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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穿越HP》作者:多木木多【完結+番外】

《(HP)穿越HP》作者:多木木多【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fiction22 您是第144020個瀏覽者
  第 1 章

  我提著蘇格蘭紅色格子的旅行包,腳邊是同款式的滾輪箱,自從來到這裡以來,我對蘇格蘭格子的熱情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在以前的人生中畢竟無法天天穿著格子衣服提著格子包,會被人講成在裝。
  以前在某種資料中看到過,世界上致死率最高的疾病就是發燒,曾經讓我嗤之以鼻的這段話不幸以悲劇的方式應驗了在我自己的身上。
  居然因為愛美貪涼穿衣服太少結果在學校寢室發燒掛掉。這真是太不幸了。
  然后我在一片空白之地浮浮沉沉了一段時間后,睜開眼睛就變成一個初生的女嬰。一個外國嬰兒。所以幸運再次變成了不幸。
  十歲時因為喜歡的鄰居大學生居然帶著女朋友於深夜之中在庭院裡熱吻,我暴漲的力量把整條街的路燈都炸了。一個小時后兩個穿著古怪長袍的人突然出現在我的家裡,叫醒我的父母后聲稱我是一個小巫師,要求他們最好更加注意一下我的日常生活與教育。
  於是我在心喜於有特異功能之后兩小時就痛苦的發現原來這東西叫魔力。更加痛苦的事發生在我十一歲時,我收到了十分不想收到的霍格沃玆的錄取通知書,而我還有一年才從正常小學畢業。
  對於曾經十分風靡的小說《哈利波特》,我同樣曾經十分著迷,不過這并不代表我就希望生在這樣的一個不安全的世界中。更不用提我在看小說時對細節的忽視,除了大概的情節我還記得以外,關於一些重要事件發生的時間人物名之類的我根本記不住。
  在收到這封錄取通知后,我沉重的問過父母的意見。可愛的媽媽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去接觸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她希望我可以平靜的生活下去,這也是我的期望。
  可是父親卻持完全不同的意見,他認為我最少需要去那個世界學習一下如何控制我的力量。
  因為從十歲第一次魔力失控以來,已經不下几十次發生過魔力失控了。通常在我的情緒激動,高興或憤怒都會導致出現不規則情況,這也導致我可以常常看到一些面色沉重的巫師突然出現在我的周圍來糾正一些失控后慘劇。他們憔悴的臉色表明他們的工作有多么的辛苦,最重要的是我從來沒有聽父母說起過關於由我造成的事故而帶來的“賠償金”的問題,可見他們是做白工的。
  考慮到這個原因,我答應去霍格沃玆上學,為此還必須向我現在的學校提出提前畢業的要求,提前一年參加畢業考試。
  這也是我現在站在這裡的原因,雖然媽媽和爸爸很想親自送我過來,不過為了避免他們的身份引人注意,我拒絕了他們的陪同。反正只有几年時間而已,雖然不知道現在1995年到底是魔法世界的哪一年,但對我來說這完全不成問題。
  我可不打算跟任何重要人物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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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比•克林頓,赫夫帕夫!”分院帽如是喊道。
  我從高腳凳上跳下來,向著左邊暴發出熱烈歡呼的那條長桌走去。這完全證明了我平庸的資質,多么完美。那個刻薄的帽子把我批評的一無是處,好像我在未來的人生中將一事無成。雖然我很清楚我并沒有因為多活一世變成一個天才,反正我在之前的世界中也是一個上三流大學的普通學生,但它居然說我不管是性格也好腦袋也好都只有赫夫帕夫能夠接受也令我十二萬分的憤怒。
  坐下之后,赫夫帕夫的長桌之上就像一個熱鬧的菜市場,各種各樣的小道訊息流傳不停。而且十分古怪,有一個高年級的男生信誓旦旦的聲稱他親眼看到麥格教授剛才跟鄧不利多校長抱在了一起。旁邊立刻有熱情的前輩指點我們這群懵懂的新生坐在教授席上哪兩個人是流言中的主角,當看到粉紅色的新聞主角是兩個百歲老人的時候,大家發生噁心的嘆息。
  在這樣吵鬧的環境下,校長鄧不利多的發言我一點也沒有聽到,而且其他三張桌子上的氣氛都很沉重,而赫夫帕夫簡直就像是生活在另一個世界一樣,沒心沒肺的快樂籠罩在這裡。
  丰盛的飯菜送上來了,大家歡呼之后開始大快朵頤,我眼急手快的搶了三四只炸雞腿倒了滿滿一杯的果汁后平靜的看著眼前長桌上發生的食物戰爭。
  身旁是几個高年級學生的高談闊論。
  “校長又在說廢話了。”
  “反正他總是相信那個救世主的。”
  “哈哈,我爸爸說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已經老得糊塗了。那個人不可能回來的,他已經……已經……”似乎繼續說下去對他是一種可怕的傷害,這位驕傲的學長閉上嘴把臉埋進蛋糕裡。
  我捕捉到了什么,轉頭向右邊的長桌上張望。旁邊的各位學長仍然十分熱情,他們十分熱心的向我這個來自麻瓜家庭的新生介紹魔法世界的熱門人物。他用啃了一半的雞腿指向一條有些沉默的長桌說道:“那邊是格蘭芬多,那個人就是著名哈利波特,不過他的腦袋有些問題。”
  在他的指點下我艱難的從一群個頭差不多長相差不多的人頭中努力分辨出哪一個是哈利波特,三分鐘后我僵硬著脖子宣告失敗。我完全認不出來。
  追問那位學長:“為什么說他的腦袋有問題?”我覺得赫夫帕夫可能真的有些笨,但痛苦的是在分院帽的眼中我也是一樣的笨。
  真令我心痛。
  熱心的學長很神秘的靠近我,在我的耳邊小聲說:“因為他說那個無法說出名字的人回來了!就在上個學期!他是一個瘋子!”
  學長對著我擠眉弄眼的表達他對哈利波特信口雌黃的不屑。可是我卻心升不安,繼續追問:“上學期什么時候說的?”
  學長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好像想起了什么令他害怕的事,他含糊不清的說:“就是在三強爭霸賽上。”說完他扭頭像另一個學長一樣埋頭狠吃不再理我,而我已經驚到了。
  如果去年是三強爭霸賽,那我入學的今年不就是……馬上掐指一算,第五年?哈利波特的第五年!?最后的戰爭只剩餘兩年了!?
  晚上回到寢室后,我攤開信紙,痛苦的寫信告訴父母,問一問我能無法立刻回家,我不想在這裡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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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信很快收到,就在第二天的早餐桌上。貓頭鷹的送信速度比我想像的要快的多。希望用貓頭鷹送信沒有嚇到父母。可是父親嚴厲的批評了我這種逃避的心態,要求我必須為自己的選取負責,但他在郵件最后心軟的說,我最少要在這裡讀夠一年,如果實在無法適應,可以在第二年退學。
  收到信后痛苦不已的我發現,原來我不是唯一的一個寫信回家要求退學的赫夫帕夫的學生。有不少跟我一樣的一年級在收到信以后都一臉菜色。有經驗的學長親切的說,赫夫帕夫的新生總是會適應不良,每年都有一半以上的人寫信要求回家。
  他善良的對我說:“日后總會習慣的。”
  我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我可是知道未來的人啊,怎么可以把我跟那群膽小的人放在一起呢。我不是適應不良,我只是需要更安全的生存環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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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個星期裡,我發現魔法課程跟我之前上學的小學差不多,而對於赫夫帕夫,似乎各門課程的教授都更加的寬容。
  但學習工作不可謂不重。
  我已經完全習慣了輕松的學習氛圍,在之前的普通小學的几年學習中,老師整堂課只會講半堂課,接下來就完全是自習,一天的學習工作非常輕松,基本沒有作業。可是現在我卻好像回到了上一輩子的學校裡,整堂課時間緊張不說,每一堂課結束時都有作業。
  魔咒課和變形課上,兩位教授總是一再的糾正我們對咒語的讀音,我仿佛回到了小學一年級學習拼音的時候,全班一個音一個音拉長音響一再誦讀,聲勢驚人。然后一遍一遍的抄寫基本咒語,這種機械的教育方式十分枯燥。
  而恐怖的魔藥課上,著名的斯內普教授對赫夫帕夫的教育方針是:死記硬背。上過几堂埋頭讀書的課之后,一位學長告訴我們,赫夫帕夫在魔藥課上,三年級之前休想碰到坩堝。
  似乎所有的教授都認為,對於赫夫帕夫的學生,耐心與放慢的教學腳步是完全必要的。
  我們是一群公認的傻瓜。
  兩個星期過去了,我完全沒有偶遇任何一位大人物的運氣。果然一年級與五年級在校院裡可能相遇的機會為零。不過同學院五年級對哈利波特的一舉一動都十分清楚,摘除掉那些可笑的猜想,有一些言論的可信度是相當高的。
  比如現在哈利波特几乎不出現在人前的傳言,似乎就連在格蘭芬多的內部對他的反對也是相當大的。
  而談論哈利波特又出了什么笑話是大家最愛的休閑現行。仿佛通過嘲笑他的一舉一動,大家對於他所說的那可怕的未來就可以一起唾棄。
  沒有人願意相信未來是一場可怕的戰爭,他們寧願認為這一切只是一個笑話,像報紙上所說的那樣,是一個由年邁的糊塗老人和年幼的企圖追逐榮譽的少年共同虛搆的謊言。但就算他們在言語之中多有輕蔑,可是一些學院中傳統的習俗已經改變了。晚上一到十點鐘,所有的人都會立刻回到寢室裡睡覺。而每一個人不管去哪裡都會結伴而行,大家兢兢戰戰,像受驚的地洞中的老鼠一樣警覺。
  在所有的課程中最受歡迎的是黑魔法防御朮,由魔法部的烏姆裡奇執教。因為她不厭其煩的重複著魔法部對現在的情況的判斷,那就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每當我看到同一個學院中的同學們在聽她上課時那種全神貫注的神情,感覺就變得複雜。
  我完全可以明白大家為什么會喜歡聽她上課。因為她所說的正是大家希望聽到的,那就是未來并沒有什么危險。但學校裡緊張的氣氛仍然一天一天變得更加嚴重,赫夫帕夫就像是抱在一團互相取暖的小動物們一樣,一方面已經漸漸意識到危險的來臨,一方面又忍不住期待這一切都是假的。
  變故發生在預言家日報上關於魔法部簽發了教育令之后,當烏姆裡奇成為了古怪的最高監察官之后,赫夫帕夫裡的氣氛發生了變化。一部分人堅定的認為這是一種良性的改變,而另一部分人則認為,這可能會造成不安。更多的人陷入了迷茫之中,他們風吹兩邊倒,今天聽這邊的會贊同,明天聽另一邊的會說也很有道理。大家總是熱火朝天的談論著。
  我沒有加入任何一邊,總是獨自坐在一旁捧著咒語苦背。對我來講,這些都是無聊的談話,只有咒語是實實在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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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進入學校的這兩個星期裡,各科教授像是說好了一樣,開始允許赫夫帕夫的一年級使用魔杖進行學習。
  麥格教授在變形課上挨著個糾正每一個人揮動魔杖的姿勢,一個個糾正咒語的發音。
  斯內普教授在親眼看到我們處理魔藥材料時好像受到了最可怕的折磨。
  小個子的精靈教授弗利維在魔咒課上總是大聲的嘆息,他的感情好像十分丰富。
  飛行課的霍奇教授用了十二萬分的注意力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在課堂上她從來不許我們飛得比她更高,而她從來只會升到五米左右的高度上。我懷疑她其實只是在教我們怎么漂浮而不是飛行。
  其他學科被我舍棄,也被其他的赫夫帕夫學生同樣舍棄。偏科可能是所有人的愛好,沒有人想到全面發展。其實赫夫帕夫的學院氣氛一直是輕松悠閑的,大家永遠不知道什么叫緊張,就算一時緊張了也會很快移轉注意力。
  這是赫夫帕夫的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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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個周末的午后,我坐在溫室前面的草地上。我沒有在學校裡交到什么朋友,似乎我在下意識裡并不願意跟這個魔法世界的人有什么交情。所以在大家喜歡抱成團的時候,我總是形單影只。
  但出於安全的考慮,我喜歡在教授的周圍現行。如果我到外面來,通常有三個地方,一個是我的學院長草藥課教授斯普勞特的溫室前,一個是保護神奇生物課的代課教授格蘭普拉的教室前,還有一個是飛行課教授霍奇夫人的教室前。這三位教授的教室和辦公室都在外面。
  我手握魔杖,指著面前的一個蘋果,正在實驗漂浮咒。我可以拍著胸脯說,從我到這裡以來,從來沒有如此認真的學習過,我每天几乎沒有放松的時候,我總是不停的揮舞魔杖,不是在練習咒語,就是在學習魔杖的使用。
  我小聲念著咒語,几乎像是把話含在嘴裡,一遍遍揮舞魔杖。我可以感覺到身體裡面的魔力在涌動,但它總是像流動的水一樣讓我抓不住,而且時隱時現。對我來說,最難的地方絕對不是背誦咒語或者揮舞魔杖的手勢,而是如何平穩釋放魔力。
  就在我沉入到學習之中時,旁邊突然出現的低沉的磁性音響嚇了我一跳。
  他說:“小心的揮動你的舞杖,在發出咒語第一個音之前就要准備好釋放你的魔力。”
  在我回頭看是誰之前,一只溫熱的大手按在我的肩頭,一股細細的魔力流入我的身體中,熟練的啟動我體內的魔力按照正確的路線運動。
  他指令道:“念!”
  我應聲道:“勒唯哦薩。”眼前的蘋果像是被魔杖牽著線一樣緩緩飄起。
  我驚喜不已,感動的回頭想感謝這個善良的教導我的人,可是回頭后看到的身影讓我立刻僵硬了。
  斯萊特林綠色的旗標,淡金色的頭髮,輕蔑的表情。站在我身后人居然是德拉科•馬爾福。在現在十一歲的我的眼中,這個十六歲的男孩像山一樣高大,他几乎像個成年人一樣了。
  看到我呆滯僵硬的臉,他輕蔑的嗤笑道:“赫夫帕夫的傻瓜!”
  就算他現在如此不客氣,也無法改變剛才是他輔助說明了我的事實。這太恐怖了。我根本反應不過來。我下意識的躲開,手忙腳亂的收拾好所有的東西,站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几乎要跪下來,因為我記得自己是個從麻瓜世界跑出來的巫師,應該是他這樣的純血最為鄙視的。
  他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那眼神之中的惡意几乎要令我認為剛才的事只是我的錯覺。因為在他的眼神中,我想我的地位不會比一只鼻涕蟲更高。
  我結結巴巴的說:“打擾了先生,我現在就離開。”
  他似乎對我的驚慌十分滿意,右手一抖,我根本沒有看清楚,他就已經手握魔杖。我在他的目光中瑟縮不已,心中已經認為晚餐必定會在醫療翼吃了。
  懷中突然一空,我裝蘋果的小袋子飛到他的手中,裡面還有我從餐桌上拿的巧克力和餅干。
  他拿著袋子看也不看我一眼,下巴微微一抬示意我可以離開。
  我再次躬身向他行禮后轉身逃跑。直到回到寢室仍然心臟狂跳,臉頰燒熱。
  是驚慌是害怕還是興奮?我完全無法理解我現在的心情。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仿佛也蒙上了一層桃色的粉紅。

