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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Fate)神要的END》作者:萌小絲【完結+番外】

《(Fate)神要的END》作者:萌小絲【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3612個瀏覽者
文案:

久奈若聞一直都認為她的人品其實還不錯

但這一切都在她一不小心說錯話,導致聖杯把她送到平行世界的那一刻起,碎成了渣

頂著負溢出來的人品,久奈若聞最終成為了愛(?)的戰士←喂

內容標籤:原著向 情有獨鍾 前世今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久奈若聞┃ 配角:Lancer(保密),久奈聖(聖杯),久奈若聞(十年後),閃閃以及zero若干人等 ┃ 其它:fatezero,213閃,聖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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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來」

  夜晚的天空難得的佈滿了星辰,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那麼美麗。

  久奈若聞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看似不起眼的杯子面前,有些抱怨的說道:「啊,傳說中的聖杯就是這樣,實在是太失望了,還以為是更非同凡響一點的。」

  「master,許願吧。」Lancer無奈的勾唇,提醒道。

  「哦,也對,不然好不容易得來的勝利,在這裡功虧一簣可不行。」抓抓頭髮,久奈若聞顯得興奮極了,她伸出手想摸摸聖杯,但終究是放下了。

  「怎麼了?」察覺到自家master的情緒波動,Lancer擔憂的問道。

  「沒有。」搖搖頭,久奈若聞拍了下臉蛋,深呼吸一口,又望著天空歎氣著,「許願過後,我們會分離,怕是永遠都見不到了,或許在若干年後,你又會被召喚出來作為英靈在這個遊戲中戰鬥著,到時候,你不會記得我了...對吧?」

  被久奈若聞的話愣了一下,Lancer溫柔的將她抱著:「不會忘記的。」

  「那就好。」似乎是長久以來壓在心頭上的石頭卸下了一樣,久奈若聞閉上眼,雙手合一,虔誠的模樣和之前的懶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沒有什麼願望,也不知道許什麼願比較好,要不Lancer,你來許吧。」

  「master?」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這種結果,Lancer皺眉,「這怎麼可以,您可不能像之前那樣隨意的開這種玩笑了。」

  「哈哈,說的是呢,這樣還不如再來一次,我就可以好好捉弄你了。」久奈若聞同樣的,抱住Lancer的身子,感受著溫熱的體溫,心裡異常的安心。

  就在這時,被再三遺忘到一旁的聖杯忽然發出了聲音來:「主人:久奈若聞。願望:重來一次。開始執行。」

  等、等一下?!這不是真的吧?!

  久奈若聞在心中大呼一切都是時辰的錯,一陣白光過後,原地只剩下了幾片由於風帶來的灰塵,不見半點人影。

  不知道是多少次的跺腳了,久奈若聞望著眼前這個在前不久還剛剛待過的街道很是崩潰。

  明明都已經勝利到最後了,該死的,看來Lancer說得對,自己的確是要好好的管管嘴了,但是也沒人告訴過她,聖杯會說話啊。沮喪的在街上亂晃悠著,久奈若聞完全可以確定,她來到了十天前,聖杯戰爭將近的時候。

  神啊,難不成她還要再經歷一次嗎?

  回憶起那痛苦的戰鬥和不得不掏出腦細胞制定作戰計畫的經歷,久奈若聞表示,倒楣事一次就夠了,第二次什麼的,才不要呢!

  自古槍兵幸運E,Lancer,說不定是你把你的負數RP傳染給我了。她自爆自棄的想著。

  久奈若聞走到一個公園,在一個長椅上做了下來,她目測,她接下來就是要睡一個晚上的椅子了。

  不過最要緊的是,按照發展情況,其餘的參與者都召喚出了屬於自己的英靈了,而她現在Lancer又不在,聖遺物更不在自己的身邊,難不成要去盜博物館嗎?

  想到自己被全國通緝新文報導的場景,久奈若聞就一個寒顫,打死也不要。

  更何況召喚出來的英靈,一部分是神話當中的英雄,所以說,他們到底是怎麼弄到聖遺物的,這絕壁是開了掛才會有的。久奈若聞默默的想著,她玩遊戲每次都輸的原因,無疑不是她沒開過掛。她自動把她自己是怎麼弄到Lancer的聖遺物這件事遮罩掉。

  久奈若聞糾結再三,還是決定回家一趟,畢竟有好些日子沒見到家人,說不想念是假的,之前是為了不牽扯到他們,保護他們的安全才把他們支開到國外旅遊的,費的可不是一般的勁。一想到這個,久奈若聞就頭疼,算了,回去看情況行事吧。

  「我回來了。」推開門,久奈若聞脫下鞋,就看到自家老媽風風火火的向她跑過來,一臉嚴肅的口吻道:「爸爸和媽媽要到美國去參加一個活動,得要一個月後才能回來,你也不小了,得要開始自己照顧自己了,OK?」

  這對於久奈若聞簡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總算可以先放下一個重擔了,她趕緊點頭:「恩,絕對不會有事的,放心去玩吧。」

  然後她就無視老媽嘮叨的囑咐,迅速的來到自己房間,鎖上門,噗的笑了出來。

  家的味道,真的是,久違啊,畢竟她都以為自己回不來了,在被告知參加那個聖杯戰爭的時候。因為她不是出生魔術世家,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在普通的還以為魔術是動畫小說裡才有的家庭裡長大,卻帶著罕見的強大的魔術回路,莫名其妙的被聖杯選上了,實際到現在,她都糊裡糊塗的。

  怎麼勝利的,離死亡的距離有多近,沉重的氛圍快令人窒息。

  她突然覺得喪失了思考,久奈若聞發現這真的不是一個好現象,得趕快振作起來才對,當務之急是要召喚Lancer,即使沒有聖遺物,但相性度高的話,也不是不可以,而且時間上,嚴格的不允許她有尋找聖遺物的時間。

  拼了!

  久奈若聞先去弄了幾大罐牲畜的血來,回憶著記憶中的陣圖,開始畫了起來。

  一切準備就緒後,她檢查了一遍門窗是否關好,拉上窗簾,燈是不能關的,夜晚中的亮光本就明顯,再拉黑豈不是顯得更明顯嗎?

  認為沒有什麼問題時,久奈若聞才開始念道:

  「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

  「周而復始,其次為五」

  「然,滿盈之時便是廢棄之機」

  「宣告」

  「汝身聽吾號令,吾命與汝劍同在」

  「應聖杯之召,若願順此意志、此義理的話就回應吧」

  「在此起誓」

  「吾願成就世間一切之善行」

  「吾願誅盡世間一切之惡行」

  「吾即手握其鎖鏈之人」

  「汝為身纏三大言靈之七天,來自於抑止之輪、天秤之守護者!」

  身體內的魔力被大把的抽空,不過好在有了第一次,第二次操作起來簡單了不少,但一個小時前戰鬥才剛結束,身體內的魔力並不充足,久奈若聞後悔也來不及了,看來,Lancer說的沒錯,她就是腦袋一熱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笨蛋。

  虛弱的倚著床喘著氣,久奈若聞全身的力氣都沒了,她只祈求千萬別處什麼意外,她脆弱的比蘇妹紙還脆弱的玻璃心,真的是經不起再一次的打擊了。

  幸好結果如她所願,重重的松了一口氣,久奈若聞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又一次見面了,Lancer。」

  「我的master,很榮幸再次成為您的Servant。」Lancer優雅的回以她一個笑容。

  不得不說,在這種一切歸零的狀態下,信賴的戰友Lancer的成功出現,對她來說是莫大的信心,又一次勝利的信心。

  「那麼Lancer,我們趕緊出去偵查敵情吧。」頓時一股熱血在胸腔中沸騰燃燒,久奈若聞道。

  「恕我直言master,您的身體,真的沒關係嗎?」Lancer問。

  果然每次都說不過Lancer。久奈若聞只好在自家Lancer的威脅目光下,乖乖的躺在床上挺屍,但最終還是抵擋不住睡意。自從聖杯戰爭結束再次重來以來,第一次的無夢,美美的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久奈若聞便開始著手整理對手的資料了。

  即使是重來一次,也不能掉以輕心,她能獲勝不過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在他們鬥個你死我活的時候,給予重創罷了。要真的說實力,她遠遠遜于其餘六人。

  說真的,她到底是怎麼獲勝的,她一點獲勝的自豪感都沒有啊。抓狂的久奈若聞,將手中的筆記本狠狠的扔在地下,決定出去找找什麼好地形,方便Lancer戰鬥。

  這一次,她一定要憑自己的實力獲勝,撿漏實在是弱者的行為。雖然她的確是個弱者,但久奈若聞始終不承認。

  久奈若聞從來都不知道她的運氣可以這麼好,一出門還沒晃悠幾條街就看到一位金髮一身貴族打扮的男人,滿臉不耐煩的壓低聲音罵著:「Lancer,不要給我扯什麼你的騎士精神,聽好了,戰鬥一旦打響第一時間就要邀請其他的Servant戰鬥,成功邀請到後,絕對要除掉對方。」

  這在其他人看來可能是自言自語,瘋子的話,但久奈若聞卻呆在了原地。

  他說Lancer,據她所知,同一次聖戰出現相同職介的,好像還沒有發生過吧?

  不過眼前這個人,她根本就不認得,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喂,你是誰,幹嘛站在這裡?」那男人發現了久奈若聞,大驚失色的喊道。

  「啊?我..我隨便逛逛。」久奈若聞做賊心虛的答道。

  「逛逛?有逛到別人地盤裡的嗎?」他顯然不信這一套,接著說道,「這整個都被我包下了,該死的老闆沒有說嗎。」難不成剛才那些話都被這個小丫頭聽了去?真是失算。

  久奈若聞困惑的倒退了出去,然後就看到服務員小姐一副「跟你說了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的模樣望著她。

  自古槍兵幸運E,Lancer你還我的幸運值啊喂!久奈若聞呆在原地三秒,一秒轉身,兩秒拔腿就開跑。


「始前」

  幸好門外就是繁華的街道,不管對方如何的大膽,不能將英靈的存在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可是魔術界必須遵守的法則。久奈若聞很快就體力不支的坐在路邊,對方沒有追來,想必是記住了她了,接下來應該是不會給她好果子吃才對。

  久奈若聞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先不說自己對這個人根本沒有一點的印象,而且她所參加的第四次聖杯戰爭的確是沒有這號人物的存在,難不成是自己的重新來一次,發生了蝴蝶效應嗎?如果是這樣,只能先祈禱沒有更多的蝴蝶效應,不然她真的是無能為力。

  休息了一會兒,感覺到體力恢復了一半時,久奈若聞才起身離開。

  為了確保藏身地點的安全,還是需要搬到外面住的。

  久奈若聞覺得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和Lancer一起商量這件事,畢竟在出身這種先天條件下,她就落後了一大截,但經歷了一次聖杯戰爭,重來一次的話,還算是比第一次好上不止一點吧。

  拐了好幾條街道,仔細警惕著身後有沒有跟蹤,master指示Servant監視別的master也不是沒有的是,更何況在她這種Servant不在身邊的情況下,根本就發現不了隱藏起來的Servant。

  看來自己得要去廟裡拜拜佛了啊。久奈若聞摸摸鼻子,真心覺得天底下最苦逼的事都讓她攤上了。

  她不知道的是,苦逼的還在更後面呢。

  「喂,你擋在本王的前面了,雜種。」

  不管久奈若聞過了多久,她絕對不會聽錯這個聲音的。

  所有英靈中master最頭疼的一位Servant,世界上最古老的王,吉爾伽美什。

  操,是不是她八輩子的黴氣都讓她這一輩子還上了?!

  「對、對不起!」趕緊退到一邊,幾乎是反條件的鞠躬,久奈若聞開始在心裡吐槽自己的沒志氣。

  不過在遇到一個和自己英靈同職介的Lancer還有他的master之後,又遇到了這位,她再次堅定了自己要去廟裡燒香拜佛的決心。

  「哼,雜種就是雜種。」他不屑的掃過久奈若聞,走開了。

  久奈若聞擦擦額頭上冒出的汗,即使她在其他master那裡聽到過這位英雄王,經常出現在大街上,明目張膽的逛街購物,卻也沒親眼見到過。

  很好,這次的重來絕壁是要她把沒經歷過的全都經歷一遍才甘休,對吧?對你個頭啊喂。

  久奈若聞也沒空去糾結這種問題了,她只想快點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接二連三的遇到敵人什麼的,幸好對方沒把她當回事。這也不能怪她,她今年才剛十八,比韋伯·維爾維特還要小上一歲,關鍵的是,她看起來一副「我很弱你們欺負我也沒關係我絕對不會還手」的模樣。

  久奈若聞回到家後就把這兩件事拋到腦後了,看見Lancer的時候,幾乎是激動的差點撲了過去。

  還好,Lancer還有讓她在這場戰爭中全身心的去信賴。

  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Lancer了啊。

  有些傷感文藝的想著,久奈若聞看著Lancer的目光也是淚汪汪的,Lancer情不自禁的腦補起自家master是不是又在外面受刺激了,然後就開始腦袋一熱做出些奇葩的事情來

  受刺激還好,但做奇葩的事還是不要了。充分見識過久奈若聞的奇葩事蹟的Lancer,安慰性的順了順毛,道:「吾主,我一定會竭盡全力,您不必如此擔憂不安。」

  「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實力,而是。」我的實力會變成累贅的。久奈若聞放棄的鬆開了Lancer的手,走上樓梯,收拾好衣服和換洗的東西後,接著道,「當務之急我想你也很清楚,我們必須要找一個安全又不易被發現的地方,可能的話,還需要加上幾層結界,佈置好陷阱之類的,以免被發現之際,幫助我們脫身,儘量爭取時間來。」

  「吾主英明。」

  「行了,還是換成master吧,這樣聽起來真的很像狗血的言情小說裡的稱呼。」掩飾般的,將行李拋給實體化的Lancer,久奈若聞就開始給朋友打起了電話。

  在久奈若聞認識的人當中,有錢的倒是有那麼幾個,但剛好在國外,人不得回來,自己又擁有私人宅的卻只有那麼一個。

  她的摯友,阪本千瀨。

  在一次漫展上一見如故的傢伙,看起來不可靠,但真正相處起來會發現,這傢伙可靠的不行。

  久奈若聞越來越覺得這個劇情往瑪麗蘇方向發展了,其實她要是蘇妹紙也沒有什麼不好,至少不用擔心小命難保這種問題吧。

  而且蘇妹紙都是傾國傾城,彩色頭髮什麼的先無視,皮膚還是很贊的。

  望著倒車鏡裡自己的灰色眼睛,久奈若聞感到一陣無奈。

  她覺得她全身上下最特別的地方就是這雙眼睛了,除了她自己和老媽之外,倒是沒有看到有人是灰色眼睛。

  鬱悶的是,除了這個之外,她一無是處。

  「到了。」司機的聲音拉回了神游到雲霄之外的久奈若聞,她趕忙下車,站在一棟建築面前。

  這棟建築是歐式的,異常的適合魔術師呢。

  久奈若聞受傷的心靈這才得到安慰,進了房子後,她的那位摯友更是體貼的提前讓人簡單的打掃了一下,難怪讓她兩個小時後才來,原來如此。

  「master,您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呢。」Lancer的聲音從一旁傳過來。

  「那當然。」久奈若聞驕傲的抬起頭。她的本性出乎意料的是個護短的人。

  「別得瑟了,門還開著呢。」帶著些笑意,Lancer道。

  久奈若聞決定,以後再也不讓Lancer吃巧克力蛋糕了!絕對絕對!

  花了點時間熟悉了下房子的佈置,和她的摯友的性子一模一樣,簡單樸實但很實用。

  「好了,離開始的時間只有兩天不到了,我們這邊可得儘快佈置好結界及保護魔術才行。」久奈若聞知道,今晚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距離聖杯戰爭開始,還有36小時零四十五秒。

  深夜中,由於房子是在郊外,所以並不用太擔心會被人看到,這一道道因為魔術而散發出來的光。

  一連串的消耗之下,久奈若聞不得不停止下來休息一會兒,她知道現在不能大量的運用魔力,不然沒有足夠的時間令她恢復,不能夠去應付一天后的聖杯戰爭。

  但好在結界完成的差不多了,至少在感知敵人保護房子這一塊無須擔心。

  久奈若聞一身汗,顧不得去洗澡,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聖杯戰爭,真的好麻煩啊,趕緊過去吧。

  Lancer看著自家master的睡顏,微微上揚一個弧度,為她蓋好被子,便英靈化在房間的一角盡職的守護著這位總愛惹麻煩的master。

  久奈若聞做了一個夢,在夢中她踩在一片雲朵之上,空中的風拂過她的臉頰,涼涼的,很舒服,然後她穿著奇怪的衣服,個子好像也高了不少的樣子。

  接著恍恍惚惚的聽到有幾個人的對話聲,她沒有聽清,準確的說是懶得聽清。

  她摸著軟軟的雲塊,興奮的不得了,這可比做摩天輪還要刺激令人激動。

  她在天上,還像神仙似的駕雲飛翔,等夢醒了,一定要好好告訴Lancer炫耀一番,前提是,她還能不能記得住這個夢。但既然她都能察覺到這個夢,應該能記得住的吧?

  久奈若聞大玩特玩了起來,之後有一個人,用著一種無奈的口吻說道:「大人,您怎麼能這麼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呢。」她剛想轉過身看那人是誰,就被從另一邊冒出的一雙手推了下去。

  害怕的叫了起來,沒有人來救她。

  一直往下掉,在她覺得差不多該掉到地上的時候,她醒了。被Lancer搖醒了。

  「master,怎麼了?」Lancer看起來很是焦急的模樣,「我還以為叫不醒你了。」

  「我..做了一個夢...很奇怪很奇怪的夢...」久奈若聞沒出息的抽了一下鼻子,顯然心有餘悸,內心一陣不確定的恐慌,「或許是大戰將臨的緣故。」

  「真是的,您還是一如既往的這般令人操心。」Lancer寵溺的笑笑,在月光下,乾淨美麗的面容愈發的神聖了起來。久奈若聞不甘心被Lancer看到了自己的笑話,等看到旁邊的鐘上顯示的是淩晨三點時,一陣「腫麼可以這樣」的情緒湧上心頭。

  看來又要睡到日上三更了,這樣的效率,怎麼可能會勝利嘛。

  但久奈若聞還是不得不去在意,那個夢,夢中的那個人。

  下意識的去在意一個與現實相反的夢,久奈若聞都覺得她智商是越來越低了,得趕快調整好自己的狀態,要以最好的狀態上戰場才可以。

  你們放馬來吧,久奈若聞才不會怕!


「一戰」

  久奈若聞本想喝杯牛奶睡下養好身體,但當她剛下床就聽到了Lancer說——Assassin死了。

  聽完Lancer的話後,久奈若聞立馬改變了喝牛奶的想法,轉而倒了一杯醒神的茶來。由於千瀨不喜歡咖啡,所以只有茶。

  靜默了好久,久奈若聞皺著眉頭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忽然喝著茶的動作僵硬了一下。可惜了千瀨給她留下的好茶,她本應該好好品味才對,但目前的情況,實在不允許她這麼做。

  在聖杯戰爭規定的開戰日期前,已經提前出局了一個麼?

  雖然是天助她也,可她覺得不是這麼回事,有些地方很奇怪不是嗎,為什麼Assassin要去襲擊遠阪府,聽說Assassin的主人還是那個曾經的代行者言峰綺禮,言峰綺禮更是遠阪時辰的嫡傳弟子,身為徒弟不會不明白師父的強大,那麼不用想也知道,遠阪時辰的Servant會很強大,偵察型的Assassin過去無疑不是送死,言峰綺禮不是個傻瓜。

  「陰謀...嗎...」站在陽臺上,吹著涼爽的風,久奈若聞剛想感歎一句「真是越來越麻煩了」,但她迅速的意識到一件事來——那就是,在她所經歷的那次聖戰中,言峰綺禮和遠阪時辰一點關係都沒有,更沒有去襲擊遠阪時辰。

  恐慌襲上心頭,久奈若聞甚至都忽略了自家Servant為什麼會知道Assassin的死這件事,她一隻手撐著欄杆,一隻手拿著茶,臉色蒼白。

  一種不好的預感出現,她開始對她的疑惑有了解答,只剩下了確認。

  如果、如果一切真的如她所想的那般,那麼,是不是說明她死期將至?

  她清楚的很,論實力腦力物力後援還有閱歷,她落後的可不是幾年,是十幾年才能補得上的東西。

  不行,得趕快去證實,現在讓自己胡思亂想沒有好處。

  久奈若聞的困意頓時煙消雲散,她換上輕便的運動裝,將頭髮紮了起來,以便更方面的行動。

  「Lancer,我這次可能又要任性了。」她咬牙切齒的說道,顯然情緒很不好。Lancer噗的笑了出來,輕輕的單跪在地,行了一個禮:「無論怎樣,我的主人都是您。」

  半夜三更,是不可能搭到車的,久奈若聞讓Lancer抱著她,按照她的指揮往她想要的目的地過去。

  她的目的地只有一個,那就是海濱公園,離海較近的那座公園,是正式的第一場戰鬥打響的地方。久奈若聞一路上都沉著一張臉,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Lancer知道,這位master肯定又在腦袋裡想計畫了。

  花了些時間,總算是平安到達。

  「lancer我們先在這附近找一個地方,我相信你也不會忘記,這裡是第一場戰鬥開始的地方。」久奈若聞選了個可以看清楚這塊地方全景的地方做了下來。

  現在,她只要等到明天晚上就好了。

  是不是和她想的一樣,只看這場戰鬥。

  在太陽出來的時候,久奈若聞睡了過去,一直到傍晚才醒來。這一覺估計是她至今為止睡的時間最長的。

  在感覺到有兩個Servant的氣息逐漸逼近的時候,久奈若聞剛好看到站著兩道身影的地方是與海濱公園東部相接的一片倉庫街,這片區域同時也具備了港灣設施,將新都與地處更為東部的工業區互相隔開。(第二段開始摘自原著)

  久奈若聞這時候,都能清清楚楚的聽到因為不安,而跳動的分外強烈快速的心臟的聲音。她腿有些軟,然後她讓Lancer把她帶到離那裡更近一點的地方。

  她可以聽到兩位元英靈的對話,但聽得不是很清楚。

  「終於來了。我等了好久好久,可就是沒人敢來這裡啊……回應我的只有你。」

  「相當凜冽的鬥氣……我想你是Saber,我猜得對麼。」

  「對。你是Lancer吧。」

  「正是。……哈,沒想到在死戰前,居然能這麼尋常地和對手互相自我介紹。不過也是身不由己啊。」

  「這是沒辦法的。這本就不是我們為自己的榮譽而戰的。你應該也是為了你的主人奉上了你手中的槍吧.」

  「哈……沒錯。」

  聽到這裡,久奈若聞把詢問的眼光投向自己的Lancer:「同樣的職介有兩個英靈,你知道些什麼嗎?」

  「對不起master,我並不清楚,但您現在需要關注的不是這件事,而是您不遠處還有一個強大的Servant在。」Lancer成功的轉移了話題。

  「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三個嗎,這場戰鬥備受矚目的過了頭啊。」久奈若聞道,其實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能夠在暗處獲取到有用的情報,是聰明的做法。

  只是握緊的雙手中滲出的汗水暴露了她此刻心中的焦慮。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該不會真的被她猜中了吧?!這種情況她經歷的第四次聖杯爭奪戰可沒有出現過,一件件的,全都脫離了理解範圍內。

  久奈若聞深呼吸了一口,決定坐山觀虎鬥。

  她的願望只是平安活下來而已,只有這樣。

  之後那兩位Servant又說了幾句,便開始戰鬥了。

  戰鬥的過程可以說是非常精彩,速度快的令人難以置信,久奈若聞根本看不清他們的動作,她只是時不時問道:「Lancer,跟他們比起來,你認為你的速度能佔優勢嗎?」

  「如果您希望的話。」Lancer給了她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就是說可以超過嘍?」久奈若聞對這種模淩兩可的答案不爽,要知道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她還想著活下來後把這件事改編成動漫小說呢,但被魔術協會或者教堂發現後,立刻會被抹殺掉吧?

  Lancer在她的反問下,只是保持著微笑,不再說話。

  久奈若聞壓下一肚子的問題,再次認真的去觀看戰鬥。

  「舞彌你從東岸潛進去,我從西邊……要找一個既能觀察Saber的戰鬥、又能監視起重機處的觀測點。」另一邊準備就緒的衛宮切嗣對那個叫舞彌的女人道。

  「我明白了。」

  「等等。」衛宮切嗣忽然望向不同的方向,「我隱隱感覺到還有一個陌生的氣息存在,但顯然被隱藏的很好。」

  「估計是其他的master帶著Servant來觀察的吧。」舞彌分析。

  「好了舞彌,行動吧。」

  舞彌手持AUG突擊步槍,小跑著消失在倉庫街的陰影中。切嗣邊確認著發信器的反應,邊小心翼翼地向反方向移動。(摘自原著)

  久奈若聞對氣息這種東西有些敏感,所以她立馬就判斷出大致有幾個和她抱著某種程度上差不多目的的master在觀戰。

  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一陣轟隆聲,轟隆聲消失後,正在戰鬥的兩位Servant中間站著一位看起來很是豪放的Servant,而這位Servant就站在戰車上,他的披風旁邊,好像還有一個人,應該是他的master。

  「本王乃征服王伊斯坎達爾,於此次聖杯戰爭中以ride職介現世。」那人說著,低笑了幾聲,反倒是他的master驚慌道,「到、到底在想些什麼啊,你這個笨蛋!」

  他不予理會,彈了一下他的master的額頭,又道:「雖說與汝等處於互相爭奪聖杯的立場,不過本王有事要先問清楚,汝等...是否有意歸入本王麾下,將聖杯讓于本王啊?如果那樣的話,本王將以友人之禮相待,共同分享征服世界的愉悅。」

  話音剛落,現場一片沉默,綠衣的Lancer搖搖頭:「我無法同意你的提案,我能夠獻上聖杯的僅限於和我在此生締結誓約的新君主一人,絕不會是你,Rider。」

  「而且你就為了陳述這些戲言,才妨礙我和Lancer的戰鬥的嗎,這對於騎士來說是無法原諒的侮辱。」Saber用凜冽的目光望著Rider,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憤怒。

  「關於待遇可是好商量的哦。」他似是還不放棄的勸說著。

  「囉嗦!」

  「囉嗦!」

  異口同聲,Lancer和Saber都表現出了極度的不耐煩和怒氣。

  久奈若聞看到這裡,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與她所經歷過的雖然不同,但卻出奇的有趣,她好好的欣賞了一下眾人的反應。

  「那個笨蛋真的曾經征服過世界嗎...」無奈的發出感慨的衛宮切嗣,對這個傳說中的征服王感到一陣失望。他原本應該以為不會是這樣那麼亂來的人。

  但那位征服王,即使是這樣,也完全沒有破綻。

  「被吸引來的英靈肯定不止本王一個吧。被聖杯召喚而來的英靈啊,現在都聚集於此吧!」Rider張開雙臂,頗有氣勢的喊著,「仍然不肯露面的懦夫,就休想躲過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的羞辱!」

  隨著那句話,點點金色的光點出現在空中,漸漸的一個人從光點中出現,走了出來。

  金發紅眸,全身都散發著比黃金還要奪目的光,是個罕有的氣質型美男子,身上的帝王之氣,更不容小覷。

  「不把我放在眼裡竟敢擅自稱王的不敬之徒,一夜之間就冒出來兩個啊。」他的語氣狂妄充滿著自負的傲氣,本應該是令人生氣不已的口吻,在他的身上,卻顯得那麼自然。

  仿佛,他天生就該如此。

  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久奈若聞倒抽了一口涼氣。

  吉爾伽美什,在吉爾伽美什史詩中被譽為「只有他才能說出『I am King」這樣的話」的王。

  他的實力絕對是最強,可惜的是,他從不認真戰鬥。

  久奈若聞不得不提高警惕,這位王可惹不起。

  三位王的到來,使得這場初戰愈發的令人膛目結舌。

  「Lancer,消去氣息拜託你了。」遇上這位,久奈若聞表示,有幾條命都不夠死。

  「沒問題。」Lancer心領神會的點頭。

  同樣都身為王者,都擁有著獨屬於王者的驕傲,自然是誰都不肯讓誰的。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大不列顛王亞瑟,最古老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嘖嘖,她真沒想到這樣的眼福和運氣還能有第二次。

  這三位王可都是她從小的崇拜物件,偶像的存在啊。

  能與偶像見面,但又要和偶像戰鬥,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吐槽才好。

TOP

「聖杯」

  「即使你出言不遜……本王伊斯坎達爾可是世間無人不曉的征服王啊。」看不出伊斯坎達爾到底是生氣還是怎樣,反而有些平靜。

  「笑話,真正有資格稱王的英雄,天上天下唯我一人。」吉爾伽美什俯視著他們,冷笑道,「剩下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雜種。」

  「你要那麼說的話就先報上名來如何啊,你要是也自稱是王的話,該不會不敢報上名來吧。」伊斯坎達爾毫不遜色的反擊了回去。

  「還敢問我嗎?身為雜種竟敢質問本王,有幸拜見本王卻不實本王尊容,如此蒙昧之輩,毫無生存價值。」他看上去憤怒至極,吉爾伽美什的身後一瞬間出現了幾個金色光圈,不同樣的武器一件件的從光圈中出來半身。

  「原來如此,他就是用那招殺了Assassin啊。」伊斯坎達爾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亞瑟速度的跑回愛麗蘇菲爾的旁邊,做出防禦的姿勢。

  吉爾伽美什勾唇,剛想攻擊就被突然出現的狂戰士Berserker打亂。

  「是誰允許你直視本王的,瘋狗。」極度不爽的眯眼,吉爾伽美什又微微扭頭望向久奈若聞在的方向,「還有另一邊的雜種,看了這麼久也該出來了吧。」

  金色的光圈分成兩組,一組是對Berserker,一組是對久奈若聞。

  「不好,被發現了。」久奈若聞被Lancer一把抱起,千軍一發之際躲過了那攻擊。

  Lancer將久奈若聞放在安全的地上,才道:「請允許我出擊,master。」他的目光很堅定,久奈若聞知道Lancer正在生氣,但她猶豫著。

  畢竟眼前這個情況,兩個同階級的Servant出現,絕對會引起大亂。

  而且她沒有把握去面對那幾個實力變態的傢伙,可要是不去,怕攻擊還會源源不斷的朝向這邊吧,是要逃走還是面對嗎?

