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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香蜜)心悅君兮[潤玉×霜花]》作者:博思貓【完結】短篇。

《(香蜜)心悅君兮[潤玉×霜花]》作者:博思貓【完結】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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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潤玉與霜花的愛情故事

內容標籤: 奇幻魔幻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潤玉,霜花 ┃ 配角:錦覓,旭鳳 ┃ 其它:香蜜同人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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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最近看了香蜜,作為外貌協會的鑽石會員,尤其心疼愛而不得的潤玉,於是便又了這篇文章。小短文,不拆原CP,已全部寫完,只是用來圈地自萌,不喜請勿噴。


第一章

  天帝看著懵懵懂懂的錦覓,有些失望,看著滿含期待的長子,心中的缺憾略略平復了些,對潤玉道:「錦覓便是水神長女,也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潤玉很是欣喜,而鳳凰神色慢慢變得淒苦,帶著些不甘。

  「且慢。」正在眾人都還在消化這一震驚的消息時,一道清悅地女音在大殿中響起,似乎是從錦覓的位置傳來,然而錦覓卻並未開口。

  「不是我說的。」見眾人都望向自己,錦覓忙擺手道。

  話音剛落,錦覓的身上便泛起一陣白光,一個曼妙的身形在錦覓的身側凝聚,淡淡的花香也漫溢開來,是蓮花的香味。眾人驚詫地看著女子,與錦覓八分相似的面容上,是清冷,五官較錦覓更加精緻兩分。

  「梓芬!」天帝與水神激動的異口同聲。

  「我並不是梓芬。」女子淡淡道,然後望向水神道:「爹爹真是糊塗,既然都已探過錦覓的真身,怎麼就沒有發現我的存在呢?真是讓女兒好生傷心啊。」

  「我……」見女孩兒委屈的表情,水神緊張的手足無措。

  「莫不是…你也是水神與先花神的女兒?」天帝驚詫。

  「我與錦覓本是雙生姐妹,奈何當年娘親為奸人所害,靈力不足以供養我們姐妹二人,雖然我的靈識覺醒比錦覓早,但是我的元身卻未能發育完整。娘親拼盡一身修為保下我們,也只保的錦覓的肉身,而我只能在錦覓的體內休養生息。」女子平靜地說道。

  「是爹爹對不起你們,沒有盡到為人父的責任。」水神神情哀痛,雙拳緊握。

  「娘親並未怪過爹爹,女兒亦不會怪罪爹爹。」女孩兒溫和地說道。

  「爹爹,女兒的人形維持不了多久,我們還是先談正事吧。」女孩道。

  「你……」水神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如何稱呼自己的這個女兒。

  「娘親當年只留下錦覓這個名字,故女兒尚未有名字,爹爹便先喚我霜花吧。」女孩微微一笑,過於出色的容顏迷醉了太多人的心。

  「霜花。」水神心疼地看著霜花,伸手想要觸碰霜花嘴角的笑,卻只是穿透了過去。

  「這!」水神緊張無措地看著霜花,眾人這才發現,霜花的軀體若隱若現,並不真切。

  「爹爹莫緊張,待解了錦覓體內的封印,便會好的。」霜花安慰道。

  「好。」水神紅了眼眶,只是心疼地看著霜花。

  「天帝陛下,夜神殿下,當年的約定便取消吧。」霜花看看天帝,又看看夜神道。

  「上神之約怎可隨意更改?」天帝皺眉,夜神神色也不太好看。

  「若我沒記錯,當然約定的是夜神與水神長女締結婚盟吧?」霜花道。

  「正是。」

  「可,我才是水神長女呢。」霜花緩緩勾起唇,「如今我連人形都無法保持,天帝當真要為夜神殿下定下這樣一個天妃?這對夜神殿下來說,過於不公了吧。」

  「這……」天帝蹙眉,有些猶豫。

  「霜花仙子此言差矣,既是上神之約怎可隨意更改,潤玉我兒如今尚未滿一萬歲,晚些成親也是可以的。」天后頗為高興地說道。

  「天后所言極是。」天帝道,顯然夜神的幸福與其他的利益相較並不被放在心上。

  霜花微微垂下眼眸,沒有說話,眼睛的余光瞥向這個事件的另外一個主角――夜神,神情隱忍,著實有些不太好看,也是個可憐的人物。

  「倘若我一直未能成功化形,莫不是要讓夜神殿下永久地等下去?」霜花冷淡道。

  「霜花仙子福澤深厚,定能早日化形,再說,不是還有錦……」天后道。

  「天帝,還是取消婚約吧。」水神打斷天后未完的話語,道:「小女尚幼,靈力低微,實不是夜神殿下的良配。」

  「水神!」天帝急了,而霜花則再也支撐不住,身影漸漸變得透明,最終消失無蹤,錦覓好奇地在自己身上亂摸。

  最終,天帝也沒有鬆口,婚事沒有取消,卻也沒能確定下來,只說讓小輩先相處些時日再決定。

  水神心下憤恨,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暫且放下,當務之急,便是帶著錦覓去找鬥姆元君解除伽藍印。伽藍印解除之後,霜花如願從錦覓身體中脫離出來,卻原來霜花的元身是一片六瓣冰蓮,而非霜花。只是花型極小,看著與霜花極為相像。

  一下子多了兩個親人,錦覓歡喜不已,婚約什麼的早已拋至腦後,與水神、風神、霜花一起回了花界,好不快活。

  霜花的元身虛弱,每日裡能化為人形的時辰不多,水神與長芳主給霜花輸送了大量的靈力,霜花也一直努力地煉化,漸漸的,總算一日裡有一半的時間可保持人形了。

  這天,鳳凰來到花界找錦覓,被長芳主給擋了回去,倒是夜神或許是太尷尬,並未來過花界。

  「霜花,每日裡不是修煉就是修煉,好無聊啊,我們出去玩玩吧。」錦覓無聊地說道。

  「懶葡萄,爹爹昨日教你的咒術你可會了?天天就知道玩!」霜花戳戳錦覓的腦袋,問道。

  「還沒有,好難啊~」錦覓趴在桌子上可憐兮兮的。

  「你乖乖的,若是今天能背下來,我就獎勵你一頓大餐。若是背不過來,這幾日就讓林秀姨煮給你吃!」霜花笑眯眯地說道,錦覓打了個冷顫,急切道:「我這就去背!」說完,就就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傻葡萄。」霜花笑著搖搖頭,繼續修煉。

  過了不久,霜花感受到了水神的氣息,便停止了修煉。

  「霜兒。」

  「爹爹,您怎麼來了?」霜花看看天色,尚未到用膳的時辰,不知為何水神會這個時候來找她。

  「爹爹想跟你說一下你與夜神的婚約。」水神道。

  「爹爹是在想如何取消婚約嗎?」霜花問道。

  「嗯。」水神有些煩惱。

  「可是天帝不允?」霜花道。

  「這只是其中一方面,還有錦覓。」水神為難道。

  「爹爹可是想說錦覓與夜神兩情相悅之事?」霜花笑著問道。

  「你知道?」水神詫異。

  「錦覓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她不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霜花笑道。

  「那為何你還……」水神不解。

  「為何我要阻止錦覓與夜神的婚事?」霜花笑得狡黠,卻又裝的可憐兮兮道:「因為我也喜歡夜神啊。」

  「什麼!」水神震驚。

  「哈哈哈,爹爹你可真好騙。」霜花笑得燦爛。

  「額…調皮…」水神松了口氣,寵溺的看著霜花。

  「可是爹爹,我真的還挺中意夜神的呢,他的尾巴真漂亮。」霜花笑著道。

  「……」水神滿臉黑線。

  「不跟爹爹說笑了。」霜花正色道:「我不想葡萄與夜神訂婚是因為我知道,葡萄並不心怡夜神。葡萄,尚不懂情。其中緣由,爹爹可以去問問長芳主。」

  「長芳主?可是與錦覓體內的另一道禁制有關?」水神蹙眉,心裡閃過一些念頭。

  「嗯,或許爹爹可以幫幫葡萄。」霜花有些擔憂道。

  「那這門婚事,你是如何想的?」水神問道。

  「爹爹覺得夜神如何?值得託付終身嗎?」霜花問道。

  「夜神溫文爾雅,也不失為一個良人。」水神公道地說道。

  「我也覺得不錯呢。」霜花笑得燦爛。

  「你若真的喜歡,爹爹不會阻攔你,只是夜神怕是心怡覓兒。」水神道。

  「謝謝爹爹,我會慎重的。」霜花道。

  「時辰不早了,爹爹帶你去吃飯。」水神道。

  「嗯,爹爹抱。」霜花像個孩子一樣伸出雙手,水神寵愛的將女兒抱起來,霜花的裙擺空蕩蕩的,並無雙足。

  當年天后的毒火不僅害了花神,也害了霜花,霜花的花瓣有一片是殘缺不全的,這也導致霜花的人身也是殘缺不全的。

  雖然鬥姆元君為霜花醫治了毒火之傷,但霜花的元身修復需要大量的靈力以及一些珍貴的天材地寶。水神與風神、花界眾人都在為霜花奔走,但一時還難以如願。霜花也看的開,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性子跟錦覓一樣都是那麼開朗。

  風神什麼都好,唯獨做飯的手藝慘不忍睹,錦覓的手藝也是平平,唯有霜花的廚藝算得精湛。霜花的身體不是很方便,大家多捨不得她動手,錦覓便總饞霜花的手藝,霜花有時間了便會滿足一下錦覓,姐妹倆的感情倒是好的很。

  吃過飯,風神送一雙女兒回了住處,霜花仍然努力修煉,錦覓卻有些靜不下來。

  「怎麼?約了人?」霜花瞥了錦覓一眼,問道。

  「你怎麼知道?」錦覓驚詫。

  「火神?」霜花繼續問。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錦覓瞪大了眼睛。

  「笨葡萄,我與你相伴幾千年,你有什麼事情我不知道。」

  「可是我都不知道你想什麼。」錦覓委屈。

  「因為你笨唄。」霜花吐槽。

  「你又欺負我,看我怎麼治你。」小葡萄眼睛一轉,開始抓霜花的癢,姐妹倆鬧做一團。

  最終,錦覓還是去見了鳳凰,只不過帶著霜花,霜花以靈力化作雙腳,短時間內倒也看不出異常。

  霜花看著錦覓與鳳凰交談,倒是熱絡,錦覓不懂情,霜花卻看的出鳳凰眼中的情誼,也感覺到錦覓對鳳凰的不同,那是錦覓在面對其他人是所沒有的一種感覺,霜花相信錦覓也是喜歡火神的,只是不自知。

  她的出現,讓這火神更加沒了顧忌。火神倒也算個人物,可惜是那對渣男毒婦的兒子。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她家爹爹是個清貴的性子,葡萄又是個單純的,都不會主動挑起爭端。她不要求錦覓為母報仇,但她卻是放不下的。

  四千年來,她日日夜夜忍受著傷痛,生不如死。起初她並不能感知外面的世界,只是獨自一人默默地在黑暗中與火毒對抗,幸好當年有娘親的全力守護,不然她早已灰飛煙滅!

  直到錦覓滿了千歲,她才第一次衝破黑暗,見到光明,知道自己一直是有錦覓相伴的。漸漸的,她開始能聽到錦覓的聲音、能感知錦覓所接觸的世界。

  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這個世界,是在她們三千五百歲那年。那是她第一次衝破禁制,用錦覓的身體切實感受了這個世界,感覺真的太美好,可惜只是短短的一個時辰。

  從那之後她便心心念念想要擁有自己的身體。可惜她的靈力大多用來抵禦毒火侵蝕,她根本無力凝成自己的人身,她真的不甘心!

  事情地轉機是從火神落入花界開始的,錦覓被鳳凰帶回天界,有鳳凰的指導,錦覓開始修煉適合自己的水系功法,她自己也勤勤懇懇地修煉,她可以出來的機會便也多了些。不過她極少會出來,畢竟天界不是花界,太不安全。

  後來,錦覓不再佩戴鎖靈簪,她才有一點餘力可以修復自己殘破的花瓣,只可惜收效甚微。

  那一次,她見到了璀璨的星河和夜神無與倫比的龍尾,心曠神怡間,便忍不住跑了出來。雖然只是說了一句話、送了一根紅線,她亦心滿意足。

  夜神的孤寂讓她感同身受,那一瞬,她是心疼他的,可是她連陪伴都做不到,那一刻她是嫉妒錦覓的。

  她越發勤勉的修煉,希望可以早日擁有自己獨立的軀體,後來水神爹爹幫助錦覓壓制體內的火陽相沖之力時,她趁機吸收了水神爹爹的大量靈力,她終於可以從錦覓體內脫離。

  只是她還很虛弱,也不想驚嚇到大家,便想慢慢圖之,並沒有急著現身。

  直到,她得知那個婚約,夜神與水神長女的婚約,那一刻,她是雀躍的,所以她才會現身,她要為自己爭取一次。

  她未出生時,便已經開了靈識,所以上一輩的恩恩怨怨以及自己與錦覓的身世她都十分清楚,錦覓的萬年情劫她也知曉,只是她無能為力。而她自己,背負得是生死劫。她不知道這個劫距離她有多遠,也不知自己是否能夠度過去,她從未告訴任何人。她只想真真切切地存在一次,只想實實在在地在這世上生活一遭。還有,便是報仇!

  天后對娘親積怨甚深,她不會輕易放過她與錦覓,而她亦不會放過天后!這個死結,非以死亡不能結束!

  天后不會允許錦覓與火神在一起,她必會想方設法除掉錦覓,若火神肯相信天后會傷害錦覓,錦覓在火神身邊便是最安全的。可惜,這並不現實,火神對天后是孝順的。

  這便註定他們在一起會很艱難,那不如趁錦覓尚不懂情便斬斷吧。或許有一天,沒了天后的阻礙,他們還可以在一起。或許,夜神會是個好盟友,只要他做了天帝,一切問題便都可以迎刃而解。

  霜花心思百轉,那邊錦覓已經拉著鳳凰,想要離開水鏡,出去玩了。

  「葡萄,我累了。」霜花開口道。

  「啊?」錦覓聽了,忙跑到霜花面前。

  「霜花,你累了嗎?我這就陪你回去。」錦覓擔憂的看著霜花的雙腳,懊惱自己忘了霜花的不方便。

  「時辰不早了,再不回去被爹爹和林秀姨發現就不好了。」霜花看著眼前沒心沒肺的小葡萄,溫柔地說道。

  「嗯。」錦覓看看鳳凰,有些捨不得,卻還是決定聽霜花的。

  「火神請回吧。」霜花冷淡地微微頷首,便拉著錦覓離開,錦覓還不忘與鳳凰揮手道別。

  第二日,已經得知了隕丹一事的水神想要幫助錦覓將隕丹取出,可是因為隕丹早已與錦覓的心融為一體,並沒有成功。隕丹,只能靠情來衝破!

