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亞與特雷茲 第二卷 於是兩人踏上旅途(下) 作者：時雨澤惠一
第六章死亡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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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艇正平穩地在庫梧爾茲海的上空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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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型機身渾圓而厚實．靠近頂部處有一對寬廣的機翼，以及四座並排的引擎和螺旋槳劃出來的透明圓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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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身的下半部就像普通的船，吃水線以下都漆成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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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引擎轟隆作響的四重奏之中，龐然巨大的飛行艇講好聽一點是憂雅而悠閑地．講難聽一點則是遲鈍地懸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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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室裏有三個男人。機長與副機長一左一右並肩坐著。後方的機關士則面對著引擎控制面板及無線電機而坐．機關士就是剛才帶孩子上機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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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人都是四十多歲，穿著襯衫、打領帶，外罩一件飛行夾克。他們的帽子上都挂著耳機，麥克風則繞到喉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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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著小胡子的機長開了口，在麥克風裏對另外兩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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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看來滿順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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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兩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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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順利。目前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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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長看著嵌在儀表板上的時鍾，開心地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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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了。再等一會兒，我們就是大富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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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架飛行艇後方的更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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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四架戰鬥機尾隨跟著。飛在駕駛室和客艙都看不到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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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著浮簡的水上戰鬥機裏．坐的正是前天射殺馬泰歐的那名飛行員；在那之後掉頭掃射並破壞水上飛機的，也是這種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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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機斜向排成一列．保持與飛行艇同樣的速度與相對位置，不動聲色地跟隨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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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引擎聲悶響的客艙裏．孩子們全都趴在窗邊看著下方波光潋滟的湖面，仿佛怎麽也看不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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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坐在客艙最後一列的莉莉亞已經閉上眼睛睡到打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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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對面的卡爾洛看著她的睡臉．一面將帽子勾在手指頭上轉呀轉。嘴裏怔怔地咕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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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姐睡得真熟啊。好可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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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累了嘛．讓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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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如此表示．但他身旁的窗簾全是拉上的。根本看不到窗外的景色。他只是瞪著眼前的空座位．好像在思考什麽大事似的臉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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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洛把臉轉向特雷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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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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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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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你是大姐姐的男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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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麽一問．特雷茲還是神色凝重地靜靜搖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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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她醒來聽見了。大概會大喊‘才不是咧!’到時有人就要挨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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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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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啦。雖然不知道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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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洛“嗯”地長哼了一聲．接著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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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還沒接吻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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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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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一驚．但仍努力保持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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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啦．希望她也沒聽見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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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她聽見了也會揍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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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還是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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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麽親密也是一件好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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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得出這種結論的——不過也是啦．親密一點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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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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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洛大剌剌用兩只眼睛瞧著莉莉亞的睡臉．感慨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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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大姐姐果然是個大美女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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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哦，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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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長得好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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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時可是很恐怖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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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長直發好清爽，雖然發色是常見的褐色，但又好像哪裏不太一樣。剛剛在港口的太陽光下看時，好像透明似地輕飄飄，好漂亮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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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她迷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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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立刻引得卡爾洛一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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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我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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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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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真教人火大!幹嘛一副你什麽都知道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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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抱欺，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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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陪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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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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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洛戴上帽子用力壓低．重新面向前方，然後又看起窗外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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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向他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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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那邊的窗子看得到下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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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到啊——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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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看到陸地嗎?或是水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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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地?沒有．跟剛才一樣都是湖而已。不過這樣看好好玩哦!我曾在這座湖裏遊泳過．卻沒有從天上看過它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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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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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看了看左腕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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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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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發前對莉莉亞說過的推測飛行時間．已經過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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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拉開窗簾．湊向窗邊往機首方向看去。