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各顯神通

    「皇上，小女脾氣剛硬，和皇子們相爭，於禮法恐有不妥，是不是..........」樓沖霄有些忐忑。

    「我倒喜歡拜月這孩子性格，皇子又如何，我看他們不如拜月多矣，她以後辦差好，武藝精進，我還要封他為公主，爵位在你之上都不是不可能。」群臣都聽出天符大帝對樓拜月的寵愛。

    蠻族大將逃進山林，諸多皇子追趕，天符大帝和貴族重臣觀看追殺，頓時就看出來了這些皇子們武功到底如何。

    其中樓拜月居然一馬當先，身法催動，快如煙塵，只是幾個閃爍，就追趕上個落後的蠻族大將。

    那大將大吃一驚，凶悍之氣被激起，雙手猛抓，反過來要撕裂樓拜月。

    然而樓拜月卻不閃避，就是合身撞了過去，那蠻族大將當空被撞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

    諸多王公貴族都雙眼放出精芒。

    「樓拜月的武功，真是恐怖。」

    「樓拜月的武功怎麼會厲害到如此地步，你看她的力量，任何宗師都無法媲美，她的身法也趨於圓滿，暗合天道，殺戮也是凶狠，？」

    「是啊，如此武功，已是宗師巔峰，似乎還得到了氣感，我看還真有可能踏入道境啊。」

    「你看，她又殺了一員蠻族大將。」

    「這次皇上安排皇子狩獵，她難道要獨佔鰲頭？連諸多皇子都被她比了下去。」

    「那十九皇子呢？他似乎也還不錯。」

    樓拜月大顯身手，古塵沙卻也追上了個蠻族大將，想要把對方斬殺。如果能成功，這就是他第一次「殺人」。

    至少這些蠻族表面和人沒什麼兩樣。

    被古塵沙追上的這個蠻族大將全身刺青，有惡蛇纏繞，更有天狼嘯月，皮膚粗糙如山中野豬，刀斧難劈進，他凶光四射，張開血盆大口，腥氣逼人，手刀切割，腳下連環踢殺，角度刁鑽，威力驚人。

    這也是尊武道宗師，並且武學風格野蠻，粗獷，帶著上古之氣息，這就是蠻族武學特點，野性十足，殘忍血腥，暴烈中不帶人的氣息，純粹是上古猛獸弱肉強食。

    「翻江式。」古塵沙閃身躲過擊殺，拍出數掌，掌影似攪動江河，巨浪滔天，頓時就把這蠻族包裹在層層掌影中。

    巨靈神功中的巨靈神掌有三式，搬山，翻江，倒海。剛才他施展搬山抵擋住五鬼大擒拿，現在翻江威力更在搬山之上。

    這口氣轟出足足有九十九掌。

    那蠻族大將如何能抵擋住這翻江倒海般攻擊，起碼就有四五十掌擊破他防禦，打在他周身要害之處。

    劈裡啪啦.........這蠻族大將渾身骨骼經脈全碎，軟綿綿爛泥倒在雪地中，最後生機斷絕，被當場擊殺。

    在親手殺死蠻族大將的一刻，古塵沙只覺得精神微微動，明顯有生命流逝之感，這是斬殺猛獸所不能體會的，蠻族大將也是人，有智慧有改造天地之能力，殺人和殺猛獸那種體悟截然不同。

    山林之中，諸多皇子在搏殺，都想儘可能多的誅殺蠻族，爭奪功勞，獲得百劫金丹。

    此枚金丹，服用下去，至少省去數十年苦修，可為踏入道境增加雄厚的資本和根基。

    如果在江湖上，這枚金丹出世，立刻就要掀起無數的腥風血雨，不知道多少武林高手為此而喪命。

    不過金丹在皇室就平常，天下沒有任何勢力比得上大永朝廷。

    「這十九皇子把翻江式都練成了？」幾個王公貴族臉色又變，「巨靈神掌的搬山，翻江，倒海三式催動起來都需要巨大體能，以前獻朝皇室中能把翻江式一連劈出九十九掌的武學宗師微乎其微。」

    巨靈神掌威力固然大，卻極耗體力，每劈出一拳，一掌，一腿，都可以讓武學大師筋疲力盡，武道宗師最多也就能擊打數十次，像古塵沙這樣攻擊九十九次還氣定神閒的萬中無一。

    「皇上，看來十九皇子是真的激發了巨靈神血脈，將來大有可用。」樓沖霄試探著問：「如果十九皇子能夠溝通巨靈神，皇上就可以通過這神力通道抓到在時空亂流中巨靈神之神域坐標，到時候封印此神，讓他不能現世作亂，這樣獻朝餘孽就土崩瓦解，巨靈神之信仰也在民間消散。」

    「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很是不錯，看來你也漸漸開始瞭解諸神奧義，修為漸深。」天符大帝微微讚許：「朕最近已把九成九之元神滲入時空亂流，尋找到蠻族大摩訶神巢穴，只要能重創此神，開春之後就可滅掉蠻族國度，掃除世世代代邊關之患，成就上古天子都無法成就之偉業。」

    「皇上的大屠神法終於修到至高境界？」樓沖霄立刻跪下：「那這麼說，皇上真正的元神現在已經前往了大摩訶神巢穴？」

    「不錯。」天符大帝環繞四周，看見諸多王公都隨著樓沖霄的跪下而拜倒在地，「朕全力屠神，自然就有圖謀不軌之輩得到消息，企圖破壞，這個冬天和來年開春，你們要小心防備，不能讓全國有所騷亂，讓各地督撫將軍巡視地方，整頓駐軍。」

    「是。」

    「朕就是這裡提個醒，都起來看皇子們的手段吧。」天符大帝目光望向遠處，他雖威嚴濃烈，九成九的精神卻在虛空中似乎在操縱著什麼，導致無暇感應古塵沙身上那最細微變化，要不然，古塵沙雖然練成了日月變，可以完美隱藏氣息，但想要完全瞞過這位千古一帝還是有些玄。

    叢林中殺戮不斷。

    古塵沙剛剛斬殺個蠻族，就聽見慘叫連連，那些皇子都有斬獲。

    「樓拜月武功是厲害，這會兒殺了五頭蠻族大將，老十，老十八，老十四，老八，老九，老十三每人都殺了兩三頭，我居然墊底了？」古塵沙放眼望去，每個皇子都拿出來真本領，想要儘可能多殺蠻族大將，奪取到百劫金丹，此枚金丹哪怕皇子都非常眼饞。

    此時，古塵沙算是真正見識了這些皇子的實力。

    蠻族大將每尊都擁有宗師修為，而且野性殘忍，實戰經驗豐富。同樣的宗師還未必可以戰勝他們。如果是江湖上，同樣境界的武學宗師交手，起碼要數百招才可以分出勝負來，想要殺死同級別對手絕對沒有那麼容易。而皇子也都是宗師修為，殺起同級別的蠻族大將居然如砍瓜切菜。

    比如十八皇子古鴻沙，修煉的龍王勁，出手就是奪人心神的龍吟，拳法矯如長虹，揮灑自如，剛剛遇到蠻族大將，幾個呼吸，交手十多招，就打破了對方胸膛。

    而十皇子古震沙明顯技高一籌，稍微奔跑，全身雷鳴，高大威猛，追上蠻族大將，三招之間，就把對方腦袋摘了下來。

    只有遇到三五個蠻族大將圍繞他拚命反抗，這才阻止住攻勢。

    在這片山林中，足足放了上百頭蠻族大將，十多個皇子每人要對付七八個，甚至更多。哪怕是再強的武道宗師，遇到七八個同樣的宗師圍攻都恐怕吃不了兜著走。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十多隻手？

    開始皇子們很是威猛，連連殺人，但接下來蠻族大將知道逃跑死路一條，反而激發了拚命之心，三五成群聚攏起來，反而要圍殺皇子。

    按照人數戰力，絕對是蠻族大將群佔據優勢，給皇子們不小壓力。

    這也是天符大帝故意，哪裡能讓皇子們這麼簡單拿到百劫金丹？這也是真正的實戰課堂，多訓練幾次，人都會飛速成長。

    大永朝皇室對於皇子的訓練十分嚴酷，以至於皇子們個個都身懷絕活，加上皇室各種資源堆砌，遠勝江湖高手。

    古塵沙還要看樓拜月和諸多皇子的實力如何，卻發現自己也被包圍了。

    足足六個蠻族大將組成陣勢圍繞上來。

    他們腳下的方位類似於六合陣，逼迫過來，把包圍圈縮小。這是戰場上大股軍隊搏殺而演化出來的殺伐之陣。

    數十萬人的戰場相互衝擊，一片混亂，在這混亂之中，小股軍隊就會聯手組成攻守兼備的陣法，那生存和殺敵的幾率就會大增。

    不過，這蠻族不是六合陣，而是六獸陣，乃是取自於虎，狼，豹，獅，豺蛇，六種凶悍至極野獸聯手狩獵。

    六個蠻族大將步法精妙，氣勢鎖如鐵鏈，讓古塵沙有種動彈不得之感。無論從哪方面突圍，都要遭到六人聯手雷霆一擊。

    「如果我施展出日月煉和日月變的拳法，想要擊敗六大蠻族聯手不是難事，但施展巨靈神功就困難了些，可日月煉，日月變這種絕招當著王公貴族打出就隱瞞不住，萬萬不能暴露，父皇學究天人，定可查出我的武學來歷，那時候就麻煩了。」古塵沙明白自己的情況。

    「殺！」

    六個蠻族大將看見古塵沙已經被包圍，更被氣勢鎖定，立刻爆發出濃烈殺氣，六人十二支手同時擊來，掌，拳，指，腿，各種攻擊都瞄準了全身上下每個要害部位。

    「倒海式！」古塵沙清嘯，打出來巨靈神掌中最霸道一式掌法，要攻破個缺口。

第二十一章 翻江倒海

    倒海式打出來，周身氣流攪亂，凝滯變成海洋，然後顛倒，翻轉，狂暴而混亂，甚至周身三步還有轟隆隆氣爆，似海嘯之災。

    這式的恐怖之處就是如此，如果修煉到最高境界，催動之時，力量切割空氣，會在十步之內形成力場，光憑勁風和氣爆都可以折斷兵器，撕裂人體。

    不過，要把此式修煉到如此境界，那除非道境強者。

    好在古塵沙的力量非比尋常，雖不能把倒海式氣浪擴散到十步範圍，但籠罩兩三步卻也可達到。

    他身軀陀螺般旋轉，氣浪帶得六個蠻族大將身軀不穩，失去平衡，攻勢頓時出現破綻。

    殺！

    他虎吼出擊，對準其中一頭蠻族大將合身撞擊。

    那蠻族大將這時本該後退，卻雙目血紅，做野獸咆哮，深呼吸，體型變大了許多，似頭巨熊，全身皮膚都被肌肉撐得裂開，血淋淋的更加猛惡，不知道祭出什麼損害身體提升戰力之秘法，生生阻攔住古塵沙，要把他再度逼回陣中央。

    這是拚命手段，蠻族大將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用以命換命打法，只要能殺死一個皇子，哪怕死光都賺了。

    「該死，蠻族大將居然如此拚命。」古塵沙此時已有些眼力，這種損傷身體的秘法威力極大，雖使用過後有折壽，武力退步，經脈斷裂，甚至成為廢人的後遺症，然而短暫之間把實力提升一倍都沒有問題。

    在巨靈神功中也有這種刺激身體的秘法。

    這蠻族大將雙手抓攝，爪影橫空，居然也帶起氣流漩渦，把人吸住。

    古塵沙全身有種束縛之感，危機之感湧上心頭，他敏銳覺得，只要後退，重新陷入包圍圈，必死無疑。

    他身軀陡然縮小，骨骼和骨骼之間縫隙幾乎全無，頓時變成了個三尺孩童，從爪影縫隙中鑽出去。

    「這是，巨靈神功中的巨靈芥子法，居然能施展得出來？」樓沖霄遠處其實在密切注意古塵沙動靜，發現他逃離包圍圈倒十分吃驚。

    巨靈顧名思義，高大威猛，氣吞山河。而芥子十分微小。巨靈芥子法就是巨靈神功能夠修煉到由大變小，陽極而陰生的境界，這起碼要道境一變的人才可以勉強施展出來。

    當然古塵沙的巨靈芥子法遠遠不到家，縮骨只能變成三尺孩童。如果真正修煉到家，一條大漢可以從拳頭大的洞口鑽出去。

    如果是平常，古塵沙哪怕以現在的實力也使不出來，可在剛才生死瞬間，他的潛能被激發，做到了平時難以做到的武藝，這就是生死之間的磨練。

    脫離包圍圈，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伏身，如大蛇搖擺，雙手成鉤，打出巨靈爪中的騰蛇乘霧。

