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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獵人)讓你考試周玩養成!》作者:螢思悄然【完結】

《(獵人)讓你考試周玩養成!》作者:螢思悄然【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8451個瀏覽者
文案:

大學的考試周,絕對是攻略難度超越了高考的存在,要真掛了簡直就是荷包+精神的雙重打擊。
可為毛她沒掛也要遭受打擊?!
好吧,誰讓自家Boss不是人……
不,老師,對燈發誓她絕對不是在說您壞話!
嚶嚶嚶嚶什麼叫「交換生」啊,有這樣隨隨便便就被交換到異次元的麼?她還有好多遊戲等著通關呢!
不行,玩了那麼多文字類冒險遊戲,現在才到了真正考驗她的時刻!
她可是「攻無不克」靳曉白啊!
「我已經看到結局了!」

內容標籤:獵人 穿越時空 近水樓臺 少年漫
搜索關鍵字:主角:靳曉白,飛坦 ┃ 配角:幻影旅團眾 ┃ 其它:養成,腦內君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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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垃圾——

  垃圾垃圾垃圾——

  環顧四周,雖然這滿眼的垃圾和某人的寢室很相像,但是她不記得自己的寢室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沒有蓋子的。

  啊啊,藍天白雲,真是難得一見的好天氣,正好適合把赤印通掉~

  「到了這種時候還不知悔改,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缺少一種名為——危機意識的東西。」

  陰冷,嘲諷,讓人極端不適的緩慢語調。

  「啊哈哈,老師,我都不知道你連在夢裡也不放過我。」某人仍然沒有意識到她現在的危險處境,反而擺擺手道:「嘛嘛,一次考試而已,看開些,不要太放在心上。」

  「靳曉白……同學,我們聰明的課代表,」似乎完全沒有被對方的話安慰到,某人氣海歸化學教授的聲音中壓抑著滿滿的怒火,「我想,她這次沒有考好一定是有著什麼特殊的原因。」

  名為靳曉白的生物撇撇嘴:「真沒什麼特殊原因,我只是有點缺乏睡眠。」

  誰讓6月的遊戲那麼多,僅29號當天的發售列表就讓她是又愛又恨,再加上之前積攢的,不抓緊解決掉根本就是犯罪。

  「哼,」一聲冷哼將她從痛並快樂的暑期攻略之旅中喚醒,「看來靳曉白同學是不會認識到她在考試周中所犯下的錯誤了。」

  噢拜託!靳曉白不禁捂臉,這個夢怎麼該死的這麼真實!不就是期末考嗎?她又沒掛,這位人氣海歸到底是為什麼總不放過她?平時她在他手下被蹂躪得已經很慘了好嗎?成熟嚴厲毒舌外加實驗服控,彙集了這麼多萌屬性的Boss大人為什麼偏偏是個不可攻略角色?

  切,她才不會承認是自己道行不夠呢!她可是「攻無不克」靳曉白啊!

  沒錯,作為一代攻略聖手,她的人生完全是為了遊戲而設定的!一想到那各式各樣的人物,複雜離奇的關係,跌宕起伏的情節,細緻華麗的CG和燃到爆表的聲優——

  啊~不行,她又要開始蕩漾了~~~

  「……好好思考一下人生吧。」看著明顯心不在焉的學生,裘明遠教授忍著黑線負責的把該說的臺詞說完。

  「那麼,祝你——好運。」

  啊咧?他竟然不念了?靳曉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算什麼,夢做完了可以醒了?她掐掐自己的臉,好痛!

  再次環顧四周,終於意識到有些不對的某人弱弱地叫了一聲:「老師?」

  沒有回答。

  再掐臉。

  嚶嚶嚶嚶真的好痛嗷~~~

  被自己掐到痛得滿地打滾的腦殘白忽然發現自己的爪子貌似,變小了?

  不只是爪子,連她好不容易養育成型的A CUP都不見了TATAT這到底是腫麼一回事啊Boss她錯了她可不可以刪檔重來啊!

  幸虧……偷偷確認了自己並沒有多出來點什麼器官,靳曉白再次滾動+揪頭髮,以表達她對眼前無法理解的劇情的不滿。

  「啊——女孩子是不可以做這種事情的!」一聲尖叫嚇得她一哆嗦,靳曉白迅速扭頭看向聲源。

  =皿=這是什麼神展開啊泥煤劇情就這樣發生了麼可是為什麼上來就讓她遇到不可攻略角色啊豈可修!

  一個身著華麗繁複宮廷長裙的女人正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顫抖地指著她,仿佛她犯了什麼天大的錯誤一般,螢幕上的光斑不停閃爍著以顯示主人激動的心情。

  沒錯,就是電!子!屏!幕!

  面前這個女人本該是眼睛的地方被一塊黑漆漆的電子螢幕遮蓋了,臉上其他的部位也被繃帶纏了個嚴嚴實實。

  ——基裘!

  Orz於是她是被捲入到了FJ那個老賊的領域裡麼?去你喵的垃圾堆,所以說這裡根本就是流星街對吧。如果是流星街那麼接下來展開的就應該是旅團路線,可是眼前的貴婦分明代表了揍敵客!

  唔,揍敵客的話從伊爾迷到柯特,嘿嘿嘿嘿有男有女(你確定?),可攻可受,而且沒記錯的話糜稽那個宅男也是她的同好,這種設定真是賽高啊嘿嘿嘿嘿……

  一心盤算著要怎樣裝可憐才能抱緊對方大腿成功打入家族內部的腦殘白沒有看到,一旁基裘的電子光斑猛地收縮了一下然後化作滿屏的雪花點。

  「那個……」正當她努力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抬頭準備展開話題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經走上前俯身沖她勾了勾嘴角,然後伸出手無比溫柔地問道:「是餓了麼?我那裡有吃的,要不要跟我走?」

  臥槽Boss您老人家該不會就是瑪麗蘇之神吧,她就知道Boss大人是刀子嘴豆腐心,絕對不會把她丟到這種危險的地方自生自滅的嚶嚶嚶嚶!

  不過……靳曉白的大腦進入高速推演模式,她仿佛看到了眼前出現的兩個選項「點點頭,跟她走」和「搖頭,不相信對方」,可惜當她下意識瞥向右下角的時候並沒有發現「Sj□jE」選項。

  走!為什麼不走,她一個連小白鼠都抓不穩的廢柴留在這種民風彪悍的地方根本就是找死,雖然可惜了瑪奇小滴俠客坦子什麼的……

  「我……」她點了點頭剛要表示自己的喜悅+感激之情,就被重重地擊飛了。

  看著逐漸暗下來的視野中和基裘纏鬥在一起的人影,靳曉白內牛滿面——

  於是剛剛的選項不是「點點頭,跟她走」和「搖頭,不相信對方」,而是「迅速點頭,跟她走」和「猶豫,被不明人士KO」嗎?嗎嗎嗎!!!

  泥煤這是哪個公司出的坑爹遊戲不知道什麼叫「新手免PK」嗎?!

  才一個選項就BAD END了,她她她,她要投訴!

  真的要痛死小爺了嗷——

  於是靳曉白安息了……                    


第一章

  安息……安息泥煤啊她好歹是主角啊怎麼可以……嗷痛痛痛!

  靳曉白被背部的劇痛扯回魂兒,爬起來噙著眼淚努力去夠痛的地方……

  她夠、夠、夠不到TAT……

  「……你在做什麼。」一旁的人似乎實在看不下去了,問道。

  ……= =。

  臥槽這是Boss的家麼這真的是Boss的家麼為什麼跟她的狗窩一個德性?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Boss居然在家也穿白大褂Orz他到底有多愛實驗服啊難道學術造詣和戀物癖是成正比的?唔,這樣的話她是不是應該繼續堅持用培養箱熱便當?不不不這也不是重點,要是讓紀嵐風那妮子知道她在她心愛的教授家玩這種「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戲碼一定會用眼神戳死她!

  「……--#」看著仍保持身子後仰雙手拼命向後夠的扭曲姿勢的靳曉白,裘大教授忽然發現自己近來感到無力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這幫學生真是——

  啊咧她沒看錯吧Boss腦門上似乎大概也許是不是出現了一個「十字路口」?什麼嘛這裡又不是二次元為什麼她會看到那種東西難不成……soga,Boss原來是具現化系的啊~

  「……--|||」 啊,現在又變成黑線了~

  「呃,老師,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哈,我居然夢到你把我丟到一個漫畫的世界,而且一上來就被那裡一個大家族的夫人看上了嘿嘿……」靳曉白終於把手收了回來,撓了撓頭傻笑道。

  「……然後?」教授大人奇怪地望了她一眼,問道。

  「啊?」沒想到通常都不說話總丟她一個人自生自滅的Boss這回竟然接話了,一定是她撓頭的方式不對!

  面對對方奇怪+探究+不耐煩的眼神,靳曉白頓感壓力山大:「然後、然後我就醒過來了啊哈哈……」

  教授無力地揉了揉太陽穴:「我是問——夢裡,然後呢?」

  ……=皿=Boss您這是被人穿了麼嚶嚶嚶嚶為什麼非要一再讓她回想起上來就被人KO的事實啊Boss是壞人她要去跟紀嵐風告狀!

  「……看來你還沒搞清楚狀況,」裘明遠似乎有些尷尬,微微咳嗽了一聲恢復平日裡陰冷的語調,「或者說,靳曉白同學憑藉她超凡的能力和足夠的自信,像上課的時候一樣,無視了我的——講解。」

  慢吞吞輕飄飄的「講解」二字像大錘一般砸在靳曉白心上,這種像引誘一樣危險的語調是Boss發怒前的徵兆,她她她又不、不像那個不正常有抖M傾向的室友會萌這個魔頭!

  大概是顧及什麼,滿意地看到被嚇到噤聲的原·課代表,裘明遠也不打算再和她磨嘰下去:「我再說明一次,靳曉白同學既然對期末考這麼不感興趣,那就去參加這次的交換生活動,再不小心的話——就不一定會像這次這麼幸運了。」

  看到她仍舊雲裡霧裡,教授不耐煩地要打發她走:「還不回去?」

  終於找回自己聲音的腦殘白結結巴巴地問道:「回、回去?您該不會是說……」

  看到Boss挑了挑眉,一副「對啊就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喲」的樣子(裘明遠:--我沒有!),她終於明白自己原來就是傳說中的真·死回來了!

  身為動物的本能讓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想站起來向外跑,結果腿一軟又重新跌了回去,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外加肚臍像被扯了一下一樣……(咦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不!能!這!樣!她一個手無縛鼠之力的弱女子要怎樣在那個三觀不正的FJ的領域裡混下去啊Boss真的不給外掛麼?!

  「如果你說的是保命能力的話,我想我已經給你了,當然,是在付出一定——代價的基礎上。不過什麼都是相對的,運氣這種東西也不是每次都可靠,你自己——好自為之。」

  看到她終於被淹沒在時空的洪流之中,裘明遠再次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暗自希望即將交換過來接替這個身體的不會是一個和靳曉白一樣的麻煩。

  「哼,這種強迫中獎的事情……」

  什麼叫「運氣這種東西也不是每次都可靠」?!喵了個咪的敢情Boss給她的保命能力就是幸運加點麼?!讓她在獵人這種高死亡率的世界裡靠著這麼一個被動技混……

  靳曉白不禁猛地睜眼仰天靠之!

  「嘩——」

  冰冷的水從頭到腳把她澆了個透,貌似還夾雜著……詭異的味道?她賭Boss的頭,那一定不是乾淨水!

  「臥槽這什麼水啊這麼難聞?都已經醒了為什麼還要潑我?」她委屈地小聲嘟囔著,想要伸手擦去臉上的污水。

  ……Orz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她被掛了起來?還是這種……Yada~是要S|M她麼?難不成變態小丑出現了?(西索:有我什麼事啊!)

  看著眼前濕淋淋一臉蕩漾的靳曉白,他默默地把水桶放到一旁,拿起小刀。

  她居然還敢抱怨?!突然睜開眼睛嚇人不說被吊起來還要比中指,看他不把她的中指削掉!

  使勁兒甩了甩腦袋,靳曉白擺出自認為最兇惡的眼神瞪向潑她的罪魁禍首——

  -_-#……+_+……TAT……「坦、坦子(短)?!」

  默默地擦去被甩到臉上的污水,飛坦一反常態地沒有暴起,只在面罩下扯出一記血腥的笑容——

  他要她為那個括弧付!出!代!價!                    


第二章

  高超的刑訊技術並不需要繁複的硬體支援,一把小刀,或者一根繩子就足夠了,連錘子他都鮮少使用。

  不過他不介意今天拿出來用用的!

  飛坦心裡這樣想著,不顧對方的掙扎上前揪住她剛剛比出的中指,卻忽然在「先捏碎她的骨頭再一點一點把皮肉削去」和「先把皮肉剔乾淨再捏碎骨頭」這兩個選項之間猶豫不決起來。

  前者虐身,後者虐心,讓人很難取捨啊!(靳曉白:口胡,這兩個都是又虐身又虐心好嗎?!!!)

  而在一旁掙扎的靳曉白則嚇得不斷求饒,但又不敢弄得動作太大激怒這個魔王。TAT她到底是造了什麼孽要這樣虐她?!第一次被擊飛第二次被潑髒水+落在了這個S|M愛好者手裡,對燈發誓她那個括弧裡包含的是對這萌到爆的size的滿滿的驚喜啊!

  ……好吧這種說辭連她自己都不信Orz

  但是她絕對沒有惡意真的!

  於是一個神遊著忘了停下動作,一個神遊著忘記了動作……杯具的發生,有時就是這麼簡單。

  刀子切進手指的那一瞬間,靳曉白第一次「聲動」流星街。

  「嗷——————————————————————————————」

  顧不上圍觀旅團和被旅團圍觀,靳曉白拼命舉高手指,眼巴巴地望向瑪奇,只希望這位美女發發善心給自己縫合一下,再不濟也要給點東西包紮。

  「……」瑪奇扭頭避開了這個沖天比著中指卻又一臉可憐相的女孩的視線。

  好吧對於這窩迷倒眾生武力爆表的蜘蛛,一個小口子算什麼算!什!麼!要不是瑪奇進來的及時她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在獵人這種高死亡率的世界裡靠著幸運加點這麼一個被動技混……Boss她早就明白您是真愛她的!

  什麼「三大死亡聖地,火影死神獵人」,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要是換成死亡高中放血少女或親你今天多了一個同學嘛這種世界大概……呵呵﹦___,﹦

  「咳咳,」在一旁觀察了半天的庫洛洛終於開口,「還不知道這位是……」

  哇哦,這可是傳說中的三大美色之中二病在跟她說話喲,不過鑒於之前那個括弧的教訓,靳曉白決定貫徹「默不作聲」選項,否則再一個嘴賤……她拒絕腦補這種END!

  「不要害怕,我們只是想把這次的事情弄清楚。」庫洛洛一副和善少年的做派。

  這次的事情?靳曉白糊塗了,她怎麼會知道自己是怎樣莫名其妙地被KO,莫名其妙地被抓進「盤絲洞」,又莫名其妙地被S|M的?她才是真·受害者不解釋!

  庫洛洛向派克使了個眼色。

  盯著去倒咖啡的派克,靳曉白不禁黑線:使毛眼色啊真當她看不到麼?團長你那雙黑白分明的大招子隨便滾滾都會引人注意吧。

  而且派克……Oh, no !她怎麼能把派克的讀心術給忘了?這下完蛋了,告訴他們自己有嚴重的腳氣啊不,皮膚病不知道能不能混過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一把小刀從她臉旁「咻」地飛過,慘狀直逼當年辛遠家那只貓給她留的「愛之印」。

  木然地看了一眼仍處於炸毛狀態的飛坦,靳曉白憂桑地仰起頭,為絲毫看不到前途的攻略事業默哀。

  她真不是挑釁,她只是想止血罷了。

  「雖然不可能讓揍敵客加入旅團,」庫洛洛倒沒有接著追問她的身份,而是直奔主題,「但我們也不會放棄報仇,所以還請你把雇主和資訊來源告訴我們。」

  切,不可能讓揍敵客加入旅團,那柯特小妹妹(你確定?)是怎麼回事?等等,揍敵客?雇主?資訊來源?他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她只是蘇神附體被那位夫人搭訕了一下,鬼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TAT這跌!宕!起!伏!的情節簡直比當初通寒蟬還難啊冰天雪地360°跪求攻略!

  靳曉白決定自救。

  「請問……」趕在派克回來之前,她終於顫巍巍地表達了自己的疑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不是和那位夫人一起的嗎?」

  Hiahia~看她多聰明,這種問法既可以表明自己的清白,又可以幫她獲取大量的情報,一舉兩得,有助於之後的攻略。

  「嘖,和她廢話那麼多幹嘛,」窩金顯然受不了雙方之間這種不疼不癢的試探,「直接去那個什麼『咕嚕嚕山』算帳不就完了,我倒要看看第一殺手有多厲害……啊!」

  拿起另一塊擦刀布,信長一臉鄙視:「是『枯枯戮山』,白癡!不要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蠢!」

  甩掉臉上的擦刀布,窩金頓時燃了起來:「你才是白癡!想打架嗎?!」

  看著糾纏(這什麼詞)在一起的兩人,靳曉白臉色有些古怪,莫非窩金和信長真的……

  俠客看了一眼團長,頭疼地攔住兩人:「你們兩個差不多一點,先處理正事,其他晚上你們自己解決……」

  噗——「晚上你們自己解決」?拜託不要說這種會讓她腦補的話啊!

  什麼?她是腐女?

  錯!她靳曉白,不只是腐女。(喂!)

  要知道一旦攻略起來,什麼乙男向乙女向薔薇向百合向,什麼CJ不CJ她統統來者不拒,所以現在如果告訴她窩金和信長是CP不可攻略她也是絕對能理解的~XD

  不過……後知後覺的腦殘白這才稍稍抓住剛才的重點:揍敵客、旅團、加入、雇主……報仇?!

  「你們……你們的八號……」她將面前的蜘蛛一一掃過,終於發現一個悲哀的事實:眼鏡娘小滴不在,變態小丑不在,這裡只有十二個人十!二!個!

  泥煤啊所以說基裘之所以會穿成那個樣子出現在流星街其實是陪她老公來暗殺那個炮灰八號的嗎?!那被她搭話的自己自然被默認為和這件事有關,揍敵客家御用情報站?或者乾脆是雇主?這種事不可能這麼巧合!(裘明遠:幸~運~加~點~~~)

  「這……我……你們……」想清楚前因後果的靳曉白臉色大變,不知道該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只恨FJ沒有交代當年到底是誰向揍敵客家買了八號的命。

  「哼!」飛坦拔下剛剛插在牆上的刀,在團長的默許下準備採取些特殊手段。

  不要啊!這傢伙剛剛可是坐在一邊蓄了半天怒氣值了,一會兒自己要是扛不住再口不擇言被他rising sun了怎麼辦?她才不要被先【嗶——】再【嗶——】呢o(>﹏<)o!(咦這種蕩漾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正在這時,派克端著咖啡回來了。

  嚶嚶嚶嚶派克姐姐救命!再也顧不上劇透蝴蝶什麼的,靳曉白現在恨不得立刻貼上去任對方予取予求(= =)以示自己的清白,而禦姐也很給力地將手放在了她頭上。

  哦哦好柔軟~

  享受著美女的「愛撫」,腦殘白眯著眼睛狗膽包天竟然YY起旅團的兩個妹紙來。原本照經驗來說就應該由易到難,先推軟妹弱受什麼的,END統統收入囊中之後大Boss路線開啟才能攻略團長。想到這裡她又慶倖自己沒有被扔到天空競技場去踩小丑路線,不然豈不是要「推Boss就上二百層」……

  「……派克?」團長疑惑地喚了一聲。

  「啊?是!是真的……」派克像是驚醒一般僵硬地沖他點了點頭。

  庫洛洛不悅地捂住了嘴:「讓我看看。」不是不相信派克,她剛才的反應簡直就像被人操縱了一樣,難道這個不起眼的小女孩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能力?

  「這個……」禦姐居然為難起來。

  咦?咦咦咦?靳曉白也開始好奇派克到底看到了什麼,莫非Boss為了防止劇透影響已經提前做好了防護不成?

  無視她「也給我來一發嘛壯士」的眼神,派克迫于團長的壓力,向他扣動了扳機。

  然後——

  「團長!!!!!!」                    

作者有話要說:

  啊哈哈小生死回來了~~~(揍

  嘛,看在小生又開始努力碼字的份上跪鍵盤什麼的就算了,當然通電主機板更不行!

  每天登陸JJ都要花費1h+,更不要說回復留言什麼了,所以接下來小生決定嘗試托夢,嗯!

  PS:文中提到的「死亡高中放血少女或親你今天多了一個同學嘛」是指這兩年的賣肉+血腥作品《學園默示錄》《BLOOD+》和《Another》,乖孩子不要看喲~(那你還說!)


第三章

  如果要問英明的幻影旅團團長、強大的盜賊頭子、瀟灑有(發)型的庫洛洛·魯西魯迄今為止最失算最失敗最失態的情況,大概就是現在了……

  換成任何一個正常人,在面對像呼嘯而過的千萬神獸或【嗶——】站(咦好像消音沒有作用)的刷屏彈幕一般的記憶都會因為信息量過大而死機的。

  更何況這是在腦海中,由不得他不看。

  庫洛洛甚至不確定這到底能不能被稱為……記憶。

  在滿是「CG」「攻略」「這只受的聲音好萌>v<」「哦哦軟妹紙推倒之」等等讓他理解不能的字眼中拼命捕捉到「嚶嚶嚶嚶我只是無辜路過的」和「被揍敵客搭訕真的好危險」後他真的沒有多餘的精力了。

  而在他直直倒下去的一瞬間,瑪奇的念線就把靳曉白纏了個嚴嚴實實,飛坦則迅速上前制住了派克諾妲,由俠客去查看團長的情況,其他人紛紛拉開架勢嚴陣以待。

  喂喂,這又是什麼情況啊!靳曉白看著眼前抱著腦袋抽搐著的庫洛洛完全被嚇呆了,她可沒聽說他有癲癇啊,要有也應該是變態小丑(西索:我現在可以考慮到底是把你做拼盤還是做沙拉了~?),這這這種大發作可是會死人的!

  「團長沒事的!」派克也不掙扎,只是大叫著試圖讓夥伴們冷靜下來,「應該沒事……吧……」

  果然,整整五分鐘後,庫洛洛的反應逐漸緩和下來,撐著頭喘著氣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看向派克的目光夾雜著劫後餘生的喜悅、對其用心良苦的感激、對自己不聽勸告的後悔等眾多複雜的感情。

  「沒事了。」他平復了一下呼吸,擺擺手示意大家放鬆,飛坦也猶疑地放開了對派克的鉗制,不過……

  嚶嚶嚶嚶為什麼還捆著她?是偏心吧絕對是偏心!這就是D or E Cup和她的區別!團長原來好這口啊,求事業線!

  「俠客,」團長點名,「早去早回,順便……」他一指旁邊嚷嚷著準備重新「解決問題」的窩金和信長。

  俠客熟練地拖著人離開了。

  不是只要搬出團規「成員間不得內鬥」就行了麼?何必這麼大費周折~

  結果庫洛洛一記眼鏢就向靳曉白戳了過來,嚇得她趕緊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

  「我相信你和這次的事情沒有關係。」對方忽然吐出赦免的話語,可靳曉白還沒來得及高興——

  「那麼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皿=繞來繞去又繞回來了咩?她一個手無縛鼠之力的廢柴遊戲宅能有什麼目的,要告訴團長大人她看上他們了要把他們統統攻略之以充後宮麼?不想混了啊!

  「對燈發誓小的真沒什麼目的,純屬路過!大人您就放了小的吧!」靳曉白擺出老實忠厚臉,目光灼灼。

  「放了你?呵……」庫洛洛上身前傾,兩手交叉,饒有興趣地湊到她面前,「不可能~」

  團長蕩漾了?!靳曉白瞪著面前蜘蛛頭子的那雙大招子吞口水,魂兒都要被勾走了:「為、為什麼?」

  咦該不會又到了蘇神附體時刻?馬薩嘎團長大人瞄上她想讓她補個八號空位什麼的?這太突然了她還沒有準備好啦~(>///<)~

  不過這下子起點可就高了,原來攻略重點並不在盤絲洞內部,而三大美色才是正主?哦~斯巴拉西~~~那樣的話她就要重新計畫一下了。

  「因為我不會放著一個瞭解旅團的人在外面跑。」庫洛洛打斷她的妄想。

  「所以?」動物本能讓靳曉白背後一陣惡寒。

  「所以無論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消失,都會成為一種最簡單的解決方法。」庫洛洛重新靠回沙發,看向她的目光中包含了只有派克才能理解的輕鬆快意。

  這不科學!靳曉白頓時呆住,不明白她是從哪裡開始做錯選擇的。

  「我真沒有惡意啊!既然我這麼瞭解你們,如果想對你們不利的話怎麼會就這樣被你們抓住啊!我保證不會將旅團的任何資訊洩露出去還不行嗎?」她努力為自己辯白。

  「那可不一定。」團長大人捂著嘴開始推理,「既然你這麼瞭解旅團,或者說瞭解我們的習慣和能力,那麼你也許是故意被我們抓住並借此機會接近我們,而我就會順著你的思路認為你是——無辜的。」

  Orz……跪了,靳曉白真的跪了。知道庫洛洛中二,但不知道他這麼中二,這自以為是的結論是怎麼得出的啊喂!難不成在她之前還有別的妹紙走過這條路線所以團長產生抗體了?

  不對!她忽然想到一種可能,細數二次元中二教的領軍人物,什麼臨娘娘白渣渣金閃閃,連著眼前這位,這名字都是ABB型的啊!綜上,ABB都是中二星人不解釋!(喜羊羊及羊村眾在遙遠的3513年中槍了!)

  佛蘭克林起身詢問有沒有人組隊去WC,得到了庫嗶和剝落裂夫積極回應,同時想跟上去的飛坦和芬克斯在某人的視線脅迫下默默坐回原位,而纏在靳曉白身上的念線崩斷了幾根。

  發現自己歪樓了的靳曉白火速把思緒拉回來:「TAT我真的沒有什麼目的啊!如果你擔心資訊洩露或許可以,把我留下?」

  對啊!這樣就可以打入旅團內部展開養成大業了!

  「……」看著蜘蛛頭子一臉「你這種廢柴留下有什麼用」的表情,靳曉白急了:「我我我什麼都能做的!比如收屍……」

  她的另一邊臉染上了對稱的「愛之印」。

  「別、別激動!我是說收屍白吃惹麻煩是絕對不能的!賣萌暖床被調戲是隨時可以的!我……」

  沒等她瞎編完,俠客就獨自回來了。也不知說了什麼,只看到團長的臉色更詭異而某矮子看向她的眼神更兇惡了。

  「我說……」心裡七上八下的靳曉白就像是等待宣判的死刑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緩刑的可能。

  「吵死了!」出手乾淨俐落,某矮子再次不滿地看了團長一眼,然後拖著「屍體」回刑訊室去了。

  「記住不要弄死。」庫洛洛沖他的背影強調之後整個人這才放鬆下來。

  派克體貼地上前幫他按摩著太陽穴。

  「辛苦你了,你沒事吧。」享受著美人的服侍之餘,他也沒忘關心一下對方。

  「……沒事。」派克的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顯然也是心有餘悸,不過她在這方面的抵抗力的確要比其他人都來的強一些。

  「我想知道這有沒有可能成為一種新的攻擊手段。」他睜開眼詢問道,不過在看到美人泫然欲泣的表情之後也僵了一下,「還是算了……」

  要想用這種方式進行攻擊就意味著派克要經常面對那種龐大的字幕流,他是體恤屬下的好團長所以不能這樣。

  不過這時的旅團和靳曉白都不知道,正是這樣的記憶阻止了劇透的發生。

  開玩笑!正常人能在顏色各異字體不一廢話連篇的刷屏中獲取多少有效資訊?

  靳曉白:所以不許再叫我腦殘!我的腦容量可是很大的!

  飛坦:吵死了!

  於是靳曉白再一次安息了……                    


第四章

  靳曉白對她目前的處境有一種強烈的即視感:對劇情理解不能,對人物攻略不成,對自由……算了她還是不要再妄想了……

  口胡!Boss大人實際上是N+社派來的吧!這種複雜獵奇讓人摸不著頭腦不知從何下手的的設定根本就和那什麼狗血、甜池、好啊世界是一樣一樣的!所以FJ和虛淵其實是有JQ的?

  被關在狹小的獸籠裡連翻身都不能的靳曉白很無奈,想不通那種心狠手辣的蜘蛛頭子是為什麼沒有殺掉她,也不知道這樣把她關起來到底想做什麼,這種任人宰割感覺十分不好。

  話說……這就是那只萌神的刑訊室啊~

  趴在籠子裡百無聊賴的靳曉白很快就找到了新的樂趣,環顧四周,她驚訝地發現傳說中S|M狂的領域竟然格外乾淨,簡直比Boss的實驗室還要乾淨(裘明遠:……!!),絲毫沒有陰冷昏暗的樣子。不過那些或捆或掛的……咳,由晉受自動河蟹就好。

  「喂——有人嗎——」

  「嘿,叫什麼叫,」一旁掛著風臘肉的某人搭腔,「省點力氣等那小矮子來折騰你的時候再叫吧。」

  靳曉白瞥了那人一眼,努力把視線從他已經白骨了的右腿上移開:「那個,他折騰完還管包紮啊。」

  這樣把腿上的肉一點點剔掉,人卻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就說明了事後是有處理過的。

  「嘖,還行吧,還會洗淨晾幹什麼的。」對方愣了一下,笑著回答。

  看看,這就是革命的樂觀主義精神。

  「哦哦,原來這傢伙還有潔癖啊……」靳曉白喃喃,不過——

  「喂——有人嗎嗎嗎——」她再次開嚎,「到底有沒有人——管飯啊——」嚶嚶嚶嚶她好餓!

  「砰!」門被人踹開,正主陰著臉走了進來。

  「我、我餓了……」靳曉白急忙換上可憐兮兮的表情,「囚犯也是要吃飯的……」

  「……」飛坦也不說話,只是惡狠狠地盯著她。

  「什麼都可以,我很好養的……」靳曉白再接再厲,卻不想對方突然邪氣地一笑,伸手鉗住了她的下巴。

  「那就把你的舌頭……!!!」

  本想割掉她的舌頭圖個清靜,卻沒想到靳曉白會如此無恥地順著他伸過去的手指就舔了上來。

  「QAQ你剛剛吃了什麼東西……好香……」絕對是肉吧!可旅團裡不是沒人會做飯麼?

  以比出手還要快的速度收回,傳說中旅團最兇殘的這位第一反應竟然是奔向旁邊的水池開始洗手。

  TAT被嫌棄了……

  等洗完了回來,餓昏頭的某人還在為自己被人嫌棄了而委屈。

  「……是肉。」好嘛她知道是肉,不給她吃的話就不要這樣刺激她。

  「是他的肉。」他湊到她面前惡意地笑,用手指著旁邊掛著的那個人。

  「……」靳曉白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然後用一種十分欠揍的「哎呀別鬧了」的表情望向他,「胡扯,你連我的口水都嫌棄成這樣,怎麼會吃那個大叔的肉。」(無名大叔:大叔怎麼了大叔可是很有嚼頭的!)

  = =#他要去向團長申請弄死這個傢伙!