他看到左機翼，還有懸挂在機翼下的輔助浮筒，再把視線往旁邊一看，上方是明亮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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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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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驚叫出聲。引起卡爾洛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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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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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圓窗射進來的陽光，照在特雷茲驚愕的表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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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急忙取下手表．把正指到約三點鍾位置上的時針朝向太陽。在北半球。此時指向太陽的短針與“十二點”位置的中間便是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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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目前是面朝機首坐著，而用這種方式測出來的南方正在他的左斜後方，換言之，這架飛機正朝著西北方前進，也就是朝著庫梧爾茲海飛去．與拉奇卡市和陸地完全是反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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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何沒早點發覺……我這個笨豬!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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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特雷茲罵起自己。卡爾洛更顯得一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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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啦?剛才吃的蘋果裏有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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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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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邊說邊站起身。他走到莉莉亞旁邊，伸出右手二話不說就往她的臉頰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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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醒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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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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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睜開眼睛．一見特雷茲正在捏她的臉。便二話不說地揮出一記右直拳。特雷茲用左手接下她那一拳，然後放開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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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啦!就算到了也不必用這種方式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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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況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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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于特雷茲一臉嚴肅。莉莉亞倒還有點睡眼惺忪。她沒好氣的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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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嗎?是啊．的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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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說這架飛行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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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飛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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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是還在飛——不過飛太久啦!照理說，現在早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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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繞路吧。等到了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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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啦!這架飛機正朝反方向飛!這樣下去會在湖中央用光燃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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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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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訝訝地擡頭看著特雷茲，隨即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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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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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駕駛室去問問．你跟我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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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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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點頭。看著他們兩個的卡爾洛于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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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現在是怎麽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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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清楚，你去跟大家說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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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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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和特雷茲留下卡爾洛．走到通道上。孩子們都還趴在窗邊往下看。兩人就從他們之間走了過去。特雷茲伸手扳動門上的把手．卻只有上下兩個可以動．中間的那個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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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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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蹲下去．瞄進鑰匙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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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你有沒有發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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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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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說著．便用左手抓住特雷茲的肩膀．把他拉離門前，然後再從口袋裏拿出錢包．從中取出一根發夾．將它打開彎成兩根。同時插進上下兩個鑰匙孔裏．接著以雙手扭動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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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還差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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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嚓聲後，門鎖開了。特雷茲扳了扳門把，確定它可以動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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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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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教的，就算沒帶鑰匙也能隨時進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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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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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靜靜開了門，先溜了出去．莉莉亞也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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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莉莉亞將門帶上，兩人在陰暗的通道上往機首方向瞥去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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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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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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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和小胡子機長四目相對．雙方都意外地驚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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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長正扛著一只布制的超大背包．站在登機門的前面．然而那並不是背包．而是降落傘。不只肩膀．連大腿和胸前也都有安全帶牢牢固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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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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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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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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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長卻只是慚愧的笑了笑。這時。莉莉亞在特雷茲身後看見機長的裝扮，同樣驚訝地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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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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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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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長如是說完便使勁地拉開登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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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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艙門向機內打開．急速的空氣瞬間在室內飕飕作響．引擎聲也突然大了起來。莉莉亞的長發在風中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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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機長將拉開的門扉固定好．忽地從左腰際取出降落傘的拉繩。並將繩子尾端的鈎子挂在門邊的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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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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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長大叫一聲躍向艙門外。就此消失了蹤影．只留下鈎在扶手上的繩子向外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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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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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和莉莉亞一時看傻了眼．卻又見行李室後方跟著冒出一樣背好了降落傘的副駕駛。當他發現特雷茲跟莉莉亞兩人正在看著自己時也嚇了一跳．不過卻什麽話也沒說。徑自以熟練的動作鈎好拉繩，接著往機外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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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出現的第三人。就是剛才那個還滿和氣的機關士。特雷茲冷不防從腰包裏掏出手槍對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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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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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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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鎖的門前竟然有人在．而且還拿槍對著自己，嚇得機關士的眼睛都快掉出來了．當場整個人僵在那兒。左手拎著拉繩．但還沒有鈎到扶手．右手抓著一只長約三十公分的大型聽筒——是手提式的無線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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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別向我開槍啊。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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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關士努力不讓聲音被引擎聲蓋過去。于是扯著嗓門大聲喊道。