    這招很詭異，整個人伏地而行，騰蛇屬土，隱藏在灰塵中，突然殺出，那剛才催動秘法的蠻族大將雙腿齊齊斷裂，陣勢頓時就破了。

    五個蠻族大將也沒料到必殺陣法會被破掉，他們的拳勁打到空處，相互力量激盪，反而使得自身不穩。

    「好機會。」古塵沙福至心靈，隨意動作，都可捕捉戰機，內在精神如日月懸空，迅游天下，普天之中，無物不窺，無物不照，他動作雖是巨靈神功，魂魄卻已是天子封神術中的日月煉和日月變，此心法催動，任何破綻都歷歷在目。

    馬上他就抓住剩下五個蠻族大將自身不穩的缺陷，化掌為指，疾點送出，真如星光破霧，流光飛逝。

    五指，點到了五個死穴。

    噗通噗通........五尊蠻族大將齊齊倒在地上，氣息全無，不帶一點傷。

    巨靈指，花開五葉。

    巨靈神功有掌法，身法，腿法，指法，爪法等等，都自稱一派，否則也不會成為獻朝鎮國武學，哪怕是天才橫溢之輩要精通這本神功上的武學都需要三五十年的苦練，而他經過半年修煉就運用自如，這都得益於天子封神術開啟他的智慧，天下任何武學在他的眼裡，都幾乎沒有秘密可言。

    這下六個蠻族大將死在他手下，到此為止他已經有七顆人頭。

    「破掉此陣，在生死之間，我的武學修為似又提升了些，這才是實戰，得要多多經歷才可脫胎換骨，心靈被洗禮。」古塵沙壓力減輕，環顧戰場，看自己能否有機會奪取第一，獲得那百劫金丹。

    當然他自己機會不大，就算全力出手，能夠獲得也不能獲得，要不然你個才開始練武的人擊敗諸多皇子，奪取第一，那樹大招風，今天能顯現自己實力，獲得皇上青睞，已有收穫，接下來就可慢慢經營。

    「看來是樓拜月獲得第一了。」稍微打量，就看出現場的形式。

    樓拜月簡直鬼神附體，穿梭而過，無論是單獨的蠻族大將還是成群結隊之將都根本不能對她造成阻礙，她輕描淡寫，拳腳往往從不可思議角度打出，讓人防不勝防。

    古塵沙看到，她每次出手，全身都急速螺旋震動，使得周身上下帶起輕微蜂鳴，使得拳勁擁有無與倫比殺傷力。

    並且和她對上的蠻族大將在照面之間，都動作手腳遲緩，似乎被她精神氣勢所攝，導致十成力量只能打出三成。

    「也不知道樓拜月的武道氣勢是什麼？這只有和她生死搏殺才可以感受到。」古塵沙已到宗師境界，對於武道氣勢感受深刻，尤其是和龍雨雲三天的練習，知道武功修煉到高端境界，最重視精神氣勢，只要精神鎖定對手，對手會感覺或如虎豹豺狼，或如高山大河，或如魔鬼陰神，或如雷霆萬鈞，或如天神流星...

     這種武道氣勢壓住敵人的精神，就可使得對方束手束腳。

    樓拜月沒有踏入道境，可她的拳勁居然不輸於龍雨雲，動作飄然優雅，典雅大氣，明顯超過諸多皇子一籌。

    皇子們都很嫉妒，可知道皇上非常寵愛此女，誰敢得罪？

    嗖！

    就在古塵沙觀察四周之間，從山林深處竄出頭蠻族大將撲來。

    他隨手彈出，正中那蠻族大將心口，暗勁就滲透心臟，震得四分五裂，蠻族大將泥巴似癱軟下去。

    「大膽！」晴天霹靂怒吼震得古塵沙腦袋嗡嗡作響，在蠻族大將後面追出一個人，看見古塵沙殺了這大將，怒火中燒，手掌伸出，向前壓迫而來。

    「老十。」古塵沙看清楚了，是剛剛和自己發生衝突的十皇子古震沙。

    「古塵沙，居然敢搶我擊傷的蠻族大將，看來你真以為自己練了點功夫就無法無天？剛才我一時大意，只用了三成的力量，現在你嘗嘗我的雷動九天！」

    十皇子古震沙渾身都響徹起雷鳴般的震盪，斬雷勁已到極限，奔跑之間，周身的氣流都被帶動，發出爆炸，連珠之炮，手掌推動，陰陽環抱，身如鬼魅。

    身法是鬼王經上的鬼神魅影，勁法則就是斬雷之法，雷本來是破邪之力，專克鬼神，兩門功夫相互修煉有走火入魔風險，但古震沙卻以雷來駕馭鬼神，陰陽互補，正邪合一，從而獲得完美的驅鬼之法。

    他在剛才吃了小虧，還在諸多王公貴族面前丟臉，必要當中找回場子，否則以後威信降低，很難辦差。

    這一出手，古塵沙似乎看到眼前景色大變，天空雷鳴閃電，一尊雷霆巨人指天踏地，滾滾而來，奪人心神。

    隨後，他就天旋地轉，差點不省人事。

    「這就是武道氣勢，老十動了真本領。」古塵沙幸虧修煉天子封神術，只瞬間就恢復過來，腦海深處如一會兒如大日晴空，爍火流金，一會兒又如明月當空，清冷寒冰，相互轉化，日月更替，就成了大千世界。

    任何武道精神氣勢都不能影響他之精神。

    天子冊封諸神，那是何等的氣勢，何等的危險，又豈會被區區武道氣勢所震懾？其實古塵沙才懂得皮毛，遠遠沒能領悟天子真諦，否則自己的武道氣勢釋放出來在，十皇子早就跪下不敢動彈。

    瞬息之間，古塵沙就恢復過來，也不閃避，以力破力。

    天子封神術中的日月變催動巨靈神功。

    他雙手一抓，就給人驚濤拍岸，狂瀾滔天的味道。

    巨靈勁前面三式，搬山，翻江，倒海。

    轟隆！

    兩招對撞到，古塵沙氣血虛浮，只覺骨軟筋麻，如遭雷擊，知道中了斬雷勁的暗勁。但對方也好不到哪裡去，十皇子古震沙悶哼連連後退，身軀靠在大樹上，那大樹被撞得木屑紛飛。

    「這次是老十全力出手，居然兩敗俱傷？」樓沖霄從遠處看得清清楚楚，本來他想阻止，但看了天符大帝的臉色就沒動作，卻想不到十皇子全力出手都沒能拿下「傻皇子」古塵沙。

    從今天之後，誰敢說古塵沙傻？

    「皇上，十皇子和十九皇子爭鬥，微臣是不是.....」樓沖霄啟奏著。

    「你覺得小十九的武功如何？」天符大帝反問，「小十這個性子還是那麼暴躁，當著王公大臣們的面就對親兄弟下手，禮法怎麼學的？做大事的氣度都沒有，兩國交戰都要先禮後兵。」

第二十二章 邪神獻祭

    「皇上，十皇子一向都是勇猛精進，雷霆萬鈞，這也是他武學風格，為此皇上也不知道責罰過他多少次。」樓沖霄恭恭敬敬的回稟：「十九皇子巨靈神功修煉得神乎其神，臣和獻朝皇室大將不知道爭鬥過多少次，那些高手修煉的巨靈神功強是強，卻並沒有十九皇子有神韻，能把巨靈神功修煉得如此有靈性。」

    「那你看他們誰強？」天符大帝再問。

    「十九皇子潛力無可限量，陛下眼光果然明察秋毫。十皇子我看也要突破道境了，他體內有團極強的力量在蟄伏，似雷似龍，他的很多力量都在壓服消化這團雷龍，要不然今天有可能十九皇子要吃虧。」樓沖霄再仔細觀看，卻也圓滑，沒有說出來誰強誰弱。

    「小十性格太急，雷龍杖中蘊含的血脈並不好煉化，若是弄巧成拙，反被雷龍意志所侵。」天符大帝似知道一切。

    「也許十皇子就是想憑此磨礪自己意志，戰勝雷龍侵蝕，從而提升武道境界，他是陛下血脈，自然就繼承了陛下鎮壓諸神那偉大氣質。」樓沖霄急忙回答。

    「哈哈哈，沖霄，你倒是越來越會拍馬屁。」天符大帝笑了起來：「看來這次拜月把我的兒子都比下去了，百劫金丹要為她所得了。」

    「臣惶恐，是七殿下謙虛恭敬未出手，如果出手，吹口氣拜月就要一敗塗地。」樓沖霄誠惶誠恐。

    「小七，你說是不是？」天符大帝看問。

    「兒臣不過是境界高些而已，拜月將來之成就也絕不在我之下。」七皇子古法沙謙虛一笑。

    「小女怎敢和七殿下比。」樓沖霄連連搖頭：「七殿下已練成道境八年三昧真火，只差一步就會成就九變琉璃玉身，小女和殿下相比就是雲泥之別。」

    「好了。」天符大帝擺擺手：「拜月的潛能我比你們清楚，看來小十九和小十已經無緣奪得第一，讓他們停手來見我，當著這麼多貴族私鬥，算什麼？」

    「是！」

    樓沖霄陡然出手。

    頓時在調息準備再度搏殺的古塵沙和古震沙就被無形的力量包裹，漂浮起來，落到大帳之外。

    「這就是道境中第七變離地騰空之境界？用自身的罡氣環繞包裹身軀，催動之間，凌空滑翔，站立空中。」古塵沙知道和老十爭鬥肯定會被阻止。

    道境第七變的境界能包裹自己，也能包裹別人，先天罡氣運轉自如，甚至可化為刀劍，大手，隔空擊打，威力神乎其神。

    「父皇。」一到大帳之外，周身環繞的氣流消散，他伏倒在地面：「兒臣沒有和十哥爭鬥的意思，但畢竟大庭廣眾和兄弟私鬥，違反了禮法，望父皇懲罰。」

    他知道天符大帝的性格，遇到事情不要爭辯，不管對錯先認罪，就利大於弊。實際上，任何強權帝王，都不喜歡臣子和自己爭辯。

    「父皇，我也錯了。」十皇子看見古塵沙比他人錯快，連忙跪下，他雖然表面粗狂，性格爆烈，但也是個懂得時務的人，知道什麼時候該強硬，什麼時候要服軟。

    「知錯就好，但這次是你先動手。」天符大帝語氣很淡：「小十九為了自保出手對抗，我看得清清楚楚。」

    「父皇說得是，十九弟，是我不好，我在這裡向你賠不是。」十皇子立刻賠禮道歉。

    「也是我不好，沒有處理好兄弟之間關係，惹得十哥生氣。」古塵沙也還禮。

    兩人目光一對又閃開，十皇子眼神中明顯就是殺氣森然，而古塵沙則是警惕，他不能表現出殺意，因為那隱瞞不過天符大帝。

    「這次就不懲罰你們了。」天符大帝道：「你們站到一邊去，看場中戰鬥。」

    古塵沙和十皇子連忙站到旁邊，不敢囉嗦，但明眼人都知道，兩個人以後算是結下很深的怨氣。不過也有些大臣對古塵沙刮目相看，起碼他被封為國公，開衙建府，有了辦差之權，就可以有勢力。

    「虛空法咒，大羅天龍.....」

    就在這時，空中傳來沉悶的咒語之聲，古塵沙精神猛震，看了過去，發現樓拜月全身似有種神聖的感染力，行動之間，如在另外一個平行虛空中。

    她行走漫步，所到之處，也沒有看見她什麼動作，那些蠻族大將就紛紛倒下，甚至連皇子都連連後退。

    「這是什麼功夫。」十八皇子古鴻沙，十四皇子古云沙等皇子都大吃一驚。

    「虛空大羅法，嗯，看來拜月得到了上古天子虛的一些意志，朕推算得不錯。」天符大帝道。

    「罪臣該死！」樓沖霄連忙跪下，嚇得渾身顫抖。

    「怕什麼，看來拜月沒有告訴你，是朕推算的上古天子虛之所在，素女乃虛之皇后，所以朕傳授拜月素女經，就是看她能否得到這個機緣。」天符大帝手虛伸：「起來吧，不必惶恐。」

    「皇上對樓家的恩德，臣不知何以為報。」樓沖霄爬起來，額頭已經見汗。

    這會兒說話的時間，在整個山林中，蠻族大將急速減少，以樓拜月的殺戮速度就如砍瓜切菜，諸多皇子也紛紛施展出自己的絕學，希望能超過樓拜月。

    畢竟這枚百劫金丹太誘人。

    「皇子中果然藏龍臥虎，有些皇子還沒有顯真本領。」古塵沙也在細細觀看，這枚百劫金丹他不奢望，就算能得到，也沒必要做如此樹大招風之事，況且他現在哪怕全力以赴也爭奪不過樓拜月。

    樓拜月不知得了什麼奇遇，明明不是道境，卻擁有道境實力，在她體內蘊藏著驚人之能量。

    嗷嗷.........

