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的人生 2009-6-30 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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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去死吧!」嘴裡嘟噥著,鬼尚雙手插在口袋裡,一臉惡氣。
用完午餐後的放風時間,犯人們三三兩兩的四處閒晃著,但每個人一見到鬼尚都識相的繞道而去,從鬼尚當上王開始,有不少人為了和他
打好關係而想接近他,但常常都被他揍慘了回來,尤其那些不識相在他臉色不好、心情不好的時候湊過去的傢伙……已經有不少人因為鬼尚而
進醫護室躺過了。
「操他媽的……你們看屁呀!」鬼尚對著向他抱以畏懼目光的犯人們吼道,那些犯人不願意招惹他,趕緊加快腳步便離開了。
鬼尚又吐了口惡氣,他環顧四周,想著接下來要去哪裡。
回牢房會被雅人等於是自動進籠子被活逮,去運動場又更顯眼,到運動場後方的洗衣房去又無聊,而且被活逮過幾次了……
洩氣的往廊沿的大理石廊柱上一靠,鬼尚覺得自己可真夠窩囊了,竟然要這樣不停躲躲藏藏的……
壓了壓眼窩,鬼尚覺得疲累不堪,但要自己放棄的直接待在牢房裡任人上,他又不能接受!
即使明知道不管怎樣抵抗、如何閃躲,最後的下場都會是那樣,但鬼尚的原則就是能打則打鞉B>B能躲則躲,把自己搞得快累死了也不要讓
雅人那個傢伙輕易得逞……
──不然自己豈不是連尊嚴都沒了?
「都已經沒自由啦……」喃喃自語著,鬼尚金色的瞳仁一沉,腳板踢了踢冰冷的地板。
算了,乾脆隨便亂晃晃到晚餐好了!這樣說不定被雅人逮到的機率會比較小……就算不幸反而因此被逮到了,大不了再和雅人大幹一場狠
架!心裡盤算著,鬼尚伸伸懶腰,又打了個大呵欠,撓著腦袋邁開步伐。
正想著要到哪裡去晃……結果晃呀晃的,鬼尚不自覺的就晃到了位於館長專屬的獨棟樓層的二樓圖書室前……但說是不自覺,其實卻有些
故意的成分參雜其中。
圖書室是靜的地盤──這點鬼尚在上次狠狠被靜警告過後他當然沒有這麼快就忘記,只是……說他無聊也好、說他找死也好,上次過後,
鬼尚是有點想再會會靜的身手。
能快到讓他鬼尚毫無招架能力,強大到令他毫無反擊餘地的力量,靜的身手真的非比尋常,上次沒來得及觀察出靜到底有多強大就被趕了
出去,鬼尚一直為此而有些遺憾,也對自己完全沒法在靜面前展現出任何實力而感到不甘。
如果能在會會靜,即使可能會被打個半死,至少也要讓他明白自己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不過看著安靜關闔的門扉,也不知道靜有沒有在裡面……
鬼尚聳了聳肩,反正靜若是不在,自己就偷偷窩進去睡個午覺,這樣不是也不錯?
哼了兩聲揚起嘴角,鬼尚湊了過去,有些像開大獎的心態輕輕轉開門把……
──不知道他人現在在不在裡面?
門扉稍稍地敞開了一條空隙,透著微弱光芒,鬼尚看見了背對著他做在閱覽區的椅子上,高高瘦瘦的身影……
──是靜!
心臟的跳動略微快了些,正想著要以什麼姿態進入挑釁那個跟城洋一樣嘴直囂張的沉靜男人時,壓抑如抽泣聲般的呻吟卻讓鬼尚止住了腳
步。
從微敞的門扉細看,原來,圖書室裡不只靜一個人,還有一個人,正面對面、以曖昧的姿態坐在靜的身上。
「啊嗯……」又是那種短而急促的抽氣呻吟。
鬼尚僵住了,略略的向後退了一步,然後,逐漸習慣了昏暗視線的雙眼中,映出了坐在靜身上的男人的輪廓。
暗金色的短髮下,蜜色的肌膚脹紅著,英挺的濃眉痛苦而歡愉的顰在一塊,很俊的暗藍色眸子內盛滿水氣,雙手緊緊攀附在靜的肩頭上…
…
即使男人的表情與平時的冷漠、輕蔑有著極大的差異,鬼尚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城洋。
視線像是被固定住般,不尋常的曖昧氣味連同肉體的交纏聲跟椅子嘎嘎作響的聲音從原先緊闔的門扉內流洩了出來,如潮浪般衝擊在鬼尚
全身。
鬼尚腦海裡忽然地就蹦出了鱷尾曾和他說過,但他並沒有當一回事的話──鱷尾說:『城洋是靜專屬的女人』
雙腳好像生根了似的無法移動,鬼尚僵直的站著,瞠大眼望著裡頭交疊的兩人。
「靜……靜……靜……」伴隨著喘氣聲,城洋的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從裡面傳來,他喊著靜的名字,那應該是激情的呼喚聲,聽起來卻更像
是沉浮者攀扶浮木的求助聲。
城洋光裸健長的大腿夾著靜的腰,制服褲鬆垮的順著右腳垂落在地面,他攀著靜,然後撐起自己的腰,又重重坐下。
鬼尚不是小孩子,他知道城洋和靜在做什麼。
「靜……靜……」城洋的聲音又傳上,好像釘子似的打進鬼尚心裡。
「洋……」然後,是靜的細微的低語。
鬼尚看見城洋擁緊了靜,親吻他的髮鬢、臉頰,但不像愛人般的親膩,反而向朝聖者親吻他的聖物般……
有種詭異的感覺在心頭漾開,鬼尚覺得胸口發悶的緊,腦海裡一片空白。
模模糊糊的,鬼尚又聽見城洋以近乎卑微的語態對靜輕聲道:「射在裡面就可以了,我可以忍耐……但是……請不要弄髒自己。」
透過耳膜的,不只城洋的聲音,還有種不存在的嗡嗡聲響。
伴隨著靜那若有似無、狀似無奈的歎息聲,鬼尚最後只聽見自己轉身時衣服的磨擦聲以極略微倉皇、如逃離似的腳步聲……
秘密的人生 2009-6-30 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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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段空白。
等回過神來,鬼尚發現自己已經佇立在一樓牆腳下等待,外頭的空氣潮濕又陰冷,天空一片灰蒙,不久後就開始滴滴答答的下起了一陣小
雨。
雨水濺在身上有些冷意,但鬼尚絲毫沒有感覺,他瞪著前方慢慢匯聚的小水窪,思緒的雜亂而無條理,唯一清楚的還是只有方才親眼所見
的畫面。
交纏的在一塊兒的兩具軀體、城洋宛若沉浮者最後一秒的低吟聲、靜因城洋而震動著纖細高長的背影……
見到這畫面的感覺絕對稱不上是愉快,但也說不上是厭惡,更多浮上鬼尚心頭的……是種憤怒。
鬼尚不知道自己在牆角下站了多久,鼻子都已經聞不出空氣中原先明顯地和著被雨水打濕的石頭和青草的氣味,褲管都吸飽了雨水而向上
浸濕,他就像座雕像一樣動也不動的等待著,直到那待些緩慢與滯礙的皮鞋蹬地聲浮現……
城洋從樓梯間步出,姿勢略微怪異,蜜色的俊臉上浮現著疲態和紅暈,那模樣讓鬼尚看得腦待有些脹,氣憤的脹。
「喂!你這傢伙!」
城洋才從鬼尚身邊經過,連注意到它的存在都還來不及,就被一把扯柱領子推撞上牆面,待在頭上的警帽都因此而震落了。
城洋頓了頓,眨眨好看得眉眼,過了好一下子才反應過來?。
「鬼尚?」望著鬼尚憤怒的臉孔,城洋的眉頭糾結了起來,又平息,接著揚開慣有的冷笑:「你在這裡幹嘛?我不記得我有惹毛你什麼事
,讓你非得在這裡堵我……」
「洋!我剛剛去過圖書室了!」
鬼尚的吼叫聲讓城洋原先揚起的笑容在嘴角僵住了。
「你剛剛……去了圖書室?」城洋沉下臉,暗藍色的眸子飄了飄,「上次不是跟你說過了圖書室是靜的地盤,不准你……」
「你他媽別給我轉移話題!告訴你!剛剛的事我全都看見了──」鬼尚扯緊了城洋的領子。
城洋眼神一凜,冰冷的眸子內難得出現怒光:「沒人教過你不要隨便偷窺別人嗎?」
「問題不在這裡!」
「不在這裡在哪裡?你又他媽的在生什麼氣!」城洋一把反糾住鬼尚。
「氣你為什麼不反抗!還像個妓女一樣任靜騎!」糾結在心底的鬱悶爆發開後,鬼尚也顧不得自己的用詞是否過分了,「也氣靜那個傢伙
!我真是看錯他了,他媽的竟然也跟雅人一樣會幹那種骯髒事!」
鬼尚氣憤的用力呼吸著,胸膛大力的起伏著。
沒錯,他就是在氣這個!當時鱷尾告知這件事時,鬼尚並沒有放在心裡,以為那只是犯人間對獄警開的促狹玩笑,見到靜時,他佩服的靜
的身手,加上靜渾身上下散發的氣息,他心裡自然而然的就對靜這個男人有了種特定的印象──他以為,靜是不會像雅人那樣踐踏別人的!
而在發現事實的真相時,一種被背叛的感覺就儼然浮上,雖然從頭到尾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的認定靜和城洋的人品……但他就是感到憤怒!
「你他媽這麼犯賤幹嘛!你知不知道鱷尾他們私底下都說你是靜專屬的女人啊?靜侵犯你,你卻連一點抵抗都沒有!還張開大腿迎合他!
難怪他們會這麼說你,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自尊心在!」鬼尚氣瘋了似的叫囂著,「靜他媽的也是個王八蛋!他……」
「閉嘴!」冷冷的,城洋怒極了開口,神態是鬼尚從未見過的冷酷。
暗藍色的眸子射過來的視線讓鬼尚的話語哽到了喉嚨。
「要著麼說我我都無所謂,說我是靜的女人也好,說我沒有男人的自尊心也好,我一點都不在乎,但是.……」城洋抬高了視線,耳上刻著
靜這個字的紅色耳輪隨著他頭部襬動的角度發出了一瞬亮光。「不准說靜的壞話。」
「什麼!那傢伙可是侵……」
「聽好,張開大腿讓靜進入我,像個女人一樣承歡,本來就是我自願做的,這和靜一點關係也沒有,也根本談不上侵犯。」城洋冷冷的盯
著滿臉寫著錯愕的鬼尚,淡漠地,好像在說著與自己完全無關的事。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自願做這種事?」鬼尚原本怒氣高昂的心一下子冷了半截,錯愕與不解取而代之。
──他一點也不能明白城洋的想法。
城洋輕輕地舒了口氣,他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警帽,拍了拍詹在上面的雨水,然後唐突地反問了鬼尚一個問題。
「鬼尚,你信教嗎?」
「什麼?」
「就像有些人信仰基督教或天主教一樣,他們心目中都有個能夠讓他們奉獻信仰的神……」城洋帶好警帽,略略的勾起嘴角,「而我同樣
有著一種信仰,我信仰靜──」
一種鬼尚形容不出來的表情浮現在城洋臉上,應該說是真誠、信賴或是驕傲?鬼尚無法選擇出來……
「靜對我來說,就像是神一樣,我願意為他奉獻犧牲,給他身體甚至是為他死亡……只要靜開心,我一切都無所謂。」城洋他說。
鬼尚佇立著,他無法說出任何一句話語,也找不出任何立場對說出自己是自願的城洋有任何抗辯,他凝望著城洋,一滴雨水突然地扎進了
眼睛裡……就像湧進心裡的違和感。
鬼尚忽然覺得自己就像個白癡一樣,身為完全的局外人,卻自以為是的介入其中,以為自己是別人故事裡的要角……
「鬼尚,你認識我和靜並不深,我認為你並沒有資格干涉我和靜之間的事……今天的事情就算了,我知道會搞成這樣是因為你這個人雞婆
粗線條又沒腦袋,不過……」
城洋冷笑了兩聲,就像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鬼尚抬起頭望著他,金眸內的神情五味雜陳。
「我希望這種事情沒有第二次了,我並不討厭你這傢伙,請別逼我討厭你,明白嗎?」城洋說,也沒等鬼尚回答,就逕自地轉身離開。
只留下鬼尚一個人站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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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人一整個下午都沒找到鬼尚,也不知道他跑到哪裡去了。
四處繞了一段時間,原先還不錯的心情都開始逐漸低靡了起來,冷著一張臉又四處繞了繞,直到快接進晚餐前,雅人才聽到電子錶發出高
昂的一聲輕響。
雅人懷著鬱悶著心情,搭乘電梯邊上九樓邊揣測著鬼尚剛剛是又到哪裡去了?又跟誰見面了?然而當電梯門一開,當他人站到牢房門口,
看見鬼尚背對著門口側躺在床上的模樣,心裡又莫名的被一種詭異的雀躍所取代。
那室每次見到鬼尚──自己也感到莫名的雀躍。
毫無遲疑的推門入內,雅人甚至愉快的預想著待會而鬼尚會怎麼對他叫囂、怎麼樣氣急敗壞……
然而,出乎雅人意料之外的,鬼尚並沒有像平常一樣像個緊縮至極限的彈簧般猛地跳起,然後開始對他破口大罵更甚出拳出腳,他今天只
是靜靜的躺在哪裡,連頭也沒回一下,但在聽見他進入的聲音時,還是可以看見他大大起伏了一下的身形,在哼氣。
盯著那像大型犬般側躺的背影,雅人擰起眉心,正在奇怪鬼尚今天的安份,還以為他是不是又跟前幾天一樣發燒了的同時,卻注意到鬼尚
身上的衣服沾淋著雨水,他卻連換都沒換的就倒在床上,乾淨的床單也給弄濕了。
「鬼……」
「你他媽煩不煩呀!老子現在心情差勁的很,你為什麼偏要挑這種時候來?」
鬼尚粗聲粗氣的截斷了雅人的話,他坐起身子,右手靠在屈起的右膝上,瞪著雅人凶悍的金色眸子內盛著滿滿的不耐煩。
「一天不來找我幹架、不來羞辱我、不來嘲弄我就會讓你渾身不舒服嗎?明明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幹嘛偏偏要來招惹老子?」
雅人頓了頓,明明知道鬼尚的問題是在把壞心情牽怒於他,卻忽然發現,要認真回答這個問題似乎也有一定程度的困難……
──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動不動就要來找鬼尚。
即使再怎麼喜歡踩在鬼尚頭頂,被他用憤怒的眼神追感又或者是進入他那具令自己無法自拔的強韌體內……似乎也沒有到讓他每天往鬼尚
這邊報到的必要……可是身體和心緒就是趨於慣性要往鬼尚邊跑。
──就像是植物的向光性一樣……
「大概真的是這樣吧?」雅人拍了下手。
「啥?」
「就是一天不逗你就會覺得渾身不舒服呀!跟在UG的時候一樣……」雅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鬼尚停頓了幾秒,隨後立馬將床上的枕頭使勁砸向雅人。「干!你去吃屎吧!」
拍掉那在高速下變得沉重的軟枕,雅人攏了攏散在額前發綹,正覺得差不多該擺好架式迎接接著映該就會揚起拳頭衝過來的鬼尚時,卻驚
愕的發現他依然坐在床上,然後,懶懶的又躺了下來,一臉不悅和煩躁。
「今天倒是很反常……怎麼沒有衝過來?」雅人握了握手指,帶些試探意味地問道。
「滾開!別煩我,老子今天沒那個心情和你幹架!」鬼尚臉往反方向一扳。
「沒心情幹架?真難得……也就是說我現在扒光你的衣服、扳開你的大腿插進你體內你也不會反抗羅?」
雅人刻意地向前了兩步,但果然連第三步都還沒跨出去就被鬼尚嚇阻了。
「去你媽的!你再踏過來一步我還是照扁你不誤!」鬼尚又坐起身,像隻猛獸般地瞪著雅人發出警告。
揚高眉尾,雅人瞇起了那伴著長長睫毛的漂亮眸子。
「你今天很反常,怎麼了嗎?」
「靠!干你屁事呀!」
鬼尚翻了翻白眼,覺得雅人真是多管閒事,他的事又怎麼輪的到他來關心……
思及此,鬼尚的臉色忽然沉了幾分,因為自己的想法,讓他聯想到不久前和城洋之間發生的事……
──不知道城洋是不是也像他想雅人一樣這麼想自己的?