  第 2 章

  發生在溫室前的事像一個甜蜜的小秘密,讓我在一周以后都走路發飄。
  但我還沒有被幸福沖昏頭腦,之后几次在練習之前會特別先觀察一下有沒有人跟我一樣出沒在那三個教授門前。如果有人影在,我會立刻閃,哪怕那是一位金髮的高傲王子。
  漸漸的我發現,平均我可以在每五次裡面看到他一次,他總是躲在不起眼的暗處,或坐或站,十分放松的發呆。而且身旁一個人都沒有。
  這很古怪,好像他正在找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躲起來。
  而且他偏愛的地方跟我的選取目標十分近似。都是人煙稀少的有教授出沒的安全場所。
  結果我就不再到這些地方去練習了,寧願留在寢室中,雖然在寢室裡總是在練習會引來奇怪的注視,那也好過去與一位斯萊特林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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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留在學院裡的時間開始變多,漸漸的我就發覺學院中一些古怪的耳語正在流傳。
  赫夫帕夫五年級、六年級、七年級的一些中立派的學生開始在休息的時間聚在一起,集體練習咒語,他們總是表情嚴肅,似乎有某種力量將他們團結在一起。而且寢室中談論哈利波特的時候,他們會用一種極為理性的目光看著那些大聲說話的人,好像他們正用清醒的目光看著一群不明真相的群眾。這種沉默帶來的壓力讓寢室中談論哈利波特的人漸漸變少了。
  而我不管怎么回想,也想不起來在五年級發生了什么,這群赫夫帕夫怎么突然改變了立場?他們看起來正在支援哈利波特。
  我唯一記得的是哈利波特會有一次釆訪,他會說出真相,在那之后學校裡的風向才會改變。而我完全沒有聽到過有類似的傳言,我想我還不至於閉耳塞聽到這種地步,原著中五年級發生的哈利波特接受釆訪的事可是哄動了全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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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霍格沃玆的學習生活進入第三個星期。
  今天的赫夫帕夫的早餐桌上有些過於熱鬧了。因為今天五年級的魔藥課上會有一次小小的測試。結果就看到那些五年級的學生們個個臉色蒼白眼圈發黑。
  搞得我們這些無關的一年級也開始緊張起來。我咬著面包片想著或許今天我應該學一下熬制魔藥。可以先從整理魔藥材料開始。一直以來我都刻意避開了親手制做魔藥的自學,對魔藥全部的學習僅限於背熟那些複雜艱深魔藥名稱,有時我會覺得我正在背的是一部天方夜譚,那些古怪的植物真的存在嗎?
  貓頭鷹從天窗飛落到餐桌上。我又收到了父親的來信。雖然他拒絕我回家的要求,可是這好像給他的心理造成了很嚴重的負擔,我想在他的夢中是不是我正在一個危險恐怖的地方遭受折磨?
  貓頭鷹每次把我的回信帶回去,都會再給我帶回一封信來,我想第一次被我選中送信的那只貓頭鷹一定非常后悔被我選中。它一定沒有想到這會是一次如此艱巨的工作。如果它有這樣的思考能力的話。
  今天它一扔下信就飛快的飛走了,看樣子是再也不願意繼續幫我送信了。我只好把原本已經拿出來的回信再放回去。我習慣一早將回信寫好,反正只是對之前的學習生活的彙報,像日記一樣。至於父親的來信我可以慢慢看。
  信明顯有被拆過的痕跡,我嘆了口氣,裝作沒有發現一樣開啟它。裡面父親千篇一律的問我這段時間過的怎么樣?跟同學相處的如何?學習是否困難?
  在我第一次寫信的時候,似乎只是出於一種警惕,我沒有寫出關於魔法世界的任何事,只是含糊的說希望可以回家。那時我還沒有想起這個著名的烏姆裡奇教授的事。之后的每一次我都萬分慶幸自己這種愛多想一步的習慣。
  話說當時,是在三四次之后我才發現信好像被人私下拆過后才送到我的手中的。之前只是認為貓頭鷹的送信總不會像郵遞員一樣安全整潔,有一些污跡或折損是正常的。但是每一次信封外面的完整和郵件本身的開啟的痕跡令我起疑,然后才艱難的回想起這個烏姆裡奇監察官喜歡做一些小動作。
  之后,面對父親擔心的詢問我只能努力粉飾太平。在慶幸自己沒有說漏嘴引起任何會帶來危險的懷疑的時候,也開始升起了想要學習足夠的本領好保護家人的想法。
  這是在真正第一次成功使用魔咒后涌出的強烈的想法。
  跟一個普通人類相比,我現在具有的是真實有效的超能力,而且可以通過學習來變得更加強大。當真正把力量握在手中,我才產生了這種變得更強的渴望。
  父親在信中再三的叮囑我,如果有任何不安或心事,完全可以告訴他。他在信的結尾說,他和媽媽都深愛著我,如果我真的感覺在這裡生活得十分困難,他們可以立刻趕來將我接走。可見第一次他對我的拒絕,受傷害更加嚴重的說不定是他。
  下午四點時課程就結束了。這時圖書館和魁地奇球場上到處都是人,也有很多情侶一對對的游蕩在校園或清幽或優美的地方。
  我抱著沉重的書包不知要到哪裡去才好。因為我今天需要找一個安靜又沒人的地方自學魔藥。
  我決心試驗一下一種燙傷藥,根據書本上的配方來看,這是一種步驟最少,所使用的藥材最少的簡單藥劑。
  抱著我沉重的書包在轉了三層樓之后,我終於發現了一個有些陳舊的老教室,桌椅蒙滿了灰塵。我大喜的溜進去,用抹布擦干淨一張桌子,因為魔咒清理一新我還不會用。然后架起可折疊式的坩鍋,我懷疑這種坩鍋雖然可以折疊,但是重量并沒有減輕,因為我抱著書包的時候就好像在抱著一坨鐵疙瘩。
  我拿出早就抄好的一張配方和步驟表,擺在一旁再看一遍,雖然我已經把它全部背下來了,但老實說還是很緊張。
  接著我開始處理魔藥,力求細心細致不追求速度。一小碟一小碟准備好放在一旁。我開始點火。這個點火咒我練習過不下几十次,成功用它點著過紙片報紙放在玻璃杯中保持一個小時。
  火成功的點著了,我更加緊張了,每加一次材料都要重新確定份量,每一次攪拌都要出聲念著步驟。
  二十五分鐘之后,坩鍋中的藥劑冒出漂亮的淡藍色煙霧,藥湯的苦香撲鼻而來,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成功了。
  我呆了一兩秒,小心翼翼的退后站到几步遠之外,害怕失敗后飛濺的魔藥會沾到我身上。舉高魔杖清楚的念著:“清理一新!”魔杖完美的划出一個半圓,坩鍋中的藥劑應聲消失無蹤。
  我興奮的几乎要跳起來!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我喝了那種叫福靈劑的魔藥,我現在感覺不管我做什么都可以輕易成功!
  我又重複做了三次,直到把我帶來的魔藥材料全部用完,每一次都成功了。我興奮的裝起了一小瓶,像寶貝一樣放在藥盒中。收拾好所有的痕跡后興高釆烈的離開。
  在我腳步輕快的走出這間教室后,完全不知道就在我的身后有一個身影正看著我離開。
  第三天的魔藥課上,斯內普教授令人意外的要求我們這群一年級制做魔藥,他陰險的微笑著說:“就讓我看一看你們這段時間裡學習的成果吧。”
  這令很多認為在短期內會一直背書來混日子的赫夫帕夫的一年級們在瞬間感覺到了末日來臨。
  我只能幸福而感動著自己的先知先覺。這次魔藥課我是赫夫帕夫唯一一個做出成藥的學生。
  斯內普教授輕蔑的看了我一眼。我為這個眼神激動了好几天,好歹這也算是正看了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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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就在我們輕松的度過了開學的三個星期之后,所有的教授像是說好了一樣突然加重了學習工作。
  在斯內普教授加快教學速度之后,隨之而來的更多的陌生的魔藥名稱和作用背得我頭暈,而與此同時麥格教授和弗利維教授也開始教導我們真正使用咒語。
  一時之間赫夫帕夫一片愁云慘霧。所有的一年級全都面如菜色,憔悴不堪。
  同時變得緊張的并非只有教授們,魔法部派來的烏姆裡奇也好像突然被激怒了一樣。她在課堂上開始一個人一個人分別進行談話,很多的學生都被她約談,就連我們這些一年級也沒有逃掉。在她緊盯著我的雙眼把一個又一個尖銳的問題扔到我臉上的時候,我只能躲開她視線呆呆的搖頭。
  當緊張的氣氛漫延到赫夫帕夫時,我開始覺得不安了。一直以來赫夫帕夫從一個兩邊陣營都看不到眼中的牆頭草,變成了兩邊陣營都想要爭取的中間者。
  一邊是相信哈利•波特和鄧不利多校長。
  另一邊是相信魔法部。
  學院裡的氣氛越來越緊張。赫夫帕夫的人云亦云已經成為了越來越明顯的一種特點。
  每天晚上在休息室中,一定會有兩大陣營的人在激烈的爭論著,以前只是小範圍的討論現在已經擴大到整個學院。
  一方是有家人在魔法部工作,或者聽有家人在魔法部工作的人說的,無條件支援魔法部的。他們的論點就是:魔法部是官方的,他們的話的可信度總是最高的。
  另一方是相信哈利•波特的,他們神神秘秘的好像知道什么內幕一樣,咬定一件事:內幕訊息更真實可信。
  更多的赫夫帕夫只是圍觀,因為他們的觀點仍是變來變去的。
  這天,在晚餐后的又一次討論中,一個一年級的同學問我:“你相信哪一邊?”
  我聳聳肩說:“我覺得兩邊都很有道理。”這是最安全的回答。
  平常這種回答都會得到贊同的音響,可是這一次這個一年級神秘的搖頭說:“我相信哈利•波特!”
  我悄悄躲開她,感覺她好像有些狂熱了。她完全沒有發覺繼續湊近我小聲熱切的說:“我知道一個秘密!哈利•波特有一個秘密組織!他正在密謀推翻魔法部!!”
  我目瞪口呆,然后恍然大悟。一直以來我想不起來的一個重要的事就是哈利•波特建立了一個秘密的學習小隊。這樣想起來大概在一個月之前赫夫帕夫那些高年級古怪的舉動就有解譯了。
  這個一年級的女生像分享了一個重大的秘密一樣擠著我坐到角落裡,大力搖著我的手臂說:“咱倆也去參加吧!我們應該去輔助說明他們!”
  輔助說明他們幹嘛?推翻魔法部?我看著這個激動的像要去見偶像的女孩,小心翼翼的抱著書站起來,茫然的說:“我的書好像忘到教室了,我去拿回來哦。”然后落荒而逃。
  跑到寢室外面后,我打算稍微轉個几分鐘就回去,然后直接上樓睡覺就可以了。希望到那時那個一年級的女生已經捉到別人跟她一起去加入那個秘密組織了。
  寂靜的走廊裡空無一人,只有掛在牆壁上的畫像中傳來竊竊私語,仔細去聽的時候又什么都聽不到了。
  我站在赫夫帕夫寢室的畫像前干等,覺得有些傻,決定向下走一層然后再走上來,小小散個步,時間應該就差不多了。
  一階一階向下走,古老的城堡像一個布滿迷團的世界,我饒有興致的一個畫像一個畫像慢慢欣賞,掛在樓道一側順著階梯而下的一排畫像都像有著百年的曆史。我盯著一幅大樹下小狗和小雞一起玩的油畫舍不得移開眼睛,畫像中那只精致袖珍的小狗歡快的在樹下轉圈,沖著我熱情的吠叫著,搖擺不停的小短尾巴快速轉著圈。我忍不住伸出手指撫摸它,可是就算它湊到我的手指尖親熱的舔吻,我摸到的也只是干澀的油畫布。不死心的我重複多次后只能嘆息著承認它只是一副畫。
  我失望的放下手,覺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遂轉身向回走,可是當我走到原本應該是赫夫帕夫寢室進入點的那個樓層時卻震驚的發現,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樓層!!
  我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几乎希望下一秒眼前陌生的景象就會變回來。可是寂靜的走廊裡面什么改變也沒有。
  我努力冷靜的思考。一直以來我都知道那些任意變更的樓層和會動的樓梯,可是我剛才可是看著一整面牆的,除非連牆壁也會移動。但我馬上悲哀的想到,如果樓梯可以隨心所欲的移動,那么牆壁應該也一樣。
  我從來只去曾經上過課的課堂,我現行的所有範圍都是曾經跟著上課的人潮去過的課堂或者用餐的餐廳。我根本不知道我現在是在學校的哪一個地方,甚至連這裡是几樓也不知道。
  看一看手表,已經十點了,現在已經是睡覺的時間了。很可能下一刻我就會被以違反校規的理由抓起來!這很可怕,我一點也不想面對烏姆裡奇,或者斯內普教授,或者費爾奇。
  我想了想,決定先到一樓去,然后從一樓找到餐廳,然后再從餐廳找到回寢室的路。雖然慢了一點,但好歹是一個可行的辦法。
  我踮起腳尖,輕手輕腳的慢慢順著樓梯向下走去。

