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大義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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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裏無雲的大湖上空中，一架廣體飛行艇正緩緩前進，兩側緊緊挨著四架小小的水上戰鬥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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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機隊在飛行艇兩側保持著一定的平行距離，看起來就像在護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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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飛行艇的客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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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棒哦！戰鬥機耶，戰鬥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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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要坐那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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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沒聽說還有這種的!一定是導師安排的秘密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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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好厲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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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一直陪我們這樣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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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渾然不知真相．一派樂天的打開了話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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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戰鬥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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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煩。幹嘛不擊落它，反正又不可能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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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人是誰，反正都是要死，爽快一點先跳出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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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得到吧？我可是好意警告你，趕快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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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還真有耐性——若是要開火，希望他能讓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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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大義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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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裏無雲的大湖上空中，一架廣體飛行艇正緩緩前進，兩側緊緊挨著四架小小的水上戰鬥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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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機隊在飛行艇兩側保持著一定的平行距離，看起來就像在護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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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飛行艇的客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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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棒哦！戰鬥機耶，戰鬥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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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沒聽說還有這種的!一定是導師安排的秘密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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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好厲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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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一直陪我們這樣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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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渾然不知真相．一派樂天的打開了話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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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煩。幹嘛不擊落它，反正又不可能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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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人是誰，反正都是要死，爽快一點先跳出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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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得到吧？我可是好意警告你，趕快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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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還真有耐性——若是要開火，希望他能讓我來執行。待會兒來跟他講講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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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士們的自言自語可不是普通的駭人。至于飛行艇的駕駛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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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你剛才說什麽?‘就是這個’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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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右座的莉莉亞對著機長席上的特雷茲連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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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一個起死回生的好點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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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轉頭看著莉莉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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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麽?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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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話先說在前頭，這個方法非常非常危險。而且也不是很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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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你就說吧，說一下又不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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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們開這架飛機去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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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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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皺起眉頭無言地望著特雷茲．隔了幾秒鍾才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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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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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的啊!用機翼去撞應該不錯。因爲這家夥的機翼夠寬。我們就去撞他們的螺旋槳．就算是戰鬥機也經不起這樣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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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就算像我剛才說的撞掉一架……之後可就完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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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問得倒是。特雷茲便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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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撞落的那一架就會代替我們‘呼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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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如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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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特雷茲的答案，又過了教秒．莉莉亞才感佩已極地大大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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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我懂了——墜機的那個飛行員會跳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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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生，到時候緊急汛號自動發送裝置就會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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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只要他在跳機前沒有故意關掉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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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訊號一送出．肯定會有人收到．只要有人來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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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幫人也不敢開火擊墜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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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可是這個方法有幾個失敗原因。第一。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撞上對方；要是被對方躲開、或我方反而受損無法再飛。那就完了。第二。我也不知道人家會不會老實的發出緊急訊號。搞不好他會選擇滑降著水。第三．就算他真的中計發出緊急訊號，那幫人也有可能在情急之下把心一橫，提前朝我們開火。第四．說不定沒人攔截記號，或者來的根本是跟他們同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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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計劃聽起來……障礙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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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不該只說‘幾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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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沒別的辦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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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是沒有——怎麽樣?要不要撞．由你做最後的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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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確定一下。萬一沒撂倒對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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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樂觀的假設對方心裏還有一點點慈悲，我們就扛著降落傘跳出去吧。要不就開著這架笨重的飛機甩掉戰鬥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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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生還的可能性呢?這架飛機上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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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零吧——不對．肯定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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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答得直接了當。一旁的莉莉亞則是心領神會地用力點頭。然後回視特雷茲的雙眼。嘴角浮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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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吧——我們來嚇嚇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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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兒會晃得更厲害．你去叫大家把安全帶綁好，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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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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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和卡爾洛站在行李室旁邊講話。飛行艇正忽左忽右的小幅搖晃．因此兩人都抓著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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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請你跟大家說：‘搞不好旁邊的戰鬥機會表演花式給我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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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這點小事就不跟你多收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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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乖——麻煩你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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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啞說著便彎下腰在卡爾洛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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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洛倒沒顯得特別開心．但卻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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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親我啦。獎勵的親親還是給大哥哥吧!他一定會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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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等我想好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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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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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笑著道別。接者．莉莉亞回到了駕駛室。