     就在這時，殘忍的氣息和吼叫又傳遞過來。

    血腥之氣瀰漫。

    山林中出現了異樣。

    經過樓拜月的發威，皇子們漸漸佔據上風，把所有蠻族大將都逼迫到個狹小的圈子內，已成困獸。

    足足有三十多個蠻族大將圍繞在一起，看著緩緩走過來的諸多皇子和樓拜月，發出野獸般嚎叫，其中有個大將對天嚎叫之中夾雜著咒語，空中隱隱約約傳來了神秘而危險的氣息。

    「這是....」皇子們感覺到危險，停住逼迫的腳步。

    「不要動！這些蠻族是在獻祭。」古鴻沙長嘯，身軀後退。

    除了樓拜月，所有皇子都開始後退。

    果然，那個唸咒的蠻族突然跪下，似乎在祭拜什麼，而其他的蠻族都用手狠狠.插入自己胸口，鮮血飛濺，心臟都被自己挖了出來。

    「偉大的神啊，我們獻祭自己，奉獻靈魂，神降下力量來，殺掉這些人類吧。」所有的蠻族發出蠻語，噗通倒地。

    而剩下的那個蠻族全身閃爍起來陣陣血光，腦後出現了一圈血虹，血腥之氣瀰漫開來，潔白雪地都瀰漫成了鮮紅的顏色，與此同時，那蠻族全身長出來濃密的長毛，指甲尖尖，宛如惡狼，獠牙也露出嘴角。

    瞬息之間，此蠻族變成了惡魔。

    「獻祭之力？三十個蠻族犧牲自己，用自己的靈魂換來加持，這是獻祭給他們的邪神。」古塵沙看見，心中冷笑，這是淫祀，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不過他也是第一次看見別的祭祀。這種祭祀，卻就遠遠不能和祭天比：「不知道樓拜月怎麼應付？這個蠻族戰力恐怕是道境強者了，她難道認為自己可以戰勝？」

    古塵沙遠遠看見別的皇子退卻，樓拜月卻猛的踏出。

    嘎吱嘎吱。

    雪地被樓拜月踩得悶響。

    她迅速逼近變化為怪物的那蠻族，血腥氣已瀰漫得四處一片腥紅，但她絲毫不在意，捏個印記，全身氣血運轉，無風自動，氣浪翻滾，頓時把血霧逼開，她如鎮魔之神，破除萬邪。

    「皇上，那蠻族血祭，溝通了邪神，力量大增，會不會......」樓沖霄早就看見這幕，上前細語。

    「拜月的武功可行，看著吧。」天符大帝並沒有出手的意思，但他臉上卻出現寒意：「那狼蠻邪神在朕的面前居然也敢接受獻祭，古經雲，聖人當道，其鬼不神。看來朕還不是聖人，妖魔鬼怪都敢在朕的面前顯現神通。」

    「主辱臣死，臣等大罪。」

    幾個大臣連忙跪下，其它王公貴族大驚，也跟著跪下，他們已經聽出來天符大帝的殺意直可斬神誅仙。

    「皇上，以您的煌煌神通，足可斬斷此邪神的神力通道。」樓沖霄連連磕頭。

    「縱然斬了此邪神的神力通道，也難以傷到他之本體。」天符大帝看向虛空：「所以朕要征蠻，殺掉他的子孫後裔和信徒，使得此獠失去獻祭之源，力量之本，再斬殺此獠，那時候，此獠哪怕逃到任何時空，都難逃隕落之運。」

    「此邪神並不是上古天子所冊封之真神，名字也未記錄在符詔之上。父皇天子一怒，它必要隕落。」七皇子法親王古法沙跪下，「況且父皇統一乾坤，運轉造化，天子之氣日益濃烈，假以時日，眾生同心，其氣大成，必可感召蒼天，使那祭天之符自動出現，那時父皇一言之間，可廢除真神，冊封新神。這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我等皇子只希望能輔助父皇治理國家，使國家晉陞，萬民成聖賢。」

第二十三章 拜月奪魁

    「說得好。」天符大帝讚許：「朕之一生追求，就是使眾生皆為聖賢，開創前所未有之盛世，為天地建立大功德，國家進入黃金時代，誰能向著朕的這片志向，他日必有神位，若違逆此志，萬劫不復。」

    「是！」

    眾人都磕頭。

    轟隆！

    這時樓拜月已經對那蠻族怪物進行攻擊。

    只有她一人敢上，其他人都退避三舍，經過了血祭的蠻族，其實已經得到邪神的力量，力大無窮，更凶狠殘忍，又有邪神傳遞的戰鬥經驗，已經超越了宗師，戰鬥力堪比道境一變，乃至於二變的強者。

    在場的皇子深知厲害，哪個敢上？

    十四皇子古云沙看見這情形，心中大驚：「樓拜月難道不知血祭之後的蠻族厲害。」

    他在邊關征戰過，斬殺蠻族大將，遇到過血祭自身增強同伴的蠻族，短時間內獲得殺戮之力，甚至連初入道境的強者都可殺死。

    因為，這是邪神之力。

    不過這種殺戮之力透支生命本源，爆發之後，蠻族大將也會油盡燈枯。

    所以，遇到這種蠻族，及時退避，讓他自然死亡。

    「殺！」

    樓拜月運轉虛空法印，心靈沉靜，身法閃爍，雙手揮動，如千手千臂，層層逼迫過去。

    頓時，狂飆突起，彷彿巨浪滔天，海嘯奔騰，氣勢磅礡。

    而那蠻族怪物發出撕心裂肺的怪嘯，利爪上面閃爍出金屬光澤，當頭籠罩，似要把樓拜月的頭蓋骨揭開。

    這蠻族怪物的武學，詭秘陰沉，血腥邪惡，但招式千錘百煉，那種武學的意境，遠遠超越宗師。

    頃刻之間，樓拜月似陷入了幻覺之中，天地之間灰濛蒙，到處都是白骨成堆，似踏入了冥土的埋骨之地。

    古塵沙遠遠觀看，腦海中就浮現出埋骨之地的中央，有高達萬丈白骨王座，上坐著一頭魔神，這魔神人身狼首，手持巨型滴血鐮刀，雙目綠幽幽，瞬間就鎖定了所有人，奪走人的靈魂。

    無邊無際的精神壓迫擊殺下來。

    剛才那十皇子古震沙的斬雷勁壓迫和這比起來，簡直就是一滴水和大海的區別。

    這武道意志，蘊含了邪神之意。

    出手之間，幾可擊潰道境強者的魂魄。

    「虛空大羅，法界無形！」樓拜月早就預料到這點，要不然也不會如此莽撞，她頓時催動秘法，在古塵沙的感覺中，此女已經沒有了任何武道氣勢。

    不，不應該說她沒有武道氣勢，而是她的武道氣勢是「無」，是虛空。

    既然是無，那任何武道氣勢的精神壓迫，都無法對她造成影響。

    這時，那利爪已到頭頂，岌岌可危。

    樓拜月身軀在千鈞一髮之際，蹲下去，縮小，旋轉，速度快如光焰，已到蠻族妖魔背後，手掌成印，輕描淡寫的印了上去。

    此招，用的是虛空大羅法印。

    那蠻族妖魔猛的轉身，就看到天地處處輝煌，一隻手掌從天而降，鋪天蓋地，手掌之上居然是混茫虛空，無物不包。

    面對這和天地一樣巨大的手掌，蠻族妖魔居然起不了任何反抗的心思。

    砰！

    樓拜月的掌印擊在了這蠻族妖魔的胸口，從背後穿透出來。

    直接打穿了他的身體。

    「震！」

    手臂穿過對方胸膛，樓拜月沒有給蠻族妖魔反抗的機會，虎吼長嘯，運用了最強勁力，撕裂震盪。

    頓時，那蠻族妖魔從中間裂開，四分五裂，殘肢斷臂四處飛灑。

    這刻，她已經不是貴族女子，而是斬盡妖魔的戰神。

    所有王公貴族都傻眼了。

    他們看見的是樓拜月生生撕裂了一頭蠻族妖魔，腥風血雨之中，盡顯英雄本色。

    「此女厲害...........」古塵沙渾身發寒，更加小心謹慎，自己的秘密不能被此女獲得任何蛛絲馬跡。

    最後個蠻族大將死在樓拜月手中，這時皇子們也都紛紛返回。

    許多士兵進入其中開始統計。

    「啟奏陛下，統計數字出來了，樓拜月殺死蠻族大將為三十二頭，排在第一位。」大總管高靈發出細微聲音。

    「不用說，最後斬殺那獻祭之邪魔蠻族都把這百劫金丹賜給拜月。」天符大帝吩咐。

    「謝皇上。」樓拜月上前接了過去，一枚丹藥裝在瓶中，但看上去極其沉重，恐有數十斤，乃至於百斤。

    「百劫金丹的服用之法很是謹慎，必須要用大火煎熬七天七夜，方可熬出一絲金液，才可以緩緩吞服，這枚金丹，足可三年，才能服盡呢。」六宮大總管高靈送上丹藥的時候，告誡著。

    「這個我知。」樓拜月點頭：「這種級別的丹藥，除非是修行到道境第四變，吞金化石，才可直接吞服。」

    道境第四變，吞金熔石，那代表著內臟強大，臟腑如熔爐一般，可以消化金石，那時就可服用各種丹藥。

    很多丹藥，都是蘊含金石，雖蘊含極強藥力，卻不是普通人服用的。

    諸多皇子都很是眼饞，卻沒辦法。

    「父皇，我有話說。」十皇子古震沙跪下來。

    「哦？你說？」天符大帝示意。

    「十九弟半年前武功還稀鬆平常，為什麼會進展到如此境界？單單修煉巨靈勁，絕對不能解釋，按照皇室規矩，皇子的一舉一動都要向宗人府匯報，我覺得十九弟絕有不可告人之秘，居心叵測，希望父皇先把十九弟交給宗人府，審查清楚，說明武功來源。」十皇子古震沙低下頭去，眼神陰狠。

    只要古塵沙被宗人府審查，那自可沒事找事，栽贓陷害，宗人府都是諸位皇子的人，弄手腳再簡單不過。

    「老十陰險。」古塵沙心冷笑：「卻還沒有揣摩透徹父皇心思，父皇擺明是要重用我了，他居然還想作怪？」

    「哦？」

    天符大帝聽見此話，倒是沉默下來。

    氣氛驟然緊張。

    眾人都看向古塵沙，看他如何應付，他卻神色自如，並不辯解。

    「拜月，你覺得如何？」良久之後，天符大帝詢問樓拜月起來。

    樓拜月沒料到天符大帝居然把問題拋給自己，雖就是一問，但其中蘊含很多信息，是在看樓家的態度。

    頃刻之間，樓拜月就做出來了反應，她跪下道：「皇上，巨靈勁是我給十九殿下的，相信沒有什麼問題，十九殿下修行如此，定然是激發了體內巨靈神血脈，從而獲得上古真神的血統，這件事情要賀喜皇上，在將來對蠻族的征戰之中，十九殿下必定能斬首眾多。」

    這番話表明了立場，維護古塵沙。

    七皇子古法沙聽見這話，目光深深看了樓沖霄一眼。

    樓沖霄察覺到了寒意，頓時心中凜然：「七皇子此眼表明了，以後和樓家劃清界限，如果此時拜月落井下石，攻擊古塵沙，那倒可以得到七皇子的青睞。但卻就在皇上心中失分了，皇上賜古塵沙國公，又讓他開府辦事，拜月自然要尊重皇上的意思辦事，維護古塵沙，若是此次攻擊，那樓家恐怕就完了。」