  第 3 章

  幽靜的走廊,昏暗的火光。只有我一個人的腳步聲回響著,我几乎要認為下一刻就會突然跳出來一個教授或者什么人大聲斥責我,然后把我扭送到哪裡去扣分或者勞動服務。
  我實在無法想像自己站在斯普勞特教授的面前承認自己違反校規。這簡直是一種侮辱。因為我根本不是故意違反校規的,這只是一次意外,但是我想根本不會有人相信我的辯解,如果被捉到,我想我一定會被扣分,然后進行被罰勞動服務。
  或許之前我還十分淡定的認為沒什么關係,但在此刻我已經改變了想法,我絕對不要被捉到。
  我更加小心翼翼的貼著牆壁向前摸去。甚至想脫下鞋子,看能無法讓腳步聲更小一點。悄無聲息的快速通過走廊,沿著樓梯走到下一層,然后在沿著走廊向下走,找到樓梯后再向下一層。
  我在心裡默默數著樓層,驚訝的發現已經下了四層樓了。我不知道霍格沃玆到底有多少層樓,可能超過十層?但只能確定的是剛才城堡移動的時候將我送到了一個較高的樓層去。
  再轉過一個彎,一支大手突然出現用力拉著我的胳膊將我甩到牆壁上。突如其來的撞擊令我一陣頭暈,然后就聽到一個冰冷嘲諷的音響在說:“看看這只赫夫帕夫的小老鼠在幹什麼?違反校規?想想可以扣多少分,十分?二十分?”
  我心驚的抬起頭,發現舉著魔杖照亮周圍的捉住我的人正是冷笑著的德拉科•馬爾福。
  他的手緊緊捉住我,凶惡猙獰的微笑著,好像正在期待著將我大卸八塊。他剛才說什么?扣分?他要扣我二十分?
  我驚慌的眼神令他滿足的微笑,我更加確定他十分享受我的驚慌。我想他會真的告發我。
  德拉科看著我,就好像看著他手中的一只小老鼠。他打量的眼神好像正在思考要怎么料理我。
  突然他瞇起了眼睛,仿佛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我緊張起來。
  他陰險的輕聲說:“聽著,我可以放你一馬,不過你需要做點什么來報答我。你願意嗎?”
  我的心裡在掙扎,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他。
  他有些不滿的威脅我道:“想想看,你深夜在學校裡游蕩不是嗎?如果我把你交給我們的學院長,你覺得怎么樣?可能會扣五十分。一個企圖向愚蠢沖動的格蘭芬多學習的赫夫帕夫,或許會有一百分。”
  我馬上說:“我願意。”不管他讓我做什么,最少也比立刻被他送到斯內普教授面前要好。等我脫離了現在的困境,大不了反悔。最多我這次回家再也不回來就可以了。我打定主意,抬頭看他,努力點頭。
  德拉科滿意的點頭,傲慢的說:“算你識相。”
  我深吸一口氣,等他說出條件來。
  德拉科湊近我,淡雅的香氛撲鼻而來,沒想到他現在就開始使用香水了。有一瞬間被這香味迷暈了頭,結果沒有聽到他前半句話。
  他后半句話是:“……所以你可以混進去。”
  混進哪裡去?
  我眨巴著眼睛看著他,遲疑的回答他:“好。”
  他滿意的點頭,站遠一點打量我,嘖嘖出聲,好像看到我會傷害他的眼睛一樣。他肯定的說:“你跟格蘭芬多那一群一定可以合得來。”
  跟格蘭芬多有關?不過也是當然的,斯萊特林的馬爾福只有一個敵人,那就是格蘭芬多的救世主波特。
  在我小聲的要求中,他面帶不耐的送我回到赫夫帕夫的寢室門口。在他的帶領下,穿過複雜的密道后,只用了几分鐘。
  我潦草但絕對真心的向他行了個禮,快快說出了開門咒竄了進去,好像慢一步他就會從后面撲上來咬我。
  第二次見到德拉科仍是令我的心臟狂跳不休。但這一次絕對沒有上一次的甜蜜。我現在滿心不安,他到底要我去做什么?我真的能夠不理他的要求嗎?
  當然如果太危險,我也只能反悔了。希望到那一天不會被報復的太慘。
  輕手輕腳溜進房間,同房間的几人都已經入睡了。我換好睡衣躺到床上,突然想起剛才居然在馬爾福的面前說出了赫夫帕夫的開門咒!
  這是今天的第二個悲劇。我痛苦的呻吟著蒙住頭,慢慢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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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几天我就像是豎起耳朵的兔子,時刻注意著身邊的風吹草動。害怕斯萊特林的人會從角落中突然冒出來,將我捉到哪裡的暗處去千刀萬剮。
  可是一整個星期都平靜的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我漸漸放松下來,想著那位王子是不是日理萬機之后忘記了我這個小人物。
  但現實是殘酷的。在一個魔藥課后,輪到我跟其他几人收拾坩鍋,打掃教室。德拉科•馬爾福像從天而降的王子那樣出現在教室門口。
  需要承認的是,在他出現在教室門口時,的確有蓬蓽生輝的效果。
  我跟那几個赫夫帕夫都看呆了。
  他沖著我勾勾小指,我呆呆的放下手中的打掃工具,抱起書包順著他的手勢快速越過他走出去。聽到他對剩餘的几個人輕蔑的吩咐著:“好好打掃魔藥課教室,如果剩餘一點灰塵,我就把你們全都扔到禁林的湖裡去跟大烏賊作伴!”
  我很同情那些被他威脅的同學,因為他的威脅很可能是認真的。
  我站在樓梯口等他,他大步走過來抓住我的手臂拽著我走進一間空教室,關上門后利落的甩動魔杖鎖上門施下靜音咒。
  我瑟縮在牆角。
  他慢悠悠的走到一張桌子抬腿坐下,姿態粗魯。看著我躲在牆角,冷笑著再次沖我勾手指,然后看著我恐懼但聽話的慢慢走近他。
  在我離他一步遠的地方高傲的用一根手指示意我最好就站在那么遠的地方,不要再靠近他。好像我是一種令人厭惡的東西,他根本無法忍受我的靠近。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不耐煩的說:“別傻站著。你進行的怎么樣了?”
  我結結巴巴的胡扯:“……很難啊。”
  他凶狠的瞪我:“真是頭蠢驢!我就不相信在你的學院中會沒有加入那個集會的人!你可以去跟他們搭話,要求他們接收你加入啊!!”
  集會?我捕捉到這個重點,依稀有些明白德拉科要求我做的事是什么了。試探的說:“可是……那都是高年級的,三年級以下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啊……”
  德拉科咒罵起來,精彩的髒話從他的嘴裡不停的跳出來。我驚訝的像看到一只名種貓跳到泥坑裡打滾撒歡。
  他瞪著我,嚇得我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他惡狠狠的說:“總之這是你需要辦成的事!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我要知道他們在哪裡集會!不然我就把你的事告訴我的院長!!”
  我連忙哀求他:“請再多給我一點時間!我絕對會辦到的!只是……請多寬限几天吧!”
  我盯著他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輕聲說:“拜托,請再多等几天,我一定可以辦到的!”
  他似乎十分愉快看到我哀求他,他足足讓我求了他十分鐘才一臉寬容的答應我。
  在離開前他再次惡狠狠的說:“你必須做到!不然就等著對斯內普教授解譯吧!!”
  我聽到斯內普教授的名字忍不住臉色一白,這種反應讓他滿意的離開。
  等著聽到他的腳步聲走遠,我松了口氣,全身放松坐下來。等吧,只需我把時間拖下去,另一個人自然會把關於那個集會的事說出來的。我只需要堅持到那一天就行。
  知道德拉科要我做的是什么事,又知道這件事的結果,令我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

  第 4 章

  當我明白過來德拉科需要我做的事就是潛入哈利•波特建立的那個叫做鄧不利多軍的集會時,我已經猜到他是希望我能成為一個內奸,在他需要的時候將那個集會的事告訴他或者其他人,比如斯內普教授或者是烏姆裡奇。
  但因為這個內奸會由秋張的朋友來做,她的臉上還會因為告密長滿排成單詞為“告密者”的青春痘,所以我根本不打算聽他的話去做。
  我可不想毀容,於是我打定主意先敷衍德拉科•馬爾福,拖延時間直到那個秋張的朋友完成告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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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的最后一個星期,天氣越來越涼了。因為開始刮風,飛行課上大家飛起來的時候越來越難以把握方向。霍奇夫人看起來總是很緊張,她不停的重複著:“小心!穩住!”
  可是赫夫帕夫的一年級仍然看起來不那么靈光。有很多人會從掃帚上掉下來,幸好我們飛的不那么高。
  我搖搖晃晃的升到大約三米的地方時,突然感覺到掃帚頭自己向下一壓,俯沖過去!嚇得我立刻向旁邊一歪栽下掃帚,就地一滾。
  霍奇夫人馬上沖過來把我扶起來,仔細上下打量了我之后松了口氣,她說:“你的手腳都沒有受傷,真是幸運。”
  其他的同學們也有自己從掃帚上跳下來的,有東張西望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升起來的,還有抱著掃帚頭尖叫的。
  霍奇夫人似乎十分頭痛。她再次重複了一遍用掃帚飛行的要點,堅持要我們再坐上一次掃帚,再飛一次,不然不下課。
  大家排成一排,每一個人都必須坐在掃帚上升到三米左右的高度后繞著霍奇夫人飛上一圈才被允許離開。當我從掃帚上跳下來的時候,距離下一堂變形課只剩餘十分鐘了。麥格教授絕對不會接受諸如拖堂這樣的理由,因為有完成學習工作較快的同學早就下課了。以最快的速度把掃帚放到架子上,抱起書包向變形課教室跑去。
  結果在一個拐彎,我跟另一邊沖過來的人撞了個滿懷,他像面牆一樣高大,我向后跌坐在地上,書包裡的書散了一地。
  我被撞的頭暈,聽到一個驚慌的音響連聲道歉,模糊的視線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手忙腳亂的幫我把書撿回書包中。
  “對不起,你沒事吧?”他沮喪的說,提著我的書包走過來扶我起來。
  “我太著急了,沒有看路。你沒事對嗎?”他把書包遞給我。而我已經愣住了。眼前的人正是哈利•波特!
  他看到我盯著他看,有些憤怒和無奈的避開我的目光,草草一點頭就要離開。
  我突然跳出來一句:“我相信你。”
  他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站在原地,僵硬的回身看我,帶著不敢相信和一絲的慶幸。
  我友好的向他點頭后繼續向變形課教室跑去,雖然如預料的那樣遲到了,但麥格教授只是嚴厲的看了我一眼,并沒有扣分。
  今天的變形課是將甲蟲變成紐扣。麥格教授把一只黑甲蟲發給我,為我演示了一遍揮舞魔杖的手勢,教我念了几遍咒語后,示意我可以開始練習了。
  我身旁的同學們全都愁眉苦臉,舉著魔杖指著在課桌上亂爬亂跑的甲蟲念咒。從他們的表情看,有不少人跟我一樣都認為把甲蟲變成衣服上的紐扣是一件噁心的事。我就無法想像有一天紐扣會變回甲蟲,然后衣服上爬滿甲蟲。
  可能是我的心態不對,下課時我的甲蟲充滿活力,一點也沒有變成紐扣的意思。麥格教授要求所有沒有變出紐扣的學生必須在下一堂課之前做到,再交一份報告來解譯這個咒語的原理。
  我抓著甲蟲提著書包,帶著一身的灰塵,一臉陰沉的走進餐廳。下午還有魔法史,我想或許我應該逃課,今天上午實在太累了,我完全提不起興趣再去上枯燥的魔法史。我想幽靈教授賓斯認不出所有的學生,他也根本不會點名。
  回寢室洗了個澡換衣服,把臟衣服放到臟衣籃中,小精靈們會把衣服收走,洗干淨后再送回來。
  我躲在寢室中直到外面沒有音響,確定所有的同學都已經去上課了,我提著書包躡手躡腳的溜出學院。
  找到了一間空教室,我開始寫變形課的報告。將課本上的內容換一種說法寫出來,這種投機取巧的辦法我以前上學時常用,再加一點自己的理解,這份報告就很完美了,交上去絕對可以得一個中等。
  寫完報告我把甲蟲拿出來,嘆氣。如果咒語也跟寫報告一樣簡單就好了。
  一遍遍念咒,一遍遍揮魔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從心底不相信甲蟲可以變成紐扣,我一直都無法成功,甲蟲連色彩都沒有改變。
  我喪氣的低咒,拿魔杖頭去戳那只甲蟲,念叨:“快變吧,快變吧。我答應你不把你縫在衣服上還不行嗎?”
  一聲低笑從背后傳來,嚇得我抓起書包竄到門口,驚慌的張望。結果看到哈利•波特一臉疲憊,尷尬,一邊搔著他亂糟糟的頭髮,一邊從教室最后一排的椅子上坐起來。
  他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想嚇你。”他站起來整理長袍,我看他的長袍最少有一個月沒有洗過了。
  他似乎想彌補他的失態,走過來親切的說:“你在練習咒語嗎?甲蟲變紐扣的咒語我一年級的時候也花了很長時間才學會。其實這是有一點訣竅的。”他抽出魔杖,尷尬的站在我面前看著我。我想他可能是無法確定我是不是願意讓他教我。
  我走過去的時候他松了一口氣,笑容也不那么僵硬了。
  我把甲蟲放到桌上,他指著甲蟲,突然變得嚴肅和自信,迅速揮動了一下魔杖,快速准確的念出咒語,甲蟲變成了一顆漂亮的銅紐扣。
  他高興的看著我,像個孩子期待夸獎似的。他比我想的要幼稚單純一點。
  我可不知道此時應該對他說什么好,只能抽出魔杖指著那個紐扣,愣住了。我要怎么把一顆已經變成紐扣的甲蟲變成紐扣?
  波特手忙腳亂的把紐扣放回桌子上,揮動魔杖把它變回甲蟲,緊張的額頭上都冒出了汗,示意我可以自己試一試。
  他這么緊張讓我也緊張起來。匆匆揮動魔杖念咒語,此時他突然又變得嚴肅起來,一本正經的走近我握住我的手說:“上揚要快,下壓要准。迅速但無法潦草。重來。”
  我呆呆的聽命行事。順著他的手勢揚起魔杖。
  他嚴厲的說:“在起手勢之后,要同時念出咒語,與魔杖揮動的頻率保持一致。在魔杖揮完的同時念完魔咒。”
  他站遠一點,嚴肅的看著我,說:“重來。”
  接下來我一再重複這個咒語,波特就站在我面前一次次指點,漸漸我能把握住要領了,在一次利落的揮杖中,咒語應勢而出,甲蟲完美的變成了一顆塑料珠光紐扣。
  我驚喜非常,波特一本正經的拍著我的肩夸獎道:“做得很好。”
  接著他像是突然回神一樣,尷尬的縮回手。
  我福至心靈,馬上抓住機會說:“波特先生,能無法請你在方便的時候教我學習魔咒?”
  他愣住了,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絕我。我像一個害怕給別人添麻煩的害羞的孩子一樣小心翼翼的對他說:“對不起……我來自麻瓜家庭,學起來很吃力。我不太敢問同學……對不起,我剛才一定是暈頭了。對不起。”
  我連連鞠躬,轉身就跑。
  “等等!”
  他果然叫住我了。我在心中暗喜,卻表現的忐忑不安,微微瑟縮的回頭看他。
  波特好像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可是最后仍是如我所願的說:“……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來參加我的一個俱樂部。裡面……這個,我是說……”
  他看起來有些后悔自己的沖動,似乎正在想理由拒絕我。
  看著他抓耳撓腮著急的樣子,我上前一步“開心”的說:“真的嗎?你願意教我對嗎?太好了!你真是善良!我就知道他們說的都是假的!你是正確的!”
  波特一臉騎虎難下的為難,他匆匆點頭答應我會在合適的時候帶我過去。但是他也說:“可能不會太順利,我需要問一問大家的意見。但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說服大家的。”
  我微笑著目送他離開,心知肚明他需要說服的只有一個赫敏•格蘭杰。希望他能夠說服她放一個一年級的加入他們的俱樂部。
  并不是我改變主意想要聽從馬爾福的指令,告密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去做的。但能夠有機會多學習一些咒語總不是壞事。
  從那間教室溜出來之后,我混進了下課的人潮中回到寢室。沒有人發現我下午逃了魔法史課,可能大家都在課堂上打瞌睡了。這堅定了我繼續逃課的信心。
  在周五的變形課上,我在麥格教授的眼前完成了這個咒語,得到她的一個微笑。
  周末時,赫夫帕夫裡面非常熱鬧,高年級的學生准備去霍格莫德過周末。他們在低年級的面前繪聲繪色的說明那些古怪的魔法店鋪和各式各樣的零食,以及佐科笑料店的惡作劇產品。
  一些低年級雖然無法去,不過心癢難耐之下拜托高年級在去的時候幫忙帶一些糖果巧克力回來。
  我發現赫夫帕夫可能真的是整個霍格沃玆裡面最沒有上下尊卑的一個學院了。高年級的學生從來沒有在我們這些低年級的面前表現出高人一等的架式,他們也不會在談話時將我們排除在外,認為我們愚蠢或不懂事而懶得搭理我們。
  正相反,赫夫帕夫的高年級總是十分熱心的告訴我們很多事,雖然他們表現起來更像是好為人師。
  低年級的學生也不會對高年級望而生畏。這是整個學院的氣氛。沒有人會特別的尊重高年級。
  我坐在一年級中間,高年級的几個女生熱心的問我們是否需要帶些零食回來,她們還打算買一些指甲油之類的東西。
  一個叫愛洛夫的女生說:“我們會多買一點,回來以后你們看到喜歡的再掏錢。絕對不會多收你們的。”
  她這樣保證過后,的確吸引了很多人的興趣。看起來她也很高興被這么多人拜托。一板一眼的拿羊皮紙記下大家喜歡的東西,看樣子她大概是打算花光錢包裡所有的金加隆了。
  我預定了動物巧克力和水果巧克力。那個女生在記下來的時候一再的向我形容水果巧克力,特別是草莓形狀的,外面是逼真的紅色糖皮,裡面是香濃的巧克力芯。聽得我直流口水,結果追加了兩份。
  看到這個女生興奮的發紅的臉,我想她的熱心在一般人看起來會顯得有些傻。費這么大的功夫卻一點都不賺錢,還這么熱情的給自己找活干。
  整個赫夫帕夫都是這樣的人。他們在很多時候顯得傻。立場不堅定總是人云亦云。學咒語慢還總是捉不住重點。熱心到為自己找麻煩的地步。沒有尊卑之別,不但對比自己地位低下的人沒有約束力,對比自己地位更高的人也沒有足夠的敬畏之心。
  就連我們的學院長斯普勞特教授也因為總是在溫室中擺弄草藥而弄得一身的泥土,得不到學生足夠的尊敬。比起其他三個學院的教授,她在學生之中的風評是最低的一個。
  可是斯普勞特教授從來不在意,我懷疑她根本沒有感覺到學生對她的差別待遇。結果在她的影響下,整個赫夫帕夫都是這樣散漫的氣氛。
  午餐時大家在餐桌上熱烈的討論著一會去霍格莫德玩的事,大家三三兩兩的約好要去哪裡逛一逛。低年級在旁邊眼饞。
  午餐后高年級一窩蜂似的涌去了霍格莫德,寢室裡一下子變空了。低年級的學生散亂的坐在休息室裡,或打牌下棋,或撰寫業讀書。
  我捧著魔咒課本練習咒語,指著面前的空杯子不停的念:“清水如泉。”
  一只學校的貓頭鷹從天窗飛了進來,撲稜稜落到我面前伸出它的小爪子。
  是一張便簽條,上面只寫了一個位址,字跡潦草。署名D。
  我拿著看了半天,實在很想當成沒看到。這個署名很可能是德拉科•馬爾福,而且我在學校裡也沒有很要好的朋友會特地給我送信來。我正在考慮到底要不要裝不知道,旁邊一個女孩勾著頭湊過來說:“真有意思,這是什么?”
  可能赫夫帕夫還是有一個缺點的,那就是不懂得什么叫隱私權。
  我收起紙條,不想讓她看到內容和署名,草草答道:“便簽條。”
  她完全沒有意會到我不想讓她看的意思,見我收起來她看不到了,還繼續向我這邊伸脖子,好奇的問:“這是麻瓜的東西嗎?真有意思。”
  我突然明白了,告別這個女孩后回到樓上寢室,在只有我一個人的寢室中拿出來再看一遍。
  署名D,卻是用麻瓜世界常用的便簽紙寫的。
  這是一個拙劣的試探?
  哈利•波特可能還是在懷疑我的意圖的,而他所能想得到的在這個學校裡對他有敵意的學生就只有德拉科•馬爾福。
  我拿著便簽嘆氣,這樣看來,是去還是不去呢?
  收起便簽,我背上書包向便簽上的位址走去。

