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裂海之威

    「這件事情定有高手作祟。」蠻族神使語氣更加尖銳：「可惜我不能離開這裡，要鎮守空間裂痕，還要和神溝通，現在修煉摩訶鎮獄氣，否則定要揪出那作祟之人，獻祭給神，讓他靈魂在神之煉獄中折磨求死不能。」

    「神使大人什麼時候突破八變，燃點體內真火。」蠻族元帥庫魯把頭低下去。

    「卻有難度，別的變化突破不了，也不至於有生命危險，此變若是突破不成功，就會引火自焚，八變，九變都是如此，摩擦真氣，沸騰氣血，焚燒自身，稍有不慎，立刻化為青煙。」蠻族神使道：「好了，你退下，整頓兵馬，今夜子時，天地最陰之時，卡羅蠻王就會過來。」

    「卡羅蠻王！」庫魯渾身顫抖，似乎這王者非常可怕：「那我要怎麼做？」

    「佈置防禦，這次不准任何人潛伏進來，卡羅蠻王極其強大，過來之時那裂痕可能撐不住，我需要施展力量輔助，那時候也是我最脆弱之時。」蠻族神使道：「還有，這神廟附近無論出現任何動靜，你們都不可靠近，免得裂痕波動之時把你們撕裂成粉碎。」

    「是！我立刻就去佈置防禦，把所有高手調集周圍，連鳥都不准從天上飛過。」蠻族元帥這才知道事情重要性，匆匆後退。

    這蠻族神使卻就重新返回神殿，隱藏在黑暗中，不過黑暗的神殿深處，有陣陣讓人心悸的波動傳遞出來。

    古塵沙把這番話都聽在耳朵裡面，臉上出現笑意：「看來真是運氣好，如果我就這麼突然出現偷襲，根本沒有發出無信奪心符的機會，但這蠻族神使最脆弱的關鍵時刻，成功把握就大了三成，那蠻王卡羅似乎比蠻這神使更強，卻就不能對付，不過只要我破壞，他就從蠻荒之地來不了這裡。」

    想著，他笑容沉了下去：「但也得小心這蠻族神使使詐，他明明知道我曾經潛伏進來，盜取走了寶庫中很多財富，又殺掉四大老魔頭，他都抓不到蛛絲馬跡，要再次潛伏進來也很容易，於是他故佈疑陣，說自己很脆弱，其實沒有這回事情，只是試探，傳遞出去消息，好使得我知道，就來對付他，正好落入他的陷阱，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他現在做事，面面俱到，思考周全，不莽撞，也不退縮。

    耐心的潛伏著，觀察神廟殿堂裡面動靜，漸漸夜就更加深沉了，天空烏雲密佈，看不見半點星月，寒風有時呼嘯，還真有些月黑風高之味。

    突然，神廟深處傳遞出來鬼哭神嚎，天地間陰氣驟然加重。

    慘綠色的鬼火在神廟殿堂之中浮現了，凌空漂浮，都是人頭大小，熊熊燃燒，變化出扭曲的面孔，膽子小的人可能會被活活嚇死。

    古塵沙精神振奮，仔細觀看，他知道，這慘綠色鬼火有可能是先天罡氣所化。

    有了鬼火，就可以看清楚廟堂中的人。

    只有蠻族神使站立起來，在跳著舞蹈，那舞蹈有濃烈的上古風格，帶著野性，似乎是巫師在向神祈禱，同時這舞蹈也是極其高深的武學，古塵沙看著就記在心中，以後回去推敲，也許就可以豐富自己的武道經驗。

    在蠻族神使的面前，有道漆黑的門戶，高五六丈，寬三四丈，裡面有許多黑色光芒在流轉，似乎可以把一切都吸收進去，鬼哭神嚎的聲音就是從門內傳遞出來的。

    這就是空間裂痕，在另外一頭，就是蠻荒遙遠之地，這已經不是人能開闢出的力量，而是神。蠻族這些日子不知道殺了多少百姓，祭祀邪神，邪神施展了神通，打開這道門戶，讓蠻族大軍源源不斷傳送過來。

    古塵沙看見此情形就恨不得立刻摧毀這門戶，讓蠻族大軍回不去，只能在三縣之地被剿滅，甕中捉鱉，不過除了這桃縣之外，還有茶縣，安縣，也肯定有傳送之門。

    要承受傳送之門必須有很堅韌的材料，這神廟材料很是奇特，古塵沙早得知消息是大威王朝提供的。

    「已經子時了。」古塵沙算計著，那卡羅親王也應該就要從這裡出來。

    吼！

    就在這時，那空間裂痕門戶中，傳出來巨大怒吼，這聲音在大殿中迴蕩，震得地動山搖，那些鬼火都搖搖晃晃。

    這吼聲根本不是人，而是蟄伏在地獄中的巨獸，專門吞噬人心，人魂，人屍，聽見這聲音，古塵沙似乎看到了在白骨平原中沉睡的惡魔。

    這是何等的恐怖和可怕。

    「絕對，絕對不能讓這蠻王出來。」古塵沙幾乎就要忍不住衝出去，一旦蠻王出現，恐怕就會生靈塗炭，這裡根本沒有人可以抗衡。

    恐怕是道境九變以上的境界。

    道境九變，琉璃玉身。一旦練成，幾乎是諸邪不侵，諸法不破，全身淨如琉璃，內外無暇，吞吐變化，無可匹敵。

    更進一步，道境十變，那就牽扯到了魂魄，神念。

    所以道境十變叫做一心千用，那時心靈同時運算思考千百件事情，都絲毫不亂，計算功法，推算天道，洞察血肉，分析靈氣，簡直就是低等級道境的千百倍，尤其是戰鬥起來，控制先天罡氣變化，遠超九變。

    「對了，我還有裂海霹靂子！實在不行，把此東西引爆。」古塵沙冷靜計算，「要不等那蠻王出來，一起炸死？嗯，不行，好像裂海霹靂子炸不死琉璃玉身的強者。但把這蠻族神使炸死了，我不是沒辦法施展無信奪心符了？這神廟夷為平地，似乎也不能邀功請賞，我總不可能說是我炸的，那樣也沒有證據，天大功勞被埋沒，算了，當下事情也就顧忌不了這麼多。」

    噗！

    這時，在大殿之中，隨著怒吼，蠻族神使吐口鮮血，他不停的把自己先天罡氣輸入空間裂痕門戶中，果然是最虛弱的時候。

    「抓住機會！」

    古塵沙從日月祭壇中出來，猛躍進神廟殿堂中。

    「哈哈哈，果然上當了。」那蠻族神使陡然轉身，黑袍頭罩掀開，顯現出張慘白的臉，雙目深陷，如同鬼神，他氣息強大，手一揮，在古塵沙的身邊立刻出現巨大氣泡，把他包裹起來，根本不給古塵沙反應之機。

    可惜的是，古塵沙這時也出手了，他握住枚沾染鮮血的裂海霹靂子。

    「不好，裂海霹靂子，同歸於盡！」

    蠻族神使大吃一驚。

    如果古塵沙用任何攻擊，他都根本不怕，以先天罡氣化球包裹，等於把對方鎖在牢籠中，但這裂海霹靂子卻就不同，發動之後，只怕神廟都要直接化為齏粉。

    可是，他現在阻止不了。

    「該死，怎麼會有這東西，你不要命了？」

    轟隆！

    裂海霹靂子是用來同歸於盡的，必須要雙手緊握，滴血唸咒，才可發動，不能拋出去，也不能作為砲彈才使用。

    「摩訶鎮獄，給我壓制！」蠻族神使全身汗都出來了，他雙手全力施展，把所有先天罡氣都發出來，包裹住裂海霹靂子。

    與此同時，他身上多出來層黑色煙霧，那煙霧結成鱗片，不知道是件什麼法寶鎧甲。

    裂海霹靂子爆炸了。

    就在那先天罡氣泡中爆炸。

    一聲悶響，足可以把鋼鐵都碾壓成鐵水的氣泡裂開，巨大火焰，粉碎性力量，橫掃四面八方，首先是這個殿堂，石頭都第一時間成為粉末，蒼穹頂上的大殿也直接被掀飛，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然後，周圍的巨大石頭柱子，也都全部化為烏有。

    那蠻族神使身上的黑煙鎧甲遭遇到衝擊，開始寸寸破裂，但他身上再次冒出了許多罡氣，保護住自己，又有一道符籙化為黑煙，包裹自己，不知道用了多少防護性的法寶。

    但是，在這爆炸性的衝擊之中，都沒用處，護身罡氣首先粉碎，符籙也粉碎。

    外面的神殿更是慘烈，許多房屋都被炸上天空，蠻族士兵更好像塵埃就這麼憑空消失了，以神廟為中心，幾乎小半個縣城都被摧毀，巨大火光沖上半空，似朵蘑菇。

    古塵沙在日月祭壇中，就在爆炸中央，靜靜看著裂海霹靂子的爆炸，差點愣住了，這已經不是人力所能達到的，好在日月祭壇不在同一空間，裂海霹靂子也就是摧毀小半個縣城的威力，離撼動空間的力量還差得遠。

    剛才他也是差點被炸死，在裂海霹靂子發動的瞬間，他意念進入日月祭壇中，要是慢個彈指，哪怕穿著螭龍鎧也沒了。

    他可是處於爆炸中央。

    爆炸過去，一片狼藉，那時空裂痕門戶也消失了，蠻王並沒有出來。

    「嗯？這蠻族神使還活著？」古塵沙乘著混亂，再次躍出，就發現蠻族神使全身破破爛爛，躺在地上，但卻掙紮著爬起來，身受重傷，卻並沒有死。

    「不是說琉璃玉身以下必死麼？可能是這蠻族神使身上有底牌，他的符籙護身好強，不過既然沒死，正合我意，簡直天助我也！」古塵沙看見對方只是重傷未死，頓時大喜過望，他不敢靠近，因為對方就算重傷，也不是自己可以對付得了的。

    好在他有無信奪心符。

    這也是他早就算計好，只要此蠻族神使重傷未死，無信奪心符就可以有用武之地。

    「奪心，去！」

    他的鮮血滴在奪心符之上，那符化為團青光，直接飛向蠻族神使。

第六十一章 七變奴僕

    「摩訶鎮獄！」

    果然，蠻族神使雖然身受重傷，但還有戰鬥之力，這時古塵沙如果出現朝他攻擊，仍舊會被他殺死。

    他現在哪怕是強弩之末，也可以在三個呼吸之中殺死十個古塵沙。

    蠻族神使的身上，再次出現先天罡氣，他首先選擇是保護自己。

    但是，那無信奪心符的青光卻不是攻擊，直接就和對方先天罡氣融合，然後融入蠻族神使的身體中。

    啊啊啊！

    蠻族神使抱住腦袋，遍地打滾，形象全無，古塵沙連忙躲開，他也沒有試驗過無信奪心符的威力如何，只在古書中看見此符的記載和用法。

    漸漸的，那蠻族神使站起來，陡然一躍，到達他的面前，把他嚇了一跳，幾乎就要躲入日月祭壇的空間內。

    不過，蠻族神使下句話就讓他簡直狂喜。

    「主人，您忠實的奴僕，庫卡塔向您問候。」這蠻族神使單膝跪下。

    「這無信奪心符威力果然巨大，還是我用天露提升了符的能力？居然真的降服了這蠻族神使？」古塵沙也覺得，自己似乎和蠻族神使有種心靈聯繫，能夠指揮他做些事情。

    「快帶我離開這裡。」

    古塵沙吩咐一聲。

    「是！」蠻族神使身軀動了，頓時有股氣流憑空把他和古塵沙都包裹起來，刷的一聲，比鳥還快，衝到半空，橫飛而去，不出半個時辰，就已經到了數百里之外的山中。

    「放我下來。」古塵沙再度命令。

    「是！」蠻族神使朝著地面降落，收了自己的先天罡氣，又吐出幾口鮮血來。

    「你沒事吧。」古塵沙問道。

    「主人，奴僕沒事。」蠻族神使庫卡塔再次單膝跪下：「因為爆炸，震傷了我的經脈，使得元氣受損，只要休息十天半月就會復原。」

    「那你能不能晉陞道境八變？」古塵沙問出這個問題，他有些怕這蠻族神使晉陞到八變，就會煉化體內無信奪心符的力量，失去掌控，那自己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換句話說，這蠻族神使庫卡塔就是個隨時都會爆炸的裂海霹靂子。

