　漢密斯問道，指揮官回答說：
!U3_+D:Pny2B%oH
　　「是的，現在我軍準備對位於前方山谷的國家發動炮擊，請兩位仔細看吧！」0A2s y,f7}7c7R7{?

　　他指的山丘坡地方向，排列著許多像土堆的禮物。士兵們一個接一個掀開炮衣，奇諾也看出那些原來是大炮。1\D1O{wV

　　炮口慢慢地往上升，不久便全都瞄準山谷國家的方位。
%wXV/[)})K;LUd
　　在交錯的號令聲中，總部的氣氛也變得緊張萬分。w8E.va {.r

　　「所有炮台就位！」「觀測班就位！」「醫療班就位！」

　　「等炮擊一開始，就可以到山丘上觀摩了，那麼呀開始羅……」LW'G#W9giP'o

　　指揮官對奇諾這麼說，然後對部屬下令：j!f[K5t-i

　　「開始攻擊！」0[q|9by7F l9b
4faO%[$j[z
　　從下方的山谷傳來類似鄰居遭到雷擊的轟隆聲。所有大炮的炮口全都噴出白色的硝煙。原先在總部帳篷裡的士兵們全爬上了山丘。奇諾也騎著艾魯麥斯上去。G5HOn^ Q

　　遠處依稀可見的國家上空，同時綻放出黑色花朵般的雲霧。在連續的爆炸聲中，硝煙看起來就像一朵朵的花朵。只是要經過許久才會聽到爆炸聲。.`4Lmn"o.sUw2~5X

　　背後不時傳來隆隆聲，然後有綻放出許多花朵般的硝煙。這情景一再地反覆上演。j8?,UHi
9vvX;U.XV6Bi
　　接下來站在奇諾旁邊觀看的指揮官，突然很客氣地對奇諾跟漢密斯進行說明。

　　「剛剛發射的炮彈會在空中爆裂，其細小的碎片會散落在整個射程範圍內。這能有效對付在屋外或在不堅固的房屋裡的人類。」

　　「……」\dZY }

　　不久黑色的花朵不再綻放，反倒是城牆裡發生了什麼激烈的爆炸。~+s-o+o:o&Y7nf0{d

　　「那是填裝可高性能火藥的炮彈，能夠破壞堅固的建築物跟裡面的人類，徹底殲滅目標。」
*h(C_KP^
　　這一帶混雜著大炮開炮聲跟遲來的炮彈命中聲，因此非常嘈雜。
,F\j,{5d4^
　　奇諾大聲地對指揮官說：\6^6sX!@P+K"Z

　　「現在就算我要求你們停止轟炸，你們大概也不會停止吧？」S;dC`^

　　「那是不可能的，現在停止攻擊的話，我們可能有遭到反擊的危險。」
w%fx C*@q oM0b+T
　　指揮官突然沒把話講下去，然後又接著說：V9EMw~`5lg

　　「我明白了，旅行者是不是想起什麼東西遺留在那裡？那我們會賠償你的，真是抱歉，害無辜的你捲入了這場戰事。」 n?B)yzUI%f,G$O2{s9g
4?O%M5O8k7eD
　　奇諾搖搖頭說：

　　「不，不必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Kg$E7X3yl
T&F.cvx)e a2d
　　指揮官露出擔心的神色看著奇諾說：3}0nng*Z;M;S
L*] H/y.t!R
　　「我們在兩天前看到你進入那個國家，原本我們是預定昨天中午發動總攻擊的，但是又不能讓無辜的你捲入這場戰爭，只好待在這裡等你離境。」

　　指揮官一說完，奇諾接著說：

　　「原來如此……真是感謝你們如此為我著想，不過想請問一下，為什麼要發動炮擊呢？」,}kL(i8GH\
y%cj5t:x
　　「當然是為了讓那個人民長相完全一樣的惡魔之國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這麼說——」b+M9UW9AS
j&G|8G DZ2vo1v
　　奇諾才剛襖開口說話，卻被一起射擊的激烈炮擊打斷，於是她又重新說：
5B&A4~Zih^
　　「這麼說，你們曾經有人去過那個國家羅？」dTXJ2X[
l|o$MZ8B Fw9g
　　「是的……我國有個旅行團曾因為迷失方向而碰巧闖進那個國家，然後就看到那可怕的景象。裡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臉孔，還有製造人類的容器。他們拚命逃了回來，然後告訴我們這件事。不過……」

　　「不過什麼？」L?c6L;w
G!g+\$NP
　　「裡面的十個人有一個自殺了……至於其他歷劫歸來的在精神方面也受到相當嚴重的打擊，大概有兩個人因為精神崩潰而一直在醫院裡接受治療。真是可憐哪……」

　　「所以你們才決定要……徹底毀滅他們。」

　　雖然炮擊會把話打斷，但漢密斯還是把話說完。這時候開始有燃燒的黑煙從山谷國家冒出。黑煙裡仍持續發生爆炸。

　　「是的。為了不再有人受害，也為了防止那種恐怖行為傳播到我國或其他國家……所以旅行者，當我們看到你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進入那個國家，我們大家真的很擔心又會出現無辜的犧牲者呢。但幸好你平安無事……」R"H Ks^
oH8Ky(N
　　「……」「……」
}*x5o2p8j\0e
　　突然間，沒有再聽到炮聲了。當最後一顆炮彈爆炸，炮擊低沉地傳開來。一切也回歸平靜。但是黑煙不斷從斷垣殘壁裡冒出，然後隨著風飄散。\R5w0}:J1s

　　「請問……結束了嗎？」
1z4eJTj5xp~S
　　奇諾問道，指揮官回答炮擊結束了。
{ ^@bR{2H5f1N'@5R D PE
　　「『炮擊結束了』？難道還有什麼行動嗎？」/?y6Nn7R.sUdk*eN
.rr,I\C&\.~
　　「是的，請看那邊。」

　　指揮官指著大炮列的後方。只見卡車正拖著拖車，上面載著一具類似工廠煙囪般的巨大圓柱。它的前端是尖的，後方還附有小型尾翼。5v9]%b~B.j
Ex1vQ8?
　　「是飛彈？」
S1^1d,^F.Gor
　　艾魯麥斯問道，指揮官點點頭說：

　　「我們現在要對那個國家發射這顆飛彈。因為如果留下任何一個生還者，往後就會再出現像他們那樣的傢伙。為了要確實殲滅他們。我們才費盡苦心研發出這種特殊炸彈。」
~F0O8[+Q4o\s
　　「特殊炸彈？」

　　聽到奇諾的質問，指揮官的回答是：「這個就請你拭目以待吧」。然後又補上一句：

　　「旅行者，勸你還是把防眼鏡跟頭巾戴上。」：hY.T.x9m[}P
b9B5~To"q]^/a
　　飛彈彈頭慢慢往上升，然後指揮官下達發射的命令。To'd%y7Z7r dA(n3n
3u.g)E/x:N%Z
　　火焰和厭惡從後方的噴射口噴出，接著煙囪便隨著轟隆聲升空。
,y0W*Yk/VV@6`u
　　飛彈拖著煙霧的軌跡在空中飛行，並在空中一分為二。後方的部分在失去推力後墜落。前端則呈拋物線朝那國家緩緩墜落。
[w*J1G$`
　　接著前端在墜落之前竟然裂開，噴灑出白色的液體。彷彿像撒魚網似的形成一個半圓形籠罩起整個骨架。緊接著，半圓形突然化為一顆巨大的火球，將地面上的一切完全吞噬。
0HXQ"RBh$x\5|r
　　數秒之後，奇諾他們所感受大批爆炸聲跟衝擊波的震撼。塵土四處飛揚，眼前頓時變得一片迷濛。`HL~!s C G
?ZoT7bPb%Pg3E
　　過了好一陣子，終於塵埃落定。之前山谷國家所在的位置已看不見任何東西。城牆也被轟得四分五裂。只見滿地的瓦礫。那裡已經被夷為平地。至於上空還冒著宛如火山爆發般的熏狀雲。e/J-T8Fy!_wf4j
{2XX$Zl
　　「成功了！」

　　位於總部的士兵們歡聲雷動。他們開心地跳上跳下，還互相擁抱。wrK5O2S%t6[.xb
}v3y6e}@
　　「哇——好厲害！剛剛那是特別炸彈嗎？」
'GT:CFxW7U)q
　　指揮官問道。j:E1i7tf;CO

　　「是的，沒錯。一切都非常順利。」

　　指揮官露出安心的表情。[)sN;A#SF

　　奇諾則拿下頭巾問「構造是什麼？」.L;? C4E9@

　　「看到蔓延的白色液體沒？那是燃料。我們延著國境佈滿那些燃料，梢後在利用炸彈點火。如此一來它會在一瞬間燒盡週遭的氧氣。那股壓力會把地上的所有東西壓扁。而它的高熱會燃燒生物的肺部。想必那裡連一隻蚊子都活不了了，作戰非常成功呢！」
*LE'g`.K} a3dk.O
　　指揮官露出開心的笑容說道，然後拿下沾滿灰塵的帽子，並輕輕拍乾淨。~n$m iKX
]?6laJJUt
　　「漫長的工作終於在今天大致結束了。」O Y)Br Ty8BE

　　他平靜地說道，並且從胸前拿出一張照片。看著那張照片，他笑得瞇起眼來。

　　「她們是？」3_|QlA{ I2T,r?
.\VT3ZjP3T
　　奇諾問道。
"[V`%U:n4S3H)E
　　「是我的女兒。」~I-k/_%h/LuO_
6h/of:`/}V Wf8~
　　指揮官滿臉笑容地把照片拿給奇諾看。

　　照片上有兩個長相一模一樣，年約十歲的女孩子，倆人都笑得很開心。

　　「……」Xqr0R(h)GU
sAt*z6j%??"J
　　奇諾不發一語地把照片拿給漢密斯看，然後詢問照片的主人：$]$| n%TCP%b.Y
/d:MC5x!i9s:mA%a
　　「它們是雙胞胎嗎？」

　　「是的。是伊莉跟妹妹密兒。」
7?4D Ap xJ@
　　奇諾略為苦惱地說：

　　「可是我……分不出她們誰是誰耶！」6J G"lnkH/s%?
q8w4[\m4U(E0[[
　　指揮官很開心地說：`2ge O\'EH

　　「哈哈哈，只要見到她們就能很快分辨出來喲！姐姐比叫倔強，而妹妹的個性畏首畏尾的。」$U |eu.D:m

　　「這樣子啊……」
[^ [;hYW
　　奇諾唸唸有詞地把照片還給指揮官。指揮官又看了一次照片說：
,y!Aj^6n%rT.M
　　「打從這場遠征開始，我已經有半年多沒見過她們了。現在我們部隊將平安撤離回國，這下子終於可以見到他們姐妹倆了。想必她們一定長大了吧……」(G*}:E-x!S(N
8c} ]zi(F)w:?&jmg
　　奇諾則漠然地說：U/N-@\'JOXp8YZH

　　「希望你能早日回祖國擁抱你的女兒，她們一定很期盼你回去吧。」%e/wQ-MJ6IW
;CSB` @TZ1Z{GX
　　「謝謝……旅行者，現在已經安全了，抱歉耽誤了你那麼多時間。也非常感謝你地配合。如果有機會到南方的話，請務必到我國一遊，屆時我女兒會竭誠歡迎你們的。」

　　奇諾笑著說：
+xd(@BJ$aY
　　「這主意倒是不錯。那麼我們就此告辭了。」 a$j^W$B

　　奇諾跟漢密斯在士兵的敬禮下轉身走出總部，並在山丘上奔馳了一會兒。
s"IV#w3S-W
　　然後在看得到國家殘骸的地方停了下來，並說： g8i Br emk
0UeFs-t Y
　　「大家保重了，感謝你們在多方面的照顧。」E1o9B"]b!k

　　「嗯，再見了。」
.QCR:jlwY(|N8m_
　　接著摩托車開始下山。
.C*hN:V;FB~,@'Q
　　他們通過向他們揮手道別又滿面笑容的士兵們及大炮旁，然後就離開了。過了幾天，這支軍隊把再也派不上用場的大炮分解，並埋進地底深淵。確認週遭沒有留下任何垃圾之後，就搭著卡車回故鄉了。

　　至於過去曾經建立了一個國家的土地，只剩下瓦礫跟燃燒的殘骸。經過了五十天，廢墟慢慢地被風吹來的塵土掩蓋，並且跟大地染上相同的顏色。Dh4Ms%_ M

　　又過了五十天左右的某一個早晨。wen+xQ.]

　　廢墟地面的瓦礫跟塵土突然被撥開，似乎有什麼東西跳了出來。i sKr)@

　　是跟房屋一樣大小的正方形水泥塊。上面還有扇門，門打開了。5P:Kr#to/H'f

　　從裡面走出一大群長得一個模樣的男人跟長得一個模樣的女人。他們抬頭仰望天空，並露出了笑容。

　　擔任奇諾嚮導的男人也跟他的妻兒一起走出來。

　　「小心地上的瓦礫，不要被絆到了！」vL*tr:OtCJ
r*N!|hk_%QXm$T
　　男人如此叮囑到，而他的孩子們則開心地又蹦又跳。%x;s.@@x[i A!v

　　「哇~好久沒看到太陽了！」%ZzE)}hl+g"W0^f

　　「快看，全都被炸毀了~」
c+Lf#go.Ta+d
　　「哇塞~眼前一片平坦！」
R6N g4q7d%[#D
　　緊握男人的手的芙蕾基雅抬頭看著爸爸問：

　　「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在草地上玩耍嗎？」
r/vjN2D]X
　　「當然可以！森林馬上就會恢復原狀的，一下子就會恢復的！」
,J Tq9UM%f1~}
　　芙蕾基雅露出笑容，並奔向跑在前面的兄弟姐妹。

　　另一個長相一樣的人走到男人旁邊說：

　　「傷腦筋，真是破壞得有夠徹底。接下來政府有得忙了。」

　　男人苦笑著說：
sAK/h@ |?e
　　「是啊……不曉得休假是不是又要減少了呢？」
?FMPm:Pz
　　那個人「哈哈哈哈哈！」地爽快大笑，然後又說：){$rK(Q5an'~
isW9oA
　　「請節哀順變吧，總統閣下！身為國民的我，可是很期待你的工作表現呢！同時也希望你能夠有出色的作為！」2?q"a0dlm

　　那個男人，也就是總統兼嚮導則聳聳肩說：

　　「傷腦筋，我看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你還厲害的上司呢！」k4ui&a[

　　「啊哈哈哈哈哈！」

　　那個人邊笑邊離去。

　　從廢墟的出口走出許多人。男人長得一個模樣，女人也長得一個模樣。

　　總統兼嚮導緩緩地往廢墟望去，並且笑容滿面地說：aq:og m%D
0})wt[,O4dr,XH
　　「只要有活下去的意志力，我們是沒那麼簡單滅亡的！」

chembioorg 2009-5-3 18:43

　　第四話機器人的故事—One-wayMission—Ak0V0[]WC

　　「天哪，真想不到。我竟然會在這種地方遇到人。」
e&U:j^pQ
　　在紅葉森林裡，一名老婆婆從茂密的枝葉裡伸出頭來說道。老婆婆削瘦的身上圍著一條圍裙，手中提著籃子，裡面裝著滿滿的山菜跟香菇。

　　她遇到的是一名年輕人，年約十五歲左右。有著黑色短髮以及一雙大眼睛，長相削瘦有神。那人身穿黑色夾克，腰際繫著粗皮帶，右腿掛著掌中說服這的槍套，裡面插的是一把大口徑的左輪槍，腰後還有一把自動式的。)VQ(C^6O7I

　　那人旁邊停著一輛堆滿行李的摩托車。

　　「你好。」

　　那人開口向她打了聲招呼。

　　「你好，你是旅行者嗎？」p}G't~-p:^:xwH,S

　　老婆婆笑著問道。*] Sc)L6Q

　　「是的，我叫奇諾，這是我的夥伴漢密斯。」

　　這個叫做奇諾的旅行者向她介紹自己的摩托車。那輛叫做漢密斯的摩托車也「你好」地做了個簡短的問候。然後又問：f x8fE$I!x J'][:G
W_:tv(X.v'gk(Gn1`
　　「老婆婆，你住在這附近嗎？」