  久奈若聞陷入了思考,可接下來出現的人,卻讓她失了方寸。

  不知何時,在四位英靈旁邊的一個拐角,忽然出現一個少年。少年先是探出他的頭,然後則走到了四位英靈的中間位置,他好像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奇怪的是,他只是對著一個方向微笑了一下,動了動嘴唇,沒有發出聲音來。

  Lancer在疑惑之中,沒想到久奈若聞就像瘋了一樣沖了出去。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她分明是看懂了那位少年的唇語啊。

  「您還滿意這次重來嗎,主人。」

  這個語氣,她怎麼可能會忘記,那個害她苦逼至此的幕後兇手!

  幾日來聚集的負面情緒,讓久奈若聞喪失了理智,她只想抓住那個少年,逼問他和聖杯有什麼關係,哪怕是一點點的關係,她也要問出來。

  於是現場的英靈就看到了一位約有十八歲左右的少女,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一把抓住那少年的肩膀,質問:「告訴我,你和那貨有什麼關係。」那貨當然指的是聖杯,她可沒傻到在這種情況下說出這種驚人的話,畢竟在場的人一個個的都很狠角色。

  當然,久奈若聞認為少年懂,他都說出了那樣的話,怎麼可能會聽不懂那貨是誰?

  「你在說什麼,我完全不懂。」少年茫然的樣子像個兔子,無辜的眨眨眼。

  還裝凸「不說清楚信不信我把你丟到妓院去!」等一下,她剛才好像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了。久奈若聞皺皺眉,不好,暴露了她是個腐女了腫麼辦。

  Lancer頭疼的扶額,自古槍兵幸運E果然沒錯。

  久奈若聞還想問下去,亞瑟的劍就指向了她。

  「你是誰?」亞瑟散發著殺氣,「master嗎。」

  「是。」久奈若聞本想說不的,但稍微想了一下,還是承認了。

  亞瑟的舉動總算使久奈若聞的腦袋清醒了一下,她這才意識到剛才的舉動是有多冒險,而且還暴露了她的存在和身份,得不償失。

  久奈若聞冷靜下來之後,一把拉起少年的手,說道:「這是我從精神病醫院偷跑出來的弟弟,放心好了,我回去後就會消除他的記憶,絕對不會給此次聖杯戰爭帶來任何的意外。」雖然她自己就是個意外。

  「雜種,你以為這是你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嗎。」吉爾伽美什厭惡道,「一個兩個的卑賤雜種,再三直視本王,實在是罪無可赦。」

  「至少用你狼狽的姿態逗本王開心開心吧,雜種。」話音剛落,從光圈中繼續湧出金色的武器,湧向Berserker和久奈若聞。

  久奈·苦逼·RP負溢出·今晚剛爆掉·若聞表示,她到底做了什麼啊!為什麼會這樣啊喂!一切都是時辰的錯!絕對是時辰的錯!

  「阿聞,我們殉情吧,好開心。」少年竟然笑了出來。

  殉情泥煤!還有誰允許你叫我阿聞的!

  久奈若聞發現,她從剛才開始,就在不停的用感嘆號了,牽起少年的手,她一邊呼喚Lancer,一邊勉強的躲開攻擊。

  「抱歉,讓您久等了,吾主。」

  Lancer清冷的眸子如同那月光一般,美麗動人,卻寒氣逼人。

  「太好了。」看到Lancer,久奈若聞懸著的心才放下,她可不想再在這種毫無意義的混戰中繼續下去,便拉了拉Lancer的衣服,道,「不要戰鬥,逃走好了。」

  「雜種,休想走。」吉爾伽美什顯然對久奈若聞躲開了攻擊感到怒火旺盛。

  久奈若聞歎了口氣,按照遠阪時辰的性子,這種無意義的戰鬥也沒必要吧,而且再這樣下去,按照這位王的性格,怕是要亮絕招以示懲戒和王的威嚴了。

  果不其然,在吉爾伽美什準備對玷污了他的寶具的Berserker使用「王的財寶」的時候,遠阪時辰的令咒便勒令他撤退。

  「憑你這個傢伙也敢叫本王撤退?你好大的膽子,時辰。」吉爾伽美什陰沉著臉,「算你撿了一條命了,瘋狗。」然後他對著眾人道,「雜種們,下次見面前把一些不三不四的傢伙處理掉,本王只想與真正的英雄交手。」

  金色的光再次落在空中,吉爾伽美什消失。

  久奈若聞摸摸胸口,這位王走了後,就沒那麼難辦了。

  至於後面的戰鬥,久奈若聞可沒有興趣看下去,她只是對著在場的英靈鞠了一躬,以表對英雄的敬意,便帶著自己的Servant走掉了。

  就算他們想攔住,可此時Berserker早已朝他們攻了過去,所以逃跑還算是順利。久奈若聞回到基地後,這麼想。

  但還真的是撿了個麻煩回來了,又把自己和Lancer暴露於眾,她這第一場,真的是輸光了。

  久奈若聞這才仔細的觀察起那個少年。

  金發藍眸,白皙的皮膚,尖尖的下巴,是個纖細的美少年,穿著白色的襯衫和牛仔褲,看起來比她小一歲。

  可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完全就是她喜歡的類型。她可是個金發藍眸控,對這種少年或者少女沒有一點抵抗力的。

  「唉,我造的什麼孽啊。」趴在桌子上,久奈若聞歎氣。

  「阿聞。」少年彎了彎眉眼,笑的像天使。

  久奈若聞決定放棄思考了,她問道:「先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聖杯,還是和聖杯有什麼關係。」

  「聖杯?我好像是叫這個名字。」他苦惱的皺著眉,「因為大家都是這麼叫我的,但我一覺醒來後就發現我在這裡了,只記得有一個主人叫久奈若聞。」

  「soga,原來我這麼牛逼,是聖杯的主人。」久奈若聞撐著下巴,挑了挑眉,好像有什麼東西不太對。

  既然她是聖杯的主人,那麼所有master攻擊她不就可以了嗎?!

  還有,這貨是聖杯,那為什麼還有另一個聖杯要去爭奪,這不科學。

  久奈若聞苦思不得其解,但聖杯少年只是笑道:「難道阿聞還沒有發現嗎,這個時空是平行世界哦,阿聞現在處在的時空和阿聞經歷的第四次聖杯戰爭的時空是兩個時空呢。」

  手中的茶杯就這麼直直的摔在了地上,破碎成了一片。


「時空」

  「什麼意思?!」久奈若聞猛地站了起來,「什麼叫平行世界,快回答我。」

  「阿聞不是已經發現了嗎,不然也不會特地去那裡觀戰吧。」少年清澈的雙眸一直毫不掩飾的注視著久奈若聞,他道,「有兩個相同職介的Servant,和自己經歷過的第四次聖杯戰爭完全不同的走向,還有這次第一次正式的戰鬥打響的地點居然在一個倉庫,諸如此類種種,阿聞早就心裡進一步確認了自己的想法了,不是嗎?」

  久奈若聞低著頭,沉著聲音問了一句:「為什麼你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都說了阿聞是我的主人了啊,在某種程度上,我們建立起了一個聯繫,只是阿聞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掌握這種聯繫,所以只有我單方面的能夠瞭解阿聞的情況和心裡呢。」

  「你把我當小孩子嗎?」久奈若聞試圖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一些,但她發現她根本做不到。她本來可以平安順利的繼續過著普通的生活,卻硬是要重來一次,而且還是在一切都超出她的理解範圍內重新開始一次戰鬥。

  這叫她怎麼可能能從容不迫的和這個罪魁禍首談話?!

  是個正常人都不可能。

  「阿聞,我也不知道,但好像自今為止只有阿聞是個特例,但我很感謝阿聞,因為我可以擁有一個身體了,能夠將臨在這個世界上了。我超級喜歡阿聞的。」少年幸福的一把撲了過來,輕輕的抱著久奈若聞,好像這樣就能安心,「我知道阿聞現在很恐慌,也許阿聞還不信,我確確實實的感覺得到你的惶恐不安的心情,一點一點的流到我的心裡,很神奇對不對?阿聞對我來說,是比任何事物都還要重要的存在,阿聞有不確定的事,都可以問我,我絕對不會騙阿聞的。」

  無法不去相信少年的話。

  只要望著少年如湖水般湛藍不染塵埃的雙眼,就會情不自禁的被吸引住,然後,就會沉淪下去。

  久奈若聞做了再三的掙扎,最終做出了決定般的說道:「那麼,你先告訴我,我該怎麼稱呼你,叫你聖杯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已經對其他人說了你是我的弟弟,久奈聖如何?」

  「阿聞取得名字我都沒有意見。」少年,不,應該說是久奈聖,他笑著回答,隨後他將地上的碎片撿了起來,擔憂道,「這些碎片鋒利的很,阿聞不小心踩到了或者手被劃破了要怎麼辦。」

  「好了,先來談談正事吧。」清咳了幾聲,久奈若聞別過頭去,她絕對不會承認剛才她臉紅了呢。她居然對一個比她小一歲的少年臉紅,雖然對方是一個實際上活了兩個世紀的聖杯。

  「你剛才說這是平行世界,那麼也就是說已經不是我原先待過的那個世界,但是事物的變化卻並不是完全不同的,可以理解為《家庭教師》裡平行世界這樣的設定嗎?」久奈若聞靠在椅子上,無奈的接過Lancer新端來的茶,暗暗發誓著,不能再摔了,千瀨知道的話會殺死我的。

  「《家庭教師》?」

  「哦對,你不懂,是一部很經典的動漫。」裡面的主角還是我的二本來著。久奈若聞忽然發現好像離正題越來越遠了,於是接著道,「這可以幫助我更好的理解,你也不用太在意。我只想知道,為什麼平行世界中的人和我經歷過的不一樣,雖然也並沒有說過所有平行世界就必須要一模一樣,但你不是說重新來一次嗎,又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呢?應該在我本身的世界重來一次不是嗎?」

  「平行世界之間都是有著差別的,比如說阿聞生長的那個世界,阿聞參加了聖杯戰爭,有可能阿聞現在處於的這個世界的阿聞,就沒有參加,不然平行世界也不會就此繁衍開來。於此理展開來的就是,阿聞認識的人在阿聞的世界或許對阿聞很好,可在另一個平行世界怕不會這樣了,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阿聞經歷的和這個世界發展的並不一樣這個事實了。

  重新來一次我是這樣說過沒錯,事實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我知道這不是阿聞你真正的願望,可我不由自主的就定義為這是阿聞你的願望,我不清楚原因。這件事暫且先不談,但阿聞要明白,同樣一個世界的軌道不能被打破,時間更不可能倒流,沒有這回事,有的只有從未來來到了過去的某個點,將過去的自己抹殺掉,取而代之,但這樣的話,是不被時空制定的法則所接受的,剛好這個世界的阿聞又因意外而死去,可軌道中的確有著阿聞的未來,所以我就將阿聞弄來這個世界,最恰巧的是,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逝要比阿聞的那個世界慢上一點,剛好可以滿足這個願望。但畢竟是平行世界,走向不一樣是應該的。」

  一口氣解釋了這麼多,久奈聖故意將久奈若聞喝過的茶杯拿了過來,抿上一口,微微上揚一個俏皮的弧度:「果然又臉紅了,阿聞好可愛。」

  忍住將坐墊丟過去的衝動,久奈若聞都可以看得到旁邊站著的Lancer因為憋笑而肩膀不停顫抖的動作了。

  該死。

  有什麼好笑的。

  「我算是明白了。」久奈若聞自動規劃為《家庭教師》平行世界的設定+《未來日記》周目世界的設定=她現在所處於的狀況。

  這樣的話,的確是好理解多了。

  久奈若聞稍微整理了一下至今為止的資訊,馬上意識到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

  「既然是平行世界,那麼你能把你知道的關於master的告訴我嗎。」

  「沒問題的,阿聞的希望我全部都會完成。」久奈聖溫柔的說道,「Saber的master是衛宮切嗣,Lancer的master是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Archer的master是遠阪時辰,Rider的master是韋伯·維爾維特,Caster的master是雨生龍之介,Assassin的master是言峰綺禮,Berserker的master是間桐雁夜。」他說完後又對著久奈若聞甜膩的微笑道,「第八位master是阿聞哦,Servant是Lancer。」

  「聖杯戰爭不是規定是要七位master展開的戰爭嗎。」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久奈若聞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難道是說,因為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緣故,可是,令咒又是怎麼回事。」

  「阿聞難道忘記了嗎,阿聞從頭到尾的戰鬥,都沒有對Lancer使用過令咒,令咒被保存至今,當然,阿聞隨便用也沒關係,我給阿聞補充就好了。」最後一句話是特別加上去的般,久奈聖道。

  「這麼說,我是外來者嗎。」既然七位master在這個世界都被聚齊了,自己突然來到這個世界,手上的令咒是因為在另一個世界保留下來的,就是自己並不是被這個世界的聖杯選中作為master而參戰,自己,從頭到尾都是個外來者!

  但自己的確是召喚了Lancer戰鬥啊。

  看穿了我的疑問似的,久奈聖解釋道:「阿聞作為我的唯一聯繫者,理所應當的可以借用我的力量和許可權,而且,我是不會拒絕阿聞的任何請求的,召喚Lancer什麼的,都是我一手操作的。」

  「哪怕我取得了這次聖杯戰勝的勝利,只是個掠奪者?」沒有對上一個問題繼續下去,反而直接跳到了下一個,久奈聖沒有惱,他一副理所當然的回答:「怎麼會呢,聖杯是阿聞的東西,阿聞去拿回自己的東西是應該的,何來掠奪之說。」

  等一下,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

  久奈若聞突然想起,吉爾伽美什的確說過這句話。

  說天下寶藏都是他的,聖杯也是他的,絕對不能對覬覦自己寶藏的人坐視不管來著。

  接下來的事情一定會越來越混亂的,久奈若聞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只是獲得了一個世界的聖杯,為什麼說聖杯是我的,這樣不就把所有平行世界的聖杯都規劃為我的了嗎?」

  「怎麼不對?阿聞絕對會是最後的勝利者。」實在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久奈若聞也不打算去為這句話而糾結。

  只是如果她能早一點知道這件事就好了,這樣的話,她就可以不參加了,反正這個世界的聖杯戰爭也不關她的事,現在好了,都完全參合進去了,不久的將來還得為為什麼會出現第八個master而做出解釋。

  至於怎樣的解釋,估計也沒人會相信。

  久奈若聞猛地想到,該不會真的只有贏了吧?開什麼玩笑,這個世界她現在可是完全弄不懂了啊,而且貌似他們一個個實力都比自己待過的世界要強上很多。

  關鍵的是,她已經知道自己是外來者的事實,她贏了心裡多少會有愧疚的,有種搶了他們本該可能獲得的東西。

  「哦對了阿聞,阿聞還有沒有忘記一件事呢?」久奈聖湊到久奈若聞跟前,獻寶般的道,「馬上就要到聖堂教會下令暫停master之間的戰鬥,一起來討伐Caster的時間了。」

  「這個世界也有這個事?」

  「恩,雖然說並不完全一樣,但大致的事件還是不變的,只是位置人物戰鬥的內容可能會變,那麼阿聞,我們要去湊熱鬧嗎?」久奈聖興奮的手舞足蹈。

  「.......」可以讓她上前揍他一拳嗎?別以為你是金發藍眸就可以放肆了。久奈若聞握拳=A=#


「時臣」

  久奈若聞並沒有去對討伐Caster的事參合一腳的打算,她既然不是這個世界聖杯選中的參與者,令咒也可以從久奈聖那裡補充,既然如此,少一事便少一事方乃上策。

  根據久奈聖透露出來的情報來分析,貌似需要注意的,只有言峰綺禮和衛宮切嗣這兩個人了。因為這個世界和自己的世界不一樣,所以久奈若聞沒有用自己世界的他們來衡量這個世界的他們,而是將一切清零,重新開始制定作戰計畫。

  她已經暴露身份了,除了戰鬥,她不知道該做什麼,就算她不去爭奪聖杯,也會被視為眼中釘,除之而後快,重要的是,她從不認為聖堂教會魔術協會會放過她這個意外中的意外。

  糟透了的感覺。

  「哦對了,Lancer,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是哪個神話中的英雄,能告訴我嗎。」不知道自己英靈的來歷,便不知如何將他們的優勢發揮到最大,同樣也不知道他們的弱點。對於久奈若聞來說,她從未懷疑過她的Servant,因為她和她的Servant的相性度高的不可思議,就這點看來,Lancer應該是與她很像的人,但上一次是時間太緊張,她也完全忘了這件事,可這次不同了,她必須要保證萬無一失。

  「對不起,master,恕我不能告訴您。」Lancer為難的搖搖頭,正色道,「我在生前就被詛咒過,如若被人知道我的身份,就會給知道的那人帶來巨大的災難,為了master您的安全,我不能告訴您,還請原諒。但我一定會為您帶來勝利,這毋庸置疑。」

  望了一眼Lancer,久奈若聞沒有追究下去。

  不是不想,而是無法。

  她唯一可以信任的只有Lancer,她不希望因這件事而種下芥蒂的種子。

  用人不疑,是她一貫的方針。久奈若聞轉過身去,背對著Lancer,沒有人知道她此刻的表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竟從Lancer的話中聽到了掩飾的意味,到底在掩飾什麼,她並不清楚,可眼前的情況,她決定還是回頭問一下久奈聖比較好。

  不是她信任久奈聖,而是她感覺很奇怪。

  奇怪的地方,她說不清,不過第二場戰鬥快要打響了,還是先著手處理這一件事吧。

  「你知道Lancer的身份嗎。」在Lancer被她支開後,久奈若聞問道。

  「對不起阿聞,我不知道。」沒有料到久奈聖會是這樣的回答,明明所有英靈都是通過聖杯才能現世的,如果聖杯本身都不知道,那麼,Lancer的真實身份,會永遠成了個謎嗎?

  久奈若聞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罪惡,就算不知道身份又如何,Lancer不會背叛她,他們之間有著深深的羈絆,知道這些就足夠了,她不該多想的。

  「阿聞,有人找你。」不知何時跑到樓下的久奈聖喊道。

  「我馬上就來。」會是誰來找她,知道她在這個地方的,除了久奈聖Lancer和自己外,只有千瀨了,是千瀨嗎?久奈若聞懷著欣喜激動卻又害怕的情緒跑到一樓,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是言峰綺禮。

  對於言峰綺禮這個人,她沒有看懂過,甚至不明白他的一絲一毫,或許只有衛宮切嗣能夠理解這個人了。畢竟他們正因為初衷完全的不相似才顯得如此相像。

  「你好,請問是久奈若聞小姐嗎。」他黝黑的眼眸毫無感情波動,沉寂的像一潭死水,仿佛世上沒有人能讓他為之付出喜怒哀樂般。

  「對,我是。」頓時腦袋裡就有很多的疑問冒了出來,久奈若聞選擇先將疑問壓下去,但她驚訝的是,對方的速度這麼快,這可是千瀨特地為她選的地方啊。

  千瀨做事至少在她知道的範圍以來,從未失敗過。

  該說是這個人不好對付嗎?但按時間來算,這個人貌似現在還在裝兔子,尊遠阪時辰為老師吧,所以,是遠阪家太可怕了嗎?

  久奈若聞面上平靜的問道:「來這裡有何貴幹。」言下之意,我們是敵人,請注意這一點。

  「老師讓我請久奈若聞小姐過去一趟,還請你配合。」

  「我猜,這不是綁架,而是邀請,亦或是結盟邀請?」

  「久奈若聞小姐過去之後自會知曉。」

  「遠阪時辰是這麼說的嗎?」

  「是的。」

  久奈若聞對於眼前這個最終會成為最大Boss的男人,有著或多或少的害怕情感,她不想做過多的無意義行為,對方都光明正大的上門請客了,就是胸有成足的意思了。

  「我跟你去。」大致思考了下,久奈若聞點頭,上了車。

  事實上她完全無法想像言峰綺禮開車的模樣,就如同她無法想像言峰綺禮是個麻婆豆腐控一樣。

  不過這年頭的Boss都會有一兩個怪癖來吸引觀眾,提高人氣,很正常。

  終於來到了遠阪府,久奈若聞不得不去讚歎一下有錢人就是有錢人,很抱歉,她是個仇富者,平生最不待見除了好基友之外的有錢人。

  「歡迎來到遠阪府。」現任遠阪家家主的遠阪時臣優雅的做出了一個歡迎的姿勢。

  久奈若聞忽然想到,就是因為遠阪時臣總是在乎要優雅的去做事,所以最後才會死的那麼慘的,這也就導致了言峰綺禮最後的肆意妄為。果然一切都是時臣的錯。

  「有話直說。」最討厭拐彎抹角的說話,久奈若聞故意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實際上她這個十八歲的外表,已經夠被別人瞧不起了,畢竟她在這次戰爭中,年齡是最小的存在。

  「如你想的一樣,是結盟。」遠阪時臣雖然並不認為被聖杯選上的人會是個簡單的角色,但對於眼前這個明顯還是上學狀態的少女,他也表現的足夠寬容了。

  對付小孩子,不能來硬的。

  做為一個孩子的父親,遠阪時臣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我不清楚為什麼你要這麼做,怎麼看我都是最弱的,沒有結盟的價值不是嗎?」被當成小孩子看了。久奈若聞覺得她要是早出生那麼個幾年多好,至少可以長到一米七,而不像現在一米六,這麼矮的個子。

  仰著頭看,脖子好酸。

  「不,看來久奈小姐完全都不知道自己那一組的潛力,但相反,對於久奈小姐來說,和擁有Archer的我結盟,不是最好的選擇嗎?」遠阪時臣拋出了誘惑。

  自己這一組有那麼強的潛力嗎?讓遠阪時臣願意選擇他們這目前看來最弱的一組,而不去拉結其他更強大的組合。

  但遠阪時臣的話沒錯,的確如此,和他們結盟很有好處。久奈若聞陷入了沉思。

  吉爾伽美什的戰鬥力,可是有目共睹的,可惜的是,她至今也不知道吉爾伽美什真正強大到什麼地步,這位王,除了和他的摯友恩奇都之外的戰鬥,真的從未使用過全力。

  大概在這位王的眼中,只能容得下恩奇都了。

  世界上第一對的好基友,真不愧對於這個稱號。

  久奈若聞發現,她想著想著好像就往一個不得了的方向發展過去了。Lancer忽然現身,拍了拍她的肩膀,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沒關係。」

  不過說起來,她也沒有見識過Lancer真正的實力,這點上,她也不好說別人什麼。

  「我同意。」久奈若聞認為,就算被利用了也好,她都有一個絕對不會吃虧的把握。現在為止,除了Lancer和自己之外,都以為久奈聖是自己的弟弟,可有頭腦的人查一查自己的資料就可以知道,自己是獨生女這個事實。

  那麼久奈聖的身份只會被凸顯的更加神秘,從而把焦點全都引向了自己這邊,可不是什麼好預兆,還是先和遠阪時臣結盟看看,最起碼她現在弱的可以,而且Archer並不忠誠于遠阪時臣,當心的只有言峰綺禮罷了,而言峰綺禮目前還未黑化,安全算是有了保障。

  這樣想來,對她倒是沒有什麼害處了。

  想到這裡,久奈若聞同意了遠阪時臣的結盟請求。

  「那麼歡迎久奈小姐加入我們。」遠阪時臣伸出手來。

  「恩,我深感榮幸。」握住伸過來的手,久奈若聞複雜的情感不斷交織著,她覺得,這是一個陰謀,一切來的太過突然,就像是被什麼操控了一般,而她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棋子。

TOP

「行動」

  回去時也是言峰綺禮開的車,久奈若聞望著窗外,思緒飄到了剛才的一番談話上。

  「Caster的事,我想把這作為同盟合作的第一步。」遠阪時臣道。

  「有件事我覺得我必須要說明一下,我是第八位master。」雖然知道洩露出去的話,會有很多麻煩,但這件事遲早要被暴露,久奈若聞也就覺得無所謂了。

  而且不說明這一點,合作起來真的會很頭疼。

  「這件事通過調查我們已得知。」出乎意料的,遠阪時臣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反而有些平靜的說道,「因為只有集齊七位master和Servant才會開始聖杯戰勝,但據第一次戰鬥的情報所說,久奈小姐的Servant並不屬於Caster,反而敏捷的身手像極了Lancer,所以我不得不展開了一系列的假想。」

  不,還是不對勁。

  久奈若聞覺得不應該會是這樣的反應,哪怕真的假想到了,可還是有種事先就完全肯定一點都不意外的感覺。

  站在遠阪家的接待大廳,久奈若聞忽然感到渾身都冰涼透頂,一股寒意漸漸的籠罩著她。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背後一定不是這麼簡單。

  「那我就放心了。」不管有什麼,她都不會停止前進的步伐,如若真的是陰謀,那又如何?她除了跳進沒有別的方法。

  像是安心了什麼似的,久奈若聞露出一個微笑:「遠阪先生剛才談到了Caster,對吧,遠阪先生是希望我們協助您嗎?」

  「說是協助未免太過籠統了,表面上還是要為爭奪令咒而互相戰鬥。」異常自信的模樣,遠阪時臣繼續道,「而且我也說了,這只是作為同盟合作的第一步,至於具體,我想久奈小姐自己已經明白了吧。」

  「是的,那麼時候不早了,我得告辭才行。」

  「我期待著你的表現。」

  久奈若聞轉過身便走,她不想再面對遠阪時辰一秒,哪怕是一秒她都忍受不了。

  顯然遠阪時臣和她的想法有些地方一樣,比如第八位master遲早會暴露這一點,所以他放心的讓久奈若聞去。

  優雅的令人作嘔。久奈若聞其實對遠阪時臣不討厭也不喜歡,畢竟他只是為了追求魔術師們都渴望的「根源」而已,再加上他又在聖杯戰爭進行到關鍵時刻時死去,她對於遠阪時臣的印象也直到這裡為止。

  真正接觸起來,久奈若聞認為,他不愧是遠阪家的家主,她一個小丫頭罷了,絕對不是對方的對手,不過遠阪時臣遲早會死在言峰綺禮的手下,目前聽話當靶子,表面上是給遠阪時臣引開了注意力,實際上,這一切都是為了言峰綺禮而做了鋪墊。

  誰都不曾料到,言峰綺禮這個人,有多麼的難對付。

  而久奈若聞的樣子,早就被其他英靈看了去,所以等同於暴露了自己,自己的英靈也露了一面,恐怕早就在那個時候,她就註定要提前出局了。

  不過幸好韋伯和Rider也和她一樣,久奈若聞這才覺得有點安慰。

  「謝謝。」到了別墅,久奈若聞感激的對言峰綺禮道。

  「不用。」他依舊面無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久奈若聞一直注視著車的離開,才回到房子內,沒想到久奈聖直接抱住她的手臂,一臉憤怒道:「阿聞,我都知道了。」

  「沒事的。」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估計又通過聯繫讓少年知道了,久奈若聞有些高興。有關心她的人,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當然,前提是,Lancer,你能不能不要喝著茶,一副悠閒到「你們快來打我啊我實在太無聊了」的模樣啊=口=#。

  「master您放心好了,我是戰無不勝的。」Lancer深邃的雙眸溢滿了驕傲,久奈若聞突然想吐槽,如果真的戰無不勝,那麼詛咒到底是怎麼被下的。

  「好了好了,肅靜!」實在忍無可忍,久奈若聞發現,她每次要講正事的時候都不得安寧,好多次要佈置作戰計畫時,更是被一件件事打亂。

  平復好心情,久奈若聞攤開一張長寬約有一米的白紙,又拿出不同顏色的筆來。

  「每一種顏色的筆代表著一位master,而master身邊畫著的圓圈則代表著他們的Servant,我會在每個圓圈周圍寫上對他們的戰鬥力分析。」這下可真的變成頭腦戰了。

  久奈若聞這邊唯一的優勢,她自己很清楚,先不說久奈聖是否真的可信,但至少沒有惡意,Lancer是絕對可信的存在,而她又可以借助久奈聖的資訊和她自己的分析,先預測一下大局走向。

  言峰綺禮和衛宮切嗣這兩個人,是壓軸角色,先不動,但要削弱一下他們的左膀右臂。衛宮切嗣的還好說,言峰綺禮這傢伙,真的是難對付到家了。

  撇開這兩位不談,談談他們的Servant,也是難纏的人物。言峰綺禮的是吉爾伽美什,衛宮切嗣的是亞瑟,戰鬥力都是EX朝上。

  再來說說遠阪時臣這個必定會掛的人,目前不能翻臉。

  剩下的是間桐雁夜,不足為懼,只是Berserker要小心一點,但按照間桐雁夜對遠阪時臣的憤恨,對付自己的可能性大大縮小,甚至為零,前提是自己不要妨礙他殺遠阪時臣,至於後面與言峰綺禮站在一邊,還是和遠阪時臣一樣,註定BE的傢伙。

  哦對了,還有這個世界的Lancer的master肯尼斯,魔力方面很優秀,還是時鐘塔的老師,重要的是他的Servant,久奈聖說是被譽為「光輝之貌」的迪盧木多,但迪盧木多出了名的忠心,而肯尼斯的弱點又是他的未婚妻。這一組也很好解決。

  剩下的兩位,韋伯·維爾維特,雨生龍之介,久奈若聞倒是認為這兩個人沒前幾位要傷腦筋,只是他們的Servant卻不得不堤防。

  Caster擁有一本魔法書,Rider又是有名的亞歷山大大帝,同樣,是久奈若聞的偶像。

  不過在除掉對手這方面,並不一定非要自己動手,這點衛宮切嗣做的是最好的,言峰綺禮也不差分毫。大可以讓棘手的Servant與其他Servant鬥個你死我活,自己再撿便宜,這倒是條不錯的方案。

  大致分析下來,如果久奈聖提供的資訊都不錯的話,那麼自己這邊獲勝的可能性無疑提升到了百分之五十之上。

  只是這些都是在久奈聖提供的資訊正確的情況下。

  久奈若聞雖然覺得疑心不好,可她實在很難相信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而且對方是不是聖杯還有待考證。幸運的是,即使自己那個世界的資訊用不上,這個世界的資訊也全部的都獲得了,疑慮同上。

  「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動身去討伐Caster。」頗有氣勢的命令著,久奈若聞這才有了第一次是主人的感覺。

  只是她對於做靶子這一點,還是很不爽的。

  「時臣,你還是那麼無趣。」忽然現身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冷笑著靠在牆上。

  「我的王,您不覺得他說的很值得試一試嗎?」遠阪時臣恭敬的鞠了一躬,「對於我們,沒有任何的妨礙。」

  「哼。」金光散落,吉爾伽美什消失。

  是的,沒有任何的妨礙。望著手上缺了三分之一的令咒,遠阪時臣勾唇。

  各取各的利益,他的目的從頭到尾只有一個,就是「根源」,而且這樣又可以為自己更好的實現目的增添了一份保障。不過他若真的全信那人的話,就不會是遠阪家家主遠阪時臣了。

  先就讓我來看看,是否一切真如你所說般的進行。

  「神」。


「Caster」

  久奈若聞沒有帶久奈聖過去,不管怎麼說,久奈聖無疑是一張好牌,她不是那麼喜歡算計一切的人,但她不得不這麼承認,久奈聖或許會成為左右聖杯戰爭的關鍵所在。

  聖杯自己也參加了由它而引起的戰爭。久奈若聞想到這一點,諷刺的笑出了聲。

  「您想到了什麼嗎?」

  「恩,很有趣的事情。」

  久奈若聞捂著嘴,笑的肚子有點疼。她的笑點真是詭異的不能。

  「什麼人?」熟悉的聲音,帶著久違的殺意,亞瑟一臉戒備的望著剛剛到來的久奈若聞。

  Master如此明目張膽的出現,該說是愚蠢還是別有用心嗎?