聽見特雷茲正對著無線電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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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我也是頭一次開飛機嘛!我只是看過書．學人家那樣隨便試試而已!現在飛機一直不穩．我要怎麽辦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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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裏鬼扯的特雷茲不忘故意使機身東搖西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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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坐回位子．見特雷茲向自己望來。便豎起大拇指將事情簡略報告一遍。然後她戴上耳機。聽見隊長的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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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是說了嗎?你只要顧自己逃生就好了啊你再頑固不走。最後肯定是葬身湖底．但你只要肯跳機就能保命。別弄到連我們都不理你：到時你就連這點機會者沒有羅。你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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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幫人有上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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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反正我得裝出很拼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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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說著，一面讓操縱杆不停地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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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系好座位上的安全帶，再檢查特雷茲的安全帶，然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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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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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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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來吧!隨時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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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莉莉亞便將身子往椅背上一靠，雙手穩穩地抓住座椅兩側。她不經意地向左一瞥．卻見特雷茲正以一種前所未見的嚴肅表情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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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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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先說好了——萬一失敗了．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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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正經八百的語調．令莉莉亞不標噗嗤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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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這種話晚點再說啦!不試試怎麽知道會不會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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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如果這一切能平安的結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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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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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給你一個獎勵的親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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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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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特雷茲今天最大的驚訝。莉莉亞看了忍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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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額頭啦!剛才我親了卡爾洛．他說要是親你，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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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這樣哦。親額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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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趕快撞吧!往右?往左?決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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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了，我要往右。若是繞向北方．我判斷他們不敢馬上擊落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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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放手去幹吧．特雷茲。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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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司令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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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語調輕快地答完，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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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呼了一口氣．再睜開眼時，表情已是完全的嚴肅。他目光炯炯地盯著儀表板、窗子和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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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高動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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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把右手伸向天花板上的推進器控制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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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動那四根小立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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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轉速增加。頃刻間，飛行艇的巨體便脫出隊形，超越于兩側的戰鬥機隊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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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怎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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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同時展現更逼真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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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壞了!怎麽搞的?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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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面大叫．一面確認右窗外戰鬥機的位置。莉莉亞馬上把頭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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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艇正飛離戰鬥機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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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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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體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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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了一會兒。四架戰鬥機才一起提高引擎轉速，展現出比飛行艇更急劇的加速性能。才不過三秒鍾左右，它們就再度趕到兩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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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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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把操縱杆猛然往右一拉．重重地睬下右踏板。廣體巨船向右偏，豪邁地倒向那片天空，也同時倒向那一邊的兩架戰鬥機。雙方距離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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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快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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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在右側的兩機之中，較外側那一架的飛行員如此的叫道，一面緊急右旋，戰鬥機立刻利落地改變了行進方向。可是，另一架機上的駕駛只顧看著同伴掉轉機首，反應卻慢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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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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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把視線轉回前方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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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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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艇的右機翼已經不客氣地來到擋風罩前了。閃著銀光的機翼不只又大又長．還厚得十足有份量．此刻就像一把向下斜甩出來的大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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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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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剛才喊出來。機翼尾端便硬生生戳進了戰鬥機前頭。金屬翼板卡進螺旋槳之間，清脆的喀锵聲隨即傳進飛行艇的駕駛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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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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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開心地說完．特雷茲立刻拉回操縱杆。飛行艇便又慢慢回到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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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這麽一撞．戰鬥機的螺旋槳整個不見了。被彈開的螺旋槳碎片在空中四散，但那架戰鬥機仍像沒事似的跟在飛行艇旁邊飛．過了幾秒鍾才蓦地向前一頭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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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哇啊啊啊!” 隨著駕駛員的慘叫聲．戰鬥機急速下墜。一縷白煙從被撞到的引擎部位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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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接觸!接觸!03在空中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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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臭家夥!他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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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給我冷靜!我過去看，剩下的人守住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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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吼聲在空中乘著電波交相往來。特雷茲還故意參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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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到底是怎麽搞的啊——!飛機亂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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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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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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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艇不再回旋．開始朝偏北的航道穩定飛行。右機翼的前端被刮掉了兩公尺左右．卻一點也不影響飛行艇的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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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機身下方，一架戰鬥機正拖著白煙直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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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艙裏有幾個小孩子看見這一幕，馬上就嚷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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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有東西掉下去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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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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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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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小孩也紛紛解開安全帶，全都擠到右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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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掉下去了!哇塞——!”、“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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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玻璃都沾了他們臉上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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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那樣摔下去會不會怎麽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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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頭正七嘴八舌的吵成一團時，只聽到卡爾洛拉高聲調蓋過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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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會怎樣喽。這種花式好厲害哦!你們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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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小鬼們便異口同聲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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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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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艇客艙這廂正熱鬧之際．無線電頻道裏也熱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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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螺旋槳全完了!