  第 5 章

  便簽上所示的位址是在禁林的邊緣,旁邊不遠處就是守林人海格的木屋。順風時可以聽到木屋中傳來的悶悶的狗叫聲。
  我站在那裡,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后面就是幽暗的禁林。現在是下午四點左右,微微起了風,天空中的太陽被厚厚的云彩遮住。
  我像個傻瓜一樣站了一會兒,四下張望看不到一個人影。嘟著嘴嘀咕道:“是誰呢?約我也不來!”
  一邊抱怨一邊坐到草地上,開啟書包拿出課本,抽出魔杖,指著一個土坑開始不停的念:“清水如泉。”
  原本只是想做做樣子,扮演一個傻到會連發信人也不知道就前來赴約的一年級學生。打算等個十分二十分的就回寢室去。可是在周圍沒有一個人的時候練習魔咒意外的更容易集中注意力。
  我很快找到了揮動魔杖和念魔咒之間的頻率感,試了几回就成功了。滿足之下翻書決定乘勝追擊再練習几個魔咒。
  當我開始練習下一個咒語熒光閃爍的時候,眼角瞄到哈利•波特從旁邊突然出現走向我。我“驚喜的”抬起頭問候他:“波特先生!見到你真高興!”
  他尷尬的笑笑,似乎想找一個話題,游移的眼神打量著我,說:“你在練習魔咒嗎?”
  我獻寶一樣捧著書湊到他跟前,仰著頭“熱情”的看著他說:“我發現了這個咒語,我想它會很好玩!”
  他看著課本點頭說:“熒光閃爍是嗎?這個咒語很有用。”邊說邊抽出魔杖,在我注意他的動作之后才揮動魔杖有力的念道:“熒光閃爍!”
  他的魔杖頭應聲發出明亮的閃光,像以前過年玩的一種炮,點著后閃出漂亮的火花星。
  波特身上的氣氛一直都很沉重,好像被陰天包裹住看不到一絲的陽光。但他教我的時候很認真,變得比對有活力,似乎有事情可以吸引他的注意力對他來說比對好受。
  在他的指點下我只用了十分鐘就學會了熒光閃爍。他的指點十分犀利,總是一針見血。雖然他努力表現的客氣一點,不過他說話是很不客氣的,好像肚子裡有一桶火藥,稍稍一點就會爆。然后他又會為自己的不客氣而生自己的氣,接下來無限惡性迴圈。
  他的那些話我聽起來都沒感覺,我懷疑我已經學會了赫夫帕夫的遲鈍。結果等我學會了之后,他因為生自己的氣而像個充氣的青蛙一樣鼓著臉頰,我則興奮的向他道謝。
  在我道謝過后他更生氣了。
  他僵硬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我回身收拾書包。此時夕陽西下,已經是晚餐時間了。
  他突然說:“你太小了,我無法把你加進我的俱樂部裡。我們在裡面學習的都是三年級以上才會接觸到的咒語。”
  我有點失望。可是他接下來說:“不過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私底下教你。你有什么不會的都可以寫信問我。只要我有時間,我一定會教你的。”他認真的看著我。
  我能感覺他全身心的希望能爭取到每一個靠近他的人的喜歡和快樂。所以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他都願意辦到。
  這一次我真正開心的笑著答應了他。兩人分手,他刻意錯開跟我走一樣的路回到學校走進餐廳。
  正當我帶著因為今天學了兩個咒語滿足而快樂的心情腳步輕快的走進學校大廳時,一個透著輕蔑的音響叫住了我,我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
  “小老鼠,過來。”
  我順著音響看過去,只看到一片黑色的袍子邊在拐角處閃過,左右張望后痛苦的發現因為時間太早,周圍根本沒有人。我無法用害怕有人看到會暴露這樣的借口不跟過去了。拖著沉重的腳步我走過拐角。
  德拉科•馬爾福正不耐煩的雙手環胸站在拐角處的陰影裡,看到我終於走過來,冷笑著說:“怎么?你想逃跑?感受到救世主的光環后就想背叛我了嗎?”
  我好像也沒有宣誓效忠吧。這位貴族公子的腦袋回路也不知道怎么長的。難道在他的眼中,任何比他地位低的都是他的仆人嗎?
  但我可不敢把這樣想法表現在臉上,低著頭可憐巴巴的說:“……我還沒有吃晚飯。”
  受到赫夫帕夫的風氣影響,我已經習慣在十分嚴肅重要的場合上自然的講出完全不搭調的話。
  馬爾福聽到后厭惡的皺起鼻子,顯然是被我搞不清狀況的發言噁心到了。大約在他的身旁,都是一群擅長看人臉色的聰明人。像我這種的十分少見。
  他惡聲惡氣的要旁邊的一個高壯的男孩去餐廳拿吃的,在他出聲前我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我還以為那是黑色的雕花石柱。
  他草草介紹了一下:“那是克拉布,那是高爾。”
  我怯弱的沖那兩個高壯的男孩友好的微笑了一下。結果這兩個人居然有志一同的抬高下巴用鼻孔看我。看來我赫夫帕夫的身份就連這兩個家伙也可以唾棄。
  我悶著一肚子氣跟在馬爾福的身后溜進一間空教室。真不知道以前霍格沃玆全盛期的時候到底有多少學生,不管哪一層都能找到几間廢棄的空教室。
  馬爾福一走進來舉止立刻變得粗魯了,似乎他在較為公眾的場合裡會保持他的貴族風度,可是在私底下裡,他似乎喜歡更“放松”一點。看到他坐到桌子上支起一條腿,我忍不住將眼前的坐姿跟剛才看到他的時候那副腰挺得筆直,挺胸抬頭揚起下巴走路像行云流水一樣好看的貴族派頭比。
  他示意我像他的仆人一樣站在他的面前向他回話。
  他得意的笑著說:“我看到你跟那個疤頭在校園裡親熱的學習了!難道救世主的新愛好是交一個一年級的小女朋友嗎?”
  他話音未落,不知是克拉布還是高爾的家伙就粗嘎的笑起來。
  我發誓如果有一天我可以狠狠扁他一頓,到時我絕對會用手邊最血腥的凶器扁他。
  他嘲笑了我一會兒,接著又贊揚我的“努力成果”,說:“看來你很快就可以加入那個集會了,幹得好。這樣你的那個小秘密就不會被教授們知道了。”他再次威脅我。
  我只能嘆息,這位小少爺如果一直用這種方式折磨他的仆人,只怕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會真心跟隨他。
  他放我離開,要求我必須在聖誕節前把那個集會的位址和名單交給他,否則就把我曾經夜游的事報告給教授們知道。
  一出門我就氣得七竅生煙。我管他去死!當我還真在乎那個什么扣分見教授嗎?事過境遷,我可是一個成年人了。扣個几分見個教授有什么大不了的、
  氣哼哼的走到餐廳,吃晚餐時才想起來馬爾福明明要克拉布或高爾中的一個到餐廳來拿吃的,當時我還以為這是他體貼的表現。不過現在看來,就是伏地魔被打倒了,他也學不會什么叫體貼。
  使勁撕咬著手中的雞腿,我努力發泄著剛才被嘲笑的郁悶和怒火。
  吃完晚餐回到赫夫帕夫的休息室,去霍格莫德的高年級們已經回來了,那個叫愛洛夫的四年級女生把我預定下來的兩種巧克力給我,這是今天唯一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了。我興致勃勃的開啟包裝吃了一顆,草莓的甜香混合巧克力獨特的濃郁美味。
  愛洛夫看我喜歡,自己也一臉的高興,仍是那么熱情的對我說:“其實今天還有一種新產品,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不過我買得多,你要不要試試看?也很好吃呢。”
  被馬爾福的貴族派頭的冷漠和諷刺刺傷的心靈在赫夫帕夫遲鈍的溫暖中被治愈了。我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跟他們這么陌生,如果我要在這裡生活一年,或許更長的時間,那么我應該跟她們更親近一點吧。
  接下來撰寫業的時候,我坐到了大家的身旁,在旁邊有人跟我說話時,我不再刻意敷衍他們,而是認真的回答。這一個晚上過得非常充實,當我躺到床上入睡時,同房間的兩個姑娘已經很熟悉了。
  左邊的叫愛麗,右邊的叫菲絲。她們兩個都是真正巫師家庭的孩子。可是她們從來沒有對我這個來自麻瓜家庭的人有歧視,相反,據她們所說,因為我的態度,她們一直不敢跟我講話。
  我現在突然改變態度,她們就把我之前的冷漠忘得干干淨淨,立刻熱情的把我當成了朋友。早上起床時,上課時,去餐廳吃飯時,撰寫業時,還有上廁所時,她們時刻不忘叫上我。
  然后在下一封寫回家的信中,我終於可以告訴爸爸和媽媽,我交上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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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來臨,氣溫一下子下降,早晚都很涼。我開始在袍子裡加上薄線衣。
  魔藥學、變形朮和魔咒課現在已經越來越難了。開學的前一個月,每個教授預設我們可以慢慢學習,但第二個月開始,似乎所有的人都認為已經給了我們足夠多的時間適應環境,結果他們不約而同的開始加大力度,這導致每節課所需要學的東西有了一個量和質的飛躍。
  我看著黑板上這劑魔藥所需要的材料和步驟的詳解,足足寫滿了整面黑板。欲哭無淚,我從來沒有自已嘗試過制作一劑超過十種材料,超過二十個步驟的魔藥。
  而這一劑用來治痔瘡的魔藥足足需要超過二十種材料和五十個步驟。
  斯內普教授“仁慈”的把兩堂魔藥課都給我們了。他柔滑的音響說:“先完成的人,可以提前下課。把你們的藥劑作好后交到我這裡來。”說完他就坐到黑板前的桌子旁,開始讀書。
  在魔藥課上一個人一個坩鍋,而且絕對不允許開口說話。赫夫帕夫從來最遵守魔藥課的課堂紀律,一個個恨無法把嘴巴縫起來。在斯內普教授坐下來“安靜”的看書之后,課堂裡鴉雀無聲。
  我走到前面的藥材櫃中取材料,用櫃中的小秤取走大約比需要的量多一倍的藥材。因為我害怕作壞,最少給自己更多的機會。看到我的動作,應該在“看書”的斯內普教授譴責似的咳嗽了一下,嚇得我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
  拿著藥材回到座位上,我仍是習慣於先將所有的藥材准備好再開始制作。旁邊的同學大多數已經點上了火,按照步驟處理一樣,放一樣。
  比對起來,我的速度慢,看起來也更遲鈍。我發現斯內普教授狀如不滿的看了我好几眼,手下的刀頓時不穩起來,幸好他繼續看書,沒有繼續注意我。
  處理完所有的材料,再三確定份量后分別放在小碟中,我暗暗默念步驟,心中有數之后才開始點火。旁邊的同學們有的魔藥看起來已經快完成了,個個滿頭大汗愁眉苦臉。
  開始制作之后我的速度更慢,力求每放一種材料都正確無誤,每一次攪拌都既穩又准。小小的計時器放在桌角,我設定好每一次攪拌時間,每一次觀察的時間。不急不躁。等我的坩鍋中的藥液呈現出正確的半透通的亮紅色,升騰起的煙霧是微微發黃的白煙,藥液散髮出燒焦的木頭一樣的清香味。
  我再三對照課本和黑板上成功的藥劑的特點,有些不敢相信,滿足的笑著把藥劑小心翼翼的裝起來,准備送到教授的桌子上,一抬頭,整間教室居然只剩餘我跟另外一個人,那個人正拼命用魔杖戳著他的坩鍋,他的坩鍋正冒出灰黑色的濃煙。
  斯內普教授仍然坐在那裡讀書,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十几瓶魔藥。我暗地裡比對,覺得自己做出來的是最好的。高高興興的又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藥瓶放到教授的面前,看著他大筆一揮在我的名字后面寫下一個“良好”,我知道這是我能從他手中得到的最好的成績。滿足的收拾東西后離開。
  在我走出教室后不久,依稀聽到斯內普教授冷嘲熱諷的對最后剩餘的那個學生說:“已經下課了,德斯蘭先生,你做好了嗎?不管怎么樣,交上你的作業收拾好東西趕快離開!我沒有那么多時間等你!”
  做為倒數第二個交上作業的人,我緊張的加快腳步走到樓梯口,身后傳來腳步聲,那個倒數第一的男生抱著書包臉色慘白的從我身旁沖下樓去。
  我努力鎮定,慶幸著自己總算沒有跟他一樣慘,下決心下一回要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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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魔法防御朮課,教授是烏姆裡奇,從其他三個學院的學生的耳語中,似乎非常不滿她完全空無一物教學內容。他們認為這純屬浪費時間。
  這種反對的聲浪在赫夫帕夫的課堂上是看不到的。赫夫帕夫遲鈍到根本感覺不到任何不滿,也沒有熱切的想要學習的願望。
  烏姆裡奇在整堂課上就要是我們認真安靜的讀書,她穿著粉紅色少女系的袍子坐在講桌前,努力優雅。
  我不知道其他同學是怎么樣的,我是攤開課本后盯著那些鉛字開始神游物外。這是以前上學時最常做的事,我想我上三流大學也是有原因的,比如從來不認真聽課。
  盯著鉛字,腦袋裡卻胡思亂想,兩堂課很快就過去了。
  下課鈴一響,烏姆裡奇優雅的站起來,優雅的對我們說可以下課了,優雅的說希望我們能在這堂課的學習中得到真正的啟示。
  赫夫帕夫的學生們齊聲回答謝謝老師。不過我敢發誓,一半以上的人的腦袋裡已經開始想像晚餐的味道了。
  大家收拾書包安靜迅速的離開。同寢室的兩個女孩拉著我鑽入人群奔向晚餐。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15-5-12 15:10 編輯 ]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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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 章

