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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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我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登入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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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人物要被刪除的日子，不曉得他們刪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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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登入遊戲的時間中，我的心情一直七上八下、充滿擔憂，在我順利登入遊戲之後，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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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他們要過了今天才會刪掉吧？我猜測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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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線不久，我隨即收到了來自夜音黎恩的密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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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我接了一個團隊任務，現在還差一個人，妳可不可以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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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邀約讓我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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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婉拒，還是要答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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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夜音黎恩之間的相處，始終都不算融洽，對於她的作為，雖然不到厭惡，但也不會讓我有想要接近她、當她朋友的想法，只是，這點負面情緒也不至於讓我在她向我求助時，惡劣的不願出手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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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心情處於中間的模糊地帶，導致我無法斷然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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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拜託、拜託，我知道以前我對妳的態度不是很好，可是這個任務對我真的很重要，現在就差一個人，我認識的一些朋友又還沒有上線，我真的找不到人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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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這就過去。』經不住她的懇求，我還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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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謝謝囉！我們現在在痞子殺手的商會裡補充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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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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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傳輸到商會時，發現遙日跟月雪櫻也同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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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正在跟遙日開心談笑的月雪櫻，在見到我時神色顯得有些尷尬，而遙日則是開心的朝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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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妳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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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音黎恩說要解任務，少一個人幫忙，我就過來幫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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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真是非常感謝妳∼∼來，這杯飲料請妳喝。」夜音黎恩將一個小杯子遞給我。「我還要再買一些東西，妳先等一下，我買好之後就馬上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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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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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將飲料喝乾，同時，心裡也開始為自己的參與感到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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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不應該來的，如果我沒有出現在這裡，小櫻跟遙日應該就能更愉快的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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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聽到月雪櫻的想法之後，我真是很同情她、也很想幫她，只是苦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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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算我現在想離開，也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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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夜音黎恩採購完畢後，遙日隨即叫出浮動部屋，載著眾人前往任務的目的地──紅土大陸與紫玉天城的交界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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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越過紫玉天城，進入與紅土大陸的交界處時，天色突然轉暗，厚重的烏雲將天空遮蔽，雨水綿密不斷的落下，大雨讓四周景物變成灰濛濛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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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界處呈現一片荒蕪的狀態，一眼望去，只見到處充滿奇怪的大坑洞，有些坑洞裡頭還會冒出陣陣白煙，雨水讓整個地面成了泥濘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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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雨勢中行走了一會，我們來到一座奇怪的高山底下，這座山像是被人從中剖成了兩半，硬生生開出中間的一條山路讓人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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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的路面還算寬敞，大約有兩條街道合併的寬度，路面並不是平坦的水平線，而是往下略帶傾斜的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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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道裡頭往左右兩邊打量，只見赤紅色的壁面平滑無比，且極度陡峭，抬頭往上觀看時，遼闊的天空被兩側山壁裁剪成了一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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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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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抬頭往上觀看時，突然見到有幾個黑點迅速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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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來得及反應，那物體已經在浮動部屋周圍砸下，同時也激起一陣泥水與污泥，其中一、兩個物體還砸中了浮動部屋，造成浮動部屋嚴重的晃動，毫無提防的我們，頓時摔的東倒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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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有東西砸我們？」月雪櫻趴在地上，難受的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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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落石嗎？」我質疑的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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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遭到攻擊了？」夜音黎恩驚慌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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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調查之前，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遙日勉強撐住身子，準備對浮動部屋下達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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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抹幽香從鼻尖飄過，還沒來得及注意，浮動部屋像是撞擊到了地面，並在地上持續不停的滾動，在一陣天旋地轉的晃動中，我們幾個摔的頭暈目眩、分不清楚東南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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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浮動部屋停止滾動，我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與暈眩感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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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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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問句得不到任何回應，仔細一打量，發現他們三人已經全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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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醒醒，遙日、小櫻、黎恩……你們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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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管我怎麼搖晃他們的身體，不管怎麼叫喚他們的名字，他們仍是一動也不動，沒有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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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遊戲中有昏迷的設定嗎？」我百思不解的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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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思考，浮動部屋外頭傳來了撞擊聲，像是有人想要硬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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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碰！