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無論從哪個腳趾想，我跟著他們父子倆一起去精神時間之屋這件事都非常虧。一來我要給他們做奴隸，二來……你妹的，我幹嘛平白無故要老上一歲啊？！本來孫悟空就已經死過一次比我年輕了，這次我一定要他把這時間還回來！
所以我異常堅定地表示，我不去。
萬一你們練功一個不小心把什麽什麽氣功波往我這邊扔了，我豈不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去了閻王那兒都沒臉說我是被自己老公和自己兒子給轟死的。
孫悟空那貨以小狗的眼神攻勢看了我半天，期間我一度就要繳械投降，直到布瑪的出現終於拯救了我。她居然理了理行李也住到了龜仙人這裏。
「我說孫，你和悟飯不夠吃可以和我說嘛，給你多帶幾個膠囊冰箱去。你幹嘛為難琪琪啊？去那兒叫她能吃好睡好麽？」
是啊是啊……
「再說了，有我在這裏你怕什麽？當年貝吉塔還不是被我收服了！」
是啊是啊……
「退一萬步說，就算某天地震海嘯了，琪琪也會帶著我們遊出去的！一個琪琪可以頂三個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呃……這個似乎……
「啊！是啊是啊！」這回換孫悟空點頭點得特別快。
「……」
不過孫悟空堅持要在這裏吃飽一頓飯再去天界，這個提議得到了悟飯的大力支持——這兩個吃貨！
於是當我端著最後一道湯上桌的時候，龜仙人的大門就被掀翻了——「卡卡羅特！如果你不打算去精神時間屋的話就不要去了！把這機會讓給我好了！」
「啊！爸爸！你怎麽可以拆門呢？！」
……貝吉塔，你敢不敢下次直接踏破屋頂進來？！
那頭的龜仙人就差給貝吉塔跪下了——老人家心疼地湊在門邊哭喪著他的粉紅色大門板，它後頭還貼著龜仙人珍藏的美女海報呢！貝吉塔，你簡直罪孽深重！
「貝吉塔！」
布瑪看見貝吉塔便也站了起來，和她兒子大特蘭克斯一樣只能無力扶額看著貝吉塔抓起桌上的一只大雞腿就往嘴裏塞。
「啊！是貝吉塔！你回來啦？精神時間屋好玩麽？」
孫悟空一邊說著，手下卻也不停，先一步就搶過貝吉塔想要拿的壽司，然後當仁不讓地一口吞下。
「你說呢？！」貝吉塔氣憤地直接從孫悟空手裏奪食了，「我剛才去找過沙魯了。」
「啊？！你們剛才去見過沙魯了？！」
布瑪被驚嚇得不輕，立刻來回打量著大特蘭克斯，生怕他缺胳膊少腿。
大特蘭克斯無奈地看著他母親，然後撓頭道，「是這樣，不過我們沒受傷。只是……只是實力還差了很多。」
「可是……你們不是已經去過精神時間屋了麽？功力應該有提高了吧？」
布瑪不可置信地問道。
而整間屋子裏只有我一個人繼續淡定地吃飯喝湯——你們慢聊，反正就憑現在的貝吉塔和特蘭克斯只有被沙魯虐的份，還得等我家悟飯的爆發才行。
於是我看了一眼乖巧的悟飯，心疼地使勁給他碗裏夾菜。
「媽媽……你給得太多了……」悟飯盯著他碗裏猶如山坡一樣的飯菜，可憐巴巴地看著我道。
「哪裏多啦，換成你貝吉塔叔叔，一口一碗！」說起貝吉塔這二貨我就渾身像打了雞血一樣繼續給悟飯塞菜，仿佛那碗底下的米飯長了一張貝吉塔的臉，「你可得多吃點，打敗沙魯就看你了！」
「……」
「我的意思是說……打沙魯靠大家，我不能因為悟飯是個孩子就不讓他上場了！保衛和平人人有責！」