    「小十，拜月的話你可聽清楚了？」天符大帝微笑著：「你覺得如何呢？」

    「父皇.....」十皇子古震沙還要說什麼。

    這時七皇子古法沙開口：「老十，不要荒唐，放得下才是真漢子，十九修煉有成，你應該高興才是，國家又添英才。」

    這時，古震沙才感覺不對，立刻改變語氣：「七哥說得是。」

    「小十九，這次表現不錯，好好修行，我日後還有差事要交給你去做。」天符大帝勉勵，語氣溫存，讓許多貴族都暗中察覺，恐怕古塵沙的春天要來了。

    狩獵活動進行了兩天，皇子們比試之後，就是許多王公貴族的弟子演武，也頗為精彩，大永朝貴族教育非常重視，幾乎每個貴族弟子都文武雙全，很少出現紈袴。

    兩天之後天符大帝這才回朝，這時天上紅日出現，江山分外妖嬈。

    古塵沙最初出過風頭後，就偃旗息鼓，倒沒有做更多的事，隨著大帝回朝，他就跟隨幾個內務府的太監一起去查看皇上賞賜的府邸。

    這次內務府並沒有搗鬼，一切都規規矩矩。

    「十九爺，府邸就在這裡了。」一個大太監在前面引路，又在介紹著：「當年皇上修建運河，就在河邊劃分了土地，為宗室子弟建造府邸。」

    古塵沙看著自己的府邸，並不華麗，卻也有十畝左右。前臨著運河，望去波瀾壯闊，甚至還有自己的碼頭，可以泛舟運河之上，在府邸之外，還有果園，良田。

    「十九爺，這府邸之外，有三百畝果園，一千畝的良田，都是開鑿運河淤出來的肥沃土地，也歸於府邸名下，除掉開支，每年大約有五萬元的進項。」

    大太監指著遠處的果園和良田。

    一座府邸，傭人奴僕少則上百，多則數百，甚至上千，還有各種人情往來，每年開支都是不小的數目，靠那點俸祿是遠遠不夠的，必須自己要有產業。

    哪怕是親王，一年的俸祿也不過數萬元，而親王府邸，每年開支最少需要五萬到十萬。這還是保守估計，如果要舉行宴會，賞賜下屬，招攬官員，結黨營私，那需要的錢更多。

    「小義子，等下你去清點下府邸產業，把賬目計算清楚，同時把府邸中原來的一些人聚集起來訓話，現在你就是我府邸中的大總管。」古塵沙對身後的小義子道。

    「是，爺！」小義子喜笑顏開，終於混出頭來了。

    他原本是個宮廷小太監，跟隨古塵沙被欺負，天天吃青菜豆腐，沒過一天好日子，現在搖身一變，成為塵國公府大總管，起碼可以管百十號人，成為人上人。

    但他也是高興一下，接著就深沉下來，「戚公公，我們來對一下內務府的賬冊，交接下來吧。」

    為首的大太監戚公公楞了楞，心道：「這小義子怎麼變了個人似的？氣度深沉，而且實力不俗，看來都以為十九皇子是傻子，卻沒料到他底蘊深沉，連太監都調教出來了。」

    「看來小義子修煉有成，也養出氣勢來了。」古塵沙暗自點頭：「我修煉天子封神術，獻祭上蒼，以後得研究研究，看能弄出來什麼丹藥，協助他把武功修到宗師之境。」

    既然開府建牙，最好需要可靠手下，古塵沙人脈單薄，放眼下去，人盡可疑。

    他可以肯定，自己賞賜的這座府邸中，許多管事都是別的皇子手下，到時候自己一舉一動，全部都在監控中，辦起事情來，還沒當初方便。

    所以開府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大清洗，建立自己根基，找一批忠心耿耿的屬下，羽翼豐滿了才能和別的皇子抗衡，不至於遭到暗算。

第二十四章 整頓府邸

    入夜。

    府邸中處處燈火。

    古塵沙坐在太師椅上，小義子站在旁邊，四處奴僕垂手而立，有的站在屋簷下，有的站在走廊旁，有的則是拿著剪子剪燈芯，還有的在打掃庭院，都沉默不語，各懷鬼胎，偷偷摸摸望著正屋的兩人。

    「爺，這是名單，整個府邸原來就有五百人。」小義子給上了名單。

    「五百人，這麼多？」古塵沙皺眉：「這府邸和周圍的良田果園我看了下，最多只能養兩百人。」

    「不錯，爺慧眼如炬。」小義子道：「這莊園原來的管家假公濟私，養了不少閒人，什麼七大姑八大姨都往裡面塞，其實府邸裡面已經空了，根本沒有存錢。除此之外，還有幾萬的外債。我已經召集眾人訓話，開革掉四百人，就留下一百個老實做事的，以後逐漸換上自己人。」

    「不錯，就是要這樣幹，有沒有不服鬧事的？」古塵沙知道治家如治國，絕對不可掉以輕心。

    「誰敢，王法森嚴，如果是以前，他們還敢對爺不恭敬，但爺得到了皇上賞識，還不識時務，只有死路一條，以奴欺主可是大罪，我們可以直接在府邸中處死。」小義子的語氣中就有狠意：「不過我們莊園管事的夏老頭卻難以對付，他是內務府直接派過來的。」

    「這件事情你就去放手辦，我寧願沒有人做事，也不願有外人滲透進來。」古塵沙道。

    「這是自然，爺，過幾天，我們還要舉行大宴，畢竟爺開府是大事，官員，甚至皇子貴族按照禮節都會送來賀禮，我們也要送回禮，不能太寒磣了，否則有損威嚴。」小義子扳著手指頭計算：「除此之外，爺有五十名甲兵的編制，也要自己招募，自己開軍餉。這也是一筆不少的錢，我們國公府邸運轉起來，事事都離不開錢。雖皇上賜下來三十萬，但我看一年下來就會用盡，眼下第一件事就是開源節流，爺可不比別的皇子，有母族支持。」

    別的皇子，母族強大，甚至出生，母族就開始為他營造勢力，早早的修建了府邸，羅織人才，如十八皇子古鴻沙，根本不住賞賜的府邸，而是自己修建，手下奴僕數千人，高手如雲，花錢如流水，這樣的勢力，自然就可以縱橫朝野，做起事情來得心應手。

    而古塵沙就只能辛苦經營。

    「不錯，處處都要錢，但我有辦法獲得錢，這點你不用擔心。」古塵沙思考著，這時就可以斬殺虎狼，煉製虎狼丹通過秘密渠道去賣了。

    虎狼丹乃上古奇丹，一旦現世，肯定會引起無數人青睞，當然也會引來麻煩，如果古塵沙是普通人，那倒有很大顧忌，但他乃是皇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不怕被人查，只要皇上不對付他，就沒有人可以從國法層面對他下手。

    一枚虎狼丹如果真的賣出，恐怕價值數萬，甚至十萬，只要稍微賣出去百十枚，完全可以解決財政上的危機。

    「爺可以要賣那種我服用的丹藥？」小義子道：「但怎麼向人解釋丹藥來歷？」

    「無妨，就說我偶爾得到了一罐子上古遺留下來的丹藥，誰敢來查我？」古塵沙不動聲色。

    「的確，如果是普通大戶得到此等丹藥，只有獻給朝廷，否則就是抄家滅門，但爺的身份就無所謂了。」小義子放心下來：「但爺最近風頭出得太過，我看要沉寂一陣子，那丹藥也要賣給可靠的人，如果被別的皇子收羅了去，那也等於是資敵。」

    「不錯，我已經有了買家。」古塵沙道。

    「龍雨雲？」小義子一點就透。

    「小義子，看來你真是歷練有成了，龍雨雲那邊是個好渠道，但我其實想賣給樓家，父皇有意讓樓拜月和我親近，我自然就要借助樓家的勢力。」古塵沙微笑著：「當然，樓家深不可測，也不得不防。」

    「那是自然，樓家對爺一直有敵意，這次虎狼丹賣給樓家，他們受不住誘惑，就不得不吞下，一旦吞下去，樓家的實力必然倍增，現在樓家已經是樓半朝了，如果再膨脹，功高震主，下場淒慘！」小義子冷笑著：「那樓拜月當年蠱惑十皇子毆打爺，這筆賬也要算一算，再說了，樓家如果出事，爺到時候也可以想辦法，把樓家的勢力接收過來，就可以圖謀大事。」

    「那也不必如此陰謀算計。」古塵沙差異的看了小義子一眼，想不到這小子想法如此深刻，「只不過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

    「爺光明正大，風光霽月，這些陰暗的小事和罪孽，都讓小的來做好了。」小義子不動聲色。

    「哎....」古塵沙嘆息一句：「你讓這莊園管事夏老頭來見我。」

    一個老者站在古塵沙面前。

    身穿錦衣，帶著帽子，上面還鑲嵌枚拇指大小玉片，這玉片一半是翠綠色，一半則是火焰的顏色，手上還帶著玉扳指，卻是潔白之色，隱隱約約有聖光，腳上的靴子皮革精美，竟然也鑲嵌有寶石。

    「冷暖玉？」古塵沙認出來，那一半翠綠一半火焰的玉，是罕見的冷暖玉，佩戴之後夏天可吸收酷熱到了冬天就釋放出來，冬天可吸收寒氣夏天釋放出來，陰陽之氣循環，不但對於人身體有巨大好處，更能夠使得練功事半功倍。

    那玉扳指也隱約是個寶貝，價值不菲。

    小小的莊園管事居然富裕到這等程度。

    這一身上下的行頭，起碼價值三五萬。

    天符此朝坐擁四海，富庶萬分，民間奢靡之風漸起，富貴人家打扮成這樣倒也不稀奇，但眼下這老者身為莊園管事，按照避嫌都要簡樸些，現在缺毫不避諱，那就是有恃無恐，有巨大後台。

    「小人夏荒見過十九爺。」這老者看見古塵沙，就是身軀微躬，也不跪下。

    「大膽，還不跪下！」小義子大喝著。

    「無妨。」古塵沙制止小義子的上前動作，「夏荒，你可是我這莊園的管事？」

    「是的，小人管理著這片府邸周圍幾百畝果園，還有千畝良田，維持這片府邸的開支和修繕打整。」夏荒道：「這片府邸原來是屬於內務府，皇上賜給了十九爺，我以後自然也會為十九爺打理家產。」

    「原來如此。」古塵沙不動聲色：「那我問你，為什麼府邸的賬目上沒有存錢？反而還有外債？你是怎麼經營的？」

    「十九爺不當家，不知當家難處，這府邸如此大，上上下下人員的開支就不少，還要經常修繕防止年深日久腐壞，幾個果子林和幾片田的收入根本頂不上，所以入不敷出。」夏荒不慌不忙。

    「夏荒，我知道你中飽私囊，現在給你個選擇，把吞下來的財物吐出來，乖乖滾蛋，還能夠饒你一命。」小義子冷哼著。

    「義公公何出此言？」夏荒絲毫不驚：「小人雖然卑微，卻也不是隨便可以誣陷的，十九爺明察。」

    「是嗎？」小義子冷笑，從後面提出個半死的人來，滿身污血：「這是賬房，經過我的嚴刑拷打，什麼都招了，他還拿出來很多賬本，都在我這裡。只要我交到宗人府去，你不但要抄家，還要全家流放到邊關做苦力，修建巨石長城。你想好了。」

    賬房被小義子潑了一臉水，清醒過來，「夏爺，我沒辦法，被打得死去活來..........」

    「現在人證物證都在，夏荒，你有什麼話說？我也不要多，就要你交出這些年貪污的錢，一共二十萬，我也就不為難你。」小義子在這裡主持，古塵沙只是看著。

    「十九爺，別太過分了。」夏荒眼神犀利起來：「我是梵親王的人，整個內務府也是梵親王管理，動我就是和梵親王作對，我看我們還是井水不犯河水，十九爺，這府邸我繼續管理，您就安安心心當塵國公如何？」

    「三哥的人？」

    梵親王是老三古梵沙。

    掌握整個內務府，老牌親王，早早就踏入了道境，統領雄兵，在邊關和蠻族征戰，手握實權，眼下的總管內務府大臣梵如海是他表哥。

    古塵沙雖然暫得皇上重視，根基還淺薄，遠不能和皇子中四大親王相比，這也是夏荒根本不在乎的原因。

    古塵沙站起身來，慢吞吞走到夏荒身邊，突然出手，耳光如電。

    啪！

    夏荒的臉上生生挨了耳光，整個人都被打飛出去，撞在殿堂柱上又滾落下來，痛苦的哀嚎著。

    「你是什麼東西，拿三哥來壓我？」古塵沙冷笑著：「你的武功不錯，居然能挨我耳光不暈過去，小義子，把他綁起來，然後通知他家裡人，說把貪污的錢都交出來贖人，如若不然，我就以處置家奴的手段，把他手腳斬掉之後丟出去。」

