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重生之千金歸來》作者:沈慕蘇(全文完)

書名:豪門重生之千金歸來

作者:沈慕蘇


內容簡介:

 前世,她被繼父一家玩弄於股掌之間,慘遭閨蜜劈腿、前夫拋棄,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被人親手摔死,整個家庭分崩離析,偌大家業拱手於人。

  今生,重生到12歲的時候,她發誓,前世的仇恨要一一報回來。前世人為刀俎她為魚肉,這一世,她要將自己化成利刃刺入仇人的胸膛,血債血償!

  人若讓她痛三分,她要讓人嘗到十分痛!

  以孩童之軀,在成人的世界裡步步為營,重新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建立屬於她自己的商業王朝!

  眼帶異能,所有珠寶奇石在她眼裡真假立辨;

  一目十行,過目不忘;

  靈獸隨身,幫她遇魔殺魔,佛擋殺佛!

  她強,有人比她更強,他是世界聞名卻神秘莫測的商業帝國掌權人,傳說擁有全世界最為巨大財富的男人,天底下只有他不想做的事情,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守護著她長大,在她的復仇事業中給予最強有力的支撐,化開她的心結,溫暖她的寂寞。

  她說:我窮得已經只剩下錢了。

  他虔誠地單膝跪地:不,你還有我!

[ 本帖最後由 風璿 於 2015-1-25 09:4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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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可疑的人跡


    方喬忽然恍然大悟,開心地說道:「哦,是這樣啊。我是說知道為什麼看著他眼熟了,我好幾次看到他和曹子琪在一起。原來他是曹子琪的遠方堂哥啊。以前怎麼沒聽他們提起過呢,現在他迴來了,到了我們公司也挺好啊。曹爺爺就多一個好幫手了。」

    方啟山被方喬一提示,心中隱隱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他馬上琢磨起來,當時他有意招聘曹子涵,是因為曹子涵的父親當年和曹漢軒這一族鬧得勢成水火,還動過刀子見過血的。雙方互相放出狠話,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他本意是將曹子涵納入麾下,牽製一下曹漢軒。

    聽方喬說起來,纔感覺到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麼。難保曹漢軒早就和曹子涵和解,讓曹子涵進入公司,來牽製他呢?他能想到的事情,曹漢軒為什麼會想不到呢?

    他本就多疑,昨晚又被王管傢「擺了一道」,心中未免就多想了一點,心中對這件事情,就存了異議。要將一個這麼危險的人,放在總公司來做管理工作,確實是一個冒險的決定。

    方喬見他在思考,知道自己的話已經小小地起了作用,趁熱打鐵道:「哦,不對啊。曹爺爺有自己獨立的部門和分公司,子涵哥哥來我們這邊上班,互不相關,算不得是曹爺爺多了一個好幫手。是爸爸多了一個好幫手。」

    這番童言童語,讓方啟山更是暗暗心驚,覺得小朋友心思無暇,所以童言無忌,更覺得這件事情有很大的問題。

    前麵就因為不謹慎,所以好幾件事沒辦好,還搭上了親生女兒。以後的事情,一定要謹慎。

    方啟山想好後,馬上給人事部打了電話。雖然他沒有決定權和任免權,但是從中說幾句話的影響力還是有的。

    方喬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生怕方啟山中途又想出什麼新的主意來,他對著電話說道:「一定要成功招聘到曹子涵!」

    正在等待結果的方喬傻眼了,沒有想到方啟山會這樣說,剛纔眼見他已經完全動搖了,怎麼……

    方喬打量著方啟山,終於明白了,原來方啟山是真的有懷疑,一旦有懷疑,反而更不想直接和曹漢軒撕破臉,反而藉此機會留下曹子涵,來個將計就計,看看曹傢到底要做什麼!

    沒有想到方啟山這麼多彎彎繞繞,心裡還是有點算計的。

    方喬隻好重新想辦法,一定要在曹子涵答應下來這件事情之前,想到辦法。

    不然等到曹子涵自己答應了,是絕對不好再反悔的。

    而現在曹子涵在辦公室裡麵試,理論上打電話、跟他麵談這些方法都是行不通的,他的手機肯定是靜音狀態的……

    方喬想了想說:「好無聊啊,我想到處去逛逛。」

    「爸爸馬上要處理點事情,就不陪你了,讓祕書過來陪你。」方啟山點頭應允了,按下內線電話,說道:「邱祕書,過來一下。」

    邱文麗接起了電話,「方先生,我馬上就過來。」

    方喬還以為邱文麗今天會請假呢,沒有想到,她一早就來了。

    也許是心虛的緣故,邱文麗過來後,顯得格外的殷勤和討好。

    方喬甜甜地笑了一下,「邱阿姨,那你陪我過去吧。」

    「好啊,走吧,小姐。」邱文麗討好著跟在了方喬身後。

    方喬很快跑到了喬瑾的辦公室,辦公室佈置得典雅大方,收拾得乾乾淨淨,看來方啟山明麵上,還是必須要當好一個好男人的。

    方喬見邱文麗滿臉的艷羨和不甘,知道她心中對於母親的一切,都是嫉妒得發狂,假裝笑著說:「我爸十分愛我媽,短期內是不會有結婚的打算了。我本來想說支持他找個阿姨的,可是他堅決不肯……」

    邱文麗臉上浮現出了另外的情緒,一下子又想到了體貼熱情帥氣有錢的安德森先生,安德森先生晚上還邀請了她一起共進燭光晚餐……

    方喬就是到處隨便逛一下,路過吸煙區的時候,瞅凖了一個方啟山的得力心腹,將煙灰缸上他還燃著的煙順手拿走了。

    那個得力心腹是個大煙槍,見自己的煙不在了,煙灰缸裡一堆的煙頭,還以為自己抽完了呢,又隨手點燃了另外一支。

    方喬將燃著的煙頭,扔進了一個裝滿紙屑的垃圾桶裡,不一會兒,垃圾桶裡就冒出了細細的煙。

    因為她年紀小,走路又是跑跑跳跳的,東鑽一下,西鬧一下,邱文麗又一心沉浸在自己的心思裡,竟然對她的行為毫無察覺。

    等到垃圾桶燃燒起來,整棟樓層的防煙繫統自己啟動,水不停地灑落下來,警報鈴聲大作,纔有人發現情況不妙。

    一時之間整棟樓裡都亂作一團,報警的報警,搶救重要文件的搶救文件。

    而談了一大半的曹子涵和人事部經理,也被噴了一頭的水,狼狽地站起來,拉開門走出去觀察情況。

    方喬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尋到一個空檔沖上前去,飛快地說道:「我媽媽以前有個朋友開了一傢珠寶公司,想邀請你過去幫忙,這個是電話,拜託你給個機會。」

    正說著,那邊的火勢居然大了起來,好像是引燃了電線線路,蔓延開來。

    但是煙火起來的方嚮,早就不是方喬剛纔做手腳的地方。

    而方喬剛纔做手腳選擇的地方,本來就是專門選擇的不容易引發進一步火災的地方。

    畢竟這地方,是喬傢的,以後也會一直是喬傢的。方喬不可能不顧及這一點。

    可是火情卻真切地在和她選擇相反的地方,發生了。

    而且火勢非常之大,已經完全超出了方喬的預期……煙火中,閃過幾個身影。

    公司裡的人,重生後的方喬都專門記過,哪些人分屬哪些部分,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是和誰一派的,甚至於各自的興趣愛好,方喬都了如指掌……

    但是那幾個,看上去有些陌生,卻又有些許的眼熟,隻是奇怪,以方喬這樣的記憶力,一時半會兒都記不起在哪裡見過這幾個人……他們身形手法很快,幾乎是一閃而過,就不見了痕跡。

    等等,方喬記起來了!

    她記得好像是開學宴會的時候,在泳池邊聽到打鬥的聲音,她上前查看,卻隻是見到人影一閃而過,沒有真正的見到人,然後地上隻有那隻小黑貓……難怪她一時想不起到底是在哪裡見過那些人,因為她根本沒有真正「見」過那些人!

    這些人,混到傢裡去過?還混到喬氏珠寶來?

    他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憑著直感,她知道這些人不會是方啟山的人,也不屬於傢中任何方麵的人!

    不查清楚這件事情,方喬心頭不會安心!

    方喬心頭十分疑惑,到底是誰,藉這個機會……在混水摸魚?

    「快撤離!快撤離!」員工們大喊道,都一窩蜂地朝電梯口湧過去。

    這些人的出現,超出了方喬的預期,也超出了她對週圍的人的認知。

    方喬想得失了神,站在火勢越來越大的中央,忘記了移動腳步……火焰一點點的將她包圍,天花闆上的吊燈,由於火勢太大燒毀了支撐的線路,冒著巨大的火花,嚮方喬砸來!



071 黑貓的身份


    曹子涵見狀,伸手拉住方喬的手,一邊指揮那些員工,冷靜地說道:「不要去電梯口,走樓梯!」

    但是那些隻顧逃命的人,哪裡聽得進去?

    曹子涵聲線醇厚,提高了音量,「所有人!都往樓梯口方嚮走!依次序下去,避免踩踏!」

    他高聲喊了幾遍,那些慌亂的員工纔反應過來,發生災情的時候,電梯是最不安全的,纔忙忙地朝電梯口湧去。

    現在也沒人顧得上去招呼曹子涵了,方啟山和人事部經理也不知去嚮。

    曹子涵安排完人,朝前一看,看到方喬還站在大火的邊緣,一個吊燈,帶著火花朝她砸下來。

    他心頭一驚,不顧一切地沖過去,在千鈞一發之間,將方喬拉進了懷裡。

    吊燈冒著「滋滋」的火光,在方喬和曹子涵身後砸下,和地闆接觸發出了巨大的聲音。

    被這股力道影響,方喬和曹子涵撲倒在了地上。曹子涵冷靜地伸手將方喬託著站起來,見她沒有受傷,顧不得其他她,護著她的頭頂,拉著她朝外沖去。

    方喬早就迴過神來,跟隨著曹子涵的腳步到了樓梯間。

    人非常多,其他樓層的人也開始紛紛撤出整棟大樓。

    擁擠的人群中,曹子涵一直護著方喬,阻擋著人流的方嚮,護著她避免被人碰到撞到。

    方喬還在想到底是誰藉著這個機會,趁機放了第二把火,曹子涵以為她嚇到了,見她嬌小無力,乾脆一把將她扛起來,直接拿在肩膀上,隨著人流的方嚮,往樓下沖去。

    出了樓梯口,曹子涵灰頭土臉的,滿臉的汙漬,還有不少的擦傷。

    而方喬在他的保護下,幾乎是毫發無傷。

    放下方喬,曹子涵又趕忙去疏散其他員工。

    方喬看著他高大的背影穿梭在人群之中,心頭若有所思,很感激他剛纔在關鍵時刻的那場救援。

    這就是方喬看得上他的原因——他在公司管理方麵的專業能力,處變不驚的應變能力,知恩圖報的心,尤其是他始終有一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先人後己的能力。

    這樣的品質,是方喬非常中意的。

    等到到了樓下,方喬朝最高層望去,纔發現半邊樓層濃煙滾滾,已經不復是剛纔那樣小打小鬧的火災了,也不知道方啟山到底怎麼樣了……

    正想著,就見方啟山從樓梯口跑了出來。

    方喬心頭有點失望,不過轉唸一想,她給方啟山安排的下場,會比這個更慘,也不用著急在一時半會兒。

    不過曹子涵這次的麵試,肯定就擱淺了。

    方喬被方啟山安排的人送迴傢去的時候,她發覺不知道何時,她手中「joe’s」的名片,已經被曹子涵拿走了。

    方喬剛剛到傢,就發現到處來慰問的車停滿了整個喬傢院子。

    喬建國守在大門口,一見方喬的車,忙上來說道:「小姐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

    「我沒事。」方喬心頭還在思索事情,到底是誰……放了後麵的那把火?

    喬建國鬆口氣,匯報道:「大傢都收到消息了,知道失火後很快火勢就被控製住了,也沒有人員傷亡,知道小姐迴傢了,很多人都提前來了院子裡,來問候受驚的小姐。」

    方喬一嚮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也知道很多人來趁機討好,她說道:「建國叔,我還有點害怕,頭也有點暈,就不見他們了。」

    「好,那小姐早點上樓休息,我去請容媽轉告他們。」喬建國對方喬是無所不從,馬上去告訴容媽。

    王管傢不告而別後,容媽在方啟山心中的地位,肯定是會再高一層的,方喬彎起脣角笑了笑,纔上了樓。

    一上樓,小黑貓就「喵嗚」一聲沖到方喬麵前,倨傲的眼神和姿態也變得非常溫和,那樣子,真就跟人一模一樣,似乎也是聽說方喬出事,關切地上前來,在方喬的手心邊,親熱地蹭了蹭。

    「我沒事。不用擔心……」方喬輕聲說道。

    她背轉身去,將弄髒的衣服脫下來換掉,因為是黑貓畢竟是貓,所以她一嚮也沒什麼顧忌,直接當著他的麵,就將所有衣服褪了下來。

    就在這時,非常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小黑貓忽然之間一躍而起,黑影中幻化成一個身著一襲黑袍神態傲人的少年,眉目清朗,一副久居上位者的從容氣度!

    隻是這次的變形,似乎也超出了他的心理預期,哪怕是方喬背對著他,他蒼白的臉上也是瞬間一紅,自己也馬上背轉了身對著方喬。

    似乎是體力不支的緣故,他單手撐在桌子上,深深喘息了一口。一秒之間,又恢復成了小黑貓的樣子。

    方喬感覺到有奇怪的動靜,迴頭來,見小黑貓的爪子上在把玩著她送給他的紅寶石,便笑了笑,迴過身去換衣服。

    方喬知道小黑貓是有靈性的,好幾次,他都在關鍵時刻幫過她。

    比如方喬毀掉方啟山的磁帶和文件袋的時候,小黑貓在關鍵時候出來吸引了方啟山的註意力。

    比如方秋雯在傢裡養傷的時候,小黑貓次次跳出來將方秋雯嚇得大喊傢裡鬧鬼。

    最清楚的那次是方秋雯給她下藥,小黑貓在關鍵時刻跳出來吸引了方秋雯的註意力,讓方喬有機會將兩人下了藥的杯子換掉。

    對於他,方喬內心深處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方喬蹲下來摸摸他的腦袋,他的眼中又出現了那種「男人的頭怎麼能隨便摸?!可是看你大難不死歸來,勉為其難讓你摸一摸吧,不過沒有下次了」這樣糾結又將就的眼神。

    這種傲嬌屬性的眼神,每次都把方喬弄得想大笑,方喬拆了一顆賀傢專門送過來的糖,遞給小黑貓,小黑貓眼睛裡滿滿寫的都是:「哎……我是個男人,男人吃糖太掉份兒了,一點都不高大上,可是這糖好香啊,不行,我是男人怎麼能吃糖?怎麼迴事,糖已經到我嘴裡了,不要逼我,真的好好吃啊……還有沒有,再來一顆?」

    方喬被他目光裡的豐富內容惹得笑得出聲來,正在這時,門被人推開了,方喬站起來,小黑貓一下子就跳到窗外,一閃而過無聲無息。



072 你要吃糖嗎


    賀雲哲幾乎是沖進來的,見方喬好端端站在麵前,笑靨如花,他長舒一口氣,顧不得賀傢祥跟在他身後,他一把抓住方喬抱入懷裡。

    「賀伯伯,大哥哥,你們過來了?」方喬甜美地笑道,從賀雲哲的雙臂之間探出腦袋來。

    她人小嘴甜,賀傢祥上前來,摸了摸她的頭,慈愛地問道:「喬喬沒什麼事吧?剛纔我在和客戶開會,聽到公司出了事,就想著來看看你。來,伯伯看看。」

    方喬乖順地上前去,她心頭知道賀傢祥是真心的對她好,她心頭又何嘗不是將他當做父輩一樣的看待?

    偷眼去看賀雲哲,見他滿頭滿臉的汗水,衣服也不整潔,像是從哪裡跑過來的一樣。

    賀傢祥溫和地叮囑了方喬幾句,又囑咐她好好休息後,纔說道:「我現在去公司裡看看,阿哲陪陪喬喬,要是喬喬累了,就讓她多休息。別拖著她玩兒。」

    「我知道了。」賀雲哲應道。

    方喬掙開賀雲哲,一臉笑意地去送賀傢祥。

    賀傢祥剛轉身,賀雲哲就伸長手臂,一把將方喬抓住,重新裹入懷裡。

    方喬沒有抗拒他,鼻尖上一下子纏繞著他帶著汗味的陽剛氣息。

    她比誰都懂……那種害怕失去的心情。

    直到,他的手臂收得好緊……方喬感覺到有點喘不過氣來,推動他,「大哥哥,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賀雲哲纔鬆開手臂,卻改為握住了她的小手,疼惜問道:「李昊怎麼沒跟著你?」

    「他一直都在的,我沒事……隻是個小意外。我現在不也好好的嗎?」方喬笑著說道。

    正好電視上也開始播送剛纔的火災情況,倖而,火勢不大,已經及時撲救了。

    方喬看著新聞上的內容,知道母親的辦公室並沒有遭殃及,心頭放了下來。

    她暫時沒打算跟賀雲哲提及joe’s和曹子涵的事情,一仰頭,心頭那種感覺又強烈起來——她一直都覺得某種情形下,小黑貓和賀雲哲有很相似乃至相衕的神情——比如現在,他的擔憂和他發現她沒事時的放鬆神態,還有他麵對其他人時候身上隱隱帶著的傲然神態。

    好奇怪她會有這種感覺!幾乎是第一次看到小黑貓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這種相似乃至相衕!

    隻是之前她覺得自己腦洞太大了,誰會覺得人和貓會相像啊?而且還是像賀雲哲?

    那眼神和神態,又由不得她不多想。

    隻是這會兒賀雲哲眼睜睜地站在這個屋子裡,站在剛纔黑貓站過的位置,纔讓方喬不得不重新正視這個問題。

    她也顧不得賀雲哲還要問她其他什麼,急匆匆地說道:「大哥哥,你等等,我讓你看樣東西。」

    她匆匆去找黑貓,可是黑貓明明剛剛還在這裡的,這會兒一下子就不見了。

    方喬翻遍了衣櫃,又跑到窗口,大聲喊道:「小奶貓,你在哪裡?快出來!」

    她伸手拆了一顆糖,朝著窗口說道:「你還要不要吃你的糖了?」

    賀雲哲見她說著話就去惹貓,完全置他於不顧,以為她是小孩子心性發作。

    他隻好站在一旁,包容的眸光裡滿滿都是寵溺,隨著她蝴蝶一樣翩躚的身影,在屋子裡遊走。

    方喬半天都沒有找到小奶貓,有點挫敗,嘀咕著說:「不會啊?剛剛還在這裡的,一下子去哪裡了?他平時也不怕人的啊?」

    「過來,我抱抱。」賀雲哲張開雙臂,想著抱她入懷的踏實感,心頭纔能平靜。

    方喬想到一件事情,沖進他的懷抱,她的主動讓賀雲哲的脣角高高地上挑起來。

    方喬進了他懷裡,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腦袋,果然,果然,果然,他的眼裡也出現了那種「男人的腦袋怎麼能隨便摸?但是因為你是喬喬,所以允許你摸一摸」這種復雜又糾結的神情……

    一模一樣,一模一樣的賀雲哲和小黑貓!

    方喬驚訝得簡直想要叫出聲來。

    「大哥哥,你養貓嗎?」方喬覺得真是太神奇了。但是這種事情,說出去,怎麼可能會有人相信……一隻貓,怎麼會像一個人?

    「我?從來沒有養過,也不喜歡。」賀雲哲配閤著她的小孩子心性,如果她養,他可以嘗試著喜歡養貓這件事情,「你的貓是什麼時候養的?」

    方喬想了想,「他就這樣出現在傢裡的,我也沒有專門養過他,也許是以前媽媽喂過他吃的,他就留了下來。什麼時候,我一定要讓你見見他,好不好?」

    方喬理智上也不相信人和貓會出現相衕的神態,但是要是一人一貓站在一起,多少是會讓人相信的。到時候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再說這事兒不遲。

    賀雲哲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樂意之至。」

    「那就這麼說好了啊。」方喬開心地說道,窩在他的懷裡,又伸手去摸他的腦袋。想再看看他眼眸裡出現的那種糾結的情緒……

    賀雲哲見她開心地玩著,配閤地略略彎腰,不易察覺地微微低著頭,去將就她的動作,免得她人小擡著胳膊太吃力了。

    方喬對這件事情還真是上癮了,忍不住問道:「大哥哥,你要吃糖嗎?」



073-076 大章


    賀雲哲搖搖頭,他幾乎從來不吃糖,也極少吃甜食。

    方喬有點失望,小黑貓可是非常非常喜歡吃糖的……迴過神來轉唸一想,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啊,小黑貓畢竟也不是大哥哥,他的口味怎麼能代替大哥哥的口味。

    正想著,一粒糖遞到了脣邊,賀雲哲剝好了一顆糖給她。

    方喬不再糾結,張開嘴吃了。賀雲哲的手指,在她瑩潤的紅脣邊,略略停留了一下,纔收迴來。

    因為兩人在方啟山的人麵前,還是吵架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態,所以賀雲哲再呆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方喬關上門,就見到小黑貓在一旁優哉遊哉地吃糖,她不由皺眉指摘道:「喂,你剛剛去哪兒了啊?」

    「你管我!」就是飄在小黑貓眼中的三個字。

    一瞬間,方喬心頭恨恨地,這哪裡跟大哥哥像了?大哥哥一嚮對她最好了,纔不會這麼傲嬌別扭呢!

    電話鈴聲響起來,是曹子涵打過來的。

    方喬沒有想到他這麼快就打過來,她捏住了嗓子,裝出和喬瑾很有些相像的樣子,接起了曹子涵的電話。

    她和曹子涵心頭都明白,曹子涵打這個電話,無非是沖著方喬的麵子來的。

    他欠著方喬一個人情,所以要打這個電話。

    但是方喬很清楚,能不能留下曹子涵這個人纔,就要靠她自己在電話裡的發揮了。

    方喬在電話裡扮演的是一個美籍華裔女性joe,所以說得一口流利的本國話。

    她藉著在母親的房間裡過目不忘讀的那些資料和書籍,在電話裡,表現出了極強的專業性和對公司開展的想法。

    有條有理的思維邏輯、優秀的前瞻能力、對市場的分析和把握、對未來行業的變化趨勢的預測,讓曹子涵不由深深折服,有好幾次直言不諱地贊歎她的能力和纔華。

    方喬也很欣賞曹子涵,兩人在電話裡相談甚歡,大有相見恨晚之勢。

    最後,曹子涵表露了對新公司的信任和嚮往,誠懇道:「joe女士,我很想來貴公司發展,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能夠麵談一下嗎?」

    「抱歉,短期內恐怕不行。」方喬忙拒絕了,要是麵談,那不就露餡兒了嗎?她這個身份,可是要極其保密的,「現在公司的業務剛剛進入起步階段,我也有很多事情暫時走不開,所以隻能等待以後有機會再見麵了。」

    曹子涵很有些失望,不過也理解她的處境,道:「那我什麼時候去公司?什麼時候方便辦入職手續?」

    「yes!」方喬暗暗叫了一聲。壓製住心頭的興奮,她為曹子涵詳細解釋了一下,讓他直接先去找公司裡已經有的人員。

    以後公司這邊的管理事務,就直接是交給曹子涵了。

    有了曹子涵,公司的事情,就成了一大半了!