  「您好,尊敬的騎士王。」她恭敬的鞠了一躬,隨即又道,「我此次來只是為了與你們一起擊敗Caster,殘殺無辜的孩童這種罪行,絕對不能饒恕。」

  「區區一個master,想要介入Servant的戰鬥?」迪盧木多皺著眉,略帶著些疑惑,很快又恢復了堅定的目光,「不過多一個人是一個幫手,讓你的Servant戰鬥不是更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眼前這個才剛成年的女孩,身上散發的氣息不同尋常,倒像極了身經百戰的人,絕非一個十八歲的女孩能夠擁有的。

  「不是敵人啦。」無害的眨眨眼,久奈若聞真的是不想讓Lancer加入戰鬥,不然場面會更加混亂的,但Saber的master衛宮切嗣應該猜到了她是第八位master,所擁有的Servant是Lancer了,這不是高估,衛宮切嗣的可怕之處沒有親自與他交過手,是不會明白這個男人是多麼的令人恐懼。

  為了救300人,能夠毫不猶豫的殺光299人,這樣的人,純粹是一個瘋子。

  久奈若聞剛想說些什麼,就被一個興奮的顫抖的聲音打斷。

  「真是令人懷念呢,貞德。一切都和過去一樣。」

  「就算在以寡敵眾的危險境力,也決不畏懼、毫不屈服,你的眼神從未懷疑過勝利。你果然沒有變。那高潔的鬥志、尊貴的靈魂所在,毫無疑問的就是身為聖女貞德的證據。明明是這樣……」

  Caster緩緩從黑暗中現身,他的手上拿著一本魔法書,神情激動而歡喜,但好像對Saber至今為止一直自稱自己為亞瑟王的事情而感到不解,他無法明白,自己聖潔無比的貞德,為何會忘記了過去。

  「吉爾斯·德·萊斯。」輕輕的喃喃著,久奈若聞曾經在翻弄歷史書時,對這位法國元帥還是有印象的。不管做了什麼慘無人道的錯事,這位依然曾是法國元帥,軍事上的才華沒有人可以去否認。

  聖杯戰爭,就是讓我們這些連名字都不能載入史冊的平凡人,去殺了曾經的英雄們,然後master們都不把Servant當作人看,只是看做一顆實現自己野心的棋子嗎。

  明明沒有他們,說不定今天的一切都可能不同呢。

  稍微傷感文藝了一會兒,久奈若聞見Caster的注意力一直放在Saber亞瑟身上,迪盧木多忙著消滅身邊撲上來的魔怪,扭頭用詢問的目光望著自家Lancer。

  「master,怎麼突然變得束手束腳的了?」Lancer只是含著笑,用著一種似是調侃又非調侃的語氣說道,「勝利終究屬於我們,無需介意任何小事。」

  這是、小事?!

  或許Lancer以前真的是個了不起到非凡的英雄,但久奈若聞還是無法理解,這種事情若可以稱之為小事,那麼世間,也就沒有什麼大事了吧?

  費奧納王牌迪盧木多·奧迪那,法國元帥吉爾斯·德·萊斯,亞瑟王阿爾托莉亞。雖然陣容不必上一次的三王,可戰鬥起來的精彩程度,稱為小事,未免高傲的太過了。

  但是無論再怎麼厲害,任何英雄都是無法戰勝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的。

  久奈若聞清楚這點,所以上一次,她到底是怎麼獲勝的,這完全不科學!

  「我的祈禱!我的聖杯!都是為了讓那名女性蘇醒!她是我的……連一片肉一滴血,包括那靈魂都是我的東西!!」

  在久奈若聞為Lancer的話而鬱悶時,Caster的情緒出現了極大的波動。

  「呐,Caster。我不是要對你的戀情多嘴。如果你一定要使Saber屈服奪走她的話,儘管放手去做好了。只不過——」迪盧木多此刻的語氣是難得一見的充滿了怒意,「妄想撇開本人迪盧木多,打倒『單手的Saber』這件事決不允許!如果你還不退下的話,我的槍從現在起將代替Saber的『左手』。」

  聯手陣容,接下來的決鬥會精彩到什麼地步?到底會怎樣超出人類的理解範圍?

  久奈若聞天生就是熱血刺激的憧憬者,她愛極了這種無法預料的精彩,更愛極了這熱血沸騰的感覺。

  遠阪時辰,我不會辜負你的期待的,作為合作的第一步,好好看著吧。

  並不是master會對Servant的戰鬥無力,久奈若聞不管怎麼說,也是另外一個時空第四次聖杯戰爭的獲勝者,從一個對魔法一竅不通,用短短七天便搖身一變,成為了聖杯新的獲得者,這樣的人,會是好對付的角色嗎?

  對於久奈若聞來說,她保留的絕招太多了,而且她使用自己的力量,沒有什麼不對,她不像衛宮切嗣,讓Servant去戰鬥,自己收集情報等待時機再一擊絕殺,久奈若聞想的很簡單,既然沒有人知道Lancer的真正來歷,聖杯也不知道,大可利用這一點,至於弱點。

  「Lancer,我還真好奇你有什麼弱點啊。」臉上原本清爽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略顯瘋狂殺戮意味的笑。久奈若聞渾身的感覺頓時一變。

  「您想讓我有的話,就有。」

  「最討厭你這點了。」

  「比起master您的任性,我這點缺點,算得了什麼呢。」

  「啊,那Lancer你就繼續幫我收拾攤子好了。」

  「是,是。」帶著無奈和寵溺,Lancer忽然行了一個君臣禮,「祝您旗開得勝。」

  「只是鬧一下而已,不用說的這麼鄭重,我又不是什麼君王。」

  凝聚魔力在手心,具化成多日不見的金色長槍,說實話,她自己也覺得很奇怪,她嘗試過很多武器,但偏偏都用的不順手,唯獨這長槍,後來Lancer又說金色代表智慧,她便將自己的武器具化為金色的長槍。

  「不介意我加入嗎?」久奈若聞掛上甜膩了的微笑,「兩位英雄。」

  「當然歡迎。」猶豫了下,但考慮到眼前的情況,亞瑟點點頭,迪盧木多見亞瑟同意,也沒有說什麼。

  久奈若聞當然知道亞瑟的左手大拇指被封印了,不然不可能會發生這種情況,她將金色長槍拿在手裡,雖然在迪盧木多面前是班門弄斧,但是Caster手中的那本魔法書,她可是非常中意。

  說是雙重人格也不為過,久奈若聞發現,只要她開始戰鬥,就變得不像她。

  「我從小就很喜歡那些傳說中的英雄,對於英雄,我是敬佩的,但Caster,你早已墮落。」不知道為什麼,在想到Caster從一個無上榮光的英雄,變成一個殺人犯,墮落至此時,心中湧動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憤怒。

  「勝利女神終究只會眷顧英雄。」毫無遲疑的肯定道。

  亞瑟望著眼前這個瘦弱的女孩,她也只是見過這女孩兩面為止,沒有想到的是,除了Lancer之外,還有人能夠這樣。

  久奈若聞萬萬料不到,她已經被自己的偶像欣賞了一番。

  「你手上沾滿的無辜孩童的鮮血,不會就這麼放過你的,你的靈魂不會被神所寵愛,你最後的下場,只剩下地獄。」故意說出神,久奈若聞當然知道,Caster有多麼的憎恨著神。

  「神知道些什麼!我絕對不會放過讓我那可愛的貞德變成現在這樣的神,等著吧貞德,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我聖潔的貞德啊。」Caster的面龐猙獰起來,「本來我還把你留到最後的,既然你這麼急著送死,我就用你的血來祭奠我對貞德的愛意吧。」

  「親愛的貞德喲。」

  「昔日的英雄之魂不在了嗎....」莫名的一陣可惜和失望,久奈若聞用著不屬於自己冰冷的強調說道,「至少,讓我來殺死你。」

  「沒用的,只有Servant才能殺死Servant。」亞瑟道,「你的Servant還不出來嗎?讓自己的master涉入陷阱,可不是身為Servant應該做的。」

  「尊敬的亞瑟王,我的master就是如此的任性,沒有辦法可以勸阻下來。」緩緩從陰暗處走出來的Lancer,望了一眼久奈若聞,神色變得恍惚。

  「這樣的話語,這樣的表情還有眼神,真的是,許久不見呐....」


「過渡」

  戰鬥還在繼續,並且有著愈演愈烈的傾向。

  「一個一個的,好麻煩。」不知道殺死了多少個魔怪,久奈若聞的體力並非強悍到能夠打持久戰,她每次想一鼓作氣的沖過去,總會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魔怪阻擾。

  幸好充沛的魔力填補了體力上的不足,久奈若聞將一些魔力凝聚在四肢,帶動自己的行動,這才沒使速度慢下來。不然就會成為亞瑟和迪盧木多的累贅。

  「唔。」在久奈若聞準備退到亞瑟那一邊時,從身後襲來的魔怪讓她躲讓不及,右臂硬是被劃出了長長的一道口子,只是,為什麼魔怪身上會帶著刺?之前的明明就沒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忍住痛,久奈若聞想用魔法治療傷口時,卻發現,身上近一半的魔力都被吸走了。

  這下可不妙。

  如果不儘快處理傷口,在這種地方,傷口感染病毒入侵的話,就不是小事情了。長時間在千瀨的薰陶下,久奈若聞已經對這種認知根深蒂固。

  「你的master受傷了,你還不準備出手嗎?!」似乎是惱怒于那不知名的Servant的冷血,亞瑟認為,身為Servant有保護master的義務,而且還是在這麼危險的情況下,很可能下一秒就會喪命。

  無視亞瑟的話,Lancer依然只是在原地站著,連眉頭都不曾皺過分毫,反而用著一種近似於懷念的目光在注視著久奈若聞。

  非常奇怪。意識到自己分了神,亞瑟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在魔怪身上。

  「啊!!!」

  右臂受傷後緊接著又是左臂,那變異了的魔怪似乎想把久奈若聞的雙臂都弄廢掉才甘心,雙手的疼痛令她差點抓不住長槍,久奈若聞淡淡的看了一眼猙獰的傷口,又緩緩的望了一眼Caster。

  「我現在,是真的生氣了。」死死的攥住手中的長槍,久奈若聞笑了幾聲,不顧手臂痛的厲害,更加的用力去消滅魔怪,攻擊的也比之前狠上許多。

  一直噙著嘴角的弧度,久奈若聞是那種越生氣笑的越厲害的人。

  怒而反笑。

  「去死好了。」魔力湧出,在彙集到槍鋒時突然直射出去,近乎是把魔力當做玩具玩般,久奈若聞掌控的出乎意料的好。

  這樣的人,如果被魔術世家的那些人看了去,估計會直搖頭說,生在普通家庭太可惜了。

  正如某些人是天生的王者,她天生就是魔術師。

  含有的,擁有無數人夢寐以求天分的魔術師。

  再加上她現在與聖杯有了聯繫,不管魔力被怎麼抽走,不一會兒就能恢復,所以魔力用多少,根本沒關係,不會影響到她的攻擊。

  令她不爽的只是時間耗的太長了,雖然她認為光靠這一次,是不可能拿到Caster的魔法書的,但Lancer可在看著她的戰鬥,因為如此,她輸也不能輸的難看。

  「Caster,我,噗——」張開口,剩下的一句話還沒說完,久奈若聞怔怔的望著腹中的小刀,腦袋一片空白。

  她這是,中刀了嗎,像電視上演的一樣,真正的中刀了啊。

  原來是中刀了.....久奈若聞腳步不穩的往前走了幾步,眼神有著空洞,腿一軟,迎接她的不是冰涼的地面,而是溫暖的擁抱。

  是Lancer。

  「表現的很好,master。」Lancer溫柔的撫上久奈若聞的臉龐,帶著誇讚的意味,「剩下的交給我,不會有事的,睡一覺就好了。」

  宛如母親哄著孩子般,久奈若聞安心的閉上了雙眼,失血過多而暈了過去。

  Lancer摸了摸久奈若聞的頭髮,看到傷口時,神色突然變得複雜了起來。

  「我的master很中意你的那本魔法書啊,Caster。」龐大的魔力一點一點的,乖巧的從Lancer身上流到地下,手中空空如也,忽然伸長十指,隱隱有什麼東西具現出來,但好像被施了結界,讓人看不清武器的真面目。

  Caster再怎麼衝動,在面對三位Servant的戰鬥時,也是知道此刻最應該幹什麼的,他故意的釋放出血霧,趁著此空隙逃走。

  亞瑟看起來很不甘心和憤怒,但迪盧木多此刻的異常卻讓她轉移了注意力。

  「Lancer。怎麼了?」她問道。

  「我的主人正陷入危機……看來,他丟下我去攻擊你那邊的根據地了。」迪盧木多艱難的說道。

  「結果……所有事都按照切嗣的預期進行嗎。」亞瑟的表情很難看,「一定是我Master的傑作……Lancer,最好快一點。趕快去救援自己的主人。」

  「騎士王,抱歉。」

  「沒什麼。我們兩人發過誓要進行騎士的對決。一起將那榮耀貫徹到底吧。」說到最後,亞瑟的目光頓時清澈而堅定的綻放出了光芒來。

  迪盧木多點點頭,隨後便消失了,消失的同時,另一位Lancer也不見,連帶著他的master。

  亞瑟總覺得這中間有什麼地方不對,那個女孩和她的Servant之間的關係,完全不像是應該有的樣子,不過現在還是趕緊去找愛麗蘇菲爾最要緊。

  久奈若聞又做夢了,是繼續著上次那個夢開始的,連她自己都覺得神奇,她居然會記得一個夢這麼久,還這麼清楚。

  「誰來救救我。」她這麼說,然後她終於掉到了大地之上,沒有粉身碎骨,而是輕輕的落地,一切都是這麼的自然,她注意到這裡是一片美麗的田野,正在工作中的人們看到從天而降的她,紛紛放下手中的農活,跑了過來,高呼著「神。」

  她感到一陣無奈,她是個無神論者,而且這還是個夢,居然會做到自己被稱為神的夢。

  就在她為此而苦惱時,之前稱呼她為大人的人又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她依然沒有看到那人的樣子,模模糊糊看到一點紫,奪目的紫。

  夢到這裡,她醒了。

  久奈若聞想動一動身子,但渾身的疼痛使她不得不放棄這個行為,而是扭了扭頭,正好對上Lancer的雙眸,像是犯錯了的孩子般,不敢直視。

  「這次的任性,一定讓你很生氣吧。」久奈若聞感到一陣愧疚,在另一個時空經歷第四次聖杯戰爭時,因為她的任性,曾讓Lancer受盡了傷,而Lancer每次都只是包容的說沒關係,她原本以為自己這次的任性可以自己解決,不會讓Lancer再為她收拾攤子了,但沒想到,一點長進都沒有。

  她有種,自己以後一定不能再任性了,想任性的時候,也要把這個想法扼殺在搖籃裡的感覺。

  「現在是晚上了。」Lancer自言自語道,然後指著窗外的月亮繼續道,「我能感覺得到有三位Servant的氣息在今天戰鬥的那個森林深處,應該是在那座城堡中吧。」

  「如果和我經歷的第四次聖杯戰爭一樣的話,我猜是三王盛宴。」久奈若聞喃喃,但她又不敢肯定,畢竟是平行世界,說不定這個世界的現在,並不是三王盛宴也說不定。

  同時也是Rider亮出自己王之軍勢的時間。

  王之軍勢、王之軍勢、王之軍勢、王之軍勢......

  好想看啊,畢竟可是所有Servant寶具當中,最震撼她的,既然有再經歷一次的機會,她真的很想去看,可又不確定是不是三王盛宴,會不會一切都一樣的發展下去。

  而且,三王盛宴怎樣都輪不到我們這些小角色去吧,反正還是有機會的。久奈若聞此刻只想一件事,不能再添麻煩了,關鍵的是,還有吉爾伽美什在,現在的她這一組,最需要的是養精蓄銳,以便應對接下來的事情。

  「想去看嗎?」忽然,Lancer問道。

  「不管是誰都會想親眼目睹一下,那傳說中的三位王的英姿,更何況還是三王盛宴。」

  「不用擔心的,我能感覺得到,那裡進行著的,正是三王盛宴。」可能是因為聯繫的緣故,久奈聖似是察覺到了久奈若聞的擔憂之處,用著略帶成熟的語氣說著話的他,光是站在那裡,就覺得美的不可思議。

  月光把他的金髮鍍上了一層銀邊,夢幻而不真實。

  「三王盛宴,吉爾伽美什在,作為同盟,阿聞去看看也是沒事的。」久奈聖用著渴望的目光盯著久奈若聞。

  正泡著茶的Lancer注意到了久奈若聞的目光,淡淡道:「去吧,圍觀一下也是個經驗,而且我有一種預感,今晚是個不眠之夜。」

  被Lancer突如其來的話語弄的一愣,久奈若聞望了一眼月亮,嚴肅道:「我也有這種預感。」

  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注意到,這令人不寒而慄的寒意,正一點一點的侵蝕著上來,仿佛下一秒便張開血盆大口,將所有人吞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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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宴」

  趁著伊斯坎達爾闖入結界內的空隙,久奈若聞讓Lancer帶著她偷偷潛入,利用伊斯坎達爾奪走亞瑟他們的注意力時,完成潛入工作。

  雖然比不上擁有隱蔽能力的暗殺者Assassin,但Lancer出奇的隱蔽的很好,再加上久奈若聞借著久奈聖的能力,設置了隱藏型的結界,動作不大的話,發現的可能性很小,可想到那位王,便覺得遲早會被發現,而且其他兩位王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如此想下來,倒是肯定會被發現了。

  這算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吧。久奈若聞緊張的克制住自己急促的呼吸,使呼吸顯得平穩緩慢一些,靜待伊斯坎達爾下一步的動作。

  「喲,Saber。」穿著現代襯衫的Rider的伊斯坎達爾先是爽朗的打了聲招呼,「聽說你們住在城堡裡就想來參觀一下,沒想到是這麼冷清的地方。」說到後來,他有些失望的望了下四周的建築。

  「而且你是怎麼了,一見面就用那種俗氣的戰鬥打扮,今晚沒穿現代流行的服飾嗎?」頗為自豪的拍了一下襯衫上印著大戰略的地方,伊斯坎達爾笑道。

  竟然說亞瑟王的戰鬥打扮俗氣,噗。差點沒控制住自己,久奈若聞捂著嘴,先前的緊張感消失了一半,不愧是歷史上鼎鼎有名的亞歷山大大帝啊,真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擁有著如此率真的性格,他的master運氣真好,但這樣一來,很難控制住自己的Servant吧。

  回頭望了一下Lancer,久奈若聞暗自吐了吐舌頭,果然自己沒資格說別人什麼。

  「Rider,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顯然無法理解伊斯坎達爾的目的,亞瑟一邊注意保護著愛麗蘇菲爾,一邊問道。

  「看到我這樣還不知道嗎?」輕鬆自如的扛起放在馬車上疑似酒桶的東西,伊斯坎達爾露出迫不及待的笑容,「當然是來和你喝一杯,別呆呆站在那裡,快點帶路,有沒有適合舉辦宴會的庭院呢?這荒涼的城堡到處都是灰塵讓人受不了。」

  再三的被這位大帝弄的不知所措,即使這樣,還是乖乖的按照他的話,來到了庭院。亞瑟坐在中央的空地上,頭頂頂著一片月光,更襯她的非同尋常之美,一身氣勢,絲毫不弱。

  先打破沉默的是伊斯坎達爾,他打破桶蓋,用挖水的器物盛著滿滿的酒,一口飲下。

  「聽說聖杯註定會由適合的人選得到,在冬木市舉行的戰鬥正是為了驗證這儀式,但只是判定人選的話,用不著一定要流血互鬥。」伊斯坎達爾話一出口,就已知他的目的和接下來的內容。

  這位大帝的執著,真的不是一般的程度。

  腿站的有些酸,久奈若聞小心翼翼的活動了下腿部,她沒有想到她的運氣會這麼的差,腳一崴身子就失了重心般的往前倒去,幸好Lancer及時拉住她才避免了被發現的悲劇。

  「請小心點,master。」Lancer用著無奈的口吻道。

  「噓。」做了個小聲的手勢,久奈若聞一把抱住Lancer,以此來穩定自身的平衡,循著她的目光望去,可以看到,金色光點的出現。只要見過那位王的人,便不會認錯。

  吉爾伽美什,壓軸人物,終於要出現了。

  深呼吸一口,久奈若聞就像見了老師大氣不敢喘一聲的學生,屏住呼吸,聚精會神起來。

  「玩笑就先到此為止,雜碎。」就算是漆黑無比的夜晚,除了微薄的月光外便再無任何照亮之物的庭院中,吉爾伽美什一身黃金盔甲,是那麼的耀眼,朝著中央走來時帶動著的光點,若說的文藝些,倒像是剛從童話中走出來的璀璨王子。

  眼前這位,何止是那種程度。

  久奈若聞抱著一種敬畏的態度,同時她又後悔不已,當初她要是弄到了恩奇都的聖遺物,召喚到了恩奇都,真不知道這位王會是什麼表情,真的好期待,而且恩奇都是神創造出來與吉爾伽美什相反的人,雖然是同樣的強大,可在治理國家對待人民方面,恩奇都是明君,差別或許就在於,他和吉爾伽美什站在一起,王的光彩,永遠只在吉爾伽美什身上。

  令人一眼就想臣服的,是吉爾伽美什。

  這是久奈若聞自己的觀點,真正實現起來,她更想要追隨的是亞歷山大大帝伊斯坎達爾,這位王的王者之氣,是與吉爾伽美什完全不同的存在。

  「Archer,為什麼你會在這?!」亞瑟不解。

  「在城鎮上碰見這傢伙,就邀請他來了,你真是慢啊,金閃閃。」該說他不愧是伊斯坎達爾嗎,居然只見過帶這次的第二次面,就喊出了吉爾伽美什粉絲們對他的稱呼。

  久奈若聞真的好想吐槽一句,大帝,你該不會也是閃閃的粉..吧?

  「算了,和朕不一樣你是走來的,就不怪你了。」連朕都用上了,大帝您這是有多充滿挑釁啊喂。就只剩下扶額這一個動作,久奈若聞都覺得,她這次要能活著回去,真是神保佑她。

  「沒想到會選這種地方舉辦王者之宴,害我特地跑一趟,你要怎麼道歉。」高傲的話語依舊不改,就像是俯視螞蟻一般,吉爾伽美什輕輕掃過一圈庭院的景色,帶來的迫力卻非同小可。

  可為什麼久奈若聞覺得,吉爾伽美什在望向這邊的時候,比看其他地方多看了0.5秒,不過話說回來,這種精確的資料,她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難道是身為master久了,也被賦予超人的洞察力了嗎?

  希望現在不要被發現,希望現在不要被現在。幾乎是十指相握,虔誠至極的祈禱著,久奈若聞感到一陣冷汗直冒,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要是這預感真成真了,她就詛咒FJ一天把獵人完結。(咦,怎麼有奇怪的東西亂入了

  然後,她就聽到她一輩子都不想聽到的聲音響起來了——

  「不過既然是王者之宴,Rider,真沒想到你還邀請了些偷偷摸摸的小老鼠啊。」頓時就帶上了濃濃的殺意,久奈若聞差點給跪了,獵人完結是好事,可她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才是最大的問題。

  要不修改一下詛咒吧,詛咒FJ能在她有生之年畫完獵人。

  不等久奈若聞糾結,Lancer已經自行解開了結界,向著他們走了過去。

  「雜種,沒有本王的允許,竟敢直視本王。」吉爾伽美什怒道。

  亞瑟是記得眼前這位Lancer和久奈若聞的,只是久奈若聞不是受了重傷,怎麼會來這裡,而且她竟然沒有察覺到。

  意識到亞瑟用著略帶困惑的目光望了過來,久奈若聞回以她一個「我是生命力旺盛怎麼打也打不死的小強嘛」的傻笑。

  對於亞瑟,久奈若聞是超級充滿好感,要她選英靈的話,她第一個要選的就是亞瑟,不管怎麼看亞瑟都是所有英靈當中最好配合的,忠誠度也很高。

  「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原諒。」出乎意料的,Lancer平靜的說道。

  畢竟他們是偷入者,不管怎樣,都不能衝動。久奈若聞突然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她猜,應該是罪惡感在作祟,早知道就不該來,現在好了,三王盛宴也被自己打攪了,蝴蝶效應未免太大。

  只是久奈聖不是說要來看看嗎,人到哪裡去了。

  等等,這樣想起來,的確在潛入的時候就沒有看到了。

  一個頭兩個大的久奈若聞此刻真的想去撞牆,她都快成保姆了,一個總是天大地大我都無所謂反正我都會勝利的Servant,一個美少年外表心理年齡很讓人懷疑是十歲還說自己是聖杯目前身份是自家弟弟的久奈聖,她這一組,只有她一個人是正常人。

  獲勝希望什麼的,是渺茫才對!

