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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的人生 2009-6-30 01:36

強縛的愛情 (美強) (1-81話完)

01

  雅人還記得那日天空裡的烏雲厚重,白色的閃雷在雲層後方轟隆作響,微光一瞬一瞬的閃落在陰黑、散發著泥土草味的地面上。

  豆大的冰冷雨滴擊落在身上,好似微型炸彈般。

  兩個身穿深綠色軍服上衣、腳踩著黑色長皮靴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正面露著猥褻的笑容。

  他對這兩個男人身上穿著的軍服並不陌生,那是被稱做UG的軍隊的制服,UG是隸屬於國家治安機關底下、類似特機隊的組織,不過比起特

機隊,UG的性質比較像是政府私酬的傭兵部隊。

  廣大的草坪、PU跑道、軍事化的幢幢建築,這裡是UG的訓練軍營。

  『漂亮的小妞,沒見過你,新兵吧?』身穿軍服的其中一個男人吹著口哨。

  『一個人隨便在軍營裡晃很危險的,你不知道嗎?畢竟軍營裡沒女人,只有禁慾了許久、像野獸般飢渴的男人呀。』另一個人竊笑著。

  雅人沒有說話,白色的雷光一瞬閃亮了他的臉,他的臉型修長好看、挺立的鼻樑、帶點桃花的雙眸,他有張清麗斯文的面容。

  雨水打濕了他淺褐色的短髮,幾綹髮絲服貼著,延著臉部線條滴落水珠。

  『尤其是像你這麼標緻的小子,很容易就會引起男人飢渴的。』

  『是不是有點害怕啦?不要緊的,我們可以罩你,但是需要代價……啊,你放心,這交易很划算的,畢竟……』

  『被兩個人輪流操總比好過被上百個飢餓的男人操好吧?』其中一個人笑了起來。

  靠在軍用卡車的車門上,雅人冷眼望著兩個男人,他面無表情,眼神裡沒有透露出一絲恐懼、倉皇、害怕,那淡褐色的眸子內透露出來的

冰冷視線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銳利。

  色慾薰心的男人們忽視了他的視線,否則可能可以查覺得出有什麼不對勁。

  他望著男人們,打從心底的發出不屑哼聲,他覺得這些男人很可悲、可悲到不值得憐憫;對他來說,眼前的這兩個男人和他的差距就跟螻

蟻和人類一樣,螻蟻不清楚人類的強大,所以便誤以為自己能夠對抗、甚至以為自己足夠強大。

  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光是伸出一根手指就足夠捏死他們了。

  ──真是夠可悲的了。

  接下來的畫面,不花超過十秒的時間,雅人已經在心裡構思好了。

  如果右邊的男人先動手,他就折斷的他的手指,然後提膝蹬擊左邊男人的腹部,接著再把被他折斷手指的男人的鼻骨打碎,順勢一併打裂

左邊男人的下顎;若是左邊的男人先動手,那他就用更激烈一點的方式折磨他們,可能是踩碎他們的手指、可能是讓他們每一處的關節都脫臼

、可能是抓著他們的頭去撞軍用卡車的車門……一切視他高興。

  『脫下褲子,我們直接在這裡干你會比較方便……喔,小妞你可以放心,這個時段車庫這裡人不多,不過如果你害羞,我們可以到倉庫裡

去幹你。』

  左邊的男人還天真地說著,這讓雅人不禁惡毒地想嘲笑他們。

  在這之後,這兩個男人恐怕會一輩子記得他的長相、他的聲音、他擊碎他們骨頭時的力量,就像永無止盡的夢靨般跟隨著他們,而自己…

…卻有可能在一個小時後忘了他們的長相、聲音、甚至忘了這件事──因為向來都是如此。

  長長的睫毛輕眨,淡褐色的眸子凝視著兩個男人,他等帶著,看哪一個人要先出手。

  如果是左邊的,就算你們今天不幸運了,雅人心裡忖著。

  『你不脫,我們就來幫你脫羅!』

  左邊的男人淫笑著,他舉起手,伸向雅人……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伴隨著狂爆雷聲響起的,是清澈宏亮的低沉嗓音。

  不在雅人預定裡的意外出現,他略略地挑起了姣好的眉尾。

  穿著UG軍服,身材修長挺拔的男人從他正對面走來,蒼白的雷光閃落在他臉上,俐落的勾勒出他稜線分明的臉龐,劍眉下深邃的輪廓被雷

光拉成黑影,但還是可以看到那雙炯然凌厲的丹鳳眸子。

  雨水打濕的軍服下,有個肌理分明、曲線優美的體魄,那柔韌的形體讓雅人聯想到了只強健的黑豹。

  男人一頭極短的粗硬黑髮、即使被雨水淋濕了,卻只是略略垂落。

  『操!是鬼尚。』

  『好死不死這種時候出現。』

  雅人前方的兩個男人竊竊私語著,左邊男人擱淺在空中的手縮了回來。

  短黑髮男人走近,他很高、非常的高,雅人目測大約有一米九左右,他的臉孔十分精悍而且銳利。

  雅人注視著短黑髮的男人,卻發現那雙丹鳳眼內的目光僅是瞥了他一眼便移轉開來,那一瞬的對視中,黑髮男人的眼神裡不帶任何情感,

相較於自己的輕視,他的目光叫做無視──這讓雅人心裡有種莫名的不甘。

  『隊長……』

  左邊的男人笑咧了嘴,討好似地迎上。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短黑髮的男人又問了一次。

  『我、我們只是……』那男人攏攏眉,覷了雅人一眼,隨後諂媚地對短黑髮的男人說道:『唉,那新來的小子很漂亮,隊長你在UG裡,也

忍很久了吧?想要的話隊長可以先上,我們會保密……』

  男人話還沒結尾,忽然被重擊倒地,血花在他臉上炸開,另一個傢伙則是被一腳踹中在肋骨上。

  短黑髮的男人出拳的速度很快、身手非常俐落,在狂爆的雷雨中,就像只撕扯獵物的黑豹,讓雅人看得有些著迷。

  他當下便明白,這個短黑髮的男人跟他眼中的螻蟻不太相同,雖然......還是沒有比他強大,不過,卻成功得引起他了的注意──

  『去你媽的,我看你才是新來的吧!』那雙丹鳳眼露出了不屑的眼神,短黑髮的男人一把拎起倒在地上的傢伙,『你不知道,老子我最討

厭這種事情了嗎?』

  『對、對不起……隊長。』那從鼻腔汩汩冒出血液的男人支吾著。

  『你聽好,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們幹這種事,可就不只是打歪的你們鼻樑或踹斷你們的肋骨這麼簡單了。』短黑髮的男人低聲威嚇著,那嘴

角張狂的笑容令雅人印象深刻。

  『是、是的,隊長。』

  被重重扔下來,男人捂著溢血的鼻樑,和另一個幾乎疼到無法呼吸的夥伴倉皇的逃開了。

  雅人玩味的望著眼前的短黑髮的男人,很有趣、很值得收藏,他認為……

  短黑髮的男人抬起的臉孔充滿著不屑和輕視,注視著他的眼神無絲毫情感。

  『娘娘腔小子,不想被人輪姦就少在軍營裡晃!』

  雅人愣了愣,隨後輕聲開口:『謝謝。』

  『不用,看你那副德性,不是UG裡的士兵吧?』

  『對,我的確不是,我是……』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這都與我無關,既然不是UG裡的人,就快點滾回家吃奶吧!』短黑髮的男人鳳眸一利,一把扯住雅人的領子:『下

次若是讓我再看見你闖進軍營裡,我就打斷你的腿,任你讓那些男人輪姦!明白嗎?』

  張口,又闔了闔,雅人最後和善的微笑點頭:『明白。』

  『哼!』他一把推開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雅人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指尖發熱著,那是他第一次和鬼尚見面的結尾……

[[i] 本帖最後由 黑暗帝王 於 2013-7-27 23:44 編輯 [/i]]

秘密的人生 2009-6-30 01:37

02

  白黑的顏色交雜著,空氣中有股腥冷的濕氣,水泥地板上著粗糙的臘,長長的廊沿上牢房一間並著一間,每間牢房不過幾坪大小,狹窄而

且擁擠。

  往牢房內望去,灰泥牆壁骯髒且破舊,上頭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刻出來的圖畫或文字一層覆著一層,不過經年累月下來幾乎都褪蝕到無法辨

識了。

  陳舊的腐繡水管滴滴答答的落著水珠,共用的廁所(只有馬桶)雖然有清掃過,但卻散發著便溺的腥臭氣味、混和著濕氣和牆角的霉味,

令人難以忍受。

  深夜,上鋪的短黑髮男人被下鋪的牢友起床上廁所的聲音擾醒,直到牢友回到床上就寢,他都沒有闔上眼過,那雙極其囂張有型的鳳眸在

黑暗中微瞇著。

  「他媽的!」他忍不住為了接下來可能到來的失眠咒罵。

  牢房內才剛恢復不久的平靜,卻又被走廊上傳來的交談聲響打破,啐了聲,他翻過身子惡狠狠的盯著牢房門口,打算看看是哪個白癡獄警



  想到,原本以為會就這麼經過牢房的人聲竟然在他們的牢房門口停了下來。

  藉著走廊的燈光,他看見兩個男人站在門口,其中一個是熟面孔的獄警,另外一個,則是個身穿滾白絨毛邊白大衣、白西裝褲、穿著華麗

詭異的男人,他頭髮的色澤接近銀白,俐落的分邊梳著,有張姣好的漂亮臉孔。

  這種人若是待在牢裡肯定不好過,他心裡嘲笑著。

  「又髒又臭又小的,政府公設的監獄格調還真不高,這種牢房根本連狗都不住!」銀白髮的漂亮男人語氣惡劣。

  「長官,這些人要不是殺人就是放火的,你隨便抓一個人都可能是虐殺毫無關係路人或連續強姦小女孩的重刑犯,他們本來就連狗都還不

如了。」那個獄警調笑著,掏著鑰匙。

  「這倒是。」男人哼了聲,雙手往大衣口袋裡插,紫琉璃色澤的眸子在上下鋪逡巡著:「鬼尚是哪一個,上鋪還是下鋪。」

  聽見自己的名字,睡在上鋪的他坐起身,俐落的翻下床。

  獄警看見他,吁了聲口哨,用鑰匙將牢房門打開,「長官,我想他自己已經回答你了。」

  「找我做什麼?大半夜的……不會是要通知我政府大赦可以出獄逍遙了吧?」單手插腰,鬼尚站到了兩人身前。

  「喔!當然不是,你以為殺人犯這麼容易就可以被特赦嗎?更何況你身上還背了幾個不小的軍事罪呢。」銀白髮的男人笑得像隻狐狸,有

點狡猾、有些惡毒。

  「去你媽的,你大半夜來騷擾我是想討打是不?老子我是不介意打爛你那張漂亮的臉!」

  「鬼尚!」那獄警瞪了鬼尚一眼,握起警棍威嚇著,卻被銀白髮的男人擋了下來。

  鬼尚挑眉瞪著男人,男人依舊微笑著。

  「先自我介紹一下好了,我叫雪洛伊。」男人伸出手,鬼尚沒搭理,他也就識相地收了回去。

  「那麼,雪洛伊先生,請問有什麼事?正常程序應該是先到會客室見面吧,不知道你的來頭是什麼,居然能直接到獄所裡找我。」

  「嗯,簡單一點的說明,是這樣的……」雪洛伊抿了抿他姣好的薄唇:「我們想要將你從公設監獄轉到私設監獄,喔!有一點請明白,這

並非請求而是命令,你不能拒絕。」

  「什麼鬼私設監獄?」鬼尚狠蹙眉心。

  雪洛伊再度微笑,微微頷首:「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絕翅館──這個地方?」

  陡地睜大了鳳眸,鬼尚對這個地方略有印象,畢竟和UG同樣是政府私營、不可告人的秘密地方,所以他多少有聽過。

  「……而至於我的來頭,你好,我就是絕翅館的典獄長,但通常被稱做館長。」

  鬼尚望著自稱為館長的男人,兩道劍眉中心的川字遂深。

  「為什麼?大半夜來,忽然就通知我要轉獄所,這不是很奇怪嗎?」

  「不奇怪,是因為對方一直催促讓你越快進入絕翅館裡越好,所以我才會浪費睡眠時間大半夜的跑來臭死人的監獄裡來通知你一聲……我

等一下就會直接把你帶走了。」雪洛伊攏了攏他銀白色的瀏海。

  「慢著,什麼對方?」鬼尚狐疑地瞪著雪洛伊。

  「有人替你出高價讓你進入絕翅館裡服刑……啊,你可要心存感激,絕翅館跟一般的監獄不同,可是高級上好幾倍,比起這裡,說絕翅館

是天堂絕對不為過,不過相對的,要進去的待價就高了……對方出的價錢可真不是一筆小數目呢。」

  「有人出價讓我進入絕翅館服刑?」

  「是的,對方的背景來頭也不小呢……」

  「到底是誰?」鬼尚有些不耐煩。

  「嗯……有趣的是,對方要求我先保密,似乎是想要給你個驚喜。」雪洛伊輕笑著。

  ──保密?

  ──驚喜?

  鬼尚又狠狠的顰起了眉心。

  「怎麼,猜不到嗎?我還以為身為UG的前士兵,多多少少猜淂著呢?」雪洛伊宛若提示的話語讓鬼尚的心一顫。

  ──不會是那傢伙吧?

  不、不可能吧,那傢伙好不容易抓到機會、得意洋洋的把他送進了監獄受苦,沒理由又花大錢把他送到設備高級監獄裡享福吧……

  甩甩頭,正當鬼尚準備思考UG裡還有哪個人有足夠的財力、勢力將他轉送入絕翅館時,被雪洛伊拍掌的聲音給打斷了。

  「不用多想,你很快就可以見到對方的,現在,你只需要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要打包,等會兒我們馬上就走。」

  「這麼快?」

  「嘖,你沒仔細再聽呀,這是對方要求的。」

  鬼尚瞪著雪洛伊好一會兒,隨後瞥了開來。

  「我明白了。」

  「很好,我等你。」雪洛伊微笑,對著下鋪悠悠轉醒的另外一個犯人頷首:「抱歉,打擾你睡眠了。」

秘密的人生 2009-6-30 01:37

03

  鬼尚的頭靠在車窗上,不安穩的睡著,但與其說是睡眠、不如說是假寐。雖然是車款不錯的大車,但是開在山坡上依然顛坡,他好幾次撞

上了車窗又醒來。

  迷迷糊糊的昏沉中又被一個顛坡震醒,重重的吐口氣,鬼尚揉揉眼,抱緊身子坐正,覺沒睡飽讓他心情很差。

  「天氣還真他媽的冷!」

  「啊啊,絕翅館這裡的天氣向來就是這樣的,你要習慣,到了冬天可是會更冷的,會冷到你連鼻子都掉下來!」坐在駕駛座的雪洛伊面帶

微笑得開著車,專心的望著前方。

  鬼尚沒搭裡雪洛伊,他望著車窗外那一瞬一瞬密集排列著的樹林,從樹林外層層嚴密的檢查哨好不容易進入後,不知道都過了多久,卻還

是同樣的景色,可見這片樹林有多大。

  如果說要跑的話,即使能逃出獄館內,八成也會凍死在這片樹林裡吧?已經無法入睡的鬼尚瞪著眼前的景色胡亂想著。

  「啊,既然你醒了,順便問你個問題……我差點都忘了他交代我要問的呢。」雪落伊用手指敲著方向盤。

  「什麼問題?」鬼尚心不在焉的應和。

  「你在監獄裡的時候,還沒被人強暴過吧?」

  雪洛伊的話讓鬼尚一愣,鳳眸睜大,兩道劍眉中間隨即狠狠擰起。

  「當然沒有!你問這什麼廢話!」敢動他的傢伙幾乎都被他打斷鼻樑或臉骨了。

  「嗯,沒有就好,我還怕我遲了呢。」雪洛伊輕笑。

  「什麼遲了?你能不能解釋清楚?」鬼尚對於雪洛伊一直一副知道所有內幕卻又不肯透露一絲線索的模樣感到厭惡。

  「不要急嘛……啊,你看,我們到了。」雪洛伊絲毫沒理會鬼尚,自然地轉移了話題。

  逐漸稀疏的樹林後方,類似歌德式建築的樓館出現在眼前,不經意的瞥過,可能還會以為那是座古堡。深藍色的屋頂和慘白的牆面在稀薄

的清晨光線下顯得陰冷,白霧環繞著,雖然外型極為古典雄偉,卻只讓人感到陰森森的,沒什麼好感。

  ──這裡就是這裡是外界通稱的絕翅館。

  鬼尚在UG時曾經聽說過這裡,絕翅館的館名有個諷刺的意思,意思是被送進來的人會被割除想逃的翅膀,也就是想逃出的慾念──直到永

遠。

  它是座被政府獨立設立在偏僻山丘深林內的監獄。
  
  這座監獄在好多年前便被政府高官設立,已經有些年份了,然而知道這個地方的人並不多,只有一些警界、法界、和政界人士知道,一般

的民眾大部分都不清楚。這裡專門關一些罪大惡極、被判處無期徒刑的重刑犯或是一些警方很頭疼在黑道界很有權勢的人物……

  「身為UG的前士兵,你應該知道絕翅館這個地方是國家政府替一些重刑犯設置的吧?」雪洛伊問道。

  鬼尚僅是隨意應答,雪洛伊笑笑之後,繼續說下去: 「這裡的犯人,幾乎都是有一定程度背景的人,他們不是有權、有勢就是有萬貫的家

產。

  「對國家政府來說,若是將這些人放到了普通的監獄,或是直接判處死刑,都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政府有些資金來源甚至是這些人在做主要支出的,還有些政客和這些人有深厚的掛勾,如果觸怒了他們,政府的資金流向和那些豬玀政

客們所貪的黑錢就沒有來源了。

  「既然無法牴觸他們,又無法放任他們不管,就只好想辦法把他們通通丟到一個地方,集中管理;一方面將這個地方設置的像天堂般伺候

他們、一方面又順便監控他們──而這個地方,就你眼前的絕翅館。」雪洛伊帶點自豪的介紹著眼前的館所,一邊將車子緩緩的駛近了自動敞

開的大門內。

  鬼尚依然沒應話,雪洛伊所說的,他其實都略知一二,不過就是因為如此,他才覺淂奇怪。

  鬼尚自己明白,就因為絕翅館是個特別設置的特殊監獄、並非一般監獄,能進來的犯人,大多都要有一定程度的背景,沒有足夠的財力是

進不來的,所以,那個把他弄進絕翅館內的人,背後的勢力一定非比尋常。

  ──到底是誰?