  這一結果,讓水神和霜花都擔憂不已。霜花認為錦覓的情劫定是鳳凰無疑,想來水神也是如此認為的。水神與霜花儘量阻止錦覓與鳳凰的見面,希望能幫錦覓平安度過那萬年情劫,可是鳳凰太執著,時不時便會來花界找錦覓,而錦覓也是歡喜鳳凰到來的。

  或許,她該去找潤玉了。本想等到修復好自己的元身再說的,這樣殘缺的自己怎麼配的上他呢。可是,很想見他,很想能永遠陪在他身邊呢。可那次之後他從未踏足花界一步,想來是不願的吧。

  霜花有些傷心,但很快便振作起來,她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一定可以拿下那尾龍的!到時候她一定要好好摸摸那條漂亮的尾巴!


第二章

  第二日霜花便告訴了水神爹爹自己想去天界找夜神的事情,水神沒有反對,只是不太放心地親自帶著霜花去了天界,不過並沒有進去璿璣宮。

  璿璣宮冷冷清清的,霜花只見到那只凶巴巴的魘獸,許是霜花元身是蓮花的緣故,她對這種食草動物有些本能的恐懼,雖然這只魘獸不吃草只吃夢。不過以霜花的靈力修為收拾一隻小獸還是輕輕鬆松的,所以夜神與鄺露回到璿璣宮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一個絕美的女孩悠哉地坐在石桌上,與魘獸開心的玩鬧著,事實上是霜花在欺負可憐的魘獸,可憐魘獸無法告狀。

  潤玉看著笑魘如花的女子,有一瞬間的怔楞,很快便又回復如常。

  「霜花仙子。」

  「小魚仙官,你回來了!」霜花開心地從石桌上往下跳,卻忘了自己沒有幻化出雙腳,身子沒了支撐,便不由自主地向前撲倒。

  「呀!」霜花驚呼,潤玉忙飛身上前扶住霜花的腰身,霜花微微一怔,隨即便不客氣地雙手環上潤玉的頸子,躺靠在潤玉懷裡,姿勢的變換,讓潤玉不得不伸手攬住霜花的膝彎,本來的「扶」不經意便變成了公主抱。霜花笑得狡黠,潤玉看自己將人整個抱在了懷裡,甚覺不妥,便想將人放下。

  察覺到潤玉的想法,霜花眼睛一眨,有了主意。

  「勞煩夜神將我放回桌子上吧,我便不浪費靈力了。」霜花笑著說道,潤玉這才發現霜花並無雙足。

  「冒犯了。」潤玉微微愣了一下,最終只是從善如流地聽從了霜花的話,抱著霜花往桌前走。霜花滿足地靠在潤玉懷裡,潤玉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她很是喜歡,暗下決心,想著定要將人拿下,然後好好嘗嘗味道……。

  潤玉輕輕將霜花放在石桌上,霜花也忙收起自己心中的不可言表的念頭。

  「這幾千年來總是用著葡萄的身體,一時總不記得幻化雙腳,有勞小魚仙官了。」霜花笑得心無芥蒂。

  「霜花仙子客氣了,不知仙子今日來找潤玉可是有什麼事?」潤玉問道。

  「沒事就不可以來嗎?」霜花托著下巴,無辜地看著潤玉,霜花不比錦覓那般呆傻,她深知自己的容貌是多麼得天獨厚的武器。

  「潤玉並無此意,只是潤玉夜裡要上值,累的仙子空等,便是潤玉的不是了。」潤玉解釋道。

  「仙子仙子的多生疏,小魚仙官喚我霜花便是。」霜花不甚在意地說道,「這位漂亮的小仙子是誰啊?莫不是小魚仙官的側妃?」

  「小仙鄺露,見過霜花仙子,小仙只是殿下的侍女,仙子莫要誤會。」鄺露忙解釋道。

  「我對天界的人都不熟悉,唐突了仙子,還請見諒。」霜花抱歉道。

  「霜花仙子言重了,殿下,鄺露先行告退了。」鄺露退了下去。

  「小魚仙官魅力弗邊啊,有這麼漂亮的仙子默默追隨。」霜花調侃道,心裡卻默默地對鄺露設起了警戒線。

  「霜花仙子說笑了。」潤玉道。

  「不與夜神殿下說笑了,我這次來是想與夜神殿下商討一下我們的婚事,不知殿下心意如何?」霜花直接了當地說道。

  「自古婚約均是父母之命……」

  「我不管那些,我只問潤玉你的想法。」霜花打斷潤玉的話,道:「我心悅潤玉君,潤玉可願接受我?」

  潤玉看著霜花澄澈的眸子,心顫了一下,那是被觸動的感覺。只是…錦覓…潤玉垂下眼睛,沒有說話。

  「我知道了。」霜花有些傷心,失落道:「是我晚了一步,讓葡萄先結識了潤玉君。」

  「我……」潤玉有些無措,他實在極少與女子接觸,更從無女子這麼直接地向他告白過。

  「初次見到潤玉君時,我便對潤玉君心生好感,潤玉君真的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我只是想要陪著你,陪著你度過這漫漫的時光,我也只想要你陪著我。

  我不要求你現在便喜歡我,我只希望以後的日子裡,你可以每天多喜歡我一點,我也會每天多愛你一點,這樣我們就會有好多點。以後我們可以離開天界,可以去遊歷山川六界,可以生兒育女,享受天倫之樂……」霜花抓住潤玉的手,爭取道。

  「這……」潤玉眸子閃了閃,心有些亂了,霜花所說的生活是他一直嚮往卻求而不得的,只是……

  「不行嗎?」霜花泫然若泣,抓住潤玉的手也慢慢鬆開、垂下,二人一時相對無言。

  半響,霜花又才強顏開口道:「是我唐突了,夜神殿下不要放在心上。」說著,便要從桌子上跳下來,潤玉下意識地攬住霜花,他只是怕霜花又摔倒了。

  「潤玉君?」霜花詫異地看著潤玉,眼中滿含期待。

  「霜花仙子,小心腳下。」潤玉避開霜花期待的眼神,鬆開手說道。

  霜花希翼地眼神慢慢暗淡,低聲道:「多謝提醒,告辭。」

  霜花以靈力幻化成雙腳,跳下桌子,便欲離開。走了兩步,又折回來,眼睛紅紅地看著潤玉道:「夜神殿下既然無意,我亦不敢勉強,當初送與殿下的紅線,殿下可否還給我?」

  「紅線?」潤玉疑惑。

  「看來殿下已經完全不記得了,那便算了吧。」霜花轉身離去,一滴淚滑落在地,結出一朵小小的冰蓮。

  「仙子請留步。」看到霜花心傷落淚,潤玉不由心一顫,忙開口道。

  背對著潤玉的霜花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很快又掩住,只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是潤玉愚鈍,誤以為紅線是錦覓仙子所贈,紅線,我一直有妥善保管的。」潤玉走到霜花面前,手中拿著那根紅線。

  霜花長睫上還染著淚珠,臉上卻綻開一個絕美的笑容,蠱惑著潤玉的心,潤玉不自主地伸手撫上霜花的眼睛。冰涼的淚落到潤玉的手上,滴入潤玉的心中,也驚醒了沉醉的潤玉。潤玉忙縮回手,無措道:「潤玉唐突了,冒犯了仙子……」

  霜花抓住潤玉的手,將自己的臉蹭過去,喜悅道:「我喜歡潤玉如此待我。」

  潤玉僵著身子,耳朵紅紅的,一動不敢動。

  「潤玉君,我累了。」霜花見潤玉似木頭般不敢動,便收了靈力,無精打采地整個癱在潤玉身上,潤玉忙將人抱好。

  「霜花仙子可還好?」潤玉擔憂道。

  「無礙,只是靈力耗費的多了些,也不知我這腳何時才能治好,潤玉君可會介意?」霜花看著潤玉,擔憂地問道。

  「不會。」潤玉看著霜花說道,聲音很溫柔。

  霜花定定看著潤玉,心裡甜甜的,猛地抬頭,在潤玉的嘴角落下一個輕輕的吻。潤玉瞬間紅了臉,霜花也羞澀地低下頭,兩人間的氣氛十分微妙。事實上,霜花只是在懊惱只嘗了一口,暗暗發誓下次一定要好好品嘗!

  「時辰不早了,我送霜花仙子回花界吧。」半響,潤玉才開口道。

  「啊,都這麼晚了,我該回去了。差點忘了,爹爹還在等我,潤玉君送我去找爹爹就好。」嘴上說著離開,霜花卻並沒有從潤玉身上下來的意思。

  「不如,我通知水神仙上來接仙子吧。」潤玉將霜花放到桌子上,道。

  「哦,好吧。」霜花臉上的失望明顯得讓潤玉根本無法視而不見。

  「待潤玉向父帝與水神仙上稟明心意,再親自送霜花可好?」潤玉笑著道。

  「這麼說潤玉願意接受我了?!」霜花激動地撲到潤玉懷裡。

  「承蒙霜花仙子不嫌棄,潤玉自不會辜負。」潤玉道,心中有些不太確定,卻也不覺得勉強。

  「紅線呢?給我給我。」霜花急切道。

  潤玉將紅線遞給霜花,霜花拉過潤玉的手,將紅線的一端綁在潤玉手腕上,另一端綁在自己手腕上,嘀嘀咕咕念了些咒語,紅線隱入兩人手腕上,消失不見。

  「我的,綁住了,就是我的了。」霜花抓著潤玉的手,滿足地眉眼彎彎,「我會對潤玉好的。」

  「潤玉也會對霜花仙子好的。」潤玉溫溫柔柔地說道。

  「不如潤玉給我起個名字吧,以前我以為自己是朵霜花,才稱呼自己為霜花,這根本算不得名字,我想要潤玉給我取個名字。」霜花道。

  「便喚作『梧悅』可好?」潤玉道。

  「梧悅?好啊,很好聽,謝謝潤玉君!」霜花笑得甜蜜,靜靜靠在潤玉懷裡。

  『梧悅,吾悅,吾月,吾心悅之人,我的妻,只屬於我的月亮。』潤玉看著全心全意待他的霜花,心也變得軟軟的,他已經開始期待以後的日子了。

  「霜兒。」水神的呼喚打斷了剛剛互訴衷腸的二人,霜花忙坐直身子,潤玉尷尬地向水神問好。

  「天色不早了,該回水鏡了。」水神道。

  「好的,爹爹,潤玉,再見。」說著便急忙往下跳,潤玉忙將人攬住,低聲提醒道

  「小心腳下。」

  「咳。」水神見二人舉止親昵,不由出聲提醒,潤玉忙放開霜花,霜花幻化出雙腳,走到水神身邊。

  「爹爹……」

  「走吧。」水神沒有再說什麼,抱起霜花離開。

  第二日,潤玉早早便去了水鏡找水神,講述了與霜花的淵源,請求水神將霜花許配給他。水神同意了,但提出要求,必須等到霜花修復好元身,才能舉辦婚禮,夜神也毫無異議。

  談妥了婚事,潤玉征得水神的同意,便去探望霜花,水神則去了天界,與天帝商談二人婚事。

  潤玉達到霜花與錦覓的住所時,只見到錦覓在背書,並沒有看到霜花的身影,但明明他聞到了淡淡的蓮花兒香味。

  「錦覓仙子,悅,霜花仙子可在?」潤玉問道。

  「小魚仙官,你怎麼來了?你找霜花啊,那,她不就在這兒嘛。」錦覓指一指自己身側,只見一朵小小的冰蓮花靜靜呆在一顆綠色的珠子上。

  「水靈珠?」潤玉認得出那顆珠子是以純淨的水靈力凝結而成的,想來是水神為了幫助霜花修煉而特意準備的。

  「你說這顆珠子啊?是爹爹給霜花的,我也有一顆呢,比霜花的還漂亮呢,霜花的那顆珠子越變越醜了。」錦覓笑嘻嘻道。

  「珠子變醜了?」潤玉再定睛一看,水靈珠的靈力被霜花吸取、煉化,顏色暗淡了許多,難怪會被錦覓說變醜了。

  「對啊,對啊,你看我的多漂亮!」錦覓掏出自己的那顆水靈珠,果然靈力充沛,漂亮的多。

  『這一顆珠子至少耗費了水神三分之一的靈力,水神真是個好父親。』潤玉想道。

  「小魚仙官,小魚仙官?」錦覓歪歪頭,不解潤玉發什麼呆。

  「錦覓仙子的珠子的確美麗。」潤玉淺笑著說道。

  「嘿嘿,漂亮吧。我約了連翹採花釀蜜,就不陪小魚仙官了。」錦覓樂呵呵地說道。

  「錦覓仙子請便。」潤玉道。

  錦覓高高興興地出了門,房內便只剩下潤玉與霜花。小小的冰蓮花嬌弱美麗,其中一瓣上有些被火焚燒的痕跡。

  『琉璃淨火?原來先花神是母神所害。』潤玉暗道。

  潤玉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霜花修煉,沒有打擾,水靈珠已經失去了大半光芒,可是霜花花瓣上的損傷幾乎沒有縮小。潤玉不由蹙眉。