特雷茲站到莉莉亞身前，舉著手槍往前跨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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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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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麽凶嘛。少年!你怎麽會有那種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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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關士的語調有些裝瘋賣傻．特雷茲便用左手大姆指扳起了撞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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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駕駛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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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又能怎樣嘛！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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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當然是馬上降落到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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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立刻回答道，卻見對方輕蔑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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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我可是機關士耶！怎麽可能會駕駛這玩意呢？會駕駛的那兩個人已經跳下去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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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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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恨得咬牙切齒。機關士趁機迅速地將拉繩鈎到扶手上．正想往外跳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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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動我就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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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的表情變了。從原本的怒目瞪視變得冷靜而沈穩．相對地反而增加壓迫感。使得機關士睑上的笑意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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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別在機內開搶哦!不小心打錯地方可是會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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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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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打中你的腦袋就不會。子彈會沿著頭蓋骨內側滑進去．然後留在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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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的語氣極其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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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反正還不都一樣!少了飛行員還不是要摔下去!大家都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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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做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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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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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麽要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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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然是爲了錢啊!還用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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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兒再問是誰花錢雇你們的。你先退回機艙。雙手舉起來往後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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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要是我拒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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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吞了你的遺産。應該不是筆小數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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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笑著恐嚇他．機關士的臉上也浮現幾許焦慮——就在此時。衆人的腳下忽然一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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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沈令他們身體刹時浮起。莉莉亞趕緊攀住走道旁的扶手，特雷茲也放開了左手的搶將左手伸向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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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關士也在同時放開了右手的無線電機。就近伸向扶手．緊接著大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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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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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用右手奮力一推，將自己推向艙門。進而趁勢往門外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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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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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關士采取行動的同時。特雷茲的准星巳從他身上離開，爲了怕打中機身．他及時打消射擊的念頭。在機身的劇烈震動中。特雷茲跑向艙口．左手抓著扶手把頭探出狂風陣陣的機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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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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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視線前端，一個圓形的降落傘正在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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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把頭縮回來。鎖上手槍的保險後放回腰包。再收起三根拉繩。接著把登機艙門關上。風聲這才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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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身仍在不停晃動。好像汽車開在巅簸不平的路上那樣，接著更開始向前頓。特雷茲爬上通往駕駛室的那道陡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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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室裏當然沒半個人影。空蕩蕩的座位前．狀似汽車方向盤的圓形操縱杆正兀自喀哒喀哒的抖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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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有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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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三步井兩步地沖向機長席。一坐下就用雙手握緊那只操縱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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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是說過想開一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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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命按住操縱杆．然後將它慢慢拉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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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住！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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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動感漸漸消失，機身不一會兒就像之前那樣平穩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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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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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且恢複穩定之後，特雷茲放下心來呼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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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到底怎麽回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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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的怒喝聲從身後傳來。她也走上階梯，把頭探進了駕駛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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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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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裏面只有特雷茲一人，莉莉亞簡直意外到了極點。她走進駕駛室．把左手擱在特雷茲坐的椅子上，站在他身旁。這裏的引擎聲還是很大．要講話勢必得提高嗓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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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幫人怠忽職守，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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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問道。特雷茲把臉往右上方擡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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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只用這幾個字形容就好了。現在人全跑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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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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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很簡單——只有靠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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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如是回答．莉莉亞倒像沒事人似的點點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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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對，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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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儀表板怎麽這麽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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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嘴裏唠叨著。一面測覽過眼前整片橫跨到鄰座的儀器量表．並一一用手指頭指點、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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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料表……還有一半。高度表……旋轉表……前後傾斜儀……速度表……水平儀……時鍾……都對了。方位是……果然是往西北。引擎轉速……哇．四具一起來真是壯觀。推進墨扳鈕在天花板上啊．這種的我不太習慣耶——咦?這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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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特雷茲花了幾分鍾和駕駛席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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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概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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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同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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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在他身後不安的問道。只聽到特雷茲語氣稀松平常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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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都長一個樣啦．教我開飛機的人老是這麽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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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教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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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們先降低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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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繼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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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反正我現在要回轉。