我這一腦門的汗啊……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淌啊，幸好他們幾個都非常粗神經，布瑪笑著就說，「呀，琪琪……你真的變了很多呢，以前可是死活不讓悟飯出戰的啊！」
「啊……哈哈哈……那是以前……以前嘛……」
我拼命打著哈哈就埋頭繼續扒飯，一瞥眼卻見孫悟空一直盯著我——又是沒有任何表情的樣子。他越是這樣，我越是慌亂。
吃完飯後貝吉塔直接揪了十六號就準備出去對打。十六號當然不願意啦，人家更喜歡看天看海看大自然好吧。不過貝吉塔是誰啊，一句「你丫找死」就直接一拳頭上去了！這完全屬於強上嘛！要負（嘩——）責任的！
眼看著外面鬧成一團我也沒心思去管，只能窩在廚房裏洗碗——千萬不要小看這碗！被賽亞人舔過的碗都屬於神碗級別！一般人洗不了！因為……它們實在太多了！
「琪琪。」
忽然，一雙熟悉的大手再一次捂上我的眼睛。
「你幹嘛啊？我還要洗碗呢。」
礙於手上的洗潔精泡沫我不能拂去孫悟空的那雙大手，只是抱怨著他又發什麽神經。餵餵餵……你不是說你一吃完飯就去找比克的麽？！我故意不去外面為的到底是什麽啊？！
「琪琪，你沒事吧？」
我敢保證，這句話是他對我說過的最高頻率詞句——你就不能有點創意麽？
「琪琪，你說你不是我妻子是真的麽？」
仿佛一道晴天霹靂，我被驚得睫毛都顫動不已——到底是誰和我說孫悟空是天底下最呆生物的？！是誰？！是誰？！給我站出來！讓我抽一百鞭子！
我深呼吸了一下，聲音在一片微弱的黑暗中顯得特別無力，「……那我又哪裏不像琪琪了？」
「是很像，但又很不像。反正……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都能想象到他此刻的樣子了，一定是皺著眉頭一臉無辜的樣子。可遺憾的是，這一回我根本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回答他。
「那如果我真的不是琪琪呢？你要趕我走？」
「不知道。」
不知道你個毛線！不知道你還來問我？！
「那你想怎麽辦？」我不管不顧地就把沾著泡沫的手往他身上抹，轉過身面對他。只見孫悟空仍然一臉困苦的表情，在看見我轉身的時候有一瞬間的笑意，但很快就又被煩惱的樣子代替了。
「你……真的不是？」
他小心翼翼地問我。
這回我咬了咬牙就說，「不是！」
他一下子楞住了。就在我以為他會笑著說我在開玩笑的時候，他卻忽然有些失魂落魄地說，「那琪琪在哪裏？」
我整個人都感覺到一陣冰冷，抓了一個盤子就丟向他腦門，「跑了！跟著世界冠軍孫楊跑了！」
說著我就奔到樓上，狠狠地把門給關上！連孫悟空那句「孫楊是誰？」都被我隔絕在外！
頓時我就特別想回到天朝，然後在百度貼吧裏成立一個「孫悟空去死去死」吧，粉絲絕對超萬！管你什麽元氣彈！一個人肉搜索就捏死你！
我告訴你！你再也吃不到恐龍肉了！
【二十六】
於是孫悟空居然真就這樣走了，去找他的基友們了。
餵餵餵……你還沒問清楚孫楊到底是誰呢？怎麽就走了呢？
我躲在房裏不斷望天，就差一只腳跨出窗外了。
可我想孫悟空還是不太能接受琪琪已經不是琪琪這件事的。這換了誰都得郁悶幾天——自己老婆忽然就變身了，如果不是變成美少女就是變成包租婆。前者的話大多男人都能接受，後者的話，即使是宇宙第一強者也不能接受！
對此，我表示充分的理解。
但我就是氣不過！我還沒嫌孫悟空腦袋缺筋，生活不能自理，打架飛天外呢，他憑什麽嫌棄我啊？！憑什麽？！憑什麽呀？！就憑他是主角？！啊呸！我一口鹽汽水噴死他！