見鬼尚怒吼後寂靜下來,然後又忽略他出神的想著些什麼,雅人不悅的噘了噘嘴……
「喂!鬼尚……」
「別吵!你煩死了!」
趴下來臉往枕頭一埋,鬼尚有多希望雅人真的能隨著自己的視線一樣消失。
「拜託你快滾!我他媽今天不想跟你幹架!」鬼尚的聲音悶在枕頭裡,聽上去有些無奈。
「鬼尚……」雅人又不死心的喚了句。
「媽的!你這麼想幹架呀!」
差到極點的鬱悶心情就此爆發,鬼尚抬起臉,卻被無預警快步朝自己走來的雅人給嚇了一跳,他機警的撐起身子,但連架式都還來不及擺
好,雅人已經壓上了床沿,一把將他按倒。
「操!你趁人之危也太卑鄙了吧!」被雅人壓在身下的鬼尚憤不可抑的脹紅了臉。
秘密的人生 2009-6-30 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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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趁人之危也太卑鄙了吧!」被雅人壓在身下的鬼尚憤不可抑的脹紅了臉。
雅人扣住鬼尚的手,一雙褐眸直盯鬼尚,一語不發,看得鬼尚渾身不對勁。
「幹嘛!」怒氣騰騰的吼著,鬼尚握緊了拳頭。
「吶,你到底怎麼了?剛剛你不見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嗎?」雅人那略噘起唇,一開口便咄咄逼人。
「我不是跟你說了這不干你的事嗎?你聽不懂人話呀!」
「你去了哪裡?是不是跟誰見面了?」握著鬼尚手腕的指節壓緊了些,雅人沒注意到自己活像是質問丈夫行蹤的妻子。
「去你的!你耳聾啦?」雅人執拗的態度讓鬼尚簡直就要鬱悶到炸開了!「你要我說幾遍!這事他媽的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怎麼會跟我沒關係!我可是你的……」話激昂的說到一半,雅人忽然停頓住。
「我的什麼!你要說是長官嗎?還是獄警?前者的話,老子告訴你你早就不是了!後者的話……哼!我想在絕翅館這種地方,你也沒資格
直問我這些吧?」鬼尚不屑的扯起嘴角,卻發現雅人以一種很怪異的神情望著他。
驀地,雅人手一放,鬼尚直覺的以為雅人要揍他,敏捷的抬手護頭,想像中的重擊卻始終沒有出現,手才剛放下,就看見雅人揪起自己濕
淋淋的衣襬,向上拉起。
「喂!」
那天雨日裡發生的情景眼看著就要再次上演,鬼尚猛烈地掙扎了起來,正要破口大罵時,卻發現這次衣服沒被雅人纏在手上,而是直接脫
了下來。
雅人脫掉了鬼尚的上衣後,手腳麻利的就扯起了他的褲子。
──這只隨時隨地發情的種豬!
「媽的!你幹什麼?」鬼尚反拉回起自己的褲子,雅人卻強硬的向下用力扯開。
跨間一涼,以為雅人又要侵犯自己的鬼尚馬上在褲子被扯掉之後狠狠的朝他補上一拳,但沒想到雅人卻沒如預期的撲上來,反而是下了床
,正好閃過他這一拳讓他狼狽的撲空。
「你……!」
鬼尚一臉臉悶地抬起頭,只看見雅人走向衣櫃抽了衣褲出來,然後二話不說的走回來,把乾爽的衣物丟到了他的身上。
「把衣服換上,別又像上次一樣感冒了。」
「啊?」鬼尚倍感怪異的挑高了眉尾,死死盯著雅人,以為他有詐。
然而雅人只是覷了眼電子錶,然後道:「我還有工作,要先走了。」
「要、要走了?」鬼尚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忍不住望了眼窗外,看看是不是下起紅雨來了。
──雅人這傢伙竟然走的這麼乾脆!?
「哼,開心了吧?不過別得意得太早,我晚上會再找你算帳的!」整整衣物,雅人轉身就離開,臨走前只丟下這麼一句伴著威脅的話,看
得鬼尚簡直目瞪口呆。
鬼尚在床上呆坐了一會兒,捏了捏手上的衣服,然後一把將衣服丟到地上。
「這傢伙絕對有病!」
嗖的一下站起身,鬼尚嘴裡嘟噥著,自己站到衣櫃前又拿了套新衣服出來,邊換上乾淨的衣物又邊探頭望望窗外。
──是不是真的要下紅雨了?
鬼尚不知道的是,如果他能看見現在正站在電梯前,正為了剛才回答不出自己和鬼尚究竟是什麼關係而一臉陰沉不悅的雅人,才肯定會讓
他驚訝的合不攏嘴。
***
這天午餐一吃飽,鬼尚就開始想著等會兒要到哪裡去晃。
瞄了一眼隔了好幾桌被他謝絕一起用餐、所以就被蒂爾拖走一起吃飯的雅人,一見到他那副虎視眈眈的好像隨時等自己離開就要跟上來的
模樣,鬼尚就嫌惡的連瞪了他好幾眼。
有些惡氣的將刀叉往盤子上一甩,鬼尚俐落的站起身,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餐盤拿去集中處丟,然後快步離去。
鬼尚連往雅人那個方向再看一眼的時間都不想浪費,就怕看了之後雅人會像跟屁蟲一樣追上,沒想到抬起頭後,卻見到城洋朝自己走來,
他忍不住駐足下,頓時覺得有種莫名的尷尬氣氛……因為那天發生的事。
僵硬著,鬼尚認為自己該說些什麼,但話語卻乾澀的哽在喉嚨,眼見城洋愈走愈進近,慌忙之下,他正想裝出什麼事都沒發生的和城洋打
聲招呼,但城洋卻率先的瞄了他一眼,然後露出招牌冷笑輕輕丟下了句「明明知道自己長得這麼大一隻就別杵在路中間擋路。」就頭也沒回的
經離開。
鬼尚額旁的青筋一爆,差點沒衝回去掐住城洋的脖子。
那小子都不知道自己因為他受了多少苦!發生上次那件事的那天晚上雅人又跑來質問他到底見了誰,結果因為他死都不肯透露,後來簡直
被雅人整慘了!被綁了一晚侵犯幾乎都沒睡,想起來他到現在還是氣得牙癢癢的!
鬼尚惡狠狠的轉過頭去瞪城洋,卻正好對上了站起來收食餐盤一副接著就要跟過來的雅人的視線,他渾身憤怒加無奈的細胞一站,對著空
氣一吼就跺著大步離開!
你們通通都下地獄去吧!忿忿地這麼忖著的鬼尚,心裡同時又因為城洋應對他『正常』的態度而略略的鬆了口氣……
***
「鬼尚!等等我……」
啊∼煩死了!快去死吧!
「鬼尚!」
鬼尚一臉怒火,身後的腳步聲一加快,他的步伐就跟著加快,即使喚著他名字的聲音有多明顯,他就是理都不理一下。
最後幾乎是跑起來了,鬼尚一心只想著要甩掉後頭跟著的雅人,那傢伙最近可是跟的愈來愈緊了,僅到他神經都快崩潰了。
望了眼犯人群聚的運動場,鬼尚知道這個時候往角落跑肯定只會被活逮,乾脆就混進了人堆中,想說隨便找個群體加入也好,就是想排除
掉雅人在自己身邊不停的繞。
可惜運動場上的犯人見了鬼尚,即使是他那層樓的,見了他一臉差脾氣的模樣,還是能躲則躲、能閃則閃,搞得找不到人加入的鬼尚差點
就要抓人開扁了!
就在鬼尚真的拎起一個要閃開的犯人的領子時,卻在籃球場上見到了難得的身影。
鬼尚放開撿回了一條小命的犯人,像是見到了更肥美的獵物而轉移目標的豹子般,往籃球場上的那抹高瘦身影湊近,一手搭上他的肩膀。
「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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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靜……」
「找我有事嗎?」靜那張漂亮過分的臉轉了過來,色澤極淺的眸子直視著鬼尚。
「你……」鬼尚一時也想不出來自己找靜有什麼事,總不能說自己只是為了避雅人才來找他這種窩囊話吧?窘迫的脹紅了臉,抬起眼來,
卻見到靜那半帶嘲弄的眼神──簡直跟城洋一個德性。
眼神飄忽了兩下,見靜身旁聚著其他幾個一臉怪異的望著自己的犯人,手裡還抱著籃球,鬼尚問了個愚蠢的問題:「你們在打籃球喔?」
白癡也知道他們在打籃球!鬼尚忍不住在心裡臭罵自己一頓。
「對……」靜瞄了一眼鬼尚身後不遠處剛跟上的獄警,明白了什麼似的一笑,也好心的沒給鬼尚難堪:「三對三斗牛,要加入嗎?」
鬼尚一頓,靜也不等他反應過來,有些揶揄的道:「放心,因為是跟我這邊的人玩,所以你那棟樓的獄警應該很有自知之明,不會跑來打
擾的。」
「關、關那傢伙屁事呀!」知道自己在躲雅人的事被靜發現了,鬼尚惱羞成怒的對靜吼道。
「是是,是我多嘴了,原來不關那傢伙的事呀。」靜又露出了將鬼尚當成小狗耍把戲看的眼神。
「喂!你這傢伙!」
「好了,要不要玩呢?那傢伙過來了喔。」靜一臉無所謂的打了個呵欠。
鬼尚一震,一臉兇惡的搶下旁邊犯人抱著的籃球,拖著靜走入的球場內:「我加入!」
靜揚了揚嘴角,望了眼不忘凶狠的瞪著果然在場外就駐足下腳步、一臉不甘的雅人的鬼尚,心裡想著這兩個傢伙還真是有趣。
***
原先在運動場上的犯人們開始往籃球場地聚了過來,因為今天籃球場上的組成人物實在是太稀奇了。
生人勿近的鬼尚外加平時不怎麼常在運動場露臉的靜,兩個王的敵對組合讓平時也沒什麼消遣娛樂的犯人都紛紛湊了過來。
一群犯人一群犯人的聚在場邊,一邊開起賭盤來了。
雅人一臉不悅的站在人群堆中,聽見一旁的犯人們開始下起賭注來了,賭注各式各樣的,有金錢、有香菸、有在外界的股票或房子等……
當然也有些下流污穢的勾當。
雅人瞪著籃球場內開打的高大身影,臉色怎麼也沒辦法好起來,尤其是看見鬼尚和場內那個漂亮男人貼的緊密的搶著球時……
一旁叫著鬼尚和靜名字的下注聲此起彼落,幾個犯人沒注意到雅人異常難看的臉色,還討好似地對這個身手強悍超出他們當初所預料太多
的獄警問道:「獄警老兄,要不要下個注呀?」
「啊?」雅人冷冷的瞪向那犯人。
那犯人一顫,弱弱的又道:「就是……要不要下注,賭鬼尚還是靜那隊贏?」
眉一挑,雅人嘴角微微勾起,帶些陰鶩:「我賭鬼尚贏。」
「那……那賭注呢?」犯人覺得腦袋有些發麻。
「賭注就是……如果鬼尚贏了,我就不找麻煩,但如果鬼尚輸了……我就痛扁你們一頓!」雅人訕訕的笑了。
球場上的鬼尚正好運球經過,見到雅人臉上那種詭異森冷的笑容,又見到他轉過頭來之後熱切十分的盯著自己看的模樣,直想拿球砸在那
張漂亮的臉上,他卻沒想到這一恍神,手裡的球就被靜給抄走了。
「干!」很沒風度的臭罵一聲,鬼尚立刻跟上了那輕巧靈敏的身影。
靜的速度之快,簡直要令他讚歎了,鬼尚知道學習的格鬥技巧要妥善發揮,速度是一定要的,像他個頭這麼大,多多少少速度比起像雅人
和靜那種恰好身材的人吃虧了些,只能限制自己肌肉別練得過度發達而導致速度減緩。
不過,在UG裡和這麼多好手打過,甚至是和雅人……鬼尚都不覺得他們任何一個人的速度和敏捷程度有靜這麼高的。
金色的瞳眸亮了亮,鬼尚衝向前擋住正要射籃的靜,兩個人又緊緊的貼在一起攻防,看得一旁的某人是眼裡直冒火氣。
完全忽視了兩道直射而來穿刺背部的視線,鬼尚只是瞪著在自己懷中碰撞的男人。
「啊,長這麼大只就事有好處。」淡淡的,靜用調侃的語氣輕聲道。
──長這麼大只。
鬼尚臉一僵,這話他確信他不久前才聽過,就從城洋嘴裡……
「你跟城洋真他媽一個德性!」他忍不住啐了口,結果引來了靜的發笑聲。
右腳一踩,靜正要從右方開路,鬼尚又快步的防守而上,兩個王又是一陣纏鬥,一旁另外幾個也在球場上的犯人見狀,卻也沒人膽趕上去
打岔。
「真難纏呀,難怪洋會說你像之年人的挪威那犬……」
聞言,鬼尚臉一沉,他不知道城洋到底和靜說了多少他的壞話,竟然來用狗來譬喻自己!想開口爆粗話發洩憤怒,但沒想到脫口而出的話
卻是:「喂!靜,你和洋到底是什麼關係……」
──好吧,他承認他還是很想關心這件事,即使城洋說自己沒資格介入……
「我那天不小心撞見了,那天你和洋在圖書室裡……我以為是你這王八蛋侵犯了他,但洋自己卻說不是……」
鬼尚回想起了那天城洋如宣示信仰般的話語。
「我想知道,你們到底是……」
「為什麼這麼關心洋的事?」靜打斷了鬼尚的話,語氣略微冰冷,甚至連原本試著突破鬼尚防守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我……」
「是出於朋友的關心嗎?還是出於超越朋友以上的關心?」靜略略的側過了臉,鬼尚看見他紅潤的漂亮薄唇揚起了好看的弧度。
鬼尚擰起眉頭,靜的問題和語氣讓他有種被冒犯了的感覺。
「老子當然是……」
「想清楚再回答喔,如果你答了前者,我當然是可以說說我和洋之間的關係,但是如果你答的是後者……」
靜轉過了身,籃球抱在手裡,鬼尚在對上靜那雙色澤極淡的漂亮眸子時,他很確信,看到靜露出了連他都感到毛骨悚然的一種冷意,雖然
依舊是掛著弱有似無的笑意……
「那麼我會現在、當場殺了你。」
靜說,然後出手射籃,籃球在忡怔的鬼尚頭頂劃過,唰的一下進籃。
鬼尚望著在微弱日光下皮膚白淺的近乎透明的靜,有種怪異的疙瘩爬過心裡。
「如何?你的答案?」靜又問。
鬼尚深吐了口氣,看上去有些無奈:「真是個蠢問題!那當然是……」
秘密的人生 2009-6-30 02:07
46
──已經多久沒有承認過誰是自己的朋友了?
