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ungmon 2009-6-6 17:48
【無冕之王03】無路可逃 BY 藍颺
文案:
「月光島」獨佔一個小島,是個完完全全的SM色情服務場所,只對組織內部的幹部開放一夜情式的玩法,其他的,會對外銷售奴隸。
在那裡,你可以找到任何你想要的奴隸類型。
其周到的售後服務更是令人們稱道:那裡建立起了龐大的監控系統,即使是售出已久的奴隸出逃,月光島仍然承諾會在最短是時間內幫奴隸的主人找回出該奴隸。
如果買主對自己的奴隸還有不滿意的地方,月光島承諾免費重新調教,直到他成為一個符合主人要求的,真正意義上的奴隸為止。
如果……有的奴隸被主人拋棄了的話……
別指望會重新獲得自由,你只會被重新抓回月光島,然後……重新進行拍賣……
進到那裡,任何人都休想再回到正常的世界裡去……
它就如一個黑洞般,牢牢的把你吸進去……
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主角:魅,紫洛
楔子
隨著「啪」的一聲脆響,一台銀白色的蘭博基尼車門被打開,率先走下車的是一個黑髮披肩,丹鳳眼,薄唇的男人,邪媚的眼在黑暗中透著嗜血的光芒,逼的人不敢直視。
黑色的大衣寬大隨意,迎風擺動,配上飄逸的長髮,整個人神秘中帶著不羈,卻又優雅嫵媚,眼光流轉,勾人的輕佻目光也隨之轉動,那是一種讓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驚心動魄的美。這個男人就是魅,國際某知名黑幫的少主。
跟在他身後下車的依舊的兩個男人,完全不同的風格,完全不同的感覺,一個白色運動裝,依舊的黑髮,溫柔如水般的眼;一個黑色皮衣,半敞開的上衣露出泛著幽光的古銅色光滑皮膚,稜角分明的臉,讓人看不出感情的眼……
就在所有路過的人都為他們看見的這三個男人驚為天人之時,一個人影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停在了魅的身邊:「我!我!我就知道你不會遲到哪怕是那麼一點點的!真……真是讓人不爽到極點的優點!」喘了口氣,又道:「還有!這是學校!你不知道你們走在這裡會有多大的負面影響嗎?!」話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眼睛乾脆停在了魅身後的黑衣男子身上,然後傻傻的說:「你……你從哪裡找來的尤物?」
魅淡淡的笑了笑,走上前去曖昧的撫了下那女子的臉:「想要嗎?」比女子更加勾魂的聲音。
女子作勢甩了他一下:「喂!朋友一場,開玩笑也沒這麼開的啊……」
魅笑,繼續著剛才的問題:「我若送你,你要是不要?」
女子想也沒想脫口道:「要!白給的尤物幹什麼不要?!」
「呵……」魅輕笑出聲,「那好,他從現在起是你的了……」
女子一下子呆掉了,口吃的問:「你開玩笑的吧?!!」
「他可是月光島上最優秀的呢……再不要小心我反悔捨不得。」魅所說的月光島是他所在組織旗下的產業。獨佔一個小島,是個完完全全的SM色情服務場所,只對組織內部的幹部開放一夜情式的玩法,其他的,會對外銷售奴隸。在那裡,你可以找到任何你想要的、喜歡的類型,在圈內一直處於一個不可動搖的權威地位,而魅身後那兩個男人便是來自那裡。
「不!!!!女孩大叫:「我要我要我要……嘿嘿……帥哥……我來了……」
魅點點頭,轉身用冰冷而沒有感情的聲音對黑衣男子說:「冥,從現在起她是你的新主人。」
面對自己被一個人送給另外一個人而自己卻無權說話的這種境遇冥早就已經接受了,只是……冥偷偷的看了一眼旁邊的白衣男子,此時他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一片……冥不著痕跡的閉了下眼,掩去了眼中那化不開的哀傷與不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冥低頭恭敬的道:「是,先生。」既然不再是主人,那就只能叫先生了。說完按照魅的指示站到了女子身邊。
「主人……」一聲帶著明顯哀求味道的聲音從白衣男子的嘴裡溢出。大大的雙眸中滿是哀求與不捨。「主人,求您……求您不要把冥送走……」男子的雙手緊緊的抓著魅的衣袖,聲音不能抑制地顫抖。不要,不要!不要把冥送人!……自自己有了自己的意識開始,就只有冥對他最好,他喜歡冥,冥是唯一的,他的全部!如果冥走了,這一生只怕是再也見不到他了……不要!不要!他不要這樣!!雖然知道自己不過是眼前男人的一個奴隸而已,但男子還是忍不住出聲哀求,他知道反抗魅的代價是什麼,但他還是這麼做了,沒有別的原因,只因為要被送人的男人是他所愛的人!想到以後都要永遠活在看不見冥的世界裡,白衣男子的眼神從哀求變成了惶恐。
魅的神情一冷:「我怎麼樣……用得著聽你的安排麼?」
男子聞言不再說什麼哀求的言語,因為他知道,魅決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的了。話雖如此,但他卻放不下,還是不死心的雙手抓著魅的衣服不放,眼中仍是是近乎絕望的哀求。
見狀魅不再說什麼,伸手從兜裡拿出出一個遙控器扔到了白衣男子手中悠悠的說了聲:「最大檔。」
「呵!……」白衣男子倒吸了口冷氣,深陷在體內的東西如果開到最大檔會是怎樣他痛楚他再清楚不過了,但沒有辦法,眼前男人的命令他必須遵從,否則,後果是他永遠都承受不起的……
「嗯……」打開遙控器的那一刻白衣男子因這突如其來的痛楚忍不住輕哼出聲,死咬著下唇,但卻始終沒有鬆開抓著魅衣袖的手。
「呵呵……」魅有趣的笑笑,還沒見過他這麼反抗我呢……「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嘛,紫洛?」魅輕輕的挑起白衣男子的下顎,壓迫的空氣頓時進去紫洛的肺部……
紫洛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但始終強忍著沒有讓它們掉下來,因為紫洛知道,第一顆淚水掉下來後,便會有更多的跟著掉下來,他的淚……會決堤的……不是因為此刻身體上的疼痛,也不是因為害怕魅的壓迫,而是……他的冥,就要離開他了……
而這時,一直沒有表態的冥確開口了:「洛,不要給自己找麻煩。」平淡的不能在平淡的語氣,但紫洛卻可以感受到那裡面所要表達的所有感情:不甘心,不捨得,掛念,以及……愛!是的,他們之間存在著一種絕不該有的,比奴隸愛上主人更加悲哀的感情——愛情。
紫洛的目光越過擋在前面的魅的身影,直直的留戀的看著冥,既然留不住,那麼,他牢牢的把冥的樣子刻在腦子裡,記住一輩子!這樣,在想他的時候,自己還可以回想著冥的樣子來稍稍的安慰自己……
可是,魅卻沒有給他留下一絲一毫的機會,簡短的和那個女子告別之後,轉身離開,走出兩米多後,見自己沒有要跟上來的意思,便淡淡的開口:「走了。」
紫洛不甘的繼續看著冥,好一會,才張開口,卻沒有發出聲音,但根據他的唇形,冥讀出了這樣三個字「我……愛……你!……」然後,決然的轉身,邁著蹣跚的步子,朝不遠處的銀白色車子走去……只是,紫洛沒有看到,在他轉身的那一刻,一滴清淚從冥那剛毅的眸子中流出,落在地上,然後快速的融進泥土……
leungmon 2009-6-6 17:48
第一章:隱伊的到來(上)
紫洛看著前面這個不過十四五歲的孩子,臉上的稚氣未脫,卻已經稜角分明,嵌著的那雙靈動的大眼此刻正冷冷的盯著魅,紅艷的薄唇緊緊的抿著,不難看出他現在其實的非常害怕的,但卻倔強的偏要佯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這是他保護自己的方式麼?紫洛在心裡默默是為又一個淪落的靈魂哀悼:他還不瞭解麼?在這裡,那種倔強的,那種不服輸的靈動眼神更能激起人的征服欲,除了會更迅速的毀了他外,再沒有其他的好處……打破一個活生生的靈魂,看著他在自己腳下崩潰、破碎,是每一個主人最喜歡做的遊戲……
紫洛知道這個男孩叫隱伊,是魅今天剛從島上帶回來的。聽說還沒有完成調教課程,魅正是因為看上了他眼中的銳氣和不服輸的氣質才會將他帶回來的。因為……這樣的孩子玩起來才會更加有意思……
魅看了看紫洛的表情,那是明顯的哀傷和心痛。魅不屑的搖搖頭,紫洛,你總是這麼善良,明知道自己無力改變現狀,卻還是要飛蛾撲火般的為別人的事操心。
「呵呵……」魅輕笑,然後輕佻的抬手撫過隱伊的臉,看著男孩冒火的表情,話卻是對紫洛說的:「把他帶下去,放你三天假把這兒的規矩告訴他。如果……再來到我面前時他還是做的不好或者不會做的話……我就找你哦……」
「是,主人。」聞言紫洛隨即反應過來低頭回應。轉而輕聲對隱伊到:「先跟我下去吧。」說著帶隱伊離開的魅是視線。
三天的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便過去了,這三天,紫洛幾乎是帶著隱伊玩了三天,時不時的告訴他一些規矩,隱伊很聰明,基本都記下來了。讓紫洛感到欣慰的是,隱伊並不敵視他,三天下來,儼然已經把他當哥哥般的黏著了。孩子,無論怎麼偽裝,仍舊只是個孩子而已……
傍晚,紫洛帶著隱伊坐在院子裡的草坪上看黃昏,邊看紫洛邊道:「隱伊,我告訴你的東西都記下了嗎?」
隱伊對紫洛露出一個略顯得稚氣的自負微笑:「記下了,洛哥哥……」
紫洛看著隱伊寵溺的笑笑,輕聲道:「乖……隱伊不要為難洛哥哥哦,隱伊不乖,受苦的可是洛哥哥了……呵呵……好啦……風大了,隱伊,我們回去吧……」說罷站起身來,拉起隱伊的手。
隱伊忽然收手,拽住了紫洛,很認真的看著紫洛:「洛哥哥,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紫洛彎腰,刮了一下還坐在草坪上的隱伊那英挺的鼻子,笑道:「因為隱伊給我一種很親近的感覺,也是因為這種感覺,我把隱伊當成弟弟看,哪有哥哥不對弟弟好的。」現在的隱伊讓他想起了十幾歲時的自己,那麼無助……沒有童年,沒有父母親人的關愛,有的,只是幾乎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著殘忍的訓練。沒有人知道,他那時是多麼希望可以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傷痕纍纍的他輕柔的守護在懷裡……他不想隱伊也經歷這些,即使自己無力拯救他,但起碼自己要盡力給他一點點人性的溫暖……
「那,洛哥哥!」隱伊的眼睛亮了亮:「你有沒有想過要逃開這裡?我們合力一起逃出去好不好?這裡……好恐怖。」說到這裡時,隱伊不自覺的咬住了唇。這裡,真的好可怕。與三個月前他生活的環境相比簡直的兩個世界。三個月前他還在家裡享受著父母的寵愛,可這三個月裡迎接他醒來的每天只有所謂的調教。即使他拚命的偽裝自己,讓自己看起來可以堅強一點,但心裡卻是無法壓制的恐懼。的確,這些事已經超出的一個孩子的心裡承受範圍。
聞言紫洛連忙摀住了隱伊的嘴。低聲說:「你不要命了?!不許亂說。這是能亂說的嗎?不許說……最好……也不要想。我們逃不了的……」紫洛的聲音透著無力改變命運的悲涼。
「洛哥哥……」紫洛的悲涼看得隱伊小小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忍不住忽然起身跑上前一把抱住紫洛的脖子,哭了起來:「洛哥哥……為什麼是我們?!為什麼要是我們?!!!我們有什麼錯!嗚嗚嗚嗚嗚……為什麼是我們……我好想家……我好想爸爸媽媽……」
紫洛閉了閉眼,隱伊壓抑的哭聲似乎觸及的他心裡的某一塊被遺忘依舊的傷疤,讓他的心猛地揪痛起來。家……爸爸媽媽……自己有嗎?完全沒有印象……從記事以來自己面對的最多的就只有那間掛滿調教用具的大房間,自己的調教師,還有就是跟自己一起接受訓練的冥……冥?想到這裡紫洛的心有是一陣難耐的抽痛……冥,你在哪裡?現在還好嗎?……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緩緩的吐出,紫洛安撫著這個已經在自己懷裡哭的一塌糊塗的孩子:「不哭不哭,隱伊乖,不哭,還有洛哥哥在啊,洛哥哥會照顧你的。不哭了好不好?……」紫洛邊說著邊打橫抱起隱伊向隱伊的房間走去。
隱伊窩在紫洛的懷裡,吸吸鼻子:「洛哥哥……為什麼你不逃?你很怕那個男的嗎?他很恐怖?……」
「呵呵……不許這麼說他哦……要乖乖的叫他主人,否則會受到懲罰的。」如此孩子化的語言讓紫洛失笑。
隱伊撇撇嘴,任紫洛將他放在床上躺好:「果然,這裡除了洛哥哥外沒一個好人!」
「別這樣想,這裡的人只是不敢,而並非是壞。」紫洛給隱伊蓋好被子,輕聲道:「好好睡吧,明天……恐怕就沒這麼好的覺可睡了……乖,晚安。」
第二天,傍晚
魅從外面回來後睡了一會,便讓人叫來了這裡和隱伊。
而隱伊也夠聰明的按紫洛說的那樣,見到魅後,恭敬的行了個禮,沉穩的道:「主人好。」
魅瞄了紫洛一眼,輕笑了下:「還不錯……」
紫洛低頭,謹慎而格式化的回應著:「謝主人誇獎。」
魅沒有再理紫洛,看了眼隱伊邊摳著手指邊道:「這幾天你洛哥哥都是怎麼帶你過的呢?」
「洛哥哥???」兩人心裡同是一驚,隱伊叫紫洛為洛哥哥這事只有他們兩個知道而已,如今,眼前這個男人怎麼會……
紫洛到是釋懷得很快。因為他很清楚,如果這個少主想知道什麼的話,任何事都是瞞不過他的。但是……糟了!紫洛心裡暗叫不好。隱伊你一定要說實話啊!想著,忙對著隱伊使眼色。隱伊還沒看到,卻先被魅一眼橫了回去:「我沒問你。」
「該死的!一定不能告訴他洛哥哥帶我玩了!要不不知道這個變態又想幹什麼@」想罷,隱伊低頭回答:「他只是在房間裡教我規矩而已,主人。」
「哦?」魅挑挑漂亮的眉,「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確定的這個答案,不改麼?」眼中閃的是獵物即將到來時的期待而嗜血的光芒。
隱伊的心在看到魅那樣的眼神後猛的抽了一下,但表面卻平靜無波的回答:「我確定是這個答案,主人。」
第一章:隱伊的到來(下)
隱伊的心在看到魅那樣的眼神後猛的抽了一下,但表面卻平靜無波的回答:「我確定是這個答案,主人。」
「呵呵……」魅那特有的讓人聽不出情緒的笑聲悅耳的傳出。「洛,你怎麼說?」
紫洛無奈的歎了口氣,咬了下唇,慢慢的跪了下去。低聲道:「對不起,主人。是我的失誤,請您懲罰。」唉……很多事情都的無可奈何的。這種事情誰又能想得到呢?不過……想到這紫洛又抬頭看了隱伊一眼。這個小弟弟還真的護著他呢……一絲感動在紫洛的心頭流過。
還沒等魅說話,隱伊急忙的跑到紫洛的身邊,作勢想把紫洛拉起來的同時低聲在他耳邊道:「洛哥哥,別這樣,也許他什麼都不知道呢!你又沒犯什麼錯,快起來!」
紫洛連忙摀住他的嘴,對隱伊低聲道:「隱伊乖,不要亂說話,站一邊去。」
隱伊全力的掙開紫洛的束縛,「洛哥哥,你幹嘛?!真的不是你的錯啊!」
「隱伊不聽洛哥哥的話了嗎?」紫洛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憤怒的對隱伊大聲說道。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焦急。
忽然,沒有任何預兆的,一個玻璃杯猛的摔在了紫洛的身邊,飛濺的碎片打在紫洛跪著的腿上,生疼的刺痛。
紫洛微微皺了下眉,低下了頭,卻沒有說話。
偌大的空間頓時變得安靜下來,靜得連人的呼吸都可以聽的一清二楚。這時,魅冷的可以凍死人的語調傳出來:「你們當這裡是劇場麼?」邊說邊走到紫洛身邊,踩在腳下的玻璃發出讓人發麻的悶響。然後,他抬起紫洛的下顎,慢慢收緊:「我該說你什麼好呢?是多情還是濫情?口口聲聲說愛冥,冥才走了幾天?他又才來了幾天?就和人家這麼濃情蜜意了……又或者……你就耐不住寂寞的故意勾引你身邊的任何一隻雄性動物?……」
「沒有!」紫洛搖頭慌忙的否認:「我沒有。不是的主人,我跟隱伊不是那種感情。」
「哼……」魅冷哼一聲:「那你告訴我……你和他是什麼感情呢?別是已經山盟海誓生死相依了吧?」魅滿臉的嘲諷。
聞言一絲屈辱滑過紫洛的眼底,他再次咬了咬唇,低聲道:「應該是近似於親情吧……紫洛是把他當弟弟來看的,主人。」
「弟弟?」魅柔媚的輕笑,目光卻讓人看的發寒,「那你就忍心讓你這寶貝弟弟身陷囹圄?有沒有要把他救出火坑的打算呢?……」
「不敢,主人。紫洛不敢想的,不敢想更不敢做。請主人放心。」也沒有能力做。因為那不是救,而是再一次把隱伊推向很深的深淵。所以不敢做……
「呵……」魅繼續輕笑:「不敢想,不敢做,卻不是沒想過,不願做……是吧?!」
紫洛輕歎了一口氣:「主人,請您不要把紫洛想的那般忤逆,紫洛真的沒有想過要反抗您。」反抗也是毫無益處的,又何必反抗呢?
「哈哈哈哈!!……」魅忽然很狂妄的笑了起來。「我知道你沒想過,因為你很清楚反抗的代價會是什麼。」說完,放開了他的手,無視紫洛青紫一片的下顎,轉而看向還處在呆愣狀態的隱伊,話卻是對紫洛說的:「可是他好像不知道呢……看看……讓他理解一下怎麼樣?……」
紫洛一驚,顧不得地上的碎玻璃會劃傷自己,跪著想魅的方向爬了幾步,哀求道:「求主人不要!他還是個什麼都沒經歷過的孩子!您不高興,就請懲罰紫洛吧!求求您。」
「什麼都沒經歷過?」魅揚揚眉:「你以為從那裡出來的人還會是個未經世事的孩子嗎?」說著,魅是神情變得有趣了許多:「或許……他的心機要比你深沉得多,正在利用你你還不知道哦……」
聽到魅的話,紫洛反倒掛起了一絲淡淡的微笑:「主人,我是個沒什麼利用價值的人,本身已經卑微的不能再卑微了,還有什麼好利用的呢?我對他好,是因為見到他就有一種很親近的感覺,那種感覺讓我把他當作弟弟一樣照顧。主人,您就別為難他了,求求您。」
「怎麼會沒有利用價值呢?……」說著走過去近乎溫柔的揉了揉隱伊的頭:「價值還蠻大的呢……例如現在這樣,他犯錯,你頂著……」
「我沒有!」還沒等紫洛反應,回過神來的隱伊已經大聲的反駁出口:「我才沒你那麼卑鄙!要怎麼樣隨便你!放過洛哥哥!他是無辜的!」
「閉嘴!隱伊!」紫洛氣急的對著隱伊呵斥著。轉頭又急聲說:「主人,您別生氣。他還是個孩子,意氣話您別當真。是我犯錯沒有較好他他才會冒犯您的,紫洛甘願受罰,並不是在幫他頂罪。主人……」紫洛滿臉哀求的看著魅。
魅沒有接話,瞇著眼睛危險的看著隱伊:「沒有人敢這麼和我說話,你是第一個。不過有洛幫你頂著,我也不為難你。兩條路給你選:一,跟紫洛一起去我的調教室,我罰他,在他挺不下去或是你看不下去的時候你可以頂替他;二,回你的房間去,不許出門,禁食兩天。好了,你們可以討論一下選什麼……」
「我選第一條!」
「隱伊,回你的房間去!」
魅的話音剛落下,兩個不同的聲音便急急的傳出,卻是不同的決定。
然後隱伊看向紫洛:「洛哥哥,謝謝你,可是我不能讓你為我承受那麼多苦。」
「隱伊,聽洛哥哥的話好嗎?洛哥哥不想讓隱伊看到自己……那種樣子……所以,隱伊聽洛哥哥的話,回房間去。乖,否則洛哥哥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紫洛用用非常低沉而溫柔的聲音看著隱伊的眼睛說道。
「可是……洛哥哥……」隱伊的眼眶中忽然見蓄滿的淚水……
「隱伊乖……」紫洛繼續用溫柔的聲音勸說著隱伊,「不哭,隱伊不哭了,快回房去,算洛哥哥求你了,快回去。」
隱伊不想就這麼回去,但三天的相處讓他多少知道了紫洛的性格,再溫柔的外表下是一顆堅強的心。緊緊的咬著下唇,隱伊終於妥協了,但還是不放心的問道:「洛哥哥一個人可以應付麼?會很難熬的吧?!……」
紫洛用餘光偷偷看的眼魅,然後溫柔的搖了搖頭,「不會,主人……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壞。乖……快回去,別再讓洛哥哥著急了,行嗎?」
隱伊站在原地咬唇看了紫洛很久,最後還是擎著淚點了點頭,然後一步三回頭的王自己的房間走去。就在他走出不遠後,他聽到了魅的聲音:「你想好了嗎?要代他受過?」
「不是代,是紫洛本來就有錯,惹得主人不高興了,請主人懲罰。」看到隱伊漸漸走遠,紫洛恭敬的低下頭去,「以後,如果他又有那裡惹主人不悅了,都是紫洛不好,是我沒有教好他規矩。所以,請主人不要為難他,懲罰我吧。」紫洛的聲音很穩,透著堅定。雖然我沒有辦法幫到你什麼,但,我會用自己的方法努力保護好你的,隱伊……
魅的眉間動了一下,很少看到他這麼堅定的樣子呢……「以後再說以後的吧!……」魅不露痕跡的歎了口氣,才道:「那麼,現在去調教室,把自己清理乾淨,然後等著我。」魅所說的「清理乾淨」包括很多東西,灌腸、洗膀胱自不必說,甚至包括……洗胃……自己對自己的殘忍……
紫洛渾身一顫,閉眼輕抿的下唇,低聲應道:「是,主人。」這樣……還只是前戲而已吧?!懲罰應該會比這重很多才對……還好,承受魅怒氣的是自己,而不是隱伊。
leungmon 2009-6-6 17:49
第二章:意外中彩
走到調教室後,紫洛很熟練的為自己清洗膀胱,灌腸,直到為自己洗胃的時候,紫洛看著眼前的洗胃工具,好長時間都沒有動作。最後緊緊的咬住了雙唇,還是將洗胃的長管用滑輪鉤了起來,然後讓自己靠在牆上,扳動牆上的環扣鎖住自己的雙腿、仰起頭,張開嘴,讓導管自由的落在自己的嘴中……真的不想這麼做,那種再清楚不過的痛楚,讓他本能的抗拒這,但是,紫洛同樣清楚的知道,他沒有任何權力拒絕……
魅推門進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的事了。進來後,首先看到的就是紫洛光滑白皙的裸體,還是那麼修長而均勻,然後看了看紫洛因為洗胃而略顯蒼白的臉,走過去坐在沙發上,淡淡的開口:「說說你的錯誤吧……」
「是,主人。」紫洛整理的一下思緒,用有些虛弱的聲音說道:「首先,沒有教好隱伊規矩,致使他在主人面前說謊頂撞,是奴隸的錯;其次……紫洛不該在主人的面前表現出對另一個奴隸的感情……」
「很好……」魅點了點頭,「那麼,你覺得你應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呢?」說完,想了想,魅邪媚的笑了起來:「這樣好了,今天要用什麼東西,你自己去選好了……」
「是……主人。」紫洛點頭乖巧的回答道。讓自己選麼?其實早就習慣了,讓自己去選工具不過是想讓他的心不好受一點罷了。紫洛無聲的站了起來,走到擺放調教用品的櫃子前,隨手拿了個托盤,然後閉上了眼睛,隨意的憑運氣抓了幾樣東西,緩步走到魅的面前,跪了下去,雙手將托盤高舉過頭頂,恭敬的對魅道:「紫洛選好了,主人。」
看了看盤子中的東西,魅微微勾起了唇角,挑了挑漂亮的眉:「知道你都拿了些什麼嗎?閉著眼睛選的,是吧!沒關係……我來告訴你……呵呵……」魅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眼中興奮的目光毫不掩飾他此時內心深處的肆虐性:「這條鞭子的用途自不必說,不過好在它並不是很粗……其它的……」魅聳肩不置可否的笑笑:「首先,你拿了兩瓶藥,粉色的那瓶是島上新研製出來的強力媚藥『極樂』,白色的那瓶是可以讓人的身體敏感度按幾何倍數提升的禁藥。然後,」魅看向一根長大約25厘米寬三四厘米左右的中空雕花銀管和一組粗細不一的像皮套一樣的東西,接著說:「這些東西我相信你以前沒有嘗試過,它們很有趣呢……先不說用途,待會你就會明白它們有多可愛了……」
看來今天這一把抓的還真是夠「幸運」的……紫洛勾起了一絲苦笑,低聲道:「明白了,主人。」
「那麼現在,先把那兩瓶藥喝了,這個……不用我教你了吧?……」魅邪媚的眼勾魂似的看著紫洛。
「是,主人。」紫洛回答的很乾脆,既然已經中彩了,那就痛快一點吧,反正無論如何自己都是逃不掉的……想罷,紫洛打開兩瓶藥分別喝了下去。
魅在那組皮套似的東西中,選了兩個較小的套在了紫洛胸前的突起上,又選了兩個較大的套在了他形狀完美的分身上,兩個皮套隔開了些距離。這些東西都很鬆,以至於紫洛甚至可以完全忽略他們的存在。然後魅又拿起銀管,忽然好笑的笑了聲:「呵呵……洛沒拿潤滑劑呢……」
紫洛一愣,反應過來後輕聲道:「是紫洛的運氣太好。」然後狀似無奈的一笑,竟有一種櫻花凋謝時飄零的美感。
「呵呵……」魅輕聲笑笑:「給你個機會,自己舔濕它,或者……就讓它這麼進去……」
「是,主人。」又是很痛快的回應,完全沒有半點猶豫的紫洛跪直了身體,緩慢的舔舐著銀管,直到完全弄濕它。
「自己放進去吧……它的尺寸對你來說應該很容易……」說完,魅翹起了二郎腿,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紫洛將那根銀管豎直放在地上,緩緩的坐了上去。紫洛的後穴被開發的很好,所以沒費多少氣力便將它完全埋進了自己的體內。
魅沒有再說話,閉上眼,假寐。
紫洛也靜靜的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他知道,再過不了多久,他將不再是他自己……
不久後,紫洛的眉間輕輕一動,身體內部愈演愈烈的變化讓紫洛知道剛剛喝下去的兩瓶要已經開始發揮藥效。「呵……」紫洛苦澀的一笑,果然是很烈性的要呢……藥性這麼霸道,幾乎以燎原的速度在燃燒著他的身體。與此同時,體內的禁藥也開始發揮效果,的確可以感到身體的敏感度在飛速變化……媚藥火借風勢,迅速的燒掉了他的理智……
隨著體溫的升高,紫洛清楚的感覺到胸前和下體上帶著的皮套正在發生變化,從沒有感覺不痛不癢到越收越緊,從略微的疼痛到敏感處被勒緊的尖銳刺痛……加上那兩種藥,除了帶給他劇烈的痛楚外居然還夾雜著陣陣的快感!紫洛有些神志不清的苦笑著想道:它……原來是可以隨著體溫的升高而發緊的啊……長期的調教使紫洛對各種調教用品的功能都瞭如指掌,就算從沒有接受過,也可以根據效果而迅速的猜測出特徵來。
「啊……」二十分鐘後,一聲銷魂噬骨的柔媚呻吟終於從紫洛紅若滴血的唇中溢出。紫洛向後仰起頭,滴滴汗珠從細膩的毛孔中溢出,迷濛含霧的眼中寫滿露骨的情慾……
被中空的銀管插進去的後庭,因為被撐開,微涼了空氣飄進火熱的後穴,不但滿足不了他的需求,反而使自己的那裡更加想要被東西填滿……紫洛不斷的努力試圖收縮後面來滿足自己,可卻被銀管擋住,無法實現,只有一種空虛的感覺,激的他想發瘋,前面的分身已經被皮套勒得幾近變形,慾望全被封存在體內,被兩個皮套勒成了可憐的葫蘆狀,身體的敏感處被這樣對待,禁藥的威力,劇烈的痛楚使紫洛咬破了下唇而不自知……對現在的紫洛來說,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折磨。
「啊!……」又是一聲讓人分不清的痛苦還是快樂的聲音,紫洛終於再也忍受不住,伸出還沒有被束縛的手,一隻手急切撫上分身,想拉下那帶給他無數痛苦的東西,而另一隻手卻伸到了後面,迫不及待的想伸進內部,安撫他幾乎使自己崩潰的慾望……
第三章:獨自承擔的後果
「啪」的一聲脆響,紫洛痛呼一聲,一條紫紅色的鞭痕立即出現在了紫洛的胸前,從左肩開始,一直到他的右胯。同時也阻止了他手上的進一步動作。
魅不知何時睜開眼睛,手裡拿著那根紫洛拿來的不是很粗的皮鞭,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就算他說,紫洛現在也是聽不到的。除非……
魅無聲的站起身,抬手、鞭落,紫洛左邊的乳頭顏色更加嫣紅……魅手中的鞭子持續不斷的落下,所到之處皆是人體最脆弱的地帶和紫洛的敏感處,魅的鞭子不停,紫洛的叫喊痛呼聲也一刻沒有停止過。好痛……就好像千萬根被火拷紅的鋼針扎進脆弱的皮膚裡一樣……真的好痛……
而此時的魅卻在殘忍的笑,看著因痛苦而不停在地上掙扎的紫洛,有趣的想到:呵……這藥的效果果然不錯呢……平時這種程度的鞭打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不痛不癢的,沒想到今天居然痛成這樣……
因為疼痛,紫洛的意識被換回了些,想也沒想的開口向魅求饒:「主人!主人……求您不要再打了!啊!……紫……紫洛知錯!……啊!……不要!……紫洛以後不敢再犯了!……求……求您饒了紫洛吧……主人……」淚水終於悄然從紫洛的眼中流出,宣告著他此時在承受著怎樣非人的痛苦……
見他清醒了些,慾望稍稍被痛楚所代替,魅停下來,吩咐他將後庭向上跪好。然後到調教架上取來一個柔韌的長穗狀東西,回來後順著紫洛被銀管撐開的穴口將那個東西的穗頭順了進去,自己抓著另一頭,到一定程度後停了下來,不再向下,手腕輕輕一動,轉動著那個特殊的東西,在紫洛的體內動了一下。
紫洛的身體瞬間一僵,異樣的感覺使他本能的抓緊身下的地毯……
魅邪笑著不斷轉動著手裡的東西,越來越快,或深或淺,或輕或重……而這帶來的是紫洛難耐的呻吟,慾望再次暴漲,很快又一次淹沒了他。後面好癢,幾萬隻螞蟻在裡面爬恐怕都沒有現在癢,細緻柔韌的穗狀東西被放進去,沒有任何被填滿的感覺,有的只是不斷的刺激在他那敏感的一點上,如跗骨般無法甩脫……
紫洛再也忍受不住的伴隨著粗重的喘息聲艱難的開口:「主人……求您……給我……」
魅仍舊邪媚的笑著,手上的動作繼續加重加快,「給你?給你什麼?它麼?呵呵……我正在給你啊……你都不領情呢……」
「不!主人!」紫洛幾乎是哭著喊出來的。然後又咬了咬唇,即使被調教這麼久,他仍然沒有辦法很自然的說出那些淫蕩的話……「求……求主人……用您的寶貝……插進……奴隸淫蕩的小穴……紫洛……渴望著被您……填滿……求您……」說完,淚水再次滑落,紫洛無聲的閉上了眼。
魅沒再說話,而是拿出了手中是長穗和紫洛體內的銀管,解開褲子的拉鏈露出已經半甦醒的分身,沒有任何前戲的進入紫洛的體內……
……
魅坐回到沙發上,看著藥效已經漸漸過去,無力的倒在地上的紫洛:「自己去浴室洗個冷水澡,你自身的體溫如果不降下來的話,那些皮條是拿不下來的。」
紫洛疲憊的跪好,虛弱的回應著:「是,主人。」然後起身強撐著走進浴室。今天的懲罰結束了麼?……紫洛無力的想,真的很難熬啊……還好是我,如果隱伊……恐怕早就挺不過來的吧……想到這裡,紫洛似鬆了口氣般輕輕吐出一口氣……
半個小時後,紫洛再次回到魅的面前跪好,清理乾淨的他白皙的皮膚上印著縱橫交錯的深紫色鞭痕,淒慘而妖嬈,只的分身卻依舊挺立著,沒有魅的允許,紫洛是絕對不敢私自高潮的……
魅不知何時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細細的淺啄著,用悅耳的嗓音問:「想發洩麼?」
紫洛低著頭,輕輕的點了點:「是的,主人。」
魅輕笑:「那自慰給我看。」
紫洛驚訝的抬起頭,他沒想到魅會這麼輕易的讓他得到發洩。只是,魅後面補充的話讓他認識到了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荒謬。魅抿了口酒,接著補充道:「用嘴。」
紫洛全身一震,但還是很快的接受了現實,沒有任何猶豫的回應:「是,主人。」接著將雙腿分到他所能達到的最大限度,彎腰、低頭、努力讓自己可以含到自己的分身,但最終還是差了一點,紫洛無奈的抬起了頭,哀求似的看著魅:「能幫紫洛一下嗎,主人?」
魅嫵媚的挑眉一笑,伸出腳按在紫洛的脖子後面,用力向下一壓,只聽「啪」的一聲脆響伴隨著紫洛的一聲悶哼,然後,紫洛張口輕輕的含住了自己的分身。不想維持這樣的姿勢太久,紫洛用盡他所知道的方法,使自己高潮,加上分身本就被慾望填滿,沒多久,紫洛就含住了自己的精液,抬起頭看著魅無聲的詢問著下一步的命令。
魅嘲諷的笑:「自己玩自己都能這麼快高潮……呵……真是犯賤呢……自己喝下去吧,嘗嘗自己的味道。說著,魅身體前傾,拍了拍紫洛因自己一番話而羞愧的臉。
紫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嚥下去……嘗嘗自己的味道……犯賤……自己的人生不就是這樣的嗎?為了取悅主人,自己不是本就該淫蕩下賤的過著比不上狗的日子嗎……可是……為什麼聽到這些話自己的心會那麼痛……那麼痛……痛的幾乎要把他撕裂成碎片……
看著紫洛的喉結上下動了動,魅嗤笑一聲,眼光流轉伸手勾起了紫洛的下顎問道:「好喝麼?什麼味道的?」
紫洛又用力咬了下下唇,隨即卑微的笑:「是淫蕩的味道呢……主人。」
「啪!」魅沒有任何預兆的狠狠打了紫洛一巴掌,冷眼看著紫洛倒在地上,又立即艱難的起身跪好。魅厭惡的罵了句:「下賤!」然後洩憤般的拿起托盤裡的一個東西,放在紫洛眼前,「知道你拿來的這個是幹什麼用的麼?」
紫洛疑惑的看了看,眼神微微渙散的搖了搖頭,他真的不知道。
魅眨眨眼睛,眼中的光芒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是打孔槍。」接著抬手揉了揉紫洛的乳頭,那裡因為剛剛的鞭打此刻正泛著妖異的紅暈,「確切的說,應該是乳頭專用的打孔槍。」
紫洛睜大眼睛,倒吸了口冷氣,今天自己真的中頭彩了……不過……即使這樣也沒有關係……反正他這輩子也只能是個奴隸而已,被主人留下點什麼印記沒什麼大不了的……真的……
「我沒想到……你原來這麼想讓我在你身上留下標識呢……呵呵……」
紫洛虛弱的笑笑,乖巧的回應:「是的,主人,紫洛期待您這麼做。」
魅挑挑眉,起身拿來消毒藥水,酒精,用醫用的棉花沾了酒精塗在紫洛的乳頭上,接著又擦了擦自己的雙手,然後開始極富技巧的揉捏這紫洛胸前敏感的兩點,知道它們變得堅硬而挺拔。
沒有麻醉劑或者是任何束縛的東西,魅只是讓紫洛跪好,舉手、抬槍、利落的兩下,兩顆乳釘就這麼釘在了紫洛的胸前。疼痛讓自己全身滲出冷汗,額頭更是一樣,沿著臉頰滴落在地毯上,微鹹的汗水滲進傷口裡,更加劇了這能使人昏厥的劇痛……
「這幾天不要讓乳頭沾到水,以免感染。過幾天傷口癒合後我會給換上乳環。」魅沒什麼感情的聲音全然不顧紫洛此刻的痛苦,逕自的吩咐著。
紫洛深深的喘了幾口氣,強忍著胸前的痛,恭敬的勉強笑著回答:「謝謝主人。」
魅一口喝掉放在一旁剩餘的紅酒,「今天先放過你,你現在可以回房去了。」
紫洛如釋重負的雙肩瞬間垮了下來,用無力卻依舊恭敬的聲調說著格式化的句子:「謝謝主人對奴隸的教育。」然後,在魅離開調教室好一會後,才草草的套上自己的外套,步履蹣跚地扶著牆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還好……今天……終於被自己熬過來了……
leungmon 2009-6-6 17:49
第四章:無題
日子就在這樣說平靜不平靜中渡過了兩天,兩天後……
紫洛有些焦急的等在門口,今天是隱伊解禁的日子,而這都這麼晚了,卻還不見魅回來,紫洛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冒險去給魅打個電話。
「喂?」電話那頭傳來印象中的柔媚聲音。
「主人……」紫洛咬著下唇硬著頭皮的開口,「是我……」
「什麼事?」魅的心情聽起來似乎不錯。
「主人,今天是隱伊解禁的日子,您……還記得嗎?」紫洛試探著問。
「哦……你不說我還真忘了。去找張嫂要鑰匙吧!」魅出奇的沒有為難紫洛。
聞言紫洛心中的大石終於放下了,感激的對魅說了句:「謝謝您,主人。」掛掉電話之後直接拿了鑰匙,然後並沒有直接去找隱伊,而是在跑去廚房,做了碗清單的粥一併給隱伊帶了去。
「隱伊?」紫洛那明顯帶著焦急的聲音在這個冷清的房間響起。
隱伊躺在床上睜開虛弱的眼,看清來人後,微弱的聲音叫道:「洛哥哥?……你怎麼進來的?他們讓你進麼?……」
「嗯。」紫洛簡單的應道。隱伊的這幅樣子讓他很難再去注意其他的什麼事情,「餓了吧?!來,洛哥哥做了粥,你先喝了它,要不然胃該被餓壞了。」紫洛手裡端著粥,坐在隱伊的床上,溫柔而小心翼翼的一口口餵著隱伊,滿臉心痛的表情。
吃了幾口,似乎是覺得委屈,隱伊忽然撲到紫洛的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洛哥哥洛哥哥的叫著,不斷亂抓的小手因剛好碰到了紫洛剛穿完乳釘的胸口所帶來的疼痛,讓紫洛皺起了眉。
「隱伊,不要亂動,乖,先喝粥,聽話……」紫洛輕輕壓下他的手,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抓開,露出了帶著乳釘的乳頭……
隱伊眼尖的瞧見紫洛來不急遮掩的胸口,深紫色的鞭痕縱橫交錯,甚至還在那裡打上了釘子!趁著紫洛愣神之際,隱伊猛的伸手拉開紫洛的衣服,那是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畫面,滿身的鞭痕,觸目驚心……「洛哥哥……你……」
紫洛一驚,忙低頭拉好衣服,邊整理邊有些難堪的說:「別看,隱伊。」
隱伊再次流下了淚水,伸手阻止了紫洛的動作,輕輕的撫摸著紫洛胸口的鞭傷,「很疼吧……洛哥哥……」
紫洛搖了搖頭,努力的扯動臉上的肌肉,讓自己露出一個讓人安心的溫柔笑意:「不,洛哥哥早就習慣了,別擔心。」
「習慣……了……」隱伊哽咽的重複著紫洛的話:「洛哥哥經常受到這樣的對待,是麼?……」
「好了,隱伊不要亂想,洛哥哥是不會讓你受這樣的對待的,至於洛哥哥怎麼樣……」紫洛苦澀的一笑:「怎麼樣都無所謂了……洛哥哥這輩子……注定的……洛哥哥也早就認命了。你沒事就好。」
隱伊吸吸鼻子,放開了在紫洛身上的手,認真而滿懷歉意的眼睛看著紫洛,「對不起,洛哥哥,是我害了你……沒有我……你就不會受這樣的傷了……」
紫洛又一次的搖頭,心痛的否認著:「不是的,不要這樣想。被主人這樣對待是很正常的,就算沒有你,主人想怎麼對我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你只是個引子,所以不要自責,和你沒關係,而且,洛哥哥現在不是好好的坐在你面前嘛……」說著,又用勺盛了一口粥,微笑著送到隱伊嘴邊,「乖……吃飯了,等下要涼了。」
隱伊不再說話,默默的張口接受著紫洛餵給他的粥,有些事情,自己心裡清楚就好了,何必非要說出來?
洛哥哥……謝謝你……
等隱伊都喝光後,紫洛笑著問:「好點了嗎?還會不會很餓?」
隱伊滿足的笑笑,點點頭,道:「好多了……呵呵……洛哥哥做的東西好好吃哦……好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了……」隱伊無心的話,說的紫洛心裡又是一陣抽痛,月光島上奴隸吃的東西是什麼,吃了十幾年的他,再清楚不過了……
「呵呵……」紫洛依然在笑,把碗放在一邊,抱著隱伊讓他重新躺在床上,「吃飽了就好好睡一覺吧,這幾天一直這麼餓著一定沒睡好。」
「……嗯。」短暫的沉默隱伊乖巧的點點頭,他不想再讓洛哥哥為他擔心了。最後,在紫洛臨走前,隱伊猶豫的囑咐紫洛道:「洛哥哥……記得上藥……」
「嗯,我會記得的。」上藥嗎?上不上又有什麼意思呢?早點死去對於自己來說是一種解脫,所以除非魅有命令,否則一般他是不會給自己上藥的。可是,現在不同了,他必須留下這條命,來好好照顧隱伊,不讓他受到傷害。至於其它的,他從來沒想過……無端的,紫洛想起了現在不知道在哪裡的冥……冥,你還好麼?……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深夜
魅忙了一天後回到家,疲憊的直接將自己甩在了大廳的黑皮沙發上,伸出細長的手指揉著太陽穴。突然,一雙微微發涼的手撫上了他的頭,用適度的力道溫柔的按著魅頭頂的穴位,因為手的涼的,魅舒服的仰了仰頭,沒有睜眼,懶懶的道:「怎麼還沒睡?」
「嗯,主人。」紫洛持續的按著魅的太陽穴,淡淡的輕聲回答。
「問你為什麼還沒睡,明白?」魅的聲音有點不耐煩,隨即調整了一個讓自己更舒服的姿勢,卻自始至終都沒有睜開他那雙總是閃動著魅惑精光的丹鳳眼。
「在等你回來呢,主人。」紫洛低眉順眼的柔聲回答。呵呵……他不回來,自己又哪裡敢睡?……
「啪」毫無徵兆的,沒甩了紫洛一巴掌,然後冷聲道:「『你?』你在叫誰?」
「主人?……」紫洛愣在了原地,半天才反應過來,心中一驚,立即跪了下去,低頭道:「對不起!主人。是紫洛忘記規矩了。」
魅睜開眼睛,伸手擒住紫洛的下顎,抬起,道:「這麼點規矩都能晚,你也太心不在焉了……算了,我今天有些累,看在你還記得等我回來服侍的份上先放過你,最好別在犯類似的錯誤,後則……哼!」魅沈哼一聲後,放開的紫洛,又吩咐道:「去給我放洗澡水,然後換身衣服到浴室陪我。」
「是,主人。」紫洛點頭小心的輕聲應道,然後起身,退出了魅的視線。
第五章:詭異
舒服的躺在浴池裡享受著紫洛按摩技術的魅半瞇著眼睛,看著汗流浹背的紫洛,忽然開口道:「傷口怎麼樣了?小心點,汗流到上面會痛的,等下也別沖澡了,用乾毛巾擦一下吧。」口氣中竟然透著連魅自己都未曾發覺的關懷!
紫洛的眉動了動,隨後輕輕一笑:「紫洛知道了,謝謝主人關心。」他……這是在關心自己??眼前這個冷血的男人也會關心別人麼?尤其……是在自己只不過是他一個玩物的情況下?……紫洛暗自搖搖頭,他不該想這麼多的。畢竟自己只是個奴隸而已,想怎麼玩,都隨主人高興……但是……魅的這種語氣……的確是他以前沒有聽過的……
站起身子,任紫洛小心的將自己的身體擦乾淨,披上睡衣的魅淡淡的吩咐道:「去擦擦,今晚你陪我。」說罷,走向臥室。
紫洛的心裡一抖,但還是乖巧的點點頭答應。會不會……今晚又要一番折騰?……
看著乖巧的躺在自己懷裡的紫洛,魅忽然邪邪一笑,伸手緩緩的在紫洛身上撫摸著,突起的皮膚讓魅皺起了眉,「傷還沒好?那剛剛流那麼多汗蟄到了吧?!」說完這句話,魅自己都嚇了一跳,他在關心他?
紫洛又是一愣,今天他怎麼了???但還是溫暖的笑著:「不會的,主人,這些都是些皮外傷,」說著,紫洛垂下了眼來掩飾自己眼中的傷:「這些對紫洛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的……」
見他逞強,魅輕歎一聲,看著紫洛臉上此時的神情,那是一種勾人的,讓人想將他壓在身下狠狠肆虐,直到那雙黯淡的眸子流出清淚的表情,魅感覺自己的下身在發剩著變化,他也不想去費力掩飾什麼,隨後摟住紫洛道:「這麼說,洛還有力氣來接受我了?那我要做了哦……洛要不要喝點什麼媚藥來助助興?」
聞言紫洛僵硬的對魅笑笑:「隨主人高興。」
魅一瞇眼睛,很氣他逞強的樣子,翻身壓在了紫洛身上,毫無前戲的將自己的分身插進了紫洛乾澀的甬道裡,意料之中的聽見紫洛一聲慘叫後,冷笑著道:「可惜,我不想做,但想這樣睡一覺,洛有沒有意見?」
「呵……」紫洛心裡冷笑一聲,果然,吸血鬼是永遠都不會該行喝番茄汁的……紫洛嫵媚的笑了一下,眼神的媚惑的邀請:「紫洛怎敢有意見呢……主人。」
魅不說話,輕輕的將分身退出來,又重重的插進去,在紫洛的耳邊輕聲說:「為什麼你總是喜歡逞強呢?不知道這樣會讓你吃苦頭麼?那裡沒有教過你這個道理嗎?」
紫洛默默的搖搖頭,「不是的,主人,是紫洛學不乖而以……」一次又一次甚至是無數次的教訓他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江山易感、本性難移吧?!他仍然放不下自己那份堅持和那少得可憐的自尊……
魅突然環抱住紫洛,緊緊的抱住,然後竟然用這紫洛從沒聽過的溫柔正音道:「下次不許這樣了,起碼在我面前不許逞強,聽到了沒有?」該死!說已出口的魅當他意識到他說了什麼時在心裡咒罵自己,為什麼會心疼他?!
紫洛的心忽然漏掉了一拍,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居然在魅的話語中感覺到一絲關懷?!是關懷麼?紫洛閉上了眼,他不知道,他無法想像。只是……很期待而已……真的很希望有個人能真正的關心自己,即使……他傷害過自己也沒關係……造成這些的原因,只因為,他過去的二十年中,除了冥外,沒有人真正的露出哪怕是一點點對自己的關懷之情……沒有……
很久沒有在平時哭過了,而此時自己忽然有了想哭的衝動……紫洛有些呆滯的張口,重複著說過無數次的話,恭敬卻明顯的格式化:「是,主人。」
魅嫵媚一笑,「乖……」然後竟破天荒的將還沒發洩的分身抽離紫洛的身體,「睡吧,今天我只摟著你睡。」
「晚安,主人。」似乎鬆了口氣,紫洛笑著道。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屋子裡,魅睜開眼睛,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紫洛,又是習慣性的邪邪一笑,掀開被子,看了看紫洛的乳頭,好的很快嘛,掐一下應該不會流血了吧!魅那白皙修長的雙手伸到的紫洛的胸前,重重的掐了一下。
「啊!」正在熟睡中的紫洛身體猛然抖了一下,伴隨著一聲慘叫,紫洛幾乎條件反射似的起身向著魅的方向跪起來:「對不起!主人,請問紫洛做了什麼讓您不滿意的事兒了嗎?」
魅的臉瞬間冷了下來,道:「奴隸有比主人起的還晚,需要主人叫他起床的嗎?」只是眼底讓人不易察覺的閃過了一絲笑意。
此時紫洛已經徹底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恢復的平時的平穩於優雅:「對不起,主人,是紫洛的失誤,沒想到今天您會起的這麼早。」
「那……你覺得現在你應該做什麼?」說著,魅很邪媚很優雅的摳著手指。
紫洛低下了頭:「紫洛任憑主人處置。」真是走運了……今天居然要以懲罰來開始著新的一天。
「呵呵……」魅忽然輕輕笑了起來,用手指點了點紫洛的頭道:「你呀,還真是有本事能在不知不覺中取悅我啊……過來服侍我,洛不會忘記昨晚為了讓你睡個好覺我忍了一宿吧?!」說著魅分開雙腿,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紫洛線條流暢的臉上是一邊柔和的神色,點頭回應:「是,主人。」說完便向前爬了幾步,張口輕輕含住了魅那形狀完美的分身。
魅享受著紫洛周到而熟練的服務,手輕柔的撫上了紫洛的頭,在紫洛做出反應之前猛的向下按了一下,分省就這樣直直的插進了紫洛的咽喉裡。
紫洛輕而壓抑的低吼一聲,然後努力配合著魅在自己口中律動的速度吞嚥著,粗壯的分身野蠻的撞擊在喉嚨中,噁心想吐的感覺陣陣襲來,熟悉,卻讓人無法忍受。
魅強迫紫洛或吞或吐,好一會,終於發洩在紫洛的嘴裡,然後饒有興趣的說道:「不許喝下去,含著吧,去給我準備早餐吧。」
紫洛的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然後點點頭,因為無法再說話,行了一禮後離開,下樓去為魅做早餐,腥澀的味道襲遍滿口,提醒這他……永遠記得自己卑微的身份……
很不巧的,在紫洛做飯的時候隱伊一夜好夢的來到了他身邊,偷偷從後面伸手摟住了紫洛的腰:「洛哥哥早……呵呵……」
紫洛騰出手,溫柔的揉了揉隱伊的頭,輕輕的點點頭,算是回應。
「洛哥哥在做什麼好吃的啊?」隱伊從紫洛的懷裡鑽出來後看著灶台探頭好奇的詢問著。
出乎意料的,紫洛仍沒有理隱伊,只有溫暖的笑容如故。
隱伊疑惑的皺起了眉頭,「洛哥哥……你怎麼都不說話?」
紫洛依舊笑著搖頭……
這下隱伊真的皺起了眉,難道……洛哥哥又被那個變態虐待了嗎?!「洛哥哥!你怎麼了???說話!!」
紫洛搖了搖頭,抓住隱伊的手,在手心裡寫著字,隱伊一個個的讀出來:「洛……哥哥……嘴裡……有……東西……不……可……以……說……話……」
寫完了,隱伊忽然驚慌的搖晃起紫洛來,該死的!那個變態不知道給洛哥哥嘴裡放了什麼東西!一定會很難受吧?!猛然間,他想起曾在家裡看的電視劇中是看多到類似的場面,血腥而暴力。該不會是燒著的炭什麼的吧?!!!!!!這個想法很快燒掉的隱伊本就沒有成熟的理智,毫無徵兆的抓住紫洛的臉,「洛哥哥!!你嘴裡有什麼?!快吐出來吐出來啊啊啊!!!
紫洛本來對隱伊也沒有防備,掙扎之中,下顎被隱伊分開,一道白色的液體順著紫洛的最流了出來……紫洛二人都從來沒有覺得,這白色竟然會如此刺眼……
「洛哥哥……」隱伊愣在原地,低聲的叫道……
紫洛閉上眼吁了一口氣,蹲下身,扶上隱伊的肩:「隱伊乖……你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知道嗎?」
隱伊沒有說話,事實證明他根本不知道紫洛在說什麼,只是呆滯的點著頭……洛哥哥一定不想讓自己看到這些的,而自己偏偏這麼不懂事!……他……此時此刻心裡一定很難受吧……
leungmon 2009-6-6 17:50
第六章:逞強(1)
「怎麼回事?能解釋一下嗎?」魅冷冷的看著跪在自己眼前的紫洛和隱伊開口說道。頓了頓,又道:「說實話的話或許還有緩和的餘地,洛,你知道我的脾氣的……」
「是,主人」紫洛恭敬的低頭道:「我和隱伊在廚房鬧了一下,不小心……將您讓我含著的東西……嚥了進去,請主人責罰。」
「呵……」魅柔媚的瞇著眼,狀似慵懶而隨意的用讓人心癢的聲音道:「還知道那是我讓你含著的啊?……咽進去了是嗎?」
咽?糟……紫洛心下暗歎一氣,這一緊張隱伊,連話都說錯了……本想糾正,但轉念想了想,這樣隱伊是不是就沒有什麼危險了呢?想罷,輕輕的閉上眼豁出去似的道:「是的,主人,紫洛確定。」
「很好!還記得你昨晚答應過我什麼嗎?早就忘記了吧?!」悠然的聲音中此時忽然透露出濃濃的怒氣,魅依舊在笑,只是此時笑的格外的陰冷。抬手打了個響指,招來了一個傭人。魅指了指紫洛,道:「把他給我帶到調教室去洗胃,如果洗出精液來就把他帶回來,如果洗不出來……就給我不停的洗!直到洗出來為止!」
紫洛低著頭,死死的攥著的拳頭昭示著他現在內心的恐懼。洗出來為止?……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就這麼死掉……如果死掉的話……對他來說或許真的是種解脫。
紫洛沒有說話,倒是隱伊急急的抓住隱伊的褲腿,顫抖的哀求著:「求主人不要!他會死掉的!!」
「死掉?」魅不屑的嗤笑一聲,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他不是一口咬定是嚥下去了嗎?那還怕什麼?!」看見隱伊為紫洛求情,魅心中的怒火更盛,微微的俯下身去能勾人心神的眼此時饒有興趣的看著隱伊,又道:「先別管他了,管管你自己吧……喜歡和洛鬧是不是?……那讓你來給他洗胃好不好呢?呵呵……」魅直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在地上跪著的兩個人,「把他也帶下去,讓他給紫洛洗胃,下不去手嘛……就用鞭子打好了……打到他能下去手為止……」
魅此時的聲音雖然悅耳,但卻讓站在旁邊的傭人無端的打了個冷顫。不敢耽擱,也不想在魅的身邊呆太久,所以當魅的話剛落下來時那個傭人立刻上前想去將紫洛和隱伊帶走。
但聽到魅的話,紫洛輕輕的睜開了眼睛,躲開僕人的拉扯,紫洛坦蕩的看著魅:「您別麻煩了,主人。是紫洛說慌了,精液是被我不小心吐出去的,胃裡根本不會洗出任何東西的,紫洛任憑主人處置,跟別人沒關係,請主人明察。」
魅沒有說話,滿屋子沉寂得只能聽見幾人細微的呼吸聲,顯得異常的壓抑。良久之後,魅才淡淡的道:「昨晚你答應過我不在我面前逞強的,還記得嗎?」
紫洛一愣,隨後立即點點頭:「記得,主人。」
「為了他」魅指了指隱伊,忽然間輕柔語氣像是讓人浸入冰湖般徹骨的寒冷:「為了他你很輕易的就違背了你的承諾,是嗎?」魅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裡面已經染上了薄薄的血色,裡面閃動著的,是讓人說不清的複雜目光,但有一種紫洛可以很輕易的讀出來,那就是憤怒,或者可以更確切的說,是狂怒。「你就這麼護著他?好啊……上樓去他的房間,然後跟他做愛……我會讓人把全過程記錄下來,這不是懲罰,只是幫你增進下感情而已……呵呵……」魅冷笑一聲後站起身來,快步向門外走去。
聞言紫洛一下子慌了,急忙喊了一聲主人,想伸手抓住魅卻沒有來得及。跟隱伊……做愛……怎麼可以……他當隱伊是弟弟的……怎麼可以那麼傷害自己的弟弟……不要啊!不要……
走到門邊的魅回過身來,懶懶靠在門框上,「怎麼?這麼便宜的事兒你還不願意了?」態度已經恢復了平時嫵媚,悠悠的習慣性的摳著手指,門外微微的春風吹進室內,帶起了魅那烏黑飄逸的長髮,幾根髮絲伏在臉上,襯著他那專注在手指上的目光,更是為他平添了幾分妖嬈的邪氣。
紫洛來不急欣賞魅此時讓人忍不住吞口水的媚態,見他停下來,踉蹌的向著魅的方向爬過去,仰頭哀求的看著魅:「主人!求求您不要!不要啊!紫洛知錯,奴隸任憑主人處置!但是求求主人不要下這樣的命令……求求您!」
「那你想要什麼樣的懲罰呢?……」魅轉過身來對著傭人指了指隱伊,「把他給我送回月光島去。」
紫洛清晰的聽見隱伊倒吸了口冷氣,偷偷的回頭瞄了一眼隱伊,後者正無意識的咬著自己的下唇,滿臉的無助和驚恐……
「主人,」紫洛定了定心神後開口:「您那時選中他不正是因為他的不羈嗎?如果被返回去,再回來時恐怕就什麼都不剩了啊!您真的想要一個沒有靈魂只知道服從命令的奴隸嗎?……如果主人一定要這麼做的話,紫洛代他去吧!紫洛跟著主人多年,也許是很多規矩都忘記了才會出這麼多錯惹您生氣,所以……紫洛應該比他更該……被送回那裡啊……」
聞言魅低頭不痛不癢的看著紫洛,手輕輕的撫上紫洛因緊張恐懼而泛白的臉頰,緩緩的撫摸著,「護著他護到不惜讓自己再回到那個噩夢中去?」抬起頭,目光看向屋外在明媚陽光照射下跳躍著的景物,刺眼的陽光讓他微微皺起了既修長又好看的眉。「可以,我可以不把他送回去,你也可以不用回去,」頓了頓,魅似下了某種嗜血的決定般的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接著說:「不過……今晚由隱伊陪我!還有你……」魅再次轉頭看著紫洛的眼神中又帶上了憤恨的怒氣,「罪無可恕!」說完,看著那個被叫過來的僕人,沒什麼語調的說著判了紫洛死刑的決定:「他給你們玩了,別弄死了就行……」說完,魅看著紫洛滿臉不置信的神情,似乎很愉快的輕笑了聲,問道:「洛對我最終的決定還滿意麼?……」
紫洛放開一直緊抓著魅衣角的手,跪直了自己略顯瘦弱的身體,緩緩的低下了頭,掩去眼中碎裂的情感,輕輕的搖了搖頭:「謝謝主人。」能保住隱伊,這樣的結果已經是萬幸了,他還有什麼可求的……而且……跟很多人一起「做愛」……他又不是沒有經歷過……沒有什麼的……紫洛一直這樣在心裡默默的為自己催眠,可是收效甚微。可是為什麼……自己的心,依然那麼痛……
魅沒有再理會紫洛,而是轉頭不屑的看著隱伊:「你呢?有意見嗎?」
隱伊直起身,堅定的眼神看向魅:「放了洛……」剛一開口,便被紫洛一聲吼了回去:「隱伊!不許再亂說話!除非你覺得洛哥哥的麻煩還不夠多!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我的事和你無關,也不需要你來管!」紫洛說的很絕情,他要斷了隱伊那天真的念頭,否則今天這件事就真的不可能這麼簡單就瞭解了!
「洛哥哥……」隱伊靈動的大眼蒙上了一層水霧,聲音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洛哥哥在拚命的保護他……為了不讓自己受到傷害,全然不顧他自己的安危……面對這樣保護自己的人,隱伊知道,他現在不可以隨著自己的性子來,因為那關係到他們兩人現在的處境,況且,他更不想辜負了紫洛那片全心為了自己的心……
想罷,隱伊壓下自己眼中的淚水,學著紫洛的樣子對魅恭敬的道:「沒有,主人。」
魅眼中的鄙夷更重了一些,看了看那名傭人,沉聲呵斥道:「還站在那裡幹什麼?!拉他下去吧!……」
「是!」傭人盯了一眼紫洛,心中一喜,又小心的看了看魅,見後者沒什麼反應後走到紫洛面前,拉起毫不反抗的他,將他帶了下去……
第六章:逞強(2)
傍晚,書房
魅優雅的斜靠在書房的沙發上,一臉平靜安然之色,隱伊默默的咬著下唇跪在他腳邊,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周圍的空氣流動的有些不穩。不管是悠然的還是緊張的,總之,室內是詭異的寂靜。忽然隱約的從外面傳來一聲慘叫,魅正懶懶的翻著書的手一頓,隨後又恢復了正常,只是臉上不明的掛起了一抹冷笑。
在又一次出現這種聲音後,跪在一邊的隱伊猛然一陣,這是洛哥哥的聲音!!
意識到這一點後,隱伊終於忍不住了,死勁咬了下自己的唇,微微的疼痛倒的為隱伊壯了不少的膽,再沒有任何猶豫的隱伊開口:「主人……」
魅沒有說話,抬起頭來,嫵媚的細長丹鳳眼輕佻了一下,示意隱伊說話。
隱伊大大的眼睛中寫滿哀求,小心的偷偷看了一眼魅,生怕再惹惱這個眼前這個看似無害惡魔,再給火坑中的紫洛添麻煩。「主人,洛哥哥他……叫得好慘……」
「呵……是嗎?可是我覺得很好聽呢……」魅的笑容在擴大,似乎笑的很開心,「何況……這都是他自找的!」話說到這裡,魅很柔和的眼睛清冷下來,隱隱的透著殘忍的肆虐之意。
「主人……」隱伊又一次咬了咬唇,魅的陰冷氣息讓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他是您的奴隸啊!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和別人做那樣的事……」
魅的唇角的笑榮此時變得讓人看上去有些殘忍,「怎麼不可以?這是對他的懲罰!而且還沒結束呢……聽聽看……這聲音是不是很悅耳?……」
「主人,求求您,放過洛哥哥吧!不要讓他……被……那麼多人……」說到這裡時,隱伊再也說不下去了,只有淚水連續不斷的落下,砸在地毯上,在滲進去。心好痛……只要一想到洛哥哥為了他而被那麼多人……他的心就想碎裂的一般的痛苦……
「呵!……」魅冷笑一聲,沒有說話,仍然悠然的看著手裡的書,絲毫不理會在一旁無聲掉淚的隱伊。
魅手裡雖然拿著書,但此時不知為什麼,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反而的更加注重外面的聲音,「不應該是這樣的……」魅在心裡暗暗的搖頭,不過是輪姦一個奴隸而已,又什麼值得他掛心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當他隱約聽到外面傳來的一陣嬉笑,而後是一個早已熟悉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喊著「主人」的時候,他再也沒辦法裝作不在意了。本來今天他最生氣的只是紫洛跟他逞強而已,而現在,在最痛苦的時候,他終於想到了他答應過自己不再逞強了麼?
「主人……求求您了!求求您放過洛哥哥吧!主人!……」面對隱伊的哀求,短暫的沉默後,魅最終還是站起了身,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看了眼隱伊,道:「好吧,那……就去看看吧。」
隱伊心中大喜,趕緊起身,不敢耽擱的跟上了魅的步伐。
站在門外聽著裡面混亂的嬉笑聲以及紫洛痛苦壓抑的呻吟聲,魅卻沒有馬上推門進去,只是站在門前,陰柔的臉上沒有表情,彷彿在等待些什麼。
「主人……」隱伊急急的詢問著,門那邊的紫洛痛苦的聲音清晰可聞,砸在隱伊心裡,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那邊……會是怎樣一個場景……
「主人……救我……」就在這時,裡面又傳出一聲紫洛幾乎絕望的聲音,連帶的,還有某個男人的咒罵聲……
魅一瞇眼睛,伸手推門而入……
充滿淫慾的屋子裡瀰漫著一股噁心的男人精液的味道,男人們充滿慾望的淫蕩笑容中是一臉的意猶未盡、慾求不滿的令人作嘔的表情,紫洛被強迫跪趴在地上,嘴裡正插著一根男人粗壯的分身,此時還在不停的抽送著,後穴處也被男人的分身塞滿,那個男人還在高潮時發出了滿足的叫喊聲,更是惹得周圍一群早已按耐不住的猥瑣男人們分外眼紅,一個個扯咬著他傷還沒好的乳頭,舔舐著他還沒有痊癒的鞭傷,紫洛原本雪白的翹臀上此時此刻印滿了吻痕、黏著噁心的乳白色液體,體內封存不了的精液隨著男人的律動不斷的滴在地上,留下一灘水跡……紫洛閉著眼,淚不斷順著臉龐滑落,幾乎絕望的臉上卻儘是妖嬈……
「咳!」魅隨意的輕咳一聲,進門沒有直接阻止,而是倚著門靠了過去,側著頭,勾人的笑著,看著屋子裡這些人因為聽到他是聲音而安靜下來,無所適從卻充滿畏懼的看著自己。魅偏著頭,陰柔的眼光中透著犀利,此時如刀一般無聲的刮在在場每一個人的身上。「你們……可以出去了……」見眾人安靜下來,魅輕輕的開口說道。悅耳而略帶沙啞的聲音,本該讓這群被慾望沖昏頭的人更加瘋狂的,然而,聽到魅說的話後,在場的所有男人全部都以風速穿上了衣服並且離開房間,半秒都沒有遲疑。他們都是跟了魅很久的人,魅的性格,就算不清楚,也是可以略知一二的,但就僅僅這一二,就讓他們連說不的勇氣都沒有。
紫洛脫離的倒在地上……
魅的心中有一絲不一樣的感覺流過,弄的他的心有些酸酸的感覺。緩緩的走過去,蹲下身子,魅輕撫著紫洛此刻蒼白的臉。
感覺有人撫摸自己,紫洛疲憊的睜開眼睛,看清眼前的人之後,身體沒來由了劇烈顫抖了一下,才低聲叫道:「主人……」
魅抿了下唇,手上的動作沒停,只是細長的眼睛定定的看著紫洛,好一會才開口問道:「知道錯了麼?」
紫洛虛弱的點點頭:「紫洛知錯……主人……」
魅依舊在審視這他,黝黑的瞳仁都也不動的看著紫洛有些渙散的眼,好一會才說:「那……饒了你吧。」剛說完這句話,魅卻又是想起了什麼般的,一絲怒氣從臉上閃過。魅站起了身子,再次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好似要破碎的娃娃,沒有表情的臉上,有浮現出了紫洛最熟悉的陰柔的笑,「把這裡的精液舔乾淨,然後我會讓人給你洗個澡,因為……」說話間,紫洛的眸子裡出現的厭惡鄙夷的色彩,「今天你太髒了!」說完,沒有理會紫洛的反應,走到隱伊身邊,有趣的看著呆掉的隱伊道:「如果你不放心他自己的話,你可以在這裡看著他舔,但不准和他說一句話或者是幫他。」魅清楚的知道,有時候,兩個人相對卻不能說話,那是怎樣一種痛苦而揪心的掙扎感。
第六章:逞強(3)
「主人!」聞言紫洛沒說什麼,倒是隱伊一下子跪了下去,「求您饒了他吧!他……」說著隱伊無不擔憂的看了看勉強無力支起身子的紫洛,又道:「他已經沒有體力來做那樣的事了!」
「哦?」魅輕輕佻起眉端,詢問似的看著紫洛:「洛,是這樣麼?……」很隨意的聲音,紫洛卻聽的毛骨悚然。
紫洛壓低了眉眼,沒有看隱伊,順從的說道:「不是的……主人……紫洛可以的……」就算說不可以他仍舊無法逃避,又何必做無畏的掙扎?……
魅低頭看著隱伊,很無辜的聳了聳肩,「看吧……這是他自己說的……」「他媽的!又跟我逞強!」看著紫洛說著並不真實的話,魅的心中頓時怒火中燒。
隱伊看了紫洛好久,就在紫洛開始要伸出舌頭舔地上東西時,隱伊的聲音讓他驚的忘記了自己接下來的動作!
「主人!不要了!求求您饒了他!如果您一定要這麼做,那麼,我來代替他!」隱伊的目光中透露這前所未有的堅定,略顯幼稚的聲音此時甚至帶上了決然!
「哦?確定麼?」魅露齒一笑,雪白的牙齒,黑色的長髮,期待而嗜血的狹長雙眸。讓人看上去,說不出的妖異。
此時紫洛嘶啞的聲音傳來,低吼了一聲「隱伊」試圖阻止他,但毫無用處,沒有再去看紫洛此刻非常不贊同的眼神,堅定的聲音再次響起:「是的,主人。」
魅挑挑眉,道:「那就去吧……替他都舔乾淨……我在這看著。」
「那……」隱伊為難的又看了紫洛一眼,見紫洛正在向他緩緩的搖著頭,憔悴的臉上寫滿了心痛之色,隱伊知道,他又在阻止自己,告訴自己別這麼做,但這次隱伊選擇無視。偷瞄的一眼魅,開口道:「那……主人可不可以先讓紫洛回去休息?……」
「當然……」魅故意將尾音拖的很長,在看到隱伊那開始有了驚喜的娃娃臉後,溫暖的笑容繼續擴大,接著說:「不可以。」這句話他說的一字一頓,甚是清楚,仔細的打量著隱伊那瞬間垮掉的臉,魅此時臉上溫暖而殘忍的笑又不自覺的擴大了一些。看著你如此想保護的人為了你做這樣的事,你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洛?
隱伊緊緊的咬著下唇,彎下身子,朝著裡自己最近的不知是誰的精液緩緩的伸出舌頭,試探性的舔了一下。腥鹹的味道鑽進鼻子,令從沒嘗試過男人精液味道的隱伊噁心的皺起了眉,無法抑制的乾嘔起來……
紫洛張了張嘴,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任何語言,只是閉上了哀傷的眼,不想去看隱伊為了他而痛苦的勉強自己的樣子……
何必呢……他早就已經被推進染缸,任由沒有感情的黑色染料將自己染成黑色了,這樣的事情,他無所謂的,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會不會在被其他的顏色所點染……因為那是黑色,無論什麼顏色,都不可能把他變回原來的色彩……但同樣,也再沒有什麼顏色可以把他變得更加黑暗……但是……隱伊……你卻不同啊……
看著乾嘔不止的隱伊,再看看旁邊紫洛幾乎要心痛的碎裂的表情,魅的眼中似乎有一簇火光在跳躍,那是期待,是興奮,同樣也是殘忍!「洛,睜開眼睛好好看著……看著現在痛苦的他,記著他是在為你受苦……」邪肆的聲音,靈動而犀利的丹鳳眼,讓人無法逃避的鬼魅般的氣息,剎那間,將紫洛帶進了地獄。
記著他是在為你受苦……記著他是在為你受苦……記著他是在為你受苦……記著他是在為你受苦……魅最後說的話在紫洛的腦中如魔音般的迴旋不去,今天經受的這些事本就讓紫洛的大腦神經脆弱了許多,此時被魅的話一說,似乎像的哪根神經斷裂了般,壓的他痛苦的喘不過氣來,但他無從反駁,因為現在猶豫的確是在為的他受苦!……
紫洛無力的依照魅的命令睜開了眼,雙眼無神的看著隱伊……
而這時魅像是又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般的,有些冰冷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給你個機會,你可以不用舔這些東西……」
聞言隱伊的眼睛亮了亮,小心的抬起頭來詢問:「主人,是什麼?」此時急切想擺脫這種處境的隱伊,根本沒有注意到紫洛因為魅的話而逐漸皺起的眉頭……紫洛太瞭解魅了,他知道依魅的性格是不會這麼輕易妥協的!
魅指了指紫洛,道:「去給他做口交……」魅輕鬆的說道,然後輕笑一聲,繼續道:「喝他的要比喝那些人的強很多了吧……」
「主人!」明顯拒絕的聲音,卻不是來自隱伊,而是紫洛。
「怎麼?你不願意?還是你覺得讓他去吃那些人的會讓你覺得更舒服?」魅挑眉,尖酸刻薄的說道。
「紫洛不需要他幫我,如果主人想看口交,紫洛自己來。」
「呵!」魅嗤笑一聲,道:「你還有力氣嗎?恐怕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吧?老實的等在那裡吧……別讓我用繩子把你綁起來……」只是最簡單的威脅,卻讓紫洛住了口。魅決定的事情,向來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魅轉過頭看了看隱伊,道:「還等什麼?或者你覺得這些人的東西更能喂的飽你?」
隱伊沒有說話,閉上眼,一滴淚滑過眼角,混著滿地的精液,隱伊開始向著紫洛的方向爬去,來到紫洛身邊,看到他,如同看到親人一般,委屈而倔強的清淚又落了下來,隱伊努力克制這自己想撲在紫洛懷裡痛苦的慾望,含淚看著紫洛,輕輕的喊了聲:「洛哥哥……」
隱伊的樣子讓紫洛本就已經千瘡百孔的心又開始痛了起來,溫柔的伸手抹掉隱伊臉上的淚,又摸摸隱伊的頭,努力扯出安撫的微笑:「做吧……洛哥哥……配合你……」既然無法改變,那麼他可以選擇盡快結束,不是嗎?
聞言隱伊稍稍安心的笑笑,見紫洛微微分開了雙腿,隱伊低頭,張開口,含住了紫洛那毫無抬頭跡象的性器,然後不知所措的抬眼求救似的看著紫洛。
紫洛閉上了眼,思索一下,隨後又睜開:「乖,按洛哥哥說的做……」說完,紫洛開始告訴隱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有關口交的技巧,讓他……來讓自己高潮……
在隱伊基本掌握後,紫洛的快感也隨之而來,「啊……嗯……」柔媚噬骨的呻吟聲從最終傳出。紫洛不需要隱忍,因為他知道魅喜歡聽……隨著紫洛的一聲高呼,屬於紫洛的液體射在了隱伊的嘴裡。紫洛連忙安撫道:「含著,不要吐出來或者嚥下去。」說完紫洛慢慢抽出分身,面向魅,恭敬的詢問著:「主人?……」
魅歪著頭,窄而細長的眼鏡此時正打量著跪在地上了兩個人,好一會才淡淡的道:「喝下去吧……嘗嘗你洛哥哥的味道是不是比那些人的要好很多……」
隱伊閉上了眼睛,沒有回答,只是小小的喉結在之後輕微的動了動……
「味道什麼樣?……」魅輕笑著看著隱伊,有趣而殘忍的問著這個讓一個孩子不知該如何回答的問題。
果然,隱伊聞言愣來了那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直到紫洛拉他一下後才思索著艱難的用他覺得還合適的稚嫩語言回答:「比……比地上的……好一點……」說完便紅了臉。
「哈哈!……」魅邪肆而狂妄的大笑起來,沒在理會他們,轉身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沒有回頭的說道:「隱伊回房間,紫洛去把自己洗乾淨,然後到書房找我。」話音剛落,人已經離開了這個糜爛的空間。
第六章:逞強(4)
「哈哈!……」魅邪肆而狂妄的大笑起來,沒在理會他們,轉身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沒有回頭的說道:「隱伊回房間,紫洛去把自己洗乾淨,然後到書房找我。」話音剛落,人已經離開了這個糜爛的空間。
紫洛換了身淡黃色的居家服,站在魅的書房前穩了穩煩亂的讓人說不清的情緒,努力打起精神,平穩的敲門:「主人,是我。」在聽見裡面的回應後紫洛推門進去,用盡全力使自己看起來和平時一樣優雅沉靜,紫洛走到魅身邊,輕輕的跪了下去:「主人。」
聞言魅眼都沒抬一下,繼續看他的文件,好一會,在無意的看了紫洛一眼,道:「不錯嘛……還能走過來跪上這麼久……我以為你最少要在床上躺兩天呢……」
紫洛輕輕的笑笑,搖搖頭,聲音裡有掩蓋不了的疲憊和嘶啞:「紫洛不敢,主人。」
「不敢?呵……」魅重複著紫洛的話,然後不明所以的笑笑,並為繼續這個話題,轉而淡淡的問道:「知道為什麼最後我還是下去救你了麼?」
紫洛微愣,而後恭敬的回答:「紫洛不知,主人。」他真的不知道,甚至現在想來當時的情景他全部的映像都是模糊的。
「那……你希望我去救你嗎?」魅放下手中正在閱讀的文件,看向紫洛,看似很隨意的挑眉問道,但如果仔細看的話,你可以看到他烏黑發亮的眼低的色彩是期待的。
紫洛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點頭,「是的,主人。」我渴望著一切可以救我的人。當然,後半句話紫洛聰明的沒有說出口。
聞言魅忽然溫柔的撫上了紫洛有些蒼白的臉,輕聲的對紫洛,也好像在對他自己說:「那一刻你遵守了你對我的承諾……」
紫洛被他這忽然的溫存弄的有些不明所以,抬起頭看了看魅此刻有些飄忽的臉,想了想,隨後點了點頭:「謝謝主人。」他說的,大概是昨晚他要自己對他承諾說不再逞強的事吧?!不管怎麼樣,他一句「謝謝主人」,應該都沒有錯吧?!