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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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螢幕往外望去，發現外頭有一群人手拿武器，不斷敲擊浮動部屋的外壁，滂沱的雨勢干擾了視線，讓人瞧不清他們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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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人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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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預防萬一，我先將暴雷叫了出來，如此一來，要是我被對方給殺了，至少還有它幫我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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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門，我先是對外轟出一顆氣功彈將那群人逼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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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攻擊我們！」擋在浮動部屋前方，我厲聲質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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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強盜！」為首的男生笑道：「攻擊你們當然就是為了要搶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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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啦啦！壞人！他們是壞人！」暴雷警戒的發出雷電，打算隨時出手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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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想打嗎？就憑妳一個人也想打贏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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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相的就自己將東西交出來，不要說我們沒給妳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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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揚起一抹笑，順帶將複合劍盾從倉庫中拿出，學著他們的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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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我沒給你們機會，要逃的快逃，不然等一下可就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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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囂張的傢伙……」對方嗤之以鼻的回了一個惡笑，起手一揮，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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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們，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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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勢如同要為這場戰鬥助興般的加大，一群人迅速將我團團包圍，舉著各自的武器，發狠的朝我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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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閃過戰戟的偷襲、下一刻就來了大刀刺擊，才將腳下纏身的魔法藤蔓斬斷，上方就來了一張大網，側身從上下夾擊的縫隙逃離，還沒起身，一條長鞭跟著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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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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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聲清脆的鞭響，讓我狼狽的在泥濘中閃避，鞭子從地上帶起了泥巴，連同雨水雜混，而後又甩進了黏稠的泥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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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把斧頭朝我的頭部劈下時，我快速從地面挺身躍起，平劍一揮、一砍，一條臂膀以及一顆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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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人多勢眾的時刻，只有我一個人的確是顯得勢單力薄，既然要打的精采，那當然也要多些人助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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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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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出了分身術，眨眼間，十多個分身隨之出現。幾枚暗器趁機從旁偷襲，正巧被我其中一名分身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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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真是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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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時機一個沒抓好，我的身上可能就要多出幾個傷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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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身出現後，勝利也就立刻有了分曉，對方的人馬在瞬間潰敗，幾乎全成了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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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該結束了。」我朝剩餘的幾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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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不要過來！」那些人在我逼近的同時連連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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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已經要你們離開了，你們偏不聽，既然要打，那當然是要有頭有尾囉！」我笑嘻嘻的望著他們，故意恐嚇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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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覺我沒有罷手的想法，幾個人互看了眼，似乎有點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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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笨，不會直接丟出移動符咒逃跑，或者下線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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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們這麼不知變通，真是讓我感到極為無奈，才正打算收手離開，身旁的暴雷卻突然爆出一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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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放手！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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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回頭一看，發現暴雷被一個獸族男生抓在手上，對方強大的手勁將暴雷抓成扭曲狀，手指深深陷入它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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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們從地獄回來了。」除了那名獸族男生之外，其他人也紛紛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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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啦啦，主人、主人……」暴雷用痛苦萬分的語調朝我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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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暴雷。」我厲聲的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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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妳還真兇啊，要是我說我不放，那妳又要怎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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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用著挑釁的笑容回道，他抓住暴雷的手更是故意掐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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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嘎──」暴雷當下痛的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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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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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往前踏出了一步，對方隨即將一把短刀架在暴雷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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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想救妳的寵物，妳就給我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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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說一次，放開暴雷。」我忍著怒氣，咬牙切齒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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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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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防的，旁邊突然有人一棍子打來，直接擊中了我的頭部，在一陣天旋地轉、難忍的痛楚中，我無力的跪倒在地，殷紅的血沿著臉頰流下，滴入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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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主人！主人！」