九樓牢房旁的房間內,沉重的沙包懸掛在偌大房間的中央,拳頭砸在上面的力道很猛又強大,砰砰的發出聲響。
鬼尚幾乎是用盡全力的出拳,把沙包當成某人狠狠的揍!
──自己一直都是挺孤僻的人。
這點鬼尚很清楚,好勝心加上強硬的態度及粗魯的言談……能接近他並將他當做朋友的人並不多,大部分的人常在和他接觸的初期便會被
嚇跑,所以鬼尚的朋友並不多,他也不怎麼愛交朋友,因為他很少看人是順眼──東日朗是個例外。
東日朗個子高高的,黑髮濃眉,整得很俊挺正氣,鬼尚和他從小就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的,之後也是一同被派入了UG,他們一直都混在一起
,鬼尚就把東日朗當做兄弟一樣,對他來說,東日朗就像是真正的親人。
進入UG後,憑藉著優秀的能力,鬼尚很快就在裡面有了一定的地位,在只有男性雜混,容易發生摩擦、霸凌現象的私人軍營裡,他一直很
得勢,也沒什麼人敢招惹他。因此,鬼尚也藉著自己的名聲一直很照顧他視如兄弟的東日朗。
在鬼尚的庇護下,如果有人敢動東日朗,下場絕對會很淒慘。這點幾乎UG內所有的軍人都明白。
不過,鬼尚沒想到的是,自己對東日朗的這種關照,卻引來軍營的流言蜚語,說他和東日朗間關的系曖昧、說東日朗是用身體向他換取庇
佑的……等等。
因為這個緣故,加上他當上中隊隊長後的距離感,和他親如兄弟般的東日朗甚至有一段時間都有意無意的避開自己…….
──這是讓鬼尚一直很痛恨有人拿這種事做玩笑的原因。
後來,讓原先漸漸疏遠的關係又開始變好的契機是在於那次的被取名叫做『南閣』的任務,有參與那場任務的東日朗因為一時疏失,出現
連絡上的失誤而導致整場任務的失敗,上頭因此而怪罪下來要求重懲……而就是為了東日朗,那次鬼尚才會低下頭去和當時的總指揮官──雅
人求情。
即使被雅人逼迫做出如此不堪、屈辱的事,他還是沒後悔那次替東日朗求情,因為東日朗對他就是如此重要的朋友,要他掏心掏肺的都不
成問題。
後來知道鬼尚拉下臉去和他最討厭的長官求情的東日朗因此也和自己講開了,兩人感情又恢復到從前,不管那些閒言閒語,還是如同往昔
的哥倆好……
但鬼尚沒料到的是,後來竟然發生了那件事──
「媽的!」
猛力地往沙包上一揍,鬼尚粗喘著,然後伸手停下搖晃的沙包,接著陡然一坐。
用掌按住汗濕的臉孔,鬼尚發出了幾聲歎息後又是幾聲輕笑,他在笑自己現在的樣子大概窩囊狼狽到了極點。
***
「走了一個城洋又來一個靜!」
想起方才球賽結束時,鬼尚和靜湊得很近的在談論些什麼的模樣,走出電梯的雅人那張漂亮臉孔上依然盡顯不悅。
明明剛剛才遷怒地依賭注把那全賭徒狠狠的抓到角落揍了一頓出氣……
──但身體裡卻還是滿滿的脹著不愉快的情緒。
可能是因為揍完人之後回到球場上卻發現鬼尚丟下他人就跑了的緣故吧?雅人心裡邊想著,邊站到了牢房前,但牢房裡空蕩蕩的沒人。
正失望的以為鬼尚沒回到牢房時,走廊盡頭的房間卻傳出拳頭打在沙包上的聲響。
努努嘴,雅人往房間走去。
走廊盡頭的這個房間雅人剛進來不久就注意到了,他也問過蒂爾房間的功用,蒂爾說那是『王的房間』,專門供王使用的,王可以在裡面
放置自己想要的東西,可是雅人注意鬼尚了好久,也不曾見他去動過這個房間,直到好幾天前的那天雨日裡才看鬼尚進來這裡……
雅人也不明白鬼尚為什麼拖了這麼久才使用這間房間……不過說是使用,鬼尚最近也才跟雪洛伊要求在空盪盪的房裡擺了個沙包而已,偶
爾心情不好的時候(或見到他之後)就會跑來這裡瘋狂練拳頭。
以鬼尚那個腦裡只放著軍人的『榮譽』和『尊嚴』的傢伙,大概是想不到還要在房裡擺什麼吧?雅人揣測著,原本沉著的臉孔不自覺的放
鬆了些。
雅人將房間的門打開,那掛著的沙包正微微地擺動著,而鬼尚那麼大個個子正背對著他坐在地上,掌心按著汗濕臉孔。
一瞬間,雅人有些錯愕,因為他乍看之下以為那個背影正在哭泣,然後他的心臟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似的……
──怪怪的。
雅人覺得最近的自己真是不對勁透了……
收拾好可能很可笑的錯愕神情,雅人整了整帽沿,走過去伸手拍了鬼尚一下,刻意用揶揄的語氣問道:「鬼尚,你該不會是在哭吧?就因
為輸球了……」
「去你媽的!別碰我!」
一把揮開了雅人的手,鬼尚抬起來瞪雅人的鳳眸裡沒有淚水,但是紅紅的。
「不要沒事就來煩我,老子都快被你煩到精神衰弱了!」鬼尚站起身,粗魯的推開雅人。
雅人頓了頓,很快地眉頭又擰了起來。
「怎麼心情又不好了?剛剛不是還和靜開開心心的『貼』在一起搶球嗎?」雅人語氣酸溜溜的。
鬼尚顰起眉心,惡惡的吐了口氣,怒道:「跟那有什麼關係!老子他媽的會心情不好,那絕對都是因為看到你這張臉出現!」
「什麼?」
──心臟好像又被刺了幾下。
雅人漂亮斯文的臉蛋一繃,沉了幾分,「看到我的臉就生氣,看到其他傢伙的臉卻可以開開心心的像只小狗一樣晃著尾巴湊上去嗎?」
火藥味極重的諷刺話語讓鬼尚原本就不悅的心情一下子竄起了怒氣。
「去你的!你他媽想打架嗎!」
「啊∼不只想打架呢……」
雅人舒了口氣,伸手將頸前緊扣的鈕扣拉開……
秘密的人生 2009-6-30 02:08
47
又是一陣混戰……
鬼尚趴倒在地上,從鼻腔裡嗆出的鮮血噴紅了白色大理石地板,他想伸手去擦,才懊惱的想起就在剛剛手又被戰鬥中被撕裂的衣服給困住
了。
──該死的!
鬼尚真是恨透了這種掙扎、抵抗,最後被綁起、侵犯,顯示自己捍衛尊嚴的舉動是有多麼徒勞無功而白費力氣的模式。
不過唯一值得欣慰的大概是……雅人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
雅人漂亮的臉上也同樣掛了彩,人正坐在鬼尚身上發出嘶嘶的痛呼聲。
鬼尚知道雅人的傷雖然一定不如自己的情形嚴重,但他確信自己有補足了雅人幾拳。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鬼尚不清楚是自己變強了還是雅人變弱了?他總覺得這幾次和雅人對打下來,雅人的身手比以前在UG時更來淂
綁手綁腳,沒了從前那股狠勁……可是,之前某次碰巧看見雅人在教訓不識相的騷擾他的犯人時,那拳腳的狠勁也沒趨緩。
──難不成是對自己才特別手下留情?
不,這不可能。鬼尚立刻又推翻了自己原先的想法。
雅人是不會對他手下留情的……因為,這麼喜歡羞辱他、踐踏他的雅人──根本沒理由對自己手下留情呀!
這麼想著的同時,鬼尚的身體被翻了過來,和眼角掛綵的雅人對了上眼,他發現他又以一種很怪異的表情注視著自己。
「你他媽看屁呀!」鬼尚吼道,嘴裡跟著嚐到了沾在唇角的鐵繡味。
雅人沒有答話,他只是盯著鬼尚被血沫沾濕得過分紅艷的唇,心裡又湧上一股泛癢的衝動,薄唇上除了傷口的疼痛感外,還有種空虛感…
…
──好像要舔舔那沾著血的嘴唇才能獲得滿足的空虛感。
鬼尚被雅人那雙溫潤漂亮的褐眸盯的直發毛,正想出聲痛罵雅人,雅人那張斯文的麗顏卻一下子在眼前放大,把他嚇了一跳,溫熱的氣息
漫延開來,也不知道是誰的。
雅人靠得很近,近到連鼻頭都微微碰著鬼尚,他渾身不自在的泛起雞皮疙瘩。
驀地,雅人把臉抬了起來,他那白皙的臉頰泛著玫瑰色澤般的紅潤,目光一垂,接著鬼尚的褲子和底褲就被往下拉扯,下身猛的一陣犯涼
。
然後是一連串熟悉的動作。
──打完架後就是侵犯,已成慣例。
大腿被抬起架高,腰部微微凌空,帶點冷意的手指襲上……
──又是一陣漫長的凌遲。
鬼尚可以感覺到雅人的手指爬上了他因身上疼痛而疲軟的性器,搓揉著、愛撫著,用指腹按壓著頂端,然後他的另一手撥弄起乳尖,和唇
齒一起……
鬼尚知道自己應該要破口大罵,他也這麼做了,沒一次他在被雅人侵犯時是沒有不停的爆粗
話、不斷的逞口舌之快想反擊……只是在這麼一次又一次下來,也沒看過哪次雅人有停下動作認真搭理他的,那種侵略性的進犯還是會不斷進
行,直到他因為被進入而噤下聲來……
──說不對自己徒廢的掙扎感到疲倦或無力絕對是騙人的。
「啊!」後庭被手指入侵的疼痛讓鬼尚難耐的低吟出口。
「放鬆點……」
「你給我閉嘴!」
指尖就像雅人的騷擾似的執拗地往深處進犯,鬼尚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雅人的手指拓寬、揉按著他的內壁,慣性地尋找會讓他陷入地獄的歡
愉端點。
──可恨極了!
當鬼尚發現自己的性器又在雅人的撫觸下逐漸硬挺、發熱時,他瞪著雅人專注地凌遲他的漂亮臉孔,慍怒在心裡滋長著,卻無處可去,只
能在體內強轉著。
他真的一點無法理解,無法理解雅人的想法……究竟這麼凌辱自己、踩踏自己的尊嚴,能讓他感到如此滿足與愉快嗎?
雅人把柔軟著鬼尚後穴的手指撤了出來,他握住鬼尚的腳踝,將他的下身往前彎折。
鬼尚猛地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但更讓他感到無法呼吸的,是雅人那種莫名熱切迎向他的眼神──
倏地,雅人壓緊了他的腿,猛地將身子往前一挺,火辣辣的疼痛和充盈感便站滿了鬼尚所有知覺。
「去你媽……的!」
鬼尚繃緊了身子,帶著怒火的瞪向雅人,他猜想自己這種眼神大概只會招惹雅人的不悅,回以他一個戲謔的冷漠眼神或更為猛烈的抽動…
…但說什麼他就是嚥不下這口氣!
然而……
對上鬼尚閃耀的慍火的金色瞳仁,雅人心臟又是緊縮了幾下,視線在度放上鬼尚發紅的薄唇上…….
「鬼尚……」那是飽含著濃重慾望的吐息。
雅人接下來的行為卻出乎鬼尚所預料的──
臉頰被雙掌捧住,漂亮的臉孔又湊到了自己面前,很近很近,近到鬼尚一時連什麼情緒都來不及反應,他只覺得雅人很莫名其妙,為什麼
沒事就愛把臉湊過來……
這麼想著的同時,鬼尚發現雅人那張總是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的斯文面容愈湊愈近,近到最後都沒了焦距……然後,嘴唇上一熱,同樣柔
軟的東西貼了上來,重重封住。
那一刻,雅人莫名地……感到很滿足。
秘密的人生 2009-6-30 02:08
48
一大清早鬼尚就醒了,並不是說沒有睡意,而是被渾身上下叫囂著疼痛的肌肉給弄醒的。
「媽的!」狠狠的啐了聲,一想起昨天的情景鬼尚就氣得想殺人!