  而靳曉白則繼續找死:「你看,我一定還有利用的價值所以你們才會留著我,餓死的話沒法利用不成還要處理屍體,多麻煩!給我吃的我可以考慮自己走到拋屍的地方喲~」

  飛坦瞪著眼前為了食物努力抗爭的某人,又想到昨天帶她回來的情形及俠客的情報,十分不爽地「切」了一聲,打開了籠子。

  咦?這就妥協了?靳曉白不敢相信旅團的人這麼好說話,一時間愣在原地。

  「哢嗒。」有什麼東西被扣在了脖子上。

  =皿=搞什麼啊,項圈?!繼囚禁play之後又換成了這種嗎?她滿頭黑線地看著對方手裡那根連著她脖子的繩子。

  「出來。」對方皺著眉拽了拽繩子。

  「去、去哪兒?QAQ」該不會真打算把她拖到拋屍地給處理了吧!是她估計錯誤嗎?

  「……」似乎很享受她戰戰兢兢的樣子,飛坦並做出沒有回答。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又到了做出選擇的時候!理性?還是本能?!(咦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最終,靳曉白一咬牙還是從籠子裡爬了出來。

  TAT渾身都是痛的……

  滿意地瞥了她一眼,他轉身準備開路。

  「……?」弱弱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飛坦不耐煩地再次扭頭:「……!」

  「請問要爬著還是滾著,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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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打小兒一起長大的青梅青梅辛遠曾經這樣對著靳曉白歎氣:「以前我覺得你總是在努力做到每天一個新下限,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你根本就沒有下限。」

  以上這句話如果讓旅團這只速度最快脾氣最壞手段最多身高……咳,不是最矮(揍)的蜘蛛知道必定會深以為然。或癲狂或麻木,他見過人類在生命受到威脅時掙扎的種種姿態,就是沒見過這樣無!恥!的!

  暗自決定忽略靳曉白的一切舉動,他惱火地拖著繩子埋頭走出了盤絲洞,也不管她跟不跟得上。

  心中忐忑不安的靳曉白手忙腳亂地跟在後面,一臉將要上刑場的悲壯相。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不該為了玩遊戲而犧牲睡眠,不該不在乎考試周,不該招惹Boss,不該在基裘要帶她走的時候猶豫,不該覬覦這幫勾人的蜘蛛精,最不該落到這只的手裡!

  綜上,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奮發圖強,今日事今日畢,絕不囤積那麼多沒有通關的遊戲到考試的時候!

  「……= =#」前面的飛坦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了腳步,面罩很好地遮住了他氣急敗壞的表情。

  「……這就到地方了麼?」靳曉白垂著頭走上前,沒精打采地問道,「那個,我知道你手法高超,所以、所以能不能給個痛快?『嘶』一下什麼……啊!」

  沒等她說完,只覺得頸中一陣劇痛,然後左手就被人拉住倒了過去,而一個巨大的集裝箱就這麼砸在了她剛剛站的地方……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靳曉白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被飛坦摟在懷中,而對方正一臉緊張地看著她。見她沒事,他才略略松了口氣,繼而狠狠地抱住了她,力道大得似要將她揉入骨血一般:「我還以為……我還以為我要失去你了!」

  ……

  卡!醒醒吧你以為今天七夕啊!

  真實的情況是這樣的——

  沒等她說完,只覺得頸中一陣劇痛,然後左手就被人拉住倒……飛了出去,而一個巨大的集裝箱就這麼砸在了她剛剛站的地方……

  「唔噗——」背後的傷剛巧被落點的不明垃圾硌到,痛得她眼前一陣發黑。

  飛坦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檢查了一下集裝箱,然後將繩子拴到了箱子上。

  「看好了,不然……哼!」也不管她聽沒聽到,他微微掃視了一下四周之後便迅速消失不見。

  豈可修她都這副死樣子了還要她看管這個箱子嗎?!靳曉白一點點挪到箱子跟前,仰頭努力辨認著銘牌上的……符號……Orz識別不能啊語言都相通了為什麼文字就不行?這是Bug啊Bug!

  算了,反正看樣子應該是物資一類的,大概是旅團和外界黑道的貨物往來?

  就在她努力調整姿勢,試圖尋找一個稍微不痛的Pose時,被天降異物驚動的人已經慢慢地圍過來了。

  真糟糕……感受到對方不懷好意如饑似渴的眼神她才發覺不妙,除了不動聲色地將繩子掩在身後以外毫無解決辦法。

  口胡!團長到底是怎麼和人家談判的,落點遠不說還差點傷及無辜。而且沒有記錯的話瑪奇才是傳令組的不是麼?以及那個誰不是以速度見長的旅團成員嗎?怎麼這麼久了還不回來?靳曉白憤憤,這兩天積累的怨念趁著人不在一下子爆發了出來,不自覺地就把團長到妹紙埋怨了個遍。

  「看什麼看!」兩天被敲暈兩次,餓著肚子又渾身是傷的靳曉白此時心情差到了極點,沖著一旁正在湊過來的人凶巴巴地嚷嚷著,「再看小心老子剜了你們的眼睛!」

  對方本就在猶豫,現在一聽這話不禁都愣住了,眼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沒幾兩肉的毛孩子似乎一點都不怕他們?

  「喂!小子!乖乖地把那箱子裡的東西交給我們,不然……」經過一番眼波交流,終於有個貌似領頭的人站出來放狠話,可話還沒說完,他就被不明物給擊中了。

  不然?不然泥煤啊怎麼一個個都這樣沒有新鮮點的詞了嗎?!那個S|M狂這樣說就算了,誰讓人家是俊美邪異美少年(某矮子:你說什麼?!)呢?你這一臉毛連進化都沒完成的憑什麼也這樣耍帥?

  用之前硌著她的石頭一個接一個地照那人臉上砸著,靳曉白心中的火氣絲毫沒有得到緩解。她才不會承認她其實是因為對方把自己錯認成男生才生氣的呢(>皿<)!貧乳什麼的她才不在乎不!在!乎!

  像這身體前主人一樣在流星街長大的孩子通常都患有嚴重的營養不良,連生長都不能保證哪來的什麼發育。來這兒之前她正被剛萌出的智齒折磨,而現在這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的身體實際也已經有了二十九顆牙齒讓她情何以堪!

  靳曉白忽然對飛坦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臭小子……噗!你、你……!」在某人幸運加點的照拂下,鬍子男竟然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倒不是有多痛,一個不知道多久沒吃飽過或者根本就是沒吃過飯的小女孩能有多大的力氣?但沒辦法,人有準頭啊。

  「還不快滾?」趁對方還沒發現拴著她的繩子,靳曉白接著虛張聲勢,「這箱東西由我們旅團接手了,不想死就給我立即消失。」

  對方再次猶疑不定起來,接著有人湊到鬍子男的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只見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然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居然就這麼帶著人走了。

  呼~直到看不見他們,又用眼神嚇跑剩下零零散散的幾個人之後,她這才靠在箱子上松了口氣。喵的太有挑戰性了!

  背後的傷口被汗水蟄得又痛又癢,之前暫時被遺忘了的饑餓感又重新泛了上來,靳曉白眯著眼睛咬牙切齒,這哪裡是文字類冒險遊戲,這根本就是動作類冒險遊戲好不好?簡直快趕上孤島求生了。

  到底說了什麼呢……昨天也是今天也是,旅團和鬍子男究竟知道了什麼忽然就改變了主意?難道還有什麼隱情(=隱藏劇情)沒有被她注意到?

  不知道,想不出,她的腦袋倒是越來越低越來越沉,好餓好累好困……

  「……哼!」憑著超人的速度甩下旅團其他人重新回來的飛坦沒有看到他想要的情況,眼前的場景和他走的時候基本沒什麼變化,除了蜷在一旁正睡得礙眼的某只。

  不爽地走上前剛要搖醒她,卻沒想到下擺就被拽住了。

  「……冷,毯子……」                    


第六章

  「不、不要……唔……」

  「……求你了,放開……」

  昏黃的燈光,繚繞的水霧,纖細的少女,邪異的少……青年,氣氛,曖昧到了極點……

  ……

  =皿=曖昧你一臉她都要被淹死了!

  靳曉白趁著飛坦放手的時候拼命把頭抬出水面大口喘息著,不明白這位爺到底哪根筋又搭錯了突然拎她來浴室。

  莫非……難道……不是吧……

  她攥緊自己的領口驚疑不定地望向對方。

  飛坦沉默地退後幾步摘下橡膠手套,然後丟給她一瓶不明物,「……洗乾淨。」

  果然如此……麼?這是要她洗乾淨了好侍寢?Yada~口味突然變得這麼重,人家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某矮子:這種蕩漾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她可不是隨便……

  = =#!!!怎麼是亮毛沐浴液?!

  ××牌特級亮毛沐浴液,是由幻獸獵人經過對愛寵毛髮分叉、易脫、黯淡的病生理性研究,最新推出獨特的均衡護毛配方,選用鯨魚島純天然高級原料,純天然地提煉的蛋白質、藥草和天然植物精華,通過深層潔淨皮毛生長環境,確保植物活性成份不流失,滋養毛髮、驅除寄生蟲類,達到防止脫毛和增亮的效果,使愛寵皮毛更健康、使毛髮更有光澤,洗後變得更加柔順、潔淨、蓬鬆易梳,讓您輕鬆解決愛寵的毛髮問題。

  (「……#&%¥%我讓你湊字數,讓你湊字數!」「啊——」)

  似乎是被她發呆的樣子取悅了,飛坦意有所指地向下掃了一眼,哼笑一聲轉身離去。

  Orz……她……恨……貧……乳…………

  再次瞪了一眼瓶身上神氣飄逸的狗狗,靳曉白認命地打開花灑開始洗白白大業。

  一個多小時後,等得微見不耐的飛坦終於看到浴室的門打開了,渾身水淋淋的靳曉白垂著頭就要向外走。

  「……不許動。」瞥見她滴滴答答的發梢衣角,他皺了皺眉,轉身出了刑訊室。

  服從命令停在原地苦惱地以手指當梳順著她的頭髮,但很顯然再特級的亮毛液也拯救不了她這頭雜草以及……身上那不知原來是什麼顏色的衣服。

  「……」又被扔回浴室的靳曉白看著手上的背心和短褲,忽然不知道該祭出什麼樣的表情才好。

  話說為什麼這位爺會有女生的衣服啊!

  換上乾淨清爽的衣服,又擰乾之前的衣服擦了擦頭髮,她這才重新從浴室出來,而飛坦……正在洗地Orz……

  嚶嚶嚶嚶就是說她又被嫌棄了對吧!(Boss:哼,沒看見人家之前按著你頭的時候都戴著手套嗎?)

  不過這種微妙的被人服侍了的趕腳是怎麼回事~

  沒等臭美完,只見劍光一閃,她頸後一涼,OK哪裡糾結剪哪裡,麻麻再也不用擔心她的髮型~

  摸著瞬間縮水的毛,她終於知道面前這位是怎樣由旅團成立之初那有著清爽短髮和半長劉海的憂鬱系文藝美少年變成現在這種兇殘向變態……美青年的。

  她不禁想起被自己修毀掉的無數假毛,同是天涯手殘人啊……

  被食物的香氣喚回神兒的靳曉白「咻」地奔到茶几旁,對著那盤通心粉剛想伸出罪惡的小黑爪卻又停了下來,用一種可憐兮兮的眼神回望飛坦。

  「那個……這個……能吃麼?」

  他大度地揮手表示同意,顯然飼主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地滿足。

  不對,她其實是想問這個吃了會不會死人的……

  算了,被毒/撐死總比餓死強。

  通心粉味道出奇的好,靳曉白舔著盤子簡直都要熱淚盈眶了。

  啊啊,總算活過來了~

  如果說餓著肚子的靳曉白是之前嚇退眾流民的地圖炮的話,那麼吃飽了的靳曉白就是典型的不找事會死星人。

  瞄了眼坐在一旁的飛坦……的手裡的書,她此時簡直心癢難耐。

  傳說中大神Trevor Brown的作品啊,好想看!

  但還是正事要緊。

  詫異地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小手,飼主難得好脾氣地沒有發火。

  「我、我聽說你是管包紮的QAQ……」她指了指中指根部已經被水泡得發白的口子,「還、還有臉上和背上的……」聲音越說越小。

  ……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生氣了。

  不過想到剛剛那一地淡粉色的水,為了避免再因為去找瑪奇借衣服而遭到那幫傢伙的嗤笑,他還是起身去拿了藥膏。

  哦哦哦她已經看到結局了!

  算了,還是自己來吧/請他幫自己上藥 —→流血END

  ↓

  流血END

  口胡,這兩個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一個是淅淅瀝瀝地匯成小溪,一個是被「嘶」地抹了脖子引發井噴,兩個CG一點都不一樣能不能讓她先存個檔之後再來回收一下?

  「唔!」熟悉的痛感從頸後蔓延開來。(靳曉白:你才熟悉你全家都熟悉!TAT)

  「……嘖。」世界終於清靜了。                    


第七章

  如果早讓她知道那尊萌神是個如此純情悶騷的傢伙,她大概就不會企圖用上藥來調戲對方了,不然也不至於又被他打昏。

  嘛,昏著昏著也就習慣了~

  吃飽睡足的靳曉白可以稱得上是真正的滿血滿魔,原地復活。

  不知是嫌麻煩還是壓根就不認為她有能力跑路,總之飛坦沒有再把她塞回籠子裡,也沒再拴著她。

  揉著仍隱隱作痛的後頸,靳曉白四下張望了一番,發現刑訊室裡空無一人。

  那個大叔已經……

  甩了甩腦袋,她雙手合十向那個空位拜了拜以示送別,暗自祝福他下輩子可以換個次元投胎,然後躡手躡腳地打開刑訊室的門探出頭去……

  ……!!!= =|||

  求鈦合金【嗶——】!不然她真的要自戳雙目了Orz……

  只見英明的幻影旅團團長、強大的盜賊頭子、瀟灑有(發)型的庫洛洛·魯西魯同學正在……照鏡子……

  照鏡子就算了,誰說中二病不能照鏡子的(何?),可是為毛他要穿得像個國中生似的還用繃帶掩住紋身尤其是戴著不知從哪搞來的眼鏡對著鏡子搔首弄姿?!

  魔鏡魔鏡告訴我,誰是最讓酷拉皮卡心動的男·人?

  噗——靳曉白很無恥地腦補了。

  對哦,話說前不久官方才放出劇場版即將上映的消息,貌似講的是小酷和旅團的JQ史,討厭她還沒來得及看就被踹到這兒來了……

  「偷窺可不是淑女所為。」富有磁性的聲音驀地在耳邊響起,嚇得她猛一後退——

  TAT被門夾到脖子了……

  臥了個槽!團長你是屬幽靈的嗎走路一點聲音沒有不說還「咻」地一下就移動到了她身邊?以及她發現這幾天最悲催的其實不是她而是她的脖子!豈可修放手啊!

  「庫洛洛,我把梳子……!!」旅團一姐看到靳曉白的那一瞬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看來上次造成的心理陰影在今後一段時間內都很難消除了。不過她再仔細一看……

  GJ,團長!

  「啊,謝謝,先放在那邊吧,順便去把飛坦找回來。」庫洛洛拉著刑訊室的門把手,沖派克笑道。

  嚶嚶嚶嚶姐姐你不能就這樣丟下她……

  靳曉白閃著淚花花目送旅團的一姐離開,然後一臉幽怨地望向蜘蛛頭子。

  腹黑!中二!!渣攻!!!你以為你戴個眼鏡就可以冒充Boss了嗎?!(裘明遠:……我要換隱形= =)眼鏡娘已經不流行了現在流行貧乳娘!

  「……= =#」庫洛洛默默地放開了門把手,轉身去拿梳子。

  靳曉白一見他對自己採取不理會政策又立即高興起來,蹦躂著從刑訊室蹭出來,在客廳東摸摸西看看,試圖扒拉出對火紅眼什麼的。

  結果一無所獲。

  所以她無聊地坐在一邊開始圍觀大背頭的誕生過程。

  ……

  …………

  ………………

  團長大人終於在她奇怪的眼神中放棄了造型,也在沙發上坐下和她大眼瞪小眼。

  什麼嘛真沒有奉獻精神……

  沒有看到那崩壞的髮型,靳曉白頗感遺憾,而她在眼睛的大小上又對對方有著絕對的信心,因此——

  「那個,你為什麼要留下我?」躊躇了一下,她還是在「發起對話」和「保持沉默」中選擇了前者。

  「唔……」上下掃視了她一眼,庫洛洛向後靠去的同時捂住了嘴,「這就是我留下你的原因。」

  團長莫非是缺了顆門牙不然怎麼說話的時候總用手捂著嘴?

  不,這不是槽點,等她重來。

  豈有此理o_O!!!這算什麼回答你麥比烏斯帶玩多了嗎?

  「團長你找我?」飼主推門進來,手上還拿著新買(搶?)的遊戲。

  庫洛洛點頭,向靳曉白的方向撩了撩眼皮:「就這麼放著她亂跑?」

  飛坦其實從進門看到靳曉白起就不爽地眯起了眼睛,現在知道是由於某人的原因而打斷了自己的采(搶?)購計畫,身上放出來的殺氣幾乎可以具現化了。

  放下買(搶?某矮子:你夠了!)來的遊戲,趕在她裝無辜賣萌之前就上前拎住她的衣領,他從紙袋中摸出個新的項圈給她扣了上去。

  囧rz他到底是有多喜歡項圈play啊喂!

  「……名字。」他在她頸後擺弄著項圈,溫度略低的手指時不時觸碰到她的皮膚,引得她心神一蕩。

  不、不帶他這樣威脅人的~o(>_<)o ~!

  靳曉白此時在心中把自己罵了一千一萬遍,只恨自己明知道身陷吃人不吐骨頭的盤絲洞還跑去招惹這幫蜘蛛精,名字?從今天起她乾脆改叫腦殘夫斯基好了!

  「……= =#」正要輸入的手頓了一下,旋即卡住她的脖子讓她正視著自己,金色的眸子沾滿了暴虐,「說實話!」

  口胡!她壓根沒有說話好不好他怎麼知道她要說假話?

  「……你說了。」鬆開手指,飛坦的語氣中難得帶了一絲恍然大悟的意味。

  耶?這位元老兄在說哪個次元的語言怎麼她聽不懂?

  「……你說出來了。」他向上扯了扯面罩,以掩飾唇角的弧線。

  她說出來了?她說什麼了?她自從被旅團抓住就一直貫徹著「沉默是金」的選項不是嗎?她……

  「看來『腦殘夫斯基』小姐並不知道她有自言自語的習慣啊。」在旁邊看戲的庫洛洛眼含笑意,一臉的幸災樂禍。

  「B……o……s……s……我……要……和……你……決……一……雌……雄…………」(裘明遠:哼,有這個必要麼?↘﹏↘哦,你的話目測的確是有難度……)

  「TAT我終於明白當初Boss所說的『保命技能的獲取是在付出了一定代價的基礎上』是什麼意思了,臥了個槽難道說之前一直play得很歡脫的腦內小劇場實際已經被這夥人圍觀了個遍了嗎?!」

  「腦內君,腦內君你腫麼了腦內君!腦內君你不能像我一樣沒下限玩暴走啊!」

  「不,這不關腦內君的事。」靳曉白握拳,「這完全是嘴賤!以後請稱我為嘴賤思密達!」

  「……太長。」飛坦「嗶嗶嗶」按了幾個鍵後發現輸不下,不耐煩地又刪掉,「給我說個短點的!」

  「QAQ沙、沙耶?」被嚇得渾身一激靈,靳曉白脫口而出。

  「Orz果然還是老虛當初那部讓無數大好青年走上三觀不正之路的《沙耶ソ唄》對我的潛意識影響最深麼?」

  「才、才不會承認我其實是萌肉塊什麼的呢XD!」

  「沙耶?」看著滿意地向面板內輸入「SAYA」的夥伴,庫洛洛咂了咂嘴,似是不經意地喃喃,「沙耶耶?」

  請輸入寵物名稱:SAYAYA

  確認

  飛坦轉職成為「沙耶耶的真·飼主」。(喂!這裡是戀愛養成遊戲啊,不是RPG!)

  「庫洛洛你這個崩壞記仇的小心眼,我要和你同歸於盡——!!!」                    


CLUB R

  攻邦蛙,Ms.R呆死……

  ……

  …………

  ………………

  誰?誰敢說小生這不是泥轟語?!

  算了不和你計較~(其實這貨就會這一句= =……)

  等等讓我重來——

  晚上好,CLUB R歡迎您的光臨……

  這裡,是能夠為您揭示隱藏在表相之下世界的,充滿歡愉的空間……

  只有經過身份得到認可的人,才被允許踏入店內……

  但是,這裡所揭露的真相,是否會完全按您所期望的進行這一點,是我無法向您保證的……

  如果您對此已經有所覺悟,那麼,請……

  代價ソ果實 《

  糖果和疼痛ソ味道(尚未開放,敬請期待)

  Loading…

  Scene One

  一個身著華麗繁複宮廷長裙的女人正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顫抖地指著她,仿佛她犯了什麼天大的錯誤一般,螢幕上的光斑不停閃爍著以顯示主人激動的心情。

  靳曉白:「Orz於是我這是被捲入到了那個FJ老賊的領域裡麼?去你喵的垃圾堆,所以說這裡根本就是流星街對吧。如果是流星街那麼接下來展開的就應該是旅團路線,可是基裘分明代表了揍敵客!」

  靳曉白:「唔……揍敵客的話從伊爾迷到柯特,嘿嘿嘿嘿有男有女,可攻可受,而且沒記錯的話糜稽那個宅男也是同好,這種設定真是賽高啊嘿嘿嘿嘿……」

  基裘:「……」

  這孩子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清楚家裡的事情?她疑心大起,電子光斑猛地收縮了一下然後化作滿屏的雪花點,旋即上前微笑著俯身。

  基裘:「是餓了麼?我那裡有吃的,要不要跟我走?」

  如果那個獅子頭席巴在場,看到此情此景怕是已經炸毛了。

  不,不是怒的,是嚇的。

  自家親親老婆上次這麼笑可是讓他睡了一周的釘板,絕對的「笑裡藏釘」不解釋!

  ****************SAVE****************

  迅速點頭,跟她走——確定

  靳曉白點點頭,將手遞到對方手裡,不料被對方順勢一帶摜在地上,轉眼間匕首已切進皮膚。

  基裘:「你有什麼目的?」

  靳曉白:「……」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邊旅團的追兵已經到了。

  不能放著這麼一個掌握家族情報的人在外面跑,基裘權衡之後「嘶」地一下先解決掉了靳曉白,然後回身和追兵戰作一團……

  BAD END

  Scene Two

  庫洛洛:「咳咳,還不知道這位是……」

  靳曉白:「哇哦,傳說中的三大美色之中二病在和我說話啊,算了我還是貫徹『默不作聲』選項吧,否則再一個嘴賤……不!我不需要這種糟糕的END!」

  庫洛洛:「不要害怕,我們只是想把這次的事情弄清楚。」

  靳曉白:「這次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自己是怎樣莫名其妙地被KO,莫名其妙地被抓進你們這『盤絲洞』,又莫名其妙地被刑訊的?我才是真·受害者不解釋!」

  聽了這話,庫洛洛向派克使了個眼色。

  靳曉白:「派克……Oh, no !派克姐姐有讀心術的呀!這下完蛋了,現在告訴他們我有嚴重的腳氣啊不,皮膚病不知道能不能混過去?」

  飛坦:「你到底是什麼人!」

  竟然如此清楚派克的能力,他一抬手就將刀發了出去,不排除有試探她的成分。

  不過她連躲都沒躲,看准了自己不會殺她嗎?(同學你想深刻了……)

  ****************SKIP****************

  後來,腦殘啊不,嘴賤白被讀了心,團長中槍濕態了。(喂不要隨便快進啊!)

  庫洛洛:「俠客,早去早回,順便……」

  俠客熟練地拖著人離開了。

  靳曉白:「不是只要搬出團規『成員間不得內鬥』就行了麼?何必這麼大費周折~」

  庫洛洛一記眼鏢戳得靳曉白趕緊收回目光+閉嘴。

  庫洛洛:「我相信你和這次的事情沒有關係,那麼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靳曉白:「繞來繞去又繞回來了咩?我一個手無縛鼠之力的廢柴遊戲宅能有什麼目的,要告訴你我看上你們了要把你們統統攻略之以充後宮麼?不想混了啊!」

  剩餘旅團眾:「……= =#」

  你的確是不想混了!

  靳曉白:「對燈發誓小的真沒什麼目的,純屬路過!大人您就放了小的吧!」

  庫洛洛:「放了你?呵……不可能~」

  靳曉白:「團長你蕩漾了……」

  靳曉白:「咦該不會又到了蘇神附體時刻?馬薩嘎團長大人想讓我補八號的空位?這太突然了人家還沒有準備好啦~(>///<)~」

  剩餘旅團眾:「……= =」

  團長你還要讓她這麼胡扯下去嗎?!!!

  庫洛洛:「因為我不會放著一個瞭解旅團的人在外面跑。」

  靳曉白:「所以?」

  庫洛洛:「所以無論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消失,都會成為一種最簡單的解決方法。」

  靳曉白:「這不科學!我真沒有惡意啊!既然我這麼瞭解你們,如果想對你們不利的話怎麼會就這樣被你們抓住啊!我保證不會將旅團的任何資訊洩露出去還不行嗎?」

  庫洛洛:「那可不一定。既然你這麼瞭解旅團,或者說瞭解我們的習慣和能力,那麼你也許是故意被我們抓住並借此機會接近我們,而我就會順著你的思路認為你是——無辜的。」

  靳曉白:「……Orz」

  靳曉白:「知道你中二,但我從來沒想到你這麼中二,這自以為是的結論是怎麼得出的啊喂!難不成在我之前還有別的妹紙走過這條路線所以同學你產生抗體了?」

  庫洛洛:「……= =#」

  靳曉白:「不對!你看中二教的領軍人物臨娘娘白渣渣金閃閃,再加上你,這名字都是ABB型的啊!綜上,ABB都是中二星人不解釋!團長你趕緊改名字吧!」

  庫洛洛:「……= =##」

  佛蘭克林:「……WC,誰組?」

  庫嗶&剝落裂夫:「我!」

  庫洛洛:「……= =###」

  飛坦&芬克斯&派克&瑪奇&念線(這貨打哪冒出來的?!):「……」

  靳曉白:「TAT我真的沒有什麼目的啊!如果你擔心資訊洩露或許可以,把我留下?這樣我就可以更方便地開展養成大業了!」

  剩餘的剩餘旅團眾:「……」

  怎麼還不SAVE啊我們扛不住了!

  飛坦:「……吵死了。」

  剩餘的剩餘的剩餘旅團眾:「……GJ,坦子!」

  Scene Three

  飛坦惱火地拖著繩子埋頭走出盤絲洞。

  嘴賤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為了玩遊戲而犧牲睡眠,不該不在乎考試周,不該招惹Boss,不該在基裘要帶我走的時候猶豫,不該覬覦這幫勾人的蜘蛛精,最不該落到這只的手裡!」

  嘴賤白:「綜上,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奮發圖強,今日事今日畢,絕不囤積那麼多沒有通關的遊戲到考試的時候!」

  飛坦:「……= =#」

  真想掐死這個聒噪的女人。

  嘴賤白:「……這就到地方了麼?那個,我知道你手法高超,所以、所以能不能給個痛快?『嘶』一下什麼……啊!」

  嘴賤白:「唔噗——」

  嘴賤白飛了出去,HP-100。

  飛坦:「看好了,不然……哼!」

  飛坦發動了技能:瞬間移動,RP-20。(口胡難道不應該是MP嗎!)

  嘴賤白遇到了鬍子男及其手下!

  Boss裘明遠在遙遠時空中(……)對嘴賤白發動了技能:幸運女神ソ眷顧,RP+1000。

  (靳曉白:為什麼還會漲啊豈可修!)

  嘴賤白發動了技能:口遁·我噴我編我瞎掰,RP-200。

  嘴賤白:「口胡!團長到底是怎麼和人家談判的,落點遠不說還差點傷及無辜。沒有記錯的話瑪奇才是傳令組的不是麼?以及那個誰不是以速度見長的旅團成員嗎?怎麼這麼久了還不回來?」

  鬍子男及手下(糾結狀態,速度減半):「……」

  嘴賤白:「看什麼看!再看小心老子剜了你們的眼睛!」

  鬍子男:「喂!小子!乖乖地把那箱子裡的東西交給我們,不然……」

  嘴賤白使用了道具:散落吧,千本石。(咦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嘴賤白發動了技能:口遁·貧乳的怨念,RP-100。(喂你一個回合怎麼可以出招兩次!)

  嘴賤白:「不然?不然泥煤啊怎麼一個個都這樣沒有新鮮點的詞了嗎?!萌神之迷你版這樣說就算了,誰讓人家是俊美邪異美少年呢?你這一臉毛連進化都沒完成的憑什麼也這樣耍帥?」

  鬍子男(怨念附體,閃避降低):「臭小子……噗!你、你……!」

  鬍子男閃避無效。

  鬍子男遭到了連擊,HP持續下降中。

  嘴賤白發動了技能:口遁·忽悠流,RP-50。

  嘴賤白:「還不快滾?這箱東西由我們旅團接手了,不想死就給我立即消失。」

  雜兵甲受到幸運女神ソ眷顧的影響,對鬍子男發動了技能:道聼塗説,RP-50。

  鬍子男及手下逃跑了!

  戰鬥勝利,嘴賤白LEVEL UP!

  沒血沒魔……

  ……

  …………

  ………………

  靳曉白:那我升級有毛線用啊以及這裡不是戀愛養成遊戲嗎怎麼又變成RPG了?!

  以上的果實是否讓您滿意?

  啊,是這樣嗎?

  那麼,小生將在此靜候,您的再次光臨……                    


第八章

作者有話要說:

  你好我是自動更新~

  咳咳,由於上個期末身體不適,所以最近小生都忙於該死的開學補考,豈可修明明都大學了為什麼還有一種「8月31號了但是假期作業還一個字沒動」的趕腳?!

  這大概是考試前最後一次更新,嚶嚶嚶嚶如果小生沒掛(掛一科就要損失好幾百大洋啊啊啊!)還能活著回來的話一定努力碼字好好填坑,所以求保佑求RP求收藏(呃,說順口了)!

  順便祝各位開學黨新學期有新氣象及新帥哥,Yo!