  「天后的毒火果然厲害。」潤玉喃喃道,說罷,便運起靈力,注入水靈珠中。

  強大的水系靈力源源不斷地輸入,水靈珠越來越亮,似有水光在珠子中流動。

  沉浸在修煉中的霜花只覺的今日修煉甚是順暢,便越發勤奮。直至風神來喚霜花用膳,霜花才化形醒來。

  「潤玉?你來了!」一醒來便見到潤玉坐在身邊,霜花驚喜不已,下一瞬便直接撲到潤玉懷中,貓兒似的蹭潤玉的臉,雙唇對潤玉近在咫尺的脖頸蠢蠢欲動。

  「我來了。」潤玉輕輕地環住霜花,有些靦腆,心中卻是喜悅的。

  「霜兒,該用膳了。」風神沒有聽到霜花的聲音,便進了屋,看到霜花賴在夜神懷裡,還意圖輕薄,風神忙出聲喝止:「霜兒!」

  「風神仙上。」潤玉忙放開霜花,有些尷尬。

  「林秀姨。」霜花哀怨地看著風神,對沒有親到潤玉十分扼腕。

  「出來用膳吧,大家都在等你們呢。」風神道。

  「好的。」霜花笑眯眯伸手,示意潤玉抱。

  潤玉尷尬地看看風神,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風神歎口氣,轉身離開。

  「嘻嘻(?˙︶˙?),潤玉抱。」霜花不客氣地撲到潤玉身上,潤玉寵溺地將人抱起,無奈道:「你啊。」

  「怎麼?不樂意抱我啊!」霜花氣鼓鼓道。

  「樂意之至,只是怕水神仙上要不樂意了。」潤玉搖搖頭,抱著霜花去找眾人。

  「多個人疼我多好,爹爹怎麼會不高興?」霜花不解,潤玉只是笑笑,沒有解釋。

  霜花雖然聰慧,但因為幾千年來幾乎沒有接觸過什麼人,對過於複雜的情緒理解不佳,尚在學習中。

  「霜兒,下來!成何體統!」果然,水神看二人舉止這般親密,不由黑了臉。

  「是潤玉逾矩了,水神仙上莫要怪罪悅兒。」潤玉將霜花安置好,忙請罪道。

  「雖然你二人已經訂了親,但是規矩禮法還是要遵守的,言行舉止也要注意,霜兒不懂這些,夜神不會也不懂吧。」水神黑頭黑面地說道。

  「是,潤玉日後定會注意,不會損害悅兒的清譽。」潤玉保證道。

  「悅兒?」風神問道。

  「對啊,對啊,潤玉幫我取得名字,叫『梧悅』,好聽嗎,林秀姨?」霜花高興地顯擺道。

  「梧悅?吾悅,吾月。」風神看看水神,果然水神的臉色更難看了,潤玉只能默默受著。

  「怎麼了?不好聽嗎?」霜花看著反應奇怪的眾人,問道。

  「好聽,只是怎的突然想起改名字了?」風神道。

  「我本來就沒有名字啊,一開始以為自己是朵霜花,才說自己叫霜花的,但事實上我不是霜花啊,我是冰蓮的嘛。爹爹又沒有給我取新的名字。」霜花無辜道。

  「那爹爹重新取個名字可好?」水神道。

  「梧悅不好聽嗎?」霜花不解。

  「我覺得悅兒挺好聽的啊。」錦覓笑著道。「我也覺得挺好聽的。」霜花道。

  「好了,名字不過一個代稱而已,霜兒喜歡就好。」風神與長芳主道。

  水神沒有再堅持,入了座,另一邊,霜花也拉著潤玉入座。

  席間,水神給潤玉夾了好多風神親手做的菜肴,潤玉臉都吃白了。看著自家爹爹的黑臉,霜花不敢求情,只能心疼地看著潤玉,打算一會兒重新做些吃食給潤玉補償一下。

  凡人都說婆媳關係難處,怎的翁婿關係也這麼難處?霜花很苦惱。

  好不容易用完膳,霜花忙拉著潤玉撤了。

  「爹爹今日也不知是怎了,怎的處處針對你?你還好吧?我給你做了點消食的湯藥,你喝一點吧。」霜花擔憂道。

  喝了藥,過了半響,潤玉的臉色才好了些。

  「我要從水神仙上的身邊帶走他心愛的女兒,他自然是不高興的,不用擔心。」潤玉道。

  「嗯?帶走誰?我?」霜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今日,我已向水神仙上稟明心意,父帝與水神仙上已為我二人定下婚約。待悅兒你的身體恢復,我們便成親。悅兒,可高興?」潤玉握著霜花的手,略略緊張的問道。

  「真的?」霜花眼睛亮了亮,回握住潤玉的手確認道。

  「嗯。」潤玉笑得溫柔,眼睛裡都是笑意。

  「我好高興。」霜花靠在潤玉懷裡,紅了眼眶,幸福來的太快,她有些不敢相信。

  「我也好高興。」潤玉抱緊懷裡的霜花,道。


第三章

  為了能夠早日修復好霜花的元身,潤玉除了夜裡布星掛月,便是四處找尋霜花所需要的天材地寶。而霜花則一直努力修煉,每日夜裡會來璿璣宮,陪伴潤玉布星掛月,日子甜蜜安寧。唯一讓霜花不滿的便是默默陪伴在潤玉身邊的鄺露,雖然鄺露很本分,但是她陪伴潤玉的時間比自己多多了,她很羡慕,也有些嫉妒。

  最重要的是,鄺露比她很瞭解潤玉!比如說,潤玉的生辰,她竟然都要靠鄺露提醒才知道,好不甘心啊。

  「悅兒,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潤玉甚少看到霜花不開心,不由有些擔心。

  「我沒有不高興,只是在想該送什麼生辰禮物給潤玉才好。」霜花道。

  「生辰?我自己都不記得,難為悅兒放在心上。」潤玉笑得溫柔,滿心滿眼只有眼前的人,他向來擁有的不多,有一個全心待自己的人便足矣。

  「放在心上的另有其人。」霜花嘟囔道。

  「嗯?」潤玉沒有聽清霜花的嘟囔。

  「潤玉想要什麼生辰禮物?」霜花轉移話題道。

  「只要是悅兒送的,我都喜歡。」潤玉道。

  「我送塊石頭給你你也喜歡啊?」霜花道。

  「喜歡。」潤玉將霜花抱在懷裡,溫柔道:「只要悅兒陪伴在我身邊,我什麼都喜歡。」

  「那若還有其他人願意常伴潤玉左右呢?她甚至比我更瞭解你,或許也更喜歡你。」霜花看著潤玉的眼睛,緊張地問道。

  「我有悅兒便夠了,我們還有幾萬年、幾十萬年的時光可以相伴,我們才會是最瞭解彼此的人,悅兒不必在意其他的人。」潤玉看著霜花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你知道啦?」霜花垂下眼,對自己的小心眼,有些羞愧。

  潤玉伸手撫上霜花的臉頰,溫柔道:「我喜歡悅兒如此在意我。」

  霜花抬起眼睛,看著潤玉的眼睛,滿含笑意的眼睛裡,滿滿的只有自己。被蠱惑般,霜花微微踮起腳,吻上潤玉的唇。

  奈何霜花雖然有賊心也有賊膽,但是理論知識和技術知識都不過關,吻了上去卻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動作。潤玉雖然也沒有經驗,卻有著身為男人的本能。

  雙唇試探的摩擦、細細地含弄、輕柔的吸允,氣息交融,心跳同步,美好的讓霜花軟了身子,也讓潤玉沉溺其中。越是擁有越發想佔有,潤玉感覺自己快要抑制不住想要狠狠索取的衝動,忙克制自己停了下來,他不能嚇到他的悅兒。

  潤玉緊緊抱著霜花,平復著急促的呼吸,霜花也漸漸回神,不自覺舔了舔雙唇,舌尖嘗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嘴巴裡有潤玉的味道。」霜花將心中一閃而過的念頭脫口而出,無心的一句話瞬間擊潰潤玉的理智。

  潤玉抱著霜花,閃身進入內室,將霜花放在自己的塌上,吻了上去。本就混混沌沌的霜花被潤玉略粗魯的動作弄的更加迷糊。

  一回生二回熟,潤玉這次的吻要熟練、激烈得多,雖然尚未突破牙關,但已足以讓霜花這個小菜鳥徹底繳械投降。

  「嗯……」不一會兒霜花便有些喘不過氣了,忙拍潤玉的背,潤玉清醒過來,不舍地直起身。霜花癱軟在塌上,呼吸急促。

  「你…你要憋死我啊。」霜花雙唇紅腫、衣衫淩亂,無力地躺在塌上,如瀑長髮披散在淺色的床褥上,一副被狠狠欺負過的誘人模樣。

  潤玉一瞬不瞬地盯著霜花,眼睛隱隱透出龍的墨綠色。

  「潤玉?」霜花奇怪的看著潤玉,居然發現潤玉變了瞳色。

  「咦?潤玉你的眼睛居然是墨綠色的啊?是你元身的樣子嗎?」霜花坐起身,好奇地在潤玉臉上摸來摸去。

  「悅兒,別動,讓我抱一會兒。」潤玉抱著霜花,努力平復自己。

  「你怎麼了?」感受到潤玉環住自己的手臂微微顫抖,霜花有些擔心。

  「抱歉,剛剛嚇到你了,不要生氣。」潤玉平復了一些,便跟霜花道歉。

  「嗯?嚇著?沒有啊,我很喜歡啊。」霜花笑得狡黠,好似偷腥的貓兒,「潤玉的味道真好。」說著,還滿足的吧嗒吧嗒嘴,好似回味一般。

  「悅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潤玉喉結動了動,聲音沙啞。

  「潤玉你的眼睛又變成綠色了!真好玩。」霜花好奇地摸上潤玉的臉,笑得燦爛。潤玉只能苦笑,任霜花的手在自己臉上摸來摸去,暗自忍耐著。

  潤玉幫霜花整理好衣衫,便送霜花回水鏡。

  「十日後,就是你的生辰,這幾日我要準備禮物,就不去璿璣宮陪你了,你也不要來花界找我。」霜花拉著潤玉手不舍道。

  「你就是我最好的禮物了。」潤玉道,他實在不想見不到她啊,若不是答應了水神,他現在就想將人娶回家了。

  「那怎麼可以!我已經想好送什麼禮物了,你一定要等我,就十日。」霜花下定決心道。

  「好吧。」潤玉暗歎,她的任何要求他都無法拒絕,只能答應。

  「那你生辰那日,可不可以…只我們兩個人過啊?」霜花欲言又止地問道,她就是小心眼地不想讓潤玉收鄺露的禮物。

  「有何不可。」潤玉答應地乾脆。

  「真的?!你真好!」霜花跳起來親了潤玉一口,便高高興興地跑走了。

  「十日啊,好長……」潤玉摸摸被霜花親過的地方,戀戀不捨。

  之後的十日,霜花忙忙碌碌不停手,潤玉卻覺得孤寂難捱,明明以前的幾千年他都是獨自一人度過,他從未感覺寂寞的,如今不過幾日見不到悅兒,他便覺得如此難熬。

  好不容易熬到生辰那日,潤玉早早便閉門謝客,等著霜花到來。

  霜花今日自然有精心妝扮過,美的不可方物,絲毫不遜於先花神當年的風采。

  「悅兒,你來了。」潤玉望著霜花,心中的思念無法言表。

  「潤玉!我好想你!」霜花飛撲到潤玉懷裡求安慰。霜花的感情熱烈直接,不受世俗禮法約束,心之所想,身之所動,一切都隨心而為。

  「我亦想你。」潤玉抱緊懷裡的人,才覺得自己的心回來了。

  「啊,我給潤玉帶了長壽麵還有長壽桃還有潤玉喜歡的點心、菜肴,都是我做的哦。」霜花從潤玉懷裡出來,拿出一個大食盒,林林總總擺滿了桌子,潤玉只是專注地看著霜花忙忙碌碌,嘴角、眉梢都帶著溫柔的笑意。

  「快來嘗嘗啊!」霜花拉著潤玉坐到桌邊,準備開啟投喂模式。

  「這便是悅兒為我準備的禮物?」潤玉道。

  「自然不是,潤玉的一萬歲生辰唉,怎麼能這麼隨便!」霜花道。

  「我倒是越發好奇了。」潤玉笑道。

  「一會兒你便會知道了,來,先吃飯。我看凡間過生辰都是要吃長壽麵或者壽包的,你快嘗嘗好不好吃?」霜花眼巴巴地看著潤玉。

  「很好吃,悅兒的手藝越發好了。」潤玉誇讚道。

  「那是。」霜花驕傲道。

  兩人甜甜蜜蜜的吃過飯,霜花便拉著潤玉到了他們初次相遇的星河,天界人情冷漠,這星河更是罕見人煙。

  「潤玉久居天界,金銀器物那些俗物定是入不了眼的,我也沒什麼能拿出手的寶物,潤玉不可以嫌棄哦。」霜花拉著潤玉的手,提前說明。

  「悅兒這般用心地為我準備禮物,我歡喜還來不及,怎會嫌棄。」潤玉笑著道。

  「那好,我開始了哦。」霜花綻開燦爛的笑容,從袖袋中掏出一個貝殼打開來,悠揚的琴聲響起。

  「這是我央爹爹幫我收錄的,爹爹的琴彈的可好了。」霜花讚歎。

  「水神仙上精通音律,可謂天界第一人。」潤玉道。

  「就是愛吃醋。」霜花腹誹。

  「我送一支舞給潤玉做生辰禮物,可好?」霜花道。

  「好。」潤玉笑的溫柔。

  伴著悅耳的琴聲,霜花在星河之上翩翩起舞,朵朵晶瑩剔透的冰蓮在星河上綻放,倩影嫋嫋,暗香浮動,伊人如花。

  潤玉一瞬不瞬地看著霜花,眼中、心裡都被塞得滿滿的,再也放不下其他。

  不遠處,錦覓、鳳凰、水神、天帝也都看著星河中翩翩起舞的霜花。錦覓想吃霜花給潤玉準備的點心,便拽著鳳凰找來了,路上碰到了在下棋的水神與天帝,結果便變成了如今這種奇怪的組合。

  琴聲一轉,更加幽遠,霜花飛身到潤玉面前,拉著潤玉一起踏上星河。

  「悅兒,我不會舞。」潤玉任霜花拉著,無奈道。

  「有什麼關係,開心就好。」霜花笑得燦爛,拉著潤玉在星河上共舞。舞步已無關緊要,愛人之間的默契繾綣便是最美的舞。

  場外四人,心思各異,錦覓最為單純,只覺得很漂亮;鳳凰也簡單,暗暗計畫什麼時候可以與錦覓也試一下;而水神與天帝,眼中都是懷念,只是天帝的懷念中還夾雜了一絲不甘。

  見到女兒如此開心,水神欣慰又心酸,最終還是沒有前去打擾,默默離開了,順便也帶走了天帝,心心念念想蹭吃的錦覓也被鳳凰帶走了。

  潤玉與霜花眼中只有彼此,絲毫不知外面的變化。

  「悅兒,累了吧?」琴音漸弱,潤玉便抱著霜花停了下來,霜花便收了靈力,雙足瞬間消失。一舞過後,她確實有點累了,畢竟她的雙足一直需要靈力來支撐。

  「待我好了,我們再來這兒共舞可好?」霜花看著潤玉道。

  「好。」潤玉俯身在霜花唇上輕輕落下一吻,剛欲離開,便被霜花用雙手抱住了頸子、拉近,唇與唇再次相觸。

  霜花略顯笨拙地模仿著潤玉上次的做法去吻潤玉,雙唇含住潤玉的下唇細細吸允,一不小心牙齒便磕破了潤玉的唇,淡淡的血腥味在二人的唇齒間彌漫。

  「我…我不是故意的。」霜花無措地停下來,唇上還沾著些許血跡與唾液,另有一種誘惑。

  「沒關係,我們慢慢來。」潤玉眼睛亮亮的,隱隱透著墨綠,手一揮,設下結界,為自己與霜花營造一個靜謐安全的環境。

  唇與唇再次膠著重疊,潤玉十分有耐心,變換著角度、力度、方式,仔仔細細品嘗著,很快,霜花的氣息亂了,誘人的嬌喘聲溢出,點燃潤玉心中的火。

  溫柔的唇變得火熱,有力地廝磨碾壓著霜花的唇;柔軟的舌也變得富有侵略性,輕鬆侵入牙關,找到霜花的小舌,邀之共舞。

  突然的轉變、明顯的侵略感讓霜花不適的瑟縮了一下,潤玉忙輕輕地拍拍霜花的背,讓霜花放鬆下來,誘哄著霜花為他綻放甜蜜。吻越來越深,霜花早已沒了力氣,癱在潤玉懷中,任君採擷。

  越吻越深,想要的便越多,潤玉有些失控,龍尾不自覺現了出來。身下觸感的變化,讓霜花混沌的神志清醒了一些,手摸過去,入手冰涼,是鱗片特有的觸感。

  感受到尾巴上的手,潤玉停了下來,霜花迷迷瞪瞪地看著潤玉,手不自覺的摩挲著尾巴上的鱗片。

  「潤玉?」

  「悅兒……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潤玉聲音沙啞,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做什麼?」霜花歪歪頭,迷迷糊糊道:「我在摸尾巴。」