聽著如此格式化的回答,魅纖細但卻濃重的眉毛皺了皺,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千篇一律的回答忽然讓他覺得無比的厭惡,給他一種他的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般踐踏的感覺!很不爽……魅冷下了臉,開口道:「下次承諾過我什麼,記得遵守,否則……哼……洛,我保證下場絕對不會像今天這麼簡單的。」
聽不出任何感情的語氣讓紫洛的心裡猛的打了一個寒顫,低聲回應著:「是,紫洛明白了,主人。」
☆☆☆☆☆☆☆☆☆☆☆
清晨
紫洛撐起酸痛的像要散了架似的身體,強撐著做著自己的例行工作,為魅準備好今天的報紙,放了一杯茶在床頭後,用口交的方式叫魅起床……
魅朦朦的睜開眼,略帶迷茫的眼眸看了看紫洛,身體放鬆的隨意癱在床上,慵懶而嫵媚的神情,讓他看上去就想一隻高傲的白色狐狸般,狡黠的環視著世間的一切。「今天可不要把它含丟了哦……」柔和的聲音想起,完全如箜篌旋律般了柔和,簡直讓人無法把現在還未完全清醒的他和白天那個邪肆的男人聯繫在一起。
紫洛看的略微出身,回過神來時默默的點點頭,轉身離開了魅的房間。下樓,先去叫醒了隱伊,然後走進廚房,做了早餐後拉著隱伊,很乖巧的跪在了餐桌的一旁,等著魅來用餐。
紫洛悄悄的抬起頭,向上望了望落座在椅子上的魅,依舊是平時的嫵媚優雅,完全沒了剛才的柔和樣子。紫洛在心裡搖搖頭,歎道:對了……這才是平日裡的他,優雅、妖媚、邪肆、殘忍。完美的融合,完美的統一,造就出這樣一個近乎完美的血色修羅……
魅並不知道紫洛此刻心中在想些什麼,看見兩人,只是用慣有的聲調淡淡的開口:「今天不錯嘛……都學乖了……還真的教訓一頓管用啊……」頓了頓,魅看著紫洛,很「好心」的道:「含了這麼久,洛累了吧?!……」
紫洛不知道魅又在打什麼主意,只得淺淺的勾動嘴角,搖了搖頭。
「呵呵……不累也不準備讓你繼續含著了……」魅溫柔的笑著轉過頭,看想隱伊,一手隨意撥弄了下掉到前面的烏黑髮絲,隨意的說著:「吻他,讓後讓他替你含著……」
紫洛不認同的皺了皺沒,猶豫的看著隱伊,出乎意料的,眼角的餘光就看到了他旁邊的隱伊向他輕搖著頭,甚至帶上了無所謂的微笑,主動的向他的位置靠來,調皮的眨眨眼,雙臂居然纏上了他的頸,試探性的將柔軟的唇瓣壓了下來!然後,粉紅色的小舌輕輕填開的紫洛的唇,吸走了他口內混著他口水的魅的精液……末了,竟然還笑著用他自己的唇調皮的蹭了蹭紫洛的唇……
「呵……」魅冷笑一聲,將手上的牛奶隨手灑在了地上,很稀鬆平常的對紫洛說道:「吃吧……」
紫洛從隱伊帶給他的微愣中醒來,帶著探究的眼神看的眼隱伊,又看了看已經在地上擴散開來,才低頭應道:「謝謝主人。」然後用事先準備好的紫色緞帶束好,彎下腰,低頭一口口的舔著地上的牛奶……這樣的吃飯方式,他早已熟悉……
魅這才優雅的動手吃起早餐,邊吃邊悠然的道:「我今天沒什麼事,等下要出去玩玩,紫洛陪我一起去,隱伊在家收拾屋子吧……」
二人同時點點頭,飯後,紫洛和隱伊收拾桌子時,紫洛抽空囑咐隱伊:「自己在這裡小心點,做好本分的事就好了,記住,其他的一切事情都與你無關!」看見隱伊點頭後紫洛才放心的隨著魅離開。
坐上車的魅無聊的看著窗外,感覺身邊紫洛拘束的低頭坐在一邊,眼底邪意一閃,嘴角再次勾起的攝人心魄的笑容,伸出手,他那白皙修長的手,緩緩的伸入紫洛的褲子裡……
握著紫洛的分身,魅微涼的手緩慢的上下移動了幾下,紫洛相當敏感的分身便起了反應,魅輕笑一聲,有趣的道:「還真是被調教過的身體呢……好敏感……」
紫洛抿著的唇有緊了緊,卻沒有接話,也不知道該怎麼接,接什麼……
「呵呵……」魅輕笑著抽會了手,拉開車裡的一個抽屜,拿出一個類似與貞操帶似的東西,對折紫洛晃了晃,道:「知道它和其他的貞操帶有什麼不一樣麼?上面的貞操環緊扣在分身上時會不定時的有電流傳過,上面還帶了點春藥,性子雖然不強烈但是效果卻會很持久,後面這個……」魅看看連在上面的入體式肛塞,又道:「雖然它看起來蠻小的,但跳動的頻率比跳蛋要快很多,會讓你貪吃的小穴快樂的……」說著唇角妖嬈的笑容更甚,將那個特製的貞操帶丟到紫洛身上,又道:「穿上吧……」細緻是聲音帶著讓人無法抵抗的壓迫感。
紫洛咬了咬唇,但還是說了句:「是,主人。」然後手法再熟練不過的穿上那個一定會帶給他痛苦的東西。當貞操環扣上自己分身的那一剎那,一陣刺痛令紫洛輕哼出聲。
「呵呵……」魅伸手撫上紫洛忻長的頸項,充滿誘惑力的說道:「洛,知道麼……你這聲音真的很誘人呢……」
紫洛的臉微微一紅,扯出一抹淡笑:「主人喜歡就好。」
魅看著他,悠悠是說道:「它會支起來的哦……呵呵……」說著,又從抽屜裡找出一個小型易攜帶式電擊器,遞給紫洛,道:「我知道洛害羞,下身支起來上街的話會覺得很難堪的……所以體諒你下,這個給你,不想讓它起來的話……就用聽電回去……」魅說的不痛不癢,紫洛的臉色卻因為他的話白了下來。
紫洛閉了閉眼睛,這樣的命令對他來說並不意外,努力維持著自己的笑容,回答道:「紫洛知道了。」說完拿過魅手裡的電擊器,竟想也不想的打開開關,向著自己受到電流和春藥的雙重效果,已經完全勃起的分身電了下去!很久後,紫洛脫力的鬆開了已經咬出齒痕的唇,默然的將外褲套上。是的,整個過程,紫洛硬是強忍著沒有發出一聲!
第六章:逞強(5)
對於紫洛這樣的表現,魅很不爽,揮出手狠狠的甩了紫洛一耳光,沒有波動的聲音此時明顯帶上了怒氣:「怎麼?還要跟我繼續逞強?昨天的教訓還不夠?……」
紫洛愣了愣,昨天被迫和很多男人「做愛」的身子今天讓他有些吃不消,何況……逞強?他有麼?紫洛不知道。冥不在身邊,隱伊還小,似乎魅陰晴不定的情緒都不要他一個人去承受,時刻小心緊繃的心令他有些措手不及般的不知所措……
紫洛微微皺眉,就著被魅打偏的姿勢沒有動:「對不起,主人。」
魅強勢的挑起紫洛的下巴,看著他的眼道:「你還很有體力是不了?喜歡被電擊、喜歡隱忍著不出聲音,受了隱伊的傳染,喜歡把自己偽裝的很強是不是?……」
感覺到魅再次燃氣的怒氣,紫洛幾乎是瞬間跪在了地上,「對不起,主人。紫洛不是有心惹主人生氣的,如果主人有對紫洛不滿意的地方,紫洛請主人責罰。」
看了看那紫洛那張沒什麼血色又滿面疲憊的表情,魅的心破天荒的升起一絲不忍,他知道最近紫洛接受的調教太多,壓力也太大了。想了想,最後魅輕歎一氣,然後再次開口道:「這次就算,記得,如果再有下次,呵呵……」說到這裡,魅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柔媚的一笑,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寒意,竟讓前面開車的司機的手也是情不自禁的一抖……
「是,主人。」紫洛點頭,「紫洛知道了。」呼……紫洛在心裡偷偷的噓了口氣,逃過一劫了麼?……還好……
「呵呵……別高興的太早,你的下身估計每隔三十分鐘就會勃起一次,做好準備吧……」魅的臉色此時終於緩和了一些。
leungmon 2009-6-6 17:50
第七章:紫洛的反抗
傍晚
魅帶著被貞操帶和電擊器整整折磨了一天的紫洛回到自己的別墅,離老遠便聽見了一陣很開心的笑聲,那是隱伊的聲音。魅皺起了眉頭,走到大廳裡,正看見隱伊在和一個僕人談論著什麼,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隱伊眼尖,看見魅回來連忙收斂了笑容走到魅身前跪下:「主人,您回來了。」
「我讓你含的東西呢?」魅很隨意的問道,但後面跟著的紫洛卻的身子一抖緊張到不行。
隱伊卻天真的抬起頭看著魅漂亮的臉道:「主人沒說不讓我嚥下去呀。」
「呵……」魅輕笑一聲坐在寬大的沙發上,習慣性的神情嫵媚而專注的摳著自己的手指,眼裡像是盈滿了湖水般的晶亮亮的轉動著,「那我有說過你可以嚥下去麼?」說完,仍舊很隨意的抬起頭,甩了甩擋住眼睛的長髮,輕聲叫著屋子裡的僕人,道:「人呢?給我把他拉到調教室去,扣在鋼架上……」語氣悠然的像是在閒話家常一樣,絲毫不在意他的一句話已經決定了隱伊的生死。
「主人!」紫洛一下子跪在了魅身邊:「主人息怒!隱伊還小,不懂事,求主人您別往心裡去!紫洛向主人保證他下次絕不會再犯!」紫洛急的頭上露出了細密的汗珠,隱伊這傢伙!怎麼就學不會讓他省心一點?!
魅轉過頭來看著紫洛,溫柔的開口:「從他到我這兒來,我還沒有教訓過他吧?這一次,我也該讓洛親眼看一看呢……」話音剛落,魅便對著傭人用很平靜的聲音道:「把他也給我帶過去,扣在鋼架對面的鎖鏈上。」
「主人!」紫洛開口想挽回,可惜已晚。自己和隱伊已經被人抓住,強硬的拽上了樓……
「洛哥哥……對不起……」隱伊再次內疚的低下了頭,他又連累紫洛了……
在調教室裡,隱伊本想和紫洛說幾句話,道個歉的,卻被紫洛用眼神瞪了回去。因為他知道,魅不喜歡奴隸和奴隸之間在調教室中交談。現在只能靜靜的等待著魅的到來……
紫洛下身的貞操帶並沒有被除去,少了電擊器的從旁「協助」,雖沒了疼痛,但分身一直處於勃起狀態,無法釋放,而隱伊就在對面。他可以把難堪的自己看的一清二楚……想到了這裡紫洛沉默的別過了頭。
魅並沒有讓他們等太久,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進調教室內的他,看了看眼前赤裸的兩個人,一個全身呈大字型四肢分別被扣在了鋼架的四個端點上,另一個則跪在鋼架對面,嵌進牆內的白金的寵物鏈子此時正優雅的扣在紫洛的脖子上,襯托出他那原本就很白皙的頸項,異常的光彩誘人。
魅目光此時停在了柔順的低著頭的紫洛身上,走過去,摸著紫洛頎長的脖頸,情不自禁的低聲道:「好美。」感覺到紫洛因他突如其來的撫摸而顫抖的身體。魅輕笑的收回手,緩慢而悠閒的打開裝調教用品的櫃子前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瓶裝有天藍色的液體的瓶子,又走回隱伊面前,擰開蓋子,送到他嘴邊,淡淡的開口道:「喝了。」
隱伊看著眼前的瓶子,有看看對面的緊張的盯著自己的紫洛,咬牙硬逼自己張開口,吞下那瓶不知是什麼的東西。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但隱伊同樣明白,此時拒絕就下場只能讓自己更慘!
魅的笑容在擴大,隨手把空瓶子一扔,又從櫃子裡取出一條兩米多長的籐鞭,再次走回到隱伊面前,魅一邊把鞭子放在手中微微彎了彎,又輕甩了兩下適應著它的手感,一邊用近乎殘忍的聲音說道:「這是第一次對你的調教,不用報數,也沒有數目,打到我高興為止。」
聞言,隱伊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恐懼,而紫洛也剎那變了臉色。
「主人!」紫洛急急的開口,再次急切的為隱伊求情:「他還是個孩子,主人請您手下留情啊!」兩米長的籐條,它的威力紫洛再清楚不過,打在人身上可不是鬧著玩的!況且……曾幾何時……也是這樣的情景,不同的是出現在他和冥之間……冥被綁在對面……那條籐鞭甚至沾滿了他愛人的血!可如今……竟要落在他此刻最想保護的弟弟身上……紫洛的情緒忽然很激動,以至於瞬間竟紅了眼!
「呵呵……」魅看著紫洛不斷變化的臉色有趣的笑著,「不止這樣呢……知道我剛剛給他喝了什麼麼?增加人體敏感度的藥物,會讓他更加清楚懲罰的意義的……洛,好好欣賞吧……」魅是在笑沒錯,但語氣卻的冰冷的。這樣冰冷的語氣沒有人會傻到認為他是在開玩笑!
「主人!」紫洛開始不安的掙扎起來,情緒不穩的他甚至忘了自己的處境而對魅高聲大喊起來:「你會打死他的!他還是個孩子,不能接受這麼高端的調教!」
魅用一副欣賞的眼光看著紫洛,扣在他脖子上的白金鏈子在他的掙扎下被拽的叮噹作響,「洛,你現在的樣子真美……知道麼?我就是要看你這幅樣子,打死又怎樣?讓人抬出去餵狗不就完了……你以為我會在乎一個奴隸的生命嗎?放心……他死了,我會馬上再去給你挑個伴兒的……」對!要的就是你這個樣子!洛,我承認我可能病了,竟然會因為你這麼護著這個小奴隸而憤怒。不過沒關係……我會讓你知道,一個奴隸的心裡眼裡,只能、也只許有他的主人!
魅不再說話,轉過頭,唇角勾起了一絲嗜血的冷笑。隨著長鞭劃破空氣那令人渾身發麻的呼嘯聲而來的是「啪」的一聲脆響,隱伊那白皙的皮膚上瞬間出現了一道絳紫色的駭人血痕!
「啊!!!」伴隨這隱伊慘叫一聲的還有紫洛發狂似的大喊:「不要!!!!!」不可以!不要!那是自己唯一想要守護的東西——對隱伊弟弟般的感情。他怎麼可以如此輕而易舉的抬手毀滅?!怎麼可以!!連日來一連竄的壓抑讓紫洛溫和的性格終於爆發起來……
紫洛不顧一切的操著連續揮鞭打向隱伊的魅大喊道:「是!你是主人!你可以在彈指之間輕而易舉的決定一個奴隸的生死!可以毀滅他的任何屬於人類的感情,愛情、友情、甚至是親情!但是……」紫洛坦蕩的直視著因他忽然的反抗而停下手中的動作,略顯錯愕的回頭看著他的魅:「這些你同樣永遠也別想在奴隸身上得到!我知道你不屑,更不可能對一個卑微下賤的奴隸產生哪怕的一丁點的憐惜之情。不過……」紫洛忽然嗤笑著:「就算你想要,你仍然不可能擁有!你可以完全掌握一個我們的人,但心……」紫洛肯東的搖搖頭:「永遠不是一個外人可以掌握的東西!」
紫洛的話似乎觸動的魅內心深處被他封印隱藏的最嚴密的什麼東西,這觸使魅瞇起了平日裡總是風情萬種的狹長雙眼,修長的手指因用力死抓著籐條而泛白。一瞬間,那個總是在淡定與嫵媚中殺人於無形之中的男人忽然見變的像一個執拗的孩子,似乎執氣般的失控的大吼:「我不需要控制你的心!控制你的人就好了!而現在,我要他死!!」魅暴怒的轉身,再次揮動手上的籐條,瘋狂的打在隱伊的身上,一下連著一下,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重……
隱伊是身上早已的冷汗密佈,滲入已經開始流血的傷口中,更是加重的他的痛苦,甚至連嗓子也因哭喊而嘶啞的發不出任何聲音來。紫洛開始瘋狂的掙扎,帶動脖子上的寵物環,長髮凌亂的甩動,寵物環漸漸磨破了紫洛修長白皙的頸,血順著皮膚留下來,卻是一種破滅後的妖嬈……魅給紫洛帶上的貞操帶的痛苦紫洛早已不自知,心裡眼裡全是此時此刻正在受苦的隱伊!「主人!饒了他!饒了他吧!!」紫洛狂喊,但是不見任何用處。紫洛知道,當一個人處在瘋狂狀態下時,是聽不到任何言語的,而顯然,現在的魅就是這樣的。情急之下,完全不考慮後果的,紫洛隨手抓起地上的一個什麼東西,用力的像魅的後背砸了過去。
有什麼東西砸到了自己的頭?……此時一個東西蹦到了他的腳下,正是他剛剛隨後扔掉了空空的瓶子。瓶子很小,所以打在頭上並不會造成什麼傷痕。
「紫……洛……」魅在心裡狠狠的念著這個美麗的名字,為了他,你竟然會完全不顧後果的那東西來砸我的頭?!……魅回過頭來,魅用近乎於咬牙切齒的與語調一字一頓道:「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紫洛肯定的肯定的點點頭:「我知道,我在阻止你失手殺了一個還不滿18歲的孩子!」
「如果你這樣做反而讓我更想殺他了呢?」魅忽然見平靜了下來,用異常平靜的聲音問道。只是,那會是真正個平靜嗎?「
紫洛也平靜下來,噓了口氣,聲音堅決而沒有任何轉圜餘地的道:「那您也殺了我吧!其實……這樣的日子紫洛早就不想再過下去了。」
聽到這話的魅,瘋狂的心中突然間有些刺痛,定定的看著紫洛,好一會,用沒有感情就看……為了他,你寧願去死,對嗎?」
「不是為了他,」紫洛搖搖頭:「隱伊一隻是一個導火索,同樣的命運讓我對他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憐惜,也因為這個原因,讓我處處護著他。但是,我想死,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永遠也無法改變的命運……」
魅緩緩踱了過去,眼中竟散發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癡狂。魅忽然出手,猛了一把掐住紫洛手上的脖子,迫使他看向自己後,魅有些神經質的道:「好好給我活著,我不許你死!聽到沒有?!!」說著,又忽然顯得有些神經質的,柔軟的勸慰道:「活著才有可能改變命運,紫洛乖……」
紫洛笑了,笑了好悲傷還淒涼:「主人,您比我更加清楚月光島上的規矩不是麼?進得去出不來,永遠無法逃掉無法擺脫的噩夢……您告訴我,應該怎麼改變?」紫洛嗤笑的聲音裡透著深深的對命運的徹底絕望。
魅癡狂的眼神逐漸變冷,「如果你不給我好好活著,我現在就先殺了他!」說罷,回身就又是狠狠一鞭!
眼看隱伊的身體無力的抽搐幾下,卻沒了任何聲息,紫洛的心又猛的一緊。隨後眼光溫柔的看著隱伊:「隱伊,有洛哥哥陪你,你怕死嗎?」
隱伊虛弱的有些意識不清的抬起頭,此時的臉上卻掛上了不知所云的微笑,茫然而沒有焦距的眼無聲的看著紫洛的方向搖了搖頭,紫洛笑了,好美好美……類似於解脫……
「主人,請您……殺了他吧……」
第八章:反抗的代價(上)
聞言魅反倒將手中動作停了下來,深吸了口氣,壓下那在胸中翻滾的不知名的情緒後,表情變的平淡了許多。凝視著不遠處的紫洛,魅面無表情的淡淡開口:「洛,你以為……沒有我的允許你能死得了麼?記住,能主宰你們命運的人,不是命運,不是上蒼,不是任何人,只是我。」說完,似乎完全恢復的情緒般,將手中長鞭扔到一旁,走到紫洛身邊,抱胸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嫵媚的笑又再次浮現在那張原本沒有表情的漂亮臉龐上,魅無所謂的淡淡開口:「讓他生不如死,這個主意怎麼樣?……」
紫洛聽後身體劇烈的抖了下,幾乎絕望的搖著頭:「不!你不可以這麼做!!」
「為什麼不可以?」魅挑眉反問,「呵呵……你別忘了,我才是主人。」只不過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已經他對他們的絕對控制權!說罷,魅從櫃子裡拿出一個類似於項圈的東西,笑著扣在了隱伊的脖子上,看著紫洛那慌亂的表情,魅瞇眼欣賞著:「洛,發揮你的想像力,猜猜這是什麼。」
紫洛太瞭解魅,對於魅整人的手段他也猜得出幾分。當下皺緊了眉,用略微顫抖的聲音問道:「它還有什麼功能?控制、監聽、跟蹤、還是其他的什麼功能?!」
「呵呵呵呵……」魅似乎笑得很開心,「那種簡單的東西我只會用在你身上,他……」說著不屑的看了一眼眼前已經昏迷的人,繼續說道:「他還不配受到這麼好的待遇……」魅細長的手指輕輕刮著那個套在隱伊脖子上鎢鋼打製的沉重東西,嗜血的舔了舔下唇,才回答說:「這是個經過特殊設計能放射出特殊元素的項圈。讓帶的人呼吸不暢、血流不暢那算是輕的,不單單只有這樣,時間長了,他會慢慢失明,漸漸的患上血液病,再然後全身都會像被蠶食一樣的一點點潰爛。如果我再輕輕的按一下這小小的控制器,那他……」魅頓了頓,突然大笑,狹長的眼中是如繁星般明亮的光芒,陪著幽黑的眸子,異常的隱身恐怖,「孫悟空的緊箍咒洛知道嗎?它會讓人頭痛欲裂的……那種美妙的滋味……呵呵……洛想讓他試試麼?……」
「不要!」紫洛忽然沒了剛才的冷靜,「不要這樣對他!主人,不要!不要對一個還未到十八歲的孩子如此殘忍!!」
「殘忍?」魅嗤笑,「我本來就很殘忍,你知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凝視著紫洛,魅正色道:「要麼你好好活著,要麼我讓他生不如死。怎麼樣?選一個吧。」魅的聲音一點也不冷,不過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傻到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好!」良久的沉默後,紫洛最終還是妥協了:「我答應你!我好好活著!你別這麼對他!」為什麼……他連死這麼簡單的一個願望……也無法實現……難道……他就活該一直活著被凌辱被折磨麼?!……
魅冷哼一聲,紫洛的選擇他早就已經料定。看了看滿身鮮血、處於昏迷狀態的隱伊,魅道:「記得,下次如果再敢講死,我就再讓他這樣一次!」說著,魅又一次笑了:「現在……」頓了頓,魅走到紫洛身邊道:「我們是不是應該算算你剛剛竟敢拿東西丟我的這筆帳?」
紫洛幽幽一笑,這並不意外。「紫洛任由主人處置。」
「你倒是很無所謂嘛……行!」魅撿起紫洛扔出去的瓶子,在手間轉了一圈,然後抬手,優雅的將它扔出窗外。玻璃破碎的聲音隱隱的傳來,魅邪媚的笑了笑道:「用它做了不該做的事,是要付出代價的。」說到這,魅又拿起籐條狠抽了紫洛一下,道:「爬下去,把瓶子的碎片給我一片一片的叼上來。記著只能用嘴,而且每次只能叼一片,如果叼完後的玻璃碎片無法重新組裝成一個完整的瓶子的話,就再叼一次,直到可以做到為止。」
紫洛倒吸了口冷氣。自己早就知道懲罰不會那麼簡單,以為……會是一頓暴虐的……沒想到……卻是這種慢工出細活的折磨……
剛才為了隱伊而反抗魅的紫洛此時已經被他一貫的柔順所取代,那種忽然綻放的美如同曇花一現般的慢慢消散過去。紫洛咬了咬唇,開口詢問魅:「主人,紫洛身上的鏈子您可以打開麼?」
「打開?呵呵……你不說,我倒忘了。應該在給你加點東西的……」說著,魅從櫃子裡拿出一條透明的魚線,走到紫洛面前,拔掉他身上的乳釘,解開下身的貞操帶,將魚線兩頭分別穿進紫洛兩邊的乳頭中的小孔中,然後又繞著乳頭纏住,用力一拉,如願的聽見了紫洛的痛哼聲。拉到下身,又纏住了紫洛分身,並把剩餘的魚線緩緩的插進紫洛的分身的鈴口裡。速度非常的緩慢,彷彿想慢慢的折磨他。
紫洛緊緊的攥著拳頭,閉著眼,去忍受那因魚線拉扯和堅硬的線進入身體最敏感脆弱的地方而帶來的帶著尖銳刺痛的快感,偶爾因為魅手上力道的變化而吃痛的輕哼一聲,難耐的仰起頭,冷汗就這麼順著額頭滴了下來……
將剩下的線都推進紫洛的分身中後,魅像拉彈簧一樣的拉扯了一下在乳頭和分身中的魚線,看著魚線「啪」的一下又打回到紫洛身上,魅開口道:「這樣的你根本就直不起身子,每爬動一下,就會拉扯一下,呵呵……你會更加清楚反抗我的代價是什麼的……好了,去叼碎片吧。」說著,魅彎腰將紫洛身上的鏈子解開。
紫洛弓起身子,低頭對魅說了句「是」後,向門口爬去。果真如魅所說,每動一下,魚線的兩端便相互拉扯這自己的乳頭和分身,沒進鈴口處的魚線更是因為分身的扯動而在內壁不定的搖擺。痛!真的好痛!……在要離開門口的時候,紫洛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為昏迷不醒的隱伊求饒:「主人……求您放過他吧……他……恐怕受不了了……」
魅瞟了眼隱伊又看了看紫洛,終於鬆口,「好吧,我會讓人把他解下來扔回房間去的。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
「謝謝主人。」紫洛看著隱伊,向魅道了謝之後轉過頭,向樓下爬去……
紫洛低著頭,不想去理會在莊園裡來回忙碌的傭人們或驚異或鄙夷或色情的目光,畢竟,他是用來幹什麼的,這裡的人早就再清楚不過了,不是麼?
用了一會功夫,找到了瓶子的碎片的所在地。還好。摔在了院子裡鋪著大理石地磚的地面上,不至於找不到……
紫洛看著地上的玻璃碎片,如水晶般晶瑩透明的顏色,破碎的地方尖銳異常。恐怕……會劃傷自己吧……
紫洛閉了閉眼,深深喘了一口氣,雙手向前支地,緩慢而小心的低頭、張口,將一片較大的碎片咬在牙齒中間,抬起頭,按來時的方向爬回調教室……
開始還好,瓶子的碎片都較大,叼著不會有什麼危險,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剩下的玻璃都是些極為微笑的小粒了,用牙齒根本無法咬住,加上來來回回的幾趟爬行,傷剛好的乳頭和被魚線折磨的分身都疼的要命。魚線狠狠的勒進了脆弱的皮膚裡,堅硬的魚線兩端隨著爬行時的動作不斷紮著紫洛分身的內壁,裡面是一陣陣火辣辣的劇痛……雙膝早已因為跪行而痛到不行,身體的力氣……也隨著不敢有絲毫停頓的動作而流了精光……紫洛咬唇看著地上極為細碎的東西,無力的閉上了眼睛。一次一片……紫洛睜眼打量了一下那些小東西,起碼……還要二十幾次啊……深深的吸了口氣,再次低下酸澀的頭,卻沒有用嘴咬,而是伸出了粉嫩的舌,小心的將小玻璃粘在舌頭上,然後張開嘴,將碎片送到嘴裡含著,再次吃力的向調教室爬去……
晚飯後,紫洛終於脫力的倒在調教室的地毯上,而放在一邊托盤上的瓶子的碎片,卻已經帶上了絲絲血跡,在燈光的照射下,泛出一片詭異而誘人的色澤……
「終於……叼完了……」紫洛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好痛……身體哪裡都好痛!胸口痛,雙膝痛,雙手、胳臂和腿,哪裡都酸痛難擋……就連口腔內,也被那些細小而尖銳的玻璃刮傷了大片。舌頭更是不用說,仔細看,甚至可以看到無數細小的或深或淺的傷口。而分身……卻早已痛到沒了知覺,只知道……自己的尿道裡一片火熱……
「不知道……懲罰……結束了沒有……」紫洛無力的想。之後,便沉沉的倒在了調教室的地上,睡了過去……
魅吃過晚飯後,又一次來到調教室,看了看倒在一旁的紫洛,冷哼一聲,端起托盤叫來傭人,吩咐他把瓶子重新裝好,然後走到紫洛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長髮,狠狠的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啊!」突如其來的疼痛把紫洛帶離沉睡,在看見魅後,紫洛一驚,自己竟然在調教室睡著了?!!不敢再遲疑,紫洛忍著疼痛,強迫自己跪好,皺眉低頭小聲的叫道:「主人……」
魅冷笑一聲後手一鬆,看著跪在地上的紫洛,吐出輕而妖異的聲音:「從現在開始,你只要移動就都需要爬行,明白嗎?……」魅沒說命令紫洛只能爬行的原因。其實並不是為了懲罰他反抗自己,而是他非常喜歡看紫洛爬行的樣子。那樣誘人,如獻祭的祭品般,毫無遮掩的展示這自己身體的每一處,甚至讓他有一種想把他按在地上狠狠幹一頓的衝動!
紫洛無力的點點頭,「紫洛知道了,主人……」要一直爬著走路啊?……真不知道,這樣自己還能堅持多久……現在……好想休息……想了想,紫洛決定為自己爭取一下:「主人,您還有什麼吩咐嗎?如果沒有……紫洛可不可以回房去休息?……」
魅勾起紫洛的下巴,細長的丹鳳眼裡的毫不掩飾的情慾。用柔媚到甚至能讓人全身酥麻的聲音道:「當然有……我想要洛呢……到我房間去,把自己洗乾淨,在床上等我……」
紫洛抿了抿唇,魅的命令,他根本無法反抗。即使……他現在全身上下都像散了架一般的酸痛……「是,主人。」努力命令自己打起精神,紫洛淡然的回答魅。下面還有更耗費體力的事情在等著自己呢,不是麼?他必須打起精神來……服侍他的主人……
第八章:反抗的代價(下)
因為無法站起或直起身來,紫洛此刻正側身躺在魅舒服而柔軟的大床上,剛剛洗了澡,身上感覺舒服了很多,周圍是完全沒有壓迫感的溫暖而乾淨的空氣。疲憊不停的攻擊著紫洛,他努力的讓自己清醒一點,可事與願違,紫洛再次很淺的睡了過去……
魅走進房間,靜靜看看著正躺在床上的紫洛,掀開被子,輕輕的小心解開紫洛身上的魚線……
感覺有人碰自己,紫洛馬上睜開眼睛,看到魅後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立刻跪了起來:「主人,對不起。」該死!他竟然又睡著了!
魅沒有理紫洛,一把推到他,繼續看似悠閒的解著魚線。當從紫洛分身中抽出魚線時,雖然魅的動作很輕很慢,不過仍舊聽到了紫洛那來不及隱忍的慘叫聲。那聲音叫的魅心中一顫……他停下手來,面無表情的看著紫洛:「忍不了嗎?東西必須得拔出來,否則後果會很嚴重的,明白嗎?」
紫洛疼出了一身冷汗,顫抖的對著隱伊點點頭:「請……請主人繼續……紫洛……明白……」
魅又安撫的拍了拍紫洛的臀部,道:「放鬆身體,找排泄的感覺。」淡淡的吩咐後,魅便又一次的小心卻又堅定的慢慢將魚線向外拔出……
隨著紫洛一聲大聲的慘叫,魚線被順利的拔出。只的上面已然帶上了絲絲血痕!……
魅心裡鬆了口氣,上面的血絲讓他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然後安撫性的環抱住紫洛,吻上了他的脖頸。在吻到紫洛耳邊的時候,魅柔媚的輕聲說道:「給我脫衣服,洛……」
紫洛喘了幾口氣,緩解著身體的不適,隨後點頭:「是,主人。」然後努力抬起酸痛的胳臂,白皙修長的雙手撫上了魅白色襯衫的紐扣上,一顆顆的解開,然後脫下。將上身的衣服脫掉後,紫洛停了手,不安的抬起眼,小心的看了魅一眼,卻沒有再動作。他不知道魅是不是要他把下身的衣服也脫掉,因為有時候魅是喜歡自己脫掉下身衣物的……
「啪」的一聲,喜怒無常的魅又一次給了紫洛一巴掌。然後瞇起眼睛,危險的道:「洛,你認為做愛可以隔著下身的衣服做嗎?!」
紫洛咬了下唇,很委屈的。然後一邊雙手打開魅纖細腰身上的皮帶,拉開褲子的拉鏈,一邊對魅道歉:「對不起……主人,紫洛以為……下面您要自己來的……」
當紫洛將魅的衣物退盡後,魅又對紫洛道:「轉到下面去,舔它。」聲音比起平時,明顯多了低分磁性的性感。
紫洛點點頭,下了床。因為之前魅有命令要他爬行,所以即使身上沒有了魚線的束縛也不敢起身,緩慢的挪動著散了架的身體,爬到魅兩腿間,看著那已經半抬頭的巨物,紫洛咬了咬唇,伸出滿是傷口的舌,輕輕的試探性的舔了一下魅的鈴口。可僅僅的這一舔,舌頭上的傷口便開始發揮作用,忽然間麻麻的刺痛令紫洛的眉又皺起了幾分。好痛……從來都不知道舌頭上的傷口原來也可以這麼痛……
「繼續……動作快一點,要不然一會的後穴一樣受苦。」魅悠閒而冰冷的聲音,居高臨下的在紫洛頭上響起。主人和奴隸,在這個時候,身份凸顯的那麼的明顯。
這樣……待會後面就不會受苦了麼?……紫洛苦笑。魅完全勃起的分身紫洛又怎麼能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尺寸?!……維持著現在這個樣子進去的話,或許自己真的可以少受點苦,可……舔完後呢……不再多想,無論怎樣自己都還是要去承受的。紫洛強迫自己忽略掉自己身體和口腔的不適,快速而極富技巧的舔弄著,知道魅的性器完全甦醒……
「要含進去嗎,主人?」紫洛抬頭,詢問著魅。
魅沒有說話,伸出細長的手,放在了紫洛的頭髮上輕柔的撫了撫,緩緩的移動到他的後腦,看準位置,猛的一拉紫洛柔順的長髮,毫不留情的將紫洛的頭向著自己的分身狠狠按了下去……
「嗚……」完全沒有準備的紫洛因魅的動作而嗚咽一聲。魅勃起的巨大性器被瞬間完全的推入喉間,充滿口腔……深喉嗎?……紫洛暗歎一氣,忍著乾嘔的感覺,實相的自行吞吐著它。每吐出一次,下一次必然會再次深深的將分身壓進自己的口腔內,深入咽喉……
魅抓住紫洛的頭髮,將自己的分身抽了出來,平時本就已經充滿魅惑的聲音在情慾的加碼下更是魅入骨髓,「上來,洛……」
紫洛沒有說話,只的勉強自己快速的執行著魅的命令,再次吃力的爬回到床上。熟練而習慣性的跪趴著,努力將臀部高高翹起,等待著魅的肆虐。
魅只是伸手將他的頭又按低了些,就不給任何前戲的猛的從紫洛的後背挺進,並且快速的抽出,挺進。魅毫不壓抑的低聲呻吟著,在不停的動作中,獲得的巨大的快感。紫洛的那裡,似乎一直都維持著新鮮的感覺呢……魅這樣想著,冰涼的心裡漸漸有了暖意。
紫洛疼的死死的咬緊下唇,雙手緊緊揪著身下的床單。完全沒有任何前戲,沒有潤滑,即使魅的性器事先被自己舔過,但那幾乎根本就無濟於事……此刻,心裡腦裡想的只有一個字——痛……
……
似乎幾個世紀那麼久……
隨著魅的不斷律動,紫洛的後穴漸漸的適應起來,慢慢的,他有了快感。在魅一次又一次的碰撞到自己體內那一點時,紫洛終於發出了一聲柔媚入骨的呻吟……
「啊……主人……給洛……主人!」被調教已久的身體對性的需求的他自己掌控不了的,而這種話也似乎成了習慣一般的不需要自己的思考就直接從嘴裡蹦了出來,何況……他知道魅喜歡看他在他身下慾求不滿的放蕩樣子。漸漸的,紫洛悲哀的發現,自己剛剛還疼的要命的分身,此刻竟有了反應!
「洛……」魅輕喚紫洛的名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種聲音聽起來像極了是在呼喚自己的愛人,而不是一個奴隸。魅扳過紫洛的身體,換了個姿勢,此時的紫洛早已意識渙散,發出的盡的誘人到極點的呻吟。魅吸吮著紫洛的鎖骨,脖頸,乳頭,臉上的表情竟是難得一見的憐惜……
「嗯……主人……」紫洛半瞇著充滿情慾的水汪汪的大眼,雙手不自覺的勾上了魅的脖頸,甚至雙腳都攀上了魅那纖細但絕不瘦弱的腰身,主動的迎合著魅,索求更多更大的快感……
「洛……」又是一聲輕呼,那是魅高潮的那一刻喊出的。也許很久以後他才會發現,一個人在高潮時輕喚著另一個人名字的重要性。才會明白那個人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紫洛艱難的扭了扭柔韌的細腰,自己的分身此刻已經完全勃起,只的等待著最後的那一刻。「主人……」一聲類是於呻吟的叫喊聲,紫洛望著魅,希望魅可以允許他排泄出來……
魅抬起頭來,看了看紫洛那勃起的分身,皺著眉,沉聲道:「不可以,洛,你那裡今天受傷了,洩出來會帶來傷害的……」
「主人……」紫洛迷濛的如霧的雙眼透著想要高潮的焦急:「求您……讓紫洛洩……求您……主人……」
魅搖了搖頭,嚴肅的看著已經被情慾燒紅的臉的紫洛,「不可以,洛。」
「主人……」紫洛胡亂的搖著頭,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魅突然瞇起了眼睛,坐了起來,伸出手,狠狠的拽起紫洛的頭髮,拎到床頭,另一手拿起一旁床頭櫃上的水杯,將水盡數潑到紫洛臉上,陰沉的道:「你給我清醒一點!」
一杯冷水和忽然的疼痛讓紫洛清醒了過來,雖然跨間仍然挺立著火熱而堅硬的慾望,但卻已經不敢再多言。知道魅的怒氣再次上升,紫洛跪了起來:「抱歉,主人……」
魅看了他一眼,躺會床上,魅再理紫洛,幽幽的閉上了那雙黑亮的眼……
紫洛待在原地,雖然自己很累,很想休息,但比起自己來,隱伊的傷勢更讓他擔心!那麼小的孩子……何況,依魅的個性是根本不會管隱伊的死活而找人給他治傷的……「主人……」紫洛猶豫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了……「如果您沒什麼需要了的話……我……可以去看看隱伊麼?……」
「你說呢?……」魅不答反問,但拒絕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主人,他……」還沒等紫洛說完,魅便頓時睜開艷光四射的眼睛,冷聲道:「如果你想讓他死的更快,那就去吧!」
紫洛吸了口氣,點了點頭,終於死心的放棄了這個並不明智的選擇,轉而問道:「主人累了吧?……」
魅默然的點點頭,閉上了眼睛,淡淡的開口命令:「過來。」然後翻了個身,蓋上被子。
紫洛回到魅身邊,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放在魅赤裸的修長身體上,用很專業的手法溫柔的幫他按摩放鬆這身子……
良久後,魅有些模糊不清的開口道:「夠了,躺我身邊來睡吧!……」
紫洛默默的點點頭,躺在了魅的身邊,不容他多想,便沉沉的睡了過去……今天……終於被他熬過去了……
只是……明天……會不會是一個新的開始呢?……
leungmon 2009-6-6 17:51
第九章:病(上)
第二天一大早魅便像是有什麼事似的,連早飯都沒吃就急著出去了,臨出門看了看紫洛孩子氣了笑容,臉上竟出奇的揚起了一個溫暖的笑容,黑亮狹長的丹鳳眼注視著他很久,最終還是沒有叫醒他。畢竟,紫洛這幾天所承受的事情已經接近他的體能極限,讓他休息休息也不錯……只是,魅大概從沒想過,這原來是已經開始關心紫洛的一部分……
紫洛也因此難得的獲得了賴床的特權。在床上躺了一會,紫洛自己卻睡不著了。他擔心隱伊,真的很擔心!擔心到甚至可以不顧他自己的身體狀況而去看望那個小傢伙!
紫洛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趁著魅不在家的時候去看看隱伊!想到這裡,紫洛咬牙撐起幾經酸痛到無法形容的身子,去浴室洗了個澡,然後穿上寬大的居家服,不經意間抬眼看了看陰沉的屋外,深灰色的天空淒厲的下著不大不小的雨,沒有沉悶的滾雷和破空的閃電,就是莫名的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來,一如魅給人的感覺……那是一種無害的陰沉!想到這裡,紫洛搖頭無奈的笑笑,像這麼多又能怎麼樣?他還是被籠罩在著一片陰霾中,無法躲避,無法逃離……
打開魅房間裡的小冰箱,拿過一袋牛奶簡單的充當了早餐,這裡打開房門,卻在動作的同時再次跪下身去,用爬行的姿勢向著隱伊的房間艱難的挪動過去。他不得不爬行,即使現在的膝蓋像碎掉了一樣難受,即使他清楚的知道以他現在的體力根本這樣的動作根本不能讓他支持太久,即使他知道現在魅並不在這座莊園裡……但他依然要爬,只因為……這是魅昨天留下的命令……
輕手輕腳的擰開隱伊房門的把手,還好,沒被隱伊從裡面鎖上。但在進門的那一刻,紫洛卻猶豫了。真的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這個樣子……可……他不進去,隱伊的傷勢怎麼辦?!……
紫洛深深的吸了口氣,死勁兒咬了咬唇,手上動作果斷的推門進去……
房間裡沒有開燈,很昏暗,隱伊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毫無聲息。在紫洛面前的地上,留著一條條暗紅色凝固半凝固的血痕……看來,把隱伊拖回來的僕人只是隨手把隱伊扔在地上就關門離開了。的確,在這座莊園的僕人們的眼裡,他們不過是魅的玩物,而魅對待寵物的一貫原則便是:玩夠了立刻處理掉再換一個新的回來……他們在這裡,只不過是個連狗都不如的生物而已……可是,隱伊還小!他不可以就這麼被黑暗的現實所毀掉!
回手關上了房門,紫洛站起身子來,長久是膝行讓他在站起來的瞬間又跪了下去。深吸一口氣,紫洛死死的抓了下自己痛到不行的雙腿,咬牙踉蹌的扶著床沿站了起來,可在他正面看見床上躺著的隱伊的時候,紫洛慌了!慌到甚至忘記了自己身體上的所有不適!!
躺在床上的隱伊雙眼緊閉,原本潤澤的紅唇早已乾裂出血,冷汗不停歇的從皮膚滲出,身體不停的在無意識的輕顫。縱橫交錯的鞭痕,傷口深而長,有些稍微輕一點的上面的血已經變成了深紅色,應該是已經結痂了;但傷得很重的地方卻還在向外滲血,慎重打濕了身下的大片床單,而這樣的隱伊,卻有著緋紅的臉色!
他在發高燒!紫洛第一時間想到。用手摸了下隱伊,冒著冷汗的額頭,摸到的熱度卻驚的紫洛一下子將手縮了回來!但慶幸的是,紫洛這個時候並沒有慌掉。二話不說,紫洛當即用他此刻所能達到的最快的速度蹣跚的走進隱伊的小浴室,在浴缸裡放滿的溫水,試了試水溫,才回來小心的將昏迷的不知道多久的隱伊抱起來,短短的幾步距離,紫洛的頭上此時卻也是冷汗涔涔,但他卻毫不在乎的胡亂抹了一把蒼白卻依舊漂亮的臉,小心翼翼的將隱伊放進浴缸裡。其實就隱伊此刻發著高燒而言,他本來應該放熱水的,可是估計到隱伊身上那些駭人的傷痕,紫洛還是細心的放了溫水進去。
小心的幫隱伊清理著傷口,雖然很小心,但在每一次觸碰到傷痕時隱伊所發出的痛苦的呻吟卻還是讓紫洛心疼的皺緊了眉頭,手上的動作也隨之輕了又輕……
等給隱伊洗完澡,紫洛紫洛前額的頭髮已經因為汗水的關係而緊緊的貼在了他飽滿的額頭上,用毛擦乾隱伊的身體,似乎是在為自己打氣般的深深吸上一口帶著浴室裡特有的濕潤氣息的空氣,伸手再次吃力的將隱伊抱回床上,蓋上被子……
咬著唇,紫洛再次跪下,爬向自己的房間。他房間裡又治療鞭傷的藥膏,拿來給隱伊塗上就可以了,可退燒藥怎麼辦?!想到這裡,紫洛苦笑一下,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生過病了?已經記不得了……在月光島時,完整的系統式訓練為他打下了良好的「基礎」,現在無論魅會給他怎樣的懲罰,除了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傷痛外,並不會使他因過多的虐待而發燒或者出現其他身體本能的不適……
思索間,紫洛已經拿了藥,回到了隱伊房裡……
熟練而細心的幫隱伊上了藥,換上了乾淨的睡衣和床單,看著持續高燒不退的隱伊,紫洛沒了辦法……
怎麼辦?我們真的沒有藥可以用……
在原地,紫洛呆愣了很久,直到他唇邊微微的勾起了一個還能叫做笑的表情。很快的,紫洛再次爬出了隱伊的房門,下樓找到了負責管理藥品的女傭,抬眼瞄了一下她居高臨下盛氣凌人的姿態,紫洛不自覺的輕輕笑了:或者……她覺得……她的職業是多麼的高貴吧?……呵呵……
紫洛垂眼,一方面是因為他不願意去看女傭那志得意滿的神情,另一方面則的他直到,這樣的表情更能滿足眼前人的虛榮心。「請問,可不可以拜託你給我些退燒藥?……有人在發高燒,需要必要的治療。」紫洛盡量尊敬的問,只是,除了對自己的主人,跟其他跟說話,他向來不用敬稱的——沒有那個必要,而他也沒有那個義務。
「哼!!」女傭高傲的哼了一聲,扭頭向別處看去,只有尖銳的聲音傳進紫洛的耳朵:「對不起……沒有收到少主的命令,我不敢隨便把藥給你們!……」不屑的聲調中,她特意加重了「你們」兩個字的讀音。
紫洛不再言語,只的緊緊的攥上了拳,現在的狀況不允許他有絲毫的衝動!
低著頭,紫洛待在原地仔細的思考著,如果隱伊生病,主人不管的死活的話……那麼自己呢?自己生病他會不會給他藥呢?……雖然心裡沒底,但紫洛還的決定賭一次,為了隱伊。再這樣下去,那個孩子真的會死的!
想罷,紫洛不再理那個趾高氣昂的女傭,回了隱伊房間,用冷水將毛巾浸濕放輕柔的放在隱伊滾燙的頭上,又勉強給他餵了些水進去,蓋好被,紫洛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外面的雨很大,紫洛沒有打傘,直接去了院子裡的雜物室取了清潔工具,轉而來到魅的游泳池旁邊。魅的泳池很大,並且一直都是由他清理洗刷的。每三天換一次水,清潔一次,是魅原則上的固定模式,雖然距離上次清潔事隔不到三天,但紫洛卻打開水底的開關,將裡面的水放了出去。是的,他要生病要發燒!……因為……他需要藥!
第九章:病(下)
外面的雨很大,紫洛沒有打傘,直接去了院子裡的雜物室取了清潔工具,轉而來到魅的游泳池旁邊。魅的泳池很大,並且一直都是由他清理洗刷的。每三天換一次水,清潔一次,是魅原則上的固定模式,雖然距離上次清潔時隔不到三天,但紫洛卻打開水底的開關,將裡面的水放了出去。是的,他要生病藥發燒!……因為……他需要藥!
雨很大,打得紫洛甚至睜不開眼睛,他低頭費力的爬到泳池旁,開始了他的清潔工作……
看似簡單的工作其實做起來並不如想像般的那麼省力。非常大的泳池,魅以前對他下的命令是「一塵不染」,況且,紫洛也有意放緩自己的動作,淋雨生病才是他的目的。
紫洛爬回屋子裡時已經是下午五點了,剛一進屋,就感覺一陣陣的眩暈感猛然襲來,口乾舌燥的,渾身的骨頭散架一般的痛,無力而寒冷的感覺不斷的打在他脆弱的神經上……連日來的勞累、折磨,在他淋雨的那一刻爆發,如他所願,自己生病了!應該……是高燒了吧……久違的被病痛纏身的感覺卻讓紫洛輕輕的笑了笑,用盡最後一絲力量爬回隱伊房間,用手摸了摸隱伊的頭,竟感覺不到熱,甚至還有微微的一樣的清涼!紫洛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想到自己居然燒的這麼厲害……那麼現在要做的,就是等魅回來了……
紫洛強挺著又給隱伊換上了頭上的毛巾,自己才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沒敢用熱水,依舊用冷水沖了個澡,才換上乾淨的衣服,然後爬下樓到的大廳門口,努力跪直了身體,等魅回來……
7點左右,魅回到莊園,推門,進屋。
紫洛鬆了口氣:他終於回來了……再晚點,先別說隱伊能不能等到那時,自己估計已經挺不住了……
死勁咬了下自己的舌尖讓自己還可以保持一絲清醒,紫洛抬起了因發燒而被折騰的通紅的臉,努力的對魅笑道:「主人您回來了。」然後拿過早已經準備好的拖鞋,為魅換上。
魅皺眉看了看紫洛,他一反常態的臉色當然沒有逃過魅犀利的長眸。低下頭,魅用手輕撫了下紫洛的額頭,卻在收回手的同時危險的瞇起了眼:「你發燒了!」一向柔媚的聲音此時帶上了焦急的意味。說完,魅的下一個動作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他竟一把把跪在地上的紫洛抱了起來,向樓上紫洛自己的房間走去!意識到自己動作的魅心頭一驚,自己怎麼會為一個生病的奴隸而擔心成這樣?!魅不解的思考著,卻忽然間想到了怎麼般的,心裡那根久未被人波動的弦彷彿輕輕的動了一下……沉默的把紫洛放在床上,魅站在床邊細長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了紫洛好一會,就在紫洛被他那種銳利的視線盯的後背滲出冷汗之時,魅才收回視線彎身拉過被子給紫洛蓋上。挑了挑漂亮的眉,魅輕柔的開口,用他特有的如魔魅般華麗的聲音問道:「怎麼弄的?」
紫洛勉強著虛弱的笑笑,卻仍然恭敬的回答著他的主人,「沒什麼,只是今天去清潔您的泳池了,卻沒想到會弄成這個樣子。紫洛沒事,請主人不要擔心。」表面沒事,紫洛的心裡卻在打鼓。剛剛魅如同刀子一般的視線讓他心驚,不知道他會不會看出來了什麼,更不知道眼前這個一向精明而殘忍的人會不會給他他想要的藥……
聞言魅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他不露痕跡的開口道:「休息一下,我去給你拿點退燒和消炎的藥過來。」說罷不再理紫洛,轉身走出他的房間。
下了樓,魅卻並沒有馬上去拿藥,而是隨便抓了個僕人,狀似隨意的問了問隱伊的情況,得到的結果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樣:隱伊病了,一直高燒不退。當他得知紫洛自己向管理藥品的的女傭要藥未果後,讓人熟悉卻更讓人發抖的邪魅笑容再一次浮現在了魅的嘴角他冷哼一聲,剛剛面對紫洛時好不容易浮現的一點點溫暖的氣息瞬間被陰冷所取代。洛,你就這麼甘心為了那個孩子付出,甚至忘記了自己應該遵守的本分?!好,你想玩我就陪你玩下去……妖異的笑容在唇邊慢慢擴散開來,帶上了玩味,也染上了殘忍……
重新回到紫洛房間裡的魅手裡只拿了兩片白色的藥片和一杯水,剛下完決定此刻冰冷的心,在看到紫洛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的時候,還是不自然的疼了一下。暗歎一聲,沒並不想在這種事情上壓抑自己的感情。他把藥片遞到紫洛唇邊,盡量溫柔的開口道:「吃藥。」
就只有兩片?!完全不知道此時魅心裡在想什麼的紫洛不自覺的皺緊了眉頭,暗自猜測著:只有兩片藥……是巧合還是……後面的紫洛沒敢往下想,抿了抿唇,紫洛這樣告訴自己:不管怎麼樣,藥,是一定要給隱伊弄到的!……想到這裡,紫洛不動聲色的瞄了魅一眼,看他沒有什麼反常的表現後才道:「謝謝主人,不過不用勞煩您了,紫洛自己來就好。」說著,抬起手就要恭敬的將藥接過來。
魅卻沒有讓此時正心急如焚的紫洛如願,只是略帶命令意味的開口,「張嘴。」
「主人……我……」紫洛抬頭,臉上的猶豫小心卻沒有遮掩住眼中拒絕而閃動的目光。
紫洛的反應一點不漏的全數落在了魅的視線裡,他的表現讓魅危險的瞇起了眼睛,挑眉冷聲道:「張嘴,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紫洛一驚,看來……他八成是知道了……不管了,賭一次吧!紫洛乖乖的張開嘴,順著魅了力道將藥含進嘴裡,接過水,趁著喝水的空當將藥片壓在了牙齒外側。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他此時只能抓住這唯一的一次機會。否則,他的努力就要全部白費了……
只是,紫洛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時,魅忽然伸手,強硬的掐住了自己的下顎,猛的施力,不由分說的將自己的嘴巴掰開,硬是又灌了大半杯水進去!
「嗚!……」忽如其來的變故和臉頰兩邊的疼痛讓紫洛掙扎的搖著頭,毫無疑問的,剛剛灌進去的水也因此而灑出了大半……
魅此時已經鬆開了手,冷眼看著眼前這個蒼白的人兒無力的掙扎,沒什麼情緒的開口問道:「為什麼不吃藥?」
「咳咳!……咳!……」被水嗆到的紫洛咳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面對魅的質問,卻頓時語塞,心虛的地下頭,紫洛緊緊的咬著下唇。他就知道什麼事都不可能瞞的過魅的,可……不這麼做,不冒這個險,隱伊又該怎麼辦?!……魅會給隱伊藥嗎?紫洛不知道,但這個賭他卻不敢賭!
「主人……我沒……」剛開口想解釋的話猛然間被堵死在喉嚨中,再也無法發出一個像樣音節。因為本該在自己口中的兩片藥此時正狼狽的靜靜躺在地上,慘白的身子無聲的抗議著自己所遭受的痛苦待遇。想來,應該是剛剛嗆水狂咳時掉出去的……
「哼」魅打斷他的話,紫洛本想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可惜魅並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魅優雅的閃身坐在了紫洛的床頭,慵懶的舒展著頎長的身子,神情專注的玩著自己的手指,很隨意的明知故問,道:「那你告訴我你所謂的藥在哪裡,洛?……」很輕的聲音,但紫洛知道,那是沒發作的前兆。
紫洛咬著唇,眼裡滿是絕望和酸楚。對不起……隱伊……洛哥哥最終還是救不了你……
「怎麼?看到了?不想再扯謊否認了?」魅看著地上的藥片,不屑的語氣中又像是帶上了讓人難以理解的失望,他雲淡風輕的說著:「給你做人的待遇你不要,非要做狗麼?那好,我成全你。去把地上的藥舔著吃了吧……」
紫洛此時哪還有心情去仔細思考魅的情緒,吸了吸泛酸的鼻子,他悲哀地按著魅的命令下床,將藥舔回口中……最終還是嚥了下去。再這樣不識趣,只怕兩個人都會被無情的扔進黑洞裡面去……
見他吃了藥,魅坐起身來,俯身扣住了紫洛的下巴,漆黑而凌厲的瞳仁直視著紫洛,道:「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踏進隱伊的房門一步!」
紫洛張了張嘴,卻沒有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再發出任何的聲音。彷彿有什麼東西死死的卡在喉嚨裡,讓他痛的難受,卻無法出聲訴說……唯有淚水,無聲無息的落到地上,卻碎在心裡……
又一次讓人煩亂的心痛讓魅的語氣莫名的軟了下來,不露痕跡的歎了口氣,他收回手,起身向門外走去,卻在臨近門口時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魅淡淡的囑咐道:「躺床上去吧,蓋好被子,好好睡一覺。」
紫洛沒有回答魅的話,只是脫力般的呆坐在地板上。在魅關上門的很久以後,才按照他的命令上床,蓋好被子,用無神而空洞的沒有一絲漣漪的眼睛無聲的看著純白色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第十章:緩和
「該死!」魅一大早坐在餐桌上暗罵。對於紫洛那雙明顯因為哭泣而紅腫的雙眼和蒼白的臉色顯得極為的不滿,危險的瞇起眼睛,看了看正低頭舔食食物的紫洛,最終還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在紫洛面前的餐盤裡放了個雞蛋和些牛奶,他需要補充一些營養。
紫洛漠漠的道了謝,機械的拿起魅給他的東西,一口口的吃著,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吃的是什麼!只是機械的吃,機械的遵守命令。一顆心,全放在了生死未卜的隱伊身上……
一頓飯,魅吃的並不舒服。飯後,書房。
斜躺在沙發上的魅抬手將被自己壓到的長髮屢到一旁,攝人心魄的眼斜睨著安靜的跪在一旁低眉順目的紫洛,好一會,收回目光,抬手指了指書架上的一本黑皮厚書,用幾乎讓人酥麻入骨的聲音柔聲命令道:「洛,去把那本書叼過來給我……」
紫洛聞言恭敬而謹慎的點頭稱是,爬過去,跪在書架邊,按魅指著的方向拿下那本書,然後回到魅的身邊,努力的挺著了身體,將書送到魅的手邊等待著他接過去。
魅接過書,很自然的讓紫洛跪趴在地毯上,之後把腿抬起來放在了紫洛撐得平直的背脊上,道:「洛,我很久沒有讓你當過我的使用物品了吧?!不知道有沒有退步呢……從現在起,你是一個茶几,別動哦……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紫洛點點頭,「我知道了,主人。」然後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的跪趴著。這樣隨時隨地充當主人任何使用物品的訓練他在島上經常接受,而且吃的苦不少。在那裡,他的調教師在他身體的必要活動關節處全部都繫上了銅鈴,即使輕微的晃動,銅鈴都會清脆的叮噹作響,而旁邊調教師的助手則會拿著必要的調教工具,或是皮鞭,或是戒尺,或是漿,一刻不停的拍打,知道他不再動為止……也正是因為這樣,魅現在這樣的命令對紫洛來說並不困難……
四個小時以後,魅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換了個姿勢,將腿從紫洛身上移回到沙發上,把書放在紫洛的背上,閉上了眼睛假寐。但卻並沒有任何讓紫洛起身的意思,彷彿在探究紫洛的極限到底在哪裡。
沒有魅的命令,紫洛自然是不敢亂動身子的。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這對於魅來說或許並不算是什麼,但對於這個樣子的紫洛來講,多維持一秒都是及其痛苦的煎熬……紫洛已經閉上了眼睛,額頭滲出細微的汗珠,四肢肌肉僵硬而刺痛,他使勁咬著唇,以此來保證自己身體的平穩,竟真的依舊沒有挪動分毫!
良久後,魅似乎休息夠了,睜開妖艷的眼,淡淡的看了隱忍的紫洛一眼後站起身來,左後活動了下身子,終於開口道:「好了,你站起來吧!把書放回去,下樓弄些吃了給我,然後拿到院子裡的石桌上去。」說罷,魅邁著及其優雅的步子頭也不回的走出書房。只是,他用了一句「站起來吧」簡短而不著痕跡的解除了讓紫洛爬行的這個命令,
紫洛在魅離開很久後才脫力似的重重倒在了厚厚的地毯上,僵直的四肢讓他無法立刻站立。長久彎曲的雙腿讓他每走一步膝蓋處都傳來碎裂的痛感,紫洛嘲諷的搖頭苦笑:再跪個一陣子,自己恐怕真的就無法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的走路了……
放下書,紫洛依照魅了命令下樓做飯,他的廚藝一向很好,沒有特殊事情的話,魅的三餐基本上是由紫洛的料理的。很嫻熟的做好了飯菜,但當他端著托盤到院子裡去找魅的時候,卻沒見到那個邪魅的身影。走路將飯菜放在桌子上後自己則規矩的跪在了一旁等著他的主人過來。
魅不知是去了哪裡,總之是很久才露面,他柔媚的身形一轉,優雅的坐在竹製的靠椅上,深深吸了口氣,熟悉的好味道讓魅輕笑一聲,邊吃邊漫不經心的道:「洛,一會你去廚房也給自己做點東西吃吧,你現在身體太虛弱。」
「謝謝主人。」直到此時,紫洛才鬆了口氣,終於看見他笑了……他是在沒有辦法讓自己不去關心重傷的隱伊,而此時……會不會是個機會?……想罷,紫洛看著魅,小心翼翼的道:「主人,您……有沒有去看看隱伊?……」
魅的神情在聽到隱伊這兩個字後瞬間冷了下來,淡淡的看了一眼紫洛,陰柔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如果我說他已經死了呢?」
「啊!」紫洛倒吸口冷氣,緊繃的情緒瞬間失控,他猛烈的搖著頭,口中喃喃的自言自語道:「不!不!不可能的!隱伊不會有事的!!」說話間,紫洛不停的向後退,突然站起來向主屋跑去,他管不了那麼多了!他一定要自己去看個究竟!在這樣下去他會瘋的!隱伊,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魅安靜的看著瘋了一般跑開的紫洛,並沒有阻攔。洛,你就真的這麼在乎他?……想著,魅竟開始有些害怕,如果當時真的殺了隱伊的話,紫洛會不會恨他?忽然冒出來的這種怪異的想法讓魅的心頭又震動了一次,恨?他有多久沒有想過這個字眼了?他是怕紫洛恨自己的嗎?怕一個奴隸對自己的恨意?……紫洛……魅在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對於自己來說,紫洛已經打破了他太多的慣例,自己對他,真的只是主人對奴隸那麼簡單的嗎?魅搖搖頭,在他冰凍已久的心中,他找不到任何有意義的答案……
當紫洛瘋狂的跑到隱伊門前推開他的房門時,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回到了原位。隱伊安靜的躺在床上,昨日燒的通紅的小臉此時已經退成了淡粉色,顯然燒已經退下去了,他睡的很安穩,看起來身上的傷也得到了妥善的處理。見狀紫洛安慰的笑笑,走上前把被子有給隱伊往上面搭了搭,寵溺的刮了下隱伊的鼻頭,轉身離開了隱伊的房間。魅……紫洛第一次如此感激這個名字……
看著紫洛重新回來跪在自己的面前,魅依舊在慢條斯理的吃著自己的午餐,並沒有說話。倒是紫洛,深深的看了眼神色悠然的魅之後,低聲說道:「謝謝您,主人。」雖然聲音不大,但裡面所含的誠意,無需刻意的表達,就已經溢了出來……
「哼……」魅冷哼一聲,低頭對上紫洛的目光,諷刺道:「謝我?你用什麼來謝我呢?連你自己都是我的所有物,你又有什麼東西是可以向我表示你的感謝的?……別自作多情了,救他,只是因為我還沒有玩夠這個可以威脅你的玩具而已,和其他的人和事沒有任何關係。」
魅尖銳刻薄的話語刺痛了紫洛,但心中的感激卻不曾因為被這樣的譏諷而淡下去,「主人,我……」紫洛剛想說些什麼,卻被魅的話打斷。
「洛,你恨我嗎?」一反常態的低沉聲音讓在場了兩個人都愣了一下,魅沒想到這個問題竟然會不經過大腦的直接鑽出來,紫洛更沒想到,一向殘忍絕情的魅竟然會問出這個問題!他為什麼要這麼問?他會在乎一個微不足道的奴隸對他的想法嗎?!或者……是他不小心聽錯了??
紫洛沒有立刻回答,謹慎的觀察著魅的表情,試圖從中找出什麼更給自己答案的東西。魅卻不同,他一向不是那種做事拖泥帶水的人,敢做必然敢當。既然問題已經出口,他索性不再挽回什麼,而是仍然用紫洛第一次聽過的低沉卻性感到極致的聲音直接追問了句:「洛,你恨我嗎?」
一字一頓的語速讓紫洛清晰的辨認出剛才所聽見的並不是幻覺,看著魅認真的神態,紫洛想了想,開口回答道:「開始恨,後來就不恨了……」
「哦?」魅挑眉,「為什麼?」
紫洛低頭的同時有些淒涼的一笑,卻是曇花一現的淒美:「這是紫洛自己的命,怨得了誰,又恨得了誰?紫洛早就已經認命了,所以就不會再恨了……」
聽到這裡,魅的心裡忽然有些怪異的刺痛感,他深深吸上口並不涼爽的空氣,又慢慢吐出,以此來平復內心那讓他慌亂的感覺,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魅話鋒一轉,道:「是麼?既然已經認命了,為什麼不安安分分的留在現在,去做你應該做的事?多管閒事只會讓你更加痛苦的,島上生活的這十幾年都沒能教會你這點麼?」
紫洛知道魅是指隱伊的事情,卻最終只是無奈的搖頭像是感慨又像歎息的道:「主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是麼?」魅不屑的冷哼一聲,聲音飄散的像是遠古戰場上傳來的破碎感歎:「那只不過是因為你還沒遇到足以讓你本性大變的事情罷了。」
聞言紫洛無法理解的猛然抬起頭,卻看到魅深邃的目光飄向了遠方的一處,紫洛忽然真的愣在了那裡,呆呆的看著這個面帶傷感的男人,他……還是自己的那個一舉一動都能輕而易舉魅惑人心卻又殘忍冷血的主人嗎?……
在那之後,魅沉默了,紫洛也沉默了……午後的艷陽毫不吝嗇的釋放著它的熱度,卻怎樣打不透各懷心事的兩個人……
leungmon 2009-6-6 17:52
第十一章:往事隨風(1)
夜涼如水。
魅點了支煙,獨自坐在院子裡的紫籐架下面,微風吹過,氾濫了架上的紫籐,蕩漾了魅垂落頰邊的長髮。魅形狀好看的眉輕輕皺起,嘴角一挑,露出一抹苦澀、卻更加蕩魂的微笑。
他不喜歡煙,所以平時很少會去觸碰那種東西,只有在心中苦悶的無以復加之時才會去吞雲吐霧。
相較於煙,他更喜歡酒。感覺著香醇的猩紅色液體在口中慢慢擴散開來。或溫潤如玉,或炙烈如火的觸感,幾乎讓他著了魔般的迷戀,但是,他卻與酒醉無緣。他的身份決定了他永遠都不可能體會到那猶如漂浮雲端的片刻輕鬆。四周隨時都潛伏著危險,他最少必須保持著三分的清醒。而就在三分清醒七分醉的時候卻是最痛苦的,過去的往事,沉澱的記憶,苦澀的思念,會在那一霎那如同海浪一樣向他席捲而來。他無法、無力、更不想抵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早已癒合的心再次被剜的千瘡百孔。在極致的痛中,去回望記憶中那個早已模糊的人影……
因此,他拒絕在心情不佳時喝酒。他不想再次陷入過去中無法自拔,逝者已矣,活著的人,卻總歸還是要生活的……
魅抬起了修長的手指,將指尖的煙放在唇邊淺淺的酌上一口,再將煙霧緩緩吐出。動作細緻優雅的如同中世紀王子一般的隨性。他定定的看著自己眼前升起的那一團煙霧,緩緩的收斂了柔媚入骨的笑容。一個高大冷峻的身影在青煙中一如虛幻的飄渺,卻堅定的、沒有絲毫疑慮的、又一次帶走了他的思緒……
那一年,魅十八歲……
凌家家族的事業在父親凌霄的執掌和叔父凌煜的輔佐下如日中天的壯大著。魅本姓凌,之所以有一個偏於陰柔的名字是因為凌霄為了紀念他難產而死的妻子,也就是魅的母親。魅常聽凌霄說起自己的母親,她是個兼有聰慧和美貌的不凡女人。母親過世後,凌霄沒有再娶,而是把對母親所有的思念和愛全部轉嫁到了自己的身上,而凌霄,本就不是個心機深沉的人。所以,那個時候,魅生活的很幸福。
直到那一天……
那是凌家一年一度的聚會,社會各界的知名人士都會來參加。他討厭那種虛偽的寒暄客道,於是在宴會中途偷溜了出來,也就在這時,他遇到了那個男人。
記不清他是怎麼遇到那個像豹子一樣的男人的,只是依稀記得那男人穿了一襲寬大的黑色風衣,半敞著扣子,很高大。十八歲的魅身高已有180公分,站在他面前,還是處於絕對了劣勢。魅只記得當時自己對眼前那個人很好奇,而就在他微愣的時候,那個男人卻先開口了……
「你是凌家那個傳奇似的少主?」男人開口問道。魅記得,那是一個清亮乾淨的一塵不染的聲音。說是傳奇,其實並不過分,凌霄不願讓魅涉足家族的黑道勢力,於是魅一直在做著乾乾淨淨的生意。四年的時間,沒動凌家一分一毫的金錢和勢力,白手起家創辦了兩家大型跨國企業,而這個孩子,到現在為止也只有十八歲而已。
魅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而後疑聲問道:「你是?」
那人淺酌了口手中的紅酒,高深莫測的一笑後爽快的伸出手:「你好,我叫唐麟。」
魅也在笑,那時的他,長的並沒有如今這般妖魅,最多也只能算是陰柔而已。略長及肩的黑髮,一雙精光閃爍又秀氣靈動的極為細長的丹鳳眼笑起來微微瞇縫著,煞是好看。魅沒有想到,就在握上那人伸過來的手時,眼前那人突然冒出一句篤定十足的話:「記住我的名字,以後如果遇到事情,可以來找我。」說完,一閃身,便憑空消失在了黑夜裡。
魅一驚,怔怔的看著眼前那個早已空空如也的位置,心裡一陣駭然。他甚至連那個人怎樣掙脫開自己的手都不知道。一抬手,魅又抖了一下,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已經不知何時被他握在手裡……
然而,就在魅快忘記那件小插曲的時候,以外忽然發生了。他的叔父,凌煜忽然反叛,帶走了凌家的大部分勢力,幾天的交鋒下來,凌霄兵敗如山倒,他怎麼也沒想到,最後背叛自己的,竟會是自己的親弟弟……
弟弟狠絕的背叛,凌家勢力在自相殘殺下銳減,心中的苦悶……幾天下來,連番的打擊讓凌霄瞬間蒼老了幾十歲……
眼看就要被打敗之時,魅忽然記起了那個人,那個叫做唐麟的男子……
鬼使神差的,魅撥通了那個電話,之後,他們見面了。
「你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魅瞇起了眼睛,聲音冷冽的像寒風中尖銳的尖刀。
唐麟並不否認,含笑從容的點點頭:「沒錯。」
魅攥緊了拳頭,恨恨的盯著眼前這個笑得一臉無害的人,「那你為什麼不在那天就告訴我?!」
「呵呵……」唐麟輕笑出聲,英俊的臉上有了些許的無奈:「別說你不會相信,就算你會相信,你覺得你父親會相信麼?凌霄本就是個寬廣大度的人,你認為他會相信我這個空穴來風的言論?」
魅聞言沉默不語,的確,自己的父親不會相信。這樣做,只會打草驚蛇讓危害埋藏的更深而已。
於是,魅咬了咬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唐麟,「你能幫我?你到底是誰?讓我怎麼樣才能相信你?」
唐麟挑挑眉,斜靠在旁邊的一棵樹上聳聳肩,無所謂的回答:「我告訴過你我的名字,我想凌家的少主並不健忘。至於我能不能幫到你……對不起,如果你想要我的幫助,你就必須相信我。因為除了孤注一擲之外,你已無路可走。」
長久的沉默,連風都不曾吹過,一切,死寂。
「我信你。」魅忽然開口,臉上帶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請唐先生明說,這麼做的代價是什麼?」魅不傻,甚至可以說是絕對的精明,在社會上打拼這麼久,他當然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唐麟唇邊的笑容在放大,露出一個讚賞的表情,「做我的寵物,一年。」唐麟乾淨的聲音在這一刻忽然顯得強勢起來。
「你說什麼?!」魅收斂了笑容,微微仰頭,不太確定的確認著。活了十八年,這是他第一次聽見這麼張狂的「提議」。
然而,唐麟卻在不痛不癢的解釋著:「月光島在圈內那麼有名兒,相信凌家的少主應該明白寵物的含義是什麼才對。」唐麟篤定的說著,因為他知道,魅一定會答應,「犧牲自己一年的時間換家族的平安,或者現在直接走掉等著凌煜殺掉你父親、你、以及所有忠於你們的部下。決定權在你,我決不強求。」
「哼」魅冷哼,「這一切都是你早就計劃好的,是吧!」
「呵呵……」唐麟低笑,聲音像是情人間的低吟,解釋道:「在宴會上遇見你之後。」
最後的結果,如唐麟所料,在簡短的對話結束後,魅幾乎沒有猶豫的直接答應了下來,算算這場交易,或許,他並不是很虧……
之後的三個月,一個神秘是組織忽然橫插進這場戰爭中,迅速將混亂不堪的局面穩定下來。凌煜最終還是死了,死在凌霄的槍下。但他唯一的獨子,當時只有四歲,凌霄說什麼也沒捨得殺。再怎麼說,他都是自己弟弟留下的唯一根苗,自己唯一的親侄子……
事後,魅簡單的跟凌霄說了自己要離開一年之後,便隨唐麟到了中國的江南。那時候他才知道,唐麟原來就是中國一個極其神秘的家族唐門的現任當家。(PS:那個……此處請大家與電視中演的那個善於用毒的四川唐門區分開哦……不是一回事……嘻嘻……)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完美的彼岸,一場唯美到極致的悲劇正在醞釀上演。血腥的誘惑,在枯萎的荊棘下孕育出一朵殷紅的血色薔薇,它將在無數歲月洗禮後沉澱,然後綻放在內心最深處那潮濕的空氣中……
第十一章:往事隨風(2)
手中的煙燃盡,直到煙頭燙上了手指魅一抖才猛然間回過神來,隨手將煙蒂一扔,他抬頭仰望夜空。天不知何時已淅淅瀝瀝的下起細雨。煙雨濛濛,如詩如畫。風吹過紫籐,如拂動瑟瑟琴弦。而魅的臉上,已染上了只有在追憶時才會浮現的溫暖笑容。只是……這臉上的笑容別人看得到,而心底的傷痛,又有誰能感覺得到?……自唐麟離開後,他早已失去了和別人一起分享痛苦和脆弱的資格……是的,唐麟走了,帶著魅全部的愛走了,沒有對他留下隻言片語,只是一句「照顧好自己。」而後,他的魂,散落在水閣鎮的曠野上,一些在風中,一些在水裡,一些,在無人的山岡上……
思及此,魅忽然站起身,瘋了般的衝回樓內,跑進自己的書房,打開自己辦公桌的第一個抽屜。魅從那裡雙手捧出一個古風古韻的木製精緻雕花盒子,他的目光在接觸到那個散發真淡淡光澤的盒子時開始漸漸的凝滯……輕輕的打開蓋子,一枚琥珀色的水滴形墜子靜靜地躺在明黃色的錦緞中,圓潤溫和的色澤在沒有燈光照射的室內越發的好看。魅伸手小心翼翼地將它拿起來,握住,又在手掌中攤開。隨著他的動作,手中的小東西回還轉動著如流水一般的和煦光澤……
魅輕輕的笑了笑,此時的笑,已不再嫵媚,更加不再駭人。那不是那種令人頭皮發麻的毛骨悚然,而是如同墜子一樣的溫潤表情,帶著他無限的傷痛自責與悔恨的愛意,不再掩藏,不再冷漠,更多的,卻是彷徨……
轉動手腕,魅帶著幾萬個小心的將墜子放在唇邊輕輕的吻了一下,神聖的彷彿信徒帶著說不盡的情感在膜拜他偉大的法老王。墜子上,似乎還殘存著他的氣息與體溫,微涼的觸感,像他總是微涼卻細緻光滑的皮膚。一如他離開的自己那天,一切,都未曾變過,然而,一切,卻又早已物是人非……
葉落花殘,人已隨風……
去者已矣,生者自殤……
麟哥,你可知道,我在想你?……
原本以為,經過歲月的沉澱,隨著年少輕狂的消逝,那些陳年往事早已沒了原來的清晰痕跡,卻不料,心中的傷痛,原來可以跟隨著日月的轉化越積累,越深沉的……直到今天,魅仍舊依稀記得那一年的那一天,他們簽訂契約時的情景……
來到唐門的兩個星期後,魅第一次跪到唐麟面前。心中並沒有什麼過於受辱的感覺,畢竟,這只不過是樁交易,而他們各自都在這樁交易中各取了所需而已。何況,和唐麟相處的近半個月以來,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舉動,雖然有時寡言少語,但一張總是笑吟吟的臉還是讓人覺得很舒服。魅覺得,未來的十一個月零兩個星期並不會太難熬。
他跪在他的面前,微微抬頭看著端正坐於他眼前的這個即將成為他一年主人的男人。仔細看去,唐麟的長相其實並談不上美麗或者俊逸,但那卻是很特別的一張臉。深邃的五官輪廓,稜角分明地刻在猶如刀削過一般的臉上,冷硬的線條卻因為他臉上那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而變得溫潤柔和。而此時,那雙微微透著褐色的瞳仁,正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
魅無關痛癢的笑著,對上那雙眼,同樣的一眨不眨。
「從今天起往後的一年時間裡,你是完完全全屬於我的。」平時溫和的聲音在這一刻變得強勢冷冽而極具權威的壓迫感。沒有疑問,不存在猶豫,更不許任何人反駁,簡簡單單的一個陳述句,宣告著他自己對魅的絕對所有權,如同陳述一個在平常不過的事實。甚至都不需要魅的表態——點頭或者搖頭,對這件事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魅了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從沒聽說過主奴契約的簽訂有這麼簡單的,簡直讓人覺得簡單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然後,這僅有十幾個字的一句話,配上唐麟瞬間散發出來的逼人氣勢,聽起來給人的感覺卻是簡單,但絕不草率。於是,他收斂了臉上詫異的表情,配合的點了頭:「是,麟哥。」
魅並不大算改口叫唐麟主人,而唐麟似乎也並不在乎這一點。他打開了旁邊的黑色大絨的小盒子,從中拿出一枚銀戒,沒有特殊的花紋圖案裝飾,只是一個銀亮而簡單的環形戒子。唐麟拿起魅垂在身側的左手,將戒子套在了他左手的無名指上。
「聽說修女都是將戒子帶在左手無名指上的,意思是說將自己的愛獻給上帝,那麼,我將他套在這裡,」唐麟用手指輕柔的在戒子和他手指之間來回的劃著,接著說道:「代表著我對你的絕對控制權。」唐麟的聲音似乎染上了魔性,一下一下重重擊打在魅的心頭……很長時間以後,他才明白,那個戒子說代表的不僅僅是一種單純的擁有與被擁有,更多的,是宣佈著一種莫大的責任,唐麟對他的……
魅的左手習慣性的越過中指摸上自己無名指的根部,恍惚間,魅一下子從回憶中驚醒,平靜的眼中此時是滿滿的驚慌失措。那個位置,早已空空如也。單調的手指上,沒了任何的裝飾,沉默無聲的孤獨,此時,已有七年……
他就這麼走了,連同一併帶走的還有他對自己的責任,一切的一切,都一起融化在了他紅亮刺眼的血水裡,融化,滲透,最後……消散……
魅的心微微抽痛起來。他一驚,隨後雙手死死的攥緊拳頭,讓指甲深深陷進手掌的疼來代替胸中突然湧起的熟悉的異樣感覺。每年一次的發狂,他已不想再繼續,更不想再在過去中沉淪,但是,事與願違,他終究還是沒辦法抵抗對那個人難以述說的思念……
真正成為唐麟的奴隸後,魅發現,不同於以往的平和,成了自己主人的他對自己越發的嚴格起來,嚴格到近乎苛刻。
他可以因為自己幾秒鐘的遲到而將遲到的時間化作鞭子翻倍的用力抽在自己身上;可以因為自己一個企劃案上極為微小的紕漏而讓自己沒日沒夜的重複做同一份企劃;他甚至可以因為自己在餐桌上一個略微懶散的坐姿而給自己的體內塞進一個粗大的振動按摩棒,強行命令自己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保持整整一天的標準坐姿!那幾個月,魅幾乎吃盡了苦頭,身上各種鞭子製造出的傷痕花樣不斷翻新,幾乎每一個新的痕跡下面都是一個快要癒合的傷口……
那段日子,他幾乎每天都要在心裡將唐麟的祖宗十八代問候各遍,但他說什麼也不敢當著唐麟的面講出來。因為那樣子會被視為沒有規矩而被懲罰。出了這些之外,唐麟很喜歡羞辱自己,似乎這已經成為他的一項樂此不疲的遊戲。而他最喜歡做的就是將調教自己的全部過程錄下來刻成光盤拿到影音室,將它放到幾乎佔據整面牆的超大屏幕上,再讓自己跪在屏幕前,強迫他用極為細緻的語言將整個調教過程描述出來,包括他的每一個微小的反應以及當時的心理變化,一個都不許遺漏。即使不願意,他也不得不這麼做,因為唐麟就坐在他身後。他手上粗長的籐鞭會在他放過每一個毫不起眼的細節時狠狠的吻上他的背。
記得第一次被唐麟強迫做這樣的事時,他說什麼也不肯,因為那畢竟是自己對自己的羞辱,相信任何一個人都無法輕易接受吧?!……於是他拒絕,他瞪視著唐麟惡狠狠的告訴他:「不做就是不做,你有種就打死我好了!」結果,那一次,他真的差點被唐麟打死,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才重新下床,而能下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繼續他負傷之前的事情……
那段日子,對於魅來說幾乎每一天都是難以言語的漫長。但隨著日子一天天流走,他們經過了長久的相互瞭解和磨合後,魅漸漸開始發現,唐麟對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無論是調教還是懲罰,似乎都帶上了某種特定的目的——某種善意的目的。於是,魅開始一點點的回想這段時間的日子……
第十一章:往事隨風(3)
那段日子,對於魅來說幾乎每一天都是難以言語的漫長。但隨著日子一天天流走,他們經過了長久的相互瞭解和磨合後,魅漸漸開始發現,唐麟對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無論是調教還是懲罰,似乎都帶上了某種特定的目的——某種善意的目的。於是,魅開始一點點的回想這段時間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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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遲到的懲罰讓他格外的重視起時間的重要性;三天三夜沒有合眼的專注讓他學會了如何作出一份天衣無縫的企劃;整整一天的標準坐姿教會了他在必要的場合必須要保持合理的社交禮儀。就連對他的恥辱調教似乎也是一次次的打破了他對忍受羞辱所能達到的最後底線,不斷的提高他對那些事情的忍受程度,使他在遇到類似事情的時候不至於被瞬間激怒,自己先亂了陣腳。而現在,魅堅信,就算有個人在他面前用盡所有的辦法羞辱他,他仍舊可以保證自己冷靜而敏銳的去思考解決問題的方案。不止這樣,在一次次的調教裡語言上的刺激和暗示中,唐麟讓他真正明白了什麼是人性,怎麼玩心計耍手段而不露痕跡,人在各種情況下的心理活動情況以及怎樣處理各種突發的變故……
當明白了這些後,魅便不再討厭那個總是對自己冷著一張連的討厭男人了,因為當你明白了一個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後,不管他用了多麼極端的手段,你都沒了恨他的理由,不是麼?