  久奈若聞與聖杯久奈聖之間的聯繫,好死不死的,突然讓她感覺到了一些久奈聖受到危險的資訊,而且罪犯好像還是Caster。

  Caster不是專對正太蘿莉下手嗎?!難道他最近突然改變興趣專門攻略美少年了?!臥槽,而且居然還是聖杯,要是知道聖杯就在自己眼前,還被自己綁架了,真想看看那時候Caster的表情,一定非常有趣。

  久奈若聞默默發現她黑了,完全的黑了,但現在最大的問題還是,她要怎麼活著出去。

  「怎麼了?」注意到久奈若聞的情緒波動,Lancer擔憂的問道。「沒什麼大事,只是某個不省心的傢伙不小心被人綁架了並且運氣很不巧的我又突然感知到了重點是還是在現在。」怨念四射中的久奈若聞表示,生人勿擾半生不熟的人繞邊走熟人很抱歉請讓她揍一拳以表憤怒和借機洩憤。

  Lancer聽後沒有什麼表態,只是沉思了一會兒,皺眉道:「不是說聯繫是雙向的嗎,會不會他那邊受傷了,連累到master你呢?」

  「........」

  親愛的小聖等一下,姐姐我馬上就來救你!


「藝術」

  就像是不清楚自己是怎麼獲勝的一樣,久奈若聞此刻在空中,她努力的回想,她是怎麼逃出來的。糟糕的是,她完全想不起來,就像是突然的失憶,中間的部分成了空白。

  算了,現在還是找久奈聖比較關鍵。

  頭一回運用這雙向聯繫,久奈若聞仔細的循著微弱的氣息朝下麵望去。不巧的是,她恐高,所以她都覺得她自己一定是個天才,不然怎麼可能會在恐懼害怕著下一秒就會摔死的情況下,還找到了久奈聖被綁架的地點。

  「果然還是踩在地面上安心。」長舒了一口氣,久奈若聞望著眼前這奇怪的地方,皺了皺眉。

  真是會亂逛啊,一不留神的功夫,就從艾因茲貝倫家的城堡那邊跑到冬木市這裡了。

  完全搞錯重點的久奈若聞朝著那黑漆漆的洞口走了過去,裡面黑暗的實在令人無法行走,而且熟悉的魔力波動讓她心情不爽。

  Caster居然把一大群魔怪放在這裡鎮守!

  正踩在一個魔怪臉上的久奈若聞只感到一陣毛茸茸的觸感,一個冷顫,不分敵我的釋放魔力攻擊,就像是發了瘋般。天曉得,她最討厭的就是毛茸茸的東西。

  好噁心。看清楚自己身處在怎樣的一種處境中,久奈若聞幹嘔了一聲,她該感謝久奈聖嗎,那麼著急的拉著她出來以至於她沒有吃晚飯,不然她真的保證不了她會吐出來。

  「Lancer,三秒鐘給我把它們全秒殺。」速度的退到了外面的明亮地方,久奈若聞捂著嘴,面色暗沉道。

  「真是一個頭疼的任務。」搖搖頭,Lancer顯然對這群魔怪滑稽噁心的外表感到不適,但礙於master的要求,只能硬著頭皮殺出一條血路來。

  不知道用了多少個清潔魔法,久奈若聞仍心有餘悸的不敢踏過去,於是她道:「Lancer,抱我過去。」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還要浪費清潔魔法,難道master您也終於回頭是岸要做一個三好鎮民為城市的清潔工作做出努力爭當活雷鋒嗎,我沒記錯的話,今天不是雷鋒節吧。Lancer望天,然後一把抱起久奈若聞,蛋疼的走了過去。

  隨著魔力的強度越來越增大,久奈若聞可以感到一種壓迫力,但這股血腥味是怎麼回事,就像是一場戰鬥後的場地遺留下來的一樣,不過聯想到Caster做出的惡行,一下子便知道了這血腥味的根源。

  到底殺了多少個孩子,才能讓血腥味如此濃厚。

  僅僅是因為貞德才墮落至此嗎?早已回不來的法國元帥吉爾斯·德·萊斯。

  一陣悲哀襲上心頭,久奈若聞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這次聖杯戰爭,真的是什麼樣的有名人物都有啊。

  接下來的一幕,是久奈若聞最後悔沒有扭過頭的事。

  遍地的屍骸,被鮮血浸滿的胳膊、腿等,還有掉落的眼睛珠子......

  這要多麼的殘忍才能幹得出來!聖杯竟然會召喚出這樣的惡徒,他已經不配稱為英靈了,他已經不是英雄了,為什麼...為什麼聖杯會.....

  視覺的震撼實在太過深刻,久奈若聞咬著牙齒,努力使心平靜下來,她發現,她現在連一絲的理智都喪失了,如果那一天可以殺了Caster的話,是不是就沒有這麼多悲劇了?可以稍微減少一些了?

  久奈若聞從來都不是聖母,她只是喜歡用設身處境這種方法罷了,若那裡掉落的身體部位是自己的孩子,這種情景真的是連想一下都無比痛苦。

  所以,可憐天下父母心,懷胎十月辛辛苦苦養育長大至今的孩子,就這麼的沒了...不管是哪一個人,只要還存有一丁點的良心,都會憤怒和悲傷吧。

  「Lancer,我命令你,一定要贏。」

  不可以輸,怎麼可以輸給這種人,堅決不可以!

  將眼淚逼回去,久奈若聞睜大雙眼,直盯著手上正拿著小孩子頭顱的人,看樣子,是Caster的master。

  早就注意到久奈若聞和Lancer的到來,Caster並不覺得驚訝,而是用著一種危險的口吻說道:「歡迎來到我的藝術殿堂,如何?是不是覺得非常的震撼?這些都是我和親愛的龍之介做出來的,不必驚訝,不必讚歎,因為除了我和龍之介之外的人,都不會欣賞到這之後真正的美。是的,美,反正神也不會去管,不是嗎。」

  「久奈聖在哪裡,我是說,我弟弟。」撇開遊戲般的心態,久奈若聞逼問道。

  在看到那樣的場景後,她就止不住的後怕著,如果見到的久奈聖也會變成一堆分解的屍骸...不,不可能的,久奈聖是聖杯,沒有人能傷得了聖杯。

  「你是說那個小鬼嗎?」Caster的master,被稱作龍之介的人回答道,他的臉上露出一種興奮的神色,「哦,他真的是一個天才,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還有人能夠用那種仿若神明一般的眼神,去對我的藝術品們作出評價,但他是神明的話,他沒有阻止我們,老爺,不行了,我感覺我的興奮指數要超標了怎麼辦,因為這實在是太棒了啊。」

  「是的,龍之介,我們還要做更多更多更多,讓繼續看到神視若無物的樣子。」隨著龍之介的興奮,Caster也興奮了起來。

  「久奈聖到底怎麼了,讓我見見他。」聽完Caster和龍之介的話後,久奈若聞覺得,她可能已經在用她平生最大的力氣來克制住她自己,她默默的警告自己不能太衝動,一定要冷靜,畢竟她的傷沒好的全,即使用魔法治療,但為了不讓別人起疑,就沒讓久奈聖幫忙治療了,所以現在久奈若聞能夠堅持到這裡,算是使用了所有的精力。

  從Lancer的懷抱中來到地面,久奈若聞強撐著自己的身體,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儘量避免踩到孩童屍骸。

  奈何屍骸多的數不過來,終究還是在最後幾步時,踩上。

  柔軟的,屬於孩童的觸感,幾乎是渾身顫抖,久奈若聞臉色慘白的移開腳,她剛才踩到的,是一雙眼珠,非常美麗的眼珠,瞳孔是罕有的金色。

  不知道為什麼,那雙金色瞳孔好像在一直盯著久奈若聞看著一般,罪惡感頓時充滿全身。

  不..不行了...

  剛才的觸感一直縈繞在心頭,無論如何都散不去。

  腦袋一陣眩暈,久奈若聞往後倒退幾步,剛好又踩在了一隻手臂上。

  「啊!!!!!!!!!」

  宛如小丑,慌亂的奔跑於屍骸之間,久奈若聞死死的抓住Lancer的手,不肯放開。

  「我...我以令咒之名...命令你...」

  「一定、一定要殺了Caster!!」

  龐大的魔力從身體內被抽了出來,本來就是傷口未愈,強撐到現在,如今是雪上加霜,可即便是這樣,久奈若聞也沒有撤退的意思。

  能夠制止那傢伙的罪行的,只有他的聖女貞德了嗎?

  如果貞德真的是聖女,趕緊出來來拯救這位墮落的英雄吧。

  早就知道聖杯戰爭是殘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久奈若聞的確是第一次像Lancer發出了這樣的命令——殺了Caster。

  她不喜歡殺戮,準確的說,她很希望世界和平,但她知道她不是聖母,一旦牽扯到她自身的重要的利益上,她就沒有什麼猶豫的了。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救世主。

  贏了,是正義,輸了,是邪惡。

  「不用擔心龍之介,對於無法欣賞我們藝術的傢伙,是沒有留情的必要的。」Caster拿出魔法書來,瞬間,消失的魔怪再次湧上來,並且比之前的更厲害了。

  而之前刺傷久奈若聞的魔怪也混在其中,故意的朝她攻擊了過來。

  「同樣的招數,你以為我會再大意嗎?」清澈的嗓音帶著一絲獨有的魅惑和危險,緩緩將頭仰起,灰色的雙眸似鋒利的箭矢,久奈若聞很清楚她現在的狀態,她毫無理智和冷靜可言,是比任何一次的,都還要生氣。

  忽然,她感到體內快殆盡的魔力又恢復了充盈,而魔力的來源無疑就是久奈聖。

  「不省心的弟弟終於想起來跟姐姐說一聲平安嗎,真是令人頭疼的存在啊。」抱怨著的口氣,手上的動作絲毫不見遲緩,具化成長槍,揮出,擊中,這一連串的動作總共計時3秒。

  久奈若聞擅長的就是控制魔力,借助這個優勢,再快點也沒有什麼,而且她好歹也有著戰鬥的經驗,和普通的女孩子總歸是不同的。

  但這個不僅僅是控制魔力,還有更深一層的技巧存在,應該說是獨家秘技,不會輕易跟別人說的。久奈若聞上揚一個自信的弧度,太好了,這下,是報了那兩刀之仇吧。

  不好意思,她就是個記仇的傢伙。

  「噗,阿聞真的是很厲害,在魔法上面的天賦,不輸給任何人呢。」

  熟悉的嗓音從另一邊傳了過來,耀眼的金發配上清澈無比的藍眸,依舊是那一身白色襯衫加牛仔褲,但還是有地方是不同的。

  久奈若聞能夠察覺得到,他雖然掛著燦爛天真的笑容,卻不是平常時見到的笑容,可不管怎麼說,見到他沒事還這麼欠揍的樣子,心是完全放下了。

  「抱歉,阿聞,讓你看到這麼血腥的場景了。」雙手合一,久奈聖掛著愧疚的表情,站在一片血泊中,任由鮮血浸濕他的褲腳,絲毫不覺得髒。

  畫面就是這麼的詭異,恍若天使般的少年瞬間就被染上了惡魔的色彩,混亂的感覺交錯在一起,美的令人窒息。

  無邪的微笑也不再令人能放下心中防備,久奈若聞這時候才真正的發現,眼前的這個人,是聖杯,是活了240多年快三個世紀的聖杯。

  明明是雙翼都被折斷,還可以如此展露聖潔的笑容。

  將金色長槍握在手中,然後對著久奈聖,久奈若聞清楚的聽得到她心臟砰砰直跳的聲音,她用一種不帶感□彩的聲音問道:

  「你,是敵人還是同伴?」


「無眠」

  「你,是敵人還是同伴?」

  話音剛落,久奈若聞一愣。顯然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說。

  「這樣說就太讓人傷心了哦,阿聞。」軟軟的音色中帶著委屈,久奈聖歪歪頭,朝著久奈若聞走了過來。從另一個視角描述則是,渾身帶著血的天使踩在一片屍骸上,仿佛從地獄正向天堂漫步。

  至始至終能夠相信的只有自己和Lancer嗎?

  諷刺的笑了聲,久奈若聞覺得,她當初竟然就那麼的對久奈聖相信了,如今想來,未免太過天真,而且還像個白癡,那麼著急的擔心他的安危。

  Lancer還在戰鬥,或許早就注意到這邊了,但久奈若聞卻沒有讓Lancer停止的想法。

  「不可以用這樣的表情對著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久奈聖走到了跟前,他伸出手,不顧久奈若聞的反抗就一把抱住了她,「好高興,真的,阿聞能來,不過阿聞看到這麼血腥的場面,會不相信我是應該的。」

  「我...」

  竟然無法質疑,因為從聯繫中傳來的顫抖和不安,是那麼的真實。久奈若聞僵硬的回抱住了久奈聖,她有些驚訝,此時此刻,他在恐懼著。

  恐懼著什麼?

  自己那番話嗎?

  怕被我當成敵人嗎?

  「你..真的有240歲嗎?」再三警告自己不能被久奈聖17歲的外表欺騙,久奈若聞卻又一次可恨的心軟了。

  「阿聞認為我有幾歲呢?」他笑著反問。

  「不知道,有時候看起來比我大很多,有時候又很小,可現在的你,真正是17歲的少年了。」久奈若聞抿唇。

  「噗,阿聞喜歡我什麼年齡呢?只要阿聞喜歡,我都願意。」最無法抵抗的就是久奈聖那真摯的目光和那清爽的笑容,真的,真的就像是一個17歲的少年。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久奈若聞便想要一個弟弟,每次看到別人家的姐弟笑著一起上學放學,弟弟像姐姐撒嬌時,多少會有些不是滋味。

  父母喜歡旅遊,平時對她的照顧不是很多,她也因此有了獨立的能力,但空蕩蕩的房子一點家的味道都沒有,缺少了家庭的溫馨和歡聲笑語,那個時候她迫切的想要一個弟弟,一個可愛的,和她長得有三四分相似的弟弟,她幻想過,她的弟弟可能有一雙和她相同的灰色雙眸,當然,她最喜歡湛藍色的眼眸了,再貪婪一些的話,金發藍眸的美少年,這就是久奈若聞幻想中弟弟的形象。

  渴望了太多年了,所以那時候才會對別人說,久奈聖是自己的弟弟吧,而且還擅自給聖杯冠上了自己的姓。

  沒有辦法,這種心情伴隨了她整整十三年,當願望實現時,她反而覺得並不像想像中的美好。

  這個弟弟,是披著天使外皮的惡魔。

  但她卻不得不去相信。

  因為,那雙藍眸,是多麼的明亮而清澈,一層不染,就像天空,就像一眼望底的小河。

  正是這樣的原因,久奈若聞在面對久奈聖的微笑時,才會沒有抵抗力,她一次次的都敗給了他的微笑。

  果然,弟弟就是用來克哥哥姐姐的。

  弟控的人,命都不長。

  「你隨意。」輕輕的瞥了一眼笑靨如花的久奈聖,久奈若聞扭過頭,對著正在戰鬥的Lancer喊道,「我們回去!」

  「遵命,master。」一個空中旋轉,Lancer輕盈的落在久奈若聞的旁邊,心領神會的抱起自家master以著最快的速度撤退。

  回去的時候已經夜深人靜了,家家戶戶都關上了燈,街道上一片黑暗。

  靜靜的聆聽著耳邊的風聲,久奈若聞半合著眼,頭蹭在Lancer的胸膛,使人看不清她在想些什麼。

  她只是想,讓自己好好整理一下混亂的大腦,然後再去確定,久奈聖,不,聖杯,到底可不可信。

  必要時,她不介意殺了這個「弟弟」的。

  她不想死,她不可以輸了這場聖杯戰爭,她要...對了,她要做什麼?完全的,不知道啊。

  Lancer將久奈若聞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然後望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轉過了身。

  「你能回答我的問題嗎?」少見的,Lancer有些生氣。

  「除了阿聞之外的人,是沒有資格讓我回答的。」

  「資格..嗎..」像是想到了什麼,Lancer的目光開始變得很奇怪,即使聲音依然平穩如舊,但久奈聖還是察覺到了不尋常。

  「其實讓我回答你的問題也不是不可以。」往前走了一大步,久奈聖對上Lancer的眼睛,語氣近似逼問,「請你先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忠誠于阿聞。」

  「無需回答,我的主人只有master,久奈若聞一個。」

  「那麼我再問你,你看向阿聞的時候,到底是在看誰!」

  隨著壓低聲音的怒喊,久奈聖吸了一口氣,讓Lancer和他到一樓去談。

  在一樓,久奈聖先確定一下二樓久奈若聞房間的門有沒有關好,確定完之後,他才繼續道:「這個問題你必須要回答我,你用你的眼睛,到底看到了什麼,你看向阿聞的時候,你到底在看誰。」

  「回答我!」

  向來微笑乖巧的少年,此時因為過度的憤怒而導致面孔有些扭曲,纖長的雙手也因太過用力的握緊,而滲入肉,泛起血色來。

  「當然是在看我的主人,我的master,久奈若聞。」仿佛是理所當然般,Lancer回答的理直氣壯,絲毫不猶豫,「先要擔心的是你自己才對吧,一個時空,可不能容忍兩個聖杯的存在,而你這個外來者,哪怕是另一個時空的聖杯,也會被抵觸,從而力量大幅度降低。」

  「不管怎麼樣,master最信任的人始終都是我,你再怎樣挑撥也是無濟於事。」

  「不管怎麼樣,到最後一定不會背叛阿聞的人,只有我。」

  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久奈聖帶有挑釁意味望著Lancer,猙獰的面龐令人戰慄。

  「綺禮。」帶著王者的威嚴和傲氣的聲音,吉爾伽美什躺在沙發上,拿著酒杯,用著他那血紅色的雙眸朝著房間另一處的男人望去。

  「Archer。」回應著的男人毫不畏懼的直視著那雙血眸,從容不迫,「這個時候你不在老師的身邊,來這裡做什麼?」

  吉爾伽美什勾唇,笑容帶著絲邪魅:「不,只是發現了個有趣的老鼠罷了。」

  「老鼠?」一直未曾看透這個人,言峰綺禮以為,大概是又有哪個倒楣鬼被盯上了。

  「我想你也會很感興趣的。」吉爾伽美什換了個姿勢,他靠在沙發上,與言峰綺禮雙目對視,抿了一口甘醇的酒,才慢悠悠道,「對了綺禮,你找到了自己的愉悅嗎?」

  不出意外,言峰綺禮的身形稍稍一僵,但轉瞬即逝後又恢復正常,他面無表情的坐在了另一個沙發上,緩緩開口回答著。

  今夜註定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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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瀨」

  被手機聲吵醒的久奈若聞心情很不好,她迷迷糊糊的找到了床頭的手機,看到熟悉的號碼後,驚嚇的從床上跌了下來。

  千、千瀨!

  居然是千瀨!不是要一個月後才回來嗎?怎麼會這麼快。

  疑問充斥在心頭,久奈若聞大腦一片空白,她按下了通話鍵後,便聽到了久違的摯友的聲音,頓時感到心中無比親切和懷念。

  「你好嗎,若聞。」

  輕輕的,帶著許些沙啞的聲音,不似大部分少女的嬌美,反而有點中性化,出奇的令人感覺很舒服。

  「我,我很好。」或許是太久沒和摯友交談了,久奈若聞結結巴巴的臉紅了大半,看起來就像是個給喜歡男生遞交情書的純情國中生。

  「我上午十點就要到機場了,記得來接我,記住,不許遲到。」警告意味的加上最後一句,千瀨才掛下。

  「十點,這麼急,等一下,現在幾點了。」待久奈若聞回頭望向牆上的時鐘中,時針指著九點,分鐘指著十點時,一種「現在去買把武士刀說不定還有切腹的可能性」油然而生。

  會死的,絕對會死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久奈若聞估計是頭一次花這麼短的時間就換好衣服刷牙洗臉穿鞋完畢了,她深呼吸一口,拍拍臉蛋,對深感不解的Lancer道:「我以master之名,命令你,送我到機場,十點前一定要到!!!」

  「遵命,我的master。」剛才他沒聽錯吧,很少向自己下命令的自家master,一下子就用了三個感嘆號。Lancer估計肯定有什麼要緊的事要發生,不然久奈若聞不可能這麼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架勢了。

  一定很嚴重。

  心中敲定這個想法後,Lancer不敢耽擱,立馬抱住久奈若聞,用了比平時快三倍的速度出發。

  好不容易到了機場,久奈若聞或許還沒從剛才堪比飛車,不,比飛車還要刺激的速度中反應過來,就聽到久奈聖對她喊道:「阿聞,你來的好晚啊。」

  誰來告訴她,為什麼久奈聖會和千瀨站在一起?!

  莫不是,她在不知不覺中被人坑了嗎?

  「千瀨,好久不見。」硬著頭皮,乾笑著上前打招呼,久奈若聞咽了咽口水。

  「恩,這次沒遲到。」靜靜的注視著手上的秒針劃過12點,千瀨抬頭對著久奈若聞莞爾,「你的男朋友不錯啊,懂得先賄賂基友。」

  「......」她是不是還沒睡醒?不然她怎麼聽到了好可怕的詞彙QVQ。

  久奈若聞此刻早就把什麼聖杯戰爭遺忘了,她一心只祈禱著,千萬不能被千瀨發現,自己打碎了她最喜歡的茶杯,上帝保佑。

  「千瀨,我們做計程車回去吧。」一向清楚千瀨不喜歡家裡派私人司機接送的久奈若聞提議道。其實她覺得坐車子回去可以儘量避免危險,比如說在路上遇到其他master或者Servant之類的。

  雖然沒有哪個蠢貨會大搖大擺的在大街上走動,擺明瞭就是「你們快來殺我啊快來殺我啊快來殺我啊」。

  但——

  久奈若聞剛想招手讓一輛計程車過來這邊,就看到了驚嚇的一幕。

  穿著印有大戰略襯衫的Rider伊斯坎達爾,悠閒的拿著兩大袋子從計程車上面下來,還不忘對司機說一聲謝謝,緊跟著的是滿臉抱怨的master韋伯·維爾維特,口中貌似說著的是「笨蛋」。

  揮到半空中的手就那麼的僵住了。

  臥槽,玩我吧!

  「怎麼了?」千瀨疑惑的循著久奈若聞的目光望去,沒想到被久奈若聞推著轉了身,更覺得可疑。

  「沒什麼,我們好久沒見面了,還是散一下步,累到了再叫計程車吧,這樣也有益健康,畢竟現在的人們就是不愛鍛煉。」說謊真是讓良心不安,久奈若聞差點咬舌。

  「=-=」一直英靈化的Lancer不禁扶額,這種謊話,誰會信啊。

  「這樣嗎,聽起來不錯,就散步吧。」千瀨想了一下,點頭道。

  徹底胃疼的Lancer決定還是默默的無視她們好了。

  久奈聖笑的更加燦爛了。

  走在熱鬧的大街上,久奈若聞有種不適應的感覺,她試圖找話題:「千瀨,你不是要一個月後才回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想你了。」千瀨淡然道。

  「這個玩笑好冷。」

  「哦,那我就不解釋了。」

  「我該怎麼去吐槽。」

  「不用吐了。」

  「可不吐憋著不利於身體健康。」

  「那就吐吧。」

  「吐什麼。」

  「隨便。」

  怎麼辦,她突然好想殺人,可是考慮到武力值的問題,久奈若聞默默的看向自己的lv上面的數字:﹣5,再看向千瀨的lv100.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後再說吧TVT。

  「我有些口渴,若聞,你幫我買一下橙汁。」千瀨瞥了一眼久奈若聞,「馬上。」

  「我明白了。」歎了口氣,久奈若聞覺得,她和她的摯友,完全就是主人和僕人的感覺。

  任勞任怨的去對面的販賣機上投了一元硬幣,久奈若聞剛想抱怨她的幸運值真的是E,到了她買橙汁的時候怎麼就沒有了呢的時候,她不小心望到前面十字路口中有一個閃閃發光的身影。

  如果有機會讓她重來,她絕對不要召喚Lancer這個幸運值超差的傢伙!

  剛剛差點邂逅伊斯坎達爾,現在又來了位英雄王,其實神,被你寵愛真的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久奈若聞裝作我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模樣,邁著小心翼翼的步伐回到千瀨的身邊,然後悲劇的發現,久奈聖那傢伙,又在玩失蹤。

  她作了什麼孽!

  為什麼要罰她這輩子這麼苦逼。

  「我去找他,等等我。」對千瀨說完這句話,久奈若聞就急急忙忙的按照聯繫上的氣息找了過去。

  對於路癡級別到達可怕程度的久奈若聞來說,哪怕有聯繫,要找到估計也是太陽下山的時候。

  「Lancer,我現在終於知道,RP這玩意的重要性了。」她抓狂了,今天是她的倒楣日對吧對吧對吧。

  「master,您早該多做好事了。」忍不住出聲的Lancer帶著極度的無奈。

  「我什麼時候沒做過好事了。」對手指。

  「我現在突感身體不適不到關鍵時刻千萬別叫我以上完畢。」話音剛落,Lancer就再也不回應了。

  「......」

  久奈若聞在找了五條大街後,終於崩潰了,她想,反正久奈聖又不是孩子,活了240多年,不可能會被怪蜀黍拐走的。抱著這個想法,久奈若聞一身輕鬆的想回去找千瀨,發現她迷路了。

  她決定牢牢記住這個日子,這個日子太有紀念價值了!