見到我受傷，暴雷生氣的大叫：「不可以欺負我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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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方沒有留意的時候，暴雷張口咬住了對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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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你這個死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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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抓著暴雷狠狠的往地上一砸，同時起腳狠狠踩了它好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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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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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想要起身，背上再度遭受重擊，讓我整個人又倒回泥濘的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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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雷在發出幾聲慘叫後，隨即沒了聲音，瞧見暴雷已經沒了聲音，對方才像是踢足球一樣，將它踢到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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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還妳。」對方嘻皮笑臉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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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主人，暴雷好痛、好痛。」化成幽靈的它，滿臉淚水的對我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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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暴雷這模樣，心痛挾帶著怒氣竄上我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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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馬上幫你復活。」我從倉庫中拿出還魂符為它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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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復活呢？反正妳等一下也要跟它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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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對方舉高了木棍，準備再一棒子朝我打下。只可惜，在木棍落下之前，對方的人頭就已經先一步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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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將長劍上的鮮血甩開，我沉聲對暴雷說道：「暴雷，他們被我殺死以後，你一定要馬上替他們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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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啦啦，好。」暴雷隨即對被我斬下腦袋的人施展復活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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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重新活過來的人，不解的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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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我的長劍貫穿了對方的胸口，讓他再度嘗到死亡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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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啦啦，復活、復活！」暴雷再度施展了復活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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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之前的經驗，對方一活過來就隨即跑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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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該是我們算帳的時候了。」我冷眼望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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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著五秒斬斷一手一腳，二十秒一顆人頭的速度，我展開了大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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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勢依然下的猛烈，但，儘管雨水沖刷的力道再大，也無法將濃郁的鮮血沖淡，殷紅的血隨著水流蔓延成紅河，也將我們腳下的土地給染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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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個人被我殺過了幾次？七次？十次？好像……數不清了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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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覺得累了，可是我卻沒有停下來的想法，心底的那股火燄依舊熊熊燃燒著，彷彿有人不斷在我耳邊叨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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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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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聽從這樣的指令，一次次的揮劍、一次次的進攻，儘管其中有人想要使出各種手段逃跑，我也沒有給他們任何逃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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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後，那些人索性也不躲了、不打了，只是癱跪在地上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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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求妳，饒了我們吧！求求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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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知道錯了，請妳放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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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我聽見了我的輕笑。「你們這些人……不值得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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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準備要再次揮劍，手卻被人給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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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妳在做什麼！」遙日憤怒的臉出現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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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求求你，救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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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救星出現，那群人連滾帶爬的窩到他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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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妳要攻擊他們？」遙日厲聲質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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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答，我只是定定的望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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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這、這裡好恐怖！」夜音黎恩跟月雪櫻隨後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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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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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們是誰？為什麼會在這邊？」夜音黎恩走到對方身邊詢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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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們……」他們滿臉惶恐的望向夜音黎恩，而後又轉頭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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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張，我們不會對你們怎麼樣，有事情就好好說清楚。」夜音黎恩放軟聲調，安撫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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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有了勇氣，其中一人指著我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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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都是她！她攻擊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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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貓攻擊你們？無緣無故，貓為什麼要攻擊你們？」月雪櫻訝異的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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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們要將事情原因說清楚，」夜音黎恩催促的追問：「為什麼貓會無緣無故攻擊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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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們經過這邊，看到路邊有一個奇怪的圓球，一時好奇就過去看看，結果她突然從裡面跑出來，然、然後就開始胡亂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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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說是我們攻擊你們，可是我、我們什麼都沒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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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們一直跟她解釋，可是她什麼都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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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種指黑為白的說法，我真是有點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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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明明就是你們設下的陷阱，你們用亂石打我們的交通工具，想要趁機進行搶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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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這可能是個誤會。」遙日皺眉的說道：「不管怎麼樣，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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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應該出手傷人，對吧？」