相互間沒了隔閡,這讓魅和唐麟的相處模式更加和諧,而魅對他的瞭解,也在日益加深……
唐麟是個做事果斷而有極有條理的人。及其周密的心思讓魅不得不去打心眼裡佩服。平時,唐麟的微笑從來都淺淺的掛在嘴角,溫潤如玉,僅是一個微笑,便可以讓人從內而外的真正安下心來。如沐春風,那個時候,這個詞語用來形容他的笑,毫不過分。唐麟又是個極其多變的人。只一瞬間的功夫,他就可以將吹面不寒的春風轉變為冰冷刺骨的寒風。無論他們之間的相處多麼和諧,唐麟對他還是毫不縱容。只要唐麟覺得有必要,他就會馬上進入主人的角色,毫不留情的懲罰他……
然而,暴風過境,當一切都恢復平靜後,唐麟又會溫柔的幫他療傷擦藥,並告訴他懲罰自己的原因和一些讓人無法反駁的道理……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簡單的一種好或者壞往往會讓人覺得稀鬆平常而煩躁厭倦,相反的,恩威並重卻可以很輕易的捕獲一個人的心。
魅也好不以外。對唐麟的感情從起初的平和到後來的崇拜,再到後來的喜歡,最後,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讓魅無法控制自己的迷戀上了那個有著獵豹一般性格的男人……
魅一直都是個敢作敢當的人,當他真正的愛上一個人並且想做這件事的時候,如論對方是男人或者女人,或者他們之前存在著怎樣的關係,他都會去做,任何人和事,都不可能成為阻止他的理由。既然感受到了自己對唐麟的感覺,他就沒想過要將這份情感深埋在心底。而就唐麟平時對他的態度來看,魅覺得,他對自己也並不僅僅的主人對寵物的感情而已。於是,在那一天的歡愛溫存過後,他輕輕的環住了唐麟。感覺著他強健而平穩的心跳,那是一種讓他出奇安心的聲音……
「麟哥,你知道麼?我愛上你了……」魅柔柔的聲音飄出口,帶著萬種的風情,酥麻的聲調充滿真切情感的語氣,幾乎像要融化了世間萬物般的柔軟。想像中,唐麟如果也對他有感情的話,就算不正面回應,也會用力收緊摟著他的雙手的。魅輕笑,那會是一種怎樣的幸福……
只是,他沒想到,回應他的僅僅的唐麟用力揮出的一巴掌!沒有溫存的情話,沒有充滿情感的擁抱,甚至沒有一句拒絕的語言,僅僅有著冷冷的一巴掌,一下子打碎了他全部的希望……
魅緩緩的將頭賺回來輕輕用手指抹了下唇角流出的腥鹹液體,扭頭目不轉睛的定定看著眼前這個他愛著的男人。此時,唐麟的表情是魅從未見過的森寒陰冷,沒有一絲一毫他想看到的表情,在他的表情中,魅讀出的出了陰寒外就是狂暴的憤怒……
「麟……」話喂出口,魅有些微顫的語氣便被唐麟冷的沒有絲毫感情在裡面的命令做打斷:「去調教室。」
聞言,魅真的愣了。就算唐麟對他沒有絲毫的感情,可面對自己發自內心的情感表達,他就真的一定要這麼狠狠地打碎?!就一定要用所謂的調教方式告訴他,他們只不過是一年契約關係這麼簡單,除此之外,他對自己沒有任何多餘的情感,更不需要自己對他的感情?!唐麟,你就真的要這麼殘忍麼?……
這就是他愛的人……這就是他第一次向愛的人表白的結果……他愛的人……不、愛、他!
瞬間的猶豫,唐麟的掌風便再次刮了上來。魅一驚飛速的閃身躲開,然後衣服也沒穿,頭也沒回的向門外走去。邊走邊道:「不敢再勞麟哥動手,我這就去。」說話間,臥室的門已被重重的關上了。唐麟此時的表情,他真的沒有勇氣去再看一次了。
魅走後,唐麟看著剛剛打過魅的右手出神。手,緩緩的被他握了起來……手掌此時還在發麻發熱,可想而知,剛才打魅的那一巴掌究竟有多麼重……心裡有種異樣的刺痛,但是,他必須這麼做!
有些人,既定的命運使他們沒有任何任性的權利,因為他們的每一個動作都牽扯了太多人的生死。不巧的是,魅和唐麟偏偏都是這種人……
來到調教室他魅自虐般的從一旁的工具箱裡拿出一串拉珠,潤滑劑也沒用就直接將其一個個推進體內。忍著直腸被異物充滿的不適,魅跪到調教室正中間的位置上——那是唐麟最喜歡讓他待的一個位置。然後,魅想也沒想的就把遙控器推到了最大檔。體內拉珠相互碰撞的聲音清晰可聞,沉重的重量讓魅的下腹有了令人難以忍受的下墜感。但這一切對於魅來說,都已經無所謂了。他不知道現在心裡的感覺是不是所謂的心痛,因為從下到大他都沒有嘗試過那種別人所講的由內而外疼的死去活來的感覺。但現在他的胸腔真的是一種難以形容的難受,悶悶的,讓他透不過氣來。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鑽了個孔,好像有什麼都西從裡面流走了,整個胸口擰著勁兒的疼起來。魅伸手緊緊的抓撓著自己心口的位置,但窒息的絕望卻沒有絲毫的緩解。
難過的讓他想哭……
眼角一濕,一滴液體就真的這麼滑的下來,快的讓魅措手不及,快的讓魅只能怔怔地看著眼前碎在地上的水珠而無法反應。魅從沒想過,他,竟然也會流淚……
好久才反應過來,然後,魅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手忙腳亂的將地上已經冷卻的液體擦乾。魅不想讓唐麟看見如此脆弱的自己。他們之前最直接的關係不過是由一紙契約在維持而已,時間到了,他們笑笑分開,從此後,彼此便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更何況,他不需要自己的感情,而自己,也不是個願意將情感暴露給別人玩弄的人。一次的教訓,對他來說已然足夠。他不會強迫自己去忘掉唐麟,因為他太瞭解自己,他從不輕易對任何人動真感情,但一但真的動心了,他就會用心去感受,那絕不是一句說收回就收回的。所以,他只需要偷偷的將那份累贅似的感情守在心中就夠了,其他的,既然與他無緣,那麼他也不再奢求……
思索間,唐麟推門進來,腳步聲是特有是沉重壓迫感。不用回頭,魅知道唐麟此時就站在他身後。對他氣息的熟悉與瞭解,已經到了讓魅自己都無法控制的地府。魅想開口,卻在張嘴的一瞬間閉上了嘴。說話?他該說些什麼?又該以什麼樣的身份說?愛他的人麼?呵……人家不稀罕!奴隸麼?在這個空間裡,主人不開口說話,他沒有資格先說話……至此,魅忽然悲哀的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原來就是這麼簡單的,至始至終都沒有改變。多情濫情的,只有自己而已……只有自己……
唐麟眉頭深鎖——在看出了魅身體上的異樣之後。這種時候,你竟還要逞強?!
唐麟從一邊的牆上拿下一條鞭子握在手裡,沒有任何情感的聲音堅定而又權威的對魅命令道:「起來,站好!」
魅順從的起身,忍著下體的沉重壓迫感在原地用標準的軍姿站好。他用餘光不哭痕跡地瞄了一眼唐麟手上的鞭子,那是一直懸掛在調教室最角落的駭人蛇鞭。鞭身粗長,通體漆黑,上面鋒利尖銳的鱗片在燈光下閃爍著迫人的華麗光澤。從前不管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唐麟也沒有用他對自己揮鞭相向過,而這次,僅僅是一句「我愛上你了」,唐麟竟然會憤怒到用他來教訓自己!
第十一章:往事隨風(4)
魅順從的起身,忍著下體的沉重壓迫感在原地用標準的軍姿站好。他用餘光不哭痕跡地瞄了一眼唐麟手上的鞭子,那是一直懸掛在調教室最角落的駭人蛇鞭。鞭身粗長,通體漆黑,上面鋒利尖銳的鱗片在燈光下閃爍著迫人的華麗光澤。從前不管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唐麟也沒有用他對自己揮鞭相向過,而這次,僅僅是一句「我愛上你了」,唐麟竟然會憤怒到用他來教訓自己!
類似的懲罰,唐麟向來不允許他借力。魅直挺挺的站在那裡,看也不看唐麟。感受著鞭子劃破靜止空氣時的破風聲和後背瞬間承受到的生疼刺痛,儘管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這種痛楚還是令魅難以忍受,他緊貼著兩腿的手猛的握成拳頭來阻止自己想馬上逃開的意識,同時死死的皺著眉。背後應該被劃出了很多條血口子吧?他想。
「軍姿是這麼站的?」背後,唐麟停下了揮鞭的動作,冷冷的問。
魅認命的將手打開,放回到原來的位置。鞭子再次堅定不移的吻上他的背,他咬牙強迫著自己拿出所有的意志力來隱忍著——忍受著身痛,更承受著心痛……
魅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唐麟到底抽了他多少下。時間對他來說此時慢的像個要死的蝸牛。奇怪的是,他的意識卻越發的清晰起來。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蛇鞭落下又起來而帶出的自己的血滴在地上的聲音,清晰而有沉悶。
「我為什麼打你?」刀子似的蛇鞭忽然停了下來,一個滿是威嚴的聲音代替了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充滿壓迫力的問道。
魅回過頭,眼神複雜的看了唐麟一眼。這個問題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似乎已經變的毫無意義……
之後,掩去了感情的丹鳳眼變得空洞冷冽而麻木。不像是在回答唐麟的話,倒像是在告誡自己:「我不應該愛上你。」
又是一鞭斜著打下來,唐麟的聲音似乎帶上了幾分怒氣:「我為什麼打你?」
魅的身體一晃,又在瞬間恢復到原位。他的聲音也開始變得冰冷:「因為我愛上了你。」
兩個人都沉默了,在無聲的空間裡,魅四合聽到了唐麟無力的歎息……
魅已經傷的很重了。唐麟瞇眼仔細觀察著魅的背部,細細的血絲遍佈脊背,幾處略重的血口子已經有血流了出來。鮮紅的血痕蜿蜒著魅原來白淨緊致的皮膚留下,罪惡的顏色,帶著罌粟花般的誘惑。
最終,唐麟還是放下了手裡的鞭子,將魅打橫抱起回到他自己的房間。小心的避開他的傷,將他放在床上,輕柔的幫他處理傷口。
魅安靜的一動不動的躺在哪裡,任唐麟隨意擺弄,同時在心裡默默的自殘似的告訴自己:這不過是每次調教後例行的共事罷了,我為什麼……還要貪戀這一絲本不屬於我的環繞指間的溫柔……
大概是上好了藥,貪戀微微用力伸手按壓著魅的後穴,體內的拉珠隨著唐麟的動作來回的蠕動,異樣難忍的感覺讓魅輕哼出聲。
唐麟猛然施力,忽然的動作一下子將拉珠頂到了直腸的最深處。魅猛的向上一抬身子,剎那間,又像死魚似的墜回床上。
直到這時,唐麟才說話:「現在知道了?我為什麼打你?」
抿了下依舊紅潤的唇,魅的語氣帶上了些許讓人難以發覺的嘲笑,不知是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其他的什麼,「我不自量力。」
「哪裡不自量力?」
「明明知道會受到嚴厲的懲罰,卻還是自虐似的將拉珠放進去。」
「還有呢?」
還有?魅沉默了。如果愛上一個人也有錯的話,那麼,他的確有。
歎了口氣,唐麟起身做到床頭邊緣上,抬起魅陷進枕頭裡的臉,目光豹子般敏銳的捕捉到了魅眼神中的閃爍,「你應該學會,怎麼用你了冷漠去愛一個人。」
「呵……」魅嗤笑,「用冷漠愛人?好高深的理論。」
唐麟鬆開手放魅的頭自由,「不管你阜新怎麼樣保護你乾淨自由,凌家的產業你最終還是要全權接管的。凌家在黑道上的勢力,你不會不清楚——想攀附的人多不勝數,想報復打壓取而代之的更是不勝枚舉。你時時刻刻都可能有微鹹,你愛著一個人,本沒什麼,但被敵人知道了,他就是你的軟肋,而你,就是對準他的那支槍口。」
魅一驚,震驚的抬眼,細長黑亮的眼睛微微瞇縫著:「麟哥……」
唐麟伸手將魅垂落下來的頭髮縷順,又恢復到了平常那個總是帶著淡笑的無害唐麟,但語氣,卻是無比的認真而嚴厲:「魅,你記著,我只說一次。當你沒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自己和你想保護的人的時候,你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學著冷漠。因為這樣,雖然傷人,卻不害人。」
魅凝視著唐麟堅定的讓人安心的眼睛,淺淺淡淡的褐色,不深邃,卻可以讓人著魔。良久後,魅將頭埋進了枕頭裡。唐麟說的話他都聽進去了,只是可惜,他並不認為唐麟的那種沒有能力保護想保護的東西的人。所以,他承認唐麟的理論是很有道理的,但是,他也相信自己的判斷:他不愛他!人或許可以說謊,但眼中所流露出來的感情卻騙不了人。在魅告訴唐麟自己愛上他了的那個刻,魅在唐麟眼中看到的,出來讓人發寒的冰冷和忿恨外,再無其他……
魅痛苦的要緊了雙唇,他知道這樣的姿勢唐麟並看不見他的表情。很久之後,魅將頭轉向了另一側,帶著滿腔疲憊的對唐麟下了逐客令:「麟哥,沒有什麼事了的話,可以讓我一個人休息下麼?」
現在,他只想靜一靜。這一晚,他已經承受了太多計劃之外的東西,他必須給自己消化的時間,來接受這份令人不安的現實……
第十一章:往事隨風(5)
唐麟伸手將魅垂落下來的頭髮縷順,又恢復到了平常那個總是帶著淡笑的無害唐麟,但語氣,卻是無比的認真而嚴厲:「魅,你記著,我只說一次。當你沒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自己和你想保護的人的時候,你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學著冷漠。因為這樣,雖然傷人,卻不害人。」
魅凝視著唐麟堅定的讓人安心的眼睛,淺淺淡淡的褐色,不深邃,卻可以讓人著魔。良久後,魅將頭埋進了枕頭裡。唐麟說的話他都聽進去了,只是可惜,他並不認為唐麟的那種沒有能力保護想保護的東西的人。所以,他承認唐麟的理論是很有道理的,但是,他也相信自己的判斷:他不愛他!人或許可以說謊,但眼中所流露出來的感情卻騙不了人。在魅告訴唐麟自己愛上他了的那個刻,魅在唐麟眼中看到的,出來讓人發寒的冰冷和忿恨外,再無其他……
魅痛苦的要緊了雙唇,他知道這樣的姿勢唐麟並看不見他的表情。很久之後,魅將頭轉向了另一側,帶著滿腔疲憊的對唐麟下了逐客令:「麟哥,沒有什麼事了的話,可以讓我一個人休息下麼?」
現在,他只想靜一靜。這一晚,他已經承受了太多計劃之外的東西,他必須給自己消化的時間,來接受這份令人不安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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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是契約終止的日子……魅低頭默默的朝樓上自己的房間走著,同時在心裡計算著將要離開的時間。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離開這個有血有淚有愛有怨的地方……不捨麼?的確不捨。想到從此後再與唐麟無緣見面,魅的心裡就是一陣說不出的滋味兒。離開了,就什麼都不存在了……他們對彼此而言,不過是人生旅程中的一對熟悉的路人,彼此瞭解,但最終,誰也走不到誰的家裡去。彼此間就像每次潮起潮落時驚拍雲天了浪濤,奔流向天地盡頭,再無回首之日……
一想到以後的日子,再沒了那寬大的懷抱,再沒了那熟悉的淡雅冷香,魅的心就開始小心翼翼的抽動起來,這比純粹的疼痛更讓人難以忍受。不願在多想,畢竟還有十天不是麼?起碼自己還可以擁有這段回憶。然而,越是不願意去想,思緒就越發如同夢魘的奔湧上來,這段自己視之珍寶的記憶,對於唐麟,他又會記得多少?……有些狼狽的甩了甩頭,魅微微閉上了那雙細長晶瑩的丹鳳眼,幽幽的吐出一口只有自己才能聽得見的歎息聲。
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魅這才聽見旁邊屋子裡傳來的刻意壓抑的聲音,這是唐麟是書房,那清亮的聲音,正是來自唐麟。而此時,另外一個陌生男聲正在有些急躁的跟他爭論著。
出去對唐麟的好奇,魅悄悄的伏在門邊,細緻而小心的偷聽著他們的談話……
「不行!大哥你這是在縱虎歸山!」那是一個相當氣急敗壞而有焦慮難當的聲音。
「我有我的打算,你不必擔心。」相對的,唐麟的聲音顯得是如此的淡然篤定。那是一種上位者自然而然所產生的強大自信。
「不擔心才怪!許澤那老東西出了名的奸詐狡猾,與我們又是世仇!你就這麼放他出了我們的地盤,以後必定是心腹大患!」那人的聲量在止不住的向上揚。
然而,回應他的,卻已經是一室的空寂無聲。
唐麟淡定瞭然的無聲笑容魅在門的這端當然看不到,所以,久久等不到唐麟回應的魅大腦開始自動自發的轉動。他認得許澤這個人,在之前的聚會中經常會看到他。此人剃了個光可照人的光頭,身材並不是很高大,卻給了人一種特別精悍的感覺,只是,眼光流動之間,眸中那抹並不急於掩藏的狡詐邪佞讓人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這個人絕非善輩!
他遇到麻煩了麼?只有短暫的思索,隨後,魅的眼中浮現出一縷難以表述的光芒,是希望,是期待,是決絕……
既然要走,那就讓我做這第一件,也是最後一件能幫你做的事。
淡淡的陰柔笑容緩緩蕩漾於魅的嘴角,接著,他離開了書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切,皆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
「給我去找,掘了這座城與務必把他給我找回來。」唐麟陰冷的聲音依舊沉著淡定,只是,言語間,眼神已經化成了凌厲冰刀,直直刺入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臟。
魅已經從唐麟的視線裡消失了整整一天,從沒有過這樣的事情發生,因此,現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魅出事了!否則魅絕對不會這麼沒輕沒重的跑出去一天也沒個任何音訊。只剩下七天契約就該終止了,怎麼會在這時候出這樣的事?!
電光火石之間,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逐漸清晰起來,七天,失蹤……閃落的碎片一點點的拼接在一起,煞那間,讓唐麟的心底泛起異樣的冰寒。
但願不是……
然而,事與願違。天剛亮時,他受到了封派出手下帶回來的信,信的內容很簡短:
唐麟,你那漂亮的小傢伙在我手裡。不想他有事的話,就按照道上的規矩馬上過來贖他,否則後果自負。
許澤
唐麟閉眼深吸了口氣,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後,招來了自己的得力下屬,簡短而有效的吩咐道:「組織我們現在在本家的所有精英力量,隱蔽的埋伏好在水閣鎮待命。」
「大哥!……」依舊是那天爭論的那個聲音,卻原來,那人竟是唐門門中殺手的負責人,亦是唐麟最信任的左右手。
「不必多言,照我的話去做就是。」唐麟淡笑著打算那人的話,「你應該知道,我不可能放棄他不管的。」
第十一章:往事隨風(6)
唐麟閉眼深吸了口氣,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後,招來了自己的得力下屬,簡短而有效的吩咐道:「組織我們現在在本家的所有精英力量,隱蔽的埋伏好在水閣鎮待命。」
「大哥!……」依舊是那天爭論的那個聲音,卻原來,那人竟是唐門門中殺手的負責人,亦是唐麟最信任的左右手。
「不必多言,照我的話去做就是。」唐麟淡笑著打算那人的話,「你應該知道,我不可能放棄他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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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的地點,在一處碼頭,許澤自己人的船上。唐麟單槍匹馬的前來赴約,淡淡的瞟了一眼船上的守衛後步伐毫不凝滯的上了船。他今天一襲錦緞的黑色收口唐裝,精神利落,更顯得英氣十足。
船艙裡,原本的一些裝飾物已經被撤了下去,獨留正中的一把暗紅色的檀木雕龍椅,許澤正沉穩的坐在上面。如同電視裡經常出現的情景一樣,黑色西服的下屬圍了大半圈,各個虎目圓瞪的盯著剛從外面進來的唐麟。
唐麟臉上是那一如往昔的淺淡笑容,進來後的第一眼,他便瞧見了魅——雖然被人反綁了胳臂在身後,但除了衣著狼狽和神態的略微憔悴外,一切都還好。
迎著魅那一雙印滿了愧疚和憤恨的細長雙眼,唐麟安撫的搖頭笑了笑。直接的小動作,卻只有他們能看得懂。
——混蛋!誰讓你來的?!!
——放心,會沒事的。
……
魅自己都可以聽到自己強烈的心跳聲,那是當他自己被抓時也沒有出現過的激動頻率。龍許兩家是世仇,唐麟這一來,意味著什麼相信唐麟本人比他更清楚。可他卻真的就這麼義無反顧的來了!……即使面對的,將是自己的有去無回……
沒有必要的……既然維持我們關係的只有那一紙契約,你就沒有必要以身涉險的!……是我不自量力的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又有什麼義務來為我的錯誤買單?!何況,這代價,很有可能是你自己的性命……
魅覺得自己的心都快擰著勁兒的揪在一起了,看著唐麟那依舊笑得淡定的欠扁面孔,他必須暗暗咬牙才能壓制住自己的擔心與害怕,維持著著一臉的冷漠。因為他知道,一但他情緒失控,帶給唐麟的,將會是更大的災難。
收回視線,不再與魅對視,唐麟對上了許澤那帶著邪笑的眼,唐麟也在笑,笑容清澈的像是一泓見底的清泉,讓人的精神不自覺的放鬆了幾分,「我來了,許老大是不是該放人了呢?……」
他笑,許澤可沒有絲毫的放鬆警惕,沒有說話,許澤向唐麟的方向一抬下巴,眼神示意間一名三名手下便走了出來,兩名持槍分守唐麟兩側,一名在唐麟身前站定。
唐麟會意,還沒等他們說話,自己便輕笑著將自己身上的武器解了下來。那是兩把銀白色的沙漠之鷹和一把藏在袖口處的精緻小匕首。他很有禮貌的雙手奉上,那人又很小心謹慎的檢查一番沒發現可以東西後才帶著唐麟的槍和匕首退到了原來的位置。
唐麟挑了挑眉,唇邊依舊是那讓人心情愉悅的春風般溫暖的笑容,他無所謂的聳肩虛虛向前挪了幾步,開口玩笑似的揶揄道:「許老大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我來的時候簡單看過,這碼頭周圍都是你的人,又解了我的武器,就該放人才是。這麼防了又防的,還怕在這場本來就不公平的交易中自己會吃虧不成?」
許澤依舊穩穩的坐在椅子上,絲毫不為唐麟的話所動。斜睨了眼身後被自己手下看守的死死的的魅,搖頭歎息著:「真是沒想到……堂堂唐門的當家,竟會被這一個小子牽絆成了軟肋。」
「呵呵……」唐麟環抱雙臂腳下無聊的畫著圈圈,低頭凝視著地面,輕聲說道:「你應該慶幸你抓到了他,不然的話,恐怕你這輩子永遠都會受我打壓。」
明明是依舊輕柔的溫暖聲音,但在許澤聽起來,卻無端的顯得有些刺耳。他在椅子上換了個姿勢,笑意卻要比剛才深刻了許多,「可惜,你恐怕已經沒有後半輩子了……」說著,他似乎再也不想壓抑自己心中暢快的站起身來,走到魅身邊,抬手扣住他的下顎,歎息道:「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傢伙還真就是個尤物……難怪會把你迷的神魂顛倒的。」他盯著魅的臉仔細的端詳著,深情不像是在褻瀆,倒像是在欣賞一件令人驚歎的藝術品,「你還該慶幸下,我對男人不感興趣……不然是話,我一定會嘗嘗他的味道的……」
很好!就是現在!
唐麟嘴角勾起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冷笑,在許澤話音未落之時,身體瞬間躬起,像離弦之箭一般的竄了出去,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竄到許澤身前,扼住了他喉嚨的同時,輕巧流利的抬手,一枚小巧的藥丸就在許澤張嘴的那一剎滑進了他的喉嚨裡。
眾人驚覺之際,唐麟面對周圍的幾十把手槍,冷笑著環視四周。胸中的話,一出口,便了雷霆萬鈞的氣勢:「你們以為……一個合格的殺手,能殺人的,就只有武器麼?」
一句話,夾帶著風捲雲殘一樣的威勢,和唐門家主的積威,無論是真是假,都足以震懾周圍這一群夾槍帶棍的漢子。感覺著周圍的其實略略弱了下去,唐麟低頭曖昧的在許澤耳邊吹了口氣,對一直沒有表示的他說道:「忘了告訴你……無論什麼情況,我唐麟,都會是佔有絕對主動權的那個。」
話語中的篤定,讓許澤不得不勉強抬頭,再次審視這個他多年來的對手。然而,在那雙眼裡,依舊如多年前一樣,一片清明澄亮,透明的讓他除了自己的影子之外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
許澤很快便冷靜下來,他對唐麟陳訴著一個很嚴峻的事實,「挾持了我又如何?你逃不掉。之前我下了死令,不管多大的代價,今天行動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要你死。」
期間,幾乎毀天滅地的戾氣,朝著唐麟噴湧而來,然後,唐麟回應的,只是一個輕淺的微笑。
「我知道。」他淡淡的回應著,無視魅此時看他的表情,也不管許澤眼中的疑惑與不解,他自顧自的說道:「不過在這之前,還是關心下你自己的好……你說是吧?!」運籌帷幄的笑容中,唐麟的聲音近乎九天之外的飄渺,之間,帶上了對某種命運的歎息:「你剛剛吞進去的,是唐門的『噬塚』。」
聽到這裡,許澤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噬塚,唐門歷代嚴禁使用的禁藥,世間,只有聽說,卻未曾見過。只是,傳聞中,這藥,卻妖異詭譎的厲害。
不會致命,只會讓中毒之人日夜生不如死。
唐麟滿意的看著許澤驚駭的表情,適時的,加了一劑猛料:「世上傳聞,這要只會讓人日夜受百蟲攻心的痛苦,其實,若僅是如此,唐門又怎麼會把它當成禁藥來嚴令禁止歷代家主使用?知道它為什麼叫噬塚嗎?」
說到這裡,唐麟的表情不自覺的轉為幽深,語氣中有著讓人說不出來的怪異:「所謂噬塚,就是指即使進入墳墓,也依舊不得安寧。」
他不出意外的聽到了船艙內微微的吸氣聲,接著道:「一般慢性毒藥,守不住,大不了自殺便是一了百了。可這藥,裡面有唐門歷代秘傳的成分,會至始至終的護住中毒之人的心脈。知道這意味這什麼?」唐麟環視眾人之後下了結論:「這就以為著,即使你已死,但心還在,神經還在,所以,你仍舊可以感受到那非人的痛苦。」
唐麟仍舊在笑,笑容依舊是那清明透亮的笑容,可不知為什麼,一船艙的人,忽然覺得唐麟此時的臉,如同十八層地獄的勾魂使者一般,陰森恐怖的讓人心寒。
接著,他搖頭嗤笑著:「這也為什麼唐門歷代嚴令禁止使用的原因,因為它太有損陰德。」說完,他再次低頭,看著許澤慘白成一片了臉,勾魂似的給出了個誘惑的條件。
「周圍都是你的人,我們倆硬衝也衝不出去,而且……我不相信你許老大的信譽,假如我留下,魅出了這個門你會不會再抓他回來我們誰都不知道。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不如……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
兩秒鐘的沉默後,許澤穩了穩神經,勉強沉聲問道:「什麼?」
「噬塚很快就會發作。在這之前,你放我們離開,毒發之後你派人來追捕,如果還抓得住我們,我將解藥雙手奉上,並且我們倆也任由你處置,如果你們的追捕失敗的話……我回唐門後自然也會把解藥給你。如何?」
迎著許澤那極度懷疑的雙眼,唐麟聳肩輕鬆笑道:「放心,解藥一定會給你的……畢竟,我也不想太折損自己的陰德,讓我死都不得安寧不是……」
看著許澤瞬息萬變的表情,唐麟的眼底,漸漸浮現出了勝利的微笑,他知道,這場對峙,他贏了,而他的條件,許澤一定會答應。畢竟,沒有人想面對噬塚的恐怖。
短暫的沉默,卻彷彿一個世紀那麼長。終於,許澤點了下頭……
第十一章:往事隨風(7)
看著許澤瞬息萬變的表情,唐麟的眼底,漸漸浮現出了勝利的微笑,他知道,這場對峙,他贏了,而他的條件,許澤一定會答應。畢竟,沒有人想面對噬塚的恐怖。
短暫的沉默,卻彷彿一個世紀那麼長。終於,許澤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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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的路上靜默無聲,四周的危險卻如毒蛇吐信一般悄無聲息的蔓延滋長著。無形的殺戮氣息天網似的的覆頂而來,蒼鷹一般銳利的眼警惕的來回搜尋著危險可能存在的地方,腿下卻毫不停留,唯一與之前不同的是兩人越來越重的喘息聲。
「麟哥……」魅吞了口口水潤潤著火似的嗓子,喘息這邊跑邊叫著唐麟的名字,微微瞇起的細長雙眸平日裡那一抹陰柔已經隱去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透露出破釜沉舟一般的決絕血色:「無論最後結果如何,噬塚……噬塚的解藥都絕對不要落在那個老傢伙手中!」
唐麟緊緊抓著魅的手在叢林深處飛快的穿梭著,他冷笑著,陰沉的語氣在這片密林深處顯得極為的詭譎森然,「那東西根本就沒有解藥。如果有,又怎麼會被列為禁藥?!」唐麟露齒一笑,依然的如沐春風,卻再也讓人感覺不到半分溫暖,唯有冷然冰凌般的鑽進人的心肺:「就算死,我又怎麼會便宜了他?」
單純的幫派廝殺,生死聽天由命,縱有恩怨他也絕不會使用噬塚這種藥物,但現在不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禁區,魅便了唐麟的禁區。而碰了他唐麟禁區的人,只有死。
殺戮的氣息又進了幾分。唐麟抓著魅的手心中微微滲出了細汗,他瞟了一眼周圍,沒有任何異動,可他卻越發的心神不寧起來。不好的感覺以燎原的速度飛快的從心底升起,直襲他的大腦,長期殺斗的預感不會有錯。
會有人離開。
電光火石間,這樣一個念頭忽然閃過腦際,嚇的唐麟奔跑的腳步猛然一頓。
他扭頭,迎上的是魅那一雙獨有的星光一般的丹鳳眼。那漂亮的讓人炫目的眼此時正隱隱帶著緊張的看著他……
絕對不可以是他。
唐麟看進魅那閃光的眼,溫柔的對他一笑,沒有說話,拉起魅繼續向前跑,同時安撫道:「放心,過了水閣鎮就沒事了。」只是,被他拉著跑的魅沒有看見唐麟在轉身那一刻眼中爆出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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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單手緊握著手中的琥珀色墜子,它早已浸入了魅自己身體的溫度,有了人類溫度的它便的溫潤異常,水滴的形狀,正如那點點的離人淚。
用力收緊雙手來阻止那突然湧起的陌生而熟悉的撕裂感,琥珀墜子很快便染上了血的顏色,那樣的艷麗鮮紅,期間帶著絲絲詭異妖艷,就像那日,沾染在他手上的鮮血一般,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血的溫度,可以這般的滾燙灼人。
唐麟,鐫刻在心神中的名字,此刻念來,竟是這樣的痛徹心扉……
從來沒想過那個神一樣的人物也會如風捲落葉一般的離他而去,從來沒想過自己竟是害他喪命的罪魁禍首,從來沒想過那個總是面上微笑卻是笑裡藏刀的人竟會是愛著自己的……
十八歲,被血染過的顏色,讓他身上屬於死亡的氣息再也洗刷不掉,那鮮艷的顏色,正是唐麟的血……
魅將手掌湊到嘴邊,伸出舌頭輕舔著墜子上的血色,腥甜的味道入口,便化作那一年漫天的大雪,包裹著週身,無盡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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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麟最終還是倒下了。在帶著魅跑過水閣鎮之後,在與接應的人會合確定了魅的安全之後,迎著魅鬆了口氣的笑臉,毫無徵兆的轟然倒下了。他倒下的剎那,魅的笑容定格在那裡,蒼茫大地瞬間安靜的沒有一絲聲息,有的,只是唐麟倒在地上那一瞬間發出的悶響,就是這響聲,聽在魅的耳朵裡,卻是山崩地裂一般……
那天,溫暖的江南忽然突兀的下起雪來,水鄉萬里一片銀白,乾淨的讓人忘記了呼吸,而在魅咫尺之間的唐麟,依舊帶笑的臉卻被身下染成一片殷紅的雪地印的嚇人的慘白。白色的雪配上刺眼的紅,那樣的鮮明妖嬈,艷的模糊了魅的視線,更模糊了唐麟的臉……
「麟哥!!!!!」反應過來的魅發瘋似的叫著唐麟的名字奔過去扶起唐麟躺在地上的身體,然後,手扶到背後,卻是一片的溫熱,魅眼神呆滯的顫抖著左手將它移到自己眼前,入眼的,是那一片詭異的顏色,粘膩而溫熱。
魅的眼中有什麼光在閃,不是眼淚,不是絕望,那是讓人說不出的東西,他眼神偏執而呆濁的看著自己的那隻手,看了半天,他才用那只沾上唐麟鮮血的手去幫過他的後背,一個小洞,似的槍傷,但魅說不出那是哪一種槍才能造成的傷口。那裡,不斷的有鮮血流出來,如同涓涓的溪流,不是血流如注,因為魅知道,此時懷裡的這個人,已經沒有那麼多的血可以流了……
魅的眼睛,在看到那傷口的瞬間紅了起來。他猛的將毫無力氣的唐麟摟在懷裡,萬分愛惜的動作,配合的,卻不是溫柔的耳語……
「你他媽的混蛋!!」魅對這唐麟的耳朵,瘋狂的大叫著:「你以為你是誰?!剛才被人包圍你憑什麼把我互在你的羽翼之下?!誰都沒有讓誰甘願替他去死的權利,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嗎?!你又憑什麼違背你自己的說辭?!!」
面對魅的失控,唐麟掙扎的抬手摸上了魅的臉,沒有眼淚的臉上,只是有些冰涼涼的。一抹微笑重新回到了唐麟的臉上,從蒼白唇上綻放的笑容就算三月盛開的桃花也無法與之相比……
「自從簽訂契約的那天開始,保護你就是我的義務了……何況……」唐麟看進魅眼中的微笑更濃了幾分,只是氣息似乎有些接不上,說話便的斷斷續續起來:「傻瓜……我的確是說過那樣的話,可是……可是每個人卻都有為自己所愛的人而死的權利……」
第十一章:往事隨風(8)
「自從簽訂契約的那天開始,保護你就是我的義務了……何況……」唐麟看進魅眼中的微笑更濃了幾分,只是氣息似乎有些接不上,說話便的斷斷續續起來:「傻瓜……我的確是說過那樣的話,可是……可是每個人卻都有為自己所愛的人而死的權利……」
「愛……」看著唐麟那張一如昨日的臉,魅有那麼一轉瞬的恍惚,他靜靜的凝視著唐麟,眼神變得無盡的飄渺……
曾幾何時,那是多麼想聽到的一個字,而如今,真正的從唐麟嘴裡說出來後,魅所感受到的,只有痛到手指尖的撕裂感……
我愛你時,你不愛我;你愛我時,你卻已經無法再愛我……
他們都是活在殺戮之中的,面對唐麟的傷,誰都清楚早已回天乏術。沒有人會在這個珍貴的時刻去叫嚷著要去找什麼醫院請什麼醫生,生命最後的時刻,能珍惜的,就盡量珍惜,成遺憾的,也不必牽掛。
魅恍惚的時候,唐麟用盡自己殘餘的力氣將魅手上的戒指拿了下來,面對魅眼中那讓他難以忍受的感情,有那麼一滴淚,終於從那倔強的眼角流出,他拋下自己的驕傲,試圖往魅的懷裡擠了擠,以此來活得他身上那讓人著魔的溫暖。之後,他用已經破碎的聲音對著眼前這個拚命忍著自己眼淚的男孩說:「我們的合約……從這個刻起解除……魅,你……不再屬於我,你自由了……」
聞言,魅的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只有相同於唐麟的一滴淚,無聲的流了下來,打在唐麟有些冰冷的臉龐上。
自由?……沒有你的自由,我要它何用……
「別哭……」唐麟喘息的笑著,卻因此咳的厲害:「你知道我沒有多少時間了,讓我做完我想做的事情……」
沒咬著唇,狠狠的點了點頭,將眼中的淚硬生生的逼了回去,收緊手臂,將全身冰冷的唐麟緊緊的護在懷裡。
「你的感情,我一直都知道,如果不是今天,我也絕對不會把我的感情告訴你……不是因為不愛你,只是因為我不想用我的愛傷害到你……」說到這裡,唐麟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曾經自作聰明的以為自己可以把他保護的很好,卻不料,現在傷他最深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而現在……我把戒子收回來,只是因為我不想用我的愛束縛住你……我即將離開,而你……還有很長了路要走……魅……」唐麟握住了魅環著他的手,留戀似的來回的摩挲著:「記著不要內疚……這樣的結果,是我心甘情願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做的,沒有後悔,沒有遺憾……你的麟哥絕不允許你活在自我譴責當中!……」
他拼勁最後一點力氣將自己脖子上的琥珀墜子摘下來,本想親自帶在魅脖子上,卻已經沒了那樣的氣力,最後只得將那個小東西輕輕的放在了魅的手掌心:「這……這是我傳家的東西……可我無後,這東西注定要失傳了……就送給你,權當是……是給你留個紀念好了……」
說完,唐麟反常往魅的胳臂上蹭了蹭,神情柔軟的像個剛出聲的孩子。他想最後抬頭看那個脆弱而倔強的孩子一眼,可漫天飄舞的風雪卻模糊了他的視線,打的他眼睛昏暗的看不清任何東西。
最後,他只能幽幽的歎了口氣,聲音已經帶上了決絕:「看來……我要離開了……魅……記著……記著好好活下去……如果你不能,那麼……那麼便帶著我的夢一起活下去……最終……最終會有個人來代替我來完成對你的愛的……」
又一卷狂風灌進了他的嗓子,劇烈的咳嗽中,他感覺到了魅沒有章法的胡亂搖著頭……唐麟向上摸了摸,卻抓了空,魅趕緊抓著他的手將那只已經冰涼的沒有一絲人類溫度的手放在了自己了臉上,灼熱的淚掉在那隻手上,冰與火的交融,在短暫的擁有後,碎裂在了這獵獵寒風裡……
唐麟安詳的笑了,笑容就好像魅第一天見到他那樣的神秘而溫柔,不自不覺中已經勾人心魄:「記著這是我給你上的最後一課,用我的生命來告訴你……上位者……不可以魯莽行事……記著……要愛護……自己……」
狂風呼嘯著,漫天的冰雪打在臉上,冰心徹骨的寒,懷中昨日那強悍的血修羅,這一刻,已經沒了一點人的生氣……魅知道,他的麟哥去了,從此,再也不會回來……
意外的沒有哭吼,但平靜的死氣卻更讓人壓抑的難受……
魅伸手撫摸著唐麟緊閉的再也不會睜開的眼,眼神是讓人害怕的癡狂……
「你曾經說過,就算協議終止,你也會護我一輩子的……你忘了麼?你肯定是忘了……不然,那麼信守承諾的你怎麼會就這麼離開了?……」
「我終於知道你是愛我的了……可這個代價卻是你的性命……或許,你又是不愛我的……不然,你怎麼就捨得讓我自己背負著你沉重的愛來度過剩下的日子?……」
「你告訴我,會有那麼一個人來代替你完勝對我的愛……呵呵……傻瓜呵……你走了,帶著我全部的愛走了,你要我還怎麼去愛別人?一個沒有能力愛的人,又有什麼人會去愛他?……」
「這最後一課,代價到底是你的性命還的我的性命?……你的身已去,我的心已死。留下的,只有滿滿的責任,對你的愧疚和那一絲被撕的粉碎的愛情……」
「我們的代價都太過的慘痛,麟哥……你知道麼?這是你給我上過效果最好的一課。從此,魅不會再是那個魯莽不懂事的孩子了,你放心……魅會證明給天下看,唐麟教出來的學生,一生只能是主宰。」
那天的雪好大好大,魅就這麼摟著已經冷硬的唐麟,安靜的坐在雪地裡。直到唐門的人把已經凍得僵硬的他送去醫院,再送會凌霄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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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溪楓月悲雲掩
劃破幽冥是誰的眼
他在弱水畔呼喚
剎那芳華昨日紅顏
殷殷碧血青蓮綻
塵飛湮滅是誰的臉
他在九天下泣咽
芳華無罪花開彼岸
殘垣的塵埃 模糊了容顏
你咫尺在眼前
看枯榮一場 是萬載思念
潑墨山水定格的瞬間
天地瞬息變 山河硝煙漫 怒指蒼神嘶問人間乾坤換
清酒酌冤魂 悲歌震蜀山 魄落黃泉三江沸騰月難圓
千古悲恨無力逆天 吟唱千回百轉留戀
月下曇花開遍千年 滄海桑田三生見
——《繁花千年》詞:古堂
leungmon 2009-6-6 17:53
第十二章:今宵入夢(上)
有什麼東西在那一瞬間撞進了魅的大腦,轟的他竟然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瞬間的閃神,原本握在手中的墜子已經脫離手心,直直的向下墜落……
「主人?!」一隻白皙修長的手飛快的接住了那枚墜子,同時穩妥而不失溫柔的扶住了魅搖搖欲墜的身子,略顯慌亂的語氣聽起來卻是帶來幾分的緊張和關切。
熟悉的聲音將魅帶離了那個曾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環境,魅疲憊的抬眼,看見的正是紫洛那一雙含著關心的眼。
「你怎麼來了?」魅拉過書房中的椅子脫力似的坐了下來,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詢問道。
紫洛看著魅疲憊的神情,知道他現在心情很不好,一不小心只怕又要惹火上身。咬了咬唇,紫洛小心的措詞:「我看主人自從下午開始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怕……怕主人會有什麼需要,所以就過來看看……哦,對了!」紫洛將手中攥著的琥珀墜子恭敬的放在桌上,才道:「正巧在進來的時候看見了這個馬上要掉到地上,趕巧接了下來。:
魅揚起細長的眼角斜睨紫洛一眼,隨即將墜子重新收入錦盒當中,站了起來。想走,卻忽然發現自己有些站立不穩。
難得的歎了口氣,魅淡淡的對在一旁低頭等候的紫洛吩咐道:「扶我回臥室去……」
從浴室裡出來的魅看見紫洛的時候他正在幫自己鋪床。似乎也是剛洗完澡的他此刻一縷披散的長髮自鬢邊垂至臉頰,妖異的黑映在那帶著淡粉色澤的臉上,配上那淡得幾乎要化開的紫色輕紗的寬大睡衣,忙碌的身影,卻有萬種的風情……
洗完澡的魅輕鬆了很多,凝視著這樣的紫洛,心情居然有了些莫名的好轉。
從背後環住彎著腰跟被褥作戰的紫洛,咬著他的耳垂,魅曖昧的問道:「穿這麼性感的樣子,是為了誘惑我麼?……」
磁性陰柔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毫無防備的紫洛被嚇的猛的一顫,不寬大卻絕不瘦弱的濕熱懷抱,熟悉得已經成為習慣的優雅冷香中淡淡的夾雜著一絲曖昧的的氣息。紫洛覺得自己的耳朵被魅啃咬的有些發燙,回想起魅剛才說的話以及自己剛剛的姿勢,本來就粉紅的臉上顏色又深了幾分。
他微小的縮著脖子來躲避魅的攻擊,嘴上卻因為那麻痛的感覺沉吟的不成調子:「主人……我……我並沒有……」
「呵呵……」魅沒有說多餘的話,只是輕笑,聲音已經恢復了平時優雅陰柔。他放開了紫洛自己獨自坐在床上,紫洛抬頭時偶然看到了那雙眼,剛在的疲憊瘋狂早已隱藏的無影無蹤。那雙純黑的眼,恢復了往日的樣子,深沉黑暗中帶著點點的誘惑,沒有一絲的閃動,懸異的就想宇宙見最大的黑洞,把每一個與之對視的人籠罩其中,讓人無路可逃……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氣氛一時間僵了下來。魅就這麼帶著邪笑的看著紫洛,紫洛在無所適從間忽然想起來自己有拿吃的過來,於是,趕緊詢問道:「主人晚飯都沒有吃,紫洛特地拿了些吃的和水果過來,主人要不要吃一點兒?」說話間,已經將些小糕點和水果端過來放在了魅床邊的茶几上。
魅在這個時候忽然伸手攬住紫洛的腰臂力一帶,將絲毫不敢反抗的紫洛帶到自己懷裡輕輕一按,懷中人就柔順安靜的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當然要吃。不過……要洛陪我一起呢……」邪魅輕柔的聲音又一次在耳邊響起,魅拿過杯中紅酒大大的含了一口,轉而強勢的抓過紫洛的長髮,半威脅半強迫的抬起他的臉,手腕一翻便扣住了紫洛的頭,傾著頭將口中猩紅的液體渡到紫洛口中。
紫洛不敢躲開,安靜的順勢喝下,而魅卻在那淡粉色閃著滑潤光澤的唇上流連不去。直到那淡淡的血腥味兒湧了出來,魅才停止肆虐那裡。看著紫洛喘息的臉,魅邪惡的伸出舌頭輕舔著自己的上唇,隨後一個肆意綻放的邪魅笑容中從唇角流淌而出。
「洛……我有沒有說過,你是個妖精……」低吟似的話語從那含笑的嘴角溢出,魅抬起修長好看的手指解著紫洛的淡紫色紗衣,裡面,是沒穿任何東西的年輕軀體,熒白修長而富有彈性。
魅拍了拍紫洛高翹狹窄的臀部,輕聲吩咐道:「上床去,褲子脫掉。」
早已經熟悉了情事的紫洛怎會不明白此刻魅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他飛快的上床,飛快的將自己的紗褲,便赤裸的跪趴在了床上,將臀部高高的翹了起來。是的,只有紗褲而已。再這所莊園裡,在魅的面前,他從來沒有穿內褲的權利和資格……曾經,主人這樣告訴過他:性奴而已……並不需要這些遮羞的東西。
第十二章:今宵入夢(下)
早已經熟悉了情事的紫洛怎會不明白此刻魅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他飛快的上床,飛快的脫掉自己的紗褲,便赤裸的跪趴在了床上,將臀部高高的翹了起來。是的,只有紗褲而已。再這所莊園裡,在魅的面前,他從來沒有穿內褲的權利和資格……曾經,主人這樣告訴過他:性奴而已……並不需要這些遮羞的東西。
看著魅那笑得淡定的表情,紫洛控制不住的疑問出聲:「主人?……」
「怎麼?洛等不急了?」魅撿著調笑的字眼情趣似的羞辱著紫洛,同時拿過一顆帶著桿兒的櫻桃,將它放在紫洛唇邊,紫洛會意,乖巧的張口將櫻桃含進嘴裡,魅的手來回的動了幾下後便將沾染了紫洛口水的櫻桃拿了出來。
「洛的這裡能吃得下多少?」魅輕刮著紫洛粉紅色的後穴邊緣,出聲詢問的同時,已經將手中櫻桃的桿兒拔除,把櫻桃推了進去。
輕而易舉。
魅眨了眨細長的丹鳳眼,眼眸中波光流轉,在漆黑的夜裡更顯得難言的妖冶。一抹邪魅的笑容掛上艷若滴血的唇邊,魅看著那迅速合起卻微微顫動的洞口,同樣細長的眉略略的皺起——原本只是想玩玩而已,沒想到現在卻有了慾望……
有了慾望,自然要幫自己排解慾望。這就是身為主人的特權。
可以說,魅絕對是一個專制而善於壓迫的主人。所以,他從來不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奴隸而委屈自己。
「洛怕是好久都沒有吃多水果了吧?!」魅重新拿過一顆草莓,用草莓的尖端來回劃著那裡微微蠕動的嫩肉,冰涼的觸感讓紫洛的後穴不自覺的向內縮了一縮,見狀,魅接著調笑道:「你看……這裡都已經迫不及待了呢……」
伸長手臂,魅揉捏著紫洛帶著乳環的乳頭,魔魅般的聲音誘惑著命令道:「放鬆點,別擠破任何東西……否則……恐怕洛今晚又要在調教室渡過了……」
半是威脅半是勾引的語氣讓紫洛不得不聽從魅的話放鬆著身子,不斷的有東西擠進自己的甬道,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水果是透心的涼,就這麼放在自己溫熱的後庭中,絲絲涼意源源不斷的侵襲著紫洛,他難受的想擺脫掉這種折磨,卻因為魅在一旁而絲毫不敢妄動。
不久後,魅便停了手,好整以暇的側躺在紫洛的身邊,單手支著腦袋看著紫洛暗自忍受的表情,幽幽的問道:「洛……告訴我,剛剛我塞了多少水果進去?」
聞言紫洛不由得暗自叫苦,體內冰涼的水果已經讓他難受的要命了,何況在這同時還要保持著後庭的放鬆而不讓柔軟的草莓和櫻桃碎掉。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有怎麼有心情去記得之前主人並沒有讓他記住的放進去水果的數量?!
心裡不免為自己哀悼一下,看來……今晚注定又要在調教室中攜著那些可以帶給他無盡痛苦的調教工具渡過了……
「很抱歉,主人,紫洛不記得了。」清晰的語氣中沒有絲毫的顫抖。
「那洛要不要補救呢?」魅挑眉看著紫洛臉上變了幾變的表情,唇角的笑容忍不住擴大了幾分。
紫洛雖不是特別的瞭解魅,但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經驗往往要比一個感覺來的真實得多。他垂著的頭飛快的瞟了一眼魅的胯下,那裡已經隱隱的支了起來。隨後,鬆了口氣的紫洛紅了臉,咬著唇輕輕的說道:「求……求主人進來……」
魅抬手勾拉著紫洛身上的乳環,引得紫洛身體一陣輕顫:「進去?洛要我進到哪裡去?」明明是在明知故問,紫洛卻不得不小心的回答著那些自己難以說出口的話。
「求……求主人用您的火熱……來……來享用……享用奴隸淫蕩的小穴……」說到後來,紫洛的聲音底的恐怕連自己都聽不清,而燒得通紅的臉倒是於此成了反比。
「哈哈!……」魅難得爽朗的大笑出聲,下午的那些陰鬱消失了大半,他起身,露出自己的慾望對著紫洛那誘人的地方刺了進去,裡面含著的水果受到外力大力的衝擊,剎那碎掉大半,依舊寒冷的液體同時侵擾了魅和紫洛兩個人,紫洛甬道瞬間的收縮包裹住了魅的分身讓被果汁冰到的他感受到了逢春般的溫暖,同時,魅的慾望也融化了已經被涼的發顫的紫洛……
很難得的,兩個人有了共通的需求和共同的目的。那是一種很微妙的循環關係——通過對方來溫暖自己,再由自己傳達給對方更高的溫度,從而讓他幫助自己獲得更多的溫暖……
紅白相間的液體一次次的從紫洛的穴口湧出來,那低落在雪白床單上的緋色,第一次,不是由鮮血注成的……
番外: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大西洋南端的一座私人小島上,一年四季的翠色如春,鳥語花香。溫潤的海風不時的拂過島上樹木特有的肥大葉子,柔軟的沙沙聲映得這個小島格外的靜謐閒適,棉花糖似的白雲輕輕軟軟的飄過島上的天空,投下一朵朵並不厚重的陰影,地面上大片大片的綠色,鶯鶯幾點艷色點綴其中,襯得整個小島安靜脫俗的像那個人人嚮往著的世外桃源……
說是小島,實際上面積大得很,而且被開發的很好。島上設施一應俱全,完全的現代化。對某一部分人來講,這的確是一個休閒度假的好去處,但對另一部分人來說,這裡便是一個生不如死的地獄——月光島,有錢有勢的人擠破腦袋也要進來逛一圈,無權無勢的漂亮少年們一生都不願意回想的噩夢。
孤月,月光島上數一數二的金牌調教師。一個有著189公分的修長體型,及肩的妖異銀髮,向上挑著一對貓眼的冷漠而妖邪的男子。身上散發著的永遠是陳年紅酒中夾雜了一抹血腥的冷香。
而此時,他正身著一件淺灰色的襯衫,絲質的黑褲,蹬著一雙黑的發亮的愛馬仕皮鞋,挑著貓眼注視著自己正前方的腳下。那裡,一個雙手雙腳被綁,帶著口枷的男孩正睡的安詳。
孤月的眉向上挑了挑,一抹譏誚的笑容綻放在唇角。斜眼制止了旁邊一臉窘迫的調教師要上前弄醒男孩的意圖,直接奪了他的鞭子拿在手中,抖動一下試了試手感之後抬手,忽然一抬,進兩米長的蛇鞭就這麼在空中忽然打出了漂亮的鞭花,夾雜著風聲呼嘯著劃過室內,末端的鞭梢便如同有了生命的毒蛇一般以一個令人不可思議的角度向著地上少年那形狀嬌好的分身直襲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之後緊接著便了少年被壓抑在喉嚨口的嗚咽。安詳的毫無防備的身體在這一刻突然蝦米似的向上弓起再重重落下,痛苦中含著顫抖的聲音宣洩著自己剛剛經歷了一次怎樣的疼痛。然而,少年卻沒有繼續躺在地上給自己足夠的時間來緩解受創的分身,而是立刻掙扎著被捆綁的四肢跪了起來。低頭沉腰抬臀雙肩點地,少年迅速而標準的做好這一系列的動作,柔順,而不失優雅。
室內沉靜的只能聽到彼此間的呼吸聲,壓抑的氣息讓少年覺得今天有些不同尋常。但他不敢抬頭探究,除了忐忑不安的等待即將來臨的事情,他什麼都做不了。
孤月將鞭子收了回來,纏在一起拿在手中之後踏著壓迫至極的步子向少年的方向走去。皮鞋的聲音擲地有聲,這聲音加快了少年心跳的速度。
用鞭柄隨意的挑起少年的下顎,接到命令的少年恭謹的抬起一直低垂著看著地面的眼。這時孤月的眼中才露出了些真正的笑意——好一雙純淨清澈的眼!在島上待了這麼久還能保持著自己的本性而不被吞噬的孩子真的已經是鳳毛麟角了啊……
孤月眼中的笑意更濃了些,收回鞭柄半蹲下身體讓自己可以和那少年的眼平視,然後,緩慢的開口,語氣,是破冰一般的清冽;「從現在開始,由我來接替凱斯成為你的新調教師。我叫孤月。」略微頓了頓讓男孩有了個反應的時間,他接著道:「之前幾年的調教你應該很清楚這裡的規矩了才對,所以,不要試圖違背我的意思,因為那個代價你永遠都不想去嘗試。」
男孩因為之前的命令一直盯著孤月的眼不敢移開,在話音剛落的瞬間,他看到孤月的眼,那幽黑的眼眸,清冽冰冷,如同寒光冰雪一般形若有質的沁入人的骨髓。
男孩知道換調教師這意味著什麼。島上有著非常明確的等級制,奴隸越好,負責調教他的調教師名聲便越高,而這裡頂尖調教師的奴隸大多數是從下屬的各個調教師那裡抽去的。孤月……男孩知道這個名字,只是不知道,被這樣的人繼續訓練著,到底是該悲還是該喜……
想到這裡,少年的眼中多出了一抹哀色,悲或者喜對島上的奴隸來講本來就是無所謂的東西。他們不從選擇,他們能做的,就只有承受。唯一的區別就在於,挺不下來的人最終會被島上的人殺死,而挺得下來的人最終會被買了自己的主人玩死。反正無論如何,奴隸的命運,已是一輩子都擺脫不掉了……
孤月的貓眼凌厲的捕捉到了少年眼中那一抹淡的馬上要化開的的哀傷。「1037……」他輕聲叫著少年的編號,隨後道:「從今以後,你可以不必再用這個編號了。起個名字給你,嗯……」孤月略微沉吟了下,便道:「叫紫洛,好不好?」雖說是問句,但語氣強硬的沒有任何轉圜的可能。
少年安靜的點點頭,感謝的聲音被口球堵在嗓子裡,出口便是一陣曖昧難分的呻吟。其實他並沒有他所表現出的那麼歡愉,名字是島上高級奴隸才會有的東西,但他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高雅或者低俗,不過是另一個代號而已。
孤月愉悅的起身,向身後的助手使了個眼色,便有兩人上前來解開了紫洛身上的銬子和口球,將紫洛從地上拉了起來。孤月並不喜歡讓奴隸長時間的跪行,因為那樣會影響奴隸腿部的正常發育——他一向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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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洛跟著孤月來到他的調教室的時候,著實的吃了一驚。過於豪華的裝潢與它的用途完全不符,優雅而深沉的酒紅色調讓人很輕易的便會放鬆精神。詭異的是,這間堪稱奢侈的調教室四周沒有窗戶,唯一的一扇小窗子設在屋頂的正中間,紫洛從透明的玻璃看過去,可以清晰的看清外面漂浮的白雲。
紫洛有些害怕。眼前的所見是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幾年的經歷讓他清楚的明白了一個道理,簡單的說,就是越特別的人虐起人來越是變態。顯然,眼前這位的思想絕對是特別中的特別。
「覺得詭異害怕了麼?……」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紫洛徒然一抖,猛的轉頭,他看見了孤月那張清冷而惑人的臉,不等他回答,孤月悠然的逕自道:「很詭異的感覺,是不是?……我喜歡這種感覺……明明讓人以為身在天堂,卻不得不去體會地獄般的煎熬……」冷冽的聲音在這個詭譎的空間中更顯得森冷刺骨。
紫洛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正在這時,略微放鬆了神經的他才聽見寬闊的調教室角落裡傳來的極力壓抑的呻吟聲音。屋子裡還有別的人?……紫洛不自覺的偷偷瞄了一眼孤月,在接觸到孤月的目光時像小兔子似的趕緊又收回了目光。恭順的低著頭。
孤月一陣爽快的大笑,拉過紫洛的手把他拽到自己身前,微微彎腰,問道:「紫洛想不想知道那邊正在發生著什麼?嗯?」
紫洛咬著唇,捏諾著不知要怎樣回答。他並不想看!幾年下來他仍舊不想看到別人在自己面前被調教,然而,他知道既然眼前這個人發話,那麼這場遊戲他必須觀看。
掙扎間,孤月已經抬手扣住了紫洛的下顎,微微施力,本就冰涼的沒有溫度的聲音此時更是冷了幾分:「主人在問你話,嗯?」
壓迫的空氣瞬間席捲進紫洛的肺部,紫洛地下了頭,用輕柔而順從的語氣說出了他今天的第一句話:「是的,主人。」
那是紫洛和冥的第一次見面。初見時,冥的四肢被牢牢銬在酒紅色的柔軟大床上。四個技巧極為豐富的男人正在對他上下其手,不斷的挑逗著他身上的各處的敏感帶。大敞著的雙腿間男性的慾望高高聳立著,顫抖著,卻隱忍著不肯釋放。他看到冥的手指不斷的收緊再張開,夾雜了歡愉和痛苦的呻吟不斷從那緊咬的牙關中溢出。他緊閉著雙眼,紫洛看不到他此刻的眼神,但眼前的一切此刻看來,卻是有了中禁慾般的美感。
通過孤月在自己耳邊惡意的解釋,紫洛才明白造成著一幕的原因是源於孤月這樣的一個命令:「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射出來。」僅僅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命令,而他們卻要忍受著尋常人難以想像的痛苦——在一直瀕臨高潮的狀態中保持自己清醒的意識來阻止自己獲得高潮……沒有親身體驗過的人恐怕永遠都無法想像那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折磨……
到後來,冥最終還是射了……或許這才是孤月所要是最終結果,但紫洛卻看到了那一刻從冥的眼角悄然流出的一抹淚痕……紫洛奇怪的知道,那是不屈,而不是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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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孤月的助手拿過一個直徑不過十厘米,但卻很深的透明玻璃碗交給冥,冥沉默的接了過來,而孤月只淡淡的丟過來一句「接滿為止」便隨意的走到旁邊的籐椅上悠閒的坐了下來。點了點腳尖,示意紫洛跪在哪裡後,自顧自的將修長的身體萎了進去閉眼不再看這一室的春色淫靡……
那個時候,紫洛並不知道他對面男子的名字,只知道面前那高大冷峻的身影正在面無表情的做著羞辱傷害自己的事。
紫洛看著他正對這孤月的方向跪了下來,將透明的玻璃碗放在身前的地上後雙手便放在了自己的分身上,上上下下的極有技巧的挑逗著自己。
開始還好。
但紫洛看著那剩下的不到三分之一容積的玻璃碗,心臟慢慢的揪了起來。曾經的經歷讓他知道,那是最痛苦的時刻……一個男子不可能連續保持多次的勃起和射精。正常情況下每次的射出之後都會帶來短暫的不明顯的虛脫現象,何況是連續多次的不正常式勃起射出?那不是單純的痛苦,那是一種有如身體中的力氣被全部抽乾之後空虛的讓人無法形容的難受!而殘忍的是自己必須強迫自己用盡一切自己所知道的方法來完成主人的命令……
紫洛一直在注視著冥,而冥的臉上也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冰冷之色。之前的情緒沒有把它融化,現在的痛苦同樣也沒有讓他妥協。跟之前的區別或許就在於此刻他那蒼白的臉色和那抹淡的幾乎要被水化開的唇。
完成了命令的冥脫力似的倒在了地上,但幾乎瞬間,他又雙手支起了自己的身體冷硬但又不失恭謹的跪直了身子。
「喝下去。」孤月連眼角都不曾抬過一下,卻在這個時候精準的開口。紫洛咬了下唇,冥卻在略微的沉默之後開口應是。
紫洛第一次聽見他的聲音。有別與之前壓抑的呻吟,此刻的聲音清晰而冰冷,其中隱隱帶著疲憊的沙啞。
紫洛看著他沒有遲疑的捧起地上的碗,昂首,喉結快速的蠕動著喝下去。無意識的將自己的唇咬的煞白。是訝異,也是恐懼……他相信沒有人會把這種動作做的那麼乾脆,即使是面對調教師,即使後果是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痛苦。但是,僅孤月那麼簡單的三個字,甚至連一個脅迫的眼神都沒有,面前冷峻的男子,又怎會順從自此?
後來長久的相處後,紫洛才知道。冥就是這樣一個純粹的人,即將到來的痛苦,既然知道躲不過去,那不如痛痛快快的接受,起碼,這樣做對自己是絕對有力的。
紫洛再抬首望向屋子中唯一的天窗時,夜色已經漸漸深沉了下來。而冥正被兩個人架著綁到了一個「X」形的架子上,並被帶上了口球。一個高壯的男人從旁邊的嵌在牆壁內的櫃子中拿出一跳閃著粼粼波光的漆黑長鞭。小心的用手對折一下後便徹底的向前伸展開來。
紫洛知道鞭子上那閃著細碎光點的東西是鱗片。這種鞭子紫洛自己從沒有嘗試過,但看的出來,它所帶來的痛楚會超越以往他所接觸的每一款型的長鞭,而且,不會留下大片的傷口。細小的傷口在月光島上是向來不會引人注意的,因為這裡有一種藥,塗在傷口上,即便了曾經有過難看的傷痕,塗個一陣子自然也就會消失不見了。
這是一場純粹的懲罰。沒有快感也無需忍耐,甚至不需要你是痛呼和叫喊,承載著的,只有痛,留下的,只有傷。而懲罰的原因,是一個蹩腳,但卻又絕對說得通的理由——冥的呻吟並不符合孤月的要求。說它蹩腳,是因為在這裡,所謂的呻吟從來就不是減輕和宣洩自己痛苦的渠道,通過呻吟能更加激烈的激發出施虐者的施虐欲,這才算是成功。說它說得通,是因為無論什麼要求和命令,他們都沒有反抗的餘地,只有安靜的遵從……
漆黑的長鞭帶著風聲呼嘯而下,抽打在冥的身上發出沉重而鈍滯聲音,鞭過之後,幾縷如頭絲般細緻的血珠順著冥古銅色的緊致脊背蜿蜒而下,所到之處,盡留一片詭異妖嬈的血色畫卷……
紫洛的身體不自覺的微微抖了下,即使被罰的人不是他,但通過冥掙扎時所帶動的繩索發出的叮噹聲,紫洛完全可以體會到此刻那個不能言語的人正在承受怎樣的一種折磨……
這個時候,孤月鬼魅一般無聲的俯下身,扣著紫洛的下巴把他的頭扭過來看向自己。他喜歡讓奴隸看著他的眼睛說話,並且享受著那一雙雙眼睛中所表達的全部感情,倔強、不屈、怯懦、驚恐、臣服、甚至是無邊的仇恨和殺意,他都居高臨下的俯瞰著。而此時,顯然他更喜歡與這個剛剛過戶到自己手下的小奴隸對視,因為他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光。久居黑暗的人,都會對忽然間的一束光明產生莫大的興趣。而他現在正在考慮的是,應該徹底打碎這個小東西眼中的希望和光,讓他完全被打破,還是該維護這束稀有的東西,並且加速它的成長……如果是後者,很顯然的,那對他來說將會是一個危險的遊戲。因為憑著長期長在陰冷潮濕空氣中東西對溫暖安逸的光的一絲執念,弄不好,就會被它所吞噬。
被一個要你去征服的人征服,那不是孤月喜歡做的事。
但是同樣的,他喜歡挑戰和冒險。
一抹安撫人心才笑容綻放在了淡粉色的唇角,孤月扣著紫洛下顎的大拇指來回摩挲著紫洛的側臉。微微帶汗的濕熱觸感帶著無端的詭異使紫洛的身體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呵呵……」看著眼前人小鹿般的表現,孤月開懷的笑聲再次響起,應和著調教室裡皮鞭過空的呼嘯和鎖鏈晃蕩的聲響,顯得極為的戰慄人心。
「害怕了?」清冽的聲音在紫洛的耳邊響起,冰冷,卻充滿奇異的誘惑。
紫洛並沒有否認,垂下了眼皮,抿了下唇後安靜的回答:「……是的,主人。」
孤月伸出舌頭在紫洛的耳廓上舔了一口,引得身體敏感的他又是一陣輕顫,「既然知道害怕……那麼以後就乖乖的……」孤月並不是隨著性子來的主兒,今天會對冥使用這種他找人特質的長鞭,也是出於殺雞給猴看的目的。冥的底線在哪裡他很清楚,不多不少的十五鞭還不足以觸及他的底線,畢竟能挺到最後「升級」到他這裡來的奴隸已經各個算得上是極品了,就這麼弄死的話,他也不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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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不知出於何意,讓人把冥房間裡原本的單人小床換成了標準的雙人床,紫洛就這麼被孤月安排住在了冥的房間裡。紫洛並不在乎這些,讓他驚奇的是,在月光島,奴隸居然也可以有一個生活設施基本齊全的休息房間。
冥是被人拖著回來的,把他甩在床上後便關門退了出去。紫洛看著這個他看了一天卻沒有任何接觸的高大男子不知該做何反應,冥也沒有理他,伏在床上粗重的喘息著,一時間滿室除了冥的喘息之外沉寂的有些壓抑。
看著冥背上依舊在蜿蜒著往下流的血珠兒,最終紫洛還是沉不住氣了。環視了下室內,發現衛生間裡有個沖澡用的水龍頭,想了想,來到床頭,輕聲試探著問:「你還能站站起來麼?你的傷口需要清理,我扶你過去簡單的清理一下好不好?」
尋著聲音,冥疲憊的扭頭看過去,入眼的是那張多少有些熟悉的白淨臉孔,一雙黑亮的眼此時有些怯懦但卻很真誠而溫暖的看著他。冥幽深如黑潭似的眼閃動一下,短暫的沉默後,開口,用依舊沒有冷淡的語氣卻同樣真誠的道:「我恐怕是沒有體力站起來了,如果不嫌麻煩的話,衛生間裡有毛巾,你可以幫我擦一下麼?」
「嗯,好啊……」聞言紫洛沒有防備就笑了起來,輕巧的回答著,只那一瞬間,冥忽然覺得他本滿是昏暗的眼因為那一抹沒有任何虛假的笑容而漸漸清亮起來。
「那你等我一下。」說完他轉身向衛生間走去。獨留下冥,看著他的背影,無端的發起呆來。
這個染缸一般的地方,怎麼還會存在具有這麼純粹色澤的人?……
溫熱的毛巾輕柔的如同羽毛拂過般的擦拭著冥後背上的傷口,舒服極了……冥昏昏沉沉的有些想睡,卻在這時候鬼使神差的問道:「你叫什麼?」剛問出口,冥自己就驚訝不已。他從來不會在乎這個問題的,連他自己的名字都算上。因為他始終覺得,多好多優雅而有詩意的名字在他們來講不過仍舊是個代號而已,和123實在沒什麼兩樣。奴隸還是奴隸,活還是活,真的沒有什麼兩樣。
「紫洛。」紫洛有些生澀的說出這個今天自己剛剛得到的名字,隨後便埋首繼續幫冥清理著傷口。很明顯,對與名字,紫洛同樣沒有任何的執念。
想了想,冥最終還是開口,交換禮物般的向紫洛說明了自己的名字,雖然只有簡單的一個字,「冥。」
紫洛再次溫暖的笑了起來,溫和的聲音春風般的滑過室內:「知道了……冥。」
冥的胸腔裡忽然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不管怎樣,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別人用不含任何目的威脅和情慾的單純聲音叫他的名字……
「你不恨麼?」如果恨的話怎麼還可以保持帶光的眼和帶光的心?當然,後半句冥並沒有問出口。
他說的隱晦,但紫洛卻懂了。淺淺的笑了笑,只是那笑中已經無法避免的夾帶上了淡淡的悲傷和無奈,「以前會恨,但是後來就不恨了……或許是認命了吧……」十四歲的少年此時歎息起來竟像一個久經塵世的滄桑老者。「我從有了記憶開始就是一直生活在這裡的,幾年的時間裡,學的全部都是挑逗男人,取悅男人的技巧,學著怎樣做一個乖順又聽話的奴隸……就算真的有一天脫力的這裡,面對一個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世界,這樣的我又能做什麼?……」說到這裡紫洛一直帶光的眼睛逐漸的黯淡下去,勉強扯出一抹慘淡的笑容,他繼續道:「所以說,認命了……自然也就不會在恨了……」
長久的沉默,久的紫洛甚至以為冥不會對他的話做出回應的時候,冥忽然開口,用一句話對紫洛的言語做了總結:「生命本就沒有高尚,有是只是純粹而已。既然已經落到了這個地步,除了去適應,的確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好在……」冥嗤笑,「人死了以後便沒有地方再去談廉恥了……」
他們都是習慣壓抑自己感情的人,因為就算把自己的真情實感表達出來對於調教師們來說也是無用的東西。他們想要的只是一個聽話而有特色的奴隸,而不是一個有喜怒哀樂的人。適當的感情可以增加他們的魅力,但多餘的感覺只會讓主人覺得厭惡。但是很難得的,或許是因為長時間的壓抑實在需要一個宣洩口,又或者他們之間真的有難得的契合默契,紫洛和冥,兩個之前從來沒有遇見過的陌生人,此刻竟然能這麼毫無戒備的敞開心扉的說著自己的心裡話,暴露自己的脆弱……
或者,從那個時候開始,冥冥之間,紛雜錯亂的線,便已經將紫洛和冥兩個人牽在了一起,羈絆,也同樣牽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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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的時間,如攥在指間的海邊細沙般,在人們稍不留意的微微伸展手掌時悄然無聲的滑過,墜落與地,混著地面上的千千萬萬的沙礫藏匿起來,讓人們再也追尋不到他的蹤影……
紫洛和冥在一起接受孤月的訓練,轉眼間,已過三年。十七歲的紫洛早已從之前那個懵懵懂懂中帶著溫暖與怯懦的少年成長成了溫文爾雅的男子。快到手肘如黑瀑一般流瀉而下的滑亮長髮柔順的垂在身後,高挑略瘦的身型雖結實,卻不見一塊肌肉。或許是久居室內的原因,皮膚較之以前更加的熒白,緊致的肌理隨著皮膚主人每一次的動作有規律的收縮或張開,動作間,便會讓人不自覺的生出那麼一點或多或少的慾望——假如用鞭子這具無暇的身體上抽出滿眼鮮紅的印子,那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片美景……
或許是出於孤月有意維護的原因,三年的時間,改變了紫洛太多東西,然而,唯獨不變的,就是紫洛那一雙眼,依舊的純淨而靈動,其中閃爍的光芒,較之以前更加的突出而旺盛。
冥卻依舊還是老樣子。依舊的清爽短髮,依舊冷冽的眉眼,不同的是,那雙眼在看想紫洛的時候,已經多了一絲說不清的情愫。
三年的訓練時光枯燥乏味,但好在,同病相憐又惺惺相惜的兩個人在一起,滿是痛苦的日子也沒有從前那麼難熬了。
可是,此刻的紫洛和冥並沒了像從前那樣安享訓練後短暫而美好時光的心情。
孤月對他們的訓練已經完全結束了。一個月後,月光島一年一度的聚會就會如期舉行,換言之,一個月後作為所謂極品的他們便會被送上展示台,靜靜的聆聽買主們此起彼伏的叫價聲,然後,跟隨著不同的人,各奔東西。
從此以後,他們再無相見之日。
之前,他們非常有默契的誰都沒有提及此事,畢竟,向這種從十幾年前便已經敲定下來的事情,他們誰都沒有辦法,更沒有能力改變。直到今天,孤月命島上的工作人員將他們帶出去,跟同樣要在這次拍賣的奴隸一起去做全面的身體檢查和身體各處容量的底線測試之後,他們不得不強迫自己來正視這個問題。
「要離開了呢……冥……會不會覺得有些捨不得?……」紫洛低垂著頭,額前細碎了劉海灑下來,應和著屋內昏黃的燈光,在紫洛的臉上投下一抹陰影,一時間,是讓人說不出的憂鬱……
冥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是看似隨意的沉默著點了點頭,之後,屋內又恢復了之前那壓抑的幾乎讓人窒息的死寂。
其實,心裡的話不必說也是知道的。捨不得的,從來就不是這個地獄一樣的地方,真正捨不得的,只有彼此而已……沒有真正體會過的人,或許永遠也無法知道在患難中相濡以沫,彼此安撫舔舐傷口,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在這個人情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地方,有那麼一個人,在你痛的時候隱忍著自己身上同樣的痛來為你擦拭傷口;有那麼一個人,在你快要忍不住崩潰的時候適時的給你安慰的鼓勵;有那麼一個人,在你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黑暗吞噬掉的時候以一束柔和的光線將你拉回來;甚至有那麼一個人,以自己的身體為承載,千方百計的為你營造出片刻的安寧……一切的一切,早已讓兩個從沒有被人珍愛過的人習慣了彼此,習慣了只屬於他們之間的被擁有和被珍惜……
人往往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去得到,越是被禁忌的事物就越想去碰觸,越是奢求的情感就越想真正擁有。所以,在面對這些的時候,會有人癡,有人狂,有人臉上掛笑,卻依舊的內心彷徨……
透過高高的天窗,屋內的兩個人都知道,此刻的外面已經是電閃雷鳴,白亮的閃電,劃破人心最脆弱的部位,那裡,一經劃開,便了鮮血淋漓。霹靂的驚雷也在閃電之後挾著萬軍之勢斜著劈下來,似在指責這人世間的罪惡,更似在咒罵,這人世間的淒涼……
滄海桑田亦不過是如此,三生石上的約定,三生含淚遙遙的相望,此刻若依舊不能如願,那麼,不如歸去……
既不能再繼續的守望相助,那麼,不如此刻纏綿……
好歹,這之後,在如棉沙般看不到盡頭的歲月裡,即便是絕望,也會有那麼一束被稱之為光的東西,將自己拉出來,來繼續那漫長無期的日子……
那好……就這樣吧……
冥抬首,迎上的亦是紫洛那上溫和的眼。玄黑對上漆黑,只相交的剎那,便已經融合在了一起,視線在空氣中相互糾纏著,似要借此竄到對方的眼中去,那裡,從次之後,便永遠都會留下自己……
「我……」
「洛……」
兩個聲音在空氣中不期而遇的發出碰撞,微弱的響聲卻似震的彼此耳膜轟鳴。紫洛沒有說話,只是用他那依舊溫和的眼堅定的看著冥,冥在那裡,看到了隱含著和自己有著同樣慾望的情緒。
短暫的沉默,在彼此眼中都是天荒地老般的長久,之後,冥將身子一點點的挨近紫洛,狹小的空間裡,兩個人的如此接近,彼此肌膚滾燙的溫度隨著距離一次又一次的拉近,每一次的呼吸,都曖昧的像一次水乳相融的親吻……
「洛……我想要你……」冥平時冰冷的聲音此時聽起來有些略略的沙啞,但卻是大大的性感,很難想像久經調教的冥說起這句話來怎麼會如此的青澀而猶豫,紫洛有些想笑,卻怎樣都笑不出來,他只是再次垂下了頭,然後,輕輕的,含著久違羞澀的,點了點頭。
之後,便是一次從來都沒有體會到的快樂。含著感情的觸碰,藏著愛意的親吻,每一次都甜膩讓人幾乎要化在其中……
冥靈活的舌頭一點點的舔過紫洛敏感的肌膚,紫洛一陣輕聳的戰慄。冥柔軟微涼的唇安撫似的湊近紫洛微微顫動著的嘴唇,磨蹭著、舔弄著,親暱又霸道的一點點撬開閉的並不緊的唇齒,本來溫柔的可以溢水的動作在這一刻忽然如同漲潮般變的開始洶湧起來。炙熱的舌掃過紫洛清爽口腔的每一個角落,眷戀游離著不肯輕易離去。長久的糾纏,直到二人都覺得空氣不夠用,冥才帶著留戀的退了出來,退出時,兩個人嘴角邊牽起的一縷銀絲為這個本就已經被煽的春意盎然的小小室內更平添了幾分誘惑的糜亂……
冥很溫柔,溫柔的讓紫洛一度認為現在這個狀態太過的不真實。他緩緩的閉上了眼,弱是夢,那麼,祈求老天,讓我一直做下去吧……
然而,冥忽然的動作使剛剛閉眼沒多久的紫洛不得不重新睜開了黝黑的眼,不知所措的看著埋首在自己身下的冥。
似乎是感覺到了前方灼人的目光,冥揚起眼角瞟了紫洛一眼,眼角含笑,這一瞟,帶出的竟是萬種的風情。隨後,他低下頭,將紫洛逐漸抬頭的性器更深的含進了嘴裡。舌尖俏皮的輕輕在觸感絕佳的玉莖上來回滑動著,期間卻出乎意料的聽到了紫洛來不及壓抑的嚶嚀,冥即使含著紫洛的分身嘴角仍然不免上挑,這對他們來講太過新奇。第一次不被強迫又沒有命令的愛自己想愛的人,第一次不被強迫又沒有命令的被自己想愛的人愛……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感覺竟然是如此的美妙……
紫洛在冥的嘴裡獲得最終快樂的時候,冥含著紫洛的液體溫柔的看著已經將臉紅延續到耳朵的紫洛,在他窘迫目光的注視下,將口中的精液毫無忌諱的吞了下去。對上紫洛忽然變得不可置信的眼,冥自己也同樣有些驚訝——這是他第一次沒有任何猶豫的去吞下這種東西……
當冥取過一直放在一旁櫃子中的潤滑劑的時候,卻有些猶豫了。他躊躇著看著床上滿身粉紅的紫洛,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對的。月光島有明確的規定,島上的任何人不許以任何理由和借口真正的佔有任何奴隸的身體,因為這樣,奴隸在一定意義上還算是個處子。所以,即使的面對調教,調教師也從來都是用假陽具代替人真正的性器來進行調教的。
他們經過近十年的訓練,早已經被島上的當家認定的極品,指著他們來買個好價錢進而籠絡一些權貴的,如今,花費了十年時間調教的奴隸在馬上要上展示台的時候忽然被同屋的奴隸要了去,如果被人發現,後果絕對是他和紫洛都不敢想像的……
遲疑間,冥不自覺的喊了聲:「洛……」
沉默無聲。
四周,死一般的沉寂。只有窗外,依舊的雷電轟鳴。映的世間,一片淒涼慘淡的白。
良久,一抹海棠含露般的笑容自紫洛嘴邊緩緩蕩漾開來,沉默陰冷的室內就因為這一抹笑,忽然有了春天般的溫度。
「冥……我不後悔。」
不後悔,從不後悔,永不後悔。
既是心之所向,既是魂之所牽,那麼,就永生不悔。
就算對面有十九層地獄的森冷,就算對面有牛鬼蛇神的綁束,也絕不後悔。
注定沒別人活一輩子的命運,只這一天,只這一天讓我們放縱一次,為自己活一次,哪怕,為此送了性命,也決不後退!