  PS:旦那【クモス】:有施主/主人/老爺/大哥/先生/丈夫等多種含義,最符合信長那種泥轟武士設定的當數藝妓等女性對愛人的稱呼,所以~~~

  亞噠至於迪達拉和蠍,總悟和銀桑這麼叫是什麼意思小生才不知道呢~XD



  「我是一個無憂無慮心無雜念不思進取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不想的傢伙,才不會覺得什麼團酷西伊奇傑很萌,才不會天天想著怎麼把這些蜘蛛泡到手呢……」

  「幸運加點什麼的簡直好用到爆,才、才不管紀嵐風是怎麼想的反正Boss是真愛我的我早就知道,所以他這樣做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的,對,一定是為了我好……」

  「……= =#閉嘴,吵死了!」

  「嚶嚶嚶嚶Boss您是不是忘了教我大腦封閉術了啊啊啊啊——」

  飛坦暴躁地丟掉遊戲手柄,向後一仰躺在了地板上,盯著天花板在心中第無數次詛咒那個不負責任的團長——

  「既然是個嘴上沒有把門的,你就盡可能多瞭解些情況吧,為了旅團,……也為了我們。」

  「……切,真麻煩。」

  「喂,女人,你那個幸運加點是什麼意思?」他枕著手斜眼望向一旁還在抓狂的靳曉白。

  可以避開他的要害攻擊,連續兩次遇到落點錯誤的物資運輸箱,竟然還沒被砸死或被其他流民殺掉,如果真像團長猜測的那樣,他這回可是真的撿了個不得了的寵物回來。

  「哼唧,明明給人家起了名字還『女人女人』的叫算怎麼回事嘛,不知道起名字通常意味著宣告所有權嗎?這是一項多麼富有羈絆性質的事件啊!不,我沒有承認自己是抖M的意思真的沒有……」

  「……回答我,不然死。」飛坦暴起,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將匕首貼在了靳曉白頸間的大動脈上。

  「好吧我知道現在如果選擇『不自由毋寧死』這種選項百分百可以收集到流血END的CG ,不過!」她看到對方猛地陰沉下來的臉色趕忙向上拉了拉項圈企圖護住脖子,「天、天賦技能啦我只是比一般人更走運一些沒別的真的!」

  「哦鬧,瞧這糟糕的措辭,這又不是魔獸怎麼天賦技能都亂入了?不對,我不能連自己的槽都吐這樣太沒節操了!……」

  飛坦對於這種自己講一句對方還十句的對話模式感到很無奈。

  「……坦子?」見人放開自己,靳曉白向前蹭了蹭討好地喚了一聲企圖增進彼此交流。

  「……+_+」結果遭到了「Rising死光」的攻擊Orz……

  「這算怎麼回事嘛好歹告訴我我的利用價值在哪裡啊這樣小的才能全心全意為旦那SAMA服務不是?豈可修下次再見到中二病我一定要跟他說換飼主!嚶嚶嚶嚶求一姐求軟妹!不然貌似少年俠客也不錯還有庫嗶好萌的上次看他那頭毛茸茸……」

  「老實點就不會殺你。」飛坦扯了扯面罩轉身上樓,末了微微有些焦躁地又拋下一句,「……就那樣叫。」

  愣愣地目送對方離開大廳,靳曉白將緩存(Boss:為什麼不是記憶體?哼,那種東西她真的有嗎?)中的資訊重新扒拉出來,最終鎖定在「旦那」兩個字上。

  「這位爺對之前主人坦子的稱呼都沒反應卻獨獨鍾情於這個,那麼他到底是喜歡當大哥、老爺還是施主,阿彌陀佛?」

  日子在「遛彎睡覺被投喂」中又過了一個星期,其間她也不是沒有嘗試過跑路,可是當旦那SAMA拎著手機一臉得意地出現在面前時她就知道這個項圈一!定!很!貴!

  溝通,無處不在……(這是植入吧是吧是吧!)

  「溝通毛啊明明就是個悶油瓶!(天真不要吃醋喲~)」靳曉白氣呼呼地跟在飛坦身後進行每天一次的「課外活動」,「又不用打卡每天這麼遛啊遛的有什麼意思不知道運動是動漫遊戲宅的大忌嗎?」

  其實她只是腦補功能過度而已,並不是真的腦殘,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也知道自己的價值所在,這種走路都能被食物絆倒的超強運勢在流星街簡直就是逆天的存在,所以才會這樣每天被牽出來遛遛。

  「啊好餓,今天又有什麼收穫啊沙耶耶?」快到盤絲洞時他們遇上了剛剛搜集完情報回來的俠客,對方兩眼一陣放光就撲向靳曉白懷中……的食物。

  「不是沙耶耶,是沙耶!」靳曉白木然地強調著,這些天她一直像某假髮子一樣執著地更正著自己的名字。

  「切,又是炒麵麵包,」叼著麵包繼續翻找的小惡魔口齒不清地抱怨,「就不能換個口味麼?我想吃咖喱的。」

  「……謝謝,都說了我不接受點單。」靳曉白強忍著眼角的抽搐回答。

  「我知道,我只是在向幸運女神許願。」俠客咽下麵包揉著她那頭紅發笑,「喂,你給她用了什麼洗髮水這麼好摸?」

  飛坦回過身看了眼黑著臉明顯要炸毛的靳曉白,很是不悅地冷哼了聲:「寵物香波而已。」

  俠客的手僵硬了一下。

  他知道自家夥伴有潔癖所以一定很注意「寵物」的衛生,但是他沒想到對方真把她當寵物來養了,這分明是團長才會做的事情!(庫洛洛:你、說、什、麼?)

  氣氛很詭異地冷了下來,一直到盤絲洞前都只能聽到靳曉白關於寵物香波的碎碎念。

  今天是難得的旅團聚餐日,托靳曉白的福,桌上都是些料理方便的食物,不用像以前一樣……

  這大概就是團長所說的「為了旅團,……也為了我們」?

  「切,太沒有愛了,只要是妹紙做的再難吃我也會眉都不皺一下地全部吃光的!」靳曉白縮在一旁為美女鳴不平,忽然看到飛坦伸了個懶腰從樓上挪了下來。

  「這種縱欲不,是渣遊戲過度的趕腳……」收回再次因對方的私服套頭衫而發直的眼神,她摸了摸鼻子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真想知道他平常玩的都是什麼類型的遊戲……」

  「有養成的喲~」俠客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邊,「不過還是格鬥類的更多吧。」

  「你怎麼跟庫洛洛一個德行啊走路都沒聲兒!」靳曉白撫了撫胸口怒,「以及,以及幹嘛強調養成啊,養成是什麼我才不知道><!」

  看著搖著尾巴向「旦那SAMA」撲過去的某只,俠客聳了聳肩表示鬼才相信。

  「旦那~今天可以和您一起吃飯嗎?」靳曉白第N次提問。

  「……」飛坦第N-1次以眼神表示了自己的拒絕。

  和這傢伙一起吃?為了省事他是同意過那麼一次,但是不說她那次做的全是甜死人的東西不說而且一開吃桌上就像海葵過境一樣什麼都沒了。(咦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這是聚餐,他可不想整個旅團都因為某個吃貨餓著肚子。

  「嚶嚶嚶嚶那次是我不好我已經知道錯了不要總這樣把我用(遛)完就扔在一邊啊……」靳曉白抹著虛假的眼淚「控訴」道。

  「……= =#」這是什麼措辭!

  可當他正要起身去收拾某只,一旁的信長就笑了起來:「哦呀哦呀,沒看出你這麼無情啊,一點旦那的樣子都沒有。」

  很顯然泥轟人設定的信長選擇了他最熟悉的意思來理解「旦那」這個詞。

  這邊飛坦還沒反應過來,窩金又接話了:「白癡,飛坦這回可是很有『情意』了,沒看那丫頭蹦躂得很歡實嗎?」

  「你才是白癡!想打架嗎?」

  「打就打,怕你啊!」

  在旅團裡,無論怎樣的話題最終總會走上這樣相同的結尾。

  「吃飯。」團長無奈地下令,暗自盤算著一定要盜取個能讓人閉嘴的念能力。

  於是靳曉白又只能憂桑地窩在一邊沖著餐桌流口水。

  「最近有什麼目標嗎團長?」芬克斯問道。

  「沒有,怎麼你有什麼建議?」庫洛洛張嘴接下一姐喂給他的牛肉,示意芬克斯說下去。

  「嚶嚶嚶看人家的飼主多溫油……」靳曉白怨念模式開啟。

  「……= =#」這是被飼喂的某只。

  「……= =#」這是被吐槽的某只。

  「哼,他不過是又想那小丫頭罷了。」飛坦不爽(自己被搭檔拋棄?)地接話。

  「哦……」眾人長吟一聲,恍然大悟。

  「溫妮已經二十三了,你再叫她小丫頭試試?」芬克斯不滿。

  「就是小丫頭,」飛坦嘲笑道,「沒想到你喜歡那種類型的。」

  「喂喂在場的只有你最沒有資格說這句話吧……」靳曉白瞥了眼沙發上扔的Travor Brown小小聲。

  「……= =##」這是誰不用說了吧。

  旅團眾:「……噗。」

  芬克斯顯然受到了鼓舞:「就是,也不看看誰才是真正的戀童癖,喜歡這種毛丫頭。」

  「喂芬克斯大叔你在指哪裡不是指我吧你是眼神不好使還是手指太粗啊,」被點中的靳曉白驚悚地向旁邊挪了挪,卻發現對方的手指仍堅定不移地瞄準她,「幸好不是富蘭大叔不然會有要被打成篩子的錯覺的……」

  「你剛剛不小心把腦子吃下去了嗎。」飛坦陰沉著臉,像是真生氣了。

  「行了飛坦,他不是故意的。」俠客急忙出來打圓場,然後又轉向芬克斯,「你也有錯,這樣被說破心事人家會很尷尬的。」

  「……娃娃臉你確定你不是來挑事的?」這回連靳曉白都替他擔心。

  「有什麼大不了的?」俠客一臉無辜,用一種面對彆扭小孩的憐惜口吻接著說,「我們都知道啦,團長不也沒說不許談戀愛嘛。」

  「口胡!所以說你們都知道什麼了啊喂!」看到飛坦那要殺了她的眼神,靳曉白覺得自己冤枉極了。

  「呵呵……」俠客笑而不語。

  「這、這事跟我無關啊真的!旦那您要相信我!別、別掐我脖子了,啊——」

  「唔啊,不、不要……」

  「求、哈啊,旦那,求你……」

  「呵呵……」在這和諧美好的氣氛之中,旅團眾一邊吃飯,一邊望向刑訊室方向,慈愛地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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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呐,娃娃臉,你和坦、旦那認識多久了?」再一次被按在水池裡嗆了個半死的靳曉白此時正仰躺在刑訊室通往大廳的走廊上,向前來圍觀的俠客蔫蔫地問道。

  「嗯?為什麼問這個?」俠客向刑訊室裡張望了一下,似乎是想尋找「拋屍人」。

  「為了更瞭解攻略物件?算了我只是想知道他這種崩壞的性格是什麼時候養成……嗷!」

  俠客眼見著空無一人的刑訊室裡飛出一把匕首,直直地插在靳曉白臉旁,帶出一道血線。

  「嚶嚶嚶嚶娃娃臉你就行行好納了我吧我很乖的讓我做什麼都行我……嗷嗷嗷!!!」

  嗯,這回又對稱了(靳曉白:你用了「又」吧!是吧!!!)。

  「喲~」俠客笑眯眯地向陰著臉從房間裡走出來的飛坦打招呼,「結束了?那就去送送阿芬,他這會兒大概已經歸心似箭了。」

  「什麼結束了魂淡?娃娃臉你不夠意思,居然眼看他欺負人卻一點都不管?!你看你看,上次的還沒好這次又添兩道,再添兩道是準備讓我去cos小狐狸還是娘口三三啊嗯?!……不對,娘口三三本體也是狐狸來著……」靳曉白捂著臉自我反省中。

  「……= =#」一邊是腦補過度絮叨不停的偽·寵物,一邊是一臉壞笑幸災樂禍的真·損友,旅團最心狠手辣的蜘蛛終於暴走了。

  「呀!旦、旦那?」不知怎麼從娘口三三擴展到月和L生死戀的靳曉白突然被卡住了脖子,有些不明所以。

  「閉嘴!」感受到手中的小細脖子因主人的廢話而微微顫動,他頓時有些著迷地逐漸收緊手指,原本抿緊的唇線也緩緩劃出殘忍的弧線。

  能夠進入肺部的空氣越來越少,一向蒼白的臉慢慢被染上不正常的血色,伸出的小手似是想要阻止死亡的腳步,可最後還是無力地垂下了。

  哼,只是這種程度麼?

  「阿飛,」發現不對的俠客皺了皺眉,「團長說要留著她的。」

  「……」沒有回答,他仿佛已經聽不到了。

  這種瀕死情況下的人,美得讓他無法自拔。

  「……那……」女孩翕動嘴唇艱難地說著破碎的話語,「……不……」

  不想死麼?為什麼人在這種時候總是會抱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低下頭湊到她面前,他微笑著期待她最後的掙扎。

  「……水……」她似不甘似眷戀地瞪大了眼睛盯著他,吐出致命的魔咒——

  「……髒。」

  「……!!」飛坦觸電般地從她身上彈了起來。

  「哈哈哈哈真有你的啊沙耶耶!哎喲不行了哈哈哈……」俠客望著奔向刑訊室水池的夥伴笑得直不起腰。

  「咳咳,不是、沙耶耶,是沙耶!咳咳咳……」從地上爬起來,靳曉白揉著脖子不住地咳著。

  「啊啊,知道了,嘴賤思密達沙耶耶嘛~」收住了笑,俠客擦擦眼角的淚水隨口應著,「話說你身上的水是髒的?」

  「= =喂你是故意的吧……」靳曉白甚不爽,別過頭不理他,暗自祈禱那台暴躁的小坦克這回不要怒得太厲害。

  「……」看到自己被無視了,俠客無奈地伸手揉著她的腦袋把她重新扭過來,「我說,你也太勢利了吧,剛剛誰求我收留她來著,扭頭就不算了?」

  「哼唧,那不是隨口……!」正要打掉這煩人的爪子,靳曉白猛地反應過來對方的言下之意,除了震驚還有震精。

  「喵了個咪的老天啊不,蘇神開眼啊!我就知道是鹹魚總會翻身的!嚶嚶嚶嚶娃娃臉最好了我很乖會暖床包養我絕對划算五冠品質有保證一個月包退包換不議價……」

  「停。」俠客頭疼地打斷她的話,心裡已經在反省自己所做的這個錯誤決定了。

  其實誰看管都一樣,這段時間的觀察表明她就是個地地道道的廢柴遊戲宅,再加上項圈的定位功能和這丫頭天天心心念念地把包括自己在內的幾個人「攻略」下來,所以不用擔心她會跑。如果不是感受到自家夥伴剛剛那暴虐的氣息,他才不會去趟這個渾水。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我可不想哪天也被你氣成他那個樣子。團長那邊我去說,以後多給我撿點絕版配件回來報答我吧。」他轉身示意她跟上。

  「可是旦那……」靳曉白遲疑了一下,又瞄了眼刑訊室,可惜沒有看到人,大概是換衣服去了。

  「又被嫌棄了嗚……」她很是沮喪,「只是用來漂衣服的水他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反應這麼大,也不看之前是誰用髒水潑我來著我都沒有計較了傲嬌鬼……」

  隨便在衣服上抹去手上的血水,靳曉白在俠客身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不是沒看到當時他眼中咆哮著的殺意,冰冷熱烈,瘋狂危險,卻又帶著一種快要將她捲進去的魔性。

  一定是他發瘋的方式不對!

  她才不會承認自己有M傾向……

  「……算了要不先換個角色試試吧。」 靳曉白垂著腦袋挪動步子默默地選擇更換路線。                    


第十章

  「你就睡這裡吧。」已經不早了,俠客直接帶著靳曉白回到自己的房間,從壁櫥中拽出一床被子扔給她,然後指了指門邊的地上。

  「嚶嚶嚶嚶被紙!」看到被子,靳曉白頓時兩眼放光撲了上去,「被紙!軟綿綿君!可讓我想死你了……」

  看著已經和被子蹭成一團的小孩,俠客好笑地搖了搖頭,轉身打開了電腦。

  「呐,娃娃臉,」靳曉白的聲音忽然從身後悶悶地傳來,「你說要怎麼做旦那才能消氣啊,傷腦筋,以前怎麼就沒接觸過有潔癖的物件呢真失誤……不,潔癖這種屬性雖然萌但攻略的時候一般不會有太大影響吧畢竟掌機居多,還是不對,PC端的話也沒差吧……」

  「好了,」俠客揉了揉太陽穴,「天黑了小孩就要乖乖上床睡覺,不可以再說話了哦。」

  「什麼嘛自己還頂著一張娃娃臉呢就要管著別人……」

  「不然就把『天線』插在你身上去向阿飛吐口水喲~」俠客笑眯眯地補充。

  「娃娃臉晚安!」靳曉白迅速鑽進被窩挺屍。

  「啊,還有不可以在背後捂著嘴說別人的壞話喲~」小惡魔給出「善意」的提醒。

  哼唧這又不是她說了算的。靳曉白用手死死捂住嘴巴憤憤地想。

  不過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o(≧v≦)o~~

  ……

  …………

  ………………

  睡不著/(ㄒoㄒ)/~~

  看著牆壁因俠客的電腦螢幕一明一滅,靳曉白的思緒忽然被拉扯到了遙遠的地方——

  自己原來的,世界。

  Boss說會有人接管她的身體,來的是什麼人?也是像她一樣的異次元交換生麼?不知道對方會得到什麼樣的能力,話說那種和諧美好的世界應該不需要什麼特殊的能力就能活得很好吧。

  啊,或許混個團員黨員什麼的也算轉職嘛。

  不過對方要是用自己的身體去做什麼奇怪的事情要怎麼辦啊,比如【嗶——】,【嗶——】,或者【嗶——】……(Boss:……= =#這種奇怪的事正常人是不會想到的吧。)

  如果把中二ABB幹掉啊不,推倒的話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回去。

  幸虧放假前已經跟家裡打過招呼要留在學校了,不然會被人發現吧。

  不對!靳曉白忽然渾身一僵。

  辛遠!

  她都忘了辛遠那丫頭也說假期不回去了的。

  作為從小就同班同桌同寢室的青梅青梅來說,自家死黨+對頭忽然正常了大概是一件很值得懷疑的事吧。

  更何況是辛遠那丫頭。

  不過靳曉白轉念一想,這樣也好,反正是辛遠那丫頭,所以後事什麼的就交給她了~~~(辛遠:……死小白!)

  「喂,」俠客突然開口,「『辛遠那丫頭』到底是什麼樣的丫頭?」

  「……」靳曉白難得的沒有說話。

  「能把『後事』交給對方,一定是很值得相信的人吧,是夥伴麼?」俠客猜測。

  「……」小孩的身體蜷得更緊了,很痛苦的樣子。

  「怎麼不說話?」俠客似乎對她的故事非常感興趣,隨即走上前來,把小孩的腦袋從被子裡挖出來,「裝睡是沒有用的哦。」

  「……」這回輪到俠客沉默了。

  「嚶嚶嚶嚶害人,害得窩潦到石頭了……」靳曉白指著被自己咬破的舌頭眼淚汪汪地控訴。

  幹嘛突然和她說話啊不知道深更半夜的這樣很嚇人嗎?不知道她自言自語的時候經不起嚇嗎?不知道他這樣偷聽少女(……)的心事很猥瑣嗎?

  俠客默默地把她的頭塞了回去。

  關電腦睡覺!

  由於芬克斯連夜就奔回自己的小金屋會嬌妻去了,窩金和信長也不知道在哪裡肉搏,而團長帶著派克似乎是去物色新的旅團8號,所以整個盤絲洞一大早顯得冷冷清清的。

  「富叔早上好!」正抱著一罐甜牛奶狂灌的靳曉白看到佛蘭克林時吃驚了一下,隨即笑笑沖對方打了個招呼。

  「阿飛呢?」佛蘭克林點了點頭,然後四處張望了一番,卻沒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

  「啊……」靳曉白頓時沮喪起來,「大概還沒起吧,我也不知道……」

  「嗯——」佛蘭克林見她這個樣子不禁笑了起來,「吵架了?」

  「沒有,是我惹旦那生氣的,可、可是旦那也有錯啊誰讓他掐我脖子的我就那麼隨口一說……咦?」忽然感到頭頂的壓力,靳曉白不解地望向佛蘭克林。

  哦哦好像小動物~

  揉著被亮毛沐浴露滋潤過的那頭紅毛,佛蘭克林大叔已經陷入到奇怪的世界裡去了。

  「喂喂這太誇張了繼有潔癖的坦子和戀家的芬克斯之後又出現了小動物愛好者富叔麼?FJ大神的世界到底被崩成什麼樣子了豈可修!其實Boss是盜版時空管理員吧!或者我根本就是偷渡來的吧!」靳曉白一陣鬱悶。

  「行了,阿飛生氣的時間一般都不長的,你乖一點就行了。」佛蘭克林安慰道,「而且我覺得他對你挺好的。」手腳什麼的都還在不是嘛。

  「嚶嚶嚶嚶富叔你是好人,不不不我不是再給你髮卡我是說你真的是好人!我是知恩圖報的人所以就提醒你一下吧!」振作起來的靳曉白笑眯眯,「沒事跟著團長圍觀招新是會有驚喜的喲,比如天呆眼鏡娘這種萌物~」

  佛蘭克林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靳曉白就又垮下臉:「那蕩漾的『喲』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喂!只是和娃娃臉睡了一晚就被帶壞成這樣了麼那傢伙果然……!!」

  仰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二樓樓梯口的原·飼主此時正冷冷地望向這邊。

  「旦那SAMA~」靳曉白開心地撲過去,獻寶似地將手中的甜牛奶遞上去,「多喝牛奶長高高哦~」

  「……= =#」某暴躁的小坦克要開始碾人了。

  「早上好啊,阿飛。」俠客忽然出現,不著痕跡地將靳曉白拉到自己身後,若無其事地打招呼。

  「……哼!」飛坦向上扯了扯面罩,很是不爽地直接出門去了。

  「沙耶耶,」俠客轉過身,笑笑地說,「一大早就往槍口上撞,你是活得不耐煩呢想找死呢還是趕著去投胎呢?」

  「嗚……麻麻這裡有惡魔……」靳曉白很鴕鳥地捂住了眼睛,卻又從指縫中露出烏溜溜的眼珠,「那個,請問這三個選項是不是能拿到不一樣的CG啊?」

  「……= =##」他現在能不能把坦克開回來碾死這個腦殘?!                    


第十一章

  夏日的午後,捧著俠客給的認字教程,靳曉白兩眼發直昏昏欲睡,顯然已經不知道神遊到哪裡了。回顧一下劇情,她發現自己這一個月來只能算初步接觸了可攻略物件,完成了世界觀的建立過程,離成功樹立Flag絕對是Mada mada dane。

  「這樣先不考慮眼鏡娘和變態小丑,一姐和團花是絕對要收下的,庫嗶那頭毛好萌的不能放過,富叔、富叔還是比較適合在動物園呆著,至於剝落列夫,等哪天把它剝落了再說吧,芬克斯……算了我還不至於沒節操到去挖人牆腳,信長和窩金……笑而不啊!」

  靳曉白眼淚汪汪地瞪著旁邊一臉若無其事的團長大人控訴道:「你剛敲我用的是盜賊秘笈吧豈可修!念能力是這樣用的嗎你的念能力會哭的喂!你……」

  「我只是不明白,」庫洛洛微後悔地開口,「笑而不語的人為什麼非要把這幾個字說出來。」

  靳曉白不禁翻了個白眼:「切,我就是嘴賤你管得著嗎?你一定是覺得我的存在威脅到了你在後宮啊不旅團的地位所以想把我除之而後快對不對?」

  團長大人冤枉:「……= =究竟誰才是中二病。」

  「哼哼,我只是模擬了一下你的思路而已,怎麼樣被戳穿心事了吧~」靳曉白一臉欠揍的得意相,「呐呐我問你個事唄。」

  毫無疑問蜘蛛頭子是這次攻略的最終Boss沒跑了,不過……

  「話說你的黑眼圈到底是不是天生的?」

  團長理智地保持了緘默。

  「不不不我還沒有考慮到遺傳啊孩子什麼的所以絕對沒有嫌棄你的意思,我只是在想你那個要不是天生的話那究竟是每晚(看書)折騰的導致的呢還是因為小的時候受過什麼心理創傷比如總是思念某七彩眼眸的天使大姐……」(咦好像有什麼無責任聯想的東西混進去了)

  「……喂。」靳曉白被打斷,茫然地抬頭,結果卻看到團長大人那張俊美邪異的臉此時正被放下來的劉海遮住隱在陰影中,讓人看不清表情。

  「糟糕,真的不是每晚(看書)折騰的嗎?天呐我錯了我不是故意揭您傷疤的這年頭誰沒有個黑歷史啊團長您不要傷心反正以後還會有小酷和你相愛相殺……」

  「= =#你為什麼一定要把『看書』括起來……」

  「……團長你的點真的很奇怪。」靳曉白眯了眯眼睛,「真的,你到底有沒有黑歷史?有的話就說明某面癱殺手也有,我還不如去找變態小丑,起碼他還沒有被玷污,於是最後還是『推Boss就上二百層』啊……」

  看著已經又回到自己世界的靳曉白,團長表示很糾結。

  他是很想澄清自己沒有什麼所謂的黑歷史自己是清白(何?)的好少年,可是澄清的話簡直就像同意讓這只嘴賤的生物來「攻略」自己。

  一定是他今天看書的方式不對!

  「沙耶耶還沒說飛坦和俠客要怎麼辦。」團長忽然笑了笑,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腹黑娃娃臉是誰啊不認識= =」某只最近似乎被俠客欺負得不輕,光是聽到名字就下意識地四處張望了一番,生怕對方從哪蹦出來往她身上插「天線」。

  大半夜去偷聽窩金和信長的JQ,在聚餐的時候問一姐為什麼總是不穿內衣,學貓咪當著富叔的面賣萌打滾求蹭,公然鄙視團花的做飯手藝,以及向有潔癖的暴躁小坦克吐!口!!水!!!

  不說了,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

  /(ㄒoㄒ)/~~(這是話嗎口胡!!!)

  「坦、坦旦那才、才沒有攻略失敗我只是先放一放欲擒故個縱,我、我可是一代攻略聖手這點小挑戰算毛……」聲音竟是越來越低,最後就只剩下哼哼了。

  庫洛洛想起前段時間發生的坦子暴走事件,登時也明白了什麼,一臉期待好戲的表情。

  「口水與大暴走之夜」(靳曉白:這什麼破廉恥的名字?!!!)後的第一天清晨——

  「……!!」飛坦揉著惺忪的睡眼一踏出房門就看到面前地上放的不明長方體以及,歪歪扭扭的字條。

  「旦那様,多喝牛奶長高高喲o(≧v≦)o~」

  下一秒,標注著「甜牛奶」的無辜小盒子被踩爆。

  下下一秒,某速度型蜘蛛拎著水桶和拖把回來洗地。

  「口水與大暴走之夜」後的第二天清晨——

  不明長方體增加到了兩個:「旦那様,今天加了不甜的口味喲O(∩_∩)O~」

  吸取了前一天的教訓,他把長方體踹出視線後才追加了兩把匕首過去。

  「口水與大暴走之夜」後的第四天清晨——

  聽著門外躡手躡腳的聲響,他猛地拉開門,卻只看到某只滾下樓梯的身影。

  「旦那様,忘記說空付喝牛奶不好,先吃點麵包吧(>^ω^<)~」

  「……」好吧也許他應該學會無視。

  「口水與大暴走之夜」後的第六天清晨——

  「旦那様,今天有紅豆糕,所以不要空付喲(*^__^*)~」

  這天早上他出門後,沙耶耶同學在依舊沒有動過的食物旁發現了被釘在地上的字條。

  「啊啦,他在說你的『腹』字寫錯了~」俠客給出友情提示。

  「口水與大暴走之夜」後的第九天清晨——

  沙耶耶同學再次面對被戳成篩子的牛奶,不解。

  回想終了——

  「真是辛辛苦苦好多天,一早回到攻略前啊……」靳曉白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她這段時間乖極了,再也沒有讓俠客插過天線,沒有寫過錯別字,沒有在他面前多嘴,她甚至儘量繞著對方走好讓他眼不見心不煩,可是……

  「傲嬌鬼什麼的萌不起啊,我現在終於能理解高阪君的痛苦了。」靳曉白揉著腦袋上的泡沫一臉鬱卒。

  「喂,沙耶耶,」俠客的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來,「我從阿飛那裡要了沐浴露來,放在門口了喲~」

  「知道了——」靳曉白起身走到門口,然後頓了三秒,撿起沐浴露扔了出去,「為什麼還是亮毛沐浴露啊魂淡你們到底把我當什麼養了!!!」                    


第十二章

  「瑪奇瑪奇~~~」靳曉白叫住將要出門的旅團之花,「今天我跟你出去好不好?」

  團花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對方身後搖晃著的若隱若現的尾巴,無所謂地拉開門:「飛坦呢?」

  「在、在刑訊室吧,」靳曉白跟在團花身後正努力地從口袋裡掏著什麼,「我早就已經劃給娃娃臉管啦,他昨天半夜似乎說要去買新發售的爪機,大概過幾天才能回來?哎呀我當時睡得迷糊也沒太聽清,總之拜託你收留我幾天~」

  人類真是一種具有強大適應性的生物。

  團花這樣想著。

  「呐,給你~」靳曉白終於摸到了要找的東西,獻寶似的遞到瑪奇面前,「昨、昨天撿到的,我覺得很適合你。」

  瑪奇盯著她手裡的紅色發帶,然後瞄了眼小孩緊張期待的臉,伸手接了過去。

  「太好了嘿嘿!」靳曉白笑得一臉白癡,「一直都沒能謝謝你把衣服借給我,上次還被娃娃臉那傢伙利用……我、我很喜歡你的請和我交往!~~o(>_<)o ~~」

  「………………」

  「我究竟在想些什麼啊啊啊啊——————」

  瑪奇繼續淡定地向前走。

  雖然很恥於剛剛突兀的告白,但是一見到團花淡定的模樣,靳曉白又重新找回了自信,無比歡快地繼續跟上。

  「其、其實我不是隨便的人,當然更不會隨便起來不是人!」靳曉白絞著手指可憐巴巴地解釋,「剛、剛剛是太緊張了,我不……」

  瑪奇回頭瞥了她一眼。

  靳曉白急了:「不不不我不是說……不喜歡!我、我……我到底應該就這樣將錯就錯接著告白還是先迂回羞澀一下啊!沒有存檔要怎麼活求存檔!!!」

  「嗚嗚嗚你什麼話都不要說,不要理我,讓我一個人腦殘嘴賤到死吧……」

  「……」團花其實根本就沒打算說什麼。

  「以前明明都很順利地說,虧得我這次還制定了計畫,……啊哈這個還能用。」靳曉白一邊熟練地翻檢沿路的垃圾,一邊抱怨,「都怪Boss,好好的幹嘛搞出個這麼奇怪的代價,他不是最討厭我多嘴了嗎?……這個正好可以拿回去做枕頭~」

  「你留在這裡別動。」瑪奇忽然停下,命令道。

  「咦?」靳曉白摸了摸背後的背包,有些不明所以,「那、那你呢?」

  當然,瑪奇沒和她廢話,直接轉身消失了。

  「有速度加點就是好啊,」靳曉白向著團花消失的方向憂桑遠目,「不過還是沒有旦那快~」

  小範圍的搜索了一圈之後,她拖著半滿的背包坐回原地,枕在剛撿到的枕頭上發呆。

  「旦那今天早上也沒有吃早餐,難怪長不高……」已經是第十二天了,說著先不進行他的路線,但靳曉白每天早上總忍不住摸到飛坦門口,放些食物再偷聽偷聽什麼的。

  「真想知道他的房間是什麼樣啊,像我一樣亂糟糟而且擺滿了遊戲手辦?那一定都是限量版紀念版的,說不定還有等身抱枕……哎呀好想瞻仰一下>w<」之前一直睡刑訊室的某只很好奇這位元遊戲同好的私生活狀態,只可惜她腦補的參照物除了自己就沒別人了。

  「哎喲喲,看這是誰啊。」一個讓人生厭的聲音伴著陰影出現在靳曉白頭頂。

  嘴賤白又遇到了鬍子男及其手下!(靳曉白:不要總隨便就變成RPG啊喂!)