　　「是的，奇諾你們呢？」Xk `9H]#{
.r!^8pP V"r2n
　　奇諾開口說了句「倒是……」，又詢問老婆婆：

　　「請問這附近有國家嗎？我們打算到那個國家，可是怎麼找都找不到。請問你是那個國家的居民嗎？」1Uaze.bjyO

　　老婆婆搖搖頭說：E4U]"E1`)|k&[

　　「國家……沒有，這附近沒有國家。想必你一定是走錯路了。我只是住在這森林裡而已。」
Gt)J XW2]/V
　　「這樣子啊，可是直到這裡都還有路啊……」
0U,P5bf"?.Yd
　　奇諾歎了口氣。漢密斯開口說：&Uu"?vp.S

　　「眼看就要沒路了，我看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老婆婆看她們一臉困擾，便輕聲詢問奇諾跟漢密斯：~.W!y(Zy#y.j4u

　　「我說奇諾，今天你們要露宿在這種地方嗎？天色已經黑了，如果不嫌棄的話，請到我工作的地方住吧！」
"D U3@3s!IR,k
　　「工作的地方？」
}A1_dids
　　面對奇諾的質問，老婆婆回答說：「是的，我住在一戶人家家裡，替他們幫傭，現在是出來找做晚餐的食材。房子就在前面不遠處，不知你們意下如何？」"T7t$Se)`5C

　　奇諾詢問漢密斯的意見，漢密斯則一如往常地回答，「有何不可？」

　　「這樣啊，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dC*i7Fj
#J+~NL(Cm2~;k
　　奇諾如此回覆，老婆婆則開心地說道：

　　「真高興，這還是初次有客人造訪呢！」

　　奇諾她們在老婆婆的帶領下往森林裡面走，不一會兒便看到一片沒有樹木的田地。旁邊佇立著長方型的家畜棚捨，還看到一些放養的雞。:`*@'Z}2a0}te wo
pu-BoWFO
　　田地的後面有一棟房子。t-G7J'vA(Oh

　　看到那棟房子，奇諾突然皺起眉頭，那棟三層樓的房子是用石頭跟磚瓦砌成的，格局很狹長，旁邊連扇窗戶都沒有。它有著路旁隨處可見的公寓外觀，但這麼一棟房屋獨自矗立在這片森林裡，與週遭的風景實在很格格不入。*@O%G.n^V
#v1I`0W*g)pef
　　「就是那一棟？」
4MA WTY3I0I
　　奇諾驚訝地問道。!M8yI,sSL@/c

　　「是呀，很棒吧？」5i.e/_V;Y/R3Tqt^

　　老婆婆答道。

　　不久走到了玄關，老婆婆對奇諾跟漢密斯說：
d.P7H'Td$x
　　「對了對了，有件事得讓奇諾你們先知道。」(C%L;|2U Fhg;Z
3L4~,Q C#JG0ct
　　老婆婆慢慢地把手貼在胸前，靜靜的露出一個微笑後說：$Q t-?4B(H2a$L4|:XWk

　　「其實我是個機器人。」$LvTR~;G*o
N5Yo U` ~/bd,`*E
　　「你是……機器人？」
j"_Z+fQ;sb$_X
　　奇諾驚訝地反問。
8Jr aal.^:h(K#~
　　「沒錯，我看起來雖然跟人類沒有兩樣，實際上卻不是人類。這個身體全都是木頭、鐵，還有其他我不是很清楚的材質製成的。機器人是被人類製造出來替他們工作的。而我的工作就是替這家人做家事。」%qw$h$s%C'jCL

　　「……那個……」'm!Y'Oc5V

　　奇諾結結巴巴的，老婆婆又繼續說：

　　「我已經十分老舊，也有不少地方開始出毛病，不過還是能夠工作的。」

　　艾魯麥斯問：

　　「這樣啊，那你被製造的很精密嘛！請問是誰製造老婆婆的？」
Qd`t3LP'l9es w
　　老婆婆搖搖頭說：9n b(Y~\UY8n
oSs(F|O YLeL M~
　　「製造者並沒有賦予我那份情報。我所知道的是如何打掃家裡、如何洗衣服、做菜，以及說哪些故事哄小少爺睡覺……」4cV~HE(Gl
t bNp-qUAY
　　「……」
u.x-gKk-c/X&y
　　「原來如此。」

　　奇諾沉默不語，漢密斯說道。

　　「那麼，我進去跟主人報告奇諾你們的事。基本上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不過還是得先報告一聲。請你們在這裡稍等一會兒。」
q;lu&}?&i6SC
　　待老婆婆走進屋裡，奇諾才開口說道：bKN/IstE4?
Kx9ee:Igs
　　「真是出乎意料。」
(a,eUf rHJ K
　　「的確是出乎意料，你打算怎麼辦？」
[ lHQ8wG? @[N
　　「看來是有什麼問題也只能問『主人』了。」
%bh qE:qE
　　正當奇諾唸唸有詞的時候，玄關的門開了。(e]8Kl w-Qp+p/s-mB

　　走出來的是一個穿著襯衫、年約三十歲的高雅男性，以及和他的年齡相仿，看起來像是他妻子的女性。然後她身後還躲著一個頗為害羞，年約五歲的小男孩。ZyKK{_\
7W/Mv |Ywy%q/m1a
　　老婆婆則站在中間說：(G*? ]a5L0KfZ_#R }?I

　　「主人，這位是旅行者奇諾跟她的摩托車漢密斯。奇諾、漢密斯，他們是我的主人、太太跟小少爺。」pq$KK;i Z(M
3[bq0hki.QGi
　　「你們好。」a{)P Sqj,A'C5|Z

　　奇諾向他們打招呼，那「主人」緩緩露出一個微笑說：K8Tw5m#bl
1p7u#d |Orfi)Oq D
　　「你們好，旅行者及摩托車。事情的經過我已經聽婆婆說了，你們好像迷路了是嗎？我家裡還有空房間可以住，你們大可不必客氣。」

　　老婆婆欣喜地說：f`8FJY

　　「我好開心哦，真是太好了。既然這麼決定了，那就得馬上去準備讓奇諾她們睡的房間才行。主人，讓她們住裡面那個房間好嗎？」

　　「嗯，說的也是，就交給你去發落吧，晚餐也麻煩你多準備一人份。」sbB?3Z-gY,['k{h ^

　　男人說道。4j7e\pG
bQG)A:V*T nZ|f/wb
　　「來來來，請進吧！」E2T/xjzn\zZ
]|n P+vopg9a:G
　　老婆婆帶著奇諾她們來到了寬敞的客廳。
!O'aBYoR)t
　　男人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他太太跟兒子則開始玩不曉得是什麼東西的玩具。

　　老婆婆鞠了個躬便轉身離開。

　　「呃……可以請教你一些事嗎？」4A!u ?d]#\
1s(BuUgj%{
　　奇諾開口問道，男人看著奇諾說：
/d$U-WH$C{,T$q8h
　　「請說，什麼事呢？」lQ.acb#e,{ e

　　「是關於那位老婆婆的事……」'B*noRT|
#x-R7lI`fLM
　　奇諾難以啟齒似地說道。

　　「她說自己是機器人，請問是真的嗎？」t`C;Xgd:R;u~

　　男人輕輕的點頭說：[aT1tSuF%ZY

　　「沒錯，是真的。她很努力工作，在我們家幫了不少忙。也多虧她的幫忙，讓我們夫婦能放心工作，也像這樣多了親子相處的時間。」$XB9H ws*Ppa"U~
p0Ar/inXP
　　「原來如此……那我再請教你一件事。」

　　「什麼事？」
eCD6Tk(R5f6[*Y
　　「這附近有國家嗎？」
^!e3P#M,Yv-P
　　聽到這個問題，男人面帶難色地說：

　　「這個嘛，這附近並沒有任何國家。我想旅行者你應該是……走錯路了。不過這一帶的森林深邃，也難怪你會搞錯方向。」n1GH"@0O&b
?ZcACy~
　　男人如此回答。奇諾又打破沙鍋地追問：
7A4LE5hn2e;x
　　「那麼你們為什麼會住在這裡呢？」

　　「……」4^ V3TI%_g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d"F8l6B#V1Rw?
*FQS/d#{U M2Ia@+I Q
　　然後又滿臉笑容地說：

　　「這個嘛，這附近並沒有任何國家。我想旅行者你應該是……走錯路了。不過這一帶的森林深邃，也難怪你會搞錯方向。」

　　「這樣子啊……」$t`%WAtEs+S

　　之後奇諾便不再開口問任何問題，只是默默地在漢密斯旁邊等待。f2jhfb@v
7^z'ZHb
　　不久急促的腳步再度響起。只見老婆婆面帶笑容說：
KYM8_Ovro'L5i'h"i
　　「房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
m @+b+_9l3C(H2Hhb
　　「謝謝……那麼失陪了。」:q#}1v i?S5\}'LQ*d

　　「請慢走。」
Z2P*V#R&mq"V
　　奇諾輕輕地向他們鞠了個躬，就推著漢密斯離開客廳。f3y1mg%r9T

　　男人把報紙全看完。

　　然後又翻到最前面從頭開始看。
)aRT7OLI'Xrz d
　　奇諾被帶到位於一樓最裡面的一間相當寬敞的房間，裡面擺放著手工制的床跟其他看似年代久遠的傢俱。但它們全都用清水擦拭過，每個都是一塵不染。

　　「這個房間漢密斯也可以一起進來，裡面有洗手間跟浴室，如果有什麼吩咐，儘管搖鈴叫我吧！我的房間就在玄關旁邊。」h M\&Y/p8f6b:~ q/V4e
9A1v.m?n3S$Q
　　奇諾向她道謝。老婆婆說她要去準備晚餐，便離開了房間。}EKX,Ry

　　奇諾坐在床上，把說服者跟槍套拿了下來，然後脫掉夾克。

　　「奇諾，現在怎麼辦？」jG ]gZC

　　艾魯麥斯問道。Q7IjY Xz c

　　「怎麼辦啊……老實說，那家人似乎不想跟我有任何牽扯的樣子。」

　　「那也難怪啦！」Y"?@;p;m-nS vk4r
%k9{Hu'U/U.{r
　　「而且他們好像有很多事不願意說出來。」^5b&L|k-N7W"u3D

　　「那也難怪啦！」
?qH8]1Of
　　「不過難得老婆婆這麼好意收留我們，好歹也要待到明天再走人。」
VZ%JaV6X(W,Z
　　「瞭解！」

　　衝過澡後，奇諾被招呼前去吃晚餐。#_:Y'~_I
R!A3{Z@:_1Z4E
　　在擺設豪華餐桌的飯廳裡，那家人果然不發一語地坐著。
Hn&Aapu,o_
　　老婆婆很勤快地走動著，把所有料理從推車擺在桌上，有新鮮蔬菜做的沙拉、以香菇煮的肉醬湯、淋上碎蔬菜跟橄欖油的蒸雞肉、烤的微焦的溫熱麵包，及剛擺進碗裡的奶油。.Gk N)v0j%kNJ3q1g
/@],q,BFe9x q
　　「請慢用。要是我這破銅爛鐵做的菜能合你的胃口，我就很高興了。」
uF#Y5A2B
　　老婆婆行完禮便走出了房間。C"uR0[n@p^5]/L+J

　　男人對奇諾說：

　　「旅行者，千萬別客氣。」}a gPVyc!h2?[P)_
*}Ab-Zd9c
　　但是那一家人卻沒有碰那些食物，只是面無表情的呆坐著。

　　奇諾看著他們並慢慢開始進食，但是她才品嚐一口，馬上露出讚歎不已的表情，接著就以驚人的速度滿足地將食物一掃而空。C5J e&j*o
8WK'LYk8[ zL
　　當奇諾快吃完時，沉默不語的一家人便端著碗盤走向飯廳旁邊。牆壁上掛了畫，他們把畫挪到一邊，露出一個蓋子般的物體。當他們打開之後，就把完全沒碰的飯菜全往那個洞裡倒。iBl'H R0`k7U9t

　　「……」
1bS}"Ox-hw
　　奇諾目睹了這個景象。et8oDz*K
1L1s)Bs'r&Fz"O
　　老婆婆敲敲門後走進飯廳裡來。dy@Z S zmO

　　「味道怎麼樣？」RU:~e8e%qZp+m1G"P

　　老婆婆問道。~)?"g6{wQ
D([k^P"Q0Uyv
　　「嗯，很好吃！這雞肉真是太棒了！」CeQ"f%d5tdg] m
X"l9r5tx;Lz
　　「很好吃，謝謝你總是做這麼好吃的菜。」6}^klF^hc:z)V2V

　　「好好吃哦——」

　　這家人口若懸河地回答。N`%SK7p;m
!YK4jvq\6J
　　老婆婆開心的鞠躬回禮。然後詢問奇諾。&N*Vp:O"`8Q8j8e"O

　　「奇諾，你覺得味道怎樣？」TP(XZ5`
V6chqY!O
　　「咦？嗯，非常可口。害我一直吃個不停呢！」/O#A2tMPd7Ce

　　奇諾老實地回答。)^q2K'?&k I

　　「哇~我好高興哦！」s{qL,a9Xu#vm0AZ
hb9wt3T)H2b:f
　　老婆婆開心地收拾碗盤，並送上甜點，然後就離開了飯廳。Z"|| |f6O-\i8g

　　奇諾很開心地吃著甜點——山莓冰沙。0{'H3k:A)o{ |q6^/E

　　至於這家人則不發一語的等奇諾吃完，然後把融化的冰沙往牆壁上的洞裡丟。;RV(Z%Q\'U.dj hyP

　　男人搖搖呼叫鈴，老婆婆進來了。'iz{5Z9XnZ/u3vb N2J

　　「我們先失陪了，奇諾你請慢用。」.t4L5Ttm2nU#l8J1^-jj&B

　　說完，這家人便離開了飯廳。老婆婆則開心地收拾起碗盤，並且把桌子擦乾淨。.Y-s]^V3`_:O
/Tw|(yP?j,a%o
　　奇諾問她有什麼可以幫忙的，老婆婆搖搖頭並反問她：P&hL4szu/?&u
0z8I6o@&bI)?1e3t!L
　　「奇諾，睡前我會送飲料過去給你。你喜歡喝熱巧克力嗎？」
V#|(^Y@F8ty
　　「喜、喜歡……謝謝你。」
}Q9[u;LB
　　奇諾如此回答，老婆婆又緩慢的搖頭說：/CT*rV D|w
:S8d1Pm0kd.wvC2m
　　「不必向我道謝。」
;qA+W*]5`~(Z+qu,R/P
　　然後瞇著她滿是皺紋的眼睛說：
`ZE#S*T2A(y:s U
　　「因為我很高興自己還有能力替人家做事。」
l7i y"XbT^
　　「事情就是這樣。」&J&MJ h2or'bM

　　「原來如此，可是丟掉實在太浪費了吧？」%S2N4|)W+a8}``Q

　　「就是說啊，我差點想求他們，給我吃呢！」'z:u7[0Ja#l-k4B
;_'r#_p|W$bO
　　「那麼這家人呢？」

　　「他們晚上好像很早休息，老婆婆還交代我不要到二樓去呢！」

　　「你覺得是為什麼？」(K1ow?$LI*^

　　「這個嘛，他們的確是很不尋常……，但在事情沒證實之前，還不能妄下斷論。」
kX1C.wm2|(kF
　　「我想也是，那老婆婆呢？」W,~@N?`5xx,ix:K

　　「我看她很忙的樣子……等明天再問問看吧！今天難得有床鋪可睡呢！」
TTX!u,s2`6ID\{8N1h{
　　「是是是，晚安——」
uD)nbL1Lkv
　　隔天早上。(vX.tRNj0T