昨天雅人又莫名其妙的不知道發了什麼瘋,鬼尚被他在房間裡折騰了一遍後,又被拖回牢房裡折磨,最後甚至弄得他連晚餐也沒辦法下去
吃!
跌跌撞撞的下了床,大腿酸軟,有些顫抖,鬼尚幾乎要扶著牆才能走進浴室。
昨晚迷迷糊糊的在那種伴隨著疼痛的抽插和眩目的痛苦高潮下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失去意識的,鬼尚當晚沒有入浴,可是身上卻也沒有
性事過後黏膩的感覺。
剛開始被雅人侵犯之後,體內都會留下他該死的液體,他必須一個人在浴室帶著極度憤怒及羞恥的以手指將那些東西取出。
但最近這種情況愈來愈少了,每次那種痛苦不堪的性事結束後,身體都會被清理過……
是誰替自己清理的,這不用腦袋想也知道,但鬼尚拒絕去釐清和思考這個問題。
踉踉蹌蹌的進了浴室,鬼尚開了冷水就往身上衝,即使牢房內的溫度就已經頗低了,但他覺得那種冰冷的刺痛可以讓自己清醒點。
「呼……」舒了口氣,鬼尚用手掌抹了把臉,這一搓,卻碰疼了嘴唇。
他身子輕輕一顫,把水關上,也不顧身上濕漉漉的就拉開毛玻璃門出了浴室,他站到黑曜岩製成的洗手台前,抬起臉,仔細觀看著倒映在
鏡子裡的臉。
這一看,鬼尚整個火都開始往上冒了,原先冰冷的身體也都開始發燙,好像要把身上的水珠蒸散了似的。
鬼尚看見鏡子裡強悍的臉孔正在發怒,發稍上的一滴水落了下來,然後打在他的唇上,引起一陣刺痛……他的唇既紅又腫,下唇還有一排
明顯的齒痕。
握緊拳頭,鬼尚真想現在就搥死雅人!
昨天,雅人竟然把他當作女人一樣的親吻──
「去他媽的!」
大手一揮把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給揮落了,鬼尚一拳搥到牆上。
那絕對是雅人的羞辱他的新花招!鬼尚恨恨的想著。
親吻上來的唇就像是想奪去他的呼吸一樣,鬼尚在那一刻幾乎震驚的都快無法呼吸了,但雅人卻將他的唇愈壓愈緊,甚至伸出濕熱的舌尖
舔吻他的嘴唇……
等鬼尚回過神來,憤怒的要張口咬人,雅人卻機警的避開,還在離開前先一步的咬了他下唇一口!
鬼尚怎麼也無法忘記雅人當時看著他的神情,挑釁又高傲而自滿──
「該死的王八蛋!他媽的!去死吧!」
又激動的砸爛了一堆東西,鬼尚幾乎是紅了眼的經由在破壞發洩憤怒,等東西都砸的差不多了,鬼尚瞪了眼鏡子,看見鏡子裡的男人那結
實的寬厚的胸膛、深麥色的肌膚上佈滿著小點小點的紫紅痕跡,他吼了聲,連同鏡子也砸爛!
***
鬼尚的嘴唇軟軟的,很熱,帶著些腥甜的鐵繡味……可是很好嚐。
──幾乎有種令人上癮的感覺。
面頰熱了熱,雅人莫名地感到心情愉快極了……
將獄警制服換上,整衣,雅人緩緩地,輕呼了口氣,跟著踏出房門,習慣性的搭上了前往九樓的電梯,嘴角跟著上揚開來.。
明明昨天晚上到凌晨才離開鬼尚的牢房,可是回到自己的宿舍後,也沒能睡上,整夜眼睛開開闔闔的,興奮不已的蠢動著,腦袋裡多想要
直接衝上樓再好好的欺負鬼尚一番。
──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看到鬼尚瞪著自己、氣憤羞辱難耐的神情,體內就有股慾望,春醒似地,宛若色彩鮮艷的蛇纏繞過下腹;鬼尚一跟自己說話,即使是辱罵
也好,就會覺得腦內有種發脹的清醒感……
鬼尚是第一個會讓雅人有這種感覺的人。
雅人是家裡的么子,上面有幾個哥哥和姊姊,但他從小就是家裡最受寵的孩子,因為長得像幼年時過世的美麗母親,所以父親更是疼他,
而憑藉著出色的外表和家事,無論是在家裡或是外界他向來都是眾人注目的焦點。
──被忽視的這種感覺是雅人從沒有過的。
──直到鬼尚出現為止。
鬼尚是個挺有意思的傢伙。第一次見面時,雅人是這麼想的,而後隨著更加深入的接觸和瞭解,他覺得鬼尚有意思的不得了,心裡沒有出
現煩膩的感覺,只有更想觸碰、更想引起他注意的興奮感。
然後到了現在……
雅人發現自己對鬼尚的感覺又變了,變得更不一樣,變得……他自己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樣個感覺,只知道是種會讓心窩發熱的感覺──
雅人並沒有多想,也沒有試著去釐清它,反正鬼尚跑不掉,所以他認為只要自己還是將鬼尚綁在身邊,總有一天會明白這是什麼感覺。
甚至,到時候可能也膩了,連知悉這種感覺的好奇心都消失殆盡。
雅人一邊忖著,心情很好的吹著口哨,電子錶卻在這個時候嗶了聲。
「哎呀,這傢伙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側了側臉,雅人看著緩緩上升的電梯,忍不住催促著它快一點,好不容易等到了九樓,他衝出電梯後已經沒看到個人影了,只有看見牢房
內東西被摔得一片狼藉的慘況……
秘密的人生 2009-6-30 02:09
49
手插在口袋裡,鬼尚一臉死氣的越過長廊,早飯時間還沒有開始,他不想一大早就像個餓死鬼一樣坐到餐廳等待,所以只好到處晃蕩。
發洩似地破壞完牢房後,心裡的一把火卻始終沒有滅掉,這讓鬼尚不禁想,是不是乾脆趁雅人不在到他的宿舍去砸爛東西才更能洩憤?
冷冷的哼了聲,鬼尚大大打了個呵欠,正想要掉頭去別處晃晃,卻看到城洋正好朝他走來。
鬼尚愣了愣,躊躇了下,才舉起手和城洋打招呼。
「這麼早呀?」
鬼尚望著城洋,心裡想著依對方的個性八成會對他冷笑一聲後便離去,但出乎意料的,今天那個冷淡的傢伙竟然駐足在他面前,好好的跟
他打了聲招呼……
「你早。」
鬼尚又頓住,然後用彷彿看到什麼奇景的眼神瞪著城洋。
「幹嘛那樣看我,我不過是好好的打了個招呼而已吧?」城洋揚起了半邊嘴角,暗藍色的眼珠裡有著明顯的嘲弄意味。
「就是好好的打了招呼才奇怪呀……」
「你說什麼?」城洋見鬼尚嘴裡嘟噥著,忍不住莞爾。
「沒什麼啦!」鬼尚撇了撇嘴,正要開口說些什麼轉移話題,城洋卻搶先打斷了他的話。
「對了,在這裡遇到你正好,你現在有空嗎?還是跟人有約?」
「有空呀……也沒有約。」
──在這種鬼地方也沒什麼人可以約吧?
「那好,跟我來吧……」城洋舉起食指對鬼尚勾了勾,接著逕自越過鬼尚邁開步伐。「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鬼尚一下子又頓住了,腳步停滯了好一會兒,好幾秒過去後才跟上。
──城洋竟然主動找他談話!?
這讓鬼尚莫名的感到……受寵若驚。
***
在每棟樓與樓的交接處,獄館長廊外都有一大片庭園,庭園鋪著草坪,有噴水池和各式各樣、色彩先艷的花卉,各處還擺放著各式各樣的
雪花巖雕塑。
鬼尚有聽說過,這裡是雪洛伊建來裝飾氣氛陰冷的絕翅館用的……但鬼尚只覺得,見了這裡之後反而把原先氛圍詭異的絕翅館弄得更加可
笑荒謬了。
──真是花枝招展的令人想吐!
鬼尚跟著城洋到庭園旁,城洋並沒有踏進庭院,而是駐足在長廊上。他隨意的靠著大約到他們腰部的廊延扶柱,然後手用力一撐,便坐了
上去,姿態放鬆的就好像是做自己家的沙發一樣。
「這邊。」城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要鬼尚坐下。
鬼尚挑了挑眉,心裡想著:『你這傢伙憑什麼命令我!』但卻還是順從的學著城洋的動作在他身旁一屁股坐下,卻沒想到城洋竟然藉機糗
他的說了聲:「乖∼」
鬼尚牙一咬,差點沒一拳揍上城洋的俊臉。
城洋看鬼尚一臉氣呼呼的,愉快的揚起了笑容,那得意的表情又讓鬼尚氣得一陣牙癢。
「喂!你這傢伙到底想跟我說什麼?」好不容易緩下氣,鬼尚報復性地拍了城洋好大一下。
城洋整個身子晃了下,但淡漠的表情卻沒有改變,沒有直接回答鬼尚的問題,他伸手進上衣口袋裡摸了摸,掏出一個扁平的小鐵盒,然後
探到鬼尚面前。
「要不要來一根呀?」
「這什麼?」鬼尚這麼問的同時,城洋將鐵盒噹的一聲打開,小鐵盒裡站著一排整齊的白色柱體──是香菸。
鬼尚詫異的張了張嘴:「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雪洛伊那傢伙不是規定館內禁酒禁菸嗎?」
城洋攤了攤手,對鬼尚笑道:「你不知道……這就是獄警的特權呀,這種東西,花點小錢請人偷渡一下就好了──怎樣,要抽嗎?」
努努唇,鬼尚把鐵盒推了回去。
「我不抽那種東西。」
「喔,是嗎?」
聳聳肩,城洋自己捻了一根菸出來,點了火後燃上。
鬼尚看著從猩紅煙頭裡,白色嗆人的煙霧開始在寒冷的空氣裡往外冒出,他忍不住嫌惡地對城洋嘖了幾聲:「抽那種東西幹嘛!你的心肝
都夠黑了,小心連肺也黑!」
城洋哧哧的笑了幾聲,也不反駁,只是又吸了口菸。
「我很久沒抽了,靜來之後就戒了段時間,只是最近才又開始抽的。」
「戒了就戒了,幹嘛又抽呀!」
「啊,哈哈!也沒什麼……」城洋直視著前方,沒焦距的隨意飄著,然後他揚了揚嘴角。「就因為鬱悶呀──」
「鬱悶什麼?」鬼尚眉頭擰了起來來,問道。
他還不知道有什麼事能讓向來只會鬱悶別人的城洋鬱悶哩!
但城洋顯然沒有要回答他這個問題的打算,逕自的把鬼尚放在旁邊,又吸了幾口菸,也沒搭理他。
鬼尚凝視著城洋的側臉,他的模樣像是在想事情,又像是在發呆,但更像是個因為慌張無措而自暴自棄的孩子──不知道為什麼,鬼尚就
是有這種感覺。
「喂,鬼尚……」直到鬼尚都要不耐煩的開口叫城洋時,城洋才出聲。
「幹嘛?」
「你這麼關心我,真的是因為把我當朋友嗎?」城洋注視著夾在指間的菸,灰色的餘燼掉落,猩紅繼續燃燒。
「啥、啥?」
「別裝傻了,我都聽靜說了……『我把洋當朋友!』據說你是這麼回答他的問題的吧?」
鬼尚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城洋是指那日和靜在籃球場上,靜質疑他對城洋的態度所問的問題……
『把洋當做朋友!』──當時,鬼尚的確是這麼回答靜的。
秘密的人生 2009-6-30 02:09
50
『把洋當做朋友!』──當時,鬼尚的確是這麼回答靜的。
「我、我……」鬼尚的臉脹了脹,不是怎麼想承認的撇過頭去,不過此舉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看到鬼尚那泛紅的耳根子,城洋知道他是臉皮薄,要他當面承認那種帶些肉麻又熱血的話事他說的一定做不來!