  不過這也是久違的日常。

  久奈若聞無可奈何的繼續開始了尋找之旅,她希望自己不要太倒楣,千萬不能碰上其他參與者,不然一定死掉。

  「哈利路亞,耶和華在上,我絕對不支持米路了,所以請保佑我吧。」虔誠的雙手合一,久奈若聞詭異的行為在大街上格格不入。

  「雜種,沒想到你居然信神。」

  這、這個聲音是——吉爾伽美什。

  「我..」剛一回頭就不自覺的對上吉爾伽美什的血眸,這才猛然想起這位王最討厭別人指示他,趕緊低下頭去,久奈若聞手心都出了汗。

  「今天本王心情好,特別允許你抬頭望向本王一會兒。」似乎是察覺到了久奈若聞的顧慮,這位王少有的好心了起來。

  「謝..謝王恩典。」在這個高科技沒有君王論的社會,久奈若聞表示這麼說好不習慣,有種回到了過去的感覺。

  「跟著你身邊的那兩個雜種不在?」吉爾伽美什察覺到久奈若聞身邊沒有跟著Servant,挑眉道。

  「今天給他們休假。」話一出口,久奈若聞就被自己的話囧到了。

  「時臣那傢伙,好像找你有點事,不過居然這點事就勞駕本王,真是罪該萬死。」提起遠阪時臣,吉爾伽美什血眸微眯,臉色有些暗沉難看。

  原來自己的幸運值不是最差的啊。久奈若聞頓時被治癒了。

  先是召喚出這位完全幫不上什麼忙的英雄王,後來又不得不處處對這位王畢恭畢敬,然後被自家Servant聯合外人殺掉,這樣看來,自己無疑是很幸運了,至少Lancer對自己很忠心。

  久奈若聞忽然想到什麼事,眉頭一皺。

  「非常感謝,我回頭會去拜訪一次遠阪府的。」剛才吉爾伽美什的那番話,讓久奈若聞想起了她還有一件事沒去做。

  合作還在繼續,她就不應該有片刻的鬆懈。

  而且Lancer不在身邊,這樣遇到敵襲,真的是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現在千瀨回來了,不能讓千瀨牽扯其中,那麼要想保全千瀨,不得不。

  灰眸一動,久奈若聞對吉爾伽美什鞠了一躬,道:「尊敬的王,恕在下還有別事,先行告退。」

  趕緊跑走,因為就在剛才,久奈若聞在心底浮現了一個大膽的計畫。

  她要,利用遠阪時臣,利用她現在能夠利用的一切。

  那麼她要做的務必就是和英雄王吉爾伽美什打好關係,雖然她不認為能打好關係,至少印象不能太壞,之後就是言峰綺禮這個難對付的男人了。

  不過,她一點也不擔心,一切都按照她的計畫開始就好了。

  絕對不會有漏網之魚。

  聖杯的獲得者,是她,是久奈若聞。

  除此之外,不會有第二個人。


「Archer」

  「遠阪先生,茶很好喝。」

  午後的陽光輕輕籠罩著後院,久奈若聞毫不吝嗇的對遠阪府的紅茶表現出認可和讚賞。她心裡自然清楚,這麼明目張膽的去遠阪府做客,對此遠阪時臣又並無表現,那麼就是從一開始不打算隱瞞他們結盟的消息了。

  只是吉爾伽美什站在一邊,真的讓人很有壓力。

  久奈若聞剛想放下茶杯,Lancer眼疾手快的一把搶了過去,聞了聞,道:「果然是好茶。」

  「Lancer,這樣太沒禮貌了。」瞪了一眼沒有自覺的Lancer,久奈若聞對著遠阪時臣不好意思的笑道,「對不起,Lancer就是這麼沒規矩,還請您不要介意。」

  「這麼說就太讓我傷心了,master。」絲毫沒有歉意的回應著,Lancer似笑非笑道,「我想遠阪家家主不會是沒有氣量的人,所以才做出如此行為。」

  「雜種。」吉爾伽美什一如既往的靠在牆壁上,連個眼神都不願意施捨。

  「這些小事,無需介意。」遠阪時辰也將茶杯放下,轉而正色道,「久奈小姐做的很好,我很高興與久奈小姐合作下去。」

  「我聽Archer說,遠阪先生您好像有事要找我,不知是何要緊事?」直接無視遠阪時臣的漂亮話,久奈若聞沒有忘記她來此的目的。

  「並不是太嚴重的事,只是想繼續商討關於討伐Caster一事罷了。」優雅的微笑著,遠阪時臣道。「Caster本身其實並不難對付,需要注意的只是他手上的魔法書。」提起魔法書,久奈若聞忽然想看看遠阪時臣是怎樣看待的。

  擁有無窮魔力的魔法書,實在是很誘人,只是對於久奈若聞來說沒有什麼用處,她本來就不缺魔力,若遠阪時臣得到魔法書,最多自己用,吉爾伽美什是不屑於使用所謂雜種的道具的。

  所以正因為這樣,才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遠阪時臣的回應。

  久奈若聞問道:「我猜想,若Caster要弄什麼大亂子,也只能靠魔法書弄,倒不如事先計畫搶走魔法書,那麼Caster就變得不堪一擊。」

  另外一個時空的第四次聖杯戰爭Caster就是利用手中的魔法書召喚出了類似巨型魔怪的東西,差點就阻止失敗讓那個怪物上岸了。

  而且那場戰鬥,Lancer受了重傷。

  「這個提議很好,但其他master也會想到,更何況無法近得了Caster的身。」遠阪時臣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冷靜,一陣見血。

  「的確。」而且那次Caster好像是為了讓神看到什麼究極的cool才做的,久奈若聞眉頭緊鎖,她站起身來,「這件事請交給我來處理,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拭目以待。」遠阪時臣道,「要留下來吃晚飯嗎。」

  「不,感謝您的邀請,但我還有事情要做,先告辭了。」

  久奈若聞走出遠阪府的大門後,不由得感到全身的肌肉都放鬆了,不過話說,她每次和遠阪時臣的談話怎麼都沒有獲得想要的情報,看來是自己還需要歷練。

  不過即使是這樣,她想要的效果也達成了。

  首先得要自己先行出擊討伐Caster,作為同盟,如果冒然行動未免會讓對方以為自己會背叛,不過遠阪時臣不會乖乖的坐以待斃的,她這麼做,只是先讓遠阪時臣以為她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一定要製造出一個「我被蒙在鼓裡很願意被你當靶子用」的形象。

  「回去吧。」揉揉太陽穴,久奈若聞望瞭望漸漸被烏雲籠罩的天空,心下一沉。

  真的是心緒不寧啊。

  聖杯戰爭,趕緊結束吧。

  這種有可能見不到明天太陽的氛圍,當真令她討厭至極。

  久奈若聞坐在計程車裡,開始思考新的隱藏地,千瀨的別墅是不能再住了,千瀨的回來是意料之外的事,她絕對不能讓千瀨受到危險。

  只是不住千瀨的別墅,又要住哪裡呢

  車子猛然刹住,害得久奈若聞差點撞向前面,待她使腦袋清醒過來後,就聽到司機罵個不停:「沒事不要站在路中間,不知道很危險嗎?趕緊讓開!」

  「這年頭的人啊。」搖搖頭,久奈若聞想著趁回去還有一點時間趕緊想好接下來的計畫,但司機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喂,這位小姑娘,路中間的人怎麼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你們是不是姐妹?」

  「姐、姐妹?」怎麼可能,她是獨生女啊?久奈若聞抱著疑問望向路中間的那個人,不由得屏住呼吸,腦袋裡亂成一團。

  同樣的面龐,連灰色的眼睛都是一樣,可那個人明顯比自己要高一些,也更成熟一些,莫不是,這是老爸或者老媽在外的私生女嗎?

  被自己想法打擊到的久奈若聞趕緊下車,她來到那個人面前,一陣恍惚。

  就像是一面鏡子,自己與另一個自己。

  「你是誰?」

  「意外嗎...」那人似是自言自語般,瞥了一眼久奈若聞,便轉身走開。

  「等等!」不論久奈若聞怎麼喊,那人都沒有回頭。

  奇怪的事情真的是越來越多了。那個人,到底是誰?

  本來聖杯會擬人這種現象就讓久奈若聞非常吃驚,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摸一樣的人,這次聖杯戰爭到底還有多少「驚喜」在等著她?

  抱著這種困惑,久奈若聞回到別墅後,自己一個人待在房間裡,也不出去吃飯。

  她將這一連串的事件寫在一個本子上,然後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太對。

  「你在寫什麼?」

  「......」無比淡定的望向陽臺上的吉爾伽美什,久奈若聞默默的摸了摸胸,她覺得她最好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不然這麼下去,她遲早會得心臟病的。

  一天就被驚嚇這麼多次。

  「沒什麼。」趕緊把本子收起來,久奈若聞對吉爾伽美什的拜訪感到莫名其妙,反正她自己是個小角色,吉爾伽美什是不可能注意到她的,那麼是遠阪時臣有什麼事嗎?

  「遠阪先生叫您來的嗎?」

  「沒有任何人能命令本王。」吉爾伽美什好看的眉頭稍微皺了起來,他嗤笑道,「雜種,本王能大駕光臨,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好吧,在下非常非常榮幸您能來。」對付中二,面癱才是上策。

  「為什麼本王覺得你說的很勉強?」

  「不,是您的錯覺。」

  但是吉爾伽美什不愧是金閃閃,到哪裡都是閃到別人瞎,這樣看來,遠阪時臣不會擔心停電問題了。等一下,她剛才想到了什麼!久奈若聞驚奇的發現,她在作死。


「夢境」

  和吉爾伽美什的獨處不是什麼好事情,久奈若聞暗自歎了口氣,怎麼Lancer他們還沒有察覺到吉爾伽美什的氣息啊,趕緊上來助她脫離虎口才對。

  不過上來之後,真要大動干戈的話,千瀨的別墅豈不是保不住?而且千瀨今晚還要住在這裡,明天才能回本家。

  天要亡她。

  久奈若聞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打破沉默,手機的鈴聲好死不活的響了起來。

  「晶瑩棱鏡隕落,世界失去顏色,即使天地間皆被這片灰色掩埋,哪怕孤獨一人,我也能夠做到,為你而去將未來重新填上色彩。」

  因為久奈若聞喜歡「未來」這個詞,再加上她又是澤田綱吉的死忠粉,澤田綱吉是她的大本命,這首歌的歌詞和澤田綱吉的經歷很符合,她就拿來當手機鈴聲了。

  只是前一天換的,今天就,遭報應了。

  久奈若聞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摔掉,然後她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吉爾伽美什,見他沒有什麼表情才安心下來,道:「你好。」

  「若聞,你男朋友告訴我,樓上好像有個中二病患者妄圖綁架你和他一起去毀滅世界,沒事吧。」千瀨平靜的聲音從手機另一頭傳了過來,在聽到中二病和毀滅世界時,久奈若聞頓時有一種想把手機摔下去的衝動。

  什麼男朋友,只是弟弟好不好。

  至於被稱為中二病患者的吉爾伽美什,咳咳,那位王本來就有一個外號叫做二閃來著。

  「千瀨,你好像忘記了一件事。」久奈若聞試圖解釋,但千瀨立馬搶過話去,「對了對了,我怎麼忘記了,你也是個中二病沒畢業的,毀滅世界是要由反派進行的,小孩子就要乖乖學習,別想著去當炮灰,說不定還會拉低電視臺的收視率,誰叫你的臉蛋不夠過關?乖啦。」

  如果吉爾伽美什不在這裡的話,久奈若聞非常的想,現在就爆粗口回擊過去。

  她明明早就中二畢業了,目前不過是進入了黑化期罷了,最多學我妻由乃當個病嬌,毀滅世界這種腦力活,她才沒興趣。

  話題在不知不覺中,好像扯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地方上去了。久奈若聞一陣無力,她要拿這貨怎麼辦,都知道她很危險了,為什麼還不救她,幸災樂禍的,不愧是損友中的戰鬥機。

  但是,她沒有把Lancer一天二十四小時的放在身邊,而是派他去打聽新的住處。

  千瀨是不能拜託的,按照她的性子,估計會問個究竟,久奈若聞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藏身之地,這個地方因為千瀨的回來,不能再用了,久奈聖她是不會完全放心的,唯一能相信的只有Lancer,並且目前的局勢不是那麼緊張,便冒險的讓Lancer出去尋找新的住處了。

  實在遇到危險,大不了犧牲一個令咒,久奈聖是聖杯,就算不知道可不可信,目前大概不會翻臉,這樣的話,送自己一個令咒也是可以的。

  如此想來,久奈若聞才安心的讓Lancer找住處,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的是,吉爾伽美什會突然到來。

  恩奇都啊,萬能的恩奇都啊,求你大發慈悲的保佑我吧,我發誓,我會成為閃恩的忠實擁護者的。

  久奈若聞握著手機,亞歷山大。

  「我能選擇掛斷嗎?」雖然這不可能。

  「我聽若聞你男友說,貌似那個綁匪很喜歡《吉爾伽美什史詩》,你沒有隨便把你的《吉爾伽美什史詩》亂丟吧?」

  千瀨,你個烏鴉嘴。

  僵硬的轉過身去,久奈若聞抱著必死的決心,面癱望著吉爾伽美什翻弄著《吉爾伽美什史詩》,由於夜晚比較昏暗,她看不清楚吉爾伽美什此刻的表情。

  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到了恩奇都那一段了。

  恩奇都死的時候,是這位王,一生當中最悲痛的經歷吧。

  那這位王獲得聖杯後,會不會許下的願望是復活恩奇都呢?可能性很大,畢竟他們互相都是最重要的人,他們是一生的摯友。

  《吉爾伽美什史詩》中曾說過,吉爾伽美什將會對待妻子一樣對待恩奇都。

  「master,我回來了,您不要緊吧?!」

  Lancer焦慮的面龐忽然出現在眼前,語氣充滿了自責和愧疚:「身為您的Servant,居然沒有在您受到危險的第一時間趕到您身邊,真是罪該萬死,還請master寬恕。」

  「沒關係。」久奈若聞確實在看到Lancer的一瞬間松了一口氣,但同時,她又將目光轉向吉爾伽美什,卻發現他不知何時放下了手中的書,血眸死死盯著Lancer,「喲,雜種,你有什麼資格直視本王?上次的帳本王還沒有找你算呢,來得正好。」

  「呵,Archer,我剛好也有賬要和你算呢。」Lancer毫不畏懼的對上那雙血眸,帶著挑釁的笑容。

  「若聞,上面,怎麼了?!」千瀨的聲音從樓下傳來,久奈若聞心中一驚,趕緊道,「你們都給我住手,要打不要在這裡打。」

  「竟敢命令本王,雜種,你是在找死嗎?」吉爾伽美什身後出現三個光圈,隱隱有武器冒出。

  「master,我一定會保護您的,無須擔心。」Lancer將久奈若聞護在身後,爆出巨大的魔力。

  眼看著房間轉眼面目全非,久奈若聞忍不住的站到了吉爾伽美什和Lancer中間,努力使自己平靜道:「Lancer,我不允許你動手,以master久奈若聞之名命令你。」

  「master,我。」Lancer糾結的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單跪在地,恭敬道,「是。」

  「Archer,我們現在好歹是同盟關係,你若非要在這裡與Lancer戰鬥,可別忘了,這附近還有居民,遠阪時臣知道了,會怎麼樣?」久奈若聞覺得她是瘋了,才敢這麼跟吉爾伽美什說話,但不這麼做的話,千瀨怎麼辦

  她無法完全相信久奈聖,她不能用千瀨的安危來賭。

  她已經後悔沒有阻止千瀨在這裡過夜了。

  「我知道,你不會聽從遠阪時臣的命令,但不要忘了,他手上有令咒,戰鬥起來,危害到其他居民,將英靈的存在曝光,不要問我為什麼不製造結界,我不想造,所以,還請你不要戰鬥,Archer。」

  其他人的生死與她何關?

  千瀨不能有事才是最重要的。

  仿佛是通過契約,察覺到了久奈若聞的心情,Lancer表示出許些驚訝,從未想過她們的關係會是這般的好,好到這種程度。

  久奈若聞不是個善人,她做不到衛宮切嗣那種境界,能夠保護自己重要的人就夠了。

  「Archer,你意下如何?」

  「威脅本王的人沒有人能夠活,久奈若聞對嗎,本王記住你了。」吉爾伽美什憤怒的,致使他那美麗的血眸更加璀璨魅惑。

  淡淡的金光輕散,吉爾伽美什的氣息消失在這裡。

  「我..做了什麼啊...」似是劫後餘生,久奈若聞一把坐在地上,微微的喘著氣,平復心情。

  她在剛才,對著這個世界上最古老的王,吉爾伽美什說出了那樣的話。

  她已經能夠看到日後的聖杯爭奪自己是有多辛苦了。

  「沒事吧?!」千瀨在樓下又喊了一聲。

  「沒事,不用擔心,綁匪被我打敗了,他剛逃走了。」久奈若聞厚著臉皮撒謊道,然後她看到《吉爾伽美什史詩》完好的放在桌子上,出於好奇,她翻到吉爾伽美什看過的那一頁。

  「果然還是..恩奇都..嗎...」

  伊斯坎達爾不是孤獨的王,他身後有萬千子民在支援著他;

  亞瑟認為王必孤獨,她按照自己的信念,不斷的拯救自己的子民,卻忘記了引導;

  吉爾伽美什.....

  久奈若聞簡單的收拾了下房間,用魔術將傢俱復原,換上睡衣,蓋好被子,對著Lancer道:「晚安。」

  「晚安,master。」

  英雄王,吉爾伽美什,能有資格去評價這位王的,只有恩奇都一人。

  那天夜裡,Lancer夢到了久奈若聞與千瀨的記憶。

  與相處過的久奈若聞不同,夢境中的久奈若聞顯得那麼弱小,即便現在的她依然弱小,但心卻是堅定的,而過去的久奈若聞,雙眸中,充滿了迷茫。

  「若聞,若聞,醒醒啊,說句話好不好。」

  「都是我的錯,因為我的能力不夠,才保護不了你。」

  「若聞..不要這樣...喊我一聲千瀨....求你了..」

  「不....」

  「那個時候,我要是沒有拒絕該有多好...這個時候就有能力來救你了...」

  「我一定會..成為....一個...最偉大的....」

  畫面在跳轉,比剛才更加清晰,而雨聲越來越大,最後那三個音節,怎麼也無法聽清。

  Lancer清楚的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久奈若聞,靈魂仿佛被抽走了般,脆弱無比。

  兩個十四歲的少女,深厚的羈絆在那件事中,磨練的堅不可摧。

  這就是久奈若聞會那麼堅決的站出來了原因嗎?

  靜靜的睜開雙眼,Lancer望著久奈若聞的睡臉,沉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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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職」

  天空烏雲密佈,久奈若聞站在樓頂,望著高低不平的建築,一時間忘記了她恐高的這個事實。

  「master,您怎麼了?」Lancer問道。

  「我在考慮,要不要住在樓頂。」久奈若聞往前走了幾步,只差半米的距離,便是空中,「掉下去,會死的吧。」

  「不會的,我會保護您,master。」意識到今天的久奈若聞有些奇怪,Lancer趕緊走到她的面前,「還請您站到安全的位置上面去,這樣太危險了。」

  像是沒有聽到Lancer的話一樣,久奈若聞繞過Lancer,繼續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她蹲了下來,只是一直望著下面的人群,什麼也沒做。

  人群當中,和她有著相同灰色眼睛的人,緩緩的抬起頭來,雙目對視。

  明明相隔百米距離,看的卻是那麼清晰。

  「是她!」仿佛是找到了寶藏的孩子,久奈若聞身子往前一仰,忘記了在高空樓頂的事實,於是急速的掉了下去。

  Lancer見此,趕忙在空中接住久奈若聞,才沒有讓下面的人群察覺。

  「您今天到底是怎麼了?」非常低沉,一點都不像平時的master。最後一句,Lancer沒有說出口,因為久奈若聞的模樣,看起來要哭了。

  「當我沒問,master,我先帶您去地上。」認命的歎了口氣,Lancer小心的落在了一個偏僻公園中,這裡沒有人,旁邊的街道平時來往的人也很少,不會被發現。

  只是偏偏這次,好像失算了。

  「這是什麼?」女孩睜大雙眼,一臉不解的望著Lancer,顯然剛才的那一幕,被她看到了。

  照理說如果被人發現的話,是要滅口的。久奈若聞覺得眼前這個孩子長得很眼熟,灰色的頭髮,還有綠色的眼睛,越看越像某個人。

  她忽然想起,遠阪時臣有個女兒,該不會這個女孩就是吧?若是真的,那麼這個女孩裝作對這一切都不知道的模樣,反而是聰明的舉動。

  但被滅口的可能性也很高,畢竟有明確的規定,一旦被普通人看到了英靈的存在,一定要滅口,同時,暴露了她是遠阪時臣女兒的真相,保不准某些master會綁架她,從而威脅遠阪時臣。

  即使是自己有被殺的危險,也不想給父親增添麻煩嗎?

  真是個好孩子。

  久奈若聞大致分析下來,對遠阪凜微笑道:「這是在拍電影哦,小妹妹,不可以告訴其他人,因為電影的內容被傳出去的話,票房就賣不高了。」

  「我懂了。」遠阪凜裝作似懂非懂的模樣,點點頭。

  「乖,給你糖果,回家去吧,不然媽媽該擔心了,最近街道不太平。」久奈若聞掏出一個巧克力味的糖果塞到遠阪凜的手中。

  「master,即使這樣,你也是誘拐不了蘿莉的。」Lancer淡定臉吐槽。

  「咳咳,別老拆我台。」早知道遠阪時臣有這麼個蘿莉的女兒,就應該和遠阪時臣搞好關係才對。久奈若聞後悔不已。

  遠阪凜剛踏出公園,就被一個綠發的美人抱住,那個女人擔憂道:「凜,以後不要跑出來了,太危險了。」

  「恩,我知道了,媽媽。」

  「猜對了啊。」不過被這個人看到會很麻煩,久奈若聞想著,趕緊讓Lancer帶她離開,但不巧的是,那個女人看到了她,並且,叫住了她。

  「非常感謝。」

  「不用謝。」突然間想到了比較好玩的事,久奈若聞笑道,「我只是咸蛋超人的使者罷了。」

  「....哈?」女人一愣,久奈若聞卻早就從原地離開了。

  其實久奈若聞不知道她接下來該做什麼比較好,她最近情緒有些不穩定,估計是因為那一天快到了。Caster召喚出魔怪的那個日子,實在是不忍心回憶。

  「先去一趟圖書館吧。」久奈若聞決定,還是先去把各個英靈的過去好好鑽研一番再說。

  不過說到圖書館,就一定少不了某位王了。

  在久奈若聞剛踏入圖書館的同時,就有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這不是那個小丫頭嗎?好久不見啊。」

  依舊是穿著現代裝扮的伊斯坎達爾,他自來熟的走來,身後的master韋伯看起來臉色很不好,使勁叫著「你是個笨蛋嗎」。

  「你好。」頭一次被王這麼禮貌的打招呼,久奈若聞好想拿起簽名版,對他說,趕緊給我簽個名吧之類的,事實上,她真的這麼做了。

  這樣看來,亞瑟他們的也得要一份才行,不然這次聖杯戰爭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久奈若聞為她想到這一點感到由衷的高興,嚴格來說,她還想和英靈們來一張大合照當做紀念,不同時代和不同神話中的英雄們,一定是世界第一大奇跡。

  一直都在往一個不得了的方向思考著的久奈若聞,無比淡定的對伊斯坎達爾說道:「我今天來不是想戰鬥的,只是想買點書,你們呢?」

  「正巧,我們也是。」伊斯坎達爾拎著兩大袋東西,看來買的很多,反而是韋伯一臉傲嬌的表情,臉蛋上有著可疑的紅暈。

  傳說中的□嗎?

  腦洞劇場迅速腦補yy,久奈若聞面上微笑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祝你們愉快。」

  「哦,你也是。」伊斯坎達爾往韋伯肩膀上狠狠一拍,「看到了嗎,小子,好好向別的master學習一下啊。」

  「Ri、Rider!」

  「哈哈哈哈,不過小丫頭,看起來你只有十八歲吧。」伊斯坎達爾問。

  「恩,兩個月前剛成年。」話音剛落,久奈若聞就感覺到,韋伯四周隱隱有著無窮的怨念四射出來,怎麼了?

  「不用在意,這小子被打擊到了。」爽朗的笑了幾聲,伊斯坎達爾對韋伯道,「走了。」

  「我知道了啦。」處於傲嬌中的韋伯不情願的跟著走了出去。

  「Lancer,我後悔沒做一件事。」望著伊斯坎達爾和韋伯遠去的背影,久奈若聞摸著下巴道。

  「什麼?」

  「我記得歷史上的亞歷山大大帝是個很有名的同性戀,還有一個同性戀人。」

  「所以?」

  「以後我見了韋伯是不是要喊一聲王妃比較好我絕對不相信,兩個男的,在一起住,就沒乾柴烈火的做過。」久奈若聞正色,「這麼想來,王之軍勢裡,大帝的戀人在的吧,看到大帝和新歡那麼恩愛,會不會吃醋?」

  「......master..您..真的想多了...」

  「按照這個思路下去,吉爾伽美什是不是也對言峰綺禮有意思?不然怎麼會紅杏出牆,背叛了時臣這個幸運值E的貨。」

  「記得以前在網上看過一個視頻,好像叫什麼『金色長直發的都是狐狸精』來著」仿佛是聯想到什麼,久奈若聞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什麼?」

  吉爾伽美什的聲音猛然在背後響起,久奈若聞第一反應就是:逃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憐她在三王盛宴上,沒有揪了亞瑟的呆毛,沒有調戲大帝的王妃,沒有搶了閃閃的基友,卻一時失誤造成千古錯。

  久奈若聞瞥了一眼Lancer,驚奇的發現,Lancer原本的幸運值從E一路降到L、P、T、W、Z,最後爆出了字母表。

  不、不會吧?!!!!

  由於太過吃驚,久奈若聞沒有注意到迎面走來的人,撞個正著。

  「對不起!」

  「走路看著點。」淡金髮男子語氣不客氣道,但在看清久奈若聞的臉時,語氣一轉,「第八位master?」

  原來她的身份全都知道了啊。

  久奈若聞剛想拔腿就跑,畢竟後面還有一個金閃閃,但誰知道Lancer怎麼也不肯動,反而一直盯著空氣的某個地方看。

  她記得這個男人是這個世界Lancer的master,那麼這就是傳說中的,同職見面,分外眼紅嗎。久奈若聞一個頭兩個大的想著。

  「既然碰見了,就讓我把你這個外來者給踢出局吧,第八位master。」淡金色男子不屑的冷笑道,「跟我來,聖杯戰爭不需要兩個Lancer。」

  「master,你。」迪盧木多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哼,上次的失敗還沒有跟你算,這次不允許再敗。」說完這句話,男子就帶著久奈若聞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那裡沒有人,剛好適合戰鬥。

  在結界布好的瞬間,兵器碰在一起的聲音頓時響起。

  這是聖杯戰爭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同階級Servant的戰鬥,當真是,拭目以待。


「Lancer」

  迪盧木多·奧迪那,久奈若聞對他的瞭解並不多,但不得不承認,他的英勇和忠心,無人可質疑。

  「Lancer,一定要贏!」眼看著第二擊就要落下,久奈若聞忍不住的喊道。

  「遵命,master。」30度的轉身,Lancer接住迪盧木多的短槍,然後用著手中看不見的武器從左側襲去,但迪盧木多好歹也是身經百戰,在觸碰到身體的前一秒,便迅速躲開了。

  雖然不清楚對方是誰,迪盧木多可以肯定,這位Lancer一定是赫赫有名的英雄人物。

  絲毫不拖泥帶水的攻擊,仿佛演練了上萬遍一樣的反應和回擊,快、准、狠,而且很講究技巧,知道從什麼地方攻擊最能令對方措手不及。

  心底的惺惺相惜之情湧起,迪盧木多拿起長槍,帶著熱血沸騰,又一次的攻了過去。

  耳畔不斷響起兵器的摩擦聲,久奈若聞有些擔憂,她一邊觀察著戰鬥,一邊監視著對方的master是否有什麼其他行動,而且這樣的戰鬥說不定會引來其他Servant都是說不定的事,更何況吉爾伽美什還在離這不遠的地方。

  伊斯坎達爾也沒走多久。

  該死的,千萬別出什麼意外才對,更何況在這種距離Caster召喚出魔怪的日子不遠的情況下。久奈若聞之所以能這麼肯定巨型魔怪會被召喚,完全是因為久奈聖對她說過,平行世界的事情可能不一樣,但大的事件變動基本都不大,所以她才如此肯定。

  一回想起Lancer曾在那個河岸戰鬥,一身的血,遍體鱗傷,久奈若聞就不忍心再讓Lancer經歷一次,但同樣的,不是她弱小的話,Lancer不會受那麼重的傷。

  這一次,不可以重蹈覆轍。

  心裡是這麼發誓,現實卻是骨感的,在這麼關鍵的時刻,發生了同階級的戰鬥,根本就毫無意義。一向都是現實主義者的久奈若聞真的恨不得立馬去綁架迪盧木多的master,然後逼著暫停這場戰鬥。

  把戰鬥力留到對付Caster的句型魔怪難道不好嗎?

  在極度的憤怒焦慮之下,久奈若聞徹底的忘記了其他人不知道會有巨型魔怪這一回事。

  「好槍法。」吃力的接住猛烈的攻擊,Lancer笑道。

  「你也是。」迪盧木多回以一個微笑。

  「Lancer,你在做什麼,速戰速決。」淡金色頭髮的男子恨鐵不成鋼的喊道。

  什麼騎士精神都統統去見鬼,勝利才是榮譽。

  再這樣下去的話,說不定會和對Saber的戰鬥一樣結束。

  「Lancer,不要急,慢慢來。」久奈若聞可不管對方那什麼速戰速決,安全不要受傷才是最主要的,養精蓄銳好應對下一場變故。

  「看來我們的master命令相反啊。」迪盧木多用著一種無奈的口吻說道,但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下來,並且有著比以往的攻擊更加狠絕的感覺。「沒辦法,master都是猜不透的角色。」Lancer瞥了一眼久奈若聞,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一個跳躍,來到距離久奈若聞不遠的地方,堅定道:「我說過的,勝利終將屬於我們,無須擔心,master,請相信我的能力。」

  「Lancer...」

  稍微有些驚訝,在戰鬥的時候Lancer會特意來安慰自己,久奈若聞愣了愣,轉而微笑:「恩!加油!」

  不相信自己的Servant,那麼她還可以相信誰呢?

  所以,千萬千萬不要輸啊,Lancer,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Lancer,我命令你,十分鐘之類給我解決!」或許是意識到其他Servant的氣息正在逼近,淡金色頭髮的男子趕忙道。

  「master。」迪盧木多遲疑的喃喃了一下,畢竟對方的Lancer並不是那麼好對付,若說十分鐘之類解決,可以說是太過於勉強了。

  但他是迪盧木多,master的命令必須要遵守。「是,我明白了。」為難的轉過了身,迪盧木多手執長槍,道,「為了我的master的勝利,我一定會勝利。」

  不再隱藏寶具的迪盧木多強烈的魔力頓時四射而出,兩隻長槍在他手中似是活的一般,敏捷的襲來。

  Lancer經歷過平行世界的第四次聖杯戰爭,但對於迪盧木多,他並沒有交手過,卻聽說過這位英雄的故事,對於迪盧木多使出來的寶具,Lancer皺眉,覺得疑惑。

  神話中,明明迪盧木多對魔劍的使用遠比長槍要更著名,為什麼不用魔劍?

  「小心!」

  一聲擔憂的呼喊,換回了Lancer一半的思緒,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的失神有多麼危險,而且對於注重騎士榮譽的迪盧木多有多麼的不敬。

  「對不起,Lancer,我不應該走神的。」Lancer緩緩的抬起頭,對上迪盧木多璀璨的金棕色眼眸,莞爾,「接下來,我會使出全力,也請你不要留情的攻過來吧。」

  「正有此意。」迪盧木多點頭,隨即如旋風般的攻擊湧來,久奈若聞只能看得到一綠一紫的身影在半空交錯而過,具體過程根本無法看清。

  Servant的戰鬥,真正是精彩的難以用語言述說。

  不過按照迪盧木多master的性子,應該會不擇手段的要贏,久奈若聞抿著唇,望瞭望對方的master,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要成為Lancer的累贅。

  不擇手段是嗎?