引擎警告燈亮了!冒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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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安全打橫著墜落的那架戰鬥機裏，飛行員正慌亂的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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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點!你沒事。浮筒還在．你可以滑翔降落到湖上去，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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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機靈巧地翻轉機身，改爲倒飛，好讓失速的機體繼續維持在視線內，同時不斷地用沈穩的口氣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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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警告!煙!不行!我要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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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冷靜。不要緊張。先鎮定下來。你的生日是幾號？講給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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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都找不到生日!煙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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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吸一口氣。慢慢的吸，一切等吸了氣再說。你現在的高度還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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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氣!高度一直在下降!警告聲又來了!呀啊!我不行了，我要跳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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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關掉引擎。把你的機身右傾六十度．先恢複到水平再說。不要看別的地方。給我盯好你的儀表板!來，開始做。你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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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棄機逃生呀!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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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頭是冷靜的隊長．另一頭則是在飛行艇駕駛席旁監聽無線電的莉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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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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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撞發生約十秒鍾之後．這成了那名飛行員在無線電裏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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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現在是怎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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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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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最後的無線電通話算起又過了三十秒左右．飛行艇駕駛室裏的對話氣氛變得有些尴尬。飛行艇仍然被隊長機之外的另兩架水上戰鬥機一左一右包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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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看還是趁現在道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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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說著。伸手按下了無線電的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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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艇呼叫。出了什麽事嗎?我撞到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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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裝蒜了!你這渾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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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聽到一聲大罵傳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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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你竟敢突然轉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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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對不起!飛機突然亂跑……我也不知道它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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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騙人了!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這家夥……我現在馬上就要擊落你們!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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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滿腔憤怒的狂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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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住手。要等隊長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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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架出言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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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好玩了。莉莉亞你要不要也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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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特雷茲這麽說．莉莉亞驚訝的指著自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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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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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性在場大概會讓那些家夥降低一些戒心。我們現在要盡量拖時間．麻煩你裝個淑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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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會強人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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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打開了無線電的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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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我還不想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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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格外嬌滴滴。一喊完，她馬上就問特雷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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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的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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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給了一個”感覺不錯”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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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剛才那人是誰?——喂．飛行艇上的，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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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上還有一個大人啊!拜托你們別加害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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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繼續表演．也不忘指導鄰座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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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多一點哀求。好像嚇壞了。亂成一團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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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呀!我再也不想待在這種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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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啊。喂．那個女的．你爲什麽會搭那班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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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孩子說會怕，我才陪他們來……求求你們!不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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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莉莉亞使出了渾身解數，特雷茲在駕駛座上笑得快要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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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啊．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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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用力伸長左手．在他的肩頭打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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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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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就叫你們跳機嘛!跳出來就不會死了!快點決定，再拖拖拉拉的．小心我真的把徹甲彈轟進你們的駕駛室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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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發怒叫罵的那一架戰鬥機．在這時將機體側滑到飛行艇的前方．威嚇似地將機翼上下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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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架若是戰鬥機，我一定馬上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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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悶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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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別想了，反正第一個問題已經克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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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還不快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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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飛行員還在粗聲粗氣的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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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回到你的機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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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沈著的聲音跳出來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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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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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03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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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和莉莉亞屏氣凝神地聽著他們之間的一問一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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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他跳機了。降落傘也打開了。晚點再去湖面上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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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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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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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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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關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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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和特雷茲比起獲知同伴平安的飛行員們還更高興。他們兩人坐在位子上．欣喜地舉掌互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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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就是不顧一切的爭取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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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接通無線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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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撞到的人沒事吧?他得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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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則毋需演技，特雷茲是真心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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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職，不過反正跟你這家夥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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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機回答道。特雷茲先回了一句：“太好了”，這時莉莉亞在一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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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沒?‘你’變成‘你這家夥’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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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表示我們變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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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問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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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算了。