我接著遙日的話說下，心底有著極深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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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開口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他會對我說出哪些話，然而，我竟然還是抱持希望，希望遙日會站在我這邊，希望他會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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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笑，我還真是愚蠢啊……我揚起一抹苦澀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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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也不想跟他們打，」忍著心中的失落，我說出引起這場架最重要的原因：「要不是他們挾持暴雷用它威脅我，而且還殺了它，我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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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小心的！」對方隨即有了辯解之詞：「妳家的寵物突然胡亂攻擊我，我們當然要反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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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雷才沒有攻擊你們！從頭至尾都沒有！」聽到他們連暴雷也誣賴了，我原本壓下的怒氣再度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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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要衝上前跟他們理論，但我的手臂卻讓遙日一把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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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暴雷不小心被殺死了，妳也用不著對他們動手啊！不過是一隻寵物，就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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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做『不過就是一隻寵物』？」這種豪不在乎的說法，讓我感到心口被人刺了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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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它是寵物、因為它是程式，所以消失了也無所謂，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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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逼近他質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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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妳幹嘛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遙日一臉困惑的反問：「為什麼妳要這麼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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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明白、什麼都不知道……」我退開了幾步，深沉的無奈感襲捲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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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妳到底在說什麼？」遙日追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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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暴雷的程式突然發生錯誤的狀況，你一定會毫不考慮的將它刪除，對吧？」我舉出最直接、最實際的例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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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情況，如果可以修復的話就會採取修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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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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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會將它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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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跟那些系統工程師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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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日的回答雖然早在我預料之中，但是，聽到時還是會讓人心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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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我卻還是笑著的，我用一抹極淺、極淡的笑容面對遙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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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認識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你總是將事情分的很清楚，工作就是工作、機器就是機器，就算暴雷跟你再親密，你也只會將它當成是一個程式……如果今天問題發生在我身上，你也會毫不考慮的將我刪除，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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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妳在胡說什麼？妳是個玩家，又不是程式。」似乎是覺得我在開玩笑，遙日因為這個奇怪的說法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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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我不是程式，在你的邏輯思考中，這項假設是不成立的。」我點頭回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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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方式說好了，如果今天我登上了遊戲的黑名單，必須將我的帳號凍結或刪除，你也還是會這麼做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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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問題讓遙日斂起笑容、沉默了，而這份反應也就代表了他的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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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說什麼呢？這樣的回答、這樣的他，真是令人心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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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日，你，真的讓我很失望，非常、非常的失望。」我用一種極輕的語氣，說出極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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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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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跟你在一起，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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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情侶，不過在這種眾目睽睽的時刻，我似乎也只能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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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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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不要這樣，這只是一場誤會，不用到分手這種地步啊！」一直安靜聆聽的月雪櫻，著急的對我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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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貓，不要將情況搞得這麼糟，而且你們是同一個公會的人，這樣以後見面會尷尬啊！」夜音黎恩幫腔的道：「再說，你們公會現在不是面臨很多狀況嗎？有人放黑函中傷、還有人跑去商會鬧事，如果現在妳跟遙日又發生爭執……其他人也會覺得很困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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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啦啦，主人跟遙日不要吵架，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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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雷才想飛上前勸阻，卻在飛到一半時化成白光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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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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訝異的望著面前的狀況，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我的面前跟著呈現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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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通知，您的人物出現狀況，系統工程師已經進行刪除，請您重新創立角色，有任何問題請詢問服務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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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刪除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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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遊戲蛋裡，聽著系統傳來的通知，我沒有立刻離開遊戲蛋，而是繼續待在裡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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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好，反正我不在了，小櫻就可以試著跟遙日表白，夜音黎恩也不會將我當成她跟皇甫離火的障礙，那些工程師也可以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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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光是我一個人消失，就能幫助那麼多人呢！想到這裡，我輕聲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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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吧，暫時讓自己靜一靜，這樣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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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也覺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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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真的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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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一顆滾燙的淚水從我眼角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