  在我這根本就不管用。

  「不管是誰贏,都請你們不要有後顧之憂的盡情的去享受戰鬥。」深呼吸,久奈若聞走上前一步,緩緩道。

  「你的master很善解人意。」迪盧木多的語氣中有著一些遺憾,應該是為自己沒有遇上能理解自己的master而遺憾的吧。

  「不,她一直都在給我惹麻煩。」Lancer寵溺的搖搖頭。

  「不要廢話,Lancer!」男子又不耐煩的喊道,「還剩下五分鐘。」

  「我..是..master。」明亮的金棕色眼眸黯然了幾分,迪盧木多對著Lancer道,「抱歉。」

  久奈若聞見此,多少會為迪盧木多感到惋惜。

  畢竟迪盧木多·奧迪那,如果是她的話,一定會好好的讓這位英雄的騎士榮譽得到實現的,而且迪盧木多對master的順從和忠誠,更是Servant中數一數二的。

  相比之下,自己的Lancer實在是令人頭疼,完全不知道誰才是master,有時候會有這種感覺。

  久奈若聞望著Lancer戰鬥的身姿,忠心祝願著能夠勝利結束。

  「嘖。」對自己的Servant早有諸多不滿的男子,不,是肯尼斯,他看到迪盧木多一臉不情願的模樣,心裡更加生氣,頭一扭,就看到站在二十米外的久奈若聞。

  獲得聖杯的將會是我,肯尼斯。

  肯尼斯心生一計,他緩緩的在手心中凝聚出小型的月靈髓液,勾唇,然後朝久奈若聞攻了過去。

  顯然沒有料到肯尼斯會突然攻擊,久奈若聞心中大喊不好,但卻晚了。

  胸口狠狠的被戳穿,疼痛蔓延全身,撐著難以站起的身子,忍不住的抽搐著嘴角,久奈若聞忍住沒有發出痛苦的□。

  「不要顧及我,Lancer,繼續戰鬥。」

  「master。」Lancer臉色很不好看,迪盧木多的臉色更不好看。

  一直以榮譽至上的迪盧木多,最痛恨的就是小人不光彩的行徑,無奈的是,做出此等行為的偏偏是他的master。

  「對不起。」他能做的只有這個。

  「master的命令是叫我戰鬥,Lancer,你想違抗你的master的命令嗎?」Lancer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波瀾,但毫無感□彩的聲音證明,Lancer正在生氣,非常的生氣。

  「戰鬥繼續。」

  看著戰鬥沒有因此中斷,久奈若聞才松了一口氣。

  「你擁有一個很好的Servant,可惜你沒有尊重他。」久奈若聞道。

  「我的事不需要你一個小丫頭來管。」肯尼斯顯然沒有把久奈若聞放在眼裡,對他來說,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根本沒有威脅可嚴。

  「你錯了。」

  微微的歎了口氣,久奈若聞閉上眼,用抱怨的口吻道:「看夠了戲的話,就給我出來吧,我親愛的弟弟。」


「戰前」

  隨著久奈若聞的話音落下,一個纖細柔美的少年輕輕的從拐角中走了出來。

  「阿聞。」他彎了彎眉眼。

  「笑的沒心沒肺的,沒有看到我受傷了嗎。」久奈若聞扶額,她真的是有一種帶孩子的無力感,但奇怪的是,她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疼痛了,低下頭一看,傷口不知何時已經癒合。

  肯尼斯很驚訝,他完全沒有想到會這樣。

  「這不可能。」

  「的確是不可能。」但可能就在於,我開了掛。如果是網遊的話,久奈若聞真的很想這麼吐槽過去,她具化出長槍,一連往後退了好幾步。

  「我是一個不喜歡別人來暗的人,你要是來明的,我會高興很多。」而且對於一個不懂得尊重英雄的人,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手下留情的。

  久奈若聞朝久奈聖招了招手,待久奈聖來到跟前時,彈了下他的額頭,故作滄桑的模樣道:「我愚蠢的弟弟啊。」

  「阿聞,你火影看多了。」在久奈若聞的薰陶下,久奈聖對於動漫這個神奇的東西還是很瞭解的。

  「咳咳。」不好意思的扭過頭,久奈若聞望了下手錶,還剩下三分鐘。

  Lancer,一定要勝利,這是命令!

  通過契約,感覺到久奈若聞的心情,Lancer一笑,對她做了個口型,遵命。

  「希望在這結束之前,我能有幸得知你的名字。」迪盧木多一點也不掩飾對Lancer的讚賞。

  「很抱歉,由於某些原因,我不便說出。」Lancer搖頭,「趕緊分出勝負吧,我們的master都還在等待著我們的消息呢。」

  「是啊,Lancer.」

  「看來我們的Servant之間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看著那兩個同階級的Lancer盡情戰鬥的模樣,久奈若聞感到很欣慰,有種吾家有兒初成長的自豪感。

  等一下,剛才好像混進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需要擔心的,是我們master啊。」再次睜眼,久奈若聞將魔力聚集在長槍上,目光凜冽,「我想我該好好告訴你,怎樣對待Servant。」

  Servant雖然是英靈,但不代表我們這些普通人能夠不把他們當一回事,也許我們一輩子都無法做出像他們那樣的功績。

  而Servant生前為各自的信仰而死,死後被尊為英雄,再次被召喚出來時,又讓我們這般的踐踏他們的尊嚴。

  Master必須要認清一個事實,Servant是英雄,不是僕人。

  或許這對於聖杯戰爭來說很可笑,但久奈若聞還是這麼的堅持著。

  「不要因為一個人的外表和年齡就驕傲輕敵,我,沒有那麼弱。」

  此時此刻,Lancer的戰鬥還未完,身為master,有什麼資格去添麻煩?

  「雜種們,鬧完了沒?」低沉著,沙啞著,帶著一絲怒意的聲音響起。

  吉爾伽美什血眸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了久奈若聞身上。

  「我們的賬還沒算呢,居然敢背對著本王,雜種,這是死罪。」冷冷的聲音帶有帝王獨特的威嚴,吉爾伽美什孤傲的眼裡,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

  唯一能被吉爾伽美什映入眼簾的,只有恩奇都。

  在英雄王面前,久奈若聞選擇不去反抗,當然,這是在不觸碰到底線的時候。

  久奈若聞的底線,比如說千瀨的安危。

  「對不起,王,是在下的疏忽。」要是惹怒了這位王,一個不高興把這裡毀了,可真的是大麻煩了。久奈若聞在心裡祈禱著,一定要平安度過今天。

  「master,不必理會他。」結束戰鬥的Lancer站到久奈若聞的身邊。

  最不想交手的敵人頭號就是吉爾伽美什。久奈若聞示意Lancer不要輕舉妄動,為了她的計畫,不能讓吉爾伽美什對她有太壞的印象。

  「這次的事我感到萬分抱歉。」

  「哼,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冷冷的哼了一聲,吉爾伽美什的目光轉向別處,「一群雜種,見到本王居然還不下跪行禮。」

  久奈若聞要是有強到彪悍的能力和天大的膽子,說不定她真的會吐槽一句:中二病真可怕。

  「結果怎麼樣了?」久奈若聞想起戰鬥的結果還不知道,於是問道。

  「未分勝負。」

  「這樣啊,辛苦你了。」怎麼說對方都是迪盧木多嘛,這個結果是應該的,久奈若聞沒有再問下去,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久奈聖身上。

  「怎麼跑出來了?還跑到這裡。」

  一開口,就是家長式的口吻和話。

  久奈若聞被自己的變化驚嚇到了。

  「阿聞關心我,好開心。」完全弄錯重點的久奈聖一臉笑容的撲了過來,對美少年沒有抵抗力的久奈若聞任由他抱住自己。

  一旁被無視掉的Lancer不由得感歎一句,重色輕Servant。

  這時候,Berserker突然出現,一如既往的,挑釁的朝向吉爾伽美什攻了過去。

  「瘋狗,竟敢讓尊貴的王落在地上。」瞬間,數件鋒利的武器猛地襲去,Berserker一一躲過,然後毫不畏懼的望著吉爾伽美什。

  徹底惱怒的吉爾伽美什一點理智都沒有:「我要讓你看看,惹惱本王的後果是什麼。」

  「回家吧。」敏銳的察覺到還有一個Servant的氣息正在逼近,久奈若聞輕聲道。

  她不想再為了這種事耗下去了,實在是無聊透頂。

  但Lancer看起來很高興,也算是有價值。

  「master,您以為,我們走得了嗎。」Lancer指了指久奈若聞身後的人,感到頭疼。

  「怎麼了?」疑惑的轉過身,久奈若聞在看到Caster和雨生龍之介後,忽然,胃疼了起來。

  「哦,好久不見啊。」龍之介先對久奈聖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

  「龍之介,看來我們來的地方沒錯。」Caster顯得很激動,「看到了嗎龍之介,這就是我們日後要獻給神的祭品。」

  「我看到了老爺,真的太棒了,太cool了。」熱血沸騰起來的龍之介,驚呼道,「神大人一定會驚訝的大叫起來的。」

  這個世界已經被中二佔領了...嗎....

  胃疼到站不住的久奈若聞覺得,她是最最正常的一個。

  但是被教堂聖會下令討伐的Caster就在眼前,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放過這個最好的機會。

  一天之內的第二場戰鬥,打響的訊號就在眼前。

  久奈若聞至今都沒有忘掉,那些死去的孩子們的屍骨,被鮮血浸的都變了色。

  殘忍的景象在見到Caster之後就一直浮現在眼前。

  「Caster,你的死期就在今天。」久奈若聞沉聲道。

  「master,您先退後,讓我來。」Lancer站在久奈若聞面前,警戒的望著Caster和他的master。

  「注意魔法書。」

  「我知道。」

  默默的退到一旁,久奈若聞拉著久奈聖,感受到體內的魔力充盈無比,才安心下來。

  這將會是一場混戰,擊殺Caster,取得一個令咒的混戰,久奈若聞不擔心令咒問題,但不裝作很想要令咒的樣子,未免太過奇怪和可疑。

  遠阪時臣正在看著這裡的一切。

  Assassin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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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戰」

  「Caster,你來的正好。」迪盧木多執起破魔的紅薔薇對向Caster,「上次的戰鬥還未了結,就讓它在今天落下帷幕吧。」

  「一個一個都不把本王放在眼裡。」暗沉著臉的吉爾伽美什走了過來,他手一揮,「雜種,本王對令咒一點興趣都沒有,但妄圖無視本王,實在是罪加一等。」

  Lancer沉默著站在一旁,一言不發,抿著唇,雙眼盯著Caster。

  「要不要賭誰會贏?」久奈聖饒有興致道。

  「不了。」比起這個,她更關心這場戰鬥要怎麼結束,如若Caster在這裡就召喚出了魔怪,到有辦法在召喚之前阻止,但這個混戰,仿佛又回到了第一場戰鬥的那一天。

  Rider和Saber被Archer和Caster取代,不變的是Lancer迪盧木多以及久奈若聞他們。

  觀戰的形勢與上次大不相同,久奈若聞不相信衛宮切嗣真的沒有在附近埋伏,還有言峰綺禮和遠阪時臣,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拜託有誰能夠制止這場戰鬥吧,不然事情真的要一發不可收拾了。

  輕輕的在心裡對Lancer下命令,不要久戰,做足了樣子後就退回來。

  Lancer會意的點點頭,倒一改往日的悠閒,多少帶著些沉重在臉上。見Lancer重視這場戰鬥,久奈若聞也不由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而就在戰鬥一觸即發之際,手機響了。

  「晶瑩棱鏡隕落,世界失去顏色,即使天地間皆被這片灰色掩埋,哪怕孤獨一人,我也能夠做到,為你而去將未來重新填上色彩。」

  背景是一片撕裂狀態的久奈若聞,僵硬著身子打開手機,兩隻眼睛完全不敢望向Servant們。

  是哪個殺千刀的,好死不活的這個時候打過來。

  「喂。」

  「若聞,你沒事吧,這麼久都沒回來,是不是迷路了?」千瀨明顯擔憂的心情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久奈若聞握緊了手機,心裡的煩躁漸漸平息了,她道:「沒事的,我還想多逛逛,逛夠了我就自己回去。」

  「真的嗎?需不需要我過去?」一點都沒有平日裡的冷靜,千瀨似是在著急著什麼。

  「不用了,我很好,真的。」這種情況,怎麼能讓千瀨過來,普通人撞見Servant們,是要被滅口的啊。久奈若聞手心直出冷汗。

  「可我。」千瀨猶豫的開口。

  「沒有什麼啦,我先掛了,不然搶購時間就過了,拜拜。」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掛掉再說,不然久奈若聞可真保不准,她會在中途控制不住情緒的。

  千瀨的插曲過後,久奈若聞將目光重新放在戰鬥上。

  戰鬥進行的很激烈,吉爾伽美什最不屑與雜種接觸,更何況是一起戰鬥什麼的,哪怕這不是並肩作戰,對於他來說,也是萬萬不可忍受的事情,迪盧木多和Lancer倒是沒有介意。

  吉爾伽美什的寶具可以輕易的摧毀Caster的魔法書,只要讓一件寶具擊中便可,魔怪雖多,但吉爾伽美什的寶具的數量非同小可,論戰鬥力,Caster必輸無疑。

  這樣一來,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話是這麼說,久奈若聞總覺得哪裡不對。

  她環視四周,除了正在激戰的四位Servant和master龍之介以及她自己,是空蕩蕩的一塊地方。

  不對的地方到底在哪裡?是少了點什麼嗎?

  少了點...

  「少了點什..」瞳孔微縮,「Lancer,小心背後!」

  少了的是Berserker啊,該死。

  原來在戰鬥開始的時候,Berserker就消失不見了,應該是趁著Caster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時隱藏了起來,難怪她怎麼覺得不對勁,原來如此。

  眼看Berserker的偷襲要成功,Lancer的背後像是有什麼半透明色的東西將Berserker阻攔了下來,在這0.5秒的空隙,迅速抽出左手擊向Berserker的腹部。

  Berserker被擊出了十幾米遠,掙扎著站起身來,看起來很不甘心,再次朝著Lancer襲去。有了第一次的攻擊,第二次Lancer看起來應付的非常輕鬆,輕而易舉的破解了他的攻擊,並毫不留情的給予對方重創。

  狠厲的攻擊令人膽顫。

  或許是意識到再糾纏下去也無濟於事,Berserker的身影漸漸隱去,吉爾伽美什自然不會讓他那麼容易就逃走,五件寶具同時擊去,在Berserker逃走之前再加重創。

  Berserker走了,那麼還剩下Caster。

  「老爺,剛才你看到了嗎,真的是一定電影特效都沒有,太cool了!就像是神一樣。」龍之介看起來非常興奮,以至於手舞足蹈。

  「放心好了,親愛的龍之介,接下來還可以讓你見識更cool的。」Caster終於拿出魔法書了,他念了念什麼,比起之前接觸過的魔怪更加強悍的怪物出現,戰鬥力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阿聞,快過來。」久奈聖拉著久奈若聞來到一個距離地面五米的地方,這裡剛好適合觀戰,危險度也減小很多。

  久奈若聞忍不住的問道:「這場戰鬥,我之前沒有遇到過,雖說平行世界不一定會相同,但這個,說不上是大事件,也說不上是小事件,到底怎麼回事。」

  「阿聞的到來本來就不在這個世界的軌道之內。」

  「我明白了。」看來應該是蝴蝶效應。久奈若聞沉思了一會,決定回頭再好好問一次久奈聖。

  「Caster,你束手就擒吧。」Lancer喝道。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久奈若聞在高處掃到一個瘦弱的人影,嚇得差點掉了下去。

  臉色頓時慘白,心跳都快要被嚇的停止。

  久奈若聞趕緊跑到人影那邊去,她沒有想到,千瀨會來。

  「若聞,你在這個空地做什麼?」因為結界的緣故,在千瀨看來,只有久奈若聞一個人而已。

  「這個,我。」到底要怎麼解釋才好,情況越來越糟了。久奈若聞咬著牙,擠出笑容來,「散散步,呵呵,倒是千瀨你怎麼會來這裡,外面風大,別吹的著涼了。」

  「那你也跟我一起回去。」

  「不行啊。」

  如果她回去了,Lancer還有這場戰鬥怎麼辦。

  眼看著結界內的戰鬥越來越激烈,並且Servant們的注意力有一部分轉移到了千瀨身上,久奈若聞急的就剩下當場發飆了。

  「千瀨,聽我的話,先回去再說,我待會就回去,好不好。」近乎於哀求的語氣,久奈若聞快哭了。

  「不要。」千瀨皺眉,「你到底在瞞著我什麼?」

  「沒有,怎麼可能會瞞著你,但是現在你必須要回去啊,不然、不然。」久奈若聞已經語無倫次了,她都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滿心的焦慮弄的她無暇顧及其他。

  看著昔日從未瞞過自己一件事的摯友,短短幾天不見,竟離得她那般遙遠,千瀨心裡有些黯然,又妒忌著搶走她摯友的人。

  不顧久奈若聞的阻攔,千瀨踏入結界內。

  結界內的Servant注意到了千瀨的踏入,臉上都微微浮現出驚訝之色,不是因為千瀨的踏入,而是因為——

  「貞、貞德?!」Caster欣喜若狂又難以置信的聲音響起,他瞪大雙眼望著千瀨,愣愣的站在原地。

  「Saber?不,不是。」眼前的這個少女與Saber亞瑟長得可謂是一模一樣,但骨子裡少了英氣和帝王的氣魄,多了幾分柔和和恬靜,關鍵的是,她淡然的氣質,太過死寂,死寂的宛若木偶。

  迪盧木多沒有想到,會有人長得和亞瑟王那麼像。

  「呵,又來了一個雜種。」吉爾伽美什冷笑。

  「這就是你不讓我看的東西?」千瀨轉過身,直視久奈若聞。

  而久奈若聞這時候才發現,一直以來的違和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了。千瀨的金髮翠眸,脫俗淡然的氣質,與亞瑟王真的很像。

  這個時候,Saber的氣息出現在附近。

  兩個同樣面孔對視,Saber顯然也很吃驚,Caster則是困惑道:「神啊,為什麼會有兩個貞德」

  不光是有人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嗎...

  久奈若聞望著千瀨和Saber,她覺得,這次的聖杯戰爭,說不定有一個很大的陰謀在背後,就像是神在背後主導的劇本一樣,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而又非同尋常。


「死亡」

  在這場戰鬥當中,或許最令人意料不到的,就是千瀨與亞瑟王Saber相同的容顏了。能夠辨析二人,唯有服裝上的差異以及有無帝王的魄力。

  戰鬥真的還要繼續嗎?久奈若聞這麼問自己,她不想再讓戰鬥混亂下去了,尤其是牽扯到千瀨的安危。

  千瀨俐落的短髮被她撫到了耳後,白皙的面龐全部露了出來,穿著中性化的衣服,讓人難以分辨她的性別,淡然之中帶著幾分男子的英氣逼人,雖無帝王的魄力,卻也不容人忽視。

  平靜的翠眸在面對如此震驚世界的事件前,毫無波瀾,冷靜的宛如一潭死水。

  歷史上聖女貞德的確是在整個軍事生涯以及後來被俘時都保持著短髮,並且離開家鄉後就一直穿著男裝。比起Saber亞瑟的長髮以及戰裙,千瀨的形象無疑更符合聖女貞德,尤其是那份幹練的感覺。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Caster死死抓住手中的魔法書,看起來悲痛欲絕,「哦,神啊,這就是你懲罰我的方式嗎,為什麼會將我可愛的貞德分成兩個人!我那聖潔的貞德啊,你是那般的不幸,一直在黑暗之中徘徊很痛苦吧,我的貞德啊,你一定會再次回到我的身邊的,你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滴鮮血,都只能屬於我,不會有人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的。」

  「Caster,我是大不列顛王亞瑟,不是你的什麼貞德,更不會分成兩個人。」亞瑟如月般清冷美麗的雙眸透著一股靈動之美,深深的美麗下,是一層怒意。她單手持著寶具誓約勝利之劍,揮動間,戰裙搖擺,劃出一道道弧線。

  「被譽為民族英雄的貞德嗎?」千瀨喃喃著,又低笑道,「聖女不是誰都能擔當得起的,我很高興與那英雄有著相同的樣貌,但抱歉,我對此毫無興趣。」她頓了頓,扭過頭,「家裡我剛做好了你最喜歡的巧克力蛋糕,趁著還熱乎著,趕緊回去吧。」

  細心的人會發現,與亞瑟具有靈氣美的翠眸不同,千瀨的翠眸死氣沉沉,看不到一點溫暖,而只有在面對久奈若聞時,才會隱隱泛起好看的漣漪,嘴角的弧度溫柔的使人神往。

  不需要解釋,久奈若聞對於千瀨來說,一定是很重要的人,重要到,一向無欲無求,對任何事物都提不起興趣的千瀨她,會生出,若聞是她的,沒有人能從她身邊帶走這樣的想法。

  友情之上,愛情之下。

  這便是千瀨和久奈若聞,她們曾一起嘗過死亡的味道,羈絆在那時已然建立。

  「按照規定,普通人看到Servant,必須要滅口。」肯尼斯緩緩走了過來,左右兩側是直徑一米的月靈髓液,隨時都可以發出攻擊,一擊斃命。

  「等、等一下,只需要消除記憶不就可以了嗎?!」哪怕清楚這規定,仍想要爭取,不,不是爭取,是一定,一定不能讓千瀨死。久奈若聞握著的手,手指陷入嫩肉中,通紅的鮮血流了出來。

  如果真到了非要動手的時候。久奈若聞望了一眼久奈聖,又低頭望了一眼手上的令咒,咬了咬下唇,心中諷刺一笑。

  她不介意,魚死網破。

  阿其波盧德家第九代家主?這些和她沒有關係,關乎到千瀨,就別想她有理智可言。

  心中決然,Lancer和久奈若聞有著很深的契約,自然知道master的心思,這一次,Lancer並沒有驚訝,夢境中被鮮血染紅的那一幕,記憶猶新。

  共同跨過生與死界限的兩個少女的羈絆,無人可撼動。

  不過。Lancer魅惑的紫眸微眯,太過左右自己master的人,實在是個定時炸彈,更是弱點。

  「這可就由不得你了,第八位master。」肯尼斯的態度絲毫不肯退讓,在他眼裡,久奈若聞至始至終都是小丫頭,一個小丫頭竟敢用那種口吻對他這個堂堂家主說話,真的是,令他不滿加不爽,更何況這個小丫頭的Servant的職介還和他的重了。

  「僅僅只是因為這種理由的話,不是太殘忍了?」久奈若聞拼命的想掙扎到最後一刻。

  「殘忍?真是好笑。」他嗤笑,「雖然你們朋友的情誼很讓人感動,但是她必須得死。」

  「好笑是嗎。」低著頭,碎碎的劉海遮擋住雙眼,依稀可見那劃上來的弧度,完全的被鮮血染紅的雙手伸展開來,灰眸冰冷如冬日的寒冰,刺骨如利劍。

  「我以令咒之名命令你,Lancer,殺了這個男人!」

  很難想像的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女,在說出殺字的時候,笑的那麼風輕雲淡,仿佛就在說今天晚上吃什麼一樣,或者說,她根本不關心這些。

  Lancer受命,單手撫胸,行了一個君王禮:「遵命,我親愛的master。」

  「Lancer,快、快來救我!」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這樣,肯尼斯驚慌失措的叫喊著自己的Servant Lancer。

  Lancer階級是以速度敏捷著稱,迪盧木多從來都對自己的速度很自信,可在這一刻,他失去了原有的自信。

  紫色的身影快如閃電,只是眨眼的片刻,鮮血四濺,人亦歸去。

  「不...不...這怎麼可能...」迪盧木多有些失控的往後退了幾步。

  在生前,他一直遺憾的是,未能盡忠于君主,這次有幸參加聖杯戰爭唯一的願望是了卻生前的夙願,好好的盡忠於自己的master直到最後。

  但在此時此刻,他失去了這最後一次的機會。

  雙槍掉落在地,看著肯尼斯驚愕死不瞑目的雙眸,迪盧木多感到那麼無力,無力的同時,他憤恨的紅了眼,金棕色的眼眸不似當初,被仇恨染盡。

  「連這麼一次機會都不給我,你們就那麼想要獲得勝利麼?!如此想要聖杯麼?!連我——唯一的......真心祈願都要踐踏......你們,難道不感到羞恥麼?!不可饒恕......絕對無法原諒你們!被名利驅使,貶低騎士榮耀的亡者們!就用我的熱血來粉碎這個夢想吧!我詛咒聖杯!等你們墮入地獄時不要忘記我迪盧木多的憤怒!」(以上出自原文)

  由於憤怒和恨意,蔓延開來的魔力隱約有著暴走的徵兆。

  迪盧木多的心情久奈若聞能理解,她試想過,千瀨死的時候,她會是什麼樣子。她會想到她瘋狂的如同魔鬼一樣的面孔,然後,雙眼被黑暗籠罩,看不到一點光明。

  「詛咒聖杯,詛咒我們,呵。」久奈若聞嘲諷的對上迪盧木多赤紅的眼睛,「那麼就請你盡情詛咒吧,我不後悔我所做的一切,為了重要之人,我不會後悔。」

  對於迪盧木多,她始終是敬佩著的,從生到死,都堅持著騎士榮譽,這種精神非常可貴,不過換在這充滿不擇手段的聖杯戰爭中,沒有人會顧及那什麼騎士榮譽。

  望瞭望依舊湛藍的天空,久奈若聞在想,真正適合迪盧木多的天地,還沒有到來吧。

  能夠讓他,讓他們這些騎士們,貫徹自己榮耀的舞臺,一定還沒有到來,都怪命運太喜歡捉弄人。

  一旁沉默了許久的吉爾伽美什忽然笑道:「久奈若聞,本王忽然對你很感興趣了。」

  方才憂傷的心情因為這句話,飛快的掃去,久奈若聞怔在原地,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回答這位王。

  「若聞,體力消耗這麼大,還是快點回去補充糖分吧。」對於剛才那一幕,連眼都不眨分毫,千瀨握住久奈若聞流著血的手,微微一笑,恍惚清澈溪流,那麼輕,「若聞為了我可以這樣做,我也可以為了若聞視死如歸。」

  往昔甚少有過溫柔笑顏話語的千瀨,這時握住久奈若聞的手,很緊很緊。

  「噢!神啊,這難道是你對我開的一個玩笑嗎?」仿佛是看到了什麼珍寶般,Caster用著難以言喻的表情望著千瀨,「我記得貞德以前也說過這樣一句話,『為了法蘭西,我視死如歸』,我現在終於可以確定了,你才是真正的貞德啊!我那聖潔又可愛的貞德,我終於找到你了,我祈求了數百年的願望,終於實現了,你依然那麼超凡脫俗,那麼英氣。」

  「沒錯,這就是我的貞德。」

  再三這麼對自己肯定後,Caster的目光變得貪婪充滿欲望:「來,趕緊跟我回去吧貞德,你難道忘記了我嗎,我是那麼的愛你,貞德,是我重新喚醒了你啊~!噢,神是那麼的殘忍,竟讓我弄錯了你,不過現在好了貞德,一切都可以回到當初了。」

  「貞德,聖女貞德啊~!」


「王冠」

  魔怪的數量在急劇增加,Caster渾身都在激動的顫抖著。

  「貞德喲,相隔了數百年的再次見面,真是讓我熱血沸騰。」

  翠眸輕輕的望著Caster,千瀨的神情淡然如初,她對那噁心的魔怪視若無物,反而語氣輕蔑:「我對前生今世這種事情一點都不感興趣,別自作多情,如果我的出生是你的祈求換來的,未免可笑過了頭。」

  對於久奈若聞之外的人,她沒有留情的必要,反正除了久奈若聞,她也沒有什麼需要去在乎的東西。淡泊之人最最可怕,這句話用在千瀨身上可以說是真實的寫照。

  她的心像是死的,不曾跳動過。

  「貞德,我明白的,一定是命運的緣故,讓你失去了記憶,所以才被別人的話語蒙蔽了雙眼,不過這都沒關係,我聖潔的貞德啊!我會讓你恢復記憶,到時候你就知道自己所做的是多麼愚蠢了。」用著憐愛的目光注視著千瀨,Caster恐怕早就失去了正常的思考,他翻動著手上的魔法書,不,準確的說是用人皮做成的螺湮城教本,傳說這本書記載著召喚異世界的神的方法,至於真假,沒有人知道。

  綠色的光圈在地上出現,渾身泛著漆黑的光芒的猙獰魔怪湧出,可以看到的資料是魔力C,其餘不明,皆為???。

  兩隻魔怪駭人的血眸轉動著,它們的視線在移到久奈若聞時,就停止不動,上下翻轉,依稀可以聽到因翻轉而產生的肉的類似摩擦的聲音。

  「親愛的貞德,你只要等一下,我就可以把你從那些人險惡的用心裡拯救出來了。」瘋狂的笑容掛在有著不健康膚色的臉上,Caster低笑著。

  「我可愛的孩子們喲!為了聖潔的貞德而殺死妄圖奪走她的人吧!」

  命令一下,在原地扭動著身軀的魔怪便神色大變,張著血盆大口朝久奈若聞撲過來,速度快的異常,來不及反應。

  以為會我命休矣,閉著眼,卻沒有感覺到想像之中的疼痛,久奈若聞小心的把眼睛睜開一半,然後,心跳停止了一秒。

  纖細的雙手上捏著的是魔怪的脖子,黏稠的血液噴湧而出,看那傷口,無疑是一擊必殺。

  幽幽的翠眸此時浮著憤怒的漣漪,金髮上沾了點點通紅,顯得觸目驚心。

  不安分的魔力化作幾條長絲帶,纏繞在千瀨的身上,說是不安分,倒不如說是玩鬧的孩子。

  「讓我暴露了身份,我該怎麼去懲罰你,Caster,吉爾斯·德·萊斯,曾經的法國元帥,如今的惡人。」

  強烈的勁風吹過,長袖被吹起,露出一個狀似王冠的圖案。

  魔術師,會被賦予與自已的實力相應的「位階」,而王冠則是最上位,詳細情況目前不明。

  只是誰能想得到,眼前這個只有十八歲大的瘦弱少女,會是王冠的擁有者。

  「千..千瀨...」

  久奈若聞忽然覺得她什麼都不懂,這難道是一個謎團的揭開嗎?還是另一個謎團的開始?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讓她的思緒變得一團糟。

  而她的摯友千瀨,居然是王冠的擁有者。

  頓時有一種被欺騙了的感覺。

  那麼既然是這樣,千瀨就不是普通人,看見Servant也會平安無事,但.....久奈若聞雙唇泛白,她幹了什麼,她殺了肯尼斯,本來可以不用死卻被她下令殺死的肯尼斯。

  無窮的罪惡感朝她襲來。

  現在的她,甚至都不敢去直視迪盧木多的雙眼,更別提還要戰鬥。

  內心已經不平靜焦躁成一團,久奈若聞努力的大口呼吸了幾下,才沒有感到那股窒息。

  望著只剩下三分之一的令咒,久奈若聞心情萬分複雜,莫不是,真的要去找久奈聖了嗎?