  十月的第二個星期,沒有什么事情發生。氣溫變得古怪起來,中午熱得恨無法穿裙子,早晚卻涼得讓我想穿毛衣毛褲。學習上已經漸入佳境,在經過哈利•波特的几次指導之后,我已經能漸漸摸索出使用魔杖的要訣。至於魔藥,只要認真仔細,基本上不會做出太離譜的成品來。
  於是我終於可以松一口氣,在霍格沃玆的日子變得不那么難過了。
  ----
  “不對!語調在這裡要揚上去!!看我做!!”憤怒的波特推開我,抽出魔杖凶狠的瞪著我,嚴厲的說:“看著我做!!”說完用力揮動魔杖,結果放在樹樁上的蘋果沒有應聲飛來,他的魔杖頭倒是冒出了熊熊烈火。
  我機靈的抱起書包竄到旁邊,他則迅速揮動魔杖喚出一股清泉。
  這場變故讓他愣在原地,呆站了好一會兒,突然提起書包大踏步離開。我看到他憤怒懊惱的表情,咬緊的牙關像正在生吃某人的血肉。
  我緊追兩步喊他:“哈利,哈利,等等,等等我。”
  他突然停下來,硬邦邦的說:“對不起。”然后又想走,被我拉住,小心翼翼的問他:“哈利,要聊聊嗎?”
  今天我在溫室旁邊用蘋果練習飛來咒,結果哈利•波特突然出現,他微怒的問我為什么一直不找他,是不是因為曾經拒絕我加入他的俱樂部而怨恨他。我回答是因為最近學習咒語時都沒什么問題。本來一年級學習的咒語就不會太高深,變形課只是簡單的變變紐扣變變針,魔咒課一直要我們練習漂浮咒,現在還沒有學習第二個咒語。至於魔藥課,我想他無法給我什么意見吧。
  我用從學校圖書館借來的咒語大全中挑揀了一些曾經聽說過又相對簡單的咒語來練習,正好被他看到我在練習的飛來咒,他就說這是他在四年級是學習使用的咒語,我從善如流的請他給我一點指導。然后,就發生了剛才的事。
  哈利•波特的心情今天不規則糟糕,我懷疑他可能是在生氣的時候離開了他的朋友,然后胡亂走碰到的我。結果就把怒氣撒在我的身上。但比起故意拿我來取樂的馬爾福,波特應該是無心的。
  再說,他沖著無辜的我發火,卻只是讓他自己更生氣。我有些同情這個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的男孩。在我看來,他的確夠幼稚。所以我願意暫時扮演一下知心姐姐,跟他交好絕對不是壞事。
  我拉著氣哼哼的波特坐到樹樁上,從書包裡掏出從霍格莫德買來的巧克力,友好的請他吃,然后問他:“出什么事了?”
  他謝謝我的巧克力,卻拿在手裡不吃,敷衍的說:“沒什么……都是一些……”
  他停了几秒,突然憤怒的說:“我真不知道麥格教授在想什么!!大家也都很奇怪!!難道他們寧願相信那個說謊的報紙也不願意相信鄧不利多嗎?!難道一定要伏地魔跑到他們面前,他們才願意相信嗎?!魔法部的那一群蠢豬!!”
  他惡狠狠的把巧克力吃下去,表情凶惡的像在吃人肉。
  我保持沉默,他根本不需要我的回答,他只是想要發泄一下快要爆炸的情緒。
  接下來波特把全世界全學校所有的人都抱怨了一個遍。重點是被魔法部洗腦的魔法世界,以及被烏姆裡奇壓制得死死的學校教授們。還有不相信他的話的朋友。
  等他把話說完,天都快黑了。說完以后,他空虛無助的坐在樹樁上,迷茫失落的眼神無神的游移著。看起來他根本找不到方向,也不知道他能對現在的世界做些什么。
  我收拾好書包,站起來看著他。看起來他似乎不想去吃晚餐。
  波特呆呆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剛剛才發現留在這裡聽他說話的人是我一樣。他草草的對我道謝:“謝謝你聽我說。你回學校去吧。”
  我點點頭就離開了。說實話,我無法理解他現在所承受的壓力到底有多大,畢竟我可沒有被人天天指著鼻子說要拯救世界為父母報仇。既然我沒有經曆過,我就很難體會他現在的心情。當然也不可能給他一些有用的建議。
  而且,我認為我的建議他根本不可能聽進去。如果是我,首先絕對不會沖在最前面,在外力比我更強大的時候,我通常會示弱,儲存實力,在有力的條件下才會攻擊。可是這明顯不符合哈利•波特的信條,現在的他只怕想的就是鄧不利多要先英勇的將烏姆裡奇趕出學校,并嚴厲的斥責魔法部部長福吉,福吉要立刻誠惶誠恐的道歉,并帶領整個魔法部開始准備對戰伏地魔,最后整個魔法世界正視伏地魔已經回來的事實真相,然后全力准備戰斗。
  這個多少有些異想天開,怎么可能會所有的人都跟他想的一樣呢?
  他現在也不可能聽得進去其他的意見,我也懶得去招他討厭,好心辦壞事。聽他倒垃圾已經是我所能做的全部了。
  把波特的心事拋到腦后,我現在只想著美味丰盛的晚餐。但非常遺憾的是,在走進餐廳之前,我再次被馬爾福抓到了。又一次的巧合讓我非常懷疑,馬爾福該不是時刻注意著波特身旁都出現過誰,然后挨著個的調查吧?
  跟在馬爾福的身后走進一間空教室,我半是認真的抱怨道:“……我還沒有吃晚飯。”
  再來几次打擾我吃飯我真的要怨恨了。
  馬爾福從眼角瞟了我一眼,他就不怕眼睛抽筋。我惡意的想著。
  他冷哼了一聲,道:“你難道只想著吃飯嗎?真不知道你的腦袋裡還會有什么!”
  時間到了怎么可以不讓吃飯?我在肚子裡惡咒不已,有朝一日我比他強的時候一定會狠狠報復他!
  一個東西突然扔進我懷裡,拿出來一看是一塊巧克力。馬爾福惡聲惡氣的說:“不是餓嗎?還不快吃?”
  難道他以為我會像餓了三天一樣連三趕四的吃下去?我還擔心這巧克力裡是不是加了什么呢。
  我干笑著表示這巧克力太難得了,我要更珍惜著吃它。然后狗腿的訕笑著對他說:“馬爾福先生,你叫我來有什么吩咐嗎?”
  他一臉得意,似乎對我的識貨非常滿意。這家伙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口是心非?連我敷衍的話都聽不出來。他傲慢的說:“我看到你跟那個疤頭在溫室那裡坐了一個下午,你們都聊了什么?”
  我就知道他找我來問的就是這件事。天知道他哪來那么大的精神對哈利•波特的一舉一動這樣窮追猛打。要我就絕對做不到,就算我討厭一個人,最多有時會在心裡咒罵他,卻絕對做不到天天注意他的一舉一動,時刻想著報復他。
  我支支唔唔胡編亂造了一些,諸如波特正在擔心他的褲角是不是有些太長,額頭的頭髮是不是應該修剪一下,或者換個洗髮水。
  馬爾福明顯聽傻了,他遲疑的說:“……他,跟你聊的就是這些?”
  我呆呆的點頭,真誠的抱怨:“其實我對巫師世界的洗髮水的品牌不太了解,然后他就說他其實也不怎么了解,結果總是找不到合適的品牌。”
  這種話題走向絕對是馬爾福沒有預料到的,他死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看著我在他的目光中瑟縮,結果自言自語:“……說的也是,他也不會跟一個赫夫帕夫講什么。再說他的頭髮是很糟糕。”
  我在心中狂笑。
  得不到有用的訊息,馬爾福厭惡的瞪著我,站起來大步走出去,臨走時扔下一句:“沒用的東西!!赫夫帕夫的蠢驢!!”
  我結結巴巴的在他身后小聲說:“先生再見,先生慢走。”聽到他走遠的腳步聲,我屏息等了一會兒,直到再也聽不到任何音響,才忍不住得意的笑起來。
  我啐了一口,小聲惡咒道:“活該!!氣死你個混蛋!”
  “赫夫帕夫扣一分,因為口出惡言。”一個柔滑的音響突然出現在門邊!我的心跳馬上破一百!
  心驚膽戰看到出現在門邊上的人居然是斯內普教授!我的頭一陣暈眩,几乎被嚇得坐到地上。
  他站在門外,冷冰冰的看了我一會兒,那目光中不知是什么意思,最后冷笑一聲大步離開。
  而我呆站在教室中,剛才的得意已經全都變成了驚恐和沮喪。老人說的對,舉頭三尺有神明,我下一回絕對不在學校裡說任何一個人的壞話了,要說也回家說。
  第二天正巧有魔藥課,我從來沒有如此期望在這一天世界毀滅讓我不用去上課。結果整堂課上我連頭都不敢抬,几乎想鑽到桌子下面去。然后那堂課的魔藥是我第一次做的有點失敗,色彩比正確的色彩要深一些,交上去的時候斯內普教授的目光差點沒把我大卸八塊!他惡狠狠的給我批了個“令人失望”,把我趕出去了。
  ----
  又到周末,同房間的愛麗和菲絲打算去玩飛天掃帚,她們笑嘻嘻的說到二年級就去參加魁地奇球隊的選員。據她們所說,赫夫帕夫的魁地奇球隊的選員是最沒有要求的,基本上只要哀求一下隊長,最后都能混上一個名額,差不多的都可以當候補。
  我沮喪的搖頭,說自己要去把上一次做壞的魔藥再做一遍,然后練習几個咒語。
  愛麗唉聲嘆氣的說:“貝比,你大概是我們之中最用功的一個了,天知道你為什么沒有被分到拉文克勞。”
  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很顯然是因為我足夠笨。”
  兩個姑娘笑成一團。在赫夫帕夫裡面沒有人會因為笨這個字而不滿或生氣,相反,大家最常用的一句話就是:“因為我太笨了。”然后這一句話可以把所有的錯誤都輕松的揭過去,萬能得很。
  對赫夫帕夫來說,笨代表著溫暖的自嘲。比起其他三個學院,對笨這個字最沒感覺的就是我們了。
  揮手告別那兩個去享受陽光和草坪的姑娘,我提著書包准備去找一個空教室。這并不難,一個有著晴朗天氣的周末,大部分的人都跑到外面去了,留在學校裡的人不多。
  我沒有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一間光線充足的空教室,課桌椅也不多,環境也還算干淨。我滿意的放下書包,取出折疊坩鍋支起來,取出魔藥材料,取出課本。當這些東西整齊的擺在我面前,心慢慢沉靜下來。我對自己說:“開始。”
  時間慢慢過去,我完全沉浸在熬制魔藥的快樂中。看著手中一樣一樣稀奇古怪的樹皮動物爪子放到坩鍋中后,坩鍋中的藥液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翻滾冒泡,偶爾發出詭異的暗光,有時冒出火花,有時卻升起古怪的煙霧。
  我想如果爸爸媽媽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嚇一跳的。應該十分有邪惡巫婆的派頭。
  我的心中充滿惡意的快感,微微得意。看著眼前的魔藥最終呈現出正確的色彩,氣味也如書中所說明的一樣。
  這一刻的成就感是無法言傳的。我現在最大的沖動就是把這藥灌到某人的嘴巴裡讓他喝下去,這個魔藥主治消化不良引起的拉肚子,可惜身旁沒有拉肚子的人。
  我盛出一小瓶,哀怨不已,如果我拉肚子就好了。好想試試效果啊。或許晚上可以多吃一點,然后把它喝下去。我如是想著。
  “赫夫帕夫扣一分,因為胡亂使用教室。”
  我僵硬的回頭,看到斯內普教授黑色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門口。我好像忘記關門了。
  他油滑的說:“真是受不了你們這群學生。想想看你們會給打掃學校的職員帶來多大的麻煩,可憐的費爾奇。”
  可憐的是我。為什么又一分……?我覺得自己很悲慘。
  我拿著水晶藥瓶看著他走近我,拿走我手中的藥瓶對著陽光仔細看了看,還開啟瓶口聞了聞味道,然后冷哼了一聲。
  我一下子不自信起來,色彩味道都跟書中的一樣,莫非有疏忽的地方?藥是失敗的嗎?
  結果他沒有說任何評語,很帝王的轉身大步離開,臨消失前扔下一句:“快點收拾好你弄出的爛攤子!總是在給別人添麻煩的學生!”
  我看著桌子上亂七八糟的瓶瓶罐罐碟碟,各種魔藥材料的邊角料掉在桌子上和地上。然后我想起來他拿走了我的魔藥。
  我欲哭無淚。要說魔藥嘛他拿走就拿走了,我這邊反正還有一鍋,可是裝魔藥的水晶瓶他也拿走了。一套十二個,交作業時的水晶瓶反正還會再發下來,可這一支不是交作業啊,他會記得還給我嗎?
  我望著剩餘的十個水晶瓶苦惱的想,這個是純正的天然水晶,純度極高,據說是為了保證在裝魔藥時對藥效的儲存還是云云的理由,重點是它很貴啊,買這一套水晶瓶時花了二十五個銀西可!
  雖然我曾經想過要用玻璃瓶或塑料瓶代替,不過這個設想還不敢實現,等我回家以后一定要試試用玻璃瓶或塑料瓶裝,水晶瓶實在太奢侈了。
  哀悼著我失去的一個水晶瓶,聽話的收拾好這一攤東西,連地我都用清理一新收拾干淨了。一面咒罵自己如此聽話,一面安慰自己,沒關係,最多只念一年,一年以后就可以回家了。