萬一弄巧成拙變成對方來約我喝咖啡，我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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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風馬牛不相及的討論時，耳邊仍聽見飛行員之間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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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大家夥上有個女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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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聽到——駕駛座的女人。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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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口氣很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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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雖然不服氣．但還是裝出楚楚可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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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真不知道你們爲什麽要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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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可憐是假．這個問題卻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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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也想知道。那幫人腦筋正不正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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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見諒．我們要讓那艘飛行艇發生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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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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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麽呢?我實在想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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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說出理由，我也不認爲你能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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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隊長變得有問必答，特雷茲便鼓勵莉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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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希望!多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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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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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爲了什麽?你們爲什麽要做這麽殘忍的事?難道你們想毀掉祖國、毀掉托爾卡西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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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五秒左右沒回答。莉莉亞正想再次按下麥克風的開關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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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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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終于聽到隊長的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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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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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大爲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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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是什麽意思?你在說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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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孩子們．是爲了托爾卡西亞的未來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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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的聲音既沈著又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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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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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和莉莉亞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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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夥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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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問問吧——燃料還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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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假裝你是托爾卡西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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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按下無線電的開關。這時．隔著特雷茲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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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的座機正出現在左側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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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那些孩子們家境貧困．好不容易在導師的善心幫助下得到新生活的機會．爲什麽要說他們得爲了國家的未來而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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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的這番話說得十分誠摯。特雷茲握著操縱杆，一面看著她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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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犧牲非常寶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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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繼續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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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死，對托爾卡兩亞的未來必定會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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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還是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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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老實地發表感想。莉莉亞也用無線電向對方要求進一步解釋，但這次隊長沒有馬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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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幾秒鍾，莉莉亞和特雷茲又互望一眼．這時才聽見隊長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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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飛機遇難而死去的孩子們——這個悲劇般的打擊想必會傳遍整個洛克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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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說完。特雷茲便在自己的掌心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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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洛克榭最近實在太和平了。這條新聞會很有話盟性。電視台的攝影師一定會蜂湧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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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以來，首都的那些大人物一直沒有發現我國的窘況，甚至有人發現卻仍置之不理。這下子他們總要多看我們一眼了。全洛克榭都會知道這個國家發生了什麽事吧?那些小孩就是爲了這個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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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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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是真的驚訝，忍不住往飛在左側窗外的戰鬥機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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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你剛才說的邪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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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似的反問．口氣已和平常的她十分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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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孩將成爲悲劇的主角。托爾卡西亞會因爲這聲悲劇而更加團結．也終于能得到來自首都的幫助。那才是重建托爾卡西亞的基礎。觀光事業低迷又沒有補助款的祖國．只有靠這個方法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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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不會……呃……那你們……費這麽大工夫殺害這麽多故鄉的小孩，還要僞裝成意外，就只是爲了博取首都的同情?你們是認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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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是經過一番煩惱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可是現在已經沒有退路．只能進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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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的語氣果決，莉莉亞便不再和他交談．轉而對著特雷茲說出自己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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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幫人腦子果然有問題。聽他們口氣那麽冷靜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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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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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看著她．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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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瘋了!絕對是腦袋裏哪根筋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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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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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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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露出了一個平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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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計劃也許滿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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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喂!怎麽連你都在胡思亂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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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一時愣住。隨即對他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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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先冷靜點——莉莉亞。你看到拉奇卡市的冷清，自己也有許多感觸不是嗎?你也因爲‘以前不知道’而慚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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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這個……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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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對了。首都的人也跟你一樣不了解。過著平安、富裕的生活。這時若電視和廣播傳來空難造成孤兒們死亡的新聞，再加上幾個教養院的阿姨、嬸嬸們呼天搶地的鏡頭，以及這個窮苦國家的慘況．你覺得有錢有閑的首都人會怎麽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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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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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很可能也會像昨天的你一樣。覺得憤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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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吧，當然，這種感受不可能馬上解決這裏的貧困或其它問題．但它會是一個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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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竟然連你也講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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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大表不滿，特雷茲卻不以爲意的目顧論述下去．那語調甚至讓人覺得他說得十分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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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意外的空難，造成二十多名不幸的小孩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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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想。誰會想到那不是單純的事故，而是該國國軍自導自演的恐怖行爲?假使我跟你沒有來這裏旅行的話。我們大概也會像其他在首都的人一樣．閑來沒事看電視並爲這條新聞而悲痛．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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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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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講這種話，不過這個計劃確實高杆。能這樣草營人命、異想天開。