    方喬放下電話,心頭的興奮之情還是久久平息不下來。

    而那頭,方喬的計劃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當中。除了完全無法查到那天專門來縱火的人到底是誰外,其餘的一切都很順利。

    縱火事件的結果出來了,警察查出是一支煙頭引發的事故,至於到底是誰扔的煙頭,隻需要對比一下香煙的牌子和上麵殘留的口腔痕跡,就很輕易地能查出是誰了。

    所以事情完全跟方喬無關,被定性為是一次意外引發的火災。

    方啟山也很快重整公司,恢復了正常的公司運作。

    唯一的遺憾是,警察方麵根本就沒有那批生麵孔的人的任何記錄和信息,方喬隻得暫時放棄查他們身份的想法,留待慢慢地核實。

    花了幾天時間冷處理,張芬芬怯生生地給方啟山打了個電話,方啟山猶豫了半晌,還是接了,張芬芬的聲音在電話裡聽來,顯得格外的嬌弱,「方先生,我打電話來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感謝您。我母親的病已經好了,我明天就要離開a城了。謝謝您,您真是個大好人。」

    方啟山的自尊心得到滿足,臉上不動聲色,心底裡其實已經樂開了花,尤其是張芬芬這麼懂事,太閤他的心意了。

    他也甭足了架子,道:「舉手之勞而已,是我應該做的。」

    本來如果是正常的男女關繫,再說點感謝的話,也就到這裡為止了,偏偏一個是對錢財勢力極度渴望的心機女,一個是享受被人嬌滴滴地崇拜的壓抑男。

    沉默了半天,竟然誰都沒有放下電話,還張芬芬適時說了一句,「方先生,我看不如這樣吧,我做東請你吃個便飯。這是我和我母親的一點小小的心意,希望您不要推辭。」

    這還有什麼好推辭的?

    渣男賤女彼此就是為了給自己尋求一個閤適的機會和藉口而已,方啟山馬上一口答應了。他的膽子,隨著喬瑾離世時間的推移,也變得越來越大了。

    而經過幾天時間的昇溫,安德森先生和邱文麗之間的感情,也已經發展到另外一個深層次了——安德森先生將邱文麗帶入了自己在國內安置的豪宅之中!

    方啟山陷入了張芬芬的溫柔鄉中,一時半會兒也管不到這些事情上頭來。

    邱文麗大著膽子,也越陷越深。

    這所豪宅,是a城新脩的聯排別墅,前後都有花園、噴泉、泳池,佔地麵積要用畝來計算。

    雖然跟喬傢院子這樣有歷史的老院子來比,還差了一些,但是在新貴中,這樣的房子,在那個年頭也是不菲的價值了。

    進入豪宅,隻有一個保姆在,保姆非常和善可親,上前來打招呼道:「先生帶著少奶奶迴來了,早聽說先生的意中人漂亮又大方,這一見之下,真的是這樣。我要趕緊去給老爺太太打電話,讓他們也跟著高興高興。」

    邱文麗雖然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還是被鬧了個大紅臉。

    安德森先生笑著解釋道:「張媽是一直在照顧我起居生活的人,所以跟我情衕母子,所以跟你不見外,你也不要客氣。」

    邱文麗越想越覺得喜滋滋的,這名正言順的太太當得心中真是太痛快了,哪像在方啟山身邊,做什麼事情都得偷偷摸摸的,連話都不能大聲說。

    張媽一會兒就迴來了,笑著說道:「先生,老爺說和太太說,這段時間挺忙,不能趕迴來。不然怎麼也要迴來和少奶奶見一麵的。他們還叮囑說,工作上的事情重要,可感情的事情更重要,讓我轉告先生,可要好好把握來之不易的緣分啊。」

    「好了,我知道了,過段時間就帶麗麗迴去見他們二老。張媽,你先給少奶奶弄點燕窩粥,她早晨還沒怎麼吃東西,餓著了就不好了。」安德森先生吩咐道,柔情滿滿地看著邱文麗。

    邱文麗心頭高興,這個時候也趁機在觀察著這豪宅。

    豪宅顯然是並不常有人居住的樣子,到處的擺設都透著單身男人的簡潔。

    入門處常用的男士拖鞋,牆上簡單的安德森先生和人開會會麵時的照片,都透露著這是一個單身男人的居住之所。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心中早就對他放心,更別提看到這房子了,隻是她還是很擔憂,說道:「安德森先生……」

    安德森先生浪漫地用手指堵住她的嘴脣,甜蜜地說道:「我早說過了,我原來在華帝國的名字,就叫安……叫我安就好,我不喜歡你對我生分。」

    邱文麗一顆心簡直就酥麻壞了,「安,你真是太好了……」

    兩人動情地親吻起來,好一陣子,她纔說道:「安,你也知道我是有兩個孩子的女人了……這樣下去,我怕你的父母知道後會不衕意……」

    「有孩子算什麼?有孩子的女人難道就沒有追求倖福的權利了嗎?我選擇你,是因為你大方、溫柔、體貼、善良,符閤我對女人的全部想象,而不是其他!讓那些舊思想都見鬼去吧!」安德森先生說起這些的時候,手舞足蹈地,誇張的神態跟美國人一般無二。

    「可是你的父母……」邱文麗不無擔心。

    安德森先生比劃著,雙手一攤,「我的父母在美國多年,腦子裡有最自由最先進的觀唸,隻要是我喜歡的人,他們都會支持我的!麗麗,這些都不是問題!我對你保證!」

    邱文麗感動得熱淚盈眶,體會這老來纔得到的感情。

    下午,安德森先生還專門陪衕邱文麗去精神病院看望方秋雯。

    隻是看到方秋雯的時候,還是讓邱文麗大吃一驚。

    方秋雯現在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眼神呆滯,目光渙散。

    原來,她在精神病院一直大聲說:「方啟山是我的親生父親,我纔是方啟山的親生女兒……」

    方啟山也真捨得下重手,直接安排醫生給她打了大劑量的鎮定劑,這些藥物對神經都是有損傷的,幾天的大劑量註射,將她搞得這個樣子,沒有精神病也得精神病了。

    再加上方喬給她直接用了方啟山放在喬國壽食物裡的藥,方秋雯到了精神病院幾天後,雙腿也開始麻痺,完全站不起來,隻能坐在輪椅裡。

    邱文麗看得淚水漣漣的,心頭一直大罵方啟山不是東西!將自己的親生女兒弄成這個樣子!

    安德森先生也義憤填膺,隻是邱文麗一直不太敢說方啟山的事情,兩人看了看,也就離開了。

    誰知道讓邱文麗喜出望外的是,過了幾天,她正在安德森先生傢的豪宅裡,享受著五星級服務的時候,方秋雯出現在了她麵前!

    方秋雯雖然還是坐在輪椅裡,但是打理得整整齊齊,臉上也有了紅潤的血色,精神也不像是在精神病院那樣難看了。

    看到邱文麗,方秋雯叫了聲:「媽媽。」

    母女二人抱在一起哭開了。

    好一陣子,邱文麗纔看著安德森先生,安德森先生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麗麗,你的女兒,就等衕於是我的女兒,以後,讓我來照顧你們母女。」

    邱文麗和方秋雯都感動得又哭了,簡直是不知道怎麼感激他纔好。

    相比方啟山,安德森先生又大方,又溫柔,又體貼,還真心將她們母女當著自己人看,比親爹還親。

    晚上,為了給方秋雯接風洗塵,還專門設了燭光晚餐在傢裡,邀請母女二人享用。

    席間,安德森先生贈送了一枚藍寶石給方秋雯,還贈送了一整套的翡翠首飾給邱文麗。

    兩人驚喜得閤不攏嘴來,這些東西,加起來起碼都是上千萬啊,足以見得安德森先生對待她們的真心了。

    第二天,邱文麗還偷偷摸摸地去找人驗了一下這些首飾,發現比她們想象中的還要值錢,驗貨的專傢追著邱文麗一整條街,求她將這東西轉賣給專傢的公司。

    邱文麗哪裡肯?就算她想變現,也不急著這一時啊。

    要是安德森先生問起來了怎麼辦?

    如果兩人以後真的結婚了,這偌大的傢業和少奶奶的位置,都全部是她的,她還愁這麼幾千萬的金銀首飾嗎?

    現在是想著辦法籠絡安德森先生的心纔最要緊。

    邱文麗便把時間全部用在了化妝和打扮上,俗話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邱文麗這麼一打扮,還真是有點風韻猶存的味道,每次都讓安德森先生眼前一亮。

    加上她刻意討好安德森先生,床上功夫也是一套套的學,怎能不讓男人在床上樂呵呵?

    而方啟山那邊,有了個張芬芬,簡直也如衕找到了人生最大的樂趣,享受著被女人無限崇拜的滋味,一時之間,也沒有時間來在意邱文麗的異常。

    加上他的心腹被方喬弄走的弄走的,支開的支開,他的消息源,本也沒有以前那麼廣泛了。

    等到兩個多月過去,方啟山和邱文麗都各懷心思,將彼此視為阻擋倖福的眼中釘。

    方啟山的顧慮要稍微大一點,要是隻有單單一個邱文麗,他有的是辦法將她像捏螞蟻一樣捏死。

    可是一雙兒女,卻是他捨不得的……方秋雯已經成了他的棄子,但是方安平是他的親生兒子。男人對兒子的喜愛,那真是刻在骨子裡的。

    沒有了兒子,拿著這世上偌大的傢業,這意義始終是打了折扣的。

    再說,他的計劃中,還有方安平娶方喬這一個環節呢。

    正想著,張芬芬敲門走了進來。

    她現在已經在喬氏珠寶上班了,但是她不衕於邱文麗,她對方啟山隻有感激、崇拜甚至是膜拜。

    她從來不在公眾麵前對方啟山假以辭色,但是私底下,卻對方啟山百依百順,百般順從。

    這一點,讓方啟山非常安心。

    她嬌滴滴地走進來,在方啟山的示意下,纔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嬌嬌地說道:「先生,我有件事情跟您說……」

    「你說。」方啟山享受著美人順從的姿態,這是他人生中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我……我……我……我昨天去醫院了……」張芬芬拿出一張紙來,「我懷孕了……」

    聽聞此言,方啟山臉色大變,他雖然享受女人帶來的樂趣,但是卻是最看重喬傢的財產,沒有誰能夠毀掉他的這個計劃!

    而張芬芬懷孕的事情,要是傳出去,對他的名聲一定是極為難堪的影響!

    公司裡的大部分人,都將不會再信任他!大傢的心,也都會偏嚮方喬!

    畢竟離喬瑾去世,還不足半年。

    張芬芬最會察言觀色,馬上流著眼淚說……

    張芬芬最會察言觀色,馬上流著眼淚說:「我知道你是不想要,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能夠呆在你身邊,我已經別無所求,有你我就覺得足夠了,其餘的,我不敢奢望……我已經預約好了醫生,週末就去做手術。」

    這以退為進的招數,弄得方啟山大起憐憫之心,男人天生的豪氣也被激發出來。

    這麼多年來,能在喬瑾的眼皮子底下保護好方安平和方秋雯,難道還保護不了一個其他的孩子?

    他阻止道:「等一等!等我考慮一下吧,你先出去,先別跟其他的人說。」

    「先生把我當做什麼人了?我隻為陪伴你左右,從來沒有想過其他的。我敬重和愛戴的是你的人,根本不是其他……我……我就是那撲火的飛蛾,明知道愛情是絕路,還是義無返顧地往前飛過去!」張芬芬楚楚可憐地咬著脣瓣說道。

    男人的軟肋就是這麼奇怪的東西,方啟山沒有想到,這個女孩子對他愛得這麼深沉,心中頗為自得,又頗為感動。不由下定了決心,這個孩子,他是要定了!

    隻是等到張芬芬出去了,他纔有點頭疼起來。

    以前的喬瑾,生性就大方開朗,又一門心思放在工作上和方喬的身上,所以極少有精力來管他的事情,加上他以往一直謹慎,所以沒有露出破綻來,能夠冒險留下方安平和方秋雯。

    現在,這母子三人就是一大問題,邱文麗和方秋雯都是嘴巴不嚴的人,知道這件事情,不大鬧特鬧纔怪,方安平雖然不會鬧到別人知道,但是他肯定不會衕意父親見異思遷的。

    方啟山不由想,要是他們幾個,也都有張芬芬這麼聽話多好,大傢和平相處,等到他大業得逞的一天,一傢人其樂融融地生活在一起。

    隻要他們母子三人不鬧,他也會好好善待他們的。

    這樣想著,越發覺得張芬芬的可貴,邱文麗的麵目可憎。

    所以當務之急,他也是需要偽裝一個身份,將邱文麗手中的股份轉移過來。

    掌握著這些錢財,纔不會受製於人。

    張芬芬懷孕的消息,馬上就被方喬安排的人透露給了邱文麗。

    方啟山籌備著要將邱文麗手中的股份弄出去的祕密,也被非常祕密的手段和方式,讓邱文麗「不小心」得到了。

    邱文麗不由大發雷霆。

    想著自己這麼多年來,為他做牛做馬,帶大了兩個孩子,他居然為了一個纔認識兩個多月的女人,就搞出種種的手段,拋棄她們母子。

    聯想到方秋雯前段時間在精神病院的事情,邱文麗更加覺得方啟山一點都沒有將她們放在心上。

    方秋雯坐在輪椅上,僕傭在好心地勸她吃藥,「小姐,吃了藥就早點好起來了。安德森先生說,到時候帶你到美國的海灘邊,坐大油輪,還要去遊泳呢。」

    等到僕傭出去,邱文麗看著女兒說道:「雯雯,你安德森叔叔已經嚮我求婚了,你說我該答應嗎?」

    「答應啊,怎麼不答應。安德森叔叔這麼帥,對我們又這麼好,誰不答應誰就是傻瓜。」方秋雯把玩著手中的珠寶首飾,這些都是安德森先生送的,都是價值上百萬的。

    以前在房全傢,再怎麼也隻是個義女。

    要是成了安德森傢名正言順的大小姐,那還用愁以後嗎?

    「可是你爸那邊……」邱文麗小心徵詢意見。

    「他?他有把我們當成他的傢人嗎?我出了事,他不幫著我,還把我直接送進精神病院!我沒有那樣的父親!」方秋雯生氣地說,「要等著他成事,還不定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再說了,他要是成事了,能對我們好嗎?現在安德森叔叔是現成的好男人,錯過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兒了!」

    邱文麗心頭上有了算計。

    隔了幾天,安德森先生邀請她去他的公司轉轉,這正中邱文麗的下懷,她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安德森先生的公司,坐落在高新技術開發區,非常氣派。

    隻是他的公司以前都是在美國經營,現在剛剛到國內,名氣不夠響亮而已。

    不過還是看得出,公司資金雄厚,背景強大,已經初具規模。

    所有人見到安德森先生,都笑吟吟地站起來,恭謹禮貌地招呼:「總裁好!」

    見到安德森先生拉著邱文麗的手,都主動招呼:「夫人好。」

    讓邱文麗的心裡簡直美得不行。

    到了安德森先生的辦公司,邱文麗還謹慎地藉著參觀之便,看了公司的資質證明等一繫列文件,上麵的信息都跟安德森先生吻閤,她心中更加放心,堅定了那個唸頭。

    晚上,邱文麗的私人賬戶中,收了幾筆幾百萬和幾千萬的錢,加起來過億了。

    她難以自信地去銀行裡查賬,接線員告訴她那是真的,她纔確定,卡上真的有不少的錢了。

    一會兒安德森先生就打電話過來了,鄭重地說道:「麗麗,我談好了好幾筆閤作,客戶已經把錢打過來了。但是公司的賬務還沒有完全完善,所以就打的你的私人卡上。這本來有些也是為了避稅,你到時候轉我卡上就好。」

    這是把她完全當做自己人了。

    雖然錢很快就轉到了安德森先生的賬上,但是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安德森先生的生意,每天的流水和來往,都是上億的,令邱文麗簡直目不暇接。

    有時候安德森先生大手一揮,一些不到百萬的錢,就直接留給了邱文麗和方秋雯買東西。

    邱文麗粗略一算賬,安德森先生每日的生意簡直就是日進鬥金啊……

    就在這時,邱文麗接到了方啟山的電話。

    見麵後,方啟山對她最近沒來上班表示了關切,邱文麗道:「我要照顧雯雯,可能還要多請幾個月的假……」

    方啟山巴不得她不出現在公司,表達了一下不方便出麵關心女兒的內疚之後,他道:「我想把你戶頭上的股份轉出來。之前是時間緊迫,所以用你的名義買下了這些股份,但是現在查得緊,要是查到你的名下,遲早也會查到我們之間的關繫的。到時候要暴露了,一傢人,誰都沒有好日子。」

    邱文麗在心中恨聲道,是你和你的姘頭沒有好日子過吧?

    方啟山聽她不說話,慢慢解釋道:「股份當時放在你手裡,隻是權宜之計,現在反倒讓人容易懷疑我們之間的關繫。我想轉迴我的手裡,這樣,就算有人說什麼,我也可以說是我自己藉機會買下的股份。」

    邱文麗想了一陣,說道:「也好,不過當時也以我的名義,拆藉了雲啟公司的錢,股份你要收迴去,這債務你也得轉過去。」

    方啟山點頭道:「好,就這麼定下來,我來想辦法,就在這幾天,將這件事情辦下來。」

    「我想先轉債務。」邱文麗提出了要求。拿著這麼多股份是好事,但是這些債務也是巨大的。她不想一直背著,尤其是在她將要邁進美好倖福的新生活的時候,她不想有任何閃失……

    方啟山也覺得這件事情不能操之過急。現在是他有了二心,想要拋開邱文麗,這事兒絕對要做得不能讓邱文麗生疑。

    經過邱文麗一番討價還價,他答應,先轉一半的債務給他,然後邱文麗馬上將股份全部轉給他。他將股份的事情處理好,就幫邱文麗把剩下的一半債務還掉。

    見邱文麗還心有存疑,他動情地說道:「麗麗,你還信不過我嗎?這麼多年來,我和喬瑾在一起都沒有對你生過半點異心,一直兢兢業業為了我們一傢四口人謀劃。以後我的一切,還不都是安平和秋雯的嗎?就算我想變心,咱們的一雙兒女也不能答應,不是嗎?我們是一傢人,正是需要在有困難的時候相互扶持相互支撐。」

    這番話說得動情至極,邱文麗答應了。

    方喬這邊恰到好處地安排了一個專門處理債務方麵的人出現,很快便取得了邱文麗的信任,邱文麗順利地將手中拆藉了雲啟集團的一半債務,轉給了方啟山。

    然後邱文麗和方啟山約好,第二天將手中的股份全部轉給方啟山,供方啟山安排。

    這樣,方啟山和邱文麗,就各自欠著雲啟公司數百億,而這些股份,暫時全部都在邱文麗手裡。

    方啟山雖然心急,想要早點拿迴來,可是也知道不能激怒了邱文麗,隻能忍著這一口氣,慢慢等待著時間。

    和方啟山會麵完,邱文麗迅速趕迴別墅,安德森先生正在客廳裡抽煙,籠罩在一圈煙霧之中。他的臉色看起來,十分不好。

    邱文麗關切地問道:「安,發生什麼事情了?」

    「公司上的一點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安德森先生說得心不在焉的,低著頭又開始抽煙。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邱文麗焦急地問,真誠的關心溢於言表。

    安德森先生隻好說:「這次遇上一個大生意,隻需要不到一週時間,轉手就能掙我以往半年的利益。隻是需要的成本也很高,我這邊的資金,都壓在公司的各個項目上,一時半會挪不出來。今天把能藉的都藉了,實在是籌不出這麼多錢了。」

    邱文麗一聽,也是心動的很,不過她還是說道:「安,我們都這麼有錢了,足夠幾輩子吃喝不愁,何必還在乎這麼一點小錢呢?」

    「你錯了,掙錢不光是為了吃喝生活,也是價值的體現,更是男人成就感的體現。這是一種成功,一種境界。」安德森先生一提起生意上的事情,就眉飛色舞起來,轉而有些低落,「上次從銀行和別的公司拆藉出來的錢,我爸壓在了歐洲新開拓的生意項目上,一時也週轉不了,我真不知道還能從哪裡去藉錢了……」

    安德森先生一提境界和價值,邱文麗就深怕自己的小農思想被他看扁了,忙符和贊衕,又想了想手頭的股份,前思後想,就算不給安德森先生,也得馬上被方啟山收走。

    何況,現在馬上就要跟安德森先生結婚了……

    她下定決心,說道:「安,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她將方啟山的事情和股份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隻是對刻意去害喬瑾、還要刻意去害方喬的事情,閉口不談。

    隻說是方啟山和她曾經有過一段感情,後來他娶了喬瑾,兩人就斷了。現在買下了這些股份,為了避嫌,纔用了她的名義。

    但是方啟山本來答應好好照顧兒女,她不要名分也沒關繫,可是方啟山現在,根本就沒有好好照顧兒女,將兒子送給了別人,女兒也在不斷地受苦,她纔想要報復!

    縱然是財大氣粗如安德森先生,也是聽得非常吃驚,畢竟喬氏珠寶二十幾個點的股份……這種價值,說出來是令人咋舌的!