  第 7 章

  十月的第三個星期,我開始夾起尾巴做人。不管去哪裡都混在大家中間。在上個星期發生的事令我害怕了,實在不願意再被那群可怕的人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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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漂亮的雪白的貓頭鷹從天窗飛進來,輕靈的划過赫夫帕夫的休息室,落到我的面前。
  坐在我身旁的几個女孩發出小小的尖叫,像是要立刻撲上來。
  而我卻僵硬的發現遠處坐著的五年級有几個人面色古怪的看過來,嚇得我抱起這只惹眼的雪白貓頭鷹竄到樓上。
  剛跑進寢室,這只可惡的鳥就從我的懷裡掙出來,給了我一翅膀,扇了我一臉的灰塵,清脆的嘯叫著落到床頭,淡定的梳理了一下它雪白漂亮的羽毛,然后才伸出一只爪子。
  我怒瞪著它走過去,取下爪子上的一封便條,看起來是隨便從羊皮紙上撕下的一角,上面簡單的寫著:
  致克林頓小姐:
  我是波特,上一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從霍格莫德給你帶了一些巧克力,我記得你很喜歡。請你到守林人的小木屋裡來。
  你誠摯的:哈利•波特
  雖然看到這只顯眼的白貓頭鷹我已經能猜到是誰送來的信了,不過看到信才覺得驚訝。
  找不到拒絕的理由,輕易就說不去似乎會令他多想。我嘆氣,提起書包准備去赴約,臨走前開啟窗戶示意那只貓頭鷹可以從窗戶飛出去,可是它轉著小腦袋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發出咕咕的音響,我不解的看著它,過了一分鐘,它嘎的大叫一聲!沖天而起,箭一樣飛出去。
  這只鳥是不是在生氣?我邊下樓邊想,走到院子裡想起來,我是不是應該給它點吃的?可是我沒有貓頭鷹吃的東西,巧克力我可舍不得。
  走到外邊才發現天陰下來了,可能要下雨,而且風很大,吹得人骨頭縫裡發冷。
  一路小跑,跑到位於禁林邊上的那個巨大的木屋,接近以后才發現,這木屋比我家的三層別墅還高,我開始猜測住在這個屋子裡的海格到底有多高大。
  我走到木屋的門前,還沒有敲門,那門就突然開啟了,嚇了我一跳,然后從裡面沖出來一個巨大的黑色的動物,嗚嗚叫著撲向我。
  我尖叫,聲高八度,尖銳刺耳。
  在我几乎沒嚇得坐到地上之前,哈利•波特沖出來拉住那個黑色怪物連聲斥責道:“牙牙!不許撲!”
  我捂住心臟狂跳的胸口,嚇呆了看著那個正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搖著尾巴一臉憨厚的大傻狗。波特在一邊說:“對不起,嚇到你了。牙牙是很忠厚的,它不咬人。”
  我知道!我在心底惡狠狠的想著。我當然知道這只狗不咬人!但我不知道它這么嚇人!它簡直像一只黑色的小熊一樣巨大。
  波特用盡全身的力氣把黑狗牙牙拉回木屋,給我空出一條路來走進去。期間牙牙一直企圖撲到我身上來跟我玩。
  我貼著牆壁溜進屋子裡,看到波特把牙牙拴到牆角。等我回神,才看到這木屋中還有兩個人坐在一張巨大的木桌前。一個是嘴裡手中都拿著糖果在吃個不停的紅發的大男孩,另一個是嚴肅謹慎的看著我的棕發女孩,她的頭髮像亂草一樣干燥蓬松,這讓她的頭看起來大了一倍。
  波特拉著我走到他們中間,分別介紹道:“這是羅恩•韋斯理,這是赫敏•格蘭杰。他們是格蘭芬多的男女級長。”
  我看到在波特介紹他們是級長時,羅恩•韋斯理粗糙的臉一下子紅了,他咳嗽著轉開頭,零食渣子從他的嘴裡噴出來。
  我向后閃。
  赫敏•格蘭杰表情嚴肅,很有麥格教授的真傳。她在聽到波特介紹她是級長時,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卻下意識的挺了挺胸。
  我暗笑。
  波特拉著我跟他們坐到一起,他從堆放在木桌上的一堆糖果中扒出來一些巧克力推到我面前,說:“拿著吧,都是給你的。”
  他表現的太自然,讓我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韋斯理幫腔:“哈利今天差不多快把整間蜂蜜公爵的巧克力買光了,連今天才出的新產品也有。”他拿起一顆奶油巧克力糖球,看起來很饞的樣子。
  格蘭杰一把將他手中的那顆巧克力奪下來,很嚴厲的瞪了他一眼,一邊拿出袋子把所有的巧克力都裝起來,一邊微笑著對我說:“拿著吧。克林頓,哈利想向你道歉,他上一次對你的態度太壞了,你沒有生他的氣吧?”
  她把裝著巧克力的袋子塞到我懷裡,眨巴著眼睛期待的看著我。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想我是說不出另一種答案的。我轉頭看向波特,感激的說:“謝謝你的巧克力。”
  他們盯著我,我結巴的說:“……我當然沒有生氣。”廢話,跟我又沒關係生什么氣。雖然曾經有些郁悶,不過早忘得一干二淨了。
  格蘭杰緊接著問:“那你這段時間都沒找哈利,他才以為你生氣了。”
  波特聽到她這樣說,面帶怒色轉開頭。可能并不喜歡他的意思被這樣解譯吧。
  不過我能明白格蘭杰的意思,從善如流的解譯道:“最近沒有學什么咒語。變形課和魔咒課都在復習。不知道教授們是不是有什么計划。”
  格蘭杰看了波特一眼,我猜她的意思是,我從來不主動找波特的原因就是學習工作不重,而不是我怨恨他。
  波特好像習慣於將別人對他的看法想像到一個極差的評價去。一有什么風吹草動,他就會想像是不是別人對他有什么看法,還是他哪裡做的不夠好。然后就開始生氣。他活得真累。
  波特坐到一邊,看起來又在生悶氣了。格蘭杰嘆了口氣,靠近我坐下來,拿了袋軟糖遞給我說:“吃吧。我能叫你貝比嗎?”
  我點頭。這種情況下我只能友好的反問她:“當然可以。那我能叫你赫敏嗎?”
  她微笑著答應,指著正皺著臉的韋斯理說:“你可以叫他羅恩。”
  可是韋斯理明顯不願意被一個一年級這樣稱呼,他瞪了格蘭杰一眼。
  格蘭杰就當沒看見,接著指著坐到一旁像個孤獨大俠的波特說:“你也可以叫他哈利。”
  “哈利”聽到就像沒聽到。
  場面很冷。格蘭杰努力營造和藹友好的氣氛失敗了,其他兩人都不捧場,完全沒有配合的默契。
  我埋著頭專心吃軟糖。這三人之間的氣氛真差,他們不會一直在吵架吧。
  格蘭杰清清嗓子,在這樣艱難的氣氛中繼續表達友好,努力要把“友好”的氣氛堅持下去。她微笑著說:“你們現在學到哪裡了?”
  我說了几個魔藥名和魔咒名。她草草點頭后說:“我想你們現在學習工作不重是因為魁地奇賽季快要開始了。哈利和羅恩都是格蘭芬多魁地奇隊的隊員,對嗎?哈利?”
  格蘭杰努力想把波特拉進我們“氣氛友好”的交談中來。可是他完全不肯配合,悶著頭一下一下用力撫摸牙牙,牙牙嗚嗚叫著趴在他的腳邊,看起來很可憐。
  格蘭杰深吸一口氣,轉過頭來時努力向我微笑,繼續找話題:“那么,你也是來自麻瓜家庭對嗎?我也是。當時是麥格教授來接我的,你是誰去接你的呢?”
  我是這間屋子裡最配合她的人,馬上誠實的回答她:“是斯普勞特教授。”
  格蘭杰緊跟著輕笑起來,興致勃勃的說:“怪不得你進了赫夫帕夫呢,那斯普勞特教授……”她的話被羅恩的大笑打斷了。
  羅恩聽到去接我的是斯普勞特教授,馬上大笑著說:“是她?天啊!她去你家的時候長袍上還沾著泥土嗎?或者她終於梳了梳她的頭髮?”
  我平靜的轉頭看他。格蘭杰在我身旁憤怒的大叫:“羅恩•韋斯理!!”
  韋斯理得意的大笑嘎然而止,他訕訕的看著格蘭杰,草草對我道了個歉。
  我覺得就憑他這個態度,不管遭遇到什么惡運都是應該的。我覺得我告辭了。我站起來,不著痕跡的把那個巧克力袋子放到桌子上,當我什么人的東西都會收嗎?哼。
  我彎彎腰對他們點點頭,說:“快到晚餐時間了,我回去了。再見。”
  不管他們找我來的初衷是什么,這次交談真的讓人很不舒服,也讓我對他們完全沒有一點好感。結果我連一句“跟你們交談很愉快”這樣的客套話都說不出來。
  我走到門口,聽到身后波特從旁邊的沙發上大力站起來,轉到桌前拿了什么,然后快步走過來拉著我說:“我也要回去了。”然后開啟門,拉著我就離開了,完全不管他剩餘的兩個朋友。
  被他拉著,我辛苦的跟上他的速度。他走的像要飛起來一樣快。快到城堡的時候,他把那個裝著巧克力的袋子塞到我懷裡,情緒低落的對我歉意的說:“對不起。他們沒有惡意。”
  也不算惡意。雖然格蘭杰的客氣得太刻意,韋斯理的忽視和不客氣讓人發怒,但我還不至於跟兩個小孩子計較!我咬著后槽牙想。
  波特無奈的揮著手臂:“他們……我……”最后他只能說:“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總之,很對不起。我只是想向你道歉。”
  我抱著巧克力,不在乎的說:“沒什么好道歉的。我沒放在心上。巧克力很不錯。”我對他笑笑。
  波特放心的微笑了一下,雖然他的情緒還是很糟。
  我覺得他可能也不知道他自己的情緒為什么總是這么壞,所有的事都不順心,一切都讓人失望。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解他一下,正視他說:“聽著,我不知道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是什么,不過我想你總有一兩個可以交流的人吧。哪怕只是聽你發脾氣,一個就算聽你發脾氣也會原諒你包容你的人。”
  我指的是小天狼星,他的教父。比起沖動的韋斯理,看起來不那么可靠的格蘭杰,教父總是更好一些。
  他茫然的說:“不行,他也有很多心事。我不想麻煩他。”他不知道我知道,而我不想他知道我知道。但隱晦也有隱晦的說法。總之溝通順利,可喜可賀。
  我決定換一個說法:“波特,你知道,有時候被人需要才會令人感到滿足的。如果有人知道你需要他,哪怕只是聽你抱怨一下,不是那么正經的事,只是一些閑聊,或許對他來說更好更幸福呢?”
  他如有所悟的看著我。
  我試探的說:“比如你……”比如他希望我來找他,向他請教。這只是一件小事,卻的確是他的想法。
  他愣了一下,那張被沉重的心事壓得不見一絲陽光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雖然看起來還是很疲憊。
  他有些激動,有些釋然,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對我用力的點頭說:“謝謝。我……我可以叫你貝比嗎?你可以叫我哈利。”
  他期待的看著我,比起剛才格蘭杰刻意的客套,他當時根本不想搭理,現在才是真心的。
  我笑著點頭:“當然可以,哈利。”