居然走之前一聲招呼都沒和我打！
當布瑪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我正在發狂邊緣，雙腿已經掛在窗邊的情形。
「琪琪！你在幹什麽？！冷靜一點啊！」
我不解地回頭就見布瑪幾個飛步就朝著我沖了過來。我嚇得真的差點摔下去！
「你幹嘛呀？孫和悟飯只是去訓練又不是去打沙魯！再說了，即使是打沙魯他們也不一定會輸啊！會輸也不一定會死啊！你怎麽就想不開呢？」
我被布瑪一把拉到床邊後就被她雙手抓住肩膀，然後一陣亂晃——我怎麽就沒發現原來布瑪力氣也這麽大呢？平時真是謙虛了……
「停……停……布瑪，你輕點，我快吐了……」
在我虛弱的聲音下，布瑪終於放手了。
「其實不是因為你說的那個原因啦……而是……」我先是愁眉苦臉，而後又是一臉糾結，接著神秘地湊近她，「如果我說……我不是琪琪，你會怎麽樣啊？」
布瑪的臉部表情整整停頓了三秒，而後伸出一個手掌就往我身後狠狠一拍，大笑道，「怎麽可能啦，琪琪你真會開玩笑！」
「……」我被拍得跌在床上——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不過這次我似乎真的拗上了，坐起身就說，「我說的是真的！我不是琪琪！」
這回，布瑪女士面容沈重，一臉不可置信。就在我以為成功了的時候，布瑪忽然撲倒我，然後拼命揉我的臉。我的上帝，我眼淚水都被擠出來了啦！
「琪琪！你是不是因為孫和悟飯都走了所以寂寞了？想要玩扮演遊戲？」
「……」
我該表揚你非人的想象力麽。
反正從那天之後我就拼命在大家面前表現出「我絕對不是琪琪」這一態度！我用無數的行動想去證明它——比如和十六號對打，結果被他虐得差點斷胳膊。對此布瑪只是笑笑說，「哎呀琪琪，生了孩子後身手怎麽就差了呢。」
好吧，那我換一招——比如去商場裏瘋狂購物，買的全是休閑服和淑女裝，再也不是什麽旗袍。對此，布瑪和十六號一致點頭道，「琪琪你的品位終於變好了呢。穿著真好看是不是，十六號？」
「嗯。」
……算你們狠，那我只能發終極絕招了——
「琪琪老師，你說什麽？你要辭職？！為什麽？！」眾武道館學生紛紛血淚。
而我只是面無表情道，「因為我根本不會打架，也不會咆哮，更加不是你們心目中的好同志形象。其實，我已經結婚了。」
「……」
對此，布瑪只是搖頭道，「你這是何必呢？你們家就靠你撐著，你不是還說要給悟飯買最新型的讀書機麽？」
我繼續面無表情道，「讀書機是什麽？能吃麽？」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我再一次在他們超出平常的邏輯思維中落敗了！
沮喪……我非常地沮喪……我恨不得理了包就離家出走！可一來我沒有錢，二來沒有手藝，三來……外面沙魯恐慌嚴重，犯罪率頻頻上升，我可不想一出去就被抹脖子搶劫了。
「琪琪，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犯傻。」
臨近夜晚，布瑪也給特蘭克斯餵了奶後就上樓來了，「你只是自己沒發覺而已，雖然你的確和以前不一樣，可是很多地方還是很一致的。」
布瑪笑著盯著我，「你以為我們真沒發現你的不對勁麽？」
我：「嗯。」
「……」
「你還常說孫白癡呢，我看你也挺白癡。」
……我怎麽有種想打人的沖動呢？
「啊啦啦，你瞧你瞧，雖然你現在一副好像很鎮定的樣子，其實是很想打我吧？」布瑪發出「哦呵呵呵……」的笑聲。