提出這個構想的人要不是個真正的天才謀略家，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或許兩者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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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特雷茲說得興起，莉莉亞寒著一張臉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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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閑工夫佩服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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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啦——只是知道謎底之後覺得還滿有趣的，所以有點佩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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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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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劈頭就罵，還惡狠狠地用力瞪著特雷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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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不會覺得我們跟小孩子們死去在這場計劃進而也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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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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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你沒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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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被莉莉亞的這句結論引得苦笑，然後打開了無線電的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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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問個問題——這個計劃到底是誰想出來的？隊長先生，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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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同題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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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馬上丟回這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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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說。不是你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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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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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莉莉亞卻一個勁兒地向那名隊長發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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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人真教人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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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說越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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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應該保護國民的軍人．居然說犧牲兒童是爲了救國?別開玩笑了!你們根本是本末倒置呀!難道你們真要爲了這種愚蠢透頂的行爲弄髒自己的手?現在還不遲，趕快給我清醒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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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好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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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縮起脖子。莉莉亞則是早已恢複她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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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國家的未來!殺這麽多肩負國家未來的小孩子．還敢誇口說什麽“救國”!還不馬上拿拳頭槌自己的歪腦袋!一群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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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罵得氣喘籲籲．卻聽到隊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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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們果然不能體會。我的話就說到這裏了——小姐．你也許是個好心人．但你的好心卻救不了國家。能拯救國家的．永遠只有力量。托爾卡西亞已經被整個洛克榭給遺忘了．所以我們要讓首都的那些有錢人把注意力轉過來。我們肩負著國家大義的使命，是開創美好未來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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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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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一時無言，但是眼睛睜得好大並氣得渾身發抖，好不容易才擠出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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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爲了這種白癡的理由……拿小孩子的性命．還有墨爾索先生的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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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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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仍然握著操縱杆，只是不時斜眼瞄她。打量臉上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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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後警告。你們兩個趕快給我跳機逃生。只要你們浮出湖面，我們在救起同伴後就會去救你們．這一點我用我的名譽保證。你們之後的行動歸我們控制。不過至少不必陪著一起死。再來，你們就用自己的眼睛看看國家會朝什麽方向發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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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擺出高姿態向他們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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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按下無線電的開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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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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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放開手指頭深吸一口氣．又按下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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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壞蛋——!一群壞蛋講的話。鬼才要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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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波傳送下．莉莉亞的怒吼聲擴散在飛行艇鄰近數公裏的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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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配做軍人!不配做飛行員!根本連當人都不配!我敢說你們這些人一定會不得好死!什麽。國家的未來”?”轉移往意力”?只要是賠上大量無辜的性命。無論什麽行爲都只是瘋狂的恐怖行動!萬惡不赦的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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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這下子恐怕真的會破人開炮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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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偷偷在心裏咕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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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機沒有馬上回答。隔了幾秒，無線電裏傳來隊長向部下冷靜指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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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下手。你們到左右兩旁去．但要保持距離。別再被它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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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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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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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往左窗望去，只見兩架飛機分散開來，一架消失在後方，另一架左旋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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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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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重新握好操縱杆．並且確認右上方的推進器撥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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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艇——我在你們後方了。通話即將結束．你們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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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做出了死刑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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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只是還想跟你們糾纏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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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仍在咕哝，但他沒有按鈕把聲音發送出去。而是讓莉莉亞氣憤的尖叫聲取代了飛行艇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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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還要說!你們都瘋了!你們才不是在執行”國家大義的使命”。也不是。開創未來”!只是一群盲從的人罷了!你們是罪犯!要是連你們那種歪理都說得通。那這世界上認真過日子的人豈不都是白癡了!天底下絕沒有這種道理!你們這些草包!你們才應該趕快跳機．翻湖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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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去讓腦袋瓜冷靜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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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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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完的莉莉亞上氣不接下氣．特雷茲輕輕喚了她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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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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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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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也換了一口氣。正想對她說：“說得好!”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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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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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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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從耳機裏竄出一個陌生呼聲，嚇得特雷茲不禁大叫。莉莉亞也嚇了一大跳。連忙用手捂住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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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女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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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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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飛行艇正後方約五十公尺處，已就射擊位置的戰鬥機隊長也被這窘其來的聲音嚇到，緊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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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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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黑影由上而下在他眼前閃過，只在機槍的准星和飛行艇之間留下一個隱約的殘影。他趕忙拉起操縱杆，拉開與飛行艇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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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嗯，說得真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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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聲連連稱贊．飛行艇和三架戰鬥機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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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聽出了那個聲音．特雷茲也一下子就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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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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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架戰鬥機從兩人的視線下緣忽地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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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架全機漆黑的戰鬥機。機身和機翼都是不反光的黑色．也沒有標示任何編隊文字、符號或號碼。只有幾處寫上”禁踏此處”或”燃料加油口”等警示標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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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機繼續上升到飛行艇駕駛席的右上方．一面將機身向左傾。機上的飛行員坐在一整面大又透明的玻璃黑罩裏，隔空望著莉莉亞和特雷茲。在機身傾斜飛行的狀態下，那人用左手挪高防風鏡．用一雙和背景天空一般藍的眼睛向兩人眨了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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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們兩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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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螞……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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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飛行艇的駕駛席上．莉莉亞的聲音突然變得傻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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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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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森?威汀頓?休爾茲樂呵呵地丟出這句話．隨即令機身一骨碌轉了半圈，看起來好像要趁勢沖向右側的水上戰鬥機似的。嚇得那句飛行員趕緊飛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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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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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森也不繼續追他．只是猛然加速。作勢要從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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艇側面沖去．