  「嗯?尾巴?!」霜花驚坐起來,發現自己正坐在銀色的龍尾上。

  看到霜花這麼大的反應,潤玉不由僵住,尾巴也僵了僵。

  「哎呀,我終於又見到你的尾巴了!」霜花愛不釋手地上下其手,眼睛亮亮的。

  「悅兒喜歡?」潤玉不確定地問道。

  「喜歡啊,當初我便是看到潤玉這麼漂亮的尾巴,才忍不住從葡萄身體裡跑出來,給你送紅線的啊。」霜花癡迷地摩挲著鱗片說道。

  「悅兒不覺得醜陋?」潤玉問道。

  「醜陋?!」霜花詫異地看著潤玉,「這麼漂亮的尾巴怎會醜陋?!」

  「悅兒喜歡便好。」潤玉放鬆下來,長長的龍尾松松地盤起來,將霜花環在中間。

  霜花開心地東摸摸西摸摸,道:「什麼時候可以看到你完整的龍身啊?」

  「悅兒,想看?」潤玉溫柔地問道。

  「嗯,可以嗎?」霜花興奮地點點頭。

  「有何不可?」潤玉笑得溫柔,身上白光一閃,便現了元身。巨大的銀龍,強悍美麗,此時溫柔地守在霜花身邊,迷醉了霜花的眼。

  「好漂亮……」霜花小心地摸摸龍角,喃喃道:「是真的(//?//)。」

  潤玉只是溫柔地看著霜花,任霜花打量、親昵。

  「我,可以騎上去嗎?」霜花滿含期待又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大大的龍頭點了點,長長的龍尾環上霜花的腰,將霜花輕輕放到脖子上,。

  「哇☉ω☉。」霜花握住龍角,開心不已。

  潤玉收了結界,慢慢騰空而起,載著霜花離開了天界。霜花興奮地享受著風馳電掣的感覺,歡聲笑語持續了許久許久……

  玩的太盡興的結果便是,最後霜花累的趴在龍頭上睡著了,潤玉只能變回人身,背著熟睡的霜花去了花界。其實他很想留霜花在璿璣宮歇息,不過也只能想想,若是他敢不送霜花回去,怕是水神會打上璿璣宮要人吧,為了以後的幸福,他還是再忍一忍,不要挑戰水神了。

  果然,潤玉到花界的時候,水神還在等著,見霜花睡的沉,水神便讓潤玉將霜花送回房間,再出去說話。

  「夜神殿下與霜兒尚未成親,還是要注意言行舉止才是。」水神沉著一張臉道。

  「水神仙上教訓的是。」潤玉只能虛心聆聽教誨。

  「霜兒涉世未深,不懂世俗禮法,不知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夜神理當提醒才是。」水神越說越有氣。

  「是,潤玉謹記。」不論水神說什麼,潤玉都虛心接受。

  「還有,成婚前,不許你碰霜兒。」水神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

  潤玉瞬間紅了臉,尷尬地說不出話。

  「聽到沒有!」水神惱道。

  「是!潤玉定會謹守禮法,不敢越雷池一步。」潤玉保證道。

  「嗯。」水神這才滿意了,道:「天色已晚,夜神請便。」

  「潤玉告辭。」

  風神見潤玉離開了,才從霜花的房間出來。

  「如何?」水神略緊張道。

  「師兄放心,夜神殿下是個懂禮的。」風神道。

  「那便好。」水神松了口氣,與風神相攜離去。不是他小人之心,實在是兩個女兒都不通俗禮,霜花又與夜神那般親近,他自然是放心不下的。

  潤玉回到璿璣宮,魘獸已然吃飽正值好眠,鄺露卻還在等候。

  「殿下。」見夜神回來,鄺露忙上前見禮。

  「這麼晚了,找我何事?」潤玉心情很好,語氣便也算溫和。

  「今日是殿下生辰,鄺露準備了一份禮物,還望殿下不要嫌棄。」鄺露小心翼翼地說道。

  「勞煩掛心,時辰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潤玉語氣冷淡下來,並未接受禮物。

  「鄺露並無他意……」鄺露拿著禮物,有些受傷。

  「心意我領了,禮物便不必了,以後若無要事,便不必來璿璣宮了。」潤玉不再逗留,逕自離去,徒留鄺露一人暗自神傷。

  而一無所知的霜花,睡得香甜,一夜無夢。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覺得最好的生辰禮物,應該是主動壓倒!嘿嘿嘿……


第四章

  霜花的生活又恢復到之前的狀態,每天除了修煉,便是到璿璣宮找潤玉,日子簡單充實。二人的感情也日益穩固,情到濃時,甜蜜的親吻經常有,不過潤玉很克制,並未越雷池一步。只是越發急切地想要幫助霜花修復元身,好早日完婚。

  修復霜花元身的天材地寶如今只缺閻幽蓮這一味藥材了。閻幽蓮長於魔界忘憂穀,忘憂穀是魔獸鱷龍的棲息地,輕易無人敢闖,因此閻幽蓮極為難得。魔尊手中自然有,卻絕不會給他們。

  但是為了兩界和平,魔尊還是鬆口同意他們去忘憂谷,自行採取閻幽蓮。

  霜花不放心自家爹爹與潤玉,便跟去了魔界;錦覓愛玩,也非要跟去,於是便又搭上了一個鳳凰。到了魔界,鎏英自告奮勇地帶眾人前往忘憂穀,於是便又多了一個鎏英。

  如無必要,霜花都不會浪費靈力幻化雙腳,於是這一路上,霜花都是窩在潤玉懷裡,逍遙自在。只可憐了潤玉,一直被水神挑刺。

  到了忘憂穀之後,潤玉與鳳凰、水神進了谷,鎏英留下保護霜花與錦覓。

  等待總是萬分折磨人,不知等了多久,三人才從穀中出來,形容有些狼狽,但看水神與潤玉神情輕鬆,想來是取到藥了。

  「爹爹,潤玉,你們沒事吧?」霜花擔憂的問道。

  「爹爹,鳳凰,小魚仙官,你們回來啦?拿到藥了嗎?」錦覓跑上前,問道。

  「拿到藥了。」水神高興地說道。

  「爹爹快坐下,我先給你看看傷。」霜花擔憂道。

  「爹爹沒事,夜神傷的比較重,你還是先給他看看吧。」水神道。

  「潤玉?潤玉你傷到哪裡了?」霜花一著急,便沒了分寸,當著眾人的面便開始扯潤玉的衣服。水神的臉一下子黑了,潤玉無奈,忙握住霜花的手制止。

  「不要著急,只是被鱷龍的尾巴掃中,臟腑受了些傷,無礙的。」潤玉忙安慰道。

  「我幫你療傷。」霜花元身是冰蓮花,與雪蓮系出同宗,本就是療傷聖藥,療傷事半功倍。

  「還好傷的不重。」霜花松了口氣,整個靠在潤玉懷裡。

  「不用擔心,沒事的。」潤玉抱著霜花,安撫地輕拍著霜花的後背。

  「咳!」水神實在看不下去了,出聲提醒道。

  「這裡畢竟是魔界,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潤玉抱著霜花,鳳凰帶著錦覓,,與鎏英道過別,便一起回了花界。如今萬事俱備,水神決定三日後為霜花修復元身。

  夜裡,霜花瞞著自家爹爹,偷偷去了璿璣宮找潤玉,她雖然治好了潤玉的內傷,但卻不確定潤玉是否有外傷。

  熟門熟路地進入潤玉的內室,潤玉正在小憩,氣色看著倒還好。霜花輕手輕腳地解著潤玉的衣衫,剛摸上潤玉的腰帶,便被潤玉按住了手。

  「悅兒,你在做什麼?」潤玉無奈,他已經忍的很辛苦了,霜花還總是有意無意地誘惑他。

  「看看你有沒有外傷啊?」雙花無辜道,「你醒了更好,自己脫吧。」

  「我真的沒事,不用擔心。」潤玉道。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要囉嗦,快點脫!」霜花急了,總覺得潤玉有事瞞著她。

  潤玉拗不過霜花,只能脫了上衣,除了後背上的瘀痕,並無其他傷痕。

  「還好只有一點瘀痕。」霜花松了口氣。

  「這下放心了吧?」潤玉邊整理衣衫邊說道。

  「小傷也是傷,也該上藥的。」霜花拉下潤玉的衣服,仔細地為潤玉上藥。

  細嫩的手在背上遊移,對潤玉來講真是甜蜜的折磨。好不容易上完藥,潤玉忙將衣服穿上,再這麼下去他怕他失信于水神。

  「我今天是偷偷跑出來的,就不多留了,不然爹爹要生氣了,我回去了哦。」霜花在潤玉臉上啵了一個,便跑走了。

  「還有三日,悅兒,悅兒。」潤玉歎口氣,合眼小憩。

  三天后,水神與潤玉、長芳主合力為霜花修復元身,風神及花界眾人為其護法。

  強大的水系靈力源源不斷地輸入霜花體內,配合其他的靈藥,霜花的花瓣終於開始緩慢地修復,直至完全復原。

  水神等人撤了靈力,只剩下霜花獨自煉化吸收。待霜花完全吸收了所有的靈力和靈藥、醒來的那一刻,花界百花齊放,蜂蝶齊飛,霜花成功飛升上仙,並成為天定的新花神,普天同慶。

  霜花化為人身,緩緩醒來,容貌又精緻了一分,靈力修為更是突飛猛進。這些都不是讓霜花最高興的事,她最高興的是,她終於擁有了雙腳,真實的雙腳。

  謹慎地踏出第一步,踏踏實實踩在地面的感覺很新奇,霜花高興地不能自已。快步奔向潤玉,跳到潤玉懷裡。

  「我好了!我的腳好了!潤玉,你看到了嗎?」霜花興奮不已地說道,「再也不會有人嘲笑我們!」

  「悅兒,誰敢嘲笑你?」潤玉蹙眉,他從不知霜花曾受過這樣的委屈!水神的臉色也很難看,居然有人敢這般折辱自己的寶貝女兒!

  「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人罷了,都過去了,不必理會了,我知道潤玉從不嫌棄我就夠了。」霜花蹭蹭潤玉的臉,笑得燦爛,心無芥蒂。

  「有你相伴,是我最大的幸運。」潤玉抱緊霜花,旁若無人。

  水神雖然看著有些礙眼,但也欣慰潤玉對霜花的真心實意,便眼不見為淨地離開了,其他人也紛紛離開,將空間就給小倆口。

  「悅兒,你終於好了,明日我便去秉明父帝,為我們定下婚期。」潤玉開心不已地說道

  「這麼快?」霜花詫異。

  「悅兒不想嫁給我?」潤玉緊張。

  「當然不是,只是我接下來要接管花界,尚需要些時日才能理順啊。」霜花苦惱道。

  「無妨,婚禮的事我來操持便是,悅兒只要安心等著做新娘便好。」潤玉抱著霜花,道:「我等不及了,真想現在便把你帶走,讓悅兒只屬於我一人,時時刻刻都能陪在我身邊。」

  「好。」霜花靜靜地任潤玉抱著,甜蜜地答應了。

  可惜,事情遠沒有那麼順利。按照水神與天帝的約定,霜花恢復之日,便是二人成婚之時。只是如今霜花飛升上仙,且即將成為新花神,天后便坐不住了。

  本來天后同意讓潤玉娶霜花,是因為霜花靈力低微且還是個瘸子,潤玉有了這樣一個妻子便沒了與旭鳳爭奪天帝的資格。誰曾想,霜花不僅不瘸了,還成為新花神!天后怒火中燒,欲除之而後快。

  天后逼迫玄機仙子,設計霜花與錦覓去凡間歷劫。

  「霜花以上仙之位執掌花界卻有不妥,為維護六界秩序,讓六界生靈信服,霜花願去凡間歷劫。」霜花平靜地說道。

  「可是錦覓,如今尚未飛升上仙,只是花界最普通的一名精靈,又有何能力影響天道?怕是天后娘娘過於言重了,玄機仙子理當謹慎推算才是。」霜花毫不畏懼地看著天后,冷淡道。

  倨傲清冷的態度,無雙的容貌,讓天后宛如看到了當年的梓芬,心中的嫉恨幾乎要控制不住的噴湧而出!置霜花於死地的心更加堅定。

  「天道有序,豈是你一靈力低微的小仙可以窺視,為了六界安寧,此事便這麼定了!」天后霸道地說完便拂袖離開,天帝也沒有出聲反對。

  大殿上的眾仙神色各異,心中對天后的蠻橫無理,有了更深一層地體會,只是皆明哲保身,唯恐惹禍上身。

  水神心下憤怒,找天帝理論去了,風神帶走了錦覓,而鳳凰被天后支走了,並不在天界。霜花則跟著潤玉,去了璿璣宮。

  「是我沒用,保護不了你。」潤玉心中挫敗,一拳擊碎了牆壁,嚇壞了魘獸。

  「潤玉!」霜花忙拉住潤玉的手,心疼不已。

  「悅兒,悅兒……」潤玉緊緊抱著霜花,心中懼怕。

  近日他一直覺得心緒不寧,多番推算之後,得知霜花會有一生死劫。原本他以為是修復元身有危險,如今看來怕是天后才是霜花的劫難!