冥完全明白紫洛此刻所想,所以,他便不再顧忌。
是的,為自己活一次。如果真的要下地獄,那麼,我陪你一起。
冥關了燈,縱身向前。他的腰不似一般奴隸那樣的纖細,而是精悍式的細腰,緊繃而漂亮得沒有一絲贅肉。向前挺身的時候,腰上緊致的古銅色皮膚跟著一陣緊繃,帶著足以致命的性感,堅定而又絕對溫柔的將自己的分身送進了紫洛的體內。
那個時候,屋外已經下去雨來。雷聲,在這沉默的夜色中,更顯得驚心動魄,使今晚的夜宛如被墨染就一般,越發濃黑深暗,屋外的閃電強烈的即使通過的只是屋頂那小小的窗子,也可以將室內照的通明。兩具滿含情感的身體的這樣緊緊的相擁著,絲毫沒有被著忽然而來的暴風雨所影響。他們只是用盡彼此知道的一切方法,極盡的溫存著。
屋外,一片風雨飄搖,屋內,滿室愛意繚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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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在月光島上更是如此。
有得必有失。比如,現在。
孤月正懶懶的靠在美人椅上,有一口沒有口的淺酌這淡紫色的雞尾酒,一派的悠然閒適,而他的兩邊,紫洛和冥正在忍受著剝皮抽筋的痛苦,身體上的固然是難耐,最重要的是心理上的折磨更讓人心疼。
沒有人願意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在自己面前被折磨,而此刻,冥必須去看。而且,對面人承受痛苦時間的長短,更是取決與他。
紫洛和冥依照慣例的早上整理乾淨來到孤月面前的時候,孤月正在欣賞一場春宮大戲。而戲上的主角,正的紫洛和冥。
瞬間,如同五雷轟頂一般,紫洛和冥都變了臉色。
早知道會被發現,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就被發現。住了三四年的房間,從來沒有找到過監視器的所在,然而,找不到,畢竟不是不存在啊……
孤月當時笑的很真切而溫柔,甚至還有心情回過頭來告訴冥:「這樣的體位其實並不是獲得快感最多的。如果當時你把洛抱過來坐在你身上的話,我敢打賭,你們所獲得的快感一定要比躺著這個小心翼翼的姿勢多的多。」
紫洛和冥誰都沒有說話,更沒有解釋的打算。因為本來就沒什麼好解釋的,更因為面對孤月真正的怒氣,在場的人誰都沒有說話的權利。
等靜靜的用欣賞的眼光看完了片子後,孤月依舊笑著說:「既然已經真正的跟人交媾了,那麼,也就沒有再珍視的必要了。」
然後,便是此刻的情景。
紫洛跪趴在地上,孤月的助手,八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輪番的幹著他,使用的不是玩具,而是各人真真正正的性器。紫洛的眼睛微閉著,想勉強的睜開看看冥的情況,然而,顯然已經沒有了那個力氣。他面色慘白的被人揪著頭髮,仰起的嘴裡插了一根男人的分身,而男人此時正在一臉享受的來回抽動著。很顯然的,這並不是紫洛嘴裡容納的第一根性器,從裂開的唇邊不住流出的混雜了唾液的精液暗含著他剛剛被摧殘的痕跡。
身後更是淒慘不堪。精液腸液以及被粗暴扯開的直腸內壁不住留下來的血水糅雜在一起,作為此刻在紫洛身上馳騁的男人最好的潤滑劑。加速的撞擊,無法閃躲侵犯,陌生的觸碰……一切的一切令紫洛噁心的想吐,可是他依舊做不到,除了胃裡不住的抽搐,和打起精神硬挺著以外,他什麼都做不到。
冥依舊再他的對面。沒有任何人對他施暴,只有一柱宛如兒臂的堅冰挺直的立在他的身下,冰上,亦是有鮮紅的血液,不住的從尖端留下來……
冥被反綁了雙臂,分開的雙腿跨過堅冰,自虐般的快速而又狠絕的一次次的對準自己的後庭,坐下去,再起來……沒做完一次,冰上的血跡便像有被人可以傾倒過一般,重新染上一層……冥被凍的嘴唇發紫臉色發青,每每坐下去時撕裂的傷口被寒冰刺激的更加痛苦,可就是這樣全身發抖的他仍舊在快速的起落著,沒有絲毫的遲疑……
原因,就是孤月這樣的一句話……
「你愛他,你想要他,是吧?!……那很好啊……看到面前的冰了吧?……用你那淫蕩的後穴化開它,什麼時候化的一塊冰都不剩了,我什麼時候就把他放下來。想救他麼?那麼就加快自己的速度吧……這樣他或許還能在被玩死之前讓你解救回來……」
孤月淺笑的飲了口酒,冷眼看著房間裡痛苦難當的兩人,心情絲毫不受影響。只是不免為自己的辛苦哀悼一下。三年的時間啊……就這麼被他們兩個毀了!
正有些憤恨間,卻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孤月,到辦公樓來,老闆找你。」
放下電話,孤月淡笑著掃了房間中的人一眼,卻完全沒有停止這場變態行為的意思,昂首痛快的喝光了杯中酒後,起身走出了調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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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你找我?」剛進辦公室,孤月就率先問道。
孤月口中的老闆是現任管理月光島的人。精壯而矮小的身材,抬眼的時候,便是滿眼算計的神色。似乎看出了孤月今天的心情不好,卻也不多問,只是將叫孤月前來的目的告訴了他:「凌爺今早打電話過來,說要我們挑兩個不錯的奴隸好好調教一下,作為明年給少爺的二十歲生日的禮物。」說著,坐到了一邊的老闆椅上,看著孤月道:「我聽說你手裡有兩個奴隸不錯,我看,就他們吧!」
老闆話音剛落,孤月的表情便開始陰沉下來。矮個老闆看著他忽然變化的表情,略略的皺眉詢問道:「怎麼?」
雖然覺得失敗,但孤月卻也並無避諱,直截了當的道:「如果老闆早一天告訴我,我一定點頭答應,但現在說這個恐怕是晚了。」迎著矮個老闆疑惑加深的目光,孤月一字一句的說:「我兩個奴隸在昨天晚上剛做了愛做的事。所以我覺得,他們已經失去了備選的資格。」
然而,讓孤月覺得神奇的是老闆並沒有因為這個而退卻,反而略有所思的笑道:「凌爺並沒有刻意要求兩個奴隸一定要是處兒,而且,兩個有感情的奴隸一起給了少主,對少主來說,或許會更有意思也說不定……」
孤月定定的瞅著老闆那張老狐狸似的眼,忽然心中升起一句俗話:姜……還是老的辣……但是,好在他此刻的心情已經沒有剛剛那麼糟糕了。
回去後,孤月叫屬下停了手,譴退了所有的閒雜人等後,孤月帶著笑容居高臨下的看著兩個已經脫力的人,淡淡的語氣中居然也帶上了一絲慶幸:「或許該恭喜你們……你們獲得了在月光島繼續待上一年的特權。」
敏銳的捕捉到了兩個小奴隸驟然縮進的瞳孔,孤月終於咧嘴大大的笑了出來,「或許真的該為你們慶祝的,你們很幸運……幸運的打破了島上的多項記錄。」
紫洛和冥無力的對視一眼,然後用帶著三分期許七分恐懼的仰頭望著孤月,不約而同的開口:「主人……」
最後,孤月停止了自己無良的賣關子,宣佈了紫洛和冥以後的命運:
「明年的秋天,你們會一起被送給少主,做他二十歲生日了禮物。」
——番外完——
leungmon 2009-6-6 17:54
第十三章:希望與絕望
很難得的,兩個人有了共通的需求和共同的目的。那是一種很微妙的循環關係——通過對方來溫暖自己,再由自己傳達給對方更高的溫度,從而讓他幫助自己獲得更多的溫暖……
紅白相間的液體一次次的從紫洛的穴口湧出來,那低落在雪白床單上的緋色,第一次,不是由鮮血注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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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到了唐麟的忌日,魅都會瘋狂失控一次。簡單的說,唐麟死了六年,魅就在這天瘋狂了六次。但好在,發狂來的快去的也快。這點跟了魅四年的紫洛再清楚不過。
就像現在。
在魅的書房裡,紫洛安靜的跪在魅的身邊,那個昨日還脆弱的主人早已經不復存在,埋頭處理文件的他依舊的優雅而妖邪。眉宇間淡然的神態,已經全然沒了昨日的頹然。
「或許……他也是悲哀的……」沒來由的,紫洛忽然這麼想著。
或許紫洛說的是對的。對於心中的摯愛,即便了悼念,都不能隨著自己的性子來,短短一天的放縱,放縱之後,便有是堅不可摧的強悍外殼。無論外人看起來多麼的光鮮亮麗,無論旁人議論起來多麼的羨慕崇拜,那也不過只是表象而已,恐怕,靈魂深處的傷痛並不比其他被傷害過的普通人好上多少。
強者折戟,往往會比一般人更痛一點。
想到這裡,紫洛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兩片有些發乾的唇,隨即制止了自己這種奇怪的想法。魅不需要他的可憐,他也沒有理由更沒有資格去可憐魅。
心裡剛這樣告誡了自己,就聽見魅剛剛落在一旁茶几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抬頭看了看魅,並沒有想起身去拿的衝動,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紫洛也沒說話,垂下了頭,流利而快速的爬過去,將手機的一頭輕而穩的咬在嘴裡,又按原路爬回來,挺起身體,將咬著手機的嘴送到魅的手邊。
魅隨手接過,看了一眼顯示之後嘴角一挑,按下了接聽鍵。
再過半個月就是月光島一年一度的拍賣會和圈內人士的聚會了,按照慣例魅是一定要出席的,而這個電話正是島上的老闆打過來了。
例行公事的對話之後,魅反常的沒有立刻撂掉電話,而是忽然轉口,雲淡風輕的對電話那頭的人吩咐道:「老許,在拍賣會舉行之前派人過來我這裡接個奴隸回去參加這次的拍賣。」
「少主……這……」被稱為老許的男人明顯的遲疑,欲言又止的態度把他的想法毫不掩飾的傳達給了魅。每年一次的奴隸拍賣會上拍賣的都是從來沒有和任何人的性器發生過關係的處子,這點原則,就算是凌家的少主恐怕也是不能輕易打破的。
非常瞭解他想表達的意思的魅聞言輕蔑一笑,伸手屢過一縷髮絲在之間把玩,將斜躺在椅背上的纖長身體襯托的慵懶而極盡媚態,「你放心好了……我並沒有真正上過那奴隸,他實在激不起我任何的興趣和慾望……」
話音剛落,一直低頭看地板的紫洛身體猛然一顫,睜大眼睛抬頭看著一臉悠然的魅——他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他要賣掉隱伊,賣掉那個自己拼勁全力去保護的孩子!
然而,撂下電話的魅似乎並沒有感受到紫洛的情緒的大幅度振動,安然自若的處理之間沒有看完的文件,似乎剛剛發生的事情就如同和白開水一般的平淡無奇。
可是紫洛卻怎麼樣都忍不住了。他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隱伊再次被推進更深的地獄而無動於衷,即使他的力量微不足道。紫洛顯然不認為被賣去別處會不待在這裡好多少。所謂天下烏鴉一般黑,畢竟,沒有人肯花上幾十萬甚至上千萬的大價錢來買個孩子,而目的僅僅是為了好好的回去疼。在這裡,有了事情起碼有自己可以幫他頂著,但去了別處,以隱伊那不知輕重不懂規矩的性子……紫洛沒有往下想下去,結局顯而易見,只是卻殘酷到了他不敢再想。
「主人,您……要送隱伊回去參加拍賣?……」紫洛抬頭,眉心都皺在了一起,祈求著看著魅的水汪汪的眼睛中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顫動。
聞言,魅放下了在寫批語的筆,修長的指節分明的手指溫柔的撫上了紫洛的頭,順著他的長髮一下下的從上向下滑著,像是在寵愛一隻自己非常喜歡的小動物,然而,溫柔的動作卻讓紫洛開始頭皮發麻……
果然,魅幽幽的開口,聲音如同泉水敲打在山石之上,冰凌破裂的同時,既帶上了女子的清悅,又兼有男子的沉銳:「洛好聰明呢……不合格的奴隸我留著也沒用……不是麼?」
紫洛的身體不自覺的一抖,想低頭,卻並不敢做出躲開魅手指的動作,舔了舔唇,紫洛強迫自己去對上魅那雙悠然而又邪肆的丹鳳眼,試探著道:「主人……主人不是很享受征服的過程?就這麼把他賣掉,不是很可惜?」
魅淺笑,紫洛的小心思他又怎會不清楚,只是,他更享受眼前人兒的無力和顫抖。「享受征服的過程島上有的是比他更能激起我征服欲的奴隸,而且剛剛電話裡說的你也聽到了,他實在激不起我的慾望,何況……」魅的笑容一點點的變大,完全綻開的時候,已經如罌粟花一般,華美,但充滿了罪惡的誘惑:「我要把他賣掉其中一部分的原因,洛應該很清楚才對……」
魅的話音剛落,紫洛原本還算不錯的臉色一下子變的慘白一片,是的,或許剛剛還沒想過,但經過魅的「提醒」,他已經很清楚魅送走隱伊的原因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自己……如同冥一樣,他不允許自己對他以為的任何人產生任何不該有的多餘感情,親情也好,愛情也罷,眼前這個幾乎是自己生命全部主宰的男人都不允許。可笑的是,他不允許,自己就沒有任何反對的權力……
原來……全部都是因為他……如果他不對冥產生感情,冥就不會被送人;如果不是他處處護著隱伊,那孩子便不會面臨再次被拉回去拍賣的命運……他以為是在對他們好,可是卻一步步把他們推入更深的火坑,他以為自己是在溫暖著他們,可是離開他以後他們便要面臨更深更沉的寒冷……
早該明白的,明白以他的身份根本幫不到任何人,他也沒有能力去幫助和溫暖誰!當自己是什麼救世主?他不過是個卑微又下賤的奴隸而已!主人的命令,永遠都無法也沒有能力反抗的命令,只要簡單的幾個字或者一句話,就可以把他激的粉碎!
紫洛的眼神黯了下來,原本跟魅對視的眼無力的閉了起來,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一般,紫洛咬著的下唇不住的輕顫著:「主人……請您放心,紫洛以後再不會不自量力的施捨感情了,求您……放過那孩子吧……」
「呵呵……」魅很愉快的聲音迴盪在這個充斥這絕望的空間裡,顯得異常的詭異清絕:「真的不會再這樣了?洛這算了承諾?」
「是。」紫洛睜開了眼,閃著光的眸子決然而帶著希翼的看著魅,魅知道,他已經燃起了希望。
魅的眼睛似乎都在笑,漆黑的瞳仁妖嬈而又邪惡的吸引著望向其中的任何人的腳步,之後,他一直撫摸著紫洛頭髮的手轉而扣住了紫洛的下頜,微涼的手指帶著奇異的觸感摸的紫洛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這時候,魅才道:「很乖的決定……」他看著紫洛眼中一種名叫希望的火光在越燃越烈,同時,也覺得自己的心情在越來越好,然後,他用他獨有的超然於世的魔魅音質輕巧的擊碎了紫洛滿胸滿眼的絢爛色彩:「但是洛也應該很清楚的嘛……我決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以任何的理由阻止……」
話一出口,魅清楚的看到了紫洛眼中的破碎,似乎還隱隱的聽到了清亮的薄冰被人一腳踩碎的時候所發出的清脆的斷裂響聲。
然後,他放開了捏著紫洛下顎的手,仰頭一下子靠在了寬大柔軟的椅背上,他冰冷而緩慢的說著道,「洛要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在黑暗中沉醉絕望,永遠要比在絕望中等待希望來得輕鬆得多。」魔音的氣質,邪肆的語調已經低沉的彷彿要把周圍都凍成冰一般……
第十四章:夜宴(1)
那是一個類似於古羅馬競技場似的環形建築,不同的是上面全部以黑大理石封頂。昏暗的燈光下隱隱的印出周圍牆壁上妖嬈的畫面和暗紅色的奇怪圖騰。整個會場最大的光源就是來源於四個背靠背的超大螢幕。而此時,那上面正在不斷的變換著各個角度,展示著跪在展示台前的或男或女的奴隸。
這便了月光島一年一度的轟動界內的奴隸拍賣會。而此時,魅正領著紫洛遺世獨立的坐在了看臺所在的一處包廂裡。
或許是為了方便觀看,魅並沒有讓紫洛繼續跪在自己身邊,而是敲了敲自己寬大椅子旁邊的把手示意讓他坐過來。紫洛安靜的坐上去,魅的手自然而然的開始不老實起來。
紫洛的身體魅再熟悉不過,每一寸皮膚,每一處敏感點,對他來說都是瞭如指掌。紫洛穿了一件普通的白色運動服,這讓身體本就修長的他看起來乾淨純粹的像個大學生。然而,除了魅,沒有人知道這身極為普通的運動服下面掩藏的是一具怎樣充滿誘惑的身體——臨行前魅給自己了乳頭和性器上塗了中特製的藥劑,那是能讓那兩個地方的顏色看起來更誘人的藥品,當然了,這種藥伴隨的也通常都是強烈的快感和令人難耐的麻癢。藥力發作的時候,魅給了他這樣兩個選擇:「一,沒有任何束縛,我們就這麼去坐直升機過去,但是你的分身會隔著你的外褲將它完美的形狀凸顯的淋漓盡致,而且同時你要自己控制自己不能讓自己射出來;二,穿上貞操褲,但你應該同樣清楚在不用向別人展示自己也不用自己忍耐的同時,你必須要承受勃起的性器被緊緊壓制在小腹上的難過。洛應該很清楚,現在自己的東西應該比平時更加敏感的多……」
毫無疑問的,紫洛最後選擇的自然是後一條路。所以此時,當魅的手惡意的按壓在自己小腹上的時候,分身再次被大力擠壓下的疼痛令他難受的弓起了腰身。
房間裡還有其他人。魅的保鏢,月光島的負責人都站在他們身後,眼前發生了什麼自然都是一清二楚。但沒有人有任何多餘的反應,甚至連周圍呼吸的頻率都沒有改變過。靜默的空間裡,紫洛難忍的喘息聲成了這裡唯一的聲調,將室內染成了一片桃色。
魅似有若無的挑著嘴角,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紫洛的雙乳間游移,不斷刺激著他最原始的慾望。
「洛……」忽然間魅伸手一代,將原本搭在扶手上坐著的紫洛勾到了自己的懷裡,細長精緻的眼作勢向外看了看,鬼魅般惑人的聲音才慢悠悠的響了起來:「看看外面的人,你還認識麼?……」
聞言紫洛的心裡一沉,依言順著魅的目光看過去。他們對面的展示台上,一隻純鋼鑄就的一米見方的籠子正在從頂棚慢慢的降落在展示台的半空中。裡面裝著的毫無疑問的是人,距離有些遠,紫洛看不清那人的長相,但憑著身型,紫洛幾乎可以確定,那個人就是他曾經努力護在懷裡的隱伊!
紫洛週身有些發冷,他轉目看著魅,然而,回應他的只有魅那招牌式的笑容。再次將頭轉過去,定睛仔仔細細的去看,才驚覺自己剛剛忽略了什麼。一根粗大的老虎尾巴裝飾在隱伊的後庭處,身上唯一控制著他活動的便的套在脖頸上的那個鑲嵌了黃色鬃毛的項圈,上邊連了條鏈子直接扣到了籠子正中央的地方。雙手並沒有被束縛起來,平時靈活的小手此時被兩隻毛茸茸的老虎爪子包裹的嚴嚴實實,雙腳亦是如此。扎眼的黃色口球嵌進了隱伊殷紅的口中,口水毫無節制的從口中流出來,滑過被夾了兩顆櫻桃乳夾的胸前,甚至滴在被抹了油的分身上,充滿了禁制而糜爛的誘惑……
紫洛的身體僵在了魅的懷裡。他知道,這樣的裝飾性的束縛更更激起競拍人的施虐性和征服欲,同時,將隱伊本身的不安分因素隱藏的十分好,就算是掙扎,那也已經帶上了足以令人致命的勾引味道。
「很漂亮是不是?……」魅說著勾起了紫洛的下頜,半逗弄半欣賞的道。只是,他所欣賞的從來就不是隱伊,只有紫洛而已。他喜歡他著急而又無能為力的表情……
紫洛死死的咬著下唇盯著在籠子裡不住敲打的隱伊,卻並不接話。接下來那孩子該面臨的是什麼?紫洛從來不奢求在這個場合能出現那麼一個人來個英雄救美,從而對買回去的奴隸呵護有加,因為這裡,遵循的,信奉的,只有人類最純粹而原始的慾望和本性而已。
見紫洛不答話,魅出奇的沒有發作,只是手上微微用力,讓痛覺來提醒紫洛他剛剛對自己的忽略,「主人剛剛在問你話……」
紫洛沒辦法再繼續沉默下去,卻根本不知道魅剛剛的問題該怎麼回答。漂亮麼?的確很漂亮。只是在這裡,漂亮是一種罪。紫洛不清楚別人,他只知道如果可以,他願意用自己全部的相貌去換取脫離這裡的機會,他知道,隱伊也是。可是,事實就是事實,殘酷的永遠都不會給他們交換的機會……
想不出來,紫洛索性換了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主人覺得好就是好了……」
魅歪了歪頭,並不去追究這個答案,因為下面的競拍已經開始了……
主持人的話音剛落,此起彼伏的叫價就開始在這個空間裡迴旋不絕。三百五百七百萬,直至後來越抬越高的上千萬,舉牌的,叫嚷的,聲音不絕於耳。直到後來價格提到了兩千萬,各家的聲音才慢慢底了下去。底氣不足的人喊價的時候手心裡已經滲出了冷汗。
這裡就是這樣一個地方,比的是金錢,競的是財力。如果你能出得起價錢,自己看上的人自然是你的,但如果你沒這個實力,對不起,看著別人把自己終於的人買走吧!
「兩千三百萬!」
「兩千四百萬!」
「兩千四百五十萬!」
各買家都在小心翼翼的舉著牌子喊著價錢,因為到這個地步,所給的數目已經不再是個小數字了,任憑有多大的財力,為了「紅顏」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來還是好謹之慎之的。
「兩千六百萬!」一個略顯得以的聲音喊出這個數字的時候全場的人幾乎都禁了聲,尋聲望去,一個高瘦的快六十的老頭坐在人群中挑著嘴角高傲的笑著。再怎麼說也是個奴隸小子,不會有人出得起比他更高的價錢了。想著,忽然又神經質的搖了搖頭。
紫洛的指甲如果不是有魅攬著恐怕早就已經嵌進了肉裡,剛剛魅冷冷的警告過他:「這具身體你應該很清楚是屬於誰的,弄傷了……洛自己知道後果的……」
看著台下那個老頭,紫洛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光憑眼睛看就知道那老傢伙不是什麼善良之輩,不是個超級變態已經是很不錯了。
就在這時魅的聲音適時的響起,好心情的給紫洛解釋道:「他啊……姓谷陽。是日本圈內有名的冰戀愛好者呢……如果說隱伊真的『嫁』給了他,可能以後的日子會比在我這裡有趣得多呢……」
紫洛聞言閉上了眼,他看不到隱伊此時的表情,他更不敢去想此時那個單純乾淨的如同白紙一樣的孩子在用什麼樣的心態來承受這一切。不敢想像,更不敢面對……
看臺下面的競拍在繼續,主持人拿著月光島特製的小錘子已經敲擊了兩次,正當要喊第三次的時候,忽然一個年輕的聲音在這個並不算安靜的場內極具穿透力的響起,簡單的三個字,卻震懾了全場的人:「三千萬。」
沒有任何情緒的激昂升降,只是平淡的開口,卻帶上了必勝的信心。
魅妖邪的眼角向上幽幽一挑,帶著讓人說不清的魅惑目光朝聲音的主人看過去。那人一身裁剪合身的純白色西裝,藏藍色的領帶一絲不苟的打在頸下,齊眉過耳的黑髮服帖的梳在腦後,全身的打扮所散發出來的是一身的凜然之氣,那對他們這些人而言,是異類,絕對的異類。
魅的眼睛微微瞇了瞇,仔細的觀察著台下的進展,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三千萬,足以令在場的所有人嘩然了。月光島拍賣會是個國際性的會議,所以在這裡的一切花銷全部以美元計算,三千萬美元,那是個什麼概念,相信在場的所有人都再清楚不過了。這個價錢,除了極少數的幾個極品奴隸外,像隱伊這樣的小子無論再怎麼誘人,也是絕對達不到這個價格的!
主持人的手有些發抖,當然,是興奮的發抖。按捺著心裡的激動,穩妥的敲了三次小錘之後,一樁詭異的買賣就以三千萬的價格收場了。
「恭喜這位先生,現在台上的這隻小獸是屬於您的了!」
伴隨著主持人喜形於外的聲音一起說出的,是魅的命令。
他如鬼似魅的聲音明確而沒有任何異議的像身後的心腹吩咐道:「給我去查這個人,我要他的全部資料!一丁點細節都不要放過。」
第十四章:夜宴(2)
他如鬼似魅的聲音明確而沒有任何異議的像身後的心腹吩咐道:「給我去查這個人,我要他的全部資料!一丁點細節都不要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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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帶起面具,隱藏一切。
夕陽的餘暉終究敵不過夜的深邃,從大洋深處湧起的海水挾著萬軍之勢翻捲到海灘上時,已經像一隻被馴服的獅子一般溫和的伸出血紅的舌頭討好的輕舔著海灘上細膩的沙粒……
華燈初上,月光島的中央大廳裡已經是樂聲陣陣,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寒暄聲調笑聲不絕於耳,有的人依舊保持著一張貼滿面具的臉,有的人撕掉了那成名叫虛偽的皮,盡情的玩樂……瘋狂的嘶叫不過是想像誰證明自己真實的在這個世界存在過而已。所謂的上流社會,亦不過如此,光鮮的外表,空虛的靈魂……
黑色的賓士車捲著風聲極有氣勢的一下子停在了中央大廳的正門入口處,車門被打開,率先走下來的是一個穿著燕尾服的邪魅男子,並不剽悍的身軀被一身切合的裁剪包裹的將自身的氣質突現到了極致,黑色的短筒皮靴,每踏出一步所發出的清脆響聲幾乎冰凌落地一般真切的擊打在周圍每個人是心裡。往上看,懸黑色微微上挑的丹鳳眼,一眼望過去,便有了要把人吸入地獄的鬼魅感覺。同樣的黑色長髮,在腦後被一根紅色緞帶隨意的束縛在一起,像是在黑夜裡綻放的罌粟之花,妖嬈而又邪惡的勾引出人類血液最深處的戰慄……
他的手上,鬆鬆垮垮的鉤了一根閃著精光的銀鏈,跟隨著鏈子的牽引,一個淡紫色的身影輕巧而幽雅的從車裡面爬出來。同樣的長髮隨著低頭的動作披散到臉頰兩側,一身淡紫色的薄紗籠罩著纖細熒白的身體若隱若現,與鏈子相連的銀白色項圈卡在線條流暢的頸間,胸前一對玫瑰紅色的乳環上各自掛著一個精巧的閃動著柔和光澤的乳白色小貝殼,貝殼的背面,一個刻著家族繁複的圖騰,另一個只單單刻了一個魅字。而奴隸的下身,以特殊的材料製成的亮銀色貞操褲隨著他的爬動閃爍出繁星一樣的亮眼光點……一切的一切,並沒用刻意的去裝點什麼,但特色的設計和主人與眾不同的審美特典,令這個奴隸的穿著自成一派,簡單優雅,其中甚至帶著不同於場中其他奴隸高貴氣質……
值得一提的是,明眼人看一眼就能瞭解,這身裝扮,一切的一切,從頭到尾都沒有脫離開一個特點,就是在像其他人宣誓著主人對著奴隸的絕對所有權。那種絕對的控制和擁有,已經變成了鏈子那頭主人的一個執念,甚至於一種習慣……
月光島宴會的規矩就是這樣,沒有所屬權的奴隸,任誰都可以去玩,致死致殘都無所謂——畢竟沒有人願意為了一兩個螻蟻一般的生命去得罪權貴。
前面的男子熟稔的跟走過來的寒暄著,期間扭頭俯身湊到自己奴隸的身後,輕聲道:「洛,你知道你這樣子有多誘人?」
聞言紫洛抬頭,這個時候魅已經背過了身子,而他的餘光瞄到的卻是周圍人群眼裡極致的貪婪的目光。紫洛低下頭掃了一眼自己這身行頭,心裡有了小小的慶幸,忽然很感謝魅對自己的佔有慾。
當跟著魅走進上了階梯穿越迴廊的時候,順著旁邊鏤空的牆壁紫洛偷偷的打量了一眼會場裡面的情形。不看還好,這一看竟讓紫洛有了一種目瞪口呆的感覺。平時跟著魅去參加各種SM的聚會倒是已經稀鬆平常的事情了,但這是他第一次參加月光島上的這種聚會,從來不知道這種色情的聚會竟然會被裝扮的高雅到這種地步!好似真的就是上層社會的舞會一般,回還旋轉的悠揚樂曲,金碧輝煌的大廳,端著酒端著甜點談笑的人群,忙碌的穿梭期間的服務生……這一切,如果不是看到了同自己一樣或跟在主人身邊爬行的奴隸或者默默的跪在一角的一群人的話,紫洛一定會以為這根本就是一個盛大的舞會!
正神遊著,向前的牽引力忽然停了下來,紫洛疑惑,卻依舊維持著爬行的標準姿勢沒有動,向前看去,前方除了魅的皮靴外對面還有兩雙腳。一雙穿著清爽的運動鞋,而另外一雙穿著棕色的皮鞋,從大小上就很容易分辨得出是一男一女。
正想著,魅已經跟前面的人說起話來,不是疏離的寒暄和帶刺的調侃,而是閒話家常一般的聊天:「沒想到你還真的就這麼讓他過來了……」
女子撇著嘴瞧了瞧魅身邊四肢著地的紫洛,隨後用胳膊肘使勁撞了下魅的胸膛,嗓音中帶著少女特有的甜甜的味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那麼變態啊∼!這麼極品的男人不用來愛偏偏用來害……!是吧!冥?」
本來一個簡單的詢問,但說出的那個字卻在紫洛心裡炸開了花。心似乎停跳了半拍,彷彿滿世界的喧囂都在這一刻靜止了下來,紫洛緩緩的抬頭,極力壓制的身體怎麼也掩飾不了那靈魂深處的震撼和輕顫,然後,他咬著唇,努力的向上仰著頭看到小心的去看那男人的臉,入眼的,竟然真的是那張他牽念了不知道多久的剛毅臉孔……
冥?……真的是你嗎?有多久沒見了?幾個月,還是十幾個月……或許沒有那麼久吧?是我經常想著你,才會覺得很久很久沒有見到你了吧?!從那天開始我以為我們從今以後在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真是沒想到,上天居然還是眷顧我的,因為他給了我再次見到你的機會……而你,看樣子似乎過的不錯……那麼,我便可以安心了……
在紫洛凝視著冥的同時,冥同樣也在注視著紫洛。沒有波動的瞳仁在看到紫洛現在的裝扮時,那從內心最深處湧起的心疼便在也掩飾不住的悄悄浮上了眼底。
洛似乎又瘦了,但並沒有瘦太多。事實上,冥非常清楚一紫洛現在的身形來看他已經沒有什麼多餘的肉可以用於無謂的燃燒了……
洛……沒有我在的這幾個月,你到底有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怎麼就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你這個樣子……怎麼能讓我安心?
第十四章:夜宴(3)
冥?……真的是你嗎?有多久沒見了?幾個月,還是十幾個月……或許沒有那麼久吧?是我經常想著你,才會覺得很久很久沒有見到你了吧?!從那天開始我以為我們從今以後在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真是沒想到,上天居然還是眷顧我的,因為他給了我再次見到你的機會……而你,看樣子似乎過的不錯……那麼,我便可以安心了……
在紫洛凝視著冥的同時,冥同樣也在注視著紫洛。沒有波動的瞳仁在看到紫洛現在的裝扮時,那從內心最深處湧起的心疼便在也掩飾不住的悄悄浮上了眼底。
洛似乎又瘦了,但並沒有瘦太多。事實上,冥非常清楚一紫洛現在的身形來看他已經沒有什麼多餘的肉可以用於無謂的燃燒了……
洛……沒有我在的這幾個月,你到底有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怎麼就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你這個樣子……怎麼能讓我安心?
「夜闌……我忽然間很後悔……」魅瞧了眼冥之後有點歎息但調侃成分居多的道。
「嗯?咋了?」夜闌一怔,微微抬頭問道。
「早知道你能把他寵成這個樣子,當時我就應該換個人來送……」魅無所謂的聳聳肩,順口答道。
夜闌卻在這個時候伸手作勢在魅臉上虛打了下,笑罵道:「你滾……!死變態!少跟我耍你那點子破心思……反正現在冥是我的,我對他好……你管得著麼?……」夜闌的表現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大跌眼鏡了,至少她是他們見過的第一個敢這麼跟魅說話作勢要扇他耳光的人,而更讓人覺得神奇的是魅對這些都並不在意,好像這就是他們之間相處的再正常不過的方式。
夜闌看了看正在兩兩相對了紫洛和冥,暗自歎了口氣,還沒等魅再說話就已經上前拉住了魅的手,「走……我有話要單獨跟你講……」
魅又怎會不明白夜闌的意圖,卻也不揭破,只是挑眉頷首,順著她拉扯自己的力道向前走去。夜闌拽著魅,在轉身之際,小小聲的伏在冥的耳邊,簡單明瞭的說道:「機會難得,你自己把握,最後把要說明的說清楚,不然這樣下去倆人一起痛苦。」
而與此同時,魅也別有深意的掃了紫洛和冥一眼……
魅和夜闌一走,周圍出了來往的人群也就剩下冥和紫洛兩個這麼木偶一般的相對了。知道魅臨走的時候沒有命令紫洛起身紫洛是絕對不敢就這麼自己起來的,冥也沒猶豫,當下屈膝陪著紫洛跪了下去。
來來往往的人群看到這麼個衣冠楚楚的人忽然對著一個裝扮艷麗的人跪了下來,無不側目。但冥自己倒是不覺得怎麼樣,本來就是奴隸,就算披了張皮一樣也是奴隸,僅此而已。
看著冥跟著自己一起跪下,大概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目前並不是很好的臉色,紫洛略略的別開了頭,「看你過的比起在他身邊要好很多,我也就放心了。」努力裝出的平淡聲音中帶著讓人不易察覺的顫抖,這是紫洛慣用的隱藏情緒的方法,冥很清楚,只是,他從來就瞞不過和他在一起那麼那麼久的冥。
「可我不放心。」說著,冥前傾身子一把抱住了紫洛消瘦的身體,將頭埋在紫洛的頸窩中,汲取紫洛身上那抹熟悉的混合了魅身體味道的體香。心裡面迴盪的是說不出的感覺。有久別重逢的激盪,有思念決堤的難耐,更多的,是看到紫洛這個樣子的心痛……
紫洛被冥那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隨即放任自己沉淪在冥給的溫柔裡。好久都沒有享受到這樣溫暖的懷抱了……那樣的感覺很溫馨,有親人的感覺……也有家的感覺……幾個月來,紫洛面對了除了魅的喜怒無常以外還要想著怎樣保護隱伊,一個人承受魅變化多端的情緒,也就算了,本就不強悍的他還必須要承擔起一個哥哥的責任,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太累了……他不能對沒訴苦,更不可以對隱伊發洩,所有緊繃的情緒就這樣一點點的被他強行壓下,積攢著……沒有宣洩口,卻有個灌水的管子將外界的氣流不管的灌進來……
而此刻不同。和冥的重逢,他的懷抱他的溫暖,對紫洛來說都是一種救贖,因為他們彼此太瞭解,所以從來不必在對方面前掩飾什麼……
「洛,你聽著。」說著冥離開了紫洛的身體轉而抓住了他的肩膀,「我們的機會不多,所以我必須抓緊時間來跟你說重點。」見紫洛安靜的點了點頭,冥略帶掙扎地閉了下眼,再張開時,裡面已經帶上了不容分說的堅決:「雖然不想承認,但我們必須要面對現實。而現實就是──我們從被他分開的那天開始就很難再會有交集了。」他看著紫洛的眼神昏暗了一點,自己的心裡也跟著一痛,咬咬牙,他繼續道:「而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過的很好,她算得上是個不錯的主人了……」說到這裡冥苦笑了一下,刻意忽略掉紫洛眼中的光芒一顫,卻在這時忍不住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下紫洛柔順的長髮……
今天說這些,冥也會心痛,但他必須說下去。他們的身份早就已經決定了他們的命運──無路可逃。面對主人的安排,有的就只能是接受而已,這樣的情況下,他和紫洛這樣的感情存在的本就艱辛,何況現在分隔兩地。沒有一個主人能夠容忍自己的奴隸心繫別人而忽略自己,所以現在他能做的只是接受現實,換句話來講,與其讓紫洛獨自沉溺在痛苦裡不能自拔,不如讓他在痛苦中尋找出路。
「所以你現在必須為自己想一想。這幾天我仔細的想過很多事情,得出的結論是……或許魅對你和對我們並不一樣,他對你是很特別的……」
「冥?」聽到這個,紫洛抬頭看著冥那一眨不眨的黑眼,不安的叫了一聲。
冥笑,那笑容對紫洛而言是極具安撫意味的,「乖……先聽我把話說完……」見紫洛放鬆下來,他繼續道:「他對你有一種執念,不是巧合更不是我的錯覺,是真的有。我們都知道在這之前他玩死玩殘過的奴隸不在少數,而我們居然可以這麼完好的在他身邊待上這麼久,如果要說這是巧合,是他對我們的新鮮感還沒有過去,那麼當他發現我們有感情的時候他送我離開,見你保護那個孩子的時候他將那個孩子賣掉,可為什麼每次留在他身邊的只有你而不是別人?只有一個原因,他對你有很強的獨佔欲。除此之外,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更合理的理由來解釋這個。」面對紫洛剎那驚駭的表情,冥最後下了結論:「所以……他對你是不同的……如果可以把握的話,其他的不敢保證,但起碼以後的日子可以好過一點……」
安靜的聽著冥說完,紫洛的身體開始忍不住的輕輕戰慄起來,冥的話對他來說衝擊太大了。他早就知道,他們兩個的感情不可能有結果,只是,這樣的話從冥的口中說出來讓他的心還是狠狠的疼了一下。冥的意思他懂,說了這麼多,目的其實只有一個而已,那就是讓他幸福。雖然機會渺茫,但哪怕是安安穩穩的生活,對他來說也是再好不過了……
「冥……」紫洛紅了眼,抓著冥的手在顫抖的縮進,想說什麼,卻在這個時候一個年輕的女生突兀的插了進來:「冥……走啦……!」
叫冥名字的人自然是夜闌,回頭看了看,正好迎上了魅穩步向這邊走來的身影。知道自己不能再留了,他有力的手用力的回握了下紫洛冰冷的手指,囑咐道:「千萬要好好照顧自己,我說的話要記得!」說完,他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向了夜闌的方向。
或許,不回頭只是不想看見情人那帶光含霧的眼……
第十四章:夜宴(4)
「冥……」紫洛紅了眼,抓著冥的手在顫抖的縮進,想說什麼,卻在這個時候一個年輕的女生突兀的插了進來:「冥……走啦……!」
叫冥名字的人自然是夜闌,回頭看了看,正好迎上了魅穩步向這邊走來的身影。知道自己不能再留了,他有力的手用力的回握了下紫洛冰冷的手指,囑咐道:「千萬要好好照顧自己,我說的話要記得!」說完,他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向了夜闌的方向。
或許,不回頭只是不想看見情人那帶光含霧的眼……
剛離開紫洛他們,冥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難以分辨的難看,而軒轅夜闌居然打消了進入會場的念頭轉而拉著冥朝出口處走去。冥見此情景心中難免有些不解,勾過被夜闌扯著的手,冥用詢問的眼光看著眼前這個孩子一般天真,卻同樣如同孩子一般喜歡惡作劇的女孩:「妞妞,你要去哪裡?再往前走可就出去了。」
夜闌賭氣似的扯過被冥拉過去的走,交叉抱在胸前,眼神中竄起了一絲火苗,嘟起的小嘴卻將這張本就嬌艷的臉襯托的有些皎潔:「對!我知道!我就是要出去,不玩了,我要回家!」
聞言,冥無可奈何,雖然軒轅夜闌對自己的確是寵愛,但他卻不能因此忘記了自己的本分,何況,現在紫洛也看到了,這次單方面殺傷力極強的宴會他根本就沒興趣去體驗,夜闌這麼說,自然也就隨著她去了。只是,恐怕誰都沒看到,冥那雙墨潭一般本是古井無波的眼底,在夜闌再次轉身的那一個迅速的閃過了一絲壓抑這痛苦的隱忍神情。
一段並不算長的路,對冥來說,走的甚是艱難。然而,那種艱難的隱忍的,被壓抑在心裡不表現出來的,可這卻能更恰到好處的及其人的征服欲。男人如此,長期被世俗觀念欺壓的女人,更是如此。
大廳後面的停車場,夜闌的紅色寶馬X6安安穩穩的停在那裡。X6這個系列的車型還沒有上市,然而,她卻已經不知從哪裡淘了一輛回來。就在跟著夜闌轉進車子就要落座的那一刻,似乎雙頭肌肉已經不太聽從使喚的冥一下子栽倒到座椅上,雖說真皮的質地很不錯,但這一座著實給冥帶來了不小的衝擊。
一直陷在體內的按摩棒從他開始跟紫洛單獨相處的時候便像是在刻意提醒著什麼似的盡職盡責的震動著,剛剛和夜闌的幾句對話,不知道哪裡不對又得罪了這位小丫頭,竟然將振動的幅度調到了最大!而此刻,他真的是有些守不住了,憑心而論,這樣振動的頻率,能在這一路上保持不動神色就已經是很不錯的自制力了。
剛一坐穩,夜闌就一下子撲了過來,順勢按動按鈕將座位放平,逕直將不反抗的冥推到壓在身下,丫頭繃著一張讓人說不出情緒但很有韻味的臉,什麼話都不說,只是在冥的耳垂上輕輕的咬了一口。
冥並不躲閃,只是偏過頭,面無表情的任由夜闌惡作劇般般的挑逗他。
夜闌的手並不老實,纖細小巧的手指靈巧的一顆顆解開冥襯衫的衣扣,露出裡面緊致光滑而富有彈性的古銅色胸膛。她將冥的衣服向兩邊大敞開,很自然的便看到了他胸前那兩顆殷紅的凸起,此刻如同櫻桃般安安分分的嵌在胸口,這讓夜闌眼中露出了些笑意。
貼著冥的身體,緊緊的壓制著他,融入身上的帶著冥男性體味兒的溫度,讓這個開了空調顯得有些清冷的空間多了那麼一絲絲的溫暖。
揉捏著冥那觸感極佳的乳頭,感覺著可愛的小東西在自己手中一點點的變得挺硬,夜闌露出了小狐狸一般的笑容,身體猛的向上一撲,帶著小虎牙的尖銳牙齒在冥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忽然一口要在了冥的鎖骨上,夜闌知道,冥的那裡很敏感。
「啊哈!……」似乎要回應夜闌的惡作劇一般,毫無防備的冥還來不及壓抑便呻吟喘息出聲,低沉略顯沙啞的聲音很容易激起一個人心底深處的征服欲,當然,同樣也容易挑動出人類心底的原始情慾。
夜闌自然也不例外,一個喜歡惡作劇喜歡撒嬌喜歡調戲帥哥的小S,聽到這樣的聲音無疑是受到了另類的鼓舞,牙齒不斷的來回啃噬著剛剛咬下去的位置,紅潤的小舌在要出齒痕的地方間或來回舔咬著,讓麻癢和疼痛變作別讓的刺激不斷的勾引著冥。
似乎這樣的挑逗已經不再讓夜闌滿足,在冥身上不斷惡作劇一般遊走的手忽然伸到了冥腰間的皮帶處,轉動手腕就要將皮帶扣解開。
而這個時候冥突然伸手,猛然間一把抓住了夜闌那只正在解自己腰帶的手,沒有說話,但望進夜闌的漆黑瞳仁中不言而喻的充滿了拒絕與抗拒。
遭到冥抵抗的夜闌臉上明顯的開始不悅,之前積壓的酸酸的氣息在這一刻奔湧而上,女孩冷了臉,手卻固執的放在冥的腰間不肯放下來。她挑眉,眼中閃爍著一種叫做不爽的情緒,她冷笑,語言充滿暗示和嘲諷:「怎麼?見了小情人……連我都碰不得了?……」
聞言冥的眼睛瞬間一瞇,但僅僅是一秒鐘的時間,便恢復了正常。而後,夜闌看見了她已經很久都沒見過的表情,那是冥剛來到她身邊的時候經常展現的一種表情──冷漠而自嘲。而後他擎著一張帶有淡淡落寞的臉略帶譏諷的說道:「我哪兒敢啊……」
「哪兒敢?哼……我看你是哪兒都敢吧?!」夜闌撅著嘴,挑起的眉毛毫不退讓的看著冥,甩開冥按壓這著自己的左手,她繼續著之前被阻止的動作。
冥仰頭深深的做了一個呼吸,不打算再阻止,因為他知道如果是這個女孩想做,那麼她一定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仰起了頭,冥目光冷漠的看著外面被裝飾得金碧輝煌的聚會大廳,燈光閃閃爍爍,迷濛如夢幻泡影,而他和洛,似乎都是這個影子裡面最虛無縹緲的泡沫,風一吹,即散。
忽然間,似乎想到了什麼,冥眼中黑色的光芒一陣攢動,他低頭,目光此刻是讓人覺得矛盾的不妥協的馴服,再次握住了夜闌的手,他這次沒有叫夜闌的小名,而是規規矩矩的叫了主人,語氣堅決的懇求道:「主人,不要在這裡,回去的,好嗎?」
☆☆☆☆☆☆☆☆☆☆☆
魅一如既往的挑了個人少的桌子坐了下來,隨手為自己倒了杯紅酒,漆黑的眸子將視線從形形色色的人群中移到了酒杯上,晃動手腕輕輕的轉動著酒杯,看著杯子裡殷紅的液體,嗅著杯中惑人的黏稠芳香,輕淺的微笑綻放在了魅的唇角──他很喜歡這種紅酒,沈澱了歲月的塵埃,一如人的血液,飲下去,腥甜中帶著燃燒似的熱辣,那對他來說是一種闊別了多年的感情……
「呵呵……」一抹不明所以但極盡譏諷的笑容綻放在了唇角,低頭抿了口酒,魅低頭伸出腳尖逗弄著腳邊安穩跪著的奴隸,看著那淡紫色的身影流露出隱忍的表情,他嘴角的笑意變得柔和了不少,伸手縷過一縷紫洛的長髮放在掌中把玩,看著他恭順的低著頭,魅忽然開口問出一個問題,內容和軒轅夜闌驚人的相似:「見了情人……感覺怎麼樣?……」
聞言紫洛愣了一會,抿了下紅潤的唇,他帶著溫暖的笑容如實的回答魅:「他很好,所以奴隸可以安心了。」
第十四章:夜宴(5)
魅一如既往的挑了個人少的桌子坐了下來,隨手為自己倒了杯紅酒,漆黑的眸子將視線從形形色色的人群中移到了酒杯上,晃動手腕輕輕的轉動著酒杯,看著杯子裡殷紅的液體,嗅著杯中惑人的黏稠芳香,輕淺的微笑綻放在了魅的唇角──他很喜歡這種紅酒,沈澱了歲月的塵埃,一如人的血液,飲下去,腥甜中帶著燃燒似的熱辣,那對他來說是一種闊別了多年的感情……
「呵呵……」一抹不明所以但極盡譏諷的笑容綻放在了唇角,低頭抿了口酒,魅低頭伸出腳尖逗弄著腳邊安穩跪著的奴隸,看著那淡紫色的身影流露出隱忍的表情,他嘴角的笑意變得柔和了不少,伸手縷過一縷紫洛的長髮放在掌中把玩,看著他恭順的低著頭,魅忽然開口問出一個問題,內容和軒轅夜闌驚人的相似:「見了情人……感覺怎麼樣?……」
聞言紫洛愣了一會,抿了下紅潤的唇,他帶著溫暖的笑容如實的回答魅:「他很好,所以奴隸可以安心了。」
魅挑眉笑了笑,不置可否。瞟了眼遠處已經準備好了的表演台,才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額頭。早上過來的時候這裡當家的就曾如臨大敵似的跟他說過,今晚的表演與往年的不同,嚴格的說,應該算得上是一場PK賽,只不過挑戰的雙方都沒有電視裡的擂台賽來得那麼和諧罷了。Shock,一個來自拉斯維加斯的老牌SM俱樂部。組織不大,不過一個會所而已,只是存在的時間太久,從中世紀一直延續發展到現在,無論是人脈或者在圈子裡的地位都不容小視。而相應的,月光島這麼一顆大樹自然是招風的,世界各地不服氣者不計其數,Shock這麼一個特殊的存在,當然不甘屈居他們之下,兩個組織明裡暗裡的鬥了數次,但畢竟月光島背後是凌家那麼一個龐大的家族,Shock斗來都去也沒得到什麼好處,倒是月光島的名氣與日俱增起來。這次提出比試,想來,也不過是想藉著這個天下人都在的機會給月光島迎頭一擊而已。
挑起漆黑的眉,魅歪頭看著陸續在前面就坐的幾個被請來當評委的老傢伙們,不在意的撇了撇嘴。其實在他來講,贏了當然是最好,但即使輸了也無所謂。俗話說這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贏一次,不代表贏每次。
想著,一抹極具嘲諷以為的蕩魂笑容從嫵媚的嘴角想兩邊飄盪開來,當魅收回視線的時候,卻在自己的另一邊看到了一抹銀白色的身影。罕見的銀髮,勾人的貓眼兒,只瞟一眼,便很難再讓人忘懷。
「孤月?」魅抬頭,邪肆的目光中習慣性的帶上了上位者看待眾生時的充滿優越感的感情。
而跪在魅身邊的紫洛,在聽到孤月這個名字的時候本來柔和放鬆的身體忽然緊繃了下,在隨即舒展開來的同時,本來就低著的頭再次往下面壓了壓。孤月這個名字,對他而言代表了曾經太多的回憶。不堪的,痛苦的,當然,還有甜蜜的……
似乎兩個人誰都沒有注意到紫洛的反應。孤月聞言抿嘴俯身略行了一禮,笑道:「打擾少主了,想不到您還記得我。」
「這麼特別的人,想不記得都很難的……」魅上下打量了下孤月在燈光照耀下顯得越發璀璨的銀白色表演裝,抬手壓了一口酒才繼續道:「怎麼?今天接受Shock挑戰的人是你?」疑問的口吻,但魅的表情卻不意外。島上的老闆這麼重視的比賽,挑排名前三的他去出戰當然並不是所謂的出其不意。
「是我。」孤月搖頭苦笑。老闆跟他說的時候自己本來打算拒絕的,一是因為自己馬上就要休假了,他實在沒有心思陪他們玩這樣的遊戲;再者他手裡的奴隸都是準備這次拍賣會上拍賣乾淨的,沒有順手的奴隸配合,隨便抓來個人來讓他表演,實在是很龜毛的事情。但無奈推脫再三也沒推出去,老闆又威逼利誘的,再不答應,就顯得有些不識抬舉了。話音剛落,孤月趕緊再補了句:「所以這次來找少主是想請您幫我個小忙的。」
聞言魅心中便已瞭然,但卻沒有說明,只是低頭轉著手中的酒杯,讓陳年的紅酒在杯中旋轉出醉人的弧度,道:「哦?說來聽聽……」
孤月也不拐彎抹角,聰明人之間的對話,從來都是水到渠成的,「我想請您允許,讓我借您的奴隸一用。」
「他?」魅說著用腳尖勾起紫洛的下頜,玩味兒的觀察著那奴隸眼裡壓抑著的拒絕與恐懼,隨即問道:「給我一個能讓我感興趣的理由。」
孤月輕笑,那笑容淡定,卻又不失分寸:「我想我可以讓您看見一個不一樣的紫洛。」孤月很聰明,知道對魅而言什麼才是真正感興趣的。至於那些什麼為了月光島的榮譽啊利益啊的……對眼前這個妖媚的男人來說,似乎並不是什麼主題。
「不一樣的洛?……」魅交叉了十指放在桌子上,重複後隨口問道:「今晚表演的主題是什麼?」
「打破極限。」誰都知道,所謂的極限,就是奴隸所能承受的底線。
短暫的沉默,周圍人群的喧囂統統的別想擠進這個由兩股氣流圍成的空間。孤月沒有說話,靜靜的立在一邊等著魅的答案;魅也沒有說話,只是不斷的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古井無波的臉上讓人很難從上面看出什麼;紫洛也沒有說話,甚至連一點求饒的暗示都沒有。只是閉著眼睛緊繃著身體跪在魅的腳邊等著魅的決定,因為他知道,事已至此,他的言論已經不可能再起到任何的作用了。
最後,魅將杯中酒一口飲進後將空杯放在了桌子上,隨手拿過紫洛身上貞操帶的鑰匙和搭在桌上的牽著紫洛項圈另一端一起扔給孤月,隨著一句「不要給我留下任何傷痕。」就此決定了紫洛之後兩個小時的命運。
第十四章:夜宴(6)
最後,魅將杯中酒一口飲進後將空杯放在了桌子上,隨手拿過紫洛身上貞操帶的鑰匙和搭在桌上的牽著紫洛項圈另一端一起扔給孤月,隨著一句「不要給我留下任何傷痕。」就此決定了紫洛之後兩個小時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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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了紫洛身上除了那對乳環以外所有的裝束,看著身邊緊繃著的身體,孤月曖昧的衝著紫洛的耳廓吹了口氣,貓眼微瞇,道:「洛……好久不見,怎麼變得這麼怕我了……我又不會吃了你……嗯?……」
刻在記憶深處的聲音忽然響起,帶著熟悉而陌生的觸感,伴隨著刻意的挑逗讓紫洛不由自主的顫動起來。
孤月伸手順了順紫洛柔軟的黑髮,嘴角扯出讓人安心的弧度:「待會好好配合我,否則的話難過的只有你自己而已。而且如果丟了你主人的臉……你應該比我更瞭解他會怎麼做。」
紫洛握緊了雙拳,魅的性子,他當然要比孤月瞭解得多。其實他明白,即使怕的要死此刻也必須放鬆身體跟著孤月的節奏,因為這樣才會讓自己多少好過一點。閉眼深深吸了口氣,抑制住身體的顫抖之後無奈緊繃的皮膚卻怎樣都無法放鬆。
事實上,紫洛的恐懼並不僅僅是來源於孤月,更多的是緣自今晚的主題──打破底線……對於從小就被訓練的奴隸來說,底線這個詞對他們而言是小時候是熟悉的,因為所謂的底線每一次的被築起,再一次次的被調教師打破,幾乎每個一段時間他們就必須和這個底線打交道。而長大之後,這個詞卻又是很陌生的。因為自己身體對傷害和調教所能承受的極限,常人早已很難再觸及了……
但是,如果瞭解的話,其實紫洛的底線很簡單,非常非常的簡單。那就是他很難去在有很多觀眾的情況下去按照主人的要求自慰,不是因為什麼蹩腳的自尊,更不是什麼連存在都不曾有過的自愛,只是很單純的難以做到。簡單的說,如果可以讓他在輪暴和做自慰表演之間任選其一的話,他硬可面對前者也絕對不要接受普通性奴都可以接受的表演。至於原因,極少數幾個瞭解紫洛的人都知道,那是緣於小時候的一次記憶,那次的事情給他的震撼太大太大……以至於讓他對在眾人面前表演有了極強的心理抗拒。
而今天……他要打破的……是這個麼?……
紫洛想著,仰頭偷偷的瞄了一眼孤月,見孤月正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繼而又迅速將頭低下,回答剛剛孤月的話:「是的先生,紫洛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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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台的時候,紫洛才首次看到了對方來挑戰的調教師的模樣。在他們前面上台的那個那人是個典型的美國男人。金髮藍眼,高大威猛。此刻身上穿了件黑色的緊身皮衣,衣服緊得甚至可以隱約的隔著衣服看出男人性器的輪廓。他花哨但是絕不有失分寸的吹了聲悠長的口哨,身上幾道裝飾似的金屬鏈子在燈光的照耀下越發的閃亮。很明顯,這是個懂得如何感染觀眾和激起觀眾血液中嗜血成分的男子。
他在表演台的一側停了下來,晃動牽著身後奴隸的手臂也不管那奴隸被!得痛苦向台下觀眾揮手致意,繼而簡介有力也充滿火藥味兒的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是來自Shock的調教師Lawrence。」說著他又拉了下手中鏈子,示意:「這個是我的奴隸歐迪。今晚我們將一起挑戰調教界的權威月光島,我想,過了今晚大家會對這個圈子更加瞭解的。」Lawrence在笑,笑得胸有成竹,笑得讓場下月光島上的所有人都有些不爽。這樣的挑釁暗示意味太強,強到了他們很難再去忽略的程度。
場下有些起哄抱著看戲心態的觀眾淅淅瀝瀝的鼓起掌來,一傳十,十傳百,片刻之後,眾人的掌聲已經讓台上那個男人的眉更下飛揚了起來。
紫洛偷偷打量了下跟著Lawrence的那個奴隸,看樣子不是很大,20歲左右。似乎是個混血兒,有著漆黑的發和少見的灰色雙眸,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此刻的他被那條鏈子!得很痛苦,一雙眼睛隱忍得含著一層薄薄的霧水……一時間,紫洛竟然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覺……兩個人,都不是情願的,然而,卻沒得選擇的成了這場爭奪的犧牲品……
失神間,孤月已經在自我介紹了,沒有刻意去彰顯什麼,孤月只是略問彎腰禮貌的對在場觀眾鞠了一躬,沙啞的聲音帶著難掩的勾引說道:「各位貴賓晚上好,我謹代表月光島歡迎各位的光臨捧場。我是這次表演的調教師孤月,這個是參與這次表演的奴隸紫洛。我想,今晚我們會一起帶給大家一個很愉快的夜晚。」一番話說得極有恭敬有禮卻又不卑微諂媚,有心的人都能聽出來孤月話裡對Lawrence隨意的忽略。
魅遠遠看著表演台上的這四個人,臉上露出了淡定的笑容。他很容易的就可以看的出來,那個Lawrence,說好聽一點是性格開放,說的直白一點,根本就是沒有一點城府。不管他剛剛那麼一番話是基於什麼考慮而說的,是刻意激怒孤月也好,是有意挑戰月光島也罷,魅都不認為一個單線思維的生物可以玩的過狐狸一般狡詐精明的孤月。
何況……魅隨意看了一眼在台上胸有成竹的Lawrence,眼中殺機一閃而逝。這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一個連話都說不好的男人,魅實在不覺得他有繼續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必要。
心裡有了打算的魅終於不再看那兩個人,目光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紫洛的身上。除去裝飾的他此刻完全是赤裸裸的被展示到人群面前,但魅當然沒有什麼自己的東西不能給別人看啊之類的講究。在他看來,這樣的事情就好比你去街上遛狗,有幾個是要給狗穿衣服的?別人衝著你的狗猛瞧,你當然不可能對別人說「那是我的東西,請勿觀看」這樣的話,而換個角度來講,沒穿衣服的狗在街道上亂跑,也沒有人尖叫著說這狗裸奔不是……
通過孤月身後的大屏幕魅可以清楚的看到紫洛緊繃的肌理和強做鎮定的眼神。魅伸出舌尖舔了舔上唇,紅艷的舌掠過淡粉色的上唇,神情慵懶得像一條等待獵物然後伺機而動的毒蛇,危險邪肆,卻不貪婪。
台上的比賽已經開始了,時間是兩個小時。Lawrence將那奴隸綁在了他那邊的倒三角架子上面,而孤月此刻卻在不慌不忙的搗著剛剛削好皮的芋頭,看樣子是準備將那根長長的東西搗成泥。全場的人都不知道這個妖精似的男人這樣是打算幹什麼,無奈孤月卻並沒有講明白的意思,所以也只好安靜的等待,同時觀察著Lawrence的準備工作。
孤月的氣質和魅乍看之下有不少想像的地方,但仔細觀察之後就會覺得很不同。兩個人的氣質都很邪魅,但孤月的邪魅說得更清楚一點是,那是妖。人們面對他,很難不被誘惑或者勾引,妖雖充滿蠱惑,卻不致命。而魅的邪魅正如同他的名字,如鬼似魅。他本身就帶著誘惑和勾引,遊走在罪惡的最深處,卻讓人不敢生出半分褻瀆之心。因為褻瀆的代價,是對自己的生命說再見……
台上的表演漸漸的拉來了序幕,Lawrence從後面的架子上那了一瓶藥水均勻的塗在那個被叫做歐迪的奴隸身上,看他的動作,不難猜出,他所要打破的,是奴隸對痛苦所能忍受的極限。事實上這個很容易坐到,起碼比起孤月的來說是很容易。
十分鐘後,Lawrence從一旁的調教架子上抽出一根黑亮的兩米長的皮鞭,隨手一輪,便是一個響亮而清脆的鞭響。而下一鞭,直接打在了歐迪的前胸上,從左肩一直到右側腰間,一道長長的深紫色鞭痕一點沒含糊的刻在了那男孩的身上。歐迪慘叫一聲,難以承受痛苦的聲音很成功的激起了場下人的肆虐慾望,也很容易讓人跟著那叫聲一起熱血沸騰。很明顯的,剛剛Lawrence塗在歐迪身上的藥是提高人體神經敏感程度的。
Lawrence笑得很殘忍,他又抖了抖手中的鞭子,對眼前沉浸在痛苦中的奴隸道:「三十下,奴隸,我這次不需要你報數,但你必須保持自己的清醒。」話音剛落,又是一鞭警告性的落在了之前那道鞭痕之上,力度大小和傷痕長短和之前竟和之前分毫不差!
孤月不緊不慢的在場中慘叫伴奏的情況下半個多小時之後才算是終於將芋頭征服了一遍。端著整整一大盤子的芋泥,孤月走到紫洛面前,吩咐他將身體按照自己的要求擺好後,孤月蹲在紫洛身後,用硅膠的小棒挖起一大塊芋泥,就像紫洛的後穴探去。
冰涼的芋泥進入溫暖的體內時,紫洛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緊了一下,孤月似乎也感覺到了紫洛的緊張,停下了再次繼續深入的意思,轉而輕輕拍打著紫洛的高翹狹窄的臀部,示意他放鬆身體。之後,才繼續將沾滿了芋泥的硅膠小棒緩慢而堅決的向著紫洛的後庭深處推進。
當將紫洛的後穴都填滿芋泥的之後,孤月隨意在紫洛頭上拔下了兩根頭髮,一端穿過一個極小的銀白色小鈴鐺,將鈴鐺放到中間,對折了頭髮這話打了個結固定,拿在手裡之後便再次蹲下一把握在了紫洛那毫無慾望的分身,上下技巧性的律動起來。常年經受調教的敏感身子,當然經過一點刺激便會給予最忠實的反應。待紫洛的分身完全挺立之後,捻了下手中掛著鈴鐺的頭髮,同樣小心而堅決的將頭髮慢慢往紫洛分身的小孔中送進去。頭髮很柔軟,要放進去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孤月放它們進去費了不少的力氣,等到只剩下一個小鈴鐺留在外面的時候,孤月的頭上也已經同紫洛一樣出了一層薄汗。
只是,孤月是累的,而紫洛顯然不是。
分身那麼敏感的地方被頭髮侵入的滋味兒紫洛真的是第一次嘗到,那是很微妙很怪異的感覺。很癢,卻在被放進去的過程中頭髮絲左右輕劃的過程中有了種難掩的快感,那感覺很陌生,卻足以讓人戰慄。
而後穴裡面塗上的芋泥也遠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而事先被塗滿芋泥的甬道隨著時間的推移此刻卻變得癢了起來,而且有越來越癢的趨勢……紫洛很想伸手去抓,但他知道那樣的行為在這裡是不被允許的,所以他只能攥緊拳頭咬牙硬挺著。身體裡面的感覺跟詭異,好像被千萬隻小蛇爬過,輕巧而柔軟,但所帶來得刺激遠遠要比一些媚藥或者按摩棒來的更加刺激……雖然之前沒有經歷過這樣的調教,但憑著經驗紫洛也猜得到,這芋頭應該是可以導致人體發癢的……
就在這時,孤月的聲音忽然在紫洛耳邊響起,明明是耳語,卻通過揚聲器傳便了全場:「洛覺得後穴裡面很癢是麼?……」看著紫洛隱忍壓抑快感和需求的表情,孤月解釋道:「芋頭的黏液中含有一種複雜的化合物,遇熱能被分解,這種物質對機體有治療作用,但對皮膚黏膜有強烈的刺激,即使是手部皮膚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你那麼敏感的地方了……」
說完,孤月繼續伸手在紫洛的顫動的分身上面技巧性的滑動,誘惑的嗓音帶著魔力一般的穿透紫洛的耳膜:「怎麼樣……現在洛想不想要?……」
見紫洛沒說話,孤月輕輕在他的耳垂上輕咬了一口以示懲罰,「說話,不說的話……我就按照我自己理解的意思來嘍……」
孤月沒有說明,誰都不知道他所謂的「自己的意思」到底是什麼,紫洛也沒有那個勇氣去賭,於是乖順的開口,聲音很小,但是卻在輕靈中染上了帶著情慾的低啞:「是……先生,紫洛想要……」
「那麼,」說著孤月的手離開了紫洛的分身,伸出兩根手指擠進紫洛的後穴彎曲轉動著,這讓被芋泥折磨的紫洛幾乎愛上了這種感覺。就在這個時候,孤月特有的低沉聲音越發的飄忽起來,他繼續勾引著道:「那麼……洛自己來好不好?」
然後,紫洛回答他的是瑟瑟的,小心而堅定的搖了搖頭……這並不出乎孤月的意料,畢竟,這麼容易就達成目的,那就不是極限了。何況……那樣的話,自己也就沒什麼成就感和征服的快感了……
第十四章:夜宴(7)
「那麼,」說著孤月的手離開了紫洛的分身,伸出兩根手指擠進紫洛的後穴彎曲轉動著,這讓被芋泥折磨的紫洛幾乎愛上了這種感覺。就在這個時候,孤月特有的低沉聲音越發的飄忽起來,他繼續勾引著道:「那麼……洛自己來好不好?」
然後,紫洛回答他的是瑟瑟的,小心而堅定的搖了搖頭……這並不出乎孤月的意料,畢竟,這麼容易就達成目的,那就不是極限了。何況……那樣的話,自己也就沒什麼成就感和征服的快感了……
孤月了然一笑,沉寂的貓眼在那一刻忽然飛揚起來,「那麼……我們來試試別的花樣好不好?……」疑問句說出口卻是很明顯的不容反抗,隨後,他低語,帶著無奈的神情像是在自言自語,但聲音卻恰到好處的只可以讓紫洛一個人聽清楚:「好久都沒有找到能夠陪我玩得起的奴隸了呢……」
紫洛一顫,眼裡的情慾瞬間因為孤月那短短不到二十字的一句話熄去不少。幾年以前的記憶在面對孤月的時候突然如泉水一般暴湧出來,不似江河般的驚濤駭浪,卻似那千年古寺中極有靈性的幽泉,水流綿長而悠然,不曾斷過,也沒有人可以讓它斷流……
孤月能躋身到月光島的前三名,他自然有他的獨到之處。而最顯而易見的例子便是和他在一起的那幾年裡,紫洛從來沒有覺得他的調教老套過……不斷的推陳出新,不斷的用極其漂亮的方式華麗的打破一個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保護防線……
那麼……這次呢?……這次的方法又會是什麼?……
表演台的另一邊,那個男孩淒慘到足可以充斥全場的叫聲此刻聽在紫洛耳裡已經不再那麼刺耳了,他甚至可以聽得出那裡面隱隱夾雜的些許媚態。回過神來的紫洛苦笑,真不知道這種時候自己怎麼會想到對方用的鞭子上有媚藥這個跟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的……
而這個時候,孤月已經拿了新東西回來。紫洛面朝著台下的觀眾,所以看不到孤月手裡的東西是什麼,他只是聽見了台下觀眾的抽氣生和對面評委驚歎的眼神。很想回頭,但是多年的經驗教訓還是讓他忍了下來。
孤月拿的其實很簡單,一件膠衣而已。不過不同與一般市面上見到的,孤月手裡的這件沒有頭套,手腕和腳踝處被孤月從中間剪斷,手腳正好可以露出來。大紅色的泛著光澤的膠衣拿在一身銀白的孤月手裡,看上去很妖,如同專門鎖魂的鬼魅,專橫而不可反抗的掠奪了大部分人的視線。
其實,在一定的意義上,這場比賽根本就是孤月和紫洛兩個人的表演。因為他們兩個人出現在台上,本身就是對台下那些喜好男色的男人們的一種刺激。無論是心裡的還是生理的。
孤月上前,一把專橫而強制的攬過紫洛柔若無骨的腰肢,手到之處皮膚絕佳的觸感讓孤月的貓眼微微向上挑了起來。「洛,乖……自己穿上它。不會束縛你的手腳,所以穿起來應該不會太難。」
聞言紫洛抿唇默然的點點頭,從孤月手裡接過膠衣,穿好,整個過程都標準而迅速,毫不拖泥帶水,也沒有多餘的考慮自己接下來會面對什麼。有些時候,當事情已經無法改變,坦然接受起碼可以讓自己看起來更從容一點。
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台上,而此時魅坐的那個角落裡,卻出現了個相對於魅來講不熟悉,但絕對不陌生的人物——那個以天價買走隱伊的男人。依舊的純白色西裝,藏藍色領帶,就這麼穩穩的站在了魅的對面,凌然之氣跟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魅看著台上的丹鳳眼在男子到來的時候微微動了下,轉頭,凌厲邪魅的眸子就這麼毫無顧忌的開始打量自己面前的人。兩個人,一個陰柔,一個陽剛,所擁有的氣息都強烈的容不得任何人忽視,於是目光相撞之處,氣息如同水火般在空氣中撞擊開來,相交,繼而爆裂。危險的魅惑,如同一條劇毒的妖蛇,盤繞著對面那,優雅矯捷,整個身子蓄勢待發的獵豹,但還沒等有進一步的動作,兩個人如同事先約定好了一般,同時收斂了目光中的火藥味道。魅向一旁揚了揚頭,樣子很優雅,一雙沉沉靜靜的黑瞳完全看不出前一刻的濃重殺意。他勾起嘴角,那笑意讓他的臉龐竟剎時間帶了一絲嫵媚之氣。淺淡的聲音柔柔的蕩起,只隨意的兩個字,卻帶了魅惑人心的味道:「坐啊……」
那男子點點頭,舉手投足間都透露著他良好的教養和社交禮儀。
「謝謝。」簡單的道了謝之後,他從容而優雅的坐下,淡定的聲音在面對魅那一張妖魅的臉的時候也並不顯得有任何的侷促:「凌先生可能還不知道我這個小人物,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楚,單名一個月字。」(汗……給這麼陽剛一美男配這麼個女人名字……估計也就飛一個人能起得出來……奸笑……)
他派出去查這個人底細的屬下還沒有回來。他倒是真沒有想到這人會在這麼快就自己送上門。所謂來者不善,不過這舒服日子過久了,魅還真就想找點什麼其他的刺激。比如,現在。
楚月?魅心中一凜,隨後唇角的笑容更深刻了一些,有了那麼點子勾魂攝魄的味道,「嶺南楚家的楚月?」
楚月接過侍者遞過來的威士忌,繞著酒杯邊緣輕輕晃了一圈後才淺淺的沾了一小口,魅知道那是上位者長期謹慎之後留下的習慣,不免在心裡小小的鄙視了下,但表面依然沒有任何的波動。之後,楚月笑道:「想不到凌先生竟然知道我們這座小廟……」
呸!