    「回稟主人，我修煉的是摩訶鎮獄經，乃教中最高秘典之一，在關鍵時刻，要溝通摩訶神王，冥冥之中得到指點，才可突破，現在我已經不再信仰摩訶神王，突破就沒有希望。」蠻族神使連忙道：「除非我轉修另外秘典，但那卻就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起碼也需要數十年，甚至更久。」

    「那就好了。」古塵沙心中輕鬆下來，他知道蠻族神使被無信奪心符擊中之後，不會說任何假話，這麼說，自己就擁有個道境七變的奴僕。

    想著，他嚇了一跳，道境七變意味著什麼？只怕那些千年世家中隱藏的大長老，老怪物也就是這個修為。

    「此時也不可過於囂張，這庫卡塔不能暴露，只能暗中為我訓練人才，積蓄實力。」古塵沙漸漸冷靜下來：「我現在也就是靠無信奪心符控制他，萬一暴露出去，讓別的皇子知道，他們也許就可以尋找出消除此符力量的辦法，到時候我反而就陷入絕境。」

    尤其是七皇子古法沙，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有這麼強大奴僕。

    況且，古法沙的修為還在蠻族神使之上。

    這筆大財還是不可露白。

    「庫卡塔，你現在換個名字，就叫..........古.......不行，這是皇室名字，那就叫塵.....似乎也不行，會讓人以為你是獻朝皇室的人，這樣，你就叫做義明，和小義子一個姓。」古塵沙想著。

    「義明拜見主人。」他再次跪下。

    「你現在這一身破破爛爛也不妥，把角蛟鎧穿上。」古塵沙從祭壇空間內拿出套鎧甲，包裹住「義明」全身，這樣就不會發現他任何情況了：「眼下桃縣蠻族大亂，我立刻趕回去，召集兵馬，剿滅桃縣蠻族兵馬！」

    等都安排妥當，古塵沙才想起來重要事情。

    剿滅桃縣盤踞的蠻族兵馬是當務之急，若能收復桃縣，剿滅數萬兵馬，那就是蓋世奇功，必得重賞不說，勢力更會進一步提升。

    有「義明」這個道境七變的絕世人物，古塵沙很快就回到小鎮上。

    這時鎮上的所有士兵都在望著遠方。

    巨大爆炸早就傳遞到了數百里之外。

    他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但也不敢貿然出兵。

    「十九爺，您終於回來了？」石中鐵也是全副鎧甲，隨時都準備戰鬥，看見古塵沙，連忙單膝跪下。

    古塵沙背後跟了個身穿鎧甲的人，他也不問，十分明智。

    「我知道你們要問什麼，但此時也不是說話時候，準備戰鬥，前往桃縣！」古塵沙發出命令：「桃縣發生巨大爆炸，蠻族神廟崩塌，高手死傷殆盡，我們立刻出擊，定可收復桃縣，立下赫赫戰功，成就不世之偉業。」

    「是！」

    當下，人心激昂，個個都磨刀霍霍，做出充分準備。

    「出發！」

    命令下達，軍令如山，這裡所有人乘著黑夜，向桃縣進發。

    獻都。

    天色大亮。

    紅日高高掛起，是個好天氣。

    樓拜月呼吸吐納，睜開雙眼，青色氣流納入她的體內，周身流轉，整個屋子裡面都有春風氣息。

    「郡主，你的修為越來越強了。」妙香等人在旁邊伺候著：「這些天修的功法我怎麼從未見過？」

    「此法乃我踏入道境之後，皇上親傳，叫大吞神法，卻不是吞噬周圍靈氣，乃以極高之冥想頻率，構成鑰匙，打開更高之次元，篩選比靈氣更高的仙氣。」樓拜月卻不說下去，而是站起身。

    「次元是什麼？我苦讀典籍，沒發現這個詞。」妙香問道。

    「這不是你現在所能理解的，還是等你們踏入道境再說。」樓拜月對調教這些侍女很是用心，「你們十人武功其實都差不多了，從小就在樓家苦學，搏殺也不少，出過多次任務，也剿滅過盜匪，但真正戰場經驗，浴血奮戰，萬人搏殺卻還是不足，而晉陞道境的生死體悟，必須要從這方面來，我看那邊的蠻族兵馬也調動得差不多了，是時候出發，犁庭掃穴。」

    「郡主，桃縣神廟爆炸，蠻兵一片狼藉，十九皇子帶兵出擊。」陡然，外面思香進來，手上拿著最新情報：「這是剛剛傳過來的飛鷹傳書。」

    「為什麼爆炸，查清楚了麼？」樓拜月皺眉，「難道是蠻族自己的空間裂痕發生波動？導致功虧一簣？」

    「不知道，事情才發生半天，從半夜子時到現在，也就過去十個小時。」思香連忙回到：「這還是巨石侯麾下石中鐵傳信給霸南巡撫，我們在霸南巡撫那邊的人得到消息，釋放飛鷹，這才得到此消息，眼下桃縣也不知如何了？」

    「立刻帶兵出征，前往霸南省桃縣。」樓拜月起身。

    大爆炸是她始料未及之事。

    「三皇子也帶兵出發了。」就在這時，梅香也匆匆進來，稟報情況。

    「老三本來守株待兔，想看古塵沙弄出動靜來，讓他打草驚蛇，順便看看蠻族還有什麼高手，但沒料到居然弄出這麼大動靜來，如果蠻族真因為爆炸而損失慘重，那功勞卻就是古塵沙的，將來朝廷論功行賞，他面子都丟光，這次皇上定的國策就是滅蠻，觀看皇子功勞，重點培養。」樓拜月說話之間，已經出門。

    砍殺之聲傳遞出數十里開外。

    桃縣完全成了戰場。

    古塵沙帶著麾下兵馬，加上石中鐵的軍隊，匯聚成洪流，乘亂殺入驚慌失措的蠻族營地，也不要俘虜，就是純粹斬殺，就如鐵釘刺入心臟，頓時蠻族大軍就被打個措手不及。

    當日古塵沙一人在路上攔截數千蠻族騎兵，雖然被困，卻也殺死兩三百，現在有了軍隊輔助，殺戮速度就比當日快上數十倍。

    更為恐怖的是，他麾下全部都身穿角蛟鎧，可謂刀槍不入，力大如蠻牛，箭矢，刀槍紮在身上，動都不動。

    這就可以看出角蛟鎧的無敵，就算是沒有受過訓練的普通百姓穿上，都可以殺死十個精銳戰士。

    如果真的能量產，大永軍隊滅蠻還真不是空話。

    噗嗤噗嗤！

    古塵沙卻並沒有穿上螭龍鎧，在這戰場上，他自然是磨練武道，但他殺戮速度是最快的，降魔之刃過去，割韭菜似的，蠻族士兵，武士，武學大師，甚至是蠻族武宗都紛紛倒下，任何攻擊都被反彈回去，招式之精妙，巧奪天工。

    一時之間，他那祭壇空間內，不知道漂浮了多少血球和魂魄的結合體。

    本來有五百滴天露，現在就剩下不足一百滴，他正好多殺蠻族士兵和將軍，以後獻祭補充，現在他知道天露這東西越多越好，不但可使得自己提升，強化血肉，還能使得兵刃寶貝，甚至草木都擁有靈性，不停進化。

    傳聞之中，哪怕是普通的野草沾染上天露，都會擁有靈性，可以成精。

    天露之奇妙，古塵沙還沒有研究透徹。

    殺！

    劉羽，賈亮等五人也在殺戮之中鍛鍊武技，他們在亂軍之中，不去殺戮那些普通的蠻族士兵，而是找上蠻族武道宗師，將軍級別的高手，磨練自己。

    在不久之前，他們五人聯手都對付不了武宗，但是現在五人每個都可單獨對付，他們也沒有穿鎧甲，就是血肉之軀對戰，雖然身上有了不少傷痕，卻談笑自如。

第六十二章 收刮財富

    「我麾下的這些青年，果然不能和巨石侯精銳相比。」

    古塵沙在戰鬥之中，順便也看著自己軍隊情況，二百四十三人的部隊固然凶悍，但殺戮的速度卻遠遠不如石中鐵的部隊。

    石中鐵部隊沒有穿角蛟鎧，而是次等的戰蟒甲。

    大永朝軍隊鎧甲標準為普通鎧甲，精製鎧甲，靈蛇鎧甲，戰蟒鎧甲。每個又分上中下三等。最普通的衙役，稅吏，就是普通鎧甲，卻也是用皮和鐵鞣質，防護堅固，可抵刀劍。

    精製鎧甲就是六扇門捕頭所穿，在民間緝拿盜匪，做些危險事情。

    而靈蛇鎧甲，則就是武官。

    戰蟒鎧就是將軍級別的人，或者是真正精銳，殺敵立功，有巨大戰果的勇士才可被賞賜下來。

    眼下，石中鐵的部隊個個都擁有戰蟒鎧，卻就代表每個戰士，起碼都有百個蠻族人頭功勞。

    至於有些大貴族豪門的侍衛穿的各式各樣鎧甲，那是自己打造研究，並不能量產，卻不必說。

    在以前，豪門貴族私藏弓弩鎧甲，那是謀反大罪，要誅滅九族，而天符朝解除了禁令，任憑豪門貴族擁有武器，只是不能鬥毆殺人傷人。普通人上街，也可帶刀劍。這下就得到無數擁護，卻也就顯現出來天符大帝掌握一切的信心。

    境界太高，這些小事就不在乎，哪怕你豪門貴族擁有再多，再強大的武器，只要敢造反，反手之間，就成齏粉。

    戰蟒鎧價值巨大，下等都可換取一個村莊。但仍舊不能和角蛟鎧比。

    角蛟鎧是劃時代的進步，標誌著軍隊裝備的飛躍。

    但石中鐵的部隊卻陣法奇妙，三五個組成小陣，小陣又連成大陣，軍隊成了整體，時而化為針，狠狠刺入，把蠻兵防禦陣勢鑿穿，時而又化為扇形鋸齒，滾動前進，收割生命。

    蠻兵中也有能人，大聲呼喝，組織起來防禦，盾牌兵，長槍兵，弓箭手，騎兵，層層疊加，但在剛剛佈置好陣型的剎那，石中鐵就發動命令，把陣型沖散，又變化成扇形，鐮刀戰陣收割。

    這樣來回穿插幾次，蠻兵始終組織不起來強有力的兵陣，各自為戰，相互撞擊，甚至踩踏，就潰不成軍。

    而古塵沙的二百四十三人軍隊，卻就沒有這種能力，還是聚集在一團，就憑體力殺敵，對於戰場沒有明確把握。他們也學習過兵法，訓練過戰陣，可惜運用起來，根本不是一回事。這必須要千百次戰場廝殺才能獲得的經驗。

    這樣各自為戰殺敵，效率低不說，還容易消耗體力，漸漸有些年輕人體力就跟不上，要不是有角蛟鎧的保護，恐怕已經損失一半了。

    「經驗不足。」古塵沙連連搖頭，這樣的隊伍，就算有角蛟鎧，如果遭遇上萬蠻族大軍圍攻，也會體力耗盡，被抓捕起來，最終死亡。

    「義明」卻沒有出手，而是跟隨在古塵沙後面，他是最大底牌，只等待高手出現。

    眼下蠻族兵馬已經慌亂，人數雖多，卻也缺乏真正高手，正是拿來練兵的大好時候。

    吼！

    蠻兵敗退，毫無氣勢，就在這時，突然從蠻兵從中殺出桿方天畫戟，捲起狂飆，眨眼間就到面前，瞄準的就是古塵沙。

    方天畫戟背後，是高大如魔神般的人影。

    蠻族元帥，居然沒有被炸死。

    古塵沙早有預料，降魔之刃變化不定，硬接此戟。

    當！

    大戟上傳遞過來的力量強橫霸道，呈現螺旋，滲透進入他的身體，破壞他的經脈，這股暗勁簡直就是到了巔峰。

    「日月之變，消融冰雪。」古塵沙連連後退，體內氣血滂湃運轉，好不容易才把暗勁消除，並沒有受傷吐血。

    由此可見，他武功比當日進步了許多。

    在他後退之時，那大戟當空又是一擊，氣勁成網，瀰漫四周，根本不讓他有任何喘息之機。蠻族元帥畢竟是道境三變，銅皮鐵骨之強者，古塵沙就算再厲害，也只是凡境武宗，很難抵擋。