  「潤玉不必自責,花界與天后的積怨甚深,我與她又有殺母之仇,早晚會有交手的一日的,便是她不來找我,總有一日我也會找她的。」霜花一邊給潤玉療傷,一邊說道。

  「悅兒…你想報仇?」潤玉不確定地問道。

  「我不該報仇嗎?天后殺了我的母親,傷了我的元身,讓我在生不如死中過了四千年!我不該恨嗎?」霜花紅了眼眶。

  潤玉心情複雜地看著霜花,他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霜花……最終也只是心疼地將霜花抱在懷裡說道:「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保護你的。」

  「謝謝。」霜花將臉埋在潤玉懷中,無聲地落淚。

  潤玉心疼地捧起霜花的臉,輕柔地吻掉霜花臉上的淚,長睫輕顫,染淚的眼睛瑩瑩動人,潤玉的唇如期而至,眼睛、臉龐、嘴角、耳畔,輕柔的唇留連往返,如軟羽拂面,讓人心癢。

  「潤玉……」霜花迷蒙地輕喚。「悅兒?」潤玉停下來看著霜花。

  「難受…想…」她覺得有些難受,卻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只是又往潤玉懷裡靠了靠。

  「馬上就舒服了。」潤玉輕笑,聲音暗啞隱忍。

  說著,潤玉便捧著霜花的臉,低頭吻上霜花的唇,唇舌霸道地侵吞甜蜜,不容拒絕,霜花依附在潤玉懷中吐露芬芳,身上的蓮香越來越濃。霜花,動了情,有了欲。

  受到蓮香的影響,潤玉也越發難以自持,唇慢慢轉移陣地,向著霜花的脖頸、鎖骨而去,手也忍不住揉亂了霜花的衣衫;潤玉的衣服也被扯亂,霜花的手不安分地在潤玉的臉頰、脖頸處摩挲。

  潤玉的手慢慢下移,撫上霜花的腰帶。

  「悅兒…對不起…我忍不住了…」潤玉胡亂地啄吻著霜花的脖頸、耳後,手一用力,霜花的腰帶便離開了主人,衣衫散開。

  潤玉將霜花壓在身下,唇、手在霜花身上四處點火,霜花上衣徹底滑落,潤玉的上衣也已名存實亡,露出寬闊的胸膛。

  肌膚相親的感覺,讓二人都忍不住舒服的喟歎出聲。潤玉直接用術法除了二人身上的所有衣物,讓彼此更加貼近。

  「潤玉,我們是要靈修嗎?」霜花迷迷糊糊地問道。她依稀記得還在錦覓身體裡面的時候,有看過幾眼月下仙人給的圖冊。月下仙人說那是靈修用的,可以提升靈力。

  「悅兒怕嗎?」潤玉親吻著霜花的眼睛,問道。

  「可以提高靈力?」霜花問道。

  潤玉微微愣了愣,隨即笑道:「不能,但是會很舒服,悅兒可願意?」

  「嗯。」霜花抱著潤玉,回吻上去。

  潤玉享受著霜花的熱情,耐心地引導霜花與之唇舌共舞,手愛憐地在誘人的胴體上探索,一點一點地喚醒霜花的欲,讓霜花沉溺其中。

  潤玉的侵入溫柔的讓霜花足以忘卻身體的不適,也讓霜花察覺不到溫柔背後的強硬與絕對佔有。

  「悅兒,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記住我。」潤玉喘息著,在霜花耳畔說道,如咒語一般,深深烙在霜花心裡。

  「我是你的,只是你的,哪怕形神俱滅我也只是你的。所以,不要擔心,不要不安,好嗎?」霜花望著潤玉,帶著些心疼。

  「悅兒…悅兒…」潤玉緊緊抱著霜花,恨不能將霜花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霜花抱緊潤玉,她清楚潤玉的不易,心疼他的隱忍,也深知他的城府,但不論好的、壞的,只要是他的,她都願意全盤接受。

  「悅兒…悅兒…」拋卻溫柔的偽裝,潤玉隨心而動,將可憐的霜花吃了一遍又一遍,熱情得讓霜花難以招架。

  「嗯…潤玉…不要了,我累了…潤玉…」霜花無力地推著還在自己身上忙碌的人,可惜那帶著哭腔的撒嬌聲,只會讓潤玉更加瘋狂。

  龍性本淫,何況潤玉還是一條素了一萬多年的龍,如今開了葷,自然是一發不可收拾。只可憐了霜花,作為一名上仙,她想裝暈都不行,因為潤玉會給她補靈力!她從不知道靈修這麼累,更不知道潤玉會這麼瘋狂,一旦她體力不濟,他便給她補靈力,從白天到黑夜,真是……讓她欲哭無淚。

  不過瘋狂歸瘋狂,潤玉自始至終都很顧及霜花的感受,所以霜花根本無法真的拒絕,只是這甜蜜的折磨到底什麼時候能結束!

  「悅兒,你不專心哦,該罰!」潤玉火熱的身體覆在霜花的背上,雙唇含住霜花的耳垂□□吸允。曖昧的氣息讓霜花忍不住顫了顫,隨即便被拉入新一輪的熱情之中。

  待潤玉終於饜足,霜花只無力地瞪了潤玉一眼便沉沉睡去。潤玉在霜花臉上落下一個不帶絲毫□□的吻,輕擁著霜花滿足入睡。

  第二日霜花醒來時,天已大亮,潤玉就坐在塌邊守著她。

  「潤玉……什麼時辰了?我好餓……」霜花迷迷糊糊地坐起身,錦被隨著霜花的動作滑落到腰際。

  「潤玉?」沒有得到回應,霜花又喚了一聲。

  「悅兒,是在誘惑我嗎?」潤玉一瞬不舜地看著霜花,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

  「嗯?你!」經過昨日一役,霜花太熟悉潤玉這個眼神了,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忙縮回被子裡。

  「悅兒真是可愛。」潤玉笑得明朗。

  「過分!我的衣服呢?」霜花縮在被子裡,惱道。

  「昨日的衣服髒了,我給你備了新的衣服。」潤玉起身取來一套新衣,「來,我幫你穿。」

  「不要!我要自己來!」霜花氣鼓鼓道。

  「乖,我知道你累壞了,只是幫你穿衣服,不會欺負你的。」潤玉哄道。

  「好吧。」思考了片刻,霜花決定再信潤玉一次。鬆開被子,坦然地任潤玉幫忙穿衣服。霜花向來隨心所欲,不理世俗。她心悅潤玉,便想要與潤玉親近,惱怒潤玉,也不過是因為潤玉太貪心,累著她了。

  「悅兒,你要記住,除了我,昨日的事不能與其他人做,懂嗎?」潤玉從背後抱著霜花,在霜花耳邊叮囑道。

  「我知道啦,囉嗦!這麼累人的事情,我才不願意跟其他人做!」霜花紅著臉嘟囔道。

  「傻悅兒……」潤玉輕笑。

  潤玉溫柔地幫霜花整理衣服,沒有再欺負霜花,只是在霜花的右肩胛印上一個淺淺的吻。那處皮膚上赫然有一道銀色的璘紋,隱約可辨是條龍的樣子,潤玉吻過之後,那璘紋隱入皮膚,不見了痕跡,霜花對此一無所知,只是怕癢的縮了縮肩膀。

  陪霜花用過膳食,潤玉便送霜花回了花界,再過幾日霜花便要下凡歷劫,他也需要多做著準備才是。水神顯然也很焦慮,居然都沒有追究霜花一夜未歸之事。

  下凡歷劫前一晚,霜花陪著潤玉布星掛月,她心中隱隱有種感覺,自己的生死劫要到了。為了以防萬一,她暗自做了一些準備,給自己留下生的希望,只希望事情不會太糟糕。

  「悅兒,明日你便要去人間歷劫,我不能跟你去凡間,你可會怪我?」潤玉抱著霜花問道。

  「自然不會,潤玉留在天界才是對我最好的保護,若你我皆成為凡人,豈不是徹底成了俎上之魚?此次,我與葡萄同時下凡歷劫,爹爹分身乏術。葡萄那邊我讓爹爹多看顧,我的安全便交給潤玉啦。」霜花笑著道。

  「我定會護你周全。」潤玉抱緊霜花,保證道。

  「等我回來,我們就成親。」霜花靠在潤玉懷裡,享受著分別前的溫馨。

  「到時候我一定會給悅兒一個盛大的婚禮,悅兒會是六界最美的新娘。」

  「一定會的。」霜花用力抱緊潤玉,不讓潤玉看到自己的淚,「我捨不得你。」

  「悅兒……悅兒……」潤玉痛苦地合上眼,心中對天后的怨恨第一次這麼清晰!他不曾想與旭鳳爭奪什麼,為何天后總是不肯放過!

  「時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爹爹還在等我。」平靜下來的霜花,不舍道。

  「悅兒,這個你收好,我無法時時刻刻在你身邊,就讓這片龍鱗陪著你吧。」潤玉拿出一片半月形的龍鱗交給霜花。

  「龍鱗?你怎麼可以拔自己的龍鱗!」霜花又氣又心疼,「傷了哪裡了?快讓我看看。」

  「悅兒,沒事的,只是一片龍鱗。」潤玉笑著安慰。

  「什麼叫只是一片龍鱗?!」霜花很生氣,急切地翻找潤玉的傷口。

  「悅兒,真的沒事,我的自愈能力這麼強,傷口早便好了。」潤玉拉著霜花的手,安撫道。

  霜花漸漸平靜下來,不高興道:「只此一次,若你再傷害自己,我便不理你了。」

  「好,我保證沒有下次,不要生氣。」潤玉笑著保證道。

  「就原諒你這次吧,潤玉的龍鱗真漂亮,還有潤玉的味道。」霜花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手裡的鱗片,潤玉只溫柔地看著霜花。

  「悅兒喜歡就好。」

  「嗯?不對,龍鱗,半月形…逆鱗!你是不是瘋了!」霜花發覺不對,震驚地看著潤玉。她再沒有常識,也知龍之逆鱗觸之即怒、拔之將死!

  霜花不管不顧地扯開潤玉胸前的衣服,卻並未見到傷痕。

  「收起你的障眼法!」霜花怒吼。

  「悅兒……」

  「不要跟我說話!」霜花轉身欲走,潤玉忙將人抱住。

  「悅兒……」潤玉無奈,將霜花轉過來,吻去霜花的眼淚。

  「這逆鱗早便被拔了,早就不痛了。」潤玉撤去障眼法,將自己胸口上猙獰的傷疤露出來。

  「誰這麼殘忍?」霜花心疼地不敢觸碰那傷疤,眼淚止不住地落下。

  「都過去了,早就不疼了。」潤玉將霜花抱在懷裡,說道。

  「我幫你治好它吧。」霜花輕輕在潤玉傷疤上印下一個吻,抬頭望著潤玉道。

  「早就痊癒了。」潤玉頓了一下,說道。

  「又何必騙我呢?」霜花從潤玉懷裡抬起頭,道:「這麼重的傷,當時定然是危及了你的性命,便是痊癒,也定然影響你的修為與壽數。」

  「……」潤玉無法反駁。

  「你說過會一直陪著我的,不能反悔的。」霜花望著潤玉,認真道。

  「等悅兒回來,再為我醫治可好?」潤玉安撫道,他的傷修復不易,他不想霜花傷神。

  霜花沒有再說話,直接將潤玉撲倒在地,跨坐在潤玉身上,不由分說地開始為潤玉療傷。

  「悅兒!」潤玉急道。

  「若你不怕傷到我,便推開我。」霜花決絕道。

  霜花用了本源之力,潤玉若是強行制止,霜花定會被反噬,危及性命。潤玉只能痛苦地合上眼,不再說話,雙拳緊握,青筋爆出。

  霜花專心致志地為潤玉修復損傷的心脈,已經拔下的逆鱗不會再長出來,也無法再貼回去。龍鱗本就是龍身上最強悍的天然鎧甲,逆鱗更是最堅硬的那一片,保護著最重要也最脆弱的心臟。沒了逆鱗的龍,就好似沒了刺的刺蝟,虛弱易欺。

  霜花用自己的本源之力,先修復了潤玉脆弱的心脈,隨後以蓮蕊為介催生鱗片生長,雖然無法長出逆鱗,但有普通的龍鱗相護也是好的。新的龍鱗長出,霜花的臉色已然慘白,但是她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悅兒!夠了!停下!」潤玉焦急萬分,卻不敢強行阻止。

  霜花繼續輸入靈力,直至在那鱗片上結了一個複雜的印記才結束。潤玉胸口原本的傷疤消失不見,一朵盛開的冰蓮花穩穩的坐落在潤玉的心口。

  「終於好了。」霜花虛脫地趴在潤玉身上,松了口氣。

  潤玉一言不發,忙著給霜花補充靈力。

  「不要浪費靈力了,我明日便要下凡歷劫,用不到靈力的。」霜花阻止道。

  潤玉不說話,明顯很生氣。

  「不要生氣了~~」霜花趴在潤玉身上,蹭著潤玉的臉,道:「我明日就下界了,不如…我們來靈修吧!」

  「……悅兒!」潤玉很生氣。

  「不要生氣了,我只是想你陪我久一點,我不想成為被留下的那一個。」霜花可憐道。

  「悅兒…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潤玉抱緊霜花,心疼不已。

  「那…潤玉要不要來靈修?!我要離開很久哦……」霜花手不老實地在潤玉的胸口畫圈圈。

  「別鬧,你剛剛耗費了那麼多真源,該好好休息了。」潤玉抓住霜花不安分的手,無奈道。

  「你不想嗎?」霜花微微抬頭,輕輕在潤玉的脖子上親吻著,潤玉的喉結不自覺地動了動,霜花覺得有趣,便故意追著潤玉的喉結親吻□□。

  「悅兒!」潤玉托著霜花的頸子,稍稍用力,讓霜花的唇離開自己的喉結,重重吻上霜花的唇。

  霜花抱著潤玉的肩膀,攀在潤玉的身上,交換著角度深深親吻。她主動親潤玉的時候不少,只是總有些不得要領,這次也不例外,很快潤玉便反客為主,霜花吻的迷迷瞪瞪,不知身在何處。

  待意識清醒些,他們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潤玉的寢殿,此時潤玉的親吻已蔓延到她□□的後背。潤玉似乎尤其喜歡啃咬她敏感的肩胛骨,可是她卻最怕有人碰她的肩胛骨。霜花難耐地想要避開那惱人的親吻,卻被牢牢鎖在懷裡,避無可避,肩胛骨上星星點點均是被反復用力嘬出來的紅痕。

  「潤玉…」霜花輕顫著身子,哀哀地求饒。

  「這是對悅兒不乖的懲罰。」潤玉繼續□□霜花誘人的肩胛,直欺負得霜花淚眼朦朧。

  念及霜花第二日便要去凡間歷劫,潤玉只細細品嘗了一次,便放過了霜花。饒是如此,霜花依舊累的一秒入睡。潤玉看著睡得香甜的霜花,擔憂不已,便以血為介,將逆鱗融入霜花本源中守護霜花。

  第二日,潤玉陪著霜花到了轉□□,玄機仙子已經等在那裡,不一會兒水神與風神也帶著錦覓來了。一同前來送行的還有月下仙人和鳥族公主穗和,霜花看著穗和,心中的不安已如實質。

  「爹爹,女兒擔心穗和會對葡萄不利,爹爹一定要多加防範啊。」霜花不放心地叮囑,有時候女人的嫉妒心才是最可怕的,就如天后。

  「霜兒不必過於憂心,為父定會全力護你與覓兒周全。」水神道。

  「嗯,爹爹保重,林秀姨保重,潤玉,保重。」霜花不舍地與眾人一一道別,率先進入轉□□。


第五章

  天后對酷似先花神的霜花尤其嫉恨,看著玄機仙子給霜花安排了女子中最苦的命。

  生而喪母,為生父不喜,被繼母虐待;長大後被情郎拋棄,名聲盡毀,被逼嫁給無賴,日日遭受磋磨;受盡折磨後又被賣入青樓,成為一雙玉臂千人枕的風塵女子。好不容易存了些贖身錢,又被人騙個精光,只能繼續呆在青樓。年老色衰以後,只能接待最低賤的客人,染了一身髒病,被趕出青樓,流落街頭,貧病交迫,直至死亡……

  天后計畫的很好,可惜人生總是充滿變數,潤玉與水神的暗中相護自不必說,霜花下凡前自己也做了許多準備。

  當霜花世間的情郎想要親吻她之時,潤玉終於忍不住現身阻止,之前他只是在霜花的夢境中出現。

  「悅兒!」潤玉看著霜花,難掩憤怒,即使知道此時的霜花不是真正的她,他也無法忍受她與其他人親密!