    邱文麗說道:「既然方啟山對我和兩個孩子不義,我也就不用對他仁慈了。這些股份,現在還在我名下,我有權動用,也可以馬上轉給你!你拿著可以很快變現,就可以做你的生意了!」

    安德森先生感動得無以復加,抱住邱文麗,直說:「你真是我的好太太!真是我的好太太!我也不白要你的東西,等到做完這個項目,我把利潤都存到你名下,隨你和孩子們支配!我們到時候在美國結婚,國內的項目,都交由你和秋雯來打理!」

    這夢寐以求的闊太太生活,也是邱文麗嚮往了很多年的,這番話,她也十分滿足。想到她自己的賬號上,還有安德森先生的十幾億人民幣,她也不擔心他會騙她什麼。

    還有他送的翡翠、各種首飾,加起來也是上億的,邱文麗纔如此放心。

    說做就做,兩人溫存一番後,就開始了計劃。因為牽扯的股份非常多,怕引人註目,轉移股份的事情,做得十分隱蔽。

    所倖安德森先生是商業方麵的高手,每一件事情,他都做得滴水不漏。

    很快,邱文麗手上所有的股份,全部都轉到了安德森先生的名下。

    方啟山投入了全部身傢、外加藉了巨款買來的喬氏珠寶的股份,就這樣被邱文麗,一分錢不要地白白送了人,送得一乾二淨。

    方喬隻是簡單地利用了一個騙侷,加上楚離高超的電腦黑客技術,沒花幾個錢,就將喬氏珠寶的股份,收歸到了手裡。

    原本這些都是在那些人心不穩的小股東手裡的,現在由方啟山買單,都到了方喬手裡。

    加上母親留給她、暫時由律師團隊代理的那些,她已經掌握了喬氏珠寶絕大部分的所有權了。

    方啟山摟著張芬芬還在溫柔鄉裡享樂,絲毫不知,自己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僅剩的,是欠著雲啟公司的數百億債務!

    邱文麗將股份送給安德森先生後,不停地收到好消息,安德森先生那邊的項目十分成功,不久就會收入幾十倍的利潤!

    這一天,安德森先生還打點行裝,要迴美國,因為他徵求了父母的意見,凖備以後都定居在國內,這次迴去,是去將美國方麵的事務處理一下,順便將父母接迴來,參加他和邱文麗的婚禮!

    到時候,他就永遠和邱文麗在一起,過著通話裡一般倖福美滿的快樂生活了!

    邱文麗臉上洋溢著倖福動人的光彩,目送著安德森先生的飛機,朝美國飛去,心頭做著闊太太的美麗夢想。

    想著很快就要和安德森先生在一起,她再也不用管方啟山那邊的事情了,就算方啟山到時候要找她的麻煩,他也得顧忌著安德森先生的身傢地位,也得顧忌著他正在謀劃的陰謀。

    到時候,方啟山對她,就真的是無可奈何了,這股份,相當於就變相的成了她自己的了。

    越想越美,這一天,邱文麗開著法拉利跑車,到了一傢高級酒店,請了幾個最近交的豪門太太來做客,接受著太太們的羨慕和贊歎,一口氣點了十幾萬的一桌飯菜。

    「不用點這麼多了,吃不了也浪費了。」一個太太忙說道。

    另一個笑道:「咱別替安德森太太省,她有的是錢,不比我們這些過氣的豪門,安德森太太現在纔是真正的豪門,不僅是華帝國的豪門,還是美國的豪門的!一會兒她身上隨便擼一個首飾下來,飯店經理還不敢接呢,說:‘太太,這錢太大了,我們找不開!’」

    一席恭維的話,說得邱文麗飄飄慾仙。

    她一高興,又叫了美容店的人過來,現場給大傢按摩,不斷地接受太太們誇她「大方、豪氣、會享受」等等話。

    吃完飯,邱文麗叫來服務生,將自己的金卡遞了過去。

    服務生畢恭畢敬地收下,可是過了一會兒便迴來了,「抱歉,邱女士,您的卡上金額不足,不能夠支付本次費用。請您換一張。」

    邱文麗不以為意,隨手又抽了一張信用卡。

    一會兒服務生又迴來了,依然是剛纔那句話:「請您換一張卡。」

    一連換了幾張卡,邱文麗生氣地說:「你們什麼破飯店?到底能不能刷卡?機器壞了就換一臺,我貼錢給你們換,別來來迴迴的惹人討厭。去,叫你們經理過來!」

    飯店的經理早就已經過來了,聽到這話,上前來說道:「邱女士,抱歉,您的所有卡都不能用,請您付現金吧。」

    話說得雖然客氣,可是語氣裡已經很有些不耐煩的味道透出來了。

    這樣的大飯店,每天接待的都是有權有勢的顧客,邱文麗這樣沒有什麼身傢的暴發戶,經理見得多了,要是在a城有頭有臉名聲在外的豪門世傢,經理怎麼也會賣個麵子,不會直接上來就要錢。

    「行,你行!你們傢別想在a城做生意了!」邱文麗掏出電話,打給了安德森先生的下屬,「給我送點錢過來,帝豪酒店,馬上!」

    「請問您是?」電話那頭的聲音,禮貌又客氣,但是完全是疏離的態度。

    邱文麗氣道:「連我是誰你都聽不出來了嗎?你們怎麼做事的?」

    教訓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已經「啪」的一聲掛掉了。

    邱文麗又連續打了幾個電話,但是電話那頭的人無一例外都是不認識她,連聽她說話的耐心都沒有,就掛斷了電話。

    邱文麗心頭有點發虛,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說安德森先生不再,他的人就不再管她了嗎?

    邱文麗氣得麵紅耳赤,掩飾著心緒,生怕被請來的豪門太太看了笑話去,怒道:「你是笑話我沒錢嗎?我告訴你,我卡裡分分鍾上億的賬目往來,還會差你這麼點小錢?告訴你,以後我再也不會到你們的店裡來消費了,你就等著後悔吧!」

    可是她現在身上根本沒有這麼多現金,經理又堅持要收錢,不想被方啟山過早知道這件事情,影響她和安德森先生結婚,她轉頭朝一位豪門太太說道:「富太太,我的卡出了點問題,先在你這裡藉點,迴頭還你。」

    富太太麵有難色地看著她,直搖頭,「我這身上,也沒這許多錢啊。」

    說白了,邱文麗這樣層麵上的人,能接觸什麼真正的豪門?她的身份本來就尷尬,又有方秋雯的醜事在a城廣為流傳,和安德森先生一起的事情,也是半遮半掩的,她接觸到的所謂「豪門」,也不過是一些勉強算得上有錢的人罷了,跟方喬那個層麵上的人,差得太多太遠了。

    一桌子飯菜加上美容按摩的錢,早就超過了二十萬,誰身上有閒錢藉給她?加上聽她電話的口氣,彷佛是遇到了什麼事情,誰都不敢藉這麼大筆錢出去。

    見大傢都吞吞吐吐的,根本沒有藉錢給她的意思,邱文麗不由生氣道:「你們這些人到底怎麼迴事啊,我花在你們身上的錢,少說每個人也有幾萬了吧,關鍵時刻,藉你們點錢,怎麼跟要了你們命一樣的難受?又不是不還你們,要不你們把用過我的錢還給我!」

    那些太太嘟嘟囔囔地說道:「又不是我們硬要吃你的用你的,是你打電話三請四催的,誰有空想來白吃白喝啊?先說好了,是你自己要請的,這錢,我們可不付啊!」

    說完,以富太太為首的人,轉身就快步走出了酒店,生怕和邱文麗產生出半點關繫來。

    邱文麗氣得不行也沒辦法,經理態度十分強硬,道:「邱女士,請您付錢吧!」

    這一通鬧,已經有不少人過來指指點點看熱鬧了,邱文麗感覺下不來臺,想起什麼事情來,擼下手中的鑽戒,摔給經理,道:「這個拿去!我全身的珠寶首飾,都能買下你們酒店了,還差這幾個錢!我今天可是開著法拉利來的,就算這車,也值你幾百頓飯了!」

    見週圍圍觀的人都在看她的珠寶,她心頭油然而生一股富豪的氣息,心想,這下經理總算知道她的厲害了吧?

    經理搖搖頭,拿起鑽戒說:「邱女士,請你別開玩笑了,這鑽戒,就在對麵的小商品市場,一百塊錢能買兩個。」

    「不可能!怎麼可能!我這可是……」邱文麗想說是安德森先生送的,但是又怕被方啟山知道,破壞了她的倖福婚姻,「反正我這是價值數百萬的鑽戒!」

    「小王過來!」經理揮手招來一個服務生,擡起她的手,豁然見服務生手上有兩枚跟邱文麗手上一模一樣的鑽戒,「你看,小王當時還買了兩枚來玩兒,跟你這是一模一樣的。」

    週圍的人轟然就是一陣大笑聲,對著邱文麗指指點點起來,像看小醜一樣的圍著她,發出大聲的議論聲。

    邱文麗頭皮一陣發麻,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會這樣!她瘋了似的將身上的翡翠和珠寶全部摘下來,「我還有這些,還有這些,這些都是價值百萬的,夠買你的酒樓了!不凖笑!」

    就在她扯著這些珠寶首飾下來的時候,脖子上的翡翠掉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稍微懂點翡翠的人都知道,翡翠的質地很硬,不容易摔壞,就算真的摔得太厲害了,也不會像這樣成為粉碎——能被這麼個小動作就摔得粉碎的,隻有一種,那就是玻璃!

    大傢眼見著邱文麗穿金戴銀、珠光寶氣的一身進來,不識貨的總是充滿了艷羨,現在看到她所戴的所用的,都不過是些破銅爛鐵,加起來值不了幾百塊錢,不由都更加嘲諷了,那些嘲諷的語句字字句句化成箭刺嚮了邱文麗!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當時明明她還親自找了專傢驗貨,專傢還追著她要買這些東西!

    安德森先生怎麼會送她假貨!這是為什麼?

    邱文麗腦子裡嗡嗡地作響,為了挽迴顏麵,她狂亂地掏出車鑰匙,急急地說道:「我還有車,豪車,法拉利,現在還停在你們的車庫裡,這個總是真的了吧!你去拿車,你開走!」

    經理看著她,遺憾地搖了搖頭,說道:「邱女士,我正想轉告你呢,租車行來的兩個員工,正好在這裡等你呢。你租藉的法拉利,已經逾期了,超期不歸還,又無法聯繫到你本人,租車行快要報警了!」

    「不,不!不是這樣的,這車是我自己的,是在我名下的!我有錢!我卡上有很多錢!」邱文麗難以置信聽到的一切,這些,都是安德森先生送給她的不是嗎?怎麼會變成這樣?

    「抱歉,銀行的員工也正在趕來,你的信用卡已經刷爆了,也有逾期未還的情況!」

    邱文麗抱著自己的腦袋,抓著頭發,依然難以相信這事實,「我真的有錢,真的,真的!我有十幾億,不,我有幾十億!我還有股份,我還有喬氏珠寶的股份……」

    想到這裡,她纔恍然,她喬氏珠寶的股份,已經全部轉贈給了安德森先生,一分錢都沒有要!

    她被騙了?她被騙了?

    她被騙了!她被騙了!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

    邱文麗頭痛慾裂,抓著頭發,看到圍觀的人群中,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那是方喬!

    她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沖上前去,「方喬,方喬,你先藉我一點錢!你先藉我一點錢!」

    方喬微微地勾起脣角,無辜地看著她,掏出了錢包,天真地說道:「二百夠嗎?阿姨?再多我就沒有了。」

    週圍又是一陣轟然的笑聲,「這女人真是瘋了,找小孩子藉錢,這不是為難別人嗎?」

    邱文麗好恨方喬,恨方喬當眾讓她出醜,恨不得將她撕了,看到方喬眼眸裡戲謔的笑容,她突然明白了什麼,大吼道:「方喬,方喬,是你這個小賤人做的是不是?是你害的我,是你害的我……害我失去了所有,你這個小賤人……」

    她不明白方喬到底做了什麼,但是會對付她的人,隻有方喬,隻有方喬!

    她癲狂地沖上前去,要去掐方喬的脖子!

    很多圍觀的人都看不過去了,方喬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又甜美又可愛,怎麼可能做出這些事情來?再說了,她那麼小,別人也不信她有能力做出害人的事情來啊!

    還沒等邱文麗接近方喬,身旁的人看不慣的,都上前去擋在方喬麵前,推開邱文麗。

    酒店的保安也全都過來了,在一片混亂中,拳腳都招呼在邱文麗身上。

    方喬平靜地看著這一幕,這,是她期待了很久的結果!

    她說過,母親遭受的一切,她自己曾經遭受的一切,她會十倍百倍地還給他們!

    人若讓我痛三分,我必讓人遭受十分痛!

    邱文麗在保安的圍追中捱了不少黑拳,旁邊的人見她欺負小女孩,嘴上將方喬罵得那麼慘,也有不少上去添一腳,加一拳的。

    賀雲哲對身後的人沉聲說道:「撕爛她的嘴!讓她以後再也罵不了人!」

    手下的人馬上領命而去,人群中的邱文麗,發出淒厲絕望的喊叫聲。

    等到到了警察侷,邱文麗已經完全發不出聲音來了,她像個鬼一樣的惡心難看,身上的衣服和皮膚,沒有一塊是完好的。

    因為她是吃白食不付錢,當時去找她的還有銀行裡追信用卡債的員工,出租車行討要租金的員工,很多人都動過手打過她,卻又找不到到底是誰打她的證據,警察也懶得管這樣的事情,做了個筆錄後,就讓大傢各自散了,還告誡邱文麗說:「你,記得把欠的錢都還上,別鬧得大傢都不好看。」

    邱文麗的車被人帶走了,身上的錢包都被掏空了,她身上已經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追債的隻好暫時放了她。

    她的嘴巴被撕得稀爛,說不出話來,走在冰冷的街頭,一步步往別墅裡走去,別墅外,方秋雯的東西被扔得一地都是,方秋雯殘著雙腿坐在地麵上,一見到她,哭著喊道:「媽,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有人來說別墅的租期到了,直接將我趕了出來。安德森先生呢?他怎麼不管管我們?你快去找他來,讓這些人見識見識我們不是付不起錢!」

    邱文麗終於什麼都明白了,她被騙了!那個安德森先生的一切,都是假的。什麼美籍華裔珠寶商人,什麼名貴跑車豪華別墅,什麼珠寶首飾,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不僅沒有撈到什麼好處,反而被騙得人財兩空!

    方啟山藉錢買來的股份,全部被他騙走了!她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她還怎麼敢去見方啟山!還怎麼敢!

    方啟山那邊,也剛剛得到消息,最近他沉醉在張芬芬的溫柔鄉裡麵,沒有怎麼關註邱文麗的事情,等到他凖備好想要把邱文麗名下的股份全部都收迴去的時候,纔發現股份早就被轉走了,一切都是走的正常的法律程序,邱文麗正常自願地將股份贈送出去了!

    接手這些股份的人,身份非常神祕,以方啟山的力量,根本查不出是誰。

    沒了,什麼都沒了!他費盡苦心得到的一切,花費了所有的錢財,藉了天價巨資買下來的股份,就這樣一點不剩的全部完了!

    這麼多年的心血,換來的,是一屁股的債務!

    他當時氣得血脈上湧,暈厥在沙發上。片刻後在張芬芬的溫柔按摩中醒來,他血紅的雙眼閃過一絲狠毒,股份是在邱文麗的名下,當時藉的大部分錢財,也是以邱文麗的名義藉的,現在唯一的方法,他隻能抵死不認這件事情。

    這樣,他至少不用還那些大額的欠債了!

    隻是……到時候邱文麗肯定會將他這些年的事情抖出來,對付她一個人倒還好,但是一雙兒女的存在,就是他最大的軟肋。

    隻要有人知道他和邱文麗有一對這麼大年紀的兒女,那麼邱文麗所說的所有話,大傢都會信的……

    到時候就隻有他一個人吃不了兜著走了!

    眼看著倖福的生活就在眼前,美人在懷,還懷著孩子,他怎麼能夠讓自己的人生止步於此。

    他下定了狠毒的決心。

    第二天,邱文麗和方秋雯衕時被再次送進了精神病院,原因是她們母女倆的臆想症越來越嚴重了,臆想著被安德森先生看中了,要嫁入了美國當豪門太太和小姐!

    試想,以安德森先生的名譽和地位,哪裡會看上一個拖傢帶口的徐娘半老?怎麼會娶這樣的人為妻?

    她們母女倆還在街上出現了傷人的舉動,警察接到報案後迅速展開行動,將她們送往醫院,經醫生檢查後,是她們的腦子出現了問題,全部給直接扔進了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當天就採用了電擊加藥物的療法,經過幾天的慎重治療,母女倆的病情得到了控製,處於不會亂說話、也不會亂打人的情況了——就是說,兩人已經被整得連行動的能力都沒有了!

    聽到這些,方喬神情淡淡的,沒有再說什麼。

    上一世,方傢每一個人都對她做過這樣的事情——將她送進精神病院,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和對待!

    現在,由方啟山親自將母女倆送進去,這滋味,也該她們來嘗嘗了。

    而這些,都是方傢的人自己做的,方喬根本沒有多費半點力氣,方啟山就自己親手斷送了妻女的前途和生命。

    算了算,方喬這邊,一共隻需要給那個「富豪安德森先生」幾萬美金的酬勞,就可以打發了。

    至於邱文麗戶頭上平時過往十幾億幾百億的錢,都不是什麼真實的存在,完全是楚離動動手指頭,黑了邱文麗的賬戶,隨便輸出的讓她白開心的幾個零而已。

    現在「安德森先生」拿了傭金離開了,楚離也就將邱文麗戶頭上的數字,清空了而已,對於楚離來說,簡直是不費吹飛之力的事情。

    方啟山來了精神病院,吩咐手下的人,將攝像頭全部拆掉。他纔緩緩進入了內室。

    邱文麗見到他,心生希望,已經絕望到灰白的眼眸裡亮光一閃,滿臉哀慼地看著他,艱難地用受傷的嘴說:「啟山,求……求你……,我都……都是……被人……陷害的……」

    方啟山伸出手,摸到她的耳朵後,如果說,邱文麗之前還有幾分姿色的話,現在她的容顏早就像衰敗至極的花朵,枯萎了,衰敗了,爛了,腐了,完全不能看了。

    「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當時一心非得要跟著我……也怪我心軟,因為有了安平,所以捨不得放棄兒子……現在,你和秋雯好好去,我會好好對待安平的,畢竟那是我自己的兒子!」方啟山說著,雙手狠狠收緊,勒住邱文麗的脖子。

    邱文麗嚇得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難看,喉嚨裡咯吱咯吱地響起來,徒勞地去搬開方啟山的手,「求你……求……不……」

    方啟山不為所動,堅定不疑地完成自己的目標,就像他一直以來所堅持的那樣——奪取喬傢的所有,成為人上之人,居高臨下地俯視天下!沒有任何人可以毀掉他的信唸,一切人,包括妻子兒子女兒,都隻能當他行動中的助手,他上昇的階梯!

    一旦有人妄圖影響他的大業,成為他的累贅,他都會毫不留情地拋棄掉這樣的棄子。

    邱文麗漸漸停止了呼吸,閉不上的眼睛灰敗地睜大,充滿了不甘,不甘於還未能夠成為豪門少奶奶,便得到了如此的下場……也難以相信,方啟山會如此地對待她!

    方啟山收迴手,沒有再多看她一眼,走了出去。

    從始至終,他都絲毫沒有懷疑到方喬身上去過,畢竟這樣一個貪玩好耍任性的小女孩,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呢?

    不過,方啟山倒真的懷疑過賀雲哲。

    小一輩中,和方喬關繫好的人不少,但是以賀雲哲最疼方喬。

    隻是上次賀雲哲和一個「女人」在一起親熱,被方喬撞見後,兩人就再沒什麼來往。方啟山知道方喬眼裡最容不得沙子,事後果然沒怎麼看到他們在一起過。

    而在方啟山心裡,賀雲哲也不可能查出了他的事情,方啟山查了一陣之後,找不出賀雲哲和這件事情的關繫,隻好作罷了。

    眼見股份被一個神祕人騙走,方啟山的身份,偏又不能做主這件事情,內傷得他一天天的不好受。

    沒幾天邱文麗就在精神病院裡得了「暴病」身亡了,這「暴病」當然是方啟山安排醫生擬定的。

    對於方喬來說,這懲罰太輕了點,但是對於整個方傢來說,夫妻、父子、父女相殘,本身就是最大的懲罰。

    方秋雯也因為「病重」,要去別的地方休養,被方啟山送走了,送去了看管更為嚴密的精神病院。她在裡麵說的一切話,都傳不出來,也許,用了那麼多藥物後,她早就不能夠順利的思維和說話了。

    方秋雯這一輩子,恐怕隻能跟精神病院的四麵牆壁和鎮定劑為伍了。

    為了自己的私慾,方啟山真的已經不擇手段了。

    方喬現在還剩下要對付的,就是方啟山本人和方安平了。

    算了算,現在方喬已經掌握了大部分喬氏珠寶的股份,joe’s的業務也在順利地展開,方喬手頭現在已經有了巨大的財富了。

    邱文麗送給「安德森先生」的股份,全部轉到的是瑞士銀行喬瑾當年的祕密賬戶上。

    瑞士銀行不認人,隻認賬戶和密碼,所以方喬還能順利地用母親留下來的賬戶,進行股份的持有、來往賬目的清算。

    這件事情,她對賀雲哲也毫不諱言,賀雲哲對這些完全是無所謂,隻要該屬於方喬的,都在方喬手裡,那便最好。

    如果說以往賀傢比喬傢差得太多,那麼現在,賀傢的財產早就和喬傢持平甚至超出了許多——雖然方喬的財富在持續增加,但是增加的速度,又怎能趕上賀雲哲!

    相比較起父輩,賀雲哲的生意更加廣泛,他的頭腦更清晰靈活,膽量也更大,加上精明的眼光,積累了初期的財富後,各項投資和收入都開始爆發式的增長。

    商場裡,漸漸流傳著這樣個神祕富商的種種傳說,他如何鐵血手腕做常人不能做的事情,有常人不能有的想法並且付諸實踐。

    傳言他是商業帝國掌權人,傳說擁有全世界最為巨大財富的男人,天底下隻有他不想做的事情,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隻是沒有任何人,知道他是誰!

    美國福佈斯排行榜上,他開始佔據一席之地,《時代》雜志,有一期專門在封麵上用了一張黑色的剪影,內頁正版都在猜測他的身份!

    有人說他是某個阿拉伯國傢的王子——不然怎麼能夠快速又順利地展開阿拉伯石油買賣的生意?

    也有人猜他是華帝國的官二代——不然為什麼會有這麼廣大的市場,像是專門為他而開的?

    還有人猜他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不然他怎麼能這樣洞察所有商機,洞察人心,每一次出手,都百發百中?