    「義明。」

    古塵沙發出命令。

    背後的「義明」動手了，甚至不叫動手，憑空就出現幾道先天罡氣所化繩索，把大戟捲起，然後又捆綁向這蠻族元帥。

    就是眨眼之間，蠻族元帥就身軀僵硬，完全被先天罡氣所制。

    如果是道境六變的先天罡氣，只能放不能收，這蠻族元帥還可躲避，但七變的罡氣那卻是剛柔並濟，收放自如，變化無窮，快如閃電，他哪裡是對手。

    一個是三變，一個是七變，相差實在是太大，一招被擒拿理所當然。

    蠻族元帥怒吼，還想要掙扎，卻被古塵沙突出劍術，刺穿他雙眼，劍刃進入腦部，破壞他大腦，頓時把他殺死。

    就這麼簡單。

    銅皮鐵骨的境界也有弱點，眼睛就是明顯破綻。

    不過這蠻族元帥全身都是鎧甲，本來破綻也消除，可義明動手之時，居然把他頭部的鎧甲掀開，讓古塵沙一擊致命。

    殺死蠻族元帥的此刻，日月祭壇空間中鳴響，一大團血球和強橫的靈魂懸浮起來，比四大老魔頭要強橫的多。

    蠻族元帥不知道造了多少殺孽，和邪神最為接近，殺死他等於為天地正本清源，驅除病毒，若是獻祭自可得到巨大獎賞。

    天地雖然無善惡，但卻有秩序，邪神就是秩序破壞者，相當於天道身上的病毒，替天行道，除魔衛道，就是替天治病。

    古塵沙發現，以前自己殺死虎狼，吸取力量，卻是獻祭下下策。斬妖除魔，獲得天露，才是上策。

    比如殺死這蠻族元帥，如果用自己血來獻祭，那恐怕會瞬間被對方力量撐爆炸，屍骨無存。不如用蓍草燃燈，獲取大量天露。

    「主人，這蠻族元帥身上鎧甲叫做荒獸戰甲，千錘百煉，又經過神廟許多祭祀日日夜夜念祭文加持起碼六十年，也有靈性，極其神妙，不在螭龍鎧之下，是件不可多得之寶，還有，他這桿方天畫戟，乃玄鋼赤鐵，也經過唸咒加持，價值連城。」義明熟悉蠻族，認識寶物。

    「蠻兵退了，蠻兵退了。」

    士兵大吼起來。

    果然，蠻族元帥一死，蠻兵徹底崩潰，四散而逃。

    「不要追擊。」古塵沙下命：「先清點財物。」

    整個縣城被炸燬小半，卻還有很多完整地方，到處都是蠻族士兵殘留下來的東西。他不追擊的原因主要是人手太少，漫山遍野都是蠻族士兵，也無從追殺。

    蠻族通過傳送門不但運送過來兵馬，還有大量的物資財富，如果大頭被自己獲得，府邸建設就再也不會缺少錢財。

    「主人，我知道最近運送來的東西都儲存在哪裡。」義明立刻稟報。

    「你們都在縣城外佈置防禦，迎接準備到來的大軍。」古塵沙吩咐，所有人都聽命，石中鐵心中明白他是要去搜尋財寶，卻也不管，這是很正常事情，哪怕是皇子每年的俸祿就那麼一點點，養家餬口應酬都勉強，不發橫財是過不下去的。

    皇子不比普通人，府邸中最少數百人，雜役，奴僕，管家，婢女，甲士，護衛，一舉一動都要花錢，如果還要養心腹，養死士，自己修煉，培養人才，結交官員，修建府邸，購置莊園，那金山銀山都可花光。

    關鍵是石中鐵知道，古塵沙這個皇子底子薄，一無所有，說句不好聽的，只怕一個富庶地方的土豪鄉紳都比他有錢。

    「所有人，不准接近縣城中心，在外圍防禦，收集蠻兵遺留下來的器具。」石中鐵下達命令，其它士兵也都點頭，表示理解。

    古塵沙和「義明」走到炸燬的神廟中央，到處都是巨大殘破石牆，柱子。

    「儲存物資的庫房就在這裡。」義明指著廢墟下面。

    這裡完全被大石掩埋，哪怕數千人也需要幾天幾夜才可清理完畢，但義明施展先天罡氣，好像許多只無形大手，半個時辰就清理出來。

    「道境前面六變，純粹是破壞，只有第七變，先天罡氣變化多端，用來建設只怕一人可以抵得千人都不止。」古塵沙這才知道道境七變之強大。

    地底庫房顯現出來，非常之深，裡面鑲嵌有明珠，可以看到許多巨大箱子。

    「上次主人獲得的庫房，不過是臨時性存放的轉運站，真正庫房是在地下這裡，若不是我懂得開啟之發，別人根本不知道。這裡面物資有很多是大威王朝和我們做交換而獲得的。」義明瞭如指掌。

    「好，你周圍監視，不准任何人靠近。」

    古塵沙跳下去，果然發現是個巨大倉庫，裡面堆積了比賞賜多三五倍的物資。

    他也不打開箱子，就直接抓住送入日月祭壇中。

    祭壇空間裝這些東西倒也裝得下，經過上次祭祀，雖然沒有演化成真正的日月祭壇，還是雛形，但空間卻大了許多。

    等把這裡上千個大箱子全部裝入祭壇空間中，古塵沙再次進入祭壇，點燃蓍草獻祭。

    這次擊殺了許多蠻兵和蠻族元帥，蠻族武將，密密麻麻全部是血球靈魂，全部獻祭，天露如雨。

    「居然有接近七百滴天露，蠻族元帥一人就貢獻了六百多滴，比四大老魔頭加起來還要多，由此可見，這元帥才是窮凶極惡之人。」

第六十三章 竹籃打水

    打仗就是發橫財，古塵沙深深體會到了這點。

    這地底下的千個箱子財富雖沒有清算，但肯定估計在千萬之上，如此巨額財富，雖比不上那些豪門世家的百年，乃至於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積蓄，卻也不是普通土豪能媲美了。

    當然，如果不是他有日月祭壇空間，把財富迅速裝入，自己要全部吃下去，恐怕困難，到時候肯定會有皇子以朝廷的名義爭奪，而現在就是假裝不知道，誰也不能去查。

    不過雖然發財，他也沒有滿足，因為日後開銷卻也不小，首先是這二百四十三個戰士的培養，吃喝開銷，以後他們都要有自己的家庭，娶妻生子，佈置家業，都要他來供養，賞賜，除此之外，訓練所需，兵器，薪水，每月都是不小開支。

    豪門貴族中，真正的戰士甲兵是不用干雜活的，每天練武，執行主人的搏殺任務，甚至他們自己也有僕人伺候，如果是真正的高手，那還有自己的莊園，完全是上等人。

    養這麼個甲士，每年起碼要耗費數千元錢，也就是數千兩白銀。這還不包括賞賜。

    至於劉羽五人，古塵沙回去之後，肯定要賜給他們房屋和小莊園，讓他們擁有家業。這是貴族的規矩，只有賜了土地和莊園，才表明是你忠心耿耿的家臣，不可動搖。也不能背叛，如果背叛了，那會被人唾棄，再也無法抬頭。

    都準備妥當，古塵沙從地下跳上來，「義明，接下來你就老老實實，隱藏實力，不要出面，萬不可暴露。」

    「是。」義明隱藏氣息，和那兩百四十三個人並沒有什麼兩樣。

    果然不出所料，在這裡清點還不到兩天，大路上就出現無數騎兵，怒卷如龍，揚起的灰塵直衝天際。

    為首數百個人，個個都氣勢沖天，最前面的身穿披風，並未穿鎧甲，帶著紫金冠，騎在匹巨大的金馬之上，正是三皇子古梵沙。

    那巨大金馬，全身鱗片，頭上有角，比蠻族元帥的那頭雷獸還要神駿。

    「包圍縣城，一一搜尋，所有財物全部啟出，不准私藏，否則殺無赦！」到達縣城外面，三皇子發出殺氣騰騰命令，古塵沙和石中鐵等人聽後都是臉色一變，這明顯是對他們說的，警告他們不要私藏。

    「老三這麼跋扈。」古塵沙冷笑：「不過我早就預料到此招，你們搜吧，竹籃打水一場空。」

    自己拚死殺敵，攻破縣城，三皇子古梵沙堪堪趕到，就是來接收財富的。

    古梵沙原本忌憚蠻族神使，一直不出兵，現在看見沒有危險就前來摘桃子，此種行為雖然不齒，卻也是官場慣例。

    那些士兵頓時如狼似虎，全部搶進縣城，也沒有管附近休息的石中鐵和古塵沙，到處開始搜尋起來。

    「哈哈哈哈.........」三皇子古梵沙大笑著進城，朝著古塵沙走過來，周圍密密麻麻士兵居然隱約就把這一千多人包圍，不讓他們動彈：「老十九，你真會佔便宜，桃縣爆炸，立刻趕來，居然就得到了收復桃縣的功勞。」

    此言一出，古塵沙就知這老三十分陰險，把自己的行為說成撿便宜，言下之意也很明顯，就是爆炸之後，蠻族軍隊撤退，他才收復桃縣。

    不過他也不和老三辯解，毫無意義，反正只要把蠻族元帥屍體交上去，就是蓋世奇功，郡王帽子跑不掉。

    古塵沙不在意，他屬下人卻不服氣，十分惱怒，但他事先交代過，不聞不問，只執行命令，所以也都按兵不動。

    「老十九，你的屬下不簡單，居然連角蛟鎧都穿上了，連我也沒有這種鎧甲。」轉眼一看，古梵沙眼神銳利，「聽說是巨石侯送給你的，有三百套，眼下你手下沒有多少人，多餘的不如借給我，我來裝備將士，免得他們接下來和蠻族大軍的交戰中受傷，為了將士的性命，老十九你不會這麼小氣吧。」

    「三哥哪裡話，巨石侯也是借給我的，卻沒有三百套這麼多，就是眼下二百多套，剛剛夠用，等征戰完畢之後，我還要還給巨石侯，哪裡來多餘的借給三哥。」古塵沙打死不認賬，他心中冷笑，這古梵沙已經開始向他發難了，步步緊逼，不過他絕對不會上當。

    「石中鐵，十九爺說的話可是真？」古梵沙看著石中鐵。

    「稟三爺，一切都是侯爺吩咐，末將只是來效命殺敵。」這石中鐵也是人精，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不能說，他開口硬邦邦，真如鐵石。

    古梵沙神色冰冷，上下打量著石中鐵，他素來生殺予奪，有巨大威嚴，哪怕是總督在他這種目光打量下，也全身大汗，戰戰兢兢，石中鐵還是平靜應對，不卑不亢。

    「那好，石中鐵，我命令你，現在立刻帶領人馬，出擊茶縣，進攻那邊的蠻族。」古梵沙突然下令：「我隨時就會趕到，你做前鋒。」

    「稟三爺，我來之前，侯爺說過，一切聽十九爺的節制。」石中鐵依舊油鹽不進。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古梵沙瞇起眼睛。

    「末將聽從十九爺節制。」石中鐵大聲道。

    「好，很好，來人！」古梵沙聲音提高很多，殺氣和威嚴讓四周大氣都不敢出。

    「三哥何必動怒。巨石侯軍令如山，石中鐵不敢違抗而已。」古塵沙發話了：「既然三哥戰略部署讓我們去茶縣，那我這就帶人過去，大家都為朝廷辦事，不必為此生分，石中鐵，傳我命令，整頓行裝，出發茶縣！」

    「是！」石中鐵彷彿木頭傀儡，忠實執行命令。

    「三哥，我這就走了，這桃縣就由你來鎮守。」古塵沙率先帶領麾下兵馬，要退出桃縣。

    四周被圍繞得水洩不通，但將領看見他帶人走過來，不禁望著古梵沙，阻攔還是不阻攔。

    古梵沙皺眉，想了想：「老十九，你若是貪功冒進，耽誤戰機，就算前面再大功勞，也可一筆抹殺。」

    「三哥我明白。」古塵沙點頭。

    古梵沙擺擺手。

    包圍的士兵讓出條路來，讓古塵沙的人通過，然後朝茶縣奔騰而去。

    「三爺，為什麼讓他就這麼輕易走？」旁邊一個心腹將領問道：「怎麼著也要把那三百套角蛟鎧拿到手。」

    「那是巨石侯拉攏老十九的禮物，明搶要遭非議，況且巨石侯的東西也不是那麼好搶的。」古梵沙看著一群人離去：「我剛才故意欺壓，就是想看看老十九底牌，敢不敢頂撞我，他殺四大老魔，又攻破桃縣，絕對有強有力後援，但他卻故意示弱，內心卻沒有任何膽怯，讓我感覺很有底氣，我才放他離去。」