要是轉得順利就飛去城鎮。轉得不順利就先降低高度或著水也行．這是一架飛行艇，這裏又是湖上，降落在哪裏都不成問題。當然．在那之前先用無線電求救——能拜托你嗎；飛機上應該設有大型的無線電機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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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無線電。該不會就是那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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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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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照著莉莉亞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到右後方的機關士座位前果然有一具大型無線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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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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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緊急時用來打破機體逃生用的紅柄小斧頭。竟然整個砍在那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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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家夥……做事情這麽仔細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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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愁眉苦臉地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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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那用馬泰歐先生說的‘緊急什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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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莉莉亞的這番話。特雷茲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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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訊號自動發射裝置嗎……?這麽老舊的機型恐怕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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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駕駛室裏張望了幾遍，然後好像爲自己說對了而自豪似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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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果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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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皺起眉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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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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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無線電不能用，我們至少可以從湖上滑去城鎮．直到燃料用完爲止．跟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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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說完，又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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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最後那個人拿的無線電機應該掉在外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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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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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可以把它拿來?要是沒壞，至少幾公裏內的近距離可以用。著水後也能用來跟救難隊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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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這樣應該有點辦法可想了。我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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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才剛轉身。又被特雷茲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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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順便去看看其他的小孩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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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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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們慌張，你就講點話讓他們鎮靜下來，然後……我想叫卡爾洛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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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點點頭後走下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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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三十秒左右．莉莉亞手裏拿著手提式無線電機．回到了駕駛室．身後還跟著卡爾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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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有什麽事啊?咦。只有你們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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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洛一來就問。特雷茲沒有回答他，而是先問莉莉亞跟小孩們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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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剛才搖晃時大家有點怕，不過大致還算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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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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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這才扭過頭去．看著愣在那兒的卡爾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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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們遇上了一點問題．不算太嚴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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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洛馬上就回了這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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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嚴重是騙人的吧?你們兩個看起來都滿緊張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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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服了你．問題的確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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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麽問題呢?你說說看．我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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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開這架飛機的飛行員們全都跳傘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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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麽鬼?那我們不就等于是沒有船夫的船了嗎？這怎麽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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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所以現在只好由我來駕駛了。我跟莉莉亞應該勉強應付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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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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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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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沒開口．只在一旁觀察卡爾洛的反應。不料卡爾洛竟然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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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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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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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們兩個會開飛機啊．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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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洛的感想與眼前的危機似乎有些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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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哎。也是啦……不過會開飛機也不算什麽．我們只是不擔心駕駛的問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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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也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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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找我要做什麽呢?特地把我叫來一定有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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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機靈。被你說對了。開飛機這回事可以包在我們兩個身上．但這麽一來我們都得待在這裏．就顧不到你們那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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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知道啊．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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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請你回去那邊幫我們看顧。等一下飛機可能會像剛才那樣晃動．或是出現當我降落在湖上時的撞擊感．但那都不會有危險。要是大家驚慌或吵鬧起來，你就跟大家說：‘啊~沒什麽事啦．放心放心。’這樣，讓他們別緊張就好。你也可以叫大家坐在位子上繼續看風景。總之，我希望你能回去管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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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好麻煩哦。而且我這麽酷．不適合當小鬼們的孩子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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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朋友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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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卡爾洛的話．特雷茲煩燥得幾乎要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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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洛．我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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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蹲在卡爾洛身旁．視線與他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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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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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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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卡爾洛的眼前，莉莉亞的指尖正捏著一枚刻有葉片圖案的硬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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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讓你辦好這差事的傭金。你接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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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拿你們沒辦法。你都這麽說了．我還能拒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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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卡爾洛咧嘴笑說時。又見莉莉亞的指尖一擲，那一枚硬幣後面竟多出一枚。原來她一開始就拿了兩枚硬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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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是昨天的帶路費．