  車子在館院旁停下,輕舒口氣,雪洛伊轉過頭對鬼尚微微頷首微笑:「我們到了。」

  鬼尚不屑的瞄了一眼館棟:「這個鬼地方真的像天堂嗎?」

  「嗯哼,跟其他監獄比起來,這裡設備和牢房的確是天堂沒錯,不過……」雪洛伊攏著垂落的髮絲,「無論它的設備多麼豪華高級──它

本質上還是個地獄。」

  那紫琉璃色澤般的眸子內閃過的一絲輕蔑笑意,讓鬼尚全身不自在。

  「那麼,親愛的鬼尚,請你好好享受你將在絕翅館裡度過的歲月吧。」

***

  絕翅館是由四棟建築物相對並排而成,其中各有兩棟是相連著的,鬼尚先被帶到了其中未接
合的兩棟樓層中間所獨立出來、專屬於的館長的樓層的二樓辦公事。

  在那裡,鬼尚先是不耐煩的填了幾份稍微複雜的資料,接著又讓他等了幾分鐘,之後才慢吞吞的找來一個獄警,交待他了一些事項,再讓

他先領著他到獨立的會客室內檢查身體。

  皮鞋的聲音踩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音十分響亮,對比著,鬼尚光著腳踩在地上的聲音就顯得輕盈無聲,他的鞋子在剛才被拿掉了,在絕

翅館內就和其他監獄相同,為了防止犯人自殺,大多都不給鞋子穿、或是僅限於犯人穿輕便的拖鞋。

  地板的過渡冰冷讓鬼尚低頭望了自己的腳板一會兒,接著他抬起眼,開始打量起了走在前方的獄警。

  男人身穿著一襲鐵灰色、類似德國納粹軍裝的獄警制服,個頭略矮自己,大約一米七八左右,警帽下方是短短的暗金髮,有些粗硬,膚色

比起自己常年在太陽下的黝黑肌膚略淺一點,呈現小麥色澤,他右耳穿著耳環、赤紅的圓型,上面似乎有刻字,他沒看清楚。

  鬼尚曾經聽說過,館內的獄警出奇的稀少,絕翅館總共有四棟,每一棟也才交給一個獄警管理而已。

  這麼稀少的獄警數量,對外界的意般監獄來說當然是行不通的,但因為絕翅館內的犯人數目其實不多,比起一般監獄,似乎又有一套獨特

的生存系統,因此,即使館內的獄警總是維持著稀少的四人的數量,卻還得以平安無事。

  「就是這裡,請進去裡面,自己脫光衣服讓我檢查。」那獄警停了下來,打開會客室的門面對鬼尚說道。

  暗金髮的獄警有張十分英挺、俊朗的臉孔,但那上飄俊挺眉目又帶了些叛逆的氣質。

  鬼尚先是頓了幾秒,然後步入會客室。

秘密的人生 2009-6-30 01:38

04


  鬼尚的頭靠在車窗上,不安穩的睡著,但與其說是睡眠、不如說是假寐。雖然是車款不錯的大車,但是開在山坡上依然顛坡,他好幾次撞

上了車窗又醒來。

  迷迷糊糊的昏沉中又被一個顛坡震醒,重重的吐口氣,鬼尚揉揉眼,抱緊身子坐正,覺沒睡飽讓他心情很差。

  「天氣還真他媽的冷!」

  「啊啊,絕翅館這裡的天氣向來就是這樣的,你要習慣,到了冬天可是會更冷的,會冷到你連鼻子都掉下來!」坐在駕駛座的雪洛伊面帶

微笑得開著車,專心的望著前方。

  鬼尚沒搭裡雪洛伊,他望著車窗外那一瞬一瞬密集排列著的樹林,從樹林外層層嚴密的檢查哨好不容易進入後,不知道都過了多久,卻還

是同樣的景色,可見這片樹林有多大。

  如果說要跑的話,即使能逃出獄館內,八成也會凍死在這片樹林裡吧?已經無法入睡的鬼尚瞪著眼前的景色胡亂想著。

  「啊,既然你醒了,順便問你個問題……我差點都忘了他交代我要問的呢。」雪落伊用手指敲著方向盤。

  「什麼問題?」鬼尚心不在焉的應和。

  「你在監獄裡的時候,還沒被人強暴過吧?」

  雪洛伊的話讓鬼尚一愣,鳳眸睜大,兩道劍眉中間隨即狠狠擰起。

  「當然沒有!你問這什麼廢話!」敢動他的傢伙幾乎都被他打斷鼻樑或臉骨了。

  「嗯,沒有就好,我還怕我遲了呢。」雪洛伊輕笑。

  「什麼遲了?你能不能解釋清楚?」鬼尚對於雪洛伊一直一副知道所有內幕卻又不肯透露一絲線索的模樣感到厭惡。

  「不要急嘛……啊,你看,我們到了。」雪洛伊絲毫沒理會鬼尚,自然地轉移了話題。

  逐漸稀疏的樹林後方,類似歌德式建築的樓館出現在眼前,不經意的瞥過,可能還會以為那是座古堡。深藍色的屋頂和慘白的牆面在稀薄

的清晨光線下顯得陰冷,白霧環繞著,雖然外型極為古典雄偉,卻只讓人感到陰森森的,沒什麼好感。

  ──這裡就是這裡是外界通稱的絕翅館。

  鬼尚在UG時曾經聽說過這裡,絕翅館的館名有個諷刺的意思,意思是被送進來的人會被割除想逃的翅膀,也就是想逃出的慾念──直到永

遠。

  它是座被政府獨立設立在偏僻山丘深林內的監獄。
  
  這座監獄在好多年前便被政府高官設立,已經有些年份了,然而知道這個地方的人並不多,只有一些警界、法界、和政界人士知道,一般

的民眾大部分都不清楚。這裡專門關一些罪大惡極、被判處無期徒刑的重刑犯或是一些警方很頭疼在黑道界很有權勢的人物……

  「身為UG的前士兵,你應該知道絕翅館這個地方是國家政府替一些重刑犯設置的吧?」雪洛伊問道。

  鬼尚僅是隨意應答,雪洛伊笑笑之後,繼續說下去: 「這裡的犯人,幾乎都是有一定程度背景的人,他們不是有權、有勢就是有萬貫的家

產。

  「對國家政府來說,若是將這些人放到了普通的監獄,或是直接判處死刑,都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政府有些資金來源甚至是這些人在做主要支出的,還有些政客和這些人有深厚的掛勾,如果觸怒了他們,政府的資金流向和那些豬玀政

客們所貪的黑錢就沒有來源了。

  「既然無法牴觸他們,又無法放任他們不管,就只好想辦法把他們通通丟到一個地方,集中管理;一方面將這個地方設置的像天堂般伺候

他們、一方面又順便監控他們──而這個地方,就你眼前的絕翅館。」雪洛伊帶點自豪的介紹著眼前的館所,一邊將車子緩緩的駛近了自動敞

開的大門內。

  鬼尚依然沒應話,雪洛伊所說的,他其實都略知一二,不過就是因為如此,他才覺淂奇怪。

  鬼尚自己明白,就因為絕翅館是個特別設置的特殊監獄、並非一般監獄,能進來的犯人,大多都要有一定程度的背景,沒有足夠的財力是

進不來的,所以,那個把他弄進絕翅館內的人,背後的勢力一定非比尋常。

  ──到底是誰?

  車子在館院旁停下,輕舒口氣,雪洛伊轉過頭對鬼尚微微頷首微笑:「我們到了。」

  鬼尚不屑的瞄了一眼館棟:「這個鬼地方真的像天堂嗎?」

  「嗯哼,跟其他監獄比起來,這裡設備和牢房的確是天堂沒錯,不過……」雪洛伊攏著垂落的髮絲,「無論它的設備多麼豪華高級──它

本質上還是個地獄。」

  那紫琉璃色澤般的眸子內閃過的一絲輕蔑笑意,讓鬼尚全身不自在。

  「那麼,親愛的鬼尚,請你好好享受你將在絕翅館裡度過的歲月吧。」

***

  絕翅館是由四棟建築物相對並排而成,其中各有兩棟是相連著的,鬼尚先被帶到了其中未接
合的兩棟樓層中間所獨立出來、專屬於的館長的樓層的二樓辦公事。

  在那裡,鬼尚先是不耐煩的填了幾份稍微複雜的資料,接著又讓他等了幾分鐘,之後才慢吞吞的找來一個獄警,交待他了一些事項,再讓

他先領著他到獨立的會客室內檢查身體。

  皮鞋的聲音踩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音十分響亮,對比著,鬼尚光著腳踩在地上的聲音就顯得輕盈無聲,他的鞋子在剛才被拿掉了,在絕

翅館內就和其他監獄相同,為了防止犯人自殺,大多都不給鞋子穿、或是僅限於犯人穿輕便的拖鞋。

  地板的過渡冰冷讓鬼尚低頭望了自己的腳板一會兒,接著他抬起眼,開始打量起了走在前方的獄警。

  男人身穿著一襲鐵灰色、類似德國納粹軍裝的獄警制服,個頭略矮自己,大約一米七八左右,警帽下方是短短的暗金髮,有些粗硬,膚色

比起自己常年在太陽下的黝黑肌膚略淺一點,呈現小麥色澤,他右耳穿著耳環、赤紅的圓型,上面似乎有刻字,他沒看清楚。

  鬼尚曾經聽說過,館內的獄警出奇的稀少,絕翅館總共有四棟,每一棟也才交給一個獄警管理而已。

  這麼稀少的獄警數量,對外界的意般監獄來說當然是行不通的,但因為絕翅館內的犯人數目其實不多,比起一般監獄,似乎又有一套獨特

的生存系統,因此,即使館內的獄警總是維持著稀少的四人的數量,卻還得以平安無事。

  「就是這裡,請進去裡面,自己脫光衣服讓我檢查。」那獄警停了下來,打開會客室的門面對鬼尚說道。

  暗金髮的獄警有張十分英挺、俊朗的臉孔,但那上飄俊挺眉目又帶了些叛逆的氣質。

  鬼尚先是頓了幾秒,然後步入會客室。

秘密的人生 2009-6-30 01:38

05

  在絕翅館才待沒幾天,鬼尚大致已經熟悉了這裡的環境和生活作息。

  能夠出牢房的時間總共是早、午、晚餐以及下午的灑掃時間,餐後各有一段的自由活動時間可以隨意行動,時間到了,則要自動回房。

  絕翅館總共分為四棟,每棟共九樓,個由一個獄警負責看管。

  而館裡的階層,似乎是以樓層的高低來區分,雖然說二、三樓牢房的設備比起一般監獄自然是好得太多了,但若在往上一點,可以發現,

越往樓上的牢房等級越比樓下高;拿衛浴設備來舉例,二、三樓都只有一間公用的大浴堂,要洗澡時都是一群人擠在一起洗的,而四樓以上則

各有兩間浴室,空間就顯得大多了,至於九樓,據說還有專屬的浴室。

  除此之外,鬼尚也發現,館內的事務進行都是由犯人自行運作的,例如清潔、洗衣、廚房的工作雜物等,全都是由犯人來操作,館內並不

會聘請額外的人進來,不過,雖然說都是由犯人來操作,但其實真正在做這些雜事的只有二、三樓的犯人,四樓以上的犯人是不用動手的,階

層分明可見。

  「所以說,如果老大你想換牢房,只要打倒住在你想待的牢房的犯人就行了。」缺了門牙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對著半躺對面在床鋪上的鬼尚

說道。

  鬼尚斜睨著男人,對他老大那句諂媚的稱呼感到不屑和可笑。

  「憑老大的實力一定可以住到高等一點的牢房!」另一個鼻子上貼著好大一塊紗布的男阿諛地笑著,他旁邊右手掉著三角巾的男人則猛點

頭。

  「怎麼,這麼想我走?」鬼尚故意調高了音調。

  「沒、沒有,我們怎麼敢!」那三人趕緊否認的模樣看的鬼尚心裡直發笑。

  大約兩天前,還虎視耽耽的望著他、想對他這個新來的傢伙下馬威的男人們,在嚐過了光是手指頭碰到他,就會被他打掉門牙、踢斷鼻樑

和被他弄脫臼肩膀後,就從野獸便成了聽話的吉娃娃,現在只敢對他搖尾巴諂媚。

  鳳眸對視著那三人懼怕的眼神,鬼尚好心情的哼了兩聲,收回故意威嚇他們的視線。

  「是嗎……這麼說,我只要打倒了樓上的傢伙,就可以往上住。」鬼尚想起了城洋對他說過的話。

  ──『如果你想換牢房,並不是不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去搶就行了。』

  原來當初城洋的意思是這樣。
 
  「沒錯!沒錯!樓上的牢房比起這裡,設備可是更豪華!空間也更大!舒服的哩!」

  「尤其是九樓的房間我看過一次,簡直跟五星級飯店的房間有淂拼!」

  「是嗎……那我直接打倒住九樓的傢伙的話,就可以住那裡羅?」鬼尚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揚。

  「是沒錯,可是,九樓的『王』……」

  「『王』?」

  鬼尚正要問王是什麼時,牢房的門自動打開了,城洋丟下一句午餐時間後便快步走過,那幾個傢伙一看牢房門開了,便一下子閃得不見人

影,剛才的話題也沒能繼續。

  哼了聲,鬼尚才緩吞吞的起床下樓去用餐。

***

  由四棟樓並列中央所形成的天井很寬闊,前半部還有一棟獨立的樓層,分上下兩層樓,下方是開放式的廚房。天井後半部則排列著桌椅,

犯人們在廚房領完餐後,就直接到那裡去用餐,所以他們都稱那裡為餐廳。

  領餐的人龍排得老長,鬼尚不想跟著擠,所以在一旁等著,準備等人少了再去領餐。

  好不容易人看起來少了些,鬼尚才正準備動身,身後的男人卻搶先一步越過他。

  「杵在這裡幹嘛?」城洋也沒回頭,伴隨著冷笑丟下這句話給鬼尚。

  鬼尚眉一擰,三步並兩步的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得排隊領餐,等領完餐,城洋去找了位置坐下,鬼尚也跟著坐到他對面。

  「喂,我習慣一個人吃飯的。」城洋話雖這麼說,卻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哼,我也習慣一個人吃啊!」