    「殿下，我快速搜尋了四周，並沒有發現有財物，只有許多刀劍皮甲，是蠻族士兵留下來的。」這時，奉命搜尋寶藏的將軍前來。

    「殿下，我們發現了個地下寶庫，但空空如野，似乎都被搬走了。」

    又有人來報。

    「什麼？」古梵沙微驚：「我這麼爽快放走老十九，就是為了這裡的寶庫，早就有情報，蠻族大軍傳送了許多物資在這裡儲存，老十九走時沒有帶走任何東西，這兩天我也有情報監視，他是不可能把那麼多物資全部運走攜帶，怎麼現在會沒有？」

    「殿下，的確沒有。」幾個屬下臉色也很是難看，本來他們也想發財，可惜這裡乾乾淨淨。

    「這裡至少有價值幾千萬的財富，更有許多錢都買不到的珍稀寶貝，居然就無緣無故消失了？」古梵沙臉色鐵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確定老十九沒有大規模轉移財物的事情？」

    「三爺，我確定。」有個將領單膝跪下：「到處都是我們的探子，這筆財富沒有數千個人的隊伍，根本無法運送，他現在人手都不夠，這批財富裝在上千口大箱子中，那些大箱子每個都需要五六人來抬，甚至還需要車運送。這裡也沒有車輪的痕跡，所以十九殿下是不可能染指的。」

    「此事有些古怪，這筆財富難道是蠻族撤退時候又帶回去了？不可能，那傳送門不能回去，是單向傳送。」古梵沙度著方步，「還有，那神使，元帥哪裡去了？難道都在爆炸中身亡？真是疑惑，老十九身上有很大古怪。」

    「三爺，現在我們怎麼辦？」幾個將領圍繞過來，等待這位殿下的命令。

    「派人，死死盯住老十九，他這麼痛快離去，肯定有古怪。」古梵沙殺氣讓人膽寒：「這筆財富不能落入任何人手中，有了這筆財富，我可做很多事情了。」

    此時，山林深處，古塵沙的隊伍在歇息，他們並沒有去茶縣，而是轉頭進山休整。

    「十九爺，我們不聽三殿下命令？」石中鐵詢問。

    「老三想指揮我，沒那麼容易。」古塵沙故意說著，他知道巨石侯和三皇子在爭鬥，在石中鐵面前表現得強硬些，更容易得到巨石侯支持：「老三這麼急忙趕來，卻就是想獲得蠻族留下來的財富，可惜竹籃打水。」

    石中鐵也很疑惑，他是沒看見古塵沙拿到什麼財富，他是個聰明人，也不會去詢問秘密，只會回去如實稟報給巨石侯，這就夠了。

    「十九爺，接下來我們如何計劃？」

    「很簡單，寫奏折，說我打破了桃縣，殺敵數千，斬殺蠻族元帥，把蠻族元帥的屍體獻上去，憑此點，我就可獲得大功勞。老三想和我爭功，我看他怎麼爭。」古塵沙微笑著。

第六十四章 山中苦修

    「那蠻族元帥的屍體在哪裡？」石中鐵連忙問。

    「我早就收藏好。」古塵沙故作神秘：「如果讓老三看到，恐怕他會拿走，說是他殺的，我到時候根本無力在朝廷上和他爭辯。」

    「十九爺深謀遠慮，末將佩服，那接下來，我們就在山中呆著？」石中鐵問道。

    「我和隊伍在山中磨練武技幾天，你帶隊回去稟報巨石侯，說他的意思我都明白。」古塵沙覺得這石中鐵雖然暫時站在自己這邊，但畢竟是巨石侯的人，太多秘密他們知道不好。

    他進入山林有很多計劃，比如狩獵虎狼，煉製虎狼丹，給下屬全部服用，這樣可以造就出來一批強橫的武士甚至武學大師。

    除此之外，他自己也要好好修行一番。

    別看他這些佔到巨大便宜，獲得巨額財富，操練兵馬，甚至還降服了道境七變的蠻族使者做奴僕，實際上都是身外之物，他自己修為還是凡境宗師，修為不提升，都是虛幻。

    他的缺點自己很清楚。那就是起點太遲，任何皇子都從小修行，根基牢固，他則才修行一年，雖得到巨大奇遇，但武學境界上的沉澱卻就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另外，他也缺乏名師指點，都是自己獨自摸索，最多向龍雨雲討教幾句，但也不敢過多暴露秘密。

    而現在，蠻族神使「義明」就是最好名師，此人修到道境七變，當之無愧乃絕世人物，更掌握神廟為主教，甚至曾經和邪神溝通，知道無數邪神秘密，無論是知識或者經驗，都是一等一，向他討教，把他的知識全部挖過來，更能豐富武學，說不定就可突破道境。

    石中鐵很識趣，知道古塵沙有秘密要做，商量了半個時辰，帶兵離開，山林就寂靜下來。

    「咱們繼續深入，到更深的山中修行，就無人可尋找了。」剩下二百四十三人，加上劉羽五人，都聽從命令。

    本來山中行軍十分危險，濕氣瘴氣，蛇蟲鼠蟻層出不窮，大永朝軍隊為什麼無法進攻蠻族，就是因為蠻荒之地，多是險惡密林，古老原始，進去就無法出來，不說別的，密密麻麻的毒蚊，毒螞蝗，吸血蟲就可把高手咬死。

    而現在古塵沙的軍隊，每個人都穿著角蛟鎧，全身上下包裹嚴嚴實實，沒有絲毫縫隙，水氣都進不去，更別說毒蚊和吸血蟲了，而且這鎧甲保暖，防寒，過濾毒瘴，隨便到哪裡躺下就可以休息，此鎧等於把身體完全從外界隔離開。

    有此鎧甲。任何帳篷，被褥，各種輜重，甚至馬匹，都完全可不要。要知道催動此鎧奔跑，速度超過馬很多，如果有馬，那就要準備馬的草料，還要防止馬隨時生病，比照顧人還麻煩得多。一匹上等戰馬每年餵養的費用，那超過十個百姓吃喝，而此鎧只要曬曬太陽，吸收陽光就可。

    越是行軍，古塵沙越覺得這角蛟鎧才是真正的軍隊利器。

    「可惜沒有太多的天露，否則我也可把角蛟開進化。」古塵沙帶領部隊深入半天，來到真正的莽莽密林中，再無前路，都是踏著荊棘前進，這時又顯現出角蛟鎧的好處，一路平趟，哪怕是鋒利刀劍砍殺都奈何不了此鎧分毫，更何況什麼荊棘毒刺。

    到達一片湖泊中，這兩百四十八人的小隊才停下來休息，每個人拿出強血丸服用。

    「你們在這裡練兵，磨練武藝，想想這幾天巨石侯軍隊怎麼戰鬥的，我和義明有點事情。」古塵沙吩咐，就和義明隱藏進入山林。

    有著義明的飛行能力，他活動範圍大量增加，數百里的山林，很快就飛過，尋找虎狼速度也極快，不出一天時間，就抓捕了上百對凶狠虎狼，煉製了百枚虎狼丹。

    呼呼......

     義明喘息起來。

    兩人緩緩降落在山頭上。

    「義明，你可是傷勢未好？」古塵沙詢問。

    「主人，一方面是我傷勢未好，還有一方面就是飛行其實極耗先天罡氣，哪怕是道境七變，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飛翔，飛得越高，速度越快，先天罡氣消耗得越是劇烈，我哪怕修煉的是摩訶鎮獄經，以罡氣雄渾著稱，此時也飛不動了。」義明說話帶著喘息，一個道境七變高手，從容不迫，居然開始沒有風度的喘息，可見真是油盡燈枯。

    「原來如此，道境七變的先天罡氣也是有很大極限。」古塵沙仔細觀察，卻也發現不少東西。

    「先天罡氣都是儲存起來，用來對敵所用，用來飛行實在是太浪費。」義明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如果不是修煉摩訶鎮獄經，而修煉別的，我恐怕早就不行了。」

    「這是滴天露，你服用了，很快就可恢復傷勢，並且把罡氣補充完足。」古塵沙給了義明三滴天露。

    義明連忙跪下，大喜過望：「多謝主人，我有了天露，不但恢復傷勢，還可化去體內的邪神邪意和邪氣，改邪歸正，同時修煉摩訶鎮獄經卻是有希望突破。」

    「突破！」古塵沙嚇了大跳，差點把天露收回來，義明突破，使得體內產生道境滴八變的「三昧真火」煉化了「無信奪心符」的力量，就是他的死期，他連忙問：「你突破要多久？」

    「原來因為邪神意志制約，需要重新修煉另外典籍，最少都需要六十年時間，才可突破。現在恐怕只需要十年，但希望主人多賜天露，如果能有千滴天露，我才有把握十年突破，若是主人不賜天露，我還是需要六十年。」義明不會說假話。

    「這就好。」古塵沙長長出了口氣，十年還好，哪怕三五年時間，都足夠他發展，看來以後要少給天露給義明，讓他保持現在修為就好。

    三滴天露服用下去，運功調息半個時辰，義明徹底把傷勢恢復，先天罡氣也飽滿，精神奕奕，「主人，我完全恢復了，接下來應該幹什麼。」

    「指點我武學就可，我要在這裡把這些天的戰鬥經驗好好消化，沉澱下來。」古塵沙早就想好。

    「是，主人。」義明道：「我以摩訶鎮獄經為核心，懂千百正邪武學，指點過數千蠻族武學宗師，其中有數十蠻族突破了道境，主人眼下的情況我看得明白，你看似修煉的是巨靈神功，實際上修行的卻是比此功高明無數倍的秘法，您那門神功，還在摩訶鎮獄經之上。」

    「你猜得不錯。」古塵沙也不驚訝，義明眼光之高，能看出端倪也屬正常，但天子封神術卻不能告訴他，天下武功多如恆沙，有一門秘法卻不是轟動大事。

    「主人的實力，單論戰鬥，卻已可和道境二變九牛二虎抗衡，甚至戰勝。這是因為道境一變主要作用是吸收靈氣，二變只是單純增強力量，此兩變，還是可以被凡人刀劍所殺。三變銅皮鐵骨就不同了，主人遇到，萬萬不是對手。」義明把修行境界剖析：「主人若是就單純修煉巨靈神功，早就突破道境了，正因為修行極其高明秘法，所以無法突破，越是高深功法，突破越是艱難，但突破之後，成就也是越高，主人還是缺少武學底蘊沉澱，武道不醇和圓潤，換句話說，就是對天道領悟不深刻，正好我為主人細細解說。」

    「你說，我聽著呢。」古塵沙聽得很仔細。

    「這個世界，是多個平行時空組成，複雜得難以計算，在古老的諸神經文中，稱呼為多元，每個時空都有自己獨特的性質，我們所處的，叫做物質時空，也可叫色界，更被稱為真界，意思就是真實的世界，我們呼吸的氣流中，是沒有靈氣存在的，靈氣並不存在於我們這個世界，但卻很容易被我們這個世界所影響，洩露下來。最影響的就是風水之道，你看。」義明手一揮，頓時四周許多石頭飛過來，按照古怪的陣法擺設。

    他在刪刪減減，同時在石頭上雕刻出些符文，又過一個時辰，在這裡修建出個小花園類似的微型園子。

    最後，他拔了顆大樹，削成木材，按照方位打入地下。

    嗡....