聞言魅忍不住在心底啐了一口,偌大的中國,沒聽說過嶺南楚家的混了政界也是白混。楚家世代經營那裡,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家主楚鳳儀是個女人,但卻破天荒的穩穩坐在廣州軍區邊花二星的位置。而這樣一個世代在權利中心摸爬滾打的家族若真的對上凌家這個黑道的頭子,無遺就是乾柴烈火,相撞即燃。然而,這樣的結果顯然不是魅願意看到的。畢竟,沒有那個干黑社會的強大到願意去跟整個一個軍區政府為敵的地步。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奇怪,有黑既有白,有了白才明白所謂的黑是什麼顏色。政府與黑色勢力本就是相輔相成的,為了各自的利益幫對方做不超出界限而自己又輕易能辦到的事,然後各取所需。與其魚死網破,當然沒有水乳交融來得讓人舒服。
魅不動聲色,漆黑無底的瞳仁看進去就彷彿深陷下去再也出不來一樣。魅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那笑容很明媚很耀眼,不自覺的便會感染周圍的很多生靈,一舉一動都充滿了東道主該有的禮儀氣度,但卻並不媚俗。「是我們疏忽了,沒想到嶺南楚家的二公子竟然也會跑到這裡來。」
話既然說道這裡,楚月也並不拐彎抹角的去言及什麼,他搖頭苦笑,動作間同意看出去半點虛假,「我是跟著朋友一起過來的,來這裡……呃……」楚月抬頭,別有深意的看了魅一眼,見魅一臉的無辜坦然,自己也只是聳肩道:「來這裡找弟弟的。」
魅心頭一震,暗地裡咬了咬牙,歪頭拿過一縷頭髮在手中纏繞把玩,隨口問道:「那不知道楚先生找到了沒有?……」
「找到了。」楚月點頭,爽朗明媚的笑容在這個滿身暗黑氣息的大廳中都顯得格外的刺眼。
「是今天你買回去的那孩子?」話既然說道這個份上了,魅也沒興趣再跟楚月打這個馬虎眼下去。畢竟要是真的鬧起來吃虧的也不只有他這一方的而已……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人想自找麻煩,他也沒辦法……要論玩,魅自認不會輸給任何人。從唐麟死後他就一直在玩,玩別人的命,也玩自己的命。
「是。」說著,楚月的眼中忽然爆出一縷精光,不再加以掩飾的直直射在魅的臉上,嘴角的笑容真誠卻絲毫不減:「說起來,還真是要謝謝凌先生的。若是凌先生不肯割愛,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找回這個失散了十幾年的弟弟……」
外面的海風輕輕柔柔的吹進來,微風拂過魅漆黑的髮絲,一抹不同於剛才的清幽剔透的笑容,初綻於這初夏之時,一時間竟然絕美的不可方物。
魅歎了口氣,遺憾的打趣道:「我若是知道那孩子是楚家失散多年的兒子的話,是一定要敲一筆贖金的……」
「哈哈……」楚月笑出聲來,伸手拿過酒杯又喝了口酒,挑眉笑道:「凌先生現在敲的我也不少了啊……」
魅聞言抱胸向後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舒展的身體,毫不避諱的評論隱伊此刻的身價:「就楚家小少爺這個身份而言,還是太少……」
第十四章:夜宴(8)
魅聞言抱胸向後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舒展的身體,毫不避諱的評論隱伊此刻的身價:「就楚家小少爺這個身份而言,還是太少……」
☆☆☆☆☆☆☆☆☆☆☆
楚月走後,魅重新把視線移回到台上。此刻的表演正處於高潮階段,Lawrence的那邊已經是鮮血滿天飛了,而孤月這邊,也同樣是紫洛壓抑著的痛苦呻吟。
孤月已經將紫洛身上膠衣的幾個敏感的重點部位統統剪開了。胸前的大片皮膚,分身,後庭甚至是會陰,此刻全部極為凸出的暴露在空氣中。孤月在那幾個地方同樣塗上了那種可以提到人體敏感程度的藥水,之後便開始潤濕一張張白紙,然後有條不紊的一張張貼在紫洛的臉上。這種古代殺人的方法用到現在來玩窒息,顯然的非常不錯的選擇。
開始的時候,通過後面的大屏幕,觀眾們可以非常清楚的看清楚紫洛掙扎的喘息時紙張那微小的上下浮動。到了第四張的時候,那幾張紙便開始動也不動了。孤月並沒有束縛住紫洛的手腳,甚至他的手指到這一刻位置任然可以為自己揭去讓他極度恐慌的白紙。但他沒有這麼做,他只是用力的抓著地上的地毯,手指關節處因為抓的太緊而泛起了淒慘的白,身體也像是蟬被困在繭中央一般的左右不停蠕動,但就是沒有任何去揭開頭上沾水白紙的動作。原因很簡單,一個是不敢,還有一個便是剛剛孤月單方面跟自己達成的約定:「洛,接下來的遊戲,若是你能頂得住,我今天便不逼你。」
有了藥水的刺激,後庭裡面的芋頭便更加癢的令紫洛抓狂難受的想吸氣,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如願。後來,孤月把一個超級大的芋頭削好了皮砍成了長條性狀之後的插進了紫洛的後穴裡,不粗,但卻很長,所以孤月很隨意的一動,那根芋頭就會很「恰到好處」的按到紫洛體內那最敏感的一點上。一下下的刺激猶如敏感的裡面被幾千隻小螞蟻爬過一般,專心的麻癢,癢的紫洛幾乎想立刻伸手去搗碎自己的那裡……然而,這樣的折磨卻僅僅是個開始而已……
孤月揉搓著紫洛此刻挺立著的分身,卻極有技巧的不讓它洩出來。他貓眼帶著媚笑的看著紫洛被窒息和快感逼的即將崩潰,卻不再不給他任何的指示或安慰。他挪開了了自己的手,悠然的蹲在一邊,在一根點燃的蠟燭上細緻的烤著一根剛剛在媚藥裡面浸泡過的細針。
紫洛覺得自己要死了……真的是快要支撐不住了……單就窒息而言,他還可以支持的久一點,但對忍耐自己的慾望來講,壓抑自己是情慾對他來說也根本不是難事兒,但偏偏當兩樣融合在一起的時候,他受不了,真的真的受不了……下身被一次次的劇烈刺激著,當被撞擊到那一點的時候,他忍不住的想要吸氣呻吟,但長大的嘴卻被七張白紙牢牢的封堵住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強烈的需要空氣的慾望在這一刻迅速的蔓延滋長。
睜開眼睛面對的便是一片沉默寂靜而聖潔的雪白。那麼嚴密得透不出一絲光線,得不到一點溫暖……一如……島上那一年的冬天……
那一年這裡出奇的下起了雪,在埋葬了無數花草生命的雪白中,紫洛清晰的記得,那個人,記得那個人從分身中射出來的炙熱鮮血,記得那個人之後頹然倒下直接被月光島上的傭兵扔下大洋深處,記得穿著厚重皮靴的調教師不管頭腳的踢著一個孩子的身體,讓他去舔乾淨地上依舊鮮紅卻已經失去人氣的血跡,記得……那個被踢打的被迫去舔死去同伴鮮血的男孩……就是自己……
不!!!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不斷的擊打著自己的記憶,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忘記的,卻沒想到只是將那段痛苦埋藏的更深而已,一但爆發,後果是什麼,他也不敢想像……
紫洛開始掙扎,但抓著地毯的手卻怎麼也放不開。此刻不是他不想,而是潛意識的抓著,就好比那根能救他出水火的稻草,他不能放,也不敢放。
慢慢的……紫洛覺得自己的氣息沉了下去……神智不清的他渾渾噩噩的想起的,卻是魅那張充滿妖邪氣息的臉……至於為什麼這個彌留之際想起的不是冥而是他,紫洛已經無從思考,他只知道自己現在眼睛深沉,身體很沉,心……更沉……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卻感覺到了臉上的壓力在一點點的消失,昏黃的光線從白紙的縫隙裡面透過來,即使感覺不到溫度,紫洛仍舊可以想想它的溫暖……
終於,當所有的紙張全部離開紫洛的臉的時候,紫洛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帶著美味餐點的空氣,喘息之間像個孩子一樣的貪婪而固執。但緩過來之後,隨之而來的卻是他呆愣的失神和迷惘……
這裡是哪裡?宴會的大廳,抑或是十幾年前那個滿目蒼茫的雪地……
他對面那個鮮血淋漓的人又是誰?那個來自美國的調教師帶來的奴隸,還是十幾年前那個即將死在自己面前的同伴?……
思維很亂,耳邊就跟蟲子盤旋不去似的嗡嗡嗡嗡的響個不停,紫洛不想去思考,卻完全阻止不了自己去想曾經那些痛苦不堪的記憶……人就是這樣,越不該去觸碰的東西,就越想觸碰……就如同當初亞當和夏娃去偷嘗那個禁果……
一錯一世,一夢千年……
這個時候,一雙溫暖的手扶上了自己的肩膀,讓自己坐起來靠在那個並不寬闊但是很堅實的胸口上。一個聲音柔柔的響起,很圓潤的聲音飄飄忽忽的蕩進紫洛的耳朵:「洛,睜開眼睛看清楚,這裡是宴會大廳,你在的位置是表演台,你對面所看到的那個人是Lawrence的奴隸。記得不要把這些跟過去的影子重合,你就是你,一個活生生的人不可以也不被允許活在一個死者的身後,那些過去的記憶,從此再不會在你的生命中重演,那麼,你又有什麼必要再去為了曾經的經歷糾結呢?」
「曾經……便不會重演麼?……」紫洛眼神依然呆滯,但是卻遲疑的,小心的重複了這句話……
「如果說曾經的一樣還會上演,那麼,又為什麼要叫做曾經?」孤月罌粟般的笑容在黑亮的貓眼中流轉,拋給紫洛一個問題的同時卻不再給他過多的時間去思考。他修長的手指挑逗著紫洛胸前的敏感,柔聲問道:「還有繼續跟我賭下去麼?或者現在開始履行你的之前的賭約?」
紫洛沒有反應,亦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閉上了那掛著顫動水珠的沉寂雙眼。
「呼……」孤月吐出一口粗氣,無奈的向上揚了揚腦袋,將紫洛重新放平,轉過身去去拿那根月光島特製的,剛剛他自己又在火上烤過的針。晾了有一會了,所以此刻針上的溫度最多也就是個六十多度而已,不燙,但是對於此刻身體及其敏感的紫洛來說,這燒過蠟燭瘁過媚藥的長針已經足夠刺激。
「洛,記得穩住身體不要動,否則傷了自己我可不負責任……」孤月漫不經心的囑咐之後,分開紫洛的雙腿,找到會陰那穴位所在的位置,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將針向著裡面堆進去……
針很細,很細很細,所以紫洛所感覺到的疼遠遠沒有針刺進那個穴位而帶來的異樣快感強烈。他的身體抖了抖,隨後聽孤月的吩咐將自己的身體穩住,緊閉著雙眼,咬著下唇,隱忍著,等待著……
孤月將那根針插了一小半進去,然後停手將它留在了紫洛的身上。然後他的手向下,轉而握住了那根僅僅剩了一小節的芋頭,有一下沒一下的上下左右來回撥動……
時隔不長,紫洛的身體徒然的戰慄了一下,孤月這個時候才歪頭露出了皎潔的明快笑容,他一隻手轉了轉一端扎進紫洛身體裡的針,一手握著那根可憐的芋頭向著紫洛的身體深處深深的推了一下,如願的聽到了紫洛壓抑隱忍卻欲拒還迎的呻吟之後,孤月白皙的手指彈了彈紫洛顫抖的分身,調笑道:「洛自己看……其實它都已經非常想要了呢……難道說,忘記從前的陰影,給自己應得的快樂就那麼的難麼?你看……」說著,孤月拉著紫洛毫無反抗的手,握住了自己的分身,圈著他的手上下滑動了兩下,感覺到紫洛並沒有特別激烈的抗拒,勝利的笑容在孤月臉上隱隱的表現出來。
孤月此刻已經非常有自信了。因為剛剛他帶著紫洛一起捅破了那層窗戶紙,所以,後面的事情做起來也就不那麼費勁了。更重要的是,他相信那瓶媚藥的能力。冰山烈焰,他的老師親自給他的,足以讓任何一座千年冰山燃燒成翻滾的沸水,更何況此時身體這麼敏感的紫洛。
紫洛的臉色已經從之前的煞白轉為了桃紅,粗重的喘息和焦急的情慾無一不彰顯著他此刻體內的情慾有多麼的濃烈。
孤月雙手並用的來回玩弄這插在紫洛身上的芋頭和細針,眼看著紫洛要挺不住瀉出來的時候卻伸手堵住了那個小小的出口……
「唔……」到達頂峰的快感此刻卻找不到宣洩的地方,紫洛難受的呻吟著向後揚起了頭,將頸間的曲線拉倒了一個完美的弧度。
這時,孤月轉了個身重新將紫洛的上身抱在懷裡,極力的撥動這紫洛胸前那兩顆倍受冷落的櫻紅小球,低沉的聲音如同撒旦一般不容人反抗的誘惑道:「你看,只要自己握上去開始動洛就不用再忍受這樣的折磨了,很簡單的一件事情,試著做一次,給自己放逐一次,我保證,滋味兒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壞……洛剛剛也體會到了,不是麼?……」
……
孤月的聲音很輕,羽毛一般柔柔的鑽進紫洛的耳膜,然後輕輕的覆蓋了那曾經讓他不堪回首的過往,不至於忘記,但起碼已經不再向從前那樣害怕去觸碰了……
沉默……全場間只剩下平息凝神的沉默,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紫洛的下一個動作,拒絕,或者妥協……
終於,在全場人都要視覺疲勞的前一刻,紫洛輕輕閉上了那覆蓋著長長睫毛的眼瞼,手,遲疑而顫抖的重新握上了自己的分身,一下下沒有什麼技巧的動了起來……
瀉出來的那一刻,全場幾乎同時鬆了口氣,如雷的掌聲獻給孤月的時候,紫洛微微睜開的眼睛看向了魅所在的那個位置。那個位置上的人,依舊笑得一臉優雅而邪魅……
leungmon 2009-6-6 17:55
第十五章:破冰(上)
孤月的聲音很輕,羽毛一般柔柔的鑽進紫洛的耳膜,然後輕輕的覆蓋了那曾經讓他不堪回首的過往,不至於忘記,但起碼已經不再向從前那樣害怕去觸碰了……
沉默……全場間只剩下平息凝神的沉默,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紫洛的下一個動作,拒絕,或者妥協……
終於,在全場人都要視覺疲勞的前一刻,紫洛輕輕閉上了那覆蓋著長長睫毛的眼瞼,手,遲疑而顫抖的重新握上了自己的分身,一下下沒有什麼技巧的動了起來……
瀉出來的那一刻,全場幾乎同時鬆了口氣,如雷的掌聲獻給孤月的時候,紫洛微微睜開的眼睛看向了魅所在的那個位置。那個位置上的人,依舊笑得一臉優雅而邪魅……
☆☆☆☆☆☆☆☆☆☆☆
紫洛被送回魅在月光島的住所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以後的事情了。孤月送他回去的時候,依舊是紫洛走時的那身行頭,甚至連身上一些裝飾品的位置賭分毫不差。向魅道了謝,孤月便逕自離去,空空蕩蕩然而美輪美奐的房間裡,就只剩下蹬在窗台上和酒的魅和默默跪在一邊的紫洛。
魅不說話,紫洛當然也不願更不敢打擾。於是主僕二人便都無聲的享受著這難得的一刻。外面的海水濤聲淹滅,風從開著的窗戶外徐徐的吹進來,空氣中帶著一股混合了大海與青草氣息的清新味道,萬物具籟,天地間,彷彿始終就只有那激濤拍岸的延綿海水亙古不變了流淌,淡淡的昏黃月光灑下,讓這個滿載著紛繁和罪惡的小島也有了這麼片刻的祥和寧靜。
魅本就不算糟糕的心情被清淡的味道吹的更加高昂了些。見紫洛跪在自己旁邊,微微揚了揚眉,伸手摸了摸紫洛柔順的黑髮,魔魅一般化人心骨的聲音就著浪濤聲淺淡飄渺的溢出,卻是一句低低的讚歎:「做的不錯……」
紫洛微微低頭,剛剛經受過高端調教的他此刻身體疲憊得有些難耐,聽到魅那熟悉的聲音,剛要開口說「謝謝主人」,卻正好被一陣悅耳的鈴聲所打斷。
到手機聲音的魅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向以往那樣讓紫洛去叼來給他,而是自己一個漂亮的旋身,直接坐到了在他們不遠處的沙發上,拿過手機,看到一個熟悉的號碼之後再不猶豫,接了電話就直接問道:「怎麼?這就回去了麼?」
剛剛洗了澡的軒轅夜闌胸前只圍了一條及膝的淡黃色浴巾,滴水的長髮隨意的搭在腦後,幾縷髮絲滑落,為這個還在上學的女孩子平添了幾分性感而嫵媚的神色。她此刻正在一個離月光島不遠的城市裡,喝著冰冰的奶茶,逗弄著溫順跪趴在他身邊的冥。
她的腳順著冥的脊背劃過,冥相當完美的身材毫無保留的在夜闌的眼前展現。古銅色的肌膚上是緊致的肌肉,摸上去,彷彿是在撫摸上層的精鋼,堅硬,卻也有著異樣的柔軟。
她甜笑著喝了口奶茶,調皮的襟襟鼻子,才貌似可憐的歎道:「是呢……我走了……不回去了,再不走我怕你家的小M和我家的小M倆人就該合計著怎麼比翼雙飛嘍……」
聞言,魅淡淡一笑,不經意間,竟也有別樣風情。他朝著紫洛招招手,待紫洛以爬行的姿勢行至他身邊時,輕柔的纏繞著紫洛那一頭長髮,才淡定的回答道:「不會的……他們……都是懂分寸的人……」
「切……」夜闌撇過頭,發出一個並不贊同的聲音,卻也沒有出口反對。隨後,一遍拉過跪趴在地上的抱毛絨玩具似的抱在懷中,一遍說道:「我這兩天就得去新學校了,估計得有一段日子不能回國呢,打電話就是跟你說一聲,不要太想我……想我的話你可以去加拿大看我,當然,我這個窮學生是絕對不會有閒錢供你玩樂的,所以來的話一切花銷請自費,謝謝合作……」
……
掛了電話之後的魅顯得有些無奈,拉著紫洛的胳膊讓他順著自己的力氣再往前一點,隨後忽然一把扣住了紫洛的下顎,手下強硬的捏著他迫使紫洛抬起頭來。略帶玩味兒的丹鳳眼淡淡的掃進了紫洛的眼裡,輕勾唇角,一抹若隱若現的笑容便綻放在了唇角:「你的冥……明天就要跟他的主人去另一個國家了呢……洛會不會想他哦?……」
短暫的沉默,本來只是魅覺得好玩而隨口問出的一個玩笑,卻不料,紫洛竟然會如此爽快的給了他這麼一個肯定的答案——
「會」。
魅一愣,下一刻,眸子裡鮮少的一抹溫度淡了下去,冷魅而妖邪笑容再次掛上了唇角。沒有猶豫,也不存在緩和,魅揚手,一個結結實實的巴掌便照著紫洛的面頰甩了下去。
「啪」的一聲,很清脆,以至於整個房間裡都可以聽見這個巴掌的後續回音。紫洛的身子被打偏,連帶著身體比之前的位置挪開了幾步。他低頭,有些顫抖的手卻不曾捂過那已經被打的紅腫的面頰。咬了咬唇,紫洛鼓起勇氣正式著魅那張殘忍冷笑著的臉,隨後撐起四肢,向他主人的方向再次爬過去。
搶在魅再繼續有下一步動作的前一刻,紫洛上前抱住了魅的小腿,隨即合上雙臂將魅的小腿摟在了自己的懷裡,優雅流暢的動作並不見諂媚,有的,只是讓人舒心的馴服與依賴。用臉頰磨蹭著魅褲子上的布料,紫洛解釋著自己剛剛的冒犯:「紫洛會想他,但是紫洛更加明白自己是屬於誰的。」說著,他抬眼,清澈的眼光帶著獨屬於奴隸對主人的敬畏不躲不閃的對上魅的黑瞳,喉結上下動了動之後,魅聽見紫洛流水一般舒緩輕柔的聲音淡淡的對自己宣誓道:「主人放心,紫洛以後會懂得分寸,守好自己的本分的,絕不會在惹主人生氣。」
聞言魅眸中的陰戾漸漸淡了下去,之前的那一絲溫暖奇跡般的再度浮現在臉上,好看的令人炫目。
「那麼,洛……告訴我,之前你在孤月的調教台上為什麼會那麼乖?以我的瞭解,那東西,你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那麼乖乖就範的才對……」
魅說的是事實。今天這場調教比賽,如果不是紫洛在配合,或許根本就不會這麼順利,原因只在於紫洛對於人前自慰這一招實在是太過恐懼。
聽到魅的問句,紫洛討好似的磨蹭著魅的頭忽然間頓了頓。半晌,魅才聽見了紫洛徒然變低的嗓音輕聲的說道:「因為……因為紫洛知道您在看……而奴隸……而奴隸想向您證明奴隸或許還有留在您身邊的價值……」
是的,他想留在魅的身邊。無所謂痛苦,無所謂羞辱,更沒有傳說中奴隸愛上主人的複雜感情,只是他早已認清了自己的身份——一個身上裝有月光島芯片的奴隸,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逃出生天的。而他所祈求的,只是在他還活著的這幾年活著更少的時日裡不要再被那麼多人輾轉……
第十五章:破冰(下)
是的,他想留在魅的身邊。無所謂痛苦,無所謂羞辱,更沒有傳說中奴隸愛上主人的複雜感情,只是他早已認清了自己的身份——一個身上裝有月光島芯片的奴隸,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逃出生天的。而他所祈求的,只是在他還活著的這幾年活著更少的時日裡不要再被那麼多人輾轉……
魅看清了紫洛的心思,卻不欲多說。轉身從進門就扔在沙發上的外衣兜裡摸了根煙,點燃,隨口道:「今天買走隱依的那個人來找我了,說隱依是他失散多年的弟弟。而他是嶺南楚家的大公子,所以說,隱依以後足可以衣食無憂了……所以,你也可以放心了。」
吐了個眼圈之後不經意低頭見,竟看見眼前那奴隸正用一種存滿了感激和震驚的眼神看著他。魅自己也是一愣,隨即抽了口煙,將吐出的煙霧輕輕的噴在了紫洛的臉上,一臉的戲謔。
然而,下一秒,紫洛竟俯下身,淡粉色的唇輕輕的吻上了魅黑亮的鞋面。沒有威脅,沒有強迫,他用一種很虔誠的感激情緒來做著這個動作,然後,紫洛輕柔的如同上好錦緞的聲音自下而上的傳入魅的耳膜,毫不摻假的感情似蠱惑一般,將魅慢慢的套了過去。
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抵擋被人誠心膜拜時的巨大征服感。
他幾乎可以聽到自己身體裡面的緩緩流動的血液正在一點點的沸騰,然後奔騰,撞擊著同樣漸漸升溫的血管,而那血,很快便湧向了那一個地方。
下一刻,他打橫抱起還俯撲在地上的紫洛大步走向臥室。剛一接近床,就直接將雙臂上的紫洛猛的一下子甩在了床上。雖然床的墊子足夠的柔軟,但被魅這勢大力沉的一摔,紫洛還是免不了有些頭暈眼花。半晌,等他在回過神來的時候,魅已經將他身上亂七八糟的事物統統扯了下去。
「洛,過來,幫我脫衣服。」魅平素魅惑的聲音此刻帶上了幾分情慾的沙啞,聽起來可以輕易的引人的身體一陣酥麻。
紫洛輕輕點了點頭,柔順的爬起來,伸手小心的幫著魅解著襯衫上的口子,剛解開兩顆的時候,卻似乎是想起了些什麼,雙手的動作重重一滯,不自覺的咬住了下唇,猶猶豫豫的伸手解第三顆。等到了解開第四顆的時候,他似乎再也忍不下去的停了手,逕自下床,在魅狐疑的目光中對魅深深的鞠了個躬,語氣有些怪異的抱歉:「對不起……主人,我……我忘記灌腸了……請您先允許我將自己洗乾淨之後再來服侍您……」
說完,第一次,沒等魅的決定,便擅作主張的跑向了浴室。其實不能怪他,魅有怪癖,做愛之前一定要身下之人先清晰腸道才可以。紫洛當然熟知魅的喜好,眼下這麼尷尬的時候,若不快幾步逃開魅的視線,只怕下一刻等著自己的就是月光島上的調教室了……而這麼跑出去,回來的時候討討好,或許還是有一線希望的。
魅的確很鬱悶,無奈身體深處已經燃起的慾望讓他想陰沉下來臉將那奴隸拉出來抽上一頓都變得有些困難。他不是不擅長控制自己,只是,今天,他不想再那麼累的活著。由它去吧……魅有些焦躁的甩甩長髮,之後下床,去了臥室角落的一個小箱子旁邊。
月光島上或許什麼都可能缺,但唯獨不可能缺少SM調教工具。
魅笑得俊美而妖邪,開開箱子從裡面找了四幅手銬出來,直接扔在了床頭櫃上。然後靠著床頭,閉眼假寐。直到紫洛重新回到他身邊,跪在他面前道歉,魅才再度開口,淡漠的聲音讓人聽不出他的喜怒:「上來。」
紫洛依言上床,身子剛沾上床的那一剎那,魅便猛獸一般粗暴的扯過紫洛的胳膊一把將他拉到大床的中間壓在身下,胳膊一伸,拿了那四條手銬之後舌尖以及其刁鑽的角度舔弄著紫洛的乳首,輕聲命令道:「把四肢打開。」
看著魅手裡的手銬,紫洛心裡一抖,以為魅要對他的私自離開而展開處罰了,心中不由苦笑,真不知道這句身體今天還能不能再承受得了那麼多的調教。但是剛剛承諾過的紫洛卻不欲再反抗。乖順的將自己的四肢敞開到最大,任由魅給他口上冰冷的金屬手銬,心不知為什麼,卻在這一刻被鐵鏈緊縛在了一起。
然而,下一刻,預料之中的疼痛卻並沒有到來。襲來的竟是一陣高過一陣的酥麻快感。紫洛無法置信的大睜開眼睛,魅這時正好在啃咬他的鎖骨。並沒有看紫洛,但魅卻似乎可以感受到紫洛的視線。輕笑了一聲,他修長的手指有力的揉捏著紫洛纖細的腰身,說出句讓人安心卻又提心吊膽的承諾:「放心,洛,我今晚不追究你……」
至於這個「今晚不追究」是個什麼意思,只怕是留給紫洛無限想像了。
只是,魅並不打算給紫洛多少休息思考的時間。紫洛的身體他太過瞭解,沒撫摸過一個地方,必是紫洛的敏感點,每舔舐肆虐過一個地方,也同樣必定會引來紫洛的一陣輕顫和呻吟。
「啊……主人……求您……」
「求我?求我怎麼樣?」魅雙手扶著紫洛的腰身,見深埋在紫洛體內的性器抽了出來,只留了個尖端在紫洛的體內,隨即,又以更大的力氣撞擊回去,直直的頂在紫洛體內的那一點上面。
「洛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在求我什麼……」
「求您……」紫洛的臉帶著身子,也不知是因為羞愧還是情慾而燒的週身一片粉紅,腰間的慾望之源早已經高高的聳立起來,卻還是勉強的憑著靈台的一點清明而強自忍耐。
沒有主人的允許,他是不許,也不敢隨意高潮的。
「求您給紫洛……給紫洛高潮……啊……啊啊……」之後,魅的一連串抽搐再不給紫洛半句說話的機會,所有的起哀求,出口時只剩下了含著滿滿情慾的破碎呻吟。
「洛……大聲的叫出來,快,我要聽你的聲音!快……」魅舒服的喘息著,急速的插弄和紫洛甬道裡緊致火熱的感覺給他帶來了極致的快感。
而回應他的,不再是那萬載不變的規規矩矩的「是,主人」而是紫洛不再壓抑的呻吟和難耐的身體擺動。
快感一波大過一波,慾望也一波重過一波,很難想像男人在做愛時強制忍耐自己慾望不射那是什麼感覺,總之紫洛的額頭之前細膩的汗水此刻已經凝結成了水珠,一滴滴的落下來,劃過紫洛清秀雅致的面孔,致命的性感,獨特的誘惑。
他此刻變成桃紅色的水潤嘴唇輕啟,顫抖著,哀求著:「主人……求求您……紫洛……紫洛要受不了了啊……」
這次回應他的,是魅輕柔的落在紫洛頭上的一個吻,安撫中帶著厚重的情慾,不似平日裡的邪魅,低沉微啞的嗓音中隱含著容易讓人錯認的一次溫柔,溫熱的近乎將人融化,「乖……等等我,我們一起……」
遠處,海天相接的位置,已經漸漸泛起了魚肚白,柔和的白光安詳的灑在海平面上,帶來初晨特有的安詳,遠處,海鳥不停的謳歌,清越的聲音,卻怎樣也蓋不住房間內兩個年輕嗓音揉雜在一處時的那一陣令人戰慄的誘惑……
第十六章:突變(上)
遠處,海天相接的位置,已經漸漸泛起了魚肚白,柔和的白光安詳的灑在海平面上,帶來初晨特有的安詳,遠處,海鳥不停的謳歌,清越的聲音,卻怎樣也蓋不住房間內兩個年輕嗓音揉雜在一處時的那一陣令人戰慄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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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的月光島聚會轉眼間兩個月過去了,魅和紫洛之間也是頗為平淡的相安無事著。偶爾的甜蜜,偶爾的懲戒以及興致突起的調教,以往紫洛生活中占主導地位的東西全部按部就班的回到了他的生命裡,沒了隱伊那孩子的搗亂,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紫洛總覺得魅對他好像比之前好上那麼一點了,至於好在哪裡,紫洛自己倒也說不出了。
日前因為一筆生意紫洛隨著魅到了浙江,魅在一個小鎮子上有處房產,他們便住在了那裡。初到這裡的時候,紫洛著實驚訝了一下——寧靜古樸的街道,江南獨有的秀水樓閣,無一不透露著這裡的遺世而獨立。很難想像魅那樣的人竟然會選擇住在這裡,至於原因,紫洛多半是可以猜出來的,只是對這些卻懸口不提而已。
這天,紫洛陪魅待在書房。保鏢都被魅下令隱藏在了暗處,因此二層的小閣樓裡,就只剩下了紫洛和魅兩個人。陽光從窗外絲絲縷縷的透進來,為這個靜謐的空間徒然增加了一分閒適與柔和。
魅捧了本不知是什麼的厚書靠在躺椅上翻動著,而紫洛,就站在他身後修長的手指不輕不重的揉著他的額頭,陽光灑在紫洛低垂著眼的睫毛上,如鳳翎般的睫毛上有那麼幾點金色在跳躍,這使紫洛看起來更多了那麼一絲生氣。
「洛?」
「是,主人。」正在出神的紫洛不知魅為什麼會忽然叫自己,微楞之後還好反映夠快的應了過去。
魅笑,細長的丹鳳眼自然而然的向上挑了挑,殷紅的薄唇微微一勾,不經意間已經帶上了幾分嫵媚的誘惑神色,他開口,聲音似最奪魂攝魄的樂器,猶如清泉滴於石上,細聽之下,有帶著小兒女間羞澀的耳鬢廝磨:「忽然想起一個故事,是說在洪水即將淹沒村子的那一刻,一位神父在教堂裡祈禱。當水淹沒他膝蓋的時候,駕著舢板的救生員要救他上來,神父不肯,很堅決的認為上帝會來救他,要救生員先去救別人;當水沒到他胸口的時候,他對開著快艇過來的警察說了上次同樣的話;當馬上就要淹死他的時候,直升飛機裡的飛行員丟下繩索,他依舊第三次重複著同樣的東西。最好,他上了天堂,質問上帝為什麼不救他的時候,上帝很無辜的說:『我怎麼不肯救你?第一次,我派了舢板來救你,你不要,我以為你擔心舢板危險;第二次,我又派一隻快艇去,你還是不要;第三次,我以國賓的禮儀待你,再派一架直升飛機來救你,結果你還是不願意接受。所以,我以為你急著想要回到我的身邊來,可以好好陪我。』」
紫洛不明所以的抿了下雙唇,剛想問為什麼忽然跟他說這個,魅卻在這個時候講書放在桌子上舒服的躺在椅子上再度開口:「其實,生命中太多的東西,皆是由於過度的固執與無所謂的堅持所造成的。很多時候,當別人願意向你伸出援手之際,別忘了,也惟有你自己也願意將手伸出來,人家才能幫得上你的忙……」
紫洛的手無端的一抖,隨即強迫自己按下心中翻滾的清晰繼續手中的動作。只是之前那樣安然的心情再不復存在了。
他為什麼忽然說這些話?而這些話裡面,究竟有多少是提點自己,又有多少是出自他的感慨?……
剛想斟酌著詞彙發問,嘴裡的話,卻在下一刻因突然的敲門聲和推門而進的人梗在了喉嚨裡。
不請自入的男人進門後便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了書房一側的布藝沙發上,斜睨著窗邊的一對故意尖聲細語的打趣:「喲喲喲……枉我一聽到你來了的消息就馬不停蹄的奔過來找你,你倒悠閒,滋滋潤潤的小日子過著不說還有美人兒相陪,反倒把我這個相好忘的一乾二淨了……」
他一番話說的極盡曖昧,直聽得紫洛又是一陣發麻。轉頭偷偷的觀察那個男人,帶著濃重中國風的白色風衣裡面是件剪裁合體的黑色絲質襯衫,清爽中又帶了幾分性感。下面同樣質地的白色長褲包裹住修長均勻的雙腿,一頭漆如點墨的過腰長髮在腦後束成一縷又懶懶散散的盤住左肩搭在胸前,似乎被精心雕琢過的臉上稜角分明卻又隱隱透著一抹柔和,雖是美男,但自小從美男堆裡爬出來的紫洛也並不覺得有什麼稀奇。真正讓紫洛為之一歎的是那雙晶亮的眼,被工筆細描的水墨畫一般線條流暢的眼,古書中經常會寫到的斜飛入鬢的眉,長卻不卷的睫毛顫動間無端的給了人不遠不近的疏離感。眸光閃動,人便要不知不覺的溺斃其中……
好妖的男人!紫洛這樣在心中給那男子下著定義,但似乎那氣質中有一般被玩世不恭所取代,以至於很恰到好處的融合了他的美,使他與「柔」這個字眼完全搭不上邊,而是那種由不協調中散發出的,完完全全屬於純男性的氣息,高貴優雅得類似中古世紀的名門伯爵。
逐漸的,紫洛看著那男子的目光不自覺的從開始的偷偷打量變成了現在的正視凝神。忽然間腦海裡景像一閃而過,紫洛這才想起來,眼前的男人,正是主人為數不多的朋友中的一個,好像是叫……梟然?……
「呵呵……」迎著紫洛幾乎「赤裸裸」的視線,梟然的笑聲更加的愉悅:「魅……你瞧瞧……瞧瞧……人家就是比你有魅力,才剛來屁股還沒坐熱呢你的小奴隸就已經盯著人家瞧個沒完了呢……」
魅揚了下頭正好碰上紫洛急忙收回的目光,倒也不氣惱,放下了從梟然進來就開始微挑的眉,歎了口氣:「窺視別人東西的時候最好先想想自己……就是欠教訓……要是我早把你關起來好好教訓一頓了……怎麼還能讓你這麼瘋瘋癲癲的跑出來亂咬人?」說話間,剛剛還放在桌面上的厚書便帶著凌厲的風聲向梟然彪了過去。
「嗤……小氣……」梟然不以為然的歪頭一閃,看著那書撞上牆壁落得個出師未捷身先死的下場之後好整以暇的靠著沙發抻了個懶腰後相當愉快的解釋道:「我主人今天放我一天的大假!……嘿嘿……」說著,眼中精光一閃,面前茶几上的煙灰缸已經脫手而出,語氣卻是情人間耳語時才有的細膩柔軟:「所以啊……你看人家對你這麼情深義重,就這麼一天的自由時間就趕緊過來看你了……誰知你個小沒良心的,有了新歡就忘舊愛了……」
魅太瞭解梟然這一扔的含義了,躲開是可以的,但他躲開那勢大力沉的煙灰缸必然會砸到紫洛,儘管知道梟然的深意卻還是伸手將還在空中打著旋的煙灰缸接了下來,沒有那麼多為什麼,只是單純的不想看到紫洛被這麼個東西傷到而已。
而紫洛,在接連的驚駭之後表面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是胸中波濤翻滾的更下洶湧而已。他不可能記錯,眼前這男人明明是圈子裡挺有名的一S才對,怎麼現在忽然平地理多出了個主人?而且他居然說的這麼的理所當然??
接下來,魅卻不再繼續那個話題,話鋒一轉,往日邪氣縱橫的眼裡此刻多了抹皎潔:「既然是一天的假,那麼……一起出去玩玩?……」
「你可滾吧!!」梟然朝著魅露出了個極為鄙視的神情外加一個白眼和豎起中指的動作之後又餘怒未消的舔了下上唇:「少陷害我!讓我弄的一身脂粉氣外加酒氣回家,我他媽就死定了!∼」
「哈哈哈哈∼!……」魅仰頭大笑,那是面對共命的朋友時才會有的坦誠:「喲……你也有怕的時候啊……果然是風水輪流轉哈……」
「切……你很光榮麼?……也不知道是誰曾經呀……」梟然挑釁的眼神很明顯,這話的後半句是什麼,不用說在場的幾個人也都知道了。
正在兩個久別重逢的老友對著挖苦的時候,樓下的門鈴突然想了起來。紫洛下去開門,再上來的時候手裡已經多了一隻用牛皮紙包著的包裹。
「主人,這個是剛剛快遞過來的,保鏢怕有閃失就沒讓那人進前。但您的包裹,他們又不敢私自打開……」紫洛將包裹恭敬的放在魅面前,替門外的保鏢解釋道。
魅隨手制止了紫洛接下去的話,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隨手拿過那個東西就左右拆開。梟然清越的調侃聲卻在這時適時響起:「你就不怕是個炸彈?……」
此時,魅已經才開了外面封著的牛皮紙,看到裡面的雕花檀木盒子時不知為什麼心沒來由的一緊。如果說他是不動聲色的吸了口氣打開盒蓋,那麼當看到裡面東西的時候魅卻是大驚失色的倒吸了口涼氣了。
玄色的盒子裡面靜靜的安放著一枚戒指,沒有特殊的花紋圖案裝飾的簡單銀戒,但這個尺寸,那種拿在手裡時的溫潤觸感,即使時隔多年,他仍舊可以清晰的分辨出來——曾經帶在他左手無名指上一年的戒指,唐麟帶進棺材裡面的戒指!
剎那間,魅手指脫力,木盒咣噹一聲掉在地上。魅只是瞪著那雙平日裡嫵媚妖邪的丹鳳眼直勾勾的看著手裡的戒指,似乎天地之間,除此之外再無一物……
梟然在看到那個戒指以及魅的表情的時候,緩慢的收斂了玩世不恭的挑釁笑容,瞇眼打量了那戒指半天,皺眉暗罵了一句:「Shit!這他媽的還不如炸彈呢!」
第十六章:突變(下)
梟然在看到那個戒指以及魅的表情的時候,緩慢的收斂了玩世不恭的挑釁笑容,瞇眼打量了那戒指半天,皺眉暗罵了一句:「Shit!這他媽的還不如炸彈呢!」
魅沉默不語,而站在一旁的紫洛卻掃見了隨著盒子掉落而飄然落地的一張雪白紙片。皺眉猶豫了下,紫洛彎腰將它撿了起來,雙手遞到魅的身邊,「主人……」
魅沒有抬頭,餘光瞟了一眼後拿過來打開紙條,上面端端正正的打著簡單的一句話:欲知戒指來歷,晚上五點到城東廢棄的寫字樓來,至於遊戲規則,相信你很清楚。
看了看右下角,沒有署名。魅卻出乎梟然意料的冷靜了下來。手中輕輕捻著那張紙,神情冷然,不知再想些什麼。
梟然湊上去從他手裡拿過紙條看了眼後手掌猛然抓緊,眼中狠色與擔憂交雜著一閃而過後彎腰試探的輕聲喊了道:「魅……」
回應他的是魅豁的一下子站起身子繞過桌子就要往外走。
「站住!」梟然緊皺著眉頭閃身攔在魅面前,壓抑的低吼聲充斥這這個瞬間變的詭異的空間:「這明明就是個陷阱,對方布好了局就等你乖乖跳進去,長個腦袋的人能就能看出來,你他媽就偏偏要去跳?!!」
魅抬眼看了看他,平靜了臉上找不到平素的嫵媚,淡淡的如同秋天的雛菊:「你知道我必須去,你更應該知道你攔不住我的。」
「操!你別他媽一看見跟他有關的東西就跟掉了魂兒是的好不好?!起碼找個人來商量下對策也好過你跟個愣頭蒼蠅似的奔過去吧!」說著梟然微微瞇了瞇眼,嚴重傲然與狠絕並存:「我還不相信,這個世上有什麼能難得到我們七個!」
「可是我等不及,也等不起!」魅此刻一雙清淡的眼直勾勾的看著梟然的眼睛,幾乎瞬間,那雙平靜入水東流的眸子剎那熾烈起來,連帶著他整個人都在輕輕的戰慄:「你知道什麼!他已經死了!他是在我懷裡停止的呼吸,停止的心跳!我能清晰的感覺到那個時候他的身體在一寸寸的變冷,知道冷得透透的,最後僵硬的我都不敢去碰!而這個戒指!」魅顫抖著抬起抓著戒指的右手激動的狠狠在梟然眼前比了比:「這個戒指他死前親手帶在自己手上我看著他和它一起下葬的!現在卻出現在這裡!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魅沒有再往下說,然而心裡所想卻讓他微微白了臉——他不可能還活著那他的墓穴……
思及此,魅在沒有耽擱一秒,側身讓過梟然直接奔外面跑去。
魅出去時帶起的一陣風讓微愣的梟然緩過神來,他可以感受到魅的擔憂和隱隱的恐懼……的確,還有什麼是比挖墳挫骨揚灰更讓生者覺得恐怖的麼……
不再細想,如今保住好友的小命才是要緊。梟然再不猶豫,轉身跟著跑了出去。
當梟然開了自己的寶藍色威龍去追魅的時候,魅的車子已經躥出去老遠,梟然咒罵一聲後掏出電話往家裡撥了個電話過去。電話剛被人接過,梟然略帶焦急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主人,我今晚是回不去了,朋友出了點小問題,回去再跟您解釋!」還不等那邊說話,急急的掛斷電話後便又是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喂?梟梟……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你那強迫中獎的主人沒有照顧好你所以想讓人家安慰下麼?……」柔軟的女聲嬉笑著傳來,對方赫然是此刻心情不錯的龍騰飛雪。
「飛雪,出事了。」梟然一邊急踩油門盡量控制著不讓魅的車子離開自己的視線,一邊沉聲說道。
電話那邊的龍騰飛雪眼睛驟然收縮了下,回復了正經的語調沉聲問道:「怎麼了?」
梟然緊盯著魅的同時把整件事情簡短的跟龍騰飛雪敘述了下之後就聽見龍騰飛雪亦是在那邊焦急的高喊:「穩住穩住一定要穩住!我四十分鐘之後就到!」
「媽的!玩我呢?!就他現在那瘋狗樣,四十分鐘?我最多能頂住半個小時!」梟然急急的閃過一旁差點撞上的貨車咒罵道。
「好,半個小時,等著我!」
掛了電話的梟然將手機隨手一扔,腳下狠踩油門將車速提到最大檔,朝著魅就追了上去。當兩車差不多並排時,一狠心,直接向那台凱迪拉克側著撞了上去。
媽的,大不了車毀人亡,死我手總比死一群垃圾手裡要好吧!
無奈,事與願違,魅的車子向右邊一側,躲過去之後直接向某處躥了出去。而梟然在看到那個方向之後,終於放慢車速不再窮追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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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去的地方並不是約定的地點,而是一處墓場,唐門歷代當家都葬在這裡。
腳下不停了來到一顆大榕樹下,那裡,唐麟的墓碑上是一張他笑得溫和的臉,帶著曾經熟悉的柔和與平靜。魅仔仔細細的繞著墓穴檢查了好幾遍,沒有看到任何異樣。這讓他鬆了口氣的同時卻又陷入了另外一種驚心裡。
難道……他真的還活著?……
沉寂了太久太久的心忽然在這一刻悸動起來,魅靜下心來傾聽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那感覺很奇怪,很難用言語形容。只是試問,如果你的死去已久親人忽然復活在你面前,你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魅深深吸了口帶著潮氣的空氣,在唐麟碑前的台階上坐了下來。剛坐下,就看到梟然向這邊走了過來。
做在魅身邊,梟然將手臂搭在魅的肩膀上,「你看,他的墓好好的在這裡。跟我回去吧,我們從長計議。」
魅沒有回應,卻低垂著頭丟給梟然了一個重磅炸彈:「梟,你說,人死了到底還會不會復生?」
梟然沒有說話只是回手抽出了跟煙,點燃,深吸一口,然後慢慢吐出,良久才道「生生死死,真真假假,誰他媽的知道,魅,別幹傻事兒,這不像你。」
「切……」魅嗤笑道「你幹的那些事兒也不像你呀……」
「我跟他不一樣,你跟唐麟的已經結束了,我跟他的才剛剛開始。」梟然皺著眉頭,不滿的反駁著。
「如果你沒再遇見他,你會為了一個男人什麼都願意什麼都能接受嗎?如果你沒有重新遇見他,你和他不也結束了嗎?」魅轉頭看向梟然「如果我也重新遇到他了呢?不也是剛剛開始嗎?」
「媽的,你這是什麼理論,你的理智到哪裡去了,你和他重新遇見的可能性有多大,你比誰都清楚,一個戒指說明不了問題的,你……」梟然一陣氣結,
「千分之一的希望,我都會去……」說罷,魅站起身來,拍拍褲子,準備要走。
梟然連忙也跟著站了起來,伸手攔著魅道「在等等……」
魅看了看梟然,瞭然的笑了笑「你給飛雪打電話了?她讓你攔我多長時間?」
「30分鐘,現在還差8分鐘,我就攔你8分鐘,之後隨你想去送死就去吧!」梟然此時的面容出奇的嚴肅,沒一點平時那玩世不恭的影子。
「好,那我就等8分鐘之後在走。」魅說罷,重新坐回唐麟碑前的台階,雙手扶著額頭,微閉著眼睛。
清風吹起了些許樹葉,吹的梟然手裡的煙頭閃亮亮的,偶爾還會聽見一些小動物的叫聲,外圍的世界是和諧的,然而人的心裡……
魅再次起身的時候抬頭望了望天空,幽幽的歎了口氣,逕自的向山下走去,這一次梟然沒有再做任何事情,只是安靜的讓魅離開了自己的視線,遠遠的聽見魅那低沉的聲音響起「梟然,對不起,這次算我任性。」梟然的嘴角慢慢的向上揚了一個弧度。
這時,悅耳的鈴聲響起,梟然摸出手機,裡面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梟然,哪兒呢?」
「來不起了飛雪,他已經走了……」
leungmon 2009-6-6 17:56
第十七章:血色薔薇(上)
「來不急了飛雪,他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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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到達約定地點的時候,廢棄的大樓中空無一人。而此時的魅已經不見了之前的那抹侷促不安,回復了妖邪本性的他看起來優雅而不是穩重。
上了頂樓,微微上挑的丹鳳眼在周圍掃了一圈後,逕直走到一拐角處的殘破鋼管椅上坐下,翹起二郎腿將胳膊支在上面手裡拿著戒指在唇邊把玩,悠悠然然的神情並不見半點慌亂,倒是邪魅的神情不知不覺中又重了幾分。
他知道這不可能是個耍人玩的遊戲,因為沒有人肯大費周章之後僅僅是對凌家的少主開個小小的玩笑。而他深知談判的技巧,你給人的感覺越弱勢,你失去的就會越多。
到單調的帶著嘲諷的掌聲響起的時候,這期間前前後後也不過五六分鐘而已。林秋煬帶著人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樣的場景——一個極盡陰柔的男人悠閒的坐在一隅,聽到聲音向這邊微微側過頭,隨即一抹邪魅的笑容在艷若滴血的唇邊流淌而出,瞳中光華流轉、極盡魅惑。妖冶的氣息就這樣在月光下肆意蔓延,像是在黑夜裡綻放的罌粟之花,妖嬈而又邪惡的吸引著所有人的腳步……
如此危險的蠱惑,他像一隻優雅的豹子,這麼多年過去了,妖魅的氣息竟的如此的有增無減。罌粟的香氣在唇角的笑容裡流轉,那是無比致命的美麗,更是難以抗拒的濃郁毒氣……
林秋煬走到魅跟前的時候,魅依舊維持著之前的姿勢沒有變,只一雙丹鳳眼上挑著斜睨著他,「林總?呵呵……我可不記得你跟凌家或者我本人有過什麼過節……那麼,這麼晚了用它把我誘惑到這兒,林總這是意欲何為啊?……」
魅將戒指套在手上,說話的語氣是往日慣有的隨性,但卻讓對方帶來的人不知不覺中握了握手中的槍——這個男人太危險了。
林秋煬沒有回答,而是直接且大膽的將手伸向了魅的臉,放在下頜處慢慢撫摸,感受著手上極佳的觸感,男人微微歎息著輕笑:「這麼多年沒見,小傢伙,你出落得越發能挑起男人的征服欲了……」
魅沒有躲開,順著他的力道抬起頭對上對方那雙透露著透骨慾望的眼睛,魅細長眼睛微微瞇起,更添了幾分妖異風韻,「是麼?可惜,十八歲以後在我的字典裡就只剩下了征服而沒有被征服……」
「是麼?」蛇一般的手指這時候驟然收了回來,林秋煬瞟了眼套在魅左手上的戒指,略帶興奮快感但更多是譏諷的語氣隨之而來:「那麼今天你為什麼還要來呢?」
「呵……」魅不屑的冷笑,眼角眉梢具沾染了冷艷,但那冷,冰冰涼涼,寒的徹骨,「既然知道用它做誘餌讓我過來,那麼林總你就應該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征服我的是他而不是你。」
「你同樣很懂得怎樣激起一個男人的肆虐欲。」林秋煬下了這樣的評語之後退來了兩步,抱著雙臂靠在了旁邊的水泥柱子上,一雙精明的眼蟒蛇一般死死盯著眼前的那只優美健壯的豹子,「你知道嗎,」他開口,說不出那是什麼語調:「很多年前的那次宴會上我就看上了你,當然,還有你背後那讓人垂涎的權利。沒想到,卻想讓唐麟搶了先。不過現在好了,你不再屬於任何人,並且即將屬於我。」
「混了這麼久,林總應該更明白一個道理,越是自大的人,往往就死的越快而且越淒慘……」魅旁若無人的從口袋裡拿出顆煙點燃,不緊不慢的吸了一口再緩緩吐出。兩個人卻是誰都對戒指的事情決口不談。在談判的藝術裡,弱點和籌碼暴露的越多,對己方就越是不利的。恰巧,那個戒指,是魅的弱點,更是林秋煬的籌碼。現在看只看誰先沉不住氣而已。
「無所謂,」林秋煬聳聳肩,「小傢伙,你知道麼,你一直給我的感覺就想一朵長滿刺的妖嬈玫瑰,那顏色太過誘惑,總讓人忍不住想去折下來插在家裡的花瓶中,即使那代價是被扎的渾身是血。」
話即此,林秋煬終於一挑嘴角,在光滑的唇上扯出圓潤的弧度,眼中是勝券在握的神色,「怎麼?你不打算問問那戒指的來歷麼?」
魅心裡一緊,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綻出一抹勾魂奪魄的笑容,對著林秋煬的方向自然而然的吐了個煙圈,反問道:「林總肯這麼輕易的就給答案麼?」
林秋煬料定了一般的安然微笑,微笑間輕輕鬆鬆的丟了個重磅炸彈:「如果我說,唐麟他並沒有死呢?……」
!!!
似乎天地都震盪了一下,五雷轟頂也不過如此而已。繞是魅再鎮定,此刻也無法抑制的身體大震了一下。誘惑的笑容從臉上漸漸褪去,他眼睛微瞇,絲絲縷縷的危險氣息從頎長的身軀中浸了出來。
「你什麼意思?」
「呵呵……」林秋煬愜意的發出獵物上鉤的笑,卻不說破:「你知道,我是個商人,商人重利不重義。」
這句話中隱隱的威脅入耳即懂,魅不知道唐麟是否真的還活著,但他卻不敢那這個「不知道」開玩笑。他必須揣著唐麟也許在對方手裡的這個可能性,即使那可能微乎其微。
轉瞬間,那張剛才還魔魅至極的臉上此刻勾勒出令人失魂的陰寒,冰冷的視線讓拿槍指著他的頭的保鏢們的瞳孔都不由緊縮了一下,「說吧,什麼條件。」
唇邊的笑很快轉為勝利者特有的表情,他緩慢的開口,說著猥褻調戲的語言:「讓我上一次。我想看你那張妖精的臉孔在我胯下呻吟時的表情已經想了很多年了……」
聽到這話的魅神情卻漠然一鬆,帶著譏笑與嘲諷,歪著頭從椅子上站起身,無視對準自己的二十幾把手槍,施施然的走到林秋煬身前站定,修長白皙的手指已經撫上了自己上衣的第一顆扣子,那動作依然是妖魅中透著清冷的優雅,絕不見半絲不安侷促,更沒有一毫渴望男人的下賤。
「就在這裡麼?」
「當然不,」林秋煬並不急著吃這塊到口的肥肉,如體貼的情人一般將魅的那顆衣扣繫好,「我們還有很多時間的寶貝兒……至於現在還不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七個人的小組織……」
而魅眼中精光一閃,他既然知道「無冕之王」這個稱號,就不可能留有機會讓同伴來救自己回去。知道現在時間是拖不到龍騰飛雪過來了,何況自己本來也沒打算放棄這個「知情權」,魅便不再與之周旋。那幽黑的眼眸,此刻驟然清冽冰冷,寒光冰雪一般,沁入骨髓。他挑眉,不屑之情溢於言表:「知道又怎樣?你挑得起麼?」
「哦……」林秋煬有些頭疼的晃了晃腦袋,「你該知道小傢伙,捕捉一條狼是獵人的興趣,但他絕對無意招惹一整個狼群,那太危險。」
說完便不再廢話,向左右手下使了個眼色之後抄起魅插在兜裡的右手拽著他一起向外走去,「好了下傢伙,你的朋友估計也快找來了,我們得抓緊時間離開這裡……」
而當龍騰飛雪和梟然趕到約定現場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滿樓的塵土。
人去樓空。
事情……似乎已經變大了……
龍騰飛雪漆黑的眸子微瞇著,攥緊雙拳心中暗忖……
第十七章:血色薔薇(中)
事情……已經變大了……
龍騰飛雪漆黑的眸子微瞇著,攥緊雙拳心中暗忖……
☆☆☆☆☆☆☆☆☆☆☆
魅不知道這是哪裡,被蒙上的眼睛不能視物,只覺得車子七拐八扭又上又下的行駛了好久,然後他被帶到了一處隱藏在叢林中的小莊園。
眼罩被拿下來的時候魅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忽然笑了起來,對著林秋煬不知道是讚賞還是諷刺的說了句:「狡兔三窟,沒想到林總還有這麼幽密的一處地方……」
林秋煬也只是一笑帶過,他必須時刻提防著這個豹子一樣的男人,因為在他還沒有完全失去戰鬥力之前都是危險的。
指揮著下屬再次確認周圍的防務,一切覺得妥當之後他才帶著魅進了他同樣戒備森嚴的臥室,當然,這只是外圍而已,再怎麼變態,林秋煬也絕對沒有讓人看著他做愛的嗜好。
美人當前,男人並非柳下惠,又豈能坐懷不亂?
所以,當他放鬆了警惕將魅放倒在沙發上棲身壓下去的時候,一把薄如蟬翼的蝴蝶刀的冰冷刀鋒陰森森的抵在了他的脖頸大動脈處,絲絲沁出透骨寒意時,他後悔了。多少次叮囑自己眼前著男人的危險,可是當多年夙願已償時,仍擋不住胸中翻滾的得意與興奮。
「你——要幹什麼?」林秋煬沉穩的聲音並沒有一絲慌亂,運籌帷幄的好像此刻只是生意場上的談判一般,雖暗流洶湧,但卻沒有到能夠威脅他生命的地步。
「林秋煬,」魅笑得陰沉而魔魅,就勢用另一隻手臂將林秋煬壓在自己身上的身體壓的更緊,如同正在激烈纏綿的兩個人。而口中那濕熱的氣息吐在對方耳邊時卻成了毒蛇吐信一般的糾纏難忍。「我說過,在我十八歲以後,我的世界裡就只剩下了征服而沒有被征服。那麼,現在,林總,」魅將手中匕首刀鋒向著林秋煬壓了壓,瞬間便從刀尖湧出一縷血絲來:「告訴我,這個戒指到底是怎麼回事?」
「呵呵……」林秋煬反而輕聲笑了起來,眼睛定定的看著魅,「如果想知道答案,小傢伙,你就應該更清楚你手上那把匕首根本起不到任何用處。因為我死了,就再沒有人告訴你事情的真相。」
「我無需殺你。」魅的手向下再次逼近了一分,本來涓涓流出的血剎那間多了起來,「人死了並不一定會比活著更痛苦,比如現在,我問一次你不說,我可以挑斷你的一根手筋,再不說,可以是下一根,就這樣,依此類推……」
「那麼你就永遠都別想知道答案。」林秋煬的眉頭因為疼痛和失血而皺緊,「置之死地而後生,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我都明白,我若現在說了,反倒失去了生機。」說道這裡,他眼中光芒暗了一暗,豐厚的唇一開一合,「放下匕首吧小傢伙,你既然已經以身範險為的不過是求一個答案,若是強來,你永遠都不會得到你想要的,事已至此,又何必抵抗?」
無須誘惑,因為這本身對對方而言就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唐麟,魅必須承認,那對他而言是個解不開的牽絆……
麟哥,我知道這樣做太莽撞,但——讓我為你再任性一次吧,這……也是最好一次了……
瞬間,魅以一個極其優美而優雅的弧度扔掉了手中匕首,聽見匕首落地的聲音,林秋煬起身瞇眼看著魅搖了搖頭,「我還是錯了,應該很清楚的,想要跟豹子親熱,就應該讓他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才對。」話音剛落,他頭也不回的以一種更大的聲音對外面的人喊:「來人!」
……
龍騰飛雪去找魅了,剩下梟然一個人寥寥落落的回到魅在浙江的住處去等消息,剛進門,卻看見紫洛神色不安的等在客廳裡。見梟然進來就立刻站起身來迎了上去。
沒等梟然說話,紫洛抬起清澈中略帶焦急的眼睛,抿了下唇之後對梟然問道:「先生,主人他出什麼事了?」
梟然不答反問:「你這是在……關心他?」
看著紫洛怯怯的帶著無法言明的眼神對自己點點頭的梟然陰霾的心情裡忽然生出了玩心來。無奈,自己這麼好端端一S,已經被迫壓抑太久太久了。骨子裡的惡劣突然冒出來,這不是他的錯……至於魅……有飛雪在,他早已不那麼擔心了。
「你主人的酒呢?拿瓶好的過來我就告訴你……」梟然大咧咧的在沙發上坐下,衝著站在一邊的紫洛曖昧不清的挑挑眉。
紫洛當然是去拿,只不過當紫洛彎腰給梟然倒酒的時候梟然伸手勾起來的不是酒杯,而是紫洛的臉——
「唔!」嘴唇觸碰到的是跟魅完全不同的觸感,紫洛大驚失措的想要起來,卻被梟然拉得更緊的加深了這個吻。感覺著那受驚的不住閃躲的舌,梟然的眼裡帶著惡作劇的笑意,他不斷的追逐著,直到心滿意足的退出來——
「味道真好,怪不得魅那麼喜歡……」梟然舔了舔濕潤的嘴唇,意猶未盡的說著。
紫洛此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映!他的唇只有魅一個人碰過而已,如今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輕薄,他除了慌亂的站起身以外想不出其他的東西來,完全想不出。
然而,即使這樣梟然也沒讓他如願以償。他強勁有力的胳膊就勢向下一拉,在紫洛未及防備跌倒在沙發上的那一刻翻身將紫洛壓在了身下。
紫洛此刻才反映過來,用力推著身上的人想要離開,然而得到的卻是更沉重的壓制!無奈,最終紫洛放棄了抵抗,咬著下唇看著在自己身上虎視眈眈的梟然,眼中波光盈盈,但梟然可以輕易從裡面看出拒絕抵抗和隱隱的倔強。
「先生,請您放手好嗎?紫洛是主人的人。」
「那又如何……你覺得,就算我上了你,他會跟我翻臉麼?」漆黑的瞳仁裡,有著不知人情冷暖的無所謂,梟然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有趣奴隸,輕鬆的壓制著他可能的所有反抗,伸手扒開他的領口,色情的撫摸揉搓著觸感極好的皮膚,帶著笑反問道。
很多時候,對於大多數的語言,大部分人都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的,比如現在。
紫洛前一刻還倔強的目光在這一刻驀然消失,裡面充斥的是對命運莫名的無可奈何。是啊,不過一個奴隸而已,被上了又怎麼樣?他沒那個份量要主人為了這麼個下賤生命而對自己的朋友翻臉。
痛是一個人在痛,死也不過是一個人死,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會為他的生命施捨出哪怕一絲的牽掛?……
但是……仍然不可以啊……
「先生,紫洛自知自己當然沒有那麼大的份量。但紫洛是主人的所有物,如果是有主人同意的話,那……您怎麼對待紫洛都無所謂……」低垂的睫毛長長的蓋住了此刻隱含著無盡悲哀的眼,紫洛的忍著心痛的語氣微微發顫,聽起來卻是不自覺的多了幾分我見猶憐的風韻,只是那話中隱約的意思梟然卻也聽得明白——
如果這不是主人的意思,還請您罷手吧……
這麼個玲瓏剔透的人,怪不得可以安然的留在魅身邊這麼多年……梟然在心中下著結論,隱隱的覺得眼前這個小奴隸似乎可以帶給他們最重要的是魅一個驚喜,心裡這麼想著,眼中的玩心更是燃燒了起來。
奈何事不從人心,計劃再好,也沒有變化快。還沒等梟然有進一步的動作,口袋中的電話忽然大叫了起來。聽著那個特別的鈴聲,梟然臉色一變,倒是沒有在欺壓紫洛,轉身坐了起來。一仰頭喝進了剛剛紫洛倒好的酒,將身體靠在沙發上微微向後仰著,卻沒有任何要去接電話的意圖。
他不接,電話也一直不斷的在響。當它響起第四遍的時候,梟然睜開一雙此刻無比複雜的眼睛,又為自己倒上一杯紅酒,接下了電話……
那邊,本該如流水一般的聲音此刻帶著濃濃的陰沉:「你今晚不回來了?」尾音微微向上挑,質問的語氣中帶著濃重的威脅與壓力。
梟然再次仰頭干了手上的陳年美酒,看著手中杯子邊緣那圓潤的光澤,語氣令人複雜難懂,「不想回去了呢……朋友這裡出了點小事兒,勾動了心裡很久沒有出現的一些情緒,想一個人靜一靜……」
沉默。
極其短暫的沉默之後,那邊的聲音又沉下去了幾分,標準的命令口吻:「回來。」
唉……
輕輕的歎了口氣,梟然頹然的點了點頭,「……好……我馬上回去……」那個人的話,他……無論如何仍然是無法拒絕的啊……
最好,梟然起身,看了眼站在旁邊此刻已經整理好衣服小心防備著的紫洛,幽幽一笑。在這一刻紫洛才從他那清明的眸子裡明白,剛剛的一切,不過是場玩笑而已啊……他,根本就沒有那個意圖……
於是,紫洛忍不住繼續追問:「先生,主人他……他到底怎麼了?」關心魅,其實紫洛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只會給自己帶來痛苦的人,他的安慰對自己有什麼重要?!只是,心裡這樣想著,嘴巴上仍然忍不住問了出來。關心的話,出口,竟然是那麼的順理成章,自然而然到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的地步……
梟然看著紫洛聳聳肩,沒有回答,拿起自己的外套向著門走去,在那大門開開又要重新關上的那一刻,梟然用那依舊複雜的語氣黯然對紫洛說到:「從來沒有一個奴隸能安安穩穩的待在他身邊這麼多年。等他回來……好好對他吧!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第十七章:血色薔薇(下)
梟然看著紫洛聳聳肩,沒有回答,拿起自己的外套向著門走去,在那大門開開又要重新關上的那一刻,梟然用那依舊複雜的語氣黯然對紫洛說到:「從來沒有一個奴隸能安安穩穩的待在他身邊這麼多年。等他回來……好好對他吧!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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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風水輪流轉,大抵就是這個意思。比如現在,魅極其狼狽的被掛在十字架的刑架上面,光裸著的上半身遍佈被帶倒刺的鞭子勾出來的小血口子不說,此刻兩手邊還被夾上了正負電極,旁邊一粗壯男人一下下的連著電,電流就瞬間通遍全身,更是刺激的身上的傷口針扎一樣的疼。
魅始終忍著沒出聲,只是越見慘白的臉色和皺成川字的眉心緊抿的蒼白嘴唇無一不宣洩了他的痛苦。林秋煬這麼做的原因簡單得很,無非就是拔掉獵豹的牙齒而已。比起鎖著個人做愛,他更喜歡看著眼前人四肢自由卻只能無力趴在自己腳下的景象。
「老爺就是會玩兒,」一個男人手裡拿著盒蜂蜜一邊塗在魅的傷口上一邊忍不住道:「邊做愛邊舔舐著這些帶蜂蜜的血口,甜膩裡還夾著人體特有的溫潤血味兒,嗤嗤……」說著他忍不住抓起魅的此刻散落兩側的長髮,用力往上一拉,入眼的,是一張幾乎可以魅惑男女的妖艷臉孔和一雙極冷卻極魅的眼,氤氳朦朧中如黑潭一般,可以直直的把人的靈魂吸進去。而此時此刻,那雙眼就這麼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彷彿眼前這個肉體沒有任何靈魂,那目光與看一堆死屍無異。
男人猛然間激靈靈的一抖,從來都不知道,一個正在被虐的人的眼睛居然也可以凌厲到這種程度,而他居然會被一個完全出於被動正被自己鞭打的妖魅男人嚇得一抖。似乎是惱羞成怒,男人死勁兒咬了咬牙,滿臉獰笑著往魅此刻那張此刻別有滋味的妖艷臉上抓了一把,他接著先前的話說,「最重要的是,能把凌家的少主像MB一樣的拉到身底下來操,想想都知道那是多刺激的遊戲……!」說著,他忍不住收回一隻手隔著褲子握住自己已經勃起的下身,搓弄了幾下,「襖!真他媽是個妖精!……」
……
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事實上,他已經再沒了說完的機會。因為一把虎牙軍刀從被一腳踹開的門外斜斜刺出,帶著剛猛勁道的軍刀將那人牢牢的釘在了魅身側的牆上。一縷鮮血,順著雪白的牆壁蜿蜒,觸目驚心,異常妖艷。
「碰了自己沒本事碰的人,總該付出點自己可以付出的代價來。」說話的,是一個人,一個渾身迷彩勁裝的女人。烏黑的長髮被束在腦後高高挽起,簡單利落的的裝束偏偏讓女子身上多了那個一股子英氣和霸氣。
說話間,她手中的沙漠之鷹穩穩的響了兩下,房間裡再度倒下兩個人的同時,女人看也不多看一眼的傾身向前,瞬間來到手中還握著電源此刻完全呆掉了的男人面前,修長的手指蘊藏著無限的爆發力,在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抓住男人握著電源的右臂,向後一推,接著往裡一折往上一帶,不知何時已經握在手上的另一把軍用匕首已經握在左手,女人眼中寒光一閃,下一刻,男人的右臂便直直的飛了出去,半秒的停頓後,鮮血突然重斷臂的傷口處噴湧而出,紅色的噴泉霎時染便了周圍的整片地面。此時此刻,狹小的地下室內才響起了男人殺豬般的慘叫聲。
魅勉強抬頭看清了來人,釋然的笑了起來,故意向女人挑逗似的笑了一下,魅喘了口氣才道:「就知道你會來……別愣著啊……!快幫我解開!他媽的疼死我了!」
龍騰飛雪狠狠的瞪了一眼魅之後撇了撇嘴,「你不是自己想來嘛,那索性就讓你玩個夠好死心了唄!」嘴上說這麼說,可手上的動作卻一點沒慢,利落的拿下來貼在魅身上的電極,用手中匕首挑開綁住魅手腕腳腕的繩子。
將魅從刑架上上弄下來之後龍騰飛雪站起身來,剛想接著數落,卻聽見魅的求救聲:「快快!飛雪!幫我一把,站不住了!」話為盡,魅的人已經向著龍騰飛雪的方向倒了過去。
堪堪的扶住眼前這該死的男人,龍騰飛雪將魅的手臂拉起來繞過自己的脖子,間接的把他的重量卸在自己身上,不再多說,拖著魅往外走。誰料,這個時候魅居然還有力氣跟她槓:「飛雪,等等,幫……幫我個忙,我要知道……要知道這個戒指的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
「操!」龍騰飛雪剛聽完魅的話就忍不住喝罵道:「你是嫌你自己死的不夠快是怎麼的?沒事自己跑這裡來讓人虐,虐到這個地步了你居然還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不肯走?!這裡有多危險你到底知不知道?!」
對於龍騰飛雪的話,魅此時此刻沒有任何反映,自己覺得似乎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所以他簡單卻固執的說道:「飛雪,我只要一個答案。」
「他已經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龍騰飛雪的眼睛微微瞇了瞇,聲音徒然冷了幾分。
「我知道……」魅搭在她的肩上體力不支的疲憊點了點頭,喘了口氣繼續道:「可是我仍然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飛雪……幫個忙……對他,就讓我再任性這最後一次吧!……我保證,這……這是最好一次……」
無聲的歎了口氣,龍騰飛雪輕舔嘴唇點了點頭,淡漠道「我知道了。」得到了肯定答案的魅終於神經一鬆,靠著她的肩頭暈了過去。
就在此時,之前被一腳踹開的門外面一堆人影擋住了裡面的實現。為首的男人挑眉笑著拍拍手,甚至還囂張的吹了聲口哨:「不愧是國家的高級特工,伸手果然不同凡響啊!……」
龍騰飛雪看向來人,眉宇間一片無所謂的清寧自在,「林大老闆,人你也玩夠了,現在我要把他帶回去,相信您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意見當然是有的。」林秋煬退後了兩步,讓他的人一半湧入地下室兩邊,另一半的人則守在地下室唯一的出口處,成口袋狀的將龍騰飛雪和魅包圍在裡面。「飛雪小姐既然知道我是個商人,那就應該更清楚,人既然到了我這個奸商手裡,自然是沒有再放回去的道理了……不過……」林秋煬看著龍騰飛雪眨了眨眼,隨後一本正經的微笑道:「不過飛雪小姐倒是可以選著馬上離開或是一起留下……哈哈……」
龍騰飛雪看著林秋煬張狂的神色略略的搖了搖頭,似乎是歎息般的說道:「人最悲哀的莫過於明明已經身陷圈套而不自知。既然林老闆知道我是誰,那麼更應該清楚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兒。」說完,她纖長的手指衝著虛空中連連指去,一邊指點,一邊從容不迫的道:「那裡,那裡,還有那裡,甚至是你的住處,我都已經買下了定時炸彈,不信的話你可以讓你的手下找找看,不過千萬不要想著把它們拆掉,因為世界上沒有幾個人能解得開我佈置地雷彈藥的手法。當然,林老闆如果不相信可以試試,反正你付出的後果絕對要比我慘重的多。」
聽完龍騰飛雪的話林秋煬臉色一邊,隨即吩咐手下在龍騰飛雪說的地方去找炸彈。而之間雙方就這麼僵持著誰都不肯後退一步。
大約四十分鐘後,派去各處的人陸續回來,答案卻都只有一個——龍騰飛雪所說是真,那些地方的確都裝有定時炸彈,而且他們確實沒有人解得開那樣高妙的手法。
林秋煬眼角抽搐了下,瞪著眼睛咬牙看著龍騰飛雪,陰霾的聲音問道:「你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龍騰飛雪將魅的身子又往上拽了點,悠悠的笑道:「只是想林老闆放我們出去而已。」間林秋煬神色閃爍,龍騰飛雪卻笑得更加燦爛。「當然,林老闆可以選擇賭一把,然後我們一起死在這座莊園裡。想我們這樣整天刀口舔血的人林老闆應該知道,我們早就不把別人甚至自己的命放在眼裡了。但林老闆您呢?您能捨得放下您辛苦打拼下來的所有陪著我們一起去死麼?」
死神勾魂,往往都知道,什麼東西對人來說才是最有誘惑力的東西。
長久才沉默,在沉默中是讓人壓抑的幾乎窒息的僵持。良久,林秋煬終於點點頭,擺手讓進到地下室的屬下們退了出來,自己也閃身側開了一條路,淡淡道:「你們走吧。」
聞言龍騰飛雪卻並沒有動,微瞇著的雙目透露著冰冷的幽光,雙唇輕啟,她淡然卻極有壓迫力的說道:「林老闆似乎還欠我們一個答案。」
leungmon 2009-6-6 17:56
第十八章:塵埃落定(上)
房前,寧靜的河水蜿蜒,梅雨時節,江南的小鎮上此刻又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細密的雨絲落進不願的護城河裡,圈圈點點的,此時,那彎寧靜的水便如人的心,在也不復當時的恬靜。
龍騰飛雪將魅帶回會到他在浙江的住處,揮手攔住了凌家過來的保鏢想要將魅接過去的手,龍騰飛雪聲音沒什麼起伏的吩咐:「去找個好點的大夫過來。」說完便頭也不會的駕著半昏迷狀態的魅穿過不大的院子向屋裡走去。
一腳踹開緊閉著的房門,龍騰飛雪駕著魅進來的那一刻紫洛正好聽見聲響急急忙忙的從樓上下來。看見的,正是這樣一個讓他幾乎一輩子不忘的場面——
從沒見過那個人如此狼狽。即使對敵的時候身受重傷他也是仍舊可以心不在焉的勾魂魅笑著的,而如今,他居然渾身是血的被一個女子架在身上。紫洛知道,如果不是真的傷重,那個人是絕對不肯這麼輕易示弱的……
「愣著幹嘛,還不快點下來扶一把?!」龍騰飛雪一邊扶著魅往前走一邊衝著站在樓梯處傻掉了的紫洛有些氣急敗壞的喊道。
身體不自覺的一抖,紫洛連忙跑下樓去在龍騰飛雪的另一側扶住魅,兩個人費力的將魅抬回到他自己的房間,龍騰飛雪叫紫洛去幫魅放熱水。支開了紫洛,身邊再無他人,龍騰飛雪將魅後背朝上放在床上,隨後去倒了杯開水放在魅面前有將他的頭抬起來,聲音毫不意外的說道:「醒了就別再裝睡了,喝點水吧!」
魅睜開有些干涉的眼,順著龍騰飛雪的力道勉強嚥下幾口水之後原本干涉的喉嚨頓時好了不少。而這被水滋潤過的喉嚨裡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卻足以讓龍騰飛雪氣結——
「飛雪,戒指……是怎麼回事?……」
「你!……」龍騰飛雪保證,如果不是看在眼前這個人傷的幾乎不能動的鬼樣子,她絕對會一拳砸過去的!
無奈的搖了搖頭,她拿過杯子放在一旁的小几上,自己從旁邊拉了張凳子坐下,她淡淡的開口,聲音平平的,聽不出什麼情緒來:「其實根本就沒什麼好複雜的,只是我們把它神化了而已。當年你看著他死去看著他下葬,唐麟他怎麼可能沒死?人既然已經死了,又怎麼可能復生呢?只是當年那個戒指太受唐麟和你的珍視,他就算死也要把他帶到棺材裡去。這枚普普通通的銀戒也就在有心人的眼裡變成了有用之物。唐麟下葬的那一刻,一個唐門的小輩一時間被利字蒙住了心,在眾人不經意間將那戒指順手牽羊了去。之後巧合之下輾轉到了林秋煬手裡。就這麼簡單。」
沉默的聽龍騰飛雪說完,魅的眸子暗了暗,苦笑著喃喃自語:「我就知道他不會回來的……死去的人,怎麼可能回來?……可是我就是放不下啊,放不下曾經有他的日子,放不下他帶給我的安心感,放不下……所以,一聽到他可能還活著的消息,不管那多麼荒謬,多麼的漏洞百出,我仍然去了,你知道,我不可能放過一絲機會……」魅頓了頓,不再繼續往下說,良久,他緩慢而堅定的吐出一口氣,眼神看著窗外的樹葉,逐漸悠遠……
「可你總應該接受現實。」龍騰飛雪也不由得歎了口氣。那段往事,發生在她還不認識魅的時候,所以作為一個局外人,她當然沒有什麼理由去對當時那段刻骨銘心去評論什麼。可她又怎麼能看著眼前好友為了一個故去的人而不肯接受現在?於是,她接著說道:「逝者已矣,可活著的人卻還要繼續。這麼多年來,你瘋也瘋夠了,狂也狂夠了,還要放任自己到什麼時候?你有你的生活你的世界,你還有太多的責任要去背負。難道唐麟他以死教會你的就是抱著和他的過去不放手嗎?」
「魅,」說著,龍騰飛雪忍不住伸手摟住魅的頭,輕輕的摟進懷裡,之前冷靜的語氣此時此刻不由帶上了幾分心疼:「放開吧,人最應該在意的是現在和將來,而不是過去……別等到再次失去的時候才想到該珍惜啊……」
屋裡,窒息的沉默,只有隔壁浴室傳來的絲絲水聲,帶著擊打人心的冷漠音調,機械的嘩嘩響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龍騰飛雪以為這次的勸說又失敗的時候,魅歎了口氣,再深深的吸上一口微涼的潮濕氣息,再吐出時,口氣中,已經帶上了釋然——
「是啊……逝者已矣,生者卻是還要繼續的……」說著,他從龍騰飛雪的懷抱中起來,重新看向窗外,外面似乎起風了,飄蕩的雨絲,依稀有那一年大雪的影子,而站在雪中的那個挺拔的永遠帶著溫和笑容的人,此刻溫柔無比的看著他,向他點點頭,又揮揮手,遠去了……
「放心吧,飛雪。」他目送那人離開,收回視線的魅帶著恬淡的笑容,那笑容裡不再有彷徨,不再有心機,依稀是少年時那乾淨的模樣,「這是最後一次了。相信我,我保證,以後……類似的事情再也不會了。」
人生一場大夢,世事幾度秋涼。人這一生能有多少光陰?能過去的,就讓它盡數過去吧!