  「那幹嘛要跟來?」

  「我有事要問你。」

  「為什麼要問我?」

  鬼尚被城洋你來我往的態度搞得有些惱火:「喂!你不是負責我們這棟樓的獄警嗎?不問你問誰!」

  「獄警又不是老師,況且,我也不是負責你們那棟樓的獄警。」城洋低下頭去逕自用起了午餐。

  「你不是?」

  「對,負責你們那棟的獄警正在準備期,過幾天才會來,這段空窗時間我只是幫忙而已。」

  鬼尚忍不住白了城洋一眼:「既然我們這棟的獄警還沒出現,那還不是只能問你!」

  「你可以去問別蒂爾或是其他犯人呀。」

  「蒂爾又他媽得是誰呀!」鬼尚氣得真想拿盤子砸城洋。

  他才剛來沒幾天,認識的人又不多,如果要問問題,當然還是找稍為熟悉點的城洋,沒想到城洋這傢伙卻……

  「蒂爾是另一個獄警。」

  「媽的!問題不在這裡好不好!」鬼尚差點就要拿叉子捅城洋了,費了極大的力氣忍耐脾氣,他狠狠敲了一下桌子:「反正老子我就是想

問你,你他媽的回不回答!」

  城洋抬起頭,沉默了半響,才一臉拿你沒轍的模樣歎了口氣:「好吧,你想問什麼?」

  「『王』是什麼?」

  城洋聽了問題,歪歪腦袋:「也沒什麼,那是犯人們對住在九樓的犯人的一種稱呼,有點像頭銜之類的。」

  「幹嘛?九樓的傢伙都是些什麼來頭,很強嗎?」

  「當然,九樓只有一個人能住,我也說過了這裡的牢房是靠實力搶來的吧?所以住在九樓的傢伙就代表他是那一樓層最強的人。」

  「九樓這麼受歡迎呀?」

  「嗯,因為設備和房間都是最高等的,加上……擁有王這個頭銜的犯人是不會受到自由限制的,他們可以隨意出入牢房。」

  鬼尚挑挑眉,「所以,如果我打倒了王……」

  「那你就是你們那棟樓的王啦,被視作最強人、有最高等的牢房、還能夠自由出入牢房……」城洋眨了眨眼,鬼尚這才發現他的眼珠子是

暗藍色的。「怎麼,你想當王呀?」

  「對,不行嗎?」

  城洋沒有對鬼尚說不行,他只是冷笑了聲。

秘密的人生 2009-6-30 01:39

06


  「媽的,笑屁呀!」

  「我沒有笑呀。」

  「靠!那你現在嘴角是彎什麼意思的?」

  「啊,我有嗎?抱歉,那是習慣……嘿,聽著,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好嗎?」城洋話雖這麼說,那雙暗藍色的眼珠子裡的目光卻還是給

人輕蔑的印象。

  鬼尚鳳眸銳利的瞪著城洋,擺明了不相信他的話。

  城洋又是一副拿他沒轍的模樣輕歎了口氣:「給你點資訊好了。」他舉起手上的叉子,往鬼尚右後方一指:「王總共有四個,而現在在場

的有三個,你看看你右後方的那個男人。」

  鬼尚轉過頭,一個頭髮黑中參白,高大強壯,有些歲數的男人就坐在那裡用餐,旁邊跟了幾個看起來像是小弟的犯人。

  「那個傢伙叫畢諾許,是蒂爾所管轄樓層的王,他以前也是個軍人,所以作風、手段都跟你一樣挺強悍的……啊,現在在看到左前方倒數

第二桌那個紅頭髮的小子。」不待鬼尚發問或反應,城洋的叉子換了一個方向。

  肌膚白皙、一頭偏橘的紅髮,有張漂亮臉蛋的少年一個人坐在那裡用餐。

  「那小子叫古艷,跟我這棟樓連棟的樓層的王。」

  「小毛頭也能稱王?看來王沒什麼了不起的嘛!」鬼尚挑高了眉尾。

  「你別小看那小子,他身手很俐落的很,進來不久之後就當上王了,別看他那樣,我認為他比畢諾許還要強上許多。」城洋眨了眨眼,面

無表情,看不出有開玩笑的意思。

  鬼尚不以為然的冷哼。

  「接著,看到右邊光頭、一臉橫肉的男人了嗎?」城洋也不理睬鬼尚,逕自又將叉子轉換方向。

  鬼尚尋著視線望去,光著臂膀,剃光頭、長相兇惡的男人正坐在他們右方不遠處,粗聲粗氣的對著一旁看起來就像小嘍囉的犯人說話。

  「那傢伙叫鱷尾,就是你那棟樓的王,如果你想要當王,就得打倒他。」語畢,城洋將叉子往盤裡輕輕一插。

  「看起來真像個財大氣粗的暴發戶禿子!」

  「哼,他是呀。」城洋冷笑了聲:「那傢伙的確是個有錢暴發戶,以前光靠著一身蠻力,在外面為非作歹,也殺過不少人,才會來坐牢的

。」

  「他很強嗎?」

  「嗯……他會折斷向他挑戰的每個人的手腳,如果不加以阻止,就會企圖打死對方,雖然看起來笨重,但力量卻挺嚇人的。」城洋垂下眼

去思考了會兒,歪了歪頭:「……算是強的吧,畢儘是王。」

  「算是?怎麼說?」

  「因為如果就其他犯人來說,鱷尾的確是強者,但就王來說,鱷尾卻是四個王裡最弱的,這樣明白嗎?」城洋揚起嘴角,那種皮笑肉不笑

的神情讓鬼尚有點想把他抓來練拳,「所以,你很幸運被分配到鱷尾那一樓下,要不然能當上王的機率大概會比零點一還低喔。」

  「媽的!你還敢說你沒看不起我!」鬼尚額旁的青筋都炸了。

  城洋又冷笑了。

  「去你的!要不要我現在就去打倒鱷尾證明我的實力給你看!」鬼尚氣得臉紅脖子粗,只差沒抓起城洋的衣領大吼了。

  城洋依然一派從容的用著餐:「別躁,你現在不能去,要挑戰王得照規矩來的。」

  「什麼規矩?」城洋的態度讓鬼尚覺得自己像白癡。

  「館內有個規定,三個月一次才能夠挑戰王,犯人們稱那叫王戰……別那副表情,相信我,破壞規定對你自己沒好處的。」

  「可是這樣還要等三個月!」

  「對。」

  「我根本等不下去!一定得按規矩來嗎?」

  城洋嗯了兩聲,暗藍色的眸子望向鬼尚:「也有其他的方法。」

  「什麼?」

  「館內的規矩是三個月才能挑戰王一次,但如果是讓王挑戰你,就不限時間了。」

  「啊?」

  「聽著,如果你真的想要稱王,這幾天,可以先找七、八樓的傢伙練練拳頭,如果打不過他們,我就勸你放棄當王的念頭。」城洋喝了口

咖啡,對鬼尚笑道:「如果打得過,以鱷尾那個傢伙的個性,一定會沉不住氣的。

  「『一個新來的傢伙能打倒七、八樓的犯人,肯定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會不會威脅到我的地位呢?』他八成會這麼想的,所以大概馬上會

找你麻煩,狠狠打倒你,向其他犯人再次證明自己在牢裡的地位。」

  「所以,他來找我麻煩,我可以很快跟他幹架,而不會壞了規矩。」

  「對,你不笨嘛,但是感覺也不聰明就是了。」城洋哼笑了聲,繼續用起餐點。

  「媽的!你別狗眼看人低,跟你打賭,我不花一分鐘就能打倒鱷尾了!」

  「喔,是嗎。」城洋頗沒誠意的點點頭。

  「告訴你!老子我連其他的王都可以打倒!」鬼尚真想一拳揍在城洋那張英俊的臉孔上。

  「這是不被允許的。」

  城洋抬起頭,暗藍色的眸子內帶了幾分先前沒有的嚴厲,他右耳上的赤紅色耳環因為光線折射出著漂亮的紅光,鬼尚這才看清楚上面刻著

的字──靜。

  「犯人只能挑戰同棟的犯人,不得和其他棟的犯人衝突,這是館內常久以來的規矩,希望你能遵守,我說過,違反規矩對你自己沒好處的

。」

  「哼!這麼囉嗦幹嘛?」鬼尚沉下聲音,半揚的嘴角帶了些囂張:「洋,我只是要你知道,我真的很強,別小看我了!」

  城洋沒說話,暗藍色眸子內流洩的光芒不知是認同還是笑意。

***

  人來人往的機場外,衣著整齊輕便、高瘦的男人格外引人注意,他身旁圍了幾個身穿軍服的軍人,那些軍人卻像下人似地,聽話地聽從他

指揮、替他從轎車上搬下行李。

  男人有張漂亮斯文的臉孔、好看柔亮的褐色短髮。

  「雅人少爺,全都準備妥當了。」其中一個軍人不顧眾人怪異的目光,對男人略略鞠躬。

  「好,那快走吧。」

  男人微笑,沒人看出他指尖略略的顫抖著。

  他太興奮了──

  因為還剩下三天……他就能見到他了。

  ──他已經快等不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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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鼻腔混進泥水、大雨傾盆的倒在身上,雜草泥土的氣味令人作嘔。

  他趴在濕冷的水窪上,感覺身子再濕軟的泥土上陷著,顴骨和臉側都一脹一脹的叫囂著疼痛,脫臼的手腳處都沒知覺了。

  皮靴踏著爛泥,然後踏到快跟泥水爛成一團的他面前。

  『鬼尚,輸的滋味如何?』男人柔和的嗓音由上面傳來。

  他不屑的哼了一聲,血水從鼻腔內嗆出,即使狼狽不堪成如此,卻還是揚著囂張的笑容。他不顧疼痛、費盡全力的抓住男人的腳根,鳳眸

向上瞪著。

  男人逆著孱弱白光的姣好臉孔居高臨下的望著他,他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男人臉上的笑容。

  雨珠沿著男人柔亮的褐色發稍滴落,打痛了自己的臉。

  『喂!』他對著男人叫,企圖想從泥土地裡爬起,『我還沒有認輸,怎麼嚐到輸的滋味?』

  然後男人的笑容褪去,一腳踢上他的腹部。

  『我不叫喂,請你記得我叫──』

  雅──

  「磅鏘!」

  皮鞋輕輕踢在牢房鐵門上的聲音讓鬼尚一下子清醒過來,他坐起身,床被沿著光裸的上半身滑落,腦袋因為不久前的夢境而沉重。

  「媽的!」抹了把臉,鬼尚重重的吐著氣。

  怎麼會夢到那傢伙?

  ──看來今天可能會很倒霉。

  真他媽的!

  「鬼尚,該起床了,其他犯人都已經全部下去了,你在賴床下去,會直接在牢房裡被關到午餐時間喔。」城洋的聲音傳上,他正站在牢房

外,面無表情的望著鬼尚。

  「知道了,我先梳洗一下就下去。」鬼尚翻下床,隨意套上衣物。

  城洋點點頭,才正要離開,卻被鬼尚攔住。

  「慢著,你等我,我和你一起下去。」

  城洋挑高眉頭,又是那種瞧不起人的冷笑:「我不知道你是個需要人陪的小女生。」

  「去你的!我只是有是想跟你說!」鬼尚瞪了城洋一眼,晃進房內附設的廁所裡後又探出頭,惡狠狠的對著城洋吼道:「反正你給老子乖

乖待在那裡等。」

  城洋點點頭,回答:「好,我的小女孩。」然後不意外的,又聽見鬼尚從廁所裡傳出咒罵自己的髒話聲。

***

  鬼尚伸手搭在城洋背上,看起來兩人幾乎是靠在一起走的,感情好像很好似的……但實情只是鬼尚覺得身子懶,隨便就搭著城洋,把身上

一半的重量全都放到他身上了。

  即使身上負擔了不輕的重量,城洋也沒拒絕,就讓鬼尚搭著,只是偶爾用幾句話刺他。

  「哼!你知道嗎?就像你說的,鱷尾開始緊張了,我最近都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和敵意,說不定他今天就會按捺不住找我幹架了!」鬼尚懶

懶得打了個呵欠,咧嘴一笑,又將一點重量放到了城洋身上。

  「當然,面對一個不過花了兩天就一下子連續打倒七、八樓所有的犯人,沒超過一個禮拜就從二樓升等到八樓的新犯人,也摸不清楚對方

的底細,我想鱷尾不緊張也難,不過……」

  進到餐廳前,城洋停下了腳步,轉頭對鬼尚說道:「我是挺意外你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打倒那些傢伙的。」

  「哈!這算是稱讚嗎?」鬼尚揚起張狂的笑容:「我不是早跟你說過我很強了?」

  「對對,你很強。」城洋那無所謂的附和態度讓鬼尚火一下子又冒上來了。

  「靠!你這話說得一點誠意都沒有。」

  「是嗎?我還以為我很有誠意。」

  「去你媽的,你那叫誠意的話狗屎都能吃了!」

  「唉,好了好了,我肚子很餓,只想吃飯不想跟你吵架。」城洋又是一副拿你沒轍的表情:「你要是真的這麼想吵架的話,以後去找專門

負責你們那棟樓的新獄警吵,他大概今天就會來了。」

  「今天?」

  「對,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城洋將鬼尚搭在他肩上的手拉開。

  「是個什麼樣的人?」鬼尚擰起眉心。

  ──心裡總覺得有股不好的預感。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見過。」聳聳肩,城洋頭也不回的邁步步往餐廳前進,也沒等鬼尚一下。

  鬼尚在原地躊躇了許久,等城洋的背影都不見了不知道多久,他才緩緩的移動步伐。

  ──別自己嚇自己。

***

  鬼尚到餐廳時,城洋早就領好了餐點,他手上有兩份,一開始鬼尚還以為城洋是要給自己的,但後來想想又覺得他沒這麼好心。

  果然,城洋端了餐點之後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往反方向的角落走去。

  角落坐了個男人,是前些天鬼尚都沒見過的,男人有一頭柔順的黑短髮,長長的劉海遮掩了半張臉,他的皮膚很白,好像從沒曬過太陽似

的,臉型姣好,有張出奇精緻漂亮的臉孔,一般鬼尚看到這樣的男人腦海裡都會直接冒出娘們這個詞,但這男人卻給人一種極其強悍的氣勢和

印象。

  城洋端著餐點到那個男人身旁坐下,兩人沒有多說什麼,可能城洋真的是餓了,低著頭就逕自的用著餐。

  鬼尚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目光卻沒離開過城洋和那個男人,他是挺好奇是什麼人能讓說自己不喜歡和人一起吃飯的城洋肩並肩的靠在一

起用餐。

  但是看半天也看不出個端倪,鬼尚只好聳聳肩,心想下次再抓城洋來問就好了。

  伸手拿了刀叉,正準備享用豐盛的英式早餐時,座位卻倏地一震,鬼尚抬起頭,眼前的視線被一屁股坐上他對面的肥碩光頭大漢給擋住了



  那大漢一掌往桌面上拍,桌子很難承受似地吱吱作響,連鐵盤都鏗鏘地震著。

  「臭小子!」

  鬼尚如豹子般金色的瞳仁望向大漢,驀地,露出了極其囂張的笑容。

  「你他媽的好呀,鱷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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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雪洛伊輕啜口茶,紫琉璃色澤的眸子盯著坐在對面的男人。

  「小少爺,是你自己自願要進入館內當獄警的,雖然我已經收了你的錢,也賣了你父親的面子讓你進來,但我勸你還是考慮考慮。」他放

下茶杯,手指交疊地靠在辦公桌上:「絕翅館可是個遵循『弱肉強食』這個守則的封閉地方,要是你能力不夠強,被丟進去之後,可是無法對

外求援,很快會被生吞活剝喔。」

  雪洛伊對著男人微笑:「現在後悔還來的及,錢我還能還你,至於你父親那邊,我是怕你進來之後被怎麼了,到時候他還要反過來責備我

。」

  男人禮貌的回以微笑,撥攏自己垂落的淺褐色髮絲。

  「館長大人,相信我,我沒你想像中這麼弱的……」男人褐色的眸子閃著冷光、泛著笑意:「就是因為這個地方絕對遵循著弱肉強食的規

矩,又是個完全封閉、孤立無援的地方,才對我有絕對的優勢……不然你認為──我大費周章的把那個傢伙丟進來幹嘛呢?」

  褐髮男人輕笑,斯文漂亮的臉孔上沒有溫度,但褐眸中漸漸露出了任何人都看得出來的興奮情緒。

  「不管是在外界或是在這個地方,我都是強者、而那傢伙是個弱者,但卻是個高傲又自以為是的弱者……然而,那只限於在廣闊的外界而

已。如果是在這個地方,他就必須被強迫聚焦在我身上,因為這是個封閉的世界,我若是能主宰他……那麼,就是他唯一的王。」

  「原來如此,那我明白了,就相信你吧。」沉默了半響,雪洛伊點點頭,然後對男人露出了會意的微笑:「那麼……歡迎加入絕翅館的獄

警行列。」

  男人摘下已經佩帶上的警帽,微微頷首,褐眸中的情緒並未褪去,只是益發張揚。

  雪洛伊接著對方綻在一旁許久的男孩子揮了揮手指,那男孩子身上和男人穿著同樣的鐵灰色類德式納粹軍服的獄警制服,他個子嬌小,一

頭淺咖啡色的短髮更襯淂他肌膚白嫩,瓜子臉蛋上的五官細緻,大眼裡的灰綠色瞳孔靈活活的,感覺有點像女孩子,卻又很有男孩子的調皮氣

質。

  他走到男人身邊,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蒂爾,待會兒會負責帶你四處繞繞、介紹這裡的環境,好讓你能早點熟悉館內環境。」

  「你好,不過在帶我熟悉環境前,能先帶我去看看我所負責的那棟樓的犯人嗎?我等不及要見他了。」男人握住了蒂爾的手,蒂爾可以感

覺到男人連指尖都染上了興奮的情緒。

  「這個嘛……」蒂爾覷了雪洛伊一眼,雪洛伊頷首表示同意,於是他轉過頭,對男人笑道:「當然可以了,剛好現在犯人們都聚在餐廳用

餐,你現在就跟我來吧。」

  「好的。」

  男人起身,正準備和蒂爾一同前往時,蒂爾卻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

  蒂爾轉過頭,對男人歉笑道:「抱歉,能夠再問一次你的名字嗎?我不太擅長記名字了。」

  男人淡淡一笑。

  「──我叫雅人,風雅的雅、人類的人。」

***

  餐廳內得氣氛很緊繃,喧騰的人聲一下子寂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氛氛聚焦到角落餐桌上對坐的兩人。

  鬼尚將手上的叉子一丟,在瓷盤上發出清亮的聲響,他金茶色的瞳仁裡滿載著不屑與輕蔑,伴隨著高傲自信的張狂笑容,抬高臉望著對桌

的光頭大漢。

  「找老子有事嗎?」

  「臭小子,你最近很囂張嘛?」鱷尾猙獰著張滿是橫肉的臉,即使館內的溫度向來極低,他的鼻尖和粗厚的勃頸卻依然冒著汗水︰「告訴

你,別因為自己花不到兩天升等到八樓,就以為自己很強而囂張起來!」

  鳳眸瞪著鱷尾,鬼尚沒露出絲毫畏懼之意,臉上的笑容反而益發張狂;「不是以為,我很強是事實,我不認為囂張有什麼不應該的。」

  「操他媽的!臭小子,你真以為自己很強?告訴你,我隨便用一根手指都能折斷的手臂、把你折磨得痛哭著求饒!」

  「喔,是嗎?」鬼尚不以為然的應道。

  他忽然能體會平時城洋為何老對自己冷嘲熱諷的或不以為然了,因為這種不把人放在眼裡的感覺還真他媽的爽!