  「你…你是誰?你想做什麼?」霜花看著一臉怒容的潤玉,不禁懼怕地連連後退。

  潤玉不由分說地將人拉進懷裡,狠狠吻上霜花,手緊緊控制住霜花的後頸,讓霜花無法移動絲毫,只能承受著如狂風暴雨般的親吻。

  「你是我的!我的!」一吻畢,潤玉將人緊緊抱在懷裡,恐懼又哀傷。

  過了好一會兒,潤玉感覺到一雙溫柔地手臂,輕輕環上自己的腰。

  「潤玉……不要生氣,不要傷心,我回來了。」霜花的聲音有些虛弱,卻很清晰。

  「悅兒?」潤玉震驚地看著懷裡的人,見霜花眉眼彎彎,絲毫不見方才的陌生與恐懼。

  「悅兒,你恢復記憶了?」潤玉不確定地問道。

  「嗯。」霜花笑著點點頭。

  「怎麼會?」潤玉不是沒想過幫霜花恢復記憶,只是如此做法有違天道,會影響霜花的修為提升。

  「因為潤玉在乎我啊,我們的紅線我可是綁的牢牢的,才不會因為這小小的歷劫便消失。」霜花笑得燦爛。

  「悅兒……」潤玉抱緊懷裡的霜花,才覺得自己的心活了過來,他真的無法忍受霜花被他人觸碰,哪怕這只是霜花在凡間的一副皮囊。

  「潤玉,我好想你。」霜花靜靜地與潤玉相擁,享受著小別之後的甜蜜溫馨。

  避免被天后察覺,潤玉不能在人間久留,修改了所有人的記憶,便回了天界。有了記憶的霜花,融匯在人間這十幾年的耳濡目染,對自己如今的處境以及天后的計畫大約有了瞭解。

  「老妖婆,想離間我與潤玉的感情?沒那麼容易!」此時的霜花完全沒了在潤玉與水神跟前的單純無暇,反而更像個邪惡的妖女,危險又誘人。

  之後的一切如脫韁野馬,完全脫離天后的計畫,天后大怒,催著暮辭煉製滅靈箭,意欲除之而後快。

  近來,水域不太平,水神與潤玉皆有些被絆住腳步。霜花知道定是天后在搞鬼,霜花便設計留在了錦覓身邊,有鳳凰在,天后也會收斂許多。

  而且之前在天界時,她便發現暗中有些勢力在與天后為敵。她唯一可以確定的人便是彥佑,那個很早之前便出現在錦覓身邊的蛇仙,她與錦覓的身世能這麼快公諸於世,彥佑功不可沒。

  待她真的留在錦覓身邊,果不其然發現了彥佑的身影,還有玄機仙子、穗和以及……肉肉。

  彥佑不知霜花已經恢復了記憶,只當霜花與錦覓一般,平日裡言行便也不怎麼謹慎,破綻多多。經過一些時日的試探,霜花可以確定彥佑便是當初在鳳凰涅槃是出手暗害的那個人,也發現彥佑應該是在幫潤玉的,只是卻不算是潤玉的人,著實有些古怪。

  很快,霜花便知曉了答案,原來彥佑是潤玉生母簌離的人!

  「潤玉的娘親居然還活著,還是在爹爹管轄的水域中生活,看來是爹爹救了她。」霜花暗道。

  霜花知道潤玉對當年被親生母親遺棄之事很在意,她卻覺得事情絕不會那麼簡單。若簌離當真是那樣不堪的人,爹爹是不會違背天命保下她的,恐怕又是天后造的孽。或許她該提前結束自己的歷劫,恢復仙身,她總覺得有些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霜花尚來不及恢復仙身,彥佑便已經帶著潤玉去了洞庭湖,母子相認。

  「悅兒,原來當年娘親並沒有拋棄我,我好高興。」潤玉抱著霜花,訴說著心中的喜悅,霜花靜靜的任潤玉抱著,分享著潤玉難得如此外露的喜悅。

  一邊的彥佑此時才知道原來霜花早就恢復了記憶,看霜花的眼神有些複雜,帶著一絲戒備。

  霜花看到了彥佑的樣子,無聲地伸手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眼含警告。

  「悅兒,改日我帶你去見見娘親可好?娘親見到悅兒定會十分歡喜的。」潤玉道。

  「好啊,不如明日去可好?」霜花笑得溫柔。

  「明日我還有些俗務要處理,不如三日後,我再帶你去看娘親可好?」潤玉道。

  「也好,潤玉記得幫我準備見面禮哦。」霜花道。

  「好~」潤玉寵溺道。

  夜裡,用過晚飯,霜花將潤玉支開去備見面禮,自己則等著彥佑來找她。

  「霜花仙子。」彥佑果然來了。

  「來啦?來,嘗嘗葡萄新釀的桂花釀。」霜花笑著招呼彥佑。

  「多謝。」彥佑坐在霜花對面,看著霜花酷似錦覓的臉,有些恍惚。

  「怎麼?我跟葡萄像到撲哧君都分辨不出了?」霜花給彥佑斟了一杯酒,笑道。

  「錦覓可沒有霜花仙子這麼聰慧。」彥佑道。

  「我便當彥佑是在誇獎我了。美酒相伴,不如彥佑君給我講個故事吧。」霜花輕抿了一口酒道。

  「哦?不知還有什麼故事是霜花仙子不知道的。」彥佑不冷不熱道。

  「三日後,便要去見潤玉的娘親,自然是想多瞭解一下嘍。」霜花淺笑著說道。

  「霜花仙子直接問夜神大殿或者水神不是更好?」彥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說道。

  「問爹爹和潤玉,他們定是諸多隱瞞,如此為難的事,我怎麼捨得呢?」霜花又為彥佑添了杯酒,笑得坦然。

  「……」彥佑滿臉黑線。

  「奈,若是你不說,我便告訴潤玉你借酒行兇,意圖不軌。」霜花笑著湊近彥佑,道:「你說潤玉會不會殺了你?」

  「你!」彥佑怒。

  「哎呀,開個玩笑嘛,何必動怒。」霜花飲下杯中酒,笑著道。

  「不知大殿知道你這般『關心』他的娘親,會作何感想?」彥佑道。

  「自然會很高興的。」霜花篤定,眉毛一挑:「不信?」

  「……」彥佑盯了霜花半響,無奈道:「我信。」

  「來,再飲一杯吧,我還等著聽故事呢。」霜花滿意地笑了。

  彥佑憤憤地喝了酒,開始娓娓道來,越聽霜花的臉色越難看,眼中的殺意與身上的戾氣讓彥佑都有些心顫。

  「悅兒,我回來了。」潤玉溫柔的聲音響起,霜花身上的可怖氣息瞬間消失無蹤,看的彥佑目瞪口呆。

  「潤玉,你回來啦!」霜花撲到潤玉懷裡,笑得明媚。

  「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喝酒?」潤玉聞到霜花身上淡淡的酒香味,忙摸了摸霜花的額頭和臉頰。

  「噗嗤君一直嘴饞葡萄的桂花釀,我就從葡萄那兒要了一壺,聞著還挺香的,就稍稍喝了一點,就一點。」霜花整個窩在潤玉懷裡撒嬌道。

  感覺霜花的額頭臉頰沒有發燙,便知道霜花沒有貪杯,潤玉也就不再追問,習慣性地將霜花整個抱起,走到桌邊。

  一邊的彥佑看著兩人的相處模式,不由打個冷顫。

  「彥佑,這麼晚了,你該回去了。」潤玉淡淡地說道。

  「告辭。」彥佑見到如此重色輕友的潤玉,果斷離開。

  「悅兒,以後離彥佑遠一些。」潤玉道。

  「嗯?彥佑不是潤玉的朋友嗎?他還曾救過我跟葡萄呢。」霜花不解道。

  「彥佑過於放蕩不羈,有失體統。」潤玉面不改色地說的。

  「莫不是潤玉吃醋了吧?」霜花掛在潤玉脖子上,笑得促狹。

  「……,夜了,該休息了。」潤玉不太自然地抱著霜花往內室走去。

  「嘿嘿……潤玉真可愛。」霜花在潤玉嘴上狠狠親了一口,笑得肆意。潤玉加快兩步,將不老實的霜花抱回屋裡,好好□□。

  第二日,潤玉去洞庭湖探望簌離,也想跟簌離說一下霜花要來看她之事。誰知,還未靠近,便感受到了靈力的衝撞,潤玉忙趕了過去,卻是天后與潤玉的娘親簌離在打鬥,還有一個戴面具的黑衣男人在與彥佑打鬥。

  潤玉還心存希望,放下一切尊嚴去哀求天后放了簌離,簌離卻不願自己的兒子因自己而去求天后,寧願魚死網破。最終簌離不敵天后,重傷而亡。悲痛欲絕的潤玉終於有了反抗之心,與天后一戰,心存玉石俱焚之念,卻被趕來的水神阻止。

  凡間的霜花見潤玉遲遲未歸,便知定是出了岔子,便想儘快返回天庭。如今,錦覓也已毒入臟腑,命不久矣,很快便會完成歷劫;霜花便設計想與穗和同歸於盡,誰知中途殺出一個黑衣人,欲取她與錦覓性命,結果卻是誤殺了肉肉!肉肉形神具滅,錦覓亦吐血身亡,提前完成歷劫!居然是滅靈箭!

  那人見擊殺錦覓失敗,轉給繼續追殺於她,她便死死抓著穗和,躲在穗和身後,黑衣人果然有所忌憚!隨後鎏英及時趕到,驅走了那人,霜花亦與穗和同歸於盡,結束了這次歷劫。

  匆匆回到天界,去到璿璣宮,只看到焦急站在門外的彥佑和一條小泥鰍。

  「潤玉呢?」霜花很擔心。

  「你怎麼回來了?」彥佑詫異。

  「你與潤玉遲遲未歸,我放心不下,便提前歸位了,發生什麼事?」霜花問道。

  「乾娘她…死了…」彥佑哽咽。

  「什麼?!是…天后所為?」霜花心中早有計較,只是沒想到天后下手如此快!

  「我去看看潤玉,對了,穗和也已經歷劫回來,我怕她傷害錦覓,你去看顧一下錦覓吧。」霜花匆匆交代了幾句,便進了寢室。

  諾大的寢宮沉寂冷清,潤玉縮在床角,環抱著自己,默默哭泣。霜花看著心疼不已,快步走上前,抱住潤玉。

  「潤玉,我回來了,我在呢。」

  半響,潤玉才抬起頭,猛然抱住霜花,哀痛不已。

  「悅兒…悅兒…娘親不在了,是我害了她…悅兒…娘親…」

  「我在,我在。」霜花無法安慰潤玉,只能抱著他,陪伴著他。

  有霜花的陪伴,潤玉雖然傷心,但終歸沒有到絕望的一步。

  然而此事卻遠遠沒有了結,天后不依不饒,以三萬洞庭水族為要脅,欲置潤玉於死地。

  「爹爹,你幫幫潤玉吧,天后會置潤玉於死地的!爹爹!」霜花焦急地跑去找水神。

  「霜兒,我已經儘量為夜神斡旋,這次夜神與天后動了手,天后定不會善罷甘休,但夜神畢竟是天帝之子,不會有事的。」水神安慰道。

  「天后怎會顧忌這些!若不是有肉肉捨身相救,若不是穗和剛好也在人間歷劫天后有所顧忌,我跟錦覓早已形神俱滅!天后連滅靈箭都敢用,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霜花激動道。

  「滅靈箭?」水神震驚。

  「爹爹總是為了六界安寧選擇息事寧人,可事實上不過更助長了天后的囂張氣焰罷了。」霜花不再多說,「爹爹,我先去璿璣宮了。」

  「霜兒!我跟你一起去。」水神放心不下自己女兒,陪著霜花去了璿璣宮,竟然看到天后意圖以琉璃淨火來對付潤玉,水神忙出手制止。

  「潤玉!你沒事吧!」霜花忙跑到潤玉身邊,潤玉傷的很重,讓霜花心疼不已,立刻開始為潤玉療傷。

  有水神在,天后終究有所顧忌,離開了璿璣宮。

  潤玉傷的很重,幸好龍的身體本來就夠強悍,加上之前霜花為潤玉療傷時,特意設下的守護結印,這些傷不至於傷了潤玉性命。

  「悅兒,我沒事,不要浪費靈力了。」潤玉阻止霜花為自己療傷,緩緩站起身,對水神道:「多謝水神仙上。」

  「哎。」水神歎了口氣,離開了璿璣宮,有些事他還需要好好想一想。

  霜花與彥佑一起扶潤玉回了寢宮,霜花看著虛弱的潤玉淚水漣漣,潤玉抱著霜花溫柔安撫。有霜花相伴,即使艱難,他也覺得有希望。滅靈箭的事他已經從彥佑那裡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絕不會放過傷害霜花的人。只有他足夠強,才能護得身邊人周全,他不會再退讓!