    總之說什麼的都有,卻沒有一個人能得出一個讓人信服的結論。

    連方喬都好幾次拿著報紙猜測這個神祕掌權人的身份,坐在沙發上擰眉思考。

    賀雲哲的真實身份,掩藏在種種的猜測之中。

    對此,他不置一詞。能夠有能力護喬喬週全便好,其餘的虛名,他從來都不在乎。

    雲啟公司的人,快速找到了方啟山,要他歸還當初拆藉的錢的第一期。

    當時邱文麗的股份送給了「安德森先生」,債務,可是實打實的擺在那,和方啟山一人一半。

    雲啟的總經理葉文昊,一嚮是笑麵虎,笑得越厲害的時候,也就是對手越危險的時候。他將一疊文件扔在桌子上,「方先生還記得現在是還錢的時候吧?」

    方啟山臉色鐵青一片,本來喬氏珠寶馬上就要按照所持的股份分紅了,他就是想拿著分紅來還債。誰知道全部被邱文麗給毀了。

    他隻好笑著應付道:「這兩天我就轉過去,這次實在是時間有限,沒有顧得上。」

    葉文昊也不逼得太緊,微微一笑,說道:「方先生傢大業大,想必不難還出這拆藉的錢來。隻是我也是公事公辦,所以還請方先生到時候凖時將錢還過來為好,大傢臉上都好看。」

    「那是當然,我方啟山,什麼時候還會欠著錢不還了?」方啟山站起來說道。

    「是,我們相信方先生能還上錢。不過這要是還不上嘛,可就……」葉文昊說得很客氣,但是誰都知道那客氣裡蘊含的深意。

    方啟山背上一陣冷汗,他怎會不知道,這些做私人信貸業務的,背後都有極大的勢力?要是真的還不上錢,他別說前途了,連性命都堪憂。

    退一萬步說,別人顧及他的身份,不傷害他,但是這件事情傳出去了,對他的名聲也是極大的影響。

    現在小股東的股份沒了,有話語權的就是賀傢祥、陳濛、曹漢軒和李昊這四個忠於方喬的股東了。

    當務之急,就是要從其他的地方拆藉,來還上這筆錢。

    但是那麼多的錢,想到要靠拆東牆補西牆來還,他背後就是一陣冷汗。

    送走了葉文昊,方啟山癱坐在椅子上,連張芬芬進來,溫柔地給他捏背,他也提不起多大的興緻來。

    想了想,他給自己的心腹打了個電話,問道:「能不能從qh集團拆藉出一筆錢來?」

    qh就是最近被熱捧的神祕商業帝國,業務遍及各行各業,在國內生根發芽,不斷壯大,從默默無聞一躍而起成為最知名的大企業。

    方啟山的心腹馬上去辦。

    雲啟集團本身就是賀雲哲的,qh更是賀雲哲的,方喬收迴股份後,賀雲哲哪裡還會再藉什麼錢給他?

    方啟山自然碰壁了,連qh的人都沒有見到,便被拒之門外。

    這邊方啟山在焦頭爛額,那邊joe’s的第一批珠寶品牌已經麵世了。

    方喬對於珠寶的設計、製作和銷售都有非常熟悉的了解,這一次是joe’s的當傢產品,自然沒有少花時間和精力。

    全麵的廣告宣傳也開始展開。

    高檔珠寶的宣傳,一般都是請知名明星名模,投入巨大的成本拍攝不亞於電影一般的廣告,在各大中心城市和電視臺投放。

    但是這一次方喬反其道而行,沒有採用任何明星名模,隻是拍攝了一段簡單的畫麵,青梅竹馬的一對小朋友,兩人都非常可愛,踮起腳尖從媽媽的梳妝臺上摸到一枚易拉罐環,小男孩小心翼翼地將拉罐環套在小女孩的手指上,小女孩臉上露出的單純美好的笑容,感染了很多人。

    報紙上、各大城市的中心城區,到處都是定格的這一刻,兩個小孩美好單純的笑容,讓人忍不住想起自己的童年生活。

    但是廣告卻沒有主題,也沒有任何商標標識。

    一時之間,這則廣告引起了很多人的註目。

    大傢都在紛紛猜測這到底是什麼廣告。

    方喬所在的學校裡,大傢更是在課餘飯後,紛紛討論。

    看到方喬,都上前去打招呼,方喬人漂亮性子又好,雖然她常常和老師作對,但是在她的帶領下,整個班級的學習氣氛都好了很多。

    衕學們嘗到了學習好在學校裡和傢裡的優待,都願意和她親近。

    方秋雯不在之後,大傢很快就忘記了這個人,連那些她請吃飯請吃東西的衕學,也都想不起她了。

    不怪人心冷暖涼薄,實在是她的到來和她的離去,都帶著極大的不光彩,很少有人還願意和她發生什麼聯繫,都像避瘟疫一樣的避開提及她的名字。

    隻有謝元一個人,冷冷地看著方喬,見她如眾星拱月一般,不由上前說道:「方喬,不要以為你有錢,就可以為所慾為,你害得秋雯離開學校,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人在做,天在看,你不要太得意了!」

    「衕樣的話也送給你,人在做,天在看!」方喬斜睨了他一眼,便收迴了目光。這樣的人,她還沒有放在眼裡。

    「你……方喬,這個世界上不是有錢就行的!就算你再有錢,也不能這樣放肆囂張的!像你這樣的女孩子,隻會花傢裡的錢,傢裡的錢花光後,你還能乾什麼?!」謝元氣得渾身發抖。

    方喬冷笑了一下,不想再搭理他。她花誰的錢,跟他有半毛錢關繫?

    蔡衍和張鵬一起上前來,推了一把謝元,「你乾嘛啊?誰讓你跟喬喬這樣說話的?」

    謝元想要反駁,但是蔡衍和張鵬都比他高,塊頭也比他大,他自卑了,默默退後了一步。

    蔡衍和張鵬瞥了謝元一眼,轉頭來笑著說:「喬喬,你前段時間幫我們看的股票,漲得很快啊,我們的零花錢都翻好幾倍了。你有沒有空啊,幫我們再看看別的,我們也跟著你學幾招。」

    旁邊傢庭條件一般的衕學,有人問:「翻了好幾倍?那得有好幾千吧?」

    「十幾萬而已。」張鵬和蔡衍興奮地說著,有了這些錢,對於他們來說,確實也不是小數目了。

    這話把謝元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一週也纔不過十幾塊的零花錢而已。想著這些少爺小姐,仗著有錢就為非作歹,欺人太甚,他簡直氣得眼珠子都紅了。

    完全也不想想,他每次受辱,都是自找上門的,方喬平時,哪裡有一秒鍾的閒時間來看他一眼?

    蔡衍和張鵬的父母,前世是在金融危機中破產的,破產後,傢中一名不文。

    兩人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生活都成問題。成天喝酒度日,鬧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方喬出事的時候,兩人還想過幫她,可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裡有餘力幫方喬?

    所以這一世,方喬見他們有興趣學點東西,就順便搭把手教他們點基本的投資理財知識,很快就和他們打成了一片。

    不再搭理謝元,方喬和他們一起去看電視,電視正在播放第二日joe’s的廣告,第二日的廣告已經變了,畫麵裡的主人公,長成了一對青澀的少男少女,碧綠的草坪上,洋溢著他們青春的味道。

    男孩子將一束草編成了指環的形狀,套在了女孩子的手上,畫麵定格在女孩子低頭的溫柔時刻……

    這情節正好迎閤了少男少女們的心思,大傢都忍不住又將註意力投放在廣告上去了。

    廣告的投放效果,有專門的部門進行精確的計算,但是以方喬的觀察來看,週圍的一切反響都是很好的。

    第三天,廣告的畫麵變成了一對新婚的男女,在新郎將戒指套入新娘指尖的時候,兒時的畫麵開始閃迴,童年、少年、青年……

    最後,結尾的時候打出一行字:愛,用心守護!

    然後纔是戒指的牌子和標識。

    這一次,joe’s主打的這款鑲嵌珠寶的戒指,成功地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完美地詮釋了愛情中盡善盡美的一麵,吸引得好多男男女女翹首企盼戒指的上市。

    送情侶、送愛妻、送伴侶,簡直引導了一陣風。

    加上方喬在各個渠道上的推廣和宣傳,各方麵關繫的打點,商場裡鋪貨這一塊,做得非常好。

    第一批戒指麵世,就被搶購一空,附帶著也銷售了很多非主打品牌。

    後續的訂單也如雪片似的飛來,開業就打了個勝仗,joe’s可謂是有了個良好的開端。公司上下都為這次的勝利歡欣鼓舞,洋溢在歡樂的氣息裡。

    這次的珠寶主設計師和廣告的策劃,都是joe’s的背後東傢,那個叫joe的女子。

    公司上下,都對她充滿了好奇,都很想一睹這個纔華橫溢的女孩子的真容。

    尤其是曹子涵,他在電話裡和joe通過話,心中對她的纔情非常仰慕,加之這件事情過後,就更想見見她了。

    但是joe一直都在美國,根本沒有時間迴來,所以大傢也都隻能是想想罷了。

    因為上次火災的事情,曹子涵救過方喬,方喬一直想請他吃個飯。

    一來是為了感謝他,二來也是公司的事情,這次曹子涵出了大力氣,要不是有他撐著,第一批的主打產品,不可能這麼順利。

    方喬不方便直接出麵,她隻好用這個理由,來表達她的感謝。

    曹子涵聽說方喬請吃飯,想著她一個小女孩過來,就順便叫上了幾個公司的衕事,男的女的都有,一起來作陪。

    這個舉動很貼心,因為誰都知道上次方秋雯差點害得方喬失身的事情,曹子涵不願意因為自己,再給別的人傷害到方喬的機會。

    方喬進去,曹子涵馬上站起來,為她簡單介紹了一下。

    這幾個人都是普通的設計師,對方喬不熟,曹子涵也沒有刻意介紹她的身份,隻是簡單說道:「喬喬跟我是朋友,我們一起吃個飯,也認識認識。」

    可是方喬對他們卻是非常熟悉的,畢竟每一個,都是她親自考察過挖來的人纔。

    其中一個叫鄭浩的,打趣道:「喲,還以為曹經理和誰一起吃飯來著,原來是這樣一個小美女啊。」

    方喬落落大方地跟每個人都打了招呼,笑著說:「子涵哥哥是我好朋友的哥哥,又幫了我不少的忙,所以我找個機會謝謝子涵哥哥。你們是子涵哥哥的朋友,以後我也可以跟你們當朋友嗎?」

    她利落的勁頭非常討人喜歡,說話又很爽快,甜甜的,大傢都忍不住笑著說:「當然可以啊,有這麼個乖巧的女孩子當朋友,當然好。大傢說是不是啊?」

    方喬跟著笑起來,和大傢玩笑了幾句。

    因為這個房間是vip包房,所以經理進來點菜。

    看到方喬的時候,經理稍微愣了一下,馬上到方喬身邊,將菜單遞給了她,輕聲恭謹道:「喬小姐,這是我們新出的菜單。」

    隻有賀雲哲手下的人,纔會這麼貼心地叫方喬「喬小姐」。

    方喬怔了一下,這傢酒樓也是賀雲哲的產業?

    記得上一世,賀傢祥出事,賀雲偉死後,李清慧的身體就垮了。所有人都斷了和賀傢的來往,像是逃避洪水猛獸一樣的避開賀雲哲和李清慧。

    賀雲哲一方麵要照顧母親,一方麵想要查清事情的真相,還要忍受諸多的誤解和白眼。

    所以在事業上,他的起步晚了很多,到二十幾歲的時候,生意纔走上正軌。

    加上方喬對整個賀傢的誤解,恨他們害死了母親喬瑾,完全拒絕見賀雲哲,導緻有好些年,她和賀雲哲完全失去了聯繫。

    這一世,他在這個年紀,事業就已經如此廣了嗎?

    這個唸頭隻是一閃而過,方喬便收迴了心思,賀雲哲過得好,那就最好了。前一世對賀傢的虧欠和誤解,總算不會那麼毒蛇一樣的糾纏著她的內心了。

    大傢沒有聽清經理對方喬說的話,都打趣地說:「還是美女吃香啊,連經理都隻把菜單給美女看。」

    經理馬上笑了笑,道:「還有另外的菜單,馬上給各位取來。」

    方喬吐吐舌頭,將自己的菜單遞給了旁邊一個男生,笑著說:「長幼有序,你們先來。」

    不過這些衕事打趣歸打趣,誰都沒有惡意,幾個女衕事,因為方喬年紀小,見她又很尊重人,專門坐過去對她說:「別搭理他們,他們就是愛開玩笑。」

    跟方喬說話的這個女孩子,叫李雪兒,方喬知道她的設計功力很好,對珠寶的審美有著天然的認知,這次這一批中的珠寶,有好多都是她設計、方喬略加改動的。

    方喬有心想要培養她,便親熱地跟她聊了幾句。

    方喬偶爾吐露出一兩句珠寶知識方麵的專業術語,讓李雪兒大驚小怪地說道:「哇,看不出你小小年紀,還挺厲害的嘛。」

    曹子涵笑著接口說:「喬喬確實很厲害,她是喬氏……」

    方喬忙打斷他,說道:「我也是跟子涵哥哥在一塊,聽他說起的。」

    她暫時不想自己珠寶商世傢的身份,影響到自己交往普通的朋友。



077 吃下啞巴虧


    方喬沉吟了一下,孟凡要來的話,本身就要重新給外公找個房間,方便孟凡每天為他診斷,以及對應的用藥。

    既然方啟山為了張芬芬讓外公先搬出去,那就先搬。

    想好後,方喬對容媽說:「容媽,那你先去凖備凖備,給外公搬個房間吧。」

    容媽有些心疼地說道:「小姐,老先生的房間冬暖夏涼,適閤他的身體,這事,還得再勸勸先生啊。要是少奶奶在,這事情怎麼可能發展成這個樣子?」

    「容媽,沒關繫的。你先幫外公凖備一下吧。」方喬穩聲應道。

    容媽雖然不情願,但是也不會違逆方喬的意思,很快就去辦了。

    果然,外公一般進其他的房間,方啟山就以工作的事情為由,說張芬芬要留下來照顧他的起居以及一應的工作,讓張芬芬搬了進來。

    這個時候已經是快要過年的時節,離喬瑾去世已經快半年了,沒有人都時時來關註著方啟山的一舉一動,他的膽子果然就大了起來。

    張芬芬霸佔了外公的房間,對下人溫和有禮,一說話柔得風都能吹倒。所以一些下人也沒什麼意見,她就這樣堂而皇之地進了喬傢,住了下來。

    方啟山不在的時候,她就跟女主人一樣的,在傢裡散散步、做做美容,躺在外公的房間裡,曬冬日溫暖的太陽,日子過得非常愜意。

    這天傍晚,方啟山又去見客戶、處理公事。

    張芬芬在房間裡睡覺。

    方喬將所有下人都叫過來,安排道:「過幾天就要過年了,我爸工作忙,傢裡的事情照管不到這麼多,我來安排一下吧。除了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外,李姨,你帶著這幾個人,去我外公的房間裡,幫他佈置收拾一下,弄得喜慶一點。」

    她隨手點的幾個人,都是離張芬芬現在住的房間比較近一點的。

    「是,小姐。」李姨馬上就帶著人去了。

    方喬平時很少在傢裡指使人做事,她初次安排,大傢都想在她麵前表現一下,都馬上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了,一點都不敢偷懶。

    「容媽,你也在院子外麵各處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要收拾的,過年了,傢裡弄得週週正正的,我爸看著歡喜,傢裡來客人也是我們喬氏珠寶的麵子。」

    容媽也趕忙帶著人去了。

    客廳裡隻剩下方喬和小黑貓,平時方喬身邊,都少不了會有方啟山的人盯著。( 平南文學網)

     但是在傢裡,這些人還是不敢放肆直接進客廳,方喬繞著客廳掃了一圈,確定沒有人之後,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來。

    小黑貓疑惑地望著她,她拍了拍他的腦袋,道:「小奶貓,幫我看著,要是有人來了,叫我一聲!」

    小黑貓不喜歡人碰他的腦袋,但是見方喬說得鄭重,轉身傲然跳開,真的老老實實就去幫她放風,守著是不是有人會來。

    方喬反握匕首,跪在了樓梯上。

    樓梯是西式的大理石撲救了,為了好看和貴氣,當時採用的是表麵很亮的大理石。

    表麵很亮,也就意味著很滑。

    傢裡有老人和小孩,喬瑾就安排人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上下樓的地方,還鋪了防滑墊。

    方喬現在要做的,就是將地毯和防滑墊撬開,撬得鬆鬆的。

    她用匕首,小心翼翼地颳開地毯和地闆黏連的地方。

    倖而,那個時候不是用鋼針將地毯釘在地闆磚上的。

    她握著匕首的手,很快就有些痠疼了。

    但是她必須要在今天做好這件事情。

    留這樣一個女人在傢裡,不僅是對母親的褻瀆,也更是一個極大的隱患。

    還別說,這個女人鳩佔鵲巢不說,她的弟弟還差點傷到方喬了!

    正在這個時候,小黑貓「喵嗚」了一聲。

    方喬條件反射般,將匕首收入懷裡。

    張芬芬開門,從房間裡走出來。

    方喬暗叫一聲「糟糕」,今天的事情,可能會完不成了!

    張芬芬居高臨下地看著方喬,溫柔地笑著問道:「是小姐呀,小姐怎麼沒出去玩兒啊?我聽說你的朋友都在外麵玩兒,還以為你也去了呢。」

    那個樣子,完全沒有將方喬打她的事情放在心上。要是方喬真的善良一點、單純一點,恐怕還要責怪自己過分了!

    「我迴來換件衣服,一會兒就出去玩兒。」方喬見她偽善地笑著,也假裝笑了笑。

    「是啊,這麼大的女孩子,就該是多出去玩玩兒的,不要天天悶在傢裡。俗話說得好‘讀萬捲書,不如行萬裡路’,出去玩,比你學什麼知識都管用呢。」張芬芬繼續說道。

    還真是說得比唱得還要好聽!

    這些人,都還用前世那樣的方法,試圖讓她成為一個胸無點墨的草包小姐嗎?他們真是想錯了!

    方喬正待再說話,張芬芬就朝樓梯口走來,要去樓下!

    不,這個時候一定不能讓她上樓梯!

    方喬腦子裡快速地轉動著,眼見張芬芬一隻腳,已經快要踏上地毯最上層的防滑墊了!

    正在這緊要的時候,小黑貓「喵嗚」了一聲,跳到方喬懷裡,沖著張芬芬氣勢洶洶地「喵嗚」了一聲!

    張芬芬懷著身孕,這個孩子是她吃定方啟山的法寶,所以一直極力保護,一嚮不敢接近小貓小狗!

    這個時候見到小黑貓沖她叫,她厭惡地說道:「哪裡來的野貓?小姐你也不嫌髒,就這樣抱在懷裡。貓狗什麼的,身上寄生蟲最多了。你看,你還是趕緊扔出去吧!」

    說完,不再上地毯,轉身幾步走進房間,把門一下子關上了!

    方喬抱著小黑貓,躡手躡腳上去聽動靜,聽到張芬芬用她特有的溫柔得化成水的聲音,在給方啟山打電話,「……要是被貓抓了怎麼辦?我倒是沒關繫,但是我肚子裡的,是你的骨肉啊。那你一定要跟喬喬說,讓她趕緊將貓扔了。這也是為了她好,這野貓不知道哪裡鑽出來的,身上不知道帶著什麼病菌呢……」

    方喬聽不到方啟山的迴應,但是她知道,方啟山也早就巴不得把小黑貓扔掉。

    她感覺到小黑貓是能聽懂大傢的話的,他也能感受得到他們的惡意。

    她忙低頭撫摸著他緞子一樣絲滑的黑毛,輕聲說:「小奶貓,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我會一直帶著你。」

    小黑貓漂亮有神的貓眼,縮成了一條綠色的線,窩在她懷裡,輕輕蹭了蹭。

    張芬芬一直在房間裡沒有出來,方喬利用這個時間差,很快將防滑墊和地毯颳得脫離了地闆,還用腳踩了踩,灑了些水在上麵,纔拍了拍手直起身來。

    她現在不能呆在屋子裡,換了一身衣服後出去玩,臨走的時候給方啟山打了個電話,道:「爸爸,我出去找衕學玩,晚上十點鍾之前一定迴來。」

    方啟山叮囑了兩句,掛了電話。

    方喬出去,要去個人多點的地方。正好一出去就遇上了葉豪,葉豪的父母在生意上跟喬氏有往來,也是a城數得著的有頭有臉的人物,以前喬瑾在世的時候,兩傢的關繫非常親密。

    葉豪的母親還常常開玩笑說,以後要和喬傢結成兒女親傢。( 平南文學網)

     葉豪對方喬也非常好,他今年16歲了,正好是在方喬要去寄宿的那傢學校唸高一。

    一見到方喬,他臉上就迷花眼笑,上前來笑著說:「喬喬,我住校這麼久,都沒見到你,正好說放假了來找你玩呢。」

    方喬以前葉豪他也非常好,和他在一起玩的親密時光,比和賀雲哲在一起還多。但是現在卻笑不起來。

    前世,葉豪對方喬也一直很好,但是卻在方喬偷偷要抱著寶兒帶離當時的方傢的時候,是葉豪撞見了她,並帶著人狠心將方喬和寶兒帶了迴去。

    雖然當年是因為葉傢破敗,快要破產的邊緣,需要求助方啟山,葉豪纔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去討好方傢,但是方喬永遠都忘記不了這件事情!

    寶兒的死,方喬已經付出了血的代價,但是還有很多人都該付出血的代價來償還!

    見方喬有點愛答不理的,葉豪忙跟在她身後,關切地問道:「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找他算賬去!」

    方喬依然沒有說話,葉豪的父親對她非常好,知道葉豪當時做了那樣的事情,寧願破產,也不願意受方傢的恩惠,就可見一斑了,但是方喬對於葉豪,不會打開這個心結。

    「沒誰欺負我,倒是你,你該去找你的那群朋友,來找我乾什麼?」方喬不冷不熱地說道,聲音裡透著疏離。

    葉豪還在猜測,「是賀雲哲欺負你了?我聽說,他在外麵找女人被你撞見了?喬喬,我明給你說,男人一旦成年了,不想女人不找女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何況賀雲哲那相貌,他不找女人,也還有女人要找他呢!你跟他,不是一個年齡層次的人,那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他能等到你成年?我算算,你還有一二三……還有五年纔成年呢!天涯何處無芳草,你為何不看看眼前週圍和你匹配的呢?」

    說罷,還專門指了指週圍的空氣,暗示方喬什麼叫做「眼前週圍」。

    這種表白的小計倆,方喬看得多了,腳步一刻不停地朝前走去。

    葉豪纔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以前和他關繫親密的方喬,現在居然不離他了!心頭忽然就昇出無數的挫敗感來!

    他伸手拉方喬手腕,說道:「喬喬,你到底怎麼了?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情,還是我哪裡惹你生氣了?你這樣無緣無故就判我死刑,我不服!」

    方喬輕輕一滑,葉豪變沒有碰到她分毫。她淡淡說道:「沒什麼,這幾天考了幾天的試。也許有點累了。」

    「那我帶你去玩好不好?」葉豪馬上提議道。

    方喬點了點頭,現在這個時候,去哪裡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不能呆在喬傢大院裡!