  不過同時,鬼尚又對城洋平時竟是以這種角度看輕自己而感到不高興,視線忍不住就怨懟地飄到後方,被鱷尾遮住一大半人的城洋身上。

  鱷尾一發現鬼尚視線竟然全然沒放在自己身上,而是盯著後方的城洋,忍不住一股火直往上冒。

  「小子,你在看哪裡呀?這麼盯著城洋看,是想幹他嗎?」鱷尾話故意說淂尖銳,十足的想要挑動鬼尚的情緒:「別肖想了,城洋可是靜

的女人,你連傷我一根頭髮都辦不到了,想要跟靜搶女人?哈!那簡直比要出絕翅館還難!」

  鬼尚臉上的笑容沒了,金色的瞳仁流洩出冷意:「什麼女人,我不認為洋渾身上下哪點像女人了。」

  「哼!在館內,沒有實力、只能讓強者宰治,被他們捅屁眼干的,老子都當成是女人,他們是專供洩慾用的,而城洋就是靜專屬的女人。



  倏地,鱷尾身出肥厚的掌一把抓住了鬼尚的領子將他拉到面前,一和那張肥厚的臉貼住,鬼尚甚至能感覺到陣陣熱氣,讓他噁心的想吐!

  「小婊子,別妄想城洋了,真那麼寂寞的話,可以來當老子的女人,老子保證把我幹淂爽歪歪!」鱷尾佞笑著,手指轉而掐上了鬼尚的頸

子:「只要你乖乖舔我的老二、俯首稱臣的叫我聲王,我就饒了你,不跟你計較你那些囂張的舉動……你覺得如何,這交易很划算吧?」

  「划算……個屁!」鬼尚那雙鳳眸染上了令人發毛的怒意,他一手托起了桌上還盛滿食物的鐵盤,猛力地掀到鱷尾臉上。

  鱷尾的臉正面被鐵盤砸中,食物在他臉上糊爛成一團,他重心不穩的向後踉蹌跌去,肥碩的身體撞在地上發出了沉重的聲響,一旁原本靜

默的犯人們紛紛發出了驚呼聲。

  「你不知道老子我最討厭這種事了嗎?」鬼尚一腳踏到桌子上,高高在上的,對狼狽的跌倒在地的王,再次露出了張狂的笑容──「肥禿

驢!你如果真那麼想找女人干,那就去幹你媽吧!」

秘密的人生 2009-6-30 01:40

09



  「媽的,臭小子,你找死是不是!」鱷尾從地上爬起,抹掉臉上的菜渣,一腳踢爛了害他跌跤的椅子。

  「找死?找死的人是你吧!」鬼尚冷哼。

  「操!你他媽想幹架是不是!」

  「啊啊,老子可是求之不得呢。」

  因為兩人的你來我往,餐廳裡的氣氛開始鼓噪了起來,一些人紛紛地自動移起了鬼尚和鱷尾周圍的桌椅,很快的,他們周圍就形成了一個

圓型的空曠場所,像是格鬥場一般。

  有興趣的犯人全都聚了過來,將圓型場地圍得更緊,準備看場好戲,至於其他沒興趣的,像是畢諾許和古艷,大部分都毫無動靜的坐在原

位用著自己的餐點。

  城洋也注意到了情況,但他並沒有上前阻止,只是停下了用餐,觀望情況。他旁邊的男人同樣停下用餐,先是注視了城洋好一會兒,目光

跟著擺往場地中央。

  鬼尚從桌上跳了下來,雙手插腰,一派輕鬆的走到鱷尾面前。

  鱷尾十分雄厚高壯,他就像頭大熊一樣,已經有一米九的鬼尚站在鱷尾面前,個頭卻看起來還是小了些。

  「婊子!我要折斷你的手臂和雙腳,然後在所有人面前干你!讓你哭著求饒!」鱷尾壓著拳頭,把骨頭壓的咯咯作響。

  「你錯了,我想真正會哭的是你,到時候可別哭著找媽媽!」鬼尚伸了伸懶腰,雖然因為昨晚沒睡好,身子還有點懶,不過一但聽到有架

打,還是漸漸發熱了起來。

  「哼,還有閒工夫耍嘴皮子呀,留點力氣準備待會兒舔我老二吧!」鱷尾沒等鬼尚做好備戰姿態就衝了出去,圍觀的犯人們開始發出激烈

的鼓噪聲、叫囂聲。

  雖然鱷尾的身材肥狀,但速度並沒有慢到哪裡去,鬼尚閃躲時,還是擦到了一些拳風。

  「叫你媽來舔吧!」

  金色的瞳仁流洩過如野獸般的光芒,鬼尚以右腳為重心,將全身的力量放在左腳、用腳背擊往鱷尾的腹側。

  出乎鬼尚意料之外的,那看似一團軟肥的腹部實際上硬得很,並不全是脂肪,而大部分都是肌肉。

  鱷尾一把抓住了鬼尚的腳踝,企圖想將他整個人翻倒,但鬼尚借力使力,整個身子跟著一躍、用右膝猛地撞上了鱷尾的臉,鱷尾被這麼一

擊,慘叫一聲後放開了鬼尚。

  鬼尚跳回地面,嫌惡的用地板擦了擦腳掌:「真是有夠油!」

  「操他媽的!我非殺了你這小子不可!」鱷尾掩著臉,細小的眼裡冒出淚水,鮮血從他泛紅的鼻腔裡汩汩冒出。

  「殺的了就來呀!」鬼尚左右歪了下腦袋,扯高了半邊的嘴角。

  鱷尾衝上來,連續的揮拳,每一拳雖然速度不快,動作比鱷尾靈活的鬼尚都能躲過,但鬼尚也明白,以那拳頭的力道,被打中可不是鬧著

玩的。

  接連著閃躲幾拳後,鬼尚也試著想要擊倒鱷尾,但連續在鱷尾的腹部擊踢、重拳,都發現沒什麼效用,他的皮肉實在太厚了。

  週遭的氣氛鼓動的,人聲此起彼落的喧嘩著,吆喝聲嘈雜的參在一起,氛不清楚都在說些什麼了。

  在差點被擊中的一個仰身閃躲後,鬼尚先略略退開了幾步,接著又立馬衝了過去。

  ──對付鱷尾攻擊他的身體是沒有用的,要挑弱點和人體脆弱的地方來攻擊。

  鬼尚這次以左腳和左肩為軸心,翻轉右側,將右腳向上抬側,鱷尾很快的出手擋護,但他沒料到鬼尚竟然能踢得這麼高,一腳擊中了他的

頸側。

  龐大的身子向一旁倒去,右側動脈被踢擊的衝擊讓鱷尾幾乎要翻白眼暈了過去,鬼尚抓準時及,又衝上前,以掌心托打鱷尾的鼻骨,鮮血

頓時由鱷尾臉上炸開,濺了幾絲到鬼尚臉上。

  「去死吧!」鬼尚鳳眸一利,又一拳往鱷尾臉上砸去。

  沒料想鱷尾竟然還有反擊的餘地,在被鬼尚擊中之前,搶先補了記手刀在鬼尚腹側上,鬼尚來不及避,硬生生的接下,劇痛在肋骨間爆發

開來,但他硬是穩住身子,讓揮出去的拳頭沒絲毫減弱力道,將鱷尾一拳給打歪倒在地上。

  沉重的肉塊磅的一聲倒地,周圍的犯人則紛紛發出驚歎聲。

  鬼尚直直站著,手掌微微按著腹側。

  「他媽的!」

  ──畢竟是王,沒這麼簡單對付。

  啐了口唾沫到地上,鱷尾倒在那裡沒有動靜,鬼尚哼了聲,抬起眼時,不意外原本鱷尾底下的那群爪牙看他的眼神已經漸漸變了──變淂

害怕而充滿敬畏。

  金色的瞳仁高傲的環伺,正好對上了城洋那雙暗藍色的眸子。

  鬼尚甩甩手,朝城洋那桌的方向走近,他露出同樣張狂的笑容:「洋,我就跟你說了,我很強吧!」

  城洋凝視著鬼尚,驀地,揚高了半邊的嘴角,原先的輕視是少了這麼一點點,不過已經足夠鬼尚囂張了。

  鬼尚正打算再對城洋耍些嘴皮子、好炫耀什麼時,坐在城洋身旁黑髮得漂亮男人卻忽然開口了,他那雙漂亮、顏色極淡的瞳仁望著鬼尚:

「還沒完呢,別鬆懈了……」

  說時遲那時快,鬼尚就聽見了身後沉重而強大的腳步聲朝自己奔來。

  「媽的!真是難纏!」鬼尚迅速旋過身子,滿臉鮮血的鱷尾正朝著他奔來,但他只是從容的露出微笑:「不過再難纏,都會被我打倒!」

  略略俯身,趁著兩人距離差不到一步之際,鬼尚又弓起了右腳,壓身借力往上一躍,用膝擊鱷尾的下頷。

  那是類似泰拳的招式,威力強大,鬼尚這幾年在UG軍營裡可不是白待的。

  鱷尾臉上得鮮血又濺出了更多,他下排的牙齒被打掉了幾顆,整個人像好倒去好幾步後,十分勉強的才又站穩了腳步。

  ──趁現在。

  只要再補他幾拳就爬不起來了!

  鬼尚瞳仁內閃爍著光芒,正準備上前以肘擊的方式沖打鱷尾的頸動脈時,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了某個不算陌生的身影。

  ──不會吧!怎麼可能!

  ──那傢伙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的!

  那身影穿著鐵灰色的獄警制服,將他高瘦的身材拉淂長長的,褐色的短髮在慘白的日光線散發著柔亮的光澤,在鬼尚眼裡模糊的臉孔上正

對他露出了微笑……

  鬼尚一瞬間的大閃神,讓鱷尾抓住了機會,他肥厚的大掌一伸,抓住了鬼尚的頭,重重的往地板上一按,巨大的聲響頓時在餐廳內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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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雅人戴著白手套的修長手指正緊握在一起,漂亮的薄唇微微拉著好看的弧度,前方個子嬌小的獄警蒂爾正一邊大致介紹著館內的各處,一

邊將他帶往餐廳。

  「啊,雖然不知道你能待多久,但我覺淂我們應該會處淂不錯。」蒂爾兩手撐在後腦勺上,腳步十分輕盈。

  「怎麼說?」雅人跟在蒂爾身後,腳步不自覺得越發加快。

  「怎麼說喔……嗯,應該是因為你也給人一種壞心眼的驕縱感覺吧?」蒂爾轉過頭來對雅人眨了眨右眼:「物以類聚、物以類聚。」

  雅人扯起嘴角笑了笑,看來新同事不討人厭。

  蒂爾帶著雅人越過轉角,伸手指向前方:「到了,前面就是餐廳。」

  人群喧騰嘈雜的聲音越發響亮、叫囂聲和歡呼聲此起彼落的更迭著。

  「呦,今天這麼熱鬧呀!」蒂爾又轉過頭來,對雅人瞇了瞇那雙靈巧的大眼:「你很幸運……正好遇到有好戲可以看∼八成是在打架吧,

不知道是誰跟誰哩!」

  雅人那戴著白手套的手指又攥緊了些。

  ──他有預感,是那傢伙……

  白手套底下的掌心因為興奮而沁出了汗水。

  邁開步伐,進入擠滿人群的餐廳後,映入眼簾的,是由桌椅和圍觀犯人圍起的圓型場地,而圓型場地上正在打架的男人並沒有讓雅人失望

──真的是那傢伙。

  ──鬼尚。

  高大強韌的身子在場內跳躍著、奔衝著,極富有力道和韌性的長腿畫著半圓踢打在對手的身上,拳頭同樣強而有力。

  那金色的瞳仁裡一閃而過的光芒就如同嗜血的野獸般,他伸展的身影就像頭強健優美的黑色獵豹,強大而美麗。

  雅人幾乎就要控制不住的喊出他期待著見面已久的男人的名字。

  ──鬼尚!

  在場內的鬼尚一拳擊到了身型肥碩的對手,那背對著雅人的背影高大而寬厚堅韌,雅人凝視著那背影,然後看他在擊倒對手後,走上前,

就如同往昔般囂張的不知道在對誰炫耀著自己的強大。

  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雅人心裡想著,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更高。

  「這是王戰嗎?」雅人向身旁的蒂爾問道。

  「你知道這個規定呀!」蒂爾略略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那你也知道『王』的這個存在羅?」

  雅人微微頷首,目光沒有離開場上的男人。

  蒂爾跟著望向場中央:「這的確是王戰沒錯,倒在場中央那個肥傢伙是鱷尾,你所管轄的那棟的王,不過……」他又轉頭對雅人吐了吐舌

:「現在看來你的王要換成別人了羅。」

  蒂爾的話雨才剛完,場內肥碩的漢子卻忽然爬了起身,衝向背對著自己的男人。

  全場一下子又屏息住了,睜大眼注視著場內接下來發生的情景。

  雅人幾乎就要被一股強大的興奮壓迫得無法呼吸了……

  鬼尚迅速翻轉過的身子、那躍起的姿態、強大的力量──簡直令他著迷不已,更讓他──迫不急待的想馴服這頭猛獸。

  雅人凝視著鬼尚剽悍的臉孔,殷切的希望他能注意到自己。

  ──不知道那傢伙看到自己後會有什麼感想呢?

  沒有讓雅人失望,就在鬼尚衝上去要補那幾乎已經站不穩的鱷尾最後幾拳時,那雙金茶色的銳利鳳眸和自己對上了眼。

  正如雅人所意料的,那張平時囂張狂傲的臉孔果然出現了極其錯愕的表情,微張的唇和滿載著『為什麼你會在這裡』的疑惑的鳳眸……簡

直讓他忍不住就要笑出聲了。

  ──是呀……鬼尚,我來收取已經被我捕進籠子的你了。

  下一秒,鬼尚因為這一個錯愕的閃神,而被有機可趁的鱷尾一掌壓著頭,狠狠的撞上了地板。

  場內的人聲一下子又安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紛紛放在倒在地上的鬼尚身上,鮮血汩汩的由他頭部流出。

  「操他媽的臭小子!真以為自己很強嗎!再囂張嘛!後果就是被我打爆!」鱷尾渾厚的聲音大吼著,嘴裡的血水噴濺在自己壓著鬼尚的頭

上的手。

  鬼尚躺在地上的身體沒有動靜。

  場內開始一陣陣的私語,隨後越發響亮,不久就有人諂媚的開始喊起了『鱷尾果然是最強!』『鱷尾打得好!』的歡呼聲。

  「哇喔,真是大逆轉耶!」蒂爾一臉惋惜的望向雅人:「真是可惜,看來你的王還是那個肥禿頭了。」

  出乎蒂爾意料之外的,雅人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他注視著鬼尚的神情十分自信。

  「還沒呢,等著看,那傢伙沒這麼弱的,畢竟……」雅人嘴角揚得更高了───「他可是鬼尚。」

  場內的鱷尾露出獰笑,一邊對著周圍的人群示威:「看到沒,敢跟大爺我挑釁的傢伙下場就是這樣!所以不要試圖忤逆我!」

  周圍一部分的人發出了附和的聲音。

  鱷尾鬆開手,緩滿而勉強的站起他肥碩的身子,臉上露出狂傲的笑容,一旁的人問他要怎麼處置鬼尚時,他笑得更淫猥了。

  「我要操死這小子,等干逆了就丟給你們輪流幹他!」鱷尾大笑著,卻發現本該附和他的人又安靜了下來,只是一臉癡呆驚訝的盯著他後

方。

  鱷尾狐疑的轉過身,只見那本該已經起不了身的鬼尚竟不知何時已經站起了身子,鮮血沿著他的額頭向下淌流,他閉著被血水沾進的一隻

眼,臉上露出的依然是那張狂的笑容。

  「我不是說了,真那麼想幹人的話……就回家去幹你媽吧!」

  話語未落,鬼尚便像只箭般衝了出去,接著是對鱷尾的連續擊踢,發了狠似的,比起先前更是招招想置他於死地般的。

  ──鬼尚就像發了狂似的。

  雅人注視著這樣的鬼尚,露出了滿意的眼神。

  ──對,就是這樣。

  果然,他就知道,即使先把鬼尚一個人丟到了這種地方,他還是能靠自己強大的力量爬到最高點……這就他的鬼尚呀!