  安撫過霜花之後,潤玉送霜花去了水神的住處,之後的日子他要留在璿璣宮中為母守孝,只有將霜花送去水神身邊,他才可以安心。暗中,潤玉開始部署其他事。

  錦覓回到天界之後,與鳳凰的感情也是一日千里,隕丹也已經出現裂痕,但是天后卻想讓鳳凰娶穗和為妻,對錦覓惡意滿滿。水神與霜花都不想讓錦覓與鳳凰有太多牽扯,但是情之一事,外人實在難以插手。

  一日,天界舉辦法會,錦覓也在受邀之列,霜花沒有心情便沒有去。

  誰知,這不過是天后的一石二鳥之計,天后親自動手對付錦覓,另外派了穗和帶著滅靈箭來對付霜花。

  正在璿璣宮內守孝的潤玉,突然感受到他用來守護霜花的逆鱗破碎,大驚,立刻趕去找霜花。

  「悅兒!」潤玉到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霜花重傷倒地,那行兇之人見到有人來了,便立刻逃走,消失不見。

  「悅兒!悅兒!」潤玉將霜花抱在懷裡,痛不欲生。

  「潤玉……」霜花的身體開始慢慢結冰,她想抹去潤玉眼中的傷痛,卻已經無法抬起手來。

  「霜兒!」花神隕滅,天生異象,眾神都知道霜花出了事。

  水神立刻趕了回來,鳳凰也帶著錦覓趕了過來,天帝、月下仙人、彥佑等人也都趕了來。

  「霜兒!」水神不死心地給霜花輸入靈力,霜花還是慢慢地在結冰。

  「潤玉…爹爹…葡萄…對不起……」霜花虛弱地說道。

  「悅兒,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潤玉緊緊抱著霜花,只希望可以留住霜花。

  「等我…我會回來的…一定會的…」 霜花虛弱的笑著,薄冰漸漸覆上霜花的胸口,開始向著脖頸蔓延,霜花慢慢合上了雙眼。

  水神失魂落魄地站在一邊,錦覓與風神已經哭成淚人一般。

  「不會的,不會的。」潤玉已有些陷入癲狂,龍尾、龍角顯現,眼睛也變成獸瞳,靈力不受控地噴射而出。

  「潤玉!」天帝與水神大驚,想上前阻止,卻已晚了一步。

  「悅兒,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一定不會!」潤玉抱緊霜花,額頭抵著霜花冰涼的額頭,開始輸送自己的真源之力,同時一個血紅色、複雜詭異的圖案在兩人的周圍湧現,將其他人都阻隔在外。

  「血契?!快阻止他!」月下仙人焦急道。

  然而,已經太遲了,契約已經開始,強大的契約之力讓人無法靠近,眾神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不知過了多久,契約終於完成,眾人震驚的發現,潤玉與霜花都完全變了樣子。

  「潤玉!霜兒!」水神看著兩人的樣子不敢上前。

  霜花身上的冰已經褪去,雖然沒有醒過來,但是軀體呼吸起伏還在,霜花活下來了。只是樣子完全變了,滿頭銀髮,下半身也變成一條龍尾,半人半龍的樣子震驚了眾人。一邊的潤玉,也是滿頭銀髮,雙目依然是墨綠獸瞳,龍尾的顏色暗淡了許多。

  「怎麼會這樣?」錦覓震驚不已。

  「血契是伴侶間最堅不可摧的靈魂契約,可以共用生命、力量,不受輪回管束。潤玉,將生命力分了一半給霜花。」鳳凰心中亦十分震驚,他從不知一向君子淡如水的潤玉會有這樣激烈的一面。

  「悅兒,這裡好髒,我帶你回家,回我們的家。」潤玉變回人形,抱起霜花轉身離去,銀色的頭髮與墨綠的眼睛卻無法再恢復原狀。

  「潤玉!霜兒!」水神失魂落魄。


第六章

  五百年過去,潤玉未曾再在天界出現過,但水神知道潤玉心中的怨恨不僅沒有減弱,甚至與日俱增,因為霜花始終沒有醒過來,潤玉自損生命換來的不過是霜花的軀體不滅。

  五百年來,魔界與天界多次交戰,鳥族作為先頭部隊,損傷慘重,內訌連連,穗和的族長之位已經岌岌可危,天后的勢力被大大削弱,這其中不乏潤玉的手筆。雖然沒有證據,但從種種跡象可以確定魔界已在潤玉掌握之下。

  而與此同時,水神與天后的關係亦十分緊張。霜花的事,水神懷疑是天后所為,卻沒有證據。但當時天后與錦覓在一起,意圖傷害錦覓卻是真!即使因為鳳凰在,並沒有真的做到什麼,水神與天后也已交惡。

  錦覓被水神送回水鏡,與鳳凰斷了來往。但鳳凰對錦覓十分執著,又向來不贊同天后剷除異己的激烈做法,與天后也是衝突多多。這些都讓天后無法忍受,天后將一切的錯都怪罪到錦覓身上,終於忍不住再次出手,卻是傷了旭鳳。水神被徹底激怒,不願再息事寧人,天后的罪行被公諸於世,後位被廢,關入天牢。

  北海深淵內,潤玉靜靜守在沉睡的霜花面前,即使霜花如今是半人半龍的樣子,依然美的驚人,甚至更添一絲妖異之魅。

  「悅兒,欺負你的人已經被關起來了,悅兒可高興?」潤玉一邊溫柔地為霜花打理長髮,一邊自言自語。

  「很快,她就不會留在天上礙眼了。等你醒來,我便帶你回天界,我們會有一個最盛大的婚禮。悅兒想做天后嗎?還是想去遊歷山川六界?起來告訴我好不好?」霜花依舊沒有回應。

  「悅兒,你睡得太久了,我好想你,我要撐不住了……」潤玉輕輕將頭靠在霜花的胸口上,聽著霜花的心跳,他才覺得安心,才覺得有撐下去的信念。

  夜裡,潤玉來到天牢,見天後孤零零地被囚禁在這裡,再沒了往日的高高在上。

  「潤玉?想不到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搞成如今這副神不神、妖不妖的樣子,真是可笑。」天后看著如今的潤玉,不由嘲諷道。

  潤玉看著落魄的天后,沒有言語,甚至表情都沒有變一下,眼睛漆黑一片,沒有一絲光亮,沉默得如一尊人偶。

  「怎麼不說話,啞巴了?」天后看著潤玉,心裡有些怵,潤玉給她的感覺十分危險,天后覺得自己似乎從未看透過這個繼子。

  潤玉沒有說話,直接出手,狠狠擊向天后,沒有絲毫猶豫。天后不是個任人宰割的,奮起抵抗,但卻節節敗退。

  「不可能!怎麼會變得這麼強?!」天后重傷倒地,不可置信地看著潤玉。

  「拜你所賜。」潤玉抬起手,靈力的顏色極為怪異,藍綠色中夾雜著詭異地紫色。

  「我不會殺你的,你的命我會留給悅兒,今日便先討回我娘親的那一份吧。」潤玉施了咒法,將天后打回原形,卻並沒有傷及她的性命,只是下了一個小小的咒術。

  潤玉並沒有什麼報仇的喜悅,他的心不在這裡,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

  「母神!潤玉?!」前來探望天后的鳳凰剛好看到這一幕。

  「旭鳳。」潤玉轉身看了鳳凰一眼,很平靜。

  「你!」旭鳳想質問潤玉,卻又開不了口,霜花的事即使沒有證據,他也知道與自己的母親脫不了關係,他沒有權力責怪潤玉,他只能跑過去看自己的母親。

  此時天帝與水神也已經到了,本來以為是有人要救走天后,卻未料到是潤玉。

  「潤玉!」天帝與水神看著潤玉,神色複雜,不知該說些什麼。

  「水神仙上若是空了,便來看看悅兒,悅兒想爹爹了。」潤玉淡淡地說道。

  「霜兒魂魄已散,夜神又何必如此執著。」水神艱難的勸道。

  「水神還有風神與錦覓相伴,我卻只有悅兒…我只要悅兒…悅兒一定會回來的……」潤玉只想回到霜花身邊,不再多言,轉身消失。

  「癡兒!」月下仙人看著潤玉,歎道。

  潤玉回到府邸,霜花依然靜靜地躺在萬年蚌殼做成的床榻上,美好如初,卻沒有一絲生氣。

  「悅兒!悅兒!為何你還不肯醒來,我要撐不住了……」潤玉撲到霜花什麼,頭埋在霜花的手上,心痛難當,霜花始終沒有一絲反應。

  半響,潤玉才漸漸平靜下來,俯身在霜花的唇上落下一吻,很苦澀,是眼淚的味道,也是他心中的滋味。

  潤玉躺在床上,將霜花抱在懷裡,不甚安穩地睡去,沒有發現一縷淡淡的白光從自己的胸口處脫離,沒入霜花的體內。

  霜花醒來時,感覺自己的身體很重,環抱著自己的懷抱很熟悉,是潤玉的味道,只是卻又夾雜著一絲陌生的味道。睡得床也很奇怪,居然是一個嵌滿了珍珠的大蚌殼?倒是很漂亮。

  「潤玉?」霜花想要轉身喚醒身邊的潤玉,卻發現自己動的十分艱難,聲音也弱的幾不可聞。

  費勁巴拉地側了個身,卻又被眼前的潤玉驚到了。潤玉容貌依舊,卻滿頭銀髮!

  「莫不是我真的睡了這麼久?!」霜花不可置信地看著潤玉的銀髮,心疼不已。

  「悅兒……」潤玉喃喃道,緩緩睜開了眼睛,墨綠色的獸瞳再次驚到了霜花。

  「潤玉……」她不在的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悅兒!你醒了!我不是在做夢吧?!」潤玉不可置信地看著霜花的,遲遲不敢觸碰霜花。

  「潤玉,我回來了……」霜花笑得溫柔,淚水卻不受控制地滴落,一朵小小的冰蓮在潤玉的手背上綻放,驚醒了潤玉。

  「悅兒!悅兒!」潤玉緊緊抱著霜花,欣喜若狂。

  「我在,我回來了……」霜花費力地抬起手環住潤玉。

  二人靜靜相擁了許久,分離太久,即使沒有言語,亦是滿足。

  「潤玉,我睡了多久?」霜花靠在潤玉懷裡,問道。

  「五百年,你整整睡了五百年了,太久了……」潤玉抱著霜花,不願去回想這五百年的孤寂與絕望。

  「對不起。」霜花摸著潤玉的眼睛與頭髮,心疼萬分。

  「嚇到悅兒了?」潤玉知道自己這神不神妖不妖的樣子,很可怕。

  「不會,潤玉最好看。」霜花輕輕吻著潤玉的嘴角,美麗的眼裡只有溫柔心疼。

  「悅兒!」潤玉溫柔地與霜花交換著甜蜜的親吻,本來的獸瞳漸漸變回人類的眼睛,只是仍舊是墨綠的瞳色。

  霜花昏睡了太久,肢體有些僵硬,潤玉便溫柔地用靈力為霜花梳理經脈與肌肉,一個時辰後,霜花總算可以自如的行動了。

  「哎呦!」剛站起來,便不受控地摔了一跤,突然地潤玉都來不及反應。

  「悅兒!沒事吧?」潤玉忙上前將霜花抱起,放在床上。

  「我的腿怎麼不聽使喚?」霜花摸向摔痛的腿,發現觸感不對。「嗯?啊!我的腿呢?」霜花呆呆地看著拖在地上的長尾巴,一時不能明白,自己身為一朵花怎會長尾巴。

  「悅兒?」潤玉擔憂不已,這五百年他習慣了霜花如今的模樣,忘了霜花並不知這其中緣由。

  「鏡子!我要鏡子!快!」霜花被震得有些語無倫次。

  「好,我去拿鏡子,悅兒不要激動。」潤玉忙安撫。

  霜花看著大大的水鏡中的自己,久久不能回神,一頭青絲變銀髮,黑瞳變綠眸,雙腿變龍尾。

  「這是…我…嗎?」霜花呆呆地摸上自己的眼睛,鏡中人也摸上自己的眼睛。

  「悅兒……」潤玉抱著霜花的肩膀,一臉擔憂,不知該說什麼。

  「啊,潤玉,不要擔心,我只是一時有些吃驚。」霜花回過神來,笑著回抱住潤玉道。即使不問,她也知道潤玉為了救下她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只要還能相守,她不會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悅兒不要擔心,我會想辦法幫你恢復原狀的。」潤玉道。

  「潤玉不喜歡我如今的樣子?」霜花略緊張。

  「悅兒怎樣都好。」潤玉吻吻霜花的眼睛,全不在意。

  「那便順其自然吧,我倒覺得我們如今看著很有夫妻相呢。」霜花抱著潤玉的頸子,笑得明媚。

  「悅兒喜歡便好。」霜花醒來了,潤玉便什麼都不在意。

  「就是我又不會走路了,能變成腿嗎?」霜花話音剛落,龍尾便化為了雙腿。

  「咦!!這麼方便?」霜花新奇道,好奇地跳下床,蹦一蹦、跳一跳,再變回龍尾,扭一扭,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潤玉便只是溫柔地注視著霜花。

  「嘻嘻(?˙︶˙?),好玩。」

  第二日,閒不住的霜花,拉著潤玉參觀他們的「家」。

  「我們是在海底嗎?傳說中的水晶宮?」霜花好奇地趴在透明的牆壁上,看著牆外面的各種奇形怪狀的海洋生物。

  「悅兒想出去看看嗎?」潤玉溫柔地說道,眼中愛意滿滿。

  「可以嗎?」霜花眼睛亮亮的,「可是我沒有避水珠啊,潤玉有嗎?

  「不用擔心,跟我來。」潤玉帶著霜花來到水晶宮入口,打開結界,帶著霜花進入海中。

  霜花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可以在水中自由呼吸!

  「好神奇!」霜花雀躍不已,放出自己的龍尾,自在地在水中游走,跟水中的魚兒嬉戲玩耍。

  「悅兒,不要碰電鰻!」潤玉不放心地跟在霜花身後,提醒霜花不要去觸碰那些危險的海底生物。

  「潤玉,快,尾巴放出來啊,好好玩!」霜花遊到潤玉身邊,拉著潤玉一起玩,潤玉聽話地放出尾巴,與霜花一起在海底遊玩。五百年來,他第一次覺得這海底這麼美麗,這麼醉人。

  三日後,潤玉帶著霜花回到天界,探望水神與錦覓。

  「霜兒!」水神看著霜花,難以自持,激動地一把抱住。

  「爹爹,我回來了。」霜花鼻子酸酸的,眼淚止不住地落下。

  「霜花!」錦覓也高興地沖過來,眼睛紅紅地抱著霜花,父女三人抱作一團,風神開心地站在一邊默默拭淚。

  霜花的歸來讓眾人高興不已,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在水神的府邸團聚。熱鬧過後,霜花便留在水神的府邸休息,而潤玉則回璿璣宮休息。璿璣宮依然冷冷清清,連魘獸也不見了蹤影,潤玉並不想進去,便去了星河。

  看著如夢似幻的星河,潤玉的心情好了一些,這是霜花最喜歡的地方,也是他們開始的地方。

  「潤玉。」旭鳳得知潤玉與霜花回了天庭,去璿璣宮沒有找到潤玉,便來了星河。

  「旭鳳?找我有事?」潤玉淡淡的看著旭鳳,旭鳳從未對不起他,他亦不會將天后造的孽怪在旭鳳身上,但他也無法再當是兄弟。

  「我…我知道母神做了許多錯事,你…可不可以看在母神的養育之恩上,放她一馬?」鳳凰說的自己都底氣不足。

  「我並未取她性命,不是嗎?」潤玉冷淡的說道。

  「可是……」鳳凰著急,潤玉淡淡掃了旭鳳一眼,不再說話,氣氛瞬間冷凝到冰點。

  「潤玉!你果然在這裡!」霜花充滿活力地聲音在兩人的身後響起,潤玉忙轉身接住撲過來的霜花,臉上的神情溫柔得好似能滴出水,完全不見方才的冷漠。

  「悅兒!你怎麼來了?」潤玉抱好霜花,溫柔地問道。

  「我不是怕你沒有我的陪伴會睡不好嘛,特意來看你的,看我對你多好。」霜花整個吊在潤玉脖子上,笑得調皮。

  「悅兒最好了。」潤玉旁若無人地親親霜花的額頭,溫柔道:「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水神仙上該擔心了。」

  「你的璿璣宮那麼冷清,不如跟我一起去爹爹的洛湘府住啊?」霜花道。

  「只是一晚,無妨。這些年,水神仙上和錦覓仙子一直很擔心你,難得回來便好好陪陪他們吧。」潤玉道。

  「那潤玉呢?」霜花問道。

  「我還欠悅兒一個婚禮,自然是要去好生準備。悅兒想在哪裡舉行婚禮,天宮還是花界?」潤玉抱著霜花邊走邊問道。

  「嗯……我最喜歡我們的水晶宮,不過我不喜歡有人弄髒我們的家,還是在天宮好了,地方大些。」霜花絮絮叨叨道。

  「好。」潤玉點頭。

  「不過天界這麼單調,一朵花都沒有,還是花界漂亮些。」霜花糾結。

  「也好。」潤玉附和。

  鳳凰看著甜蜜無間的潤玉與霜花不由心生羡慕,他與錦覓這麼多年都還在原地踏步。

  之前因為先花神的事,水神已經不是很樂意錦覓與他在一起;後來母神三番四次加害錦覓,雖然錦覓沒有怪他,但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是多了些隔閡。

  五百年前,霜花出事之後,水神便徹底與母神決裂,不許錦覓再與他見面,錦覓也難以釋懷,這些年他們見面的機會屈指可數。

  鳳凰疲倦地歎口氣,回了自己的洗吾宮。

  接下來的日子,潤玉積極地準備著他與霜花的婚禮,天宮一派喜氣洋洋,仙娥們忙的停不下手。

  即使他幾百年未歸又如何,即使他如今半神半魔又如何?他依然是這九重天上身份尊貴的大殿下,是八方水域之主,更是魔界的實際掌權人。

  他已不需要向任何人妥協,即使是天帝也要忌他三分。他會給他的悅兒最盛大的婚禮,他要六界所有生靈見證他們的幸福。他會讓所有曾傷害過悅兒的人,付出代價!