忍俊不住地,城洋哈哈大笑了起來,他覺得鬼尚這傢伙真是彆扭的可愛,和他凶狠的長相有極大的落差感。
「媽的!你笑屁呀!」
「哎、哎…….沒什麼啦……」城洋覺得自己笑得都快岔氣了。
「這有什麼好笑的!老子是把你當做朋友,那又怎麼樣?你該感到榮幸吧!」鬼尚惱羞成怒的望著誇張的用手拭淚的城洋。
「是是──所以你是真的把我當做朋友羅?」那兩個是回答的敷衍,城洋話鋒一轉,又兜回了原先的問題。
「當然!你以為剛才是說假的呀,蠢蛋!」
鬼尚一臉認真,金茶色的瞳仁裡沒有一絲一毫虛偽的外殼存在,好像還燃著焰火似的,城洋凝視著這樣的鬼尚良久,暗藍色的眼珠裡閃過
幾許猶豫,隨後,他開口問道:「那麼……我想問你──你認為我可以相信你嗎?」
鬼尚奇怪的看了城洋一眼,皺皺眉頭,沒有躊躇的便道:「有什麼好不能相信的?」
聞言,城洋又露出了微笑。
「那就姑且試著相信你吧……」
「你說什麼?」城洋彷彿嘟噥在嘴裡的話鬼尚聽不真切,又問了一遍。
城洋笑笑,沒回答他的問題,他將手上的香菸送上唇邊,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吐出白霧,在冰冷的空氣內霧成一團。
「鬼尚……在靜來之前,我就已經在館裡工作了。」城洋又吸了口菸,他深深的輪廓在微弱的日光下顯得有些陰鬱。
鬼尚凝視著這樣的城洋,瀰漫在空氣中的菸味嗆進鼻腔內,略帶一絲腥甜。
「我大約是在兩年半前進來的,靜則是在一年多前進來的,所以,在那之前,我所管轄的王並不是靜……」
城洋抿了抿唇,望向前方的視線沒有焦距,宛若陷入回憶。
「當時的王,也是個很漂亮的傢伙呢,不過……」城洋的話彷彿是在呢喃給自己聽似的,他哼了兩聲,自嘲似的笑了。
然後又是一陣沉默,城洋凝視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鬼尚也沒急性子的打擾,因為他隱約的直覺,城洋接下來想說的話,是急不得
催他的。
直到菸頭短道幾乎都要燙手了,城洋才彈掉了手上的菸,又重新燃起一根卻遲遲沒有去抽它,鬼尚看看見城洋咬了咬下唇,俊眉微攏。
「不過對我來說,那傢伙的的骨子裡根本不是人,也許你會覺得可笑,但我當時可是打從心底的以為那傢伙是個批著漂亮人皮的魔鬼,就
好像只要撕掉他的皮,他就會露出猙獰的面目……」
「他……對你做了什麼?」一股情緒悶在胸口,鬼尚覺得自己好像快無法呼吸了。
「嗯嗯……不是只有他喔。」城洋搖了搖頭,望向鬼尚的臉孔雖然在笑,眉心卻細細的併攏在一起。
鬼尚不知道如何形容城洋的這種表情,但如果要選擇一個最佳的形容詞,他會認為是──泫然欲泣。
「那傢伙還有個雙生兄弟,跟他一樣有著美麗外皮的弟弟,他們兄弟倆是依共同正犯的多項殺人罪一起進館內的。哥哥是我這棟的王,而
弟弟,則是古艷那棟原本的王……現在古艷那棟樓不是沒有獄警嗎?」城洋吸了口菸,見鬼尚點了點頭,又繼續說下去:「當時,是有個獄警
的──」他瞅了鬼尚一眼,「跟兄弟倆狼狽為奸的獄警。」
鬼尚回望著城洋,好奇心讓他很想追問下去,但卻又不想咄咄逼人──他覺得該讓城洋自己告訴他。
「那三個傢伙,簡直就像是噩夢一樣,在靜出現之前,長達一年多的噩夢,揮也揮不走、趕也趕不跑,永遠不會清醒,只是持續的……在
每一分秒鐘都讓我感受到體無完膚的疼痛和驚恐萬分的懼意。
「吶吶,鬼尚……你知道我在那一年多是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嗎?」
城洋對著鬼尚笑彎了眼,但鬼尚看得出來他暗藍色的眸子內沒有絲毫笑意,而是虛假地偽裝著……疼痛。
鬼尚搖了搖頭,心中浮現一種拒絕聽見下文的排斥感,有些酸疼。
「哈!那簡直就好比人間煉獄呢,我甚至好幾度懷疑我是不是就活在地獄裡……照三餐的被毆打鞉B>B痛扁一頓是小事,跑醫務室就好像家
常便飯一樣;偶爾,他們興致來了,也會隨便把我綁在公共場合,任所有犯人觀看我被毆打的慘狀……但我覺得這些都還算是好的了……
「對我來說,最痛苦的還是被他們架著,無力的讓他們扳開我的大腿、掐開我的嘴,任他們猙獰的性器侵入、抽插……然後射精吧?」
城洋聳了聳肩膀,沒抽幾口的菸被他捻熄了。
「是的,鬼尚……我那一年多就是在被那三人毆打鞉B>B羞辱和輪姦的情況下度過的」
鬼尚注視著彷彿是以輕鬆的語氣在說著他人事情的城洋,心裡頓時沉重的難以負荷,疼痛猛地哽住了喉頭。
秘密的人生 2009-6-30 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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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鬼尚……我那一年多就是在被那三人毆打鞉B>B羞辱和輪姦的情況下度過的」
鬼尚注視著彷彿是以輕鬆的語氣在說著他人事情的城洋,心裡頓時沉重的難以負荷,疼痛猛地哽住了喉頭。
「有時候,真不知道自己那時候是怎麼熬過那些日子的呢。」砸砸嘴,城洋撇開視線望向前方。
「你……」話語哽在喉頭,像砂礫般難以吐出,鬼尚握了握拳,「各棟樓層不是不可以互相侵略、干涉對方的領域嗎?為什麼當時你被這
樣對待,卻沒人出來說話,雪洛伊那傢伙呢?」
「哈……那也只能算我倒楣吧,為什麼館內會有這項規矩,那是因為王有各自的勢力,如果互相攻訐,最後只會造成館內的和諧被破壞,
誰也別想繼續待在這裡過好日子。然而,那兄弟兩的情形卻不一樣,他們並不是互相攻訐,而是同流合污……這你明白嗎?」城洋的手指比劃
了下,「就好像匯流的兩條洋流,當時在館內,並非真的像現在分成四方勢力,實際上,僅有三方而已……兄弟倆就佔了最大一方。」
「所以……」
「所以當時根本就沒有人可以幫助我,館長不會插手沒有違犯館中紀律的事,別的獄警根本就不想攪和,就更不用說那個和兄弟一起挺動
著性器壓著我的臀部進入的獄警了。」
「洋──」
城洋道出的事實就像是針尖,細細而緩慢的插入他的心臟。
「我忍受了一年多,也不知道是哪種力量支撐了我經歷那種非人的日子,然後,某一天,就在我幾乎要瀕臨想要自我了斷的極限時,靜出
現了……」城洋露出了微笑,原先略為僵硬的身子似乎放鬆了些。
--那是城洋每次在提到靜時都會出現的習慣性舉動。
「靜的出現,對我來說,就好像是黑暗中的一絲曙光一樣,別覺得我可笑,可當我見到靜時,看著他那雙清澈極了的雙眼,宛如透明的膚
色,我一度以為他是上帝派來拯救我的使者……」他發出了幾聲輕笑,俊目咪彎彎的望向鬼尚,「但後來事實證明我錯了,靜並不是什麼使者
……」
「他根本就是神的化身──我的神。」城洋說,暗藍色的眼珠裡認真的讓人難以辯駁。
鬼尚嘴巴張了張,又闔上,他不知道該對城洋說些什麼,從未參與的過去,有太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多到甚至沒有他發問的餘地。
「靜一進入的館內後沒多久就當上王了,但讓我打從心底將他視為神的並不是這點,而是因為……靜替我殺掉了那個傢伙,也就是靜前一
任的王。」
「靜他……殺掉了對方?」鬼尚眨了眨鳳眸,無法置信,即使當初是自己在對付鱷尾,也沒狠下心來把人宰掉呀!
「嗯,在王戰時,一拳一拳的,把那個傢伙揍得血肉模糊,最後那傢伙失血過多而亡,連送到外界就醫都來不及。」語畢,城洋臉上露出
了冷漠的笑意。「雖然靜事後說他是一時失手,並不是蓄意的,但我還真感謝他的失手,心裡簡直感激的就要痛哭流涕了呢!」
「可是,靜他怎麼敢……能進館內的傢伙,在外就都有一定的勢力吧?他就不怕……」
城洋手一抬,打斷了鬼尚的問話。
「鬼尚呀鬼尚,你一定不知道……靜在外面的勢力絕對超乎你的想像,所以,即使那兄弟倆也有勢力,一但進了館內之後,生存與否就全
靠力量了,若是被強者吞食,那就只能默默承受了。」
鬼尚沉默了好一會兒,良久,才又開口問道:「那後來呢?」
舒了口氣,城洋又打開鐵盒想挑出香菸來抽,但卻被鬼尚阻止了,他望著抓住自己袖口的大手,又忘了眼鬼尚對自己擰起眉的臉孔,當鬼
尚小聲的對他說了句別抽太多時,他幾乎差點就要伸手摸摸他的頭說聲:『狗狗乖,真貼心∼』了!
自顧自噗哧的笑了兩聲,也不顧鬼尚怪異的視線,城洋把煙盒收起。
「靜成為王后不久,古艷也接著來了,他擊敗了那傢伙的雙生弟弟,成為了另一棟王,弟弟則從王的身份降格,這讓因為哥哥死後就變得
十分躁鬱的他更加抑鬱,沒多久後就在牢房裡自殺身亡了。至於那個獄警──也因為失去了雙生兄弟撐腰,加上古艷不願意罩他,後來走上跟
地地一樣的路。」
「也就是說,後來那三個家夥都死了……」鬼尚喃喃道。
「啊,是呀,都死了,也許你會覺得我很殘酷,但事實上,這個結果我真的非常滿意,而且打從心底感到喜悅……」
城洋伸了伸懶腰,露出了一種鬼尚從沒見過的輕鬆神情。
「能夠脫離噩夢、從那三個惡魔血淋淋的折磨中脫困,這一切,全都是因為靜……是靜將我拉出地獄的。」城洋轉頭望向鬼尚,「鬼尚…
…這樣你能夠明白了嗎?為什麼靜會在我心中有這麼崇高的地位,又為什麼,我願意張開自己的大腿服伺靜……」
鬼尚咬了咬下唇,他不願回答。
「那是因為,我想要報答靜,只要靜願意在我身邊,一輩子當作我的依賴,我就願意奉獻我的一輩子給他,無論要我做什麼,只要能讓他
感到快樂就好!」
望著城洋,鬼尚沉默了好久好久,他垂首,眨了眨鳳眸,深深的吐了口氣。
「洋……為什麼願意告訴我這些?」
「喂喂!怎麼推到我身上來了?是你一直在追問我和靜的事情不是……還跑去騷擾靜哩!」城洋摜有的冷笑聲傳上。
「可是,你還是可以不要告訴我的啊,為什麼……」
驀地,鬼尚的頭頂被掌心一壓,用力的隨便搓了搓。
鳳眸一利,鬼尚正想抬起頭罵城洋這突如其來沒禮貌的舉動,但一對上城洋的臉,卻頓時愣住了。
「我想,是因為聽見你說把我當成朋友看待吧?」城洋臉上露出了比冷笑更是和他的爽朗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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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館長辦公室出來,摸摸鼻子,被雅人才雪洛伊臭罵了一頓而已。
一早就去叨擾還一臉倦意有著極重起床氣的館長大人,雅人自己也很不願意,可是沒辦法,如果他不去的話,鬼尚弄爛了一房間的物品就
沒人申報處理了。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自雅人進館內後,他就必須不時的往館長辦公室跑,申請被破壞物品的補給。
而雪洛伊對他的態度也由一開始的客客氣氣到最近愈來愈有館長的囂張德性出來了,他今天同樣被念了好久好久,直到他說他願意用自己
的薪水補貼那些被破壞物品的價錢雪洛伊才肯放他出來……
一大早沒見到鬼尚,又被念到耳根子發疼,雅人自己也很不好受。
臭著張臉,可惜了那斯聞漂亮的五官,雅人從中廊穿越,經過餐廳時,今天負責廚房裡的犯人才剛開始烹煮伙食不久,加上最近天氣驟冷
,大部分的犯人即使已經替他們開好房門,也都窩在牢房理賴床,所以餐廳裡冷冷清清的,沒見到什麼人。
播攏額前散了的淺褐色髮絲,雅人四處張望著,希望在餐廳裡能找到鬼尚的身影,但卻連個影子也沒看見,反倒是見到了和鬼尚個頭相比
起來差異極大的嬌小女性正站在領餐處前對著負責廚房的犯人們要求東要求西的。
「我要這個∼還有那個∼對對∼你好乖喔!」
齊瀏海長髮,加上嗲的嚇死人的女聲,雅人不花一秒鐘就認出了那是姬紫。
雅人哼了兩聲,覷了眼那些因為是館內的唯二女性、又長得挺漂亮的姬紫而一臉癡迷的替他服務這個服務那個的犯人們,雅人就覺得好笑
。
──怎麼他就看不出來這女人有哪點值得讓人感到臉紅心跳的?比起來,他還覺得鬼尚比較……
「早安,姬紫小姐∼」雅人走向前,禮貌性的像姬紫打聲招呼。
姬紫轉過頭來,原先嬌滴滴的模樣在一見到他的臉之後,立刻像京劇變臉似的露出了非常、極度不悅的兇惡臉孔。
雅人嘴角扯了扯,但臉上還是掛著偽善的微笑。
「這麼早跑來餐廳做什麼?怎麼,鬼尚又跑不見了是不是?」姬紫嬌嬌地接過犯人們搶著遞來的一大袋食物後,轉過頭對著雅人,又換上
了挑釁的表情。
「啊,因為我昨晚對他過分了點,所以他鬧脾氣嘛。」雅人淡淡的扯著嘴角,語氣裡帶了些故意。
「你……」姬紫氣呼呼的鼓起臉頰。「你真是個討厭的傢伙!小鬼尚也真倒楣,怎麼就被你這種人給纏上了!」
「彼此彼此。」
「什麼彼此彼此!我才沒有像你一樣纏他哩,跟屁蟲!」
「哈,我不只……」
跟姬紫吵得正激烈,雅人卻見到鬼尚高大的身影從遠處角落慢慢出現,話語擱淺住,他定定的盯著走向餐廳的男人,還有男人身旁的……
姬紫順著雅人的視線望去,正好看見鬼尚和城洋肩並肩的走來,鬼尚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城洋不知道聊著什麼,連注意都沒注意到這裡一下
。
她視線擺回雅人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本來還和他嘻皮笑臉的漂亮臉孔已經完全沉了下來,冷得有些駭人。
姬紫挑了挑細眉,一臉幸災樂禍的嘟著水亮亮的豐唇道:「呀,原來鬼尚是跑去找小洋啦,難怪你找不到人,看來他比較喜歡跟小洋在一
起喔!」
「才沒這回事!」雅人冷冷的覷了姬紫一眼,視線又放回鬼尚和城洋身上。
怎麼會沒這回事?見到擺明了睜眼說瞎話的雅人,姬紫忍不住莞爾,因為雅人的這種態度,根本很明顯的就是在──吃醋。
──怎麼,這小子真的喜歡鬼尚?