  鱷尾很快便撐不住得先鮮血直濺,直到那龐大肥厚的身子磅的一聲倒下,鬼尚卻還是不罷手的追打。

  蒂爾和城洋眼見事情不對勁,紛紛上前阻止,但鬼尚就像殺紅了眼似的──直到,他看見了跟在蒂爾後方、面帶著微笑上前、朝自己走得

越來越近的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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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鮮血淌流入眼中,刺疼了左眼,鬼尚一把抹去那黏稠的液體,眼睛卻依舊無法睜開。

  雅人那張漂亮斯文的容顏從遠處的模糊逐漸放大到眼前,等高瘦勻稱的身子站定到自己面前,鬼尚才確認他並非自己所產生的幻覺,但方

纔腦袋接受衝擊之後,眼前還一旋一旋、極度不穩的畫面卻讓他像個真正的幻覺、噩夢。

  心臟的鼓躁沒有因為方才激烈的打鬥而停下,反而越發的砰疼。

  鬼尚聽見身旁的城洋和蒂爾正在討論著什麼,不過內容他完全沒有聽進去,他只是死死的瞪著眼前斯文優雅的男人。

  然後,雅人那薄透的唇開了開,有如慢動作般:「你好嗎……鬼尚。」

  話語才剛落,鬼尚立刻爆沖般的一把扯住雅人的衣領,雅人被緊緊揪起,鬼尚幾乎就像要將他勒斃一般。

  「鬼尚!」

  一旁的城洋和蒂爾驚呼,正要上前阻止鬼尚,雅人卻半舉起示意他們停手,那淡褐色的眸子冷冷的注視著他們:「沒關係,這是我們之間

的事情。」

  鬼尚狠狠扯著雅人,猛地推晃了他一下,連同先前對付鱷尾時都還一派從容的情緒卻在此時一下子炸裂開來。

  「操你媽的!為什麼你這傢伙會在這裡!為什麼!」

  雅人被鬼尚勒的連那張白淨的臉都略略脹紅了,臉上的神情卻依舊帶著笑意。

  「想不想我?鬼尚……」

  「想你媽!」鬼尚那睜開的左眼裡紅的都要出血了,金茶色的瞳仁裡滿載著怒氣:「快說你到底為什麼在這裡!」

  「鬼尚,別這麼激動……你先放開我。」雅人那雙淡褐色、帶些桃花的漂亮眸子直視著鬼尚,沒有半點懼意,反而還帶著半絲威脅,然而

他的語氣卻像是在哄小孩子般,他的手安撫似地撫上了鬼尚緊抓著他的手掌。

  「去你媽的別碰我!」鬼尚反射性地狠狠拍開雅人的手。

  雅人退了幾步,順順呼吸,輕撫著自己被拍疼的手掌,他對著鬼尚笑瞇了雙眼:「唉呀呀,還是這麼討厭我呀?」

  「媽的!你這傢伙到底為什麼在這裡?」鬼尚只覺得自己連呼吸都開始不順暢了,暈眩感和眼前的傢伙都讓自己亂一陣反胃的。

  「我是負責管轄你這棟樓的新獄警,今天來報到呀。」雅人整了整警帽和衣領,語氣是如此自然。

  「你是新來的獄警……」鬼尚懵了,鳳眸圓睜地望著雅人。

  「沒錯,驚喜嗎?」雅人那雙漂亮的褐眸內因日光而流洩著光芒,鬼尚只覺得那仿若惡毒的閃爍。

  一瞬間,鬼尚忽然明白了什麼。

  「該不會是你把我送進絕翅館裡的吧?」鬼尚狠狠的咬緊了牙根。

  雅人抿唇微笑,對鬼尚點了點頭。

  「操你媽的!好不容易逮到機會送我去坐牢了,卻又花大錢把我轉送到這裡!現在人又出現在這裡……你他媽的到底再打什麼鬼主意!」

鬼尚又衝上去,但這次卻被雅人給避開了,撲空的他因為無法停止的暈眩感而踉蹌了幾步。

  「別衝動,你看你都快站不穩了呢……」雅人望著那半俯下身子、幾乎搖搖欲墜的鬼尚,嘴角的笑意就是無法停下。

  鬼尚艱難的抬起臉,但這一抬,只讓原本已經在旋轉的畫面變得更加扭曲,連腦袋都沉重的像裝了鉛一樣,傷口也沒有疼痛的感覺了,只

是一脹一脹的。

  「你到底……把我送進來這裡做什麼?」鬼尚漸漸的,連呼吸都有些不順。

  「當然是為了把你緊緊綁在腳邊。」雅人朝鬼尚走近,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鬼尚連揮開的力氣都沒有了。

  「去你媽的!在UG裡的那些日子折騰我折騰的還不夠嗎?竟然還把所送來這裡……哈!」鬼尚用飽含憤怒的語氣自嘲到:「我還以為是哪

個慷慨的傢伙要送我來這裡享福的……沒想到我卻是被送進來更方便你折磨的……雅人,你還真他媽有夠變態的啊?」

  聞言,雅人只是輕笑。

  「鬼尚,你不知道,一開始我就沒有要讓你離開我腳邊的打算……原本我還時常惶恐的認為即使是在UG裡,只要跟外面的世界還有接觸,

總有一天,你還是能會脫離我的掌控、逃得遠遠的,讓我永遠抓不到你……」

  另一隻手也搭上鬼尚的肩,雅人將臉湊近他的臉,近淂連對方的氣息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

  「不過很幸運的,發生了東日朗的那件事……這才讓我有機會把你送進這個封閉的世界裡、阻斷你和外界的聯繫機會──你知道嗎?絕翅

館就像是個籠子,一個最適合我豢養你的籠子……它可以讓我把你用鐵鍊緊緊的拴在腳邊,讓你被綁著脖子,一輩子無法逃離我身邊。」

  雅人將臉又湊近了些,狀似禮貌性在鬼尚的臉頰上落下一吻,接著卻又曖昧的伸出舌尖略略舔舐過淌流在鬼尚頰邊的血水。

  「這全都要感謝東日朗啊……」

  雅人在耳畔的低語讓鬼尚瞪大了眼,接下來得事情他只記得模模糊糊的,只知道自己抓起了雅人的領子(又好像沒抓到),對他吼著『不

准你提日朗的名字!』之後的畫面則是都一片空白了……

秘密的人生 2009-6-30 01:41

12


  鬼尚在細細的交談聲中恢復意識,空氣中藥水味很濃、十分乾燥,一雙纖細柔嫩的手在他胸膛上游移著,那觸摸的方式略帶了點色情的意

味,讓他整個人雞皮疙瘩都站起來了。

  想反抗,身子卻沉的遲遲無法回應,然後,他聽見了對話。

  「學姐,你別再玩了!多少也幫我點忙嘛!」女人的聲音。

  「討厭,人家不喜歡你那邊的啦,他好肥又好油又好髒、頭又禿!人家不要啦!」又是女人的聲音,比起先前那個嬌嗲多了。

  「學姐!」

  「姬紫,你就聽話點,幫個忙嘛。」這聲音鬼尚有認出來,是雪洛伊。

  「討厭!連雪洛伊都這樣!我就是不想要碰那個油膩的傢伙嘛!反正不久之後我也要離開館內了,羅羅你該要學著自己一個人應付了!」

  「學姐──」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

  「人家就是不要嘛,我喜歡的不是肥胖禿頭,而是這一型的嘛!」語畢,那游移在鬼尚手上的力度增大了些,還刻意的捏著他的胸。

  鬼尚咯的一下驚醒,一睜眼只看到一對豐滿的胸部擠在自己面前,曖昧的靠著。

  「搞什麼!」哇得一聲把人推開,鬼尚猛地坐起。

  純白的色調印入眼簾,鬼尚怔愣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上。

  「討厭啦,你怎麼這麼粗魯的推人家嘛?」方才被鬼尚推開的女人一臉楚楚可憐道,她的頭髮極長,剪齊的瀏海掛在小小的瓜子臉上,眼

睛很大,還有張豐厚的唇。

  「呦,鬼尚!」坐在病床前對著鬼尚打招呼的是穿著一身誇張的黑絨毛大衣的雪洛伊。

  鬼尚怪異的瞅瞅身旁女人,又瞅瞅雪洛伊,一時怎麼也反應不過來。

  「這裡是哪裡?」

  「醫護室,你忘記了嗎?你不久前還在跟鱷尾爭奪王的位置呢……」雪洛伊往旁邊一指,鱷尾肥碩的身子正躺在病床上。

  病床旁還有另外一個女人,那女人面容艷麗,臉上畫著濃妝,卻不會顯淂低俗。

  「我……」鬼尚才剛要開口,方才才被他推開的女人卻又黏了上來,熱情的擁抱抱阻斷了鬼尚的問題,黑色緊身毛衣下渾圓的大胸部就這

麼又擠了上來。

  「怎麼樣?哪裡不舒服,快跟姐姐說,姐姐能幫你解決喔∼」

  女人軟軟的聲音在鬼尚耳畔響著,鬼尚立刻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那胸部頂的他一張黝黑的臉孔脹紅到發紫。

  反射性的把女人推開,鬼尚狼狽的翻下床,退離了女人好幾步。

  「這裡怎麼會有女人呀!」

  他鬼尚天底下沒有什麼是害怕!

  ──偏偏拿女人最沒轍!

  「呵呵,她們是館內的醫生,稍微幫你介紹一下,長頭髮的是姬紫醫生,短頭髮的則是繪夢羅羅醫生。」

  「媽的!這裡不是監獄嗎?怎麼會找女人來當醫生。」

  「因為我們絕翅館找醫生看的不是性別而是醫術喔。」雪洛伊好笑的望著鬼尚那紅到耳根子的臉孔,不過眼前的景像更是奇異得讓他覺得

莞爾。

  鬼尚高大的身子伏在牆邊,鳳眸死死的瞪著那一副蠢蠢欲動要靠近他、個頭嬌小的的姬紫。

  ──好像被小紅帽拿著獵槍追到死路的大野狼。

  噗哧一聲後,雪洛伊起身,好心的擋到了鬼尚和姬紫中間,一鞭催促著姬紫讓她去幫繪夢羅羅的忙,姬紫嬌撒了半天沒用,最後只好心不

甘情不願的去碰那個她不想碰的病人。

  雪洛伊對著姬紫的背影笑笑,才轉過身,就看到鬼尚一副鬆了口氣麼模樣,不過當他一發現自己在看他時,又立刻堆起了兇惡的表情……

簡直是欲蓋彌彰呀。

  「好了,鬼尚,現在讓你害羞的小紅帽走了,能不能靠近點,我有點事跟你談談。」

  「什麼害羞!我才沒有!」鬼尚耳根子的紅潤讓他的話很沒有說服力。

  「好好──你沒有,現在可以靠近點了嗎?」

  鬼尚頓了頓,啐了聲,他慢慢走向雪洛伊。

  「身體還好吧?」雪洛伊問

  「很好!」

  鬼尚煩躁的扒扒短髮,這才發現額頭上的傷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包好繃帶了。

  「我都聽城洋說,你打贏了鱷尾,恭喜呀……還不滿一個月就得到王的頭銜了呢,真不是普通厲害。」雪洛伊拍了拍手。

  「廢話,還用你說!」鬼尚一屁股坐上床沿。

  對於鬼尚傲慢無禮的態度,雪洛伊只是笑笑,他攏了攏銀白色的髮絲。

  「是這樣的,我想通知你聲,從今天開始之後你就可以和鱷尾換牢房了……此外,當上王之後你就有很多的特權,你可以向我要求你想要

的任何物質上的享受,能辦到的我都會替你辦到。」

  「是嗎……」鬼尚一臉不屑的瞪向雪洛伊,輕蔑地笑道:「那麼替我換掉那個花了大筆錢送我進來這裡,現在又跟著追來的新獄警如何?



  「關於這點……」雪洛伊紫琉璃色澤般的眸子內閃著笑意:「我想你自己也知道不可能。」

  「去他的!」鬼尚狠狠的把床上的枕頭打落。

  雪洛伊歎了聲,走過去把枕頭撿起來:「別拿東西出氣嘛,枕頭又沒做錯事。」

  「哼!不拿枕頭出氣我怕待會兒我就拿躺在那裡的死胖子出氣了!」

  「唉,你可別,鱷尾都已經被你打成那樣了,你還要找碴……我可不希望館裡隨隨便便就出人命。」

  鬼尚吐了口惡氣,鳳眸又瞪向雪洛伊:「那傢伙呢!他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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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鬼尚吐了口惡氣,鳳眸又瞪向雪洛伊:「那傢伙呢!他現在在哪裡?」

  「蒂爾去熟悉環境去了,他接下來可要在這裡待很久呢......所以要先適應適應……怎麼,想找他?」雪洛伊挑了挑眉,半揚起嘴角:「

不用擔心,我看他八成很快就會返回來找你了,那傢伙見到你,簡直興奮得不得了呢!他……」

  「閉上你的狗嘴!老子不想聽他的事!」

  鬼尚從病床上躍起,站在雪洛伊面前,高大個身子十分有壓迫力,但雪洛伊卻一派輕鬆的模樣。

  瞪著雪洛伊,鬼尚突然問道:「你說我今天就能和鱷尾換牢房了吧?」

  「對,而且在你還在睡懶覺的時間,我就已經吩咐人去把鱷尾的東西清掉,先換上最簡單的擺飾了…….你看我效率多快,你甚至現在就能

入住了!」雪洛伊得意洋洋的說著。

  「那好!」鬼尚一把推開了正再自誇著自己的效率的雪洛伊,連招呼也不打一聲的就要離開。

  「喂!你要去哪裡?」
  
  「還用說,那個傢伙不是會返回來嗎?」鬼尚轉頭,白了雪洛伊一眼:「老子可一點都不想見到那傢伙!所以我現在就要回牢房了!」

  沒等雪洛伊阻止,一旁原本還在處理著鱷尾傷勢的姬紫就先開口了:「等等!你應該要多留在這裡觀察一下的呀!」

  她蹬著高跟鞋、擠著胸部故意往鬼尚逼近了幾步。

  鬼尚黝黑的臉孔上一潤,猛地就退了好幾步,剛毅性格的五官露出的驚嚇神情看來有些可笑。

  「我很好!不用觀察!」

  「要啦,人家想幫你做更深入的檢查嘛!」

  「我說不用了!你不要再靠過來了!」

  「唉呦∼∼」

  姬紫才正要逼近,鬼尚便飛也似的開了醫護室的門逃了出去,砰的一聲,讓姬紫吃了一記閉門羹。

  那廂的繪夢羅羅搖了搖頭,一臉受不了的繼續手上的工作,雪洛伊只是笑得像個狐狸似的,而當事人姬紫則是沉默了半晌後,瞪大了水汪

汪的雙眼轉過頭,大喊了聲:「他好可愛喔!」

***

  「運動場後方的建築物是洗衣房,旁邊的空地則是曬衣場……」蒂爾指著空曠的運動場後方的小建築物細心解說著,身旁的人似乎卻心不

在焉的。

  扁扁嘴,蒂爾用手背拍了拍雅人的腹部:「喂!你好歹也假裝聽一下嘛。」

  「啊,真不好意思。」回過神來,雅人對著蒂爾笑笑。

  「幹嘛神遊得這麼厲害∼也不過才剛離開那傢伙沒多久哩!怎麼,就這麼想他羅?」

  雅人也沒否認,望著蒂爾的那雙褐眸裡流洩著漂亮的光芒,薄唇笑起來的角度很好看,「你不明白,能在這裡見到鬼尚這件事,我已經期

待了多久。」

  「說到這,我倒是很好奇,聽你們在餐廳裡的對話,你和鬼尚的關係一定不簡單!」蒂爾那雙灰綠色的大眼裡充滿著好奇:「又是什麼UG

、又是什麼折騰來折騰去的,聽起來很曖昧耶!」

  「呵……我和鬼尚的關係說複雜是挺複雜,但要說簡單也很簡單。」

  「唉,說話別這麼似是而非的,我這個人只喜歡聽重點,你和鬼尚之前到底是什麼關係呀?我好好奇喔∼」蒂爾直勾勾的望著雅人。

  「想聽簡單點的還是複雜點的?」

  「先聽簡單點的好了。」

  雅人笑笑,先賣了點關子,隨後才緩緩道──「簡單點說,我們本來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