　　奇諾一如往常隨黎明起床。今天天氣不錯，她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接著便開始清理說服者。`e"dm#u
{#y*t!l-Y&UJ;]
　　當她來到走廊，聽到廚房裡有聲音，奇諾從開著的門探頭進去，只見老婆婆正開心地準備著早餐。她把麵包的麵團揉成圓形，用模子壓出形狀，接著在上面塗抹融化的奶油後送進烤箱，然後把大型沙漏倒過來開始計時。@/tV9K%m o*e
'Zv8vJ Z
　　奇諾輕輕敲一下門說：

　　「早安。」
2EHJ'R!?U,DJz
　　「哎，奇諾，你早啊！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還是我把你吵醒了？」6AIPhWJR B'ja1|

　　「沒有，我都是這麼早起床的。對了，你每天都像這樣在早上烤麵包嗎？」wl*g+c p9eO^
?8Z8U0t$R&z J
　　奇諾問道，老婆婆也沒有停下手邊的工作便回答：)_dqu9B.p? p!r6P$C

　　「是啊，烤麵包是我早上起來後的第一個工作，因為需要的份量蠻多的呢！」FN$iR0Y[2^Z

　　這家人起床後便坐在飯廳的椅子上。男人穿著西裝，他太太穿著套裝，兒子手上則提著小書包。3Q)f5SUZ-E+Om.Bp9S

　　「早安奇諾，昨晚睡得還好吧？」
\ Gq)Rp c`;KmD
　　男人問道。
.b+e |3X!eWAl@
　　「很好，托你們的福。」
5P!M!mK:F-E~
　　奇諾答道。
%pf:p~&q
　　此時桌上擺滿了剛出爐的麵包、數種果醬、蜂蜜、半熟的蛋、沙拉、跟煎的香酥的培根肉。}^i8J3VC)b

　　「旅行者，請儘管吃吧。」

　　男人如此說道，奇諾便不客氣的把自己吃的下的份量先放在盤子裡。然後再開心的慢慢享用。_8UIw4p(BRhQ)C

　　那家人跟昨晚一樣沉默地坐著。過了一陣子，一樣把那些食物全丟掉。R8Nj Y)J4jCX
Z-c!H,rt5w)E
　　男人把老婆婆叫過來，並叫她幫忙提兩個人的包包。然後三個人就出門了。(^W/m2{ YdV2a
SUf*T{ ~4|
　　老婆婆走回飯廳，並問奇諾味道怎麼樣？奇諾說：\8{? t \a

　　「這是我最近吃過的早餐之中，唯一好吃到無可挑剔的。而且比任何一家飯店的都好吃。」
o9pD i.T
　　「哇~謝謝你的誇獎。」d6K|DA\fRN
'^$^vqeR~
　　「話說回來，想請問你一件事……」 L$F\K W

　　奇諾開口問道，老婆婆停下手邊工作並回頭說：

　　「什麼事？」

　　「請問這家人是去哪裡啊？」

　　「主人跟太太出去工作，他們兒子好像是去上幼稚園，從今天起每星期要上四天課。」-TXc:Fee

　　「這樣啊，老婆婆真的是那麼說的？」1x&w#G%\v'Iuc,s
3rG?\B{ D8lm
　　「是啊！順便告訴你，他們夫婦工作的地方不一樣，因為主人離學校比較近，所以他負責接送小孩，然後他們好像要到傍晚才會回來。」-K0hf jq[(u]+Un
\N8wbO7q
　　「唉不過我會很想問他們是在哪裡工作跟上課的耶！」!N0g2E^;a*F#{p*o%a(C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呢？」\ w/Z'VG;~Z
E oTj'su[Mgy"KO
　　「你不走嗎？反正繼續待下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喲！」:t0I](Cm

　　「嗯，那點我也有想過，不過還是再多待一下好了。」

　　「好是好，不過為什麼呢？」

　　「不好意思，是基於一個非常個人的理由……」

　　「什麼理由？」*N\WV[}&yC

　　奇諾推著卸下行李的漢密斯，穿著夾克準備到外面去。 D7Nn,\9G\
5iI;^cT&D
　　已曬乾的被單在玄關旁搖曳著。老婆婆則蹲在田地裡，不曉得在做些什麼。
~u&H;u C t;q$FQj5m
　　奇諾把漢密斯下來，朝老婆婆走去。4?v(CB(hpIXA'b
5B/nSORr%D:h
　　「芋頭差不多可以收成了。冬天的時候，大家都很喜歡吃這個跟培根肉一起烤的局飯。不曉得今天晚上是否可以做這道菜呢？」
0LFN~3G$M
　　「聽起來……似乎也很好吃的樣子呢！」2W*s"@.Sb FY5[?

　　奇諾說道。漢密斯則唸唸有詞的小聲說：xG8Sef\t

　　「真被你打敗了！」
S:Z.`:tB2S |"i
　　突然間，老婆婆慢慢的站起身來。她仰望天空尋找太陽，並伸出指頭往一個角度望過去，然後一臉驚喜的對奇諾說：%i4S Z6}HB7i

　　「這個時候剛剛好！奇諾、艾魯麥斯！我想帶你們去看一個令人讚歎的奇景，請跟我來吧！」.Mjd6d/z-C;C
w:KFe0} @_X
　　她沒等奇諾回答就快步往森林裡走去，奇諾連忙推著漢密斯在後面追趕。iXA.e1w(z&y

　　森林裡有一條寬度僅容一個人行走的羊腸小徑。奇諾推著漢密斯跟在老婆婆後面。'V:Ex'@rRw@S2OT
2j)Y!I2n&]z3ZD:S\2A
　　穿過森林沒多久，一幅壯觀的景色赫然出現在眼前。
7@$M(|3nY&@*XU
　　「哇！」「好壯觀哦！」,I_@8ksi|G;j
Y'OtuHva-g+LpMQ_
　　奇諾跟漢密斯同時發出讚歎聲。

　　老婆婆駐足的地方正是一座壯闊山谷的峭壁邊緣，前方已無任何立足之地，取而代之的是高聳陡峭的山崖，這個高度甚至跟山谷到對岸的距離差不多呢！"UtW,Z6h

　　戰戰兢兢的朝谷底窺探，可以看到一座形狀細長的湖，湖水呈現鮮明的綠色。
{9oS*U'ojiC%h
　　「哇塞，真了不起。這是古時候的冰河造成的山谷吧？」aV2t0\ hv c0v},`

　　奇諾如此說道，艾魯麥斯又接著說：$@NO*@&u`R4k

　　「想不到這附近有如此壯觀的景色，要是掉下去的話鐵定會沒命的，下次騎車時記得要注意速度哦！」8SPr`u t[I s
|#F!i:Glc
　　奇諾點著頭說了聲「我知道」，然後對老婆婆說：
yx-ZV'zsL`
　　「謝謝你帶我們來看這麼美麗的景色。」d%g5~v3N6be
HL:r)iI Fy2n
　　老婆婆微笑著，並輕輕搖頭說：Mvk)^-dh8B:h
DUyf![4lo!~v!j
　　「不，我真正想讓你們看的並不是這個。」 i0c_v-U
Q^]+WH7F$d1s
　　奇諾露出訝異的表情，老婆婆又觀察了太陽的角度，然後說：vn5[w/EpLgo{
;S2} R xR8f+Q!{
　　「差不多了，你們仔細看谷底跟湖面吧！」
%Nb'_\PC9~5@ tc
　　奇諾把艾魯麥斯停在山崖邊緣，然後低頭往下看。
6j,PBa5Ar+|8h[:c'TU
　　感覺彷彿會把人吸進去的綠色湖水，這下竟然慢慢變清澈了。N5dhVz+Bhg P
uD"{rpfV.V
　　「！」
7asWxO c:ph)^9N
　　然後湖水完全變透明，也看得見它下方的谷底。

　　「！」「奇諾！你看！」)] ];pI2q&jW]
;A?[+m*~-iTLw'^
　　奇諾屏住氣息，艾魯麥斯則大聲嚷嚷著。 ^P%B8f(a"AG.cA2?%~

　　在湖水的藍色波光照耀下，一座壯觀的城市赫然出現在湖底。城裡的街道顯得井然有序，石造的房子和公寓也排列的櫛比鱗次。其中還有成半毀狀態的高大建築物、屋頂破了個洞，類似工廠的巨型設施。一道高大厚實的城牆像是夾住這個城市似地平行聳立著。
1h8J@f;y)iF,l
　　「是個國家……」

　　奇諾小聲的說道。

　　老婆婆用平靜的口吻慢慢說道： De)tuSw*TQ8BA
IclE.u]w m
　　「那是遠古的一個國家。很遺憾的，因為某些理由遭到毀滅了。一年中唯獨在這個季節的這個時間，湖水會因為光線的關係而變清澈，然後就能像這樣清楚地看見它了。」`#B2xZ]yu
*Z^ Q-G{;a.P
　　「……」「……」

　　「想必這國家裡曾經住過很多人吧？大多數的人大概都過著互助互愛的生活吧？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SiMlE[

　　老婆婆向不發一語的奇諾跟漢密斯問道：,Y"ugm4W'b#J5fq

　　「怎麼樣？這國家看起來像是漂浮在半空中似的，很壯觀，也很稀奇吧？」
]4k O)J]Bh[1{'Xp
　　奇諾向下窺探著說：

　　「是啊……我真的很訝異……謝謝你帶我來。」

　　「哇~我好高興哦。想不到我也能做好嚮導的工作。」:gm6d9KDL/X/{\ w-o

　　老婆婆說道。S2sp(VR\{'\0K
k4?4R-W u
　　奇諾跟準備要回家工作的老婆婆說：

　　「我想再多看一會兒。」5ZV6O)oO^o

　　「那我先回去準備午餐，奇諾你喜歡喝黑米湯嗎？」,~y|$ZUX2t4a'u%Z
E.vyE(D D
　　「喜、喜歡。我在其他國家經常吃，尤其喜歡吃有加雞肉的。」0W4Y1i&S|h%A
f/q5`"Ig.R m
　　「那太好了，午餐我就煮這個吧！等太陽升到最高的時候，就請你回來吧！」
g^D e(YyJ'y
　　老婆婆說完就回去了，而湖水隨即又染上了顏色。
m*@;l4B+O8{G4t"gW
　　「奇諾，我想你應該發現到了。」3{$M$P{/S

　　奇諾點了點頭。

　　「是啊，那個國家……應該說那個國家的遺址，看起來實在太新了……」 mkx#B ac$~7u
_-K3LNt_'])Ob
　　「嗯，怎麼看都不像是遠古國家的遺址。」 gr\doj+U:rK

　　緩緩的將艾魯麥斯推離山崖時，奇諾說：[_5E(| \M3xi}7y

　　「我們尋遍不著的谷中之國……該不會……不，應該就是……」|X2uzd
~0a*t/^zk
　　「沒錯，已經滅亡了。不過這也要怪我們問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爺爺，這情報實在太舊了啦！」

　　「只是那位老婆婆竟然會不知道，那也太奇怪了，可是她又不像在說謊……加上那家人又是那副德行，就算問他們也問不出什麼所以然吧？」.JRh!zx2f

　　「要潛下去看看嗎？還是找別人問問看？」
H2j l)P+M{5QOLz }
　　漢密斯開玩笑的問奇諾。

　　「兩者我都不選，明天我們就準備出發吧！」0l@(r~(T"d6P"Z:O

　　「瞭解……你說明天？……我懂了！你想再吃一頓晚餐是吧？」.DE`0v8Q5K J5ke

　　面對艾魯麥斯的追問，奇諾毅然地回答說：h'Z6f$v2XO

　　「因為還沒有過三天嘛！」Dqs;~ o,IlF5o:E r

　　奇諾跟老婆婆一起坐在廚房裡吃午餐。
:ITT9AV;S1I
　　奇諾喝著黑米湯，還一面剝著剛烤好的餅乾，感激涕零的吃著。/WuY+[ok6gkk
%WN o%Z y0kE
　　至於老婆婆則說：SW1AF*rQc

　　「我跟平常一樣吃這個就好。這是我最愛的食物。」3[+?+@#X+}"{T6|j

　　她只吃簡單的烤麵包，那還是她用剩餘的麵團隨便揉成團狀烤出來的，然後搭配以少量蔬菜殘渣煮的湯。奇諾看著她吃那些東西。

　　午餐過後是下午茶時間，老婆婆開始洋洋得意地稱讚起這家主人。S9E!\'I1F0Zq
ok+A:_zg4J
　　譬如說主人在某大食品公司擔任高階主管；太太在製造機器的公司工作，所以偶爾會比主人晚下班；小少爺的功課很好，因為個性開朗，所以在學校很受歡迎。|3Ju@_
N8g6I1O]a2e7d
　　然後老婆婆跟奇諾說，她很高興自己是替這麼棒的家庭工作的機器人。

　　經過短暫的休息之後，她表示：N}E\ Ya7r
'WGk!_fg k1T
　　「好了，為了讓大家能在家裡舒適生活，接下來我得開始打掃了！」
-S\5qee2IA f5tXE
　　老婆婆話一說完便馬上站了起來，可是不一會兒又捂著頭蹲了下去。
e+A'@0mp7RN5z*t
　　「你沒事吧？需不需要休息一下？」#fGT c~}
0c%{+oFD8Ow2_ vf
　　奇諾如此說道，然後準備扶她去椅子上坐，可是……

　　「不，我沒事。可能是油不太夠吧？——好了，我要去打掃了！」
n#ES F3cl0e
　　老婆婆露出笑容說道，然後慢慢站起來。她把碗盤泡在水裡後，就走出了廚房。Fq~-z7X cq-c

　　「既然要再住一晚，那這機會正好。」 z5T Z$c8S?
2t5N]pY
　　「真是的，再來呢？」-tJ9xY[9T`
}j _q%NDz
　　奇諾在玄關前照漢密斯的指示幫它做維修。她把各個地方的螺絲及螺帽再鎖緊一點，在必要的地方上油等等，然後把大燈跟油箱擦亮。
)p!q:PIFI
　　「好，非常完美！」

　　全部擦乾淨之後，奇諾如此說道。

　　「什麼叫『好，非常完美』？奇諾，時速表還沒有修好耶！」6o}Z3B:B3iX

　　漢密斯發出不滿的怨言，不過……

　　「我能瞭解你的心情，可是那個我不會修啦，一定要找鐘錶店才有辦法。」CaK#s?5m
0cn&w2cE.k
　　聽到奇諾這麼說，漢密斯歎口氣說：H'h9u,B#|8m2H-y#heU,P

　　「唉——……又得繼續忍耐下去了。」
I Kb[i |6C
　　奇諾把漢密斯推回房間。這時老婆婆剛打掃完她的房間，也把床鋪整理好了。

　　「哇~連漢密斯也變乾淨了呢！」oE6S"p+z/Q9T-}
-O6W0Z;_9~&In?5w
　　「謝謝你的讚美，不過——」
3\6ZT^9v P
　　漢密斯開始發起小牢騷，把事情的經過說給老婆婆聽。結果老婆婆突然說：
)Sql&_7V*PTO|1v
　　「可以讓我看看那個故障的地方嗎？」

　　「咦？」「咦？」
l-M!?Ws\
　　「我經常在做一些緊瑣的工作，而且我又是機器人，應該可以……你們等一下，我記得主人有工具。」'\v4P_(y"H
m2m.^(Ed:alj'FT&L@GU
　　老婆婆走出房間，然後又提著工具回來。3wmG7ERt#u+qX3C
J A0[}1B
　　「呃——那麼就麻煩你看一下……修不好也沒關係啦……」|7`%jGU.s h

　　老婆婆照艾魯麥斯的指示把時速表拆開來，仔細檢查由許多細小齒輪組成的內部。接著說道：
@ M5Cv'Ohp
　　「喔~原來這裡脫落了。」
&a/x M*M*x"Y(T-Q
　　老婆婆若無其事的說道。漢密斯大聲的說：uhUEjV.V
"dh!JR#FV4p?_
　　「好厲害哦！」dM D t{]G$U(c
v)F.Vt2Ek/EO_(D3N
　　「……呃——修的好嗎？」
l/S8k0\ X;s#M%q
　　奇諾問道。而老婆婆的手則像熟練的鐘錶匠似的動著小鉗子。接著馬上說道：
7O4Yk,gL.{)R
　　「完成了，這樣應該就可以了。」