女人嘛……多多少少就愛探聽些八卦,因為挺喜歡鬼尚的關係,所以之前姬紫從側面偷偷的打探過一些關於雅人和鬼尚的事,雖然她瞭解
的並不深入,不過粗略的知道雅人是個嬌貴的小少爺,而鬼尚是被他用手段送進絕翅館內的。
所以之後每回看雅人動不動就送掛綵又被他折騰過的鬼尚來醫務室,姬紫才開始明白到原來鬼尚就是被雅人那個小少爺弄進來滿足慾望的
倒楣鬼而已。
因此,知道有這層關係後,向來不攪和進別人間的複雜關係是姬紫的原則,所以,即使對鬼尚再有興趣,她還是老早就放棄了,每回騷擾
鬼尚,也只是逗他好玩的……不過雅人那小子卻因此而總是以佔有者的姿態跑出來向她挑釁……
──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喂喂,我說你這小子呀,是不是喜……」
「姬紫,有沒有看到洋?」
姬紫話說到一半,忽然被打斷了,和雅人一同轉過頭,只看見靜站在他們身後,柔順的黑髮有些胡亂的翹著,邊揉著惺忪的睡眼。
「小洋?在那裡呀……」姬紫比了比斜前方,不意外的看見雅人又露出怪異的表情。
靜對姬紫點點頭,連瞧都沒瞧上雅人一眼,手插著口袋就逕自往城洋和鬼尚所在的方向走去。
雅人在原地頓了幾秒後,也不管似乎想再開口和他說些什麼的姬紫,隨後就跟了上去。
姬紫聳聳肩,望了眼對面露出驚訝隨後是不悅神情的鬼尚和一派輕鬆揚起唇角的城洋……她轉身便抱著幾大袋的食物回醫務室。
──就說了她討厭攪和複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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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尚和城洋隨意的扯著話題,但還是有些心不在焉,方才才知道的那段有關城洋和靜的過往還是對他造成了極大的震撼。
城洋也許知道這點,所以鬼尚和他聊什麼,他就應什麼,沒有找麻煩的意思。
「喂,洋……」不著痕跡的覷了城洋幾眼,眼看餐廳就在前面,鬼尚正想問城洋要不要一起用早餐時,城洋卻輕笑了聲,打斷他的話。
「頭髮怎麼會睡成那樣子呢……」
「啊?」
鬼尚奇怪的擰起眉頭,順著城洋的視線望去,發現靜正朝他們走來,一臉慵懶,黑髮還胡亂翹著。
這麼早能看見靜出沒是件很難得的事,平時能在早上看見靜就已經挺困難的了(因為都是早餐似乎都是城洋直接替靜拿去九樓的樣子),
何況是今天這麼早的時間?
撓撓一頭俐落的短髮,鬼尚正想著要不要乾脆找靜一起用餐時,卻瞥見了跟在靜身後過來的高瘦身影……
鳳眸一睜,鬼尚本能的想要轉身就走,但身旁的城洋已經先一步迎上,如果這時候轉身走掉,豈不是很像逃跑行為?
──他才不想讓城洋和還是靜誤以為自己是個怯懦的傢伙哩!
硬著頭皮跟尚城洋的腳步,鬼尚原先就兇惡的面容更是狠了幾分,金色的眸子瞪向快步走來的雅人,卻發現對方同樣瞪著他,又是一副最
近常常出現的討厭嘴臉。
──好像他做了什麼不應該做的事一樣!
而另一方面,走向鬼尚和城洋,雅人心裡只有不·爽兩個大字。
──為什麼鬼尚又跟城洋湊在一起了呢?
──剛剛他們都在一起嗎?
這些疑問讓雅人莫名的怒火中燒,很想直接把那個正一臉不悅的怒瞪著他的鬼尚拖去好好欺負一頓……他現在也很後悔,後悔昨天晚上為
什麼手下留情,沒狠一點把鬼尚弄到下不了床!
完全沒理會一旁在空氣中擦出濃重火藥味的兩人,不……應該說是完全沒有注意到,靜一見城洋迎了上來,便一把將人勾住。
鬼尚看見靜對城洋的親膩舉動,暫時放下了和雅人的瞪眼遊戲,視線啪嚓一下放向幾乎把其他人排除在視線外的兩人……
之前的那種疙瘩在知道了他們的過往後似乎不這麼明顯了,看著靜和城洋,鬼尚也明白,他從城洋那裡聽過來的,也只有一小部分,還有
太多他們背後的故事是他沒參與瞭解的,所以即使又像之前一樣有種被當成透明人排除在外的感覺,也不會有什麼不甘心的感覺。
──因為靜和城洋間根本就沒沒有任何人介入的餘地。
這麼想就覺得沒什麼大不了了,鬼尚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正想要開口跟靜和城洋他們說些什麼,靜背後那如芒刺般的熾熱視線又扎到
了他的臉上……
鬼尚狠狠的瞪回去,那雙平時溫潤的淺褐色眸子果然正瞪著他,冷冷的,卻又帶了些詭異的熱度,類似憤怒……又不全是。
──這個王八蛋!
鬼尚完全不知道,在靜身後駐足的雅人,對剛才在見到他望著靜和城洋的輕鬆神情及見到自己時就轉換表情的態度感到多麼不快!
雅人並不是說對鬼尚那種憎惡自己的神態感到不悅,因為他早該知道鬼尚一直都是以這種態度面對自己的,而是在於……鬼尚不論是對靜
、城洋甚或是東日朗時都迥異於對待自己時的那種姿態……
──那會讓他又有種被鬼尚排除在外的感覺。
以前雅人一直認為,只要讓鬼尚動怒,執拗的折辱他、挑釁他,他就不得不把那漠視、不在乎的眼光收起來,對他放出慍怒的專注視線…
…這樣他就不會有被鬼尚不當一回事的感覺了。
但最近雅人卻發現,光是鬼尚待著怒火的視線已經不能滿足他了,就像現在,即使被鬼尚的視線銳利的穿刺著,隔閡感卻還是比以前嚴重
上更多倍,就好像鬼尚跟靜和城洋間已經有了什麼默契自成一圈,把他遠遠擱在外面。
明明已經刻意將鬼尚弄進封閉的絕翅館內,一切卻還是徒勞無功……
──鬼尚的目光仍然擺在其他人身上。
即使已經沒了東日朗這個男人……
帶著冷意的褐眸轉而瞪向面對著他的城洋,雅人是打從內心的……真的想伸手把這個搶走鬼尚目光的該死傢伙掐死!
注意到現箭矢一樣插在自己臉上的視線,城洋也不在乎,只是習慣性的露出冷笑。
現場的氣氛頓時有些僵硬,在場的人應該都感覺到了那種壓迫得讓人難以呼吸的氛圍……微妙卻又詭異,帶了點火藥味。
但完全沒被這股氣氛影響的,大概就屬還一臉困容的靜了吧……
這麼僵持下去不是辦法,首先打破尷尬沉默的是鬼尚。
「靜、洋,早餐並一桌吧?」鬼尚裝出一派平常的模樣問道,他打算完完全全忽視掉雅人這個傢伙……眼不見為淨嘛!
不過這舉動果然引來雅人更為不滿的瞪視。
──這個王八蛋!
鬼尚心裡忍不住嘖了兩聲,因為雅人的目光簡直就是要吃人一樣,看得他真想衝上去扁人!
聽見鬼尚難得的邀請,靜卻一點動心的意思都沒有似的,他漂亮的眉頭細細擰起,打了個呵欠:「我不要,還想睡呢,現在不想吃。」
語畢,靜又打了個呵欠,勾勾城洋的頸子,對著他低聲說了句:「回去陪我睡覺」後,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逕自的把人拉走了。
愣著了的鬼尚望著靜和城洋離開的背影頓了幾秒,才沒好氣的攤攤手,扯著無奈的嘴角後回過頭來,卻看見二話不說快步朝自己走來的雅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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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尚一把被雅人拽住手腕帶離餐廳,途中有好幾次他想甩開雅人的手,但那前置在手腕上的力道實在大的嚇人,加上犯人們都開始三三兩
兩的往樓下跑,不想跟雅人拉拉扯扯的引起其他人不必要注目的鬼尚最後也只好任他拉著,打算看看雅人要啦他去哪裡,然後等到了定點……
他就要扁他!
一路上雅人安靜的出奇,讓鬼尚備感詭異,神經整個都跟著繃緊了。
最近幾次的經驗下來,鬼尚知道,每次只要牽扯到有關於他和別人在一起而雅人沒有在場時,雅人這小子就會無理取鬧的發神經!莫名其
妙的令他厭煩!
強忍著一股怒氣讓雅人拽著,只要路上一有犯人對他們側目鬼尚就立刻用眼神殺人!
遠離餐廳後,漸漸浮現在眼前的是自己那棟樓層,鬼尚眉心一攏,本能和直覺都告訴自己雅人特地從餐廳把他帶回這裡準沒好事!
鬼尚原本以為雅人會把他拽進電梯裡帶上樓,但雅人行進的方向卻完全偏離,目的地直接變成了一樓設置轉屬獄警使用的宿舍。
「臭小子!你他媽的最好放手!」眼看著宿舍門口到了,鬼尚咬牙,發出警告的低吼。
雅人一副就是要把鬼尚帶進去的模樣,而進去之後會做什麼?這鬼尚幾乎不用大腦想就可以猜得出來了,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危
險的警訊。
果然,雅人打開房門後,抬起冷冽的褐色眸子就用長官命令下屬般的姿態,抬了抬下頷,待了些冷酷的鬼尚道:「進去。」
鬼尚瞪著大門,又擰起眉瞪向雅人,心想白癡才會跟著進去呢!
「老子才不要進去!」
一把惡狠狠的甩開雅人的手,鬼尚惡聲惡氣道:「我快餓死了,心情差的很,馬上就要回餐廳裡去用早餐!勸你別現在來煩我!」
雅人沒有回應,沉默異常的直直盯著鬼尚,鬼尚被他看得不自在了,心裡直罵髒話。
──這小子真是愈來愈神經了!
沒好氣的哼了兩聲,鬼尚手往口袋一拽就要離開,沒想到才剛轉身,強大的力道就把他拽回,直接推到牆上。
「去你媽……!」
鬼尚粗口都還沒爆完全,雙頰就被捧住,那張帶著不悅的漂亮容顏便湊上,死勁的把紅亮的薄唇往他嘴唇上壓。
「唔!」
震驚住了的鬼尚一愣,在唇瓣被熱熱軟軟的觸感敲開時,又立馬清醒過來。
──這王八蛋竟然又這麼做了!
「我操!」
鬼尚兇惡的大吼把人推開,但對方又纏死死的黏上來,拽了他的衣領就把嘴唇往他的唇上貼,強大的撞擊力讓他的牙嗑了好幾下唇肉,腥
鹹的血味馬上就在嘴內散開,伴隨著些許刺痛。
「唔……」
軟熱的的舌尖又往嘴裡探,鬼尚雞皮疙瘩都起滿頸子了,闔牙就要咬,但對方早就靈敏的退開,讓鬼尚只咬到了自己細嫩的頰肉,痛淂他
差點想殺人!
更可惡的是,像是對鬼尚剛才闔牙的舉動做不滿的抗議,雅人竟然狠狠的在他嘴唇上又咬了一口,還是跟昨天一樣的位置。
傳上腦袋激痛讓鬼尚差點以為自己的嘴唇就要被雅人咬下一塊肉了。
執拗進犯著的吻還沒停止,鬼尚光是要把身上黏得跟塊牛皮糖的雅人拉開就已經夠困難了,偏偏這時轉角樓梯處又傳來準備下來用餐犯人
們的喧嘩聲。
──干!
心裡狠狠的罵上一聲,說什麼,鬼尚死都不想讓其他人看到自己被雅人羞辱的這副場景。
嘴唇濕潤的交纏和急促氣息的紊亂中,怎麼啦也拉不開雅人的鬼尚,伸起手刀正想直接從雅人的右側砍下時,那個黏皮糖一樣的傢伙卻忽
然鬆了嘴,氣息輕喘的離開。
細細的絲線在兩人的唇間拉開、延伸,然後斷裂。
──鬼尚的理智也要應聲斷裂了。
「你這個天殺的王八蛋!」
鬼尚一把拽起雅人的領口要揍他,雅人卻無所畏懼的露出挑釁的笑容來,帶了點算計。
「你到底要不要進去。」揚高了半邊眉頭,雅人的語氣聽起來很不耐煩。
「媽的!你憑什麼要老子進去就進去,我可不是你養的狗!」
「那你是靜和城洋養的狗羅?」酸味濃重話語又嗆了出來。
「你……!」
鬼尚氣得牙癢癢的,拳頭就要揍下去了,雅人卻一派輕鬆的又道,這次加上威脅:「聽著,要是你現在不進去,我就在門口和你硬幹上,
會讓經過的那些人看到什麼場景我不敢保證,但是對你絕對不會有利的,因為你這傢伙臉皮薄呀……」
感受到了濃濃的威脅意味,鬼尚還沒來得及做出應變,高舉在空中的手忽然被用力一扭,整個往後面拽。鬼尚身體順著手腕被扭曲的疼痛
方像旋過身,砰的一下整個人被轉到正面,胸口和臉都壓到了門板上。
「看看,我可以現在就脫下你的褲子,用手指插進去你的身體裡面,等那些傢伙經過再給他們觀賞喔……」雅人在鬼尚耳畔輕聲道。
「你……他媽的!」鬼尚整個耳根因氣憤而脹得通紅,額前青筋直跳。
眼看犯人們的聲音愈來愈近,當雅人的膝蓋頂進鬼尚腿間,一手放到他的褲頭上時,鬼尚心裡是真的慌了……
咬咬牙,好漢不吃眼前虧,最後鬼尚只好──
「我知道了!我進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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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
被推入陰暗的房間內,撲鼻而來的就是常會在雅人身上出現、熟悉的香水味。
驀地,燈光被切亮,然後就是關門外加上鎖的一連串聲音。
亮起的燈照亮了室內的擺設,獄警宿舍裡的空間時分寬敞,可能只比王的牢房小上一些,地上鋪著一大片羊毛地毯,床、辦公桌、小沙發
各種設備幾乎應有盡有。
望著眼前陌生的環境,鬼尚強忍著一股怒意,握緊拳轉身面向雅人,雅人那雙褐眸的視線依舊沒有移開,就好像從黏在他身上了一樣。
「你到底想幹嘛?」
摘下頭上的警帽往旁邊的床上一丟,雅人抬起眼,也沒習慣性地去撥攏額前亂了的發流,而是跨步向前逼近鬼尚,一開口便咄咄逼人的問
道:「你剛剛都跟城洋在一起?」
「是又怎樣?」
「你跟他在一起幹嘛?說了些什麼?」緊迫盯人的壓迫而上。
瞪著湊到眼前來的雅人,鬼尚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又來了又來了!
這小子又不知道再發什麼神經了!
「小子,就算你真的是個豬腦袋好了,但再三和你說過的事你還是他媽的該記起來了吧?老子和誰混在一起做什麼、說什麼,都不該是你
能限制的,你根本沒那個資格!」
煩死了煩死了!為什麼每次都要重覆同樣的話!
聽到又從自己嘴裡講出和上一次、上上一次相同的警告話語;再看見雅人又和上次、上上一次那種相同的怪異而熱切眼神……
一股沮喪感和不耐煩突地取代了怒意,鬼尚甚至感覺到無奈在額際間隱隱蹦跳著。
──到底為什麼自己會落得現在這種不停和眼前討厭的傢伙爭論的情況呀!