***

  「媽的!媽的!媽的!」鬼尚一邊吐著惡氣,一邊踏著重重的步伐邁向還未到達過的九樓。

  一想到那張斯文乾淨又秀麗的臉孔,鬼尚就厭煩的想狠狠抓人來痛扁一頓。

  ──沒想到進絕翅館竟然全是那傢伙一手策劃的。

  「我真他媽的倒了八輩子霉!」

  鬼尚一拳狠狠的砸在牆上,吐了口氣,那平時強悍的拳頭難得鬆了開來,無力的貼在冰冷的牆上、滑落,高大的身子就這麼在梯階上蹲了

下來。

  「那傢伙到底想怎麼樣呀──」

***

  UG是個非正規軍隊,國傢俬酬的組織。

  UG裡的軍人都是孤兒,國家從被棄養的孩子裡挑選出來體能較好的,從小就開始訓練他們、灌輸他們要成為對國家忠心耿耿、為國家賣命

的軍人──而鬼尚就是其中之一。

  鬼尚從小就特別優秀、天生就是個當軍人的料子,所以自然的,他在軍營裡的地位也陞遷的特別快,年紀輕輕的就當上了UG分支部隊裡的

小隊長。

  鬼尚一直以為,自己當上小隊長後,只要功績一出來,不久就會升上更高的位置──UG總部隊的總指揮官。

  然後,他一生就會這麼奉獻給國家、給軍隊……可是他卻沒想到,在總指揮官退休後,自己滿心期盼的以為就要取而代之時,那傢伙卻出

現了。

  當時──成為新任總指揮官、UG裡最有權力的男人的,並不是從小就在軍營裡待了十幾年鬼尚,而是連軍營裡任何訓練、任何生活都從沒

參與過、完完全全是個空降部隊的雅人……

秘密的人生 2009-6-30 01:41

14


  站在九樓的牢房前,鬼尚吹了吹口哨。

  「這房間的確是挺不錯的。」

  九樓的牢房比起二樓道到八樓的牢房都還來得大,大概是二樓牢房的四倍大,空間十分寬敞,除此之外,牢房裡似乎還連接到另一個空間



  牢房裡靠右側的那張床很大,鬼尚光是目測就能感覺那床塌可能會有多柔軟,上頭鋪著乾淨潔白的床單,羽絨枕柔軟地襬放在床頭。地上

鋪著一大片的地毯,和其他牢房相同,不過質料感覺可是明顯的高級多了。

  此外,牢房裡還有簡單的高級檀木製茶几、衣櫃和單人的矮沙發等等。

  鬼尚站在外頭,本來正苦惱著怎麼就忘了抓人來給他開牢房門時,卻發現牢房門跟本沒鎖。

  挑了挑劍眉,他這才想起城洋曾經跟他說過,王有特權,能夠自由的進出牢房。

  鬼尚笑咧了嘴,滿意的低吟著,心裡一邊想著王的特權可真不錯!他開門進了牢房之後也沒順手帶上,一手癢就到處摸摸那些外表簡單卻

很有設計感的昂貴家俱。

  打開衣櫃時,鬼尚的確是忍不住想讚賞讚賞雪洛伊,因為衣櫃裡已經放置好了一些合自己尺寸的衣物。

  關上衣櫃,鬼尚又接著走到床邊拍了拍那潔白床被──就如同他所想像的柔軟,讓人迫不及待的就想整個人往上倒……

  鬼尚是很想這麼做,不過扯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先前一場激烈的幹架已經讓他身上被汗水和鱷尾的血水給染髒了,他實在不怎麼想把乾淨

的床單弄髒,尤其是沾上鱷尾那傢伙的髒血。

  接著,鬼尚進了那一開始就很令他好奇的連接著牢房的另一個空間,當他一進到裡面,便忍不住又吹了口口哨。

  原來這個獨立出來的空間是附屬牢房的專屬衛浴室。

  鬼尚住在下層牢房時,牢房裡面就只有共用的洗手間,要洗澡時還得集中在晚餐後較長的放風時間找機會去所居住樓層的公用衛浴室裡洗



  鬼尚一直都不怎麼喜歡到公用衛浴室裡洗澡的時間,除了每次洗澡時都要麻煩的動手教訓幾個不識相的跑來找碴的犯人之外,還要忍受一

些傢伙那幾乎令他作嘔的目光(不過後來某一次在他心情不爽狠狠的痛扁了一頓一個不停盯著他看還喊他小妞的加火之後,那些目光就收斂了

許多)。
  
  此外,鬼尚也不是很喜歡看那些沒事就在公用浴室裡上演親熱戲碼的飢渴傢伙們……通常目睹這種情況,他心情好就當作沒看到,心情不

好則是兩個人(或三個人以上)通通一併開扁。

  現在倒是不用每次洗澡都要不爽或扁人了……

  望著眼前的衛浴設備,鬼尚很是滿意的笑了。

  衛浴室裡以小走廊隔離,底部是廁所,左側是黑曜石台拖著的白瓷洗手台,右側則是毛玻璃隔絕著、乾濕分離的淋浴間。

  金色的瞳仁盯著眼前的淋浴間,鬼尚嗅了嗅身上的衣服,歪歪腦袋,沒幾秒後就脫下了身上的髒衣服丟到一旁的衣籃裡然後進了淋浴間去



  ──他想他現在的確是需要場熱水澡洗洗身上的霉運!

***

  電梯叮的一聲響徹了九樓寂靜的走廊,電梯門敞開,皮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好聽的輕響聲音,電梯門關上。

  電子錶發出的嗶嗶聲和皮鞋底喀答喀答交雜在一起的聲音在無人的走廊上十分響亮且明顯,但此時還在現在是自己所擁有的衛浴室裡衝著

舒服熱水澡的鬼尚自然是沒聽見了。

  鐵灰色制服長褲襯出更加修長的雙腿邁步在走廊上,然後在牢房前駐足,頓了頓,進入牢房門大開的牢房,順手再將牢房門帶上,倏地,

那從電子錶發出的嗶嗶聲響就這麼停止了。

  聽見那從牢房內連接另一個地方傳出的淋浴聲,好看的粉色薄唇揚起好看的弧度,撥攏自己一頭柔亮的褐色短髮……雅人用手指彈了彈腕

上專門給獄警配戴的電子錶。

  「這東西還真是好用。」

***

  熱水打在肌膚上的力度和熱度舒服淂讓鬼尚整個身子都醒了似的,要不是礙於頭上的傷口才剛貼好紗布沒多久,他真想豪邁的從頭淋到腳



  在淋浴室裡賴了好一段時間,等到全身都舒暢了,黝黑的臉孔也被騰白的蒸氣給薰紅了,鬼尚才肯關上熱水。

  滿足地吐了口氣,拉開毛玻璃,鬼尚拉下牆上用鐵干掛著的浴巾胡亂擦了擦身體,也不怕浴室外低迷的冷空氣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踏了出去



  等等換上衣服他就要好好的躺上床先舒服一下,然後再想辦法處理那個想盡辦法把他關進來之後又出現煩他的死變態!鬼尚恨恨的想著,

那張漂亮斯文的臉孔一浮現在腦海裡,他就氣得牙癢癢的、按著拳頭想扁人!

  「哼!」

  鬼尚沒好氣的哼著,浴巾往肩上一掛,才踏出衛浴室進到牢房,卻見到了那個不在預料中、不該出現在單人沙發上的身影。

  鬼尚頓了好幾秒,腳跟甚至停在半提起的狀態,他金色的瞳仁死死望著坐在單人沙發上的高瘦男人,直到……

  「嗨,鬼尚。」雅人那雙帶點桃花的漂亮褐眸笑瞇了,看來十分討喜。

  沉默了大約一秒後,震天的怒吼在偌大的牢房內響起:「他媽的!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呀!」

  鬼尚一把狠狠的將浴巾甩到了雅人臉上。

  「是哪個混帳跟你說老子現在在九樓牢房的?是不是雪洛伊!那個死羊羔子!」

  「別激動,不是館長大人告訴我的。」雅人將散在臉上的浴巾拿下,放到了一旁,臉上依舊掛著微笑,他指了指手腕上的電子錶。「看到

這個沒?」

  「那他媽的是什麼鬼東西!」

  「是這樣的,剛才正要回醫務室的路上,它忽然響了起來,然後蒂爾就告訴我它響起來的原因……」

  雅人驀地站起身,伸手去拉開牢房門,電子錶立刻便發出了嗶嗶聲響。

  「聽到沒?這就是它響起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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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沒?這就是它響起來的原因。」

  操!他怎麼就是不知道這件事!鬼尚在心裡狠狠的罵了自己一遍,然後更是激烈的咒罵了雅人一番。

  「啊……這電子錶可真是不錯,它甚還能調成無聲呢……」雅人將牢房門關上,嗶嗶聲響又趨於平靜。「以後不管你是出牢房或是進牢房

,我都能夠知道喔。」

  鬼尚狠瞪著雅人,對方卻怡然自得的又坐回了單人沙發上,舒服的翹著二郎腿。

  「去你媽的!連我進出的牢房你都要監視!你到底煩不煩呀!」

  「說實話,我不覺淂煩。」

  「靠!你不嫌煩老子嫌呀!」

  鬼尚兇惡的對雅人吼著,就差沒衝過去直接賞雅人兩拳吃吃了,可是儘管面鬼尚煞有其事威嚇,雅人就是不會像其他人一樣露出驚恐的神

色,在那雙褐眸裡越發明顯的……反而是幾乎就要滿溢而出的興奮──

  就在鬼尚氣急敗壞的怒吼之後,沒答腔的雅人讓牢房內頓時呈現了一種凝悶的詭異氣氛,鬼尚怪異的瞪了沉默下來的雅人好一會兒,才發

現那氛圍詭譎的源由在哪裡……

  ──就是雅人那焦灼的視線。

  雅人淺淺的褐眸直視著鬼尚,而且毫無保留的由上而下打量著。

  視線直勾勾的盯著從鬼尚肩頸處往下淌流的水滴,看它流過肌理分明而結實的胸膛、因冷空氣而挺立的小巧乳粒,在往下是精實的窄腰和

臀,男性的特徵就這麼蟄伏在毛髮間,像只沉睡的獸……

  雅人可以感覺到,因為這具像豹子一樣矯健的身體──讓一股熱度在體內竄開來了。

  半響,雅人發出了狀似滿足的低吟,他收回視線,再度和跟著他的視線走一遍自己身體又抬起視線和他對上鬼尚。

  接著──

  「操他媽的你看屁呀!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不出雅人所料的就是一陣滔天怒罵。

  「一陣子不見,你還是沒鬆散嘛,看來天天都有在練身子。」雅人咯咯的笑了。

  「告訴你,老子我天天都至少要用像你一樣盯著我看的傢伙練身體,你懂嗎?先打腫他們的眼鞉B>B再砸爛他們的鼻樑,接著再一一拆折他

們的關節!」鬼尚惡狠狠的恫嚇著。

  雅人的視線讓他感到渾身不舒爽,那種眼神他以前曾經見過幾次,他清楚得很,那傢伙心裡在想淂絕對是些骯髒事……

  頓時,鬼尚的神經變得有些緊繃,漸漸的,連金茶色的瞳仁裡都露出了陰戾的神情。

  「啊啊,聽起來真嚇人,你就像頭野獸似的。」

  雅人一手支著臉,視線仍是不客氣的游移著。

  「哼!你他媽知道就好!」

  鬼尚的聲音低了幾度,這讓雅人聯想到了獸類在戒備時會發出的警告低鳴,他忍不住莞爾──看來鬼尚已經大概看出來了他心裡正想著些

什麼……

  頭一撇不再和雅人玩你瞪我我瞪你的遊戲,鬼尚想拿浴巾遮住下身、防堵雅人的視線,卻發現浴巾早在剛才就被自己丟到雅人臉上了……

  「操!」憤恨的啐了聲,鬼尚將視線襬往放置在雅人身後的衣櫃……

  .睨了雅人一眼,鬼尚的聲線又沉了幾度:「你還要在這裡賴多久?在你精心策畫下,感人重聚也重聚了、寒暄也寒暄了……」他話說的極

諷刺,「你他媽的也該滾回去了吧!」

  雅人凝望著鬼尚,不時視線還上下穿梭著好一會兒,竟還賴皮地道:「你要我滾回去哪裡呀?」

  惡吐口氣,鬼尚連髒話都懶得再罵了,他邁開步伐往衣櫃走去,不著痕跡的繞離雅人遠了一點,一邊兇惡的道:「不是有配給給獄警的宿

舍嗎?我記得就在一樓吧?你可以滾回去……喔!甚至是從九樓直接跳下去那裡老子都不介意。」

  鬼尚經過雅人身旁時,雅人並沒有動坐,依舊自適的坐在原位。

  「嗯,我才風塵僕僕的剛來這陌生的地方,回去休息一下、適應適應新環境是也不錯啦,不過,鬼尚……」

  雅人那刻意放柔放輕的喊著他名字的磁性聲線讓好不容易站到衣櫃前的鬼尚渾身一震,肌膚上細小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我還想和你好好重溫一下往昔在UG的那些時光呢……你知道我在指什麼的。」雅人發出了咯咯的輕笑聲。

  鬼尚因為雅人的話而怔愣住了,腦海裡自動的閃過了好幾幅畫面──那令他屈辱、羞恥的近乎就要讓他發狂的想痛宰人的畫面……

  驀地,一隻戴著白手套、有著修長手指的手按上了鬼尚身旁的衣櫃上,然後……另一隻手也按上──雅人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到了鬼尚身

後。

  「吶,鬼尚……」雅人的輕柔嗓音在鬼尚耳際漾開,鬼尚繃緊了身子。

  他發誓,如果雅人敢再提那件事情的話……

  ──他就一定要殺了他!

  按在衣櫃上的手轉而搭上了鬼尚的腰際,由上而下的,輕輕撫摸著……雅人略略踮起腳尖,輕輕的含了口鬼尚的耳垂,他緩緩道:「我可

是很懷念命令你,讓你含著我那裡的滋味呢……」

  下一秒,一記拐子狠狠的就要往雅人架去,早有防備的雅人重心立刻往後退了幾步,很輕鬆的就避過了。

  轉過身的鬼尚,瞪著雅人的金茶色瞳仁裡充滿著戾氣,陰騖的嚇人。

  「你他媽給我搞清楚,我們現在已經不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了!我沒有聽從你命令的義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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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媽給我搞清楚,我們現在已經不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了!我沒有聽從你命令的義務了……」

  「哈!鬼尚,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即使我們是上司和下屬,你也沒完全乖乖聽我命令過……記得嗎?那次……」雅人半揚起嘴角:「能

讓你順從、沒有抵抗的跪在我面前,用嘴巴服侍我……也不真的是因為我命令你、你才聽從的……而是……」

  「閉嘴!我不想聽你提過去的事!」一拳打在衣櫃上,鬼尚狠狠地啐了口。

  雅人挑了挑眉尾,故意唱反調似的接下去道:「而是因為南閣任務的失敗原因……你為了封我的嘴,才乖乖聽話的。」

  「他媽的你沒聽到我叫你閉嘴嗎!」鬼尚咆嘯,壓著拳頭,步步的朝雅人逼近,「你這麼想幹架是不是不是?」

  雅人吹了口口哨,美眸含笑的凝視著鬼尚,微張的雙臂彷彿歡迎之意。

  「告訴你,你已經不是什麼總指揮官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鬼尚做好備戰姿態,低沉的嗓音像是發出警告吼聲的豹。

  「即使我的身份是總指揮官,你也從沒一次對我放水過呀,忘了嗎?鬼尚你記性可真不好……」

  「去你媽的!你不閉嘴,我就自己親手撕爛它!」爆吼一聲,鬼尚凶狠的撲了上去。
  
  雅人不迭不忙的閃身,比起鱷尾的笨重,輕巧靈敏太多的他讓鬼尚很容易的就撲了個空,不過鬼尚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撲空後他立馬

站定移轉重心,回身就架起拐子往雅人腹部撞去,沒想到雅人卻先他一步的支起雙肘防衛住了這一拐。

  鬼尚詫異的瞪著雅人,對方卻一派輕鬆的含笑對他歪了下腦袋。

  「忘了即使沒放水你也沒打贏過我一次嗎?看來你連這也不記得了……」

  「哼!」

  不讓雅人有機會繼續說下去,鬼尚快速地抬起左腳,以右腳當立足點,用幾乎超過一百八十度的旋身踢擊向雅人。

  原本鬼尚以為至少可以踢中雅人的臉側會頸部,就像當初對付鱷尾那樣,可畢竟雅人不是鱷尾……他比鱷尾強太多了!