「……」
「你這是在否認自己的存在你知道麽？是琪琪也好不是琪琪也好，只要你是存在於這裏的這就行了。你一再否認自己並非琪琪，但殊不知你的言行中已經將琪琪覆活了。」布瑪每說一句，眼睛都緊緊盯著我，她的眼睛是漂亮的湛藍色，像是能看透我所有的歉疚與自卑。
「那……那如果孫悟空不接受呢？」
布瑪考慮良久，「唔……這我倒還真猜不透孫會怎麽想呢。」
「其實我也是琪琪啊！我原本就是琪琪！」我站起來激動道，「他要是趕我走，我……我就和他離婚！」
「說得好！」布瑪鼓掌中。
「我要讓他知道沒了我的日子過不下去！」
「霸氣！」布瑪繼續鼓掌。
「然後再找個比他帥，比他有錢，比他會哄女生的男人！」
「有志氣！」布瑪激動地和我握手。
「嗯！那我去了！我一定會成功的！」
我大義凜然地站起身，背著包就和布瑪揮手告別，踏上了我新的征程……
……尼瑪！拿錯劇本了！這裏是龍珠，不是海賊王！
於是當我獨自站在燈光絢爛的大街上的時候，整個人都風中淩亂了——布瑪！你怎麽也不阻止我？！坑爹了……我還沒吃晚飯呢……
就在我期期艾艾地想要沿街回去的時候，我之前烏鴉嘴的推測居然真的發生了——只見幾個黑衣蒙面人居然從巷子裏沖了出來，然後抓了幾個人就準備實施搶劫！而我，很不幸，就是被搶的其中一員。
我整個人都懵了——原以為在經歷過無數劫難後我不會再也任何驚恐的反應了，而事實上當那把冰冷的手槍對著我的時候，我還是腦中一片空白。接著下一秒我下意識地就想要孫悟空來救我。
「你說什麽？什麽空？告訴你什麽空都沒有用了！乖乖把錢拿出來！再不拿錢萬一沙魯來了，我們都沒命！」
「可是……我真沒帶錢。」——不帶錢出門是孫家人的傳統，一不小心就被傳染上了。
「臭娘們！你……」
我閉著眼說不出話，可預期的暴力沒有來臨，反而是一聲熟悉又欠揍的聲音從我身旁傳了過來——
「她說她沒有錢你沒有聽見麽？還有，她不是什麽臭娘們，她是我老婆。」
【二十七】
我轉頭就見一只大金毛帶著一只小金毛站在我身後。
「媽媽！」
悟飯一上來就直接卸了那人胳膊,只聽「呱嚓」一聲，那人的手就能呈三百六十度旋轉了——自此,我終於相信了金庸大師和古龍大師寫的那些血腥畫面再也不是傳說。
見同伴被坑了,旁邊的那些人也沖了過來。
從頭到尾孫悟空那貨就根本沒出手,只有悟飯在那邊一人給了一手指就統統秒殺了一遍。好吧……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想要當ＢＯＳＳ必須得訓練出自己的小子。
「媽媽，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啊？」
收拾完這一群披著狼皮的羊後，悟飯頂著一頭只屬於超級賽亞人的金毛湊了過來。
……我忽然明白了為什麽琪琪要那麽討厭超賽狀態了——那猶如把蛋黃派吃到頭上一般金黃燦燦的發色,那猶如抹了無數發蠟一般的短發，那猶如帶了彩片一般的眼睛……看上去簡直就一職業不良少年！如果不是悟飯那純真的小眼神，我真的很想咆哮。
「悟飯……」我斟酌著用詞道,「能變個身不？你要是變回來媽媽就請你吃恐龍肉！」
「……」
悟飯這孩子只好巴登巴登地眨眼看向身後的孫悟空。
第一眼後我就再也沒有回頭看孫悟空,此時也依然張眼望著前面。
忽然,我的臉龐就湊過來一只金色大腦袋，「琪琪，對面有什麽好吃的麽？你為什麽一直在看？」
「我……我……沒有啊。我只是在看有沒有公車坐回去！」