    「是。」小義子把夏荒拖了出去，順手把他身上的寶石都剝奪了下來，捆好後，他回來覆命：「爺，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得罪了三爺，那可不好惹。」

    「這是沒辦法的事，如果不除掉這個刺頭，家業就無法整頓，家都治不好，怎麼幹大事，留下這個夏荒，就等於多了家賊，日防夜防都沒用，我們做任何事當天就會傳到別人耳朵裡。」古塵沙心中明白：「拔掉這釘子，事情才好辦，當然這府邸中釘子還不在少數，咱們一一拔掉，換上信得過的人，物色可靠人物的事情，就交給你來辦了，這些天，我就閉關修煉，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任何都是虛假，唯有實力是真。

    如果古塵沙到了道境，那誰都要給他三分面子。

第二十五章 無極天書

    七皇子法親王府。

    書房內。

    月石發出來柔和光芒，照得四周都纖毫畢現。

    書房擺設很簡單，琴，劍，書架，古籍，除此之外，再無長物。

    七皇子，古法沙，諸皇子之首就在炕上盤膝端坐，房屋中也沒有點香料，但卻自然而然的有山谷清風循環，其中有百草自然之清氣，這是他本身釋放出來的清氣。

    古法沙早就踏入道境，眼下已在體內醞釀三昧真火，這是道境八變，一旦三昧真火運轉全身，最後上腦，燃燒生死玄關成功，那就真正進入道境第九變，琉璃玉身，正因為如此，他體內所有的雜質都慢慢被鍛燒而去，剩下的只有天地自然清風之氣。

    「七爺，這就是事經過了。」

    在門外，一人跪下奏事。

    「古塵沙一得到府邸就捆綁了老三的人？這麼不給面子？看來他是想四面樹敵？」七皇子古法沙站起來：「我們安插的人如何？」

    「我們安插的人沒事，老老實實的，已經被那小義子太監安排做事，屬下讓他們做事勤快些，不要暴露。」那人回奏。

    「做得好，古塵沙原本韜光養晦裝傻也好，都是不值一提，哪怕是他修成了道境，反掌之間也可以讓他成為齏粉。」七皇子古法沙走著方步，似乎在思考什麼：「但他居然激發了巨靈神的血脈，這就是恐怖之源，上古巨靈之神一旦被他以獻祭的方式溝通，不知道會產生多大的事情。而且那樓拜月，更是可怕啊。」

    那人只是磕頭，不敢回話。

    「去叫金先生過來。」古法沙揮揮手。

    「是！」

    不一會兒，突然書房中間多了個人，身穿道袍，模樣年輕，面色如溫玉，似乎只有二十歲剛剛出頭，但雙目飽經滄桑，經歷過無數次愛恨情仇的模樣。

    「七爺喚我何事？」這年輕的「金先生」微微行禮，自己找椅子坐下。

    古法沙也不介意，「金先生，你對上古巨靈之神有什麼看法？」

    「七爺可是為那十九皇子的事煩惱？」金先生道：「我雖然足不出戶，但也聽到了許多消息，尤其是巨靈神血脈出世的事，就算是上古，也非同小可，七爺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豈不為七爺謀之？」

    「金先生，你乃海外大宗先天無極宗之長老，見多識廣，我不得不借助你的智慧。」古法沙很是客氣。

    「往事已成過眼雲煙，先天無極宗已煙消雲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也是大永王朝的臣民。」洪先生臉上有苦澀的笑：「皇上真是深不可測，我先天無極宗也是太古流傳下來的仙道門派，數千年來都是仙道排名前十之大宗門，就因少掌門殺死雨州總督，就被皇上派高手剿滅，當日我親眼目睹此事，皇上親自出手，連破七道先天無極大陣，鎮守大陣的七位太上長老甚至連一招都沒有接下來，隨後皇上撕裂虛空，把我們整個山門都扯進時空亂流深處，掌門都身死道滅。我被朝廷大軍俘虜，本來要被殺死，卻被七爺暗中掉包把我救下來。如今殘魂之人，早已不敢想像恢復宗門，只想在七爺手下混得平安而已。」

    「父皇的修為那到了什麼程度？我知道先天無極宗山門消失之事，但卻未親眼所見。那不是...........」七皇子古法沙把話生生吞嚥下去。

    金先生微笑，自然知道古法沙想說什麼，他把玩著手上的玉骨摺扇。

    「七爺也不必為此灰心喪氣，皇上壽元悠長，你要繼承皇位固然沒有希望，但要知強大者也受天嫉妒，必不長生，越是強者，越是劫數居多，尤其是皇帝大位，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掌握眾生命運，自然就要承擔眾生的因果，自古以來，長壽隱居的仙人有，但長壽又握大權的帝王卻無。」金先生謀算著：「我先天無極宗，有無極天書，可以算盡過去未來，曾經宗門中的太上長老血祭天書，從中窺視到了天機，在不久的將來，天地之間就會出現大變，到時候也未必不是七爺崛起之機。」

    「無極天書的下落你知道？」古法沙急問：「父皇並沒有得到這本天書，此書最精華的功法乃是天級，所稱呼為天書。」

    「此書有靈性，本身就是類似於神祇的存在，他會自動選擇主人，在當日就遁入了時空亂流深處，不知去向，我自然無法找到。」金先生面露遺憾。

    「如果我能得到此書.....」古法沙走著方步。

    「說實在的，七爺就算是得到此書，也未必可以憑此謀得大事。」金先生道：「皇上的修為可以弒神，就算沒有傳說中的上天符詔，也可直追古天子，所以七爺一舉一動都必須要揣摩皇上心意，按照皇上意志辦事，才可保得平安，同時更能增強實力，千萬不能有大逆的心思。否則大禍臨頭。」

    「那現在古塵沙的事？」古法沙也有自己的想法：「父皇是明著注意到他，但他激發了巨靈神血脈，對我威脅頗大，若不先下手為強，恐有大禍，要知道現在獻朝公主遺留下來的那件寶貝可在我手中。」

    「這件事我也在想。」金先生急速思考：「當年獻朝公主自盡後，藏寶圖和斷法劍落入七爺手中，這些年來，七爺可曾參悟出來寶藏的秘密？」

    「此藏寶圖深奧難測，但我已有些眉目，等我真火鍛燒生死玄關，燃燒到神識，若是成功，就會魂魄凝聚，擁有超常之靈感，那時卻就可參悟出這藏寶圖之秘。」七皇子伸手虛抓，嗖!書房暗格中飛出一卷暗金色地圖，上面是密密麻麻.古怪符文和山川脈絡，還有人物，各種上古文字，匯聚在整張圖上，看得人眼花繚亂。

    這圖上面有古玩包漿的光澤，顯然被人把玩過千百次。

    「這事其實也不大，以七爺的神通和威能，倒也不必怕古塵沙，我看皇上栽培他，蘊含深意，不單單是為了獻朝餘孽之事，想想整個獻朝全盛時候都被滅掉，眼下四海統一，國泰民安，又豈會在意幾個區區餘孽。我看皇上最終還是要從古塵沙的身上，尋找到巨靈神蛛絲馬跡，皇上想屠神！」金先生突然靈光一現。

    「屠神？父皇有此想法不稀奇，但弄不好，也要國破家亡啊。」七皇子非常忌憚：「哪怕是上古天子，想要廢立諸神，也不是簡單的事，有幾位古天子也曾經惹怒過諸神，被弄得國家沉淪，當然神也隕落許多位。歷史上，伐神之戰也不在少數，不說這個，我的修為沒到那一步，就永遠無法揣摩，金先生，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幫我找到無極天書。」

    「其實，無極天書上面的武學雖然深奧，七爺卻也不用去捨本逐末，只要能夠學到皇上的大屠神法，無極天書又算什麼？」金先生嘆息著：「七爺這不是守著黃金不要，去找黑鐵？」

    「大屠神法！」七皇子聽見這個名字，渾身都打了冷顫，「此乃父皇不傳之秘，哪怕我乃嫡長子，都不得傳授。」

    「不，皇上有號令天道群神的胸襟，以一人之力絕對辦不到，就要幫手，只要七皇子能夠取得皇上信任，表現出自己的價值，必可得到皇上傳授。」金先生出謀劃策：「我有幾策，可以對付當前局面........」

    樓家。

    樓拜月正在聽取匯報。

    「小姐，他一上來就大刀闊斧，整頓家務，不惜動三爺的人，這樣會不會有問題。」刺探情報的婢女訴說著。

    「他做的很對，雷厲風行。」樓拜月倒是有些讚賞：「眼下他聖眷正濃，借此機會，整頓家務，無人敢阻攔，如果耽擱下去，等聖眷的風頭過了，再整頓起來，那就盤根錯節，不可收拾。好個古塵沙，一直把我騙了。」

    「不過他再怎麼整頓家務，也沒有可用人手，培養人才最少都要三代，有的甚至十代以上。」那婢女眼神冷笑：「他現在身邊就一個小太監，那能頂什麼用？小姐，要不要我去把這太監收買了？」

    「可以試試看，不能讓別人先下手。」樓拜月：「那小太監是他的心腹，肯定各家都在收買。」

    「好，奴婢立刻去辦。」

    「等等，這事也不急於一時，我們去找他何不等他來找上門？」樓拜月揮揮手：「古塵沙不是笨人，他要振興家業，開府建牙，自己是無法的，必須要來找我，況且皇上讓我樓家協助他做事，完成調查獻朝餘孽的大事，這個聖旨他不能不尊。還有，安插人手去他府邸，我一定要隨時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原本他也不值得如此重視，但激發了巨靈血脈，就能夠和巨靈神溝通，得到神眷，不能以凡人來看待，甚至有可能成為巨靈神在地面的代言人。」

    「那皇上還這麼栽培他？是什麼意思？」婢女顯然是心腹，渾身一震。

    「因為是皇上兒子。」樓拜月拿起桌上的筆，寫了個條.子：「皇上有意找出巨靈神的線索。牽扯到神，皇上非常重視，我們也要重視，我這裡給你批下來二十萬錢，專門做這件事，另外調配一批高手，一定要把古塵沙的府邸控制住。」

    「是！」

第二十六章 化為祭壇

    古塵沙的「塵國公府」。

    最裡面有書房，十分寬敞，但擺設很是簡單，家具也並不華麗，普通的硬木，表面刷層紅漆而已。

    國公府不應這麼寒磣，只是被管家掏空了而已，古塵沙一時半會也沒有四處採購。

    他在修煉武功。

    按照道理，在大戶人家的府邸，都有密室，方便練功，商談事情不被人偷聽和打擾，還有就是作為儲存寶貝之所在，再有用來逃生。

    密室是大戶必有的。

    然而這裡沒有。

    是因為修建密室最為花錢，各種機關，深挖地底，佈置法陣等等，這樣下來，比起修建整個府邸都要貴數倍，甚至數十倍。

    古塵沙知道，比如古法沙這樣的皇子府邸，在密室中甚至有上古奇陣，聚集天地靈氣，五行精華，用來伐毛洗髓。

    「等我穩定下來，逐漸積蓄錢財，也一定要建個密室。」

    他雙手又捧著聖旨，這是冊封他為塵國公的旨意，細細感受著，就能從深處察覺出號令天下，改變人命運的一種「氣」，這就是天子之氣。

    君王乃造命之主。

    哪怕是窮困潦倒之人，只要皇帝說句話，那人也就會飛黃騰達，這種改變命運的「氣」，就已經是「天子之氣」了。

    「天子之氣」是種極其神秘的力量，以古塵沙的修為還不能理解。

    古塵沙住小院子，吃的是餿飯，喝的是苦水，現在天符大帝命令下來，他立刻住上寬敞府邸，僕人數百，命運也算是得到改變。

    現在，他要把這聖旨上的天子之氣獻祭給上天，再次獲得日月同輝第三式的修煉之法。

    當然，他日月煉，日月變這兩式也才修煉到皮毛，本來是貪多不爛，不過聖旨在手，不能浪費其中的天子之氣。

    這聖旨丟失了是大罪，可能會被人攻擊，不過無所謂，等到時候造個假的就好，反正都看不出來。

    砰！

    聖旨在他手中燃燒起來，發出熊熊烈焰。

    其中的「天子之氣」就傳遞進入祭天符詔中。

    但這次，卻並沒有傳來日月同輝第三變的圖像，而是祭天符詔發生了變化。

    本來青光瑩瑩的詔書突然消失，化為青光鑽入古塵沙腦海深處。隨後他就看到了一片青光空間，大約有幾畝大小，在空間的中央，有座祭壇，祭壇呈現圓形，古樸而蒼涼，斑駁的紋理銘刻在上，可以感受那種太古洪荒混沌初開的韻味。