　　這下她又把被拆解的零件全組合起來。
%f4M%O?4Ek0e5V
　　「試試看吧，奇諾。」Yo"JT3iO$ZL

　　奇諾推著漢密斯，時速表運作的完美無暇。W"f y9H#V${B
P:P)~,h r(G#h `|*c;zI
　　「好棒好棒！老婆婆，真是太謝謝你了！」2A7qk&\6E}

　　漢密斯開心的不得了，而老婆婆則滿足的說：
g}*K"ir@|i9IY
　　「我只是盡我最大的能力修理而已，我也很高興能幫上忙呢！」2[j(RS)H+c"g*F C

　　「好了，得準備煮晚餐了呢！」
Z;~%lQ1Y \
　　「親眼看過之後，我還是無法相信。」Z@SPj1b([

　　「可是她真的修好了耶！啊~舒服多了！」
)T6S$U5J5I+P+l
　　「老婆婆究竟是何方神聖啊？」6q1`i'u!b3L
f%i0@G8W5G2x{{p
　　「不曉得，但她會不會真的是機器人？如果真的是，那就能解釋了。」(}J~;}v:w/aw7M

　　「不會吧？」

　　「我想也是，不過……」Bv%h SISZ
B/H)Ce2S
　　「不過什麼？」F{Z]%["]/`

　　「我蠻討厭用這種說法形容，不過她的確是有派上用場呢。」

　　「是啊——」5M_|0[&]J]!u9Ai
4{._Ceer'_s5R
　　那天的晚餐，奇諾還是吃的精光，那家人也依然把菜全部倒掉。
g,W#W)pG]z9L/J*NF
　　奇諾稍微提起湖底國的事。
l"T9l.QLk^
　　「很抱歉，那件事太久遠了，我們並不知道。」

　　她只得到這個回答。
,hL/J!` }#a5{F7e'd
　　奇諾告訴他們明天即將離開，也感謝他們這幾天的招待。
$\ `$^4R{c1w2AP
　　「是嗎？明天啊……」

　　男人說道。

　　隔天，是奇諾停留在這個家的第三天早晨。
({%WY-v8aB+Q
　　奇諾隨著黎明起床，在做過輕鬆的運動之後就走到外面，天色一片晴朗，空中萬里無雲。{JX'yf7n}

　　奇諾來到廚房，可是並沒有看到老婆婆，飯廳跟客廳都遍尋不著。

　　她來到老婆婆的房間，看見房門微微開著，便探頭進去看。

　　想不到老婆婆倒臥在離房門不遠的地板上。

　　「！」

　　奇諾立刻跑過去慢慢把她扶起來。老婆婆雙眼緊閉，氣息十分微弱。

　　奇諾抱起老婆婆，並讓她躺在床上。
WobIW)Kl
　　「老婆婆，聽的到我說話嗎？」6FQvS+~0P-[Y

　　老婆婆微微張開眼睛說：LieGz$]'|
z#]'kf ]"wn
　　「喔喔……奇諾，是你呀。」 tmk'xT:zcA

　　「你昏倒在房門前了，你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怎麼樣嗎？」M @+|4M%y

　　奇諾問道，老婆婆回答說：#o]SPGM/Y n [

　　「知道……我非常清楚喲……看樣子我這身機器的壽命已盡，差不多要壞掉了……拜託你，奇諾。我得跟大家道別……能否請你帶我去他們那兒呢……？」.^ BS5N3q6C
ogY"r*W3D k+{
　　「不，我去叫他們過來，你這個樣子已經沒辦法動了。我馬上回來！」j"@1s;K0b\0H8Yg
s&w'H3w6@z
　　奇諾說著便轉身打開房門。只見三個人正佇立再走廊上。5Og@H/D Q

　　「！」$z2X1U,lz%d"S'D;D
PFP?U"T9p,o^J
　　這家三口什麼話也沒說，就走進房間裡。.dl;PNU
RY3A |oGM
　　奇諾看著他們進去，然後跑回自己的房間把漢密斯叫醒。
,zrv PUr}g,|.UL
　　她把艾魯麥斯推過來，而那家人則站在老婆婆的床邊，低頭靜靜看著她。奇諾慢慢立起漢密斯的腳架，把他停在他們後頭。!q'Yw)tW,Ttu

　　老婆婆小聲的說：2?x:h3E@%d\&D%c8K2Oi
~K,rC$M8A9@:p
　　「各位……各位……」

　　「是。」

　　「是。」
pU3p-u&KT+j8rN
　　「是。」x9WE8Z#j+z/r

　　三個人一個接一個的回答。

　　老婆婆緩緩的睜開眼，朝男人跟他太太中間空無一人的地方望去，並開口問道：
Z5a+Tmu
　　「各位……我……我對你們來說，有派上用場嗎……？」!P!j&MgF'u@m

　　「有。」

　　「有的。」

　　「嗯。」)LUg:R;?:H?
vJ0P6J%mD
　　男人、太太跟兒子都點著頭回答。
4R$k2L0B4^*]
　　老婆婆緩慢地，非常緩慢的露出一個微笑，然後小聲呢喃道：
.eVq N/a'A@L v
　　「是嗎……真是太……好了……」E$? i/K @SN
jcTx6{C
　　她慢慢「吁——」的一聲吐了長長的一口氣，並闔上雙眼。
(X9E q![-xs?(L
　　接下來就再也不動了。t'?~r0PkZj%d
.z]cqS cL
　　奇諾用手指按著老婆婆的頸部，其他三人只是佇立著。+Td6BxO
LBPt|M+h
　　「她已經去世了。」
/y6c$p*Y)C;K
　　一聽到奇諾這麼說，男人便回道：)nQ'L4E:Mb3a DC

　　「是啊。」
$t8y6P;x}-p V!bTG
　　「她其實是人類吧？」

　　奇諾像要確認清楚般地詢問，男人很快地轉頭看著奇諾，然後面帶悲傷的說：

　　「是的。」

　　「我就覺得她不像是機器人。」

　　艾魯麥斯說道。`-G6@ C4?y Z}AAd
s9`P8N;T*R't
　　「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做？」

　　面對奇諾的質問，男人答道：[;I{5jr
s%V$]}-b&U#vI]
　　「要把她埋葬起來。如果你願意的話，一起幫個忙吧！」

　　奇諾他們用床單把老婆婆的遺體包裹起來。

　　這時候，男人從廚房拿沙漏過來，讓它被握進老婆婆貼在胸前的雙手裡。

　　「請跟我們來。」
OY9PuG
　　男人說道。接著便和太太抬起載放遺體的擔架走出家門。他兒子則背著一個大背包，兩手隨意的拿起四把鏟子。

　　紅葉森林裡有條供人行走的小道。奇諾跟在老婆婆的遺體後頭推著漢密斯走。
:Nd0Ej:u k-N8q
　　過了不久穿過樹林後，視野也立刻變的開闊起來。只見早晨的太陽照著雄偉的山谷，斜射的陽光把綠色的湖水映照的閃閃發亮。6LbRQ&SU7VQ
)bNi-A:gIl
　　這家人把遺體放下來，開始在山崖旁可清楚看到湖面的位置挖洞。奇諾也幫起他們的忙來。K c:P:sUD!X8G;I D
;H2{\h}0bHb
　　洞挖好了，男人把遺體抱進洞裡，慢慢的讓她躺下。至於兒子則打開背包，從裡頭掏出一隻人類的頭蓋骨。{n)x)DI-Y5^

　　那是個成人頭蓋骨，已經略微泛黃，頭部左側還嚴重破裂。男人小心翼翼的把那個頭蓋骨擺放在老婆婆的頭旁邊。然後兒子又拿出一個形狀較小的孩童頭蓋骨。男人又把它把放在另一側。.S3x0LzKB3}^'v;q3L
7Z5cY L|M'a
　　男人對著奇諾說：Q#Q2cm.z
h#f)d9v5y1qZ4O
　　「那是她的丈夫跟兒子。」
.V?rp;E
　　男人從洞裡爬出來之後，便開始用鏟子揮土蓋在老婆婆的遺體上，他太太跟兒子也不發一語地照做。;`~Jib0jCU

　　奇諾也從另一頭這麼做。
V'z_+B/x2c&nvR/qAoq
　　有好一陣子，只聽得到晨間的鳥鳴、風吹著樹葉沙沙聲，與為死者埋葬鏟土的聲響。L7k L@$x`+j:A ?S
!gc,c6uFIU
　　站在剛堆起的墳前，奇諾默禱了許久，方才睜開眼睛。她的雙唇雖然微微顫動，但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x^*U,tB b(l8l w
Nu#FoA2x9kj$v
　　奇諾回頭對他們一家人說：Dh3wq;^N
T!U7Fw'@'|;_
　　「我們就此告辭了，非常感謝你們收留我們住宿。」
+AH4V$l+egu
　　男人輕輕地微笑並開口說：
#LCYZFOhxl
　　「奇諾，你不想知道嗎？」bFuD-t#M2|#C'E

　　「知道什麼？」:a8Ax.zH4J
py(_f:N'v
　　「剛剛埋葬的老婆婆是誰？我們三個是誰？湖底又是個什麼地方？」,v8F;DU]Z Ae!v

　　頓時奇諾變的沉默不語。!K3h?)l^de6rZ3N
HqPs,W\/?f0D
　　「怎麼樣？我能回答你的所有疑問哦！」L+}0P i4V!m!mtD

　　太太略帶微笑並爽快的說道。

　　「……請務必告訴我。」+T7d9enZ]7Q y~Y

　　奇諾說道。

　　「我想知道~！」4k&RS:mA`2U+E
;f1DObb;s3l9@
　　連漢密斯也開心的說。

　　他們兒子的眼睛閃爍著喜悅的光芒，並露出生氣勃勃的神色。這下他以大人的口吻說：

　　「這件事說來話長，奇諾你不介意嗎？」

　　「不……不介意。」p6Pk k8D L#^
v)k)_F(qB{
　　奇諾略顯驚訝的說道。&zk9j'@E@sX-a:E
5ugmIo&g%el:j
　　男人、女人跟小孩互相看了看對方的臉，接著又露出了微笑。Z!}|*O } q*M4A

　　男人說：

　　「首先，請你看這個。」
hl+E+l!f F;f;B
　　說完就把雙手貼在他兒子的頭上，往左轉了兩圈，便把他兒子的頭轉了下來。
rvH~0dq#r
　　「！」

　　奇諾的表情在一瞬間僵住了。那個兒子面帶笑容的頭跟身體之間連接著好幾條細管子。LpV.d1H%^E

　　「難、難不成……你們全是……」#W_5[+NT
ZU.b0iA"CL
　　「沒錯。」
vvl/?lj9l"E
　　太太說道，接著便用右手把左手拆下來提著。男人把兒子的頭裝回去之後，這次換成把自己的腦袋拆下來。 ]$M^Dmw2Qu

　　「機器人？」
DE*S"ZIYV
　　聽到奇諾的質問，男人用手點頭代替回答。 eU-Iz/w1M

　　奇諾驚訝到兩眼圓睜，然後「吁——」的一聲吐了一口氣。o8|6Vk] x4I

　　「哇——真想不到！……不過你們好逼真哦！」

　　漢密斯開心的說道。.y(Qaf/c
^4@:w{)Fw'u!k\
　　奇諾坐在用腳架立著的漢密斯上面。
vqbt"Y&}v
　　「我知道你們是『什麼』了。那請告訴我你們『是誰』還有從『哪裡』來，可以的話，請順便告訴我『為什麼』吧！」

　　「知道了。那麼，我就從國家的事開始解釋吧！」3\~MSH!hb

　　男機器人站著說道：#|.p8~/S1T

　　「奇諾，我猜你是聽說那個國家很罕見，是個位於谷底的細長型國家，所以才來的……不過你大概不知道，那個國家的兩支民族自建國以來就互相仇視，是個爭端不斷的國家吧？」5\A.s:e.R ^~~$m)M

　　女機器人站著說道。
a;GYj1tL-b
　　「他們不僅在政治上對立，偶爾還會引發流血事件。不過人們還是抱持著不久就會安定下來的幻想，也看清自己無處可去的現實，而繼續留在國內。」
uuVX,y6E(S
　　兒童機器人站著說道：c7m(P+i5~hkz

　　「她就是生長在那個國家。奇諾，你想知道她的名字嗎？」Jt)qC:Ac6c

　　奇諾對著並排背對山崖直立不動的三人搖搖頭。
#?*md/s/z8gy
　　男機器人說：

　　「直到五十年前，她曾是那個國家的機械工程學博士。當時才三十幾歲的她，在那個世界被稱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Tj7I*HF*P:e

　　「難怪她能修好漢密斯。」「原來如此。」

　　奇諾跟漢密斯唸唸有詞的說道。{4v3qg SM*Aob
eP,sW[.f8C'k5p.Y
　　女機器人說：
Rh AHpc#@l
　　「是的，她應該有辦法獨力製造出摩托車的所有零件唷。而且即使大小只有實物的百分之一，她也能讓它連引擎內部都運作的完美無暇呢！」

　　「……」「好厲害！」:U+p[Xi+H5k
t_] Z a1V&lZ
　　兒童機器人說：

　　「她因為厭倦國家主導的研究而自行創立研究所。她的目標是製造機器人，而且是過去從沒有人嘗試過的，專為人類工作、跟人類長的一模一樣的機器人——」B&i5j'bW
7]I8EM9~!q8N`
　　男機器人說：s3Y7@|'^P
#a Y7wy/XFA
　　「她的想法是：『機器人將讓人類免於工作的束縛，最後大家就會有更充裕的空間，什麼民族差異、搶奪狹窄的土地等等爭執，應該就會顯得微不足道了吧？』」

　　女機器人說：
9Fk'aOi-`/x
　　「於是她專心研究。即使她很有能力，但是要完成性能符合她理想的機器人，並沒有那麼簡單。於是她日復一日待在研究所裡，跟摯愛的丈夫及可愛的兒子相處的時間真的是少之又少。這種情況，待在實驗箱裡的我們全看在眼裡。」
4cl+r.t*L
　　兒童機器人說：
[)fKJ'TUk*JK
　　「她只能寂寞的看著全家福照片，不停的進行研究。最後，她終於成功的製造出三具性能完美的機器人。」
V0w |xY'I(LJ
　　「原來如此。」「那就是你們對吧？」:RFwlE'm

　　男機器人簡短的說聲「沒錯」，接著又滔滔不絕的說：2UO.xn5H*[A {A m#l

　　「她欣喜異常的擁抱我們，並急著想把研究成功的消息告訴她最想先通知的人們，於是我們便連忙開車趕回她的公寓。她開心的說『希望帶給大家驚喜，所以要等到最後揭開秘密』……但是當我們抵達的時候……她住的公寓卻不在了。只看到嚴重爆炸後的痕跡，公寓已經變成一座瓦礫殘垣。那就是民族之間的爭執所引發的恐怖攻擊。」R!QWer~1t]0vy
9z7v-r;U0~_O
　　女機器人瞇著眼睛繼續說：
luJV-h8]f
　　「她跳下了車，奔向原本是公寓的斷垣殘壁。接著從一具具罹難者的屍體中尋找，最後找到了頭部破裂的丈夫跟下半身不見的兒子。然後她笑著對我們說：『好了各位，我先生跟兒子正在等著呢！我們準備慶祝吧！』我們還沒有來得及阻止，她就闖進公寓裡，結果被崩塌的瓦礫給活埋了。我們把她救出來並帶回研究室治療，原本她的狀況相當危急，但在數天後終於恢復意識，只是那已經不是當初創造我們的她了……」sV A'X-|#@|"i V*|
3NW?0z8Dj)Gu
　　兒童機器人哭喪著臉說：Qk2QZ _2_n%mu
E'`#r%[E6]u
　　「醒來之後的她問我：『現在幾點了？』當我告訴她時間，她卻說『糟糕，主人差不多快回來了，我得趕快去做晚餐才行！』然後她就想拖著受重傷的身體爬起來。我只好馬上給她注射鎮定劑，也只能那麼做……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又開始詢問我們：『你們是我工作的家庭嗎？』這句話她問了好幾次，逼的我們最後只好回答她，『是的，沒錯。不過你目前還在製造中，請再稍等一陣子吧！』我們仔細檢查她的腦部，想查出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該怎麼做才能治好她？可是都檢查不出個所以然。如果是機器人，就能馬上找出故障的地方。」#]9f]d[FD'a&B