但又輕輕向右回旋，緊接著向左急轉．就在飛行艇的前方從右側溜到左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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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媽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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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艾莉森小姐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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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眼巴巴地看著漆黑的戰鬥機在前方呼嘯而過．朝向飛行艇左側的水上戰鬥機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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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這架!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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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森在無線電頻道裏學著機關搶的聲音。繼續往左面的戰鬥機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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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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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架戰鬥機裏的飛行員已經嚇得發不出聲音，連回避動作都做不出來，只能看著黑色不明機從眼前一溜煙地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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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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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森好像小孩子在玩似的喊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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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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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秒鍾後。那架水上戰鬥機才總算向左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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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森機只花了幾秒鍾就將三架戰鬥機趕離飛行艇身邊，然後又貼回飛行艇的左側，將機身三百六十度側翻轉一圈．接著左右擺動機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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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你們都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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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怎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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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呼救了不是嗎?我收到了求救訊號．之後也聽見你們的隔空對罵。我們這段談話應該也會被人聽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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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不過，您怎麽會准備得這麽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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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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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秘密，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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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森答完．便讓座機退到飛行艇的左後方，同時以無線電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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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頻道上的托爾卡西亞空軍請注意。你們聽得見吧?聽不清楚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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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答。艾莉森繼續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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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在起．不准你們再接近飛行艇。馬上返回你們韻直屬基地，那兒有聯邦軍憲兵隊的手铐在等著你們。我簡單的重覆一次——別再欺負小孩子了。趕快滾回自己家挨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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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艾莉森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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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莉森的無線電放送聲中．特雷茲開始讓飛行艇向左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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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一點一點的回旋．看著羅盤從西。西南西。漸漸移往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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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戰鬥機保持在飛行艇的斜後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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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森坐在視野清楚無礙的駕駛席裏，緊盯著上下四方的動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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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當飛行艇幾乎轉向正南方、開始朝著湖岸線飛去時——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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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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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森的藍眼睛看到了三架呈編隊飛行的戰鬥機影。正跟著飛行艇後方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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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艇，六點鍾方向有三架機影。你們盡管直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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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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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很快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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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爾卡西亞空軍請注意。你們要是再跟來，小心發生不好的事情哦!對了．這是警告——就算聽起來不像，還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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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少說!別來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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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機傳來了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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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把話說得太難聽．不過比起你們那些有浮筒的，我這一架的機動性可是高多了。你們的勝算幾乎是零，還是乖乖服輸吧。聽到沒?我不喜歡欺負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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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森如是說道，但沒收到任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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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的，是隊長向部下做出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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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4，你們去阻止那架黑色的，我來解決飛行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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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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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架機型比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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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點。我在聯邦軍也沒見過邪種機種。對方應該沒有武裝。我看她頂多只是趁我們剛剛不注意時才敢來嚇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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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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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我可是警告過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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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駛席上的艾莉森叨叨念著。一面將剛才挪高的防風鏡拉回眼前。鏡面反射太陽光，藏起了她的藍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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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飛行艇的駕駛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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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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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她的吩咐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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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回答了莉莉亞的問題。然後將推進器扳鈕稍稍往前推，飛行艇便開始慢慢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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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那邊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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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忽然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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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卡爾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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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答道。莉莉亞便說了聲“也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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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時在飛行艇的客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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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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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洛表情嚴肅地站在走道正中央．觀望著整間客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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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個小朋友全都橫倒在寬敞的座椅上．在溫暖的機艙裏睡著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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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會睡，我可是在工作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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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洛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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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點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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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飛行艇後方的三架水上戰鬥機之中．被稱做02、04的兩架分別飛向艾莉森機。剩下的隊長機則筆直地朝飛行艇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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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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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森打開推進器加速。黑色的機身一震．旋即沖向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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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黑色的戰鬥機忽然變大．02的飛行員一時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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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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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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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04的聲音，他趕緊左轉。還以爲艾莉森機會從兩機之間穿梭而過，卻見它如平地拔起似的急速上升；然後在攀升的速度稍減時忽地扭身改變方向，又朝那架左轉的02機首飛去．同時急速俯沖．速度就像之前那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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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後面!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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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可惡，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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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駛足了馬力繼續向左回旋，機身完全翻成九十度。艾莉森的黑色戰鬥機緊跟在後，像背後靈似的形影不離．不管02怎麽飛繞，兩機的位置關系就是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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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的飛行員死命追趕他們。已經轉到極限的引擎發出哀嚎。機身也不停的震動，他還是繼續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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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04機只差三秒鍾左右便可進入射擊位置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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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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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森在左傾的駕駛席上怔怔地自問．然後往操縱杆上的射擊鈕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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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戰鬥機射出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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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光線從機首躍出。