     這個小花園裡面似乎刮起陣小旋風。

    「主人，你走入花園試試看。」義明示意。

    古塵沙走進去，感覺精神微震，這臨時佈置的小花園內空氣似乎特別清新，心曠神怡，連泥土都芬芳起來。

    「這就是聚靈陣？」古塵沙發問。

    「不錯，我是用土木建築的手法，引動風水，使得這裡天地磁極發生扭曲，就微微影響時空，讓靈氣從另外的時空稍微洩露下來，但這個陣法臨時搭建，太過簡陋，稍微出現問題磁極就散了。」義明隨意踢倒個石頭，果然小花園中那種清新感覺就消散。

    「聚靈陣有很多種佈置方法，有大有小，功效也不同。更有的地方，天然山勢地脈就是強大聚靈陣，那個地方就會世世代代人才輩出，所人傑地靈就是如此，一切都是靈氣之功效。」義明做了總結：「我說這麼多，就是告訴主人，道境不是武學，你和人拚殺，戰鬥再多，只是武學經驗的提升而已，道境是對於山河地理，宇宙規則，氣流波動，磁極變化，日月運轉的各種領悟，若非如此，不能溝通靈氣入體。」

    「原來如此，真是茅塞頓開，勝讀十年書。」古塵沙恍然大悟：「引靈氣入體，其實是人的進化，就如太古之時，人茹毛飲血，智慧低下，後來知道用火烤熟，吃下去後可使得食物中的養分更容易被吸收，對於頭腦很有好處，這就使得人逐漸有了高深智慧。而靈氣卻就又是比吃熟食更大的進步。」

第六十五章 學習論道

    「卻是如此，主人聰慧，已把握到脈絡。」義明讚歎：「人類在太古時代，智慧從茹毛飲血到吃熟食，最後有高明智慧，花費了數百萬年之久，而人會吸收靈氣到現在，連數十萬年都不到，所以想要徹底進化，那還早著呢。談論這些時候尚早，還是落到具體情況上來，主人首先要學習聚靈陣之遠離，以意念感受天地磁極，和武道精神結合，才有踏入道境之希望。」

    「你學識如此淵博，已不屬於我們大永朝的博學鴻儒，蠻族難道也有文明？」古塵沙好奇，按照道理，蠻族沒有什麼文化，還是原始部落性質。

    「我們自然有文明，但因為邪神的引導，所以走上另外條路。」義明用心想了想，臉上出現矛盾神色：「我現在不再信仰邪神，就看得清楚了，邪神其實是在利用我們蠻族，把我們當做奴隸，為他在物質界殺戮，獲取他們需要的靈魂。如果沒有邪神，我們蠻族也可建立起和你們一樣的王朝。」

    「不錯，這都是邪神在作祟，但卻沒有辦法，人是不可能反抗神，尤其是你們蠻族，信仰深入人心。」古塵沙心中暗喜，義明有這樣想法，以後說不定真會改寫歸正。

    「以後主人修建府邸，我可主持，修建真正的聚靈陣。讓主人整個府邸都充滿靈氣，卻不外洩。」義明本身也是建築大匠，主持修建神廟，無所不通。

    能到道境七變，絕對不是簡單人物。

    當下，古塵沙向他學習聚靈之道，聽他講解各種風水磁極變化，又聽他對於道境的理解和感悟，還有蠻族許多高手晉陞道境的經驗，甚至摩訶鎮獄經中的武學也聽到很多，對照巨靈神功，天子封神術，自己總結出系統的修行之法來。

    恍恍惚惚之間，他覺得天地縮小了，自己變大了，時間流逝得飛快，各種知識相互沉浮，卻並不雜亂，而是非常協調，如清泉流淌在心中。

    不知不覺，就過去三天三夜，他完全沉醉在學習之中。

    最後從沉醉中醒來，他並沒有任何疲憊之意，稍微運轉氣血，呼吸吐納，體內血液如大河奔湧，頃刻就遊走全身，每寸血肉都軟似棉，堅似鐵，對於日月煉和日月變又有新的體會。

    「主人受益匪淺，你的氣血變化糾纏我都感覺到，博大卻不洶湧，如日月永恆懸掛，此種功法，真是奇妙。」義明也在細細感受，偶爾出言指點。

    「摩訶鎮獄經我覺得也不是邪門外道，相反是降魔之道，以包容萬界的胸懷，鎮壓地獄邪魔，此經我細讀了前面義理，覺得甚是符合法家的懲惡之道。」古塵沙再次討教。

    「摩訶神既可正，也可邪，神話中他既是鎮壓地獄的神，也是地獄中各種惡魔邪神的王，所以摩訶鎮獄經中有正有邪，難以分別，修煉此經的人也是如此，想成魔，想成仙，都是隨著自己心意而來。」義明解釋著：「不過此經有三卷，我的修為只能修第一卷而已，後兩卷更加高深，也不是我所能接觸到的。」

    「那蠻王卡羅到了什麼修為。」古塵沙想起那天要從傳送陣中過來的蠻王。

    「他已經到了道境十二變，攝魂奪魄之境，所到之處，方圓十里之地的人，都會被他的神念所操縱，變成聽他話的人，這是用來對付永朝大軍的殺手鑭。」義明道：「道境九變以上是靈魂，神念，神識，精神的修為，十變乃一心千用，腦海中分出千百個自己，做不同事情，卻都不衝突。到了此變，運算之強大，已匪夷所思，所以必須要琉璃玉身的大腦才可支持，若沒有練成琉璃玉身，腦子就承受不了，一心十用都困難。甚至變成白癡。至於第十一變靈魂觸鬚，就是你千百個念頭好像觸鬚似的以身體中心散發出去，感知四周各種情況，比親眼所見都要清晰明白，更能隔空透視，甚至觀察物質結構，這就是先天罡氣無法辦到之事。十三變攝魂奪魄，那就是千百個觸鬚念頭衍生出去之後，進入別人身體，壓制別人的思維，從而操縱別人的身體。到達此變，行走在人間，就極其恐怖。」

    「靈魂觸鬚，攝魂奪魄，此兩招的確恐怖，無可抵擋。」古塵沙驚駭：「只要境界不如他的人，甚至不用看你，十里之內，就無聲無息把你思維壓制，讓你變成他的提線木偶。先天罡氣還是有形有質的東西，可以躲避，可以抵擋，但此心靈之力，那就根本無從防護。」

    「不錯，力有很多等級，道境五變之下，都是用血肉之軀的蠻力。道境六變到十一變，卻就是先天罡氣，也就是內力。到了十二變，卻就是神力！蠻力，內力，神，乃元神，乃精神。」義明細細解釋：「這就等於古人用石器，然後青銅器，最後鐵器。每次都會帶來本質之變化。」

    「我已經熟悉了從凡境向道境之各種變化，還有怎麼調動磁極震盪使得靈界時空的靈氣洩露下來，說白了人體要踏入道境，也是氣血震盪，呼吸協調，神智洞穿，使得人體內部構成個風水陣法，加強自身磁極的穿透力，使得靈氣吸入體內，和氣血融合，堅固肉身，開通百竅。」古塵沙完全明白了，經過學習領悟，他心靈晶瑩剔透，從凡境到道境的變化都一遍遍推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此時，他才覺得，道境離自己真不遠，只差那層薄薄的窗戶紙，機緣一到，一捅就破。

    「不錯，主人已經明白所有，就沒有任何迷惑和猶豫，這對於修行是有好處的，不過主人要主意，天露不能亂用，此物有奪天地造化玄妙，你以後踏入道境，吸收靈氣，再服用天露，相互結合，那修煉的速度能快十倍，天露是強化一切，可以賦予任何東西靈性。」義明再次指點：「道境一變就是吸收靈氣，積蓄渾厚，這需要五到八年日夜勤練，然後改變肉體，到達二變九牛二虎之境，但主人如果服用天露中和靈氣，那只要十天八天，就可到達二變，然後勤加練習，一年就可到三變，三年到四變，五年絕對到五變，天露之功效，還遠不止於此。」

    「天露居然還有如此之多的運用？」古塵沙暗暗可惜，為了使螭龍鎧進化，浪費足足四百滴天露，這算起來根本不值得：「對了，我還收取一柄破法仙劍，此劍要怎麼收取？」

    古塵沙把螭龍鎧穿上，伸手微抓，手上就多出柄銀魚似的仙劍。

    這仙劍從日月祭壇空間中出來，立刻爆發出威嚴，筆直衝天而起，就要破空飛出，連古塵沙身體都帶了起來。

    還好有義明在，雙手猛抓，先天罡氣化為氣泡，把這仙劍包裹在其中。

    仙劍不停掙扎，卻就是逃脫不了道境七變高手的鎮壓。

    「此劍了不得。」義明臉上出現明顯震驚：「它體內靈氣積蓄不足，只有平時十分之一的力量，如果積蓄圓滿，連我都鎮壓不住，當年我們蠻族佔據不了獻朝，其實無法，滅法，末法，斷法，破法，五劍合璧，加上萬法通天陣圖，聚集在一起，組成龐大劍陣。足可以滅殺蠻帝。不過五口仙劍佈置大陣之後，其中靈氣就會消耗殆盡，必須要百年積蓄，才可佈置第二次。」

    「原來如此。」古塵沙道：「我聽塵家的人說，太師聞洪已經快修到道境二十七變，兩界無間，到時候收回此劍，不知道是真是假。」

    「多半是真，太師聞洪此人驚天動地，修煉萬星飛仙術，更得到過上古之神隕落的骸骨，融入身軀，增加千年苦修，這是曠世奇遇，才使得他遠遠超過常人。」義明還在鎮壓破法仙劍：「此劍其中有他的烙印，根本無法收取降服，除非有境界比他高之人，但哪裡去找這種人？除非是大永天符大帝古踏仙，那彈指之間，就可煉化此劍。當然，如果我用摩訶獻祭，斬殺生靈，利用摩訶神的力量，卻可能抹掉太師聞洪的烙印。」

    「獻祭？」古塵沙突然想到：「獻祭摩訶神，那卻不如找辦法，獻祭天道，卻就很容易抹殺太師聞洪烙印了。但我卻也沒有從古書中找出獻祭的方法。」

    「義明，你也是蠻族高層，可知我父皇修為到底何等程度？這次要對蠻族進行浩大戰爭，這可就是要直面邪神，你覺得我們有勝算不？」其實古塵沙最關心的是這個。

    「天符帝的修為乃古往今來，最強之大帝，哪怕古之天子也根本不及他。我屢次接到神諭，神都感覺恐懼，他應該真是到達了三十六變他化自在之境，而且是最高巔峰，隨時都要突破，或者已經突破！但蠻族有諸多邪神，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正神也已對天符大帝不滿，更有數以億萬里之遙的大威王朝也覺得危機，已和我們蠻族聯手，要對抗天符帝的這次行動，這還不算，隱藏在許多洞天中的仙道門派也覺得天符帝太危險，已經開始聯手，整個無盡大陸，不知道多少強者，天符帝要全部對抗他們，只怕也不是容易之事。」義明道：「這些事情，卻就不是我們所能猜測的，哪怕天道也有不周全之處，我們都只是莽莽大勢中微不足道的棋子。」

第六十六章 劍與骸骨

    「這些事情的確不是我們所掌控的。」古塵沙彷彿看到天下又將大亂，局勢岌岌可危，好不容易老百姓才過上十年平靜日子，又會民不聊生。

    但這件事到底誰對誰錯，他心裡還是有數。

    在天符帝以前，百國割據，相互爭鬥，也是年年戰爭，水旱天災更是層出不窮，盜匪邪魔劫財殺人，諸多教派也是吸收教徒，排除異己，攪亂禮法，簡直是禮崩樂壞，乾坤混亂。

    而天符朝這十年間，到處豐衣足食，盜匪絕跡，教派被毀，詩書興盛，文風浩蕩，更能尚武。

    十年前，很多地方百姓吃糠咽菜就算「富裕」人家，更有地方吃草根樹皮，吃泥土活活脹死，還有易子而食，吃人，吃屍體。道路上有餓殍，水裡有浮屍。而十年後，哪怕再窮之家，也有白花花大米麵條，稍微強點的鄉紳人家，卻就是頓頓有肉，奴僕都可以沾到葷腥，滿面紅光，而大戶人家，那就是人參燕窩，鮑參翅肚，各種養氣補血食材大量消耗著。豪門貴族就更不用說，靈丹妙藥大量吞服。

    十年前，很多人都不能出遠門，哪怕離家數十里，上百里，都戰戰兢兢，生怕被盜匪所殺。而現在水路發達，人人都可以遠行，讀書的士子更是仗劍遊歷，飽覽山水。

    古塵沙還聽說，天工院在研究一種東西叫鋼鐵路，用鋼鐵鋪墊在地上，四通八達，卻就不知道是何等東西。

    這一路遊歷，他倒是長了許多見識，就連劉羽五人所處的小鎮子，都頗為富裕，要不是因為邪教戰亂，也過得幸福安寧。

    國家欣欣向榮，如果再過十年，那真就是黃金時代。

    古塵沙雖繼承了上古祭天符詔，用史書上的話來說，就是有「天子氣運」，但他卻有自己見解，天子有德者居之，什麼是德，就是讓天下安寧，黎民越來越好。他現在沒有這個能力，沒有這個德行，如果他日有了這個能力，也的確能比天符大帝做得更好，他會當然不讓，這才是他的理解。