　　「……後來呢？」*@2V/yBGS[pE1i'X}
p'P Q8q#E'lM&g
　　奇諾問道。nJ(hG2bGPJ~+E

　　男機器人看看女機器人跟兒童機器人，然後代表他們說。N0e~VS`
D L5ws"h`X)Y8C9s
　　「後來在等待她肉體創傷恢復的那段期間，原本『微不足道』的爭執卻越演越烈。連日不斷發生恐怖炸彈事件，隨之而來的是報復的恐怖攻擊。我們擔心她的生命安危，便躲到研究所的地下室裡。過了沒多久，醜陋的內亂爆發。吵鬧紛擾的日子持續不斷，最後卻突然停止了。因為人口的激減，導致這個國家無法存續下去。那些人有一段時間曾聚集成幾個團體過活，不過還是為了爭奪糧食而互相殘殺，最後大家就拋棄這個國家紛紛出走。他們的行蹤對我們來說並不重要，不過在旅行者之間並沒蔚為話題的話，恐怕是……」
DtC)f$C@+C5q'`
　　「我想也是。」
H}j@DE#l^
　　奇諾點頭贊同。

　　「我們把她帶出地上來。她笑著這麼說，『天哪，怎麼會亂成這樣？看來若是能把這裡清理乾淨，會很有成就感呢！』我們跟她說，『不必了，我們打算搬家。要搬到山谷上面的森林裡，一個非常適合居住的地方。就請你在那裡替我們工作吧！』——在從那時起的五十四年又三百四十一天裡，我們一直扮演著這個不自然的家庭。」VJ1p6R5T

　　「原來如此……」^C7gX*G0idL

　　奇諾說道。_Q'I5y1[7q
][&x|i9w4j`#Q
　　「那座湖呢？」j(]h-u:S)f`O
.QQp4N"L,qu
　　漢密斯問道。)[8a"].E}

　　「為了不讓她想起痛苦的回憶，我們造了一座水壩將它淹沒，只是我們萬萬沒想到湖水竟然會變清澈。」p[M3m,O:S

　　「你們早就知道老婆婆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嗎？」
C*yAkld5a-wu
　　聽到奇諾的質問，機器人答道：

　　「是的，我們經常掃瞄她的健康狀態……不過唯獨老化這點讓我們束手無策。我們真的幫不上忙。」

　　奇諾對把來龍去脈解釋清楚的機器人說：
;wu~#`i aV
　　「我已經沒有問題要問了，我們把行李堆好就馬上出發。」o%Of6eq[

　　就在那一瞬間，三個機器人異口同聲的說：(L@6I,y@*X[/`Re

　　「我們被她創造出來，為了人類……對，為了她而工作。可是我們的職責已經結束了……不過！我們的工作卻只有這麼一個！奇諾，不曉得我們能幫你什麼忙？請你儘管吩咐，要是沒有替人類做些什麼事，我們就沒有存在的理由啊！如果只是毫無目的的活在這個世上，那是很痛苦的事啊！」
'xR$U!fu`
　　奇諾回答：
Tc'O1z,|%q+{
　　「不，我沒有什麼需要你們幫忙的。」3V_9A%~,]b1J
dBj-|Z
　　「請你不要這麼說！一定有吧？我們能給你幫助，成為你生命中必要的一員；成為你的朋友、成為你的親人、成為你的孩子、成為你的戀人、成為你的僕人、成為你的敵人。」xK_K4Y;s

　　「……很抱歉，我沒興趣。」4RXq7ea(}}

　　奇諾面無表情的回答。

　　「難、難道你心裡沒有任何重視的對象嗎？」Gbu1C8o ev"o2V

　　他們異口同聲的問道。

　　「現在除了我自己，真的是沒有。」

　　「怎麼可能！如果內心沒有重視的對象，不覺得人生很寂寞、很空虛嗎？人類如果沒有跟某個人在一起、或為某個人而活，不是會很痛苦嗎？」
K6n?!O)X
　　奇諾搖搖頭說：
I#a8A%_)l*j[tO#r
　　「這因人而異。」)Ip6B ?'} F+T

　　他們又異口同聲的說：

　　「請讓我們為你做點事吧！」/{Y!pJaE]o/TFi
1~Bvbw6S0S9|W
　　奇諾再次搖頭拒絕。+g"{4h#H Zt#vcmS`K

　　他們問：

　　「我們派不上用場了嗎？已經沒有用了嗎？」5iSuk4vc%S8?

　　奇諾不發一語的沉默著。
_8w8v$RQ9{^2J$P$]
　　過沒多久，他們就唸唸有詞的說：,Axcz6{I,x
$Of$`wa
　　「是嗎？」^E*}G$kY5\t~e
[@gBsM|:R*B
　　接著便轉身慢慢的往前走，而他們的腳下也馬上踩空，並從奇諾的視線裡消失。)x"v$rPO tk;D

　　過了好一會兒，傳來水花濺起的聲音。
cwb{S)IS3zA
　　奇諾往山崖下看去。ppyL$jL8cz)x
"eM0GT,t5t@ ]
　　只見他們全仰面漂浮在那片綠色水面上。
(?_8]l7HU(Z$}Y
　　湖水顏色漸漸變透明，同時他們也開始往下沉。J,g5pi3r_c:] Z$aB

　　他們個個張開雙手，像是飛向綠色城鎮似的沉了下去。

chembioorg 2009-5-3 18:44

　　第五話　不容歧視之國—TrueBlueSky—"]xJ(j$F.W2y
U:SS#u%yJs
　　「總之問問那附近的人吧，奇諾。」
0?h[MG-M8yg
　　「說的也是……那樣的確比較保險——呃，可以請教一下嗎？」
:R'q!nV`p
　　「什麼事？哎呀，你們應該不是這國家的人吧？」~1Z`n*Bi3U;g^

　　「是的，我們正到處旅行，而且才剛剛入境貴國。」7lq.{@M
E;g#p `o*l]'M+|
　　「歡迎你們來我們的國家。」n;M|0w `AI@
.F3a8M:g:l$WG`,y0eM
　　「不過有一件事想請教你……」I0gY3n,y+?t#W

　　「請說，什麼事呢？」Xoo\+d1D7K|
7UC&y8z3v(WlO0[
　　「我們正在找XXXXX，請問是在這附近嗎？」0[,y,{i'[q/b`T
*RM8ut"]0[[email protected]
　　「……？你剛剛講什麼？」
|6fU.ny lC
　　「有XXXXX嗎？」
vtr1RXr
　　「等一下，你是在嘲笑從事那份職業的人嗎？你當你是誰啊！」 {6`'Nw:Xw

　　「咦？你誤會了，我只是在找XXXXX而已。」fE7k'IBoJo
g[cS:W,RW$kl
　　「啊？你說什麼……天哪，旅行者！你要是再侮辱那些人，我可不會放過你的！」
h6[Q}o)V EU!f(I
　　「……」)['qde;DxZ(G
UJ8o ]Bf
　　「奇諾？」rd5|:UR!x
*r%^ l5wE7t
　　「……呃--要不然我換個說法好了！」

　　「請你務必那麼做！」
_8Oq}W:PL
　　「呃--這個國家沒有XXXXX嗎？或者是：『請問』這裡是否有XXXXX？我只是想知道這點而已。」

　　「……你到底在講些什麼啊！你這個人真的很過份耶！難道你不知道那些人被你這麼說會多難過嗎？大家快來！快過來啊！」

　　「咦，怎麼了？」「什麼事？」「幹嘛大聲嚷嚷的？」「怎麼啦？」「有什麼問題嗎？」3y#Yx,sSkD

　　「大家聽我說，剛剛這個旅行者講了不該講的話喲！而且還好幾次使用帶有歧視意味的字眼呢！決不能原諒她！」:L`\])J4f

　　「我想也沒有必要這麼大聲嚷嚷吧……呃——就是你嗎？你就是剛剛跟這位太太講話的旅行者？」

　　「是的，似乎是我遣詞用字的方式不太好……」;{dU6y'Fwf4KLn

　　「嗯，不過也可能這位太太反應過度。那麼，旅行者你想問些什麼？」)e K:Q+Lv(EF D
h-a$?&hkRu
　　「呃——我只是想問有沒有XXXXX啦！」"P*i-b)_m9]A

　　「你、你、你說什麼……旅行者，希望你講這句話的時候不要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明顯是在嘲笑某特定團體和職業呢！」

　　「那個……我是在找能夠XXXXX的XXXXX。」
:PU U`],o7vP
　　「請、請你不要再鬧了！要是你說話再這麼粗魯，我就要採取行動了！」

　　「沒錯！沒錯！」「你鬧夠了沒有！」「人渣！」+d|7V]kb^6? p
'T]/k;o|Y'LH-t
　　「什麼？看樣子我是XXXXX吧？你說呢，漢密斯？」

　　「奇諾，搞不好不是XXXXX呢？所以你才被當成XXXXX呢。XXXXX不都是說XXXXX或XXXXX嗎？」D!v4g.ae"BgL)Q

　　「天哪——！連摩托車講話都這麼過分！難怪你們會是一對搭檔！」znA*e+w(?4?Er7S
]I4T2A$xG!vTZ
　　「沒錯沒錯！你們都是垃圾！沒資格活在世上！只配讓大家唾棄！你們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啊？」

　　「那個……大家可能誤會了。換句話說，我只是單純認為那種人叫做XXXXX而已呀。難道XXXXX不是XXXXX嗎？」3P7f6^C,d^va&Y
#A Fe#@R4ie
　　「哇——！」「聽聽你講的什麼話！」「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恩……真被她打敗了！她根本就無藥可救了！」「千萬別讓孩子們聽到！」「小朋友，快到旁邊去！」wL&P(yh4BJb
|[K|.hcEc
　　「傷腦筋……漢密斯，你知道其他還有什麼適當的說法嗎？」
z%iB:eT6M
　　「用『XXXXX』來問怎麼樣？」y"]5NSwv/k

　　「是『XXXXX』的意思嗎？」8y sYCA*W:~
z"FryG;d
　　「哇——！過分！太過分了！想不到你們竟然還說的出口！」

　　「喂，臭小鬼！不准再講那種粗話了！我命令你們馬上閉嘴！否則……」)`;n~ Qz
t*SK;|+{Yg-ng
　　「否則怎樣？」.VIKQ[l@0?
@)C'}9j_~
　　「……哼！那、那是什麼？你想用腰際那把掌中說服者威脅我嗎？我懂了！難不成你以為我們會刺死你？別開玩笑了！我才不會幹那種事呢！我只是有時候將這把小刀放在口袋裡，偶爾抵到身體不舒服，把它拿出來調整一下罷了，你竟然以為我是想硬來的？從這件事就可以預見，你這個混蛋是個不相信別人的可憐蟲！」

　　「一點也沒錯，用暴力來逼迫對方認同自己，太差勁了！」
M$sQ"E#z{W
　　「我想也是。從你的言談和動作看來，過去恐怕殺了不少看不順眼的人吧？這傢伙根本就是個不把殺人當成一回事的冷血殺手！」

　　「沒錯，我們沒開口說話她就這樣胡言亂語……看她毫不在乎的用言語當武器來傷人，還真是個既愚蠢又可憐的缺陷動物呢！」!dm'N"k9b4Z!P

　　「那種心情我能夠深切體會。我已經超越憤怒的驅使，反而對這個人歧視性的思想感到悲哀。她的父母一定都是垃圾，沒有教好她如何分辨善惡是非。或許是她家過於貧困而沒有時間教育吧！也可能她爸爸是個整天爛醉如泥的酒鬼，媽媽又跟年輕的姘頭私奔了吧！」
"ZvJ!I7q1h
　　「原來如此……我大概瞭解你們的意思了。也就是我的XXXXX是XXXXX對吧？」
X7p6^)Fj)Y@5F
　　「奇諾，總而言之，不就是XXXXX？」

　　「你們兩個！還在提那件事！給我滾！滾出這個國家！快點消失！我決不容許你們這種歧視主義者停留在這國家一秒鐘！照理說我應該替那些遭不當歧視的可憐人把你們碎屍萬段的！不過我就好心放你們一馬！快點接受我們理性的慈悲滾出去吧！各位！讓我們同心協力把這些傢伙趕走！」
3D%N,r V(Z!i mm
　　「沒錯！滾出去！滾出去！」「垃圾！」「殺人犯！虐待狂！」「快滾！」,pKA4KG%OU,i8m4bz

　　「臭小鬼，嘗嘗這個吧——」^{+wma
7w.h_+@F:v
　　「那麼做會造成困擾的，請你住手。」QB0dSw2R-f"W(|
%[_hYqM;`.iT
　　「……你、你瞪我幹嘛？……我、我只是把掉在腳邊的石頭揀起來而已啦！不然小孩子絆到的話會很危險的！少做這種不必要的誤解好嗎？你這個瘋子！」
m:`8F gl#nf
　　「沒錯，這個人很好心耶！我對他最瞭解不過了！只是對言行舉止都很傷人的你來說，搞不好你一輩子都無法理解呢！」)S9LyM^5@&K

　　「滾出去！快滾！要死等離開我們國家再死！然後被蛆給吃個精光吧！這個國家沒有供你這種歧視主義者兼暴力主義者呼吸的地方！」6h~x {+b#Wl
qMrAA [)t&OiGK
　　「沒錯沒錯！不要污染我們的國家！不准進入這美麗的國度！你這個骯髒的傢伙！」
*Q9_*W JxK
　　「我……看了這個人的言行舉止，突然想起過去那個本著自己扭曲的思想屠殺數萬人的冷酷獨裁者……真叫人毛骨悚然！她一定是他的亡魂投胎轉世的！」GBc1qx'Pv)vO5[

　　「沒錯……我說旅行者，請你立刻離開吧！也請你瞭解言語也可能成為傷人凶器的。而且請你以後不准再接近這個國家，別把你那不成體統的毛病傳染給我們！」
3Ks'PR7|
　　「沒錯，滾出去！」「快滾！」「出去！」「滾！」「快點離開啦！」「不要站在我們面前！」aFTebax4N6y8BT
qyEiw8wQsw~
　　「……傷腦筋。沒辦法，那麼我們就此告辭了。各位保重了，只希望XXXXX是XXXXX就好了。」

　　「哇——！」「想不到她臨走前還說這種話！」「滾出去！給我滾！」「滾！快滾！」+{5uXWM._"~\z

　　「那就告辭了。——我們走吧，漢密斯。」

　　「好！再見羅，各位！」

　　「——呼~終於走了，真是敗給這兩個傢伙了！」;@/`RQ |(x,j
~QxM1Q#z
　　「就是說啊，想不到世上還有這種人，實在有夠悲哀。不過畢竟她們是外地來的。」

　　「我想也是，像我們國家裡就不會有那麼醜陋的歧視主義者。不過藉此我們也該認清一個事實，就是對所有事物都不能太樂觀。」

　　「話說回來，入境審查官是在搞什麼鬼？怎麼會允許那種瘋子入境？應該把那種人直接送進精神病院才對吧？」
5d4nmz1h+_x
　　「說得對！」"U%ifyQ{3s

　　「一點也沒錯。雖然難得有人入境，但這種時候也得堅守崗位啊！」
$x}\;y3P T
　　「不過想要求入境審查官理智一點，根本就是天方夜譚。這世上再也沒有比他們還笨的傢伙。」/EfV0z7r~6Ly/m%pU
`#Sm\iB
　　「說的也是。縱使職業不分貴賤，也不能因此就歧視人家，但入境審查官是例外。他們天生就是個廢物，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w2_S,[_+hgNry.|

　　「而且他們連算數都不會，不是說超過手指數目以上的算數就不會嗎？」Zbl(Q[Uu?m+u-x

　　「啊，這我也聽說過。」

　　「真是有夠笨的——」7yG+i'hC

　　「因此他們的平均壽命也比較長。你們知道吧，是一般國民的兩倍呢！」

　　「哇塞~我都不知道耶，為什麼？」

　　「可能是因為他們都不用大腦，所以不容易老化。問題是長壽未必就是好事啦。」
*@-T3F ey
　　「沒錯沒錯。」「說的好！」)k1y5W4y.I/[B+?
!D8H9rs5dNe+kl
　　「像那什麼審查官，也真虧他們有辦法在城牆外那麼野蠻的環境下過活。之前我還聽說他們只在每個月領薪水要購物的時候才會進來一次呢！其餘時間就得一直待在城牆外……真搞不懂他們一家人在幹什麼？」
b*Xk:n3l3{1T
　　「可能是他們天生野蠻吧？野蠻人不就適合待在野蠻的森林跟荒野裡嗎？」

　　「哈哈哈，說的好！像我們文明人就是得過文明的生活！」?,Eq7^(Ud$N|\
6p:W gYS!e)r7UK
　　「還有啊，聽說他們會跟我們國內這些普通人結婚，不過大部分都找沒有父母或親戚朋友的人當對象。而且年紀要很輕，譬如說差不多剛滿適婚年齡的。」

　　「天哪~那要是跟那些傢伙結婚的話，就表示不能再回來這個國家羅？」
e7]7Nc-P#kA
　　「那些傢伙是有戀童癖的變態嗎？」「真噁心……去死吧！」[Eq$Ya

　　「這麼說，跟他們結婚的人就只能一個月進來一次羅？」5nq N)TP-C8t h
^ Wgb9b3{7S5[
　　「哇--！實在太可怕了！雖然我不是很想知道，只是他們過的都是什麼樣的生活啊？」

　　「就我聽說的，那些傢伙進這國家的時候都會戴上帽子、口罩跟手套。而且就算是炎熱的夏天也決不會拿下來。光聽這點就覺得怪不舒服的。而且就算在路上遇到熟人，也絕口不提他們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呢！」

　　「哇~好奇怪哦！」Dj]0S Mj |

　　「真慶幸自己沒生為那種人。」0mKhf0U0g#r?