  Boss裘明遠在遙遠時空中對嘴賤白發動……不好意思Boss說他正忙著沒空。

  「嘿嘿,臭小子,上次居然就那樣被你騙過去了,這次我們可不會再上當了。乖乖把你手裡的東西交出來,然後讓我們揍一頓!」鬍子男似乎對上次的經歷格外怨念。

  「……喂不要隨隨便便就把自家兄弟拖進來啊,」靳曉白再次低頭掃了一眼,眯著眼睛淡定開口,「明明上次被整容的只有你一個人而已。」

  貧乳的怨念?那個技能在她轉職後就被旦那SAMA洗白了,對此沙耶耶同學表示要·蛋·腚。

  鬍子男的表情頓時猙獰起來:「哼,死鴨子嘴硬,你以為……」

  「我不是鴨子,」靳曉白打斷他的話,「我又沒有阿波那樣的熊貓兒子,當然你要是改成死孔雀嘴硬的話我還是很高興做回王爺的。」

  鬍子男愣了愣,顯然無法理解她跳脫的思維方式,隨即哼哼了兩聲,繼續兇神惡煞:「管你是死鴨子還是死孔雀,今天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兄弟們給我上!」

  「身為一個一點都不萌的大叔在欺負蘿莉的時候還要叫幫手,真是羞羞羞哦~」靳曉白用手指刮著臉頰激將道,心裡卻暗暗著急。

  「嘿嘿,你在往哪看啊。」對方正想生氣,卻忽然像想起什麼一樣笑得猥瑣,「在等和你一起的那個女人嗎?她現在怕是已經在我們老大的床上了吧!」

  鬍子男的手下跟著發出一陣哄笑。

  「糟糕!」聽他這麼一說,靳曉白的臉色終於變了,她意識到對方這次怕是有預謀的。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做什麼?」她悄悄把手伸到背包裡,企圖找些能派上用場的東西。

  對於她的小動作鬍子男也不在意,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截了我們那麼多物資,你以為我們會就這麼算了嗎?而且,那個妞確實長得不錯嘿嘿……啊!」

  迅速把糖罐從背包中掏出來,靳曉白又摸出一把硬糖向鬍子男砸過去:「喵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 Gitty!那個妞,那個妞是你能碰的嗎那是大爺我的人!先來後到啊親!就鄙視你們這幫小混混,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光知道用強的,攻略是什麼知道嗎?養成是什麼知道嗎?FLAG豎起來了怎麼辦知道嗎?BAD END了怎麼辦知道嗎?」

  「混、混蛋!給我上!」鬍子男惱羞成怒。

  「上,上泥煤啊浪費了我的糖你還想活著嗎!看我今天就代表糖分懲罰你!」靳曉白瞅準時機,抓住鬍子男腳下的編織袋向後一拽,對方就整個人向她倒了過來。

  「不許動!」她用棒棒糖柄抵住鬍子男的脖子,喝止他的手下。

  「咩哈哈哈老子也有今天!」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小脖子就受災不斷的靳曉白淚流滿面。

  「走了。」清冷悅耳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瑪奇!」靳曉白驚喜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團花,激動得手一抖戳得鬍子男直翻白眼,「你沒事吧?」

  瑪奇臉色冷了冷,靳曉白這才發現她衣角上的血跡。

  「走。」瑪奇又強調一遍,伸手揪住靳曉白的後領就把她拎了起來。

  「你走不了了。」不知從哪冒出來七個一模一樣的黑衣人將她們圍在中間,放話道。

  「一二三四五六七,臥了個槽葫蘆娃麼?」靳曉白瞪大眼睛吐槽。她有些擔心地看了瑪奇一眼,試圖從她那面無表情的臉上找到些勝算。

  誰知瑪奇一言不發,直接開打!

  「喂喂我是廢柴不要打我,打我很沒成就感的!」靳曉白貼著地面一點點向外挪。

  不知是不是幸運加點的關係,那七個人竟然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顧和瑪奇鬥在一起。

  「擦,為什麼小命保住了我還是覺得很不爽呢?」終於爬出戰圈的靳曉白黑線,「太瞧不起人……小心!!!」

  打小靳曉白就喜歡看動畫,舒克貝塔黑貓警長藍皮鼠大臉貓葫蘆娃,雖然後來舒克和貝塔回老家結婚了黑貓警長和一隻耳囚禁PLAY圓滿了藍皮鼠和大臉貓腹黑天呆相愛相殺了,她也還是執著地萌著他們(口胡!雖然個毛線嘴賤白這丫不就是因為基情才萌的嗎?!),但是!她從來都不能接受葫蘆七兄弟最後合體的事實。

  「我可是很專一的NP什麼的接受不能,葫蘆小金剛最吐豔了!」她曾這樣嚴肅地告訴辛遠。

  而這一刻,她更討厭葫蘆小金剛了。

  七個黑衣人忽然合為一體,從背後向瑪奇發動了進攻。

  「這算是英雄救美吧好老的梗……」在撲進團花懷裡抱住她轉圈的時候靳曉白如是想,「嘛,好歹是旅團花下死,也不算BAD END了。」

  「鐺」的一聲,對方的刀被項圈擋了一下後才劈在了她的背上。

  「MD老子的前爪要掉了啊啊啊——————————」

  得到緩衝的瑪奇揮手將靳曉白甩飛出去,再度和合體黑衣人戰在一起。

  「好痛,好痛,真的好痛啊!!!」靳曉白痛得直叫喚,都不敢伸手去摸右肩下的傷口。

  「哈哈哈看你這次還怎麼嘴硬!」之前被背景掉的鬍子男恨恨地說道,拿起刀就向趴在地上的靳曉白刺去。

  「啊!」

  看著逐漸暗下去的視野中將敵人一一放翻的深藍色人影,靳曉白同學,乃終於可以含笑九泉了……(喂!)                    


第十三章

  「……痛……媽媽……」胳膊下夾著的人發出微弱的j□j,「媽媽……辛遠…………」

  昏迷了還這麼吵。

  他不悅地緊了緊手臂,也不管是否會加重對方的傷勢。

  「唔……」大概是更痛苦了,小孩發出一聲悶哼。

  「……!!」

  正要去扳開她抓他的手,不想卻被溫熱的液體燙個正著。

  似乎有些不相信,他下意識地摸向她的眼睛。

  「……那…………」

  「……切。」

  煩躁地將眼淚蹭在小孩身上,飛坦遲疑了一下把手伸到她脖子下,就這麼一手環著腰一手托著肩,姿勢扭曲地加快速度把人「端」回了盤絲洞。

  將人扔在大廳,飛坦回房間取藥,在經過庫嗶的房間時想了想還是敲門告知了對方這次的事件,然後看「好萌的一頭毛」奔下樓梯圍觀快要咽氣的同類。

  「先做縫合。」等他再下來時瑪奇也已經回來了,點頭示意後他和庫嗶上前按住靳曉白的手腳,看瑪奇把小孩的衣服撕開。

  一個猙獰的傷口橫貫在右肩之下,若不是當時被項圈阻了一下,大概真會像她自己嚎的一樣,「前爪要掉了」。

  和腦袋一起。

  看著傷口旁裂開的嫩粉色皮肉,瑪奇面無表情地瞥了飛坦一眼,發動了念能力。

  神經、血管、肌肉纖維……

  「百分之八十。」瑪奇收起念能力,說道。

  「還不錯。」放開掙扎得不那麼厲害的靳曉白,庫嗶擦擦頭上的汗慶倖。

  沒辦法,這個時候瑪奇對念能力的運用還不像後來給西索縫斷臂那樣自如。

  但不妨礙她保留一些實力。

  團花又看了一眼正滿臉嫌棄地給靳曉白擦鼻涕眼淚的自家夥伴,上樓回到自己房間撥電話——

  「俠客,再不回來你的寵物就要易主了。」

  「……旦那……坦…………」斷斷續續的j□j讓一邊打遊戲的小坦克愈發煩躁,扔下遊戲手柄剛想採取點措施——

  「一定是坦子!」前一秒還趴在沙發上挺屍的小孩忽然彈起來咬牙切齒地蹦出這麼一句。

  「哇!哇!哇!」烏鴉東南飛,五米一徘徊……

  「後引號,娃娃臉這麼說道。」靳曉白機械地加上這麼一句,趴回去打算繼續裝屍體。

  「……= =#」準備碾人的小坦克目光接觸到對方背上還在緩緩滲血的傷口,頓時收起了怒氣,轉身進了刑訊室。

  「呼~」直到聽不見腳步聲,靳曉白才偷偷睜開眼睛松了口氣。

  「嚇死我了QAQ……」她側側身調整趴姿,「這麼一趴絕對更平了TAT」

  再次為貧乳掬一把淚之後,靳曉白又想起之前的場景:「喵的我就說為什麼這麼眼熟原來當初那個不明人士就是旦那!」

  Ms.R:咳咳,大家還記得序章裡一個選項就讓白白BAD END的人麼?「逐漸暗下去的視野中的人影」什麼的,沒錯,那就是旅團來追兇手的速度最快的坦子!

  「嚶嚶嚶旦那是壞人每次遇上他就沒好事……」(喂這次要不是飛坦你就可以回去見教授了好嗎!)

  「唰!」什麼東西出鞘的聲音。

  「旦、旦那?」靳曉白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飛坦……以及他手裡的劍,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趴好。」聽到小孩顫抖的嗓音,飛坦脅迫性十足地斜了她一眼,唇角卻在面罩下愉悅地揚起。

  「嗚嗚嗚騙人!什麼『是鹹魚總是會翻身的』,翻了身我不還是鹹魚麼?!」老老實實趴在那裡,靳曉白此刻真的像砧板上待宰的魚一樣戰戰兢兢,拼命聽著身後的動靜。

  「咦?」脖子被人按住,還沒等疑惑完對方又俯身用膝蓋壓住了她的腿。

  「什什什什什——!!不要啊這可是在大廳旦那你要三思白日宣淫是不對的我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一點手感都沒有而且半個月都沒洗澡……」

  「閉嘴。」說話間有鼻息拂過她裸著的後背,讓小孩瞬間消了音。

  小孩背上的傷口仍在出血,飛坦盯著一旁剛被重新縫合的嫩粉色傷痕,忽然有些不爽——

  「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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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好痛!」

  燒灼的疼痛疊加在傷口之上,痛得靳曉白眼前一黑差點又昏過去。

  加大力道按住小孩,飛坦手都不抖地繼續用燒紅的劍尖沿著傷口一路烙下去。

  「我錯了旦那我錯了……好痛,不要……」靳曉白的聲音漸漸微弱下去,偶爾還會夾雜一兩聲抽泣。

  「……就好。」說是這樣說,可他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沒停。

  已經神志不清的小孩根本聽不進這難得的安撫性話語,只是像缺水的魚一樣無聲地張合著嘴,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直到傷口被從頭到尾燒烙一遍,飛坦才放開人丟下劍,取下面罩擦了擦臉上的汗。

  「在做什麼?」瑪奇和庫嗶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站在旁邊的,此時見他這邊終於結束了,於是開口詢問。

  「止血。」飛坦盯著趴在那兒緩神的靳曉白,吐出這麼一句。

  /(ㄒoㄒ)/~~

  好不容易喘過氣來的小孩翻了翻白眼,簡直沒背過去。

  「嚶嚶嚶嚶旦那是壞人壞人!暴力止血不可取這是不對的就不能上點藥等它慢慢好嗎我又不急我……嗚……」

  似乎是被她因為話太多而頭暈(靳曉白:明明是失血過多才頭暈的好不好!)的樣子取悅到了,飛坦收起劍,將藥膏遞給了瑪奇。

  「可是這樣會留疤的吧。」庫嗶扒開頭髮仔細看了看靳曉白的傷口問道。

  「……」飛坦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好吧人家旦那都不在乎他還多什麼嘴。

  「還疼嗎?」看著上藥手法一點都不熟練的瑪奇,庫嗶本著人道主義問靳曉白。

  「讓、讓我摸摸你的頭髮我就告訴你!o(≧v≦)o~」說、說出來了!靳曉白盯著他的頭髮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 =看來是不痛了……

  庫嗶默默退下和旦那SAMA站在一起。

  「妹紙上藥怎麼會疼呢~」眯著眼睛享受著瑪奇的服務,靳曉白重新精神起來,目光在團花和毛茸茸之間來回遊蕩,猥瑣至極,「呐呐瑪奇,傷好之前我都跟著你好不好?要不我和娃娃臉說……嗷!」

  她被不明長方體擊中了。

  「……啊咧?」看著手上的牛奶,靳曉白一臉疑惑,「為什麼不是甜的?」

  「……= =#」她還敢說!飛坦的眼角抽搐了幾下,想到前幾天那兩盒牛奶——

  「口水與大暴走之夜」後的第九天清晨——

  「旦那様,這是最後兩盒了,我偷偷留下的,你就嘗嘗嘛o(>﹏<)o~」

  越過紙條看向那兩盒牛奶,他猶豫再三,四下張望了一番後還是拿起了那盒不甜的……

  =口=

  整個口腔簡直是經歷了一場味覺革命,而很明顯佔有壓倒性優勢的就是甜!甜!!甜!!!

  ……大概只有呼氣的時候才能在鼻腔裡感受到微弱的奶香。

  = =#

  忍住沒把手裡的盒子捏爆,他一記眼鏢戳向地上那盒甜牛奶。

  居然敢和他玩偷樑換柱!其實那盒才是不甜的!

  不甜……的…………

  惱羞成怒的小坦克瞬移離開,徒留一地甜牛奶以及……更甜的牛奶。

  「而且旦那怎麼又忘了?空腹喝牛奶不好。」靳曉白都已經拆開牛奶了卻又放下,腆著臉沖飛坦可憐兮兮,「我、我想吃肉……」

  「……= =#」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啦只是聞著剛剛那個味道覺得……好香?Orz我到底是有多饑渴連聞著自己的肉味都覺得香可是好久都沒吃烤肉了上次還是端午節和辛遠紀嵐風一起吃的而且那家店一點都不好吃雖然是自助但東西好像都不新鮮的樣子……」

  「……= =##」

  「晚上吃烤肉。」終於上完了藥包紮好,瑪奇將新衣服丟給她,打斷了她的碎碎念。

  「嚶嚶嚶嚶我就知道瑪奇最好了放心我烤肉的技巧連辛遠都比不上一起吃飯的時候都是我當烤肉奉行的~」右手不能動,所以靳曉白用一隻手努力地幫自己往衣服裡鑽。

  「你不能吃。」暴君忽然發話。

  還沒等靳曉白醞釀好表情,對方又瞪了她一眼微幸災樂禍:「燒傷後不能吃肉。」

  /(ㄒoㄒ)/~~

  「所以旦那絕對是故意的明明我之前只是刀傷這不科學不能吃肉就補充不到鐵和蛋白質就沒有造血的材料也不利於身體恢復可是我好像記得哪裡有說過確實不能吃似乎水也不能多喝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嗚嗚嗚清水(何= =?)什麼的最討厭了我的命好苦沒有肉要怎麼活……」

  「賤人!」一個又尖又難聽的聲音突然響起拯救了在場的三隻蜘蛛。

  「誰?誰叫我?!o_O???」靳曉白警惕地坐起身。

  飛坦:「……」(大概是終於習慣了)

  瑪奇:「……」(一貫的沒有表情)

  庫嗶:「……」(毛太長看不到表情)

  來盤絲洞砸場子趕著去投胎的某男:「……=口=」

  所以說兄弟你還不夠蛋腚啊……                    


第十五章

  「咳咳……」發現自己反應過度的靳曉白乾咳了兩聲以掩飾尷尬,然後仰頭看著莫名出現在二樓的男人,「這位大……叔,你媽貴姓?」

  「……」男人的身體搖晃了一下。

  「是不是流星街大部分的人都沒有姓啊,旅團裡只有中二團長和信長有姓吧,娃娃臉乾脆就是組個詞做名字的。話說前幾天他說要幫我辦身份證來著,又是沙耶耶那個破廉恥的名字,更不能忍的是他揚言要在姓那一欄填思密達夫斯基。沙耶耶·思密達夫斯基?這算什麼啊豈可修!以後要是遇上同穿怎麼辦真想捂臉。」她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轉頭向飛坦諂笑,「旦那也沒有姓對吧,要不要我把姓分你一半?你要思密達還是夫斯基?」

  「……」飛坦看都沒看她一眼,默默地從袍子裡摸出雨傘。

  靳曉白即刻消音了。

  樓上那位這會兒大概也緩過神了,醞釀了一下之後指著瑪奇一臉的怨毒:「賤人,既然給你臉你不要,那我就讓你好看!」

  靳曉白看了看氣急敗壞的男人和麵無表情的團花,聯想到之前鬍子男說的話,頓時也猜到了一二。

  「什麼嘛就是你覬覦我們的旅團之花嗎?」她不屑地撇撇嘴挪到瑪奇身前坐下,「大叔,我們家鄉有句俗語叫『顏不正者殺無赦,音不萌者斬立決』,現在看到你這種情況我很替你捉急啊。」

  「你……」

  「我?我覺得我還行,是不是旦那?」她眨眨眼望向飛坦。

  「……」

  「討、討厭你以為把臉扭過去就可以不承認了嗎旦那真是傲嬌鬼……」靳曉白沖著他的後腦勺做了個鬼臉。

  「我……」怨念男試圖挽回自己的存在感。

  「你什麼你啊,你話很多很煩知不知道?」靳曉白嫌棄地瞪了怨念男一眼,然後轉過頭問瑪奇,「呐呐,瑪奇想怎麼收拾他和我說,我……我會努力圍觀的!」

  「……」蜘蛛×3繼續沉默。

  這個生物的臉皮到底有多厚啊竟然在說別人話多……

  「其實我覺得吧,還是應該以合作與發展為出發點和著眼點,維護我們旅團的根本和長遠利益以及流星街的和平與穩定,貫徹……Love and Peace原則!」她開心地在眼前比了個V然後畫了個弧線試圖攏個心形出來,卻由於會牽拉到傷口只得作罷。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我們和平解決這件事好不好?」Pose失敗的小孩鬱卒道。

  開玩笑,就憑她的戰鬥力,要是真開打了果斷是炮灰的命。

  「不可能!你閉嘴!」怨念男尖叫,「今天收拾了你們,改天我會把其他人一起送下去陪你們的!」

  「你居然想讓我閉嘴?」靳曉白不可思議地指著自己也要暴走了,「我他喵的自己都管不住這張破嘴難道被你這個娘泡一說就能閉上了嗎?!你以為你是坑王FJ嗎居然想幹掉蜘蛛娘泡同學你還是趕緊回去準備後事吧。」

  說罷她還又猥瑣地小聲嘟囔了幾句,大概是「一個大男人總是叫毛叫」和「就這種娘泡還敢肖想妹子」之類的。

  「嗯,他以後也只能想想了。」一直沒說話的瑪奇忽然開口,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顯然笑得很開心。

  「只能想……想?」被美景晃花了眼的靳曉白仰頭望著團花呆呆地重複。

  「咻!」一把匕首直直地插在了她兩腿之間的地板上。

  「……」靳曉白盯著匕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阿凱三三附身沖團花一豎大拇指,「GJ!」

  她就知道團花身上的血不是自己的,不過……

  「瑪奇瑪奇你一會兒收拾完這傢伙一定要趕緊去洗澡,衣服什麼的就不要留著直接丟掉吧那裡的血想想就覺得好髒的說。」靳曉白擺出真誠可靠臉。

  「……好。」團花出人意料地同意了她奇怪的建議。

  「嚶嚶嚶嚶這算不算豎Flag算不算算不算?我就知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是妹子總是會動心的想我一代攻略聖手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怎麼行我已經看到結局了!我……嗷!」

  飛坦將人扔回沙發上,丟下硬邦邦的「趴好」兩個字就向對方發起了進攻。

  「趴好趴好趴好,為什麼不是躺平呢其實我覺得躺平更有愛的XD~不過旦那,看在我趴好的份上晚飯能不能讓我吃肉,就一塊,一小塊也行我這人很知足也很感恩的……」

  同情地瞄了瞄黑著臉還要幫某廢柴化解危機的自家夥伴,庫嗶默默在心中告誡自己這輩子絕不能養寵物。

  當然像寵物一樣的女人更不行。                    


第十六章

  戰鬥贏得毫無懸念。

  其實也沒有字面上那麼輕鬆,靳廢柴的存在還是製造了那麼幾次險情的,不過都被肝火正旺的飛坦收拾了。

  「嘿嘿旦那文成武德,澤被蒼生,千秋萬載,一統江湖!」見戰鬥結束,靳曉白又蹭了過去,殷勤地伸爪準備幫人按摩一下。

  「……」飛坦下意識地將劍貼上了試圖觸碰自己的人的脖子。

  「QAQ……」靳曉白趕緊將手舉過頭頂以示清白。

  飛坦沉默地收了劍,瞄見她項圈上的血,又皺著眉扔給她一塊手帕。

  自動過濾拿著手帕一臉陶醉地在臉上蹭來蹭去的小變態,瑪奇拎著鐵架子向剛打掃完戰場的庫嗶和飛坦示意:「吃飯。」

  「哦哦哦烤肉~~~」充分發揚身殘志堅精神的靳曉白兩眼放光地盯著在院子裡張羅烤肉工具的蜘蛛×3,就差沒把口水流出來了。

  「放開那塊五花,讓我來!」

  認為不能不勞而獲吃白食的小孩沖準備將肉串起來的庫嗶大喝道。

  於是蜘蛛們只得在一旁囧囧有神地觀摩她笨手笨腳地糟蹋食物。

  「哈哈今天的肉很新鮮嘛,是毛毛你去採購了嗎?」把串好的肉刷上油放到架子上,靳曉白看著烤的滋滋冒油的肉串聞著逐漸溢出的香味簡直幸福的要暈過去了。

  「啊?我沒有……」庫嗶反應了半天才發現對方是在問自己,無奈搖頭。

  「那這是?」靳曉白被搞糊塗了,她記得早上去找牛奶的時候還沒看到肉的。

  「哼,當然新鮮……」一直默不作聲飛坦忽然陰森森地笑了起來,轉了轉眼珠向一邊示意。

  =皿=

  看著堆得高高的「戰場垃圾」,靳曉白忽然感到一陣噁心。

  幹嘔了幾聲之後,她直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然後驚叫著幫差點烤焦的肉串們翻了個身。

  心有餘悸的小孩長舒一口氣,抬頭剛好對上暴君戲謔的雙眼。

  「……旦那在高興什麼啊難道他以為這是他的孩子?壯士就算了,讓這種蘿莉身有喜什麼的簡直是人渣才會幹出來的事情。咦?」她忽然頓了一下,不懷好意地扯了扯嘴角,「Trevor Brown啊……」

  毫無疑問在某人眼裡「蘿莉控」和「人渣」已經被畫上等號了。

  「調料。」瑪奇突然拿著調味盒出現在了兩人之間,擋住了飛坦的視線。(白白:哈哈哈杯具的身高~嗷嗷嗷我說我自己呢說我自己不要……!!)

  「謝謝~」靳曉白歡快地接過調味盒,開始向肉串上撒鹽之類的,「嘿嘿馬上就好,這回讓你們也嘗嘗我的手藝~」

  「好啦!」靳曉白開心地收穫了第一茬金燦燦香噴噴外焦裡嫩的烤串,開始給大家分發。

  「我要那些雞肉的,」庫嗶沖她遞來的肉串擺了擺手,「吃不慣羊肉的味道。」

  「……」被同伴揭了底的小坦克噴著火星接過了食物。

  「肉肉!」靳曉白泛著淚花飽含深情地舉起肉串,張開血盆大口就咬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哇——」被搶了食物的小孩爆發出驚天的哭聲,「旦那欺負人!!!」

  飛坦一記眼鏢讓她消了音。

  靳曉白委屈地扁扁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小聲嘀咕著:「記仇,小氣,臭屁!」

  「= =#……」

  「暴躁,易怒,傲嬌!」

  「= =##……」

  「還有潔癖!我會說我已經一整天都沒洗手了嗎?」

  「= =###……O_O!!!」

  旅團速度最快的蜘蛛丟出兩把匕首後就在靳曉白的慘叫聲中消失了。

  終於可以如願cos小狐狸的小孩一邊眼淚汪汪地仰著臉讓團花幫她上藥一邊不住碎碎念:「我只是隨口說說啊怎麼可能真的不洗我好歹是二十一世紀的優質少女一枚(真的嗎),誰讓他嚇唬我不給我吃肉還凶我來著,少女的心是很脆弱的好嗎!」

  瑪奇下意識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其實她在聽說她沒洗手的那一瞬間和飛坦的想法是一樣的,只不過沒人家下手快罷了。

  「算了我就當是旦那對我有一種盲目的信任好了XD~」自己腦補著又high起來的靳曉白傻笑著把手裡的三明治和牛奶消滅掉。

  可憐的娃,結果最後還是沒能吃上肉。                    


第十七章

  「瑪奇瑪奇,今晚我和你……咦?」剛想爭取一下侍寢名額的小孩忽然被人拎住領子提上樓,停在了飛坦的門前。

  「瑪奇?」她不明所以地回望團花,接著突然露出恍然大悟+震驚+失望+傷心欲絕的表情:「原來、原來你們才是一對?!早說啊害得我還一直在傷腦筋你們這是欺騙少女純真的感情!嗚……真的好傷心啊奇怪……」

  = =|||……團花難得黑線了一把。

  「……」裡面的人顯然也沉不住氣,拉開了門。

  「燒起來了。」瑪奇把小孩拎到飛坦面前。

  「好、好近啊太犯規了旦那出浴圖什麼的血槽清空了求奶爸補血!!!」靳曉白看著眼前忽然放大的臉莫名地嬌羞起來。

  飛坦鬥爭了半天終於側身讓過,望向瑪奇的目光閃過一絲……幽怨?

  為什麼不丟到俠客屋裡。

  他不在。

  那你呢。

  ……旦那可不是白叫的。

  渾然不知自己被人當皮球來回踢的靳曉白此時正好奇地東張西望著,她還真沒想到一個遊戲宅的房間會如此乾淨整潔。

  不過那一架子的遊戲看起來真誘人啊!o(≧v≦)o~~

  剛要伸爪玷污地上放的遊戲手柄,她整個人就被拎了起來。

  「咦?咦咦咦?」赫然發現團花不見了此刻只剩下自己和暴君獨自相處的靳曉白突然緊張起來。

  黑T恤灰褲子,潮濕的藍發,微微皺起的眉頭和近在咫尺的鼻尖……

  咕咚。

  她狠狠咽了下口水。

  飛坦不悅地眯起眼睛。

  他什麼時候允許她用這種眼神來看著自己了?

  晃了晃手裡輕的像兔子一樣的小孩,飛坦勉強壓下怒意打算把她丟出去自生自滅——

  「……!!」

  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掠過鼻尖!

  「咪……」咂了咂嘴,靳曉白歪頭思考著發出無意義的歎息,然後像是終於想到了什麼,笑眯眯地再次湊上前嗅嗅,「留蘭薄荷……呃?」

  被卡著脖子按在地上的小孩吃痛,不由得稍稍抬高背部以免壓到傷口。

  「!」惡意地笑了一下,他用另一隻手將她狠狠按回地板上。

  俯身,鼻尖的微涼和掌下的灼熱形成鮮明的對比。

  「……坦……那?」抬眼望進那雙金眸之中,她只覺得奇怪,很奇怪。

  可到底是哪裡不對?

  想不出,腦袋裡不停地嗡嗡作響,讓她無法集中精力思考。

  金色的眸子在不知不覺中加深,帶著毀滅破壞的衝動和無窮無盡的……殺意。

  好香,甜甜的……真好聞……

  「殺了你。」

  「唔……好渴……」

  靳曉白扶著腦袋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燒傷後的反應正在逐步顯露。

  迷迷糊糊地咽掉頭邊放的清水×3……口,她再度環顧了眼前的房間。

  這是……旦那的?!

  她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小坦克人呢?

  「好痛……」剛想思考腦袋就一陣劇痛,她舔了舔發疼的嘴唇,搖搖晃晃地起身想下樓再找些水來。

  「原來在這裡……」看到沙發上窩著的小蜘蛛,靳曉白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想笑。

  那種奇怪的、「找到你了」的感覺。

  睡著的暴君看上去沒有一點危險的氣息,大概是因為最具脅迫性的眼睛閉上了的緣故。

  正要上前近距離觀察一番的小孩忽然腳下一個趔趄,被遊戲手柄的線絆個正著。

  「!」委屈地揉著額頭爬起來,她的目光一接觸到暴君那頭藍毛立刻就被萌化了。

  摸,還是不摸,這根本就不是問題!

  毫不猶豫地就選了「摸」選項的靳曉白秉著「毛毛叢中死,做鬼也要萌」原則,向散落在對方臉旁的髮絲伸出了罪惡的小黑手。

  好、好軟!o(≧v≦)o~~

  從未想到的優質手感促使她又向前挪了挪,蹲在沙發旁專心地糟蹋人家的毛。

  要、要不再蹭、蹭一下?

  這個危險的想法一經冒出就再也無法消除,腦子早就被燒成漿糊的小孩小心地將臉湊過去貼在了柔軟的藍發上。

  熟悉的香氣撲鼻而來。

  好幸福……

  而不知何時睜開的金眸此時正饒有興致地觀察著眼前的一切……                    


第十八章

  一個全新的物種。

  雖然團長和俠客都認定她是來自於未知的世界,但他更傾向於將她定位為一個未知的,物種。

  他喜歡這個詞。

  即便是同類,不同的人在面對相同的情況時都會表現出不同的反應,更何況是一個全新的物種。

  之前他還對與揍敵客家殺手那一戰中的失手耿耿於懷,心下不忿才拎了旁邊尚未斷氣的同黨準備回去拷問。沒想到她的傷遠遠輕於自己的想像,半路上就掙扎了起來。

  (靳曉白:背、背上好痛我夠、夠、夠不到Orz……)

  現在看來,那時她的掙扎似乎不是那麼簡單,因為如果不是為了再次敲昏她而慢下腳步,自己大概會被空投的集裝箱砸個正著。

  「7區的貨不應該落在這裡的。」擺平了周圍想要上前分一杯羹的流民,他一邊看著終於趕來的同伴往回運送有用的物資,一邊聽俠客在旁邊念叨。

  「新的材料?」好友指著自己手裡拎著的小東西問,「嘖嘖,你果然還是喜歡小孩子,可她們看上去都不是很能經得起折騰的樣子啊……」

  「同黨。」不甘心自己又被當成變態,他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原來如此。」俠客的表情僵了一下,隨即笑得更加意味深長。

  之前他還為把這個情報告訴了俠客而後悔,那傢伙大概在知道了這麼一個突破口的時候就已經盤算著要怎樣趕在自己弄死她之前把人留住了。沒想到瑪奇會來的那麼快,自己根本都還沒來得及動手。

  好吧其實是他沒想到這種小身板居然能發出那麼高頻的聲波攻擊。

  同時沒想到的是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這麼聒噪的生物!

  團長對她產生的興趣他沒空搭理,要不是旅團為重他才不管什麼情報什麼幸運加點,絕對要讓她看看自己的舌頭是怎樣一點一點碎在眼前的!