再看了已經睡熟的魅,龍騰飛雪終於安心的笑了笑,起身向著浴室走去。拉開浴室的拉門,龍騰飛雪對正在裡面忙活的紫洛囑咐了些照顧魅需要注意的事情之後終於可以離開這裡回到他可愛的小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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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龍騰飛雪,醫生馬上就來了,又是看病又是上藥又是交待注意事項的,整整折騰到了晚飯的時候這才算是塵埃落定了下來。終於把醫生送走,紫洛草草的吃了口晚飯,便又回到魅的床前去守著。醫生說,傷雖然看著駭人但所幸只是傷及皮肉,筋骨內臟都沒有事,細心調養一陣子就會沒事的。但這幾天還是要提防病人發燒,那就是傷口發炎而引起的了,雖不嚴重,但是也不可以掉以輕心。
歪頭端詳著眼前床上的人,昏迷中的他似乎是感覺到疼了,平日裡總是向上挑起的眉毛此刻緊緊擰成一團,嘴裡卻倔強的一點聲音也不肯發出來。而紫洛卻被魅痛苦的神情嚇白了臉。從沒有機會,也不敢去這麼正大光明的打量主人的臉,今天是第一次看的這麼仔細。那張臉很好看啊……此時此刻,那張臉再不是那張只能帶給他痛苦的面孔,他像個孩子一樣安靜的附在床上,一臉的無害。秀氣的眉隨著身上的痛楚時皺時舒,蒼白的臉色,起了皮的薄唇幾乎被抿成一條直線,現在才發現,原來……一直那麼高高在上的主人也不過是個人而已……也有人該有的生老病死,也會痛,也會逞強,也會倔強……
第十八章:塵埃落定(下)
歪頭端詳著眼前床上的人,昏迷中的他似乎是感覺到疼了,平日裡總是向上挑起的眉毛此刻緊緊擰成一團,嘴裡卻倔強的一點聲音也不肯發出來。而紫洛卻被魅痛苦的神情嚇白了臉。從沒有機會,也不敢去這麼正大光明的打量主人的臉,今天是第一次看的這麼仔細。那張臉很好看啊……此時此刻,那張臉再不是那張只能帶給他痛苦的面孔,他像個孩子一樣安靜的附在床上,一臉的無害。秀氣的眉隨著身上的痛楚時皺時舒,蒼白的臉色,起了皮的薄唇幾乎被抿成一條直線,現在才發現,原來……一直那麼高高在上的主人也不過是個人而已……也有人該有的生老病死,也會痛,也會逞強,也會倔強……
拿著棉簽小心翼翼的在魅乾裂的唇上點了點水,又將輕柔的羽絨被往上拉了拉。看著睡的很安然的男子,紫洛想了想,乾脆在魅的場邊跪坐了下去,寸步不離的守著——反正他也沒什麼其他事情可做,照顧主人本就是他的分內事情而已,如今自己的主人傷成這個樣子,即使在這裡沒人有監視著他,他也是要對魅的身體負責的。
紫洛本就善良,面對現實,他即使痛苦,卻也沒什麼好怨恨的。所以當他看到這個樣子的魅的時候,心裡面復複雜雜的。本以為看到這樣的他自己心裡應該是解恨的,但事實上沒有,從魅失蹤之後到現在,自己反而是擔心多一些。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心緒,紫洛出神的想著,連日來的擔憂在此時終於放了下來,幾天沒有休息好的身體在這時忽然睏倦起來,漸漸的,紫洛頭枕著魅的床沿漸漸睡了過去。夢中,他那秀氣的眉不安的輕輕皺起,像是在夢裡,也想著那個讓他不解的問題,但,卻最終無解……
紫洛是在半夜時被一陣細細碎碎的呻吟聲驚醒的。猛然抬頭伸手去探魅額頭的溫度,那突兀的灼熱感嚇得他幾乎在接觸額頭的瞬間就縮回手來。急急忙忙的去浴室拿個臉盆裡面放上涼水,將毛巾沾濕了放在魅的額頭,有跑去醫生留下來的醫藥箱裡面去拿了退燒消炎的藥,倒好了水之後一起拿到魅身邊,伸手將床上燒的迷糊的人半扶起來,把藥放到病人唇邊,在那耳邊輕柔的哄到:「主人?……您發燒了,先把藥吃了成麼?」
無奈燒的半清不楚的人又怎麼能聽出他說的是什麼?那薄薄的雙唇依舊緊閉,喉嚨裡壓抑的痛苦呻吟聲卻是越來越大了……
紫洛垂下眼,長長的睫毛顫了兩顫,最終還是把藥放進自己嘴裡,喝了口水,對著魅的唇就吻了下去——
奴隸未經主人允許是不許碰觸主人身上任何一個部位的,唇想當然的更加是禁地。這些紫洛當然記得,但眼下的情況不同,就算是這樣的行為被發現,非要用這樣的理由對他進行懲罰,那他也就認了。畢竟,他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任何一個人在自己面前病得越來越嚴重,誰都不行。
餵藥的過程中,魅很配合。似乎是覺得渴了,他本能的吸吮著紫洛嘴裡的每一滴水分,火熱到燙人的舌在紫洛嘴裡橫衝直撞的掠奪著,紫洛沒有躲,直到魅圈進紫洛口中的所有水分之後心滿意足的退了出來。
用酒精擦拭前胸後背有助於退燒,很淺顯的道理。紫洛從醫藥箱裡取來酒精,倒進個小碟子裡,用醫用棉沾了些,拉開了魅的被子。由於怕布料摩擦傷口,被子下,那具修長均勻的身體沒穿任何衣物。不敢用這麼刺激的液體去塗抹魅那傷痕纍纍的後背,紫洛只是極為小心的將醫用棉上的酒精均勻的在魅的前胸一點點的塗過,神情專注至極。
紫洛恐怕此刻絕對想不到一個問題,那就是發燒的人身體都是尤其敏感的,冰冰涼涼的液體接觸火燙的身體,那本來就是一種異樣的刺激。
魅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睛,裡面,模模糊糊的對不准焦距。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不停的磨蹭著自己,但那感覺冰冰涼涼的,很舒服。順著自己的感覺找到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的東西,再順著拿著那東西的手臂找到離著自己並不算遠的那個人。魅的目光定了定,歪頭皺眉努力的讓自己看得再清楚一些——
眼前是個很好看的男子,長長的頭髮,烏黑烏黑的,皮膚很白,一雙眼睛晶亮亮的,嘴唇輕輕抿著,整個臉部的線條都很柔和,看得人忍不住想要拉過來啃上一口。
事實上,魅也的確這麼做了。長臂一伸,一點沒猶豫的拉住紫洛拄在床邊的那隻手,用力一帶,便將毫無防備的紫洛拉到了自己的懷裡。
完全沒有防備的紫洛結結實實的倒在自己身上,那重量直接壓迫到了後面的傷處,魅疼的倒吸了口冷氣,動作卻沒有因為這些停滯一點,瞬間拉過紫洛的頭,對著那嫣紅的雙唇便強勢的吻了下去。
紫洛很快反映過來,並不躲閃魅的侵襲,他只是怕自己的體重繼續迫害著魅那相當淒慘的後背而用雙手撐在了魅的兩車,半支起身子,完全用雙手支撐著自己上半身的重量,然後毫不掙扎的配合著魅。
魅反映過來眼前人是紫洛的原因是因為口舌中所品嚐到的紫洛那特有的味道。淡淡的清香,如同他人一般的柔軟,溫和。
「洛?」魅從紫洛的嘴中退出來,說話的聲音帶著違和的嘶啞和毫不掩飾壓制的慾望,「我要你。」
「主人……」紫洛看著臉色一片潮紅的魅,咬著唇不知該怎樣拒絕。因為以魅現在這樣的身體,那樣劇烈的活動是很難承受的。
支支唔唔了半天,似乎從那只在自己身上不斷加力遊走的手上感覺到了魅的不耐煩,紫洛一咬牙,終於說道:「主人……您現在的身體……呃……不適合那麼激烈的運動……不如……不如……」
見魅猶豫疼痛而皺起卻又微微上挑的眉,紫洛的臉卻在瞬間甚至比魅由於發燒而燒紅的臉還紅了幾分:「不如……紫洛幫您用口解決吧。等您病好之後,您想怎麼樣紫洛都隨主人您……」
突然而來的一陣眩暈感讓魅不由自主的閉了閉眼,的確,以自己此刻這樣的身體,就算做了,會不會半路暈過去還是未知呢,上人上到自己暈過去,這樣烏龍的事情,魅自己也是不願意看到的。他抬手砸了砸自己的太陽穴,鬆開了紫洛,逕自的躺了下去。
「也好。」
將魅半勃起的形狀堪稱完美的分身頂端納進口中,紫洛小心的捲動著自己的舌頭在在那頂端來回的劃著圈,兩手附上下面的兩顆小球紫洛極富技巧的挑逗著,等到感覺著在自己口中的身體已經無比堅硬之後他卻張開嘴將魅的下身從自己的口裡完全退了出來……
並不離去,那柔軟溫暖的舌頭沿著那裡凹下去的溝槽上下快速的滑動著,耳邊聽著從魅口中溢出的毫不掩飾的呻吟聲,紫洛重新長大嘴巴,將那已經完全勃起的分身完全納入了口中。
深喉,對於接收者來說是極為舒服的一種享受,但對付出者卻不然。粗大的肉塊充斥著嘴裡每一點空間,堅硬的肉體死死的頂在喉嚨深處,身體自然而然的反感排斥,窒息感,嘔吐感,不斷的襲擊著腦中脆弱的神經,卻不能將口裡的東西吐出,這其中的難受恐怕也只有自己才能完全體會了。
不需要魅在臨近高潮的那一刻抓住自己的頭往下按,紫洛感受到那一刻的時候便很配合的快速吞吐著,每一下都吐出大半,在盡數含進去,讓那滾燙的肉體不斷的撞擊著自己喉嚨裡那層脆弱的薄膜,直到一股灼熱猛的噴射進自己喉管的最深處,紫洛才從魅的腿間抬起頭來……
仔仔細細的為他的主人做完清理又拿過水餵了魅幾口,這才重新幫魅蓋好被,依舊跪坐在床邊,安靜的守著魅逐漸睡去……
第十九章:新的開始(上)
夕陽如血。
魅坐在自己家裡的後花園,靜靜的觀看。
傷好之後他就帶著紫洛回到了自己的本家,養傷用去了他太多的時間,拖下來的事物再不處理,估計就得憋出什麼事來了。
紫洛端過來一杯咖啡輕輕的放在魅的身邊,不敢打擾他,又悄悄的退了下去。
魅沒有說話,端起一旁的咖啡抿了一口,卻在紫洛轉過身的那一刻回過頭去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單薄的背影,心裡不禁回想起那些自己重傷未癒的日子——
當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是那稍稍的響動卻瞬間驚醒了伏在床邊的人。
「主人?您醒啦!」看著紫洛驚喜的神色不自覺的爬上眉梢,魅沒什麼表情的上上下下打量著這個小奴隸。微顯蒼白的臉上一雙帶著濃重黑眼圈的眼睛,一身衣服還是自己發燒那天看到的那套,顯然,自己昏迷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守在自己身邊片刻也不曾離開過……歪頭上下打量著紫洛,片刻之後,一絲笑意出現在唇角。那一刻,魅忽然覺得,心裡,不再那麼冷了……
有些東西,放開了,真的會輕鬆太多太多。
望著逐漸落下的殘陽,魅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笑了,那笑容,依舊的邪魅妖艷,只是其中還微帶這釋然之後的平和。
起身,本來打算在晚飯之前處理些積壓下來的公務的。卻意外在屋子裡看見了紫洛猶自忙個不停的身影。他正手裡拿著塊純白色的毛巾背對著自己擦拭著窗台。站在門口,定定的看著夕陽餘暉照耀下顯得越加溫暖的人,魅秀氣修長的眉突然挑了起來——
洛他似乎每天都在乏味的重複著這些工作,除了圍著自己周圍之外再無其他的事情可做。這樣的生活……會不會太單調了一點?
他……就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麼?
心裡面這麼想著,魅也就這麼問了出來。他悄悄的走過去從背後抱住紫洛,輕柔的聲音帶著低低的誘惑輕輕的問道:「洛,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
被人從後面抱住紫洛本能的僵了下身體,聽到魅的聲音之後才放鬆了戒備柔軟的身子靠著魅任由他抱著。本來以為魅有什麼吩咐,但卻突然聽到自己那喜怒無常的主人這麼一問,表情呆了呆,看著魅的眼裡寫滿疑惑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呃……」魅難得覺得有些不自在,埋頭在紫洛脖頸間如獵豹般的輕嗅著解釋道:「我是說,愛好。洛有沒有什麼愛好?」
紫洛歪了下頭,長髮被他在後面鬆鬆的紮起,由於一下午的忙碌,一些亂髮自鬢角垂落,別樣的風情萬種。他扭頭盯著魅,仔細想了好久,才垂下上上的睫毛小心的煞有其事的說道:「紫洛喜歡漂亮的圖片。」
「啊?」魅皺了下眉,看著紫洛的目光充滿探究,:「漂亮的圖片?這算什麼愛好?!」
「嗯……」紫洛抿唇低頭想了下,徒然從魅的懷裡掙出來——這小小的反抗,似乎已經被魅默許了。從養傷起一直到現在,兩人之間似乎不自覺得和諧了不少,偶爾魅興致來了,特殊遊戲,仍然會有,但卻一次都沒有真正的傷害過紫洛,是的,一次都沒有。
出來後,紫洛拉起魅的手來到窗邊,伸出雙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手掌翻轉讓拇指和食指相對,中間出現一個長方形的框框。他將那個框框對準窗外,將白皙的手臂直直的伸出去,對著魅有些興奮的說著:「就是這樣啊,主人看!」
魅先瞧了紫洛一眼,而後才從紫洛雙手比出來的框框向外看去,窗外,遠處一片鶯飛草長,飄逸曠達的景色讓人也忍不住跟著心神一震。至此魅才稍稍明白了些,原來,他喜歡的是攝影……
心思電閃而過,之後,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就在這時,管家忽然沉穩有禮的敲響了正大敞開的門,見魅和紫洛同時回頭,幹練的聲音適時響起:「少主,嶺南楚家的楚月公子突然到訪,說是想和您談筆生意。」
「哦?」魅放開紫洛走到門口,挑眉的自語道:「他來做什麼?」此時,管家悄悄的附在魅耳邊說了幾句話,瞬間,魅唇間那許久沒有出現過的如血色罌粟一般魔魅的笑容綻放出來,看的管家也不禁心神一陣蕩漾。
魅回過頭,饒有興味的看了紫洛一眼,掛著魅笑的唇帶著誘人的色澤一張一合對紫洛說道:「洛,跟我一起過去吧,你的老朋友來看你了……」
聞言,紫洛當下瞳孔一陣猛縮,卻沒什麼其他的反映,點頭稱是之後跟著魅的後面走到了一樓的會客室。
那裡,楚月已經正襟端坐在了沙發上,在他右邊的,是一個許久未見的身影——隱伊。
再次見到隱伊,魅倒是沒什麼,意料之中的事情而已,何況還有剛剛管家的提醒。但紫洛不同。那個他曾經拼了命要保護的孩子,那個已經得到了幸福的孩子,此時此刻,又為什麼還要出現在這裡?!
魅回頭看了一眼僵硬在原地的紫洛,漆黑的看不見底的眼睛只輕輕掃了他一眼,竟讓紫洛覺得渾身上下都泛起了雞皮疙瘩。
「洛,去給客人端杯茶來。」魅淡淡的吩咐喚醒還在愣神中的紫洛,隨後優雅從容的走到楚月的對面。
楚月早在看到魅的時候就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良好的社交禮儀不允許他在面對外人的時候有絲毫的失禮。
「楚公子,很高興再次見到你……」魅對楚月行了個淡雅的主人禮,隨後伸手跟楚月伸出來的手緊緊握住。
「是,楚月冒昧前來打擾,希望凌先生不要介意。」楚月笑的謙恭有禮。
放開手,魅隨性的坐在了對面,看著從他進屋開始就對他一直虎視眈眈的隱伊,話卻是對楚月說的:「幾個月不見,這孩子倒是紅潤了不少……果然是失散了那麼多年的,要好好補償回來才好……」
楚月看了眼隱伊,伸手在隱伊握緊的雙拳上用力的握了下安撫那只受過傷的小老虎。隨即笑道:「那是自然,這孩子辛苦了這麼久,當然要想盡辦法去補償他讓他得到的更多些。」
這時,紫洛端著托盤走進來禮數周全的將三杯茶放在三人面前後自己走到魅身邊,規規矩矩的站在了那裡。
話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魅也懶得再跟他們拐彎抹角。低頭拿起茶杯輕輕的將上邊漂浮的幾片茶葉吹開慢慢的抿了一口,之後他開口,略長的劉海擋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透他此刻的情緒:「不知道楚公子突然到訪,為的,不知道是什麼事?」
「我來是想跟凌先生討個人情,我看上了您身邊的一個人,想把他買回去。」
「誰?」魅放下杯子抬起頭,將身體靠在身後的靠背上,微微的挑眉問道。眼裡,是不加掩飾的有趣笑意。
楚月看了魅一眼,隨後目光移到魅身後的紫洛身上,手指向前一指,也不猶豫,直接道:「他。」
說起這次來的目的,其實楚月也挺無奈的。接隱伊回去以後,失散多年的家人自然對這個孩子喜歡的不得了,同時又對隱伊充滿了歉意。小孩子認生,但適應性卻也是很強的,一個多月之後,就可以抱著親人撒嬌了。只是這一撒嬌,卻給楚家人無意中添了道難題——隱伊一直對那段日子捨命保護他的紫洛念念不忘,此刻有了能力,又怎麼可能還讓他的洛哥哥一直待在魔窟裡受苦呢!於是,軟磨硬泡下,終於把楚家人磨的無力招架了,想了下,最終還是把楚月派了出來來談這筆交易。
其實在這之前對於隱伊隱伊身陷月光島這件事楚家是仔細商量過要不要反擊的,但最終讓這件事沉了下來。原因無他,只兩點而已。第一,隱伊是十幾年前被楚家自己弄丟了的,就算後來輾轉到月光島,自己家也有責任,第二,月光島背後勢力太大,豈是說能報復就能報復的?不如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只要孩子回來了,盡量彌補孩子也就是了。
只是,如今因為這孩子,楚家和凌家的交道到底還是打定了。
「呵呵……我是無所謂,不過,這樁買賣似乎還得問過我們的交易物才算成立呢……」我所謂的聳聳肩,魅忍不住笑出聲來,面對楚月不自覺中透露出來的幾分霸道,他頗不以為然的隨手拉過站在一旁的紫洛,妖魅的丹鳳眼含笑向上一挑,看向紫洛。那一眼,甚至可以說是風情萬種,但紫洛卻不自覺的看到了其中的冷光。
「洛……」魅悠悠的開口,嫣紅的唇一開一合的對紫洛問道:「洛,怎麼樣?你要跟楚公子走麼?……」
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紫洛終於抬眼看了對面的二人一眼。那個成年男子一派從容淡定,而坐在他一旁的隱伊,一雙大眼此刻卻是在熱切的看著自己,眨都不眨一下。
心,似乎在這一刻動了那麼一下,但僅僅是一下而已,片刻之後,那裡,仍舊是一片死水,只是稍微的有些痛而已……
然後,紫洛溫柔的看著隱伊,緩緩的卻堅定的輕輕搖了搖頭,輕聲對魅說:「主人,紫洛不走。」
話音剛落,魅的笑容更加燦爛,對紫洛擺了擺手,吩咐道:「這裡沒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紫洛還沒說話,另外一個並不陌生的聲音就橫插了進來:「洛哥哥!跟我們走吧!離開這裡,洛哥哥不是一直都很向外外面的世界嗎?!那既然有了機會,就別放棄啊!」
看著隱伊,紫洛心裡的痛稍稍擴大了一點。自由?他何嘗不想?只是就算跟他們走,跟他們去他們的世界,那自己又算什麼?楚家的奴隸還是隱伊的寵物?月光島出去的人終其一生也無法擺脫奴隸的身份,就算他們想給他自由,又如何給得?更何況……此刻他很清楚魅對自己強烈的獨佔欲,而他那睚眥必報的性格自己更是瞭解的透徹。就算今天應允,日後也一定會用些手段把他重新帶回身邊,那手段,恐怕就不是小打小鬧那麼簡單了……
善良如紫洛,他怎麼能讓隱伊陷入如此的兩難之地?又怎麼能因為自己讓楚家和魅為敵?……
不可以。
想罷,看著隱伊的紫洛眼神平靜而溫和。他只用那樣溫暖的目光包圍著那個男孩子,釋然的笑道:「隱伊乖,不要鬧了,看到你很好洛哥哥也就放心了。洛哥哥就留在這裡不走,你乖乖的就好了,好好的生活……」說著,那平靜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有些說不出的苦澀,紫洛不自覺的搖搖頭,對隱伊繼續道:「不要忘了洛哥哥就好了……」
說完,紫洛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將背後隱伊的呼喊置於腦後。
第十九章:新的開始(下)
說完,紫洛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將背後隱伊的呼喊置於腦後。
看著紫洛漠然離開的背影,楚月暗自搖頭歎息,有些人的命運,並不是你想改變就能改變的……
送走了楚月兩人,魅回身就讓人把紫洛叫到了自己的書房。聽到命令的時候紫洛心裡就有了計較,不敢耽擱,進門走到魅坐著的沙發邊跪下。
「主人,您找我?」
「洛,」魅叫著紫洛的名字,伸出手指輕輕佻起紫洛的下巴,讓他和自己的眼睛對視,「你……就這麼嚮往外面的世界麼?」
聞言紫洛不禁在心裡苦笑。這件事本與自己無關,但或許他認為是自己在其中搞鬼,認為隱伊想把自己弄出去是自己的意思,會是這樣的麼?……應該是這樣的,這段時間的相安無事讓紫洛有了可以跟魅和平相處的錯覺,但他錯了,一個那麼殘忍陰狠的人,他又怎麼能奢求著他不會再傷害自己?……
對自己好抑或是不好,都不過是他玩的一個遊戲而已,自己這個玩具,除了跟著主人走任其擺佈不許說不,不許抱怨以外,還能幹什麼?
苦笑著吐出一口氣,紫洛輕輕地搖了搖頭。他想告訴魅,其實不是那樣的,自己的確是嚮往外面的生活沒錯,但自己絕對沒可能離開他,不是麼?
看見紫洛搖頭,魅卻誤會了,眼眸中邪肆的光芒暴閃,臉上是完全不加掩飾的怒氣,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不過是搖搖頭而已,自己何以如此?只是他未曾思考,也來不及思考。剎那間,右手已經先於大腦反應的揮出,狠狠的扇在了紫洛白皙柔和的臉上。
很大的一聲聲響,甚至在房間裡有了回音。紫洛被狠狠的一掌打的趴在了地上,頭撞在了地板上,咚的一聲,應和著巴掌的回音,異常的淒涼。
口中腥淡味兒蔓延,最終順著唇角留下。印象中,對掌摑的次數已經數不清,但……好像是第一次感受這麼強烈。那人似乎用上了十層十的力氣,臉上火燒一般的熱辣刺痛,耳邊在轟鳴,無法起身,紫洛勉強自己抬眼看向此刻已經從座位上站起身的那個男人,高大纖細的身影,此刻離他那麼遙遠,高高再上的,不可攀登的,刺眼的,映襯著他這個存在的渺小……
「嚮往外面的世界是吧?!想走出我的圈子是吧?!」魅冷漠陰沉的開口,瞬間周圍如同結冰般的寒冷,男人冷笑,悠然的笑容刺痛人心:「好啊……既然這麼想,那麼明天我如你所願。」
而後,魅轉身離去,留下紫洛一個人呆呆的躺在那裡注視著天花板,為即將到來的不明命運瑟縮……
☆☆☆☆☆☆☆☆☆☆☆
第二天一大早,魅就不見了人影。紫洛戰戰兢兢卻依舊按部就班的從事著屬於自己分內的工作,直到魅的一個貼身保鏢過來找他。
紫洛認識他,聽魅經常叫他「零」,那是個非常精壯的漢子,一身的肌肉幾乎可以撐破黑色西裝。
「紫洛,少主讓我來接你到一個地方。」可能是和職業有關,零的聲音裡是沉悶的,古井無波的。
紫洛正在院子裡擺弄花草的手抖了一下,直起身子對著零禮貌的笑笑,垂下了眼低聲問道:「先生,主人說了要去哪裡沒有?」
「到了你就知道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紫洛並沒有表現什麼不滿,拿起旁邊的抹布擦了擦手,輕輕點點頭,「我知道了,先生,我們現在可以走了麼?」
車在快速平穩的行駛,景物張牙舞爪的飛快向後掠去,紫洛從上車開始就一直低頭看著自己攪在一起的雙手,不說話,安靜的甚至連呼吸都微乎其微。
人的恐懼大部分來源於未知。紫洛此刻就是,不知道疾馳的車子要把自己帶去哪裡,更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的會是什麼。昨日魅的憤怒歷歷在目,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完全有理由認為魅要把他送給什麼人去玩弄一番……即使如此,那似乎也沒什麼,那樣的事情,他又不是沒做過……
是的,沒什麼大不了的……沒什麼的……
車子駛進市區,在一處大樓前停了下來。跟著零下了車,紫洛內心的不安在加劇,卻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往樓上上了。
無言的跟在零的身後在一處攝影培訓班停了下來。紫洛內心的疑惑夾雜著不安不斷的敲擊著他的心理防線。終於忍不住要出聲發問的時候,零卻先紫洛一步開口了。
他伸手從包裡掏出一台攝像專用的數碼相機兩本教材和一張聽課證一起遞給紫洛,並說道:「少主讓我把你送這裡來學攝影,每個月兩次課,每次四個小時。快進去吧!我在車裡等你,下課直接來找我就行了。」
聽到這話,紫洛不由自主的微微張大嘴,瞪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零——
不是說要懲罰?怎麼會……如今,這是什麼情況?……
零衝著紫洛有些僵硬的扯出個笑容,低聲催促著:「快進去吧,待會上課了。」
「這……這是主人的意思?!」紫洛瞪大眼睛,說話的嘴唇有些微微的顫抖,說不出是激動是驚訝是不敢置信還是其他的一些什麼。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有能力把你帶出來?!」
「可是……」可是千萬種想法,紫洛怎麼也沒想到面對他的居然是這個!這太突然,太驚喜,也太震撼!絕對想不到魅竟然會給他這樣特別的優待,沒想過,更不敢想,可此時此刻它真的就這麼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後面的話紫洛沒有說,因為大腦此刻已經反應不過來了。
門內的大廳裡面,是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世界,有著不同於他的燦爛和精彩,有著他所嚮往的,一直喜歡的圖片……這個,就是攝影麼?……心臟在一點點的加快著跳動,心好像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一般的活躍。那種感覺,是紫洛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一直喜歡漂亮的圖片,原因無他,只是他喜歡那些美麗純粹的東西,很乾淨,很清爽,他可以從那裡面看到一個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天地……而現在,當他真正要擁有他們時,紫洛卻猶豫了。心裡在瘋狂的鳴叫,莫名的思緒鼓動著自己往前走,但腿卻怎麼也邁不開那第一步。
他害怕。
門那邊的世界,他重來沒有接觸過,門那邊的生活,他重來沒有經歷過。甚至說,出了他的主人和在月光島的時候認識的那些奴隸和調教師外,他的生命中根本沒有出現過其他的人影。那麼單調,那麼無趣,那麼死氣沉沉。而這一刻,他突然要闖進另一個世界,心裡太過忐忑不安,那樣的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社會,他要怎麼去面對?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體驗?……
冰涼的手指沁出汗水,緊緊攥著聽課證的手在不受控制的顫抖,這聽課證,扔還是留?紫洛在心底掙扎不休。機會難得,在錯過這次,真的就沒有下一次機會了,可是,心裡的不安卻讓他怎麼也無法邁出那關鍵的一步……
一直在旁邊看著他的零這個時候掏出手機給魅打了個電話——
「少主,紫洛他不肯進去……嗯,事情是這樣的……」零低聲簡練的陳述著事情的經過,之後,按照魅的命令將手機遞給了還在暗自掙扎個不停的紫洛。
「喂?洛?」魅獨特的誘惑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震盪了紫洛的神經。
「主人……」紫洛死死咬著嘴唇,手上的聽課證再次被他用力握了握。
「你不是喜歡攝影麼?現在你就在那裡,怎麼不進去?嗯?」
「主人……我……」咬著唇,紫洛的眉頭都要擰成一線了,無奈哆嗦著的口裡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紫洛的猶豫紫洛的顧忌紫洛的兩難,魅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那邊,那個一向邪魅的人細長的丹鳳眼微微往上一挑,眼裡含著純淨的笑意,清清淡淡的開口威脅道:「還不快去?再不進去小心我反悔,這樣的機會,你知道,錯過了可就再也不可能有了……」
「不!我去!」聽到這話,紫洛幾乎是想也不想就做了決定。不再猶豫,不再害怕。因為他知道,魅的話,說出去就是板上釘釘,再無反悔的餘地。這天外飛來的機會如果這次不把握住,那就永遠都沒有了。
「乖,去吧,我的洛很聰明的……下課之後零會接你回去的。」
掛了電話將手機還給零,紫洛有禮的對男人淡淡行了個禮,深深的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終於,走出了他的第一步。
就在紫洛剛進教室零剛剛轉身的那一刻,零清清楚楚的聽到了背後教室裡一陣倒吸氣的聲音——這本就在意料之中。紫洛長的實在是太漂亮了……
四個小時的時間,有時候,對於某些人來說,真的太短太短了。
零看著紫洛從大樓裡走出來,從車裡出來給他打開車門讓他進去,然後打火啟動,中間一句話也沒再說過。而他,卻從後視鏡裡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紫洛的每一個動作——
從上車開始到現在,紫洛那開心的微笑似乎一直都沒有離開過他的臉。在他的手裡,拿著幾張照片,看樣子應該是授課老師交給他們的示例照片。他一直看著,修長骨感的手指輕輕的,一次又一次的劃過照片,滿臉的愛惜神色。一路上,他就這麼反反覆覆的看著摸著,直到回到魅的大宅,才小心翼翼的將照片夾在書裡。雙手抱著教材,將相機穩穩的拿在手裡,跟著零下了車。
生活……似乎不像之前那麼了無生趣了呢……
看著天邊那依舊燦爛的夕陽,紫洛抿了抿唇,開心的笑了……
leungmon 2009-6-6 17:57
第二十章:魅的放縱(上)
淡淡的隱忍的呻吟聲從緊閉的房門外斷斷續續的傳出來,若有還無的一聲聲誘惑的人心裡直癢癢。
屋裡面,紫洛雙手被拷在雕刻著繁複花紋的紅銅色金屬床頭上,雙腳卻站在地上。這個姿勢讓他不得不彎下身子並且高高的翹起臀部……
紫洛淡綠色的上衣很整齊的穿在身上,但下身灰色的長褲卻被退到了膝蓋出,露出狹窄挺翹的臀部,原本雪白的皮膚因為暴露的羞恥感而泛起一圈圈的小米疙瘩,柔和的光線打在上面,讓那裡的皮膚閃爍出不一樣的晶瑩。
魅看起來心情不錯,拿著細柳條站在紫洛身後的他笑的一臉的饒有興致,刁鑽的手指打著圈的來回在紫洛的兩個臀瓣上亂畫,感受著指下的身體因為自己挑逗的觸摸而繃緊出更漂亮的形狀,他笑得更加魔魅了……
這個姿勢很辛苦,紫洛偏又不敢將雙臂放在床上支撐著身體,被迫前傾的身體只有雙腳腳掌在受力,再加上魅那只罪惡的手,這讓紫洛覺得有點難熬。
沒有任何提示,柳條帶著輕微的破風聲直擊在紫洛露出的臀部,魅沒有用多少力氣,畢竟這東西要真用力打下去傷害性是很大的。玩心大起而已,沒必要弄的鮮血淋漓的……
由於魅的刻意放水,紫洛的臀部只是斜著出現了一道不深不淺的粉紅色印痕尾端靠近紫洛的後庭,它突兀的出現在雪白的皮膚上,那點粉紅色就帶上了色情的味道,如同一枝花的花梗,斜斜的躺在這獻祭的人的臀上,而那花朵,自然是去了它該去的地方……
魅從舉鞭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停過。以同一種頻率同一種力道讓手中的柳條不斷的親吻著紫洛的臀,不斷的製造那絢麗而迷亂的圖畫。
紫洛的臀上慢慢的極有規律的浮現出一片絢爛的緋紅色,配合著紫洛那輕微的抖動,看上去就像是在無言的邀請。
對長久經受調教的紫洛來說,身體逐漸接受了痛,並可以從中得到不同的感受。而這種情趣似的調教並非懲罰,輕微的痛感中夾雜的就恰恰是愈演愈烈的快感。下身慢慢的開始膨脹堅硬,紫洛可以感受得到,稍微的疼痛過後,那異樣的感覺就好像無毒的小蛇,順著脊背一路爬進大腦,再從腦中俯衝到下身……
情趣似的鞭打一直在繼續,紫洛慢慢的也到了要崩潰的邊緣,但他始終還是不敢私自發洩的,沒有魅的命令,他就只能挺著,他的快樂,是由主人給予的……
微微發紅的臉上逐漸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晶晶瑩瑩的,在燈光下俏皮的閃爍著,而紫洛的雙手,已經緊緊的握住了拷著他的床頭。
等到那誘人的部位全部呈現出一片色情的顏色之後,魅滿意的笑著停了手,伸手輕輕拍了拍紫洛那受創的部位,聲音輕快的說道:「洛……在這裡乖乖的,等我一下……」
再回來時,魅手中多了一套工具,一股腦的扔在床上,魅坐在床邊,伸手將紫洛鬢角散落的長髮撥到耳後。紫洛低著頭,一臉的柔順。
「洛,」魅伸手挑起紫洛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認得這工具吧?!……洛好久都沒有洗過膀胱了是吧?!今天我替你洗,都是清水,所以不會太難熬,但以這個姿勢做這種事情會有些危險呢……所以洛要乖乖的不要亂動,好好配合哦……」話音剛落,魅突然又加了一句,「如果洛乖乖的話,那待會就有獎勵!」
獎勵?獎勵是什麼紫洛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一定不會答應讓魅給自己洗膀胱,更不會答應用這麼辛苦的姿勢!只是可惜,這選擇的機會,他沒有。所以,他只能表現出一臉感恩的樣子溫順的點頭,然後去祈禱這次的過程不要像以往那麼難熬……
此刻紫洛的下身已經由於他心情的改變而萎頓下去,魅也沒多加逗弄,拿過支架放好並將裝滿水的密封袋子掛上,插好管子,魅側著身拿著導管慢慢的很小心的插進紫洛的尿道,一直插到有紅色刻度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這樣的疼痛,即使是習慣了,也是難以接受的。紫洛額頭上之前滲出的薄汗漸漸的被蒸發了,鎖在床頭的手攥的死緊。
導管裡的水不疾不徐的往紫洛體內留著,魅挑了個視線好的地方,坐在一邊,細細的欣賞著紫洛隱忍的表情——
他喜歡紫洛露出這樣的表情,可以很輕易的在激起他施虐欲的同時給足他征服的快感。因為,那個很漂亮的存在,不管是痛苦是快樂,他都必須為他忍受,也只能為他忍受。這感覺讓魅覺得越來越暢快!
一袋清水很快就流進去了,魅這時起身,沒有說話,只是熟練的將用完的水袋換下,換上一個新的,然後……繼續。
紫洛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魅知道那是他受不住了的前兆。卻沒有任何反映,反身走回之前的位置,繼續好整以暇的欣賞著他的藝術品。
身體裡面的水越聚越多,小腹的地方越來越沉。強烈的尿意憋的紫洛滿臉通紅,無情進入的溫水卻嚴嚴實實的堵住了他所有的去路,膀胱裡面好像馬上就要爆炸了,難受的要死。但紫洛卻不敢動彈一下,就怕自己這一動那脆弱的地方會再也承受不住的炸開……
其實根據以往的每一次經驗,它們都告訴紫洛這樣的程度是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的,但在承受痛苦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會給自己承受不住的訊號,紫洛當然不能例外。
他緊咬著牙,但痛苦的呻吟還是不自覺的從嗓子裡面傳出來,壓抑而隱忍,拒絕而誘惑,像難耐痛苦又像享受壓迫,很難想像,有一個人居然可以把這些中和在一起。
泛起層層水霧的漂亮眼睛最終還是沒能忍住不去看那裡端坐的人。哀求的看著那裡,只因為那個人是唯一一個可以帶給自己解脫的人——不論這個解脫他需要等多久。
「主人……主人,紫洛……紫洛不行了……要……要裂開了,主人!主人,求求您……求您繞了紫洛吧!主人……主人……」
一聲聲主人就像一顆顆裹著媚藥的煙霧彈,不斷的衝進魅的耳朵裡。一雙梨花帶雨的美目此刻正哀求的看著魅卻倔強的不願意掉下淚來,忍不住微微輕顫的睫毛上難免會沾上幾滴小小的水珠,珍珠一般的瑩潤,寶石一般的剔透。
這景色的衝擊太大,甚至讓魅一時間閃了心神。那之後,魅笑了笑,起身就真的將那導管的開關關上了!
然而,這下紫洛卻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第二十章:魅的放縱(下)
然而,這下紫洛卻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因為痛苦而求饒,這是他在接受調教或者懲罰時經常做的。產生了痛苦就會想要逃避,人都是這樣的,所以求饒的話大多數時候是沒經過大腦就直接說出來的,魅之前也從來沒有因為他的求饒而放棄對他的折磨,怎麼這次卻答應的那麼痛快?!
紫洛驚魂不定間,魅已經拿了跟細棉棒將他身上的那個小孔堵住。他迷戀的撫摸著紫洛的赤裸的臀部,緊致的細腰,微微凸起的小腹,入手的滑膩觸感讓他的心情更好了一點,「乖,挺一會兒,待會幫你拿下來。」
「謝謝主人……」紫洛抿了下雙唇,恭謹的按部就班的回答著。
魅沒有去理會,修長的手指伸進紫洛的上衣裡面,一路往上,直到捏到那顆小巧的凸起才停了下來,留戀在那裡不斷的挑逗著。
一隻手在紫洛身上來回撫摸,魅的另外一隻手也沒閒著,拿過一旁的潤滑劑,魅在裡面挖了一大塊出來,將其緩慢的塗抹在紫洛那微微顫動的後穴上。之後伸出兩根手指,慢慢的探進紫洛的體內,讓膏狀的微帶一點催情成分的潤滑劑均勻的覆蓋在紫洛後穴的四周,並且迅速融化。
紫洛因為被挑起情慾的身體又開始重新泛紅,而那雙霧氣瀰漫的眼睛卻是大大的睜開了。潤滑,之前魅不是沒有給他做過,只是從沒這麼仔細的做過,難得心情好的時候也是草草的往腸道裡擠上潤滑劑就開始做了,這次怎麼會這麼細緻甚至……溫柔?……
魅卻沒有去管紫洛這時複雜而奇怪的心境,事前的擴張他覺得做的夠了,便靈巧的解開自己的皮帶拉開拉鏈,環腰抱住紫洛就頂了進去。
早已堅挺的分身立刻被包裹進了一個異常溫暖舒服的懷抱。魅忍不住舒服的歎了口氣,環抱著紫洛的身體,就開始了這一輪的撞擊……
「主人……啊!……不……」紫洛叫喊這魅,卻因為魅一連串猛烈的撞擊而說不出完整的句子。每一次退出之後都是一次更加深刻的挺進,每一次挺進都穩穩的撞擊在那一點之上。劇烈的快感襲擊大腦,身體卻受著痛苦的束縛而無法發洩甚至挺立!這一個極度的快感和一種極度的違和感交織在一起,讓紫洛不斷的升上天堂,有墜入地獄……
「洛……你好棒啊!……」柔軟的媚肉,似乎有自己的生命一般貪婪的吸吮著自己,每一次摩擦每一次挺進都是一種劇烈的無法抗拒的深刻眷戀,在又一次的高潮中,魅發出了這樣滿足的歎息。
魅退出的之後的下一秒,一道渾濁的白液順著被微微撐開外翻的穴口緩慢的流出來,順著股溝一直往下流,在那讓人遐想無限的地方留下一道淺淺的略微透明的白色印跡,異樣的風情萬種。
魅起身穿好衣服去解開拷著紫洛雙手的銀色皮質手銬,還沒等紫洛站穩就抬手一個公主抱將紫洛打橫抱起,直接走進了浴室。
「洛,膀胱裡面的東西,想不想排出來?」魅故意抱著紫洛在浴室角落的坐便前站定,讓近在咫尺的東西無聲的誘惑著紫洛此刻已經非常脆弱的神經。就像很多時候,本來你是有點餓的,但那餓尚可以忍受,但當你看見了一家買飯的地方之後就會覺得自己已經餓得要死非吃不可了一樣,紫洛的眉一下子皺了起來,很急迫的看著魅,眼神中哀求的味道呼之欲出,「想,主人,求您讓我……」後面的話,紫洛最終還是因為羞恥心而沒有說出來。
魅也不逼他,把他放在地上站定之後又以另外一種姿勢將紫洛抱了起來。而這次,是非常羞人且尷尬的一種姿勢——
魅雙手托在紫洛的雙腿上,雙手往外分,紫洛的雙腿也就跟著大敞開來,雙腿間的性器沒什麼遮擋的立在正中央,看上去有些好笑。
「想解放的話,就用這個姿勢吧!」魅眼中的光顯得很皎潔,唇角的笑容是已經漾開了勾引的魅惑。
這……
紫洛有些不知所措,即使比這更羞恥的事情曾經也做過了千萬次,但仍舊在聽到這樣的命令的時候猶豫了那麼一小下。
但僅僅是一小下而已,因為他知道,就算魅心情好,說出去的話也是不會改變的,要是放棄了這次機會,自己大概就只有兩條路好走了,一是就這樣下去到被這痛苦折磨死為止,二就是自己會在魅更加變本加厲的羞辱下就範。無論哪條,他現在都不願選擇。
臉紅的幾乎能烤熟兩個雞蛋,紫洛點了點頭,細弱的聲音猶豫著飄出口:「……是……」
魅挑眉笑了笑,手上一邊緩慢而小心的把那根棉棒往外拔一邊威脅道:「那記得不要讓水流到外面哦,落出去一滴的話,我就重新讓你的小嘴喝兩袋回去,而且這次我保證是一滴不少的。」話落,棉棒也正好拔出來,魅用眼神視奸著紫洛的下身,赤裸裸的視線直勾勾的看著,沒有絲毫要轉開的意思。
只簡短的停頓了一下,然後一道透明的水柱由緩至急,而紫洛,甚至是連耳朵都已經紅透了……
在排出清水的期間,紫洛的大腦是空白的,白花花的一片,如同剛剛出生的嬰兒,沒有絲毫記憶。幾滴清水落在池外也是渾然不覺的,然而,魅這次卻居然像沒看見一樣等他排完了就著這個姿勢就將紫洛輕輕的放進了浴缸裡,然後開始往浴缸裡面放水。整個過程都完全自動忽略了這件事。
等到浴缸裡的水沒過紫洛的胸膛,魅關了水,在水裡面點上了幾滴解乏的精油,脫了衣服也跟著下到了水裡。
進去之後將紫洛抱起來,藉著浮力讓他坐在自己身上,魅從後面環抱住了紫洛。粉紅的舌頭後脖頸上由下到上輕輕的舔了一下,配合著魅那微醺的丹鳳眼,色情的意味兒就明明白白的表現出來了。他輕輕的在紫洛耳邊吹著氣,對身邊那個怕羞的男子撒旦般的引誘道:「剛剛一直都很乖呢……作為獎勵,洛自慰給我看吧……」
聞言,神色間還有些恍惚的紫洛稍微停頓了一下,繼而對魅點了點頭,挪動雙手,就覆蓋住了自己的慾望之源,那裡被誘惑勾引的太久太久,一次正常的自慰機會去安慰自己,而不是用什麼亂七八糟的方式去玩弄,對紫洛而言,已經是極大的獎勵……
而此時此刻,正沉浸在自己帶給自己的巨大快感中的紫洛,可能還沒有意識到,魅已經在有意無意間,改變了和他的相處模式……
第二十一章:觸摸心靈
而此時此刻,正沉浸在自己帶給自己的巨大快感中的紫洛,可能還沒有意識到,魅已經在有意無意間,改變了和他的相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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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如既往的往前過,風吹動樹葉,依舊是那麼飄飄蕩蕩的悠閒,一如現在魅和紫洛的生活。
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回來第一眼就看到紫洛似乎已經成了魅的習慣,然而今天卻沒有看到那個柔順纖細的身影按部就班的等在門前,不自覺的,魅剛上樓腳步就已經朝著紫洛的房間移動了。
推開房門,不大的房間佈置簡單,一眼就可以看遍房間的每個角落,卻是不見紫洛身影。有些好奇紫洛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他的生活是怎樣的,魅抬腳進門之後將房門隨手帶上,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這個小房間。
這麼多年了,這還是魅第一次這麼仔細的去注意紫洛的生活起居……
靠窗的位置擺著一張單人床,上面鋪著淡黃色的床單,天藍色的窗簾被挽起,陽光肆無忌憚的從外面灑進屋,應和著那柔軟的淡黃色更加的溫暖乾淨,床尾右邊不遠處擺著個不大的淡褐色桌子,上面放著的一本畫冊吸引了魅的目光。
那是本攝影的教材,從外表可以看出這書被紫洛翻了無數次了,但翻開裡面卻依舊嶄新如初,看得出,這書是紫洛非常珍視的。
魅把書從桌子上拿起來隨手翻看著,兩張夾在書中的照片卻隨著魅的動作飄落在了地上。
微微的挑眉,魅俯下身子從地上將兩張照片撿起來凝神細看,這一看之下自己也不免有些小小的驚訝。
第一張照片的主角竟然是他自己!
完全不知道紫洛是在什麼時候偷偷拍下的這張照片,甚至連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照片上,他穿著寬大的黑色絲質睡衣,手裡拿著一隻方形酒杯憑欄而立,微微側著頭,注視著遠方的那麼一點。
夜風將他隨意披散的黑髮輕輕扶起,幾絲亂髮擦著他的臉頰被風吹起,寬大的袖口也因為有風灌入而微微鼓起,在黑夜中隨風而動,洋洋灑灑宛若仙人……而他的臉上,他一派恬淡沉靜,沒有往日裡那笑得妖孽橫生的表情,更沒有那冷像把人拉入冰窖的寒冷的眼。照片中他看著遠方的眼憂鬱而深邃,淡色的唇輕抿成一條線,整個面部就像水墨畫一般的柔和平淡,卻有著讓人永遠也無法忽略的美感……
那樣的他,就像個憂鬱天使,那麼沉靜,那麼深邃,那麼美……
拿著照片的手指來回摩挲間感到照片背部有著細微的凹凸起伏,魅將照片反過來,背面,赫然是紫洛清秀宛然的字體,規規整整的寫著一段話:
從來都不知道他竟還有這樣的一面……此時此刻的他,就像一隻優雅深沉的憂鬱天使,眉梢眼角都平平淡淡的,一副無害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可是……那終究是一隻披著天使外衣的惡魔啊……即使給人的感覺再怎麼漂亮無害,最終,卻還是可以吃人蝕骨的……
修長的眉不自覺的往中間擰了擰,魅默不做聲的搖頭苦笑,拿過另外一張繼續看。而那,是一張紫洛自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紫洛,赤裸著身體躺在一張火紅色的沙發上,只一條雪白的大浴巾橫擋在腰間,遮住某個重點部位。白皙的身子陷進柔軟的沙發裡,與火紅色交織就好像冰與火結合的誘惑,帶給正在看照片那人巨大的視覺衝擊。似乎是剛剛洗完澡,均勻的身體上還隱約掛著水珠,濕漉漉的漆黑長髮搭在沙發的扶手上。漂亮的桃花眼中此刻含煙帶霧,迷迷濛濛的半睜著,眼神鎖定的那一點,顧盼間光彩奪目。紫洛在笑,上挑的紅唇像是無聲的勾引和誘惑,微微張開的口中粉紅色的舌尖若隱若現。他一隻手臂彎曲著搭在自己額頭,
他微微向上仰著頭,尖尖的下巴仰起拉直優雅的頸部,修長均勻的雙腿一隻平直的伸展著,另一隻向上曲起向一側小幅度的張開,竟是一種不言而喻的邀請和誘惑的姿態,妖精一般……
照例翻過照片,上面果然還寫有紫洛的筆跡:
原來……自己真的是很漂亮的啊……怪不得,怪不得他那麼喜歡這具身體呢……他們都說,我是跟在他身邊時間最長的一個奴隸,是因為這具漂亮皮囊的原因吧?……那……這樣漂亮的一張臉,到底還能保持幾年呢?自己已經二十多歲了,再過個幾年,當青春不在,美麗不在,自己又憑著什麼待在他身邊?那個時候……是會像很多奴隸那樣被主人扔掉的吧?……還有幾分姿色的話,或許會被丟到酒吧去做MB,有或者乾脆被扔到不知道是哪裡的街頭……然後除了服侍男人什麼都不會的自己在某個角落悄悄的死去……或許……對他這樣的人來說,那樣才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歸宿吧……
不知道為什麼,看完這段話的魅心臟忽然一抽一抽的疼,說不上來原因,只是覺得這段話觸痛了魅心中的某個柔軟的角落……
原來……這才是紫洛最真實的一面麼?那麼悲哀那麼無望的活著,活著,甚至可以說完全是為了等待被自己拋棄然後死亡的那一天……
早就知道他是脆弱的,但卻沒想到,其實他的洛比自己所想像的要更加的脆弱……
不想再讓他這麼無望的生活下去,不能讓他就這麼卑微的在絕望中等待死亡,不能!
心裡彷彿被人擰開了閘門,洪水瞬間湧入,有什麼越發的清晰起來,漸漸的浮出水面。那是一個念頭——他要他重燃對生活的希望,對生命的熱切,他要他的洛充滿希望的好好活著!
魅向來是個敢愛敢恨敢作敢為的人,所以,一旦他有了什麼決定和想法,馬上就會付諸行動,從不去在乎這件事在別人眼裡會被怎麼看。他一向是一個特立獨行的男人。
把照片夾回書裡放回原位,魅丹鳳眼眼角向上一挑,笑了笑,走出了紫洛的房間。
leungmon 2009-6-6 17:58
第二十二章:生活才剛剛開始(上)
跟在魅身邊踏上泰國曼谷的土地,紫洛明顯的顯得越來越不安,即使他在掩飾,但閃爍的目光和攥緊拳頭的冰涼雙手卻騙不了人。
魅拉過他的手帶他走出飛機場,沖紫洛安撫的笑著眨了眨眼,輕聲道:「別怕,只是帶你出來玩玩而已……」
三天前紫洛被告知魅要帶自己到泰國去玩,明明是好事,自己卻怎麼也安不下心來。已經被蹂躪的脆弱敏感的心臟怎麼想怎麼覺得這次的旅行有什麼不尋常,魅卻也不勸,惶恐的心情就這麼在紫洛的心裡持續著,直到他們的旅行開始也沒有停下來。
抿著嘴唇點了點頭,紫洛低垂著眼像受了驚嚇的小兔子一般緊緊跟在魅身邊,不敢往兩邊多瞅一眼。
酒店是臨行前就已經定好了的,魅領著紫洛帶著幾個手下到了定好的房間打發了閒雜人等,魅就摟著紫洛一頭栽倒在總統套房的豪華大床上。
甩掉腳上皮鞋,攔住紫洛打算幫自己脫衣服的雙手,魅將他壓在身下,磁性的嗓音催眠似的劃過紫洛透明的耳廓:「洛,乖一點,好好陪著我玩兩天,我保證這幾天不會為難你,好不好?……」
誘哄的語氣是紫洛從來沒有聽到過的,一時間有些呆木,敏感的身體卻因為魅的不斷吹氣紅暈從脖頸一路往上升,染紅了紫洛通透小巧的耳廓。
趕緊點點頭希望魅能停止這有意無意的挑逗,魅卻是真的不為難他,薄唇向上挑了個不算低的弧度,滿身妖氣的邪魅瞬間就呼之欲出,「睡會兒吧!晚上帶你去看好玩的……」說著逕自脫掉外套抱枕一樣摟著紫洛自顧自的睡去……
曼谷的夜,有著異國別樣的風情。
紫洛跟著魅身後在一處大牌坊前站定,璀璨的銀白色燈光在黑夜裡顯得越發奪目,上面用本民族的語言寫著些什麼,魅看不懂,往下看,下面一行小小的英語單詞魅倒是看懂了,簡單的兩個字「人間」,大概就是這地方的招牌了。
魅無聲的回頭看著一直跟在左右的零,零會意往前幾步停在了一個最恰當的位置微微彎腰行禮之後才詢問道:「少主,您有吩咐?」
「你說的就是這裡了?」魅操著平淡的聲音問道,語氣裡有著上位者的不怒自威。
「是,屬下查過了,這是曼谷最著名的一家人妖表演會所了,旗下的人妖據說都是極品。」零恭謹的回答著。
來泰國,如果不去看看人妖,恐怕就真跟去北京沒登過長城一樣憋屈了。
點了點頭,在不說什麼,魅伸手從後面抓過紫洛的手,領著他大步走了進去。
裡面遠不如外頭來的清雅。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瘋狂的閃耀,明滅間惑亂一張張人臉。表演還沒有開始,被燈光照的或紅或綠的男女在吵雜的DJ中高聲沖對方喊話,震耳欲聾的音樂挑戰著人的耳膜,讓內臟都不由得跟著直顫。情緒高昂的現場偶爾爆出一陣別樣的怪叫,妖異的同時卻也將觀眾帶到了更加興奮的狀態。
魅和紫洛由零領著到了預先訂好的包廂裡坐定,吵雜聲雖大部分隔在了門外卻還是有一部分隱約的透進來。
紫洛自從進來就一直皺著眉,雖然有些好奇卻更多的是害怕,被魅抓著的手不由自主的就回握住了魅纖細卻充滿力量的手指。
魅擁著紫洛在房間的主位上坐下,吻了吻紫洛顫動得宛如蝶翼的睫毛,對紫洛解釋道:「這裡待會會有一場表演,而這場表演的主角就一群人妖。這些人都是為了看這場表演才來的。據說這裡是全曼谷最好的一家表演會所,所以人群的興致才會這麼高昂的……」說著低頭在紫洛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下,感受到懷中身體的顫動,愉快的笑了,「待會好好看哦……他們都是很漂亮的存在呢……」
紫洛還沒來得及回應魅什麼,整個大廳的燈卻瞬間漆黑一片。幾聲尖叫此刻更加尖利,僅僅十秒不到的時間,大廳燈光再次開啟的時候,台上,已經出現了數名衣著火辣勁爆的女人。
剎那,場中蠢蠢欲動的人群混雜著曖昧不清的尖叫、哨子的聲音絞成一團,本來就很興奮的人群在這一刻被完全點燃。
台上造型各異的,是一群比女人漂亮比妖精更妖孽的存在。
完美的或妖魅或艷麗或清純的臉孔,前凸後翹,勻稱的身體從上到下完全挑剔不出一絲不足,讓人忍不住驚呼世上竟然有如此完美的存在。
魅的神情也忍不住振奮了許多,看著下面台上的一群女子,眼中含著期待。
「他們……他們就是人妖?……好漂亮啊!——」忍不住驚歎一聲,呆呆的看著台上的一群完美女人,紫洛不自覺的被吸引住,目光膠著著很難從上面移開視線。
第二十二章:生活才剛剛開始(下)
「他們……他們就是人妖?……好漂亮啊!——」忍不住驚歎一聲,呆呆的看著台上的一群完美女人,紫洛不自覺的被吸引住,目光膠著著很難從上面移開視線。
「呵呵……」抱著紫洛,魅禁不住出聲輕笑,給紫洛解釋到:「現在生下來就是兩性人的人妖少之又少,這些啊……都是從小吃激素吃出來的。」
看著紫洛瞬間睜得大大的眼睛,魅捲起紫洛的一縷頭發放在手中纏繞,感受著絲絨一般的柔軟,魅再度開口:「在泰國,這種事情是相當普遍的。像這裡的人妖,有些是為了養家自願的,有些是為了還債被逼的,也有些是從小被黑市賣到老闆手裡培養訓練的。他們大概五歲的時候就開始吃激素,等十歲以後會根據不同的性格適當的做整形手術,再那之後,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些漂亮得不像話的生物了……」
說話間,台上的表演已經開始,站在最前方領舞的是一個身穿縫著亮藍色亮片露背露臍短裝超短裙的高挑人妖,舞台上不知何時悄然升起了一根泛著曖昧色調的銀色鋼管,那人妖身形如水蛇一樣盤上那根鋼管,柔軟的身體繞著它上下滑動,那鋼管好像都被這熱辣的場面灼燒的跟著柔軟起來……
嬌柔的身體跟隨著鼓聲的擂動左右搖擺著上下起伏,赤裸裸的勾引就像是人類最最原始的慾望交流,杏核眼顧盼之間就已經完全點燃台下觀眾的熱情。紅唇開朗的綻放,像清晨最早綻放的罌粟,妖孽中帶著清純……
場下的人大部分呼吸開始變得粗重,眼睛卻貪婪的緊盯著台上熱辣舞動尤物一刻也不捨得離開。
魅噴在紫洛臉上的呼吸似乎也開始變得有些滾燙起來。紫洛低著頭卻生生的偷看了魅一眼,就怕他會在這裡在他幾個屬下的面前對自己做出什麼愛做的事情。
他的想法魅又豈會不知道,揉了揉紫洛的長髮,魅將紫洛更緊的抱在懷裡,有些別樣沙啞的嗓音湊近了紫洛的耳朵,噴著熱氣曖昧的問:「洛說他們漂不漂亮?……」
紫洛眼睛又不自覺的往台上看了兩眼,然後乖巧的點點頭,回答道:「很漂亮,主人。」
魅在紫洛看不見的方向正中下懷的笑笑,眼中卻有著淡淡的歎息:「但洛知不知道,他們每個人都活不過四十歲呢……」
「什麼?!」紫洛驚駭的從魅的懷裡掙扎著抬起頭開看了看魅,有看了看臺上正舞的開心笑得高興的人妖,那麼完美的生命,怎麼可能只能活到四十歲呢?!
魅放鬆了懷裡對紫洛的鉗制,讓他自己在座位上坐好,魅盯著台上那些此刻如煙花般燦爛的生命,輕輕的歎了口氣:「前面跟你說過的,他們從小就使用激素。而常年使用的激素早就已經改變了他們的身體,大部分人妖三十歲以後就會進入他們的衰老期,不能上台表演的他們最常見的歸宿就是被弄到某些聲色場所去接受形形色色的客人最後染上各種病死去,也有的被轉賣到國外勉勉強強還能在靠表演賺幾年活頭,但就算是這樣,他們陰陽顛倒的身體都不允許他們活過四十歲。而等到他們失去表演能力之後基本上是得不到什麼錢的,就算他們為他們的老闆賺來了太多太多的財富,但拿小頭的他們也是僅僅能維持當時的生活而已,一旦不能表演,他們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這也就直接導致了直到他們死的那一刻,都很難有個可以供他們安身立命的場所。」
「那……那泰國的政府不管麼?……」聽魅說道這裡,紫洛忍不住插嘴到。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麼無助的一個群體的存在……
不可能不知道那個敏感的小傢伙在想什麼,魅伸手將他摟過來額頭枕在自己肩膀上,眼神輕蔑語帶嗤笑的道:「政府?嗤!人妖是泰國的特色,泰國每天超過百分之五十的收入都是來源於人妖,在這種情況下,人妖生意是被政府默許的。」
肩頭的身體震動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平靜。魅低頭看看紫洛,發現此刻他正輕輕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洛,」魅輕聲的呼喚讓紫洛睜開眼睛,在那雙眼睛裡,魅竟然看見了隱隱的晶瑩液體在眼眶中來回滾動,卻倔強的不肯掉下來。
知道這件事已經觸動了紫洛內心裡面最脆弱的那一部分,魅伸出修長的雙臂強勢不容反抗的將紫洛抱了個滿懷,輕飄飄的語氣中帶著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憐惜與興歎:「洛,我叫他們是墜落人間的精靈呢……你看,台上的每個人都知道他們將來的命運,可他們仍舊在很快樂的享受生活,抓緊時間開開心心的去過他們可能擁有的每一天,用最最燦爛的笑容去迎接早晨最最耀眼的晨曦,即使轉瞬即逝也絲毫不去想,不去在乎。這樣的生命,是像流行一樣璀璨耀眼的啊……」說完話,魅也看著台上跳得越來越勁爆的一群人,目光深邃的良久再無一聲言語……
心裡似乎豁然開朗了不少,感受到旁邊魅的沉默,紫洛從魅的懷裡起來,凝神靜視著魅的略顯憂鬱的側臉,就這麼大膽的看著,半晌,一絲溫暖的笑容在紫洛的唇邊綻放,慢慢蕩漾開漂亮的弧度。
他……其實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呢……之所以平日那麼邪魅冷血殘忍,都只是偽裝的吧,他……或許也是在潛意識的用那種方法保護著自己的吧……
回過神來的魅就看見紫洛這麼微笑著看著自己。灑脫的聳聳肩,抿起的唇忽然出現一朵惡作劇的笑意,是紫洛所熟悉的魔魅笑容。
他俯身湊進紫洛,長長的手臂掛在紫洛脖子上,長髮隨著這個動作垂了下來,衝著紫洛的嘴吹了口氣,魅若有所思的挑挑眉,語氣卻很輕鬆的問道道:「我把洛也變成精靈好不好啊?……」
如果是在之前,這句話可能會讓紫洛大驚失色的。但當紫洛心裡忽然覺得魅是其實是善良的之後,回應這句話的卻是紫洛略帶羞怯的表情和一句諾諾的但卻篤定的話:「主人您不會的。」
微微一愣,第一次自己的威脅在紫洛面前不管用。魅並不在意這個,反而有些寵溺的笑一笑,支起身體揉了揉紫洛額前的劉海,歎息道:「完嘍!沒威信了,看看,連洛都不怕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紫洛竟然在魅的表情裡看出了一點像小孩子一樣的可愛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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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泰國回到本家的幾天後,是紫洛去上攝影課的日子。這天趁著紫洛不再,魅再次進了紫洛的臥室,上次的書仍然在那裡,魅輕車熟路的翻開,果然在之前兩張照片之後看到了一張新的照片——
那是他們去泰國度假時紫洛拍攝的人妖的照片。
翻過去,後面雋秀的字跡寫著:
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一群人……他們,真的如他所說,是墜入人間的精靈呀……面對那樣的人生,他們真心的感受每一天陽光帶給他們的不同感覺,那麼開心,那麼堅強。而自己……竟然想被拋棄就放棄生命,跟他們相比這樣的想法無疑是可笑的,自己……要像他們一樣好好的感謝生命賜予的力量和美麗……就算有一天自己被遺棄也應該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珍惜所剩的所有歲月,然後要好好活下去,不放棄一絲光明的希望。生活……其實到那時才剛剛開始啊!
看完之後,魅的嘴角輕輕的翹起……
第二十三章:點心
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一群人……他們,真的如他所說,是墜入人間的精靈呀……面對那樣的人生,他們真心的感受每一天陽光帶給他們的不同感覺,那麼開心,那麼堅強。而自己……竟然想被拋棄就放棄生命,跟他們相比這樣的想法無疑是可笑的,自己……要像他們一樣好好的感謝生命賜予的力量和美麗……就算有一天自己被遺棄也應該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珍惜所剩的所有歲月,然後要好好活下去,不放棄一絲光明的希望。生活……其實到那時才剛剛開始啊……
看完之後,魅的嘴角輕輕的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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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東西按照原樣放好,魅從紫洛的房間出來後直接帶了幾個人去了「凌」的總壇,離開這幾天,積壓了幾件棘手的事情等著他處理。
魅是下午離開的,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可奇怪的本應先他之前回來的紫洛卻仍然未見個人影。
搞什麼,這都幾點了,怎麼還不把人帶回來?
皺了皺秀氣的眉,甩開外套魅直接把電話給零撥了過去。
魅靠著窗台看著外面一片繁星閃爍,微風輕撫著樹葉一派的安然閒適,而耳邊傳來的一句機械化的女音卻讓魅平淡的心思一下子沉了下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以關機。Sorry……」
思維忽然間有那麼一秒鐘的停頓,幾乎是電光火石間,只一個念頭閃過——
洛出事了?!
沒來得及再多想些什麼,魅只是很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臟在胸腔裡那麼狠狠的跳動了一下,緊接著,恢復平靜。
一張邪魅的臉看不出有任何悸動,魅只是撥通了內線電話,將管家和莊園保安的總負責人叫到了自己書房。
很規律的敲門聲響起來,接著便有兩個幹練的年輕人推門而入。
「少主。」
二人恭敬的行禮,而魅慵懶的半躺在沙發上,一臉漫不經心的簡短吩咐到:「洛不見了,零的手機關機,估計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兒,你們派幾個幹練點的人沿路迎著去看看。」
兩個人跟著魅多年,人精似的,對魅又相對瞭解。聞言相互看了一眼,彼此就明白了這是怎麼個事。如果事情真的如同魅所表現出來的那樣無關緊要,又何必把他們兩個都叫過來?
當下也不廢話,應了聲「是」之後就出去辦事了。
空曠的屋子裡只剩下了自己,無故的,忽然覺得心裡有些發空,魅甩甩頭,不去管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閉上眼睛專心想著可能發生的無數種意外和可能的原因。
這個時候,刺耳的彩鈴聲突然打破了房間的寂靜,以為是自己屬下傳來消息的魅一下子振奮起精神來,但沒想到的是,打電話來的人居然是藍嘯然。
「喂?老弟,忙什麼呢?……」電話那邊,藍嘯然的聲音大咧咧的。
魅伸手扶開擋在額前的劉海,露出白皙飽滿的額頭,淡淡的回應:「沒幹什麼,剛從外面回來。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哎呀哎呀,好久沒看見你了不是……哥哥我想你啊!想你了那自然就是要給你打電話嘛……」
聒噪。
魅翻翻白眼在心裡給藍嘯然下了定論。藍嘯然一向是這麼個吊兒郎當的樣,要是平時自己還有些心思跟他鬥嘴,可現在家裡突然少了個人,心裡焦躁的要命,又哪有心思陪他再哈喇下去……
於是,魅選擇了沉默,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等了等也沒聽到回答的藍嘯然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怎麼了你?心不在焉的!出事兒了?」其實就算是出事了他也不覺得有什麼稀奇的,反正他們這幫子人,整天不是這個出事就是那個有事的,習慣了,閒下來反而才覺得不正常。
「嗯,有點小事兒。」魅輕輕點點頭,雲淡風輕的承認道。
「哦?小事兒?小事能讓你這麼失魂落魄的?」
「真的沒什麼,不過是一直跟著我的那個奴隸失蹤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藍嘯然在魅看不見的遠方別有深意的笑了笑。平時的一個奴隸別說是失蹤了,就是死了恐怕魅連眼睛都不會多眨一下,如今卻因為那個男子失蹤而愁成這樣?……
沉默之後,藍嘯然再度開口,平淡的聲音是個詭異的篤定式疑問句:「魅終於又有了用心去愛的人了?」
「愛?」突兀的聽到這個字讓魅自己都有些反應不過來,那個字,已經有多久沒有再被自己想起了?……從那個人死後……
良久,魅輕輕的吐出口氣,蝶翼般的睫毛上下忽閃了一下,他輕聲問藍嘯然,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疑惑和憂鬱:「嘯然,你說——到底什麼才算是愛了呢?……」
想了想,藍嘯然很溫柔的勾起嘴角,眼神悠遠的看著窗外,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你現在有沒有——離開他時間一長就會去思念的人?」
聞言魅一怔,但還是想了想,然後給出了肯定的答案:「有。」
——洛就是一個現實的例子,現在從外面回來看不見他等門,心裡總會覺得像是少了點什麼。
「那,有沒有一具身體讓你很多年都不會覺得厭倦,總會帶給你感官上的興奮,並且和他在一起你總會有一種全新的快感和體驗?」
沒有遲疑,魅很快的給出了答案,「有。」
——紫洛,那是唯一一具讓他這麼多年來都沒有產生過厭倦情緒的身體,就好像親自去開發一個寶藏,每一次的探究,總會有一些或多或少的新發現。
藍嘯然的聲音聽起來是越來越認真了,他的聲音稍微沉了下去,聽起來有著誘人的磁性:「有沒有一個人,他受到了傷害,你會覺得很心疼?呃……就是說,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會牽動你的情緒?」
魅想了想,稍稍沉默了兩秒,然後點點頭:「有。」
——雖然洛受到的傷害大部分都是自己加注給他的,但是,除了興致上來時候的調教以外,他惹惱自己的時候自己會很生氣的帶給他極大的痛苦,討厭他為了別人而去逞強受傷,更厭惡他面對自己時的倔強逞強的眼神……一切的一切,的確,他是會牽動自己的情緒,而且,不止一次。
「那你——希不希望這個人能變得更好?」藍嘯然的聲音是探究的。
然而,魅卻輕聲笑了出來,他好笑的回答藍嘯然:「你這是什麼話啊……當然是希望了。」
——的確是希望的。所以他才會在知道紫洛喜歡攝影之後破天荒的送一個奴隸去學攝影,所以他才會在看到那兩段無望的話之後帶紫洛去看人妖,所作的一切,只不是是想讓他的洛能從那麼悲觀的情緒了走出來而已。基於以上幾點,這個問題,還用得著問麼?
忽然間,藍嘯然也笑了,笑得很陰險:「你能為了這個人而放棄所有麼?」
沉默片刻,魅緩緩的卻肯定的搖了搖頭,回答道:「不能。」
——為了一個人而放棄一切麼?沒有試過,就算是面對唐麟也沒有。一個人怎麼可能像電影小說裡講的那樣為了另外一個而放棄一切呢?就算是愛,也是做不到的吧?!而且,他其實的那種很自私很霸道的人。所以,就算是為了愛,放棄一切,他也做不到。
「哈哈哈哈!……」電話那邊的藍嘯然忽然很大聲的笑了,聲音很暢快,然後他悠悠的對魅說道:「那是因為……你還不知道愛……」他把尾音拖的很長,顯然是已經確定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而後,藍嘯然肯定的點點頭,很妖孽的挑了挑魅下了定論,「嗯,你愛上這個人了。」
魅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皺了皺眉反問到:「可最後一個問題我回答了不能。」
「呵呵……」藍嘯然再次笑了起來,笑聲很悠揚,語氣很別有深意,「能不能……不是嘴上說的……」
「既然他都已經牽動你那麼多情緒了的話,就不要再坐以待斃了嘛……不過是真的愛了的話,那麼,就放手去愛吧!」沒聽見魅的回答,藍嘯然很清楚那是魅的內心的掙扎什麼。眼珠一轉,藍嘯然話裡有話的從旁邊提點到,「別等到再失去了才知道後悔。」
掛斷了電話,魅手裡緊緊攥著電話,陷入了自己的思維裡。
真的是愛了嗎?愛上了那個善良的小奴隸,愛上了那個清水一般剔透的男子?所以才會被他的一舉一動牽動情緒?所以才會送走他所保護的一個又一個的人?所以此時此刻,才會那麼擔心,擔心著生怕他出意外,生怕再也見不到那張乾淨的臉,那滿臉溫暖的表情?……
原來……真的是愛上他了啊……
魅輕搖著頭笑了笑,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妖邪魅惑,但目光中卻隱隱含著寵溺。
小妖精,被我愛上,你逃不掉了呢……
leungmon 2009-6-6 17:58
第二十四章:污跡
正在這時,房門再次被人敲響,魅挑了挑魅,讓人進來,就聽見自己的屬下迅速的向自己報告著:「少主,派出去的人打電話回來匯報說在會莊園的中途那片密林邊我們找到了零開出去的車子,但裡面空無一人,看附近車子行駛過來的路線個周圍的痕跡,屬下們推敲車子很可能是半路被人劫持了。目前隊長正帶人搜查現場。」
如果說在這之前魅還能沉得住氣坐在書房等消息的話,那麼此時此刻在他確定了自己是愛著紫洛之後他是絕對不可能在坐下去了。他就是這麼一個人,其實簡單的很,如果一但確定了對對方的感情,那麼,他會馬上把對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來保護。
而此時,面對紫洛的失蹤,魅的反應顯然是符合這一標準的。
「帶齊人手,我要去現場看一下。」魅的眼睛忽然間變得懾人的明亮,讓本來看著他臉的手下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急忙應了聲是之後逃似的離開了房間。
魅隨手抓過來之前脫下的外套,隨後也出了書房。
現場其實並不狼藉。空蕩蕩的街道指有那一輛奔馳停在路邊,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因為魅的莊園在遠郊,所以這一段道路上蕭瑟的沒有路燈,全靠幾輛車的車燈和手下們手裡的手電筒照亮。
魅從車上下來,一旁忙活的手下並沒有想到魅會親自來這裡,無一不趕忙有些惶恐的行禮。魅朝著他們擺擺手,逕自朝著那輛奔馳走過去。
車子左側有明顯的劃痕,看上去向是被另一輛車子刮傷的,後輪不遠處有兩道粗重的黑色印記,可以看出是急剎車吃拖出來的。車子裡面卻不零亂,看不出什麼掙扎過的跡象,唯一的一點破綻是右邊的安全帶扣脫落了。
魅正一點點的仔細檢查著,那邊卻聽見自己手下人一陣喧嘩。
不多時,就有人過來向魅匯報:「少主,再那邊的草叢裡發現了零,他受了重傷,昏迷不醒。」
魅還在擺弄安全帶的手指猛然動了一下,瞳孔驟然縮進,二話沒說從車裡退出來一把推開擋路的屬下,直接向著人影攢動的草叢深處走去。
零受了重傷昏迷不醒,那,洛呢?!!!
雜草上,零後背朝上倒在血泊裡,右肩和左腿腿彎處不斷的往外滲血。將零的身體反過來,往日堅硬的臉上此刻蒼白一片,眉頭無意識的緊緊皺著,眼睛下面,有一道被子彈劃出來的近半指長的血口子。
看著零的臉,魅心裡想的,卻不是同一個人。
能將零傷成這樣,對方這次行動的人數絕對在四個以上。而至少需要一個人帶走洛,那麼憑三個人的力量能讓零傷的這麼重的,他們的主人實力顯然是不一般。而帶走紫洛的目的如今看來顯然是衝著自己來的,要不然誰有心思去廢這麼大的心思綁架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奴隸而且是在得罪自己的前提下。仇家尋仇的確是最可能的,只是,誰消息那麼靈通,在他自己都還不知道對紫洛的感情的時候已經明白要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呢?……
魅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零的臉看,兩邊的屬下雖然疑惑但卻是沒有人敢出聲打擾。魅皺著眉,跟自己有直接或者間接過節的仇家一個個的在腦海中閃過,從自己出道開始一個一個的往下數,當把人都過了一邊之後,魅腦海裡,一個人的頭像被慢慢放大。
林秋煬。
這兩個月以來,仔細想想,就只有他跟自己有交集了。而且以他睚眥必報的小人行徑來看,這件事十有八九是他做出來的了。兩個月來,自己忙著處理公司和道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忙著帶給洛希望,暫時把找他報復的事情壓了下來,卻是沒想到,他自己居然跳樑小丑一般又惹到了自己頭上!
回過神來的魅讓手下把零帶到醫院去急救,看著被抬著遠去的零,魅的眼睛一點點的瞇成一條線,月光照射到那張絕世的妖魅面孔上,別樣的誘惑。但是瞭解魅的人都暗自心驚起來——那是已經好久都沒有在魅的眼中出現過的陰狠眼色了……
林秋煬,我們這梁子結大了!
☆☆☆☆☆☆☆☆☆☆☆
魅在昨天夜裡的時候觸動了凌家的情報網全面搜索紫洛的下落,此刻,他正在自家的陽台上坐著等消息。
已經快一天了,也不知道洛怎麼樣了……
一想到這裡,魅本來已經像被冰凍了似的表情又不自覺的冷下去了幾分。
房間裡面沒有人,甚至說陽台下面視線可及的地方也看不到人的影子。因為凌家的下人絕對都有這個認知——在魅心情極度不好的時候,最好不要出現在他周圍,否則等於是送死。
然而,這個時候房門卻被一陣及其零亂的敲門聲震響,魅皺著眉頭剛將冰刀般的視線掃過去,還沒等他說進來,那門已經自動自覺的被人推開了。
進來的是一個年紀二十上下的男孩子。剛進門,他就被魅殺人的視線嚇得猛然哆嗦了一下。這要是放平時,打死他他也是不敢這麼莽莽撞撞的進魅所在的房間的,只是這個時候,在別人都不願意被當炮灰的時候,他這個位份低的也只能被支使著過來了。好在他帶來的是一個好笑意,估摸著少主是不至於把他扒皮的吧?!
不敢聽到魅說話,男孩連忙喘著粗氣說道:「少……少主!紫洛!……紫洛他回來了!就……就在大門外!」
沒聽完男孩的話,就只一句紫洛回來了,魅就丟下手中一直把玩著的匕首飛一般的衝了出去。
洛回來了?!上帝,他真的回來了?!!
大門外,紫洛剛剛被兩個人攙扶著下了車。只是才一晚上而已,人已經沒了昨天的生氣靈動……
左右臉頰統統高高腫起,臉上巴掌的印記宛然,嘴角掛著一絲乾涸了的血跡,身上衣服零亂,褲子明顯是自己保鏢的工裝,上面殘破的襯衣上披著同樣是工裝的西服。
紫洛整個人,就好像是被摔碎了又粘在一起的玻璃娃娃,殘破不堪。
看見紫洛的那一刻,魅好像是被人從嗓子眼裡伸進去了一隻手,在胸腔裡將自己的心生生捏爆了,疼的他簡直無法呼吸……
什麼也沒說,魅陰沉的上前撥開左右扶著紫洛的兩人自己一把打橫將紫洛抱了起來,二話不說轉身往屋裡走去。
「……主人?……」看著自己被魅抱起來,紫洛掙扎著對魅喊道。聲音是嘶啞的,那是明顯叫破了嗓子之後的聲音。
「噓……」魅口中溫柔的發出了一個單音,用眼神柔軟的制止了紫洛的掙扎,「乖,洛,別亂動……什麼都別說,你回來了,安全了,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相信我……」
魅的聲音就好像是最有效的鎮定劑,聞言紫洛果真不再說話,一直在勉強維持的清醒在這一刻逐漸的保持不住了,神經一鬆,虛弱的靠在了魅的肩膀上,意識逐漸模糊……
將紫洛抱到自己的浴室,魅將浴缸放滿了水,小心而溫柔的將紫洛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只是他怎麼都沒想到,衣服掩蓋下的身體,目之所及,竟是如此的觸目驚心!