兩門安裝在機身前部的二十mm機關炮齊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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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從轉動的螺旋槳之間穿過，沒入飛在前方的飛機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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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一眨眼工夫．繪有鋸齒圖案的垂直尾翼卻已經整個消失無蹤。一旁的水平尾翼也跟著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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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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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穩定的02機立刻朝左下墜去，而且失控地開始尾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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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快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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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森用無線電向失速的02機說完，便朝左後方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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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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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的飛行員叫道，手指也扣上了操縱杆的射擊鈕。駕駛席前的准星已經將黑色戰鬥機收在視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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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上戰鬥機的兩翼射出子彈，卻只在無人無機的空間中留下淡淡煙迹。子彈便不見蹤迹，沒有射中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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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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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准星裏的黑色戰鬥機也不知何時消失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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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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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的飛行員才擡起頭．只見那架宛如烏鴉般沈黑的機體早就遮蔽了頭頂上的太陽，在自己的駕駛席上落下一片死神似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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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對方在倒飛，那人也正頭下腳上的倒著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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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光反射的防風鏡片變成兩個黑洞．好像骷髅頭的眼窟窿一樣深。嘴角還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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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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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黑影倏地向後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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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04的引擎立刻冒出了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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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光彈留下細長的殘像。在遭到射擊的一方看來就像一支光箭．而這支箭硬生生刺進了04的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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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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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損的引擎馬上灑出漆黑的油料，刹時將擋風玻璃潑成烏黑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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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可惡!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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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的飛行員坐在駕駛席上破口大罵，但怎麽也止不住溢出的油料和引擎的白煙，引擎聲和轉速也急速減速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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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逃生吧。把座機倒過來，小心腳別被它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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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那個開槍的女聲向自己溫柔的提醒道。04的飛行員氣得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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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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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按下防風罩的緊急開關．座位上方的玻璃罩一下就被呼呼作響的狂風連門帶框吹往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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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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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著白煙、上下翻倒的水上戰鬥機仍在空中．只有駕駛員從裏面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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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墜落數秒鍾後．一朵圓形的降落傘開在湖面上。在他的下方更遠處。還有一朵較小的降落傘也在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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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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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森轉頭往飛行艇行進的方向看去．只見飛行艇已經飛遠成小小的影子．並且也降低了高度。一架水上戰鬥機正跟在後頭．逐漸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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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森掉轉機首．將左手的推進器控制杆推到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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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身前端的引擎部位伸出兩列排氣口，每一列六只。十二個小管猛然噴出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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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的轉速也瞬間提高。在一陣凶猛的轟隆聲中．黑色戰鬥機加速向前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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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一點……要盡量少些射擊的痕迹……只能弄壞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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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一面使飛行艇進入射程?一面透過准星瞄准那對超大機翼上的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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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艇雖然已經用最大速度逃開，卻還是被水上戰鬥機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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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機之間已經沒有多少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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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專注的盯著准星裏的十字，微微調整操縱杆和腳踏板．把目標放在飛行艇最左端的引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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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右手食指移往射擊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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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衮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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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眨也沒眨，卻發現飛行艇忽然往右下一閃，整個消失在准星裏．速度快得令人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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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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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而正煩燥時．隊長卻發現視野中出現了波光鄰鄰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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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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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緊把目光從准星拉開，擡頭往上看。這才發現自己的座機歪掉了，便馬上拉回操縱杆．恢複機身平衡。這時，他的耳邊傳來無線電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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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對不起呀!我撞了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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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震驚地回頭．立刻在右上方看見那架黑色戰鬥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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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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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我不能讓你做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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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艾莉森的聲音——幾秒鍾前。艾莉森加速趕上隊長機，趁他眼中只有那艘飛行艇時趁隙滑到機身右下，用左機翼把水上戰鬥機的右機翼擡了一擡。才這麽一下．水上戰鬥機就自個兒往左下方急速一彎，連駕駛者也沒有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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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兩個同伴都已經跳機逃生了．現在只剩你一人。來，早點死心吧。你也盡力了，可以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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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森說得極其婉轉親切．卻一面駕著黑色戰鬥機漸漸靠去。來自上空的那股壓迫感實在凶惡．隊長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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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開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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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大叫出聲的同時，也將推進器開到最大。並已用力拉起操縱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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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森機從兀自浮高的水上戰鬥機側邊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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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機之間的位置關系一下改變了，水上戰鬥機緊追在黑色戰鬥機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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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都提高速度．駛離飛行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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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他們闖進了特雷茲和莉莉亞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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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個人在追趕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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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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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原本一面專心抓著操縱杆．一面緊盯著速度表，這時被莉莉亞的話引得擡起頭來，也順手將推進器撥回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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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黑色戰鬥機與水上戰鬥機正在空中展開追逐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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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後面被咬住了——他開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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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上戰鬥機發射機搶，光線在兩機之間閃動。艾莉森機仍只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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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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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看見這一幕．轉頭對一臉擔憂的莉莉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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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那是艾莉森小姐故意的。她故意引開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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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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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准備捱到對方快要開槍的那一刻才突然閃開。艾莉森小姐的飛機當然快多了，只要她願意，隨時都能輕松的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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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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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正不解時。聽到隊長的叫罵聲從無線電裏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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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女人!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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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怒吼聲中，還聽到見機槍掃射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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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隊長先生在最後關頭失去了冷靜。