    歷史上無數次革鼎，無數次王朝更替，都是德不配位造成的。

    「對了，你剛才說到那太師聞洪居然得到了上古之神隕落骸骨，納入自身。我這裡也有具骸骨。」古塵沙也不隱瞞，突然一抓，憑空抓出來巨大箱子，兩人多長，五尺來寬。

    「主人居然有洞天法寶，難怪。」義明早就疑惑，現在才真正看清楚：「這可是洞天級法寶，自成洞天，只有道境三十變以上的強者才可煉製出來，是屬於諸神和金仙的範疇。」

    「先不管這些。」古塵沙是故意震懾義明：「你看這骸骨，還是我從你們神廟中盜出來的，谷親王要施展什麼天龍換骨術，提升自己的修為。」

    「這是道境九變，琉璃玉身級別高手遺留下來的骸骨，本身蘊含極其強大的力量，谷親王進行換骨之後，力量和提升數倍，但卻不適合主人，但此骸骨也價值連城，可以拿來佈置府邸，改變磁極。」義明道：「此物本身就蘊含強大之磁極變化，是我們修建神廟，用來鎮宅之物，鎮壓在陣眼之中，磁極穿透力無與倫比，在瞬間就可擊穿靈空界屏障，使得大量靈氣降落下來。到時候，主人的府邸中修行的人，都會得到巨大好處，修行之速度比平常人快上數十倍。」

    「原來如此，那此骸骨不知道多少豪門貴族求而不得？」古塵沙說著，再次把這骸骨放入日月祭壇的空間內，除此之外，他把那破法仙劍也扔入其中。

    破法仙劍在祭壇內老老實實，一動不動，但出了祭壇，就如狂龍飛天，橫衝直撞，古塵沙很惱火，不知如何去降服。

    「主人，我該傳授給你的都已經傳授，你也完全熟悉了從凡境到道境的變化，接下來你是在山中苦練，還是出去。」義明看看四周，環境變化，山中不知歲月。

    「其實我倒喜歡居住在山中，安靜修道，可惜俗事繁多，不得不出去。」古塵沙站立起身。

    三天三夜，使他知識大為增長，心靈圓潤，可修成道境還需要沉澱。

    他覺得自己如果能在山中苦修兩三個月，靜心沉澱，肯定能踏入道境，但時間不允許，眼下正是和蠻族征戰關鍵時候，他在山中休整幾日，倒還是允許，但如果躲著兩三月不出去，那麻煩可就大了。

    「走！」

    他再次回到隊伍休整的湖泊邊，那二百四十八人都在磨練武學，個個都龍精虎猛，武功大有進步。

    尤其劉羽五人，劍術再度精進，宗師氣度漸漸就養得雄渾起來，甚至有參悟武學障之趨勢。

    「十九爺，現在我們出發？」

    「對！」古塵沙下令，這些戰士也都軍法嚴謹，跟隨在後面，快速行走，靜寂無聲，向大山之外走去。

    這次是前往茶縣。

    桃縣大爆炸，所有蠻兵都做鳥獸散，但茶縣和安縣還有大量的蠻兵盤踞，神廟也在修建，甚至還有蠻族神使的存在。

    三皇子讓古塵沙去先探路，一是防備他搶奪桃縣的財寶，二是讓他試探試探，做送死鬼。

    古塵沙哪裡會上當，吞掉財寶遁入山中練兵修行。

    這隊人馬速度飛快，絲毫不受叢林阻擾，哪怕在無路的原始森林中，也能日行數百里。

    只一日時間，就來到茶縣附近的大路上。

    路上居然到處都是血跡，還有扯破的皮甲，遺棄的箭矢，死亡的馬匹，斷裂的刀劍，看來.經過極其慘烈戰鬥，但屍體都消失不見，卻是被人打掃過戰場。

    「站住！」

    就在古塵沙這隊人馬靠近之時，遠處騎兵斥候游弋而來，發出大吼，同時號角之聲響徹起來。

    「居然不是蠻兵？而是我大永朝士兵，難道茶縣居然被攻佔了？這麼快？蠻族使者，蠻族元帥呢？」古塵沙心思靈動，大吼：「打我的旗，報名號！」

    立刻劉羽五人把塵國公的旗幟打出來，高聲呼喊：「我們是十九殿下，塵國公的軍隊，你們是哪位屬下。」

    「稍等，我去通報。」

    為首騎兵斥候立刻回去，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又回來，大聲呼喝：「欽差月符郡主有請十九殿下去縣中。」

    「樓拜月來了？是她擊潰的？」古塵沙微愣，卻也不多說，直接帶人進入縣城。

    這裡縣城完好無缺，只是地面上仍舊血跡斑斑，神廟也修建得雄偉壯闊，堪比行宮。

    古塵沙走入其中，沿途就看見許多士兵，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有的身上還穿角蛟鎧，每個士兵精氣神都圓滿，煞氣直衝頭頂。

    「穿角蛟鎧的都是樓拜月的兵，其它卻就是老三，或者老十的兵了吧。」他暗暗觀察，走入廟堂中。

    果然神廟大殿中有數人。

    坐在中間主帥位置的是樓拜月，十皇子古震沙，三皇子古梵沙。

    看見古塵沙進來，三皇子猛拍桌子：「老十九，你耽誤戰機，該當何罪！我讓你作為先鋒，進攻茶縣，你跑到哪裡去了？這是臨陣脫逃。」

    「臨陣脫逃，按照軍法是要處斬，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月符郡主，你是欽差大臣，有如朕親臨的牌子，等於父皇親自駕臨，面對這種情況，你不能不有所表示吧。」十皇子陰測測的說著。

    「來人，把蠻族元帥屍體抬上來。」古塵沙早料到有此局面，拍拍手。

    幾個麾下士兵便把近乎兩人高的蠻族元帥屍體抬了進來，他微笑著：「諸位，我路上帶隊進攻茶縣，正好遇到前來救援桃縣的蠻族元帥和大軍，於是拚命戰鬥，終於把蠻兵殺散，同時追殺此帥，在山中追了三天三夜，幾番爭鬥，才把他擊殺，此事我已讓巨石侯麾下將軍寫信匯報，不知月符郡主收到沒有。」

    「我已收到，但不相信，要等親自檢驗。」樓拜月走下來，仔細檢查這蠻族元帥屍體，臉上出現詫異之色：「果是蠻族元帥，道境三變銅皮鐵骨，你居然可以殺死他？」

    樓拜月知道，道境二變九牛二虎和三變銅皮鐵骨之間差距，簡直就是分水嶺。古塵沙雖可殺死四大老魔頭，但遇到蠻族元帥，還是死路一條。

    「眼下屍體就在這裡，不是我殺的，難道還是他自殺？」古塵沙反問，「如此一來，我不但無過，還有大功。月符郡主秉公處理，想必會如實奏給父皇。」

    「這是自然，大家都坐下吧。」樓拜月眼掃四周，「老十九剛來，還不熟悉情況，我就再說一遍，當下三縣已經完全收復，但跑了三個蠻族神使，兩個蠻族元帥，還有些骨幹，其它大軍則被我們斬首大半，其它遁入山林逃竄，剩下的就是派高手追捕，已不成氣候。」

    「原來老三，老十，樓拜月連一個元帥都沒有殺死？三個蠻族神使，其中庫卡塔變成義明，另外兩個逃走。」古塵沙心中已經明白，這次自己功勞最大，不說別的，四個老魔頭，加上蠻族元帥，就遠遠超過老三和老十。

    不過可惜的是，三縣收復，這茶縣和安縣的庫房肯定是被樓拜月，十皇子和三皇子瓜分，喝湯都輪不到他。

第六十七章 大屠神法

    「那接下來，我們該如何？」這次出來，古塵沙不過是副手，大權都在樓拜月手中，他自然事事都要聽對方吩咐。

    「三縣雖已收復，但這裡荒無人煙，百姓多數被殺，當務之急還是督促地方官趕快恢復生產，把各地流民送回家鄉，同時追殺遁入山中的蠻族士兵，一個都不能放過，這些蠻族士兵就算留下幾個，都會變成兇惡盜匪，殺人獻祭，提升實力。」樓拜月走著方步：「當然，這事還是交給官府和鐵血侯去做，我們還有更重要之事，那就是趕赴邊關，防守巨石長城，同時調集兵馬，等皇上下令，犁庭掃穴，殲滅蠻族。」

    鐵血侯是專門管理民間教派，盜匪，不尊王化的修煉者，同時監察官員。收拾殘局事情自然他來做。

    「拜月，你的屬下都穿上了角蛟鎧，連老十九的屬下也是清一色角蛟鎧，我屬下還是戰蟒鎧，怎麼在邊關作戰？巨石長城之外是蠻荒之地，叢林密佈，沼澤瘴氣，到處都是毒蟲，戰蟒鎧可防禦不住。」十皇子古震沙臉色很不好看。

    樓拜月的屬下穿著角蛟鎧那倒還罷了，她一向都是被天符大帝所青睞，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待遇連皇子都比不上。

    但古塵沙都清一色的角蛟鎧，他根本忍不了。

    這次蠻荒作戰，環境險惡，若沒有角蛟鎧護身，部隊寸步難行。

    歷朝歷代進攻不了蠻荒，始終對蠻族沒有辦法，就是蠻荒環境險惡，部隊根本無法深入。剛剛進去，就會被無窮無盡的瘴氣，猛獸，毒蟲所害，造成大規模非戰鬥減員。

    十皇子古震沙很憋氣，這次修成道境，帶兵出征，想謀得功勞，獲取賞賜，但風頭都被古塵沙佔據。

    這在朝野上下對他威望打擊極其嚴重。

    要知道，天符朝十年，尚武精神濃郁，軍功賞賜也極厚。尤其是天符大帝賞罰分明，古塵沙這次擊殺蠻族元帥和四大老魔頭，不知道會有什麼好東西賞賜下來。

    「老十，角蛟鎧朝廷正在研製，工藝十分複雜，而且耗資巨大，你寫信給朝廷，一下要千件，哪裡會有那麼多？」樓拜月語氣很淡：「至於老十九的角蛟鎧，卻是巨石侯贈送。巨石侯多次出戰蠻族，斬殺許多強大蠻獸，從神廟手中獲得了無數寶貝，都獻給朝廷天工院，正是憑借他的材料，天工院才製造出角蛟鎧來，製造角蛟鎧的主要材料乃蠻荒雙頭毒蛟的角和皮。你若是能擊殺幾頭，交給天工院，一樣可以給你。」

    雙頭毒蛟是種強橫巨蟒，體長十丈，甚至數十丈，有兩個頭，本身劇毒，可噴毒液和毒霧，但頭上有角，卻是解毒聖物，而且能大能小，伸縮自如。中了任何毒，只要把角放在傷口摩擦，那毒就會被吸入角中，然後拿水浸泡角，毒液就會流入水中。

    這角有靈性，正是依照此性靈，朝廷才研究出來角蛟鎧。

    而且，朝廷正在大規模養殖雙頭毒蛟，就可批量製造角蛟鎧。

    「老十，我這裡還有多餘角蛟鎧，你若出得起價錢，我賣給你如何？」古塵沙故意說著。巨石侯贈給他三百套，現在就用去二百四十九套，如果古震沙真能拿得出好東西，他也不介意真賣。

    「老十九，你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十皇子古震沙勃然大怒，猛向前踏出一步，氣流旋轉，地面微沉，居然給人天塌地陷之感。

    三皇子古梵沙冷眼旁觀，也不說話。

    「好了，大家就在這裡休整三天，再前往邊關，我已發秘折給皇上，等皇上批復。」樓拜月揮揮手，「老十，你的人馬去縣城南邊，老三你去北邊，我在中央，老十九你去西邊，雙方不得衝突。」

    「好。」古塵沙轉頭就走：「符月郡主，這蠻族元帥的屍體，還要派人運送給朝廷。交給天工院來研究。」

    「這個自然，不會埋沒你老十九的功勞。」樓拜月不苟言笑。

    古塵沙也不管三皇子，十皇子的各種看法，帶領隊伍來到縣城西邊，那邊有蠻族修建的排排廟堂，倒也寬敞，就安營紮寨，各自修煉起來。

    十皇子古震沙絲毫不掩飾殺機，帶著人馬也去南邊鎮守。

    倒是三皇子古梵沙揮揮手，讓下面的人去北邊，自己卻留在這正中央的大廳中，「拜月，你看這老十九真有一手，隨便在鎮子裡抽調平民百姓，就訓練出來虎狼之師，尤其那五個劍手武道圓滿，是不可多得人才，哪怕江湖上赫赫威名的宗師似也有所不及，你覺得如何？」