    「祭壇？空間。」

    古塵沙意念清醒，人又在房間中。

    隨後，他又意念一動，整個人再次進入那青光空間，觀看到古老祭壇。

    「這空間和祭壇就是祭天符詔本體？現在融入我的腦海深處，只要我想，就可以隨時進入其中獻祭。」古塵沙細細思考，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祭天符詔是驚天動地的法寶，自成洞天也算不了什麼，發生這樣的變化也好，就無跡可尋，省得我老是帶在身上，容易被人發現。」

    祭天符詔化為空間祭壇，隱藏在他腦海深處，誰都查不出來。

    這種變化讓他很是滿意。

    關鍵是遇到危險，可以躲避進入祭天符詔的空間內，只要他意念一動，人就進去了。當然，如果遇到真正的高手，連你來不及想，就被武道氣勢所攝，還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他正在思考祭天符詔的用法，心靈忽然有所感應。

    「你的武功越來越強了？」

    房間裡憑空多出個人來。

    是龍雨雲。

    「你小心被人發現，我雖開府建牙，但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監控中，京城藏龍臥虎，若是發現我和龍劍島往來，恐有不測之禍。」古塵沙看見龍雨雲身形飄忽，氣息若有若無，便知她中毒全部消除，武功也恢復。

    道境強者哪怕是第一變，因為可以吸收天地靈氣，恢復力極強，也極少中毒和生病，他們不沾染人間煙火和紅塵污穢。

    「放心，我已恢復全部實力，更取了件隱藏氣息的障眼符。」龍雨雲輕笑：「你太小看道境的手段，也小看我龍劍島的隱藏實力，我已知道，前些日子你在南山狩獵，獲得塵國公爵位，除此之外，那樓拜月居然殺死妖魔化的蠻族大將，看來就算我和她正面戰鬥，都不會佔到什麼便宜。」

    「這你都知道了？」古塵沙驚訝龍劍島之強大。

    「我們龍劍島和古恆沙爭鬥這麼多年，也有些手段，在各個權貴府邸安插了細作，知道些消息不為過。」龍雨雲有些神秘。

    「你今天來所為何意？」古塵沙問。

    「自然為了恭賀你開府，順便商量大事，你這府邸破破爛爛，僕人也是各懷鬼胎，若沒我的幫助，只怕堅持不了半年年就千瘡百孔，你剛才的整頓其實也沒啥用，打草驚蛇而已，治大國如烹小鮮，治家也同樣如此。」龍雨雲看看四周，臉上很是玩味的笑。

    「那換上你的人？還不同樣如此？」古塵沙自然之道龍雨雲想幹什麼。

    「大不一樣，其它皇子的人是要害你，而我卻是和你合作，幫助你，你我各取所需。」龍雨雲分析利弊，「你有五十甲兵的編制，都要靠自己招募，兵部的那些士兵你敢用麼？而我龍劍島，可以給你五十個武士，甚至還有十個武學大師，一個宗師。」

    大永王朝的徵兵制度盡善盡美，在各地有「兵家學堂」，凡是想當兵的都可以進去免費學習，只要能夠通過考核，武學境界到達凡境一重「初窺門徑」，就能成為士兵。

    天符朝之前，士兵極苦，常言道「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但天符此朝改革兵制，軍人待遇大大提升不說，家庭還可享受到免勞役的特權，已經和讀書人差不多了。

    當然，在兵家學堂中一樣要學會讀書，考核就有各種軍事，地理，天文，水紋，氣候等等。

    正因為如此，才有武士一說。

    士兵能夠修煉到「登堂入室」，在軍隊中考核就是「武士」，可以成為普通軍官，也等同於士大夫了。

    至於修煉到「出神入化」，考核成為「武學大師」，職位甚至可以成為管上百人，甚至千人的「小將」。

    一旦登峰造極，成為武學大師，卻就是大將之才，管上萬士兵都不成問題。

    如果兵部給古塵沙調撥，那卻就是一般的士兵，而現在龍雨雲出手就是五十個武士，到底有多雄渾的底蘊？

    不過想想，龍劍島其實相當於數百萬人口之國，卻也就不稀奇了。

    武士到哪裡都是中間力量，正因為如此，虎狼丹可以把普通人變成虎狼之士的丹藥在上古大行其道。

    一個天資稍好的人，從小開始各種訓練，大魚大肉，名師指點，起碼要十多年勤學苦練才可成為合格的武士。

    「那好，我們成交，就算整個府邸被你掌握，總比被那些皇子掌的好。」古塵沙想了想立刻答應。

    「痛快。」龍雨雲拍拍手掌：「看來你是做大事的人，立刻就權衡利弊，放心，以後只要你能權傾朝野，我整個龍劍島歸附於你又如何？反正天下已經是大永王朝的了。」

    古塵沙站起來：「那也未必吧，我讀史書，無盡大陸地域之廣，哪怕是神都無法揣測其大小，大永王朝所處之地，對於整個無盡大陸來說，也只是滄海一粟，誰也說不好，在遙遠得神都無法到達之地，也有比大永更強的朝廷。」

    「這也有道理，二皇子古玄沙的任務就是四處到達邊緣之地，繪製地圖，看還有什麼強大之國家。」龍雨雲道：「其實單單是海外，極西之地，就有大威王朝，國力之強，也不可小視，可惜太遠，我們龍劍島過去，哪怕是道境極其深厚的強者，能日飛行萬里，也要飛上數十年。」

    「日行萬里，飛上數十年？」古塵沙咂舌：「如此之遠，難怪沒有聽到有大威王朝的使者。」

    「府邸中的事，都可交給小義子來打理，還希望你多多培養他，對了，我還有些事情拜託你。」古塵沙想起來很多事。

    「什麼事？」

    「是關於上古祭祀之法的書籍，比如上古天子祭天，民間祭神。」

    「你要祭神？」龍雨雲皺眉：「對了，你激發巨靈神血脈，難道.........真可以溝通巨靈神了？要對巨靈神獻祭？獻祭此事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旦溝通了神靈，獻祭等於交換，你就要被神靈所控，十分危險。古往今來，無論是祭祀正神，還是祭祀邪神，都不是修行正道，祭祀邪神不用說，哪怕是正神，你一旦祭祀他，身上就有了他的烙印，他隕落，你也要隕落，而且你永遠無法修行到他的境界了。對於我們修道人來說，境界是無限的。哪怕是神，也不能成為我們無法踰越的山峰，信神，你就無法超越神。」

    「此話有道理，正是我輩修道人風骨。」古塵沙突然想起來了天符大帝的「大屠神法」：「我並不是祭神，只不過想要瞭解下。」

    「隨便你了，不過目前藏書最豐富的乃皇家秘庫，你成為國公，已有資格進入其中閱讀典籍，倒不用來問我。」龍雨雲道。

第二十七章 皇家書庫

    皇家書庫所處地並不在皇宮內，而是皇宮東方的園林中。

    那次發現「祭天符詔」的地方，並不是皇家真正的書庫，只不過是對方廢棄書籍之地。真正有價值的書籍，都收藏在皇家園林秘庫深處。

    「十九爺，您可是稀客。我來給你帶路吧。」在園林中，有幾個太監跟隨在古塵沙身邊，畢恭畢敬，態度大不一樣。

    十九皇子受封塵國公，得到天符大帝重視的消息傳得比風還快，這個浪尖上太監也不敢得罪。

    「我還是第一次來這個皇家書庫園林，果真是天下藏書盡在其中。」古塵沙觀察四周，發現層層疊疊的宮宇大殿，都貼著金箔，鑲嵌翠玉，懸掛明珠，無數的太監宮女在其中打掃，看守。

    「十九爺，每座大殿都有分類，有經，史，子，集，天文，地理，人文，氣候，秘聞，世家，農，兵，儒，佛，道...........三十六種。這些爺都可以隨意翻閱，唯獨有武功修行，那些高級的經典，必須要請旨，才可進入密室借閱，不知爺想看哪些？」

    「我不看武功，看看歷史，禮儀類的吧。」古塵沙揮揮手：「你們可以離去，不用跟著我。」

    「是。」

    上古祭祀之法，是屬於歷史和禮儀的記載。

    進入大殿中，高達十丈的書架讓人頭暈目眩，不知多少卷書層層擺放，許多太監宮女在其中整天打掃。

    有個書架，專門是整個大殿書的目錄。

    光是目錄，就有上百本。

    古塵沙拿起來翻看，漫不經心，並不著急。

    半個時辰後，他才根據目錄，取了本上古天子史，細細翻看起來。

    上古天子史是記載諸多天子的事蹟，上古流傳下來的真實記錄，十分浩瀚，古塵沙以前讀的那些都是零碎片段，遠遠沒有皇家書庫中記錄的那麼詳細。

    上古諸多天子，哪天干了什麼事情，經歷過什麼戰爭，怎麼舉行祭祀，細節都描繪得清清楚楚。

    他一本本讀下去，又翻看上古禮儀，其中更假裝讀了很多閒書，直到天黑，才開始尋找自己要找的東西。

    「嗯？道德丹！」他心臟砰砰跳，發現關鍵之東西。

    在上古天子史中記載這樣一段：「天子羽雕刻陰陽玉盤，銘刻圖形，可聚日月之精。然以白虎，黑蛇，黃龜，青狐，赤鷹五凶獸之魂，激發五行以天子之氣祭祀上蒼，可得道德丹。此丹乃開道養德之丹。若凡境修煉登峰造極，到了武學障，吞服下去，就能踏入道境..........」

    道德丹！

    居然還有這種丹藥，讓到了武學障的宗師破除障礙，修到道境。

    「又是天子之氣為根基。」古塵沙知道，這書裡面記載了種種祭祀之法，但最核心的還是天子之氣，日月之精，五行兇獸之魂只不過是改變性質。

    「靠丹藥之力踏入道境，終非好事，我要以自己意志，突破武學障。不過我自己不用，可以拿來培養下屬，甚至交換寶貝，如果有一枚道德丹，那恐怕人人豁出性命都會換取。」古塵沙心想，他目光看下去，突又是一跳！發現了更為震撼的祭祀。

    「古天子刑以人血，蓍草燃燈，殺人魂以祭祀，可得天露。天露之水，人皆可服用，加速修行，洗滌污穢，通經強脈，擴充穴竅，壯大潛能，提升極限，能解萬毒，有種種不可思議之妙用...........」古塵沙看到這裡，猛驚：「殺人祭祀？非仁者所為。」說著，他再次看下去。

    「殺人祭天，需殺大奸大惡之人，大惡之人，人面獸心，此等禽獸，殺一人救百人，懲惡而揚善，掃除天地惡氣，自可得天露獎賞。」

    看到這段，古塵沙點頭：「原來是殺大奸大惡之人，此種人身上就有煞氣惡氣邪氣戾氣凶氣纏繞在靈魂之中，把此種靈魂獻祭給天，是為天地之間掃除障礙，甘露之泉就降臨下來了。」

    他又想起來那些蠻族大將，個個凶神惡煞，骨子裡面就是殘忍血腥，關鍵還被邪神所迷惑，殺人吃人，如殺他們祭祀，卻就是佔據大義，獲得天露。

    天露這東西不能提升境界，但可以提升潛能極限。

    比如一個武士，他的最大力量也就是拉住烈馬，但如果服用了天露，他的力量可以增加一倍，甚至更多，但卻不能成為武學大師。

    「對了，樓拜月雖未踏入道境，卻超越了極限，是不是服用了天露一般的東西？」古塵沙突然想到。

    樓拜月的實力，遠遠超過宗師，就算修煉了日月煉的古塵沙都比不上，沒有服用天才地寶那才怪。

    當然這也是他修煉時日太短。

    如果他修煉日月煉十年，乃至於數十年，那麼體內的經絡，血液，都會得到強化，修成日月龍身，哪怕不踏入道境，卻也就遠超樓拜月了。

    「天黑了，你還在這裡看書？」古塵沙看得正入神，忽有所感，抬起頭來，大殿門口進來個女子。

    樓拜月。

    她又換了身衣服，淡青色，不施粉黛，面如凝脂，渾身上下都有潔淨的氣質，帶來的是陣陣清風，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親近之心。以前的她，孤傲高冷，讓人敬而遠之，不敢靠近，而現在卻氣質改變，平和悠遠綿綿。