手指抓出來的青紫淤痕,牙齒啃咬出來的一圈圈深紅色牙印,從大腿伸出流瀉而下如今已經被風乾的混濁著血跡的濁白……每一個印記,每一個傷寒,都在無聲的對魅敘述著他的洛究竟經歷了一個怎樣的夜晚……怎樣的暴虐以及……淫亂……
心在砰砰的跳動,疼痛的感覺好像一直從心口蔓延到了手指間,連手指都在不停的顫抖,顫抖的手臂甚至險些承受不住紫洛輕的可以的重量……太陽穴也在一陣陣的發麻,痛,全身都痛,痛的徹底……久違的,好久都沒有這麼心痛過了……
攥緊了拳頭再緩緩的鬆開,魅深深的喘了口氣,用一種及其憐惜的目光看著紫洛,輕輕的吻了吻那被什麼東西磕青了一塊的額頭,再用舌頭捲了下紫洛唇角的血跡,魅站起身,將紫洛很小心很小心的放進了浴缸裡,緊接著自己衣服都沒顧上脫,直接也跟著紫洛下去,然後抱起紫洛調整了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讓紫洛安穩的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輕輕的擦拭著這個遍佈傷痕的身體,從頭到脖頸再到胸口甚至後庭大腿雙腳……仔仔細細無一遺漏。
在幫紫洛清洗後面的時候,魅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紫洛那微弱的根本沒有任何作用的抵抗。魅清楚紫洛在抗拒著什麼,抗拒著誰,於是輕輕的在紫洛耳邊用磁性的聲音溫柔的哄勸道:「洛,乖,是我……你感覺到了嗎?是我,不是別人!……很難受是不是?……乖一點,我讓你舒服,好不好……」每說一個字,魅都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狠抽一下,但好在總算是讓紫洛乖乖不再亂動了……
將紫洛裡裡外外都洗了個遍,沒有一個地方遺漏,但動作卻是自始自終的輕柔。給他套上自己的睡袍,魅抱著紫洛將他輕輕的放在了自己的床上。這個時候,紫洛睡的很沉很沉……
不知道過了多久,彷彿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很可怕的夢,當紫洛喘著粗氣猛的睜開眼睛的時候,籠罩他的,卻是柔和的昏黃色燈光。反應過來什麼似的,紫洛趕緊打量自己的身體。身上蓋著軟軟厚厚的羽絨被,他躺在一張很舒服的柔軟大床上——是穿了衣服的。
迷茫的重新左右看了看房間的佈置,紫洛迷離的目光越漸清晰起來,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魅的房間裡……
終於……回來了嗎……
還來不及多想些什麼,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紫洛扭頭尋著聲音看過去,然後他看見魅走了進來,將手裡端著的松仁魚米粥放在一旁。而盯著自己的臉上……笑的很溫柔……
第二十五章:各懷心思(上)
還來不及多想些什麼,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紫洛扭頭尋著聲音看過去,然後他看見魅走了進來,將手裡端著的松仁魚米粥放在一旁。而盯著自己的臉上……笑的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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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魅攏了下長髮坐在床邊,神情很自然,之前的事情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端倪,就好像……一切都未曾發生一般。
「……」紫洛低垂了頭,意外的沒有回應。目光游移之下觸及了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腕,上面青紫的抓痕突兀的印在藕一般白皙的手臂上,格外的觸目驚心。紫洛狠狠的抖了一下,將頭底的更底,悄悄的把手臂藏在了被子裡……
魅的心裡狠狠的疼了一下。紫洛的小動作他怎麼可能沒看到?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啊!他不知道如果表現出對紫洛的傷太多的關心會不會讓他的洛更加難受,他只知道,如果被侵犯的是他,他寧可一個人獨自舔傷口也絕不讓別人觸及他的痛苦,於是,他便也這麼對紫洛了。畢竟,自己覺得不堪的事情,都是不願在其他人的口中聽到吧?……魅想。
唇角本來已經因為心痛而淡去的弧度重新挑了起來,很難想像,平時那麼妖孽的臉上,此刻溫柔的笑起來居然也可以那麼恬淡。
修長的手指伸過去在紫洛尖尖的鼻端輕輕擰了一下,略帶嚴肅的語氣無論如何也掩飾不去裡面的笑意:「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折騰兩天什麼都沒吃了,再這麼瘦下去,還不只剩下一把骨頭了?」
紫洛小小的心在聽到魅這句話之後像是被什麼猛然捶了一下,突然的激動,卻是不知為何。
「主人……」紫洛輕輕的喊,小心翼翼的聲音是試探的,忐忑的,不安的……
魅挑挑眉,轉過身拿起裝粥的碗,「自己能起得來吧?!先起來吧,吃點東西再睡……」
紫洛放在被子裡的手死勁攥了攥,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雙手撐起身子想要坐起來。不料,這個動作牽動了身上的傷口,各處的肌肉一陣陣難以忍受的酸痛,但這個不是最重要的,最難以忍受的是體內的傷口,似乎五臟六腑都在前一夜被搗碎了一般,說不出來的痛苦難受……
「唔……」被壓抑的痛哼聲還是從喉嚨深處溢出了口,秀氣的眉忍不住死死的皺緊,讓一張本就蒼白的臉顯得更加的憔悴。
魅端著碗的手微微震了一下,他將粥碗重新放回几上,轉身把紫洛扶了起來,微微皺起的眉頭帶著些許的埋怨,「說了多少次,不許逞強不許逞強,這麼吃力,就不知道叫我?」
紫洛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得把頭低的更低。
抱著紫洛坐起來,在腰往下的地方墊了兩個厚厚的靠墊,魅再次把碗端過來,默不作聲的用湯匙盛了點粥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遞到了紫洛唇邊。
紫洛悄悄抬起眼皮瞄著魅端碗的手,沉默了片刻才輕聲道:「主人……紫洛……自己來就好……」
魅的丹鳳眼稍稍往上挑了挑,瞬間,妖孽的臉上邪肆縱橫。「怎麼?洛或許是比較喜歡我用嘴餵你?」
蒼白的臉剎那飄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如同蒼莽的雪地裡的一束梅花,美的嬌艷。
再不敢拒絕,紫洛配合著魅的速度吞嚥著溫度正好的松仁粥,很清淡的味道順著口腔進入食道,暖暖的溫度柔和的到達胃裡,讓紫洛緊繃著的身體莫名的漸漸放鬆了下來。
……
其實早就吃不下了,昨夜瘋狂嘔吐的胃此刻根本吃不下太多東西,但他親自來喂自己啊,怎麼能拒絕……
一小碗粥見了底兒,魅放下碗抱著紫洛讓他躺好自己給他蓋上被子,他輕輕的問了問紫洛的額頭,「乖,你先睡,我有點事兒要處理,估計晚點才能回來。」
「是……」看著紫洛閉上了眼睛,魅轉身走了出去。剛剛帶上門,原本溫暖如春的臉上此刻一臉的冷然殺氣。
下樓進了書房,精幹的屬下早已經等候在那裡。沒有廢話,魅逕自坐在了老闆椅上,冷厲的眼神似乎能劃破在場的每張人臉。沒有多餘的話,魅劈口就問:「有結果了?」
「是,少主。」四個人中為首的一個謹慎的向前來了一步,恭謹的行禮回答道。
剎那間那張比例完美的臉上一抹邪肆的笑容瀰漫開來,丹鳳眼微微的瞇起,目光是誘惑的,是勾引的,整個人,說不出的妖孽。
「說來聽聽……」魅往後靠身體深深的陷進椅子裡,聲音帶著魅惑的磁性,但整個屋子裡的男人卻沒有一個敢抬眼。
跟了這個男人這麼多年,他們很清楚,這種時候,這個男人最危險。
「昨天那件事的確是林秋煬做的沒錯。」為首的男人停頓了下,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緒,接著匯報道:「我們今天中午的時候抓了個林秋煬的心腹,從他口中得知,其實林秋煬抓紫洛並沒有想能用紫洛對您起到什麼威脅性,畢竟他只是一個奴隸,而您根本不在乎奴隸的死活。據林秋煬的手下說,林秋煬之所以抓了紫洛,完全是出於常理思考——上次您和龍騰小姐大鬧了他的宅子,他心有不甘,此次僅僅是想報復而已。至於一個小小的奴隸,雖然頂不上多大的用場,但抓了他羞辱一翻再扔回來,最起碼也是間接……打了您的臉。」說道這裡,他微微抬頭瞄了一眼魅的臉色,見他面色如常,思索了片刻,才猶豫著繼續道:「我們抓的那人說……紫洛身上的上並不是林秋煬所為,而是……而是他的四個屬下,做完了,直接丟回來的……」
「啪」的一聲脆響,嚇得房間裡的人都是一哆嗦。魅之前便拿在手中把玩的圓珠筆隨著那個聲音利索的斷裂,另一端猛的彈出去,打到了一邊的牆上,在牆壁上留下了個凹痕之後淒淒慘慘的掉到了地上。
第二十五章:各懷心思(下)
「啪」的一聲脆響,嚇得房間裡的人都是一哆嗦。魅之前便拿在手中把玩的圓珠筆隨著那個聲音利索的斷裂,另一端猛的彈出去,打到了一邊的牆上,在牆壁上留下了個凹痕之後淒淒慘慘的掉到了地上。
四個人!
怪不得……怪不得洛傷的那麼重!怪不得他至今為止還驚魂未定!怪不得扶他回來的那幾個人神情詭異!怪不得!怪不得……
心裡面無數種情緒早已經翻江倒海的往腦袋上湧,但魅的臉上,仍然是那麼一派波瀾不驚的魅笑。只是那笑容,笑得越深刻,襯托出來是魅就越陰冷。
林秋煬,你就真當我是那只不會發威的病貓麼?
好吧……有些人想自己找死,天王老子也是沒有辦法的……
「去把那四個人給我找出來。」魅微微睜開眼睛,裡面波瀾不驚,水水潤潤的。唇角的弧度挑的很高,看上去心情相當不錯,「不要殺,知道凌遲吧!把他們的那根東西給我用凌遲的方法片下來,但不要全部,留下一根筷子粗細給他們就成。但是,記住,我要人活著!至於那個林秋煬……」魅停頓了下,繼而輕鬆笑道:「先弄垮他再說吧……樹倒猢猻散,我倒要看看到時候還有幾個人肯替他賣命……呵呵……」
那幾個人連忙應承下來,當他們從魅的書房退出來的時候,才猛然驚覺,自己裡面的襯衫已經被冷汗打濕了大片……
把那種地方凌遲,人還要活著……
想都不敢想那將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慘境。
☆☆☆☆☆☆☆☆☆☆☆
日子就這麼帶著平靜中的不平靜悄無聲息的往前滑去,這期間,對於當初的那件事,紫洛和魅誰都沒有再提起,只是抱著不同的心態,一個小心翼翼的盡量不觸及另一個的傷口,另一個卻陷進了自己給自己製造出來的謎團中不可自拔……
魅也看的出來,他的洛雖然每天都在乖乖的吃飯喝水,但人看著就是憔悴的要命。雖然在笑,但那笑容卻難以到達眼底。甚至就連他所喜歡的攝影課也已經有段時間不去上了。他也不逼紫洛,一切隨他高興,但總這樣悶下去,終歸是不成的。
魅將紫洛從浴室裡面抱出來放在床上之後自己那這條毛巾鑽回了浴室。剛剛洗澡的時候被洛誘惑出來的一身慾火此刻只能相當鬱悶的用自己的手來解決了。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好幾天了!每天跟紫洛一起洗澡,那滑膩白皙的皮膚,被水汽熏成了粉紅色的小臉,含煙帶霧的一雙大眼,柔軟的身體,一切的一切都那麼赤裸裸的誘惑著他的原始慾望但同時也考驗著他的忍耐力。
那意外的發生到目前為止已經快一個月了,但在這一個月裡魅卻從來沒有真正的要過紫洛,即使非常的慾火難耐,也從來都沒有過。即使他經常愛戀的親吻著紫洛的身體,瘋狂的慾望在大腦中叫囂著慫恿著讓自己馬上進入那溫暖的地方,但在最後那一刻,他仍然忍住了。雖然他的洛整天都在笑,而且笑得比以前更加好看,但他可以看的出來他內心的脆弱彷徨。這就很明顯的說明他仍舊在介意那件事情,如果這個時候真正的做了,那肯定會加劇他的心理陰影的。所以他有耐心,他可以等,等他的洛在他的照顧下真正的恢復的那一天。
其實,想看一個人到底過的好不好滿不滿足開不開心,應該看的不是他白天時候的神色,而是看他每天清晨夢醒時分那一剎那的表情,到底是憂傷彷徨,是幸福快樂,還是迷茫無助。
而每天早晨那一剎那,魅在紫洛臉上看到的,是同樣的迷茫惶恐和深沉的憂傷……
這讓魅很心疼,心尖上跟被針扎比好不了多少的疼。可無論他怎麼努力,每天早上,他看到的,從來都是一如既往的憂傷和迷茫,就好像找不到家的小兔子,尋遍四周,卻沒有人能給他溫暖……
不知道該怎麼做了,魅除了盡自己能做到的對紫洛好之外,不知道自己還應該為他的洛做些什麼。
甩了甩烏黑的滴水的長髮,魅拿過花灑再次衝了下身體,披上浴袍走出了浴室。
床上,紫洛呼吸平穩,對魅無聲無息的走進沒有任何察覺。
無聲的笑了笑,魅再度放輕了自己的腳步,胡亂的擦了兩下頭髮就打開床頭燈,關了房間的吊燈,上床躺在了紫洛旁邊。
好久好久之後,背對著魅的紫洛才悄悄的睜開了眼睛。
床頭燈已經被關上了,月光透過絲質的窗簾輕輕柔柔的透進來均勻的撲在窗前的地毯上,一片柔和的色彩,而紫洛的眼角,卻悄悄的流出了淚來,無聲無息的從眼角滑落,漸漸的,打濕了眼前的一小塊枕巾……
終於,還是要被拋棄了嗎?……今天看他明明已經想要成那樣,卻無論自己怎麼隱晦的誘惑他都不願意用自己來發洩,寧願每天都這樣一個人到浴室去解決……是嫌他髒了吧?!應該是的……被那麼多雙手碰過,被那麼多的人插過的的後庭,還怎麼配讓他去使用?雖然從前自己也因為他的命令一次伺候過幾個人,但那是他的命令啊,所以他不介意。而如今,自己那麼實實在在的被人LJ了,這噁心殘破的身體,怎麼還陪容納他?……
月光島上的奴隸那麼多,那麼對於自己這個已經跟了他那麼多年完全沒有了新鮮感甚至如今被外人無節制的使用過的身體,對他來說,已經是毫無用處了吧?……
或許……很快,自己就會給扔到哪個夜店或者被當成禮物送給另外一個人了……然後……繼續從前那樣生不如死的日子……
紫洛虛弱的唇角扯出了一個淡淡的慘笑,有些捨不得離開呢……畢竟,已經相處了那麼多年了……
忽然,一個說是很可笑但是確實很卑微的想法突然間在紫洛腦海間冒了出來——
一個人要是真的就這麼在這個世界上無聲無息的消失,真的很可怕呢……那……主人……如果……如果您真的把我送給了別人,那麼……您會不會有那麼一天,忽然間就想到了我……哪怕只是一點點……
leungmon 2009-6-6 17:59
第二十六章:紫洛的生日(上)
一個人要是真的就這麼在這個世界上無聲無息的消失,真的很可怕呢……那……主人……如果……如果您真的把我送給了別人,那麼……您會不會有那麼一天,忽然間就想到了我……哪怕只是一點點……
☆☆☆☆☆☆☆☆☆☆☆
清晨的陽光似乎永遠都是那麼無害的,清新的,帶著不算熾烈的溫度射進主臥室,柔柔的覆蓋在紫洛的那薄薄的眼皮上,如同輕而薄的蟬翼,綻放出幾乎透明的肉粉色。
柔若蟬翼的眼皮輕輕的顫動了兩下,隨即緩慢的張開,模糊的視線瞬間定格之後,又四散著飄渺起來。魅不在……那日之後的記憶在腦海中一一掠過,忽然不祥的預感,結成一張網,猛地套住心臟後死命的縮緊,瞬間一片冰涼……
「洛?醒了?」
紫洛扭頭,就看見一身整裝的魅推門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和他這一身打扮絕對不相稱的餐盤。
「主人……」看見魅,紫洛有些慌亂的眼神逐漸的平靜下來,偷偷打量了下魅的臉色,在正好對上魅看著自己的眼神之後又有些倉促的把頭低了下去。
「醒了就先穿上衣服洗把臉,然後過來吃點東西……」說話間魅把餐盤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然後又向紫洛走過去,撫摸著紫洛柔順的頭髮,語氣中帶著點難以分辨的歉意:「我今天必須出去處理點事情,就不在家陪你了,自己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找管家幫忙,我天黑之前一定回來,嗯?」
點點頭,別說對魅這樣的安排沒有什麼不滿,就算有,紫洛也是一向都不會也不敢反駁魅說的話的。
魅放心的將嘴角往上挑了挑,那是一個並不虛假的弧度。抬起手腕,本來是想看眼現在時間的,無意中卻看見了表盤右側所顯示的日期。修長秀氣的眉微微挑起,魅的眼睛閃了閃,忽然坐在了紫洛的身邊。
「洛?」魅尖長的食指輕輕佻起紫洛的下巴,邪肆的丹鳳眼中有著隱隱的詢問:「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哪天的生日?」
紫洛被魅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弄的不明所以,微微一愣,隨即悄悄用餘光打量了下魅,輕輕的搖了搖頭,「主人,紫洛不知道。」
自從有了記憶開始他就是在月光島上接受各種調教的,除了羞辱,除了痛,在他的童年記憶力再沒有任何東西。生日?好遙遠的一個詞彙,那是不存在在自己身上的東西……
魅的眉心緩緩皺了起來,他看得出紫洛此刻的表情,那是一種對命運已經麻木了之後流露出的隱約的痛……
再沒說什麼,魅俯身輕輕的吻上了紫洛的唇。霸道的,帶著幾乎要奪走一切的氣息,狂肆的掃過口腔內的每一個角落,讓他不能在呼吸,當然,也來不及再感受那還沒有蔓延到全身的心痛……
意識似乎有些逐漸的抽離身體,週身所能感受到的,是魅蠱惑的黑色長髮順著他俯身的動作霸道的垂落到兩旁,遮住了自己的視線,柔韌的髮絲纏在自己脖子上,劃過自己的臉上,癢癢的,麻麻的感覺讓人的心也難免跟隨著他的動作開始一跳一跳了……口腔中被魅特有的灼熱氣息侵略著,很熱,連帶著自己的心裡也有了暖暖的溫度……
一個漫長的吻在兩個人都氣喘吁吁的時候意猶未盡的結束了,紫洛分明可以感受到魅的情動,但下一刻,魅卻放開紫洛站了起來,「好了洛,再不走我就真的要來不及了,乖乖等我回來……」他再次揉了揉紫洛的長髮,話音剛落便轉身打算離去。
TMD,真不知道再這麼忍下去,自己什麼時候會受不了的失控!
「主人!」然而,沒想到的是,在魅轉過身的那一剎那,紫洛忽然一把拽住了魅西裝的袖口,那麼用力,好像一放手就會失去……
從來沒見過紫洛這麼做的魅回過頭,盯著紫洛的眼中是帶著疑惑的探究:「怎麼了?」
「我……我……」第一次,第一次紫洛仰起頭用慌亂的,惶恐的,疑問的眼神直直的看著魅,不躲不閃,不回不避,就這麼看著,有很多話很多感情含在眼睛裡,呼之欲出,但當真想說出來的時候,卻梗在喉嚨裡,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
「主人……我……您……」口中顫抖著,另一隻手緊緊的抓住被角,明明可以就這麼問出口的,可為什麼發出來的就只是那麼幾個迷糊的音節?!
其實……他是想問……想問他是不是真的已經厭倦自己了,是不是真的嫌自己這殘破的身體骯髒不堪了,是不是已經再打算著把自己送到別處了……可這些,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是因為長久以來他對自己的積威在作祟,還是說……自己怕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最終,紫洛重新低下了他的頭,將剛剛那說不出的複雜目光咽到了肚子裡,有些僵硬的一根根鬆開自己抓著魅衣袖的手,低聲跟魅道著歉:「對不起……主人……是紫洛失禮了……」
「到底怎麼了?」魅轉過身將紫洛輕輕的摟在懷裡,一邊順著紫洛的長髮安撫著,一邊柔聲詢問著——
最近總是這樣,他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紫洛的惶恐不安,而且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起初他以為是那次事件之後帶給紫洛的陰影在作祟,但現在看來又好像不是,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沒道理那種恐懼不減反增的,那洛這種情況,到底是因為什麼?
紫洛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唇肉與牙齒接合的部位已經泛起了白色,沉默了片刻,他再次輕輕的搖了搖頭,小聲說道:「沒什麼……紫洛只是……只是有些害怕自己一個人。」
心臟猛的一陣顫動,甚至指尖都有些微微的發麻。不想去了。這是魅聽到紫洛說話的第一反應,但很快的,他打消了這個念頭——今天那場會議是他老爹主持的,他必須要去。
真的沒時間了。魅看看表,俯下身淺啄了下紫洛飽滿的額頭,「對不起洛,我必須得走了,放心,我會盡快回來的。」
看著紫洛柔順的點點頭,魅淺笑了下,下了樓,又囑咐管家照顧好紫洛,這才急匆匆的出了家門。
第二十六章:紫洛的生日(下)
看著紫洛柔順的點點頭,魅淺笑了下,下了樓,又囑咐管家照顧好紫洛,這才急匆匆的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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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起,魅再從外面回來之後更是對紫洛百般照顧,從前紫洛所要負責的魅的飲食起居已經通通都不用他去管了,所以這個平日裡在這座園子裡最忙碌的人就理所當然的變成了莊園裡最閒的人。
起初面對這樣的安排紫洛是不安而惶恐的,甚至在最初的那麼幾天裡就待在自己的房間裡,如果魅不來,他是絕對不會自己出去的。後來經過魅變著法子的引導,日子久了才慢慢的改變過來。
自那件事情之後,紫洛再沒有去過那個攝影學習班——外面有太多太多他不清楚也看不透的事情,而那樣的未知,在經過了上次的教訓之後,他已經不願再嘗試……
現在整天無所事事的他整天的行動範圍也絕對不會出了這個莊園。儘管之前魅跟他說過,想出去的話叫上個保鏢陪著就可以了,他也沒有出去過。在魅不再的時候,他會自己出去在莊園的前後走走,聞著清風送來的青草的濕潤氣息,那會讓人也莫名其妙的跟著清爽起來……
再後來,魅發現了紫洛的一個小秘密——他每天下午的時候都會到廚房去拿上點穀物之類,然後到這座莊園位置稍後的老屋後面去。很好奇那後面到底有什麼這麼吸引那個讓人心疼的男子,有一天從外面回來的魅在得知紫洛又去了後院之後終於忍不住問了後面究竟有什麼,後來才從下人的口中得知,後院不知道是誰在之前養了一群鴿子,但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這群鴿子並沒有人餵養,它們白天也不在家裡待著,只有傍晚的時候才會回來睡覺。紫洛有一天無意間發現了它們,從那以後便開始每天都帶吃的去給它們了。
魅聽了之後有些無可奈何的笑了笑——他的洛,好像永遠都是那麼善良的……
有一天,魅悄悄的進了老屋,站在二樓能看見整片後院的窗子前去偷偷看下面忙著喂鴿子的紫洛,然後,他忽然被他所看到的景象深深的震撼了。
後面是一整片修剪的很整齊翠綠草地,紫洛穿了件淡藍色的半袖襯衫蹲在草地上,而他周圍,竟然都圍滿了或飛或落的雪白鴿子。他的手上有從廚房拿過來的谷子,兩隻鴿子正站在他的胳膊上和手掌邊,不斷的低頭啄食。他的洛此刻笑的很開心,很純淨,那樣明媚的笑容是魅很少見到的,潔白的鴿子圍繞在他身邊,空氣湧動間傳來陣陣鴿鳴……這一切看上去那麼恬靜柔美,漂亮的像幅不可思議的油畫,而這畫上的主題,他的洛,此刻乾淨漂亮的就想個天使……
事實上,紫洛現在的確是較之從前開朗了不少。至於之前他所擔心的害怕的問題,此刻也已經慢慢從心底裡淡化了。或許時間真的是最好的療傷藥,時間久了,魅對他的好他其實是點點滴滴都看在眼裡的。或者是當事者迷,所以最初那段時間才會覺得魅不進入自己是厭惡自己了,而事實上,其實只要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就會想明白的——
自己跟那個人這麼久了,以他的性格,如果他厭倦了,他又怎麼肯還留在身邊百般呵護著?
所以,相通了這層意思之後紫洛再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開始安安靜靜的過他閒適而平靜的生活。至於魅為什麼忽然對自己那麼好,他沒有深想過。也許是他忽然間想玩的一個溫情遊戲,也可能是覺得他的所有物受了別人的委屈讓他不舒服,喜怒無常的人心理究竟在想些什麼,誰知道呢……
這天,在魅早上離開前特意囑咐了自己,待在他的主屋裡面別出門,想要什麼叫人幫你送過來,在這間房間裡無論做什麼都可以,但只有一條,不許出去。
久違的忐忑不安再次圍繞了紫洛,他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的魅忽然之間就下達了這樣的命令,即使眼睛和感覺都告訴他魅對他這麼說的時候心情相當不錯,語氣也相對很溫柔,但是,已經被嚇怕的紫洛就是莫名其妙的有些不安。
終於,天完全的黑了下來,魅還沒有回來,而也沒有任何人進入這個房間。房間裡沒有點燈,紫洛將自己縮在窗邊的躺椅上,任由這久違的黑暗圍繞著自己,心裡的不安在越擴越大,身體上的溫度一寸寸的退了下去,他死死的攥著拳頭,將頭埋在了臂彎裡,深深的,只有那滿頭的黑髮瀑布一般的從肩上滑落兩側……
敲門聲忽然想起來,似乎被忽然的剩下嚇的顫抖了一下。然後,紫洛盯著房門猶豫了一下,嘴唇輕輕的抿了抿,隨即起身藉著月光打開了房間裡的吊燈,接著去打開了房門。門外,是魅的年輕管家,端端正正的站在自己對面。
「洛,少主讓你到宴會大廳去。」管家職業性的對紫洛笑了笑,說道。
「現在?」紫洛輕輕的皺了皺眉,有些不明所以,只有心底的不安在不間斷的擴大著……這個時侯,去宴會大廳幹什麼?等待著他的,又會是什麼?
「是的,現在。少主在等你。」
「知道了。」點點頭,紫洛跟在管家身後走出了房間。是禍躲不過,此刻在那宴會大廳等待著他的究竟是什麼,他不知道,但是除了跟著管家一起過去,他別無選擇。
管家所說的宴會廳在主屋的東側,是一個獨立的歐風建築,專做各種聚會之用。管家將紫洛帶到了大廳的門外,讓他進去了之後自己卻退了出去,而那扇兩面開的沉重紫銅大門在紫洛進去後慢慢的在他身後合上。
室內沒有一點燈光,漆黑一片。壓抑的悶熱空氣加上偶爾傳出來的說不清是什麼的細碎響動,讓紫洛有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主人?……」正當紫洛終於承受不了這裡的詭異出聲叫魅的時候,漆黑的大廳瞬間亮了起來。紫洛的眼睛被忽然的燈光照的瞬間一黑,等適應了光線之後,眼前的情景讓他簡直詭異的說不出話來——
頂棚巨大的水晶燈迎合著周圍的壁燈發出讓人很舒服的昏黃色,整個大廳被粉色的流蘇和各色鮮花裝點的溫馨而夢幻。偌大的大廳,只在最中間的位置擺了一張長方形的宴會桌,而那雙層的淡紫色生日蛋糕是上面最顯眼的擺設。魅就站在餐桌的一旁,手裡拿了個生日帽和一捧包裝的異常漂亮的紫羅蘭,在自己的眼神接觸到他身上的那一剎那,他忽然對自己笑了笑,然後抬起腳用他慣常的優雅步伐向自己的方向走過來。周圍想起了悠揚的音樂,一個小型的樂隊就在餐桌的不遠處,各色的綵帶從兩旁落下來,讓這一切都充滿了夢幻。
紫洛站在門邊,維持著他剛剛進門的那個姿勢,有些微微的驚訝,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是誰要過生日麼?那麼看這個架勢,自己想的那些可怕的事情應該不會出現才對。這麼想著,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直到魅走到紫洛身邊,將生日帽待在他頭上,將手中的花束遞到他的手上,紫洛才終於反應過來有什麼東西似乎不對勁兒!就比如此刻待在他頭上的生日帽。
「洛——」還沒等紫洛完全想明白此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魅溫熱的氣息已經噴到了紫洛的脖頸間,燙燙的,濕濕的,待著說不出的誘惑,但也有讓人莫名其妙的安心。薄唇張合間,吐出了幾個讓紫洛大腦一下子炸開了的字:「生日快樂。」
「什麼?」紫洛機械的仰頭詢問著,除了這兩個字以外,在此刻他已經完全傻掉了的腦袋裡,已經再也收刮不出其他的詞彙了。
魅捧起紫洛的頭,在他的額頭上烙下輕輕一吻,隨即將紫洛摟進懷裡,磁性誘惑的聲音裡有著沒有任何掩飾的真誠,「洛不知道自己的生日,而你從小就在島上,不清楚父母是誰,現在你的生日根本就無從查找,所以我就將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作為了洛的生日,那天,也剛好是我的生日。而今年,剛好就是今天。沒有問過洛的意見呢,我這麼做,洛不會怪我的吧?——」魅一邊說著一遍擁著紫洛往餐桌的方向走,說話間已經把紫洛按坐在了主位上。
!!!
生日?今天??
這一切來的太過突然,突然間他就被叫到了這裡,突然間他就看到了那麼一幅夢幻的景色,忽然間他的主人就溫柔的告訴他,他有生日了,今天就是他的生日!
這……這太驚喜,驚喜的讓他反映不過來,驚喜的簡直覺得自己是在做一個企盼了很久的美夢!
他呆呆的看著魅,漆黑的眼球隨著魅的身影轉動著,身體似乎都僵硬了,只有心是在跳動著的,那麼猛烈,就好像一不小心就可以從自己的嗓子中跳出來!
只是,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紫洛自己卻也不知道了,那感覺怪怪的,驚喜的,惶恐的,不敢相信的,猶豫的,躊躇的,欣慰的,安心的……多少種感情混雜在一起,有的多有的少,到最後,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倒是連紫洛自己都說不清了……
紫洛就坐在那裡看著魅,看著他將蠟燭插在蛋糕上,看著他將蠟燭一根根的點燃,看著那蠟燭散發出漂亮柔和的光線,看著他做完手頭的一切之後用含著似水溫柔的眼睛直視著自己……紫洛就那麼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洛?怎麼?不願意跟我一起過生日啊?」魅的修長的胳膊隔著桌子向紫洛伸過來,在他尖尖挺挺的鼻子上寵溺的捏了捏,「我今天可是推掉了所有要為我過生日的人特意趕回來的呢……洛不可以不賣我的面子哦……」說完,魅逕自搬過了自己的椅子,放在了紫洛身邊,自己也氣定神閒的坐在了紫洛的旁邊。
「主人……您……」紫洛扭頭看著魅,眼中隱約的有了晶亮的東西,含在眼眶裡,在燈光的照射下,晶瑩閃爍。抬頭看著魅挑眉用帶著點邪氣的笑容看著自己,紫洛到了嘴邊的話就這麼被自己嚥了下去,他只是直視著他的主人,眼神中是滿滿的感激與感動。他本來是想問魅為什麼要這麼做的,但最後,他沒有問出口。
「謝謝您,主人……」
有什麼意思呢?他的主人給了他一個生日,給他過了有生以來的第一個生日,他此刻很幸福,這就是全部的意義。其他的,已經都無所謂了,誰會去在乎呢?
魅很開心的笑著揉了揉紫洛的長髮,衝著兩人前面的蛋糕揚了揚頭,「已經燃了一半了,快閉上眼睛許個願,我們一起。」
再沒說什麼,紫洛閉上眼,雙手交握,衝著那跳躍的燭光許下了他有生以來的第一個生日願望……
等紫洛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魅正單手支著下巴淺笑著看著他的側臉。見紫洛睜開眼睛,便瞪了瞪好奇的眼睛,神秘兮兮的湊到了紫洛的身邊,輕聲問道:「洛,許了什麼願?」
紫洛歪頭看了看魅,卻意外的拒絕了回答魅的問題。眉宇間神色頗有些調皮的意思。
「主人,他們都說,生日的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呢……」
第二十七章:魅的溫柔(上)
「主人,他們都說,生日的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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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洛和魅生日的當天晚上,魅抱著紫洛早早的就睡了,臨睡前,他留給了紫洛這麼一句話:「今天好好睡,明天我補給你生日禮物。」
紫洛本來就已經為了今天所經歷的夢幻的一切所激盪不已的心在聽到他主人的這句話之後又是一陣猛烈的跳動——
生日禮物?會是什麼呢?這二十多年來自己將要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禮物,真是的……好期待啊……
第二天一大早,魅醒過來的時候紫洛還睡的很沉,大概是因為昨天被自己灌了不少酒的緣故。魅也不吵他,逕自披上衣服洗了個澡,下樓安排了下等下出去所要帶著的東西,就拿著早餐回到了房間,準備跟他的洛一起吃。
「洛?醒醒,別再睡了,要不待會趕不上時間了。」魅在紫洛耳邊俯身輕輕說道。看著紫洛迷迷糊糊的皺了皺鼻子,抿了下嘴唇無意識之間做出的不耐動作,眼珠一轉,忽然起了玩心。
輕輕的拿起一縷紫洛散落在枕頭上的柔軟長髮,將髮梢的位置理順,輕輕把髮梢伸進了紫洛的鼻孔……
「嗯……」感受到鼻子裡面癢癢的,紫洛死勁兒皺了下鼻子,繼而抬起手在鼻頭上面來回的揉搓了幾下。一幅難耐而不爽的表情是魅從未見過的,而此刻,魅終於再也憋不住笑意,站在紫洛的床邊哈哈的大笑起來。
終於反應過來哪裡有些東西不對勁兒的紫洛聽到魅那囂張的笑聲後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眼神震驚的看著魅,似乎是在探究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看紫洛終於捨得睜開他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了,魅喘了兩口氣終於讓自己的大笑停了下來。寵溺的抱起紫洛吻了吻,在紫洛耳邊輕快的說道:「洛,你真可愛……哈哈……」
……
紫洛完全不知道接下來他應該怎麼反映,倒是魅一點都不停留,丟給他了一套白色的運動裝,囑咐道:「快去洗個澡然後把衣服換上,然後過來吃點早餐。今天我帶你出去玩,我們去登山。」
出去?!
這句話,聽到紫洛耳朵裡,似乎別的詞彙都被自動過濾淡化了,留下的只有「出去」那麼兩個字。
不想出去,畢竟,上次的經歷即使被壓下去不再提起但還是深深的刻在紫洛腦海中的,心理上的恐懼,身體上的痛苦……總總經歷都在告訴他,不要出去,讓自己待在一個相對熟悉的環境裡,最起碼,他不用面對那些未知的危險。
想到這裡,紫洛打算開口求求魅,看看他能不能改變主意,畢竟,這段時間他是真的對自己很好,也很寵自己的。
「主人……我……我不……」
只是沒想到,話剛剛起了個頭,還沒有說到重點,就被魅很溫柔的一段話給堵在了嗓子裡:「洛,不可以說不想去哦……要知道,為了能空出來這兩天,我可是在之前拼了老命的把手裡的工作都處理完了的……」
……
再沒有說話,紫洛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原因無他,魅為了送他這個生日禮物,竟然特意為這兩天空出來了時間。這樣的心思,再去否定他,那自己就是恃寵而驕了。何況,魅剛剛的那一翻話,真的讓他很感動。
吃了早飯,魅帶他出了莊園的大門。那是幾個月來他第一次走出這座莊園。不同於他曾經出去學攝影時候的雀躍心情了,相反的,此刻卻有些躊躇不前。如果不是魅就在他身邊,他絕對會在下一刻重新逃到院子裡去……
登山需要用的東西都是傭人們早就準備好的,連帶著食物水和兩人的備用衣物,越野悍馬的後備箱裡面一應俱全,但是東西並不多,收拾在一起,也就兩個背包就可以搞定了。
魅開著車,紫洛就坐在他身邊,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車子裡放著舒緩的輕音樂,這讓紫洛一開始緊繃的心逐漸的放鬆了下來。
從來沒見過魅親自開車,現在坐上來才知道,他開車真的很穩,就算是在崎嶇的小路上穿梭,也並不會有想像中的那麼難過。
車子以相當彪悍的速度上了高速公路,兩個多小時之後卻已經進了山區。然而,越往裡走,紫洛就越來越被他所看到的景色所深深震撼著——這裡是一個群山環抱著的村落。公路的兩旁是大片大片看不到邊際的油菜田。此刻金黃色的花朵柔柔的鋪滿了整片大地,那色澤明艷的甚至可以刺痛人的眼球,但卻讓人無論如何也移不開實現。車外似乎有清風吹過,於是那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就隨著風吹過的方向微微的彎了下去,如同那剛剛入世的少女,不勝嬌羞……
「這裡……好美……」紫洛眼神緊緊的等著窗外,眼睛所見,嘴巴就這麼不由自主的感歎了出來。
而這個時侯,無聲無息的,一直手伸到了紫洛面前,感覺到有什麼東西伸到了自己身邊,紫洛低頭一看,下一秒,他驚喜萬分的抬起了他那雙這兩天總是充滿了驚訝和感激的眼睛。
握在魅手裡的,是一台數碼相機,他之前一直用的那台!從那件事時候,他再沒有用過這個東西,甚至他自己都把它故意的遺忘了,沒想到,魅竟然會記得臨出門的時候把這個給自己帶上!
魅單手開著車,看著紫洛那複雜的眼神輕輕笑了笑,揶揄道:「還傻愣著幹什麼……不是說過喜歡漂亮的圖片麼?這裡的圖片那麼漂亮……怎麼還不快收藏……現在要不做的話,過著村可就沒這店了哦……」
紫洛紅著臉將視線從魅的身上移開了。之前不懂攝影,只說那個是漂亮的圖片,現在這個被魅拿過來刻意的揶揄自己,這讓紫洛多少有了些不好意思。但轉過臉來,當紫洛再次把視線放在那片油菜田的時候,他的視線,已經移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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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洛從來不知道魅居然還可以這樣利落的打理行李!看著他將車子停在山腳的停車場,看著他從後備箱裡取出行李放在地上一一打開檢查一遍,再看著他重新把它們打包回去然後換上登山服同時遞給自己一套囑咐自己穿好……而這一切的時候,紫洛就好像傻子一般站在一旁看著魅嫻熟的動作,自己卻是什麼忙都幫不上了……
這項運動,對紫洛來說太過陌生了……
直到魅拉著紫洛的手帶著他一步步往山上爬的那一刻,紫洛都處於亦步亦趨的跟在魅身邊的狀況。後來,當魅聽到了紫洛粗重的喘氣聲之後,才輕輕鬆鬆的聳了聳肩膀,拉著紫洛靠在一旁的石頭上休息了。
「都累成這樣了,怎麼也不告訴我?」看著紫洛滿頭的大汗,魅拿出紙巾輕輕的幫他擦了擦,柔聲責備道。
「……」紫洛張了張嘴,卻是除了喘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最後,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第二十七章:魅的溫柔(下)
「……」紫洛張了張嘴,卻是除了喘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最後,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魅呵呵一笑,從自己的背包裡拿出一瓶水遞給紫洛後,自己靠著後面的石頭躺了下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林間帶著露水味道的清新氣息,淡淡的開口,聲音不是往日的磁性魅惑,而是清清亮亮的,有著青年男子特有的陽光聲音——
「我喜歡任何挑戰人體極限的活動,而登山,是我在極限運動裡面最喜歡的。」他看著林間繁密的葉子,輕輕的說著,卻不知是說給紫洛聽的還是在自言自語了。
「事實上我和嘯然,雷,飛雪他們的認識也是從這個開始的。那個時侯,我剛剛從唐門回來,你知道那時候我的心情不可能好。於是我就愛上了各種極限運動。我和梟然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後來我們倆結伴參加了一個會員制的極限運動俱樂部,和他們,也是在那裡面認識的。當時很巧,一次俱樂部組織的登山活動,那個不是這種鍛煉身體似的山峰,那是很危險的那種,然後當時是給了八個名額。而活動的當天,其中一個人因為很要緊的事情沒有去,所以最後就是我們七個人一起去的。
他們都是一群瘋子,甚至比我還要瘋狂。登山專走小路,沒有足跡的那種。在那樣一個組織裡,大家似乎都很有默契,除了名子之外,沒有人會去問其他關於身份的任何問題,面對危險,更沒有人會示弱,反而都是遇強則強,越戰越勇。後來,我們遇到了點小危險,七個人被困在谷地裡出不去,每個人所剩下的糧食有限,而我們就把那些糧食湊到了一起,靠著那在平時只夠兩天吃喝的食物硬挺了五天半。大概也就是那個時候吧,我們把命都交託到了彼此的手上,那就好像是一種無堅不摧的默契……後來,俱樂部的救援隊找到了我們把我們救了出去。
而在那之後,我們經常跑到一起,經常去冒險,去做一些世人眼裡認為是驚駭世俗的東西。慢慢的,我們的情意越來越深,也就有了今天外面所謂的『無冕之王』……也是,我們中間每一個人都用自己的命去救過其他人的命,這樣的過命的交情,這世間,已經不能再有什麼東西能斬得斷了吧?!……」
魅說完這些之後,再沒有說過什麼,紫洛也一直這麼安安靜靜的待在魅的身邊。深山中有老鷹蒼勁有力的鳴叫聲,林子間可以隱約的聽到蟲鳴……一切的很安逸,此刻看著紫洛和魅,兩個人竟然是如此的和諧……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身邊那個沒有什麼機會運動的男子終於緩過氣來之後,魅重新站了起來,豪邁的衝著遠處的山谷大大的吼叫了一聲。紫洛第一次見到魅豪放的一面,微微愣了愣,而那聲音,驚起了一片林中飛鳥。
「走了!我們得在天黑之前找到一處能讓我們露營的地方!」魅回頭對紫洛挑眉笑了笑,彎腰輕而易舉的將自己的背包扛在了肩上。
紫洛似乎也被魅那一聲嚎叫帶動的有些熱血沸騰,很爽朗的對魅彎了彎嘴唇,也背起自己的背包,向著更高的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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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鋪好床墊之後就快過來吧!我剛抓了只山雞來著,正好我們倆加餐!」魅晃了晃已經被他在山上流水間清洗乾淨的山雞,那一向陰冷的臉上此刻竟然有著破天荒的得意!
紫洛將目光鎖在了魅手上提著的那只山雞身上,然後,再次被狠狠的震撼了!這兩天的震驚實在太多,多的讓他幾乎招架不住了。就比如此刻,在平時你能想像魅那樣整天高高在上陰晴不定的人能徒手捉到一隻山雞並洗剝乾淨嗎?在平時你能看到魅因為手上的一直山雞而流露出孩子似的得意表情麼?在平時你能指望他親自為你下廚張羅晚餐麼?答案顯然都是否定的。
「主人,紫洛能幫您做點什麼?」走到魅的身邊,看著他忙活著從周圍撿來乾枯的枝葉,紫洛也有樣學樣的跟著魅一起撿,邊做邊說到。
「你?算了,幫我撿點樹枝就好了,別的都不用你了。你啊……要是在家裡做做飯我知道絕對沒問題,但在這荒郊野嶺的,還是我這個熟悉的人來做比較好。」魅將撿回來的枯枝退成了一推,從帳篷的背包裡拿出來打火機和紙張,點燃白紙放在了枯枝中央,看著那逐漸被點燃的火堆,魅嫻熟的拿起一根還算乾淨的粗樹枝,將野雞插好,放了在火上,「洛,我的背包裡有速食麵,你去打開然後把裡面呢的粉包給我。」
「好的,主人。」紫洛應聲之後轉身回到了帳篷,不多時,已經拿著調料粉包回到了魅的身邊。
然後,他就蹲在他主人的身旁,看著他的主人將姑且被稱之為調料的東西撒在野雞上面,然後繼續動作熟練的烤著。知道最後,他竟然吃到了自己主人為自己烤出來的東西!雖然這只有方便面調料的烤野雞絕對比不上凌家廚房的廚師所做的烤雞味道好,但能在這荒郊野地裡吃到這樣的山味兒,倒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兒了。
只是,在紫洛的心裡,除了新鮮感與滿足感,好像多了一些什麼其他的東西,而他這次真的敏感的感覺到了!可是那究竟是什麼,又源於什麼,他仔仔細細的去想過,卻捉不住問題的重點。只是隱約的,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就是世人們經常所說的幸福了……
而對於魅來說,他的思想遠遠沒有紫洛那麼複雜而敏感。他對感情其實只是一個很簡單的思維,他敢愛敢恨。他喜歡這個人,那麼他不會在乎這個人的身份地位,喜歡就是喜歡,如果他喜歡你,那麼別的任何理由都不成立,他會對你好,用他覺得能做得到的方式。
而對於紫洛,他必須要承認,他真的愛上了這個小傢伙。既然愛了,那麼他會對他好。只是這愛的程度,魅卻不清楚了,當初藍嘯然問他會不會為了這個人放棄一切,他回答的是不會,現在想來,他覺得依舊是不會的吧!既然這樣,那自己對這個小奴隸的感情,究竟是到什麼程度,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只是,現在,既然愛著,那麼,他會用他的心去愛他,絕不敷衍。而想當然的,在這個過程中,魅自然也是希望紫洛能愛上他的,單戀是一向自私的他所不能忍受的,所以,他期望在這個過程中紫洛可以慢慢的不再害怕自己,再慢慢的喜歡上自己——雖然就連魅自己都知道那樣的可能性甚至連30%都不到……
「洛……」吃東西的時候,魅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紫洛的身上,而此刻,喝了兩罐啤酒的他聲音有些低沉而且沙啞。他看著紫洛,眼裡的飢渴不言而喻——
好久沒有要過那對自己極有吸引力的身體了,此刻真的是忍不住了,而現在荒郊野外的,而且是在紫洛的面前,他總不能打手槍不是?
於是,魅輕輕的呼喚著紫洛的名字,仔細的觀察他眼底隱含的每一種神色,輕輕的,吐出幾個字:「洛……我想要你……」
!!!
當聽到那四個字的時候,紫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和魅,雖然每天都睡在一起,但是自從那件事之後他卻都沒有再碰過自己,而今天,他竟然突然的對自己說了那四個字!有震驚,甚至有些欣慰的,喜悅的,紫洛臉色一紅,輕輕的低下了頭,緩慢的點了點頭……在這一刻,他終於可以確定,魅原來真的還沒有嫌棄或者是厭倦自己……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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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他們終於從山上下來了。而後,魅用幾乎在飆車的速度把車子開會了市區,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到了紫洛之前學攝影的那家學習班門前。
看著近在咫尺的樓梯,紫洛卻顫抖了。他回過頭,目光怯怯的看著他的主人,咬著下唇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經過這麼一趟非常愉快的旅行,魅其實已經把紫洛體內喜歡攝影的細胞勾引的全部暴動起來了,現在他真的很想重新回到那裡去,學習更多的攝影知識,留住更多個美好的瞬間。但是,他卻又不敢上去,上次的意外,就是發生在他下課之後……
似乎明白紫洛在擔心什麼,魅伸出細長的胳膊強勢的將紫洛摟進懷裡二話沒說對著紫洛的唇就深深的吻了下去,紫洛略微驚訝之後柔順的溫柔的回應著,輾轉反側,直至兩人都氣喘吁吁方才放開。
鼓勵似的笑了笑,魅衝著樓梯的方向仰了仰頭,輕聲對紫洛說道:「乖,上去吧!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下課。洛要明白,人總要學會面對,一味的逃避,只能讓自己更加絕望而已。」
深深的看了一眼魅那滿臉鼓勵的表情,紫洛咬唇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的時候,臉上已經有了笑容:「主人,謝謝您……或許您是對的,逃避除了讓人更加絕望以外,不能帶給人其他任何的好處。」
說完,紫洛笑著轉身下車走進了大樓。而魅第一次在紫洛的身上看到了叫做自信的東西,哪怕只有那麼一點點……
leungmon 2009-6-6 18:00
第二十八章: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完,紫洛笑著轉身下車走進了大樓。而魅第一次在紫洛的身上看到了叫做自信的東西,哪怕只有那麼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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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忽然間就幸福了起來,魅把大部分可以「打包外帶」的工作都拿到了家裡的書房去做,盡量多的抽出時間來陪著紫洛,領著他到處去散散心。就這樣他看著逐漸開朗起來的紫洛,心裡面也釋懷了不少。
這天,魅正在書房看這個季度的財務報表分析,忽然間放在一旁的手機就想了起來。伸手拿過手機,魅看了一眼,緊接著,一個詭異的笑容剎那綻放在了魅那張已經被溫柔取代了好久的臉上。
來電話的是林秋煬。
「我當是誰……林老闆最近不是很忙?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邪笑著按下了接聽鍵,魅的薄唇挑出了一個嘲諷的弧度,那老狐狸,終於忍不下去了。林秋煬製造假幣的事情本來是相當隱秘的,他派了幾個凌家的精銳查了近一個月才把這件事情挖出來,就在幾天前他派人奪走了林秋煬最重要的東西——製造假鈔的模具。
林秋煬也不管魅的揶揄,陰冷的聲音從電話裡邊傳過來:「小子,你做的有些過份了吧?!為了那個被人干翻了的男寵,你犯得著跟我結下這麼大的梁子麼?」兩天前他製造假鈔的模具忽然丟失了,其實說丟失也不是完全的貼切,因為拿走模具的人在現場相當囂張的留下了凌家的家徽——一個被烈火燃燒著的骷髏。毫無疑問,這個就是凌家那個少主所為了。因為除了他,林秋煬找不出在凌家還有誰跟自己有過節。
只是他想不明白魅為什麼要讓人偷走那個東西。凌家從不屑涉足假鈔生意,如果是為了報那個男寵的仇,之前強暴過那男寵的幾個人都已經被整的慘不忍睹了,他至於還這樣大費周章的從自己這裡奪走那個東西嗎?這麼做緊緊是為了一個男寵?這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本來,他不說還好,他這一提起來紫洛,魅本來還一臉魅惑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被人干翻了的男寵』?」魅陰森森的重複了一遍林秋煬的話,眼睛裡已經冷的可以結出冰碴了,「很好,林秋煬,我告訴你,我們這個梁子就結下了。你應該知道,跟我結下樑子的人沒有一個的後果是喜人的。」
林秋煬是什麼人?在人吃人的商場上摸爬滾打半輩子了,比狐狸還狡猾精明個人,此刻怎麼可能還沒有從魅的話裡聽出紫洛的重要性?他握著電話,眼珠來回一轉,稍一沉默,便想出一個還算不錯的陰謀來。
「好,既然這樣那麼我願意用一個你絕對感興趣的消息來作為交換,怎麼樣?」林秋煬如是問道。
魅並不以為意,一手拿著手機,一手來回敲打著桌上辦公電腦的鍵盤,慢悠悠的問道:「哦?是什麼?說來聽聽……」
「呵呵……」讓人聽不出情緒的詭異笑聲從電話裡面傳出來,讓魅敲鍵盤的手指稍微停了下:「是關於唐麟的,唐麟生前的一個秘密。當然,你可以自由選擇相信與否。」
在聽到唐麟那個名字的時候,魅的目光還是不可避免的閃了閃,但很快,那雙眼睛裡恢復了邪魅的悠然,臉上是一幅釋然的神色。同樣的一個錯誤,他永遠都不允許自己犯兩次。
但是,他還是出聲了,順水推舟的用很緊張的語調答應了林秋煬說可以交換,並且約定了交換的時間和地點,隨後掛斷了電話。
掛斷了電話,林秋煬露出了一個相當陰險狡詐的笑容。今天這個電話打的也不完全的沒有收穫的,最起碼他知道了紫洛對魅的重要性,以現在魅這瘋狂的報復來看,在他的心裡,那個男子最起碼也可以跟唐麟放在一個位置上了,而這就足夠了。他知道沒有真實的消息魅是不可能給他模具的,他所要做的只是引魅出來而已,然後派人把那個小奴隸抓回來,有了這個籌碼,那麼接下來和魅的談判他不怕他不就範。
呵呵……小東西……你的弱點已經向我表明的太清楚了。薑還是老的辣……你,鬥不過我的。
而與此同時,在魅的書房裡,一個妖孽到可以顛倒眾生的詭魅笑容在魅的唇邊綻開,鬼魅深沉的樣子讓人不禁想到了看著獵物自己步入陷阱的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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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林秋煬帶人早早到了昨天他和魅約定好的地點。在臨走前他對心腹屬下吩咐道:「去魅的住處把那次抓回來的奴隸重新給我弄回來,怎麼弄都行,但是記得留著活口就好!」看著得力心腹都出發的林秋煬這才放心的帶上幾個人驅車趕往他們談判的地點。
他沒帶幾個人,人大部分都被派去抓紫洛了。反正,他今天來的目的只是想拖住魅而已,而當紫洛落到自己手上之後,他相信,魅也絕對不敢輕舉妄動了。
為了彼此的安全起見,約定的這個地方是彼此勢力都夠不到的地點,但已經謹慎慣了的林秋煬還是在四周都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沒見到什麼異動才肯放下心來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閉目養神。
只是,在下一刻,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剛剛還一片空曠的荒地上怎麼就平白無故的冒出了這麼些個人,一個個都端著黑洞洞的槍口,從四面八方圍上來,最終把他自己圍在了裡面。
林秋煬瞬間長大了雙眼,眼裡面面對危險的恐懼,決定一拼的決絕,事情出乎自己意料的難以置信和瘋狂交替著出現,本來很平靜的血氣似乎在看到很多人端著槍對著自己的時候一下子全部上湧到了頭頂,灼燒的他雪白的眼白剎那一片血紅。
但畢竟這輩子見過的風浪也不少了,他很快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畢竟,還有紫洛那邊可以拿來做交換條件。起身,林秋煬面對著那些漆黑的槍口冷冷的環視了一周:「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凌家的少主就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赴約的?你們少主呢?我要見他!」
「呵呵……」一聲很粗獷的笑聲在只能聽得到風吹雜草時才會有聲音的荒地上顯得詭譎而突兀,似乎是為首的一人往前走了兩步,「少主他根本就沒有來。但是少主有吩咐,告訴我們好好招待下您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而這說話的人,赫然是幾個月前被林秋煬的人打傷的零。
沒來?!!!他竟然沒有來?!!那自己派去抓人的那邊……
林秋煬的瞳孔瞬間縮小,又緩緩放大,緊接著,幾乎縮成了一個小點。離他比較近的零看得清楚,那樣的神色,是一個人精神受了嚴重打擊之後所呈現出來的半瘋狂狀態。
而就在這時,林秋煬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激越的鈴聲讓在場的人全都是一震。林秋煬顫抖了一下,有些呆滯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到是魅的號碼,神經質的馬上接聽了下來,只是對方並不打算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魅陰冷中帶著嘲諷的笑聲從電話那頭悠閒的傳來,那悅耳的聲音卻是足夠通過電話讓在場的眾人都聽得見的——
「林秋煬,你應該知道什麼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你老了,已經算不過年輕人了……同樣的招數,你不應該在我面前玩第二次……」說完,他用更大一點的聲音很諷刺的通過林秋煬的電話吩咐自己的屬下道:「零,留下具全屍給他。」說完,不等林秋煬有機會說話,他已經掛斷了電話。
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成王敗寇,將死之人的廢話抱怨,他可沒那個閒情逸致去理會。
事實上,魅今天根本就沒有離開過紫洛一步,他一直都在臥室裡陪著紫洛。因此此刻莊園外面所發生的事情,自然也是全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的。
很快的,爆豆子一般的槍聲在陸陸續續的響了起來,而傳到緊閉了門窗的魅的臥室內的時候,那激烈的槍聲也成了隱約的一片……
「什麼聲音?」半躺在床上被魅摟在懷裡的紫洛聽到聲音後微微抬起頭來看了看一片寧靜的窗外,又看了看笑的一臉溫柔的魅,微微蹙眉疑惑著輕聲問道。
「沒事……」魅吻了吻紫洛飽滿白皙的額頭,順手輕柔的將紫洛那一縷滑落嘴邊的長髮攏到耳後,抬起頭也看了眼窗外,然後別有深意的淺笑著安慰紫洛:「外面放些鞭炮,嚇嚇那些不自量力的小鬼而已。」
聞言紫洛看了看魅此刻那詭異的笑容,有疑惑的瞧了瞧窗外,最終沒有說什麼,重新枕著魅的胸膛躺了下來……
第二十九章:失蹤之後(上)
聞言紫洛看了看魅此刻那詭異的笑容,有疑惑的瞧了瞧窗外,最終沒有說什麼,重新枕著魅的胸膛躺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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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紫洛出去上課的日子。他走出莊園的時候,零已經在車上等他了。
「零,久等了!」紫洛輕快的笑著打開車門,坐到了後排的座位上。
那次被人強暴,如今已經過去快半年了。而在這麼多個日日夜夜裡,在魅一直很精心的守護著紫洛的情況下,如今他已經不再懼怕出門了。每個星期一次的出門還是讓他無比的期待,更讓人覺得欣慰的是,他已經可以跟零很輕鬆的說話了。
看著紫洛終於不再那麼壓抑著自己,魅是非常欣慰的。紫洛很清楚的記得,魅曾經抱著自己躺在後院的草坪上,看著天,似感慨般的開玩笑說道:「我的洛終於有點人氣兒了……哈哈……」
「心情不錯嘛!」零開著車,從後視鏡裡看到紫洛一直在微微上揚的嘴角,隨意的說道。
紫洛打開了車窗,讓外面清爽的春風灌進車子裡。風吹亂了他披在肩上的長髮,額前的劉海隨風來回的擺動著,讓他多了幾分生氣與活力。聞言,他抿唇笑了下,繼而看了眼開車的零,回應道:「是啊……春天了呢……」
零沒有再說話,沉默慣了的他能主動跟別人說話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他只是又從後視鏡裡看了下紫洛。風中,長髮浮動的他的確美的像個精靈。
下車剛進了教室,裡面已經到了的男女有幾個很熱絡的跟紫洛打了聲招呼。雖然紫洛仍然不習慣接觸陌生人,但上了大半年的課,好歹還是已經有了幾個熟識的同學的。
「喂!帥哥!」一個穿著粉紅色外套的長髮女孩坐到了紫洛後面,很調皮的拽了拽他烏黑的頭髮說道。
紫洛回頭,對那女生禮貌的笑了笑卻沒有說話,他認得這個女孩,一個很開朗很有才的女孩子。她的攝影作品經常可以在本市的一些報刊雜誌上看到。
「我說,你怎麼總是不愛理人呢?總是一幅酷酷的樣子,事實上,你知道不?你看上去很溫柔呢……」粉衣女生在後面拽著紫洛的頭髮擠眉弄眼,眼神中帶著青春女孩特有的靈動。
「……我哪有……」紫洛沉默了下,想了半天也就說出了這麼三個字。不懼怕出門是一回事,但是與陌生人接觸,他還是不習慣……
女生挑挑眉,竊笑著往前弩了弩嘴,紫洛這才反應過來,講課的老師已經進門了,本來還喧鬧的男女已經坐到了之前自己挑好的位置上。
紫洛趕緊回過頭,低著頭不好意思去看此刻老師的目光有沒有瞄到自己身上。而身後,那女孩低低的笑聲很悅耳的傳了過來……
於是,這一堂課,紫洛上的有點心不在焉。總是能感覺到後面有那麼一道視線,瞧的紫洛覺得自己幹什麼都不對。但是老師上課的步伐並不會因為紫洛忽然的特殊感覺而改變,時間到了的時候,紫洛悄悄的鬆了口氣,趕忙收拾東西往外走,只是這一走,卻又被別的男生給攔住了。
「紫洛,今天我生日,上課之前我跟幾個關係還不錯的人說過了,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去酒吧玩玩,我請客。你也去吧!」攔住紫洛的是個二十四五的男子,平平的相貌,但那一頭短髮讓他看起來很精神。
「不行,」紫洛看著這個男子笑著搖搖頭,這個人他有著很深的印象,叫韓星來著,平時話不多,但說出的話卻不會讓紫洛覺得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生日快樂!我就不去了,家裡在等我。」魅在等他,雖然魅從來沒有對他說過不可以到處亂走,但他想,魅的意思也絕對不是讓他可以到處亂走的。平靜溫馨了半年多的日子,他不想打破。
「就給家裡打個電話嘛……走了!」說著,韓星也不等紫洛回答,連推帶拽的把紫洛拉出了教室,之後才在走廊裡大聲喊道:「兄弟們……我們可以GO了!」
紫洛上課的這座大樓,從後門出去就有個出租車即停點,幾個人自然是擁著紫洛往那兒走了。紫洛推脫不過,卻也不好在這種情況下和韓星拉扯糾纏,他甚至沒來得及告訴他們等自己一下,然後他去把這事兒告訴一聲等在前門的零,就這麼被他們綁架似的推上了出租車。而這邊,久等不到紫洛的零上樓去找,找到的,就是這麼一個空空如也的教室。
!!!
零的瞳孔瞬間張開,無數種可能竄了上來。而最先出現的也是最有可能出現的就是——紫洛又被人抓走了!
就好像被人狠狠的潑了桶冰水,零全身上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除開魅的那層原因不說,現在已經把紫洛當成了朋友的他非常恐懼再有一次上次那樣的情況發生!
不敢再有一絲一毫的耽擱,零掏出手機很快撥通了魅的電話。
還沒等魅那邊說話,電話剛通的那一刻零便再顧不得尊卑,對這電話有些慌亂的大聲說道:「少主,紫洛不見了!」
「什麼?」魅本來在書房裡敲鍵盤的,聽到這句話本來還很慵懶的魅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睛不自覺的瞇了瞇,不自覺降下聲調的聲音裡帶著不確定:「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攝影班都下課了,屬下看紫洛還沒有出來就上來找,結果……這教室裡面已經走的一個人都不剩了!」零飛快的敘述著,沒有任何廢話。因為他瞭解,以紫洛的性格來講,他不可能一聲不吱的走個無影無蹤!
「……」魅也有了那麼一瞬間的沉默,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太突然了,之前沒有任何預兆,如今一個大活人卻在眼前這麼生生的消失了?!來不及去思考這是怎麼回事,是誰幹的,他現在想的就是要把紫洛平平安安的找回來!上次那樣的事情,他的洛已經無論如何也經歷不起了。
「去找,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最晚一個小時後,我要知道他在那裡。否則,你們就都直接到凌氏的刑堂去等我吧!」魅的聲音很冷厲,但零卻可以很清楚的聽出裡面的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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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的一個年輕人常去的酒吧裡,七八個男女並了兩個桌子坐在一起,嘻嘻哈哈的有說有笑。而紫洛,也從之前的坐立不安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坐在一個靠牆的位置眼睛來來去去的在他們幾個人身上輪迴轉著,歪著頭聽他們說話。他們的話題很多,很八卦的談偶像明星的緋聞,很憤青的談國家的政事,很八婆的講對誰誰誰極度不滿……這些都是紫洛沒聽過的,而酒吧這種地方也是紫洛沒來過的。到底是年輕人,即使被禁錮了那麼久,但當心慢慢的一點點變熱的時候終究還是阻擋不了那些年輕人該有的特質,比如此刻,他從最初的侷促不安逐漸的緩和下來,再緩慢的一點點融入到人群中去……
「紫洛!你手機多少?」上課的時候拽他頭髮的穿粉紅色上衣的女子在紫洛的對面朝他揚揚頭問道。
「手機?」忽然被人這麼問的紫洛一愣,隨即搖搖頭,「我沒有手機……」
幾個人聞言都很奇怪的看了紫洛一眼——這年頭,就算家庭情況不好應該,一台手機還是應該可以擔負的啊,更何況,紫洛看起來根本就不想家庭情況不好的……
「那你家裡的呢?知道個號就行了,大家以後好聯繫!」韓星喝了口酒,放下酒杯之後退而求其次的繼續問。
「我……」紫洛被他們問的顯得有點窘迫。手機他自然是沒有的,那可以自由聯通的東西是無法屬於一個不自由的奴隸的,而家裡的電話……想到這裡,紫洛苦笑,先不說他敢不敢給,最重要的是他改用什麼樣的立場去把魅莊園裡的電話給他們……
半晌之後,紫洛低下頭輕輕的咬住了嘴唇,搖了搖頭:「我家裡也沒有電話……」
……
幾個人聽了紫洛的話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那……」女孩子張了張口,停頓了下,想了想忽然一邊翻自己的包包一邊笑道:「那這樣,我們把電話寫紙上,你有事打給我們就好了,反正也只是個聯繫方式而已,沒差啦!」
說話間已經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電話號碼,然後把字條一一的傳下去,最後放進紫洛手裡。拿著那張字條,不知道該怎麼辦好的紫洛呆愣了半天,最後終於把字條放進了自己的褲兜裡。
而就在這時,幾乎是同一瞬間的,外面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尖銳的傳進酒吧裡,即使此刻酒吧裡面整放著很H的音樂,即使現在整個酒吧人聲鼎沸,但那剎車聲還是霸道的刺痛了很多人的耳朵。
紫洛當然也不例外。似乎是預感到了什麼,他的心裡忽然狠狠的顫了下,將手從褲兜裡面拿出來後他的目光就好像張了釘子一樣緊緊的盯著酒吧的大門。
果然,下一刻,零飛快的衝了進來,精明幹練的目光在全場掃了一圈,在接觸到紫洛的時候一下子定了下來。「紫洛!你果然在這裡!快跟我回去吧!老闆在到處找你!」零皺著眉跑到紫洛身邊,而在看見他的同時,紫洛也已經站了起來。
紫洛當然明白零所說的老闆是指誰。想起魅,他又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轉頭對其他人帶著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大家,我得先回去了。」說完也不等回答,轉身跟著零離開了酒吧。
而在紫洛轉身之後,那女孩看著他的背影中,多了一絲探究的光芒……
「零大哥,主人他……」坐在車裡,感受著被零飆到了極限的車速,紫洛開口輕輕的開口,帶著一點不安的問道。
「回去後好好跟少主解釋下吧,他……很著急。」
第二十九章:失蹤之後(中)
「回去後好好跟少主解釋下吧,他……很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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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洛也知道這次錯在自己,回了家也不多話,逕直往魅的主臥室走去。到了門外,看著那緊閉的實木房門,紫洛的腳步停了下來,低頭狠狠的攥了下拳頭,咬著唇,輕輕的敲了三下門:「主人?紫洛可以進來嗎?」
沒有人應聲,房門冷硬的隔在中間,紫洛的聲音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吸進了門後,這一去,就石沉大海般再沒了聲息……
紫洛等了半天也沒見到有動靜,但這卻比此刻魅就站在他眼前更讓他覺得恐懼。整個走廊都太寂靜,沒來由的讓他感到毛骨悚然。知道魅一向沒有鎖門的習慣,想到這個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驅使著自己,紫洛伸手在房門上推了推,只是門開後,房間裡空空蕩蕩的,哪裡能找到一點魅的影子?!
不安在一點點的擴大,比面對未知的魅的憤怒更讓他害怕。他不知道這種不安和恐懼是源於什麼,只是隱約的知道他想要見到魅,即使是面對他的懲罰也好過他這樣把自己扔在這個大房子裡。
路過這裡本來準備下樓的管家看到紫洛,輕輕的歎了口氣——今天少主像是發了瘋般的找他,整個園子的人都被這件事弄的惶恐不安,他很難看見魅對某一個人的生死表現出如此的在乎,這很顯然的表明魅對紫洛已經有了不同的感情。只是,他不知道,這個從小就被調教成奴隸的男子到底明不明白魅的心思。在他看來,從月光島出來的奴隸,無論外表看起來多麼的光鮮亮麗,也只是一隻穿著漂亮衣服卻沒有思想的陶瓷娃娃。他會無條件的去服從他的主人,但是,他會自己愛上這個主人麼?誰也不知道……
在管家看來,這一場愛,似乎是魅愛的更加辛苦一點。愛是建立在平等基礎上的,魅想跟紫洛愛在一起,就必須讓他可以融入正常人的生活,只是,接受了進二十年調教的紫洛,真的可以麼?
管家盯著紫洛的眼神閃了又閃,終於,他搖了搖頭開口道:「少主在起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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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紫洛推開起居室的門時,室內的黑暗讓他的眼睛有些不適應。站在門口閉了下眼睛,等視線完全恢復過來的時候,紫洛就看見了這麼一幅情景——
屋子裡一盞燈也沒開,他只能看見背對著他坐在靠窗位置的魅模糊的身影。他正面對著他那扇窗戶被完全敞開,淡淡的銀色月光從窗外灑進來,輕柔的落在魅的身上,還有些刺骨的春風從外面灌進來,吹起一旁垂落的深棕色絲質窗簾隨風飛舞,同時也吹亂了魅的一頭黑髮……這些配合著這個起居室的暗紅色調子,無端的給了人一種飄忽而又沉重的感覺。
紫洛頓了頓,然後關了房門輕輕的走到了魅的身邊,在魅的腿旁邊跪了下去。「主人……」紫洛用很輕的聲音喊了一聲,張了張口,本來想說的道歉話到了這個時侯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了。說不出來,他就只是這麼跪著,垂著頭,安靜的等著魅對自己的發落。
然而,他錯了。魅從他走進來到跪在自己身邊直到個跪了很久之後,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好像沒沒看見紫洛這個人似的,依舊維持著他最初的姿勢,看著遠方,黑暗裡,看不清他眼睛的神色……
良久的沉默,時間在這個壓抑的空間似乎都失去了存在的意義,直到紫洛的膝蓋已經跪的有些麻木的刺痛,魅才稍稍的改變了之前的姿勢,把目光從遠處收回來,淡淡的看了一眼仍舊維持著最初那個姿勢的紫洛,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伸手從一旁的茶几上拿過一隻白色的手機遞到了紫洛的面前,說話的聲音裡有著濃濃的疲憊和深沉的落寞,「下次在出去玩……記得跟我說一聲……」
紫洛看著遞到他面前的白色手機,下一刻,他驚訝的抬起臉去看魅的臉,只是這個時侯魅已經站了起來,正往外面走去,那張臉此刻隱藏在月光背面的陰影裡,只能從他背影那大致的輪廓裡看出那一如他聲音般的疲憊與落寞……
紫洛攥著魅剛剛給他的手機,看著那被打開的大門,終於,脫離般的跪坐在地上,久久無語……
那天的晚上,紫洛沒有像這半年多來一樣到魅的臥室裡去睡,而是睡在了自己那個狹小的房間裡。很久沒有自己睡過了,現在回來自己的房間,以往那種解脫的感覺卻已經沒有了,只是覺得冷,週身都如站在那初春的寒風裡,冷的徹骨……
紫洛把自己裹進棉被裡,環抱住自己是雙膝,窩在被窩裡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沒有預料中的暴怒,也沒有讓人膽寒的懲罰,但魅那出奇的平靜和表現出來的深深的疲倦與落寞卻讓他更加不知所措。紫洛很聰明,他明白魅給他手機是默許了他可以有朋友,可以和外界交往聯絡的,這明明是好事,可當這好事兒跟魅剛剛的狀態混雜在一起的時候,紫洛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心裡面亂糟糟的,好像有什麼感覺隱隱約約的浮了上來,但卻跟他隔著一層水面,他很難捕捉到水下面隱藏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在被窩裡翻來覆去,腦子裡出現的卻只有魅的臉,他的每個神情,邪魅的,溫和的,憤怒的,冷冽的,包容的,疲憊的……種種種種就這麼一一的在紫洛的腦子裡閃過,最後定格在腦海中的,是魅那個落寞而模糊的背影,那麼飄忽,單薄的身形讓紫洛第一次覺得,他,也不過是一個人而已,跟所有的人一樣,也會有因為什麼原因而失落的時候……而這次,他失落的原因,竟然是自己?……
想到這個,心裡面有了小小的欣喜,他不自覺的勾了勾唇角,繼而那個弧度很快的轉變成了自嘲。或許,生活從今天開始又會恢復到從前那樣了吧?……單純的主人與奴隸,單純的命令與服從,單純的調教與被調教……想著想著,紫洛忽然打了個寒顫,沒想到才時隔半年而已,自己竟然已經無法在適應從前的那種生活了……
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紫洛想。才短短半年的時間,自己竟然已經不習慣了從前二十多年的生活方式,甚至竟然不習慣了一個人的睡眠。狹小的空間,冰冷的空氣,加上腦袋裡不斷出現的魅的影子,這些都讓他反反覆覆的怎麼也睡不著覺。翻來覆去的,最終,紫洛將腦袋探出了被子,鬆開了手裡那只他從得到之後就一直死死攥著的手機,皺了皺眉,好像是略微掙扎了一下,然後下一刻,他從褲兜裡掏出之前寫著電話的那張紙條,給那個女孩打了過去。
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是單純的想找個人來說說話,這個屋子裡太氣悶,悶的他簡直喘不過氣來。
只是,當電話接通後,那邊傳來年輕女子特有的靈動嗓音之後,紫洛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沉默了半天,他才輕輕的說道:「我是紫洛……這個是我的電話……嗯,對……那……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先掛了……」
紫洛睡不著覺,事實上,此刻待在自己臥室的魅也一樣睡不著。他就這麼靠在自己的陽台上,看著今夜很晴朗的天空,這麼一站,又是很久……
擔心和疲憊過後,魅不得不靜下心來仔細想著今天的事情,然後他居然間覺得,紫洛今天短暫的所謂失蹤似乎是在給他某個從來都不曾想過的細節敲著邊鼓。
他從來不擔心紫洛會有自己逃掉的念頭,因為他是從小在月光島長大的,那裡的黑暗和潛規則他比誰都清楚,誰被打上了月光島奴隸的標籤,這一輩子都是無路可逃的。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紫洛只是出去也同學接觸一下,並沒有什麼,他不會限制紫洛的這種正常交往的自由。
只是他也忽然明白了,現在再用從前的那種生活方式來生活,明顯是不理智的。紫洛的思想是這麼多年來根深蒂固的,他自卑,他無法跟陌生人正常接觸說話,他更沒有辦法融入這個正常的社會環境。而這些,如果自己一直是把他當個奴隸來看待,自然是無所謂的,可是現在自己對他已經有了愛憐,所以他當然想自己的愛人可以正常的活在陽光下,而不是只作為一個奴隸,整日活在自己所製造出的陰影下。
所以,他給了紫洛手機,算是默許了他可以有社交的這種事兒。但是他仍然無法把今天這件事兒忘在腦後。他太擔心,擔心紫洛會出事,而當這種擔心之後得知被擔心的那個人卻是跟別人在酒吧喝酒的時候,那一刻的那種感覺,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有得知他沒出意外之後的欣喜和安心,有他一聲不響就跑去跟人鬼混讓自己著急的憤怒,然而,當這些都沉澱下去的時候,他只覺得累,其中夾雜著那種無法對人說明的寥落……
洛……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對你才是好的?……
第二十九章:失蹤之後(下)
洛……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對你才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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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和紫洛兩個人的彼此沉默一直持續到了隔天的下午。而從前一天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就再沒有出去過的紫洛,整整反覆了十八個小時之後,說什麼也待不下去了……
紫洛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不行,他要去找魅,他不想他的主人這麼無視自己,他更不想回到兩個人之前那種生活模式去!
就這麼想著,他就付諸行動了。他很少會為了自己的決定而如此果斷的去執行,但事實上,這次他真的沒有一絲遲疑的就去做了。
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了什麼,紫洛又返回到自己的床頭,看著那在自己枕邊靜靜躺著的白色手機,輕輕的笑了下,拿起來放進了自己的褲兜——這是魅送給他的第一件禮物,而這個禮物所蘊含的意義太讓人驚喜,所以,他要把他帶在身邊,一刻也不要離開。
下午兩點的時候,如果沒有意外,魅會待在書房工作——至少之前的半年都是這個樣子的。不知道現在魅還會不會在哪裡,紫洛懷抱這忐忑的希望,輕輕的敲了敲書房的門,讓他驚喜的是,裡面應門的聲音是他最熟悉的那個人的……
「主人……」紫洛就像昨天那樣走過去,輕輕跪在魅的腳邊,只是這一次,他並沒有沉默多久:「主人,紫洛知道昨天是紫洛的錯,讓您著急了,對不起……」
魅沒有反映,拿著鋼筆的手緊緊是微微頓了一下……
見魅沒有反映,紫洛本來已經橫下來的心又緊了下,他緊緊的咬了下嘴唇,身體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只是這顫抖,除了有些害怕魅的沉默以外,好像還有些其他的什麼東西。紫洛皺了皺眉,聲音裡面可以聽出是真誠的歉意:「主人,紫洛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私自跑出去了……所以,求您……主人……」
誰知道,這話還沒說完,手機的和旋鈴聲卻已經極為刺耳的響了起來。紫洛先是愣了一下,抬眼看了看魅,而等意識到這鈴聲居然是從他自己的身上傳出來之後,冷汗瞬間打濕了後背的襯衣!
趕緊手忙腳亂的把電話掛掉,紫洛攥著手機的手已經因為緊張而太過用力的捏緊物體而微微泛起了白色。
「主……主人……」紫洛硬著頭皮叫了魅一聲,心裡卻是已經沉到了谷底去,本來還想著來說說好話認個錯,依照這半年多來魅對自己的好來說,他應該就不會在特別生自己的氣了,可是誰能想到,這中間忽然橫出了一個電話……
只是出乎紫洛意料的事,魅仍然沒有什麼反映,甚至手裡的筆都沒有停過。只是淡淡的歎了口氣,輕聲說道:「我給你手機是讓你用來聯絡的,不是讓你用來當擺設的。如果你不想要……我可以把它收回來。」
好像是在回應魅的話,紫洛手裡攥著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紫洛看著魅的臉色,又低頭看了看猶自響個不停的手機,礙於剛剛魅說過的那句話,有怕這樣的聲音會吵到正在辦公的魅,終於,他按下了手機的接聽鍵。
「紫洛?有事兒沒?出來玩啊?」電話裡女孩的聲音依舊輕靈。
「我……對不起,我今天有事兒出不去……」紫洛低著頭看著自己投在地板上的影子,不敢抬頭去看魅的臉,心裡只想趕快結束這通極為不合時宜的電話:「我現在有事,先掛了。」
好像是電話裡有個女鬼般,紫洛飛快的掛斷了手機,把手機重新放進兜裡,跪直了自己的身體低著頭怎麼也不敢去看魅,即使知道此刻魅的目光並沒有落在自己的身上。
「找你出去玩呢,想去就去吧!」魅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鋼筆,靠在椅子上,用不鹹不淡的聲音說道。
「不……主人……紫洛不想出去。」紫洛將頭又往下壓了壓,搖著頭小心的回應道。依照以往魅發火的經驗來看,此時此刻他完全有理由認為魅說出來的是反話。
忽然的,毫無徵兆的,魅纖長的手指忽然捏住了紫洛小巧的下巴,猛的往上一抬,讓之前毫無準備的紫洛的目光剎那間對上了魅那雙此刻隱隱燃燒著怒火的雙眼。紫洛瑟縮了下,下意識的想低下頭,卻被魅更加用力的手指將頭抬的更高。
「你知不知道昨天我一聽說你不見了之後都要瘋了!我發了瘋一樣的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找你!我想可能是我的仇家抓了你來威脅我,想你很可能再發生之前那樣的事情,想甚至於我很可能都再見不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當時多著急?」說著,魅本來質問的嗓音慢慢低沉了下去,最後,只是平淡的一聲歎息:「洛,你也不小了,做什麼事兒應該有個分寸,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該怎麼做,你應該明白的。」
魅說完,輕輕的鬆開了抓著紫洛下巴的手,而紫洛也在這一刻再次把頭低了下去。
魅的話讓他震驚。他知道自己這次的私自離開確實讓魅耗費了不少心力,卻沒想過,他竟然擔心他至此!紫洛這麼想著,心力的內疚越來越大,從來沒想過,竟然會有一個人把自己的安危如此放在心上,更是從來沒有想過,那個人,竟然會是他的主人……
「對不起……主人……」
紫洛有些苦澀的開口再次道歉,而回應他的,是魅淺淡的吩咐:「脫掉褲子,到我腿上來。」
紫洛一驚,心臟緊縮了一下,但還是按照魅的吩咐做了。脫掉了褲子,後背朝上的伏在了魅的腿上。
他好久沒有做過這樣的動作了,今天忽然被這樣要求,讓紫洛的臉不自覺的好像火燒一般紅了起來,有些羞恥,有些窘迫。
魅溫熱的手指沿著紫洛臀部豐盈圓潤的曲線慢慢的撫摸著,感受著那微涼的皮膚帶給自己的絕佳觸感,魅挑了挑眉,唇間瞬間蕩漾開了一個完美的弧度。勾魂一般的笑著,他的手指也來來回回的在紫洛的臀間流連不斷,只是卻不帶一點色情,這份久違的溫和撫摸讓紫洛的最開始緊繃的身體慢慢的舒展了開來。
就在這時,毫無預警的,魅忽然抬起了手掌,然後帶著破風聲狠狠的擊在了紫洛狹窄挺翹的臀尖上,伴隨著「啪」的一聲很清脆的聲響一同想起的,還有紫洛毫無準備的痛呼聲!