  ……居然敢咬他。

  (靳曉白:TAT是舔好吧……)

  大家對測試的結果都很滿意,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在這個眾神遺棄之地還能被幸運女神屢屢眷顧的人絕對足夠引起旅團的重視。

  可是……

  「看來她挺喜歡你的,」隨後趕到的團長剛好看到睡著的小孩抓住他的下擺喊冷的一幕,頗感興趣地分配任務,「那就先養在你那邊好了。」

  咬牙切齒地把這個自己撿來的麻煩洗刷乾淨加喂飽,飼養關係就這樣確認下來了,他覺得自己簡直比跟人狠狠幹了一架還累。

  這種根本不知道何為危機感的弱小生物……

  看著面前燒昏了頭自作孽的小孩,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尖,然後從詭異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哼,這次姑且原諒她。

  伸手去將不停點啊點的腦袋扳正,難得一見的柔和表情在這一刻重新凝固。

  「……」上一秒還飛快地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就見他重新回到沙發旁,默默低頭瞪了眼依舊打著瞌睡的小孩,他毫不憐惜地拎起人就扔到了沙發上,然後再次消失。

  留下只皺了皺眉就又進入夢鄉、嘴角還閃著晶瑩液體的靳曉白……

  「瑪奇,冰箱裡沒有吃的了QAQ……」被餓了兩天的小孩好不容易得到進食的許可,迎接她的卻只有一個空蕩蕩的冰箱。

  一盒牛奶落在腳邊。

  靳曉白怨念地撿起牛奶邊喝邊沖仍盯著螢幕的小蜘蛛做鬼臉。

  「我跟團長說了讓他帶食物回來。」瑪奇瞥了她一眼繼續編織著手裡的圍巾。

  靳曉白腦補了一下中二病盜賊頭子拎著馬甲袋子在菜市場和人討價還價的情景,不禁打了個寒顫。

  螢幕上的賽車哆嗦了一下直接沖出了賽道。

  團花默默地將漏掉的針補回來。

  「要不瑪奇,你帶我出去轉轉好不好?說不定能找到吃的呢,我真的好餓啊……」靳曉白可憐巴巴地絞著毛線問。

  「……」織啊織啊織。

  「作為交換!我可以教你新的圖樣喲~」靳曉白再接再厲。

  「……」團花瞪了打遊戲的某人一會兒,終於放下圍巾,接手臨時飼主的工作。

  「再遇到蟲子,」操縱著車子沖過終點,飛坦忽然開口,「按右數第二個鍵。」

  不明所以的靳曉白下意識地向後摸去,然後按下——

  「叮!」

  一聲脆響從飛坦口袋中傳出。

  黑了一張臉的旦那大人掐斷手機上的報警,惡狠狠地盯住罪魁禍首。

  「啊咧?!竟然是這個小東西救了我啊~」全無危機意識的靳曉白想到之前對方的救場,自然是驚喜萬分,「這樣的話豈不是像召喚獸一樣?哈哈哈娃娃臉手機上也有這個裝置吧以後忘帶手紙就不用愁啦~」

  識時務的團花趕在同伴發飆前就果斷拽過小孩沖出了門。

  「嗷!」靳曉白趔趄一下迎面撞在了人身上。

  「富叔!」她盯著對方肩上的箱子興奮地叫道。

  「你、你們好……」一個黑髮黑眸的可愛眼鏡娘怯怯地從佛蘭克林身後探出頭,向蜘蛛及偽蜘蛛們打招呼。

  「哦哦哦哦妹紙!小滴!眼鏡娘!終於見到你了!」靳曉白頓時萌蟲上腦,湊到新人妹子身邊企圖揩第一把油。

  「新的成員,」佛蘭克林放下肩上的食品箱,盡職盡責地向夥伴們解釋,「小滴。」

  團花和小坦克仍然保持著高度戒備的觀察狀態。

  「呀!」不小心被偷襲得逞的眼鏡娘驚叫一聲,伸手就要去攔在自己腰間戳來戳去的小色爪。

  「咦?」突然騰空的靳曉白不明所以地看著佛蘭克林,心想這大叔的奇怪嗜好不會又發作了吧。

  向來溫厚的富叔搖晃了一下。

  收回被打擊了的表情,他掐著小孩的肋下掂量了一番:「又輕了。」

  Orz被當成不知是小貓還是小狗地關心了……

  不過她緊接著就被塞到手裡的蛋糕治癒了。

  「嚶嚶嚶嚶富叔你果然是好人!祝你和小滴白頭到老百年好合我還擔心你再這樣下去會和動物攪到一起呢XD~不過你要繼旦那之後在蘿莉控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死不回頭……唔!咳咳咳……」

  蜘蛛們第一次發現看人噎住也是如此歡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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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嗯~什麼事這麼開心啊?」盤絲洞門再開,只見俠客正一手提著個袋子一手拿著新手機笑眯眯。

  「喲,娃娃臉你回來啦~」看見現飼主歸來,靳曉白連忙咽下蛋糕,歡快地撲向了他……手中的袋子。

  「什麼嘛都是遊戲……」沒有搜刮到食物的小孩癟了癟嘴,十分嫌棄,「就知道在外面逍遙,我差點Bad End了你知不知道?通關FLAG沒豎起來先把死亡FLAG豎起來這是要鬧哪樣啊!又不是未來【嗶——】記,每集一個FLAG,再說也沒自帶我妻病嬌護體怎麼混得下去?……=皿=」

  又被人以捉貓的手法抓在手裡,鬱悶無匹的靳曉白決定想辦法讓今後的伙食再翻一倍!

  「怎麼輕了?」俠客也像之前佛蘭克林那樣掂了掂手上的小孩,發現輕了之後很是不解,因為這對吃貨來說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證據都還在她嘴邊沾著呢。

  「哼唧我剛剛說的你都沒聽見嗎我差一點都Bad End了哪還顧得上什麼輕不輕的?你看你一點都不關心我你手機上也有報警吧都不『咻』地飛回來救人你果然不是真愛我的果然還是應該讓團花收留我的或者毛毛呢我要毛毛……」

  真不知道之前他為什麼會在手機警示的時候小緊張了一下= =……

  俠客正被吵得頭痛,忽然就瞥見對方嘴唇上的奶油下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再瞄一瞄旁邊把遊戲打得震天響的某人,頓時心下了然。

  「喂你嘴上是什麼?」他猛地把頭向前湊了湊,笑著問道,「奶油麼?什麼味的?」

  說罷作勢就要嘗。

  「呀!!!!!!」

  靳曉白發動了滿級遊戲宅大招:「頭槌」。

  俠客閃避成功。

  「你你你你要做什麼光天化日之下當著這麼多同學的面你好意思嗎你這樣做對得起黨對得起人民對得起國家嗎告訴你我可不是隨便的人下次再這樣我就跟窩金和信長說讓他們認清你這個背叛基友的敗類的真面目或者就和ABB說讓他專心去找金毛再也不和你西皮!」

  放下憤怒得氣喘吁吁的小孩,俠客掃了一眼等著看戲的眾夥伴和繼續裝沉迷的好友,也蹲下去擺出一副遺憾的樣子:「你這樣說可不對了,我可是在幫你。難道你不想通我這條線了嗎?嘖嘖,剛剛你可是錯過了一個寶貴的CG喲~」

  靳曉白頓時愣住了。

  俠客進一步誘惑:「不過現在還來得及,我可以讓你返回上一選項重新選擇,怎麼樣,要不要試試?」

  右鍵——Ctrl+B 返回選擇肢

  要回到上一個選擇肢嗎?

  Yes/Yes

  呆在原地/果然還是不行

  「……」面對眼前只有自己能看到的選項,她第一次沉默了。

  沒人發現螢幕上的藍色跑車早翻在了路邊,底盤朝天,甚是可憐的樣子。

  有CG,有FLAG,這種一看就知道是決定性的選項必然會通向不同的結局。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終於要分具體的對象和路線了?」

  俠客的笑容更大了。

  「……果然,還是不行啊。」

  靳曉白再次發動了滿級遊戲宅大招:「頭槌」。

  俠客閃避失敗,HP-100。

  「都跟你說了小爺不是隨便的人!」

  「玩夠了?」躺在屋頂邊曬太陽邊看書的青年沖剛爬上來的俠客揚了揚手,算是打招呼。

  「玩?明明是團長大人一心想著偷懶,總讓我這做屬下的忙前忙後。」俠客捂著還在流血的鼻子,笑得無奈。

  「剛剛殺氣放得太明顯了,」庫洛洛合起書,從口袋裡摸出一塊手帕遞過去,「如果……應該用不著你動手。」

  「還是很值得期待的。」

  俠客也躺下,聽著樓下傳來的「旦那旦那,這個是草莓味的你要不要嘗嘗」、「咦旦那你又在生什麼氣啊」,抬手又把手帕扔了回去:「這死小孩從來都不叫我主人。」

  「以及不要再拿女孩子送你的東西給我用!」                    

作者有話要說:

  ——蛤蛤蛤俠客你回來啦~

  ——嗯~你好像很開心?

  ——那是那是,你不回來小生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收拾這倆熊孩子。

  ——所以我回來了你就拿我堵頭槌?

  ——呃,這個、那個……這是巧合啊巧合,誰知道你會連那種廢柴的偷襲都躲不過啊……而且小生不是讓團長去安慰你了嘛~(奸笑

  ——還學會頂嘴了嘛,不錯喲……

  ——咦?咦咦咦?!你你你拿天線幹嘛?!那那那個是小丑吧魂淡快讓我……哎喲這兒有一顆美味的小蘋果呢~對,就是說你呢臉上畫星星的變態,有沒有興趣和我打一場?