我用力往與他相反的方向撇過腦袋，卻不想他動作迅速到我剛轉過頭就見他的笑臉放大一般出現在我眼前。餵餵餵……碰到鼻尖了啦！
「噢，琪琪你還是不習慣我這樣？」他問。
「你一邊涼快去。主要是悟飯……」我摸了摸悟飯的腦袋，又摸了摸，再摸了摸，之後頓了一下，「悟飯……怎麽好像長高長壯了？」
「我們在精神時間之屋已經相當於待了一年的時間了啊，琪琪你不知道麽？」
「知道！我全都知道！」……只是仍是有點不能接受而已。這裏的外掛實在是太神乎其技。來幾個沙魯都不是你們的對手。
「所以我覺得保持現狀這種狀態挺好的。很舒服很輕松，是不是啊悟飯？」
孫悟空那貨真的是天然呆到一定境界了——那頭的悟飯拼命對他使著眼色，而他仍然笑著，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為什麽要坐公車回去呢？我直接瞬移帶你回去不就好了？回去後我們搬回包子山吧，我覺得還是家裏比較舒服，也更安心。在那邊還能吃野味！」
「啊！爸爸！釣魚！你答應過我和我一起釣魚的！」
「啊……是麽？哈哈……好！釣魚！」
餵餵餵……你們這是在無視我麽？什麽釣魚！我允許了麽？！市政府允許了麽？！黨中央允許了麽？！
「琪琪。」孫悟空那貨微微俯□，用一雙碧綠的眼睛看著我。他身上還是那股清新的味道，怎麽也洗不掉，「之前的那個問題我想了很久……」
聽見他這句話，我整個人都繃緊了，和他互瞪著眼睛，生怕漏過他一個字。
「我想了很久……還是不知道，孫楊到底是什麽人啊？」
不知不覺被他抱到懷裏，接著瞬移回來後，他便如此向我問道。
搞了半天你根本沒弄到重點上！又被騙了！我又被孫悟空這個假裝天真無邪的家夥給騙了！沙魯在上，求你馬上出現滅了他吧！世界和平什麽的都是浮雲！
回來的時候天幕已經沈了下去，海上很平靜，偶有漁船的燈光時隱時現，像是夜空中的星光都映在了海面上。
和安靜的海面相比，由於孫悟空父子的到來，龜仙人屋又熱鬧了起來。
我看了他們幾眼便悄悄地想要獨自一人上樓去，卻不想一邊的十六號叫住了我——」孫悟空夫人，你好像不太開心。」
「我不是孫悟空夫人，我要和他離婚。」我麻木地說道。
良久，都沒有等來十六號的反應，我不禁回頭看去，卻見十六號居然一臉很是緊張的模樣看著我，然後逐漸走近，「你說的是真的麽？」
我著實有點被他嚇到了，支支吾吾地說，「……怎麽了？」
十六號微微低下頭，由於夜色的掩映，我很難看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聽他輕聲道，「如……如果真是這樣，那……那嫁給我好不好？」
「……」
不，這一定是我聽錯了。瞧我這耳朵，經常被爆炸聲荼毒後就變成這樣了，真是的……老化得也太快了，看樣子要先去預定一個Ｅａｔｅｒ牌助聽器啊，不然老了悟飯要嫌棄我的……
啊——不對啊！！！！他剛才說什麽？！
而讓我無比崩潰的是，身周居然也忽然沒有聲音了。過了足足有一分鐘的時間，布瑪的聲音才透了過來，「那個琪琪啊，還有十六號君……你們剛才有說話麽？哈哈……一定是我幻聽了……哈哈……這年頭到了海上聽力就是不好，改天買個Ｅａｔｅｒ牌助聽器……」
然而布瑪的話還沒說完，我的手腕就一緊——孫悟空微微低著頭，金色的劉海遮住額頭和眼眸，一句話不說只是抓住我就走！
「餵……」
我有些害怕地叫了他一聲，卻聽他忽然低聲道，「悟飯，十六號似乎有點無聊，你先陪他練練，不需要防水。」
「……」