  另一邊的霜花過的倒是十分悠閒,天后已經無法再作威作福,水神如今的地位可與天帝分庭抗禮,只不過水神無意天帝之位。她與錦覓在這天界地位超然,自然可以肆無忌憚地跑出去玩耍。

  只是那個使用滅靈箭的人,一直讓霜花心存忌憚,當初在人間使用滅靈箭的人和後來傷了她的人,很明顯不是同一個人,即使他們都用的滅靈箭。

  在人間行兇的人,應該是魔界之人,明顯與鎏英相識,且淵源頗深;而在天上行兇的人,最有可能便是穗和。若真的是穗和,想來這五百年,她定也是生不如死吧。

  當初她可是不惜後果,以真元之力凝成冰針重傷了那行兇之人的。穗和的屬性為火,而她屬冰,本就相克。冰針是她特製的,本來是留著對付天后的,這冰針入體便會消失,但陰寒之力卻會留在體內,無法消除。

  更可怕的是,冰針的陰寒之力會隨著她靈力的增長而增長!她沉睡的五百年,冰針的力量不算強,只會讓中針之人日日受罪,靈力無法增長罷了。

  如今,她醒來了,更是可以共用潤玉的力量,恐怕那人的半條命都要沒了吧。

  霜花笑得開心,對於敵人她向來不會手下留情!


第八章[作者標示,非缺章]

  這一日潤玉回了水晶宮,霜花便獨自在星河玩耍。就如她初次見到的潤玉那般,她將龍尾放出,浸在河中,享受著簡單的靜謐美好。

  「霜花仙子。」旭鳳到來時,看到的便是半人半龍的霜花,除了五百年前那一次,他是第一次看到霜花這副樣子。到嘴邊的話,也有些說不出了。

  「火神找我有事?」霜花悠哉地擺擺尾巴,慵懶地說道。

  「霜花仙子可否高抬貴手,讓潤玉放過我的母親?」旭鳳艱難地將自己的目的說出口。

  「火神求過潤玉了?」霜花看著面前的鳳凰,好奇地問道。

  「嗯。」鳳凰喪氣地低下頭。

  「被拒絕了?」霜花笑得惡意。

  她對鳳凰本身沒有什麼偏見,只是葡萄與他在一起總是收到傷害,有些不待見罷了。

  「嗯。」鳳凰已經有了想要逃跑的衝動。

  「嗯……我可以讓潤玉放天后一馬。」霜花托著下巴,眼睛裡閃著邪惡的光,只是低著頭鳳凰沒有看到。

  「真的?!」鳳凰激動。

  「怎麼說你也是我們家葡萄喜歡的人,看在葡萄的份上,我便幫你一次吧。」霜花大發慈悲道。

  「旭鳳多謝霜花仙子。」旭鳳忙謝道。

  「不要這麼心急嘛。」霜花擺擺手,「我可是有條件的。」

  「霜花仙子儘管吩咐,旭鳳萬死不辭。」

  「我不需要你萬死不辭,你只要幫我找出五百年前傷我的那個人,我便放了天后。」霜花道。

  「這……」旭鳳有些為難,五百年過去了,水神都未能有確切地證據抓住兇手,他要如何查明。

  「放心,我自然是有線索給火神的,絕不會讓天后等太久的。」霜花道。

  「霜花仙子請講。」鳳凰洗耳恭聽狀。

  「傷我之人,熟悉火系術法,當年被我的冰針傷了左邊肩膀,我的冰針除了我,無人可解。

  想來,如今那人每日丑時,在這天地間寒氣最盛之時,便會被凍結半邊身子,痛不欲生吧。」霜花笑著道。

  看著霜花的笑容,一邊的旭鳳不由打了個寒顫。

  「啊,放心,這針暫時不會要人命的,只不過被凍傷的滋味不是很好受就是了。」霜花道。

  鳳凰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道:「我定會早日找出此人的,告辭。」

  「奈,若是我與潤玉大婚之前,火神還找不到人的話,就不要怪我反悔哦。到時候,或許我會請天后也嘗嘗這冰針的滋味也不一定哦。」霜花笑得燦爛,毫不掩飾言語中的惡意。

  「……,好。」鳳凰答應地艱難,這一瞬,他深深後悔自己開口求了霜花。

  「堂堂火神,天界最尊貴的二殿下,竟然如此天真好騙。」霜花看著離去的鳳凰,笑得不懷好意。

  過了一會兒,霜花自言自語道:「配單純的葡萄,倒也不錯。」

  旭鳳的動作很快,或者也可以說,除了沒有證據,眾人都心知是誰傷了霜花。霜花要的,便是旭鳳開罪鳥族,與穗和徹底決裂。鳥族是天后的爪牙,天后又何嘗不是天帝的爪牙!要說,她最恨誰,非天帝莫屬!

  若不是他罔顧人倫,利慾薰心,她的娘親不會慘死,潤玉的娘親也不會慘死,潤玉也不會遭受斷角拔鱗之痛,她不會忍受火焚之痛四千年!她與潤玉更不會分離五百年……說到底,天帝才是一切罪惡的根源。

  她只是想讓天帝得到懲罰罷了,奪了他的天帝之位便是最大的懲罰。

  至於天帝之位,誰愛做誰做,不是她操心的事,不過她還是不希望潤玉做天帝的,她不喜歡天界的寡淡無趣。爹爹本是天帝的最佳人選,可惜爹爹淡泊名利,並不願做天帝。

  過了三日,鳳凰便帶了穗和來找霜花。霜花與潤玉正在星河玩耍,二人皆是半人半龍的樣子,龍尾在水中交纏玩耍,這是近來霜花愛上的一種親昵方式。

  「旭鳳。」見有人來了,潤玉收了龍尾,惹得霜花心生不滿,也憤憤收了龍尾。

  「火神殿下的效率不錯嘛,這麼快就抓到了行兇之人。」霜花不快旭鳳打擾了她與潤玉的相處,語氣便不怎麼好。

  「穗和?」潤玉打量了一番,才認出與旭鳳一同前來的人是穗和。

  穗和這些年被冰針折磨的厲害,頗有些形銷骨立之感,臉上泛著青綠,現在又是夜裡,半邊身子都結了冰,著實有些難以辨認。

  「請霜花仙子高抬貴手,放穗和一馬吧。」鳳凰求情道。

  「放她一馬?火神莫不是忘了,你捉來的是使用滅靈箭害我之人!」霜花嗤笑。

  「……」鳳凰無言以對。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穗和的嘴很硬。

  「不不不,我不喜歡打打殺殺,不如,你跟天后做伴去吧!」霜花笑得十分開心,「都說落毛鳳凰不如雞,不知道沒毛孔雀會怎樣?我很好奇啊。」

  「你敢!」穗和氣急敗壞,還未有行動,便被潤玉捆了起來。

  「表哥救我!」穗和向鳳凰求救,鳳凰看著已經看向自己的潤玉,沒有動手。

  「犯了錯就該承擔後果。」霜花圍著穗和轉了一圈,湊到穗和耳邊輕聲道:

  「你該慶倖我還活著,不然,後果不是你一人可以承受的。」

  霜花收回穗和體內的陰寒之力,那力量抽離出來之後,便重新凝為冰針,回到霜花手上。

  「好好享受吧。」霜花念咒施法,穗和慢慢變回原形,身上的羽毛以肉眼可憐的速度掉落,並散發出陣陣腐爛的臭味。

  「哎呀,不小心出手重了些,好臭哦。」霜花躲進潤玉懷裡,嫌惡地說道,潤玉只是安撫地摸摸霜花的長髮,沒有說話。

  「嘎!」穗和一聲慘叫,跑走了,旭鳳忙追了上去。

  「明日我會幫天后解除咒術的。」霜花道。

  鳳凰拱拱手,便跑走了。

  「哈哈哈……沒毛的孔雀果然好難看!」霜花趴在潤玉懷裡笑得花枝亂顫。

  「能讓悅兒開懷一笑,是她的福分。」潤玉道。

  「潤玉不會覺得我惡毒嗎?」霜花歪頭看著潤玉,潤玉的眼中只有她。

  「不,悅兒很善良。」潤玉面不改色道。

  「額…」霜花都無奈了,她與善良沒有一絲關係吧?潤玉實在過於寵愛她了,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她很喜歡!

  嘻嘻(?˙︶˙?)。

  潤玉抱著霜花沒有說話,他並未說假話,霜花再憤怒都不曾遷怒他人,不曾傷人性命,她是善良的。而他,是做不到的,若沒有了霜花,他會讓整個鳥族為霜花陪葬!或許,還會拉上許多無辜的人一起陪葬。

  第二日,旭鳳帶著霜花與潤玉去見了天后――一隻躲在黑暗中的禿毛鳳凰。

  「這是天后?」霜花震驚地瞪大了眼,嘴角上揚的幅度顯示著主人的愉悅,那禿毛鳳凰使勁往黑暗裡躲了躲。

  「希望霜花仙子信守承諾。」鳳凰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啊,這個自然。」霜花笑得得體,「潤玉,放過她吧,看著怪可憐的。」

  「好。」潤玉沒有拒絕,收回加諸在天后身上的咒術。

  天后慢慢變回人形,只是成了個光頭,怨毒地看著霜花與潤玉。

  「母神。」旭鳳忙上前扶起天后。

  「答應你的事我已經做了,火神可滿意?」霜花笑盈盈地說道。

  「多謝霜花仙子。」旭鳳拱手謝道。

  「不用謝。」霜花笑著說道,手微微一動,冰針離手,直直沒入天后的胸口。

  「你!」旭鳳忙扶住天后,怒視著言而無信的霜花。

  「不要這麼緊張,我只不過是有備無患罷了。只要她不再害人,我保證她可以頤養天年。」霜花笑著說道。

  「還是……你想我與你的好母神『好好』地清算一下?雖然是麻煩了點,也不是不可以。」霜花不甚在意地說道。

  「妖女!」天后怒道,可惜一動怒,便心痛難耐。

  「天后還是不要這麼大火氣的好,不然,寒氣入侵的滋味可不好受。」霜花靠在潤玉懷裡,笑的得意。

  「不知廉恥!」天后捂著胸口,心緒難平。

  「嗯?她是在說我嗎?」霜花看著潤玉,潤玉俯身在霜花唇上印下一吻,霜花攬住潤玉的頸子,二人旁若無人地交換了一個甜蜜的吻。

  天后的臉色越發難看,潤玉淡漠地看了天后一眼,抱起霜花,轉身離開。

  十日後,潤玉與霜花的婚禮在天界舉行,婚禮熱鬧、盛大,真正算得上普天同慶。天界幾千年來第一次又有了真正的五彩繽紛,這是花界眾人特意為霜花送上的祝福;霜花的嫁衣是潤玉特意準備的,璀璨星空的冰藍禮服,配上綴滿冰蓮花的頭紗,美的不可方物。

  婚禮結束,霜花拉著潤玉回了他們的水晶宮。

  「啊,終於回家了。」霜花亂沒形象地躺在自己的大蚌殼床上,悠哉悠哉地晃著自己的龍尾巴。

  「悅兒。」潤玉俯身撐在霜花身上,眉眼都染著笑意。

  「潤玉很高興?」霜花摸著潤玉的眉梢嘴角,很溫柔。

  「悅兒終於屬於我了,我很高興。」潤玉溫柔地啄吻著霜花的額頭、眼睛、臉頰、嘴角,神情很放鬆。

  「潤玉也屬於我了。」霜花抱著潤玉的頸子,尾巴纏上潤玉的腿,笑得燦爛。潤玉放下偽裝,雙腿變回龍尾,親昵地與霜花交纏。

  「悅兒,給我生個女兒吧……」情到深處,潤玉溫柔地在霜花耳邊說道。

  「好。」

  後記

  一千年後,霜花與錦覓都有了身孕,一朝分娩,各自生下一枚蛋。

  「額,為什麼是蛋?」霜花看著搖籃裡那顆漂亮的蛋,不知該怎麼反應。

  「對啊,為什麼是蛋?」同樣疑惑的還有同樣生了顆蛋的錦覓。

  「潤玉是龍,旭鳳是鳳凰,都是蛋生的,有什麼好奇怪的。」月下仙人道。

  「哦,原來如此。」錦覓和霜花恍然大悟,各自摩挲自家蛋去了。

  「對了,潤玉和鳳娃呢?」月下仙人問道。

  「被爹爹叫去,商議事情了。」霜花道。

  九百年前,天帝被迫退位,潤玉與鳳凰都無意承繼帝位,潤玉帶著霜花遊歷六界,行蹤不明;鳳凰乾脆跑去魔界,成了魔尊!無奈,水神只得接了天帝之位。

  這次,霜花和錦覓同時有孕,一同回了花界養胎,潤玉和旭鳳便被水神抓了壯丁。要知道水神對這兩個拐走他寶貝女兒,還累得他當了天帝的罪魁禍首,可是怨念極深,不壓榨他倆,便不安樂。

  「不知道,蛋裡面會是男孩還是女孩?是龍還是花?」霜花很好奇,錦覓同樣很好奇。

  一個月後,兩顆蛋都即將破殼,所有人都圍在邊上等著。

  「哢…哢…」蛋一點點裂開,眾人屏息期待著。

  霜花和潤玉的蛋率先裂開,一對小小的龍角率先進入眾人的眼簾,隨後便是水靈靈的綠色眼睛。

  「是龍!是龍!」月下仙人激動道。

  「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水神也有些心急。

  「哢哢……」蛋殼終於完全裂開。

  「是個女兒!好漂亮。」月下仙人激動不已,潤玉忙用軟毛巾裹住自家女兒小小的身子,對這些看光了自己女兒的神們很不待見。

  接著,旭鳳與錦覓的蛋也開裂了,確實一隻…白鷺?

  額……眾人默。

  全劇終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小短文只是看劇時的一個腦洞,看到這幾天的劇情,其實有再跑偏,或許有靈感了,會再挖一個鳳凰與潤玉的兄弟CP,哈哈哈(?ω?)hiahia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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