  ——唔噗!啊!呀!呃!嗷——(死

  ~~~~~以上小劇場~~~~~

  PS:死亡FLAG,指死亡預兆,比如什麼「今天女兒過生日要早點回去」,大概就回不去了……(望天

  不過白白說的FLAG是養成遊戲裡即將攻略成功的標誌。

  未來【嗶——】記,未來日記,每集N個死亡FLAG,並送美麗病嬌娘我妻發的番茄醬喲~

  白白終於認識到再這麼腳踩多條船(何?)不清不楚下去就只能像誠哥一樣乖乖領便當了~(真的嗎?

  要分具體的對象和路線啦~\(≧▽≦)/~~(一直都1v1的文你在說什麼廢話= =

  …………

  好吧小生沒話說了……


第二十章

  「……」

  終於被飛坦允許和眾蜘蛛同桌吃飯的靳曉白還算收斂,到底沒有出現那種風捲殘雲的兇殘景象,讓他深感欣慰。

  「呐呐團長、富叔,你們是不是,呃,不喜歡布丁?(0﹃0)」靳曉白盯著他們旁邊一動沒動的牛奶布丁問。

  「……」好吧他高估她了。

  庫洛洛輕飄飄地瞥了眼滿臉寫著「不喜歡就給我吧我超喜歡」的小孩,點頭:「是不喜歡牛奶味的。」

  靳曉白激動了。

  「啊——」庫洛洛挖起一勺布丁說。

  「……=皿=」靳曉白差點沒把舌頭咬掉。

  「……」俠客慣常上翹的唇角抽了抽,最後還是張嘴接過。

  「啊啊啊啊啊快燒死這對狗男男!!!」被閃瞎了眼的靳曉白尖叫著把頭向旁邊的人身上撞,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

  「臥了個槽我到底是到什麼世界裡來了?!這真的是FJ領域嗎真的不是什麼奇怪的地方嗎誰來告訴我這種基情四射的景象究竟該怎麼破!官方逼死同人有木有!有!木!有!!!」

  眾蜘蛛紛紛向她和俠客報以同情的目光。

  團長嘛,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抽風,誰讓派克不在。

  「……」飛坦冷著臉把小孩的頭從自己身上扳起來,卻在看到對方淚汪汪的雙眼時下意識望向了自己還剩了一半的布丁。

  「富叔……」靳曉白順勢在他袖子上蹭了蹭眼睛,轉向佛蘭克林。

  佛蘭克林默默將布丁推到了小滴面前。

  「富叔你有了新歡就忘舊愛!這不是一個稱職的動物保護學家應有的素質!都說了眼鏡娘現在已經不萌了現在萌貧乳娘!我……」還想繼續說下去的靳曉白一看到小滴呆萌呆萌的疑惑表情就被治癒了,「……好吧眼鏡娘還是很萌的。」

  沮喪的小孩最後只能老老實實坐回原位。

  「……」只剩一半了……

  飛坦拿著勺子正糾結,卻突然看到旁邊推過來一個小碟子。

  「旦那,我看你好像不討厭牛奶布丁的說QAQ……」靳曉白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生怕他一個不高興把自己和布丁全戳成牛奶盒子那樣。

  「……」詫異的表情從他臉上閃過,飛坦放下勺子伸出手。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喜歡的話不用勉強真的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啊咧?」

  溫度偏低的手握上她的脖子。

  「旦那QAQ?」現在不只是靳曉白了,連蜘蛛們都停下了動作,望向這邊。

  「……」沉默著收回了手的暴君將夥伴們八卦的視線一一瞪回去,拿起勺子開始享用布丁。

  「沒、沒事了?」覺得自己又一次逃脫死亡FLAG的靳曉白後怕地摸摸脖子,偷瞟向飛坦,開始欣賞對方的吃相。

  「慢點吃啊……」看著Q彈的布丁子被一點點蠶食掉,她忍不住又咽了口口水。

  「……= =」暴君感覺鴨梨山大。

  「呀!」看到對方忽然挖起一大口,靳曉白不禁尖叫出聲。

  下一秒,勺子就遞到了自己面前。

  「給、給我的?」靳曉白震驚了,眼前發生的事情超出了她的腦補範圍。

  不過她沒敢繼續吃驚下去,沒看傲嬌君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嗎?

  「呵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啊——」

  幻影旅團的刑訊專家再次向大家展現了他過人的速度。

  「TATATATAT你們、你們玩弄少女的感情!」撲了個空的小孩指著正咽下布丁和正捂嘴偷笑的蜘蛛們控訴,「壞人!你們都是壞人!再也不相信愛情了!我……」

  又一勺布丁出現在面前。

  飛坦一臉戲謔地欣賞著她的反應。

  要和他比速度嗎?

  開什麼玩笑這種腦殘的選項,當然要選……Yes!

  「噗——」靳曉白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發動了技能:口遁·大瀑布之術!

  眾蜘蛛:「……= =」

  飛坦:「……= =###」

  「哈哈哈我好像把口水噴上去了,哎呀旦那你還要吃的吧,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啊。」她撓著後腦勺笑得十分欠揍。

  惡狠狠地將布丁塞進她嘴裡,看到她心滿意足的樣子,飛坦覺得發燒的其實是自己才對!                    


第二十一章

  「娃娃臉你原來也是養成黨?」晚飯後,靳曉白又想起之前俠客拎回來的那袋遊戲,於是翻出來仔細看過去——

  養成、養成、格鬥、養成、養成……=皿=竟然還有《心跳【嗶——】憶》?!

  這可是傳說中的PC-Engine光碟版,真正的初回版啊!

  靳曉白激動了,恨不得立刻將手中的神作供起來。

  「嘖……」俠客微笑瞥了僵硬著的某人一眼,不緊不慢地開口,「總聽你講這些,我好奇所以就買了。不過玩了兩天都通不了關,要不阿飛你幫我做份攻略出來?」

  將委託人說成是自己不濟才找來的外援,這就是真·說話的藝術!

  「……」解除僵直狀態的飛坦一臉「不情願」地接過了袋子。

  被迫交出神作的靳曉白失落ing……

  「不過不應該啊,」回過神後她想到之前產生的違和感,「照娃娃臉你的狡猾,好吧是聰明程度,應付起女孩子不是松松的嗎?那養成遊戲也是手到擒來吧。」

  「嗯~誰跟你說我擅長應付女孩子的?」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掠過正躺在沙發上看書團長大人,「我可沒那份天賦。」

  靳曉白表示不相信。

  「俠客確實不擅長。」團長合上書坐起身,很是瀟灑地撥弄了一下額前的碎發,「他到現在連一次戀愛都沒談過。」

  「……難道團俠才是真的?那團酷怎麼辦?」靳曉白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旦那呢?」想到蘿莉控的存在,她連忙展開討論,「窩金和信長天天相殺相愛,團長和娃娃臉又不清不楚,一姐團花毛毛毫無疑問統統是我的,現在富叔有了小滴,芬克斯更是,咳,金屋藏嬌了,旦那有沒有……」

  飛坦奇怪地望著突然啞了的小孩。

  有沒有喜歡過的人。或者,有沒有戀愛過。

  這些字句像被設置了遮罩一般,怎麼也顯示不出來。

  掙扎了半天終於擺脫了死機狀態的靳曉白有些茫然,不過一接觸到飛坦奇怪的眼神頓時將剛剛異常的感覺忘掉了,趕緊接話:「其實我只是在想旦那您這麼英俊瀟灑一表人才(雖然短了點),應該是這流星街上的街草一枚啊(雖然有個總是耍帥裝嫩的中二團長壓在上面),怎麼沒見您來個左擁右抱什麼的?」

  「……= =#」飛坦再次被括弧刺激到了。

  「沙耶耶很關心阿飛呢= =#,」坐在旁邊也中槍的團長微笑,「俠客你真是太失敗了。」

  被拉入戰團的俠客悄悄沖天翻了個白眼,然後接過話頭替好友解釋:「這個問題很簡單嘛,阿飛喜歡乾乾淨淨的小~女孩,他一般都是在出任務的時候才順便『捕獵』的。」

  「原來是這樣,」靳曉白難得鄭重地點頭,然後轉向飛坦語重心長,「旦那真是好樣的,居然這麼耐得住寂寞。不過像您這種年齡……憋太久了也不好,偶爾是需要DIY一把的。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小擼怡情,大擼傷身,強擼灰飛煙滅』!旦那只要記得節制就沒問題,嗯!」

  庫洛洛&俠客:「……噗!」

  飛坦:「……」

  「有什麼可笑的這可是很嚴肅問題,娃娃臉你這種沒經驗的小男生更要重視!」靳曉白故意將「小男生」三個字咬得很重。

  果不其然,被點到名的俠客頓時黑著臉笑了起來:「哦?聽上去沙耶耶似乎很有經驗啊,要不一會兒回房間後由你來教教我?」

  「那麼多18R的遊戲小爺都通了,經驗必須豐富。不過你確定不讓團長親自來調|教你?我的話還需要借助道具吧,或者團長也一起?這個年代的相關知識確實比較缺乏,要不我幫你們兩個普及一下……」話題被她往薔薇向不CJ的道路上越扯越遠。

  「……= =|||」又被捲入奇怪話題的團長狠狠黑線了一把,隨即用眼神向俠客下令,讓他儘快阻止這種危險的腦補持續下去。

  受夠了的俠客也忍不住站起身去拎人:「我覺得我們兩個已經足夠了。」

  「耶?!」

  揮了揮手似乎想驅散餘音的團長重新打開手上的書:「這回終於可以好好清淨一陣了。」

  俠客倒是遲疑了一下:「不會出事吧,她還是很有用處的。」

  庫洛洛沖樓上揚了揚下巴:「我覺得阿飛還是很重視房間的清潔問題的。」

  俠客一想也對,隨即聳聳肩,準備去廚房找紅豆。

  「等下,」團長忽然叫住打算去煮紅豆飯的夥伴,「聽牆角,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Hiahia~(小生就笑一笑,什麼都不說,就笑一笑啊笑一笑

  PS:心跳回憶,全球第一套全年齡取向的戀愛養成遊戲,可以說是戀愛養成遊戲的始祖,真·純真校園向的情節開創了全新的戀愛養成遊戲時代。文中提到的PC-Engine光碟版是其1994年首次發行的版本,對於白白所處的1996年不難得到,但是對於我們現在……TATATAT小生真的搞不到啊魂淡!


第二十二章

  從前有條街,街上有個窩,窩裡有一群蜘蛛在……

  聽牆角Orz……

  「這、這麼多?!」

  眾蜘蛛:嗯?

  「旦那好、好厲害!」

  眾蜘蛛:不錯嘛~

  「不對不對,不是那裡!」

  眾蜘蛛:哪裡?

  「呀!要、要死掉了!」

  眾蜘蛛:Yooooooo~

  「勝敗乃兵家常事,旦那請重新再來!其實這個Boss打起來是有竅門的,你放大招的時候他也會放大招,所以要注意回血回藍,一點一點耗死他。來來來再試一次。」

  眾蜘蛛:「……靠!」

  一不留神就被狠狠調戲了的蜘蛛們不爽地解散。

  俠客沖著飛坦的房間門無語良久,最後也只能恨鐵不成鋼地搖頭回房。

  「對了,這裡這樣打會有隱藏福利的說……旦那?」扒著手柄上上下下左右左右按得不亦樂乎的靳曉白忽然發現飛坦沒聲兒了,不禁疑惑地抬頭去看。

  「……」飛坦默不做聲地向下瞥了瞥搭在自己手上的爪子,又凝神感知了一下門外。

  「旦那?」靳曉白放開手柄,把爪子舉到他眼前晃了晃。

  「啪!」爪子被抓住了。

  視野猛地翻轉,等她從傷口的劇痛中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就只剩深藍的發、猙獰的骷髏面罩和那雙依舊充滿了危險殺意和誘惑的——

  金色的眼眸。

  飛坦盯著身下小人兒嘴唇上的血痂,不自覺地勾起了唇角。

  大腦當機的靳曉白在這個時候是難得的安靜。

  「不害怕?」他低下頭,垂著眼瞼隔著面罩在她嘴唇上輕輕蹭了蹭,親昵得仿佛戀人一般。

  靳曉白小小地活動了一下手腕,似乎想擺脫他的鉗制,卻又被他更用力地按了回去。

  「面罩……」她不滿地小聲嘟囔了一句。

  「……你很有膽。」飛坦眼中的光芒陡然提升了一個等級。

  感受到減輕的壓力,靳曉白悄悄抽出自己的左手,輕掠過對方的眼睛後才去將面罩扯下。

  疼痛和腥甜瞬間在嘴唇上綻開,甚至還夾雜著些微的奶香。

  血痂在毫不憐惜的撕咬下重新崩裂,而那只放開對她的鉗制的手卻不知在什麼時候繞到了她的背後,接著——

  狠狠地按在了右肩的傷口之上。

  「唔……」痛呼和血液被他悉數咽下。

  這根本就不是吻,只是單方面的施虐而已。

  似是想要躲避傷口處的痛苦,她抓住他的前襟,弓起身子,向他更加地貼近。

  「呵……」飛坦放開她輕笑出聲,對她唇上的鮮血和眼角的淚水顯得格外滿意。

  可當那張漂亮得不像男生的面容同樣沾上血色的時候,那種令人甘願為之瘋狂為之墮落的魔性——

  「……飛……坦……飛坦。」空蕩蕩的腦內只剩下這兩個字。

  突然間被直接喚了名字的人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危險地眯起眼睛,再次低下頭去……

  「啊啾!」                    


第二十三章

  飛坦將自己從臉到臉好好地洗了又洗,最後還是忍不住又沖了個澡之後才從浴室出來。

  「……」

  看到之前被自己卡死的小孩還躺在原地,他微微有些失神。

  口腔裡還殘留著血和牛奶的味道。

  伸手摸著對方柔軟的紅發,他不得不承認俠客還有佛蘭克林的說法——

  「……像小動物一樣。」

  不甘嗎?後悔嗎?怨恨嗎?他盯著小孩的眼睛,想從她最後的神情中讀出些類似的情緒。

  連他自己都有些吃驚,在確定對方死亡的那一瞬間。

  她所謂的「幸運加點」在哪裡?就這樣的話,她對於這個世界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不,或許還有更深的疑惑。

  自己就這樣把一個留了將近三個月的玩具頃刻間毀掉了。

  沒有一絲猶豫。

  這樣的做法,似乎讓現在的自己有些不能接受。

  算了,小動物是不配活在這樣的世界的。

  拎起還有一絲餘熱的小小軟軟的身體,他最後湊到對方的唇邊留戀般地嗅了嗅,然後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團長,從明天起由我來負責採購。」

  全文完

  ————————————No.5 若有所失 Bad End————————————

  (打我呀打我呀打我呀……唔噗!)

  (捂著臉爬回來……好吧以上是旦那的分支選項,大家接著往下看……)

  殺了她/……

  ……

  飛坦將自己從臉到臉好好地洗了又洗,最後還是忍不住又沖了個澡之後才從浴室出來。

  「……」

  之前差點被他卡死的小孩正打著可疑的小呼嚕,而一邊的螢幕上還殘留著存檔介面。

  「……去洗澡。」他無語了一會兒之後踹了她一腳說,隨即在旁邊坐下,接管了遊戲。

  「唔……」靳曉白像模像樣地揉了揉眼睛爬起來,「旦那你好慢……!」

  被眼刀又一次戳成篩子的小孩僵了一下終於回過神:「啊哈哈小的馬上就去馬上就去,旦那您稍等,小的一定洗得白白的來侍寢!」

  說罷就飛快地逃進了浴室。

  「好險好險!」靳曉白靠在浴室門上撫著胸口一陣後怕。

  「剛剛他是真的想殺了我吧……」漫不經心地查看著一邊的洗浴用具,她感歎,「嘛,反正他經常這樣,快點習慣快點習慣~」

  「潔癖什麼的最麻煩了噗!」她惡趣味地腦補著外面那位暴君的婚後生活,一不小心就歡樂了。

  「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直地插在了門上。

  「=皿=好吧旦那我錯了,」靳曉白趕緊囧著臉打開花灑,「如此英明神武的您一定是孤老終生的,怎麼會和凡人在一起呢。」

  ……重點是這個嗎?

  聽不到暴君腦內OS的靳曉白這邊正拿著沐浴露一陣發呆。

  這這這不是亮毛沐浴露嗎?!Orz坦子同學竟然也在用!原來當初那不是歧視她啊!

  「旦那~~~」

  被這蕩漾的呼喚擊中了的飛坦一哆嗦,手中正操作的人物瞬間被逼到牆角一通連擊。

  「= =#」一言不發地瞪著罪魁禍首,飛坦示意她給個合理的解釋。

  「旦那你的沐浴露好好聞~」靳曉白可謂是容光煥發地湊到他身邊,笑得欠扁異常。

  「……」

  「哦哦哦臉紅了好可愛>///<!」靳曉白繼續不知死活地嚷嚷,「嘿嘿我就說旦那的頭髮聞起來香香的很熟悉,原來……啊啾!」

  破壞氣氛的噴嚏再次出現,靳曉白無奈地揉揉鼻子,開始四處張望著能不能找點東西裹著。

  初秋的天氣,因為昨晚的一場雨一下子涼了起來。

  「旦那我今晚睡這裡嗎?」小孩尋摸了一會兒,沒敢動床上折得整整齊齊的被子,只能又溜回飛坦身邊。

  「……嗯。」暴君不情不願地哼出個回答。

  「哦哦哦!」小孩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那要不要我幫您暖床?」

  這傢伙的藉口還真多。

  飛坦瞥了瞥自己乾淨整齊的床,又瞥了瞥還散發著溫熱水汽的小孩,果斷地搖了搖頭。

  「嗚……」被拒絕的靳曉白縮了縮脖子,沮喪地別過臉又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旦那?」擦去眼角的淚水,她這才看到飛坦正黑著臉從壁櫥的下層向外拖著什麼。

  「嗷唔~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壓箱底的寶貝』嗎?」靳曉白興奮地翻著箱子裡各式各樣的遊戲,頓時有種左擁右抱的趕腳。

  「呃!」從天而降的被子差點沒把她的腦袋砸進肚子裡。

  「你睡這裡。」飛坦指著被清空的壁櫥下層冷冷地說,然後將整理出來的遊戲搬到上層碼好。

  「……還有什麼事= =#!」感覺到小孩不斷拽著他的褲腳,飛坦不耐煩地低頭瞪著她。

  「那個,我想說要不讓我睡上面也行。」靳曉白小心翼翼地抓住被沿斟酌著語句。

  「嗯?」飛坦揚了揚眉毛質疑其動機。

  「沒沒沒什麼別的意思我就是擔心旦那您從上面拿東西的時候會太勉強!」

  說、說出來了QAQ……

  飛坦盯著自己踮起的腳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迅速掀起被子把「嗚嗚」掙扎的小孩團起來塞進壁櫥的下層。

  拉上門,聽著裡面不斷傳出的「咕咚」「撲通」「嗷嗚」的聲音,飛坦終於找到了點愉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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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旦那?」過了好久之後壁櫥的門被拉開,不甘寂寞的小孩重新探出頭沖黑暗中床的方向輕聲叫到。

  睡、睡著了?

  沒有得到回答的靳曉白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就莫名地激動異常。

  討厭夜襲什麼的她才沒想!

  大概是之前那個沒頭沒腦的吻的作用,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和飛坦有關的畫面。

  這個……應該算是FLAG吧……

  摸著嘴唇上重新結起的血痂,她就這麼開著壁櫥的門睡了過去。

  不過,在這再次安靜下來的黑暗中——

  「……哼!」

  天色漸明,啊哈又是美好的一天~

  「你在做什麼?」飛坦盯著前方地板上的「大毛毛蟲」,眼角抽了抽。

  「咦?旦那你醒了啊。」正努力向外拱著的靳曉白聞聲望向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你、你再睡一會兒吧一會兒我叫你~」

  ……一定有問題。

  看著爬起來一溜小跑出門的小孩,飛坦也沒了再睡回籠覺的欲望,索性起來洗漱。

  「旦那旦那~」洗漱完就看到小孩撲了過來,格外歡脫,「早飯~」

  看著她獻寶一樣把手中的東西遞過來一臉期待的樣子,旦那大人終於開口:「你沒刷牙。」

  =皿=誰再說她破壞氣氛她就讓旦那抽死丫的!

  「我、我沒有牙刷……」靳曉白委委屈屈地小聲說,剛過上不能洗臉不能刷牙的日子時她也很不習慣,不過自己適應能力強嘛,之後就自學成才開了「鹽手指」=v=~

  飛坦很是頭疼地扶了扶額,終於如她所願接過了早餐。

  意外的……能吃?

  他剛想疑惑一下,結果就在視線接觸到對方那種「很好吃吧還不快表揚我」的表情之後又咽了回去。

  雖然很幼稚,可他確實怎麼都不想讓她太得意。

  「阿飛,」門外忽然響起咚咚咚的腳步聲,「你們沒事吧我回來……咦?」

  傳說中的戀家好法老芬克斯此時站在門口,看著屋裡正餵食的兩人微微有些發呆,不過下一秒他就哈哈笑著也加入了早餐團隊。

  「可以啊沙耶耶,」他一邊搶過靳曉白正要遞給飛坦的吐司,一邊拍著她的肩,「這麼快就把我們家阿飛搞定了,不錯!」

  快被拍吐血的靳曉白直慶倖這傢伙坐在了自己左邊,不然就憑右肩的傷,這一下非被拍殘了不可。

  「……剁手。」食物被搶走了的暴君頓時黑了臉,再看著芬克斯拍靳曉白的手只覺得礙眼無比。

  「喂喂,不要太小氣吧,虧我幫你把那麼難找的東西都搞到了。」芬克斯三下兩下將吐司吃光,從法老袍裡摸啊摸的摸出一個盒子丟給飛坦,「害得我少陪了溫妮三天呢。」

  說實話,靳曉白真想去拜見一下芬克斯家的那位。

  「哦,還有剛剛碰到團長,他說中午要開會,讓你不要跑太遠。」

  蹭完飯的法老王心滿意足的走了。

  「旦那QAQ?」松了口氣剛要把爪子伸向自己那份早餐的靳曉白忽然被黑著臉的飛坦抓住了肩膀,嚇得僵在原地不敢動。

  「嚶嚶嚶嚶旦那你又欺負人!我要告訴娃娃臉我……」被搶食的小孩一感受到殺氣就趕緊噤了聲,同時也迅速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靳曉白這時真是懊惱得要死,說到底在她決定放棄俠客線的那一瞬間對方就只能是路人甲的存在了,不然就會影響主線的進展。

  這是一個養成聖手所不應該犯的錯誤。

  這句話一說出來不知道又要扣掉多少好感度啊……

  果然飛坦的臉色更黑了,丟下吃到一半的早餐,就這麼消失在了她眼前。

  「在寫什麼?」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團長大人看到正趴在大廳裡咬著筆桿發愁的小孩就湊了上來。

  「你你你怎麼又扮鬼嚇人啊魂淡!」誰知他剛一湊過去靳曉白就炸毛了,護住手裡的紙慌張的不得了。

  「哦~」庫洛洛也不追問,只是向後面的沙發隨意一靠,摸出本書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看了起來。

  見他好像沒什麼威脅的樣子,靳曉白複又蹭回來,猶豫了半天終於小小聲開口:「呐,『錯誤』的『錯』字怎麼寫?」

  庫洛洛把眼睛從書沿上露出來,直勾勾地盯了靳曉白半天才接過筆在紙上畫下了個「鬼畫符」。

  「Soga~」靳曉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繼續埋頭寫起來。

  「……」庫洛洛遠遠地瞄著紙上「我錯誤」「下次」等字眼,再加上早上碰見的自家面色不善的夥伴,頓時明白了什麼。

  不過要是讓俠客知道這兩隻在一起過一夜,非但沒有發生什麼可供他煮紅豆飯的好事,其中一隻反而在這兒寫悔過書,真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你又惹阿飛生氣了。」庫洛洛根本不用問就直接下了結論。

  「啊?!」靳曉白猛地一哆嗦,詫異道,「你、你怎麼知道?!難道這次出去你又偷到了新的念能力?」

  ……都寫在你臉上了好嗎。

  不過庫洛洛嘴上可不會這麼說:「我剛剛碰見阿飛,從臉色看出來的。」

  靳曉白一下子蔫兒了:「旦、旦那果然還在生氣嗎?啊啊啊要怎麼辦才好……」

  「你不是在寫悔過書嗎?」庫洛洛指了指她手裡的紙,「寫得真誠一點,或許他就原諒你了?」

  「我也想啊……」聽他這麼一說小孩更沮喪了,「可是我的水準不夠啊,好多字都不會寫,太影響表達了……」

  「這樣啊,那你要當心了,阿飛在這方面也是很有潔癖的。要不,」團長忽然扯出個誘惑少女專用微笑,「我來幫你?」

  「哎?」                    


第二十五章

  靳曉白糾結啊。

  面對魔鬼提出的交易,當然應該果斷回絕才對,可是如果真這麼簡單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把靈魂出賣出去的人了。

  「……好。」

  於是在糾正了例如「我錯誤」之類的語法錯誤,庫洛洛又幫她將整篇「悔過書」檢查了一遍。

  「這樣就行了?」靳曉白拿著信紙裝模作樣地看了好幾遍,終於忍不住質疑道。

  團長大人聳了聳肩:「我覺得已經很好了,就你的水準來說。」

  「=皿=那還要你幹嘛。」她忍不住吐槽,同時也稍稍放下了心。

  誰知道這傢伙會在信里加什麼奇怪的話。

  「話說你要找大家開會?說什麼?又看上了什麼美色了嗎?」靳曉白將信小心翼翼地折好裝起來,望向庫洛洛。

  庫洛洛聽到這話忽然笑起來:「你知道我們的原則不是嗎?」

  靳曉白愣住了。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位團長露出這種殘忍邪氣的笑容,宛如在暗處靜靜等待獵物自投羅網的捕獵者——

  蜘蛛。

  「我們不會拒絕任何東西,所以也別從我們手上奪走什麼。」

  複述這句話的時候她有過瞬間的失神。

  「所以這次的事,我們必須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還有人有意見嗎?」午飯後,庫洛洛將反擊的計畫告訴了蜘蛛們。

  「那個……」靳曉白弱弱地舉手,「我想問,作為一個戰鬥值負一百的遊戲宅,要怎麼做才能不被、好吧是把企圖通風報信的敵人幹掉?」

  開什麼玩笑啊居然要讓她也參與這次活動,這可是真刀真槍的砸場子,不是什麼格鬥遊戲,她也沒有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可以多加30條命的秘訣。

  ……就算有30條命也不夠死的吧Orz

  「對啊團長,這傢伙弱得跟只貓似的,帶她去除了礙事就是送死,還不如不帶。」窩金拎住靳曉白的後領晃了晃說。

  =皿=雖然想說謝謝他幫她說話,可是這種表達方式真是讓人很不爽啊。

  「我謝謝你大爺的……」

  看,杯具就這麼發生了。

  窩金瞪大了眼睛:「哎喲你剛剛說什麼?別以為有飛坦給你撐腰就囂張啊,我……」

  「你還有信長是吧,」靳曉白還真仗著有旦那護體就跟窩金杠上了,「那也沒用,旦那的英明神武豈是你們這對基佬所能戰勝的?」

  「誰要他幫忙,我一個人就……」

  「喲呵不需要我幫忙?我看你連追都追不上阿飛……」

  「胡說我直接……」

  「安靜!」團長頭疼地制止了這對活寶的掐架,然後狠狠瞪了罪魁禍首靳曉白一眼。

  他明明是在給她和她家旦那製造機會,這小沒良心的不領情就罷了,反而跟他這兒找事。

  「沙耶耶沒有念能力。」一直沉默的團花忽然開口,顯然也是在幫她說話。

  「沒有嗎?」小滴仰頭問佛蘭克林。

  「……」富叔似乎被這個問題問到了。

  庫嗶猶豫了一下小聲說:「我怎麼覺得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眾人的目光頓時「唰」地彙聚在了靳曉白身上,看得她冷汗直冒。

  「旦、旦那……」她不由自主地向飛坦身邊又湊了湊,伸手想去抓對方的衣角。

  「……」被躲開了TAT……

  英明的幻影旅團團長、強大的盜賊頭子、瀟灑有(發)型的庫洛洛·魯西魯出面解救她:「咦我上午看到沙耶耶有在寫信,你明明說在這裡沒什麼認識的人,那究竟是在寫給誰?」

  眾蜘蛛頓時目光一凜。

  靳曉白只能老老實實摸出之前的「悔過書」,戰戰兢兢地交到飛坦手中。

  「旦、旦那這就是我、我寫的……」

  一圈蜘蛛伸長了脖子求圍觀。

  旦那様:

  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眾蜘蛛:什麼!這這這太奔放、太直接了!)

  雖然你總是遮著臉似乎很不好接近的樣子,但是我知道你其實是個好人,而且對我也很好,可我總在給你添麻煩。

  (眾蜘蛛:好人……噗!)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騙你吃甜食(牛奶除外),不讓你碰髒水,不向你吐口水(俠客操縱的除外),不偷偷玩你的遊戲,不偷看你睡覺,不嫌棄你的身高或者你是蘿莉控的事實,不腦補你和俠客,重要的是,我再也不多嘴了!

  (眾蜘蛛:……= =這麼多還不算多嘴你是準備多嘴到什麼程度。)

  以後我一定每天幫你準備早飯,我也會每天刷牙,我會乖乖跟你出去淘寶,陪你玩各種奇怪的Play,哦,我還可以幫你暖床=w=~

  (眾蜘蛛:呵呵呵,暖床啊……)

  所以旦那,我都承認我愛你了,你能不能接受我?

  沙耶耶敬上

  「呵呵,」看完了信的蜘蛛們都被僵直了,只有「同夥」團長大人輕笑出聲,「阿飛,沙耶耶都這麼說了,你答不答應?」

  靳曉白又緊張又害怕地盯著飛坦的臉,似乎怕他拒絕一樣。

  「……」暴君一言不發,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有些僵硬地向上拉了拉面罩,然後把信收了起來。

  「旦、旦那QAQ……」得不到答覆的靳曉白慌了,抓住他的衣角怯怯地晃了晃。

  「哈哈哈你別晃了,再晃他的臉就要熟透了!」反應過來的蜘蛛們紛紛不厚道地揭著自家夥伴的底,「他正臉紅著呢你不要打擾他。」

  害羞的小坦克給每人留下一把匕首之後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是、是這樣嗎?」靳曉白有點迷茫又有點高興,笑著撓撓頭,「那我們這就算和好了吧,嘿嘿希望我今天能撿個牙刷,這樣才不辜負旦那的希望~~~」

  「快看,我就說她有念能力的。」

  「那個……真的算嗎?」

  「怎麼不算?要我說就是具現化系的沒錯。」

  「可是除了尾巴沒見她具現過別的東西啊?」

  「還不熟練嘛,回頭好好訓練一下。」

  聽了一會兒同伴對靳曉白念能力的猜測,俠客挪到了庫洛洛身邊。

  「應該不是你替她寫的,不過你做了什麼?」他努力了這麼久都沒能湊成,結果讓庫洛洛一次就搞定了,該說不愧是團長嗎?

  「哦,其實沒什麼,」團長大人不知又從哪摸出本書翻開,「只是她來問我『我錯了』和『原諒我』怎麼寫。」

  「……於是你就教她寫了『我愛你』和『接受我』嗎?!」                    


第二十六章

  結果一整個下午靳曉白都被蜘蛛們抓著研究念能力,她終於切身體會到了當初上課時那只被綁在檯子上的兔子的心情。

  「奇怪,為什麼沒反應?」庫嗶戳著奄奄一息的靳曉白不解道。

  「=皿=……怎麼沒、沒反應……沒看我都要便當……了嗎?!」靳曉白有氣無力地沖他齜牙咧嘴著,內心的苦悶可見一斑。

  強行開啟精孔什麼的對於小傑奇犽來說那是小菜一碟,但她這種廢柴根本就是要命的好嗎?!

  「嚶嚶嚶嚶旦那呢你們都欺負我我要旦那……」她捂著臉假哭道。

  剛把腳踏進大門的小坦克一聽到這點名差點又要跑掉。

  「阿飛,」還是團長大人反應快,迅速察覺到他的企圖並叫住了他,「最近有動手的機會嗎?」

  出去遊蕩了一下午總是要有點收穫的。

  「集會,月初。」

  一邊說著,飛坦一邊走上前,從袍子裡摸出的赫然是一個新的頸環。

  「咦這是定情信物嗎?」眾蜘蛛起哄道。

  「嘿嘿原來你是要用來做這個的,」倒是芬克斯一副了然的神情,接著轉向眾人,「告訴你們啊,這可是幾天前阿飛就交代我一定要找到的配件做的,還害得我早早就和溫妮分開了,原來都是為了這個小丫頭。」

  「哦哦哦!」眾人不禁一齊發出感歎。

  「唰!」劍光從蜘蛛們的頸間閃過,最後定格在靳曉白現在帶的項圈上。

  大家看著掉在地上已經斷成兩截的前·項圈,都感到脖子涼颼颼的。

  「過來。」暴君斜了靳曉白一眼,出聲召喚。

  「真可惜,」靳曉白一邊手腳並用地向自家旦那爬過去,一邊心疼壞掉的前·項圈,「旦那是敗家子我早該知道,嘖嘖要是能帶回去的話多好,給辛遠家的臭貓帶上看丫的下次還敢不敢撓我……」

  「哢嗒。」新的頸環落扣,微熱的鋼鐵觸感重新回到脖子上。

  「嗯?」眼尖的俠客首先發現了不對,「Samo……yed?」

  頸環上顯示的名字變了。

  「哎?」靳曉白輕度當機了一下。

  「……噗!」這回先笑出聲的竟然是佛蘭克林。

  「怎麼?」小滴還是一頭霧水的樣子,顯然是不明白笑點在哪裡。

  小動物保護學家佛蘭克林推了推鼻樑上不存在的眼鏡:「Samoyed,冰天雪地中的微笑小可愛,是……」

  「其實就是一種笑得很賤的狗……」回過神的靳曉白憂桑接話。

  「……」暴君的目光輕飄飄地掠過她。

  靳曉白登時神色一凜,隨即將胸口拍得咚咚響:「沒錯,就是在下!」

  靳曉白/沙耶耶正式轉職為「飛坦ソ愛寵·薩摩耶」。

  「阿飛,」佛蘭克林似乎很是興奮地向同伴眨了眨眼睛,「沒想到你也對這些感興趣,我就說這丫頭像什麼呢看起來這麼眼熟。」

  喂喂當著她的面說這些真的好嗎?

  看著富叔那找到同好的樣子,靳曉白一臉的期期艾艾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不過眼睛裡的霧氣倒真讓她偽裝出了「楚楚可憐」的趕腳。

  「……」大概是被盯得不自在了,飛坦習慣性地扯了扯面罩,「左邊第一個鍵……再亂按就殺了你!」

  這句警告成功地止住了靳曉白又想犯賤的爪子。

  「哪有那麼麻煩?」聽了這話,法老王又忍不住站出來賣死黨,「阿飛這回專門給你在上面加了什麼什麼生命探測,如果真出什麼事他那裡會自動報警的~」

  「旦那QAQ……」靳曉白瞬間被感動了,作勢就要向飛坦撲過去。

  「……= =#」

  「哎呀不要躲嘛旦那,抱一下又不會懷孕你怕什……嗷!」

  「旦、旦那你要冷靜啊這這這是謀殺親寵你要是把我『唰』了這項圈可是會報警……呃!」

  「嚶嚶嚶旦那我們來個君子協定不要打臉好不……唔噗!」

  「看來這回真的要把飼養權還回去了。」俠客看著「家暴中」的一人一隻很是遺憾地感歎。

  正收拾靳曉白的飛坦頓了一下,然後遠遠地向這邊遞了個眼神。

  接收到同伴致意的旅團王后也向他回了個微笑,然後轉向幻影的王者,以近乎耳語的聲量問:「你呢?現在還堅持『背叛,從一開始就存在』嗎?」

  「……當然。」

  「這樣啊,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第二十七章

  有了新的裝備(霧)和新的職業(大霧),靳曉白終於要攻略成攻了(彌天大霧)。

  ……才怪= =

  渾身酸痛地躺在自家旦那房間的地板上,聽著浴室中傳出的水聲,要不是她被折騰得沒力氣了一定要去偷看!

  ……喂喂,哪只小~色~貓~又想多了?

  靳曉白翻了個身趴成個「大」,試圖緩解下午被強行灌入念而導致的不適。

  感受這股力量,並嘗試引導它。

  = =開啟精孔?開、開……開什麼玩笑!她只能感覺到痛啊好痛啊痛死了,這種時候連腦內君都要陣亡了還上哪來的精力去感受引導?

  要不是看她再繼續下去開啟的不是精孔而是流血的七孔,恐怕這會兒庫嗶還在樂此不疲地嘗試呢。

  「要是具現化的就好了……」這是最後她被飛坦拎上樓時,庫嗶發表的遺憾感言。

  一想到這兒,靳曉白又不禁打了個冷戰。

  以後她要珍愛生命,遠離毛絨絨!

  飛坦一邊擦著頭髮,一邊看著前方地板上的「屍體」,難得的沒有直接無視走過去或是上前把人踹進浴室。

  趴在地上的小孩忽然將自己蜷了起來,隱約還能聽到痛苦的呻吟。

  意識到自己在發呆的飛坦回過神來,大步上前扳起了她的身子。

  「旦、旦那QAQ?」靳曉白猛地被出現的人嚇了一跳,再加上右肩的傷口被對方捏到,頓時痛得連眼淚都出來了。

  「……」飛坦也意識到不妥,迅速放開了捏住她右肩的手,改成握住她的脖子。

  「……旦那你扶人的姿勢還真是匱乏= =」

  上下掃視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小孩有什麼問題的旦那大人狐疑地放開靳曉白站了起來。

  「這樣不好吧……咕咚……旦那也是有腹肌的人啊……呃我在想什麼這這這非禮勿視啊快把眼睛移開……豈可修長在上面了腫麼辦QAQ……啊咧?」

  上一秒還盯著奇怪的地方流口水的小孩忽然被抓住了腳腕,然後——

  「耶耶耶耶耶耶?」

  被提了起來Orz……

  「旦那你在做做做做做什麼?!」被倒著拎起來的靳曉白腦袋晃得七葷八素還不忘吐槽,「這種姿勢太羞恥了而且難度過大我想我們是不是應該從簡單的開始循序漸進一下?」

  「……哪裡痛。」

  「剛剛……是有人說話吧……」

  「腳脖子痛啊果然這個次元或者說旦那你和我身上一切可以被稱為『脖子』的地方過不去!好吧我、我沒有哪裡痛為什麼要這樣問?」

  飛坦默默地將人放了下來,轉身開了遊戲。

  「莫非旦那是在……關心我?」偏偏有不長眼的小孩湊過來拍著胸脯傻樂,「啊哈哈哈我沒事啦只是餓得有點難受如果旦那同意的話我們一起吃宵夜好不好?」