「我只是想知道你們到底在做什麼?」雅人噘高了下唇。
心裡有種悶悶的不快感,彷彿不知道鬼尚和城洋剛才到底湊在一起做了什麼是說了什麼話就不快活似的……
他就是不高興──不高興鬼尚和別人湊在一起!
好不容易才把人困到籠子裡,寸步不離的綁在身邊,但現在竟然又……出現了以前那種鬼尚好像隨時就要從身邊跑開的感覺。
雅人一想到鬼尚和城洋在他沒有注意的時候可能有多親膩,又或是鬼尚可能對城洋露出了從前會對東日朗會露出的愉快表情時,他就覺得
心裡莫名的一陣慌亂。
「告訴我呀!沒做什麼事就應該可以告訴我吧!」雅人不自覺的音量就大了些,又湊上了好幾步,簡直整個人都要蹭上了。
看著望自己貼進的雅人,忍不住的,鬼尚歎了好大口氣。
──這討厭的傢伙對自己為什麼會執著成這副德性呢!
其實乾脆放棄的告訴他,自己和城洋到底在幹些什麼也許會輕鬆點,不過是和城洋聊聊而已,也沒什麼,不過鬼尚知道依雅人個性,絕對
會死纏著繼續問他們聊了些什麼……
但城洋願意信任他、告訴他的事是他們之間的秘密,鬼尚說什麼,也不可能會告訴雅人。
驀地,雅人的雙頰忽然一熱,鬼尚的雙手竟然捧了上來。
雅人一愣,掌心熱熱的溫度和略為粗糙的觸感藉由臉頰傳入,然後,鬼尚那張精悍性格的臉孔在自己面前放大了些,愈來愈近……
前一刻擠滿心裡的不愉快一下子跑個精光,莫名地,心窩一熱,開始急速的跳了起來。
雅人睜大雙眼,連上泛起的可疑紅暈被鬼尚的手遮全了,他咬了咬牙根,心裡一瞬間是這麼認為的──鬼尚要親他!
然而,下一秒……
「給我聽清楚了!不會告訴你就是不會告訴你!你再怎麼問老子也不會告訴你!」鬼尚就在雅人耳邊以高分貝的音量吼道,一邊動手大力
的晃著雅人的腦袋。
關他會不會被晃成腦震盪,鬼尚就是想把那個用水泥鞏成的腦袋給晃開來!
「豬腦袋!」
一把揮開被自己搖淂厲害的雅人,看見雅人那張白淨的臉孔垂低低的,狼狽的脹得通紅,鬼尚這才覺得解氣了許多。
不過自己這麼對待雅人,雅人肯定不會放自己好過。鬼尚這麼想著的同時,雅人抬起了垂低低的頭,一語不發的望向他。
鬼尚本能的舉起手準備和雅人幹架,卻看見雅人用一種很怪異的神情望著他,有點尷尬,又有點生氣,就好像是在怪他剛剛做了什麼錯事
一樣……
「幹嘛?」鬼尚惡聲惡氣的吼道。
雅人瞪了鬼尚一眼,伸手解開袖扣和頸叩,然後轉了轉手腕,丟下一句話後,他衝了上去。
「我看就讓你餓到晚上好了!」
***
房間裡東西能倒的就沒一個是站著的,連那抬角落裡的小冰箱都被踢得歪了一邊,用一片狼藉還不足以形容房裡的慘況。
不過,最慘的應該就屬被綁在床上的男人。
鬼尚被雅人按在床上,這次被以一種更羞恥的姿態給困綁住,讓他幾欲要氣憤到爆血管,但無論怎麼掙扎,那被撕成布帛、將兩側大腿和
手腕分別綁在一起的衣料就是死死的咬緊了皮膚。
更讓鬼尚憤恨的是,這種姿態,讓他愈掙扎,愈只會將下方大肆曝露出來。
看著身下人激動的瞪視著他,強韌的身體卻被迫拗折成情色的模樣,雅人下腹一熱,加上剛才的餘氣未消,拿過了潤滑油往鬼尚股間一倒
,這次連擴張或軟化的前戲都不給,拉過鬼尚的腰就直接挺身將自己硬熱的性器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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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身下人激動的瞪視著他,強韌的身體卻被迫拗折成情色的模樣,雅人下腹一熱,加上剛才的餘氣未消,拿過了潤滑油往鬼尚股間一倒,
這次連擴張或軟化的前戲都不給,拉過鬼尚的腰就直接挺身將自己硬熱的性器送入。
股間傳上的撕裂感讓鬼尚腦門一下子冒上冷汗,緊闔的部位被撐開,突兀地傳上的尖銳刺痛感讓他感覺到那個恥辱的地方幾乎就要裂開了
。
「去你媽……啊!」
原本要出口的粗話在雅人一個毫不留情的用力頂身後消失,鬼尚咬緊了牙關,細細的汗流從他蹙攏的眉心間蜿蜒而下。
雅人壓著鬼尚的雙腿,注視著勉強地吞吐著自己的紅腫穴口,那地方昨晚才被他折磨過好幾遍,顫巍巍的,泛紅的幾欲滴血……不,事實
上在他方才粗暴的動作下,那邊確實出血了沒錯。
略略的移動身體,便可以聽見男人痛苦隱忍的粗喘聲。
雅人知道鬼尚絕對不是個怕痛的傢伙,剛才的打鬥連挨了他好幾記重拳、臉上青青紫紫的也沒見他吭個一聲。但畢竟現在被入侵的部位是
極為隱密,不該有任何人能碰觸的部位,那種打從體內湧出來的疼痛、骨子裡冒出來的屈辱,一定讓他非常不能忍受!
不自覺的,雅人動作放輕了些,但偶爾在想到鬼尚對他和城洋間關係的那種保密態度,又忍不住粗魯的動了幾下,報復心態。
「唔……唔!」
沉重的粗喘著,在雅人的每個進犯下,鬼尚幾乎都是喀緊了牙關才能讓自己不發出悲慘怯懦的哀號聲。
通紅了眼瞪緊在身上逞著惡行的漂亮男人,要是現在雙手可以使用,鬼尚絕對會掐斷他纖細白皙的頸子!
「幹嘛這麼瞪著我,是你不乖乖說實話在先的。」
雅人惡劣的擰了鬼尚的乳尖一把,理直氣壯的語氣讓痛得齜牙咧嘴的鬼尚氣到渾身發顫,直想動手扁人,可惜手一動,就會牽動到大腿,
最後連帶的拉扯到兩人相合的地方,變成好像是他的身體自願在動似的。
注意到這點的雅人甚至一手摸上鬼尚躺在毛叢間的性器,情色地搓揉,對他調侃道:「怎麼了,這麼想要呀?」
「去你媽的王八蛋!」鬼尚發出憤怒的響亮怒吼,連嗓子都發啞了。
然而雅人卻一點也不為所動,只是繼續的為所欲為,用手指愛撫著他的根部、用言語折磨他的神經……
憤怒一但到達臨界點,整個身子都會脹到火熱,然後在發現現況還是無法改變時,最後整個熱度就會漸漸褪去、泛冷。
不斷對雅人怒罵、吼叫的過程中,鬼尚所面臨到的就是這種情況──
最後連聲音都漸漸跟著消褪,因為沙啞到快吼不出來了。
而當發現自己的性器被雅人握在手中,生理上的勃起時,鬼尚更是覺得心冷了一節,並不是妥協或是屈服,他只是覺淂喪氣……怨恨自己
無能。
「嗯!」
當頂端凹槽處被搓揉到發熱,抵抗不住的泛出幾滴熱液,鬼尚不小心的發出了難耐的低吟,臉一熱,抬起鳳眸卻正好目睹到雅人笑意滿盈
的臉,那夾在雙腿間的白皙腰桿還刻意而惡質的劇烈搖動了好幾下,擺明了是想讓他發出更多能讓自己窘迫而死的呻吟。
──該死的傢伙!
死死咬緊了下唇,鬼尚說什麼也不會讓雅人稱心,在惡狠狠的瞪了雅人一眼後,最後他乾脆撇過頭,宛若接受酷刑般的讓雅人肆虐著他的
身體。
──只希望能提早結束,和無力感一併。
然而,鬼尚確不知道這個舉動反而引來了雅人的不悅,在他沒看見的角度,那張漂亮的臉孔哀怨的就像只被丟棄的小貓。
當鬼尚視線一移開,就會感到心煩……
──為什麼不看自己?
真是……
「……氣死人了。」
嘟噥著的同時,伸手將鬼尚的臉強硬的扳正,連自己也不可理解的,雅人又將嘴唇湊了上去,把對方的唇封緊緊的。
***
雅人真正結束對鬼尚的折騰已經是接近下午的時候了,正如他之前所說的,他讓鬼尚不只早上,連午餐時間也錯過了。
說實話,雅人並不排斥讓鬼尚連晚餐也一併錯過,但一上午都沒工作了,下午再不勤奮點,他怕又要招來雪洛伊一頓的雜念,但其實,最
主要的原因,應該是……
將鬼尚的手腳鬆綁時,那渾身沾染著精液的男人一臉疲憊的紅著眼,高大強健的身子顫巍巍的努力將自己從床上翻起身的樣子實在很可憐
──
昨天晚上已經這麼摧殘過幾遍,今天一上午又被這麼對待,就算是鐵打的身體恐怕也快受不了了。
──莫名的有種罪惡感。
在看見男人雙腳踏在地毯上時還明顯的顫抖著時,雅人知道自己今天的確是過份了點……
「鬼尚,清洗一下再回去吧?衛浴室在那邊,要不要……」
我幫你清洗──這五個字在鬼尚狠狠的瞪過來時,雅人自動消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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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帶著憤怒意味的冷冷一哼,鬼尚撇開對著雅人的視線,一句話也不說的邁開步伐,雖然他很想故作從容,但每往前一步,令人作嘔的
疼痛就從肩腰一路激靈到大腿。
男人逞強地踉蹌著從身旁走過時,雅人反射性的伸手就要去扶他,但這舉動似乎惹來了鬼尚的極度不悅,就好像被什麼東西電到一樣,他
帶著厭惡的神情將他的手揮開。
「去你的!別碰老子!」
「我只是要扶你去衛浴室……」
雅人的手懸在空中,眉心略略地蹙攏,被鬼尚拒絕讓他莫名的感到難堪,腦門一陣發熱。
「不需要你扶,我自己就可以走了!」
「走幾步路就發喘的,還說可以……」
「你他媽我閉上你的狗嘴!」鬼尚發狠的扯住雅人的衣領,鳳眸內滿盛著怒氣,「告訴你,老子才不稀罕你的幫忙!」
「你在逞什麼強?」
不似平常那種強悍的力道,扯在領口上的手指甚至輕輕發暫著,雅人直直地望著鬼尚,漂亮的眉頭糾結的越發厲害。
「誰跟你說我在逞強了?」
看雅人那副好像良心發現地擔心著自己身體的模樣,鬼尚忍不住發笑了,嘴角上揚一抹不屑的笑容──他覺淂雅人時在太過可笑了。
這算什麼?
放火燒屋的人還急忙著喊救火?
鬆開手指,斂去笑容,鬼尚一把推開雅人,轉過身,他連再看雅人一眼都不屑。
「我只是不想讓你碰,死都不想,因為你真他媽有夠討人厭!」
聞言,原本正開口想說什麼的雅人頓時愣住了。
──討人厭?