他要是繼續把子彈浪費光了．不必等到擊墜。也是艾莉森小姐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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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斷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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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做無謂的反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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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聽到艾莉森向隊長呼叫。她以聽來帶點諄諄教誨的語氣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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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老實投降．我可以替你求情減刑。當然你還是得蹲苦牢．不過我願意關說一下，讓你們一夥兒在牢裏都有冰淇淋可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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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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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口味的哦!很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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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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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沒中——還是你想要巧克力的?我女兒是兩種都喜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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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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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說吃太多會發胖。她總是不聽，還跟我說甜點是另一個胃袋在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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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下去!呼……呼……氣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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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你追我跑的競賽一直持續著．落空的子彈和空彈匣不斷往湖面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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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沒打中?你的射擊技術不太好呢!射擊練習有乖乖去嗎?該不會隊長您是最差的一個吧?您的部下還比你像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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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瞧不起人!可惡!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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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聽著那名男子的激憤．特雷茲吐露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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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先生……好像有一點變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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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莉莉亞毫不留情地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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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算什麽。這還算好的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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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一定是個爲人耿直的老實人吧……所以．他應該也是優國憂民．所以才會做出這種瘋狂的行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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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才不要爲此同情他．他跟射殺馬泰歐先生的那些人一樣。上了法庭，大家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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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莉莉亞這麽說，特雷茲便沈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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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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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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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森的聲音傳來。現在兩機正在飛行艇行進的前方互兜圈子。又見彈光閃動，然後突然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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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你看。開槍開得那麽猛。這下用完子彈了吧?好了啦．算了啦。要是你願意馬上去救你那幾個跳機的部下，我可以先放你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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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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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隊長的語氣．莉莉亞也忍不住向他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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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放棄吧。你們已經失敗了呀!快去救你的部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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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調裏也多了幾分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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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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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沒作聲。卻朝鄰座的她瞥了一眼．接著便聽見隊長高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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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還沒有! 我們還沒失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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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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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跟著驚呼一聲．莉莉亞連忙問他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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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夥把浮筒給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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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探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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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正如特雷茲所言．水上戰鬥機的機腹下緣已不見那一對大大的浮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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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簡正朝著機身斜下方旋轉墜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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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幹嘛呀?那樣要怎麽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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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夥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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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早!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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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的高吼聲大得令兩人皺起眉頭．又聽到艾莉森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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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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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時．卸去了浮簡的水上戰鬥機已經打開全速，筆直地沖向飛行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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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沒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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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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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很小的機影．眼看著一下子就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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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想撞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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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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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亞叫起采，特雷茲卻沒挪動操縱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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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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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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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見艾莉森在無線電裏叫道，而黑色戰鬥機也同時轉向。在飛行艇的駕駛室看來。兩架戰鬥機的機影是重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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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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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轉向!你們躲開會讓他也跟著轉向的!不論如何繼續直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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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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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特雷茲重新握緊操縱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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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耀歸于托爾卡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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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的長嘯瘋狂地打進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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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黑色戰鬥機已經來到他的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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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螺旋槳前端爆出了火花。安裝在引擎裏的強力機關炮口徑足足有三十mm，燦動的火線刹時射向男子所駕駛的座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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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席後側雖然鋪有防彈鋼板．機關炮彈還是將它炸得粉碎，也令駕駛者的頭瞬間化成一片血霧．他大概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痛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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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死了，但他的右手還是牢牢抓緊操縱杆，失去主人的戰鬥機忠實地朝飛行艇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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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森右臂略略挪動．將射擊目標移到它的主翼右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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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擊出的炮彈全數命中，主翼應聲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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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赤紅的火光中，水上戰鬥機的右機翼與機體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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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左機翼的揚力．戰鬥機因而向右側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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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載著屍體的單翼機就像一只陀螺般打轉．從飛行艇的右下方往湖面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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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機沖過來的這一幕，特雷茲自始至終看著。他看見男子在擋風玻璃後喊叫的表情，也看見他身後浮起那架宛如死神般的機體，又看著黑色的機首發光，取代鐮刀灑出那片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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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著黑煙的機體朝左下方墜去．漆黑的戰鬥機則往右上．兩者只有短暫交錯，隨即紛紛消失在視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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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艇仍像沒發生過任何事似的，繼續在湖上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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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鍾後．坐在右座的人才總算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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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得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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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們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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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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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的飛行艇客艙裏，卡爾洛靠在座位最後排的窗邊。嘴巴張得開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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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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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