「啊!!」紫洛在魅的腿上狠狠的彈了一下,隨即被魅的另一隻手按住,紫洛回頭,看到的緊緊是魅看不清表情的側臉。只是維持這樣的姿勢太辛苦,不久之後,他不得不再次重新把頭垂了下去,盯著眼前的底面。
「這次的懲罰,我不需要你報數,也沒有數目,打到我高興為止。」紫洛聽到魅在他頭頂如是說著,但聲音卻不似他曾經懲罰自己時那樣的殘忍與漫不經心。
身後的啪啪聲不斷,而這樣駭人的聲音也很切實的反映在了紫洛的身體上。很痛,熱辣辣的,就好像整個臀部都被火燎了一遍,那每次拍擊下去瞬間的刺痛和手掌離開的時候整個臀上練成了一片的麻麻的痛是讓紫洛最難以忍受的。
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沒受過懲罰的緣故,以往這最為平常的根本不會讓自己特別痛苦的拍打如今讓紫洛很難以平常心去對待,更何況這其中還有不斷想起的色情味道甚重的巴掌擊打在臀上那清脆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巴掌仍舊沒有任何要停下來的跡象,反而是那一層不變的頻率和力度已經逐漸把紫洛逼到了崩潰的邊緣看。很痛,痛的人難以忍受,然而比痛更讓人不安的是胸口那極度想要迸發出來的東西,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可是紫洛仍然抓不住也看不清。那觸手可及卻也怎麼都抓不到的東西讓紫洛覺得越來越無力,同時也越來越急躁……
終於,似乎是再也受不了這些東西的折磨,幾乎是控制不住的,紫洛一下子哭了出來,礙於身後的魅,不敢哭出聲音的紫洛只能用力的壓制著自己的聲音,但那嚶嚀一般的聲音還是在落下巴掌的間隙裡傳到了魅的耳朵裡。
魅不解的皺了皺眉,隨後拉起伏在他腿上的紫洛,看到的,是一張淚痕遍佈的臉……
「怎麼了?」魅把紫洛從腿上抱起來摟在懷裡,看著那張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不禁又有些心疼:「我打疼你了?」
「主人……」紫洛抽噎著抬起眼怯怯的看了一眼魅的臉色,隨即繼續抽嚥著道歉道:「主人……紫洛以後都不敢那麼自作主張了,主人,求求您……不要打了,疼……」
看著紫洛這幅樣子,魅哪裡還有繼續打下去的心思,心都跟著紫洛的表情擰著勁兒的疼了起來。輕輕的把紫洛摟進懷裡,抱著那纖細的身體,輕輕的安慰道:「乖,知道錯了就好,不哭了,都過去了……等下我抱你會房裡上點藥,很快就不痛了……」
紫洛吸吸鼻子,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雙手環抱上了魅的脖子,把自己的頭枕在了魅的頸窩裡……
魅很溫和的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紫洛的身上,遮擋著那部分此刻並不適合穿衣服接受布料摩擦的肌膚,然後打橫抱起紫洛,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魅親自給紫洛上好了藥,那清涼的藥膏很快就緩和了臀部那熱辣的感覺。紫洛躺在床上,看著魅溫和的幫他搭上被子,一雙大大的眼睛此刻仍舊是霧氣迷濛……
魅倒了杯水,走到床前遞給紫洛,看著他喝了兩口之後又把水杯放在了一旁,看著紫洛溫柔的笑道:「上了藥很快就會沒事兒的,如果你想出去的話,明天應該就可以了。」他看著紫洛的唇動了下,但卻沒有等他說話,逕自繼續道:「下次在想出去的時候最好叫上兩個人陪著你,這樣我比較放心。」
紫洛看著魅,眼神是他自己都不能理解的複雜難懂。他點點頭,但很快又搖了搖頭,小小的聲音對魅怯怯的說道:「主人,紫洛不想出去,哪兒都不去……」
leungmon 2009-6-6 18:00
第三十章:重回月光島(上)
紫洛看著魅,眼神是他自己都不能理解的複雜難懂。他點點頭,但很快又搖了搖頭,小小的聲音對魅怯怯的說道:「主人,紫洛不想出去,哪兒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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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就是喜歡跟人們開玩笑,就比如你悠閒日子過多了,他總怕你太閒了長出贅肉,於是很好心的找點麻煩事來讓你觸進消化。
就比如現在。
魅本來在書房辦公的,紫洛就被他摟在懷裡,本來很安逸的午後生活忽然被一陣清脆的鈴聲打斷了。
魅皺了皺眉,繼而輕輕拍了拍紫洛的手背,笑道:「洛,去幫我接一下。」
紫洛點點頭從魅身上下來,走到沙發旁拿過電話,看了眼來電顯示,卻並沒有接聽,而是將手機雙手遞給了魅,「主人,是夜闌小姐的……」
魅挑了挑眉,到是先前臉上那一抹不快的表情也跟著一掃而空了。他接過電話,劈頭就問道:「你這丫頭,怎麼這時候了還不睡覺?沒記錯的話你那邊應該是半夜了才對。」
軒轅夜闌少女的清脆聲音此刻聽來有些嘲諷的意味:「夜黑風高的,正好適合幹壞事啊……」
魅也是及其敏感的人,聽著夜闌的語氣,就已經知道了肯定是發生什麼事兒了。他停下了敲打鍵盤的手指,淡淡的語氣似漫不經心的飄過去,卻讓身旁的紫洛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出什麼事兒了?」
「冥跑了。」夜闌的語氣聽起來也是淡淡的,只是那裡面少了平日裡的玩世不恭。
「哦?然後呢?依照你的性格,應該是已經找回來了才肯給我打電話的吧……」魅閒著的另一隻手拇指尖在其餘的四根指頭上輕輕碾動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其他的表示。
「切!」夜闌撇了撇嘴,「人我是找回來了,但我很『驚喜』的發現,冥很能打啊!我四個保鏢都沒能把他撂倒,如果不是後來我帶了人去,那四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你說什麼?」魅的聲音似乎是因為這個赫人的消息而無意識的自動提高了幾分,那問句裡面帶著明顯的難以置信和不可思議,冥徒手撂倒了四個保鏢?這怎麼可能!夜闌的保鏢都是她父親給她萬里挑一選出來的,冥雖然曾經也學過些防身功夫,但怎麼可能跟她的保鏢相比?莫說是四個,就算是想放倒一個以他的功夫來說都是不大可能的。
就這麼思考著,越想越覺得什麼地方被自己給疏漏了……
夜闌的聲音在這個時侯適時的再次響了起來,「你還不知道這件事吧?!我打電話就是想知會你一聲,畢竟這事兒不小。」
「嗯,」魅點頭略微沉吟了一下,「我知道了。」
掛斷了電話,魅靠在了椅背上,閉著眼睛沉默的不說話。他在想,想冥的功夫是哪裡來的,想這麼多年為什麼自己和月光島上的人從沒有發現過,想這整件事的背後所隱藏的月光島管理上出現的嚴重紕漏。這些事情都太過重大,以至於讓他一時間忘記了紫洛的存在。
紫洛也及其安靜的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曾動過。剛才的對話讓就站在魅身邊的他聽的一清二楚,並且越聽越是心驚!
冥逃跑了,冥被抓回去了,冥會功夫,對方的四個保鏢竟奈何不了他……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大腦中一個勁兒的來回攪拌,混亂的紫洛耳朵也跟著嗡嗡作響。這些都意味著什麼,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怎會不知道?!
月光島永遠都不可能放任一個不能被完全掌握的,有危險性的奴隸的存在。
紫洛這邊心驚膽顫的想著,魅那頭卻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坐不下去了,他必須到月光島去弄明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馬上。
突如其來的動靜把正沉浸在自己思維中的紫洛下了一跳。他猛然抬起頭,正好對上魅那雙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似乎是被什麼東西驅使似的,紫洛來不及多想,撲通一聲跪倒在魅的身邊。
下一秒,他伸手拉著了魅的褲腳,迎著魅驚訝與他忽然動作的眼光,擔憂的,小心翼翼的輕聲問道:「主人,冥他……不會有事吧?……」
此言一出,好像有一道屏風突然間橫在了紫洛和魅中間,讓兩人的距離頓時遠了不少……
魅將剛剛已經邁出了一步的右腳收回來,他站在原地居高臨下的看著紫洛,眼神中有著什麼說不清楚的東西。他就用這樣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他的小奴隸,直到幾秒鐘之後紫洛受不了般的逐漸低下頭去。
下一刻,魅修長的手指輕輕握住紫洛的下巴,緩慢而不可抗拒的將它抬起來,讓那雙隱藏在陰影下的純淨眼睛不得不再次面對他的壓迫。
「你就這麼擔心他?嗯?」魅緩緩的開口,每一個字的尾音都在難以避免的上揚,那雙看不清感情的眼睛裡,逐漸有了色彩,那是隱隱的憤怒和……吃醋……
「你就這麼擔心他以至於願意為了他的安危跪下來求我?嗯?」魅的聲音不自覺的比最開始高出了幾個分貝,相應的,他眼中的吃味兒的色彩也越發強烈起來。對啊,他怎麼就忘了,面前這個被他愛著的小奴隸愛的人卻並不是他自己啊,而是今天那個該死的,給自己找出來一堆事兒做的奴隸,冥!
他一直以來都是自私的,就算愛上了紫洛他的自私也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改變。他可以不要求紫洛對他的感情馬上給予正面的回應,但他最起碼的要求是這個奴隸的心裡不能有著別人!而此時此刻,對於紫洛的舉動言語,或許紫洛本人並沒有意識到這個擔心朋友的下意識動作有什麼不妥,但看在魅的眼裡,卻是結結實實的變味兒了的。
「主人,不是……我……」紫洛皺著眉努力的思考著怎麼跟魅解釋才是正確的,只是沒等他想到更好的言辭,話語權就已經被魅所打斷了。
「對啊……」魅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恍然大悟,他歪頭探究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紫洛,然後,他輕輕的勾了下嘴角,冷淡的笑容讓他整個人的氣息都剎那詭異起來:「洛跟冥一起那麼久,冥的秘密,洛你應該是清楚的吧?……嗯?」
被魅忽然這麼一問的紫洛頓時硬生生打了個冷顫,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魅會把解決問題的牽引線連到自己身上。紫洛迎著魅的目光,輕輕的蹙起了秀氣的眉……
現在想起來,他和冥還在月光島上的時候,有段時間確實有點古怪。那時,是他剛到孤月手上不久之後……
到了調教極品奴隸的那個階段,月光島會根據每個奴隸的自身特點安排彼此不同的特殊訓練,不是一些性方面的訓練,而是一種特長,當然,並不是要你在某一方面取得什麼特別的成績,能作為一種取悅主人的手段就好。那個時侯,冥被安排到了近身格鬥那一組。而那個時侯,讓紫洛覺得有些奇怪的是,冥每次都會比其他一同訓練的人晚回來那麼一點……不過那是為什麼,冥沒說過,紫洛也沒有問過。現在想來,就算那個時候真的有什麼,僅僅是晚回來的那麼一小段時間裡,也做不了什麼才對……
至於冥為什麼會有那麼厲害的身手,他確實不知道,他甚至從沒見過冥的近身搏擊是個什麼樣子。
紫洛的目光隨著他的回憶在來回閃爍,魅也不催他,仍舊歪著頭打量著紫洛的臉,看著他的小奴隸有些恐懼,有些痛苦,有些焦慮,有些掙扎的神色,魅本來還在升騰的醋意竟然不知為何的逐漸淡了下去……
良久,紫洛垂下了眼睛,被魅握在手裡的下巴左右輕輕搖了下,聲音很輕,好像被風一吹就會化開:「對不起,主人……紫洛不知道……」
魅看著紫洛挑了挑眉,沒有說話,仍舊維持著最初的姿勢看著紫洛。
紫洛閉了下眼睛,隨即又輕輕睜開,蝶翼一般的睫毛來回顫動了幾下,「主人,紫洛真的不知道。」
魅仍舊沒有說話,幽黑的眼睛在紫洛的臉上掃視了一圈,最終,似乎是不忍心再這麼壓迫他的小奴隸,於是,他選擇相信。
放開了握著紫洛下巴的手指,轉而伸過手去把紫洛從地上拽了起來,魅輕輕撫摸了下紫洛柔軟的長髮,算是安撫,「算了,收拾一下等會跟我去趟島上,這件事,無論如何也要弄清楚。」
第三十章:重回月光島(中)
放開了握著紫洛下巴的手指,轉而伸過手去把紫洛從地上拽了起來,魅輕輕撫摸了下紫洛柔軟的長髮,算是安撫,「算了,收拾一下等會跟我去趟島上,這件事,無論如何也要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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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島仍舊是老樣子,平和溫暖而乾淨的外表下,吹著柔柔的海風,空氣中有著淡淡的海水潮濕而清新的味道,陽光懶洋洋的灑下來,並不強烈,反而照得人的皮膚暖洋洋的舒服……
魅的突然襲擊讓月光島的管事顯得有點手忙腳亂,急著要派人為這位少主安排住處的他卻被魅攔了下來,「不必了,我找孤月。另外你去給我查下一個叫『冥』的奴隸的資料,我要他十五年之內的全部詳細資料。」
那狐狸似的中年男人立刻恭敬的應承下來,隨後才有些為難的說道:「少主,孤月今天正好出島到附近的集市上去了,我立刻派人去找。這段時間,您看……」
魅稍微想了一下,隨後道:「我去孤月的住處等他就好。你把曾經調教過冥的調教師和助手找出來,如果他們還在島上工作的話,叫他們立刻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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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洛渾身冰涼的跟在魅身後。他們正侍者領著往孤月的住處走,而那裡,是曾經讓他最痛苦的地方……
孤月的住處其實也是他調教室的所在,一棟獨立的小別墅,一樓二樓是孤月私人的地方,三樓和地下室是孤月的調教室。
他們正在經過一條長廊,彼端,就是他們的目的地。
就在他們快走出著曲折的迴廊的時候,從旁邊的一個岔路上,兩個男人抬著一具赤裸的滿身血跡的身體快速的向他們這邊走過來。
兩個人很快從他們身旁擦肩而過,甚至餘光都沒有瞄到這邊一眼。但紫洛卻看清楚了,他們抬著的是一具屍體,渾身的血跡和淫亂的精液。看樣子應該是做了什麼不可被原諒的事情,失去了繼續訓練下去的價值,懲罰了之後又變成了島上工作人員的洩慾工具,最後死去的他看樣子應該是被抬去大海的方向……
在這裡就是這樣,每天都會有新的奴隸到來,每天也都會有老的奴隸死去。在這裡,人性已經變得麻木,生命已經變得不值一錢……
拼盡全力也制止不住布料遮掩下身體的顫抖,全身上下每一根細小的毛孔都打著顫的倒豎起來,藏在衣袖下的手指緊緊的攥成拳頭,指甲與手心相交的地方已經滲出了縷縷血絲也不自知……
魅敏感的感到在經過剛剛那一個畫面之後身後紫洛氣息的變化。於是他停下來,回過身看著紫洛那已經逐漸蒼白的臉色。紫洛卻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什麼一樣,仍舊用同樣頻率的步子往前邁著腳步。在經過魅身邊的時候,魅忽然伸手抓住紫洛的手腕,看著猛然驚醒的紫洛,溫柔而安撫的笑笑,溫熱的手指輕輕的覆蓋住了紫洛滲著冷汗的手,輕輕的扳開他的手心,看著那絲絲縷縷的血跡,將紫洛的手輕輕的握在了自己的手心裡……
紫洛不明所以的抬頭看著魅,然後,那眼中的疑惑漸漸被感激所取代,緊接著,他慢慢的回握住魅的手,緊緊的,把那讓人安心的溫度,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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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快傍晚的時候,孤月才被人找回來。在這期間,冥曾經的調教師和他們的助手被人帶過來又被魅打發走,那中年老闆也親自送來了魅要求的十五年內的詳細資料。這些魅都一一仔細盤問過,翻看過,但結果最終是一無所獲。
孤月剛推開二樓會客廳的門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魅和站在他身邊的紫洛。
走過去,他有禮卻不諂媚的給魅行了個禮:「少主,真對不起,讓您久等了。」
魅看著孤月臉上淡淡的笑意,微微挑了挑眉,細長的丹鳳眼隨著漆黑眼珠的轉動越發的妖冶起來,「到不愧是先下島上排名第一的調教師,這幾年越發的大牌起來了……」
「嘿嘿……」孤月咧著嘴乾笑,「哪兒啊!這不正好趕上我今天休息嘛……手裡的奴隸交給別人代管一天,機會難得啊,我就跑出去呼吸下新鮮空氣。」說完,他趕緊把話題轉移了過去:「少主今天大駕光臨,是出了什麼事兒麼?」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語氣卻是肯定的。
魅並沒有回答孤月,反而是看了看垂首立在一旁的紫洛。他知道紫洛是懼怕著孤月的,甚至比他害怕自己更甚,想著他和孤月接下來的對話,他不想再看到紫洛為冥擔心,更不想他們之間的對話會有什麼刺激到紫洛的地方。於是,他對紫洛安撫的笑了下,聲音輕柔的說道:「洛,到門外去等我吧。」
看著紫洛點點頭,無聲的走出去,反手輕輕關上了房門,魅這才轉頭將目光重新放到了孤月的身上。而當他看向孤月的時候,孤月正盯著那扇被關緊的大門,皎潔的微笑……
魅豈會不知道這個調教師心裡在想什麼?但對於和紫洛的感情,他從來就無意對誰隱瞞,愛了就是愛了,對方是自己的奴隸又怎麼樣?沒什麼不能對人言的。
「你調教的奴隸出問題了。」魅悠然的看著孤月,薄唇輕巧的一張一合,卻讓孤月張開了嘴,露初了不可思議的表情。魅知道,對於一個一流的調教師而言,他最不想聽到的消息,貌似就是這個了。
孤月的貓眼微微瞇了一下,又緩緩的睜開,僅僅問了一個字:「誰?」
「冥。」
魅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孤月講了一遍,聽完之後孤月沉默不語。幽黑的眼球來回的轉了幾圈,把記憶力的東西都挖出來仔細的收索了一遍,卻最終也想不出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在島上相當嚴格的奴隸管理制度下,學了個滿身功夫,這基本上可以說成是天方夜譚。
「你也想不出原因?」魅忽然開口,淡淡的聲音中帶著對問題的瞭然。
「是。」孤月坦然的點點頭,「這真是匪夷所思。」孤月輕輕的皺著眉,單手托著下巴,在燈光的照耀下,這個銀髮貓眼的男人越發的邪氣四溢。
「不過……」他突然看向魅,意有所指的說道:「我想有個人應該是知道點內幕的吧?幾年相濡以沫的生活,應該比跟我們這些人親密了太多才對。」
孤月的話讓魅聽著有些不舒服,他輕輕皺了皺眉,挑起眼角斜睨了孤月一眼,搖頭否定道:「紫洛應該不知道這事兒的,來這兒之前我問過他。」
「少主,請恕屬下直言,」孤月輕輕低了下頭,待看到魅頷首,才繼續往下說道:「請問您所說的詢問是怎樣的模式呢?屬下並不是在否定您什麼,只是,少主自己也知道,就算紫洛和冥之間有的不是愛情,但那也是一種超越了愛情與親情之上的感情。試問,在這種情況下,就算紫洛真的知道些什麼,他會那麼輕易的就出賣冥把冥暴露在未知的危險下從而來跟我們坦白麼?」
孤月的一番話說得魅有些驚心,的確,在這種情況下,以紫洛的性格,他是不會像自己坦白的……
「少主,」孤月再度開口,聲音不大,但帶著規勸的味道:「茲事體大,如果您下不去手來詢問紫洛的話,孤月可以代勞。」
這事情,遠用不著什麼特殊的形容,一句茲事體大,足矣。
他是凌家的少主,他明白事情的利害關係,他懂得這件事處理不好很可能給月光島甚至整個凌家埋下未知的風險。作為一個決策者,他不允許那樣的風險在暴露出來之後又遺留下來。於情,他捨不得放開紫洛的手,但於理,他緊握著紫洛的手,就很可能是放縱了未知的風險……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
魅閉上眼睛常常的出了一口氣,下一秒,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抬腳往門的方向走去。快到門口的時候,孤月聽到了他帶著警告的淡淡的聲音:「他是我的人,你適可而止。」
第三十章:重回月光島(下)
魅閉上眼睛常常的出了一口氣,下一秒,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抬腳往門的方向走去。快到門口的時候,孤月聽到了他帶著警告的淡淡的聲音:「他是我的人,你適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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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出來之後孤月也跟著出來了,他站在一旁,聽到魅用很輕的口氣對紫洛說道:「洛,你先跟孤月上去吧。」
上去?上哪去?從這二樓再往上走,自然就到了孤月的調教室——那個裝飾豪華,卻只帶著一個小天窗的調教室,那個帶給他無數痛苦的,他最懼怕的調教室……
可是,得到了魅這個命令的紫洛點點頭,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一點的不滿或者不願意,甚至連哀求都沒有。在月光島,在孤月的住處,似乎是慣性的,他只知道服從。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樣,除了服從,他找不到能讓自己稍微好過那麼一點的方法,沒有人憐憫,更沒有人能解救,至始至終,他只有一個人去默默承受……
紫洛唯一的一點表示,只是緩緩的抬起頭,用他那雙大大的晶亮亮的眼睛深深的看了魅一眼,在那目光中,有著對未知濃濃的恐懼以及那麼一點點的幽怨……
魅的心像被人狠狠的扭了一把,被人揪住的疼和難受讓他連呼吸都停頓了一下。他看著紫洛,在那一刻他幾乎忍不住想要把紫洛拉回來抱到自己的懷裡!但凌家的少主還是忍住了,他暗自咬著牙,迎著紫洛的目光,轉身,把身體背了過去。在他身後,他聽見了鞋子踏在木製樓梯上所發出的空洞響聲……
魅開始的時候並沒有跟著他們上樓,他一個人等在樓下,倚著二樓的欄杆等待著。可是隨著時間的流失,魅本來就不平靜的心情隨著時間的累積也越來越難以控制,到最後,他終於待不住了,抬腳三步並兩步的就上了樓。
三樓只有兩個房間,房門大一點的是調教室,房門小一點的則是奴隸的臥室。
魅在調教室的門口停了下來。他看著那緊閉的實木門,挺直了身體皺眉掙扎了好久,最終,他沒有進去。他仍舊用剛才的姿勢倚著欄杆,看著樓下。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敏感,不久之後,他隱約的聽到了一聲悶哼從調教室裡傳出來。聲音是極淡的,就好像一片冬日裡被被風呼嘯著捲過來的雪花,被熱氣一吹,就散了……
但即使這樣,卻還是在魅的心裡極狠的擰了一把。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心,竟可以痛成這樣……
房門裡面的呻吟聲似乎越漸的大了起來,聽著那聲音,竟然是再也壓抑不住自己身上的痛苦又不敢嘶聲吼叫而發出的。壓抑的,低沉的,急促的,遲緩的,歡愉的,痛苦的……
魅從來沒有這麼痛恨過一道房門!就因為這麼一道門,裡面的人在幹什麼,他完全不得而知!他向來痛恨那種事情脫離了自己掌控範圍的事情出現,可此刻他不得不控制自己的大腦來把自己想去踹開大門的衝動壓下去!
不斷從門內傳來的悶哼聲夾雜著極淺淡的擊打聲音終於攪得魅心煩意亂的從欄杆上猛的直起了身子。他回頭凝望著那扇關的緊閉的門,之前不斷閃爍的丹鳳眼隨著他眼睛的微微瞇起越漸的犀利起來,修長的手指慢慢的曲起最終在掌心收攏……
心裡面好像被什麼東西猛烈的撞了一下,在那一刻,似乎什麼都不那麼重要了,他只想去踹開門把紫洛抱在自己的懷裡,然後告訴他,已經沒事兒了……
事實上,當他馬上就要把他的想法付諸行動的時候,手機卻是不識趣的響了起來。魅皺了皺水墨畫一般的眉,煩躁的拿出電話看了眼來電顯示,而當他看到上面顯示的是「妞妞」的時候臉上的煩躁一下子變成了轉變成了略帶凝重的急切。
「魅,我把事情弄清楚了。」沒等魅說話,軒轅夜闌已經率先開口。知道這件事兒對誰來說都是關係極大的,也不像往日一般不甚在意,語氣是及其認真的。
魅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抿著嘴唇等著夜闌逕自的說下去。
軒轅夜闌手裡拿著手機轉過頭,眼神怪異的看了此刻被關在一個長兩米高一米五的銀色籠子裡面的冥一眼,裡面有著警告似的揶揄。
然後她才有轉過頭來,對魅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冥的一身功夫,其實都是他在月光島上那個教功夫的老師教的他。
那個人曾經是歐洲一個排名前十的殺手,後來因為在一次刺殺中受傷而被仇家追殺,當時是凌家的家主也就是魅的老爹救下了他,時日久了,兩個本來性子都很灑脫的人逐漸成了朋友,那殺手亦不願意在過回從前那種刀口舔血的生活。人的年紀大了,思想裡自然就慢慢沒了年少時那野性心思。這樣的情況下,凌老爺把他安排在了月光島,簡單的教幾個奴隸一些花拳繡腿而已,那裡相對獨立的地方,自然也就沒什麼人有興趣去挖掘別人的過去了。那殺手欣然接受了凌爺的好意,但封閉的日子久了,他卻是越來越遺憾這輩子沒能把自己的一身本領留給一個傳人。就這樣,日子按部就班,直到冥被孤月送到那殺手手裡。
冥在武學這方面的天分是極高的,再加上長久的對於身體柔韌度的訓練,骨骼也比正常年齡段的男子柔軟的多,而這個特別和天賦,卻是被教他格鬥技巧的殺手師傅日日看在眼裡。
往往這類高傲而孤僻的人都是惜才的,所以他總是忍不住在訓練的途中多指點冥那麼一點。以冥的聰明,這點他自然也是看得明白的,所以在一次中途休息的時候,冥有意的靠近了他的教習師傅。
聰明人之前原不必太多廢話,幾句別有含義的對話,幾個別有深意的眼神,有的時候就可以決定一切。
於是從那以後,冥總是比其他人晚回去那麼一點,而這段時間裡,他的殺手師傅就言語精煉的把畢生精華逐漸說給冥。雖然能單獨練習的時間少之又少,但就算是只學得精髓中的皮毛,也要比皮毛中的精髓管用太多了。
再後來,這麼持續了快三年之後,那殺手因為從前受傷無數,身體上隱埋的舊患太多,在那一年終於辭世,自那以後,冥也就失去了這樣一位老師。
「好了!」夜闌聳肩輕輕吐出口氣,轉了個身子坐在了一旁沙發的扶手上,身子往後一靠,「事情就是這樣了,不過我覺得既然受益人只有冥一個,而且那個人如今已經死了好多年了,應該不會再有這樣的事兒發生了才對。至於你那個小奴隸——」說到這裡,夜闌又看了被鎖在籠子裡的冥一眼,挑挑眉,小嘴一撅,在虛空中對著冥很調皮的吹了口氣,滿意的看到了冥眼裡的擔憂和恐懼之後才又開口說道:「他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冥這件事兒因為事關重大,所以從未曾向任何人透露過。你呀,就放過他吧……」
魅從軒轅夜闌打電話到現在,一句話都未曾說過。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終於在夜闌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彭」的一聲隨手甩開了電話,再不多想,抬腳一腳就將那該死的實木門踹開了!
房間裡的景象,讓魅短暫的愣了一下。
酒紅色調的詭異調教室裡,紫洛赤身裸體的跪在鋪著純白色波斯地毯的地上,白皙的脖頸被固定在地上的深紅色項圈牢牢勒住,臉歪向了右面,這樣魅看不到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雙手被反過來綁緊用一根銀色絲質繩子繫起來吊在天花板垂下來的鎖鏈上,這是一個相當痛苦的姿勢,被反吊起來的手臂肌肉此刻完全被拉開,連帶著肩膀的關節和靠上的幾根肋骨,喘息間是一呼一吸的疼痛。而臀部被迫高高翹起,那個讓人心癢的洞口此刻插了一根並不粗大的蠟燭,是家裡最長用的那種。孤月的調教,向來不屑用那種低溫蠟燭。燃燒正旺的蠟燭蠟淚不斷的順著燭身滑落下來,落在紫洛幽穴的褶皺出,將那形狀完美的褶皺刻畫出了更加深刻的痕跡……至於被非低溫蠟燭的燭淚滴在那種地方的感受,大概也只有被這樣對待的紫洛本人能說得清楚了……
實際上,被那蠟燭肆虐的地方不僅僅只有後穴,他的背上,臀瓣上,到處可見纓纓絡絡的紅。看得出,那是被先大片的滴上蠟燭之後待燭淚凝固後再用鞭子一點點抽下來而造成的。
疼,火燒火燎的疼……紫洛肆虐著已經被咬的出血的唇瓣默默的忍受著。但即使是更大的痛楚,他也不敢亂動,因為任何一個多餘的動作都可能換來燭淚更快的滴落或者是站在後面那人毫不留情面的一記籐鞭……
魅剛剛把門踹開的時候,孤月赤裸的雪白腳丫正通過紫洛大大分開的雙腿中間的空間伸過去有一下沒一下的挑逗著,卻在那分身抬頭的時候用腳趾間的縫隙用力一夾,紫洛猛然一震顫抖,但伴隨著那段落葉一般的瑟縮,分身也迅速的萎頓了下去……
先不論被調教之人是否痛苦,但就從這幅畫面來開,視覺衝擊不能不說是頂級的。一個白皙修長的男子被用這樣誘惑而詭異的姿勢禁錮著。雪白的地毯上,星星點點的緋紅如同被一夜北風吹落的梅花,帶著美好誘惑的顏色安靜的躺在雪地裡。而那男子的長髮散亂的鋪在地毯上,漆黑的顏色,也是正給這幅圖加上了重筆濃墨的渲染。室內喘息尤在,聽到了巨大聲響的紫洛猛的震了一下,被反吊的雙手攥成了拳頭,下一刻又緩緩的鬆開了……
魅被這樣的情況一衝擊,瘋狂的大腦反而冷靜了下來。他站在門外,漆黑如墨的眼直勾勾的看著孤月,輕淺卻絕對不容人有任何異議的開口:「事情弄清楚了,你可以出去了。」
孤月的貓眼微微向上挑了挑,下一刻,他輕鬆而又帶著點遺憾的聳了聳肩,收起了手中長鞭,把蠟燭從紫洛身後拿出吹熄,對魅輕輕俯了下身,優雅的笑著離開了。
剛出了門,孤月就收起了臉上的淺笑皺眉遺憾的歎了口氣——這麼個極品,以後,自己恐怕是再難碰到了……
正玩在興頭上的孤月為自己的歹命歎了口氣,轉身下樓快步往島上的俱樂部走去。忍不了了,他要瀉火!
而這邊,魅快速的將紫洛身上的束縛都卸掉之後,紫洛卻是維持著最初的姿勢沒有起來。
「洛?……」心似乎被人擰了一圈又一圈,魅閉了下眼睛,壓下自己的心疼,蹲在紫洛身邊輕輕的扶著紫洛緩慢而小心的讓他坐了起來。輕輕的捧過了紫洛一直被迫歪到右邊的臉,卻是看到那張臉上,是一片將要破碎了的幾乎透明的白,紅腫的眼睛裡,淚水不斷安靜無聲的滑下來,又隱進腳下的地毯裡……
「洛……」魅看著這樣的紫洛除了不斷叫著他的名字外,已經心疼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而這次紫洛竟然沒有回應。沉默著用他那微弱的力量在魅的懷裡微微掙扎著。魅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又不捨得用強硬的力道再禁錮著他,只能無措的鬆開雙臂讓紫洛離開他的懷抱。
魅鬆開雙臂的下一刻,紫洛低著頭,慢慢的向一旁深紅色的單人沙發旁爬了過去。他此刻身體因為剛剛的一場調教而虛弱的可以,就連爬行動作也是相當緩慢的,他只能一點點掙扎著挪動過去,然後靠著沙發的一角,慢慢的曲起了雙膝,用雙臂抱住自己,頭深深的埋進了臂彎裡……
這種保護自己的姿態讓魅看得幾乎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在他的生命裡似乎第一次這麼深刻的體會到無所適從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含義。他的全身也在跟著紫洛一起痛,甚至連手指間都跟著一起抽搐起來。
他開始自責,他開始在心裡痛罵他為什麼那麼混蛋竟然要把紫洛交給他曾經的調教師去訊問。他恨不得狠狠的給自己幾巴掌!他怎麼能這麼混蛋的把紫洛再次推進那個曾經把他燃燒殆盡的火坑!他不是愛他的嗎?他怎麼能,怎麼可以因為一個該死的責任而讓別人來虐待自己的愛人!
曾經因為唐麟的離開而在胸口縈繞了多少年的恐懼隱隱的又浮了出來,那是一種類似於即將要失去心愛的什麼東西的恐慌,心裡好像一下子就成了空空的了,似乎什麼都抓不住了……
想到這裡魅忽然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他一雙丹鳳眼用說不出的複雜目光看著緊緊縮在角落的紫洛,就這樣看著,好像天地初生的時候就已經在如此凝望著這個人了……
忽然,那雙眼睛裡精光一閃,濃濃的黑色再次重新凝聚到一起,不再複雜不再迷茫了。他——怎麼可以就這麼輕易的說聲放棄?!
他是魅,是個向來高傲自負的人,在他的生命裡,同樣的錯誤,他怎會容許自己重複第二次?
他輕輕的起身走到紫洛身邊,將自己的外套披在紫洛身上,把那略帶顫抖的身體再次抱進懷裡,一手摟著紫洛,一手輕柔的將紫洛散亂的長髮一點點的理順……
「洛,乖,是我不好,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起來,我帶你離開這裡……」魅的聲音壓的很低,沉沉的帶著安撫的磁性,好像這種聲音天生就是用來誘惑人類的。
對不起。
這三個尋常的字聽在紫洛耳朵裡對他來說已經是極重了。那個向來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會張口對自己說對不起……
但紫洛終究還是沒有動作,亦沒有說話。魅也沒有催促,只是就這樣環抱著紫洛,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他冰冷的身體。
好久好久之後,紫洛才輕輕的抬起頭,咬著下唇的臉上淚痕縱橫,開口說出的,不是任何的哀怨或者撒嬌的話語,只有一句,他用輕的幾乎被風一吹就會散的聲音顫抖著說道:「你不相信我……」
他經受了這麼多,之後說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難道說,他最在意的,竟然是這個麼?……
「洛!」魅聽到紫洛的這句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的用力把他緊緊的抱在了懷裡,那是幾乎要把紫洛揉進自己身體裡的力道,「對不起,是我不好,對不起……」
帶著顫抖的低喃,終於刺破了紫洛身體裡面的某個點,在那一刻,紫洛的上手忽然緊緊的摟住魅的脖子,嘶啞的喉嚨拚命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主人……紫洛真的不知道冥的事情,紫洛只知道冥每次訓練回來的時候都會比別人晚一點……除此之外,其他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那斷斷續續猶自抖個不停的聲音裡面夾雜著輕易就可以分辨出的哭腔,這反而比痛痛快快的哭一場更讓人覺得壓抑而難過。
「我知道我知道!」魅抱著紫洛的右手忽然用力的按住了紫洛的頭,將他緊緊的壓在自己的頸項之中,那手,竟然顫抖得厲害。
「主人……別再這麼對紫洛了好不好……紫洛……真的不知道啊……」被按在魅肩頸中的紫洛緩緩的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都過去了!乖,不會再有『剛才』了!以後永遠都不會有了!洛,乖,我們回家……」魅就這麼抱著紫洛,安撫著,承諾著他敲定了一輩子的承諾……
洛,相信我……不會再有下次了……
「主人……你為什麼不信任我?……」紫洛忽然掙扎著從魅的肩頸中抬起頭來,漆黑的眼看著魅的臉,眼裡,竟有著說不出的哀傷……
「……」一時間,魅竟被紫洛問的無言以對。是的,明明知道孤月的調教手段,面對這樣的局面和處境,他為什麼不去選擇他所愛的人?!他怎麼會把自己的愛人親手送到別人手裡虐待?!
心裡的自責和心疼讓魅一直摟著紫洛的左手慢慢的攥了起來,在紫洛看不見的地方,那掌心已經有絲絲鮮血滲了出來……
等不到魅的回答,紫洛輕輕的笑了一下,那笑,在這樣的空間裡,竟然如同春風一般,溫暖和煦的讓人想哭……「主人……以後……別再把紫洛送給別人來調教了,好不好……您自己來,就算比別人動手重上十倍也可以……好不好?……紫洛求您了……無論怎麼樣……只要是您……都無所謂……不要別人……」
魅看著眼前的牆壁,目光越發的堅定起來,就在紫洛認為魅根本就不會回應的時候,魅輕輕的開口,聲音卻是如同發誓一般的鄭重:「放心,洛,永遠都不會再有別人來碰你。永遠。」
是的,洛,永遠,永遠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的傷害。永遠。
第三十一章:彩雲之南的春天(上)
魅看著眼前的牆壁,目光越發的堅定起來,就在紫洛認為魅根本就不會回應的時候,魅輕輕的開口,聲音卻是如同發誓一般的鄭重:「放心,洛,永遠都不會再有別人來碰你。永遠。」
是的,洛,永遠,永遠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的傷害。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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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月光島的那天,魅是一路把紫洛抱到直升機上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個奴隸,總算是熬到頭兒了。
回到魅的住處之後的幾天裡,日子一直平淡而安心過著,對於之前那次的記憶,魅和紫洛誰都沒有再提起。但是魅看得出,他的洛,其實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快樂……
這天下午,紫洛照舊去學攝影,魅自己靠在窗邊,靜靜的看著遠處天空的雲卷雲舒,良久不曾再有動靜。
他在想,想紫洛,想他們以後該怎樣生活。
很多事情,發生了你不能當作沒發生過,但問題是你是把目光放在懊惱悔恨上還是把目光放在解決問題上——聰明人自然都是選擇後者的。
魅愛上了他的小奴隸,這在現在看來已經是無可厚非了。那麼接下來呢?該怎麼做?
魅很清楚,他和紫洛就算是真的在一起了也無法改變主奴關係,那不現實。可就算是這樣,他也希望他的洛可以融入正常人的生活裡,而不是一個完全不敢有自己想法的性奴隸。
想到這裡,魅煩躁的揉了揉太陽穴。該死的天不遂人願!似乎每當他對紫洛的有意識改變剛要見到一點成效的時候就有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橫插進來搗亂,讓洛剛剛有些放開的心再次縮緊!
想到這裡,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將目光重新放回了窗外。
陽光下,似乎一切都顯得那麼生機盎然。
魅歪了歪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腦袋裡面靈光一閃。他輕輕皺了下眉,但很快就鬆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略顯皎潔的笑意——
或許應該帶洛出去玩玩,他那麼喜歡攝影,多接觸下自然,或許心情會好很多也說不定。
想像著紫洛發自內心的笑容,魅對這次的旅行顯得有些莫名的期待……
對於這樣的提議,不用說也知道紫洛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反對的。於是魅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把手頭的事情能推的就推,不能推的就拚命處理完,就這樣,總算是空出了半個月的時間來。
魅最終把要去的地方選在了雲南,那個四季如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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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和紫洛的雲南之行第一站定在了西雙版納,那裡4月13到15號的潑水節,現在來,剛好趕得上。
到這裡的當天,魅帶著紫洛到事先訂好的酒店去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才真正的開始了他們的西雙版納之行。
魅在當地請了個導遊,是個年輕漂亮的傣家女子,一張標準的瓜子臉上嵌著一雙大大的杏核眼,典型的古美人兒。
潑水節是傣族最大的節日,這天,幾乎所有的傣家人們都沉浸在節日的喜慶裡,潑水,賽龍舟,浴佛,跳舞,放孔明燈……數不盡的特色,玩不盡的花樣,說不盡的寓意和祝福……
但這本是歡樂萬分的熱鬧場面卻讓紫洛難以抑制的有些恐懼,他緊緊回握住魅扣著他的手指,魅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那隻手上難以壓抑的輕微顫抖。
心抽動了一下,下一秒,魅將扣著紫洛的右手從他手裡抽出來,轉而摟住了紫洛纖細的腰。
「主人?……」忽然被摟住的紫洛微微晃動了下身體,略帶不安的仰頭看向魅。
魅輕柔溫暖的對紫洛笑了笑,那笑容,竟讓這四月的陽光都為之失色,「別怕,洛,我在這裡。」
聞言紫洛輕輕的垂下了頭,莫名的,心,竟然不再像之前那麼焦躁不安了……
他們正走在傣族自然村的蜿蜒小路上,那導遊本來正在給他們講解傣族潑水節的起源傳說,講了半天卻沒見有動靜,疑惑的回過頭來真好看見了魅和紫洛的這一幕,她微微一愣,偏過頭去仔細打量了下這相擁的兩個人,很快的,似乎有些瞭然的,她輕輕一笑,那笑容裡,有著淺淺的祝福……
然後,她回過頭,裝作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般,繼續著她的工作。
正在那傣家女孩轉身的一瞬間,一盆水就這麼結結實實的潑在了魅旁邊的紫洛身上。水花漸得魅滿臉都是,紫洛更是不用提,標準的落湯雞一隻。
本來剛有些安下心來的紫洛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盆水一潑,也說不清心裡究竟是個什麼感覺,只是有些發呆的反射性向旁邊看去,左手的不遠處,一個大概五六歲長的虎頭虎腦的小男孩正抱著個銅盆看著他們,露著左右兩顆小小的虎牙開心的嘻嘻笑著。
看了看尚處在微愣狀態下的兩個人,導遊忍不住笑了出來,走過去輕輕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用傣語不知道跟他說了些什麼,總之,那小男孩走到了魅和紫洛身邊,將兩個人閒著的另外兩隻手扣在了一起,有些稚嫩的聲音很洪亮的說道:「祝你們幸福!」說完,也不等魅和紫洛反映,便抱著銅盆歡快的笑著跑開了。
那傣家的女孩兒之後才走回去,看著仍然處於微愣狀態的魅和紫洛,終於忍不住嬉笑出聲,然後她皎潔的笑著解釋道:「在我們傣族的傳統裡,潑水節的這天相互潑水,有『潑濕一身、幸福終身』的說法,這天的水象徵著祝福,也就是說被潑中的人將擁有吉祥、幸福、和健康。所以說,你們很幸運,得到了孩子最真誠的祝福。」
魅首先反應過來,他笑著跟導遊道謝之後轉過身來面對著紫洛,看著他那被這一段突如其來的美妙插曲弄的緋紅的小臉,輕輕的低下頭,將自己的額頭抵在紫洛的額頭上。他們的五官都那麼的貼近,近的每一次呼吸都想是彼此間一次曖昧的撫摸……
「聽到了麼?洛,被祝福的你會擁有吉祥幸福和健康呢……」魅說著嘴唇蜻蜓點水一般在紫洛的額頭上吻了吻,繼而抬起頭來,用萬分愛憐的眼光看著面前這個玲瓏剔透的男子。
微微一頓之後,紫洛抬頭用自己都說不清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陰柔卻溫和的男人,良久,他探究的眨了下眼,那眼神中有了小小的嚮往神色,聲音裡帶著小心翼翼的不確定,「幸福?……我……真的可以擁有麼……」
聞言,魅一把將紫洛緊緊的摟進了懷裡,有些心疼的語氣裡帶著寵溺:「傻瓜!你當然可以!再沒有誰可以阻止你獲得幸福了,除了你自己。」
紫洛沒有說話,亦沒有動作,他只是這麼伏在魅的懷抱裡,聽著他平緩沉穩的呼吸和心跳,安靜的閉著雙眼,只是心裡有些莫名的期待,好像什麼東西正在漸漸浮出水面——那是他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東西,就好像毒品,似乎有些危險,但仍舊讓人有些怯怯的期待……
很久之後,他隱約的聽見頭頂的魅在說話,似乎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說給他聽的:「洛,你的幸福,我給得起。問題在於,你還敢不敢要……」
在魅的懷中,紫洛的身體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猛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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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魅讓導遊回去了,自己帶著紫洛在這節日的傣族園裡悠閒的漫步,走累了之後,就拉著紫洛找了處安靜的角落隨意的在一處大芭蕉樹下休息。不遠處,一個看上去快到五十的男人正在水邊給他的象洗澡。
男人一邊洗刷大象的身體一邊時不時的給它遞點什麼吃的東西過去,那象也時不時的用它的長鼻子在江邊吸上些水,之後毫無顧忌的對著他的主人噴過去,用這獨特的方式來進行著他們之間的潑水節。
這人與動物和諧相處的一幕很快打動了紫洛。他做在地上,忍不住從包裡掏出相機,將這和諧而讓人愉快的一幕永恆的記錄了下來。
魅一直在觀察著紫洛,他看得出,他的洛對這樣的一副情景很感興趣。所以,當紫洛收好相機之後,他二話不說的拉起紫洛,帶著他往那一人一象的地方走過去。
「大叔,您好。」魅拉著紫洛禮貌的對那男人笑著點點頭道。
「你們好啊!我看你們在那邊坐了半天了。」男人友善的笑笑,被熾熱的陽光嗮的發紅的臉上有著少數民族別樣的淳樸。
「是啊,」魅點點頭,之後看向了立在一邊偶爾慵懶的甩著尾巴的大象,繼續道:「我們看您和您的象之間相處的實在是讓人羨慕,忍不住就走過來仔細看看。」
男人聽後憨厚的笑笑,從一旁的籃子裡拿出一根胡蘿蔔遞到那大象的鼻子邊,看著它慵懶而悠然的將胡蘿蔔捲進嘴裡,又旁若無人的用長長的鼻子勾了下自己的脖子,才笑著搖頭說道:「我和它啊……都是十幾年的老朋友了!這麼多年了,他還是喜歡折騰我。」無奈的神情裡,任誰都看得出男人對象的寵溺和喜愛。
「那個……」站在魅身邊一直沒說話的紫洛終於忍不住了,他看著象的主人微微咬了下下唇,自己在心裡小小的掙扎鬥爭了下,終於還是說道:「先生,我可不可以摸摸它?……」這是他第一次跟這種龐大而忠厚的生物如此接近。理智終究不敵心裡那個小小的慾望,他思索著問出了口。
男人一愣,上下看了眼紫洛,又看了看他的老朋友,最終搖了搖頭,笑道:「這個我可不敢說,你得問問它,它可彆扭著呢!」
紫洛不明所以的微微皺了皺眉,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那悠閒曬著太陽的大象,不知這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到底是什麼意思。
倒是他身邊的魅輕輕碰了碰他,衝著那象的方向揚了揚頭,鼓勵的對他笑起來。
心裡的掙扎之後到底是好奇心佔據了主導地位,紫洛緩緩的挪動著步子,走到大象的身邊,猶豫著帶起手來小心的輕輕在象的前腿上摸了一下,但好像是觸電一般,手剛一觸摸上大象的皮膚來來不及感受那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觸感,便飛快的將手放了下來。
魅和象主人都在看著眼前這一幕。紫洛在一邊等了很久,沒看到那憨厚的動物有什麼反映,膽子慢慢的變大了。
他伸手上下來回的在它的大腿上撫摸著,感受著剛被清洗完還帶著水汽的粗糙皮膚,心裡竟然莫名的有了一種讓人雀躍的成就感。
「喂它東西試試。」那男人的聲音在這時適時的插了進來。
紫洛點點頭,有樣學樣的從一旁的籃子裡拿出一根胡蘿蔔,同樣放在大象的鼻子底下,看著它同樣悠然的將好吃的捲進嘴裡,紫洛終於開心的笑了起來。發自內心的愉快相容,竟然比他在任何時候的笑都更加的炫目。
緊接著,那頭象將鼻子筆直的伸進了江水裡,紫洛趁著這個時候輕柔而小心的來回撫摸了兩下大象的鼻子。下一刻,那本來還在吸水的鼻子忽然從水裡翹了起來,毫無預警的對準了紫洛的方向。
本來已經會被它噴個狼狽的紫洛已經縮好了脖子等在了那裡,但預期的帶著衝擊力量的水流卻沒有到來,他抬起頭,正看到那只調皮的象高舉了鼻子,將水沖著天空噴了出去。剎那間,站在周圍的三個人都被淋了個痛快。
似乎是知道自己的惡作劇成功了,那象發出一聲歡快的象鳴,配合著那長長的尾巴一起來回晃動著,看起來憨厚的身體越發的可愛。
「呵呵……」站在一邊的男人溫和的笑了笑,看著紫洛的眼睛有些微微的發亮:「像都是極有靈性的動物,你真心的對它好,它才會真正友好的對待你。看得出來,你這位朋友是用了真心的……」
男人無心的一句話,卻讓站在他旁邊的魅無端的一怔。似乎這裡面的哪句話給了魅極大的觸動……
你真心的對它好,它才會真正友好的對待你……
像都是如此,那何況是人呢?
第三十一章:彩雲之南的春天(下)
你真心的對它好,它才會真正友好的對待你……
像都是如此,那何況是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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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城昆明翠湖畔
魅斜坐在長排的椅子一端,看著離他不遠處雪白的紅嘴鷗如同白雪一般在翠湖上綿延起落,看著那遠處湖中因為朝陽的照射而泛起的點點精光,看著那一池春水溶金一般的波光瀲灩,耳邊聽著獨具雲南特色的民歌,不覺的笑了……
他的洛就在離他不遠處,站在那如同行雲流水一般飛舞的海鷗中間,開心的笑的像個孩子……
並不刺眼的朝陽柔柔的覆蓋在他身上,讓他全身都籠罩在了一層薄薄淡淡的金黃色光暈之下,迎合著這滿池跳躍碧空的海鳥,讓他看起來竟是那樣的祥和和聖潔——就好像未曾沾染半點塵埃的天使。
站在那裡的紫洛難免會引起一點小小的,但卻連續不絕的騷動。站在鳥群中間的他看起來那麼優秀,優雅而活潑,沉寂而靈動。最重要的是那笑,毫無雜質的笑容,可以輕而易舉的感染到周圍的每一個有著同樣善良心情的人……
這樣的紫洛,好像真是已經融入到了人群中,好像……真是不再是那個曾經的性奴了——誰都不能想像,這樣一個漂亮而安詳的人有著那樣陰暗的身份……
但事實上,恐怕只有魅知道,即使他現在笑的這麼毫無芥蒂,但他仍然是紫洛,是那個小心翼翼對待周圍一切人和事的紫洛,是那個有了一點風吹草動就把自己牢牢縮在角落裡的紫洛……
想到這裡,魅一直盯著紫洛的目光忽然閃了閃,那雙凝視的眼一時間有了讓人說不清的顏色。一陣微風吹過來,吹起了魅垂落額前的幾縷髮絲,鳥兒好像很享受這樣的春風而剎那間漫天起舞,在這樣的景象中看魅,竟也有了一絲讓人難以訴說的落寞……
他想起兩天前帶紫洛到盤龍寺去玩時的情景……
盤龍寺被譽為雲南佛教三大聖地之一,比較有意思的是,想要登上這座寺院,就必須要經過「四門」。此「四門」分別稱境、山、天、佛。最後面的佛門也就是盤龍寺的大門了,相傳,入四門,人則超凡脫俗,地則渾然仙境。這自古以來一直為眾生所嚮往的人傑地靈,到是皆在盤龍了。
帶著紫洛繞著寺院走了一圈,不知為什麼,從不信鬼神的魅竟然拉著紫洛在求籤的偏殿停了下來。
再強勢的人也會有自己覺得無力的時候,再唯物的人也會有無比期待一個奇跡的時候。現在回想起來,魅當時大概就是懷著這個心思帶著紫洛走進去的吧……
面對著大殿上莊嚴肅穆的佛祖,魅第一次虔誠的跪了下來,扯著紫洛的手,兩雙手交握在一起,共同搖了一支籤出來。
撿起來交給一直站在旁邊等候的老師傅,那大和尚接過來瞧了一眼,之後以一種說不清的眼光上下打量了魅和紫洛一眼,接著才挪動步子從一旁牆上的架子上取了一張淡黃色的字條交給魅。
魅笑著接過來,上面是這樣的四句話——
「內藏無價寶和珍,木匣埋沒無處尋。
何日得見蒼天日,霞光萬頃耀紅塵。」
魅的眉頭輕輕皺了皺,雙手又將字條交回給一旁的老師傅,輕輕對他行了一禮,恭敬問道:「大師,請問此簽何解?」
老人慈祥的笑了笑,圓潤的臉上泛著紅光,他開口,聲音如晨鐘暮鼓:「此簽解約,內藏金玉,卻無處尋,放開雙手,方可順心。」
魅的眉頭皺的又深刻了一些,他轉了轉眼珠,接著與同樣迷惑不懂的紫洛對視了一眼,開口說道:「我倆皆為世俗之人,參不透佛家真理,還請大師您明示。」
老人呵呵一笑,搖了搖頭,將淡黃字條交還給魅,自己從案子後面走了出來:「雖是無上至寶,但緊握在手中豈會發光?看不到寶光,其與一塊普通石頭又有何分別?」
他說著,眼含深意的再次上下看了魅一眼,繼而又悠悠笑著看了眼安靜立在一旁的紫洛,開懷的笑著向外面走去了,臨近偏殿旁門時,他洪亮豁達的嗓音應和著風吹動樹葉的莎莎聲再次響了起來:「人生七苦,求不得為最。世人皆怨求不得,卻不知,捨在前得在後,捨得捨得,有捨才能有得啊!」
時隔兩天了,魅的腦袋裡卻仍然在時不時的迴盪著那大和尚的兩句話——
雖是無上至寶,但緊握在手中豈會發光?看不到寶光,其與一塊普通石頭又有何分別?
世人皆怨求不得,卻不知,捨在前得在後,捨得捨得,有捨才能有得啊……
有捨……才有得嗎?……
捨……得……
有些呆滯的看著前方那仍舊笑得暢快的單薄身影,第一次覺得,他的洛,竟是如此合適生活在陽光之下。
想來,忽然覺得,自己的羽翼確實可以包裹住紫洛讓他從今以後再不受到任何傷害,可……那究竟是不是洛真正想要的?!知道曾經的洛是那麼的嚮往過自由,他自己也清楚,連自由都沒有,有如何去談尊嚴和所謂的愛?他可以很淡定的說給他的洛他覺得幸福和快樂的一切,但他可以淡定的說給洛自由麼?
答案很顯而易見,他不能。
這與愛是成正比的。他從來都是自私的,即使面對他愛的洛也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愛人的方式。越愛他,就越要把他留在身邊,這就是魅說愛的方式。你可以說他自私,可以罵他混蛋,但就是沒有權利說他不愛,因為面對當事人的付出,誰都沒有說三道四的權利。
但是,他卻又比誰都清楚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他從來沒有想過讓紫洛以一個正常平等的身份來跟他相處,再接受了十幾年的調教之後,無論如何補救,那都不現實。但那個沒有靈魂的奴隸顯然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洛,即使是奴隸,也應該是有靈活的活潑而靈動的。但是要用什麼才能把洛殘缺的靈魂填滿卻又是一個極難的問題了……
想到這裡,魅煩躁的喘了口氣又重重的吐出去。他牢牢的看著那個雪白的身影,眼中明暗閃爍不定,好像是在進行某種極為艱難的取捨。他的眼神此時看上去就好像在打架,不停的推翻一個旗幟再不停的樹起另一個旗幟,然後在推翻,再樹起……
魅的手指無意識的慢慢握緊,收成拳頭,用力攥緊的手指仔細看過去,竟然在微微的顫抖!他皺著眉,抿著唇,目光看著紫洛,如此一看,就好像已經逾越千年……
良久,他的眼神慢慢的平靜下來。看著那白色身影的眼睛此刻有著說不出的幽深。終於,魅張開了那抿得幾乎要黏在一起的雙唇,放開了他皺緊的眉心,幽深的眼睛慢慢的柔和起來。又用這柔和的目光打量了紫洛良久,魅才笑著搖搖頭,從兜裡掏出了手機——
「喂?是我……幫我弄張身份證,名字是紫洛,生日是十月十三……對,我明天就要……」
leungmon 2009-6-6 18:01
第三十二章:放手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半個月的時間,就如同指尖的細沙,稍不留神,便從人的眼前流開了……
要離開雲南的前一天,魅領著紫洛到了離市中心不遠的一處別墅區。這是魅兩天前看好的地方,直接讓手下的人買了下來,準備在這裡給紫洛安家落戶的。
然而,這一切,紫洛自己卻是到如今都被蒙在鼓裡的。
房子不是很大,二層的小型偏歐式花園式建築,屋後面有一個小小的院子,午後的陽光懶洋洋的照下來,倒是別有一翻溫暖而閒適的滋味兒。
魅抓著紫洛的手在大門前站定,歪頭看了眼他旁邊的紫洛,輕笑著問了句:「洛,喜歡這裡麼?」
紫洛抬頭上下仔細看了一圈,那多彩的顏色在午後顯得越發的跳躍起來。沒有立即說話,他先閉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陽光與青草混合在一起的清新氣息,之後才轉過頭來對魅笑著點點頭,「嗯,這裡有陽光的味道呢……」
紫洛的笑,這幾天看在魅的眼裡,是越來越真實起來了。那種發自內心的表情,很美。
魅對紫洛這樣的反映很是滿意,他點點頭對後面跟著的保鏢建司機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跟上來,轉身拉著紫洛進了大門。
對於這棟房子,其實紫洛並沒有太大的什麼心緒,在他看來,這無非是魅眾多房產中的一處罷了,雖然精緻小巧,但對見慣了這種事情的紫洛來說,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魅進門之後變帶著紫洛四處轉,那和紫洛交握著的修長手指,卻是一刻也沒有鬆開過。
一樓是客廳,餐廳,和一個廚房,二樓是一間主臥一間客臥外加一個起居室。
屋子已經系統的裝修好了,就連裡面的傢俱擺設也應有盡有。同樣偏歐風的裝修和傢俱讓這間屋子和紫洛的氣質看起來相當的和諧。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意,房間裡的任何東西都是雙份的,拖鞋,碗筷,餐桌旁的座椅,總之,能想到的東西統統是這樣的……
最後,魅領著紫洛的手帶他到了主臥室。臥室的采光很好,地面上鋪著淡黃色的地毯,清爽的色調讓人一進來就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淡紫色的窗簾帶著漂亮的流蘇垂落一旁,偶爾有清風吹進來,拂起一抹紫色的影子隨風舞動,看著竟是那樣的清新而溫存。
臥室沒什麼多餘的佈置,一張床,一套桌椅,上面嵌在牆上一組玲瓏剔透的玻璃書架,床頭正對的牆上掛著個29寸液晶電視,出此之外,在沒有什麼累贅的東西加一點綴。
魅搖了搖看的出身的紫洛的手,拽著他走到房間裡那標準的雙人床上一屁股坐了下來,反手一勾將紫洛摟在了懷裡,坐在了他自己的腿上。
他伸出舌尖輕輕的舔了下紫洛小巧的耳垂,引來敏感的紫洛一陣戰慄一般的輕顫。然後他把紫洛鎖在懷裡,孩子似的前後搖晃著:「洛,喜不喜歡這裡?什麼感覺?」
不管到什麼時候,紫洛終究是不敢騙魅的。他習慣性的垂下頭想了想,接著又抬起頭開看看他的目之所及,之後才輕輕開口答道:「很漂亮呢,很溫馨,很……有家的感覺。」
話音未落,魅和紫洛卻是同時吃了一驚。魅是驚在了紫洛的評價,而紫洛卻是驚訝在了自己怎麼就會不知不覺的吐出「家」這個字眼!
他猛然垂下頭,輕輕的咬住了嘴唇,不敢抬頭去看魅的臉。自己怎麼忽然就會把那個禁忌的字眼說出來,他自己都不知道。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於是他就那麼順其自然的說了出來……
就在這時,反應過來的魅卻哈哈大笑起來,他難得開懷的死勁兒吻了吻紫洛的臉,把他從自己身上抱起來,放到了自己身邊。
刻意不去看紫洛此時的表情,魅逕自走到桌子邊,將從進屋的時候就一直放在上面的一個信封拿在手裡,重新回到了紫洛身邊坐下。
「既然有家的感覺,那這裡以後就是洛的家了……」魅溫和的笑著,將手裡的信封遞到紫洛面前,紫洛反射性的接過來拿在手裡,看著滿臉笑容的魅的臉找不到這句話的答案。
魅將紫洛的反映看在眼裡,挑眉聳聳肩,說道:「打開看看吧……」
紫洛心裡七上八下的看著手中的信封,遲疑了一下之後打開來,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看了看,是一張身份證和一張銀行卡。
紫洛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此刻在他身邊表情怪異的魅,順手把背面朝上的身份證翻了過來。然而,在看到那上面的照片是自己的時候,紫洛本來紅潤的臉卻在剎那間失了血色!
「主人……您……這是什麼意思?……」紫洛困難的吞了口口水,他把眼睛等得大大的看向他的主人,眼裡寫滿了不知所措的恐懼,連帶著的,還有顫抖的聲音和呢抖動的幾乎握不住兩張卡片的雙手。
魅也輕輕的皺了眉頭。不管之前怎麼下定決心,但這一刻真正到來的時候他卻該死的想推翻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他只想把紫洛留在身邊,做他一個人的紫洛。然而,此時此刻,他卻已經不能在這麼自私而為,因為兩張看似不起眼但份量沉重的卡片已經到了紫洛手上,他無法容忍自己的反悔,更因為,他明白怎樣做對他的洛才會是最好的。
最後,他只能笑著輕歎了口氣,語氣中有著溫和的落寞:「意思就是說,洛現在有自己的身份了,是個自由人了呢……」
說到這裡,他看著紫洛徒然的一抖,他的心也緊跟著紫洛的抖動而隨之縮緊。他魅咬了咬牙,看著紫洛,吸了口氣,繼續笑著說道:「洛曾經不是一直希望自己是自由的?現在這裡就是你的家了,而我,放你自由。」
紫洛的臉色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瞬間從煞白退到了灰白,他瞪著大大的眼睛,空洞的眼裡寫滿恐懼,好像是聽到了什麼讓人最痛苦的審判一樣。他張了張嘴,想說話,可是煞白的嘴唇卻忘記了應該怎麼發聲。所以他只能下意識的攥緊雙手,以此來支撐著他將魅的話全部聽完。
看著已經驚懼到這種地步的紫洛,魅心疼的一把將他抱過來摟在懷裡,雙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背安撫著繼續說道:「乖,洛要開始自己的新生活了呢……很多事情,都要自己拿主意了……」
魅一句話還沒說話,懷裡的紫洛卻是猛然間瘋狂掙動起來。無言的掙扎,只有四肢和身體在動,卻是寂靜無聲的,一時之間,竟覺得詭異非常。
見他情緒如此激動,魅也不敢跟他槓著,只能放鬆力道讓紫洛從自己的懷抱裡出去。
剛獲得自由的紫洛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剎那間曲奇雙膝跪在了魅的腳邊。這個動作他已經好久沒做過了,魅亦好久沒看過了,冷不丁了來這麼一下子,竟然讓魅覺得是如此的刺眼。
「主人!」紫洛跪在魅身前,近乎瘋狂的叫著魅,眼底,是壓抑的近乎決裂的瘋狂,「主人!可是紫洛做錯了什麼讓您不滿意了?您說出來紫洛改好不好?」
「不是……」魅到嘴邊的解釋卻又被紫洛封在了嗓子裡。
「是不是……是不是紫洛這陣子的表現讓您覺得太沒規矩了?!紫洛知道這是自己的錯,我改!主人,我保證,我一定改!求您,不要不要紫洛,不要把紫洛一個人丟在這裡!求求您……不要!……」
曾經十幾年的記憶都在腦海裡浮現,從月光島出來的紫洛某些記憶對他來說已經是根深蒂固,從來月光島就是個有進無出的地方,就算是被主人釋放的,月光島一樣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把人抓回去,當作逃奴處置。本來,誰能證明你是被主人允許獲得自由的?沒有。但身體上植入的芯片卻可以證明你永遠都是一個低賤的奴隸!而此時魅要放紫洛自由,本來是處於好心,但看在紫洛眼裡,卻是完全的變了味道的。
想過多少種紫洛知道這件事之後的反映,但獨獨沒想到他竟然會帶著如此恐懼的乞求。魅看著跪在眼前的紫洛,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而魅的這種反映,卻無疑是在紫洛的驚惶恐懼上澆了一把名叫無力的火。下一刻,他看著端坐在床上不表態的魅,似乎脫離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他的身體。紫洛跌坐下來,雙肩無力的垂了下來,他的眼睛不再死死的盯著魅,而是沒有焦距的看著面前的淡黃色地毯。那暖暖的顏色,卻讓他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
最後,他輕輕的開口,聲音好像風中飄蕩的棉絮,紛紛揚揚的,卻始終找不到可以凝聚的那個點……
「主人……您曾經說過的……您答應過紫洛……說不管做什麼,都是由您一個人來的……您的承諾,這麼快……就失效了麼……」他用低回而綿長的語氣說著這些,魅的承諾,是他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即使這根稻草是來之於即將拋棄他的那個人,他也無從選擇……
但是說道這裡,紫洛卻有神經質的笑了,笑得很虛弱而飄渺。他忽然間明白,即使這個承諾,也不過是在某一個特定的時間裡才起效的而已。在主人不再需要他的時候,就連這個唯一的承諾也會自動失效……
間紫洛不再說話,魅終於起身從床上站了起來,但下一刻,他做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動作——他竟然如此自然的在紫洛對面陪著他的小奴隸一起跪了下來!然後他抱住紫洛,輕輕的把他環在懷裡,沒有說話,大腦卻在飛速運轉起來,他思索著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只有找到癥結,才能真正的解決問題。
懷中的紫洛一直沒有任何動靜,甚至連最初的顫抖都已經消失了。他像個玩偶娃娃一般安靜的伏在他主人的懷裡,心裡想的竟然是,或者……這就是此生最後一次體會到這個人的體溫了……
片刻之後,魅大概把思緒縷了一遍,終於,他反映過來,只要是完全馴服性的奴隸,大抵都是害怕被主人拋棄的。想紫洛這麼溫順的性子,又怎麼可能逃脫得了這樣的桎梏?
他搖頭失笑,恨不得立刻脫開手去拍拍自己那顆最近越來越不靈光的腦袋。但事實上,他卻是用溫柔的語氣帶著主人說話時的標準口吻開口了:「乖,洛。我不是不要你,而是放你一段時間的自由,讓你可以融入到正常的社會交流中去。要知道,我可不保證我會時刻對一個千篇一律的奴隸保持好奇心。所以為了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這是必要的也是必須的。至於島上的方面,你放心,我會通知他們不要來騷擾你的生活。」
他感覺到懷裡抱著的微微冰冷的身體輕輕的一震,他笑著用臉頰蹭了蹭紫洛細緻的脖頸,然後繼續道:「你好好生活,我會派人來保護你的安全,但你記住,那只是保護不是監視。我也不會去問他們你每天都幹了些什麼。他們只負責保護你的安全而已,畢竟,林秋煬的那件事你我都不想再看見它們重新上演。你在這裡好好的生活,過你想過的日子,做你喜歡感興趣的事情,交你覺得值得去交的朋友……這不是很好麼?」
「至於我……」魅仰頭看了看窗外逐漸落下去的陽光,輕輕的歎了口氣,「至於我,在這段時間裡只是你的客人而已……你可以選擇讓我進你的家門或者把我拒之門外。記住,這段時間裡,你是獨立的,你只是你自己而已。」
魅說著,忽然感覺到懷裡的身體戰慄不斷,不由得把紫洛從他懷裡放開,他雙手扶在紫洛的房間上,強迫他直起身子。魅微微的低下頭,看著紫洛低垂的臉,那張臉上,不知為何,已經被淚水打濕了一大片。
魅輕輕的扶起紫洛的臉,用手指輕輕的將紫洛眼眶中悄然湧出的淚水擦乾淨,看著他輕笑道:「別哭,洛,你應該明白,你的背後永遠都有我在支撐著。你更應該明白,我可以放開你的手,但卻永遠都不會放你走。」
紫洛抬眼看著他的主人,帶著將信將疑的探究,良久,他咬住下唇,垂下頭,身體,卻已經不再如同剛才一樣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
其實,憑心而論,如果不是被拋棄的話,魅所說的那種生活是他所嚮往已久的。如果魅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的話,那對這樣的安排他確實會感到無法言喻的歡愉。只是這一切……是真的如同他的主人所說的那般美好麼?這好運來的來得太快太突然,讓他不得不懷疑到底可信的程度有幾分……
再說……如果真的有了魅所描述的那樣的生活,他真的可以保證自己能擁有他想要的麼?一個人……面對一個未知的,龐大而充滿各種規則的社會……
他……真的可以麼?……
第三十三章:魅的小糾結
再說……如果真的有了魅所描述的那樣的生活,他真的可以保證自己能擁有他想要的麼?一個人……面對一個未知的,龐大而充滿各種規則的社會……
他……真的可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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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紫洛輕輕的將他那雙此刻閃爍著淡淡神采的眸子對上了魅的眼睛,魅看得清,那雙閃亮的眼睛裡面,有一種色彩,叫做希翼。
「主人……您……是說真的?……」紫洛抿了抿唇,雙手無意識的揪住了魅的衣服,「您……我……我……」
魅看著他拽著衣服手指猶自攪動個不停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又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渴望與怯懦?暗自歎息一聲,魅伸手輕柔的撫摸著紫洛的頭髮,安撫道:「洛,不要怕。每個人都要學會獨立著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你只不過是比別人晚了十幾年而已。遇到自己承受不了的事情的話就來找我,要知道,我一直都會守在你身邊。」
稍不留神,之前還日頭高懸的天空此刻已經染上了昏黃的顏色。夕陽橘紅色的光暈從窗外灑進來,給紫洛和魅兩人身上披上了一層淡淡的輕紗,朦朧中,兩個人額頭相抵,相互扶持著的姿勢看起來竟然溫馨的讓人心疼……
很久之後,魅拉著紫洛從地上站了起來,看了看掛在桌子上方的掛鐘,故做輕鬆的聳了聳肩,爽快的笑著說道:「好了寶貝!你看,快黑天了,我該走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任何防備的,魅竟然心中一痛,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兒,離別的感覺,竟從沒想這一刻那麼清晰過。
聞言紫洛身體也猛然震動了一下,他瞪大眼睛看著已經在套外套的魅,哆嗦著唇,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是跟著縮緊的心臟一起握緊的雙手,指甲已經悄悄嵌進了掌心了。
魅故意裝作沒看見他那顫抖個不停的身體,暗暗咬了咬牙,抬腿要往外走。可前腿剛剛踏出臥室的門,下一刻,似乎是再也忍受不是什麼似的,他瞬間飛快的收回了他往前邁開的左腿,身體一逛就到了紫洛身邊。一把將他摟在了懷裡。
「洛!答應我,照顧好自己!自己生活的這段時間,記得,要堅強。」
魅將紫洛死死的摟在懷裡,就好像要把面前這個人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去。兩個人的身體都在壓抑的顫抖著,竟真是像是在離別……
「乖……」魅的唇輕輕貼了貼紫洛的額頭,隨後鬆開了雙臂的桎梏,好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一般的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好像下定決心一般:「我走了。」
話落,抬腳往外走去,至此,再也沒有回頭猶豫。
魅一路沒有停頓的下了樓,手握上玄關的那一刻,終究是停頓了一下。他沒有回頭,淡色的眸子裡有著只有他自己才能讀懂的悲哀……
終於……要放手了……放開自己的手讓他獨自在天空飛翔……說沒有不捨那是假的!但,這件事終究還是要去做的。
咬了咬牙,魅的眉深深的皺了起來。按在門把上的手慢慢的轉動過去……
就在這時,樓上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紫洛拖鞋也沒來得及穿就有些狼狽的從樓上衝了下來。看到魅的身影之後他反射性的頓了一下,這讓轉動門鎖時裡面細緻的彈簧聲音在這一刻顯得越發的尖銳而刺耳。
再也不想去多想寫什麼。紫洛瘋了一般的衝到樓下,一把從魅的身後抱住了他!
魅的身體瞬間一僵,卻沒有轉身。手上仍舊維持著剛才的速度和力道開著鎖。
「主人!」紫洛全身上下都是冰冷的。可是這個時候他卻緊緊的抱住了魅的腰力道一點都不曾稍減,「主人……紫洛……等您回來。」
在魅的背後,那麼兩行晶瑩的淚珠就這麼滾了下來,滾燙的溫度足可以灼傷此刻的兩個人。
魅沒有回身,卻也沒有再動。沉默著點了點頭,直到紫洛自己把雙臂放開,終於打開了門,踏了出去。
看著那在眼前慢慢閉合上的大門,紫洛將自己的身體緩緩的靠著牆滑了下去。在這一刻,好像心裡空空的,什麼都沒有。那種空蕩蕩的感覺,竟是自己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他就這麼呆呆的坐著,不知道過了過久。直到那冰冰冷冷的大門突兀的被人敲響。
紫洛的眼神有些呆滯,他緩緩抬頭看著那猶自響個不停的大門,好像是在想些什麼。他就這麼盯著,眼神中帶著戒備和期待。
然後他起身,用衣袖狼狽的擦了擦不知合適已經在自己臉上氾濫成災的淚水,深深吸了口氣,輕輕的打開門。
門外,是站的筆直的魅。
紫洛看著他有些不自然的站姿,心裡竟然想揣了只小鹿一樣瘋狂的跳動起來。呆呆的看著這個去而復返的男人,說不出話來。
紫洛不說話,魅站在門外就顯得更加的不自然。他皺了皺眉,探究的看著紫洛的眼中有著呼之欲出的暗示,可紫洛就是不為所動。
見紫洛仍舊沒反應,魅暗中咬了咬牙,及其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貌似瀟灑的對著紫洛揮揮手,爽快的笑道:「那個——我怕你不知道吃的東西放哪裡,回來跟你說一聲。餐廳的冰箱裡有食材,你——會做的吧?!」剛說完這句忽然又覺得自己問得是廢話。連忙尷尬的又咳嗽了兩聲,魅用少有的窘迫表情看著紫洛那張滿是探究的臉,逕自飛快的說道:「要不叫外賣也可以,臥室桌子的抽屜裡有附近外賣的電話。」
說完,他看著紫洛那被他不知覺的咬住的下唇,故作輕鬆的聳了聳肩,「就是想回來跟你說這些事兒,好了,我走了。」
說完,再沒什麼勇氣等紫洛的反映,飛快的關上了門。
紫洛看著這次被死勁兒關上的門,臉上終於因為剛剛那巨大的聲響而有了表情。他探究的歪了歪頭,淡色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而魅其實也並沒有離開,他背靠著門,微微順著氣。短短的幾句話,竟讓他覺得比商業談判更讓人難以應付。
從什麼事兒起,自己也開始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期待著愛人對自己的任何回應了呢?……
腦海中靈光乍閃,好像忽然又想到了很重要的東西。甚至大腦還沒有反映,魅的手已經瞬間再次敲響了那今天備受摧殘的門。
這次,紫洛很快就把門打開了。仍舊是讓魅咬牙的探究表情。但卻是可以開口說話了:「主人,您?……」
「我——」魅張了張嘴,眼睛在眼眶裡轉了一圈,「我是說,病了的話,床頭櫃裡面有藥品箱。你——小心點,別著涼什麼的。」說完,好像真的下了什麼大決心一樣,他讓自己的眼神銳利而冷酷起來。讓自己看起來還有點主人的樣子,「沒什麼事兒的話,我走了。」
回身,關門。魅的身影就這麼又一次的消失在了紫洛的視線裡。
這次,紫洛的眉頭輕輕的擰了起來。他咬著下唇看著那道門,好像有什麼在驅使著他,他那如同小貓一般戒備怯懦而有好奇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道門,手輕輕的攥上了門把。握住,用力,瞬間拉開。
然後,彷彿時間都靜止了。
門內,紫洛大大的眼睛閃動著驚疑不定的神色。門外,是魅舉著明顯是要再次敲門的手,好像是希臘雕像一般定在了那裡。
慢慢的,兩個人都緩過神來。紫洛那一直帶著探究和疑惑的表情慢慢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言而喻的笑意。
他不笑還好,他一笑,這就讓魅更加的不自在了。慌忙的將已經舉了半天的胳膊放下去,臉上居然是百年難見一次的浮起了一絲紅暈。
「主人——」紫洛歪頭看著魅,神情好像是一隻剛剛偷到了魚的小貓,「要不您進來說吧……」
魅臉上的溫度似乎又被烘高了幾分。被這麼一出鬧騰的,原本想說什麼找就已經忘得沒了影子。臉上出現了一絲憤恨,卻是對自己的。最終,他甩了甩頭,強自淡然的說了聲「沒事兒」後終於轉身朝著外面走了出去。這一次,他沒有在關門,紫洛清楚的看著他開開了院子裡的漆黑色鏤空鐵門坐上了一直等在外面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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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在紫洛住的小區隱蔽的一處,一輛黑色的加長房車悄無聲息的停在了那裡。那裡,正好直對著紫洛家的方位。
魅坐在車裡眼睛緊緊的隨著那在窗前來回晃動的人影左右動著,那雙漆黑的瞳孔裡面所蘊含的感情,是旁人說不出的複雜。
直到他看到那淡紫色的窗簾被人拉上,溫暖的橘色燈光被人熄滅,才從懷裡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燃,深沉的吸起來。
一旁的手下看到這個樣子的魅誰也不敢說話,盡量稀釋著自己的存在感。
忽然,魅低沉的開口,已經恢復如常的鬼魅一般勾人的聲音忽然讓裡面的四個人都為止一顫:「你們聽好了,保護好他。他要是出一點問題,你們……」魅漆黑的丹鳳眼微微的放上挑,帶著妖冶的風情,卻讓誰也不敢直視。他忽然低沉的笑了起來,眼睛來回的在四個人身上掃視著,知道他們受不了的低下頭去,鬼魅一般的笑聲才停了下來,「就都用全家來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