這明顯是讓小子教訓流氓的架勢吧？！是吧？！是吧？！哎喲，現在的十六號完全不是悟飯的對手啊！你這是□裸的挑釁啊！
我被他一路抓到樓上臥室，期間由於跟不上他的步伐幾次要踉蹌跌倒。進門後我終於忍不住道，「十六號沒別的意思，他……他只是覺得我做飯很好吃！」
「離婚是什麽？」
「啊？」我無力吶喊——平時也沒見你聽力這麽好啊。
「結婚是以後一直睡一張床，吃一張桌，生一個孩子，那離婚是不是以後就不能一起睡，不能一起吃，還不能一起生孩子？」
「……」
孫悟空這貨絕對比維基百科解釋得還要形象生動！這種語文天賦……誰跟我說他是文盲我跟誰急！
我還沒想好怎麽回答，他已經一爪子撲了過來，將我摁到他懷裏。然後大聲地吼了一句：「不管你是不是琪琪，你都是我老婆！只能給我一個人做飯，跟我一個人睡覺，跟我一個人……」
「啊——停！」
我立馬捂住他嘴巴——按照他這個分貝，什麽該聽和不該聽的都要被樓下的一大夥人給聽見了！你臉皮厚不代表我臉皮也像你這麽厚啊混蛋！
可我得承認，孫悟空的這句話太具殺傷力了。我知道，他其實並不會花太多時間去考慮這種覆雜的問題，而我究竟是不是琪琪這件事到現在連我自己都覺得，可能已經不重要了。我的確有很多地方和過去的琪琪很像，或許這就是一種緣分。
雖然這種緣分的吐槽點實在太多了。但我寧願去相信，每個人存在都有其意義。
「貝吉塔說了，那肯定是你生病的時候被入侵了靈魂，產生了一種‘我不是琪琪，我是女王’的妄想癥，他說布瑪也常常患這種病的。」
……貝吉塔，看我明天就去告訴布瑪！我跟你說，你死定了！
「可我倒覺得你這樣挺好的。」
「什麽？」
我微微踮起腳尖湊到他臉前。不可思議的是，這次他居然有些微微臉紅了！這使我更加湊近他，想要看清楚那絕對不是我的幻覺！
「因為你曾經說你喜歡我。」他指了指自己說。
「……」
混蛋啊！原來你那時候根本沒有睡著！孫悟空！你這個天然黑！我下次要是再在你睡覺的時候偷偷說心裏話，我就去吃馬桶！
這次我幹脆頂上他的額頭，看著他大大的眼睛道，「胡說！我說的‘喜歡’和你的‘喜歡’不一樣！」
「啊？怎麽會不一樣？貝吉塔說了……」
這回我再也沒等孫悟空說完就攔住了他，「貝吉塔貝吉塔……你去和他在一起算了。」
「為什麽？我們一直在一起啊。」他說，然後他對著我眨了眨眼睛，一把托起我放在床上，「不過你不要和十六號在一起。」
我躺在他臂彎裏，第一次覺得舒服極了，於是瞇了瞇眼睛說，「你和貝吉塔在一起那是好基友，十六號和我只是好朋友。」
「……可是不舒服。」他皺著眉頭靠近我，我頓時覺得他身上有種炙熱的氣息，「我看見你和他在一起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那你……想怎麽樣啊？」
我直到現在才發現原來整間房間裏都沒有開燈。有種夜的靜謐在緩緩蔓延，此時窗簾被海風微微吹開一角，我感覺到微微寒冷，可是也就在下一秒，身上忽然有絲溫暖壓了上來。我一時有些害怕地躲開了，但他還是牢牢地包圍了我……
「我告訴你孫悟空……」
我感覺到他身上微微出了汗，聲音也有些顫抖。於是我輕輕吻了吻他，「喜歡就是時時刻刻想把你拖上床吃幹抹凈！不搞基不戀友！永永遠遠不吃好麗友！」
而事實是，孫悟空這個天然攻當晚就遵命地把我吃幹抹凈了，不帶吐骨頭的！你就不能猶豫一下嘛餵！好歹沾一下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