雅人一直都知道鬼尚不喜歡自己,但親耳聽到的感覺和知曉事實的感覺又完全不是同樣一回事……因為自己心裡明白所以久了就麻痺了,
但親耳聽見等於是再次提醒這個事實。
而不知道怎麼回事,被再次提醒這個事實的雅人感到胸口一陣悶痛,不舒服到了極點。
望著著鬼尚進去衛浴室的背影,雅人努了努嘴,沒發現自己臉上的表情有多哀怨。
將小巧的灰色橢圓形電梯鑰匙往明顯的地方一放,雅人整整衣服,將警帽戴好之後,抓了電子錶就靜悄悄的出門工作去了……
***
無論是哪一棟樓的犯人都知道,最近才成為四個王其中一員的鬼尚和他那棟樓的新任獄警不和,貌似從前有過什麼恩怨(事實上也有),
所以如果當這兩個人同時都在場時,就不要參與或攪和進去,能避就避、能閃則閃,這項習慣最近成了犯人間私底下的規矩,雖然沒有人明講
,但大家都十分有默契的遵守著。
不過最近似乎就算安份守己的過日子還是不免會被波及到……
「操你媽的又跟過來幹什麼!」
午飯才沒吃幾口,一見到雅人端著餐盤在自己對面坐下,鬼尚就怒氣騰騰的站起身掀翻了餐盤。
餐盤和濺出的食物沒砸到靈巧閃過的雅人,倒是濺滿了坐在對桌、正好背對著雅人的犯人整個後腦和後背。
那犯人一臉凶神惡煞的轉過頭,卻在看到害他變成落湯雞的人是鬼尚後立刻灰頭土臉的摸了摸鼻子,當做是自己倒楣的托著餐盤換到遠一
點的位置。
圍繞在鬼尚和雅人周微的犯人也都悄悄的移著位置,盡量不著痕跡。
──因為誰也沒有把握接著鬼尚掀過來腦袋上的不是好幾斤重的桌子……
「放風時間跟就算了,連三餐你都要跟,煩不煩呀!」
鬼尚氣得臉紅脖子粗,坐在對面的男人卻還一派優雅的用著餐,寡廉鮮恥的對他搖頭……
「干!你去死一死好了!」
鬼尚抓起插子就往雅人那張漂亮的臉上丟過去,但對方就是有辦法輕輕鬆鬆的躲過。
自從上次的事後,鬼尚就被雅人跟緊了──比以前更緊,幾乎每天只要一出牢房或有個什麼動靜,雅人就會像只獵犬一樣跟出來搜尋他,
然後又像只跟屁蟲一樣跟上……
「你他媽的要是敢再跟過來老子就斃了你!」
「嗯,好呀……」雅人對鬼尚揚了揚嘴角,「那你就試著把我斃掉看看吧!」
這意思是──不管鬼尚怎麼說,他還是會跟上。
「去你的!」
氣極的鬼尚真的如眾人所預料一把掀翻了桌子,要不是雅人退的早,不只餐盤上的食物,連光滑的檀木桌面都會掀到他臉上。
拍拍一腿濺上來的食物,雅人側了側腦袋,正要起身再調侃鬼尚幾番,移正的視線裡卻只見到鬼尚離開的背影。
雅人輕呼口氣,跨過滿地的狼藉便跟了上去。
兩人就這樣在眾人怪異的目光下一前一後的離開餐廳。
***
鬼尚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甩掉雅人。
──簡直跟貓抓老鼠沒兩樣。
他在館內四處跑、晃了好多圈、繞了好多地方,最後甚至是和雅人拼了命的比起速度才總算把他甩開的。
小心翼翼的環望四周,確認都沒有人了鬼尚才肯繼續前進。
──因為沒把雅人甩到多遠的地方,他也不敢保證下一秒不會被捉住。
越過花園前長廊,正要拐彎的鬼尚才思考著要躲到哪裡才可以甩開那個可恨的傢伙時,左肩上忽然被一拍,把他嚇了好大一跳。
難掩慌張的鳳一瞥向後方,卻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物。
「靜……」
秘密的人生 2009-6-30 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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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
靜就站在鬼尚身後,因為身高差的關係,那雙色澤極淺的眸子正向上的吊望著他。
「現在有空嗎?」
「啊?」
面對靜突如其來的問題,鬼尚愣頭愣腦的呼了聲。
「我有事想找你談,現在有時間的話就跟過來。」
靜揚了揚下頷,示意鬼尚跟上,接著也沒等鬼尚的同意轉身就走了。
被拋在後頭的鬼尚沒好氣的嘖了聲,心裡咒罵著靜和城揚一個德性的無禮,但還是自動的邁開腳步跟上去。
一路上,靜都十分自適的走在前頭,反倒是走在後頭的鬼尚顯得有些緊張兮兮的,不停的四處張望,就怕某人會忽然出現……
幸運的是,鬼尚一路上都沒有遇到那個令他心煩氣躁的討厭傢伙,他一路被完全不甩他逕自在前方走著的靜領到了同樣讓他瞠目咋舌的地
方來。
「你……」
鬼尚望著眼前的圖書室,那是他上回被靜警告不得靠入的地方,也是他不小心撞見靜和城洋的親密舉動的地方……
「怎麼會帶我來這裡談事情,不是不喜歡別人進到你的地盤裡嗎?」鬼尚瞇了瞇鳳眸,雖然是懷疑的神情,但看上去卻有點像瞇眼的貓。
靜不著痕跡的揚起些微弧度的嘴角:「這件事我想在沒有閒雜人等的地方談,這裡是最佳場合。」
鬼尚狐疑的望了望圖書室的門,又望了眼靜。
「雖然你這麼說……可是等一下進去之後你該不會跟我只談了十分鐘又把我趕出去吧?」
就像上次一樣。
「不一定,這就要看待會兒的情況了。」靜面無表情的聳聳肩,伸手開門便進去了。
鬼尚站在門外躊躇了會兒,嘖了幾後聲跟進去。
「坐。」
鬼尚進去時,靜已經在坐在閱覽區的位置上了,儼然像這個房間的主人,指著前方的位置叫他坐下。
鬼尚皺了皺眉頭,因為他實在不太喜歡靜那種好像叫狗狗做下一樣的口氣。
不過不喜歡歸不喜歡,鬼尚最後還是一屁股坐到了靜的對面,他把雙腳往桌面上一抬,手指交插的撐在腦袋後面。
「講吧,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靜望著眼前到了別人地盤還囂張依舊的鬼尚,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的,也沒有要追究這件事的意思。
「鬼尚……我聽洋說,他已經把自己過去的事告訴你了。」
聞言,鬼尚愣了幾秒,隨後神色凝重的把原先大咧咧的抬在桌面上的腳放了下來。
「嗯……他告訴我了。」
「那表示……洋他很信任你呢。」
靜長長的睫毛垂著,然後,又往上扇,直視鬼尚的目光,一瞬間,讓鬼尚不寒而慄,但僅僅是一瞬間。
「靜,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鬼尚不耐煩的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他不喜歡人家跟他拐著彎說話。
「鬼尚,你知道為什麼我會把圖書室據為地盤嗎?其實我大可以像古艷一樣,喜歡看書的話就把書全都搬回房間去,直接利用王的房間打
造一個圖書室出來,不必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使用的……」
鬼尚搖搖頭,他之前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經靜自己這麼一說,他才發現這真的很奇怪……
「你知道在我來之前,洋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吧?」
「知道。」
「知道到什麼程度?」
「我知道洋前任的王和他的兄弟及獄警一起對洋……做了……那些……」
「輪暴?毆打?你是想說這些吧?鬼尚……」靜冷冷的凝視著鬼尚,「這的確是事實沒錯,但都只是最表面的,我來告訴你吧,說他們輪
暴他、毆打他都已經是最保守的用詞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他們還對洋做過什麼樣的壞事……在我進來前,那個所謂的王的房間,根本是用來折磨洋的酷刑室,他們曾經把洋吊在那個
房間裡吊了一整夜,不高興的話就毆打他,高興的話就把他放下來,再輪流侵犯他。」
鬼尚的臉色因為靜的話而愈變愈難看。
靜觀察著鬼尚的臉色,沉頓了下,又繼續道:「那個房間裡,曾經放著一堆你所想像不到殘酷道具,他們都會不定時的將洋抓去,然後用
那些東西折磨他,不只如此,他們還……」
「住口!不要說了!」
鬼尚一掌拍到了桌上,他根本不忍心繼續聽下去。
鬼尚鳳眸唰地瞪向靜:「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靜面無表情的迎著鬼尚的視線,良久,他緩緩而微不可聞地歎了聲氣。
秘密的人生 2009-6-30 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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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面無表情的迎著鬼尚的視線,良久,他緩緩而微不可聞地歎了聲氣。
「因為……這就是原因。為什麼我不使用王的房間,而將圖書室占為地盤,那是因為即使房裡已經和從前沒一處是相同的,只要讓洋進去
那個房間,他還是會恐懼不已……」
抬起眼,靜凝望著鬼尚。
「你絕對沒有看過,臉色蒼白的讓人以為他幾乎就要窒息的洋──我不喜歡他那個樣子……因為,那樣的他就好像隨時要死去了一樣。」
迎著靜的目光,鬼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呼出。
「原來……是這樣。」
靜微微的對他頷首,隨後,他長長的眼睫又略略的垂了下去。:「鬼尚,你一定曾經聽過洋這麼說吧……把我當成神,將我當成萬能而聖
潔無比的,把他對我的愛當做信仰一般的話語……」
「我是這麼聽過沒錯。」
「那麼,聽了洋這些更深的過往,你大概能理解洋這種心態了嗎?」靜又露出了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帶絲無奈。「我的出現、那三個傢
伙的死亡,對洋來說就像是生命中的救贖般……在他的眼裡,我是無人能比的神。」
鬼尚沉默了好半晌,才對著靜點頭,他緩緩道:「我能理解,生存在那樣的地獄中,不管是誰出現救了他,都會成為主宰他的神吧,而你
……剛好就是那個人。」
「我認為那不是剛好,而是命定的,會成為洋心目中最特別的存在的人一定是我。」
驀地,靜露出了一絲極淡的笑容,很奇特,鬼尚說不出來那是什麼樣的情緒,一種怪異的沉默模糊不清的在兩人間瀰漫開幾秒,直到靜又
開口……
「但是,鬼尚,你知道嗎……雖然已經成為了洋心目中最特別的人……甚至是神,可是我並不滿足。」靜略略的垂下眼,昏暗的光線將他
的睫毛在眼下拉出長長的暗影,「我不是只想成為洋的神而已,我要的不是那個……」
「那你要的是什麼?」
「和你說你大概也不明白吧。」
靜笑了,淺色的眸子裡亮著揶揄的光芒,讓過了幾秒後才發現自己被嘲弄了一番的鬼尚沒面子的脹紅臉。
「你……」
鬼尚正要發難,靜卻先一步的打斷了他。
「好了,不要這麼輕易就發火,冷靜下來聽我說,我接下來要講的才是重點。」
斂起笑容,靜將手肘往桌上一靠,認真的姿態讓鬼尚也不自覺的端正了坐姿。
「雖然洋是在心中是這麼堅定的把我當作神般信仰,但是除了他之外的你我都明白……我並不是真的神,我只是個有血肉的人類而已,我
會受傷、會變老、最後甚至是死亡──仔細想想吧,鬼尚,因為這問題不只我,無論是你或是其他人,總有一天都必須面對……」
靜的神情凝重而嚴肅,鬼尚從沒看過這樣的他。
「只要繼續待在絕翅館內,我就不可能會是洋心目中永遠的神,日子一天一天的過,總會有這麼一天,我會開始感覺到自己變淂孱弱、力
量漸漸失去,然後,新的犯人進來,我會被打倒、被取代……屆時,將不再有能力保護洋。」
靜的話,對鬼尚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這的確是不可抹滅的事實。
不論是這麼強的靜,或是自己,甚至是雅人…….總有一天,都會被人取代,最後淪落為弱者。
「鬼尚……」
靜的聲音把鬼尚從思緒中拉了回來,他抬起鳳眸,見到的是靜沉靜的視線。
「但最讓我擔心的,並不是這項事實,而是──在未來的哪天,我被打倒之後,當洋心目中的神在現實以血肉之軀毀於一旦,你說,他可
能會有什麼反應?」
──崩潰、絕望、連同的一起毀滅。
鬼尚後腦發麻的,他根本說不出口……這種過於真實的答案。
「我想,繼續這樣下去,我一定會害洋發瘋的……」靜發出了微不可聞的歎息聲,但下一秒,他注視著鬼尚的褐色眸子開始閃爍出堅定而
綺麗的光芒:「但是鬼尚,我不要這樣的結果,絕對不要。」
漸漸由靜的態度中察覺到異樣的鬼尚抬起眼,倏地,他忽然從靜的眼神中明白了什麼。
──他早該想到的,靜找他來這麼隱密的地方,和他談論這些事情……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
「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靜沒有立刻回答鬼尚的問題,他只是注視了鬼尚許久,然後,開口這麼問道:「鬼尚,你認為你值得讓我和洋信任嗎?」
接著,沒有遲疑的,鬼尚點了點頭。
「那好,告訴你吧,鬼尚……我需要你的幫助,如果你願意的話。」
「好,你說吧。」
其實,鬼尚心裡已經有個大概的底了……
「我想要帶著洋離開絕翅館。」
──帶著城洋逃離,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秘密的人生 2009-6-30 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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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鬼尚猜得一點也沒錯。
盯著一臉堅決的靜,沉默了好半晌,鬼尚才大大的吐了口氣。
「靜,這件事情,你有讓洋知道嗎?」
「還沒,我認為還不是時候。」
「那麼,我問你,你有想過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嗎?要從這裡逃出去,並不是嘴上說說這麼簡單的而已,雖然館內根本毫無警力可言,但是
跑出去之後,外面也只有讓人暈頭轉向的一大片樹林,更別提樹林外森嚴的警備了!」
「我待得比你還久,你以為你說的這些,我會不明白嗎?」靜半挑眉尾。
「你明白就該知道,這件事不是那麼容易的!」
「我知道,這件事不只不容易,甚至還有高失敗性。」
「那你──」
「可是……」靜抬眼平視著鬼尚:「即使明明知道危險,還是必須做這件事,如果我想讓洋安好的待在身邊一輩子的話……」
鬼尚抿著唇,好半天沒說話,直到對上靜的眼神,他才大大的歎了口氣。
「如果我勸你不要逃,你一定不會聽吧?」
「當然。」
「那你目前有任何逃亡的計畫了嗎?」
「沒有。」
望著靜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鬼尚又忍不住歎了幾聲。
事件危險卻沒有計畫、只有目標和決意……
──這可真是一點也不軍人的作風。
「所以繞了半天,你是要我幫你這個忙羅?」鬼尚將身子前傾,一手撐著臉,一手在桌面上扣了兩下。
「對。」
「嗯,讓我想想……這件事不管左看右看,都絕對是項麻煩事吧?你憑什麼認為老子會答應呀?」
靜依然是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因為你剛剛說了,你值得我們信賴……而且,我已經讓你在這裡待了十分鐘以上。」
聞言,鬼尚愣了好幾秒,然後開始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個靜和城洋真的都是個超極自我中心主義的傢伙呀。
把笑迸出眼角的淚水擦掉,鬼尚順了順氣,好半天才抬起頭,又露出張狂的笑容。
「好吧,幫就幫,可是不是現在,這種事總得從長計議吧……」
「不能從長,我希望愈快愈好。」
「哎,你這人要求可真多!」
***
雅人找到鬼尚時,午餐後的放風時間都已經結束一段時間了。
兩手插著口袋的鬼尚正好從雅人前面的穿堂經過,並沒有注意到他,看起來好像要回牢房的模樣。他的神色凝重,濃黑的兩道劍眉攏在一
起,看來好像在思考什麼事情。
沒有半分猶豫、甚至帶點氣急敗壞的,秀美的眉頭一擰,雅人邁開步伐跟了上去。
前頭的人才剛踏上階梯沒幾步,一聽見不屬於自己的皮鞋踩踏聲,馬上像只大貓炸了毛似的的混身豎了下。
雅人望著前方站在階梯上而讓他的身型顯得更高大的男人,男人僵硬的轉過頭,然後一雙銳利的鳳眸擺到自己身上。
「靠!你還真他媽的陰魂不散!」
惡聲惡氣的,鬼尚狠狠啐了聲就甩過頭去,踩著重重的步伐往上踏。
「慢著,我叫你慢著!鬼尚……停下來!」雅人也沒什麼好氣,喊了幾聲,卻沒見到前面的人有半絲停下腳步的動作。
前頭的鬼尚一臉凶悍的咧著嘴,忍不住翻翻白眼,對雅人簡直不屑到了極點。
--當他是白癡嗎?
鬼才要聽他的話哩!
然而,鬼尚不聽話的結果就是當他才踏上樓梯轉角處時,後方原本還算沉靜的皮鞋叩地聲響一下子激烈了起來,喀喀喀的就朝自己背後逼
進。
鬼尚才驚覺大事不妙的腦門發冷,一轉過身,高瘦的漂亮男人就挾帶著莫名怒氣的往自己身上一撞,一下子把他壓撞到了牆上。
「操你媽的!你以為你是公牛呀?」
腦袋撞上牆痛鳴鳴的鬼尚忍不住發怒,但鳳眸才唰地瞪向雅人時,卻發現他又用那既詭異又熱切的眼神攫著自己直瞧,害他渾身怪不自在
的發毛。
「你他媽……」
鬼尚看屁呀這三個字都還沒遛出口,就被雅人按著肩膀一壓,不意外的又是開始追問…….
「你剛剛又跑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