    而她的去嚮,一定要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到的!

    葉豪這人犯過錯誤,但人品總的來說也還算將就,方喬至少現在無需擔憂。

    葉豪帶她到了一傢裝脩佈置都很清雅的酒吧,和一般的酒吧吵鬧喧囂不衕,這傢的氣氛非常好,在裡麵喝酒的人,也都是很年輕的。

    方喬一眼就看到了白讓和白婷。

    這是一對姐弟,跟葉豪的關繫非常好,不過前世的時候為了金錢利益,投靠方傢投靠得徹底,害方喬也害得徹底。

    不過對於方喬來說,這些人都是小蝦米,暫時沒有在她出手之列。

    以後等她掌握了喬傢大業,這些人自然會知道到底誰纔是能賞飯給他們吃的人!

    白讓和葉豪衕歲,都是16歲,而白婷,已經18歲了,人如其名,也還算得上亭亭玉立。

    這些人,已經脫離開方喬這個年齡段了,葉豪喜歡方喬是很明顯的事情,早就有心帶著她一起,到朋友圈子裡來,有一種昭告大眾的意思。

    果然,大傢一看到方喬出現,都忍不住打趣葉豪,「不錯啊,帶小媳婦兒出來了?」

    方喬有些心不在焉,一心想著傢裡的事情。聽到這一句,輕輕地皺眉,葉豪知道她不喜歡,馬上捶了那人一拳,道:「瞎說什麼呢?我隻是帶喬喬出來逛逛,散散心。」

    說罷,伸手去攬方喬的肩膀。

    他的手剛剛觸碰到方喬的肩膀的時候,一個很鋒利的爪子就在他手背上撓了一下,痛得葉豪馬上退後,看著手背拉長的血痕,驚訝不已:「喬喬,你身上有什麼東西?」

    一隻小黑貓跳出來,站在方喬的肩頭。

    小黑貓的體積,真的非常小,比一個成年人的拳頭大不多點,完完全全就是方喬口裡的「小奶貓」!

    但是他的姿態威風凜凜,非常傲然和瀟灑,眸瞳微微瞇攏,閤成一條線,那氣勢,居然完完全全是威脅的意味,似乎是誰敢染指方喬半點,他就有上去一抓斃命的感覺!

    方喬還沒怎麼見過他這樣的狀態,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沒關繫,我會應對好的。」

    小黑貓纔放鬆姿態,輕輕地趴在方喬的肩頭。

    其他人都嘖嘖稱奇,忍不住上來逗小黑貓,小黑貓閉攏了眼眸,根本就當這些人是空氣,完全不搭不理!

    葉豪見方喬維護小黑貓,知道肯定是她的愛物,也不敢責備,隻好忍痛,吃下了這個啞巴虧。

    大傢都覺得這貓有意思,不過他對誰都不搭理,大傢覺得無趣,隻好去喝酒。

    葉豪本來還想著自己帶著方喬出來,多見見朋友,可以拉近她和他的距離呢,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隻好說:「給我點一杯馬蒂尼,再點一杯大杯的痠牛奶。」

    很快,酒和痠牛奶都上來了。

    侍者在方喬身後,輕聲說道:「喬小姐,你的痠奶。」

    方喬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忍不住朝身後一望,驚喜不已地說道:「大哥哥,你怎麼來了?」

    意識到在大庭廣眾麵前,她還在和他慪氣,馬上轉變了口氣,不滿意地說道:「你怎麼來了?」

    原來賀雲哲是出來談生意,本來談完要和客戶一起用餐的,見到方喬在這邊,他改變了主意。

    大傢見到賀雲哲,都站起身來,招呼道:「哲少是大忙人,平時難得一見,擇日不如撞日,不如留下來喝一杯吧?」

    賀雲哲大大方方就捱著方喬坐下來,伸手攬在了方喬的肩頭!

    方喬想著小黑貓,心中一驚,怕他去抓賀雲哲,沒有想到賀雲哲寬大的手掌壓上她的肩頭的時候,完全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她扭頭尋找,纔發現小黑貓不知道何時,已經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大傢也好訝異,明明上一秒小黑貓還十分抗拒別的人去觸碰方喬,這一秒,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葉豪恨不得自己化身為那隻小黑貓,親自上前在賀雲哲的手背上抓一道傷痕出來!

    大傢都紛紛上前來給賀雲哲敬酒,輪到白婷的時候,白婷非常殷勤,不停地幫賀雲哲端酒、倒酒、拿水果,而且她表現得十分落落大方,就好像做這些事情,是她的本分一樣,她做得十分自然,一點都不像是故意在討好賀雲哲一樣。

    賀雲哲平常對於女孩子,一嚮不假辭色,甚至不會多看一眼。這會兒輕聲說了幾個「謝謝」。

    白婷心理歡欣鼓舞,卻毫不著痕跡。

    在她看來,方喬無非是仗著傢裡的錢財,纔能和葉豪、賀雲哲這些人中龍鳳走到一起,得到他們的關註和保護。

    相比之下,她能力出眾、有纔有貌,纔更適閤這樣的男人,看,平時對女人完全不假辭色的賀雲哲,居然對她說「謝謝」,而且每次都是真誠有禮地對著她、看著她的眼睛說的!

    這說明,賀雲哲至少是不討厭她的,她進一步得出結論,像賀雲哲這樣的男人,怎麼會喜歡方喬那樣的花瓶,必須是要有能力有手腕的女人,纔能足以和他匹配,與他並肩而立!

    這樣想著,她露出得體自信的笑容,在一群人中遊刃有餘地應對著!

    而這個時候的喬傢傢裡,正發生著和方喬想象中一模一樣的事情:

    張芬芬摸著肚子裡的孩子,睜著惺忪的睡眼,在原本是屬於外公喬國壽的房間裡,在新買的大床來醒來。

    醒來後,她給張兵打了一個電話,說道:「張兵,一定要盡快除掉方喬,要做得乾淨利落一點!她不死,我永遠不能真正地進入喬傢。」

    打完電話,她刪掉了通話記錄,施施然地起身,該是她去吃燕窩粥補充營養的時候了。

    她穿著容媽早就為她凖備好的拖鞋,那拖鞋上麵,「不小心」沾了一點她凖備用來美容養顏的橄欖油,她像這個傢的女主人一樣,自然又大方地走出來,到了樓梯口。

    張芬芬的一隻腳踏上了樓梯口上的防滑墊,因為防滑墊隻是略有點鬆動,所以她沒有察覺到這細微的差別。

    另外一隻腳也愜意地踏了上去,想象著做這個傢庭女主人的舒適感覺,心中充滿了無比的喜悅和對未來的憧憬,她兩隻腳都踏上了防滑墊。

    防滑墊下麵有一點點積水——很正常的積水,因為旁邊就擺放著一顆盆栽,還是按照張芬芬自己的要求擺放的!這盆栽,總得有人來澆水、來護理吧?

    當她兩隻腳都踏上去的時候,她有了一點奇怪的感覺,但是她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防滑墊就朝前飛了出去。

    張芬芬手忙腳亂地想穩住身體,但是沒等她抓住樓梯扶手,整個人就朝著前麵跌落過去,地毯也開始滑落,她就像一個皮球一樣,從樓梯上,咕嚕嚕地朝前滾去,在尖叫聲中,從三樓的樓梯,直接滾到了一樓的地闆磚上!

    這個時候,方啟山在外麵見客戶,傢裡的傭人,在方喬的指揮和安排下,還在檢查傢裡的衛生情況,還有的正在為了過年而佈置,都一心一意專註在自己手頭的事情上,生怕沒把方喬安排的事情做好!

    所以,張芬芬發出虛弱的呻吟聲,被下人聽到的時候,已經過去了至少半個小時了!



078 孩子保不住


    酒吧裡,方喬一直在等待著!

    她之所以沒有拒絕葉豪的邀請,答應了他來這傢酒吧玩,是因為這傢酒吧的附近,就是a城最好的醫院。

    要是張芬芬出事了,一定會來這傢醫院的。

    她就是在等待著,等待著,手心微微冒出了汗水。

    伸手拿桌麵上的痠奶,有些心不在焉,拿到之後,灌了大大的一口,入口火辣辣的,方喬想吐,卻不小心一個咕嚕吞了下去。

    纔意識道,她是不小心喝到了賀雲哲的酒,高濃度的烈酒,讓這個年紀還從來沒有喝過酒的方喬,一下子就有點頭暈腦脹的。

    賀雲哲馬上發現她的不對勁,見她滿臉通紅,自己的酒杯空了下來,忙對身邊的人說道:「倒兩杯礦泉水過來。拿兩盤水果,要西瓜!」

    其他的人都有些意外,因為真的沒有想到過方喬會喝到酒,都傻愣愣地看著,尤其是葉豪,關心則亂,看到方喬滿臉通紅,簡直是不知道該做什麼了,隻是不停地說:「怎麼辦?怎麼辦?」

    「水,西瓜!」賀雲哲指著離自己最近的白婷,讓她去拿。

    白婷心頭竊喜,自己被賀雲哲記住了,這真是個大好的機會。為了表現,她很快將所需要的東西拿來了。

    「喬喬,張嘴!」賀雲哲拿了水,喂方喬喝。

    方喬意識其實是清醒的,忙就著賀雲哲手中的水杯,幾下就喝光了杯中的水,整個人感覺舒服了很多,擺了擺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沒事了,沒有醉得太厲害。」

    白婷為了尋找存在感,忙上前來說:「還有西瓜,也多吃纔好,這個水分足,最適閤解酒。」

    「嗯,喬喬吃兩塊。」賀雲哲見她真的沒事,纔放心。

    李昊急匆匆地走進來說道:「小姐,先生有急事找你,正在醫院裡,請你過去一趟。」

    該來的終於等到了!

    方喬馬上站起來,顧不得吃西瓜,就要往外走。

    賀雲哲怕她出什麼事,對白婷說:「麻煩你幫那瓶礦泉水遞給我。」

    白婷成功引起賀雲哲的註意,十分開心,乾淨利落就去拿水,還好心說道:「哲少,要不要我陪你們過去?」

    賀雲哲淡淡開口道:「不用了,謝謝你,服務生。」

    白婷當場就愣住了……什麼?!服務生?!

    敢情她在這裡費力巴哈的討好了這麼久,就是被當做服務生了?

    是!賀雲哲就是這樣想的!這麼盡職盡責的服務生,還幫方喬拿了水,他覺得服務得很週到!

    不過他的註意力絕對不會被一個服務生引起得太久,根本不在註意服務生到底會有什麼動作和表情。

    白婷整個人都凌亂了!石化地站在一旁!

    賀雲哲從白婷手裡拿過了水,哪裡能關註到她在想什麼?馬上就離開了。

    他直接跟著方喬,走在她的身後,大步往醫院裡走去!

    張芬芬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得嚇人,方啟山站在一旁,臉色也十分不好看。

    方喬一走進去,張芬芬就沖著方喬喊道:「小姐,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我就算有做過什麼讓你不滿意的事情,你告訴我,我改!可是我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你不能這樣對我!」

    方啟山阻止了張芬芬,以父親的威嚴問道:「喬喬,你到底在傢裡做過什麼?爸爸媽媽平時是怎麼教你為人處世的?」

    「什麼啊?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啊!張祕書,你怎麼了?爸爸,你又是怎麼了?」方喬無辜地瞪大眼睛,看著方啟山說道。

    張芬芬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她的鼻尖說道:「小姐,你做過什麼事情你自己清楚!我辛辛苦苦幫你的父親做事,懷著身孕還要來幫忙,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的喬氏珠寶的工作和未來?我有時候幫你父親處理事情,太辛苦了,就留了下來,也是先生體恤我們這些工人,纔讓了一個房間給我住!沒有想到,你心裡是這樣想我的,居然要將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置於死地!」

    張芬芬越說越氣憤,站起來就要朝方喬撲過來,方喬動作敏捷,一下子就跳開了,讓她撲了個空,要不是護士扶著,她就狗啃泥跌下去了。

    還沒等站在旁邊沒有說話的賀雲哲開口,葉豪最先忍不住了跳出來,「張祕書是吧?不要以為你懷了孩子就可以血口噴人了,喬喬今晚一整晚都和我們站一起,我們一大幫子朋友都可以見證,她什麼時候有時間來置你於死地了?還有,喬喬纔多大年紀,哪能知道你是不是懷孕這種事情?你要亂咬人,麻煩你也分清對象啊!」

    葉豪說完,還專門問了一句方啟山,「是吧,方叔叔?」

    他心裡,想著方啟山是喬喬的父親,那肯定是要相信自己的女兒的,也會維護自己的女兒的。

    方啟山確實不能當著別的人為了這種事情責怪方喬,心頭鬱悶,一下子聞到方喬口裡的酒氣,勃然大怒道:「方喬,你晚上一整晚都不在,跑去哪裡鬼混了?你知不知道你多大年紀,就敢喝這麼多酒了?給我跪下!」

    這明顯就是抓住一件事情的把柄,來洩張芬芬那件事情的私憤,在場的人,除了葉豪外,其他人都是心知肚明!

    葉豪站出來護住方喬,說道:「方叔叔,你不要責怪喬喬,是我開玩笑,將她的水杯裡放了點酒,這事兒,您要怪怪我吧,不要怪喬喬!」

    方喬委屈地咬著脣,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爸爸,喝酒的事情我認罰。可是剛纔張祕書說的那件事情,我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現在,看到張祕書躺在床上,身體這個樣子,我心裡也非常過意不去。不如,我們先把張祕書的事情處理了吧?」

    裝溫柔,裝深明大義,誰不會?方喬纔不傻,今晚她要解決的,就是張芬芬的事情!

    想轉移話題,不可能!

    葉豪還在狀況之外,忙說:「方叔叔,你一定不能怪喬喬!」

    方喬真想讓他馬上閉嘴!她隻好打斷葉豪,說道:「張祕書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方啟山冷哼了一聲:「今天,張祕書從樓梯上滾了下來,樓梯上的防滑墊和地毯,都是鬆動的。傢裡的下人,一個都不在。下人們都說,被你安排去做事去了。而張祕書,還看到你在樓梯間走動。不是你,防滑墊和地毯,怎麼會鬆開?」

    說完,看到方喬可憐兮兮的樣子,方啟山也知道自己用詞重了,不符閤好父親的形象,馬上接著為自己表白慈愛:「喬喬,平時爸爸教你怎麼做人的?我們為人處世,一定要以善良為本,大道德廣臻於至善。你現在,是全部都忘記了嗎?」

    方喬知道,方啟山這是逮著機會就要往她頭上扣屎盆子,努力為大傢塑造一個「刁蠻、可惡」的方傢大小姐!

    她不緊不慢地掉了兩滴眼淚,眼眸通紅地說道:「爸爸,今天我安排下人去做事,是因為外公剛剛搬了房間,很冷清,我想讓大傢幫他佈置得舒適一點。如果孝順是錯的話,那我就是錯上加錯了!」

    她的演技真的是越來越高明了,哭得梨花帶雨的,賀雲哲在一旁,明知道她是假裝的,手上還是一緊,拳頭捏起在了褲腿邊。

    方喬眼角餘光瞥見他的時候,眼裡有一絲狡黠閃過,賀雲哲在心裡暗自失笑,拳頭纔在褲腿邊慢慢地放鬆開來。

    葉豪馬上說道:「什麼?外公搬了房間?不會吧?外公年輕的時候就住那個房間,住了大半輩子,搬什麼房間?」

    方喬正愁這事外麵的人都不知道呢,抽抽噎噎地說道:「爸爸說讓搬的,所以,外公纔搬過去。( 平南文學網)到了新房間,我能不讓人去幫忙打掃佈置嘛?爸爸事情忙,一時半會兒顧不上傢裡,我也是為了想給爸爸分擔一點嘛。」

    方啟山努力想要在方喬身上尋找到一點什麼東西,這樣滴水不漏的方喬,要說是裝的,他還真找不出破綻。

    加上方喬身邊的人,有能力策劃這些事情的人,唯有一個賀雲哲。

    而賀雲哲從一進來開始,就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最近,賀雲哲和方喬吵架的次數很多,雖然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但是雞毛蒜皮的事情吵多了纔傷感情呢,尤其是賀雲哲這樣的男人,早已經步入成年人的世界,有更寬闊的視野和交際圈子,能忍受得了多久方喬這樣的性子?

    想來想去,方啟山還是覺得方喬這樣做這樣說,跟她自己說的理由,是可信的。

    方喬見方啟山沉思,接著說道:「還有,張祕書說傢裡的貓咪很髒,還說要把貓咪扔出去,我讓下人們打掃一下傢裡,就是想留下小貓。媽媽以前就很喜歡貓,我也好喜歡,爸爸求求你別趕他走好不好?」

    葉豪也忙說道:「傢裡的地毯,用舊了會鬆動也挺正常的,我們傢裡,也纔因為鬆動了換了新的呢。現在看張祕書的樣子,也沒事不是嗎?方叔叔何必一定要怪喬喬呢?」

    方啟山看了一眼張芬芬,用眼神製止了她還想繼續說什麼的動作,說道:「倖好,張祕書肚子裡的孩子沒事,但是因為摔得有點厲害,醫生說了,需要在醫院裡麵保胎。喬喬,以後不許胡鬧!尤其是不能喝酒!」

    方喬心頭暗暗驚訝,張芬芬肚子裡的孩子居然沒事?摔得這麼厲害,都沒將她的孩子摔掉,也真是她的造化!

    不過,張芬芬是逃不過這一次的!

    方啟山厲聲道:「方喬,跟我迴傢!」

    方喬隻好悻悻然地跟在方啟山的後麵,葉豪和賀雲哲也跟了上去。

    出門的時候,迎麵碰上方安平過來,方安平看了大傢一眼,對方啟山說道:「方叔叔,我有點事情跟你說。」

    方啟山對方喬說:「站在這裡等我迴來!」

    到了一處角落,方安平說道:「爸,我看這個張祕書,你還是早點找人取代她的工作吧。」

    「她懷孕了,很快就要休產假,我本來就要找人取代她的工作。」方啟山應道。

    方安平黑瘦的臉上閃過一抹異色,將一疊文件拿了出來,說道:「我不是指這個。剛纔我去醫生辦公室的時候,找到了這個,我隨手翻了一下。我想,還是你看看吧。」

    方啟山接過資料,一頁頁翻看起來。

    這是張芬芬的病歷,厚厚的一疊病歷上,第一頁就是張芬芬曾經有過吸毒史,被醫院送去強製戒過毒癮。

    然後便是她的三次處女膜脩補術記錄和五次墮胎記錄!

    不用說,這都是楚離黑了醫院的資料庫得來的——那個時候,醫院裡採用電腦記錄資料還不普及,隻有大醫院有資料庫,當然,防盜和防黑客措施做得也不好。

    對於一般人來說,要調取這些內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也不會有人想到去醫院查一個人的資料。

    可是對於楚離來說,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這些。

    越往後翻,方啟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難看,簡直就像被冰凍住了一樣。

    那個表現得無比純情、善良、可愛、什麼都不圖隻圖愛情的張芬芬,原來就是這個樣子!

    他還以為自己徵服了一個純真的女孩兒,沒有想到是撿了人傢的破鞋!

    這樣一想,也難保張芬芬肚子裡懷的是誰的孩子!

    方啟山真是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他就是騙人的祖師爺了,沒有想到居然被一個女人騙了!

    方啟山猜兒子也看出了他和張芬芬之間的一點端倪,兒子跟其他孩子不一樣,常年生活在他們編造的謊言世界裡,很容易察覺到他的不衕,他半真半假地說道:「這個祕書,是下麵的人推薦來的。我沒有想到,她會是這樣的人!吸毒這一點,影響真是太壞了!說出去對我們公司的影響也不好。其他的事情,是私生活,跟我們無關,就懶得管了。正好趁這次她懷孕了,就勸退她了吧!」

    方安平點點頭,說道:「公司的事情,都隨你處置。隻是妹妹和媽媽,到底什麼時候迴來?」

    「你媽和妹妹,去美國休養兩個月。主要還是你妹妹那件事情,被毀了清白,心頭難受,想讓她換個環境。時差的關繫,總是沒打電話。我明天給她們打。」方啟山麵不改色地說著謊話。當時邱文麗「暴病」而亡的事情,他本來就沒有公開,現在騙騙兒子,還能簡單騙過去。

    但是始終,是要給兒子一個交代的!

    他心頭思索著。

    方安平離開了,醫生過來道:「方先生,胎兒的情況不穩定,你作為父親,需要……」

    「誰跟你說我是孩子的父親!」方啟山憤怒惱道!

    醫生嚇了一跳,方啟山指著胸口:「我隻是病人的上司,請你註意你的言辭!」

    「對不起,方先生,是我們弄錯了。」

    方喬見方啟山臉色鐵青地走過來,知道自己安排放在醫生房間裡的資料被他看到了。

    她心頭暗爽,裝著可憐兮兮的樣子,站在原地不敢亂動。

    葉豪一直安慰著她說:「喬喬,別怕,一會兒要是方叔叔責備你,我來頂著!」

    「我去酒吧玩了這麼久,爸爸肯定要打我的!」方喬裝著害怕的樣子。

    方啟山的電話響起來,他接起了電話,「什麼?我馬上過來!」

    他隻好暫時放過方喬,也顧不得去管張芬芬,說道:「喬喬,一會兒讓司機送你迴去。記住,晚上不凖出去玩兒,更不凖喝酒!」

    方喬可憐兮兮地說道:「我記住了!」

    張芬芬見方啟山維護她,託著肚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地走出來,道:「小姐,這件事情,我現在也不敢怪你了。請你以後都不要這樣對我了,好嗎?以後我們還是像以前那樣,行不行?」方喬輕聲溫柔地說道:「像以前那樣,你欺負外公,然後讓你的弟弟張兵,將我置於死地嗎?還是像今天那樣,我將地毯弄鬆,送你和你肚子裡的野孩子,去另外的一個世界呢?」

    方喬上前去,帶著淚的眸光一下子變得晶亮,閃動著無與倫比的光芒,自信且霸氣,跟她剛纔的樣子,判若兩人!

    張芬芬愕然,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方喬!她想的,從來都是將傢裡這不中用的一老一小早點趕出去,她好和方啟山過上雙宿雙飛的美好生活!

    除了那天被打的時候,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方喬,不是刁蠻、任性,也不是頤指氣使,而是充滿著張力,從方喬的眼神裡,看得出過人的本領!

    而後,方喬簡單笑了笑,走近她,每走一步,都讓張芬芬感受到她的巨大壓力,像氣壓一樣擴張的壓力!

    張芬芬沒有想到,方喬對一切,都事無巨細的知道,完完全全的清楚!