    「老十九自然有些底牌的，但越來越難以看透。」樓拜月再次看著地上蠻族元帥屍體：「一劍刺破眼睛，暗勁滲透大腦，才殺死銅皮鐵骨之強者。這蠻族元帥似乎毫無反抗能力，如果我推算不錯，是被更強者先鎖拿住，再讓老十九殺死的。」

    如果古塵沙在這裡，就會震驚樓拜月推算能力，哪怕就看幾眼，居然猜測得八九不離十。

    「這麼說，老十九身邊有高手？能把蠻族元帥鎖拿住毫無反抗能力，恐怕要高出兩個境界才可。」古梵沙臉色微變，卻隨後道：「不過拜月你說看不透老十九，我看未必，我倒是知道，你和老十九合作，換取了虎狼丹。」

    「老三，你消息如此靈通，看來在我身邊安插了人啊。」樓拜月身軀猛震。

    「彼此彼此。」三皇子古梵沙倒也不在意：「咱們都是做生意，虎狼丹是好東西，你能不能從老十九那邊再拿些過來？」

    「你是想要大量虎狼丹從梵家那邊換取到先天萬化圖的使用權，你現在是道境五變，百竅聚靈，此變是漫長的水磨功夫，必須要凝聚壓縮靈氣，聚集在週身百竅，狠狠擠壓，產生質變才可到六變煉氣成罡，破體而出，摧毀萬物。一般來說，此變需要數十年苦工，但你修煉的卻是『不動明尊法』，此法威力極大，但也極其艱難，是普通功夫的百倍，如果你按部就班修行，起碼需要六十年。但那先天萬化圖則是可使得你快速壓縮靈氣，縮短時日，在短短數月中，就可練成先天罡氣。」樓拜月娓娓道來，顯現出自己也對古梵沙的秘密盡在掌握。

    「看來你也在我身邊安插了不少人手。」古梵沙神色也不好看：「連我暗中修煉不動明尊法和先天萬化圖都知道。」

    「你雖是皇子，母族是梵家人，但梵家是個數千年世家，嫡系弟子多不可數。」樓拜月繼續說著：「很多嫡系覺得你佔用了太多家族資源，對你很有意見，家族中長老也是如此，你想使用那先天萬化圖也不是那麼容易，就必須要用東西來換。而對於一個家族來說，就是要源源不斷的人才，虎狼丹一出，梵家小輩弟子個個都想要，他們勢必就會影響那些長老，哪家長老沒有幾個嫡系子孫？」

    「咱們都掌握到對方底牌，就不用多說了。」古梵沙道：「我想要得到大量虎狼丹，而老十九身上肯定有。」

    「不，你沒有掌握我的底牌，而我知道你的底牌。」樓拜月語氣很強硬：「比如你就不知我修煉的什麼。」

    「你修煉的開始是素陰真經，後來開始修煉大羅虛空道，那是上古天子虛自創法門，上古天子虛本來修煉天子封神術，但根本無法修成第二招天地同壽，於是就自創武學。」古梵沙瞭如指掌：「但大羅虛空道極難練成，哪怕你服用百劫金丹也有阻礙，除非得到我們梵家的一些秘寶。恕我直說，樓家在本朝才顯赫起來，論底蘊，在以前也就是三流世家，和梵，法，雷，鴻這些家族根本不能比。」

    「你對於我們樓家評價我贊同？」樓拜月也不反駁，「但你對我的武學就大錯而特錯，你以為我真的修煉的是大羅虛空道？」

    說話之間，她朝古梵沙輕輕一抓。

    嗡......

     頓時以她為中心出現毀天滅地，破碎乾坤，萬界塌陷，諸神隕落如雨的氣勢。

    一招打落滿天神佛。

    古梵沙好像看到鬼似的：「這是，父皇的大屠神法！居然傳授了你。連老七都沒能得到傳授，為什麼會傳給你。」

    大屠神法號稱諸天第一殺道，攻擊無敵，卻不是傳承自太古，而是天符大帝糅合各種武學，參悟無上玄奧，自創武學，這些年不知道屠殺多少強大存在，甚至有神。

    此法是難以想像之恐怖，凡是見識過的都如噩夢，連回憶都不願。

    古梵沙早就聽梵家隱藏最深的老古董說，此法哪怕是遠古神佛在世，也難逃一擊，此法運用的不是蠻力，也不是靈力，更不是魂力，亦不是元神之力，此力不存在於世間。

    大屠神法天符大帝根本沒有外傳，最嫡親的兒子都不教，現在居然傳給了樓拜月。

    古梵沙內心有種沉入萬丈深淵之感，這比拿到如朕親臨的令牌更恐怖：「難道，樓拜月是父皇的親生女兒？不，就算親生女兒，也沒有如此寵愛的，我們也是他的親生兒子。」

第六十八章 怒拳

    古梵沙此時才真正知道，樓拜月在天符大帝心中是何等地位。

    本來，他有看不起樓家的心思，但看見樓拜月催動大屠神法，就完全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極度謹慎，慎之又慎。

    「我們還是談虎狼丹之事。」樓拜月見好就收，震懾住三皇子就好，畢竟對方也是威名赫赫之親王，位高權重不說，在朝野上下一呼百應，鬧得太僵不是好事：「我也就從老十九手中換取到兩枚虎狼丹，但我估計他手中還有不少，但你能拿出什麼東西來換？」

    「這就得拜月你打聽下老十九需要什麼？」古梵沙把難題退給樓拜月：「你作為中間人，肯定能賺取不少。」

    「既然如此，我就幫你問問。」樓拜月有到手的好處也不會錯過。

    縣城南面，十皇子古震沙正在發火。

    「該死的老十九，想不到我修成道境，你居然還壓我一頭。」古震沙出拳兇猛，打得巨大石頭牆壁處處龜裂。

    「十爺息怒。」一尊身穿戰蟒鎧的將軍走過來：「您的怒拳千萬要節制，否則被怒火攻心，恐要出大問題。」

    瞬間，古震沙冷靜下來。

    他似變了個人，氣息凝重而舒緩，怒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雷剛，你說得對，我修煉祖巫經上的怒拳，最近老是控制不住，此拳乃怒意催動，無休止提升，威力大則大矣，卻不好控制。」古震沙道：「但此拳和我雷龍勁配合，剛猛爆裂，無堅不摧，修成之後，怒火焚天，漫天神仙都難擋我之憤怒。所謂怒，上為怒，下為心，奴役自己的心，奴役眾生之心。玄妙無比，不愧上古之拳。」

    「十九殿下那邊，末將已派人盯著，但我們當務之急還是要弄到角蛟鎧，才可去蠻荒征戰。否則戰蟒鎧能擋刀劍長矛，卻根本抵擋不住瘴氣毒蟲。」雷剛抖抖身上鎧甲，也是全副武裝，卻有不少縫隙，水火都可滲透其中。

    「我也正為這件事犯難。我已經打聽到了，天工院那邊的確在加緊趕工，但尚需時日。樓拜月那邊也沒有多餘的。」古震沙團團走著：「雷家雖然有天雷甲功效比角蛟鎧要強，但這麼多年，也就打造出三具，乃法寶根本不能量產。」

    「天雷鎧就不必想了，雷家那些老傢伙不會讓出來的，這次十爺要雷龍杖，那邊老傢伙就已經大發雷霆，說以後十爺只能回饋家族，不能向家族索要東西。」雷剛明顯是心腹：「其實蚩先生修為高強，手段千奇百怪，他本身巫道出生，隱藏在群山深處，和蠻荒類似，應該有辦法，但他明顯是把十爺當蠱來養，到處培養傳人，然後廝殺，成為蠱王。」

    「那傢伙傳我祖巫經絕非好事，但我也就樂得將計就計，學會這門上古過去最強之道，可惜不全，他只傳授了怒拳。」古震沙搖頭：「遲早我要把祖巫經全部弄到手。對了，讓你去招攬的人到了沒有？」

    「已到京城。」雷剛連忙道：「寶玉國的那位公主已經喬裝到了京城，眼下居住在十爺府邸中，寶玉國國王意思是想她嫁給十爺，然後聯手。抗衡大爺。」

    「是嗎？」古震沙搓搓手掌：「寶玉國在海外，國內產玉，歷代聞名，老大鎮守海外，進攻諸國，對寶玉國也早就垂涎三尺，可惜寶玉國太遠，中間還有個龍劍島和海鵬島。但老大也厲害，半年前居然把龍劍島給攻打了下來，那寶玉國看來也急了。」

    「正是如此，不過這寶玉國公主非同小可，實力極強，她也是來看十爺有無霸主之氣，不日就會來到這裡。」雷剛單膝跪下：「恭喜十爺，以後說不定可把整個寶玉國納入囊中，此國國土之大，幾有獻州三成，人口也有數千萬，尤其是島嶼之中，玉礦遍地，家家戶戶都用玉器，其中甚至出產靈玉，內涵靈氣，常人含在嘴裡，就會伐毛洗髓。聽說寶玉國還有軟玉寶甲，功效卻就不在角蛟鎧之下。」

    「我知，和寶玉國聯姻勢在必得。」古震沙突然想起了什麼：「龍劍島被攻破後，老島主戰死，少島主龍雨雲早就帶著嫡系還有大量財寶轉移，似乎投靠了老十九？現在老十九的府邸中到處都是龍劍島的死士，潑水不進，倒也可慮。如果是以前，我倒有各種方法讓他背個豢養死士，圖謀不軌罪名，但他被父皇冊封，有開府建牙辦差之權，現在更立下大功，連巨石侯都交往他，樓拜月似也在和他改善關係，這樣就很難對他造成實質性打擊。」

    「這種情況下，十爺不宜做出頭鳥。皇上眼下的國策就是滅蠻，而十九殿下先出風頭，皇上為了做出表率，都不會容別人動他，沒看見七爺掌握中樞，也不敢妄動麼？不過我覺得大爺倒不會善罷甘休，大爺要的就是龍雨雲，所以十爺按兵不動，挑撥大爺先發難是正常。」雷剛顯然是謀士心腹。

    「你說的不錯，來，我這就寫信給老大，說龍雨雲已經要委身於老十九，老十九在此女的幫助下，殺死四大魔頭和蠻族元帥，有崛起之勢，老大絕對不能忍。」古震沙吩咐：「拿紙和筆來。」

    稍後，一隻鷂鷹沖天而起。

    而在西面，古塵沙練功，義明卻消失不見，直到晚上才回來：「主人，那十皇子要害你，寫信給了大皇子，說龍雨雲輔助你建功立業。」

    「這我早就猜到會有這招，但老十反應慢了些，其實老大的情報無孔不入，龍雨雲幫助我的事他恐怕早就知道。」古塵沙倒不關心這些：「老十，老三，樓拜月的修為如何？」

    「十皇子已到道境二變，他修煉的上古神秘莫測巫道中的怒拳，此拳早已失傳，也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威力極大。至於三皇子已到道境五變，百竅聚靈，修煉的卻是不動明尊法，要借助先天萬化圖才可練成。那樓拜月似乎修煉的大屠神法，也似是道境二變，但隱約有突破三變的味道。」義明的修為極其高深，潛伏起來到處作為秘密探子，就打聽到了不少消息。

    「大屠神法。」古塵沙聽見這消息，不比三皇子震驚少：「父皇居然把這秘法都傳給了她？到底為什麼？老十前不久才晉陞的道境，居然進展如此迅猛，短短不足一月，就到了二變？」

    「踏入道境後，一變就是積蓄靈氣而已，按照普通情況是要數年就可踏入二變。如果有靈丹妙藥，就可省去許多苦工。最難的關卡就是從凡境到道境，這關必須要自己參悟，切不可使用別的手段，否則將來難以寸進。」義明連忙告誡：「修行有的地方可以使用外力，但關鍵點就萬萬不能。」