別跟警祭伯伯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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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姐你果然明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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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洛利落地一把抓下硬幣．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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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出了什麽事．反正我隨便跟大家胡扯就對了。是吧?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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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卡爾洛轉身走下樓梯莉莉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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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你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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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洛對她豎起了大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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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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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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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莉莉亞坐在右側的副駕駛座上，特雷茲先向她道謝。莉莉亞把無線電放在自己的膝上，沒有去碰操縱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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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剛才你說的是真的嗎?這種情況叫‘不算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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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斜眼半瞪著這麽問，特雷茲把臉轉過去看著她。輕輕地搖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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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老實說，沒有教官在旁邊，我不知道能不能讓這麽大的東西在水上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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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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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種事別跟小孩子講比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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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講比較好——其實連我自己都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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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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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個‘白色謊話’不就好了嗎?我是不太想這麽做啦．不過大人常常在說謊呀!大多是爲了保護自己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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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不經意的這番話，令特雷茲表情一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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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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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低聲說道。左手放開了操縱杆。握拳抵在胸前。莉莉亞對他的這個動作沒多注意．徑自接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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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飛行員到底爲什麽要跳機?機身看起來好好的，又沒有哪裏故障……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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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而且這還是一趟慈善飛行呢!只能猜想是他們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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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跳到湖裏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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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應該有穿緊急救生衣。落水後是不會沈下去的……之後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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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會去救他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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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不過現在應該先擔心我們自己吧。我要練習轉彎了，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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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特雷茲這麽一問．莉莉亞的臉上顯出少許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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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便——有點不甘心，不過這架飛機只能交給你駕駛了。與其兩個人爭來爭去，不如由一個人專心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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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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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操縱杆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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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面說著，一面作勢搖雙手。表示自己不碰操縱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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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來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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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慢慢將操縱杆向左傾，同時小心翼翼地睬下左腳踏板。偌大的飛行艇立刻往左偏，隨即以淺傾角開始向左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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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不錯。這家夥比我想像的還要好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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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說出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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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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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爲他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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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朝身旁的莉莉亞瞄了一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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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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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我是說飛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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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回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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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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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艇繼續悠然回旋。羅盤跟著從西北方一點一點的往西北西轉動．太陽的位置也從斜方稍稍移往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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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再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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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在羅盤剛過西方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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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紅色的光線從特雷茲和莉莉亞前方的天空倏地劃過。由上往下像瀑布一樣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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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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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出那道光的主體隨之顯現——仿佛籠罩上來似的，一架水上戰鬥機由飛行艇的正上方向前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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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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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趕緊拉回操縱杆。飛行艇輕晃一下，拉回角度．恢複成直線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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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那架飛機是那幫人的!就是昨天那些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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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急急叫道．言語裏充滿了強烈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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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看到了。連著兩天都被他們劈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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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陰陰地說著．探身湊近駕駛室的窗子．朝上下四方打量。然後在左面窗外的五十公尺處發現一架機身漆成綠褐迷彩、下緣是郁藍色、垂直尾翼上繪有鋸子符號的水上戰鬥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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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架戰鬥機後方還跟著一架同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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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左邊兩架。八成是昨天那幫人吧!托爾卡西亞空軍的‘壞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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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邊也有。一架……不，這邊也是兩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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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回過頭．視線越過莉莉亞的頭往右窗看去。確實發現另外兩架同型戰鬥機也正以相當的距離並排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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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幫人是剛剛才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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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疑問才剛說出口。特雷茲馬上便又否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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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應該不是，恐怕他們一直在上空監視著。大概看到我轉彎就緊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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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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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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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便再次試著左回旋。這次當機身一傾斜，左側的戰鬥機的機槍便立刻發射。曳光彈劃出的亮線立刻從特雷茲的左方穿梭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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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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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把操縱杆撥正說道。現在，飛行艇幾乎是穩穩的朝正西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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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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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有浮筒的戰鬥機耶!