  第 8 章

  告別波特,我走進城堡,心中忐忑不安,生怕那個斯萊特林再次從角落裡跑出來。結果應驗了。他就站在拐角陰沉的看著我,看得我心底發寒。
  他一言不發轉身就走,我習慣性的跟在他后面溜進一間空教室,肚子裡暗暗咒罵自己,真是奴性堅強。這就是赫夫帕夫的劣根性嗎?因為懦弱而不敢反抗強者,寧願委屈自己。我一邊給自己找理由,一邊乖順的站在他的面前。任他打量。
  馬爾福先是用透視般銳利的視線將我看得連骨頭縫裡都開始發毛,才慢悠悠的開口說話,可是在他剛剛開口,就被我的眼疾手快的捂住嘴。
  他瞪圓雙眼,看著我犯上作亂的那只手。可是卻并沒有沖動的掙脫我的手然后大叫,我在此時深刻感激他出自斯萊特林的冷靜與自制,最少這一點他要比那些說話從來不經過大腦的格蘭芬多強得多。
  我豎起的耳朵聽到了此時就在外面大走廊裡傳來的爭論聲。
  馬爾福也聽到了,他拿下我捂住他的那只手,狠狠的甩開,扔給我一記眼刀,躡手躡腳的潛到門前,悄悄推開一條縫,走廊裡的交談聲立刻清晰起來。
  我跟在他身后,巴著門縫看出去。
  是韋斯理和格蘭杰,這兩人旁若無人的一路爭吵走過。
  格蘭杰正在憤怒的叫喊著:“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這是一個可以跟哈利和好的機會!你怎么能那么不客氣呢?如果你不會說話,那就別說!既然貝比是哈利的新朋友,那我們就應該跟她好好相處!”
  韋斯理皺著眉一臉厭惡:“跟一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赫敏,或許你應該再給哈利另外選一個朋友,我想他還不至於需要一個這樣的支援者才能重拾信心。你怎么就無法介紹几個還可以的?一個是那個瘋姑娘洛斯烏德,一個是這個赫夫帕夫。”
  聽到這樣的評價,我微微挑眉,露出微笑。
  格蘭杰憤怒的大叫:“羅恩•韋斯理!就算是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也比你好!!”
  兩人對視一眼,再憤怒的別開眼。
  吵得好!我在心中擊節贊賞!繼續吵吧!一丘之貉。
  這兩個家伙都不認為我跟波特交好是一件好事,半斤對八兩。雖然我的確隱瞞了很多秘密,但我并沒有抱著惡意而來。最討厭這種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他人心意的人了。
  格蘭杰深吸一口氣,力圖繼續說服韋斯理,雖然我覺得那是白費功夫,她為什么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被波特和韋斯理忽視拒絕之后仍然能繼續用她的智慧來輔助說明他們呢?還是這就是分院帽把她到格蘭芬多的原因?不怕被拒絕的勇氣。
  韋斯理不耐煩的打斷格蘭杰的話,說:“你也沒那么喜歡她吧。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懷疑那個叫克林頓的跟哈利交朋友是別有用心,不過我需要說的是,赫敏,有時你真的想太多了。”他嘆著氣搖頭,一臉無奈。
  躲在門后偷聽的我倒抽一口冷氣!格蘭杰也太厲害了吧!向后一退正踩在站在我身旁的馬爾福的腳上,於是更加害怕,几乎要跳起來!被他一把按住,掐著我的脖子拉到他的懷裡,凶惡的臉上露出猙獰的殺氣對著我噓聲道:“安靜!”
  當我被他按到懷裡時,怔愣間只能感覺到他的袍子上散髮出來的冰一般冷冽的香氛,被這種香氣包圍令我全身的力氣都消失了。
  一愣神就聽漏了一段。
  格蘭杰略帶尷尬的說著:“……我也只是認為她一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居然有膽子接近哈利,有些奇怪。”
  韋斯理像是占住了理,馬上驕傲的說:“你也覺得她出現的很奇怪吧。一年級都是一些蠢豬,我覺得跟他們說話都是一種折磨。”
  我的腦袋在聽到他的這句話后,粉色的迷霧立刻從的腦海中散去,目露凶光的睜著那個傻大個。他才是蠢豬!他是格蘭芬多最有名的蠢豬!!他會當上級長鬼知道是什么暗箱作業的結果!
  馬爾福倒是興味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對韋斯理的這個說法很有同感。我當然不敢跟他對著干,只好裝作沒看到他的這個眼神。
  格蘭杰輕蔑的打擊他:“你也曾經是一年級,羅恩。”
  韋斯理揚起下巴驕傲的說:“我一年級的時候可不像他們那么笨!”
  格蘭杰翻著白眼懶得理他。
  門后的我和馬爾福一起為之大言不慚的話冷笑。
  格蘭杰擺擺手說:“這些都不用再提了。我承認我的想法太過了,不管怎么說馬爾福的那些斯萊特林也不會想到用一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來試探我們。”
  聽她再次說中,我又忍不住害怕的向后靠,這次直接靠進了身后馬爾福的懷裡。腦中突發奇想:他的胸膛很寬,人很高,很有力。
  從背脊涌遍全身的戰栗令我有一瞬間的失神,竟靠著他發起了呆,直到他把我推出去,看到他厭惡的使勁拍打衣服,好像沾上了什么髒東西。
  我后知后覺的凝神細聽,門外的走廊上已經沒有音響了,可見他們已經走過去了。
  我呆呆的看著像被什么惹惱的馬爾福,他正毫不冷靜的在冷笑,嘲諷道:“看來你快暴露了,小老鼠。沒想到救世主身旁的狗的鼻子這么靈,這么快就嗅到你身上的臭味了。”
  他探頭到走廊裡快速張望了一下,然后迅速閃身離開,不忘再扔下一句打擊我:“小老鼠,這下你可怎么辦呢?快點把波特的事調查出來告訴我!不然有你好看的!”
  直到他的袍角從門口消失,我都沒有回過神來。站在已經只剩餘我一個人的教室裡有一分鐘,才恍然大悟,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立刻去餐廳吃晚餐。至於波特加格蘭杰加韋斯理加馬爾福,跟我無關,由得他們去鬧吧,一群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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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几天,像是格蘭芬多的五年級和赫夫帕夫的一年級突然變成了學校裡最容易相遇的兩個年級,我一天能碰上兩三次或韋斯理或格蘭杰或波特,除了波特我願意友好的微笑一下以外,另兩個我直接無視,誰也不是迫不及待的要抱他們的大腿。
  格蘭杰的笑臉在我的忽視之后有越來越親切友好的趨勢,搞得有几個赫夫帕夫過來問我是不是跟格蘭杰在麻瓜的世界認識,可見她的笑容有多親熱。
  我想她完美的詮釋了格蘭芬多的堅強,跟波特一樣,越拒絕越粘上來,只要我是他們認為的弱者。這種體貼雖然古怪,但無法否認的是很有用,我也沒辦法一直端著冷臉對一個如此熱情友好的人,我堅持了几天就開始對她微笑了。
  韋斯理絕對是被格蘭杰逼過來的,他就帶著那股不情願,一走近我臉就扭到牆壁那邊,誰稀罕似的!我扭的比他還快。
  可能沒有得到他預想中的尊重,他開始怒瞪我,瞪個兩回后的結果是我身旁的赫夫帕夫開始傳言格蘭芬多的羅恩•韋斯理因為沒有希望選上魁地奇隊員正在找人撒氣,而他的目標就是一年級生,因為他是級長。
  兩天之后他開始拉著格蘭杰一起過來,結果我對著格蘭杰笑,他在一旁像是也對他笑一樣僵硬的對著我笑。
  就這樣我們拉鋸了一個星期,我全面投降,只要他們不再像背后靈一樣跟在我身后沖著我笑,在周末我把他們兩個約出來。
  坐在守林人海格的巨大的木屋裡,我談判一樣的對坐在我對面的格蘭杰和韋斯理說:“說吧,需要我做什么?”
  韋斯理夸張的說:“哇,你猜到了?”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可能殺氣太重,一下子把他嚇到一邊沙發上去跟黑狗牙牙玩了。
  格蘭杰嚴肅的瞪了他一眼,轉過頭對我溫柔的說:“其實也沒什么,因為哈利。”
  波特?我不解的看她。
  她微笑著說:“因為跟你談過之后,他好像想通了一樣。我想,能無法請你偶爾跟他聊聊?”她的表情裡有著難言的疲憊和煩躁,看來波特的問題真的很困擾她。
  她湊近我小聲說:“我想可能有些話哈利不肯跟我們說,但他或許跟你比對聊得來。他最近心情很不好,發生了很多事。你能幫幫他呢?”
  我客氣的說:“我不太明白……”其實這是一種委婉的拒絕。但我不確定格蘭芬多能無法聽懂。
  她熱切的更加湊近我說:“就是偶爾,你在學習上有什么問題的話可以用貓頭鷹問他,然后就隨便聊聊。”
  如果不是因為我只有一年級,我几乎以為她在暗示我可以跟波特談戀愛。
  她期待的看著我,那閃亮的眼神几乎是一種壓迫。看來格蘭芬多聽不懂拒絕。我深吸一口氣決定直言相告。
  我鄭重的說:“很對不起,不過我想我不太明白你在說什么,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不等她回答,我站起來就向外走,結果開啟門就看到哈利•波特陰沉的站在門外,我愣了,我身后的兩個人驚呼。
  “哈利!!”
  很好,一物降一物。我如一縷青煙般閃身站到一旁,看著天花板等著陰沉的波特先生走進來,走向韋斯理和格蘭杰,然后再如一縷青煙般從木屋中消失,離開前還貼心的幫他們把門輕輕關上。
  輕快的跑回城堡,這樣美好的周末我應該找間教室制作一兩劑魔藥,再練習一兩個咒語,而不是攪合到他們那複雜的青春期心事中去,誰耐煩去管誰誰誰的難言的心事。之前就當我日行一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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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了一間空教室,興致勃勃的准備制作一劑治療青春痘的魔藥,這是多么實用的東西啊,我還翻出來一劑純粹補水,營養肌膚的魔藥,今天要是順利就全都做出來好了。
  我架好坩鍋,再三確認過步驟和材料,准備動手。
  “赫夫帕夫扣兩分,克林頓小姐你真是屢教不改。我看你需要一次勞動服務來加深印象。”斯內普教授如神出鬼沒的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在門口,我呆愣的看著他,誰來告訴我他是怎么突然出現在三樓的空教室中的嗎?我記得他的辦公室在地下室,今天周末又不上課,他跑三樓來幹什麼?
  他的目光掃過我整齊擺放的坩鍋和魔藥材料,冰冷的說:“收拾好東西,二十分鐘后到魔藥教室報到。”
  說完他大爺就走了。留下我哀怨的收拾東西,第一百零一次發誓,我一年后就回家,傻子才繼續在這裡上課!這裡的教學素質還停留在中世紀,完全是未開化!
  提著書包我二十分鐘后准時出現在魔藥教室裡,斯內普教授正站在講桌前低頭整理魔藥。
  我肅立后揚聲說:“報告斯內普教授,貝比•克林頓來進行勞動服務。”
  他連頭都不抬,指著擺在旁邊的兩個大木桶說:“整理愛爾蘭牛蛙,取出它們的眼睛,擠出它們背上膿包內的膿液,小心不要沾到你的皮膚上,那液體有腐蝕性,沾上了你今晚就要在醫療翼過夜了,還會留下永遠也消不去的傷痕。”
  我僵硬的站在原地,萬分懷疑他只是想找個人來處理這麻煩的牛蛙才會隨便抓了個人判勞動服務,還有這么危險的東西適合交給學生處理嗎?
  他看著不動的我,柔滑的音響陰險的說:“注意,這些全都要在它活著的時候做, 無法殺了它們。”
  我發誓我從他的音響裡聽出了快樂。
  斯內普布置下工作,就低頭專心的處理講桌上的魔藥,我發現在此刻他是不笑的,表情嚴肅。
  我無奈的走向那兩個大木桶,走近后聽到牛蛙在裡面跳起來的噗噗聲,還有相互擠撞發出的嘰嘰的粘液聲。我噁心的全身僵硬。
  走到木桶邊,我親眼看到這種愛爾蘭牛蛙的樣子,它們居然有三種色彩,檸檬黃,草綠和孔雀藍,色彩如此鮮艷倒是不那么噁心了。
  我已經想好要怎么處理它們了。放下書包,我抽出魔杖,講桌前的斯內普教授看了我一眼,不過既然他沒有出言諷刺,我就當他默許我使用魔杖。
  我從旁邊的櫃子上拿了一個干淨的平底槃,然后用魔杖指著桶中的一只牛蛙,用漂浮咒把它從木桶中移到我手中的槃子裡,在它四處緩慢爬動之前,迅速的一揮魔杖,念道:“統統石化!”
  就見那牛蛙僵硬的像塑料玩具歪倒在槃中。正在我欣喜的時候,聽到了斯內普教授的冷嘲熱諷。
  “真是高明的技朮,出人意料的智慧。”
  我僵硬的端著有一只石化的牛蛙的槃子轉身看他,結結巴巴的問:“教授,是不是無法用石化咒?”或許會妨礙取出的材料的功效。
  他沒有回答我,令人費解的說:“讓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么不用昏迷咒?如果你是為了害怕嚇到這悲慘的牛蛙的話,石化咒并無法不令它感到痛苦。”
  誰說我是為了不讓牛蛙痛才用咒,我是為了不讓它掙扎。但我無法這樣回答他,我委婉的說:“我不會用昏迷咒。”
  昏迷咒比起石化咒要嚴重的多,我懷疑可能要到四、五年級才會接觸到。因為它已經具有一定的攻擊性了。
  結果斯內普教授讓我震驚的說:“那看來你有充足的練習機會了。”他微微抬起下巴示意那兩大桶的牛蛙。
  我僵硬的看著不再給我任何輔助說明的他,莫非他的意思是我可以在這裡用他的牛蛙練習昏迷咒?這是不是有點本末反轉?
  我發了十秒鐘的呆,結果他兜頭扔過來一句:“克林頓小姐,我必須要提醒你,晚餐前如果你無法完成,只怕就要錯過晚餐了。”
  我全身一激靈,立刻轉身沖向木桶。與其去想他的目的,倒不如趕快幹活,反正昏迷咒我也想學,學會也不是壞事。而我的筆記上的確有昏迷咒的咒語和要點。
  當我揮動魔杖指著木桶中最后一只牛蛙,快速清脆的念出:“昏昏倒地!”的時候,對這個咒語已經非常熟練了。
  處理牛蛙意外的非常簡單快速,在晚餐前整整兩大桶牛蛙全部處理完畢,看著那空掉的兩個木桶和滿滿一盆的牛蛙眼睛和一罐的膿液,我的滿足感是非常大的。
  完成的滿足感勝過了被捉來幹活的不忿,我邀功一樣開心的對斯內普教授說:“教授,我都做完了!”
  他厭惡的看了看我沾滿牛蛙身上的粘液的長袍和髒污的雙手,草草的扔給我一句:“快走吧。”
  雖然他自始至終都不友好,可是我卻無法像對待韋斯理那樣討厭他。半彎腰向他行了個禮,我轉身提起書包離開。
  走到一樓大廳時,正好碰上結伴來用晚餐的波特三人組。格蘭杰看到我,先是微笑打招呼,然后就被我身上狼狽的樣子嚇得叫出來:“貝比!這是……你去幹什麼了?”
  我輕快的回答:“我去魔藥教室勞動服務了。”
  波特三人組的臉色齊齊一變,好像我去的是龍潭虎穴。
  告別他們我向赫夫帕夫的休息室走去,聽到韋斯理在背后乍舌道:“去魔藥教室勞動服務都能這么輕松,赫夫帕夫果然遲鈍。”
  心情好的我難得沒有因為他的話生氣。隨他說去,我是真的沒有在斯內普教授那裡感受到什么敵意。雖然他不客氣。但比起韋斯理的不善和格蘭杰的防備,甚至是波特的無理取鬧,馬爾福的鄙視輕蔑,斯內普教授是唯一一個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惡意的人。
  我可以斷定的是,他的心裡對我這個麻瓜,赫夫帕夫,一年級,不但沒有鄙視,而且在盡全力做一個教導我的教授。他對我這個學生,是盡他的全力寬容和啟動的。
  几天后,我在圖書館偶爾查到了關於愛爾蘭牛蛙的資料。
  [愛爾蘭牛蛙:產自愛爾蘭西部。眼珠是制作止泄劑等一家族魔藥的重要組成部分。
  愛爾蘭牛蛙非常遲鈍,極易捕捉,根據研究表明它們沒有痛覺,被人捉到后完全不會反抗,所以是一種較易進行處理的魔法生物。它們身上鮮艷的色彩是它們對付天敵的保護色,其實它的全身都沒有毒。]
  看著這段話,我再一次自顧自的將斯內普教授的行為進行了善意的認定,捧著臉陷入美好的想像中。
  “赫夫帕夫扣一分,因為在圖書館露出傻笑。”斯內普教授出現在我面前,抽出我面前正在看的那本魔法生物大全放在他懷中的一摞書上面。
  我僵硬的站起來,作認真聽訓狀。對自己的倒霉有了全新的認識,那就是怕什么來什么。
  斯內普教授皺著眉看我,輕蔑的說:“像這種三年級以上才看得懂的書,你真的能明白裡面在講什么嗎?不要浪費時間了,還是看一些你能看懂的書吧。”說完大步走開,經過之處所有的學生噤若寒蟬。
  或許他還是有一點歧視我的,我想。