　　「一點也沒錯。而且光想到身為審查官就得當一輩子的審查官，我就快瘋了。要是我，鐵定會自殺的。」
4GfX-xuY)V%P5pk
　　「不，法律規定人有選擇職業的自由。就算他們想在這個國家當老師也是OK的……只是說，我不認為那些傢伙能夠勝任其他工作啦！要是他們提出想從事普通工作的要求，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fF*bL.w'{
　　「我可不想看！要是審查官提出想從事跟我相同職業的要求，我會跟他們說『很遺憾，你提出的文件因故遺失，所以無法受理你的要求。』我才不想被他們污染呢！」]Ul;mV,xl:J
9V%t5E/EL"[~
　　「我想有理性的人應該都會做這種理性的判斷吧？換成我也會那麼做。不管他們考了多高分，我都會刷掉他們的。畢竟如果僱傭審查官的話，會把客人都嚇跑的。」
-ai&{M#u:~ b
　　「我說各位，別再講這些垃圾話題了。否則連我都覺得自己快被污染了。我覺得只要確實守住自己美好的文化，繼續過我們美麗的生活就好了。根本沒必要同情這些天生不幸的人！」%Xa t8t Yt[h2X8to

　　「說的也是。」「這句話說的太棒了！」「我贊成！」
v9K+qskt&i R K)F
　　「好了，回去過我們的生活吧--」
@3IFpNqB_
　　城牆外的城門旁邊有一個小小的崗哨。)_"z:y;i&y

　　裡頭坐著一個年約30歲的男人，正悠悠哉哉的看書。他身上的白襯衫上繡著『入境審查官』幾個字。

　　奇諾敲敲崗哨的窗戶。審查官把書放在桌上站起身來，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9u tBZcy-h(X

　　奇諾問審查官：.abe2g4v3B&Cm
1Zl mX(\9y
　　「對不起，我現在就要出境，需要辦什麼手續呢？」

　　審查官說：
,O^7AB3O6n:X1o}
　　「不需要喲，因為你並沒有辦理入境手續呢！」
U z|s$e*TQ0S/w
　　然後又露出笑容說：

　　「怎麼樣？終於明白我剛剛會那麼說的理由了吧？」

　　奇諾點點頭。~I'l,Kd]3k-b[
+\P/ME(Y$y[C
　　「嗯，我徹底明白了，至今我已經到過許多國家，這個國家算是我停留最短的新記錄呢！」
)?'AL0og;`3go!@4L
　　「恐怕這個記錄是不可能被打破了，這國家的居民全都是那副德行。」
;kI0Q%U\_VT4i
　　「好像是的樣子，因為他們不像在開玩笑。請問那種人真的是叫XXXXX嗎？」
0Z#yi0n Z$pT
　　「嗯，很久很久以前好像不是那樣。不過某段時期的領導人發佈『XXXXX是XXXXX，不能變成XXXXX』。之後就變成XXXXX了。因此到現在一直都是XXXXX。或許XXXXX就是XXXXX吧？」
N8yX!E5L;Z6_
　　「原來如此。」「這下我全明白了。」

　　奇諾點頭表示瞭解，漢密斯則是感慨萬千的嘀咕道。
})j,QH9s]
　　「你特地來到這個國家的說，希望沒有給你留下什麼壞印象。」

　　「一點也沒有！我覺得很有趣呢！」h(~{DON8ok

　　奇諾露出笑容說道，審查官也開心的說：
/uX2u C"p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因為每個旅行者都這麼說。」
/mN fP#["?
　　奇諾抬頭仰望身邊高聳的城牆。

　　「這城牆也真高，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麼雄偉的城牆呢！」

　　「我想也是。」7d1|cKq W

　　審查官點點頭，並抬頭仰望城牆。
Tfs/c3O,[ \
　　他們兩人眼前的灰色城牆沒有盡頭，壁面筆直的往上延伸，然後又慢慢的彎曲延伸到對面的城牆，與之合為一體。整個國家都被籠罩在這片水泥圓頂裡。

　　「這個國家整個被封閉在裡頭，不過裡面的景象也真叫人訝異呢！」

　　「應該說，感覺上它像是一顆超級巨蛋。不過從遠處看的時候，還讓人以為是座山呢！」

　　艾魯麥斯說道。jH/r"Rx(Zp,`

　　「請問是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D)YRUD1M:C"C R
　　奇諾問道。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從我曾曾曾曾祖父的時候就有了。在他遺留下來的親筆畫裡也看得到呢！」
]}q+Ka
　　「這樣啊……」

　　奇諾又再次仰望城牆。l?nnFg?rK

　　「不過這國家好髒哦，奇諾，不，我不是說人，是說街道啦！」` ~;{2TM Fu"D)c1K
mBR-TG(WVw
　　一聽到艾魯麥斯這麼說，審查官也點了好幾次頭表示贊同。3a.n.H^%dK5M^
S&[$z[K2Aj6B
　　「沒錯，的確是很髒……完全想不到吧？這國家的任何角落都是那個樣子。正如你們看到的，這國家不僅是個密閉空間，基本上人民根本就毫無衛生觀念。我是不曉得他們是不是有發現到啦，只是說他們就任由生鮮垃圾及水污排放在大馬路上。而來自北方的河川，在這國家的上游是有許多魚群游動的清流，但是到了下游卻是烏漆摸黑的，連水裡有什麼東西都看不見。那些水千萬不要碰喲！這裡家家戶戶都有一大群老鼠，蟑螂也很多。」

　　「『蟑螂』是什麼？」
E:^2cb_:M4j#@I
　　奇諾詢問審查官。審查官則伸出大拇指跟食指比劃著說：

　　「是一種蟲，差不多長這麼大，呈扁平橢圓形，看起來油油亮亮的，經常在廚房等地方出沒。」
tVxW6[`u.e{TN"^
　　「奇諾，你沒看過蟑螂嗎？」e%eNf@)_;ngG~

　　漢密斯問道。奇諾搖搖頭說：
9QKrL7d
　　「沒有。」3?|v,MV

　　「那表示你真的很幸福。要是在餐廳或臥室看到它們四處亂竄，一定會雞皮疙瘩掉滿地的。不過在這個國家裡，他們的存在是理所當然的。以前我還曾經在飯店餐廳的鍋子裡看到好幾隻泡在裡面……啊——別再講了！」
'tH1| U!`&o
　　審查官露出痛苦的表情並搖搖手跟頭。倒是奇諾用很平常的語氣說：xi:T&gFv)z;d
k1ES X4bw r
　　「是嗎……我倒是好想看看這種從沒看過的蟲哦！」「不要說了不要說了！這世上有些東西最好永遠別看到。蟑螂就是其中之一！」U.yH gt

　　「是嗎？」
5z#_!t2cT3d
　　奇諾正經八百的問道，審查官則苦笑著小聲回答：「沒錯。」
4r iY3E]A}|N
　　然後又繼續說：
e{&V'w9h$h
　　「不過就我個人而言，我還真佩服他們能在那種地方生活。要是沒有戴手套跟口罩，我是絕對無法久留的。不過……他們從出生到死亡都不曉得外面的世界長什麼樣。不過那也難怪啦，而且那樣對他們也好。畢竟他們從小就被教育成那副德行。自認為住在樂園裡的人，是不會對新天地有夢想的。」CAA7r-D8[;y
e-l6R*sD8q-UM
　　「原來如此。」Z:k aanx${O of

　　奇諾說完，又望向城牆的另一側。&t9}/Z I8O^}p&W

　　晴朗的天空下，涼風吹拂著綠意昂然的草原。往東方延伸的道路兩旁是井然有序的田地。而遠處則是一片人工種植的針葉樹黑森林。}9Y&? [pN3F$U
4LCF8b Y?D'i
　　距離城牆不遠的小河旁是審查官用木頭建造成的家，一座水車正緩緩轉個不停。看似審查官太太的女性正在曬衣服，旁邊還有兩個小孩在蕩著木製鞦韆玩耍。wW.Z(s"L%Q@,qM
Volkmu sW4WT2~
　　「這裡真是個好地方呢！」
(_*X4fP%wOj3?'|0P@
　　奇諾說道。/Wj5WXPH(}$?

　　「謝謝，我也很喜歡這裡。」(Uo6y W:Q-q+\|
)w`"X)~^4^
　　審查官小聲的說道。

　　「如果在這裡長住的話，奇諾你也會變長壽哦！」Dk LhJo6Gs

　　漢密斯故意開奇諾玩笑。a9sixF*p(v

　　審查官撲哧一聲的笑著說：

　　「或許吧，像我們審查官基本上都還能看到孫子的臉再去世。可是國內的人民幾乎在孩子畢業，甚至還沒有畢業的期間就死了。而且大多是病死的。這都是不衛生跟空氣污染的關係。老實說，裡面很危險喲！縱使沒有野獸的侵襲，也沒有敵人會發射飛彈，不過還是很危險。」

　　奇諾輕輕的點了好幾次頭，接著再度望向草原。9_;O"l$Ur2fV@

　　「沿著北側城牆有一條迂迴道路。當你走到西城門前的時候，會遇到我在那兒擔任審查官的姐姐跟我外甥，你可以在那兒停留落腳，那裡有地方供你住宿，也可以讓你補充攜帶糧食跟燃料喲！如果方便的話，請順便幫我轉告他們我們一家人過得很好。」'|4ER@"FKzi X

　　審查官對準備出發的奇諾如此說道。y4v3xatmoetse

　　「謝謝你，我會幫你轉告他們的。」
M5xQFS8k1wP
　　「非常感謝你多方面的幫忙。」5k.H3D,X^#D[
nFvvyV
　　正當奇諾戴上帽子，準備跨上漢密斯的時候，MaOV EAB

　　「奇諾。」@0UwZfM^OQ
ohy6ZEc|
　　審查官突然開口問道：
2{8`:?"C;yy1S0E.L
　　「你認為『真正的藍天』是什麼呢？」
7Le`@6~6W
　　「咦？」n@7~7RF3P
^Ab+I.F"EW;z8p
　　奇諾回過頭來反問。
fA#X:n6S{
　　「我覺得『真正的藍天』只照它字面上的意義解釋就好。」
/wYzg@T)X;B
　　審查官點點頭說：*p)Y7CzJ-CA
.Y8G9wo-AHk
　　「沒錯，你只需要這麼去領悟就好。——這國家的人把漆黑的城牆內側用許多日光燈照亮，把那當成『真正的藍天』。那麼……如果我詢問身為旅行者的奇諾對你而言，『真正的藍天』是什麼，你會怎麼回答呢？」

　　奇諾苦思一會兒之後回答：
SH)G-b.GEc%V1Z
　　「……這個嘛，我會回答『根本就沒有那種東西』。」p(B"xgKxO
7w_Da5r.tCeC @F
　　「為什麼？」RI?Z p"v

　　審查官立刻問道。#h lq(j[ ].}
7gIA6X}n+YKu
　　奇諾語氣平穩的回答：Q'H*IY;~
X}pv%Mj6l O.fz
　　「天空的蔚藍……是會隨著場所、時間、季節，甚至是天氣而改變的。而且每一種藍天都有它獨特的美。即使當時你不覺得它美，等過陣子再回想，反而會覺得它很美。……就我過去在許多地方看過的藍天中，認定可稱之為『真正的藍天』的，我倒沒有看過。……所以現在我會覺得『根本就沒有那種東西』。」;TL1~ Bw N!q_2c['g

　　審查官一面凝視著奇諾一面聽著她的回答，聽完之後點了好幾次頭說：
(JG qK.z(U
　　「原來如此……想不到還有這種答案哪……」P-C^3IwP

　　漢密斯向唸唸有詞的審查官問道：T.F\X+V:HMs
z4lfE.H;t9U]L
　　「有誰也問過這個問題嗎？」
,M5lKypH
　　「我祖父。」

　　審查官馬上回答。聽到這對話的奇諾突然露出訝異的表情。不過她馬上又問：

　　「原來如此，你祖父也問過你一樣的問題啊？」Qy5r*v?
j^3}4C3r(Dq
　　「是的，事情就發生在我祖父臨終前，我也忘了自己當時是不是已經懂事了。不過他接著又這麼說：『找不找得到「真正的藍天」都無所謂啦。』——我問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祖父笑著說：『所以我都已經跟你說這都無所謂了呀！你聽的懂也好，聽不懂也好。永別了，留古納！我可愛的孫子啊！』然後他就兩腿一伸，死了……後來我也大致瞭解『真正的藍天』的意思，只是偶爾還是會覺得不太明白……」/td7VQ0n7Z9OhU
0HM6xZ/dhfP-n?
　　審查官背對著城牆，望著藍天。4E-um%}5X9a]

　　「我不知道你的答案是否正確，不過……恩，我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謝謝你。」

　　直盯著天空看的審查官這麼說。
#hu2JC ^'v^
　　奇諾也一樣望著天空，並靜靜的說：P,Xm4~ g@%]y
FK6Yl+Y#iv
　　「不客氣。倒是這裡的天空也藍的很美呢！」

chembioorg 2009-5-3 18:45

　　第六話　已經結束的故事—Ten Years After—})O#@&NQVev

　　午夜三點。"r%Txp}
i!q;t.kDRz,M"Z
　　結束工作的我一如往常的整理原稿，一如往常的把它放進信封袋裡，也一如往常的把它收進書桌右側最下方的抽屜裡。在編輯來拿稿子以前，它就一直被放在裡頭。3\|8pu'v"H@1z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在房間正中央慢慢做起伸展操。從腳尖到手指尖，我做著類似拉筋體操的動作來舒展筋骨。(zEVs|u|P}/B