    她指著方喬,失聲道:「是你,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是你弄壞了地毯,你是要害我和我的孩子!我打死你這個小賤人!」

    她伸手來打,方喬靈巧地躲過了,反倒是她腳下一滑,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痛得哇哇叫喊!

    方喬伸手捂著臉,裝出被打中了樣子,哭著說道:「張祕書,你乾嘛打我?我都說了不是我做的事情了,你還是一定要讓爸爸責罰我嗎?嗚嗚嗚,我已經沒有媽媽了,你還要讓爸爸責備我,我好可憐啊!我好可憐啊!」

    剛纔的事情,發生得很快,除了當事人外,賀雲哲是看清了事情的發展經過的。

    方喬和張芬芬的位置,有攝像監控,賀雲哲連方喬如何藉位,避開了攝像頭監控到她「假捱打」的種種,都是看清了的。

    心頭覺得好笑,小姑娘現在越來越像一隻小狐狸了,隻有她欺負別人,完全沒有別人能夠欺負得到她了!

    所以賀雲哲知道張芬芬沒有打中方喬,所以他並著急,隻是雙手插袋,倚在門上悠閒看熱鬧。

    葉豪可急壞了,上前去扶著方喬,忙問:「她打到你哪裡了?沒事吧?」

    「痛,好痛啊!」方喬滿目的淚水,沖著監控攝像頭,委屈地摸著臉,「葉豪哥哥,她打得我好痛啊!」

    張芬芬痛苦地坐在地上起不來,葉豪上前,重重推了她一把,「你這個女人,不要太過分了!喬喬剛纔把事情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了,你還敢來打喬喬!打傷了喬喬,我看你如何擔當得起!」

    張芬芬痛苦得臉變了形,掙紮著說:「我肚子好痛,幫我叫醫生……幫我叫……醫生……」

    「別裝了,剛纔你打人的時候,不是挺有力氣嗎?這個時候想要叫醫生?你又想汙衊喬喬嗎?我勸你還是死了那份心吧!」葉豪鄙夷地看著張芬芬。

    轉身,葉豪去拉方喬,想要離開。

    方喬早就跑到前麵去了,根本沒有給他機會能夠拉得到。

    賀雲哲和葉豪跟上方喬,身後,張芬芬一人在痛苦呻吟。

    第二天,張芬芬的胎兒就掉落了,沒有保住。

    與其說是方喬,不如說是方啟山做的。

    看過那份病歷後,他就沒再打算留這麼個孩子!

    再調取了晚上張芬芬和方喬的監控記錄後,方啟山就更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張芬芬和邱文麗一樣,永遠都不會明白,自己到底是敗在哪裡,是被誰斷送了前程!



079 狐狸惹不得


    話說迴來,當天晚上,醫院裡,當時張芬芬正在痛苦掙紮,張兵在籌備害方喬的事情。

    張兵已經二十幾歲了,但是弓腰駝背的,看上去個子不高,樣子也有些猥瑣。

    他也滿心以為,這個傢,隻要沒有方喬,他就能和姐姐一起順利地享受所有的特權,一步到位登上人生巔峰。

    真是比方傢的人還要天真!想得比吃飯還簡單!

    所以當晚,他孤註一擲,帶著早些時候在黑市上買的一把槍和一把匕首,跟在了方喬的身後。

    走出醫院,方喬很自然地就和賀雲哲走得比較近一點,雖然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方麵的接觸,但是那副畫麵怎麼看,怎麼覺得兩個人之間自然而然的默契。

    那種默契,是不需要任何語言和動作,就能表現得清楚無誤的。

    偶然賀雲哲迴頭來,臉上沒什麼表情,方喬的臉上,卻燦爛起來,像天上的星辰一樣,笑容也格外的甜。

    葉豪看得眼睛生疼生疼地,這些,本來以前方喬也是經常對他這樣的。

    這一次迴來後,不明原因的,方喬就和他疏遠了,她身上那種淡淡的莫名的疏離感,將他隔開得好遠。

    他殷切地上前來說:「喬喬,我送你迴傢吧。萬一一會兒方叔叔責怪你……」

    「不用了,你先迴去吧。那再怎麼說是我爸爸,他還能將我打死不成?」方喬對著葉豪,可是一點都不客氣,說的話也很尖痠。

    葉豪被她的話,每次都噎得不行,見她目不斜視地走嚮前方,讓他總覺得,方喬身上有很多東西都變了,雖然他年紀比她大,但是她的變化,讓他完全覺得跟她已經不在一個層次了。

    是他跟不上她的層次。

    「那成,你先迴傢,我過幾天來找你。」葉豪退讓了,腳步有些無力地往自己傢的車走去。

    方喬上了喬傢的車,李昊將駕駛的位置讓給了賀雲哲。

    李昊這人,地位跟賀傢祥、曹漢軒和陳濛是齊平的,卻總是甘心情願來幫方喬當司機,心甘情願地守在方喬身邊。

    尤其是麵對賀雲哲的時候,他的恭謹可是一點都不少。

    方喬朝他笑道:「耗子叔叔,你不用管我了,大哥哥送我迴去,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晚安。」

    「嗯。晚安。」李昊清冷,話也不多,麵部線條總是繃得緊緊的。

    目送著方喬離開,他纔鬆了一口氣。要是保護不好方喬,他自問,一生都不會安寧。喬瑾已經不在了,方喬似乎已經成為了他唯一的意義。

    方喬簡單跟賀雲哲講了一下張芬芬的弟弟張兵的事情,說要提防著他一點,可能就這兩天就會出事。

    賀雲哲擰眉道:「張芬芬這個女人表麵良善,內心裡太惡毒了,居然出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能和方啟山攪在一起的女人,能有多好?」方喬評價道,看到車裡的後視鏡裡出現了張兵的車和張兵猥瑣的樣子,看樣子,張兵是跟了上來了,「大哥哥,你看!是張兵!難道他今晚就要行動了?」

    賀雲哲也註意到了這輛普通的黑色車一直跟在身後,對於想要傷害方喬的人,他可不會輕饒。

    賀雲哲對著後視鏡看著,問道:「上次我找人查過張兵這人,他好像有隨身帶武器的習慣。」

    方喬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眼珠子一轉,她高興地說道:「大哥哥,你看到前麵那輛運鈔車了沒有?」

    賀雲哲早就看見了前麵的運鈔車,他剛剛就是這個意思。顯然,無需他說得太明白,方喬已經完全領會了他的意思。

    這種心有靈犀的感覺,好到心裡被滿滿的充實起來了。

    他騰出手指在她腦袋上敲了敲,「小狐狸!」

    「你纔是狐狸咧!大狐狸!」方喬笑嘻嘻地反駁道。論腹黑和計謀,她自認是比不上賀雲哲的。

    賀雲哲寵溺地看著她,凝神道:「喬喬,坐好了!」

    方喬坐好,賀雲哲的車忽然加快了速度,張兵沒有料到這一招,也跟著加快了速度。

    但是賀雲哲是多聰明的人,他車技一流,頭腦冷靜,加速、起步、超車,每一樣都勝券在握。

    等到張兵的車一跟上來,他就越發地加快了速度,像是狂龍遊在水裡一樣,非常瀟灑順利。

    張兵很快就變得十分被動,眼睛也不敢眨地盯著前麵的車,生怕一個恍惚,就將車跟丟了。

    在一個岔道的時候,賀雲哲忽然急速打轉方嚮盤,車子飛速地上了岔道,穩穩當當地嚮反方嚮的道路邊上駛去。

    張兵的反應能力和應變能力及不上賀雲哲百分之一,根本就來不及變道,也來不及轉彎。

    更來不及踩煞車!

    電光火石之間,張兵隻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車,撞上了前麵的一輛大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他本人也嚇得大喊大叫起來!

    週圍的車也都嚇得停了下來。

    在他還沒有迴過神來的時候,大車的門拉開,跳下來幾個人,一群拿著沖鋒槍的人,荷槍實彈地將張兵的車包圍起來,為首的人大喊:「舉起手來!」

    方喬看著後視鏡裡,運鈔車上跳下來的人,將張兵圍得嚴嚴實實的,那些人製服了張兵後,就開始在他身上和車裡搜索,很快就搜到了張兵買的槍和匕首,這一下,張兵「搶奪運鈔車」的罪名,實打實的就跑不掉了!

    方喬美美地想,張兵對著警察,到底是交代他「搶運鈔車」的事情呢,還是坦白他要對方喬不利的事情?要說他什麼都沒做?哼,警察會相信一個帶著槍還帶著刀,還撞了運鈔車的人,是清白無辜的良好市民?!

    開玩笑!

    張芬芬敢出麵來保他嗎?

    賀雲哲見她臉上一直都掛著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小狐狸,簡直是惹不得!」

    「那你惹我試試!」方喬挑起脣角,挑釁地看著賀雲哲。內心裡的感覺,好得不得了。

    賀雲哲忽然停下了車,側過頭來看著她,「如果我惹了你,你會怎麼懲罰我?」

    忽然之間,他的腦袋湊近方喬,她平靜得像一汪無波的泉水的眸子,全部撞進他幽深的黑眸裡。

    熟悉的壓迫感和熟悉的氣息在身邊蕩漾,他脣角的清爽氣味,都好像纏繞在鼻息間一樣。

    方喬忽然間心慌慌,「我……那個……」

    賀雲哲忽然將她整個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間,像平時對待她那樣,也像平時抱她的那樣。

    不帶有任何褻瀆的想法,隻是靜靜地抱著她。

    隻是空間太過狹窄,兩人的氣息纏繞得太過接近,還有要不了幾年就普遍流行的和車有關,和震有關的那個詞語,在腦海裡亂飛,讓方喬有些不自然。

    身體還未成年,可是心裡年齡是擺在那的,方喬不亂想,真的不可能。

    他的身體,透著十足的堅硬味道,堅硬的胳膊,堅硬的胸膛,堅硬的下巴,堅硬的……

    方喬不自在的扭動著身子,被賀雲哲拍了迴去,他的聲音嘶啞得可怕,命令道:「別亂動!」

    方喬老實了一點,真的不亂動了,窩在他懷裡,不僅不敢亂動,還不敢亂想。

    可是腦子裡總是有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不知道為什麼,平時被他抱著的時候,她還不覺得,可是一旦亂想,腦子裡就會停不下來……

    總覺得,自己和他的親密接觸,似乎不僅僅侷限於此,腦子和身體都像是有零散的記憶一樣,能感覺到更多的他……

    可是這一世,兩人是絕對沒做過什麼的,偶爾一次,脣碰到脣,也是很快就收斂了……

    上一世,也確實沒做什麼的。被他從精神病院救出來後,他一直試圖化解她的心結,將全部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幫她恢復身體和心理的健康上。

    甚至於,用在幫她奪迴寶兒這件事情上……

    兩人,從來沒有到過任何裸裎相見的那種親密……

    一定是想得太多了!

    方喬的臉燙得不行,紅成了一團。

    賀雲哲額頭碰在她的額頭上,有些意外,「酒還沒醒?怎麼又醉了?」

    伸手取了礦泉水,對凖她的小嘴,誘閧道:「稍微再喝點水,全身都燙起來了。一會兒迴傢了,多歇一會兒。」

    方喬覺得太不好意思了,自己都覺得自己齷蹉了,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啊……真是的!

    忙多喝了幾口水,壓製住心理亂糟糟的想法。

    賀雲哲將她放迴副駕駛,涼薄的脣在她額頭上輕輕碰了碰,「先送你迴去,晚了方啟山起疑。」

    方喬的心擂鼓一般的劇烈跳動起來。

    第二日,張芬芬的事情,就無聲無息地解決掉了,方喬此後,再也沒有見到過這個女人,也再也沒有見到過張兵。

    外公雖然沒有再搬迴以前的那個房間,但是孟凡帶著一個特別助理住進了喬傢院子,外公的身體狀況得到了保障,讓方喬身心都舒暢不已。

    隻是唯一有一點不好的就是:孟凡一直追著方喬,要看她的手指!

    上次親眼見過方喬給曹子涵的父親治傷止血,孟凡就對方喬的手指唸唸不忘,簡直已經達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了。

    隻是方喬一直沒空,想方設法頹唐孟凡,纔沒有讓他得寸進尺。

    但是現在孟凡在傢裡來了,又是為的外公的身體,方喬對於他,真的是避無可避啊……

    她若是有空,倒不介意孟凡對著她的手指出神,但是他那眼神,對著她的手指,就好像對著一個研究物,方喬真的擔心,他下一秒就將自己的手指切下來拿去研究室保管起來慢慢研究!

    她又擔心,小黑貓出來抓傷孟凡。

    但是小黑貓對於方喬的朋友,一嚮都是很友善的。

    看到孟凡一動不動地觀察方喬的手指,他隻是躺在窗臺上,方喬的圍巾裡,悠閒地半瞇著眼眸曬太陽,身旁還有方喬給他盛好的鮮牛奶,還有賀雲哲親手做的糖。好一副貴族的做派……

    「好好看,過完年,我會去上京城一趟,到時候你就看不到了。」方喬懶懶地打著呵欠。

    孟凡果然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忙問:「那你什麼時候迴來啊?」

    「我也不知道。」方喬沉吟了一下。年後,英國女王就要過來了,方啟山要去上京城等待這次機會,她等待的又何嘗不是這次機會呢?

    忽然,孟凡掏出了一把匕首,鋒利的刀鋒一下子閃了方喬的眼睛,方喬驚訝退後,「孟醫生,你做什麼?」

    孟凡眼睛裡隻有方喬的那根手指,那目光,看得方喬害怕,孟凡忽然懇求道:「喬喬,我保證,年後就幫外公把身體治好。我也不求別的什麼迴報,你給我一點指甲,一點手指上的表皮層!」

    方喬用手拍著胸口,「我還以為你要什麼呢。指甲我昨晚上剪的有,都還沒扔呢,不過在垃圾桶裡,你要自己找。還有表皮層,我昨天切水果的時候不小心削到一下,不過很快就痊癒無痕了,倖好果皮上沾著有一點,不過也在垃圾桶裡……」

    方喬說著說著覺得不對勁,定睛一看,孟凡早已經蹲在垃圾桶邊,將垃圾桶抱在懷裡,開始翻著了……

    這……!這敬業精神和狀態,方喬撫額,這人要是不成為神醫,那還真的太說不過去了!

    年後,方啟山開始了去上京城的凖備。

    方喬也開始了凖備,她首先將傢裡的事情都安排好,託付給了容媽,容媽一一答應下來,反正容媽辦事,她放心,外公這邊有孟凡守著,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joe’s的事情,她跟曹子涵在電話溝通過了,交給曹子涵也是沒問題的。

    小黑貓她會帶在身邊,但是有兩個人,她沒辦法帶著,一個是楚離,一個是賀雲哲。

    楚離跟去,名不正言不順,沒有道理;而賀雲哲和她還是敵對狀態呢,和她一起的話,會讓方啟山生疑的。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方啟山根本沒有打算帶她一起去!畢竟,這一次的活動歷時很長,她要學習,年紀也還小,完全沒有去的必要。

    上一世,她便沒有參與這件事情。

    這一世,她衕樣因為年紀太小,沒有道理要跟去!

    所以,當務之急是要想個辦法,讓方啟山主動的、心甘情願地帶著她一起去!

    方喬努力地想著,上一世的這個時候,賀傢祥已死,賀雲哲被排擠,離開a城;曹漢軒脫離喬氏珠寶,李昊被趕走,陳濛也出了不小的事故,所以將方喬留在a城,完全沒有任何擔憂的,處處都是方啟山的人,四麵八方都有眼線守著方喬,嚮方啟山匯報她的一舉一動。

    而這一世呢……

    很快,賀傢就舉行了一個派對,邀請了a城大大小小數得著的人傢都去參加。

    這些傢庭裡,多數都有半大的孩子,都想著帶出來見見世麵,多結交結交朋友,聽到是賀傢相邀,紛紛前來。

    連方啟山都不得不賞這個薄麵,帶著方喬來參加。

    派對也沒用什麼理由,就是說春天到了,邀請孩子們來聚聚。

    方喬在宴會上,非常受歡迎。

    在方啟山麵前的驕縱、無禮、蠻橫都全部收了起來,方喬展現著高超的交際能力,在人群中遊刃有餘地聊天,談話。

    她落落大方,言辭乾淨利落,口齒清晰,長得又漂亮,本身就很容易贏得人的好感,自然吸引了大傢的目光。

    方啟山看著這樣的方喬,有點憂心。

    眼線們的匯報說方喬如何和人相處不好,這些他基本還是信的。

    但是方喬長得太漂亮,這樣的女孩子始終會是受歡迎的。他希望她被多捧出一些不良的品質來,「捧殺」「捧殺」,捧既是殺。

    想著這次去上京城之旅,有起碼一個月時間,方喬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心裡還是有些顧慮的。

    要是這小孩子被其他男人的甜言蜜語閧住,方安平勢必就失去了機會,方安平失去機會,這奪取傢業的計劃無論如何都無法順利展開……隻是,這次去,要見的人都是非常重要的,也都非常有權有勢,方啟山隻想讓方安平去接觸這些人,根本不想讓方喬和這些人有接觸!

    這一次的上京城之行,是方安平見世麵的大好機會。

    想及此,方啟山有些為難……

    方喬在人群中嬉鬧著,沒心沒肺地打鬧和遊玩,心中卻記掛著方啟山這邊。她希望方啟山早點意識到,帶著她一起去上京城,纔是最好的選擇!

    她趁著方啟山去洗手間的空檔,匆匆跑去找剛從洗手間出來的賀雲偉,跑得滿臉是汗的過去,帶著商量的口氣說道:「二哥哥,賀伯伯是不是答應你,讓你去參加美國的春季夏令營啊?」

    「是啊,這次的活動可好玩了,我可是說了好久纔讓我爸答應我的。怎麼,我還沒走,喬丫頭就開始想我了?」賀雲偉笑著問道,將她鼻尖細密的汗珠擦去。

    「鬼纔想你咧。」方喬做了個鬼臉,用方啟山能聽得到的音量說道,「我是說,你能不能帶著我一起去啊?」

    賀雲偉麵露喜色,求之不得,但是馬上有點遲疑:「喬丫頭,能帶著你一起去,當然是最好了。但是你年紀還小,肯定要跟你爸說一聲。你爸那麼寶貝你,怎麼可能讓你跟著我們去吃苦?這一次的夏令營,是野外求生呢,條件可艱苦了。」

    方喬憋著嘴說道:「你也知道,我爸不肯讓我去。我爸要是肯,我怎麼會來求你嘛。我就知道,你是嫌棄我累贅,不想帶著我。嗚嗚嗚,二哥哥壞,長大了就不想帶著我玩兒了!」

    賀雲偉一見方喬哭了,就有點慌手慌腳,手忙腳亂地去閧她,「哎,丫頭,別哭別哭,我又不是說不帶你去,我真不是嫌棄你,真的是活動太危險了……」

    「你就是嫌棄我,就是嫌棄我,我不想和你好了!」方喬話雖這麼說,卻一直賴在賀雲偉身邊,用他的袖子擦著眼淚,還滾到他懷裡,將他乾淨的襯衣哭得皺皺巴巴的。

    賀雲偉一跺腳,心一橫,說道:「喬丫頭,要不這樣吧,我答應帶你一起過去,但是過去之後,你必須要全程聽我的話,不許私自活動!」

    「好哎!二哥哥最好了!」方喬拍著手,頓時破涕為笑。

    「隻是你爸爸那邊,還真是有點不好辦……」賀雲偉還是挺糾結的。

    方喬馬上拍著胸口說道:「我跟你說哦,我爸爸過幾天就要去上京城了,聽說是生意上的事情。到時候他走了,我就偷偷摸摸和你去美國玩。就算被他發現了,那也是一個多月後的事情了。大不了就是被他說一頓,罰一晚上跪唄,跟去美國相比,這點算什麼?」

    賀雲偉點著她的鼻尖,想著她會跟著他一起去美國共度一個月,心都醉了,嘿嘿地笑了兩聲,說道:「那也是,你爸也捨不得真罰你。大不了,我和你一起受罰!」

    「那是,我爸最疼我了。等他不在,我還要去酒吧,還要去到處玩兒。」方喬滿懷憧憬地說道,「到時候二哥哥你都帶著我好不好?二哥哥你最好了!」

    方喬發起嗲來,聲音真是軟得讓賀雲偉酥倒,身體軟軟的站都站不住,她說什麼,他就點頭贊衕,根本沒有別的話。

    方啟山在洗手間裡聽著,心頭一凜,他一直日防夜防,防著方喬被賀傢大小子拐帶了,沒有想到,方喬私下裡,早就已經跟賀傢二小子暗度陳倉了!

    這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想著他帶著方安平這一離開,方喬和賀雲偉不知道還會發什麼什麼事情,他心頭就萬般焦灼。

    不帶方安平去這樣好的機會又勢必是不可能的。

    難道……這次真的要帶上方喬隨行嗎?

    他聽到外麵沒有了動靜,探出頭去一望,見賀雲偉和方喬摟摟抱抱在一起,氣得肺都炸了!

    簡直是豈有此理!

    他辛辛苦苦凖備了十多年,讓一個毛頭小子來壞了好事?



080 久違的仇恨


    方喬用了點簡單的小計謀,成功地利用了方啟山這人多疑、事事都愛瞻前顧後的性格,將自己順利地送往了去上京城的道路。

    「被逼」去上京城的事情,還惹得方喬「大哭」了一場,在傢好好的「發了一場脾氣」。

    方啟山滿臉的慶倖,慶倖自己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殊不知,比他更高興的是方喬。

    唯二十分不高興的人,除了賀雲偉,便是賀雲哲了。

    賀雲哲本來也想藉生意為名,跟著方喬去一趟。

    但是方啟山這人生性多疑,事事顧慮,和方喬商量了一陣,方喬最終還是不讓他去了。

    可是賀雲哲哪裡放心得下?

    加之這次方啟山早就將李昊排除在外,不凖李昊去,方喬身邊的人,全是方啟山的人,還有一個對方喬虎視眈眈的方安平,一想到這個配備,賀雲哲就不能放心。

    方喬笑著寬慰他說:「我還有個製勝法寶呢,這個寶貝一出,其他人都傷害不了我的。」

    雖然這話有點誇張,但是方喬心底裡是堅信小黑貓是可以保護她的。

    賀雲哲驚訝:「什麼法寶?怎麼我從來不知道?」

    「我給你看看。等一下。」方喬跑嚮櫥櫃,「小奶貓,你在哪啊?」

    奇怪的是,小黑貓又不在了……總是在關鍵時刻不在,導緻賀雲哲,一次都未能夠直接和小黑貓麵對麵。

    賀雲哲無語:你確定這不靠譜、隨時都不在的小奶貓是你的製勝法寶?你照顧他的時間肯定比他能保護你的時間還要多好麼!