  那一腳同樣被雅人有技巧性的用右肘擋了下來,鬼尚金茶色的瞳仁睜大,氣得牙癢癢的,當事人卻還依舊一副游刃有餘的模樣,淺褐色的

眸子甚至大大方方的遊走了鬼尚大幅度暴露的跨間一遭……

  「嗯……」雅人發出了曖昧的低吟。

  「他媽的!老子絕對要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額前青筋都要爆出來了,鬼尚發狠的出拳、掌擊、膝擊、前踢,雅人卻見招拆招的擋下。

  九樓的牢房雖然大歸大,但卻不比在餐廳時的空間寬廣,多少還有局限的,才剛安置好的家俱不少被鬼尚掀翻了,但鬼尚幾乎是殺紅了眼

,才管不著這麼多。

  一拳出去被雅人給擋下,鬼尚穩住重心想用右膝去頂雅人的腹部,沒料到雅人卻在這時出擊,一腳掃過他整身重心的左腳。

  沒了支撐,鬼尚唰的一下便整個人往地板上砸,激烈的碰撞讓他才剛受過撞擊不久的腦袋一下子暈呼了,好幾下想撐起身子又軟了下去。

  「媽的!」敲了把腦袋,鬼尚使力爬起身。

  相較於鬼尚的狼狽,雅人仍是一派從容的站在一旁,他攏了攏在前額散亂的發,獄警配戴的警帽早已經掉落在一旁了,輕吐口氣,他緩緩

道……

  「還要打嗎?」

  「廢話!」鬼尚壓低了身子又俯衝向雅人。

  雅人輕歎口氣,看著鬼尚赤裸矯健的身子又在眼前伸展、流暢俐落的出拳、踢擊,強大的力量和自己碰撞,以及那偶爾流露出不甘心、卻

又依舊高傲的金色瞳仁……

  抬起臉,雅人淡褐色的眸子裡彷若燃著熱度似的……渾身上下都因過度亢奮的微熱而感到興奮不已,那並非腎上腺素驟發的原因,而是一

種強烈的、急於宣洩的慾望造成的!

  ──他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雅人比起鱷尾難對付就是難在那極有技巧的格鬥,鬼尚在UG裡待了多年,各種格鬥技能都學得差不多了,而雅人雖然並非UG出身的軍人,

竟同樣也學習了近乎完整的格鬥技能。

  鬼尚知道自己所學的和雅人差不了多少,問題在於,雅人嫻熟各像格鬥技及融會貫通的技能比起自己實在好太多了……

  雖然鬼尚知道自己的體格、力量絕對比雅人來淂有優勢,但有時候格鬥就是這樣,並努不努力、力量強不強大的問題,而是在於天分的問

題。

  鬼尚的拳頭擦過了雅人的側臉,那對上他視線的淡褐色眸子裡露出了一抹笑意,接著,就在他收拳要再補雅人一腳的瞬間,雅人倏地抓住

了他的拳,伸腳抵住他的腹部,鬼尚甚至可以感覺到皮鞋鞋底踩在自己腹部的壓迫感……

  下一秒,雅人身子往後一傾,將渾身力量放在腳跟,用力的將鬼尚整個人往後方頂,鬼尚只知道眼前的畫面忽然大幅度的轉動。

  磅!的一聲,鬼尚整個人被摔了出去,一頭栽到他先前期待不已的想窩上去的大床上。

  大床被鬼尚摔下的力道震淂晃了幾下,鬼尚的臉悶在柔軟得被子裡,忍不住發出了悶鳴。

  雖然說是還好不是摔在地板而是摔在床上,但那撞擊的力量實在不小,再柔軟的床墊多少還是對鬼尚產生了強大的衝擊,他一時旋淂都無

法起身了。

  另一方面,雅人則是不慌不忙的從地上起身,他略略的順了順紊亂掉了的呼吸,一邊撥攏額旁的髮絲,一邊暗忖著,畢竟對手是鬼尚,果

然沒有這麼好對付,不過……

  ──就是因為不好對付,才是他的鬼尚呀。

  笑露了一排貝齒,雅人望著狼狽的趴倒在床上的男人,想也沒多想的就踱了向前,單膝壓上床,然後整個人俯上了鬼尚的身子。

  「還想繼續掙扎嗎?」雅人故意將唇貼近了鬼尚的耳邊。

  「操你媽!」

  鬼尚架起拐子就往後擊去,這次雅人並沒有閃躲,而是將他的拐子接下,死死的箝制在背後。

  「唉,很不幸的,鬼尚……我已經沒有耐心陪你繼續玩了。」

  鬼尚的身子被狠狠一壓,雅人的雙腿跟著擠進了他光裸健壯的兩腿之間。鬼尚可以感覺到,獄警制服那硬實但質地很好的料子正摩擦著他

的肌膚,而更讓他難以忽視的,是那抵在他臀部後方,布料底下堅硬的熱塊……

  「鬼尚,自從那一次之後,我就覺得可惜……怎麼當時就只命令你用嘴幫我含就沒繼續了……」

  「你知道嗎?後來我有多後悔,當時怎麼沒讓你連同這裡也用上的……」雅人一口含住了鬼尚的耳垂,一手則緩緩地潛到了鬼尚的窄臀上

,手指在臀縫間曖昧的游移著,「但看來現在是有機會彌補我的缺憾了……」

  聞言,鬼尚繃緊了身子,開始劇烈反抗。

  「你他媽的給老子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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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鬼尚繃緊了身子,開始劇烈反抗。

  「你他媽的給老子滾開!」
  
  「呵……滾開幹嘛?不是說了我沒耐心繼續陪你玩了嗎?」雅人輕笑,十分刻意的用早已灼熱硬挺的下身蹭了蹭鬼尚的臀部,接著,不意

外的,身下的男人更是激動的掙扎了起來。

  「去你的!我警告你最好馬上給我起來,不然我就他媽打斷你的命根子!」鬼尚就像只進了網裡的魚,怎著擺動身子也掙脫不了雅人的束

縛。

  雅人的體重絕對不比鬼尚重,但因為他將鬼尚的雙手都向後箝制緊了,又將全身的重量放在鬼尚身上,底下的床軟綿綿的,只是稍微被固

定住重心,鬼尚就很難找到方位翻身了。

  「嗯……你這威脅可真惡毒。」雅人的語氣裡完全聽不出絲毫懼怕之意,相反的,還略帶了點興奮感。

  無論怎麼恫嚇、怎麼威脅、如何使用武力,雅人都有辦法承受甚至是反擊,這是鬼尚在雅人出現之前都從未遇到過的狀況……前所未有的

無力感讓鬼尚忍不住頭皮發麻。

  然而,更雪上加霜的,是現在身後解著皮帶的鏗鏘聲……

  皮革置的觸感一纏繞上手腕,鬼尚便忍不住開始破口大罵了起來。

  「你竟敢綁我!操你的!老子一定要殺了你!」鬼尚氣得臉紅脖子粗,好幾次用頭和肩膀硬頂著床要起身,卻又被雅人一掌壓了下去。

  「聽話點,鬼尚……不綁緊你對我自己來說太危險了,當然,對你自己也是……」將皮帶緊緊的纏繞著鬼尚的手腕然後打結,雅人順著鬼

尚的手腕撫上了他的臂膀。「你想想……要是做到一半你出拳襲擊我,打中我也就算了,問題是我可能會反射性的回擊……到時候慘的人可是

你喔!」

  「你真他媽的夠變態了!這麼愛操屁眼不會去操別人呀!」鬼尚使勁的做著徒勞無功的掙扎。

  「嗯,關於這點,我只能跟你說很遺憾的……」雅人輕笑出聲,俯到鬼尚耳畔旁柔聲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人裡──我就是只

想操你的。」

  「媽的!媽的!媽的!你去死吧!」鬼尚使勁的用膝蓋頂起身子,即使這樣會讓自己的臀部和雅人那制服褲底下的堅硬貼得更緊,他也管

不了這麼多了。

  ──一定要起身,馬上脫離雅人的掌控,打不過沒關係,至少要賞他幾拳!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鬼尚好不容易找到足點能挺起身子,他對著雅人大吼:「要操去操鱷尾那禿驢的屁眼吧!」正想著下一步要直接用後

腦去撞擊雅人的下顎時,卻先一步被雅人料了出來。

  帶著白手套的手往鬼尚長著粗硬黑短髮的腦袋上猛力一壓,鬼尚整個臉又被迫給埋進軟到要命的床鋪裡了,但屈起的膝蓋沒法伸直,反而

被迫變成翹起臀部的姿態。

  「鬼尚……這麼主動呀?」雅人諷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媽的!」鬼尚憤恨的揍罵聲立刻悶悶的從床墊內傳上。

  「唉,好了,我看你就別掙扎了……不是跟你說了我已經不耐煩了,我們還是趕快進入正題吧。」雅人微笑著,一手壓制著鬼尚的頭,張

嘴將另一手手上的白手套咬下。

  當不是隔著布料,而是細嫩肌膚的指腹觸感一傳上鬼尚的臀部,他立刻猛打了個冷顫,汗水細細的從頭頂和背部泌出。

  雅人滿意的望著眼前的景像,鬼尚的臀型窄窄的,很好看,同樣是和他肌膚一樣的古銅色澤,不過這邊的膚質更加細緻些,讓雅人簡直是

愛不釋手。

  手指一滑落股縫中,身下的男人立刻變繃緊了身子,整個人就像豎了毛的大貓般……

  雅人吃吃笑著,用中指指腹去摸索股縫中那極私密的部位。

  「啊……」雅人發出低吟的同時,鬼尚整個身型大力的震晃了下。

  輕笑出聲,雅人用指腹按壓上他所探尋到的那一點上,細細的,壓迫那皺摺處……

  「操!你要是真的、真的敢插進去的話,我一定會折斷你手指的……」鬼尚爆吼著,頭被壓迫著的他視線所及的只有白色的床單和鐵欄杆

門外空蕩蕩的走廊。

  然而,絲毫沒理會鬼尚的威嚇,那手指反而像唱反調般的施加力道,用力擠進一節指節。

  「唔!」

  鬼尚被那詭異的疼痛感給逼出了悶哼,但更讓他感到羞憤至極的並不只有後庭被插入手指這件事……而是雅人竟然語待曖昧和滿意的歎道

:「你的這裡真緊……」

  「干!我一定要撕爛你那張天殺的爛嘴,再打斷你的牙齒和掐斷你的咽喉!」鬼尚火的連眼睛都泛紅了。

  沒半點搭理鬼尚的叫囂,雅人只是繼續進行著手上的動作,他試圖將手指再推淂深入些,但那穴口卻乾澀緊致的讓他難以繼續進入……

  輕輕咋了聲,下腹竄燒的熱度讓雅人已經不是很有耐性了。

  「鬼尚你這裡繃太緊了,不放鬆點,等下插進去不只我痛你也會痛喔……可能還會流血。」

  「那你他媽的就別插進來呀!王八蛋!」

  鬼尚恨恨的吼著,不管再怎麼努力掙扎都無法掙扎開來的絕望感讓他幾乎就要憤怒到破表了!

  「開玩笑,好不容易把你弄到手了,我怎麼能白白放過這個機會……」話說到一半,雅人驀地瞥見了放在枕頭底下突起的東西,他半揚嘴

角,伸手去拿。

  「媽的!你要是真的敢把你那根東西插進來,我一定會宰了你!再讓其他犯人奸屍!」

  「嗯……真是的,你怎麼這麼狠毒嘛?」心不在焉地回答,雅人正望著手裡剛拿到的東西──那是一瓶潤滑油和一盒保險套……

  鬼尚不停的咒罵的雅人,卻發現身後的人忽然靜了,他趁機想掙扎開來,卻發現雅人依舊將他壓制的死緊,只是好像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幾秒後,鬼尚聽見了什麼東西被丟開的聲音。

  「我想套子就不用了……放心,鬼尚,我很乾淨的,你知道我有一點性潔癖的……」

  ──什麼套子?

  一時沒意會過來的鬼尚心裡驚了下,接著,只聽見瓶蓋被啵一聲打開的聲音,然後有什麼冰涼的液體就滴到了自己的尾椎處,延著尾椎滑

落到臀瓣之間……

  「不過沒想到牢房裡服務這麼周到,連潤滑油和套子都有準備。」雅人話一說完,鬼尚立刻涔出了冷汗,也不讓他有多餘的時間大肆發飆

和抵抗,那有著細緻肌膚的指尖又探了過來……這次挾帶著大量的潤滑意,很輕鬆的,稍加使力就將整根手指全數探入了鬼尚的後庭內。

  「唔!!」

  「啊……這下子就很方便了。」雅人的輕笑聲傳上,跟著稍嫌粗暴的又擠入了第二根手指。

  「操你媽的!你竟然真的給老子插進來!」渾身都氣到發顫了,鬼尚死死的咬著牙根,那在他體內狂暴了似的抽插的手指讓他整張臉都脹

紅了。

  「還沒呢……現在只是手指喔。」

  「干!我操你……」

  鬼尚的辱罵還未結束,體內的手指忽然撤了出來,接著他身體被整個扳了過來,和雅人面對面……

  雅人那帶著白手套的掌心按到了鬼尚的額上,沒戴的那一手則是用虎口托住了他一邊的大腿。

  金茶色的瞳仁怒瞪著雅人的那張笑臉,下一秒,鬼尚卻驚恐的瞥見了雅人不知何時已經解開的褲頭內的巨物。

  「吶,鬼尚,看清楚了,現在才叫真正的插入……」

秘密的人生 2009-6-30 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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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吶,鬼尚,看清楚了,現在才叫真正的插入……」

  連發出怒罵的餘地都沒有,聲音就好像哽在喉頭了一樣,鬼尚瞪著一雙鳳眸,大腿被施加了更強大的力道壓至肩頭,跟著,壓在身上的男

人往前挺身,他手裡扶著的、那色澤淺淺卻十分碩大的硬物就這麼頂住自己後方敏感的部位,隨後,伴隨著鬼一的潤澤水聲,那東西就這麼插

了進來。

  鬼尚只聽到自己的喉頭不斷發出可悲的呻吟,身下像被用什麼尖銳的硬物給貫穿、拓展開來,他有種不可置信的感覺,一切就好像是某個

夜晚裡的惡夢而已。

  冷汗冒著,那種被拳擊、被踢擊、被殺傷以外、從未體會過的疼痛感讓鬼尚一時慌了,他死死的望著和雅人結合在一起的下半身,然後就

這麼看著那兇猛的性器往自己體內愈鑽愈深,最後甚至整根沒入了其中。

  顫抖著,鬼尚驚懼發現自己竟然能經由身後體觸到雅人完全的形狀、熱度、硬度。
  ──他媽的,他竟然真的被這個男人給上了!

  「嗯……好舒服,鬼尚的裡面好熱,熱到我都受不了了。」

  雅人滿意的歎息聲自鬼尚頭頂傳來,他白皙的臉蛋泛著紅潤,褐髮在額前散亂開來,嘴邊的笑容有股媚態。

  鬼尚紅了眼眶,死死的咬住了牙根,他一字一字顫抖道:「你他媽的王八蛋,竟然真的敢插進來──我一定要宰了你!再把你拖去餵狗!