    「這點我知道。」古塵沙早有領悟：「修行如果一味不借助外力，卻就陷入了魔道，資深唯我獨尊障礙之心，但全部借助外力，卻也產生依賴之心，必須要掌控好。」

    「不過主人這些麾下，除了劉羽五人之外，根基還是弱了些，都是平民，從小未有嚴酷訓練和調養，難成精銳之師。」義明觀看二百四十三人練功，有些搖頭。

    「難道服用了虎狼丹都不行？」

    「虎狼丹可是可以，但有些東西必須要從小磨練，在靈魂中養成某種修行習慣，虎狼丹給他們力量，也給他們堅韌的性格，可修行習慣不是一朝一夕能養成。」

    「這卻沒有辦法。」古塵沙想想自己：「我從小也未受到嚴格訓練，這也可能是我遲遲無法突破道境的原因。」

    「主人還好，也許是天縱之才，有些修行上的陋習我已看不到。」義明道：「我想和主人說的是，這次出關進攻蠻族，一定要把『化龍塔』的圖紙弄到手。」

    「化龍塔？那不是上古傳說麼？曾經有位皇帝，要使得天下人都成龍，召集無窮工匠，天下奇才研究，研究出來一座塔，只要在裡面進修，就可以有龍的品質。但沒有成功。」古塵沙道：「怎麼蠻族也有？」

    「我們蠻族的一位蠻帝發掘出來了那製造圖紙，眼下正在研製此塔，只要此塔能夠製造，到處聳立，那我們蠻族就可擺脫邪神控制，自強自立。」義明道：「如果主人能夠獲得圖紙，在府邸之中建造此塔，就可以孕育大量人才。」

    「此塔也未必有那麼奇妙。」古塵沙皺眉：「自強不息要靠自身意志，但蠻族如果強大起來，卻非我們之福。說到府邸，也不知龍雨雲把我府邸建設得如何了，我倒想回去看看。可此去京城，哪怕能飛，都恐怕要兩三天。」

    「主人不急，要建立根基，在京城人多眼雜不合適，我覺得就在關外建立最好。蠻荒之中到處都人跡罕至，有的地方風水極佳，如果能建立府邸，培養人才，卻就最好。更關鍵的是，蠻荒缺少物資，很難運輸，但主人居然有洞天級法寶，那就堪稱完美。」義明建議。

    「這是好主意！京城的確人多眼雜，有任何秘密都會被探查，還不如在蠻荒尋找巨大地域建造府邸，作為秘密營地。可就是相隔太遠，京城出了什麼事情，根本無法趕到。」古塵沙考慮弊端。

    「這也是弊端，但主人有洞天級法寶，到時候馴養只金翅大鵬鳥，把所有的人和物裝入洞天中，然後騎上大鵬鳥，也很快就可到京城。」義明很有把握。

    「這也行。」古塵沙自然不能說自己的洞天級法寶乃是祭天符詔，不能讓外人知道，他權衡利弊，也知自己在蠻荒建造秘營比較靠譜。

第六十九章 石泥

    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

    古塵沙約束手下，磨練武藝，鍛煉兵法，倒也沒和三皇子十皇子的屬下發生衝突。

    這天大早樓拜月就派人把三人召集到大殿中。

    「我已接到皇上秘旨，讓我們即可前往承天關匯合，這次是所有皇子都出征，除了老大鎮守海疆不動之外，連老七也來了。」樓拜月手中拿著明黃紙張，「事不宜遲，這就出發。」

    「老七也要來？」十皇子古震沙驚道：「那朝廷誰來監國？」

    「自然是皇上。」樓拜月把紙張一合：「皇上前些時候閉關，昨日已然出關，雖然要制約邪神，但皇上修為亙古無敵，化身億萬，坐鎮中樞，更壓制邪神，又監察天下，威視海外，都不在話下。」

    「另外。」樓拜月看著古塵沙：「老十九，皇上對你讚許有佳，已下旨冊封你為塵郡王，另賞你莊園兩處，火符槍三百支，彈丸九千枚，還有精金白虎戰刀三百口，鬥戰法酒三百壺，這些東西都會在承天關交付。」

    「鬥戰法酒？這東西真的研製出來？」三皇子古梵沙都是猛驚：「能療傷內外傷，解百毒，喝一口三天不用吃喝，還能疏通經脈，振奮精神，洗滌血肉，毫無副作用？」

    「不錯，連蠻族都有了軍糧酒，雖然那是大威王朝提供的，但畢竟此酒對我們造成重大威脅，皇上早就注意到億萬里之外的大威王朝，那片化外國土，將來也要屬於我大永。鬥戰法酒功效比軍糧酒要強大十倍，更能增長體能，不過現在這酒也只能將軍級的精銳可以享受到。有了此酒，加上螭龍鎧，火符槍，蠻族的末日就要到了。」樓拜月雙手一拱，「我等倖存於此盛世，真是幸運。」

    「父皇聖明。」古塵沙也拱手。

    古震沙，古梵沙也只能跟著說，但兩人還是有很大嫉妒。古塵沙居然封為郡王。當然，以他斬殺四大老魔頭，蠻族元帥的功勞，封王倒也說得過去。朝廷賞罰分明，不給賞賜怎麼都說不過去。

    古塵沙也不意外。

    如果是老七監國，賞賜未必會發下來，肯定要拖延和剋扣，但天符大帝的境界卻就已經不屑於權謀了，任何謀略對他來說都是無用，朝野之中也沒有人會有反叛之心。

    火符槍，精金白虎戰刀，尤其是鬥戰法酒，那都是不可多得之寶貝，朝廷最新研製，其它皇子衛隊都無法享受。

    火符槍不用說，遠程射擊，超過弓箭，威力巨大，中彈之後炸得血肉模糊。

    精金白虎戰刀傳聞是五金之精提煉，然後引白虎星光祭刀，凶煞之氣嚇破敵人膽魄，鋒銳凌厲，專門破甲，哪怕是幾層鋼鐵鎧甲都如豆腐一般剖開。

    穿「角蛟鎧」，背「白虎刀」，持「火符槍」，喝「鬥戰法酒」。這代表著大永王朝軍方最高水準裝備。

    現在古塵沙麾下全部享受到了，其它皇子又怎能不嫉妒。

    同樣是凡境二重，登堂入室的武士。有這身裝備，可以殺死一百個普通裝備的武士。

    沒有高手出現，古塵沙二百四十三人，正面衝鋒可以殺死蠻族數千人，乃至於萬人。更可深入腹地進行斬首。

    「大家就出發！」樓拜月揮手：「盡快趕到承天關。」

    「得令。」

    四隊人馬分批前進。

    古塵沙隊伍默默行走，也不多言，更不交頭接耳，行動有序，步伐整齊，呼吸一體，動作都類似，好像一個娘胎裡出來的。

    這樣就漸漸有了精兵氣象。

    卻就讓有心人看在眼力，暗暗驚訝。

    「郡主，他麾下的士兵不過就鎮上抽調精壯農民，居然有此等氣象，按照道理，農民練成如此，起碼要五年以上操練，還要經過剿匪實戰，他短短不到一月，是如何練成的。」樓拜月身邊侍女也是全副武裝，身穿角蛟鎧，持火符槍。

    「此人頗有奇遇，更有虎狼丹，要知一枚虎狼丹就可早就性格堅韌的武學大師，不過我看他虎狼丹不多，在整個隊伍中，也就十個人服用了。」樓拜月眼光銳利：「至於其它士兵，恐怕是有高人在調教。」

    她看得很準。

    古塵沙這些天，是讓義明在訓練這些戰士。

    義明本身是神廟使者，智慧高深，對於蠻族士兵的訓練也清晰明白，甚至在自己的神廟中有神殿戰士，那才是蠻族中精銳中的精銳。

    他來訓練戰士，自然比巨石侯麾下的高明教官都要厲害。

    幾個隊伍默默行軍，三皇子，十皇子出乎意料也沒有在路上進行挑釁，各自凝神靜氣，隊伍行走速度很快。

    急行軍兩三天，獻州風景就漸漸顯現出蠻荒景色來，怪山聳立，樹木密林，山下草原，牛羊行走，野馬奔騰，民風都變得粗狂而野蠻。

    除此之外，最引人注目的是許多稜形戰堡，極其巨大，周圍開墾出來農田，許多戶人家都居住在戰堡中。

    這是對付蠻族的利器，千百戶人家都共同居住在個巨大堅固戰堡，無事在外面耕種放牧，有事退回堡壘戰鬥，這是千百年來對抗蠻族入侵的最好辦法。

    雖然修建了巨石長城之後，在長城內生活的百姓已沒蠻族入侵之苦，但世世代代的習慣還是使得他們養成了群居生活。

    朝廷也沒阻止，反而大力提倡，因為巨石長城是第一道防線，第二道防線還是這些戰堡。

    越往深處去，戰堡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密密麻麻，人口也越來越多，商業貿易極其繁華，到處都是商人，軍人甚至還有江湖人物，民間冒險者，海外之人。

    「王爺，蠻荒物產豐富，幾乎遍地都是寶貝，民間的冒險者江湖人物都從邊關出去到蠻荒中尋寶發財，朝廷也鼓勵這樣的事，大力發展邊關市場，我們五兄弟就出過關，還獵殺了頭鬼面狼，皮毛賣了數千元。」劉羽為人機靈，又忠誠，對古塵沙改口開始叫王爺：「蠻荒的野獸皮毛和肉簡直供不應求，豪門貴族最喜歡蠻荒野獸肉，味道鮮美，雜質極少，更能彌補精血虧損，壯骨增力。」

    「此事我知。」古塵沙行走在路上，打出旗號，無論士兵商人還是江湖武林高手紛紛退讓，「蠻荒最好賣的肉食應該是大力蠻牛吧，我記得很早之前，皇宮中都有供應。強血丸就是大力蠻族的血肉加上蠻荒幾中草藥熬製而成。」

    大力蠻牛是蠻荒特產野牛，性情凶悍，成群結隊，有時吃草，有時甚至吃別的野獸，還有人。此牛天生奔騰暗合武道，根本不能馴服，無時無刻都在躁動，就連睡覺都是在晃動和奔跑中進行。正因如此，此牛肉緊密結實，而且年紀越老，肉越有力量，歷朝歷代豪門大戶，如果能頓頓餐桌上有此肉，才可稱為貴族。

    大力蠻族因為成群結隊，力大兇猛，好鬥悍勇，哪怕是武學大師都不能捕捉，只有武道宗師，才可乘機捕捉那麼一頭。

    此牛肉到現在還是許多豪門，甚至千年世家的主要食物。

    「你熟悉這邊關市場，可知強血丸的價格如何。」古塵沙問，他想買點強血丸，多多儲存起來，從蠻族神廟中盜取幾箱強血丸，但兩百多人服用也消耗不了多久。

    人如果長時間服用強血丸，突然供應中斷，再吃別的差一級食物，體內還是會聚集雜質，除非修成道境，引入靈氣，每天沖刷血肉筋骨才可保持乾淨之軀。

    「強血丸現在很難弄到，蠻族管制很嚴，很難流傳出來，市場上供不應求，已被炒到數千元一枚，現在很多豪門貴族都買不起了。」劉羽道：「關鍵是有些大世家，有多少要多少。囤積著。」

    「數千元一枚？」古塵沙算算，哪怕百萬資金，也就能買個幾千枚，他現在是郡王，年俸祿不過是剛剛過萬，才能買兩三枚：「對了，我何必要買強血丸？從蠻族神廟中最後我弄了上千口大箱子，一直忙沒有打開，其中應該有貨物。」

    他才想起來這茬。

    他第一次偷盜神廟，盜取的強血丸沒有多少。第二次佔領桃縣，把最大寶庫搜刮得乾乾淨淨，讓三皇子古梵沙撲空，這些天一是忙，二是怕暴露，就沒看，現在想想，應該找機會看看裡面有什麼用得著的。

    「前面是欽差驛館，我們去那邊休息一晚，明天趕路就應該到承天關。今天將士們也可以放鬆，逛一逛這裡的市場，很多東西在京城都未必買得到。」樓拜月指著前面。

    前面是巨大驛站，地面全部用石板。

    還有工匠在向外建造，用一種灰色的泥漿攪拌，然後凝固，居然就成了堅硬石頭，鋪出來道路平整光滑堅硬似鐵。

    古塵沙知道，這也是天工院最新研製出來的東西，叫「石泥」。簡直就是建築神材，堅固耐用，歷經風雨而不腐，築城修堡無往而不利。

    「恭迎月符郡主欽差大人，三爺，十爺，十九爺駕臨。」這時，驛館的主事人，還有當地巡撫，大小官員都在門口，齊齊跪下，他們早就得到信息，一直等待。

    「起來吧。」樓拜月揮揮手，她是正欽差，地位還在諸多皇子之上：「房間都安排好了？」

    「早就安排好，下官領路。」當地巡撫點頭哈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