  說到底,她總是抱著一種患得患失的心情。

  她害怕失去所有令咒後,Lancer會不會還認她這個master,畢竟他們之間的關係只存在契約不是嗎。所有的信任都是在擁有契約的那一刻才展開的。

  Servant無法反抗令咒的力量,當她失去令咒時,Lancer便成為沒有主人的Servant了。

  從此,他們再無交集。

  千瀨也是這樣,她對自己隱藏了那麼多年的身份,會不會日後有一天,會各自分開到不相連的兩個世界?

  他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雙腿有些無力,久奈若聞心裡是清楚的,聖杯戰爭一旦結束,她就會立馬回到屬於她的日常,再也不會和魔術師扯上關係,但Lancer和千瀨不同。

  Lancer是Servant,千瀨是魔術師。

  「能夠為了他們放棄你的日常嗎?」

  「你除了這兩個人之外,不是一無所有了嗎?」

  仿佛是從遙遠的未來傳過來的聲音,虛幻而不真實,熟悉的嗓音輕輕吐出,她認得,這是她自己的聲音,但卻比她現在的聲音更成熟穩重。

  那一天相互對視的灰眸,猛地使她的神智清醒了過來。

  「沒想到可以遇到這麼有趣的事,倒也無妨讓本王看一出好戲。」吉爾伽美什一隻手撐著下巴,坐在不知名的寶具上面。

  亞瑟站在一旁,翠眸當中的震驚還未消散:「不管怎麼樣,今天的情形太混亂了,下一次,再讓我們一起貫徹騎士精神吧,Lancer。」

  「你沒事吧,Lancer?」

  亞瑟獨有的清澈音色換回了迪盧木多的理智,他艱難的點下了頭,赤紅的顏色這才慢慢褪去,漸漸恢復了金棕色。

  「我會的,Saber。」

  「這場戰鬥裡,只有你,才是值得我尊重的物件。」

  「Lancer...」看得出迪盧木多心中的憤恨,亞瑟無奈的別過頭,不忍心再去注視,她開口道,「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毫無意義的戰鬥,至於Caster,改日再討伐也不遲。」

  不是她想錯過這個機會,而是這個場面,實在是無法進行下去,再下去的話,說不定會出什麼意外。

  迪盧木多沒有說話,只是雙手握緊。

  「結束吧。」

  沒有多餘的精力再耗下去了。

  久奈若聞轉身最先跨出了結界,Lancer他們緊跟其後。

  望著久奈若聞遠去的背影,吉爾伽美什緩緩的勾了勾唇,意味不明的笑了:「沒有注意到這背後的陰謀嗎,迷路的小貓咪真是讓人忍不住的憐愛。」

  或許除了Saber,他又多了一個打磨時間的寵物了。

  默默的看完這一切的灰眸中閃過一絲冷然,轉瞬即逝。

  「老爺,我忽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龍之介誇張的伸出雙臂,像是要把空氣全都擁入懷中。「什麼想法,龍之介?」依舊沉浸在找到貞德的喜悅當中,Caster興奮的不可自拔。

  「去創造一個究極的cool吧!作為獻給神大人的祭品。」龍之介兩隻眼眸左右動了動,似是想到了什麼,笑的不成樣子,「地點當然是在離這不遠處的河岸,那個見證了鮮血染紅的河岸,神大人一定會驚喜的尖叫不已的!老爺!」

  「噢~!龍之介,你簡直是太棒了,在這個找到了我可愛的貞德的河岸,是多麼棒的想法啊!」Caster將魔法書翻到中間那一頁,神秘莫測的笑道,「我一定會讓神,讓貞德為這cool驚叫的,相信我吧,龍之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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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宴」

  「今天是帶什麼花?」

  「雪蓮。」

  「希望..嗎?」

  白色的衣衫襯著白皙的面龐,比太陽還要耀眼三分的金髮直瀉而下,柔順乖巧的披在身後,碎碎的劉海遮擋住了擁有天空顏色的藍眸,淺淺的笑蕩漾在臉上,不曾散去。

  然後,懷抱著雪蓮花,仿佛,那就是希望。

  ===================

  「不,這不可能、明明他應該失去了令咒,並且再也無法使用魔法才對,為什麼他會。」為什麼肯尼斯的令咒又突然出現,而且魔力看起來和以前一模一樣,本來徹底毀壞的魔術回路,更應該消失,但卻重新,對,就像是被治好了一樣,可這分明是不可能的事情。

  索拉抱著肯尼斯的屍體,內心充滿了疑問。

  她在想,若真的有人把肯尼斯恢復的和以前一樣,甚至連令咒都能給予他,那麼那個人到底有多麼可怕。

  「您在說些什麼?」迪盧木多皺眉,「不是您將令咒又還給了master嗎?」

  「我沒有。」索拉驚恐的睜大雙眼,她完全不敢想像做這一切的人到底是誰,「肯尼斯將令咒給了我之後,我並沒有再還給他,不信的話可以看我的手啊Lancer。」像是澄清著什麼,她迅速的將手上的令咒給迪盧木多看。

  是Lancer專有的令咒圖樣,絕對沒錯。

  迪盧木多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從剛才起就一直蔓延在空氣中的陰謀味道,逐漸濃厚。

  「我問過master怎麼好的這麼快,master並沒有回答我,我又問master令咒不是給了索拉小姐嗎,master說是您重新還給了他,之後master就帶著我去了街上,似是尋找著什麼。」的確,master當時的神情很不對勁,看起來在焦急,焦急萬分,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給他的感覺是,master迫切的在尋找一個人或物,並非找到不可。

  現在回想起來,真的是疑點重重。

  肯尼斯死了,疑點變成了謎,造成這一切的人,就像是知道肯尼斯會死一樣,大膽放心的治好了他,並威脅著他去做什麼事,最後,殺人滅口。

  迪盧木多的腦海中緩緩浮現出久奈若聞的名字,因為肯尼斯在見到久奈若聞時,才停止了尋找,並主動要求戰鬥,殺了肯尼斯的兇手,也是久奈若聞。

  不過久奈若聞的實力,迪盧木多身經百戰,他自然能看得出,那個女孩並不像外表看的那麼柔弱,魔力充盈的太驚人了,但若真說她是幕後黑手,卻也勉強。

  本來不可能治好的魔術回路,本來除了master以及神父之外的人都沒有的令咒,真要做到這兩點,除非是聖杯本身。

  迪盧木多望著不一會兒就烏雲密佈的天空,他覺得待會一定會發生什麼,這種不詳的預感。

  即使對於未婚夫的死感到恐懼,索拉還是真心感到高興,這樣,她就真的是Lancer唯一的master了。用著充滿愛意的目光偷偷望了一眼迪盧木多,索拉快速的低下頭,剛好對上了肯尼斯死不瞑目的雙眸,瞬間,背後流下冷汗。

  「老爺!厲害到把神都嚇一跳的吐槽,就拜託你啦~!」站在橋上,龍之介興奮的朝著正站在河中央的Caster喊道,「老爺!」

  「敬請期待吧,龍之介!我就讓你看看最棒的cool!」同樣興奮顫抖,Caster對龍之介行了一個臣下之禮。

  「真的嗎?」就像是知道能得到糖的孩子,龍之介欣喜的出了聲,他朝Caster揮了揮手,「我很期待啊~!」

  得到回應的Caster滿意的露出了個微笑,將螺湮城教本翻到中間那一頁,念起一長串的咒語來。隨著咒語的念完,Caster身邊泛起了巨大的漣漪,一圈一圈,強大的魔力在湧動,只等著沖出的那一刻。

  「超有趣的事現在開始了啦。」因為過度的情緒激動,微紅著臉蛋的龍之介緊緊抓住欄杆,身子伸出去一大半。

  黃昏的夕陽染紅了天際。

  「河嗎..」伊斯坎達爾喃喃。

  與此同時,Saber亞瑟與愛麗蘇菲爾早已趕到河岸,在看到Caster身邊漸漸浮現出來的魔怪時,不禁瞳孔一縮。

  「Caster?!」

  「Caster在發動某種大規模魔術,從這非比尋常的魔力來看,怕是無法懷疑了。」冷靜的分析著,亞瑟的心情很沉重,她不知道Caster的魔術到底會是什麼,按照Caster的做法,一定是壞到透的大型魔術,怕會造成很大的傷害,不,或許不是很大就能形容的。

  注意到亞瑟的到來,Caster轉過身,笑道:「歡迎光臨,聖處女啊,不,是Saber,對於起先前把你誤認為成了我親愛的貞德,真是萬分抱歉,不過好在現在我找到了我那聖潔的貞德,能夠與貞德再次相會真是令我雀躍。」詭異的笑聲回蕩在這河岸旁。

  「不懂反省的邪魔外道,你今晚又想做什麼?!」

  「十分抱歉,Saber,今晚的主角不是你,但是你能在此列席的話,對我而言就是至高的喜悅了。」Caster側過身,繼續說道,「由我不才,吉爾斯·德·萊斯主辦的死與頹廢的狂宴,還請你務必觀賞到盡興為止!」

  腳下的觸手猛地將他纏住,Caster張開雙臂,笑容癲狂:「現在,讓我們再次高舉救世主的旗幟吧~!」

  隨著話音的落下,巨大的海魔從水下突起,然後,它在吸收Caster。

  久奈若聞站在橋上,她知道,為時已晚,海魔已被召喚。

  Caster仍在大聲疾呼著:

  「被捨棄的傢伙在此聚結吧!由我來率領你們,由我來引領你們,我們這些被人鄙視的存在的怨念,一定能傳達給神!」

  「天上的主啊,容我以自我的譴責來讚美你!」

  「傲慢的神啊,冷酷的神啊,我們要把你們拉下寶座!」

  聽到最後一句時,久奈若聞的腦袋仿佛炸開了鍋,嗡嗡作響,交錯混亂的畫面定格在了一個人的背影上,那個背影無比的孤獨而冷漠,又帶著無盡的淒涼和堅強。

  她聽到那個人的聲音淡如薄雲,冷如霜雪,她在說:

  「神,真的有必要存在嗎?」

  馬蹄聲響起,伊斯坎達爾身著戰衣,面色沉重,但仍笑道:「喲,騎士王,別別,今晚暫時休戰,放著那個大傢伙不管的話,連放心廝殺一兩場都不行啊,我剛才就為了召集人手跑了好幾圈,Lancer已經同意了,應該很快就到了。」

  「明白了,我這邊也贊同齊心協力。征服王,我們雖然只是一時同盟,但也相互起誓忠誠吧。」

  「恩,沒問題,不過我還想讓一個人加入我們。」伊斯坎達爾扭頭對站在大橋上的久奈若聞喊道,「要來加入嗎?丫頭。」

  或許是沒有想到伊斯坎達爾會問自己,久奈若聞怔了怔,想起上一次的聖杯戰爭,在這裡,Lancer被海魔弄的遍體鱗傷的模樣,她目光一凜,點頭:「當然。」

  今夜,將會是命運的轉捩點。

  只是尚未有人知曉。

  「到這裡了嗎...」灰眸依舊平靜,白色的身影匆匆閃過。

  戰鬥照常如舊。


「狂歡」

  「只是Caster還藏在那厚厚的肉裡,這要怎麼辦。」正在伊斯坎達爾苦惱的時候,迪盧木多的聲音傳了過來。

  「把他硬揪出來,只能這麼辦,能把他的寶具暴露出來的話,我的破魔的紅薔薇就能一擊破壞術式。」他自信的執起破魔的紅薔薇。

  「Lancer,你能不能在岸上投擲你的槍來狙擊Caster的寶具?」亞瑟急切的問道。

  「要是能看得見的話,就不在話下。」

  「那麼前鋒就由我和Rider擔任,可以嗎,征服王。」

  「沒問題啊,可我的戰車是不需要道路的,Saber,你又打算怎麼攻擊河裡的敵人?」伊斯坎達爾道出疑問來。

  亞瑟揚起一道懷念的笑容來:「我的身體受過湖之少女的加護,不管是怎樣的湖水都無法阻礙我的腳步,比起這個,還是擔心一下那位吧。」

  「嘛,這倒也是。」比起亞瑟和迪盧木多,一切情況都不知曉的久奈若聞那一組,反而才是最令人掛心的,伊斯坎達爾摸摸下巴,這時,久奈若聞也已從橋上下來。

  「不用擔心我們,我們自有辦法,請將信任託付給我們吧,Rider。」

  堅定的目光不容任何人去質疑,久奈若聞邁著沉沉的步伐,口氣隱有命令的味道。

  伊斯坎達爾不去惱怒那命令,反倒笑道:「沒問題,同盟之間就要互相信任才對,那麼小丫頭,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

  「這是自然不會的,Rider,我不僅僅是一個小丫頭。」對於征服王的豪氣,久奈若聞回以一個明媚的微笑,隨即她把頭轉向了迪盧木多,「殺死你的master,我有罪,但是這件事關乎到全世界人的生命安危,還請以大事為重,至於這些私人感情,私下解決便是,到時候我很歡迎你來為你的master報仇,Lancer。」

  「....我明白。」手中的雙槍在警告他,不可以至其他人不顧,一定要先解決海魔的事,哪怕他再怎麼憤恨,也不可以丟下騎士榮譽。迪盧木多最終點下了頭。

  「謝謝。」心中知曉這一切都是為了騎士榮譽和自己的堅持,久奈若聞默默在心中答應,她一定會給迪盧木多一個交代,畢竟殺死肯尼斯,到底是她的錯。

  「那麼,立即動身對付那個怪物吧。」

  「開頭的一槍我收下了。」伊斯坎達爾拉動韁繩,飛上天空,緊跟著亞瑟也奔跑於水面之上,本該沉入水底的奔跑,卻如同平地,讓久奈若聞想起火影裡的查克拉。

  不過現在不是讓她感歎這些的時候,她也得快些跟上才是。

  久奈若聞望瞭望Lancer,她不想讓悲劇重演,所以只要為Lancer分擔一些攻擊便可,在海魔的威脅下,必須要捨棄私人感情,她能做到的唯有讓Lancer不至於受到致命的攻擊,少些創傷,更何況她的能力不夠,冒然上前攻擊只會讓Lancer不得不分神照顧她,最好的辦法是她留在岸邊,觀察著Lancer身邊的觸手,以防偷襲和突襲,Lancer去攻擊。

  這段時間她還要找到Caster的master,衛宮切嗣雖最後會殺死雨生龍之介,但時間耗的太久,那時候情形已經糟糕透了,這一次她不能像上一次一樣什麼都不做,一定要做到力所能及之事。

  心中決心已定,久奈若聞覺得她沒有什麼好怕的。

  -距離聖杯戰爭結束還有84:16

  Lancer有了一次對付海魔的經驗,第二次應付起來到沒有預想的那麼困難,海魔的觸手不管怎麼砍都會復原,要一擊必殺整體,不然都不奏效。

  眼前在這裡的亞瑟有對城寶具誓約勝利之劍,無奈左手被封印,不能使用,除了亞瑟的寶具之外,只剩下吉爾伽美什的對界寶具能夠奏效。

  至於自己的寶具,Lancer對久奈若聞綻放一個安心的微笑,隨即快速移步砍掉一個觸手。

  甚至連久奈若聞都未能見到。

  久奈若聞恨不得□,分成兩個人,眼看河岸旁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她身心俱疲,一面顧著Lancer,一面尋找雨生龍之介,真的是沒有心思思考第三件事情了。

  愛麗蘇菲爾注意到了久奈若聞,她對於這個才十八歲的女孩有著深刻的印象,就算再怎麼不解聖杯會選中一個小女孩,但總有聖杯自己的原因。

  察覺到了愛麗蘇菲爾投來的視線,久奈若聞忽然靈光閃現,她趕緊朝愛麗蘇菲爾跑過去,哀求道:「能請你幫忙尋找Caster的master嗎,只要殺死他說不定就能阻止這一切,儘快結束這一切,我實在是沒有精力,真誠的希望你能幫忙。」

  「沒問題。」艾麗蘇菲爾點頭,她心裡清楚,切嗣一定在某個地方也在尋找著Caster的master,而且為了阻止海魔,減少犧牲,她願意幫忙。

  「太好了,謝謝你。」對於愛麗蘇菲爾,這個人造人,久奈若聞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那麼接下來,就真的要全力以赴了。

  要不要設置一個結界?若在被人們發現之前設置結界還有用,但現在都已經成了這個樣子,哪怕設置結界也無濟於事。久奈若聞漫步於河岸,心急如焚。

  要想點辦法,

  抬頭看見兩架直升機,久奈若聞心裡頓時有了一個想法,她對圍觀的人喊道:「還請大家退後,這裡是關於怪獸電影的拍攝場所,請不要打擾工作,請退後不要圍觀!麻煩配合,謝謝!」

  「原來是電影嗎?」

  「不是吧,居然這麼逼真,回頭一定要買這個票房。」

  「我還以為是真的怪獸呢,算了,還是趕緊回去燒飯吧。」

  「媽媽,我想看。」

  「別鬧,不能打擾叔叔阿姨們拍攝電影,乖。」

  叔叔...阿姨......

  身子猛地僵硬了一下,久奈若聞抽搐著嘴角,她看起來有那麼老嗎,有那麼老嗎,有那麼老嗎?!!!

  不過不管怎麼說,人群是散了一大半,畢竟在這個隨處可見拍攝的世界,這個早就不新鮮了。

  「小弟弟,小妹妹,你們怎麼不回家,晚上岸邊可是有吃人的妖怪哦。」職業性的從口袋裡掏出糖果來,久奈若聞敢發誓,她對她侄子都沒這麼殷勤過。

  「媽媽說,給糖果的都是怪蜀黍。」女孩的聲音軟糯糯的。

  「恩。」男孩點頭,表示肯定。

  「姐姐我是女的,怎麼會是怪蜀黍呢?」現在這麼大點的孩子都這麼真相了,這世道。久奈若聞的笑容差點都掛不住了。

  「我們當然知道姐姐不是怪蜀黍。」

  「恩恩,姐姐我這麼溫柔可愛善良怎麼會是怪蜀黍呢。」

  「因為姐姐是怪阿姨。」

  「......=A=++」海魔請你不要大意的把這兩個娃都吃了吧!

  內心受到極度的打擊,久奈若聞撫著胸口,故作痛心疾首的模樣,不過她並沒有忘記給那兩個孩子設置結界,防禦結界最起碼還是有一點用的。

  身後的海魔魔力越來越強大,久奈若聞面色沉了下來,正色道:「快回家,快。」

  兩個孩子不清楚這個剛才還笑容滿面的大姐姐怎麼一會兒就變臉了,他們愣愣的,瞧著久奈若聞可怕的表情,嚇得拔腿就跑。

  媽媽說的沒錯,對付小孩子就是要用嚇的。

  久奈若聞拍拍手,接下來岸邊就真的沒人了,可以放心的設置結界,但這個結界設置起來需要花費很大的魔力和精力,她有些擔心自己能不能撐得住。

  「厲害,太厲害了,老爺。」

  龍之介激動的全身都在顫抖著,他大呼:「主臨於此,主臨於此!」

  正在橋下面設置結界的久奈若聞聽到這聲音,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循著聲音望去,聲音的主人絕對沒錯,是那個她一直在尋找的Caster的master雨生龍之介。

  原來他在橋上,而她居然沒發現,因為上一次衛宮切嗣阻擊龍之介的時候,龍之介的屍體是躺在河岸邊,她就理所當然的認為龍之介不在橋上,但沒想到變成了現實。

  來不及去顧結界,久奈若聞走上橋,朝龍之介走去。

  「鬧夠了沒有,Caster的master。」


「宴中」

  橋上只有久奈若聞和龍之介兩個人,腳步聲清晰可見,隔著濃濃的霧,空氣也愈發的凝重起來,看不清的視線此刻詭異的非常明白。

  「讓你的Servant收手,雨生龍之介。」具現化出長槍,久奈若聞厲聲道。

  「收手?」龍之介愣了一下,大笑道,「我是絕對不會收手的,因為這一次,一定要讓神大人驚歎~!博得那高高在上無比厚愛著我們的神大人一笑,絕對會震驚他的,我和老爺是最cool的搭檔啊,你們是無法理解這種新的信仰的。」

  「你所謂的信仰就是踐踏在無數人的鮮血之上嗎?」海魔一旦上岸捕食,死的就不只是冬木市的市民,或許會威脅到整個世界的人類,到時候說是末日前兆都不為過。久奈若聞對這種殘害無辜的行為內心有幾分抵觸,她無法對一個無辜的陌生人下手,但若是對這麼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人,即使是殺了他,心中絕無愧疚。

  是的,久奈若聞殺不殺人的準則,可笑的竟是那良心,只要能說服自己的良心,並不愧疚,那麼她不介意殺了現場的所有人,反正這一切對她來說無所謂。

  「為什麼要排斥呢?為什麼要欺騙自己呢?你明明就是和我們一樣的人,看到這幅景象你也一定很激動吧?渾身的熱血都在加速的流淌著,不是嗎?」龍之介做了一個誇張的動作,他用著崇拜的目光望著海魔,準確來說,是海魔內的Caster。

  「快來加入我們吧,我們一起來設計一場獻給神大人的狂宴~!」

  「噢,神啊,快點給予我們回應吧,那至高無上的神啊。」

  「哈哈哈哈。」

  捂著肚子,龍之介笑的直不起腰:「不行了不行了,只要一想到神大人驚訝的表情,我就控制不住的去期待了。」

  「僅僅因為這個原因,就去召喚出海魔...」無法去理解他們,她完全不能想像,這是怎樣的瘋狂和固執,不愧是聖杯戰爭裡最邪惡的一組。久奈若聞望著龍之介的笑容,她握著長槍,卻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去殺了他。

  很簡單的一件事,她在將長槍對準龍之介的時候,心中有些猶豫。

  對方和她看上去年齡相差無幾,明明看外表只是個無害的高中生,誰又想得到他是那連續殺人魔?

  「噢,快看哪,老爺,你真是太cool了!」注意到海魔的新動靜,龍之介大喊道,「神大人一定會滿足這個狂宴的,趕緊將臨吧,神啊~!」

  神...

  好像有什麼敲中了心門,久奈若聞的身體不聽使喚的一把抓住龍之介的肩膀,質問道:「真的會有神嗎?為什麼你會那麼肯定。」

  「當然會有神。」龍之介毫不猶豫的應道,「因為這個世界雖然看上去無聊的不行,不過我越是尋找就越找到有趣好玩的東西,我以前就這麼想了,這個被這麼多愉悅堆滿的世界,簡直是完美無缺的東西,要真想找樂子的話,沒有什麼比這個世界更好的娛樂了,大河小說指篇幅浩大的文學著作,肯定有誰在撰寫著這50億個出場人物的大河小說,要說他是誰的話,就只能叫他『神』了吧?」

  說到後來,他掙脫了久奈若聞,面色潮/紅的轉了個圈,以示心情的激動。

  腦海中的那個聲音再度響起,久奈捂著頭,蹲在地上,神色痛苦。

  「神真的有必要存在嗎?」

  「我從很早以前就在思考這個問題了,但他們都說我是錯的,他們回答我,神必須存在。」

  「人類並不軟弱,他們可以憑著自己的雙手與智慧,創造出屬於自己的世界,而神,才是多餘的....」

  「為什麼..會有神這樣的存在....呢.」

  「為什麼...會有神這樣的存在...」忍著疼痛,久奈若聞拉住龍之介的衣角,問道。

  「當然啦,沒有神怎麼會有我們。」

  「若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神,而存在人類,那麼神有必要存在嗎。」

  久奈若聞按照那聲音在記憶中找了過去,竟是一片空白。

  她開始懷疑她自己,是不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失憶過一次,不然這聲音是從哪裡來的,是別人的嗎?不,聲音和自己的是一模一樣的。

  心情無法平復,久奈若聞眼下根本就忘記了她還要殺死龍之介這件事,她的眼前總是一晃而過一道紫色的身影,那是誰?好熟悉。

  Lancer還在浴血奮戰,不知道砍死了多少個觸手,它們都一一復原,沒有對城寶具和對界寶具根本奈何不了海魔,更別提接近海魔。

  「小心,Saber。」眼看著三條觸手在亞瑟背後朝著她襲過去,Lancer趕緊跑到亞瑟身邊,拿起被隱藏的武器,砍斷觸手。

  「多謝。」亞瑟感激的向Lancer點頭。

  「不用。」Lancer又順手殺了一個觸手,心裡稍微考慮了下,決定把話說出來,「Saber,你擁有對城寶具對吧。」

  「為什麼你會知道?」心中一驚,亞瑟問道。

  「那次你和Lancer的戰鬥我看到了,幸運的是,我隱約看到了那金色的劍身,毫無疑問,是誓約勝利之劍,亞瑟王的寶具。」Lancer解釋著,「還請你使用誓約勝利之劍,早早消滅海魔,減少犧牲。」

  「不是我不想這樣做,Lancer。」亞瑟翠眸黯然了一下,馬上又明亮了起來,「哪怕沒有,我也可以憑著自己的實力取勝。」

  「你能確定你有十足的把握嗎,Saber。」

  「我...」

  「再這樣下去,海魔一定會上岸的,請為了大局著想。」

  「只是我的大拇指被封印了。」亞瑟道。

  「我相信擁有不遜于你的騎士精神的Lancer,一定會解除封印的。」Lancer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迪盧木多是過分的看重騎士精神的人,他要是知道亞瑟擁有對城寶具能消滅海魔,肯定第一時間就會解除封印,不需要擔心,擔心的是亞瑟才對。

  亞瑟沒有說話,只是稍微低下了頭。

  Lancer見效果達到了,也奔去了另外一個地方,繼續砍觸手。

  「多麼醜陋的風景啊,雖說是雜種,好歹也算是稍有名聲的猛者,到頭來卻落得收拾這般污穢之物的下場,可歎也該有個限度吧。」吉爾伽美什坐在維摩那之上,魅惑的血眸輕輕朝海魔那邊望去,語氣是不屑,然後他眨了一下眼,語氣一轉,帶有針對性,「你不覺得嗎,時臣?」

  「王啊,那巨獸是破壞您庭園的害蟲,還請勞煩您除了它。」說著,遠阪時臣這個堂堂遠阪家的家主,恭敬的對吉爾伽美什鞠了一躬。

  在英雄王面前,誰都必須要如此。

  因為他是所有英雄們的王。

  「那是園藝師的工作,還是說時臣,你該不會覺得朕的寶具就如園藝師鏟子一般低賤吧?」冷冷的,稍帶質疑的聲音,吉爾伽美什悠閒的撐著下巴,望著那個彎著腰的男人,遠阪時臣。

  「不敢,但正如您所見,其他人已經都束手無策了,這可是真正的英雄展示神威的好機會,還請您明斷..」彎著的腰繼續彎了下去。

  吉爾伽美什的眉頭皺了皺,嘴唇一抿,不情願的扔了四個寶具下去。

  該死的污穢物竟玷污了他的寶具,這麼想著,這位王的心情更糟了。

  「好了時臣,我們該撤退了,我已經無法再目視那怪物了。」吉爾伽美什命令道。

  「能打倒那怪物的英雄,除了您之外沒有別人了。」遠阪時臣此刻有些掛不住臉上得體的表情了,開什麼玩笑,他可是堵上了遠阪家的威嚴的,一定要阻止那怪物。

  「哦?」血眸輕動掃到一個人影,吉爾伽美什莞爾,「我突然改變想法了時臣,就先留在這裡,說不定能看一場好戲也說不定。」

  迷路的小貓咪,看起來更加迷茫了,趕緊察覺到這背後的陰謀,不然。

  吉爾伽美什換了個姿勢坐著,他嘴角淺淺的弧度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控制塔呼叫Diablo-1,請報告你那邊的情況。」

  「報告..」直升機駕駛員的聲音放慢了下來,他扭頭望向了被濃霧籠罩著的怪物和不明物體,「不,那個,我再降低高度,接近看看。」

  「等、等一下小林?!」

  無奈通訊器裡的聲音怎麼呼喊,被稱作小林的男人已經駕駛著直升機朝海魔近距離的飛了過去,那個決定,將會成為他一生中最後悔的一次。

  親眼目睹那張開無數觸手的大口,是怎樣將直升機包括裡面的人吃掉的整個過程,久奈若聞忍住想嘔吐的衝動,內心只剩下了不知名的情緒。

  是憤怒,還是害怕,還是茫然,還是恨意.......