好威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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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開機槍了!好棒好棒!子彈會發光耶。你看到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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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發光就是告訴人家他開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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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邊也有哦!這邊也是兩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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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隊形耶!太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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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跟他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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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萬歲——!”、。呀呼——!”、。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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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艇的客艙早已是一團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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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麽搞的，不過好像用不到我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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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洛坐在座位的最後一排．手裏把玩著兩枚硬幣，看著這副熱鬧景象。似乎有些無聊地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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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一看我們轉彎就開火。意思就是要我們繼續朝西北或西方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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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聽到特雷茲的話．馬上回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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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當然知道啊。可是爲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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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想了幾秒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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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直覺啦……但是應該不會錯。他們跟這架 飛機的駕駛員跳機可能有關系．戰鬥機的人大概會主動來問．所以馬上就要用到那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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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那個”時．特雷茲指了指莉莉亞膝上的手提式無線電機。莉莉亞才剛循著他的手勢看去便立刻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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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叫飛行艇!還有人留在駕駛室裏吧?快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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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聲突如其來地從無線電裏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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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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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嚇了一跳，上身往後一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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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我再重覆一次．馬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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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又喊了一遍。他的音調不像是個年輕人。但年紀應該也不會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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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呀……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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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指著自己膝上的無線電機．好像裏面有妖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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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說了．是那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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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說完，便撿起掉在座位旁的耳機麥克風。他將耳機戴好、麥克風繞到喉前，然後摸索著從駕駛席拔出音源線插頭。並將插頭遞給莉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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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插得進去．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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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回答!你應該聽得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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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莉莉亞將耳機插頭插進無線電機旁的小洞裏．擴音器傳出來的聲音立即中斷．而特雷茲的臉也同時談皺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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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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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機裏的聲音太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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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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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拾起副駕駛用的那一組．並佩戴好。接上無線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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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見嗎?駕駛室裏的人!聽見了就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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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另一個聲音插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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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我們再開槍示警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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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窗口看見了一個小鬼．還悠哉的跟我們揮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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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可以擊落它吧?又不可能有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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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在最後關頭、非不得已時才開火。我不想浪費子彈——我再重覆一次。飛行艇駕駛室裏的人。馬上給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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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無線電裏的辦個男聲交談，莉莉亞同特雷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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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他們是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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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才剛說完．莉莉亞就恍然大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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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這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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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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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架飛機的駕駛們和那些駕駛戰鬥機的壞人是一夥的，他們講好了要把飛機開到湖中間．然後找個地方跳機。駕駛員敢眺，就是因爲有人會去救他們．而這台手提無線電就是他們雙方用來聯絡的。駕駛戰鬥機那幾個人一直都在空中盯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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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幹嘛要做這種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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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曉得——我來跟他們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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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說完．便按下喉頭的麥克風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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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艇呼叫。我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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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一臉驚訝地看他回覆戰鬥機的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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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機上預定只有三名機員。是計劃變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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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做隊長的那個年長男聲回話了。這幾句已足可證明戰鬥機和飛行艇的駕駛們之間的確有關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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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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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喃喃道，接著信口胡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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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陪小孩子一起搭飛機的……我看到駕駛員們全都跳傘。才趕緊來抓住操縱杆。你又是誰?剛才對我們開槍是什麽意思?看你們的飛機應該是空軍吧?既然是軍人。就把你的名字跟單位報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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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沈默了一會兒，接著傳回來的卻是帶有脅迫語意的言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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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並不重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們那架飛機不准再轉彎了。只要你再轉彎或降低高度．我們馬上就會開火擊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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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門子好消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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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勃然大怒．特雷茲則出言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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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先聽他們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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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也對著無線電裝出氣呼呼的語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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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算哪門子好消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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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好消息啊——只要你照辦．就能保住小命。行李室應該有緊急備用的降落傘，你可以用它逃出機外。只要你落在湖面上。我們就會去把你救起來．