　　我發出被家裡四隻小貓兄妹一起壓住時所發出的聲音，然後再呼的放鬆力氣。做這種動作，能將我坐在書桌前振筆疾書的十幾個小時裡慢慢累積、卻被我遺忘的疲勞完全紓解出來。

　　我非常喜歡這種疲憊的感覺。
l8F7}(l0y{%r
　　如果疲憊感很沉重，那我躺在床上時的沉陷方式就會有所不同。如果能讓我疲憊到沉陷在床墊裡，那接下來我就能夠什麼事都不想的渡過好幾個小時。

　　如果沉陷感不深，彷彿身體還浮在床上的話，我腦筋就會開始轉動。並且不由自主的胡思亂想起來。
,@?#ps9c)Pu
　　譬如說現在的工作、往後的計劃等等。如果只是想這種程度的事倒還好，要是突然讓我想到什麼新故事的題材，那就慘了，可能就暫時就沒辦法睡了。
p"b4h:Hl1y2~
　　一旦碰到那種狀況，我只好在床上用很不自然的姿勢並拿起平常擺在身旁的筆記本，拚命把接踵而來的浮現在腦海裡的事物整理成文章。結束的時候，天早已大亮了。這時候我疲憊不堪的腦子才充分體會「作家一天得寫24個小時」這句話是千真萬確的。AZ3}}A

　　現在的我剛完成一篇蠻棘手的故事，也覺得夠累了，正準備倒上床休息。QO9}.^G@g

　　我啪的一聲跳上床，悠悠哉哉的放鬆心情。發自體內的沉重感，讓我懶得去動全身上下任何部分。不過我還是用手稍微撥開長髮，免得讓我窒息。畢竟我還不想太早長眠呢。1K.oRH?^$X,R

　　對了，明天就去剪個頭髮吧。這頭髮一直沒整理，如今已經蠻長了呢！4ia x:O8\} M
-E[&[&N t N R_"X'O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自己十幾歲時，曾經剪過以女孩子來說算很短的髮型呢！"w-Z \#FVu(L@Q

　　當時的我過的是與手槍和硝煙為伴的生活。Zet,I+Iz
qeT~6e"U3TLI^0H4_|
　　然而有一天，這種生活卻宣告結束。
k6^%\"B a;j$\ AZ
　　不曉得那輛叫做漢密斯的高傲摩托車現在在什麼地方？做些什麼？lK;P-b t
;hCv mtSN:g
　　當他看到現在定居在某個國家又成為當紅女作家的我，不曉得會說些什麼？k%v9Mw-~|$Kgw

　　對了，明天去剪頭髮吧！-M#TG D)G#jMe0l

　　雖然不至於剪的像當年那麼短，不過--明天就去剪頭髮吧！
+WX3{Fu.O8o
　　做好這個決定之後，我也慢慢陷入沉睡。F/W{r/VW

　　沙灘上停放著一輛摩托車。
m {b9Vn6V
　　那是一片夾雜著岩石的沙灘，海面上散佈著大大小小的島嶼，現在一片風平浪靜，高掛在晴空的春日則庸懶的溫暖著整個世界。 `$r fV TS
o^hKh7J.E+u5h
　　沙灘上離海浪越遠處，松樹的數量就越多。結果這些松樹就形成了一片美麗茂密的松樹林。
F&Ck!X|7L,\GB`
　　摩托車就停在零星生長著松樹的海岸樹林裡。
$F7f9X"U;wJ
　　上面滿載著行李；後輪兩側的置物箱上方裝有一具載貨架，綁著一隻大包包跟捲起來的睡袋。為了不讓立起的腳架陷入沙裡，下面還墊了一塊木板。p8l4OD'h1b'H
4d*[%i4SZ9JrZ,A
　　摩托車左側的海岸邊，有個人正趴在地上埋伏著。那是個年輕人，年約十五歲左右。有著一頭剃到像士兵般的金色短髮，及一雙碧綠的美麗眼睛。d!R3r_-D(K
/C;XYW\3YVoF
　　那人身上穿著佈滿補丁的夾克跟長褲，腳上穿著厚橡膠底的涼鞋，手上緊握著自動式掌中說服者。這把說服者裝上槍托就如同步槍一般，可以緊貼著肩膀跟臉頰瞄準標物。O:c gGC3j
a:Y\r x a6p@ q.q;S
　　那人面露緊張的表情，躲在摩托車的陰影裡，注視著前方森林的動靜。
n(o.f|?9YJl@m
　　「喂~雖然我不知道閣下是誰，不過勸你還是別這麼做。」7H y0o(\%g`9k0L{8t6q-G/E

　　摩托車開口說話了，但是那人卻沒有回答，依舊握著說服者緊盯住任何移動的東西。d%J |;Y~!r3n_
"D4`m6g{6`
　　「或許你們人類有什麼苦衷，可是你為什麼偏偏要襲擊奇諾呢？」摩托車又說話了。r&F eg!p'?
&m M7KA!^7ASu;HW c
　　「少囉嗦！」那人就這麼回他一句。然後以稍微軟化但略帶緊張的口氣詢問摩托車：「那個旅行者叫做奇諾是嗎？」p U^9Gh+J

　　「沒錯－－至於我則是被你拿來當掩體的漢密斯。」6Ng)I8qQ!sP*{jr H2y

　　名叫漢密斯的摩托車不慌不忙的說道，接著又說：1F]h | SA?5I"T
y,I-W?-~4xBm
　　「總之請多多指教羅！」\`@%v;sOG#@D ri
2T|/j.t/JR
　　「彼此彼此。我叫依妮德……去，我跟你講這些廢話幹嘛！」
]#ll Pm(y
　　那個叫依妮德的人破口大罵，不過漢密斯還是以平常心繼續對她打招呼：

　　「你叫依妮德是嗎？請多多指教。」

　　依妮德並沒有理會，她稍微起身之後，從睡袋旁邊慢慢探出頭來。然後以架在肩膀上的說服者瞄準樹林開火。頓時接連響起三發清脆的槍聲，三個空彈殼彈落在沙灘上。那是扣一次扳機就能連發三顆子彈的自動式說服者。

　　「嘖！」D.SnLnas5k
deR:E8s
　　依妮德嘖了一聲，漢密斯開口問她：

　　「沒打中？」vX:b1JC#g|1dmeo

　　「要你管！」h"BA1dM.]u

　　「憑你這種槍法，小心反而會被打中喲！」
_3PV;r-{VH(b%[
　　依妮德「呵！」的笑著說：6^d [.x tq5Ya

　　「所以你才被拿來當掩護啊，要是她打破你的輪胎，就別想旅行了不是嗎？」

　　「話是沒錯啦……不過如果是奇諾的話……」

　　漢密斯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砰！」的響起一陣風被劃破的聲音，接著睡袋的一部分彈跳起來，裡頭的羽毛飛的滿天都是。子彈從正欲探出頭來的依妮德耳邊劃過，白色的羽毛飄落在她的金髮上。
sF(u oJI9qY
　　「一定會毫不留情的開槍喲……就像現在這樣。」
ZB!QC-{Cj;l#L
　　「……」

　　依妮德連忙把臉縮進來，躲到漢密斯的引擎後面避難。

　　「快點想辦法解決啊，依妮德！」
#g#Jv{f*n"K8R
　　「別、別叫的這麼親密啦你！」

　　依妮德一面設法把頭盡量壓低一面大喊。然後又小聲的罵了一句「可惡！」
y*qeE8@hZF2U
　　「話說回來，你為什麼要襲擊旅行者？順便跟你說一聲，奇諾可沒錢喲！」&ap:X6o ]c`(d\
!b)O{!V;M"w8^8`:CJ
　　「有沒有錢都無所謂，主要的意義是在於襲擊跟搶劫。」 } n]p-q#Z7['Z*B

　　「這話是什麼意思？」

　　依妮德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見她猛然抬頭，一面追逐在樹林裡竄動的物體，一面繼續開槍。她一共進行了五次三連發的攻擊，吵雜的爆裂聲也在海岸響起十五次。
nr~-e:md `H
　　開完槍的依妮德馬上趴下身子。她退去空彈殼，從胸前的口袋取出新子彈裝進說服者裡。

　　「可惡！逃到樹林裡了！」

　　「又沒打中？你的槍法真遜耶！」

　　漢密斯老實說道。&{ Bh3\r LH]:Qw
T^.Fi'n(On
　　「叫你別吵沒聽到嗎？」Ix,q_jCw

　　依妮德氣的破口大罵。
2]9JJ"S3h
　　「好了，冷靜點吧！想贏過對方，像你這麼急躁可能不太有利哦！」

　　依妮德使勁吐了一口氣，然後輕輕的甩甩頭。
P+l4Jc7^P&GPK
　　「對了，你為什麼要襲擊旅行者呢？」H Z [']-E7[6@w(f

　　漢密斯問道，依妮德馬上回答說：「為了向大家證明我是個狠角色。」?qgi"swCk
Rs#|_3_ Nad
　　「在哪一方面？」

　　依妮德依舊趴在地上，視線仍舊盯著說服者瞄準的目標說道：
lBu0x2DppmF
　　「是海盜。統治這一帶的海盜自古以來有個慣例，就是想成為海盜的人，必須在十五歲生日那天接受一項測試，內容就是襲擊從當天起看到的第一個人，並奪取對方的財物，必要的話還得打倒對方。如果沒有完成這項測試，這輩子就休想當海盜。」

　　「哦－－原來如此。那如果對手很厲害呢？或是反被對方殺死怎麼辦？」!y+yjN UL\

　　「那就要看個人的運氣了……畢竟當海盜也需要運氣，所以才藉這種方式來測試。」
&z f;X6b+nBI
　　「哦~我懂了。」

　　漢密斯佩服的說道。

　　「對我來說，今天就是測試的日子。唯有打倒那名旅行者，我才會受到大家的肯定。總有一天我將繼承老爸成為海盜首領，所以我怎麼能……怎麼能在這裡就失敗呢！」
H;{,p'n2R&U0T"I
　　依妮德露出猙獰的表情，情緒激動的說道。

　　「所以你才這麼拚命啊？」

　　「沒錯，我就是為了今天這一刻而生的……不管對手是什麼人，我說什麼都要贏！」

　　依妮德重新握緊說服者，然後用她碧綠的眼睛從漢密斯的引擎跟輪框間注視著樹林裡的動靜。H"TS?:ey
E9U\G)yf ABSJ
　　「好了，出來吧！我隨時等著你呢……」*trl9G&\@.[@

　　依妮德唸唸有詞三秒鐘後，突然有什麼紅色的東西刺激著她的左眼，她連忙把臉別開，原本瞄準依妮德眼睛的紅色光點，現在則對準她的肩頭。原來瞄準用的雷射光束早就透過非常微小的縫隙對準她這個目標了。8Luh b _6P*L"AC;VT
pRS8eaYP-[ _
　　「！」

　　依妮德很快的轉身閃過縫隙，同時樹林裡發出了槍響。$}#Q+I/Q(CM
\"lMGIWh
　　子彈並沒有打到漢密斯，也沒有打中依妮德。倒是命中墊在漢密斯腳架下的木板，結果整塊木板彈了起來。.VAo6tha([/H

　　「哇！」

　　漢密斯大叫，並且因為腳架陷進沙裡而開始往左邊傾倒。

　　依妮德也大叫：

　　「哇！」
M$\+wF I'k w+`
　　她為了躲開往自己臉上掉落的包包跟睡袋，連忙轉身閃避。雖然她的頭免於被那些東西直接擊中，不過身體卻幾乎整個被漢密斯壓住。仰躺在地上的她，兩腿被引擎壓著。握著說服者的右手則被行李壓住。

　　應聲倒地的漢密斯唸唸有詞的說：

　　「過分……」
aG+]s4Ec;J&H
　　「唔！」4Rl"b7t%htp
.VL W%Z#IA,k
　　依妮德雖然拚命掙扎想爬出去，卻只見她左手在拚命扒沙子而已。被漢密斯壓住的依妮德根本就動彈不得。t8b3TL)`b^
f.}h(|B_6k
　　「可惡！重死了！閃開啦你！」
2XNl _ I9v:gnn
　　依妮德如此大吼。

　　「別強人所難好不好？」3f+D"v5h7|SI

　　漢密斯說道。
9|DyNyLH1H
　　依妮德一面仰望天空，一面拚命用力推開漢密斯。當她好不容易推動了一點點，左腳得以從引擎下抽出來的時候……

　　「！」 `1X~UK p,f
#~dX Cv@`FM!P[
　　天空突然整個變暗，原來是有人正低頭看著她。因為逆光的關係，使得她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不過那個人手中卻握著一把大口徑的左輪槍對準依妮德，而之前瞄準依妮德的紅光則在她的膝蓋附近發光。*@cH1K b+@
-V6\^.\lW
　　「可惡……我上當了……原來你有兩把手槍……」

　　茫然不知所措的依妮德有氣無力的嘀咕道。

　　此時那個人把頭抬了起來。對方也跟她一樣是十五歲左右的年輕人，有著一頭蓬鬆的黑色短髮，身上穿著黑色夾克。*h%['O'E-u_g/n@
{twY;c9l
　　「你沒事吧，漢密斯？」(s{M!V-@~
"L4y.f9vor&H L
　　「沒事，不過睡袋破掉可不關我的事喲！奇諾你呢？」

　　仍然倒在地上的漢密斯問道，名叫奇諾的人仍舊以說服者瞄準著被壓在漢密斯下面的人回答：;H Iq8auv1B+c%Kry's

　　「我是沒事啦！」
|,xe.Q'Qkplr:w m
　　「那就好，話說回來，請你快點把我抬起來！」;CV;LB_
M'^]/F u |7V1e
　　「在那之前……」

　　奇諾慢慢放低視線，回瞪起依妮德看著自己的那雙碧綠眼眸。
.S&e ~[-e(j&av
　　「哼！要開槍就快點！」
{P&T)a[%@
　　依妮德不屑的說道。1s5C(Hr[J0G
4b`ny ~ta
　　「奇諾，我來為你介紹！」
%e&J G*I\Q3N-V8Mu _
　　漢密斯簡單的說明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8?Bp.Vv |?QN

　　「原來如此，所以她才會突然攻擊我？原來是希望獲得大家的肯定的……考試啊？」[[W}M#v4EQFXp
2lBpr%lFwk m,z$~'h
　　奇諾這麼說，而依舊倒在地上的漢密斯則有些裝模作樣的說：

　　「沒錯，那是每個人都必須面臨的一種叫做『承認意思』！」%JZ!z9V e&z

　　「……呃……是『成人儀式』吧？」
)^5tg9T'\o5M
　　「對，就是那個！」

　　說完漢密斯就閉上了嘴。
0M:[ cgrEK4Z
　　奇諾用訝異的口吻說：

　　「漢密斯你最近好會硬學哦，發音完全不一樣的說！」

　　「……有嗎？反正你聽的懂就好了，語言不就是這麼回事？」

　　「不過我還是要花時間才能搞懂啊，所以－－」
6F&N%k\:nhIV0u` v
　　「是嗎？可是我覺得對於提高你的聯想力，我算是有極大的貢獻耶--」l*@:V T*JV9t|#}W$Pc

　　聽著奇諾跟漢密斯正經八百的對話，始終被壓在下面的依妮德大聲吼道：

　　「你們兩個！別把我當隱形人！」

　　奇諾把左輪手槍插回右腿的槍套。她拿走依妮德的說服者，迅速的取出彈匣跟子彈，還把滑套分解，分別把她們丟的遠遠的。接下來她從掉在地上的包包裡拿出繩索，把氣的咬牙切齒的依妮德的手腳捆綁起來。最後才把她從漢密斯下面拉出來。

　　奇諾把漢密斯扶正後，再設法把被打碎的木板墊在腳架下方。這段期間的依妮德則是拚命掙扎，又拉又咬的想把繩索解開。z!cdb0v

　　奇諾讓漢密斯立穩了，此時依妮德也硬把繩索弄散，然後朝奇諾衝過去。0A5oY9Y{A.~ xK `l
%i"ld zp2_Vaz
　　「看我的！」

　　奇諾迅速的躲開依妮德的右直拳，同時用右手抓住她的胸口，直接賞她一個過肩摔。奇諾再使出全身的力量，用手肘朝依妮德的心窩狠狠一撞。
fzN+}s Ix$?%R
　　「哦呃！」\k(l]t&T.K
8A+nXy T3C9c?jW?
　　依妮德發出一陣痛苦的呻吟後，便昏死了過去。接著奇諾把躺在地上的依妮德的雙手反綁。
}2m2nEMVq
　　「真是敗給她了……」
/u k@/k$C
　　一聽到奇諾這麼碎碎念，漢密斯馬上諷刺她。2OOO4z6_|@%@