  飛坦惡狠狠地撩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以為她被念灌到內傷在難受的想法真是蠢、爆、了!

  「好不好嘛旦那,不用下去,我幫您拿上來就行。人是鐵飯是鋼,披薩餡餅來兩張?」

  「哎哎哎這裡應該旬是的,我也很開心』的,不然就BE了。」

  「哎呀旦那你又忘記存檔了,要活用SAVE/LOAD才是養成王道啊!」

  「……旦那,真的好餓啊要不我們碎覺覺吧碎著了比較不容易感到餓而且你這麼通宵玩遊戲總搞得手酸腰痛的對身體不好要是娃娃臉要攻略的話讓他找我好啦畢竟是為了旦那的健康作為一代AVG聖手的我就勉為其難指導他一下。」

  「……閉嘴。」被一長串不加標點的話噎得消化不良的飛坦終於抓到了靳曉白話語的間隙。

  「可是旦那都不說話QAQ……」看看,她還委屈上了。

  「旦那點點點,我點點點,我們兩個一起點點點,點點點點點點,觀眾們還看個毛線啊……」靳曉白絞著手指耷拉著腦袋一臉的沒精打采,「同樣是腦內能力,看看人家蒼葉又是聲控暴露內心又是拯救基友世界的,偏偏我就這麼廢柴一點用都沒有還到處豎FLAG招人煩,其實我就是九門附體的吧……」

  「……」飛坦盯著身邊將腦袋頂在他胳膊上沮喪的小動物,思緒不知不覺又飄到了那封「love letter」上。

  「我去碎了,旦那也早點休息吧……」鬱悶的小孩就地一滾,向著壁櫥的方向蠕動過去了。

  「啪!」開關被按下,頭頂的光源一下子被撤去,屋裡就只剩了顯示幕上逐漸暗下去的遊戲介面。

  「啊咧?旦那……」

  「閉嘴。」                    

作者有話要說:

  喜聞樂見的拉燈繩~~~

  好吧貌似又忙得好幾天沒更新了,這兩天早上起來發現忽然發現自己變成了(0_-)這種死樣子,醫生說是眼睛發炎,小生倒覺得偷懶不更新遭報應的可能性更大一些Orz……

  本章過渡,love letter的效果正在逐漸顯現~

  PS:蒼葉,DMMD(薔薇向養成)的男主角,具有用聲音對人施以暗示繼而入侵對方腦內窺視內心修補創傷的能力,即「暴露」,這樣一對比白白還真是廢柴……

  九門,九門克綺,塵骸魔京(乙男向養成)的男主角,在遊戲中歷經3條主線34個死亡結局,真·一步一BE!


第二十八章

  誰來告訴她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躺在肖想已久的真·床上,靳曉白卻沒有絲毫喜極而泣的趕腳,因為她相信只要一滴,無論是眼淚還是口水還是一個沒忍住還是大姨……哦這個目前還不用擔心,一旦她蹭在自家旦那的枕頭或者床單上,那一個死字絕壁是妥妥的。

  所以這到底是要鬧哪樣啊摔!

  不過即使是在渾身僵硬裝屍體的同時她也沒有忘記捂好自己的嘴。

  不、不知道旦那有沒有曹操那種「我碎覺很老實,最多殺個人」的變態嗜好,話說他的劍呢?萬一睡著後一不小心沒管住嘴會不會被他直接提劍戳個對穿QAQ……

  呆呆地維持著被扔在床上時的姿勢,靳曉白現在連扭臉去偷瞄個睡顏的膽子都沒有。

  這種近在咫尺卻不能看不能摸更不能推的痛苦T^T……

  努力想要關掉腦內君速速蒙受周公召喚的小孩卻赫然發現之前有「彈幕」護體還好,一旦清空露出的不是周公那張治癒系的和藹可親臉,而是身邊這位致鬱系的……

  都是旦那的錯!睡前非要洗什麼澡!洗完後還不好好穿衣服!長得好看了不起啊!有腹肌了不起啊!小爺也是有腹肌的,一!整!塊!再說腹肌算什麼,有本事咱比胸肌啊!

  「……就你?」嘲諷的話語從耳畔傳來。

  「啊啊啊啊啊啊!!!」只見靳曉白虎軀一震菊花一緊——

  就從床上滾下去了Orz……

  「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旦那你跟團長學壞了!」靳曉白委委屈屈地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被撞痛的腦袋眼淚汪汪地沖著飛坦的方向抱怨道。

  自己不睡就算了還叨叨咕咕的擾人清夢,她居然還敢委屈?!

  如果不是……飛坦此時真想去枕頭底下摸劍把面前這只話癆戳死算了。

  「旦那我回壁櫥好不好QAQ……」小孩咬著被角期期艾艾地問。

  開玩笑,雖然美色當前,但是她還沒修煉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境界。

  ……何況這朵牡丹還是個真·傾城傾國的S級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上來,」冷冰冰的回答瞬間就秒殺了靳曉白所有的期待,「睡裡邊。」

  認命的大型犬垂頭喪氣嘟嘟囔囔地剛剛重新爬回床上,就被一雙微涼的手握住了脖子。

  「旦那你到底有多喜歡卡人脖子啊……」被冰的嘶嘶吸冷氣的靳曉白不舒服地轉了轉腦袋吐槽,說罷忽然想到什麼頓時又惡趣味地笑了起來,「我今天可是沒洗澡喲~」

  「……那我不介意先卡死你再睡,」飛坦一邊來回搓著手中的小細脖子暖手,一邊挑了挑眉,「或者你是在期待我幫你洗?」

  =皿=這貨絕對不是她飼主!

  「其實、其實旦那你想讓我幫你暖床的話直說就好=w=~」一想到這種可能性,靳曉白立刻就被腦補出的傲嬌坦子形象給萌冒泡了,連脖子上微微收緊的手都沒有發現。

  ……他是不是讓她太得意了?

  「……可、可不可以,旦那?」正在反省的飼主沒注意她說了什麼,在聽到問話時也只是無意識地哼了哼。

  「嗷嗚~~~」被默許了的大型犬歡嘯一聲,順著他的胳膊就向這邊拱了過來。

  = =他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而好不容易才得以鑽進溫暖被窩的靳曉白此時又發現了一個難題——

  QAQ她忘了旦那沒穿衣服!

  觸手的溫熱嚇得她連忙將手縮了回來,大腦當機的同時臉上也一併燒了起來。

  希望旦那的夜視能力不要太好……

  「滴——」輕微的蜂鳴聲分別從她的頸後和電腦桌上傳來。

  什麼情況?!

  再次受到驚嚇的靳曉白掙扎了一下就要爬起來。

  「別動。」原本握在脖子上的手不知什麼時候移到了她背後,避開傷口按住了她。

  蜂鳴聲似乎又大了一些。

  茫然無措地抬起頭,靳曉白就這樣在毫無防備之中再次對上了那雙金色的眼眸。

  夜晚影影綽綽的房間裡,這雙的眼睛中流轉的是前所未有的光彩,伴隨著越來越大卻充耳不聞的蜂鳴聲,吸引她著魔一般地湊上前去。

  「飛坦……」

  ———————————我是新物種觀察報告Ⅱ的分隔線———————————

  「嘖嘖,最近的消耗品減了不少啊。」大概又被團長煩的不行,自家好友熟練地鑽進他的地盤觀賞起他最近的成果來。

  是這樣的?

  被對方這麼一說,他不禁停下手上的動作回憶起來。

  確實……是這樣的。

  他忽然有些惱怒。

  這種愛好,這個房間中所有的一切可以說就是他存在的意義。他陶醉於這種將生命和情感或急速或緩慢從人體中抽出的快樂之中,那些臨死之前的種種表現和溫暖的鮮血一起,就是他活著的證明以及,對生命的理解。

  他深信,死亡才是最接近生命真諦的存在。

  而現在,這個專屬於他的領域被一隻沒頭沒腦的小動物給入侵了。

  「……果然,還是不行啊。」

  就像這樣,會莫名地出現在腦海中。

  「旦那,我看你好像不討厭牛奶布丁的說QAQ……」

  「那旦那呢?旦那有沒有……」

  「對了,這裡這樣打會有隱藏福利的說……」

  「你、你再睡一會兒吧一會兒我叫你~」

  「嚶嚶嚶嚶旦那你又欺負人!我要告訴娃娃臉我……」

  或許應該早早終止這場遊戲,否則就不會出現這種明顯Bug到超出他理解範圍的選項——

  我都承認我愛你了,你能不能接受我?

  胸前一閃即逝的觸碰,耳邊數值超標的示警,手中輕輕顫動著的身體——

  柔軟的黑暗覆上眼瞼。

  「飛坦……」                    

作者有話要說:

  新物種觀察報告Ⅱ,其實小生就是卡文了Orz……

  至於蜂鳴聲,芬克斯賣隊友的時候都說了,新項圈可以對體溫脈搏呼吸血壓四大生命征(這裡要畫起來,考試會考,嗯=L=)進行即時監測,一旦偏離正常值……絕對是居家旅行、圈養蘿莉、調 教正太……咳咳,之必備佳品!現在撥打電話訂購只要九九八!您沒有看錯!只要九九八,節操撿回家!(夠!

  所以以後不光有腦內君暴走了,在腦內君當機的時候連體溫脈搏呼吸血壓都組隊背叛白白了~

  團長:我就說嘛,背叛從一開始就存在╮(╯▽╰)╭

  小生:……娃娃臉你團長掉了!

  團長&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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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你醒了。」靳曉白一醒來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什麼嘛一大早就古龍體……」要不是這熟悉的嗓音,她還以為那個被遺忘了很久的裘大教授又把自己踹到了別的次元呢。

  不過等她定睛一看……

  「=皿=……教授我錯了你還是快來把我帶走吧!」

  猛地推開自己摟著的人形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後退,靳曉白很不幸地忘記了身後是……

  「嗷————————」

  「嚶嚶嚶,旦那你要麥片還是,嚶嚶嚶白粥?」雖然痛得一臉QAQ,不過顯然她還沒忘記自己在信中許下的承諾,自動自發地張羅起早飯來。

  「……」盯著昨晚半途而廢今早又差點血濺當場的小孩,飛坦似乎是在心裡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興致缺缺地開口:「白粥。」

  於是主寵二人在河蟹友好(?)的氣氛中共進了早餐。

  「過來。」鬱悶地咽下最後一口奶香西米粥的飛坦向正準備起身收拾餐具的靳曉白示意,而她也才發現自家旦那不善的臉色。

  「我錯了我錯了旦那你不要生氣QAQ……」小動物的危機意識讓靳曉白迅速滾地認錯,扯著飛坦的衣角就賣起萌來。

  「……」飛坦努力按下額頭蠢蠢欲動的青筋,深吸了一口氣:「哪裡?」

  靳曉白早就對他這種講話簡潔到語焉不詳的德性習慣了,知道他在問自己哪裡錯了,於是老老實實地爬起來回答:「我不該多加那兩勺糖……我保證下次不這樣了!」

  腦內君:「下次多加一勺半~」

  靳曉白:「……QAQ」

  飛坦:「……= =#」

  「我讓你嘴賤!我讓你嘴……嗷!」靳曉白一激動又碰到了腦袋,頓時痛得滿地打滾。

  飛坦終於不耐煩了,伸手拉起地上的小孩往腦後摸去。

  ……她到底有多害怕自己才會撞得這麼嚴重。

  感覺到後腦勺勉強算的上是輕柔的撫觸,靳曉白緊繃的身體也慢慢放鬆下來,眼珠一轉,揪著飛坦的袍子下擺又開始不老實起來:「旦那旦那,下個月初的圍剿行動一定要讓我參加嗎?你真的不勸團長再考慮一下?」

  飛坦的動作頓了一下,低頭看了看懷裡毫無自覺的靳曉白,然後重新揉起她的腦袋冷冷道:「你昨晚親了我。」

  「=皿=皿=皿=!!!坦子殿你崩壞了你OOC了知道嗎?!到底是誰把飛殿的劇本給拿錯了啊喂!這到底是傳說中的『毀三觀、不能直視』,還是『臥槽、尼瑪、神展開』?!不行我受到了驚嚇旦那快幫我把那罐糖遞過來壓壓驚……唔!」

  不動聲色地將手指在靳曉白身上蹭了蹭,飛坦再次看向被糖堵住了嘴的死甜食控——

  靳曉白(嘎嘣嘎嘣,我嚼我嚼):「……?」

  飛坦:「……」

  好吧他忽然什麼都不想說了。

  「旦那你該不是真的生氣了吧……」終於把糖咽下去,靳曉白抬頭小心翼翼地問道,見他半天沒反應,索性咬了咬牙一臉慷慨就義的慘烈表情:「大、大不了讓你親回來嘛!」

  「……= =#」飛坦覺得自己最近不僅忍耐力得到了長足的進步,連內心OS能力也得到了充分的鍛煉。

  果實要成熟了才會變得美味,所以現在……還是忍了吧。

  「跟我出去。」

  「哎?」

  作為一個整整二十年體育沒及過格的廢柴遊戲宅,用辛遠的話來說她一直都是拿手當腳用,拿腳當腦子用來著,至於腦子……

  「你確定你真的有過那種東西?」

  揮了揮爪剛想試圖趕走腦海裡青梅青梅嘲諷的臉,靳曉白就感到屁股上火辣辣的一痛——

  「嚶嚶嚶嚶旦那你又打我!很疼很疼真的很疼的呀!嗚嗚嗚我就這麼欠揍嗎讓你總這麼打我,我明明很乖的說……」只見她越說越委屈,最後竟忍不住哭了起來。

  好好的忽然把她拖出來在大太陽底下跑圈不說,稍一分神或減慢速度就要屁股開花,很累的好嗎!很痛的好嗎!這簡直就是在要她的小命好嗎!

  自打來到這個世界就覺也睡不好飯也吃不飽,被扔到三大死亡聖地中的聖地流星街不說還總被Boss級的人物捏來揉去,就連腦子和嘴也不歸自己來管了,好不容易豎了FLAG卻總是死亡向的,好不容易走上的單一路線卻不知怎的又向家暴(何?)BE的方向發展過去了!

  這真是上對不起考試周對不起Boss,下對不起她玩過的那麼多養成遊戲啊!

  「……」看著灰頭土臉賴在地上哭得一塌糊塗又不肯起來的靳曉白,飛坦有點僵,他大概沒想到她在之前傷得那麼重的時候都還能沒心沒肺地找事,卻在這種情況下變得這麼脆弱。

  遲疑了半天,他才稍稍放柔了表情,蹲下去向她嘴裡塞了顆糖:「……你體力太差。」

  「……至少到時候有逃跑的本事。」

  「可是我怕到時候一不小心我就真的被炮灰掉了啊QAQ……」知道自家旦那是為了她好,靳曉白又高興了起來,扯著飛坦的長袍抹眼淚道。

  「那就起來接著跑。」

  「……凸!」                    


第三十章

  「呼、呼……可惡……」流星街難得下起的大雨中,一抹亮紅色從滑落的破布下露出,「這回總該……甩掉了吧……」

  一連翻越了幾座垃圾山,小孩終於因為體力不支而停下了腳步,張望一番之後,她鎖定了一個被丟棄的大衣櫥作為今晚的避風港。

  「啊啾!」剛鑽進衣櫥脫下衣服擰乾水分,靳曉白就冷不丁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在這邊!我聽到聲音了!」外面忽然傳來嘈雜的人聲。

  「真該死!」低咒一聲,靳曉白一邊穿衣服一邊扒著門縫偷偷向外看去,只見之前被她甩掉的流民又追了過來,並且正在向衣櫥這邊靠近。

  再次用布將頭發包起來,她摸摸腰後的包裹,然後握緊了手中的鋼管。

  「……!」門突然被拉開,外面的人甚至還沒看清裡面的情況就被迎面而來的重擊打得向後跌去。

  「小爺不發威你們就當小爺是病貓!小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你們不知道嗎!」神經質地碎碎念著,靳曉白又朝對方臉上補了一下才顫抖著向包圍的空隙跑去。

  「抓住他!」似乎是首領的男人查看完手下的傷勢之後一看她又要溜,瞬間被氣得七竅生煙,「快給我抓住他!不要再讓他跑了!」

  一個小山般的男人聞聲擋在了靳曉白身前,巨大的身高差讓她的心臟有一瞬間的停跳:「喵了個咪的簡直像窩金一樣,同樣是在流行街這些貨們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啊混蛋!!!!」

  腦內嘴上雖然一刻不停,但也沒耽誤她逃命的動作,只見靳曉白迎著小山男跑過去,到跟前突然一矮身,同時將手中的鐵管對準對方的腳背就戳了下去。

  「啊!!!」要知道這根鋼管可是她從垃圾山裡千挑萬選出來的,輕重適宜,粗細趁手,更重要的是一端的斷口尖銳,絕對的傷人利器。小山男頓時痛得大叫,失去平衡的身體眼見著就向靳曉白倒去。

  她可好,瞅准機會撐著鋼管一個滑鏟,就從對方腿縫間鑽了過去。

  「……就當是復古一把效仿韓信了!」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她沒敢扭頭去看,只是一味地繼續向前逃。

  「好痛!」頭皮突然傳來被拉扯的劇痛讓靳曉白不由得眼前一黑,就這樣被人抓住頭髮倒扔了出去。

  「唔!」還沒等她緩過神來,一隻腳就狠狠地踩在了她背上。

  「抓住了!」對方逐漸圍了上來,鋼管被遠遠踢開,腰後捆著的包裹被搜走,她被人從地上拉了起來。

  「你倒是接著跑啊!」對方的首領怨毒地看著這個害得他們追了好幾天傷了好幾個兄弟的臭小鬼,卻在目光接觸到那頭半長的紅發時呆了一下。

  「老大,這是個丫頭!」手下也發現了這一點,臉上紛紛浮現出異樣的神情。

  「一個臭丫頭還這麼不自量力!」首領瞥了一眼身邊摩拳擦掌的手下,忽然吃吃地笑了起來,「不過既然你把我的兄弟們惹得火氣這麼大,就不要怪我們對你不客氣了……」

  還在努力尋找逃跑機會的靳曉白聞聲一愣,接著就被圍上來的流民嚇懵了。

  「不要!放開我!死混蛋不要碰我!!!」她拼命掙扎著想要把手從禁錮中抽出來去按頸後那個小小的救命按鈕,卻始終不能成功。

  「放開我啊混蛋!」衣服被撕開的感覺簡直比死還可怕,她瘋了一般地咬向一隻伸過來的鹹豬手。

  「居然還敢咬我?!」被咬到的人氣急敗壞,順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咳……咳咳……」靳曉白被打得眼冒金星,嘴上的力氣頓時小了不少。

  「放開……救我……」已經不再清醒的小孩喃喃,「旦那……飛坦……救…………」

  「……哼。」

  等的就是這一句。                    


第三十一章

  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讓靳曉白逐漸清醒過來。

  視線中立著的人。

  血的味道。

  「……嘖。」削平了一圈人的飛坦扭頭就看到地上衣冠不整的自家寵物,再加上對方盯著他一臉癡呆的表情,他忽然覺得很是不爽。

  「起來。」又在那個疑似首領的身上補了兩劍之後,他斜眼瞥向靳曉白,不滿於對方的不良表現和無動於衷。

  還沒反應?

  看到靳曉白連眼珠都不曾轉動一下,飛坦終於發現有些不對,蹲下去拍了拍她的臉,卻沒想到一下子就被人撲住了。

  「哇——你怎麼來得這麼晚!我好害怕!他們、他們……你都不來救我!嗚嗚嗚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後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就是別再讓我一個人!求你了嗚嗚嗚……」

  經過這一番折騰,靳曉白是衣服破了,嗓子啞了,半邊臉還腫了,扒在飛坦的胸前胡亂認錯懇求著,像只受了虐待的小動物一樣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本來還想把這髒兮兮的小孩從身上撕下去的飛坦被那滾燙的眼淚一砸也沒了脾氣,伸出來的手畫了個圈,最後還是彆彆扭扭地落在了她的背上輕輕拍了兩下以示安慰。

  小動物嚎啕了一會兒就沒力氣了,只趴在他胸前有一聲沒一聲地抽泣著,飛坦仔細一看才發現對方早就睡了過去,不禁又氣又笑。

  訓練了這麼久還搞成這個樣子,她倒是睡得安穩。

  正要起身把她拎起來搖醒的飛坦忽然停下了動作,不確定地將手掌貼在了她額上——

  「見鬼!」

  風雨交加的黃昏,臉色陰沉暴躁的強盜青年抱著一團被外袍裹著的東西突然出現在蜘蛛窩溫暖安逸的大廳。

  所以時隔一周多,旅團眾再看到這對主寵時就是這麼一幅情景。

  「出了什麼事?」這麼狼狽的飛坦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過了。

  「沒事。」飛坦陰沉沉地回答完,還是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臂彎外的衣服下露出的兩條髒兮兮麻杆似的小腿。

  「再借我幾件衣服。」他望向瑪奇,在看到對方點頭後轉身上了樓。

  一干米蟲聽夥伴這麼說便又懶洋洋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該遊戲的遊戲,該擦刀的擦刀,該拼圖的拼圖,該看書的……

  「聽牆角,一起?」

  旅團眾:= =#團長你還真是好這口兒……

  回到房間的飛坦直接就進了浴室,雖然自家寵物正是高燒進行時,不過他還是決定先把人刷乾淨了。

  ……那群骯髒的土狗。

  旦那大人打開花灑調高水溫,然後不爽地將殘破的衣服撕掉——

  「飛坦,衣服。」瑪奇(後跟一眾企圖圍觀的八卦黨)輕敲浴室門說道。

  門內除了水聲什麼都沒有。

  瑪奇迫于團長的「淫威」又敲了敲門:「飛坦?」

  浴室門「砰」地打開,飛坦擋在門口(擋誰?),無視一眾八卦黨熾熱的目光接過衣服並示意對方跟進去:「我想我還需要些別的東西。」

  然後就把門關上了……

  「阿飛剛剛是……笑了?」最瞭解飛坦的法老王揉了揉眼睛,不確定地問身邊的人。

  同伴們紛紛聳肩表示同不確定。

  「發燒。」重新將浴室門關好的瑪奇向圍觀群眾通報,然後向派克使了個眼色一同離開了房間。

  「怎麼了?」一姐問,她知道只是發燒的話瑪奇是不會叫她的。

  「肋骨骨裂,臉有些腫,還燒得不輕,但關鍵是——」仿佛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團花難得綻出了個迷人的微笑。

  「小丫頭現在更需要一杯熱紅糖水。」                    


第三十二章

  不過所謂的熱紅糖水也只是個表達而已,雖然一姐團花因為過去的生活經歷都會時不時有個生理痛什麼的,但畢竟是有念在身的戰鬥系,剽悍得很,所以旅團這會兒還真沒有這種存貨。

  一姐聽到這話也忍不住笑出來:「原來是這麼回事,是因為被雨淋到了?」

  瑪奇臉上的神情頓時古怪起來:「不止,看樣子……是第一次。」

  她真是不願想起之前看到的同伴詭異驚喜的笑容。

  一姐恍然大悟:「那你有沒有和阿飛……交代什麼?」

  瑪奇把玩著手上的念線一臉無辜:「當然沒有,不然來找你幹嘛?」

  「喂!」

  水汽繚繞的浴室裡,霧濛濛的鏡面上正映著一個深藍色的人影。

  飛坦伸手觸了觸水面,然後打開熱水閥將水溫又調高了一些。

  浴缸中的五花肉……啊不,小孩……還不對,現在是少女了,浴缸中的少女似乎對這個水溫感到很滿意,舒服得就要蜷起身。

  飛坦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將要滑入水的肩膀,然後又像被燙到一般迅速收回手。

  「……」

  不知道是不是溫度太高的緣故,少女的皮膚泛著淡淡的粉色,自剛來那次就再也沒有剪過的頭髮已經可以觸到水面,像柔軟無根的海洋植物一般隨著水流無聲漂浮著。

  仔細看的話,連水都是淡粉色的。

  他用手指漫不經心地捕捉著水中的紅發,眼睛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臉。

  在撕開她衣服看到血的那一瞬間,他其實是想殺人的。

  幸虧沒有,不然就看不到眼前這種簡直要綻開的美景了。

  不理會已經滿到溢出來的水,和連自己都不能理解的奇特心情,飛坦拿過沐浴露輕輕拎起小人兒開始給她揉毛。

  「阿飛?」浴室外傳來派克的聲音,「你要的東西我拿過來了,你會……她會用麼?」

  剛要甩掉手上泡沫的殺手先生僵硬了一下。

  一姐聽到這回裡面連水聲都沒有了,頓時心下了然:「要我進去嗎?」

  說罷不等殺手先生糾結夠便推門而入。

  「嘩!」巨大的水聲在她推開門的同時響起。

  「你在幹什麼?!」派克震驚地瞪著眼前的同伴和……他魔爪之下被按進水中而下意識掙扎起來的女孩。

  飛坦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下然後迅速放開手把人撈出來。

  帶著可疑的尷尬。

  「毛巾。」派克取過一旁的大浴巾遞過去,示意他把女孩包上。

  心虛的殺手先生乖乖照做,卻冷不丁被派克抓住了手。

  「……= =#」派克再一次覺得,她的念能力在遇上和靳曉白的時候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沒什麼,我就想提醒你動作輕點。」一姐抽回手撫了撫耳邊的碎發,狀似無辜道。

  把女孩從頭到腳裹了個嚴實的兩人從浴室中出來,一個沒了面罩去遮那張正掛著細密汗珠和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詭異笑容的臉,一個沒了形象捂著嘴一臉牙疼的扭曲表情。

  「……其實那個很好懂很好用的,」努力扯平了唇角的派克語速飛快,「我不相信她也要相信你的領悟能力,就這樣,注意保暖!」

  不負責任講解完畢的派克眨眼間退場。

  什麼?她趕著去和團長分享「傲嬌殺手因為被人看到自己幫寵物洗毛害羞而把寵物按進浴缸中差點淹死」這種記憶她會讓殺手先生知道麼?

  彆扭地將人隨便扔到床上,卻又在聽到女孩的悶哼時拐回去查看,飛坦為自己今天如此反復的心情感到煩悶不已。

  「……飛坦……飛坦!」女孩猛地驚叫出聲,纖長的睫毛和單薄脆弱的眼瞼在濕漉漉的紅發下急速顫抖,被裹起來的手臂掙扎著就要伸出來。

  她以前……是這個樣子的嗎?

  似乎是受到了蠱惑,他下意識順應了女孩的願望,俯身擁住了她。

  女孩在他頸側微微蹭了兩下,似乎是在確認這個熟悉的氣息,然後重新安靜下來。

  對於這個能讓對方感到安心的自己,他忽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一邊踢掉腳上的鞋,他一邊扯過沾濕了的浴巾給她胡亂擦著頭髮,然後拉開被子將兩人一同包在裡面。

  ……就讓刷牙和床單見鬼去吧。

  抱緊懷中微微發燙的柔軟身軀,他這樣想到。                    


第三十三章

  飛坦是被自家寵物的嗚咽和響個不停的手機蜂鳴聲吵醒的。

  「好疼……媽媽,好疼……」一開燈就看到她滿臉通紅的樣子,觸手更是驚人的高溫,讓他不禁有些煩躁。

  旅團常備的只有對付跌打損傷的藥,所以能試的只有用酒精物理降溫了,可是派克說過要保暖的。

  最後頭痛不已的殺手先生還是決定先把溫度降下來。

  濃郁的酒精味彌漫開來。

  小小的、依舊散發著水汽的腦袋,軟軟的、溫濕的小手,還有細細白白的腳踝——

  如果能將這些統統染上猩紅染上瘋狂染上絕望的話,應該會比來的死亡更美。

  這就是……生命的本源。

  「旦那?旦那!」靳曉白醒來的時候簡直要嚇死了。

  誰來告訴她這是什麼情況啊為什麼這個人形抱枕摸起來這麼真實難道是在淘寶訂購的嗎那一定很貴而且究竟是自己的睡姿不良還是自己饑渴已久一個把持不住色氣熏心把人給……

  不對,她終於想起自己剛被「老朋友」問候了來著。

  嘖,好遺憾……

  「是嗎?」懶洋洋的嗓音從頭頂傳來,與此同時,一隻溫熱的手爬上了她仍在隱隱作痛的小腹。

  「我也覺得很遺憾呢……」

  「啊哈哈旦那早上好我們是不是該訓練了?還有五天就要到集會日了吧快抓緊時間我最近對鋼管的使用又有了新的見解正好旦那你來指導……啊咧?」

  忽然被翻身壓在身下的靳曉白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旦、旦那……唔!」

  即使到了標誌著成熟的生理期但看上去仍然毫無發展潛力的搓衣板被對方觸碰到的時候,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在被子裡的身體居然是光溜溜的。

  現在應該用盡全身力氣甩過去一個巴掌並大叫一聲色狼然後用被子裹緊自己貼在牆上一臉要咬舌自盡的表情才對。

  可是,動不了。

  身體連帶靈魂都仿佛被對方的視線給牢牢釘在了床上,雖想掙扎,但根本無濟於事。

  早知道,就不應該去看他的眼睛的。

  本想逗逗她的飛坦見她居然如此淡定不禁有些詫異,碰了碰她的額頭再次確認已經退燒後,他才重新將注意力轉回來,翻身躺回去在她頸側嗅了嗅。

  「……?」靳曉白被他蹭得有些癢,也呆呆地低下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喲~」坐在大廳裡渣遊戲的法老王一看到出現在樓梯上的死黨就忍不住笑了出來,「不是我說你,年輕人還是節制點好,而且你也不要總是玩得那麼重口味,我這邊聽著慎得慌。」

  一干蜘蛛贊同地點頭,直到傲嬌的小坦克從雨傘中拔出劍來才繼續一臉嚴肅地該幹嘛幹嘛去。

  收起劍和雨傘,飛坦下到廚房從冰箱裡取了盒牛奶,皺了皺眉還是又加了個布丁,轉身就要上樓。

  瑪奇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熱一下再給她,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喝冰的。」

  旅團第一殺手再給寵物煮牛奶,這簡直是世界奇觀。

  「還有,這個時候你也不要總……碰她…………」

  哦哦,殺手先生終於暴走了~

  剛從外面的團長俠客和派克及時制止了這場旅團內鬥。

  「嘖嘖,欲求不滿的男人真可怕,」俠客掛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欠揍笑容,望著消失在樓上的背影搖了搖頭,「這次任務完我也要出去轉轉看能不能拐個妹子回來。」

  「哎?真的嗎?」法老王一臉驚喜,「那我們一起吧,小溫妮的朋友裡有幾個不錯的到時候介紹給你……啊!」

  躺在沙發上看書的團長收回那只踹人的腳,淡淡地道:「這次任務完後芬克斯跟我去斯卡遺跡踩個點。」

  「什麼?!不要啊——」

  回到房間,飛坦嘲諷地瞥了一眼仍縮在被窩裡裝鴕鳥的薩摩耶,放下手中的食物:「趁熱吃。」

  「被子妖怪」蠕動了一下。

  嗅著濃烈的血腥味,靳曉白現在只想悶死自己算了。同時她又想到一個驚悚的可能:床單一定已經被自己弄得慘不忍睹了,那自家潔癖很嚴重的旦那……

  啊啊啊啊太羞恥了!!!

  「哼。」正要伸手揭被子的殺手先生停下了動作。

  靳曉白聞聲探出腦袋:「旦那我、我一定會努力把床單洗乾淨的所以你不要揍我!QAQ」

  被她這麼一提醒,飛坦也想起來了這茬,不過他並沒有絲毫要發怒的跡象:「先起來吃東西。」

  完了,最後的早餐,沒想到連神作都沒能通關自己就要領便當了。靳曉白如是想到。

  一邊裹著被子坐在床上戰戰兢兢地抿著牛奶,靳曉白一邊拼命用鞭子抽打著腦內君給她想一個幹掉死亡FLAG的方法。

  「接下來不訓練。」飛坦盯了她一會兒開口說道。

  「哎?」靳曉白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死期,「看在遊戲的份兒上,旦那你下手的時候能不能痛快點?你知道我最怕疼的TAT……」

  「……」飛坦一愣,然後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我為什麼?」

  「因、因為那樣比較省事?哈哈哈……?」

  靳曉白看看被拿走的牛奶,再看看眼前又貼上來的人,艱難地咽了口口水:「既然都要領、領便當了,我、我也沒什麼可怕的了。」

  說罷她飛快地在飛坦臉上啄了一下。

  「旦那劍下死,我到底也是風流過一把的人!」靳曉白閉上眼睛大義凜然狀。

  「是嗎?」他的聲音帶著扭曲的興奮。

  疼痛從手腕傳來。

  「本來想放過你的……」

  疼痛從雙腿傳來。

  「畢竟是剛剛成熟的果實……」

  疼痛從頸間傳來。

  「可是你似乎很期待……」

  她要睜開的眼睛被他用面罩遮了起來。

  「那我現在就完成它……」

  被子被掀去,被縛的手腳展露在眼前。

  「我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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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他從來沒有為一個作品這麼費心過。

  不過現在他覺得自己得到了足以稱得上是驚喜的回報。

  前段時間他曾沉迷於她盯著自己時的模樣,那是他從未接觸過的感情,那是——

  迷戀。

  那種陌生的感覺一度讓他興奮,比完成任何一個作品的時候都興奮,甚至讓他萌生過「要不就這樣下去吧」的想法。

  但是今天他發現那還不是最好的。

  他發現當那種愚蠢的迷戀和信任轉變成厭惡和恐懼時,有什麼比純潔的愛戀更強烈,比陰暗的恨意更刻骨的東西,開始不斷不斷地從那個小小的身體裡綻開,沿著心的裂痕把鮮嫩的肉體撐得四分五裂,以供他細細品嘗。

  那種瞬間的爆發,美得像Rising sun一樣。

  再沒有什麼比這更美味的了。

  看她逐漸由清澈轉為混沌再轉為空洞的眼神,親吻她濕潤的睫毛和腥甜的血液,然後用疼痛和快感來向她證明——

  這個世界是真實的。

  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然後——

  這是他唯一覺得美中不足的地方。

  因為他不知道還會不會有然後。

  「嘩啦啦——」浴室的水聲還在響。

  靳曉白維持著被放在床上時的樣子有一會兒了。

  之前被繩子捆綁留下的淤血在露出被沿的手腳上清晰可見,在剛換的乾淨床單的映襯下鮮紅欲滴。

  「……」水聲停止,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又回到身邊。

  飛坦俯身仔細看了看她的眼睛,死掉一般的沒有光彩,像壞掉一樣。

  他關掉燈,鑽進被子中抱住她。

  顫抖,以及——

  安靜。

  這是異常的。

  他用指腹緩緩摩挲著她的嘴唇,忽然有點希望她還能像以往那麼聒噪。

  一想到這裡,他頓時覺得有些無趣,放開她轉過了身。

  只剩紛亂的思緒在黑暗中滋長。

  「源於眾神遺棄之地的古老秘方,24小時相伴左右的專職教練,全方位量身定做的訓練項目,科學的膳食配方以及舒適的睡眠環境——」

  「兩周,打造只屬於你的完美蛻變。」

  ……

  …………

  ………………

  「娃娃臉你最近閑到蛋疼了是嗎?!」靳曉白指著扉頁上的廣告體氣得渾身發抖,「我要告訴團長再也不讓你看那些沒營養的肥皂劇和廣告!」

  被人指著咆哮的旅團王后卻只是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哎~我覺得還好啊。話說以前怎麼就沒想到呢?嘖嘖真是太可惜了……」

  = =凸!

  靳曉白把牙齒咬得咯吱作響,眼神更是要就此撲上去和俠客同歸於盡般的壯烈。

  混了個帳!什麼叫「兩周完美蛻變」啊魂淡!這兩周是人過的日子嗎是嗎是嗎!她要告他們虐畜!

  眾蜘蛛:☉﹏☉b

  被丟在一眾餓到眼睛發綠的流民中間就算了,偏偏還把對方的什麼聖物搶來交給她,她又不是MT這麼牢固的仇恨她扛不住啊!

  吃不飽睡不好最後還被凍得生理痛,混了個帳明天圍剿的時候誰和她搶她跟誰急!

  俠客抓住她的後領把人拎起來晃了晃,用像是挑選五花肉一樣的眼神把她從頭到腳檢查了好幾遍:「不錯,看來阿飛對你的特訓很有效,明天……我就對你不抱希望地期待一下好了。」

  本來還掙扎著要齜牙咬他的人忽然安靜下來。

  「這麼說來——」俠客把她放進沙發裡,眯起眼睛笑笑地問,「這幾天有件事一直讓我很好奇呢,要不趁現在阿飛不在,你來給我解釋一下?」

  靳曉白依舊沉默,之前和他打鬧時眼睛裡的神采也慢慢消失不見。

  俠客見狀沒有再問下去,只是笑得更深了一點。

  團長也是。                    


第三十五章

  「那個是你的……武器?」夕陽的餘暉還沒有完全褪去,一行人就踏上了對本區黑道勢力的討伐之路。團花看著身邊躍躍欲試的小孩,忽然對本次行動產生了一絲擔憂。

  「嗯(*^__^*)~」靳曉白將汗濕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後握緊鋼管用力地點了點頭,「放心吧,我現在已經用得很溜了,今天你就看我怎麼收拾那幫死色狼!」

  「衝冠一怒為紅顏」就是這種感覺吧,她無比豪邁地想。

  庫洛洛微笑著合上手中的書,望向飛坦:「阿飛。」

  飛坦點了點頭,然後瞄了一眼靳曉白,扯高面罩飛掠而出。

  「我們也出發吧。」庫洛洛撫弄了一下梳得一絲不苟服服帖帖的大背頭,又整了整衣領之後道,仿佛他們不是要去殺人,而是要去赴一場盛大的宴會。

  「團長我真的不能和你們一起進去嗎?」不死心的靳曉白第一百零一次向庫洛洛確認。

  「真的不能。」庫洛洛第一百零一次拒絕,語氣是無比欠揍的認真,「我還沒有研究夠呢,所以不能讓你就這麼掛在裡面。」

  =皿=

  「……真的還是非常想沿著十字架把那顆性格惡劣的腦袋切開啊!」靳曉白含恨……吐口水。

  「你就老老實實呆在外面和那些雜魚玩吧哈哈哈!」窩金極其不厚道地幸災樂禍著。

  「哼唧!無腦戰鬥狂!」靳曉白拖著鋼管陰陰地斜了大個子一眼,然後轉向信長無比真誠,「說真的,我開始支持信窩了,這次回去就教你幾招秘法,包你把這傢伙制得乖乖的!」

  反正是在黑自己的老對頭,所以信長十分配合地跟她一起笑了起來。

  俠客看著因為緊張而不斷沒話找話的靳曉白,無奈地聳了聳肩。

  ……反正到時候會有人罩著她的。

  「……到齊了。」目標建築物剛遠遠地出現在視野內,先去偵察的飛坦就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向團長彙報偵察結果。