保你一條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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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大白癡在說什麽東西啊!那小孩怎麽辦?他想害死這些小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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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怒吼道。駕駛室裏充滿了她的怒氣．不過特雷茲卻只是冷靜的同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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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大概就是他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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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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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打算讓這架沒有駕駛的飛機一直在湖上飛．直到它失去平衡或因爲燃料用完而墜機．沈到湖裏變成空難。雖然不曉得他們的動機是啥，不過目的就是要讓這架飛機遇難、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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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覆一次。你要用降落傘逃生!再繼續這樣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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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又對他們呼叫，但這次特雷茲沒理他，只是繼續和莉莉亞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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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要是我們真的傻傻地用降落傘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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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會被他們射死在空中或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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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正確。總之就是殺人滅口．那幫人希望我們全部遇難而死——昨天單獨降落在湖上的那個飛行員，還有在森林裏掃射我們的那兩個人．大概早就商量好要在湖上等著攔截這架飛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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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他們被人看見．怕事迹敗露．所以才殺了馬泰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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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恐怕邪些家夥是不計一切手段都要完成計劃．甚至見一個殺一個，殺更多也不在乎——到底是怎麽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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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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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恨恨地說道．那咯咯作響的咬牙聲竟然連吵雜的駕駛室都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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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清楚了沒?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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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們兩人沒有回答。戰鬥機的飛行員們又開始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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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我看擊落它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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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時間還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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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直接擊墜比較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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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屬下也贊成。一擊解決掉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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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行!最後手段由我下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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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的大聲一喝令隊員們靜默下來．特雷茲聽完這段對話。哈哈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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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個隊長帶了幾個搞不懂狀況的手下啊——作戰計劃可能只希望讓這架飛行艇‘單純的遇難’。要是人們打撈殘骸後發現上面有彈痕．那事情就要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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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所以他才不敢擊墜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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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似乎有些佩服地表示．特雷茲點頭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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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本地空軍的飛行員爲什麽,希望這架飛機出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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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特雷茲搖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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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還不知道——不過，現在我們還有時間．只要直飛．暫時就不會有事。那幫人應該會一直勸我們跳機逃生，真到他們自己的燃料用完而不得不返航爲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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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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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之後該怎麽辦？就算我們繼續駕駛，這架飛機總會用完燃料．不是嗎?它的燃料夠飛到湖對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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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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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極力地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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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要怎麽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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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點．莉莉亞——來。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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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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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一臉無奈．但還是依言深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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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大口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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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吐了氣。之後，大約又做了三個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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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冷靜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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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本小姐已經很冷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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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溫和地笑著 ，而且語氣溫柔有禮．反倒是特雷茲臉上的表情驚悚至極。活像在自家山谷撞見伊庫司王國傳說的“神秘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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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你這是什麽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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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學校裏有一群高年級的‘千金美眉’，平常沒事就愛用這種措辭講話——我剛剛是在學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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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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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一點兒也沒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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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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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室裏出現一陣沈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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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那你打算怎麽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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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它的仍是莉莉亞平常一貫的說話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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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艇!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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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機的無線電呼叫又再次被公然忽略．特雷茲只管回答鄰座的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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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現在想不出什麽能打破僵局的好點子。一把手槍也不可能對付得了四架戰鬥機．而且這架飛機更不可能逃得過他們的追擊——莉莉亞，你有什麽主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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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莉莉亞也而露難色，思索好一會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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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架手提無線電機呢?不能用來向外求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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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也說了．它的汛號頂多只能送出幾公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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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批人劈哩啪拉地猛對我們呼叫，就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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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們以外．這附近根本沒人聽得到是嗎……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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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現在怎麽辦……我得好好想想……呼——快想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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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的臉上浮現些許焦慮。莉莉亞則隔著窗子瞪著右方的戰鬥機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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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聽得到。你留在機上也已經無能爲力了，趕快丟下飛機跳傘逃生吧!我勸你珍惜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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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聽起來好像在勸誡無知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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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死人了，你這個大騙子!要我逃走。我還甯可開過去撞死你們咧!拖一架下水我也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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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憤慨地叫道。差點就要按下麥克風開關。不過。特雷茲聽了卻怔怔地沈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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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