　　「這毅力真令人欽佩，你應該要好好向她學習才是！」%F7PfHWy1V$E'\
a8}~ R,?"y2b0{
　　依妮德咳了好幾聲之後起身。頂著沾滿淚水跟沙子的臉對奇諾說：

　　「殺了我吧！快殺了我！現在立刻動手！既然當不成海盜，我不如死了算了！殺我啊！下不了手嗎？你這個膽小鬼！」1t4}FA6~&C1t5Q_

　　「我說奇諾，現在怎麼辦？」
V#C&rN Y*}9IA
　　奇諾看了漢密斯，板著臉搖搖頭。
)~]#[m#ws@
　　「殺了我！你打算就這樣對我置之不理嗎？混帳東西！快負起責任殺了我！」
,ky${,GIs8O
　　奇諾沒有理會依妮德，逕自走到樹林裡取回另一把P說服者。這支自動式的掌中說服者綁在樹叉上，雷射瞄準裝置的開關上則繫了一條長繩。奇諾把它拿下來，收回腰後的槍套裡。yeT@dv

　　當她走回來時，漢密斯正在對地上低頭哭泣的依妮德說：
%T(UPNF%K9V ^v(O6j
　　「－－該怎麼說呢，只能怪你這次手氣太背、運氣不好啦！剛剛你不也說是要『試試運氣』嗎？所以沒必要那麼失望呀。不過也難怪你會感到失望啦，畢竟你抱持了那麼高的目標，我也不好意思叫你不要失望。不過你還是得接受這個事實啊！況且你的人生也不會就這樣結束，往後還能視自己的選擇跟當時的運氣，遇到更值得做的或更好的事也說不定－－」

　　但依妮德還是邊哭邊說：I4e"U^^;b$K8Q;b Ss
j`#Sono[
　　「少囉嗦……不要你管……」
*e~x9sv?e0G
　　漢密斯不以為然的繼續說：

　　「你看嘛，摩托車也是會換主人啊！碰到這種時候，我們就得被迫適應新主人截然不同的騎乘與操作方式，有時候連我們都會受不了喲！但那畢竟是身為摩托車的宿命或命運，是無法抗拒的。人類應該也會遇到類似的情形吧！」
f Z%Wf!hx m
　　就在奇諾歎息的時候，她看到有艘小船從海面上一座島嶼駛來。小船以飛也似的速度直往這邊沖，漸漸也分辨得出上面幾名男人的容貌。 [,UR,Wf6wjcO
kkDVk5^/n
　　「那是……」
U*@'b9gs0["A
　　聽到奇諾這麼說，漢密斯停下剛剛那些安慰並說：

　　「嗯，看起來像是依妮德的夥伴呢！」z\@T MgI

　　奇諾點點頭說：

　　「他們來得正好，那我們要逃嗎？」
O5g m9d4x
　　「說的也是。」Ez#n*z^$FRf8{+]0A{

　　奇諾拿下夾在腰上的帽子跟防風鏡，並把它們戴上。正當她跨上漢密斯，準備發動引擎的時候……A)Y;Sq$Kt

　　「旅行者！請等一下！我們保證不會傷害你！」 L"F]6Q7RmC8U/q
zylZ5J
　　船上的擴音器大聲廣播著：#v`\"I hP0RL!l
sS8{+^Kj^z'qY"z
　　「這是我們的規定！請讓我對捲入這場儀式卻生還的人，做出最後的賠償！請你不要離開！」4TkD~l.I
%U'aD9^8Qp
　　聲音跟船慢慢的接近。

　　「怎麼辦，奇諾？」V\[f-X[
YR!sJ] JW
　　漢密斯問道。(WR1~,~#Y{B:E)Q
y.FqV2b/z)jP
　　「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走吧！」8[#F?7LA6Q4}
;m6T S(Fj4v
　　奇諾正想發動引擎的時候……p#R%~%|3XM?
'}+w5^a!J
　　「那是規定……海盜不會說謊的……」
A8g/Y&caT:Sl1{3im
　　依妮德仍舊傷心的低著頭小聲說道。y,u$~\E#{_1B
6Uw;hceKBc%Dr
　　奇諾跨下漢密斯，把依妮德的繩子解開。依妮德只是把手擺在前面，神情沮喪的坐著。+Dz*Yx Yl!C
0{mo`!tz ci%D
　　船直接駛上沙灘，坐在上面的七個男人都沒有舉起說服者做防備，只是把它們扛在肩上。{J M)kq[j'p
!V~CvJQK3T
　　他們蹲下來圍在依妮德身邊，擔心的詢問她有沒有受傷。依妮德沒有抬頭看他們，只是拚命的搖頭。
P7y5A0V;G}
　　一名滿臉鬍鬚的中年男人走到奇諾面前說：E*`^e,m3UT,u
z9swxQfQ2N
　　「旅行者，我是海盜首領。我會遵守剛才的承諾，這些就請你收下！」

　　首領從扛在肩上的袋子裡隨手抓出一堆金銀珠寶給奇諾。 TK!] yce4z9t!F
yR-N;e6a2e
　　奇諾說那些東西屬於其原有的主人，要是帶著它們四處旅行是會引起懷疑的，於是婉拒了他的好意。
nw%EV9_ Az0}l-kc
　　首領表示這樣就無法把事情擺平，於是奇諾詢問是否能分些燃料跟彈藥給她。

　　首領命令其中一個男人從船上拿燃料桶過來，奇諾便盡量幫艾魯麥斯把油加滿。-f[)q5V%sX0G
R6mYg-i kb'}
　　「非常謝謝你。」 i\*AyZ2rlB
|M;p(@z
　　奇諾向首領道謝，首領搖搖頭說：f-]|] |)Sk
!M5N/c0sbX&K
　　「應該是我向你道謝才對，那孩子無法成為我們的夥伴，我真的非常不甘心，不過也多虧你的仁慈，她才能保住性命……」m~W9q3g \^M
6a({oH.H}
　　接著首領詢問奇諾。
P+a2}7Tc N5tbe'i
　　「對了，當你把那孩子綁起來時，你大可把她殺了。憑你的本事，就算大敵當前也能毫不猶豫的動手吧？可是你並沒有那麼做，為什麼呢？」X!CoO%u%[8?

　　奇諾望向依舊蹲在地上嗚咽不止的依妮德，連那些彪形大漢也跟著她一起流淚哭泣。然後奇諾回頭看著首領說：uQ\*\.TD%N4Ys
P/pUG"| ]"QTw
　　「我不知道。」'c.nb^`?_? E
Y-tj/`c+_H
　　「是嗎……」g5Z1| B}Q:KYX3~!j
c7f1kx^([i%C9S(p
　　然後首領眼眶微濕的嘀咕道：

　　「這算是那孩子運氣好吧？她運氣太好了……就這麼認為吧！」

　　就這樣，我在十年前的那一天沒能當成海盜，於是我只好開始生活在跟過去截然不同的世界裡。這是個跟過去完全相同、又截然不同的世界。對於必須永遠住在那裡的我來說，這是個沉重的事實。%PwG On e
@\k3pV3{
　　從聽著摩托車呼嘯而去的聲音，到跟大家搭著船回到基地，我一直哭個不停。5UB3i-FlEo-\
7ff]?IB.j3v
　　大家對我非常溫柔。沒有人苛責我，也沒有人嘲笑我，也沒有人表面上替我感到惋惜，但是卻暗自竊喜。
'[(OE.XR\
　　我曾想過如果真的有，我鐵定會殺了他。不過我就是平安無事。

　　只是後來我任性的跑到一座無人島上，那是個沒水、沒食物的小島，我獨自在那裡渡過了五十天。
i {-yI;u?.H
　　在那裡我什麼也沒做，只是拚命的發呆，有時候還想說乾脆餓死算了。要不是大家偷偷送糧食跟飲水給我，或許我真的就餓死了呢！所以我真的很感謝他們。
\7?RV+MtZ:b H
　　後來根據不能當海盜的規定，我被秘密支援海盜的鄰國收留，以普通人的身份開始在那裡過生活。我開始上學、唸書，這些都是之前從未接觸過的。

　　在認識許多新奇事物之後，我的心情終於開朗多了。H7q[8k/|6F jRL*zV

　　我比想像中還早畢業，比想像中還輕易的進入一家出版社工作。
k,XLV;WLv
　　比想像中過的還要快樂。也閱讀許多過去看都不看的書。後來還演變成自己寫作，甚至還成為了我的工作。

　　我想，我這輩子大概都無法知道自己現在做的事是否比當海盜更有意義。8OLycT5VuQ1m-mH*^
~b f ^w~U
　　有時候聽到海盜出沒的消息或傳聞，又想到現實中的自己並不是那其中一員，不免感到有些沮喪。

　　但是，即使如此……現在的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了。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事實。

　　後來我一直都在確認入境的旅客名單，但就是沒出現騎著名叫漢密斯的摩托車的旅行者－－奇諾這個名字。
yZ-E s;` E$uK
　　如果她們哪一天來了，我一定會竭誠歡迎的。uC+^w FpJ
C:y!Z0j p.@"Q$}/V
　　還是說，她們在某處遇到山賊的襲擊身亡了呢？
cZ5D7} pox5^
　　不過，這種事應該難不倒她們才對。-K+@*sa:s/u,E,sn

　　好了，出去剪頭髮吧！ML},J e p
;zvW#Th
　　雖然不至於剪的像當初那麼短，不過還是去剪頭髮吧！

chembioorg 2009-5-3 18:46

　　終章　在雲霧之中•a—Blinder．a—
$f*D~ XqR)YuB&F
　　這裡是一片山嶽地帶。*CB*@m(I

　　到處留有殘雪的山峰，綿延不斷的聳立在藍天下。6\]6x&m-x9_

　　在坡度平緩又寬敞的山麓上，有著融雪形成的細長山澗、略有積水的水窪，與各種色彩鮮艷的高山植物花草。往下望去則是一整片的雲海，完全看不到下頭的景觀。%w AjguEl
b*UB4n1mtWF
　　有一條沿著山坡蜿蜒而上，是條看起來經過整頓的寬敞道路。 CxueqM4k(\?+p

　　在道路與水池之間，躺著一個個的人。有老有少，共有約三十人。旁邊還停著兩台堆滿行李的卡車。1p0qOC'lI:`\o
k"X"IC~4WB
　　奇諾從遠處用望遠鏡凝望這片情景。她棕色的大衣被風吹的不斷飄動。
pu8cvc B
　　「怎麼樣？」

　　停在道路上與奇諾有段距離的漢密斯問道。奇諾簡短的說：E*X!y0B;TEy!B

　　「沒有半個會動的人。」%F#P | m3y'`/|&o%k u

　　奇諾邊看著那些人邊搖頭說：
*ljW.Ia-|y!EDn
　　「他們全都口吐白沫而死。而且臉色還變綠，恐怕是……」

　　「恐怕是什麼？」K X{V*Rbu,H+E(t"N
1{u:g(q3U(|a+y/x
　　「出於無知吧！」

　　「什麼？無知？」
{ve6@$mO$G*MT
　　漢密斯問道。奇諾沒再看那些人，不過卻拔起長在腳下的草，然後拿給漢密斯看。

　　「這種草跟生長在其他地方的屬於同類，但是唯獨生長在高處者具有毒性。要是不知道這點，和平常一樣煮來吃的話——」{Ytwnfg;IoZ-A

　　奇諾把草丟掉，看著那些躺在遠處的屍體說：

　　「這些人並不知道這點……事情應該是昨晚發生的吧。」(V.s4j4ej,a-a1t%`
o@ur*~-aT
　　「是嗎？結果就全死光了？」

　　漢密斯用既感慨又訝異的語氣說道。

　　奇諾瞇著眼睛說：
N:q:Y:]9{
　　「我實在不太想看到這個景象耶！」|E/}"M](\7o(l

　　「那你為何不把眼睛閉起來？」

　　漢密斯故意開她玩笑的說。就在同時，強風順著山坡吹上來，把大衣的下擺吹的霹哩啪啦作響。
+P.vg0_:I/No)V5[ax{ {
　　奇諾緊抓著大衣。當她往山腳下看，有個巨大的白色團塊正迅速的朝她移動。剎那間就將奇諾、漢密斯、以及那些屍體悉數吞噬。:Q,A9~J;`*s6m
z+[8Z;Z*~^)|wI;v
　　眼前只剩一片茫茫白色。

chembioorg 2009-5-3 18:46

　　後記
9KRm aOo$S
　　—Preface—
u2RR4iQ2[N k
　　世界可不是一篇後記！
*j o;T V1F6b7D
　　因此才會有後記這種東西。|0ZR0_*S%j.dc?F
t%[0^4@5tCvG
　　這裡完全沒有不好的下場。

　　也看不到任何意義跟主題。3w?-Z1k+LK~p,W
,I(EOD*MRq_
　　只聽得見緩緩翻書的聲音。
rjQ6SI1V
　　「話是沒錯……我有點懂了，可是……」xQC l\*[ig

　　此時突然響起人類的說話聲。聽起來像個少年，但聲調略為高亢。

　　「你有點懂了，又可是什麼？」
'B[ PzUj'kg8^b
　　另一個像在催促對方發言的聲音響起。感覺比第一個還要年輕，聽起來像個小男生。)`R9kdY

　　經過短暫的沉寂之後，第一個聲音輕輕的開口說話。口氣聽起來像在朝空無一人的地方自言自語。

　　「我啊，不曉得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但有時候會覺得……後記不過就是情非得已加進來的垃圾文章？根本派不上用場的部分？不過，這種時候我就能感受到後記以外的東西，譬如說文本啦、插畫、或扉頁等等是多麼美麗、又多麼了不起，也覺得它們很可愛呢……所以我覺得後記為了彰顯這類事物的好，才硬加在書末的。」0?8Hk-T!M1o
_0Fr9A Ta+Y
　　停頓一會兒，她又繼續說。

　　「只要書裡附有後記，什麼痛苦、悲傷、靈感枯竭等問題，就注定要大量出現在未來的寫作生涯中。」fb(^+p)Y3f6Z/|%G

　　「恩——」

　　「話雖如此，但我也不會想要就此不再寫後記。反正我也樂在其中，就算必須裝白癡，我也想繼續寫下去。況且……」
X7j:s?#`3H!O |6mT
　　「況且什麼？」N%l Hy:nf+A8]U%T

　　「後記能夠經由編輯的判斷隨時喊停，所以我才打算繼續寫下去。」
}+l!x/f`,|
　　第一個聲音斬釘截鐵的說道，接著又問：「這樣你懂了嗎？」
1[ ]5EN-R
　　「老實說，根本就不曉得你在說什麼。」:O*b"jj6y&Ah

　　另一個聲音答道。Xr?2ad
YRKRH@1F1}#s!z
　　「那也無所謂啦。」

　　「是嗎？」
2f"Tyw)jA3E`5BZH
　　「搞不好作者本身也不太懂，甚至可能感到迷惑，因此為了要更深入思索，才會寫後記的吧？」7l-v$q;Y?v

　　「這樣啊。」

　　「好了，後記就到此結束羅！得準備想想下一集要寫些什麼題材了，……下次見羅！」:D`]EG0Ej(N'U Cc

　　「下次見。」
8O)P#D.bh*tC0W}
　　接著就聽到薄紙摩擦的沙沙聲，不久又恢復了寧靜。)u3~sVv_e*p

　　二零零一年春天
s6u8F'{_J
　　時雨澤惠一t,_4~+jdV6CD

　　奇諾之旅第三章完The End

　　

查看完整版本: 奇諾之旅 the Beautiful World‧三 BY 時雨沢恵一

奇諾之旅 the Beautiful World‧三 BY 時雨沢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