  「很好,獵物都在這裡了,請各位——」庫洛洛的臉上頓時劃出一道殘忍的笑容,「盡情享用吧!」

  蜘蛛們歡嘯一聲,四散開來從不同的方向沖向了黑道本月進行集會的小樓。

  靳曉白怨念地瞪向自己的小短腿,也努力「開足馬力」向小樓奔去然後——

  蹲在門口Orz……

  「劈裡啪啦!」

  「……」

  「乒鈴乓啷!」

  「…………」

  「嘰裡咕嚕!」

  「………………」

  看著從門裡連滾帶爬跑出來的男子,等得心癢難耐的靳曉白眼前一亮,可還沒等她有所反應,對方就沖到了她的面前,殺紅了的雙眼惡狠狠地瞪著她,然後揚起了手中的匕首——

  「哇啊啊啊啊啊!不要殺我!!!」靳曉白被匕首上閃過的寒光嚇得腿一軟,就撲在了那男子的腳下。

  男子似乎是被她突如其來的海豚音嚇到,動作慢了下來。

  「我、我也是被他們抓來的QAQ!不要殺我嚶嚶嚶嚶!」靳曉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和男子哭訴道,「我不敢了!我錯了!求你救救我!不要殺我……」

  看著眼前小孩聲淚俱下的樣子,男子猶豫著蹲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好,等我去叫援兵!你有沒有受傷?要不要……」

  推開悶哼一聲軟倒在她身上的男子,靳曉白得意地揮了揮手中的鋼管:「哼哼,最討厭別人小看小爺!小爺可是學過醫學基礎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屋裡的蜘蛛們太給力,直到她把被敲暈的男子拖到一邊藏起來都沒有再見到漏網之魚。

  「應該……快結束了吧。」靳曉白扒在男子沖出來時被打開的門邊向裡偷偷望去,卻差點被一旁的人拿刀削掉了腦袋。

  「好、好可怕!」就地一滾躲開襲擊的靳曉白驚魂未定地在屋裡左躲右閃,卻怎麼也回不到門邊。

  「到底有沒有人在乎我的死活啊啊啊啊!」第3次差點被人掛掉之後,她捂著胳膊上的傷口悲憤地沖自家同夥嚷嚷著。

  「……你怎麼還沒死。」第3+N次幫她解決掉威脅的飛坦冷冷地甩掉劍上的血,說。

  「看,還是有人在乎你的死活的╮(╯▽╰)╭」坐在大廳正前方主位上的蜘蛛頭子一攤手,無比欠揍地認真回答道。

  「庫洛洛你不得好受!」                    


第三十六章

  「瑪奇瑪奇,窩裡沒有醬油了嗎?」靳曉白從廚房探出頭來問道。

  團花應聲前去幫忙翻箱倒櫃。

  「這是……?」剛剛將這次的戰利品拖回來丟進倉庫的幾隻蜘蛛進門就看到這一幕,不禁好奇起來。

  「今晚吃火鍋喲~~~」靳曉白開心地揮舞著手裡的湯勺向他們打招呼,「有喜歡吃辣的人嗎?我可以試試做成鴛鴦鍋~」

  雖說是做菜手殘,可到了烤肉和火鍋的領域裡,她就是(吃貨)神!

  處女戰能毫髮無傷歸來,不使勁兒慶祝一下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喔!火鍋?那是什麼?今晚是要吃大餐嗎?」

  「笨蛋!連火鍋都不知道,那是一種在冬天圍著被爐吃的料理!」

  「薩摩上次就給我和阿飛瑪奇做了烤肉,據說味道很贊哦!」

  「欸~~真看不出來!」

  「……」站在門邊的飛坦又裡望了一眼,便轉身上樓。

  火鍋是讓人永遠都吃不胖的料理!(大霧

  支上大鍋,分派好了餐具和蘸料,靳曉白開始將一碟碟已經切好了的食材從廚房端出來,啊,請忽略那慘不忍睹的刀工╮(╯▽╰)╭……

  眾人圍坐的大鍋裡還漂著一口小鍋,外圈紅燦燦的又麻又辣,內圈乳白的是滾燙的骨湯,沸騰不止的湯汁和氤氳的霧氣所攜帶的異香都在不斷撩撥著每個人的食欲。

  「……就這樣丟進去涮,對,……看到變色夾出來放在碗裡蘸一下,就可以吃啦!」

  「哦哦!」隨著靳曉白落下的話音和手勢,蜘蛛們紛紛拉開架勢投入戰鬥。

  「火鍋是這個樣子的?書上明明……」

  「團長,啊——」

  「我幫你夾,你慢慢吃,不要燙到了。」

  「喂那是我剛才放進去的肉!」

  「你的?那你叫它一聲,它答應了我再還你~」

  「芬克斯那個還不能吃!」靳曉白剛剛將耐煮又提味的菌菇盤倒下去,就看到有人迫不及待地要撈上來,「這些不像肉,還要再等一……=皿=」

  所以說啊,速度快也不是在所有聚餐搶食的時候都能發揮出正面作用的。

  飛坦默默將嘴裡還散發著土腥味的蘑菇片吐了出來。

  「哈哈哈哈你活該!」芬克斯儼然不打算放過任何一次可以嘲笑死黨的機會。

  傲嬌的旦那怒:「你才是活該……唔!」

  接下來的話被靳曉白準確塞到嘴裡的魚片堵了回去。

  因為是剛從冰櫃中拿出的魚肉,凍得硬邦邦的格外好切,所以才難得有這麼一盤薄到透明的魚片,沾湯即熟入口即化。

  「……」瞥了一眼繼續向鍋裡丟食材來假裝自己什麼都沒做的某只紅毛,飛坦向上扯了扯毛衣領口,放棄無聊的爭吵,默默坐了回去。

  「啊!」稍微感到有些無趣的芬克斯這時又有了新發現,「沙耶耶居然把魚肉都給了阿飛那我們吃什麼?!」

  聽他這麼一嚷嚷飛坦也不禁詫異了一下,飛快掃了眼手邊還冒著熱氣的骨碟,他沖周圍蠢蠢欲動的蜘蛛們惡質地一笑,就以他無人能及的速度全部肅清。

  「切……」眾人不滿地抱怨了幾聲,就重新回到了搶食大戰中。

  「你怎麼不……哦哦哦!」靳曉白看到遲遲沒動筷子的庫嗶忽然撚了撚手指具現出一枚小髮卡,登時激動起來,「毛毛你終於肯露臉了嗎?快讓姐姐看看你那張小臉萌不萌~」

  庫嗶用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沖她翻了個白眼,然後將過長的劉海向後別去。

  「怎麼又鄙視……!」靳曉白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萌嗎?」身邊的人不知什麼時候湊到了她耳邊,輕聲詢問著,語氣中滿含詭譎的笑意。

  猙獰的傷疤從右眉骨一直延伸到下頜,橫七豎八的縫合痕跡說明著當時治療的糟糕,更可怕的是已經失明的右眼被癒合在一起的上下眼皮和增生出的粉白息肉包裹著,只是看著就讓人感到生生的疼痛。

  「………………」她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可爭奪食物所產生的雜訊不知何時已然不見,湯匙掉在她盤子裡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怎麼…………」

  「這不是……真的……」

  「這些、這些不可能……我……」

  「……都是真實的。」

  「嗞——!!!」豆腐滑入鍋中,飛濺而出的紅油落在靳曉白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可她卻對此毫無反應,只是呆呆地望著那處的皮膚迅速變紅、起泡,腦子裡全是剛剛飛坦的話——

  「這些都是真實的。」

  不是遊戲,不是幻想,這個世界是真實的。                    


第三十七章

  模糊的視線早已失去辨識能力,靳曉白就這樣渾渾噩噩地被人拎到樓上,最後在冰冷的淋浴下逐漸回過神來。

  「已經起泡了,沖冷水沒用的,」她望著被燙傷的地方訥訥,「反正……」

  「和……比差多了……」

  不知是太冷還是腦補過剩已經將自己代入到了相同的境地,靳曉白像是在忍受什麼一樣微微顫抖起來,下一刻她突然踮起腳湊到飛坦面前,小心地檢查起他的下半張臉:「旦那、旦那應該沒有……吧?」

  這是這段時間她頭一回主動和他說話。

  總是被面罩遮住不見陽光的皮膚顯得格外白淨,淡青色的胡茬向下延伸,突起的喉結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真好。」松了口氣,她又回到不敢對上對方目光的狀態低頭望向自己濕透的鞋尖:「如果……如果毛毛能早些遇到瑪奇……」

  「這不對,根本沒聽說過這樣的設定……」

  不過是無良作者的萬年坑而已,不過是養成遊戲而已,不過是虛擬的二次元而已,不過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情而已。

  這種事情是不應該讓自己感到疼痛的。

  尖銳翻攪著的、非肉體的痛楚。

  飛坦撥弄了一下濕掉的前發,唇角眉梢均嘲諷地向上揚了揚,伸手扳開熱水閥門後轉身出了浴室。

  ——有趣的玩具要慢慢調|教,這種事他一向不缺乏耐心。

  大概是晚飯時受的刺激太大,從被人用浴巾裹上拖出來一直到熄燈,她都像丟了魂一般安靜乖巧。雖然他覺得這種模式下的小動物也很有趣,但一看到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就覺得格外不爽。正當飛坦考慮著要不要乾脆把她弄得再壞一點時,身邊的小動物忽然翻身轉向了他。

  本就營養不良,好不容易混上寵物身份後卻又因屢次的傷筋動骨而愈發細弱的手臂猶豫著向上探了探之後又收了回來,最後小心翼翼地從他手臂下的腰側穿了過去。

  見飛坦沒有把自己丟出去,靳曉白便得寸進尺地將腦袋貼上對方的胸口,維持著一個挺難受的姿勢,把一頭毛揉得亂七八糟。

  溫暖的心跳。

  似乎也被她那比自己略高的體溫熨帖到,飛坦難得從善如流地伸手圈住她,不去追究逐漸收緊的力道和胸口擴大的濡濕感。

  仿佛深愛著彼此的戀人般契合,和誇張到虛假的溫柔。

  「……相信。」

  「早~上好!」

  又啃書到天亮的蜘蛛頭子正打算出門探查一下昨天那場清除對流星街的影響,卻發現樓下已經有動靜了。

  「切~居然是熊貓……」小孩燦爛的笑臉瞬間垮了下去,一邊繼續手中的清洗工作一邊不滿地小聲嘟囔。

  喂喂他好歹也頂著獵人三美之一的名頭呢能不能不要每次出場都被吐槽長相好嗎!

  ……算了,比起最近人氣爆表的某人類最強,至少他不會被人用身高梗刷到出合集。(團兵注目!(彌天大霧

  「在做什麼?」玩味地瞥了眼飛坦的房間門,團長大人在餐桌旁坐下,漫不經心地撫著自己的耳墜問道。

  「嗯……」把盤子沖乾淨碼好控水,小孩抽空遲疑了一下,「你說早餐只吃豆漿和蛋餅夠麼?我是很想做什麼包子糕點壽司飯團啦,可那種被證明有一定殺傷力的東西我又不好意思給大家吃,啊,當然我很高興給你吃,所以果然還是應該選蛋餅豆漿這種簡單一點的你說是吧……」

  庫洛洛無奈地揉了揉眉心,真心覺得連熬三天不睡都不會像現在這麼頭疼。

  所以說阿飛到底跟自己有什麼過不去的會把這只留在身邊這麼久都沒殺。(旦那:=皿=難道不是你硬塞過來並交待要留活口的嗎?!)

  「……就比如窩金那野蠻人,要準備幾個蛋餅才算夠呢?要是他賴床睡到吃午飯再起就好了,那樣……呀!」

  「……!」

  終於將前一晚的大火鍋刷乾淨拖出水槽,靳曉白正想著歇會兒喘口氣,卻忘了自己還站在墊高用的小板凳上,結果一腳踏空就帶著鍋子準備投向大地。

  「哐當!嗡——」鋁制的鍋就這點好處,延展性強不易破,摔在地上頂多凹進去一塊。

  可她靳曉白不是鋁制的啊!

  心有餘悸地咧了咧嘴,她弱弱地對上自家救命恩人&飼主——

  「旦那你要幾個蛋餅能吃飽?」                    


第三十八章

  飛坦繃著臉將嚇得腳軟還不忘念其他亂七八糟事情的小孩拎到餐桌旁放好,卻不巧對上團長大人饒有興致的目光。

  「阿飛的身手越來越好了,還是說——」庫洛洛重新坐回座位,笑得格外意味深長,「有什麼別的原因?」

  別的原因?

  順著團長大人的視線瞪向正(=w=)臉的某人,彆扭的旦那大人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仿佛那裡還殘留著不久前溫軟潮濕的觸覺。

  「我才、才沒有趁著你睡覺的時候偷襲呢!」看到他的動作,靳曉白「唰」地一下漲紅了臉,搖著手拼命解釋,「早、早安吻是什麼我、我才不知道……o(>///<)o」

  就見她越說頭越低聲音越小,到後面就只剩蚊子般的嗡嗡了。

  「嗯~」飛坦聞言俯身湊到她跟前,好玩地戳了戳她快要熟透的臉蛋。

  出乎意料的有趣。

  雖然昨晚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但今天很早她就起來了。大概是怕驚動他所以手腳並用地向床尾爬,最後還是從床上滾下去了,劈裡啪啦地折騰了好半天,煩得他正要發作時卻被印了個正著。

  有薄荷的清香。

  「……你又偷了我的牙膏。」飛坦直起腰,面無表情地陳述。

  「欸?!」驚慌的靳曉白沒有發現話中那明顯的笑意,只當他潔癖症發作在生氣,「我、我的用完了……杯、杯子也有好好沖乾淨所以、所以……」

  = =!這傢伙連他的漱口杯也敢用!是太久沒修理她了嗎?

  想到像牙刷這樣比較私人的用品說不定也會慘遭毒口,飛坦不禁惱火起來,用力捏起她的下巴逼她看著自己。

  「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接觸到那雙金色眼眸中的怒火,靳曉白眼淚都要嚇出來了,「我想要、要是不洗漱就、就……你你一定會生氣……而且、而且我很喜歡那、那個味道……」

  吻的味道。

  因為我很擔心你/因為我喜歡你

  「……」看著螢幕上出現的選項,飛坦莫名地感到格外煩躁。

  就說他討厭什麼戀愛養成遊戲!

  想征服、想得到、想佔有,所謂的愛情不過是溫室裡那些人給這類情緒起的一個好聽的名字。連名字都是虛偽的人所起,它本身又怎會像那些人鼓吹的一樣珍貴美好。

  和你在一起很幸福,失去你我活不下去,甚至,永遠都不分開……

  太可笑了,簡直比「這個世界是虛假的」還要可笑。

  但是——

  「我喜歡你。」

  「我喜歡那個味道。」

  「吻的味道。」

  她眼中日漸發酵出濃郁而甜膩的色彩讓他不解讓他焦躁,卻並沒有讓他厭惡。

  因此才會幾次三番萌生出想要毀掉她的心情。

  可是做不到。

  神經夠粗所以缺乏危機意識嚇不跑罵不走,臉皮夠厚所以趕開後會更緊地黏上來,本性夠賤所以沒有節操沒有下限怎麼傷害都不長心,連那樣的夜晚那樣的對待都不能讓她心生畏懼,反而……

  雖然被人蘿莉控蘿莉控地叫著,但他還從來沒對那些毫無味道的小女生下過手。那麼明明青澀得還不足以勾起他的興趣,又為什麼可以在他的手指下綻放出那樣迷亂惑人的表情。

  只是想征服、想得到、想佔有而已,過去是什麼樣、有什麼經歷、在想些什麼,他不需要也沒興趣知道。

  但身體和靈魂並不統一,現在屬於他的姿態或許早已被別人看過,這樣的念頭每每想起都會令他怒不可遏。

  真像她硬塞給庫洛洛的口頭禪——

  「背叛從一開始就存在。」

  所以不能再容忍下去,因為……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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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布丁,紅豆糕,白粥,土豆絲……哦,還有生薑!」即使是白天也透著一股子陰森恐怖的盤絲洞裡,靳曉白正努力保證託盤中的食物不灑出來。

  「呼~Good job!」放下託盤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她對於自己能夠平安到達二樓感到由衷的慶倖。

  「嗯……『想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美食誘惑雖說老套了一些,但勝在經典嘛~」她一邊將食物分成兩份,一邊自言自語著給自己打氣。

  先給旦那送/先給毛毛送——>先給旦那送

  小心地將另一份放在走廊的邊櫃上,靳曉白端著(自認為)精心準備的下午茶……好吧其實是午餐,來到飛坦的房間門口。

  「……緊、緊張什麼呀靳曉白你個廢柴快敲門啊不就送個飯嘛有什麼大不了的你以為你是什麼常年臉紅紅害羞的小蘿莉軟妹紙嗎你這個沒節操的摳腳大漢……」

  如果不是擔心粥冷掉,她大概就打算直接在門口生根發芽了。

  「旦那?」從進門起飛坦就沒瞟過她一眼,靳曉白只得碎碎念著張羅好了碗筷才扯了扯他的衣角出聲喚他,「我、我拿了些點心……那個,要、要不要嘗嘗?」

  「……不吃。」飛坦連頭都沒回就直接拒絕了,螢幕上操作著的人物動作格外流暢。

  「可、可是你早飯和午飯也都沒吃這樣對身體不好吧,(尤其是身高)。你看,不止有甜食,我拿來了好幾樣呢你就……欸?!!!」

  「砰!」

  所以說那個括弧是怎麼回事啦有你這麼示好的嗎!

  「嚶嚶嚶嚶本來還想著旦那要是被感化想白日【嗶——】的話我就拿毛毛當擋箭牌但至少能賺個表揚吻的果然是我太天真了嗎TAT……」

  小孩沮喪地撓了會兒牆之後就重新振作了一下精神轉向庫嗶的房間進發。

  「毛毛?毛毛——啊咧?不在嗎?」要知道旅團的妖孽們都沒什麼走門的習慣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從自己房間翻出去了。

  「?」正當她準備放棄時,庫嗶揉著惺忪的睡眼頂著雜亂的毛就拉開了門。

  「哦哦哦原來在呀~你該不會一直睡到現在吧……」靳曉白開心地順著門縫就把自己給塞了進去,「讓姐姐看看你的房間有沒有藏什麼工口本H書啊~」

  = =|||庫嗶感到壓力山大。

  「啊啊,還是先趁熱把這些吃了吧,」直接將地上亂七八糟的衣服什麼的踢到一邊,靳曉白就這麼大喇喇地坐下了,「吃完還有『殺必死』喲~」

  ……一定要和阿飛強調不能再打她的腦袋了= =

  「你這是……」在可憐我嗎?

  在流星街這樣的地方能活下來就是強者,其他像性別、長相這樣的附屬都毫無意義。

  可是如果真的不在意,他又何必留那麼長的頭髮。

  「……可惜我連倉庫裡都找了還是沒有……嗯?你說什麼了嗎?」靳曉白拈著切好的生薑片仰頭表示疑惑。

  「……」

  「呃……」有些挫敗地放下手中的東西,靳曉白賴皮似地就地挺屍,從下向上望進他長長的劉海中。「好吧有這麼強大的腦內君我當然能腦補出你要說的話,可憐什麼的和我這個廢柴一點都不搭好嗎?就跟我說『喂你很吵很煩人』是一樣一樣的。」

  庫嗶低了低頭迎上她的視線,示意她接著說。

  「戀愛養成遊戲的大忌就是沒有明確的攻略物件,聖母樣的選擇不會通往後宮只能通往Bad End甚至是Dead End,說白了就是濫情就是渣啦。如果想高速有效地攻略到自己的目標,基本上就要時刻以那個人為中心,啊,除非是想看目標人物的BE線。」

  聊起遊戲的靳曉白出奇的正經,儼然一副戀愛大師的派頭。

  「可那充其量是主線,」她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主線之一。」

  人生本來就是個由無數選項群組成的沒有攻略不能存檔不能讀檔更不能退出重來的坑爹遊戲。

  如果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就不能只為了那條看不到結局的路線而活。

  「我已經看到結局了!」

  似乎,已經很久沒說過這句話了啊……                    


第四十章

  「嗯?非要說個理由啊……科學發展人類進步?噗~好吧其實是為了以後能經常看到你這張賞心悅目的正太臉~」

  「……」

  「喂!都說了不要亂動你看我剛給你弄好的又掉了!」

  「……」

  「還瞪!閉上眼睛!」

  「……」

  「嗯嗯,完成~乖乖躺著不要動,眼睛也不許睜!剛開始就先保持十五分鐘吧,以後可是會慢慢延長的哦。」

  可是……好辣!

  庫嗶不太舒服地挑了挑眉,以緩解臉上逐漸升起的熱辣感。

  「等我找到研缽之類的東西就不用切片了,直接搗成末敷上效果應該會更好~」似乎在收拾餐具,他能聽到碗碟碰撞的聲音。

  「對了,以後還要少吃醬油,唔……除了醬油還有什麼來著?豈可修想不起來了總之顏色比較重的都少吃吧,好像有聽大人們說過吃太多的話色素就會沉積下來。」醬油?鼻尖濃郁的生薑片氣味讓他都快想不起來醬油的味道了。

  「呐,我跟你說啊毛毛,」身邊忽然一重,為了方便敷臉而束起的頭髮被人扯了過去,「我以前就超~喜歡你這樣的髮型,可我爹我娘還有老師都說什麼長頭髮耽誤學習所以不讓留,害得我只能天天蹭辛遠的來過癮。「

  「咦,沒跟你說過呢,辛遠就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啦,她的頭髮比你還要長還要軟哦。」輕快揚起的語調像是在訴說她自己的驕傲,「那可是我看著留起來的,就連初中所有女生都是假小子的時候她都沒剪過呢!」

  「……早上還會叫我起床,有時連衣服也會幫我洗,總之是個超級可靠的人沒錯,我能好好活到現在全是她的功勞喲~」

  「啊啊~好想再摸一把辛遠的頭髮呀……」

  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夾雜著濃重的不舍與懷戀。

  「新的生活新的夥伴,說不定還有新的……似乎大概也許不是虧本的買賣,就算被她知道了也不能罵我對吧。」

  「時間到~」之前的感傷仿佛從未存在過,臉上的切片被一一摘下,換成有些氣悶的黏膩感,「稍微塗了一點橄欖油,嘛,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不過至少沒有壞處╮(╯▽╰)╭」

  「行了,你接著睡吧攻略尚未成功聖手我還要努力呐!」

  關門,房間恢復安靜。

  「你去哪了。」

  靳曉白端著餐具剛從二樓下來,就看到飛坦正坐在大廳的壁爐旁冷冷地望著她。

  「旦那?」靳曉白有些意外,「旦那吃飯了嗎遊戲打完了嗎那個粥還剩點要不要我給你熱一下喝了很暖和的~=w=~」

  看著小孩那張聒噪的嘴,飛坦習慣性地扯了扯面罩,似乎想借此紓解內心的煩躁。

  而靳曉白這才發現他身上那件平常外出時才會穿的袍子和手裡的雨傘。

  「要出門嗎?」她忽然興奮起來,放下盤子小跑到飛坦面前,「呐呐,帶我一起去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旦那我會很乖的不吵你哦,好久都沒跟旦那一起出過門了就帶上我吧帶上我吧~」

  「……= =#」飛坦頭疼地拉開門就要向外走。

  「哎哎哎哎哎——別走那麼快嘛旦那我們要去哪裡?偵查情報?早上ABB親自去了不是嗎這麼冷的天他也不給你放假?咦?」紅毛人形犬開足馬力奔到他身邊,害怕被丟下所以裝作若無其事地將爪子伸進了他袖中,結果上來就碰到了對方的手指。

  「……」低頭斜了心懷不軌的小孩一眼,他抽出手指就要拎起她加速。

  ……居然失敗了。

  「好冰!」靳曉白吃驚地抓緊了他的手,接著另一隻也附上來包裹住他冰冷的手指,「怎麼會這麼冰房間裡很冷嗎?哦,是挺冷的,為什麼不弄個爐子呢渣遊戲的時候手很容易僵掉的更何況是冬天要是有個爐子的話可以經常烤一烤,不過裝之前要好好研究研究通風不然煤氣中毒就糟了……」

  他垂下眼瞼任由面前的小孩邊碎碎念邊拖著他的雙手不停揉搓,還時不時地舉到嘴邊借呵出的熱氣來一下增強效果。

  「……可惡!」只可惜剛聚起一點溫度就迅速被路過的寒風掠走,連帶著她的指尖也開始泛冷。

  「旦那沒有手套嗎?早知道應該戴手套出來的,這下可怎麼辦呢?也不知道FJ有沒有給這裡投放些優【嗶——】美什麼的……」摩挲著他手上的薄繭,她懊惱地嘟囔著。

  「……!」熱度像電流一般帶著酥麻感從雙手蜿蜒而上。

  「嘿嘿嘿嘿,說起來旦那以前也這樣卡過我的脖子,怎麼樣,暖不暖和?我可是連鐵圈都能暖熱哦~」

  看她毫無危機意識地將自己的手搭在要害部位上,還滿臉得意和渴望表揚的樣子,他只有種快要被燙傷的錯覺。                    


第四十一章

  「瑪奇你借我點毛線好不好=w=?」晚飯後,靳曉白端著剛泡好的奶茶敲開了團花的門。

  「?」團花放她進屋自行挑選,自己則對著這小孩又折騰出的新奇飲品研究起來。

  「那我就要這幾團~」靳曉白扒拉了半天,最後抱著四五團毛線沖她嘿嘿一樂,臉上還頂著不知從哪蹭的灰就要跑路。

  「……」這小東西還真敢學獅子大開口!默默扯著後領拖回靳曉白,團花面無表情地掰開她的爪子拿回了兩團毛線。

  「QAQ欸?這樣會不夠的啊——」靳曉白可憐兮兮地望過去,試圖博取對方的同情心。

  團花不為所動。

  「嚶嚶嚶嚶現在連瑪奇都不疼人家了人家還有什麼活頭……」靳曉白別開臉開始假哭耍無賴,「你明明有那麼多而且平時總見你在織啊織的可一次都沒見你穿/戴過,也不知道都送給哪個野男人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怪不得會對變態小丑無動於衷……」

  團花不為……所動。

  「人家還說練練手之後再跟你討論一下新的花樣和搭配的,還有『怎樣擺脫變態小丑糾纏之三十六計』……」

  團花不為……所動……!

  「看來以後也不用每天多泡一份奶茶了那麼多的味道都沒有試過可是旦那又不愛喝甜的真是沒辦法……」

  團花……好吧團花妥協了。

  重新丟回給她,瑪奇有些鬱悶地捧起杯子看著眼前手忙腳亂追趕毛線團的人形犬。

  ……噗。

  還是不管了吧,反正有阿飛,也不能讓他太享受啊。團花好心情地想。

  所以剛洗完澡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的飛坦就看到自家寵物興沖沖地抱著滿懷大紅色的毛線回來了。

  「哦哦旦那你洗完啦~」靳曉白一邊從抽屜裡摸出個袋子將毛線收起來,一邊和他打招呼,「那裡有我剛泡好的奶茶哦,雖然是全憑想像做出來的,不過味道應該不壞,嘗嘗吧旦那~」

  在矮幾旁盤膝坐下,飛坦隨手把毛巾丟在一邊,不太情願地抿了一小口杯子裡有些泛綠、疑似牛奶的液體。

  「咦?這樣就喝了,不燙嗎旦那?」收好毛線的小孩抬眼就看到了他的動作,吃驚道。

  他沉默著搖了搖頭。

  「那味道呢?我都沒放糖的,倒是加了一點點鹽和薑汁進去,怎麼樣怎麼樣會覺得很奇怪嗎?」靳曉白像是受到了鼓勵,摸到他身側一臉期待地等待評價。

  = =這是拿他當小白鼠嗎。

  飛坦狐疑地斜了她一眼。

  而且那臉上是什麼?

  皺著眉扳過她的臉,飛坦不爽地用拇指揉搓著她臉上的污漬。

  「……?」直到桌邊的手機發出蜂鳴聲,他才注意到小孩燒紅的臉和發顫的身體。

  「……不、不能呼吸了好近啊啊啊啊!我、我,那個,旦那……」靳曉白被他這一番舉動刺激得語無倫次,簡直就要把持不住了,「我、我再去泡一杯來!」

  說罷奪過他手裡的杯子仰頭就灌,恨不得把那顆已經蹦到嗓子眼的小心臟重新咽回去。

  「……唔?!咳、咳唔……」受到驚嚇而嗆起的咳嗽被全數堵在口中,然後連同殘存的奶茶一併由對方奪走吞下,微燙的吻裡全是甜膩的香氣。

  明明……沒放糖啊……

  高能瞬間就短路了的人滿腦子就只剩下這麼個無意義的念頭,因此沒有反抗也不會配合,只是無措地抓著他的前襟微張著嘴任對方予取予求。

  大概是覺得有些無趣,飛坦捉著她的嘴唇又舔咬了一會兒就停下了。

  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看到靳曉白還盯著自己在發呆,他於是好玩地戳了戳她臉上被自己搓紅了的那塊地方。

  「呵、呵呵……」結果這一戳倒是把人給戳回神兒了,「薄荷、薄荷味的奶茶,呵呵呵呵,炒雞好評……」

  抓緊手裡的布料稍稍將對方拉近,她再次湊向氣味源——

  如果這是真實的,如果真的能這樣在一起,如果可以相信。                    


第四十二章

  「呵呵……」

  「……= =#」聽到這笑,正在渣遊戲的飛坦終於忍不住抬頭瞪了靳曉白一眼。

  「o(=w=)o?」結果就看到身邊這只冒著泡泡紅著臉無辜到要命的樣子。

  飛坦只覺得一陣深深的挫敗感,不過跟這樣接收不到威脅信號的生物生氣好像也挺掉價的,他這樣安慰著自己,將視線轉回螢幕。

  好吧其實打親完起靳曉白就一直維持著這傻笑的樣子沒救了。

  什麼?兩個人明明都親了卻還沒有滾床單差評?

  小生也要差評旦那你實在太不給力了到現在還沒下手是想鬧哪樣趕緊吃幹抹淨全劇終小生也好全身心地投入到考試周當中以免一不小心掛掉被哪個腹黑教授加入次元交換的黑名單之中啊!

  ……不其實小生想說的是旦那您英明神武絕非我等凡人可以妄加揣測所以您能不能先把這劍收回去?(小心翼翼推

  因此由於男主的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何?),才導致了大晚上的這主寵兩人不滾床單不睡覺一個渣遊戲一個窩在旁邊織著圍巾看他渣遊戲的溫馨(大霧)場景。

  對!你沒有看錯!靳曉白就是在織圍巾啦織—圍—巾——

  而且成果已經有相當長的一截了。

  大家都知道織圍巾這種貌似很高端的手藝其實並不像織手套或毛衣那樣麻煩,開好頭之後只要不手殘漏針(某然一膝蓋箭頭倒地)那基本上就是機械無腦的重複了,連看都不用看。

  「啊咧旦那站在這個管子上向下的話可以進入隱藏地圖有錢拿還便捷哦~」所以靳曉白手上飛快的動作一點都不影響她湊過來圍觀,當然更不影響她插嘴。

  「呀踢走它一會兒還會回來的快跳!」

  「那個磚塊一定要頂頂了會出星星吃了就可以開無敵啦!」

  沒了個錯!幻影旅團最殘忍的刑訊虐待狂正在玩時下風靡全世界的遊戲——超級馬里奧!!!

  「這只烏龜向右踢的話倒是可以把其他小怪清掉,不過要小心它彈回來就是了。」

  ……不如說他是在被靳曉白的噪音荼毒。

  惡狠狠地按下暫停,飛坦從丟在一旁的衣服裡扯出面罩,然後在靳曉白激烈的反抗中……將她的嘴封了起來Orz……

  世界還是很美(an)好(jing)的。

  無視她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兒,飛坦滿意地繼續操縱紅衣管道工在打倒魔王救出公主的道路上前進。

  於是靳曉白只能(被迫)默默繼續愛心圍巾的編織。

  明天再跟瑪奇借根針就可以織手套了~一團織手套,四團織圍巾,果然紅色和旦那很配啊,嗯嗯~

  大概是不能說話憋得她有點寂寞,所以靳曉白思考再三還是決定向飛坦身邊又挪了挪,在對方的默許下小心翼翼地挨著他並肩坐下。

  o(≧v≦)o~~好棒!

  冬天的深夜總是寒氣逼人,尤其是在身邊多出了個熱源的情況下。

  一開始飛坦還覺得不太舒服,何況除了織圍巾必要的操作之外靳曉白還會沒事扭來扭去地刷個存在感格外不安分。

  不過隨著關卡往後操作變難,他也就漸漸忽略了這些,以及身側越來越重的事實。

  直到幹掉庫巴大魔王救出桃子公主,螢幕上出現無聊的親吻劇情時,他才注意到身邊這位似乎已經安生好一陣子了。

  不同於之前有節奏的觸碰,緊貼他的溫熱小身體正因寒冷而輕輕顫抖著,抖得他莫名地覺得癢癢的。

  「……為什麼不弄個爐子呢渣遊戲的時候手很容易僵掉的更何況是冬天要是有個爐子的話可以經常烤一烤,不過裝之前要好好研究研究通風不然煤氣中毒就糟了……」

  他好像有些在意之前小孩的提議了。

  出於某種連自己都不太理解的心態,他輕手輕腳地把人推開了一點抽出手臂從後面攬住了她。

  睡夢中的靳曉白順勢將腦袋向他胸前蹭了兩下,也不知夢到了什麼,被面罩封著的嘴似乎還動了動。

  瞥了眼劇情最後管道工鼻子上印著鮮紅唇印的滑稽模樣,飛坦伸手點向她的鼻尖,惹得小孩嫌棄地皺了皺鼻子,還握著毛衣針的手向胸口攏得更緊了。

  輕輕解下面罩,扳開她的手指抽出針線,飛坦摸著手中還帶有體溫的織物不自覺地扯出了個笑容。

  「……嗯?旦那……?」他剛走神沒一會兒,靳曉白就被凍醒了,「打完了嗎?哈~那快碎覺覺吧……」

  揉著打哈欠溢出的淚水,睡眼朦朧的靳曉白把織到一半的圍巾收進袋子,然後就拖著他跌跌撞撞地倒在床上,蹭掉外套自動自發地拱進被窩把自己包成了個粽子。

  ……還真是動物一樣的本能。

  沒等飛坦內心OS完,被子下就探出一雙小爪抓住了他。

  「旦那還不睡嗎快睡吧……睡吧睡吧早睡早起,唔……你好我也好一口氣上五樓怕上火喝成長快樂……」只聽她的聲音越來越弱,末了就只剩嘴唇無聲的翕動。

  可是熱度卻還在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

  低頭看著再一次被她捧在胸口的雙手,飛坦忽然惱怒起來,猛地甩開她的手之後拉開被子將自己也裹了進去,接著發洩一般把人重重地按進了懷裡。

  被弄醒後仍舊迷迷瞪瞪的靳曉白悶哼一聲,艱難地露出鼻子獲取空氣,同時舒展四肢纏上了他尚散發著寒意的身體。

  「……好冷啊旦那,」她皺眉抱怨著,不過下一秒就又換上了平時那張欠揍的(=w=)臉,「沒事放著我來!我給你暖暖哦……」

  「……見鬼!」                    


第四十三章

  渣遊戲到半夜又被靳曉白的親近示好攪得心緒不寧,再加上無旅團任務的陰沉冬日,都導致這天飛坦醒得格外晚。

  不,其實最大的原因還是旁邊這只。

  沒有像往常那樣一大早就爬起來折騰,直到此刻他醒來都還背對著他安靜地蜷在身側,若不是那噴在掌心的滾燙的呼吸,他會以為自己終於忍不住在睡夢中殺掉了她。

  ……等等?

  靠坐在床頭出神的飛坦這才後知後覺地收攏手指更加貼近靳曉白的口鼻,接著又確認似地俯身撥開對方頸後的碎發掃了眼顯示幕上的數字——

  38.7℃!

  「……」皺著眉低咒了一聲,飛坦邊下床邊暗暗懊悔自己昨晚嫌吵所以暫時關閉了手機上的監測報警功能。

  隨便套上外袍,他先到浴室浸了條濕毛巾出來蓋在小孩腦門上,才拉開門下樓覓食。

  窩金和信長一如既往地不知道跑到哪裡瘋去了,原本歸心似箭的芬克斯又在團長的淫威下被逼到旅團的下一個目標斯卡遺跡探路,同行的還有俠客和派克,所以眼下的蜘蛛窩顯得格外冷清。

  「阿飛?怎麼了?」不過即便這樣,在他端著即食麥片上樓的時候還是被作息同樣錯亂的庫嗶看到了。

  原本還在納悶都這個點了那個聒噪的小孩怎麼還沒來騷擾他,現在一看到衣衫不整頭髮還亂糟糟的同伴手裡拿著食物和藥他頓時明白了什麼:「她生病了?」

  飛坦點了點頭,帶他一起回到自己房間。

  有些擔心地看著被子裡蜷成一團仍在昏睡的靳曉白,庫嗶拿起被她蹭掉的毛巾重新折好正想搭回去——

  「咳咳……」

  靳曉白似乎很不舒服地撲騰了幾下,發出了兩聲細弱的咳嗽聲,嚇得庫嗶又趕緊將手收了回來。

  說起照顧病人這方面,他還真不是一般的苦手。

  飛坦把矮幾拖到床邊,看到同伴手足無措的樣子心下也是一陣新奇微妙,隨即指了指枕頭示意他把靳曉白扶起來。

  「……嗯……飛坦?」被弄醒的靳曉白用手撐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努力辨認著眼前的人,然後露出了個無力的笑容,「早上好=w=……」

  庫嗶默默瞥了眼牆上指著「2」的掛鐘。

  飛坦看了看手裡的說明書,然後扣出一粒藥片掰成兩半塞了一半進她嘴裡:「咽下去。」

  誰知之前還滿腦子漿糊安安靜靜的靳曉白忽然在這時候發難,皺著臉就要將藥片吐出來,還口齒不清地不斷抗議:「……不吃不、吃,嗚……好苦…………」

  庫嗶正想出言勸誘安慰,卻見飛坦拿起杯子含了口水就按住小孩的後腦貼了上去。

  「唔咕……」

  「……嘖,是挺苦的。」成功把藥灌下去、又多哺了幾口水之後,飛坦擦掉嘴邊的水漬抱怨了一句,不過就算這樣也別想他能像個傻瓜那樣哄著她吃下去。

  「傻瓜」毛絨絨先生憂傷遠目ing……

  緊盯著掛鐘的指針不耐煩地又等了半個小時,期間明顯坐不住的飛坦還去換了條濕毛巾、熱了回麥片,然後帶著在樓下碰到的瑪奇回來喂靳曉白吃飯。

  把人交到團花手裡之後的庫嗶總算松了口氣,站在旁邊圍觀那個以心狠手辣聞名的殺手板著臉小心翼翼地把麥片吹冷,再送到小孩嘴邊的樣子。

  真強!

  庫嗶在心底由衷地感歎,天知道在剛剛飛坦下樓丟他獨自看護啜泣不止的小病號的那段時間裡他是多麼的手忙腳亂。

  「……嗯……疼,討厭……」難得能窩在美人懷中的靳曉白卻一點都不興奮不珍惜,反而哼哼著努力揮動手腳想要掙脫團花對她的鉗制。加了牛奶和蜂蜜的麥片香甜綿軟,卻依舊勾不起她的食欲。

  「張嘴。」飛坦用嘴唇碰了碰勺子確定不燙後冷著臉命令道。

  靳曉白不斷搖著頭向後縮,一副完全不配合的樣子。

  情報也好食物也好內臟的碎片也好,如果想讓人吐出些什麼,他可以有上百種方法,但是現在想讓她吃點東西,飛坦只覺得無從下手。

  要是俠客在就好了,以他的念能力來操縱靳曉白的話會省很多事吧。

  無奈地放下碗拿起毛巾給她擦去不斷溢出的淚水,飛坦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以前生病的時候是在誰面前這樣毫無防備地展露脆弱,又向誰這樣求助撒嬌。

  嫉妒、佔有、殺戮……手指逐漸收緊,仿佛這樣就可以將內心翻滾尖叫著的負面情緒壓制下去。

  「……!」

  「飛坦……難受、不要走…………」滾燙的小手附上他的手背並握緊,手心一側通紅的小臉也隔著毛巾不住輕蹭。

  她在叫他的名字,望向他的眼睛裡滿是依戀與期待;她害怕他的離開,顫抖的嗓音中帶著惶恐和不安。

  留下來/留下來

  面對一模一樣的兩個選項,飛坦忽然笑了——

  如果他能得到她的現在和未來,那麼沒理由會把過去讓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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