  恐怕都有吧,交錯成了一團,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是什麼。

  忽然橋猛地抖動了起來,強烈的程度堪比七級地震,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久奈若聞腿一軟,掉下了橋,而橋下,十幾條通紅噁心的觸手速度的抽出,目標是她,並吃掉她,重蹈駕駛員的悲劇。

  感覺著觸手將自己的身體纏的快要撕裂,久奈若聞心中驚奇的平靜。

  這是要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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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題」

  不,即使要死,也不能是被吃掉這種噁心的死法。

  這麼想著,久奈若聞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掙扎著。海魔會吞噬魔力,所以她不能使用魔術,那麼她就只能乖乖送死了?這是不可能的,如果是這樣,她就不是久奈若聞了。

  「阿聞!」橋下,久奈聖的呼喚聲傳來,「快,快使用我的力量啊,阿聞。」

  他的力量,是指聖杯的力量嗎,可是自己怎麼會運用。久奈若聞雖與聖杯有著聯繫,但並不代表她已經學會運用聖杯的力量了,與其這樣說,倒不如說,她從沒想過去運用聖杯的力量。

  眼看著死亡就在眼前,心中一橫,久奈若聞知道,這下唯有一拼。

  她閉上眼,努力的感受著那微弱的聯繫,都怪她太弱,聯繫的主導方在久奈聖那裡,她作為被動方很難感受到主導方的聯繫,只有特別強烈的時候才能感覺到。

  但是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不想死,就要去把主動權搶過來。

  久奈若聞清楚的感覺得到,身體當中有兩股力量,不斷的碰撞著,這會是一場拉力戰,隱隱有持久戰的徵兆,但是離死亡的距離只有短短的三米遠,容不得持久戰,必須速戰速決。

  就在她準備放手一搏時,其中一股力量漸漸的弱了下來,無疑是掌握主動權的好機會,她趕緊佔據了那股力量,將其質押,重新制定起聯繫的方向。

  這一次,主導權在她的身上。

  屬於聖杯的力量隨著血液流動,一點一點,沒有小說中描寫的那麼嚇人,是非常溫和的力量,像乖巧的孩子,撫平久奈若聞心中一切的急躁。

  忽然,感到快被觸手纏繞的要撕裂的身體一輕,久奈若聞睜開雙眼,發現她此刻是在半空,一雙溫暖的手正抱著她。

  「master,您總是這樣令我吃驚。」Lancer的聲音聽不出喜怒,身後半透名色的東西似是展開著的,是翅膀嗎?久奈若聞眨眨眼,這還是她第二次看到Lancer使用這個能力。

  「抱歉。」剛剛吸收了一部分聖杯的力量,久奈若聞略有些蒼白的臉蛋紅潤了起來,她不好意思的笑道,「趕緊上岸吧,半空很危險。」

  「遵命。」

  剛剛踏在平坦的地面上,久奈若聞便察覺到了不對勁,為什麼大家望著她的眼神那麼奇怪。

  「阿聞,你的頭髮顏色。」久奈聖看起來很虛弱,應該是力量被久奈若聞吸收了一部分的原因,但這看起來不應該,聖杯的力量不可能這麼少。

  顧不得疑問,久奈若聞皺著眉,接過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鏡子。

  鏡子裡的她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還是那雙灰色的眼睛,但是頭髮的顏色,有那麼點不對。

  等、等一下?!她那引以為豪的黑髮去哪裡了???為什麼會變成棕黑色?!

  難道是因為吸收了聖杯力量的緣故嗎?

  久奈若聞搖搖頭:「不是吧,這不可能,這基因還能突變嗎。」開玩笑,自己都十八了啊。

  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接受好好的黑髮變成棕黑色,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她染的,久奈若聞發誓,她絕對是一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除了偶爾脫線中二想毀滅世界之外,一切都正常的三好青年。

  「這個時候,他又出來攪局嗎?」迪盧木多望著Berserker站在直升機上並控制住了直升機,有些憤怒,畢竟Berserker以往一旦出來,就沒有好事發生,這次事關重大,沒想到他又出來攪局,實在是令人無法忍受。

  「那是...」遠阪時臣在高空,當然也察覺到了Berserker的行為。

  「又是那只瘋狗嗎?」吉爾伽美什上揚了一個弧度,「有趣。」

  「吾王,master那邊就交給我。」

  「好吧,你就陪他玩玩。」說罷,吉爾伽美什站起身來。

  「那麼,祝您武運昌盛。」拿起劍,遠阪時臣心情略微沉重的走了下去,與此同時,言峰綺禮正在趕來。

  言峰綺禮他覺得他走一步,心情都好像更加類似於激動那樣,這是為什麼,他不明白,吉爾伽美什若在此,定會對他說,這是愉悅啊,綺禮。

  說實話,言峰綺禮從小接受聖經的洗禮,對他來說,愉悅的定義是墮落,他根本沒有想到過,有一天愉悅會將臨到他的身上,言峰綺禮清楚的明白自己是一個沒有願望的人,所以他一直迷茫於聖杯為何會召喚一個沒有願望的人,雖說遠阪時臣,也就是他的恩師,說是為了協助他,但他心裡知道,絕對不是這樣。

  感受著胸膛許久不曾跳動的如此旺盛的心跳,言峰綺禮有一種預感,那個河岸或許會有答案,又或者沒有,但這種跳動,已經太過久違了。

  這麼想著,言峰綺禮無意識的加快了腳步。

  久奈若聞抬頭望瞭望紅與綠相互交錯而留下的複雜軌道,忍不住的感歎一聲,這技術,上開國XX周年的國慶大閱兵絕對可以。

  只是目前的情勢仍然不見好轉,無論砍掉多少個觸手,都會復原,只要不摧毀那個教本,便要一直苦戰下去,先不說魔力的消耗,體力的消耗同樣不容小視。

  應該綁架Caster的master,威脅Caster嗎。久奈若聞望了一眼遠處的龍之介,這個方法行不通,Caster早就沒了理智,誰都不能讓他束手就擒,至於貞德,久奈若聞根本沒有考慮過這個選項。

  唯一的辦法真的只有誓約勝利之劍了嗎?

  對迪盧木多的愧疚,讓久奈若聞說不出一句請求破解封印的話,因為封印的破解,意味著迪盧木多要毀滅自己的寶具必滅的黃薔薇。在這個聖杯戰爭,毀滅自己的寶具,成全別人的Servant,說的不好聽一點,是自取滅亡。

  愧疚令久奈若聞不得不壓下這個方法,她試圖尋找其他的方法,但形勢這麼惡劣,會有時間給她想出一個可行的方法嗎。

  該死,吉爾伽美什的寶具明明可以使用,但那位王是不會使用的,EA乖離劍可是對界寶具,比誓約勝利之劍還要更強的存在,更何況是對付這種骯髒污穢的怪物。

  方法,難道真的就這兩個了?

  久奈若聞抓狂的蹂躪了下自己的頭髮,頓時梳的好好的頭髮成了鳥巢般的存在,她自己倒是絲毫不介意形象全毀,反正她不是那麼注重外表的人,關鍵是解決海魔的事情。

  腦細胞死了一大堆,久奈若聞來回的踱步。

  到底要怎麼辦,吉爾伽美什不能拜託,迪盧木多不行,亞瑟的被封印了,伊斯坎達爾的寶具對海魔無效。

  對、對了,還有自己的Servant的寶具。

  Lancer沒有給任何一個人解放過自己的寶具,久奈若聞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寶具,是對人寶具、對軍寶具、對城寶具亦或是對界寶具,四種都有可能,但最後兩個可能性很低。

  反過來一想,Lancer非常的神秘,不管是什麼能力,總是施展一半,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知道Lancer其中一個能力的真正面目。

  想到這裡,久奈若聞感到一陣挫敗,她這個master太不合格了,連自己的Servant的寶具都不清楚,不過死馬當活馬醫,不行都要上。

  「Lancer,能不能使用你的寶具看看。」久奈若聞硬著頭皮問。

  「master,若這真的有用,我就不會乾巴巴的看著海魔囂張了。」Lancer道。

  與Lancer朝夕相處了好歹有那麼個十天,直覺告訴久奈若聞,Lancer沒說真話,在保留著什麼。

  有什麼比整個世界的危機還要重要嗎?!

  頭一回,久奈若聞對Lancer產生了這麼多的質疑和負面情緒。

  只剩下了一個令咒了。

  咬咬牙,久奈若聞想著,乾脆就用了吧,可是用完之後,相當於失去了參加聖杯戰爭獲取聖杯的資格,她無法下定決心,她還沒有偉大到要為了這個絲毫沒有感情的世界,犧牲自己的勝利,就算她不是爭強好勝之人,但聖杯戰爭,誰又知道失敗者的下場是不是死呢?同時,世界的危機說不定也會威脅到重要之人的生命。

  這一下,久奈若聞真的無力了,內心的絕望愈加膨脹,擠得她的肺都要爆炸了。

  再怎麼說,她只是個十八歲的女孩。

  丟臉至極的事情是,久奈若聞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這個世界誰要拯救讓誰拯救去啊。」

  明明她的夢想曾經一度是毀滅世界好不好,為什麼此時此刻要化身正義的使者啊啊啊,衛宮切嗣你個混蛋救世主,趕緊給勞資滾過來拯救世界啊,我才不要接你的工作,嗷嗚TUT。


「怒火」

  躲在一旁看著恩師遠阪時臣殺掉間桐雁夜,言峰綺禮收起了黑鍵,他黝黑的雙眸不知不覺中好像泛起了什麼不知名的東西。在間桐雁夜被火燒而墜下樓時。

  這是什麼?

  言峰綺禮不知道,因為他的內心深處在抵制著承認。

  之後,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灰眸女子走到奄奄一息的間桐雁夜身邊,從言峰綺禮這個角度他看不清女子的表情,但在間桐雁夜的角度,他卻看的清清楚楚。

  淡淡的,宛如浮雲般的笑容,卻蘊含了無盡的冷漠和嘲諷,就像是嘲諷自己一般,奇怪的是,並非在嘲諷別人。

  那雙含有的灰眸平靜的可怕,輕輕的注視著自己,間桐雁夜就覺得,那仿佛在看一個死人,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淡漠氣息,逼的人無法不去窒息。

  「你不該在這裡死...」女子喃喃了一聲,左手握住間桐雁夜的左手,閉眼,全神貫注的在輸送著些東西,溫暖色的橙色光芒閃耀在周圍,不可置否,輸入的是魔力,而且時純粹度高到駭人境界的魔力。

  如果按照英靈的標準,那麼這個女子的魔力最起碼有EX級別。

  間桐雁夜被魔力包裹著,幾分鐘後,他便感到渾身都很舒服,連蟲對他的傷害都減小了一倍,重要的是,遠阪時臣對他造成的傷害,竟然一半消失了。

  看來不僅僅是魔力的輸送。言峰綺禮重新拿出黑鍵,警惕的望著女子。

  「你會死,還有,忘記我。」

  簡單的說了一句,在轉身時,灰眸似是無意的轉動了一下,然後人離開。

  言峰綺禮知道自己被發現了,至於女子為什麼不動手,他並不知道,不過女子既然要治間桐雁夜,卻沒有全治好。

  望著上半身毫無傷痕,下半身卻傷痕累累的間桐雁夜,言峰綺禮邁開步伐,走了過去。

  「大幹一場吧,清須老大!破壞吧!殺戮吧!這裡是神明的玩具箱!」看起來比Caster還要興奮激動一萬倍的龍之介正站在岸上,為了表示心中的情緒而喊個不停。

  要是這樣都沒有聽到這麼大的聲音,久奈若聞就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擦好眼淚,久奈若聞紅著個眼睛,默默的在心裡詛咒衛宮切嗣走路被絆倒剛好壓倒了吉爾伽美什。

  泥煤啊,當救世主不是她的本願,亞瑟,大帝,你們難道都沒有聽到Caster的master這麼大的喊聲嗎?!這不科學!

  看著亞瑟他們戰鬥的正激烈,久奈若聞欲哭無淚,看來只有她一個人聽到了,原來她註定要成為拯救世界的英雄啊(大霧)。

  於是久奈·真·救世主·心不甘情不願·若聞邁著烏龜般的步伐走向了龍之介。

  她真心胃疼加蛋疼,衛宮切嗣你早點出場會死嗎,為什麼每次都要壓軸,這樣顯得你很帥嗎,而且你再不快點我就真的要搶你工作了啊喂。

  心裡吐槽到內傷,久奈若聞甘認倒楣的具現化出長槍,恢復面癱臉:「Caster的master,趕緊讓你的Servant停下來。」

  「為什麼要停?這場狂宴是多麼的精彩啊,加油啊,老爺~!太棒了!太cool了~!」完全無視久奈若聞的警告,龍之介依然喊著。

  「夠了。」

  「哼哼哼,可以跟無聊的生活說再見了,也不必再費勁殺人了,置之不管也會一個接一個死掉,被破壞..被撕碎..被摧毀..被吞噬..死..不斷的死,死噬殆盡,前所未見的內臟接二連三的讓我大飽眼福。」

  看著眼前越說狀態越瘋狂無法控制的龍之介,久奈若聞握緊長槍,剛想給他一個了斷時,意外發生了。

  龍之介的腹部緩緩的流出鮮血來,看那樣子,是被子彈擊中了,並且是非常精准的擊中。

  「呵,衛宮切嗣,這次倒是蠻準時的。」對於不是自己親手殺死Caster的master,久奈若聞發自內心的松了口氣,畢竟龍之介沒有觸犯到她的底線,她也沒有非要殺死這個人的決心,衛宮切嗣來便是更好,若衛宮切嗣晚一步,估計她在殺死龍之介的同時,會被連累到讓子彈射中一起死了吧。

  幸好。

  久奈若聞頭一回如此感激衛宮切嗣,同時,她又感到害怕。

  她是master,那麼,射殺龍之介之後,目標無疑會鎖定她,更何況久奈若聞身邊並沒有跟著自己的Servant,這是絕頂的好機會,一口氣殺死兩名master。

  果不其然,久奈若聞這麼想著,子彈就已經朝她射了過來。

  同一時間,海魔的攻擊停了下來。

  「美極了。」癡迷的望著沾染自己鮮血的手,龍之介的笑帶有些寵溺和無奈,「原來如此,難怪我都沒注意到,正所謂當局者迷啊,並非他人,而是在我的內臟深處,潛伏著我一直尋求的東西。」他頓了頓,欣慰的莞爾,「終於找到了,我一直在尋找著...什麼啊,早說在我身體內......不就好了..?」

  語畢,兩法子彈迅速襲來,一枚直接擊中龍之介的額頭,一枚妄圖擊中久奈若聞的心臟。

  這一次,沒有人會來救她。

  久奈若聞心裡很明白這一點,她感受著子彈朝自己飛來帶來的風,髮絲輕動,一切都已成了定局,她會死在這裡。

  沒想到,不是死在海魔的口中,卻是死在了衛宮切嗣的槍下,自己果然不是合格的參與者啊,話說自己到底是怎麼勝利過一次的...估計是憑運氣的,呵呵。

  但是好運只有一次,沒有第二次了,Lancer,對不起,我輸掉了,徹徹底底的輸掉了。

  感覺到眼眶又一陣的濕潤,久奈若聞倒在地上,倒在自己的鮮血構成的血泊之中,她艱難的轉過頭,印入眼簾的是龍之介的笑容。

  死亡,讓他這麼的開心嗎,為什麼自己會好難受,根本就不想死啊。

  冰涼的眼淚滑落,久奈若聞望著手背上漸漸消失的令咒,閉上了雙眼。

  「怎麼可以讓你在這裡死去,你還有很多事沒有完成。」潔白的衣裙被鮮血浸染,狹長的灰眸眨了一下,橙色的光芒再次閃耀了起來。

  通過契約,Lancer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自己的master,久奈若聞可能身亡的資訊。

  「是誰殺了我的master?」

  原本還留有一絲情感的紫眸,在瞬間被一曾薄冰凍結,冷的令人戰慄悚然,一向用魔力隱藏起來的發色因為強烈的憤怒而解開,猶如碧絲一樣的長髮像從天空徜徉而下的瀑布(這句摘自百度),紫色的飄帶纏繞在左腿和右臂,隱形著的武器也漸漸的褪下了結界,露出了金色的杖身,約有兩米多長,上面雕刻著繁雜的圖紋,若通曉神話之人肯定會認出,這權杖代表了什麼。玉足踏在翻滾著的河水之上,如花的容顏面無表情,纖細的雙臂,一隻緊握金色權杖,一隻放下。

  Lancer的真面目,算是頭一回暴露了出來,但只有Lancer自己才清楚,這並非完全。

  在場的Servant震驚到了,他們沒有想到過,這個外表高大俊美的Servant的真身,竟會是一個看上去美麗柔弱的女子,而且Lancer她,一直都用結界和魔力隱藏自己的本來容貌以及武器能力等,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又有誰知道呢,最令人質疑的,便是Lancer隱藏容貌武器能力用的力量,看上去並不像魔力,倒像是其他的力量。

  「殺死吾主之人,決不饒恕。」

  清冷的語氣吐出的這句話,透著壓倒性的威嚴和魄力,Lancer的外表再怎樣的讓人心無防備,但骨子裡流露出來的只有經歷過無數場戰鬥洗禮的人才能察覺得到的氣息,可以判斷,她生前一定是了不得的英雄。

  Servant們趕緊從腦海中搜尋有關女英雄的資料,但資料太過龐大,一時之間找不到有用的。

  「哦~?」正在天上和Berserker玩的正歡的吉爾伽美什看到Lancer的模樣,只是意味不明的低笑了一聲,「這齣戲,令我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作為獎勵,本王會大駕光臨親臨戲場的,雜種們。」

  耀眼的橙色光芒慢慢的消失,女子望了一眼Lancer的方向,臉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猙獰的表情來:「太好了,終於到這裡了。」


「再臨」

  「龍之介,吾之master,居然拋下我先走一步,不過龍之介,不必擔心,由我吉爾斯·德·萊斯來完成與你的約定。」整個身軀除了頭部都被血肉色的生物包裹,Caster猛地拿出螺湮城教本,大呼,「龍之介,請笑納!由我獻上這餞別之禮,予你至高的cool!!!」

  隨著這聲落下,停止行動的海魔又動了起來,並且比起先前要更加兇猛。

  「雖然射殺了疑似Caster的master的男子,看來是猜中了,不過連帶著射殺Lancer的master算是意外吧。」衛宮切嗣對著手機道,然後瞥了一眼立於湖上的Lancer。

  「要怎樣才能消滅這怪物?」舞彌在手機另一頭道。

  「只有一口氣消滅它,將所有力量都集中到一擊上,讓它片甲不留,從而燃燒殆盡,並非對人寶具或對軍寶具,需要的是對城寶具,Saber有對城寶具,目前因為Lancer的詛咒無法使用。」

  「看來此時,只有展示下他們所謂的騎士道精神了。」

  -距離聖杯戰爭結束還有84:21:15

  Lancer對身後的海魔熟視無睹,玉足之下是淡淡的冰層,她輕輕一揮金色權杖,仿佛連空氣都凍結了,由此可見,她的憤怒。

  「Lancer,目前對付海魔要緊。」伊斯坎達爾在半空喊道,「小心你身後啊。」

  虛幻之美的紫眸掃過那些醜陋不堪的觸手,Lancer像是在隱忍著些什麼,她道:「海魔罷了。」

  飽含著不屑之意。

  對於Lancer來說,區區一個海魔根本不值得重視,她掛心的依然是久奈若聞,她的master是否無恙,通過契約,Lancer感覺得到久奈若聞並沒有真正的死去。

  既然這樣,就不需要擔心了。

  沉靜的紫眸中有什麼一閃而過,Lancer抬頭對著天上的吉爾伽美什道:「看夠了嗎。」

  「呵。」吉爾伽美什勾唇,「你是要挑釁本王嗎?」

  「本無此意,若你執意這樣認為,倒也不是不可。」Lancer綻開一個嗜血的笑容,在那玉顏之上,更覺驚豔,「能與英雄王一較高下,是榮幸。」金色權杖提到眼前,即便是在那濃濃的霧中,也是耀眼非凡。

  「真是太有趣了。」吉爾伽美什從寶座上站了起來,血眸微眯,「瘋狗,你該退場了。」說罷,數十道光圈閃現,武器齊刷刷的朝著Berserker丟過去。

  本來就因為自家master中途受了重傷,而曾經一度魔力輸送不夠,Berserker很快便掉下了直升機。

  「好了現在,沒人可以打擾我們了。」無視海魔亞瑟他們,吉爾伽美什好心情道,「但你確定不去管你那半死不活的master嗎,Lancer。」最後一句明顯是故意加上去的。

  Lancer莞爾:「不需要,master會平安無事,她不是這樣簡單就會死掉的人。」若真的死掉,那也就不配做她的master了。

  「哈哈哈哈。」那種對於戰鬥的渴望好久都沒出現在身上,吉爾伽美什笑的極其妖孽,「快來吧,本王已經等不及了。」

  久奈若聞要是聽到這句話,肯定會吐槽,你們要幹什麼,該不會是要去私奔滾床單吧,但是可惜的是,她現在正處於深度昏迷中。

  吉爾伽美什的戰場非天空莫屬,身為最偉大的王,他從來都不屑于立於塵土之上。

  「出手吧,Archer。」Lancer話音剛落,頓時三件寶劍襲來,她敏捷的躲過攻擊,望了那三件寶劍,讚歎道,「不愧是擁有世間所有寶藏的英雄王。」

  「不夠檔次的東西,你以為能入得了本王的眼嗎?」吉爾伽美什頗為得意道,緊接著,身後的光圈愈發的多了起來,數十個連成一片,炫目的光芒讓濃霧的存在等於零。

  對於這兩個完全把海魔無視到一邊的人,伊斯坎達爾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去吐槽才好了,任由海魔放肆不管,真的沒關係嗎。

  「Lancer,Archer!」亞瑟焦急的喊道,「現在不是Servant們互相戰鬥的時候,要先消滅海魔,不然等海魔上岸自己開始捕食了,為時已晚啊。」

  「Saber,希望你不要打擾本王的雅興。」吉爾伽美什望瞭望海魔,眉頭緊皺,「換個地方打吧Lancer,這種地方,會有損本王的威嚴。」

  「我無所謂。」Lancer點頭,隨即輕點河水,瞬身到岸上,抱起滿身是血昏迷的久奈若聞,對著急忙趕來的久奈聖和千瀨道,「麻煩你們照顧一下我的master。」

  「怎麼會這個樣子。」千瀨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是誰幹的。」

  「衛宮切嗣。」冷冷的丟下這一句,Lancer的人影已然消失。隨後,在另一片空地上,紫色的身影與金色的身影相互交錯。

  抱著久奈若聞,千瀨感覺她的內心有什麼崩塌了。

  王冠又如何,她至始至終,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讓她找到存活下去意義的只有若聞,而如今,若聞差點死亡,她甚至不敢去想像那個場面。千瀨唯二的一次哭了,自從那次以後,她再也沒有哭過。

  「不會讓你有事的,若聞。」

  她再一次這麼對自己發誓,然而眼前不斷浮現出來的,卻是久奈若聞曾死過一次的事實。

  沒有人知道,久奈若聞的心臟是她的。

  失去了自己的心臟後,本該死去的久奈若聞在接受了千瀨的心臟後,奇跡般的生還了,這件事,久奈若聞一直不知道,千瀨也不打算讓她知道。

  輕輕撫上空空的胸口,這裡曾跳動過的熾熱物體已經不再了,早就不能算是人類的千瀨這次只能苦笑著,什麼都辦不到。

  千瀨家祖上好幾輩都是魔術師,不過到了最近三代開始一代不如一代了,千瀨的出生無疑是天大的喜訊,她是擁有罕見的五大元素的天才,但父母並不重視魔術,她對魔術也提不起興趣,所以直到初中的時候都沒有練習過,直到那一天,久奈若聞在她面前死去。

  是的,因為她很弱,弱的不成樣子,所以若聞才會死去,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像是在強烈的愧疚著拼命想去彌補著些什麼,千瀨開始不分晝夜的玩命般的學習魔術,終於,在她超乎常人的天賦以及五年的努力下和對魔術協會做出的貢獻,她擁有了王冠。

  或許這些構不成擁有王冠的理由,但具體的,千瀨不想多說。

  時至今日,相似的場景居然又出現了。

  衛宮切嗣對嗎,傷害若聞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不...她是故意的....」

  久奈聖望著久奈若聞慘白的臉,他通過聯繫,很清楚,在久奈若聞遭到危險的時候,Lancer在做些什麼,還有那個和阿聞長得一樣的女子救了阿聞。

  Lancer是故意不救的。

  為什麼不救?阿聞不是她的master嗎?

  還是說Lancer,你仍然在透著阿聞看著別人嗎?

  「這是陰謀。」久奈聖經過短暫的分析,他得出這個結論來。

  這場陰謀,從佈局到出演的人,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若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明的存在,那麼倒不如說這場陰謀是被神所推動著的。

  陰謀的中心是久奈若聞。

  一開始就計畫好了,原來是這樣。

  往後退了幾步,久奈聖忽然發現,他的心中悲哀成了一片。

  有的時候不去知道真相,反而是最好的解脫。

  又是這個夢。

  久奈若聞無語的看著歡呼著的人們,她歪歪頭,實在不理解他們為什麼那麼肯定她是神,不過古代人就是這樣,從天空中下來的,不是妖就是仙,這裡的人沒把她當成妖魔鬼怪已經算是萬幸了。

  這麼想著,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久奈若聞就沒再去為這事煩惱了,她逃離人群,來到一個偏僻荒涼的地方,這裡只有一顆禿掉的樹,樹下坐著一個年輕男人。

  都夢見第三回了,不如上前問一問這裡是什麼地方好了。

  久奈若聞朝著男人走了過去,還未走到跟前,就聽男人喃喃著:「我偉大的神啊,為什麼您總是聽不見我的呼喚呢,我的心是如此的真誠,難道真的是上天不公,亦或是您看不起我這個凡人嗎。」

  雖然感覺男人很古怪,但走進一看,男人生的漂亮的不行,桃花眼,白皙的皮膚,柔順的黑髮,稍顯瘦弱的身子,倒真想用明眸皓齒這些女子用的詞來形容他。

  心中猶豫一二,久奈若聞還是決定開口問道:「那個,請問,這是什麼地方。」

  「雅典。」男子糊弄的說著,可在抬頭望向久奈若聞的一瞬間,突然跪倒在地上,「哦,神終於聽見了我的聲音了,尊貴的女神啊,您大駕光臨,真是讓在下無以回報,唯有這顆真心能夠為您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不不不,你弄錯了,我不是什麼神,你別跪著,這樣我壓力好大。」被男子的舉動弄的莫名其妙的久奈若聞,開始後悔她為什麼要問了。

  真是奇怪的人。

  這裡的人都喜歡見人喊神?

  久奈若聞不解,於是她聽男子又道:「女神大人,您化身凡人體察民情,太讓人感動和佩服了,整個雅典的百姓都會高興的,有女神大人的庇護,和平一定會永世長存。」

  「你就那麼肯定我是神?」久奈若聞問。

  「這雙灰眸,加上棕黑色的頭髮,在希臘代表著無與倫比的智慧,女神,雅典是您專有的城邦,身為您的子民,在下實在是三生有幸。」男子越說越激動的語無倫次。

  「今天不是4月1號吧,呵呵,這個玩笑不好笑,真的。」希臘諸神當中只有一位女神擁有雅典,這位女神是誰根本就不用想就知道,久奈若聞乾笑幾聲,拔腿就跑。

  開玩笑,她一個數學經常不及格的二貨,能和那位代表著戰爭與智慧的女神相提並論嗎?這不是折壽的事情嘛,而且夢與現實是反的,說不定她是被雨生龍之介的話影響到了,不然不可能會做到這麼不科學的夢。

  一定是她打開的方式不對,趕緊倒帶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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