  「呵……歡迎之至,但前題是……你要能宰掉我!」

  雅人刻意的重重往前一頂,熾熱堅硬的肉杵因為後穴緊密的包覆而重重摩擦著鬼尚的內壁、體內也宛若被拓寬到最深處。

  「啊!」

  鬼尚悶哼著,不該被進入的地方被入侵的痛楚讓他忍不住擰起眉心向後仰高下頷。

  從後穴傳上的疼痛感沒有一絲間斷,好像只要他稍微呼吸、心跳擊鼓、血液流動都會讓那個地方一縮一合的夾緊那可怕的東西,造成更痛

不欲生的後果。

  相較於鬼尚,雅人幾乎是舒服的都要瞇起眼睛了,像只饜足貓咪。

  被濕暖狹緊的熱度緊緊絞著,讓他有種仿若上了天堂的快感,看著鬼尚因為自己的侵犯而露出極度屈辱不甘的神情,更是讓他有種前所未

有的興奮感。

  真是可惜,這種事應該要早點做的……雅人舔著因高溫而紅潤乾燥的唇,掌心壓著鬼尚的腿,臀部向後略退,又重重的再插入了一次,潤

滑劑因為他的這個動作而發出的曖昧水聲在靜謐的室內裡音量雖小卻十分明顯。

  「媽的!媽的!媽的!你他媽的把那個噁心的東西拔出去!不然等我宰了你之後我就一併把它切下來!」鬼尚吼著,金色得瞳仁裡滿是憤

怒和不堪。

  聞言,雅人聽話的將自己的硬物退了出來,正當鬼尚驚訝的以為自己的威嚇竟然奏效時,雅人卻在退到自己那灼熱的前端之際,又滋的意

聲全數插了回去,囊袋重重的撞擊在被撐大而平滑的邊緣處。

  「唔啊!」

  甬道再次被迫猛烈拓寬的痛感讓鬼尚悶哼出聲,屈辱和不甘全都霧在鳳眸內了。

  「嗯啊……」雅人發出了舒服的軟吟,秀眉略略皺起,斯文漂亮的臉孔上儘是享受的神情,那看在鬼尚眼哩,直想撕爛他這張臉。

  顫抖著低沉的嗓音,鬼尚發狠的瞪著雅人:「你要是……敢……再頂一次,老子我……一定把你扁到連你老爸都認不出你是誰……」

  雅人輕吐著熱氣,回眸望著死命瞪他的鬼尚。

  鬼尚那張極為利落、性格的臉孔上正透露著滿滿的殺氣,忽視掉銳利兇惡的眼神,鳳眸內飽含的水氣卻像是被人欺負後才委屈的沁出的,

那種反差感看在他眼裡……

  雖然雅人知道這種形容詞怎麼也套不到鬼尚身上,但他就是覺淂鬼尚這樣──怪可愛一把的。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雅人咧起嘴角,將鬼尚的大腿按的更緊,完全無是鬼尚方纔的要脅,接下來更是開始一陣激烈的猛插。

  「啊!……唔!我、我操你的!」

  完全沒心裡準備就被狂亂的抽插的鬼尚簡直震驚的不可置信,身子隨著身下一陣一陣的猛烈抽插而晃動,他急得想破口大罵,但卻被自己

後庭撕裂的疼痛感、和那一波一波不停送近來又抽出的巨物給攪得不知道要罵些什麼了,吐出口更多的只是沉重得悶呼。

  「嗯……哈,現在可是我在操你喔,鬼尚。」

  雅人那雙桃花眼眸內流洩出的滿是媚人的慾望,略沉的雙眼皮所帶出的慵懶感再再的顯示出了他有多享受鬼尚身體所為他帶來的快感。

  「去、去你媽的!」

  鬼尚逞強的痛罵著,但無論再怎麼痛罵,雅人卻依舊視若無睹的在他身上馳敞著。

  雅人一面抽送著下身,一面伏下身,刻意的將唇附到鬼尚耳邊,含了口他的耳珠,再以曖昧的濕熱語氣低喃道:「鬼尚,你知道嗎……你

的小穴實在太銷魂了,舒服到我都不想拔出來了。」

  「媽的!」鬼尚發狠的一吼,將臉撇向雅人,對準那姣好玉白的耳珠就狠狠的張口用力一咬。

  「痛!」雅人驚呼了一聲,一把使力掐住鬼尚的下顎,好不容易才讓他放開了口。

  抬起臉,耳垂一陣刺痛,雅人伸手去摸,才發現被咬出血了。

  擰起秀眉望著指腹上的血跡,雅人心裡還慶幸自己反應快,不然他就要缺一隻耳朵了!

  「真是的……對你還真是一刻都大意不淂。」

  雅人一臉無奈的將手指上的血跡舔去,他差點都被快感給沖昏腦袋了,自己身下的傢伙可不是一般溫馴的小貓小狗,而是一隻兇猛的野生

獵豹呀,他怎麼能給忘了!

  「去你媽!有種就在靠過來講那些廢話一次呀!這次老子絕對把你的兩隻耳朵都一併咬掉!」鬼尚低吠著,金色的瞳仁裡立刻充滿了挑釁



  「這麼凶狠,你跟你下面那個又溫柔又緊緊含著我的地方可真不一樣。」雅人更加挑釁的反駁,而正如他所料,身下的男人果然一聽到他

這麼說又開始氣得直掙扎。

  「媽的!這次老子還要咬掉你的鼻子!你有種就他媽靠過來呀!快來呀!」

  「哼,那就如你所願好了。」

  咧起嘴角,雅人那褐眸內閃過的卻是什麼算計的光芒,他的確如鬼尚所願的將臉靠了過去,不過卻不是靠近鬼尚牙齒所能到達的臉龐……

而是鬼尚胸前。

  雅人張開潤紅的唇辦,白牙輕啟,一口用力咬住了鬼尚胸前小巧、近紅的褐色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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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人張開潤紅的唇瓣,白牙輕啟,一口用力咬住了鬼尚胸前小巧、近紅的褐色乳粒。

  「啊!」

  胸前傳上近乎撕裂的疼痛讓鬼尚驚呼了聲,他想一腳踢走雅人,但胡亂踢動雙腳的結果卻只讓兩人牽連在一起的地方磨蹭得更加劇烈。

  「他媽的!你快給老子鬆開嘴!不然我一定一顆顆拔下你的牙!」

  鬼尚一度以為自己的胸口就要被咬裂了,那種驚人的疼痛和自己出口胡亂咒罵著的髒話持續了好一陣子,最後,雅人才捨得了似的鬆開。

  鬼尚往自己胸前一望,差點沒氣壞,他的乳尖雖然沒到被咬斷的程度,但一個小小的齒痕明顯的印在上面,還滲出了點點鮮血,模樣看起

來有些淒慘的。

  「這是回敬你的。」

  雅人挑釁的抬起眼,還留戀似的伸出舌尖將鬼尚乳粒上的鮮血的舔拭乾淨。

  傷口被唾沫沾濕接觸到空氣的疼痛、以及被舌尖細細掃過的詭異麻癢混在一起的感覺讓鬼尚大大的打了個顫慄,他瞪向雅人,正想開口再

惡毒的咒罵他一番時,卻感覺到雅人將兩手一併放上了他的臀部,施力向上抬起……

  鬼尚的上半身微微陷入了柔軟的床墊,他看見雅人跪在床上直起身子,抓握著他臀腰的手一隻戴著手套、一隻沒戴,重力讓雅人埋在他甬

道內性器略略的往外滑出。

  心裡才想著就這麼快滾出去正好的鬼尚,卻在抬眼時,對上了雅人那帶著狡黠笑意的褐色眸子……

  「你他媽要是敢再繼續下去的話……」

  深覺大事不妙的鬼尚正狠狠地咬牙準備威脅雅人時,身子忽然被猛地向前扳折,雅人用身體的重量將他的大腿往胸口處壓,他才被因此而

被弄得難受之際,後方卻上演一陣更加猛烈的抽插,鬼尚被壓迫得幾乎要無法呼吸。

  「嗯……」

  像是刻意要讓鬼尚聽見似的,雅人那好聽的嗓音不停發出滿足的低吟,因快感而泛著潮的紅漂亮臉孔直面著被抽插得頻頻蹙眉、發出痛苦

呻吟的他,那淺褐色的瞳仁裡載滿了各式各樣的情緒……

  興奮──

  滿足──

  成就感──

  迎上那樣目光的鬼尚,金色的瞳仁裡跳躍著憤怒的火焰,他恨恨的在心裡忖著有一天絕對要把這傢伙的眼珠都挖出來!

  抽插的水潤聲響和肉體碰撞在一起的聲音在室內迴響著,鬼尚覺淂後方好像要被撐破了般,雅人那凶狠的利器只是不斷的抽出又送入,好

幾次他以為就要結束時,那東西卻又猛烈得闖了進來。

  「我……操你媽……啊啊!」

  連自己在罵些什麼都不知道的怒吼和疼痛不甘的低吟最後全斷斷續續而沙啞的交織在一起從口中冒出,一陣狂亂的疼痛在鬼尚身上持續了

好久,連景象都凌亂了。

  最後,在那急遽加列的動作下,雅人低低俯下了身子,不知道是誰的熱氣噴灑在兩人貼得極近的臉孔間。

  用力的將自己的火熱頂近鬼尚最深處後,雅人深深的歎息了聲,繃緊的身子漸漸放鬆而下。

  「唔!」

  當身上的重量一加重,體內出現一股陌生而違和的熱流時,鬼尚簡直震驚的就要說不出話來了。

  放下鬼尚的腰臀,雅人緩緩抽出自己發洩過後的疲軟,隨著那動作,被磨擦得紅腫的穴口也連帶得帶出了些許曖昧的白濁液體。

  盯著那十分誘人的場景,雅人抬起頭,不意外的發現鬼尚正一臉震撼的同樣盯著自己剛才吞吐著他的地方。

  唰的一下抬起鳳眸,鬼尚一雙眼氣得通紅:「你……你竟然敢把那種東西射進來!」

  微笑,雅人舔了舔紅潤的唇,故作無辜的搖了搖頭後,指腹一把按上鬼尚被他咬出印狠的乳尖:「誰叫鬼尚你的身體,滋味比我想想像中

的還要美好太多了。」

  「去你媽的!」

  鬼尚用力挺起身子,想用頭撞擊雅人的臉,但雅人卻輕輕鬆鬆就跳下了床,直接讓鬼尚撲空。

  一坐起身,鬼尚體內的殘留的液體更大肆的向下淌流,後穴熱流墜滴的詭異感覺立馬又替他帶來一陣不小的衝擊。

  雅人神清氣爽的整了整衣服,望著身形僵硬的鬼尚,這才上前解開纏在他手上的皮帶,不過當皮帶一解下,拳頭馬上就往他臉上砸來了。

  雅人將砸向自己的拳頭往旁邊一壓,順勢壓向鬼尚身後,一把又將他面朝下的按回了床上。

  「嘖嘖嘖,放你自由不是讓你來咬人了,你就乖點嘛……」雅人壓到鬼尚臉龐附聲道,「不然我不介意現在馬上就再來一次喔。」

  「操!」

  鬼尚身子被這樣一下起一下倒的折磨,又經歷了激烈的幹架和侵犯,腦袋上的傷終於又開始作怪了,讓他整個人直犯暈,想掙扎也沒辦法

掙扎了。

  感覺到身下的男人抵抗的動作已經比先前虛弱許多,雅人也知道鬼尚的身體八成撐不住了,經過兩場耗費體力的打鬥,剛才又被他這麼一

弄……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吧?

  將鬼尚放開,雅人退了開來,將掉落在地上的獄警警帽拾起戴上。

  接著床邊又是一陣窸窣聲傳來,背對著的雅人沒轉頭去看,他用膝蓋想也知道八成是鬼尚強撐起身子想下來揍他,但他也不急,慢條斯理

的整理儀容。

  果然,沒幾下就聽見沉重的倒地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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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沒幾下就聽見沉重的倒地聲響。

  雅人一轉身,就看見鬼尚狼狽的摔趴在地上,用那雙獸瞳似的金色眸子雖然狠戾卻略帶疲憊的瞪著自己。

  他咯咯的輕笑了聲,走向鬼尚:「吶,鬼尚,站不起來就別逞強嘛……」

  「誰說我逞強!老子……老子現在就他媽的站起來走過去扁你!」

  鬼尚對雅人吼著,嗓音已經透露出了疲乏,他嘗試著要站起身子,但才被用力搬折過的腰腿就像被抽乾力氣了似的,才稍微撐起,大腿就

抖個沒完,後穴還斷斷續續的不停流出男人的精液……

  鬼尚忍不住沒面子的脹紅了臉,他精悍的臉孔上扭曲著極為不堪的羞憤神情。

  「鬼尚,大腿都抖成這樣了,看來第一次用後面讓你很不習慣吧?不過不要緊,下一次你的身體就會更加適應了……」

  雅人放輕柔的嗓音更像是刻意的諷刺,他的手指按上鬼尚的背,細細撫摸著。

  「去你媽的下一次!」

  鬼尚想揮開雅人的雙手,手一抬卻撲了個空,眨了兩下眼之後,發現竟是畫面開始模糊旋轉了,才讓他失去準頭的。

  「媽的!」

  不甘的,鬼尚低吼了聲,他狠狠的敲了下地板,使盡全力的挺起身子要扑打雅人,卻在拳頭要打上雅人臉孔的前一刻,眼前的畫面變成了

一片漆黑……

  高大的身子像木偶似地倒下,攻擊變成了投懷懷送抱。

  雅人接住那幾乎已經無力反抗卻仍是想給他最後一擊的鬼尚,他揚起嘴角,擁緊了鬼尚,然後用力的在他的臉頰上重重一吻。

  「──接下來的日子可要請你多多指教了。」

***

  鬼尚還記得,雅人進入UG的第一天,他就他十分不順眼了……

  這個身材高瘦、肌膚白皙、舉手投足間優雅氣質的男人怎麼看都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小少爺,甚至還有張漂亮的臉孔,渾身上下,鬼尚沒看

出他有哪裡有一點軍人該有的氣魄。

  --這樣的人到底為什麼能直接空降取代軍中最優秀的自己成為UG的總指揮官?

  原因很簡單,因為雅人是直營UG的幕後高階主帥最疼愛的么子,他能夠直接空降城為總指揮官,是靠關係得來的──

  這讓一心以為能當上總指揮官卻被搶走位置的鬼尚對雅人感到極度的不屑與輕蔑。

  然而……巧的是,他的新任長官似乎也看他不怎麼順眼。

  雅人沒上任幾天,鬼尚就發現了這個他連名字都不屑記也不屑叫的漂亮長官似乎特別喜歡找他麻煩──

  UG是分幾小支組成一中隊,又有分幾個中隊,鬼尚是眾中隊中的其中一個隊長,一般來說,總指揮官都會平均分配時間去視察每一小中隊

的……但自從雅人當上總指揮官之後,鬼尚卻是天天都能見到這個該是幾天才出現一次的長官。

  ──彷彿是刻意似的。

  自從新任長官成了雅人之後,向來以嚴厲教導中隊聞名、極少被長官指責帶領中隊散漫的鬼尚卻開始每日被新任長官雞蛋裡挑骨頭的刁難

他帶領中隊的不是,更甚,如果發現是他底下的士兵違犯雞毛蒜皮的小錯,還會要求他為此而承受些觸犯大罪時才需接受的非人般的軍事懲罰

……

  ──簡直是故意在折磨他。

  對於從小就被當成軍人來訓練的鬼尚來說,即使有多大得不甘、再怎麼鄙視這個空降來的長官,長官的命令就是不得違背,因此,本該是

身為隊長身份的鬼尚開始被迫每天被當成個下等兵般的操練、受罰,演變到後來,甚至連被關入軍營裡設置的禁閉室也變成是家常便飯了。

  而每次,雅人那身著軍服的高瘦身子總是直挺挺的站在一旁,宛若欣賞般地,微笑著觀看他受苦,連他被關禁閉時也不忘來探望挖苦他幾

句,高高在上的態度,好像是要自己屈服他、向他求饒似的……

  不過自尊心比天高的他,怎麼可能會輕易討饒呢?所以,無論雅人再怎麼的百般刁難、刻意為難,他總是……

  ──對雅人露出不屑一顧的輕蔑神情。

***

  「媽的!」鬼尚睜開眼時,鐵窗外的天色已經轉暗了,他坐起身子,掌心按住額頭,企圖阻止腦袋還嗡嗡暈眩的聲響,還有額頭的傷口一

抽抽的疼。

  然而,等稍微清醒之後,席捲而來的是比起額頭傷口更加明顯的刺疼……那從身後排泄處傳上、伴隨了一絲癢意的噁心疼痛感。

  ──被穿著獄警制服的高瘦身子頂撞著下體、後穴被強硬拓寬……

  驀地,鬼尚憶起了不久前才發生的事。

  「干!」

  先是扒抓了自己一頭黑短髮,鬼尚接著一拳狠狠的槌到身下的床墊,一想起雅人那張臉他就氣到全身發抖!

  「操他媽的!我一定要宰了那小子!」

  「喂!聽著,本小姐不管你要宰誰,想宰就去宰,問題是請你先養好身體!」倏地,女人的聲音插了進來,把鬼尚嚇得一震。

  身穿白袍和爆乳馬甲的的短髮女人翹著美腿就坐在單人沙發上,鬼尚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的牢房裡有這位不速之客。

  女人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從沙發上起身,走近時,鬼尚才認出那是今天在醫護室裡雪洛伊介紹的醫生。

  女人一往床上靠,鬼尚就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些。

  「幹什麼退後,我不是學姐,又不會吃了你!」

  女人彎下腰,一對呼之欲出的胸乳變網鬼尚的臉靠近,鬼尚立刻脹紅臉,一下子注意到自己身上還是未著片褸的狀態,趕緊扯了被單遮住

重要部位,又往後退了些。

  「遮什麼呀,該看都我都沒有少看,有什麼好遮的!」努努擦著潤紅唇膏的豐唇,繪夢羅羅雙手插腰的直起身子。

  「女人!你為什麼會在我的牢房裡?」滿臉通紅的鬼尚利起鳳眸,因為羞腦,不自覺音量就大了些。
  
  「為什麼?還不就你家獄警請本小姐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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