    「你踏入了道境？」古塵沙臉色大變。

    「眼力不錯。」樓拜月輕描淡寫，「若是得到百劫金丹還不能突破，那我又有何顏面再修成下去？」

    「突破道境乃是心靈氣質精神魂魄發生蛻變，和丹藥關係不大。」古塵沙試探性問。

    「的確，借助丹藥的突破，不算突破。」樓拜月倒是認同，「不過上古有道德丹，可打破武學障，這也是事實，你今天來到這裡讀史書，是不是想學習祭神之法？」

    「我隨便看看而已。」古塵沙察覺樓拜月越來越深沉，心生警惕，此女絕不是善類，雖這幾次有維護自己跡象，但總觀其言行，恐怕是敵非有：「你今天也來看書麼？」

    「不，我是專門來找你的。」樓拜月揮揮手，那些收拾的太監遠遠退開，按照道理她無權命令皇家園林中的太監，可現在滿朝野都知道她乃天符大帝紅人，大帝對她的寵愛甚至超過任何皇子，哪個敢得罪她？

    古塵沙靜靜聽她講敘。

    「皇上命我輔助你招攬獻朝餘孽，同時安撫獻朝子民的心，這件事必須要做出功績來。」樓拜月早有謀算：「你也知道，還有三個月，就春暖花開，我朝大軍遠征蠻族，徹底犁庭掃穴。而大軍之駐紮根基之地，就是獻州。這地方民風彪悍，巨靈神香火濃郁，家家戶戶都朝拜，更有許多神廟，皇上給我密旨，讓我們先去巡查地方，安撫黎民，同時剿滅邪魔，三個月時間，給大軍個穩固後方。」

    古塵沙一聽就明白了。

    這的確是重中之重。

    獻州，就是以前的大獻帝國，被滅國後劃入大永王朝，成為獻州。

    獻帝國和蠻族接壤，也常年和蠻族征戰，所以民風彪悍無比，民眾不崇尚禮法而崇尚力量，正因為如此，巨靈神的信仰至今無法被滅。

    獻國的位置非常重要，為了把這塊地方變成抗蠻基地，天符大帝也不敢強行毀廟滅神，只能安撫。

    古塵沙是獻朝公主之子，最近又「激活了巨靈神血脈」，派他前去巡查，安撫民心，那是最好。

    只要在這幾個月內把獻州安撫好，免得大軍駐紮之時鬧事，屯兵穩固，等一舉滅蠻之後，自可把巨靈神的信仰連根拔去。

    古塵沙的政治覺悟不低，立刻明白此點。

    同時他也明白了，這次是自己大好機會，不說建功立業，而是跨出樊籠，龍歸大海，在京城無數雙眼睛時時刻刻盯著，根本沒有拓展空間。

    樓拜月看見他面色凝重，若有所思，便知此人已領悟要點，心中暗驚：「我給他巨靈神功之時，還覺得他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未曾料到他短短時日就脫胎換骨，連老十都可抗衡。看來他身上還有許多秘密，也未必就如我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

    「這樣的話，聖旨應該很快就會下來。」古塵沙道：「巡遊獻州，籌備糧草，安撫地方這些是國之大事，我們要先做準備才好。」

    話音剛落，在殿外就傳來聲音：「有旨意，樓拜月，古塵沙接旨。」

    一群太監簇擁進來，為首的太監濃眉大眼，很是祥和，其它的太監也手捧聖旨等器物。

    古塵沙和樓拜月連忙跪下。

    「上諭，著樓拜月，古塵沙二人前往獻州，籌備大軍糧草，安撫地方，檢閱軍隊，撲滅糾察蠻族細作，防止妖魔作亂。賜欽差令牌，寶劍，龍旗。」那太監宣旨之後，又拿出一道聖旨：「奉天符詔，樓拜月辦差屢有功績，雖不是宗室侄女，然朕不拘一格降人才，特冊為月符郡主。」

    「什麼？冊封郡主？那不是爵位和她父親樓沖霄一樣了？」古塵沙心中又是震：「父皇如此層層加恩，到底是什麼意思？哪怕再寵愛之人，這樣加恩也算是過了些，恐引起朝野非議。」

    郡主只有宗室之女才可加封。

    按照道理，皇帝女兒若得到賞識，就可冊封為公主，而親王之女，可加封為郡主。現在樓拜月為外姓，加封為郡主，卻就是破天荒之大事。

    但天符大帝的聖旨誰都不敢反抗，只能「謝主隆恩」。

第二十八章 同坐一船

    那公公宣讀完兩道旨意，等兩人起來，便躬身下去：「恭喜了，月符郡主，十九殿下，這次出門肯定能辦好差，旗開得勝。」

    「王公公客氣了。」樓拜月掏出個瓶子，「這是在上古天子虛遺留古地中發現的小玩意兒，公公拿去補身體最適合不過。」

    「那老奴就笑納了。」王公公開始準備推辭，但聽見是上古天子虛古地中發現的東西，立刻眉開眼笑，收了下來。

    古塵沙知道，這王公公是大人物，在六宮中和高靈齊名。

    大總管高靈跟隨在天符大帝身邊，處理秘密事情，氣質陰沉詭秘，如同大帝影子，而這王公公則是處理六宮中的大小明面上事情，氣質和善慈祥，兩人一明一暗，一陰一陽，完美保持著皇宮運轉。

    對於這王公公，哪怕是古法沙都不敢隨意得罪。

    古塵沙並沒有給禮物，他現在一窮二白，送東西也是自取其辱，萬萬不能和樓拜月的財大氣粗相比。

    王公公也不在乎這些，依舊慈眉善目：「老奴傳了旨意那就回去交代。」

    「公公慢走。」樓拜月點頭，等王公公走後，她便道：「十九殿下，既然我們接了差事，三日之內就必須要離京，這趟差事可不好辦，我聽說獻州那邊除了有獻朝餘孽暗中佈局，更有蠻族細作企圖攪亂局面，不但如此，許多邪魔妖孽也想乘著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攪亂天下，獲得大權，採集魂魄，煉製魔寶，修行魔法。」

    大戰一起，無數人要血染沙場，那些死亡之靈魂，煞氣，冤魂，都是邪魔最好的養料。

    古塵沙殺猛獸祭天，就知道，上蒼做的是等價交換，你拿靈魂獻給上蒼，獲得上蒼恩賜，等於是做買賣。

    靈魂，是種能量。

    是一切生機的源泉，人沒有了靈魂，就會腐爛，有了靈魂，生機就會運轉，生長處於完美的平衡。

    「這趟差事該怎麼辦？我是沒有主意的，一切唯你馬首是瞻。」古塵沙想了想，「我毫無辦差經驗，很多東西都要學習，還希望你多多指教。」

    「很好，那今晚你回去收拾下，帶上些得力隨從。事不宜遲，明早我們就出發，走水路。」樓拜月立刻定下來規矩。

    「我也覺得甚好。」古塵沙得趕緊回去，把這件事情定下來。

    他知道，此行絕對不簡單，稍有不慎，就會大禍臨頭。

    十皇子府邸，依舊在那純銅大殿深處，古震沙閉目修行，毛孔中噴射出來雷鳴般氣息，他腹內深處，更是氣流運轉，龍吟虎嘯，鬼哭神嚎。

    良久之後，他猛的睜開眼睛，狠狠一拳擊在地面，純銅地面頓時出現了龜裂的痕跡。

    「可惜，只差一點，那麼一點點，就能把雷龍意志降服，打破武學障，成就道境。」古震沙站立起來，身體似乎又高大了些。

    「十殿下似不必如此著急，欲速而不達，雷龍血脈剛猛霸道，其中蘊含的意志也是天地不怕，縱橫三界。想要降服其中的那縷意志絕非易事，不過一旦降服，卻也就比普通道境要厲害數倍。」

    此時，在這純銅大殿內還有個人，是位中年壯漢，身穿寬大長袍，頭上纏繞白布，風格類似南方煙瘴之地打扮。

    這中年壯漢似在指點古震沙練功，顯然是府中最重要的首席長老客卿。

    「蚩先生，承蒙你指點，我最近修為精進不少。」十皇子古震沙雖然性情暴烈，對此人卻甚是客氣：「可惜我始終不能把鬼王經和斬雷勁徹底融合在一起。」

    「十殿下不必客氣，助你是我份內之事，你已通過祖巫骨板的承認，只要更進一步，溝通巫之真諦，就可成為我們上古巫道的少主，到時候我還是你屬下。還有，殿下也不必為我巫道有戒心，巫之道，乃上古自然之道，也是天道一部分，和神無關。所謂是過去，現在，未來。過去之道，就是巫道，所謂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現在之道，就是人道，所謂是仁義禮法，道德文章。也就是掌握祭天符詔的古天子。至於未來之道，卻就不知是什麼了。」蚩先生嘆息：「巫道，天道之中代表過去，雖已消散在歷史塵埃中，但必需有人繼承，否則天道就不會完全。希望你能成為繼承者。我看天下之間，大劫將至，殿下若不能掌握過去之巫道，恐有隕落之危。」

    「此話怎講？」古震沙毛骨悚然，他知蚩先生修為高深，甚能窺視天機，而且背後有無與倫比龐大勢力，自己當年能夠剿滅五鬼宗，獲得鬼王經，都是此人相助，否則早就死了。

    五鬼宗不過是繼承了巫道的皮毛，所謂是巫鬼之術。

    「每個大時代，都會有無窮劫數。上古巫道終結，人道興起，不知隕落了多少神魔妖祖，那是延續了數千年的爭鬥，不停的戰鬥，無數虛空為之崩塌，無數的種族為之滅絕，在血與火的爭鬥中，人之文明誕生了，仁義道德禮法誕生了，弱肉強食的巫道成為邪道，所以歷朝歷代都對巫蠱之術深惡痛絕。」蚩先生坐下來，沉醉在上古的歷史中，滄桑之感油然而生：「而現在，我感覺到了未來世的開啟，現在世的結束，因為天符大帝的想法，讓我覺得恐怖，他有可能就是開啟未來世的關鍵人物，到時候，仁義道德禮法崩潰，整個世間迎來翻天覆地變化，天道踏入未來。至於究竟是什麼，我卻就不知了。天符大帝的修為遠勝於我，甚至要摧毀整個巫道殘留都算不了什麼。」

    「天道的過去世，就是弱肉強食血淋淋的巫道，現在世就是仁義道德禮法規矩。未來世是什麼？難道就是父皇想要的麼？」古震沙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不瞭解他的父親，天符大帝：「不管如何，這些事情都輪不到我想，先衝擊道境，順便讓古塵沙那小子萬劫不復！」

    塵國公府。

    古塵沙和龍雨雲正商量大事。

    「想不到，天符大帝居然這麼快就讓你辦差，這次是大機會，獻朝之地高手眾多，都一心復國，你是獻朝皇室血脈，有激活了巨靈神血脈，恐怕到時會有很多高手歸附你，你的羽翼很快就會豐滿起來。」龍雨雲似抓住了什麼機會。

    「也未必是好事，各種野心之輩都想利用我，到時麻煩纏身，身不由己。」古塵沙可不認為是機會。

    「沒有麻煩哪來成就？風險越大回報越大。」龍雨雲道：「樓拜月說明天走水路，既然如此，我給你準備條大樓船，我們龍劍島的武士就成為你的親兵，這樣也有威勢一些。」

    「萬萬不可。」古塵沙連忙拒絕：「我還是坐樓拜月的鐵甲戰艦比較好，我剛剛開府建牙，就弄出這麼大陣勢，那朝野上下有心人還不立刻攻擊我，這樣，你如果想和我做成大事，先帶人去獻州打聽各種情報，到時候我們再聯絡？」

    「你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不過這樣出門辦差，自己沒有勢力，怕是無法樹立威信，而且處處制肘。還有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樓拜月監視之中，這樣也不好。」龍雨雲也看出來許多弊端。