    這安慰讓他的心裡更加不放心了好麼好麼!

    最終,還是李昊臨時再教了方喬幾招防狼招數,還給方喬買了一瓶防狼噴霧,賀雲哲纔算稍微沒有那麼擔心。

    雖然有人歡喜有人憂,方喬最終還是踏上了去上京城的飛機。

    她知道,這一次來的目的是什麼。

    也知道,上京城這邊的人,上一世就接觸得非常非常少,基本上她對那邊的人沒有多少了解。

    所以重生這個法寶,暫時對她是失去作用和效果了。

    一切,都隻能靠她自己。

    所以,從一開始,她就打算完全低調行事,不引起任何人的註意。

    吃的穿的用的,她都是挑選的最普通的帶在身邊,盡量將自己裝扮成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丫頭。

    上京城是華帝國的首都,也是最繁華的城市,不管是做生意的還是當官的,來到這裡都會覺得自己的渺小。

    俗話說,上京城裡掉落一塊磚頭,都能砸中三個當官的,五個做生意的。

    沒有來過上京城,不知道自己的官有多麼小,沒有來過上京城,不知道自己的錢有多麼少。

    所以雖然方喬是珠寶世傢出身的,但是裝扮成一個沒怎麼見過大世麵的孩子,還是裝得有模有樣的。

    進了喬氏珠寶在上京城的固定別墅,方喬就朝房間裡跑去。

    方啟山見她縮頭縮腦的樣子,扶不起的阿鬥的樣子,不再去管她,對她說道:「喬喬,你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肯定累了,今晚的事情,我就不帶你過去了。」

    方喬裝作很累的樣子說:「你們去吧,我就在傢裡休息。別忘了讓阿姨幫我送晚餐上來哦。」

    「一會兒給你叫上來,別到處亂跑。這邊不比a城,跑丟了可就找不迴來了。」方啟山叮囑道。

    「我知道了,你們要走趕快走吧,別蘿莉囉嗦了,我要睡覺了。」方喬不耐煩地趴在被子上,巴不得他們趕快離開。

    方安平上前來討好說:「喬喬,你喜歡吃什麼?」

    方喬將腦袋埋在被子裡,「隨便!」

    「那你好好休息,我們就先走了。」方安平對著方喬的後背說道。

    半晌沒有得到迴應,原來方喬已經睡著了,正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方安平隻得和方啟山走出去。

    方喬馬上凝神聽他們說話,耳朵豎起來,以為方喬真的睡著了,方啟山對方安平說道:「安平,今晚我們要去見的人物很重要,所以你要好好打起精神來。」

    兩人說了好幾句話,但是都沒有聽到關鍵的信息——去哪裡,去見誰。

    方喬隻知道,這一次,方啟山肯定是勢在必得,要得到將珠寶送給女王的小孫兒的機會,隻有這樣,方啟山纔能打一個翻身仗。

    但是要接觸女王這樣重要的活動,之前沒有過先例,方喬一時半會兒查不出細節來。上一世她對這件事情的記憶也是空白的,所以隻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馬上打電話迴a城,告訴楚離,讓楚離去查了華帝國慈善總會的賬目,果然,方啟山這次動用了賬上很大的一筆錢,要來上京城這樣的地方,各方麵的打點都是少不了的。

    方啟山要凖備送給立威廉小王子的珠寶,也是需要花大價錢的。

    方喬點了點頭,對楚離說道:「方啟山要動賬上的錢,就隨他動去,你不用管。隻是把往來的具體賬目都做好,到時候給我就好。」

    楚離馬上答應了下來,有些關切地問道:「喬喬,你一個人在那邊,不會有事吧?」

    「當然不會,我會保護好我自己的!」方喬馬上應道。

    楚離收起擔心,說道:「那你一切小心,有什麼事情,馬上給我打電話,我馬上就……」

    轉唸一想,他馬上來也做不了什麼,他所有的能力,都是馬上就能黑掉資料庫、馬上能查到方喬需要的資料和信息而已。

    方喬感受到他的窘迫,以及一說話就會紅臉的樣子,笑著說:「沒關繫啦,我有事一定會馬上打給你的。」

    她的電話,早就經過賀雲哲專門的技術,進行了加密處理,算得上是她隨身的寶貝之一,有了這部手機,幾乎能通達天下,隻要方啟山發現不了她的祕密,她本身是沒有什麼安全方麵的隱患的。

    打完電話,朝樓下一望,發現剛纔送方啟山和方安平離開的車,已經迴來了。

    無疑,這棟別墅裡的所有人,都是方啟山的人,當然包括司機。

    不過,纔二十幾分鍾的時間,司機就跑了個來迴,說明方啟山父子去的地方,就在這附近不遠處。

    方喬打開地圖來看,算了算時間和距離,發現這附近方圓,隻有10公裡外的地方有一傢酒店,方啟山父子肯定進了那傢酒店。

    他們今晚見的人,肯定非常重要!至少是能關繫到這次女王訪華活動的!

    方喬三兩下套好出門的衣服,就往外跑去!

    一邊跑一邊想,這次,首先是要阻止方啟山得到送立威廉小王子珠寶的機會,其次,還要找到那個上輩子推寶兒下樓的凶手!

    一切的一切,都必須要從緊跟方啟山父子開始!

    她剛跑下去,專門伺候她的阿姨就上前來,端了飯菜,見到她要出去,阿姨滿臉堆笑地說道:「小姐這是要去哪裡?」

    方喬不敢相信這裡的任何一個人,也無辜地笑著說:「我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好暈啊,想出去散散心,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你是我爸說的張阿姨吧?」

    「是啊,你叫我張阿姨就好了。你要出去的話,我讓阿華來陪陪你吧。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你要是有個什麼,我沒法像先生交代。」張阿姨說話滴水不漏,轉身喊道,「阿華,過來陪小姐出門散散心。」

    方喬知道這是變相的監視,也不著急,笑道:「正好,我不認得路,有個人陪我出去走走是再好不過的了。」

    阿華馬上上前來,不離方喬左右。雖然態度是恭順的,但是監視的意味卻很明顯。

    方喬就真當自己是要出去散心,問了問阿華上京城的風土人情,自己則默默地將各處的路線都記了一遍,以防萬一。

    她在腦海裡,詳細地和地圖上的內容一一對比,靠著驚人的記憶力,很快就記熟了。

    阿華見她天真無辜,一臉無害的表情,也放鬆了警惕。

    方喬天真地問道:「阿華,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好吃的啊?我肚子好餓啊。」

    「張阿姨煮的東西就很好吃,小姐如果餓了的話,我讓張阿姨送晚餐過來。」阿華倒也聰明,不直接接方喬的話。

    方喬老老實實迴到別墅,傢裡的東西是吃不得的,外公就是先例。

    樓上的行李箱內,賀雲哲倒是幫她打包了兩大箱吃的東西。

    但是她總是不吃別墅裡的東西,也是會引人懷疑的。

    便對張阿姨說:「麻煩你將食物送到我房間裡吧。」

    上了樓,方喬便把飯菜扒拉著倒進了馬桶內沖走了。

    小黑貓在一旁轉了兩圈,跳了出去。

    他的聰明勁頭,與人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坐飛機過安檢的時候,方喬本來還擔心來著,也很擔心方啟山讓她將喵咪送迴去。

    沒有想到,在安檢的時候,小黑貓完全就不在了,她找了好幾遍也沒有找到。

    正在她焦急地上了飛機的時候,他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老老實實地窩在她腿上的毯子裡,安安靜靜的,像個乖寶寶一樣的聽話。

    一路飛過來,連和她隨行的方啟山父子,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方喬拆了薯片吃了一點,有些無滋無味的,忽然見小黑貓跳了出來,他背後還拖著一大堆東西,那堆東西比他整個體積還大出好多,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背上來的。

    方喬忙上前去,纔發現他背上拖著的東西,是用荷葉包裹著兩個雞腿。

    這種雞腿方喬剛纔在花園裡的時候,就透過廚房透明的玻璃,見過張阿姨和司機在廚房裡吃過,肯定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隻是她一嚮被生養得嬌貴,飯食都是精挑細選、精心製作的,很少會出現雞腿這樣「粗製濫造」的食物。

    一見到雞腿,肚子裡的饞蟲就被勾了起來,方喬雙眼放光,大喊一聲「bingo」,開心地拿起了一隻,啃了一口後,纔發現小黑貓也很久沒有吃東西了,忙遞到他嘴邊說道:「小奶貓,你先吃!」

    小奶貓搖頭,方喬暗自思忖:「又嫌棄我的口水?你要不要這麼傲嬌啊?真是的!好了,給你吃我沒動過的這條雞腿好了!」

    小黑貓還是不肯吃,方喬隻好說:「你是想留給我一個人吃?老實說我也吃不了這麼多東西的,你看我肚子多小!我們一起吃吧!」

    可是小黑貓對於吃的,似乎毫不感興趣的樣子,撇過了腦袋。

    方喬想起來,認識小黑貓這麼久,除了見他吃糖——而且還是賀雲哲親手做的特製的糖——好像還真沒見過他吃其他什麼東西!

    那他到底要吃什麼啊?

    「你到底要吃什麼啊?小奶貓?」

    小黑貓用爪子扒拉了一下方喬身邊的珠寶首飾,方喬失笑:「餓著肚子你還有心情玩咧。給你吧。」

    說著,隨手拿了一條珍珠項鏈遞給小黑貓。

    小黑貓十分有興趣的樣子,抓著珍珠項鏈就不鬆爪子了。

    方喬便大口啃著雞腿,以往總是被要求要像淑女一樣,吃東西要分成小塊吃,第一次嘗試這樣的吃法,大口大口的吃肉,還真是過癮哎!

    吃完東西,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方喬便掏出細繩,從窗口的地方放了下去——上次在賀雲哲的小屋子裡,她也差點採用這招,後來被賀雲哲發現她是躲在了衣櫃裡,因為那個時候的樓層對於方喬來說,太高了!

    但是現在這種三樓,那就太不在話下了!

    加上這繩子是賀雲哲專用的美國海陸空軍的專業配備,專門拿來爬喬傢後院子方喬的窗戶的。

    方喬拿著這個,爬一些這小小的別墅,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下了窗戶,藉著剛纔觀察到的地形,以及高段位的開鎖技巧,方喬很快就出了別墅,和小黑貓一起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一輛黑色的車停在隱蔽的位置,見到方喬,發出了一個特有的隻有方喬纔能看懂的信號,方喬忙跑過去,那人簡單說:「喬小姐,我叫福生,是哲少安排過來的人。我隨時在週圍待命。」

    方喬點點頭,說了酒店的名字。

    途中,她用手機給方啟山打了個電話,因為手機是賀雲哲經過特別的技術製作的,所以顯示的是方喬現在所住的房間的號碼,方啟山並沒有生疑。

    方喬假裝纔睡醒的樣子,嘟噥道:「喂,爸爸,你們什麼時候迴來啊?我睡飽了,一個人太無聊了。」

    方啟山在電話裡安慰了幾句,說很快迴來。

    方喬偏不依,對著電話無理取鬧,哭著鬧著要方啟山迴傢,「這裡一點都不好玩,爸爸,我們什麼時候迴a城啊?要不,你找人先送我迴去吧!」

    方啟山隻好站到陽臺上去接電話,他的身影剛剛出現在陽臺上,正守候在樓下觀察的方喬,馬上就看到了他所在的樓層和大緻的房間位置!

    「那你早點迴來,我再睡會兒。」方喬馬上掛斷了電話。

    她打電話,就是為了確定方啟山的位置。

    進了酒店,方喬簡單打扮了一下,遮住了身上的主要特徵,她的五官很亮眼,怕別人看過後記住她,她特意將自己塗得黑黑的,直接進了廚房。

    這傢酒店,專門做附近的別墅住客的生意,不可謂不高檔。

    方喬現在身高已經挺高的了,快到1米6,所以打扮成服務生的樣子後,又戴著口罩,看不出是小孩子的樣子,並不太搶眼。

    將工作牌別好,她端著菜,直接往樓上方啟山的房間走去。

    敲門進去,就看到方啟山和方安平正在朝一個看上去大腹便便、但是氣勢很足的中年男子敬酒。

    馬上到洗手間打給賀雲哲,賀雲哲很快接了起來,「喬喬,我正想打給你呢。」

    「我也有話想對你說。」方喬馬上說道。

    「那你先說。」賀雲哲並不著急。

    方喬急急地說道:「我剛纔查清楚了,方啟山父子正在麵見一個重要的人,所以我想讓你幫我查查這個人的身份。大約接近50歲的樣子,身高1米6多點,窄額頭,寬下巴……」

    「臉上有一顆黑痣,在耳朵旁邊是嗎?」賀雲哲接了她的話頭,問道。

    「對對對,是這個樣子。大哥哥你怎麼知道的?」

    「我也正想對你說,我剛剛查清楚了,方啟山這次去,是鐵定了心將自己物色中的珠寶,送給立威廉王子,一來是可以獲得政府的獎賞,二來可以有助於喬氏珠寶獲取大筆訂單,三來也是奠定他在喬氏珠寶的地位。」

    方喬點點頭,「是的。他就是這樣想的,所以,我一定不能讓他做成功!」

    「是。他現在正在接觸的人,是華帝國商務部部長,這次要入圍進入英國女王訪華的珠寶活動環節的珠寶公司,都必須要通過商務部這一關。隻有通過這一關,纔能真正參加遴選珠寶的活動。」電話那頭,賀雲哲的聲調不緊不慢,道,「看來,他是鐵了心,要和政府聯閤了。我記得以前喬阿姨,是最討厭官場那一套,喬氏珠寶,憑藉的也是多年來口口相傳獲得現在巨大的名聲,而不是靠搞那些。」

    提起母親,方喬有些傷感,不過想起這件事情很快就要將方啟山扳倒,她馬上打起了精神,聽著賀雲哲繼續說道:「珠寶遴選這個環節,非常重要。商務部也不會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所以會允許多加珠寶公司入圍,最終確定三傢,這三傢的珠寶,纔會最終進入女王的眼裡。女王最終確定的人,纔能真正享受到最後的殊榮。這其中,方啟山需要打通的關節,是非常多的。商務部,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

    「嗯,我明白了。」方喬點點頭。

    「喬喬,你打算怎麼做?」畢竟是相隔兩地,賀雲哲非常不放心。

    方喬笑了笑,「他想送立威廉小王子珠寶,就讓他送好了!」

    賀雲哲明白了她的意思,叮囑道:「這件事情,歷時一個多月,要是做事的時候太明顯,難免會引起方啟山父子的懷疑。你千萬要小心些。」

    「我會的,大哥哥。」方喬又和他說了幾句別的,纔掛斷電話。

    獲得了想要的信息後,方喬很快便走出來,打算趕快出了酒店,找個保險的地方換掉衣服。

    剛剛出來,就看到一群人前呼後擁地擁著一個女孩子,進了包間。女孩子的年紀14、5歲的樣子,身材雖然不算高挑,但是麵容姣好,讓人一看就不由心生好感。

    方喬頓時捏緊了拳頭,全身的血脈都開始急速地上湧!

    那個女人,正是吳靜雅!

    上一世中,奪取了方安平、嫁入當時的方傢、殘害過寶兒的那個賤女人!

    方喬對方安平,除了痛恨早已經別無感覺,但是喪女之痛和失去母親的痛苦,卻永遠都殘留在心間,唯有敵人的血液,能夠稍稍平復這種痛和這種恨!

    她比誰都知道,上一世的吳靜雅想除去寶兒的迫切心情,吳靜雅害怕方安平對她的感情死灰復燃,如果沒有寶兒,那她和方傢就完全沒有瓜葛了!

    是吳靜雅,幾次三番和方傢的人一起,阻止方喬帶走寶兒,連賀雲哲出麵,都未能夠從方傢帶走寶兒!

    留下了寶兒,換來的卻是方傢的人和吳靜雅對於孩子的無盡虐待和永遠的漠視!讓孩子從來都生活在這樣驚懼的痛苦之中!

    方喬的指甲掐進了掌心裡!

    吳靜雅!

    久違了!

    沒有想到,這一世,讓我提前遇到了你!

    方喬的拳頭,緊緊地攥了起來!



081 咱倆就兩清


    方喬緊緊攥著的拳頭,緩緩鬆開。

    正當她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忽然有人大喊一聲:「服務生,拿點冰塊過來。」

    方喬週圍並沒有別的人,隻有她自己是穿著服務生的衣服的,為了不讓人懷疑她的身份,她隻好低低點頭應了,「好的。」

    那人卻並不善罷甘休,大步跨上前來,說道:「我跟你一起去拿。」

    這個聲音還未脫離男生的稚氣,透著些許的焦急,方喬不敢擡頭看他,隻好低著頭,稍稍地跟在了他身後。

    本來是想找機會逃離的,但是這個人,始終保持著和方喬差不多的步伐,讓方喬根本就沒有機會可以逃開。

    到了廚房,其他人都是各自在忙各自的,誰都沒有心情管誰。

    方喬根本不知道冰塊放在哪裡,也不知道各項東西的擺放,隻好一步步的朝廚房深處走去,盡量拖延著時間,不暴露自己。

    就在已經快要走到廚房勁頭的時候,那個男生叫住了她:「喂,來幫忙!」

    原來,他已經找到放冰塊的鐵桶了。

    方喬趕忙上前,幫忙拿了容器,裝了一大盆冰塊。

    她從來養尊處優,沒有做過這些事情,做起來的時候,雖然盡力裝作熟練,但是還是透著生疏。

    倖好那個男生並未介意,隻是簡單說:「拿著這些冰塊,跟我走!」

    方喬隻得默不作聲地跟他走去,其實她現在倒也不想走了,這個男生就是剛纔從吳靜雅進的那個包間裡出來的,她很想現在再見見吳靜雅,了解一下吳靜雅的狀況!

    結果走進那個包間的時候,結果讓她失望了,吳靜雅和那一乾人,早就不見了!

    等到男生再次說:「來幫幫忙的時候。」

    方喬纔看清,沙發上躺著一個人,正在痛苦的呻吟著,卻是極力咬住牙關,不讓痛苦的聲音發出來。

    那些破碎的呻吟,是實在壓不住的時候發出的。

    方喬上前去,看著沙發上的人腿骨折了,不由道:「怎麼不送醫院去?」

    「少他媽的廢話!」沙發上躺著的人,突然暴躁起來。

    「肌肉斷裂,脛骨和腓骨斷裂,就算是去醫院,也需要相當長的時間纔能好。如果你想下半輩子用一條腿走路,我沒意見!」方喬見他不識好人心,不由也來氣了,與他爭鋒相對起來。

    站著的男生忽然兩眼放光,比他耳朵上的兩枚鑽石耳釘還要亮出許多來,興緻高昂地看著方喬:「你懂醫術?來來,快跟我說說,咱們一起切磋切磋!」

    「沈洛,你他媽的要痛死小爺,你就早點說!」沙發上的人低吼道。

    沈洛忙去安撫道:「好了,司晉,這個服務生看起來好像真的懂的樣子。雖然我不能送你去醫院,但是我一定能治好你的!九成把握是有的……」

    沈洛檢查著他的傷勢,眉頭皺緊,「八成把握是肯定沒問題的,這個……七成,不會再少了,七成,好了之後,至少復元到你以往的六成……」

    司晉在沙發上扔抱枕,怒道:「你個王八犢子,你最開始信誓旦旦地保證九點九成治好我的腿!老子剛剛參軍,要是腿就他媽的這樣廢了,老子跟你沒完!」

    沈洛有點慌神了,「我是愛好醫學,也想治好你的腿。但是我隻實踐過一次,還是踢球的時候給我哥包紮胳膊……要不,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得了?」

    「老子要是能去醫院,老子一早就去了!還用得著來找你!」司晉忽然擡起頭來看著方喬,「服務生,你是不是懂?」

    方喬的醫學知識,是跟著孟凡學到的。

    不過學的不多,也是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而且,她的手指到底能不能治骨頭,還不好說。

    隻是看司晉的腿,經過錯誤的移動,骨頭已經移位得有些厲害了,所以能不能治好還得另說。

    而且,司晉那態度……方喬不是聖母,根本就不想幫他!

    不過經過司晉這麼一提醒,沈洛也醒悟到了什麼,忙問:「小姑娘,你要是真懂的話,就試試好嗎?你想要什麼報酬,我什麼都答應你!」

    這個時候方喬纔註意看清沈洛的長相,眼眸狹長,雙眉斜飛入鬢,雖未成年,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流倜儻……

    ……和難以言說的熟悉感,就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一般。

    方喬隻是略略思索了一下,眼前這個沈洛,跟吳靜雅是有分不開的關繫的,暫且不去管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繫,是好是壞,她和吳靜雅的人攀上關繫,對以後總是一樣便利!

    又看了看司晉,看得出司晉的身材異常的高大挺拔,麥色的肌膚顯得非常健康,疼痛使他緊鎖眉頭,卻絲毫掩飾不住他身上俊朗的陽剛味道。

    就算……就算他們是敵非友,方喬能治好他們,也衕樣能夠毀滅他們!

    這樣想著,方喬對沈洛說:「把簡易藥箱拿過來。」

    沈洛馬上就照做了,方喬為了掩飾手指的特異能力,說道:「算你運氣,我今天帶著傢傳的治傷藥物。但是先說了,我對清洗傷口、縫閤傷口都不在行,這事,需要你來做。」

    沈洛馬上點頭,蹲了下來,「我很喜歡做這些事情,隻是我沒十足的把握能治好司晉的腿而已。他剛剛參軍,以後可是這個國傢的……」

    「沈洛,夠了!」司晉阻止了他的嘮叨。

    方喬也忙蹲下來,指揮沈洛去清洗傷口,沈洛畢竟年紀不大,手法算不得嫻熟,但是方喬是長期見過孟凡處理傷口的,在旁邊指點一些,沈洛馬上就掌握了,果然清洗起來事半功倍!

    等到傷口處理得差不多的時候,沈洛剛想上藥止血,方喬阻止道:「這個傷口這麼深,止血的藥物直接倒上去,是會阻擋新生肉芽的生長的,先不要用這個藥。」

    司晉的骨頭斷了,按理說,是要接骨且上石膏的,但是不知道何種原因,他們不肯去醫院。現在移動,也肯定是不利於傷口的癒閤的。

    方喬蹲下去,對沈洛說:「去廚房裡倒點水來,水裡要加七分之一的鹽,八分之一的糖,冷水佔五分之一,沸水佔三分之一。」

    她的沉著冷靜,讓沈洛不由自主地就聽她的話,趕忙去廚房倒水。

    方喬說得這麼復雜,就是為了支開他。

    司晉已經疼得奄奄一息了,也根本沒有餘力來看方喬在做什麼。

    方喬伸出手指,對著他的傷口,她早就發現了,她幫人癒閤傷口的能力,正在逐步的增加,從隻能癒閤輕微的劃傷,到能癒閤曹子涵的父親那樣的重度抓傷,到現在治癒司晉的骨頭,雖然每次所花費的時間和精力都需要更多,但是她的能力也是在提昇的。

    手指從骨頭上過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在被司晉一點點的吸走,身體變得疲累且乏力,司晉的骨頭,在緩緩的癒閤。

    終於,方喬撐不住了,鬆開了手指,剛好是司晉的脛骨和腓骨都閤攏,隻留下了一些皮外傷!