    如果是以前，古塵沙祭天符詔在身，打死也不會坐樓拜月的船，但現在祭天符詔化為空間祭壇隱藏在他腦海深處，渾身上下就沒任何秘密，卻就能再次扮豬吃虎一把。

    「此事我自有主張。」古塵沙當然不會透露很多秘密給龍雨雲，對方也絕非善類，現在是合作，最多只能信任三分。

    「那好，我就帶高手去獻州佈局。」龍雨雲臉上有玩味的笑容：「大戰將起，獻州乃混亂之地，我龍劍島也可在其中尋覓諸多良機。」

    清晨，運河上的霧氣還未散去。

    一艘鐵甲戰艦停留在碼頭邊，漆黑沉沉，似浮出水面的巨鯊，許多高手甲士把物資搬運到船上，那些甲士全身都籠罩在皮甲中，那皮甲似乎會隨著環境的顏色而改變，完美融合進入周圍。

    在船艙內，樓拜月聽著屬下匯報。

    「郡主，都準備妥當，府邸中高手都穿上幻蛇皮甲，準備了天工院製造的秘密武器，連發火符槍，數十人一起開火，哪怕是道境一變都要死在這火符槍之下，天工院最新製造，還沒流傳，屬於絕對秘密。」那個屬下是個刀疤臉大漢，渾身有無窮無盡精力，是明顯的武道宗師，卻跪在樓拜月面前畢恭畢敬。

    「刀奴，你在我樓家也有二十年了吧。」樓拜月問道。

    「是，郡主，二十年前我是江湖上橫刀門掌門，做了不法之事，被朝廷斬首，是國公把我解救出來，從此之後，甘願為奴，絕無二心。」刀奴跪下不敢抬頭。

    「你的忠心我知道，當年你橫刀門在獻州倒有些氣候，這次帶上你主要是輕車熟路。」樓拜月道：「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奴才早有安排。」刀奴退了下去。

    這時，有個高瘦的男子進來也跪下：「郡主，劍奴有事情稟報，那十九殿下過來了，孤身一人，未帶隨從。」

    「哦？」樓拜月倒是有些驚訝：「他連身邊的小太監都沒帶個？請他上來。」

第二十九章 相互交換

    看見古塵沙走上船來，樓拜月笑著：「你如今也是國公，又是皇子，再進一步，得了郡王頭銜輕而易舉，出門辦差連個隨從都不帶，就不怕丟人現眼，折了威風？」

    「我根基淺薄，唯一依仗就是父皇稍微重視，還有你給的巨靈神功秘籍，讓我修到現在境界。哪裡有什麼威風可言。」古塵沙看看樓船四周，卻又換了艘戰艦，比先前的那艘更大，更沉穩，在下面更有炮火佈置，簡直可攻城略地。

    樓家財力可見一斑。

    按照道理，京城王公貴族，雖有樓船，但這種擁有炮火的大艦卻不能擁有，否則就是造反。要誅三族。

    「這艘火鯊戰艦是皇上密令，讓我從天工院中調撥的。」樓拜月看出古塵沙疑慮：「內有十八門最新研製出來的裂山火炮，上面有道境煉器強者銘刻的陣法符文，炮彈也帶有不可思議之陣法，十里開外的堅固城牆都可一轟而塌。」

    「厲害，如此火炮，來年征戰蠻族，無往而不利！」古塵沙驚駭起來，「哪怕是道境強者，都要被轟擊得粉身碎骨。」

    「道境強者最初也不是無敵的。只有修煉到九變之後，那就神仙一流，凡間手段無法摧毀了。」樓拜月招招手，那刀奴取出巴掌大小黑漆漆的玩意兒恭恭敬敬遞上來。

    古塵沙看見上面有扳機，應該是暗器機弩火器一類。

    砰！

    樓拜月朝著遠處扣動扳機。

    在差不多三千步之遠的江面上，有只水鳥被射中，全身炸開，化為火球掉落在江中，轉眼就只剩焦炭。

    「這不是火.槍？火.槍哪來這麼大威力。」古塵沙心中發寒。

    「這是火符槍，天工院最新研製。」樓拜月把槍還給刀奴：「此槍在手，哪怕是武士稍加訓練，都可殺死宗師。」

    「天宮院居然造出如此國之利器？但這等凶器遲早會流落民間，如被不法之徒所利用，那豈不是要天下大亂？」古塵沙想到了最嚴重的問題。

    「我也曾經想到這問題，還專門上密摺向皇上提醒，但皇上說天下百姓也許都需要這種東西來維護自己的尊嚴。皇上之胸襟，果和歷朝歷代任何統治者都大不相同。哪朝哪代都要愚民，而皇上則是開啟民智，顛覆了史上任何大帝。」說起天符大帝，樓拜月每次都是真心仰慕，發自內心。

    古塵沙對於整個大永朝的治理也是不得不服。

    「你還未吃早飯吧？我讓屬下給你準備？」樓拜月又問：「我已修煉到道境，不食人間煙火，吸收天地靈氣就可。」

    「我倒是有些餓了，但最近練功，倒很討厭煙火之味，我聽說你在上古天子虛的遺蹟中尋找到不少好東西，不知能否有我所用的？我可拿東西交換。」古塵沙腹部有密密麻麻日月龍鱗儲存能量，幾個月不吃東西都無所謂，但他不想暴露自己的殺手鐧，並且向試探下樓拜月有什麼底蘊。

    「哦？你有什麼東西可以交換？」樓拜月饒有興趣。

    「這東西如何？」古塵沙拿出虎狼丹，此丹呈現黑青色，上面有威猛之氣，他想考驗樓拜月眼力。

    「上古虎狼丹！」樓拜月眼神犀利起來：「哪怕是普通人，只要服用下去，就可變成虎狼之士，媲美苦練二十年的武士。此藥除了增強力量，沒後遺症之外，最主要是把性格懦弱之人改變成虎狼之勇，因為此丹內含虎狼之雄威。」

    人性格決定成敗，一個懦弱，做事瞻前顧後，優柔寡斷的人，哪怕給他力量，他也不會運用。最終一敗塗地，而性格剛強的人，哪怕沒有力量，也會想辦法去努力，最終就會有所成就。

    虎狼丹最重要的就是給普通人的靈魂中注入狼的堅韌不拔，虎的威嚴自信。

    此兩者，乃成功必備。

    這也是任何丹藥都無法做到的，必須要有上天之力來融合。

    「真是好眼力，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上古虎狼丹。」古塵沙讚歎：「我想樓家有不少年輕子弟都需要這丹藥吧。」

    「你是哪裡弄來的？此丹來自上古，現代早就失傳，哪怕再高明的丹藥之師也煉製不出來，增加力量的丹藥有，可賦予人虎狼之性的卻不可能，這涉及到了天道變化。」樓拜月明顯心動，她雖用不著，可樓家許多弟子都需要。

    樓家是個大家族，想要興盛不衰，人才最為重要，大部分弟子雖有很好的資源，可養尊處優太久，性格難免有懶惰，驕橫之氣，這就難當大任，如果有了虎狼丹，那恐怕截然不同，家族中個個都是精英。

    家族靠的是什麼，靠的就是不斷出現英才，出類拔萃。

    狼狩獵之時可以潛伏好久一動不動，能夠忍耐飢餓，寒冷，人要是有了狼的耐心和堅韌，什麼事情幹不成？

    「我母親好歹也是獻朝公主，給我留下來些防身的東西，也不稀奇。」古塵沙不會蠢到說實話，當然，他就算說了祭天符詔在自己手中，也沒有人會相信。

    「這樣的丹藥你有幾枚？」樓拜月很乾脆。

    「你要多少？」古塵沙反問。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樓拜月吩咐屬下：「玉香，去把天露拿過來。」

    「天露，果然是天露。」古塵沙心中想起史書中記載，樓拜月果然服用過這東西，上古天子虛遺蹟中就有天露遺留，就不知樓拜月獲得了多少。

    一個侍女轉眼間端出拇指大小玉瓶過來。

    「這是天露，你熟讀史書，應該知道什麼作用，此瓶中有五滴。你每服用一滴，此露就會在你體內盤踞一月，改善你經脈，擴大你穴道，堅韌你血肉，而且一月之內不用吃任何煙火之物，免得被俗氣污染了體質。」樓拜月道：「現在五滴天露換取你兩枚虎狼丹，你不虧吧。」

    「成交。」古塵沙立刻交換，天露他現在正需要，上古天子修煉天子封神術，本身也需要天露來配合，才可把日月煉修煉到精深地步。

    其實，也只有日月煉才可把天露的藥性完全和身體結合。

    而且到了武學宗師境界，吃喝定要非常注意，人間煙火能不吃，就儘量不要吃，否則體內的污穢雜質會越積越多，不但不會進步，反而會逐漸衰退。

    也正因如此，江湖上基本上沒有武學宗師能晉陞道境。

    武學宗師吃喝最好就是精煉到極致的丹藥，或者是那種天材地寶。有哪個支撐得住如此龐大消耗？

    就算是豪門貴族，想要養幾個能衝擊道境的武學宗師都是龐大開銷。

    兩人交換了寶貝，古塵沙向樓拜月要了個僻靜的房間，就要服用一滴天露進行修行。

    「郡主，他怎麼會有虎狼丹？」那玉香顯然是心腹，立刻跪下：「我收集的情報有誤？奴婢有罪？」

    「他還是給了我驚喜。」樓拜月臉色如常，「不帶隨從，坐我的船，那就是能忍辱，卻省去了不少麻煩，此乃大智，好在我可以乘著這些天，看看他的實力到底如何，開船吧！」

    轟隆！

    巨大鐵錨被拉起來，這艘火鯊戰艦乘風破浪離開京城。

    岸邊，幾個平民打扮的探子相互交換眼神：「想不到這十九皇子居然不顧身份和臉面，坐樓拜月的船，完全破壞了我們計畫，十爺交代我們一路上給他製造麻煩，現在怎麼辦？樓拜月我們完全不敢招惹。」

    「此事還是稟報十爺的好。」

    幾人速速離去。

    除此之外，還有幾波人也覺得無法下手。

    「哼！我若自己坐船不知道會惹出多少麻煩來，恐還未到獻州就被人百般阻擾。」在小雅間中的古塵沙觀察四周，心中冷靜思索著。

    這船上的雅間也頗為寬敞，有十多步見方，高也有一丈。用鋼鐵所鑄，但用香料裝裱，皮毛包裹，富麗而華貴。

    古塵沙滴出一滴天露，頓時芬芳充滿房間，這天露顏色蔚藍，和天空類似，就似把天空撕裂下來的一小塊。

    他滴在舌尖上，不用吞服，天露就融化在血肉中，頃刻擴散全身每個部位。

    這種感覺是驚豔，似靈光一現的那種暢快。

    比如你冥思苦想個問題，久久不得其要點，突然想通了，那一剎那的感覺，就是人生最濃烈的時候。

    天露入口擴散全身的一刻，就是這種味道。

    「日月煉！」他立刻催動日月煉的內息運轉，天露的藥力在經脈中流轉，變化，各種血肉都被改變，淬煉，經脈被漸漸擴充。

    呼吸之間，體內似乎有某種旋風產生。

    雖然他內在是日月煉，可在外人看來，他卻是在修行巨靈神功。因為他修煉了日月變，變者，變化也，修煉任何武學，都可成為日月變的修行。

    良久之後，他恢復清明，只覺力量，速度，敏捷，思維，都增加了小部分，極限得到提升。

    他的背部，也出現幾片日月龍鱗，護住關鍵穴位。

    「他是在修煉巨靈神功。」在另外的房間內，有個鏡子上顯現出古塵沙一舉一動，樓拜月觀察，也未看出端倪：「體內力量奔湧如潮，血脈強勁，給人重如山嶽之感，看來那就是逐漸激活的巨靈神血脈了。」

    這時，天空紅日高掛，江面上大霧全部消散，已到午時。

    古塵沙修煉足足兩個時辰。

    碧波萬里，江面遼闊，風雖很寒冷，卻也有了絲絲春天氣息。

    江面上有很多浮冰，一般小船很難行駛，但火鯊戰艦哪怕再厚的冰也可破開，更何況是浮冰？

    「郡主，我們已出京城，按照現在速度，晚上就到達石州地界。」有人來報。

    「石州地界的航道雖然也很寬闊，但水流湍急，兩邊全部是高山峽谷，卻要小心。」樓拜月皺了皺眉頭，總覺有不好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