    她累得坐在地上。

    沈洛正拿了水過來,見此情景,忙過來,方喬有氣無力地對他說:「你幫他包紮一下。」

    沈洛歎為觀止地看著司晉的傷口和腿,像是欣賞藝術品一樣,不停地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方喬端著他拿來的水,一口氣全部都灌進了肚子裡,反正水裡不是鹽就是糖,剛好夠她補充流失的水分了。

    沈洛幫司晉包紮著傷口,不光是沈洛,就連司晉自己,都覺得傷口上的感覺不一樣了。

    等到兩人處理完,沈洛興緻勃勃地迴頭去找方喬,說道:「你教教我吧,我付你報酬!」

    纔發現屋子裡早就已經沒有了方喬的身影。沈洛大失所望,跑出去,走道裡空無一人,根本就沒有人影了。

    司晉勉強撐著坐起來,沈洛垂頭喪氣的,悶悶不樂地去攙扶他。

    司晉的腿疼痛大為減輕,已經能夠站起來了,兩人對視一眼,更加覺得方喬的神奇和不衕尋常之處。

    見沈洛始終提不起精神來,司晉道:「要找一個女人還不容易?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等我幫你找到這個女人,咱倆就兩清。」

    「什麼女人啊?」沈洛不滿地辯解道,「我敢跟你打賭,這個服務生不超過16歲,她說話的時候,故意壓著嗓子的,眼睛單純又無辜,也不像是成年人的樣子……」

    司晉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方啟山迴到傢的時候,馬上問道:「小姐呢?」

    「迴先生,小姐晚上一直在房間裡,沒有出來過。小姐說要休息,我們沒有上樓去打擾她。」張阿姨馬上匯報道。

    方啟山上樓,推開了方喬的房間,見屋子裡還留著晚餐的餐具,方喬裹在被子裡,睡得正熟,隻是臉色有點蒼白,應該是下午坐了飛機,太過勞累所緻。

    他見沒什麼異常,又查看了一番,纔退了出去。

    方安平問道:「沒什麼事情吧?」

    「一切都正常。諒她小小年紀,也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安平,這一次,你可要好好把握住來上京城的機會,多多結交各方麵的朋友。不要辜負這樣的機會和我對你的期望。」

    「我會的,方叔叔。」方安平點頭道。

    方啟山思索了一會兒,問道:「這次各方麵需要的打點,都挺多的,房全那邊,你能不能想點辦法,讓他出點錢?」

    一聽到房全的名字,方安平的臉色變幻了幾遍,勉強穩住,「我去問問。不過,方叔叔這邊,公司裡缺錢嗎?」

    「那倒不是。」方啟山說道,「隻是想著這個是好的鍛煉機會,你應當試著,自己去處理和解決各方麵的事情了。」

    方安平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方喬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時分纔起來,昨晚消耗了太多的心力,起來後,精神都還有點不濟。

    張阿姨端了早餐上來,方喬打發她出去,衕樣的方式處理了早餐。

    也不知道小黑貓是從哪裡找到的吃的,又是背了一大口袋各種各樣吃的給方喬。

    有了小黑貓,倒真是解決了方喬在吃的方麵的問題。

    方喬給曹子涵打去了電話,安排道:「曹經理,英國女王訪華的時候,你肯定聽說過了吧?你安排鄭浩來上京城,我們也要去參加這次的活動。」

    曹子涵當然聽說過這件在行業內很轟動的事情,道:「這確實是個好機會,就算最後沒有成功被女王選中,至少也是有了知名度。不過鄭浩還很年輕,在業務部任職時間不長,這麼重要的項目,我擔心他不能勝任。」

    「曹經理,我也我的考慮。這次來上京城參加這次活動,和官員們打交道的時間很多,鄭浩為人圓滑,八麵玲瓏,業務能力可能不是最好的,但是為人處世卻是極有一套的。而且,他這人心地不壞,我覺得值得信任。」方喬解釋道。

    曹子涵大感意外,這個喬伊,據說從來沒有在公司裡露過麵,連他都沒有親睹真容,更談不上見過鄭浩了,卻像是親自和鄭浩相處過的一樣,對他的性格和能力,掌握得跟曹子涵一樣的清楚!

    這由不得讓他不佩服!

    剛剛掛斷電話,方喬的電話響起來了,一看是曹子涵。

    剛纔方喬是以喬伊的名義打給曹子涵的,難道是被他識破了,纔又打迴來?

    但是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啊。電話是經過賀雲哲專門技術處理的,不存在打錯的可能性。

    方喬接起電話,曹子涵問道:「喬喬,前兩天a城發生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發生什麼事情了?」沒有被識破,方喬暗自鬆了一口氣。

    「喬氏珠寶的一箱價值連城的珠寶,在運送中途的時候被人搶走了。現在警察都還沒有查到珠寶的下落。理論上這麼多珠寶,不該會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保險公司也在追查。」

    方喬心中一驚,怎麼發生了這麼巧閤的事情?

    她忙問道:「耗子叔叔……就是全麵負責安保措施的李昊,沒有事吧?」

    「我正想跟你說這個呢,我聽子琪說,他被警方扣押了,正在接受調查。畢竟是這麼嚴重的事情,警方要排除他監守自盜的可能性。」

    監守自盜嗎?方喬在腦子裡迅速地轉動起來。

    要說監守自盜,誰的可能性能大得過方啟山?

    可是方啟山,會做出這樣自毀前程的事情嗎?

    當務之急,還是要先保護李昊再說。

    倖而賀雲哲還留在a城,想來這件事情,對於賀雲哲來說,解決起來會不費吹灰之力,所以他連說都沒有說。

    鄭浩下午就飛抵了上京城,帶著方喬安排的巨大資金,開始和方啟山一樣,在各個場閤之間活動。

    一方麵有方喬的親自調查做配閤,一方麵有楚離提供的各項資料,還有賀雲哲強大的能力打聽出來的各種消息,都在配閤著鄭浩的活動。

    凡是方啟山見過的人,做過的事,鄭浩也都見過了、做過了。

    方喬這次不僅想要扳倒方啟山,更想藉此,打出joe’s的名頭來,做出屬於自己的事業。

    她下樓的時候,意外地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模樣甜美的女孩子。

    女孩子也在第一時間看到她了,跳起來喊道:「喬喬!」

    「王心恬!你怎麼也來上京城了?」方喬忙上前去。王心恬就是坐在她旁邊的那個女孩子,兩個人還因為吃東西、一起考試,有過簡單的交集。

    「我媽想讓我轉學到這邊來唸書,讓我先過來適應適應。要是成的話,我以後就留在這邊上學,不會迴去了。」王心恬拉著方喬的手說,「可是還有好多好多衕學,我都捨不得。在這裡見到你,真好。」

    方喬笑著說:「你怎麼到我傢裡來了,也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我好來接你啊。」

    王心恬吐了吐舌頭,「不是哎,是安平學長找我來的。」

    一提起方安平,方喬心中就是個疙瘩,不過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王心恬進一步解釋說:「安平學長想讓我幫忙引薦幾個在上京城的朋友。我想著大傢都是朋友,也是衕學,人多熱鬧,正好一起玩,就過來了。沒有想到在這裡遇見你。不對,我差點忘記了,安平學長的父親就過你的外公,他本來就和你走得很近。」

    正說著話,方安平走了進來,看到方喬和王心恬親密的說話,就有點為難。

    方啟山說了,讓他和王心恬多接觸接觸,以此去結交王心恬背後的朋友,但是務必不能帶著方喬過去,怕方喬搶奪他的人脈資源。

    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要不是剛纔王心恬說累了,一定要進門來喝口水,他的本意是讓她在車裡等他的。

    「安平學長,你換好衣服了啊。那我們走吧。」王心恬笑著說道,伸手拉著方喬的手,「喬喬,要不你一起去吧?」

    「你們有聚會,我就不去打擾了。我正好想多睡會兒,休息休息呢。」方喬婉言拒絕。她不想跟方安平衕行。

    方安平求之不得,笑道:「那喬喬好好休息。心恬,我們走。」

    王心恬失望地看著方喬,「喬喬,你不一起去就不好玩了。今晚的朋友真的很多哎,而且你知道嗎,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來上京城的第一個生日,喬喬你真的不會不賞我這個麵子吧?」

    被王心恬這樣一說,方喬還真不好推託了,畢竟這個女孩子心性不錯,她願意交往這樣的朋友。

    連方安平都不好拒絕王心恬這樣的理由了。

    「那我上去換件衣服,你等我一下。」方喬上樓,選擇了最普通的衣服穿上,隻是乾淨整潔而已,說不上好看,更說不上脩飾身材。

    將臉上隨便化了點妝,將白皙如雪的肌膚塗得有點黃黃的,一下子就從明艷動人的小美女,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毫不惹眼的中學女生了。

    王心恬看著她走下來,有些不解地問道:「喬喬,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

    「有點水土不服而已。」方喬說道。

    到了生日宴會的現場的時候,方喬發現,現場沒有大人,全都是些半大的孩子,當然,也有些人的年紀是二十出頭的,不過都顯得非常年輕。

    跟一般的生日宴會沒有什麼區別,方喬拉住王心恬的手,笑著說:「今天我也沒什麼凖備,這顆珍珠送給你當做生日禮物吧。生日快樂!」

    「哇,是意大利jr限量出品的珍珠哎,拿來做項鏈做戒指都非常亮眼。喬喬,你送給我這麼貴重的禮物,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王心恬感激地說道。

    「這也是我喜歡的,我想你肯定喜歡,所以纔送給你。」方喬笑意盈盈地說道。

    對待真心的朋友,她一嚮也是以真心相待的。

    王心恬收下了,端著果汁說:「喬喬,過來,我給你介紹一個朋友哦。」

    方喬被她拉著,隻好上前去,剛剛看了那人一眼,方喬就覺得有些眼熟,不光是眼熟,還是非常熟!

    那正是那天晚上,和她一起去取冰塊幫司晉醫治傷腿的沈洛!

    「喬喬,來,我給你介紹……」

    方喬暫時不想和上京城的任何人牽扯上關繫,影響她的計劃,馬上轉動腦筋,避免和這些人接觸。

    眼見沈洛的目光也投放過來,她避無可避,一下子整個人就全部進入了他的視野內!



082 沈傢的男人


    方喬慢了一步,沒有逃開他的視線。

    王心恬沒有察覺到方喬的異樣,還使勁拉著她的手,熱情地招呼著:「喬喬,這是我的朋友啦……見一見沒關繫。」

    那個男生已經伸出手來了,禮貌地說道:「你好。沈夏。」

    咦,長得和沈洛一模一樣,卻不是沈洛?

    「我是方喬,你好。」方喬說道,伸出手去跟沈夏握了握,衕時,她也發現了一個事實,沈夏的耳朵上,沒有耳釘,除了這以外,他的眉眼和沈洛完全是一模一樣的。

    聽名字,方喬猜測兩人百分之八十是孿生兄弟。

    隻是方喬沒有想到在這裡會碰上沈洛的兄弟。

    不過,那晚見沈洛和司晉的時候,方喬戴著酒店裡的口罩,衣服也是服務生的衣服,隻要不太顯露痕跡,應該是不會被人認出的。

    想及此,她放心了點。

    不過沈夏話非常少,和方喬打完招呼後,兩人就完全找不到任何語言了。

    王心恬笑著說道:「夏哥哥這人話格外少,要是能聽到他說超過5個字的句子,那都是運氣了。」

    「沒關繫。」方喬應道,觀察著現場的人。

    方安平表現得非常活躍,處處結交,顯出十分故意的感覺。

    方喬很快就發現,這個生日宴會和平常的宴會的不衕之處。

    一般的生日宴會,不管是在傢裡舉辦還是在酒店舉辦,都會弄得十分熱鬧,來的人也都是歡天喜地,盡情打鬧的。

    而王心恬的酒會,雖然所用的東西都是極其豪奢的,舉辦得也相當的酷炫,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顯得十分低調。

    即便是朋友之間談話,也都是小聲進行,不僅顯得十分有教養,整個宴會看上去也有了別樣的氣質。

    方喬腦海中的一根弦忽然「崩」地彈了一下,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王心恬的舅舅是商務部部長!

    前世她和王心恬毫無交集,沒有任何來往,隻是有一次無意間聽說過這件事情。

    她本來對這件事情並不在意,隻是在發現今晚的情況有些異常的時候,纔忽然想起這不知道什麼時候聽到過的信息!

    前世她對政府和官場的了解比較有限,知道的東西不多。

    重生後記憶力突破性的發展,在讀了母親書房裡的各種大部頭書籍後,她對華帝國的整個政府構架都有了細緻的了解:

    華帝國的構架和英國政府較為相似,名義上最重要的領導是首相,比首相略低的職位是司法長官、議會會長、武裝部總司令。

    商務部則是負責國內外的所有商務的。

    現在在任的首相姓沈,叫沈城。隻是沈傢到底有哪些人,因為華帝國整個國傢的官員都是處於十分低調的情況,所以媒體並無任何報道,外界也無從得知。

    但是方喬不由自主就多看了沈夏一眼,她不敢確定沈夏和沈傢到底是什麼關繫。

    但是今晚,方安平專門通過王心恬,來結交朋友,還阻止她跟來,在場的所有人,肯定都是身份地位非常不低的。

    再看方安平那故意討好的嘴臉,方喬敢保證,沈夏跟現任首相的那個沈傢,絕對脫離不了關繫。

    她再次迴憶了一下,司法長官她沒有印象了,但是議會會長叫阮興國,她記得十分清楚。

    而武裝部總司令,她記得是司業!

    沈城,沈夏,沈洛,司業,司晉,加上王心恬的身份,方喬基本已經確定,今晚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華帝國二代、三代的子弟,所以這個生日宴會,纔會顯得那麼低調,而又引得像方安平這樣,隻有錢沒有權的人趨之如騖!

    這裡雲集了華帝國現在的核心、未來的高層,全是華帝國的頂樑柱,喬氏珠寶這樣的傢庭跟他們比起來,簡直一下子就什麼都算不上了!

    王心恬也很低調,每次跟方喬介紹的時候,都是簡單地說名字,並不點破彼此的身份。

    所以方喬接連又見了好幾個王心恬介紹的朋友。

    不過,見方喬的樣子和打扮都十分普通,一點都不上潮流,這些人都隻是禮貌而客套地跟方喬握了握手,隨便聊了兩句,都沒有深交。

    而方安平那邊,似乎和人相談甚歡,滿臉的志滿意得。

    方喬也不介意浪費掉這一次的機會,現在上趕著去結實這些人,除了讓方啟山父子抓住把柄外,還會讓他們多了防範,得不償失。

    所以她不急。

    王心恬壓低聲音對方喬說:「司晉、司赫還有沈洛哥哥到了。司晉是個沖脾氣,但是司赫人很好的,待人非常禮貌。沈洛哥哥是個怪咖,一心想進入醫學界,以救人治病為己任,被他爸狠狠打了幾次也不肯迴頭。」

    方喬不由失笑,沈洛愛好醫學這一點,她感受得很清楚了,司晉的性格,她也早就明白了。

    隻是這兩人,一個傷成那樣也不去醫院,一個也就九流的醫生水平,治病救人?真是太好笑了!

    而司赫,長相中帶有和司晉幾分相似的樣子,溫文爾雅,顯得十分風度翩翩。

    被介紹給他們認識後,司晉和沈洛的目光並沒有在方喬臉上多停留,畢竟王心恬的朋友和酒店服務生這種身份之間的差距,相隔得還是太遙遠了。

    倒是司赫,跟其他人都不一樣,其他人見方喬各方麵都普通,隨便說了些話就離開了,倒是司赫,還關切地問道:「喬喬是第一次來上京城?生活還習慣嗎?」

    兩人出於禮貌,還多聊了幾句。

    王心恬是今晚的主角,長相又嬌美可愛,所以很快便被人拉走了,留下了方喬一人。

    宴會在簡單、低調中進行,活動環節也很精簡,與其說是個生日宴會,還不如說是大傢趁此機會來互相結交的。

    王心恬身為商務部部長的外甥女,自然是大傢追捧的對象,所以纔會來了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

    在宴會進行到切蛋糕的環節的時候,終於熱鬧了起來,大傢的情緒也被調動得有點高漲。

    方喬剛剛端起飲料,就被人在背後拍了一下肩膀,「原來你在這裡,總算被我逮著了!」

    方喬聽著這略顯熟悉的聲音,馬上迴頭,見沈洛興緻盎然地跳出來,見她迴頭,沈洛大失所望,「明明背影那麼像的,怎麼可能?」

    「沈洛哥哥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方喬隨的是王心恬的叫法,裝出了滿眼的茫然。

    沈洛失望地說道:「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是我的一個朋友呢。原來不是。抱歉抱歉。」

    「沒關繫。」方喬隨口應道。

    沈洛還不死心地,上下打量著她,然後摸著下巴說道:「沒道理啊,側麵也很像是。對了,你叫喬喬是吧?喬喬,我問你,你知道美都大酒店嗎?」

    方喬茫然地說:「那是什麼酒店?是上京城的酒店嗎?我是初次來上京城,並不太清楚。」

    沈洛追問道:「真的嗎?你確定?」

    「沈洛哥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呢?我怎麼完全聽不懂呢?」方喬繼續裝茫然。

    沈洛隻好放棄了,自言自語地說道:「聽不懂算了,我還說找到這個女孩子的時候,好好嚮她請教一下醫術呢。看了她做的那些,我感覺到學校裡學的東西,都是白學了。」

    方喬慶倖沒有被他認出來,不然他肯定會不遺餘力地追問的,身邊有了孟凡那樣的醫學狂熱分子,已經夠方喬受的了。

    她不想在上京城的時候,還被這樣的狂熱分子跟著,影響她做自己的事情。

    就在王心恬要切蛋糕的時候,大門突然被打開了!

    一群人呼啦啦地踏進屋子,朝人群走來。

    為首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踩著高跟鞋,穿著十分得體的黑色職業套裝,頭發和妝容都異常精緻,一絲不苟,身後帶著一群黑衣墨鏡的男人。

    王心恬舉著切蛋糕的刀,停留在了原處。

    人群中,方喬離這個女子最近,但是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隻好靜觀其變。

    王心恬馬上跑過來,笑著說道:「阮阿姨過來,是幫我慶生的嗎?真是太受寵若驚了。正好趕上切蛋糕,一起吃蛋糕吧!」

    「心恬,生日禮物改明兒給你送過來。今天來打擾你的生日宴會,是為了別的事情,要是耽擱了你的事情,改日我再給你道歉。」阮青燕說話大聲朗朗,銳利的目光,掃視了一眼全場。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王心恬問道。

    阮青燕精緻妝容下的麵容,顯得有點疲憊,隻是被她掩飾住了,讓人感覺不出來,她提高了音量:「我侄兒前幾天被人攔在巷子裡,狠狠打了一頓。斷了五根肋骨,四肢全部被折斷,現在還躺在醫院裡,今天纔恢復了一點意識。如果我說,我今天來的目的,是幫我侄兒找這個凶手,作為他的朋友的你們,應該是不會反對的吧?」

    全場有人稍微地議論起來,顯然,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情的。

    「也難怪阮阿姨生氣,阮爺爺是現任的議會會長,阮軍居然被人打成這個樣子,據說差點就搶救不迴來了,阮傢這幾天,一傢人都在擔憂著這件事情。這是誰做的,這也太過分了點!」旁邊一個人說道。

    方喬靈光一現,馬上就朝司晉和沈洛的方嚮看了一眼。

    司晉的腿還瘸著,臉上是那種冷到狂妄的表情。

    而沈洛,則是像第一次聽到這件事情一樣,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司晉的目光一轉,朝嚮方喬。

    方喬若無其事地收迴目光,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阮青燕見大傢都沒有反對,接著說道:「阮軍那天在暗夜裡,被人打了悶棍,不僅是我們阮傢,就是翻遍整個上京城,乃至整個華帝國,我都要找出凶手!因為凶手膽敢對阮軍行凶,也就膽敢對在座的各位行凶,對全國其他的青少年星星。影響到整個國傢的安全!這,就是我今晚出現在這裡的目的!」

    好冠冕堂皇的話語,不管她說的是什麼,做的是什麼,方喬本能地對她沒有什麼好感,這感覺很奇怪,完全地出自於直覺。

    雖然她不見得喜歡沈洛和司晉,但是更討厭眼前這個女人。

    王心恬隻好說道:「那既然是這樣,阮阿姨你就處理你的事情吧,不用顧忌我們。」

    退迴來,王心恬低聲對方喬說道:「阮軍遊手好閒,專門欺負良傢少女,前幾天,硬要追求一個未成年的學生妹子,那個妹子被他追得不從,為保清白,跳下了大橋,沒有想到淹死了。妹子的傢裡人來討要公道,反倒被阮傢的人打了出去。這次阮軍活該被人打了,大傢都大快人心呢。看她們要怎麼找凶手。」

    方喬掃了一眼四週,果然見到的情況都很王心恬說的差不多,誰都沒有想要響應阮青燕的話的意思。

    她不由再次看了一眼司晉,阮青燕說道:「那晚,凶手雖然將阮軍打成了重傷,但是凶手自己,也被阮軍身邊的人,踢斷了腿骨。最重要的是,阮軍今天醒來說,他隨身帶的匕首,劃傷了凶手的胸膛。阮軍的匕首,大傢都知道的,是我爸專門給他打製的,全世界隻有這一把。刀刃也是獨特的,劃出來的傷口,隻要稍加檢驗便知。為了不讓凶手傷害到你們,也為了洗清外界傳言是朋友打傷阮軍的傳聞,我第一時間到了這裡,一是保護你們的安全,二是,也替你們證明一下你們的清白。好了,從門外的服務生開始,到司傢的護衛隊,再到這現場的各位,都給我檢查一遍!檢查到各位少爺小姐的時候,你們給我手腳放輕點,傷到誰了,自己提著胳膊去嚮各傢的老少爺們兒賠罪!」

    話音一落,全部的黑衣人都開始了搜索。

    方喬想起當時看到司晉的時候,他的胸口上確實有一道傷痕,但是那道傷痕,比起他的腿傷來說,簡直可以忽略不計,所以方喬就真的忽略不計了!

    阮青燕的人,隻要一查,馬上就能查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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