  第 9 章

  十月的第四個星期,學院中的氣氛開始變得不規則緊張,不解的我在問過同學后才知道,原來十一月的魁地奇賽季就要來臨了。
  學院之前為了學院杯的爭奪又要開始了。
  雖然學院杯并不只代表了魁地奇,畢竟還有那么多為學院爭光的機會,可是相比對那些課堂加分類的小動作,魁地奇所加的分是最可觀的,這也直接導致了魁地奇在學院中的地位。
  但是,我小聲的問愛麗和菲絲:“學院杯跟我們有關係嗎?”
  學院杯這種東西,從來都是其他三個學院爭搶的,我們赫夫帕夫從來沒有在學院杯上出過頭,當然,這也同時代表了在魁地奇上我們學院的地位有多么的差勁。
  愛麗靠近我小聲說:“就算輸,也要輸得漂亮!”
  原來如此。看著眼前正在為新一季的學院杯而沸騰的同學們,我感覺到有些古怪,於是再問:“他們現在才開始訓練?”
  旁邊的一位學長說:“訓練那么早也沒什么用的,反正還有一星期嘛,他們只是需要熟悉一下就可以了。”
  反正還有一星期?
  我愣了愣,覺得大概已經知道為什么赫夫帕夫學院杯上的失利原因了。
  話說這個理由很熟悉嘛。我上輩子就常常這樣對自己說,特別是在上學的時候。
  [考試反正還早得很嘛……反正還有一學期嘛……反正還有兩個月嘛……反正還有一個月嘛……反正還有一星期嘛……反正還有一下午嘛……反正還早嘛……]
  我第一次深刻的認識到,或許赫夫帕夫真的非常適合我。
  魁地奇的賽季開始跟一年級總是沒有關係的,而赫夫帕夫的一年級也并沒有特別的激動,但這并不是說他們完全不關心自己學院的魁地奇隊。
  這導致的結果就是大家開始長時間的談論關於魁地奇的事,所有人都十分熱情的捉住身旁的每一個人把自己所得知道的關於魁地奇的事夸張的添油加醋的說給人聽。
  一年級是最多被捕捉的物件,教導小孩子總是令人開心的。
  我就曾經被無數個熱情的赫夫帕夫捉住過。他們認為一個來自麻瓜家庭的孩子是不可能對這項巫師世界傳統運動項目有太多的了解的,所以很熱心的想要告訴我關於這項運動的一切奇聞趣事。
  如果是在兩個星期前,我還可以冷淡的拒絕他們,可是在我已經對赫夫帕夫產生感情的現在,對他們的有些多事的熱情只能感覺到一種溫暖的無奈,結果就導致屢屢被捉住聽故事。
  我再次開始在空教室學習而不是回休息室。我懷疑他們天天在休息室聊天根本就沒有時間撰寫業了。
  結果現在我只能天天跑到圖書館去撰寫業,跑到空教室去練習咒語。
  魔藥的練習嘛,在被斯內普教授捉住過兩次之后,我決定還是等我找到一個適合的地方之后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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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比。”赫敏突然在我背后小聲叫,我回頭,看到她正一臉喜色的抱著一摞書走過來,她真的看得完?
  圖書館的管理員平斯夫人輕咳了一聲,我和格蘭杰立刻埋低頭。
  格蘭杰辛苦的抱著重重的一摞書,還要抱著她的書包,側身擠過狹窄的座椅,向我走來。
  我疲憊的想這就是格蘭芬多的勇氣,她可以在我根本沒有表現出友好的情況向靠近我。我還以為經過這几次并不愉快的接觸可以令他們打消念頭,看來我太天真了。
  格蘭芬多,真不愧為勇士的后代。
  我幫她把書放在桌上,她立刻大大的微笑起來,擺好課本和羊皮紙后,熱情的湊過來看我寫的東西,她小聲說:“魔藥學報告?”
  我回答:“是,要求下節課之前交。”
  結果她立刻熱心的說:“這個我學過,我記得我的筆記裡有,我給你找找。”話音未落就開始在她的書包裡翻找開。
  我愣了一會兒,如果不是這位愛學習的格蘭杰會把她一年級時的學習筆記帶在身上,那就是說她根本是故意過來堵我的。
  我警覺的看著她,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格蘭杰微笑著把學習筆記放在我的面前,開始小聲的講解。而正在寫這篇報告的我當然立刻被她所講的內容吸引了,因為必須承認的一點是,格蘭杰真的很會學習,并不是單純依靠死記硬背的,她所說的真的給我了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在她的輔助說明下,我很快完成了這一篇報告,感覺這是我寫的最完整的一篇報告了,不禁感到十分滿足。
  格蘭杰看著我收起書包問:“你的作業寫完了嗎?”
  我因為對她十分佩服感激,於是客氣了很多,微笑著對她說:“都寫完了。”
  格蘭杰緊接著問:“那你接下去想幹什麼?”
  我想了想,覺得反正也被哈利•波特撞見過一兩次,只怕他早就告訴格蘭杰了,就說:“接下來想找間空教室練習几個魔咒。”
  她也立刻收拾好書包,跟在我后面說:“那我有個好地方,絕對不會被發現!”
  這倒是十分吸引我。暗地裡猜測不知道會不會是他們練習DA的有求必應室,對那間古怪的房子我也很好奇啊,如果它真能有求必應的話。
  可是結果格蘭杰卻把我帶到了守林人海格的木屋裡。
  我遲疑的問:“這樣不好吧。這不是一個教授的家嗎?”
  格蘭杰拍著胸脯保證說:“沒事,海格最和氣了。他是絕對不會生氣的。”
  這跟他會不會生氣有關嗎?重點在這裡是別人的家吧。我不認為格蘭杰會分不清這裡面的區別,我想她刻意把我帶到這裡來應該是有目的。
  果然我坐下一會兒,波特就推門進來了,當他看到我跟格蘭杰坐在一起時,驚訝的像看到了伏地魔在他面前喝咖啡。
  我無奈的看了一眼格蘭杰,這個聰明又可愛的姑娘避開我的眼神走過去把僵在門口的波特拉了進來。
  格蘭杰說我正在練習魔咒,她非常自然的對波特說:“我想你可以指導她一下,對嗎?”
  波特是非常愛輔助說明別人的,我已經發現了。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他都很熱情。於是聽到格蘭杰這樣說,他立刻把追究我怎么會出現在這裡的事拋到腦后,親切的問我:“現在學到哪裡了?”
  我一邊回答他,一邊平靜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格蘭杰,這姑娘居然對著我微笑了一下。
  再過半小時,當韋斯萊滿身汗水塵土提著飛天掃帚疲憊的走進來時,展現在他眼前的是我正在波特的熱心指導下專心練習咒語的場景。於是他成了第二上僵在門口的雕塑,那表情就像看到鄧不利多在跟麥格教授燭光晚餐。
  微笑著的格蘭杰把他也拉進了屋子。
  如此几次之后,格蘭杰總能利用一切機會將我帶到他們的聚會之中,而原本對我不算友好的韋斯萊發揮了他沒心沒肺的優點,熟悉之后就對我友好起來,仿佛之前他的那些話都是風吹的。
  如果不是我聽到過,或許我會更快的接受他的友誼吧。就連格蘭杰,我也難以完全接受她的友誼。結果只剩餘完全被蒙在鼓裡的波特,他雖然能猜到格蘭杰的小把戲,卻并不認為他們的做法有惡意存在。
  他曾經悄悄對我說:“其實他們都沒有惡意。你會慢慢發現的。”
  我也明白交朋友是一個慢慢接受的過程,可能開頭不是太好,但是只要后來大家能夠真心相待就可以了。也有不打不成交的說法不是嗎?
  只是我還需要更多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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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一見面,就發現韋斯萊的表情十分沉重陰郁,他握著飛天掃帚,坐立不安的在原地轉圈。
  我悄悄問格蘭杰這是怎么了?她不屑的撇撇嘴說:“他在緊張,因為一會兒就是他的第一次魁地奇練習了。”
  韋斯萊沒有聽到她的話,還在一旁轉圈。波特在旁邊不停的給他打氣,說他其實飛得很好,非常好。
  韋斯萊卻像是突然看清了自己的實力,堅定的說:“我不行。我根本飛不好,我不可能成為一個魁地奇手的。”
  我眨著眼睛,實在很想隨聲附和他。
  波特堅定的給他灌迷湯:“不,你飛得很好!你要明白!你一定可以的!”
  最終韋斯萊被忽悠的開始認為他或許真的飛得不錯,手腳僵硬的提著掃帚走魁地奇球場了。波特擔心的跟了上去,格蘭杰雖然面露不屑,卻也收拾好書包跟了上去。
  我依稀仿佛記得韋斯萊好像在魁地奇上并不出眾,而且僅有的几次上場都丟了很大的丑。出於善良,我決定不去看他出丑了,反正最后肯定會有精彩的流言傳出來的。
  打定主意的我歡快的背著書包離開了,總算不用在他們的輔助說明下學習了,我好長時間都沒有做魔藥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做個一兩劑出來。
  心情激動的我就在一樓找了一間空教室,進去后抽出魔杖指著教室門用才學會的鎖門咒鎖上門,開始制作魔藥。
  但就在我因為得意忘形而大意的那一刻,一個絕對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人發現了我!
  烏姆裡奇穿著她噁心的少女系袍子站在開啟的教室門前,雙手交握在腰間,憐憫的慈愛的看著我,說:“可愛的姑娘,你怎么會……”她掩住嘴輕笑起來,我卻只想詛咒她,直到她在我的眼前消失。
  “可愛的姑娘,我想是因為你的魔藥教授太不近人情了,你才會在這樣簡陋的地方制作魔藥吧。真可憐。”
  如果說之前我在擔心她扣我的分,關我的禁閉,那么我現在就知道什么叫作滅頂之災了。
  難道她居然想用這樣的理由去打擾斯內普教授?!她的腦袋裡面有腦子嗎?
  事實證明她沒有,因為她真的領著我來到了地下室,敲響了斯內普教授的大門。
  當斯內普教授開啟門,冰冷譏誚的看著站在門外的烏姆裡奇和僵硬的跟在她身后的我的時候,他油滑的腔調輕柔的說:“讓我看看,這是誰啊?難道魔法部的監察官帶著這個可愛的小姑娘來地下室散步嗎?那我可要提醒您,其實陽光充足的庭院更適合兩位。”
  如果地上有一洞,我現在就鑽進去。

  第 10 章

  我僵硬的站在烏姆裡奇的身后,她身上濃郁的劣質香水的味道嗆得我直想打噴嚏。
  我好想暈倒。
  烏姆裡奇正掩著嘴角嬌俏的尖聲笑著說:“斯內普教授,雖然早就聽說你對學生不太和藹,只偏愛自己學院的學生,但我真的沒有想到那些傳言居然會是真的。”
  我的眼角看到斯內普教授瞇細了雙眼微笑著瞄了我一眼。他輕飄飄的說:“哦?您居然聽到了這樣的抱怨?”
  絕對不是我抱怨的!我可以發誓!我真想撲到斯內普教授的面前力陳自己的無辜。
  烏姆裡奇掩著嘴繼續嬌笑,她也不怕笑岔氣。她突然把我推到前面,拍著我的肩膀慈愛的說:“這個可憐的姑娘居然要在一間完全沒有任何防護,也沒有教授看顧的情況下制作魔藥,這真是太……糟糕了。”
  我被她拍得几乎要腳軟栽倒,耳邊聽到斯內普教授冷哼道:“我還當是哪一個學生,原來是克林頓小姐。”
  聽他這樣說,我的臉一下子燒熱燒熱的。頓時覺得連手腳都沒地方放了。
  在我的忐忑不安中,斯內普教授倒是沒有繼續說些什么。而烏姆裡奇倒是不依不饒的說:“魔法部明文一直都認為霍格沃玆的教學程度太深了,很多根本不必要的課程也開設,一些常設課程卻總是教一些根本不該讓學生知道的事。我真是為這所享譽盛名的魔法學校的未來擔心。”
  她這話牽扯就大了,斯內普教授四兩撥千斤的輕松回答道:“真讓人感動。想必校長也跟你有著相似的觀點,我就不打擾你的工作了,校長室在上面,不送。”
  不等烏姆裡奇再多說一句,他就要把門關上,臨關門前他突然拉住我把我拽了進去,當著張著嘴巴明顯還想繼續作文章的烏姆裡奇的面說:“至於這個可憐的學生,我當然會更加耐心的教導她的。”
  他抓著我的手正在用力,疼得我咬牙。
  門關上后,走廊外的音響就一絲都聽不到了,不過烏姆裡奇倒是沒有再敲門,可能真的去找校長了。
  安靜的房間,我全身僵硬,眼睛哪裡都不敢亂瞄,直直盯著眼前的雕花門板,而此時斯內普正在我的頭頂上用目光凌遲我。
  “赫夫帕夫,我居然會以為你們也有腦子。”他甩開我的胳膊,我向后踉蹌了一步,看到他就這樣將我丟下大步走到冒著熱氣的隔壁房間,熟悉的藥香撲鼻而來。好像是我曾經做過的治拉肚子的魔藥。我在原地站了一分鐘,最終提著書包輕手輕腳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極大的房間,足有教室那樣大。可是裡面除了擺放整齊的木架就只有一張木桌和一只坩鍋。斯內普教授正在專心盯著坩鍋攪動裡面的藥湯。
  我看到地面上有已經熬好的几鍋魔藥,分別是治療肚子痛,發燒,消化不良等的。而看木桌上擺著的材料,教授似乎還打算再制造几劑。
  看到那些材料,我有些手癢。看到它們,我就想把它們應該切片的切片,應該磨粉的磨粉,然后整齊的擺在小碟子中。
  我再看了一眼站在坩鍋前的斯內普教授,不知是什么給了我勇氣,我放下書包走到桌前,看到滿桌已經粗略整理過的藥材,手於是正加癢,好想處理它們。真想將它們全部據為已有。
  我感覺到斯內普教授抬起頭看了我一眼。但比起那群小孩子,從大學時我就已經明白教授是根本不可怕的,想起當時纏著班主任批假就覺得有時臉皮厚是法寶,教授通常不會真的跟學生生氣。
  我淨手后,按照順序開始處理它們。我的習慣是先用刀將所有應該切片的切片,切片之后案面還不會太臟。然后是磨粉,磨粉要使用工具,會有渣子掉到上管理系統上,但還算好清理。最后是搾汁,這個是最麻煩的,通常我都是在最后一步要放它們了才搾汁,然后一起清洗器皿,再次淨手,最后開始熬制。
  斯內普教授果然沒有阻止我的自作主張。只是偶爾會突然說一句:“刀面要斜切,你想毀了那葛根嗎?”
  “我倒不知道你從哪裡想出來的,這貓耳草直接磨顆粒那么大怎么用?先拍松了再說!”
  雖然他連罵帶吵,但按照他的指點來處理藥材,真是事半功倍。正在我越作越順手的時候,外面的門敲響了,斯內普教授眼皮也不抬的對我說:“洗過手去開門,問是什么事,別誰都放進來。”
  那到底誰可以放進來?我很想問,可是他低著頭專心的瞪著坩鍋,我實在不敢打擾他,只好洗了手出去開門。
  然而門外的人跟我一樣的驚訝,我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下意識的后退一步,而他卻瞪著我好像我應該下一刻就消失在空氣中。
  德拉科•馬爾福壓低音響憤怒而焦急的說:“你在這裡幹什麼?”
  他伸出手要拉我,而我繼續后退避開了他的手,看到他更加憤怒了,蒼白的臉扭曲僵硬。
  我害怕又感到有些對不起他,似乎令他生氣是我的錯一樣。
  “馬爾福,你有什么事?”斯內普教授出現的正好,我立刻彎腰低頭溜回去。聽到外面他們低低的交談聲,不一會兒,馬爾福離開,教授走進來,看到我站在門口發呆,皺眉道:“你的葛根都切完了?”
  嚇得我壯著膽子想問馬爾福來意的念頭立刻飛了。繼續埋頭努力處理魔藥材料。
  晚上六點,斯內普教授叫停,他一邊擦著手一邊抬高下巴打量著我,說:“以后每周四晚上七點到九點到魔藥教室參加勞動服務,直到這個學期結束。希望這可以消磨掉你任意在學校中制造魔藥的精力。”
  他扔下毛巾趕我離開。每周四一次勞動服務也不算太糟,我抱著書包快步走過地下室的陰冷的走廊。
  一只有力的大手突然從一個暗處伸出,迅雷不及掩耳的將我拉到一扇簾幕之后,這裡居然有一個暗室!
  當我看到陰沉憤怒的看著我的馬爾福時,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你這個泥巴種!!你居然敢……”他似乎憤怒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而我在聽到泥巴種這個詞時炸了。
  這是一種侮辱父母的最低級的詞。
  啪!!
  我的手臂高高揚起揮過,而他捂著臉放開了抓住我的手。
  他立刻回神,下一刻就抽出了魔杖指著我,卻不提防我在下一刻就劈手奪過他的魔杖扔到角落。
  他似乎感到害怕了,后退了一步。
  我輕蔑的看著他,第一次表現出真實的我,冷笑著說:“貴族大爺,你最好小心些,如果比起在這間學校中的敵人,你總是比我多的。”
  我陰險的嚇唬他:“而你的小秘密也不少。”
  他立刻臉色大變,看著我像看著一個鬼。
  我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慢慢后退,離開了這間暗室。當那簾幕擋開我跟他對視的視線,狂跳的心正在對我抗議,我抱著書包以最快的速度狂奔著離開這裡。
  直到跑回赫夫帕夫的寢室,我的心臟還沒有歸位。我捂著胸口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床上,簡直不敢相信我剛才做了什么。
  我居然威脅了馬爾福。后悔像潮水一樣將我淹沒,為什么沒有更忍耐一點?但回想當時的情形,如果重來一次,只怕我會打得更狠!拿我開玩笑倒是可以一笑了之,但侮辱我的父母卻絕對無法放過!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心。
  回想這一個月以來,我夾起尾巴做人,不管遭遇了什么都放在心底而不是反抗這群人,可是現在看來這種作法并不好。雖然我只打算在這裡讀一年,不跟他們有太深刻的交往,但是過於退讓乃致失去了拒絕的立場似乎得不償失。
  如果不想再跟他們有任何接觸,最好從這一刻開始就不要再去理會他們之間的事,不管發生什么都要保持距離。
  下定決定不再理會任何人的傳召或威脅,如果他們做的太過分,我只能去找老師。其實早就應該這么做了,我應該更多的利用自己的優勢才對。
  如同撥開迷霧,我的眼前豁然開朗。
  此時愛麗吃完晚飯回到寢室,看到我在床上坐著發呆很驚訝的問:“怎么不去吃飯?今天的土豆肉泥餡餅味道很好。”
  我眼珠一轉,上前去抱著她的手臂撒嬌道:“陪我一起去吧,我不敢自己下樓,樓梯好可怕。”
  愛麗哧笑道:“都開學一個月了你還沒有習慣?”
  我嘟著嘴哼嘰著:“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會說話的畫像和鎧甲。它們真的很嚇人,不但會說話,還會跟人打招呼,還會交談!就像恐怖電影!!”
  好心的愛麗順從的帶著我又去了一次餐廳,路過掛在牆壁上的畫像時,她彎著腰笑得很開心。
  我打定主意,從這一刻起,絕對不落單。
  几天過去,這個辦法十分有效。雖然曾經在餐廳和大廳中見過几次被斯萊特林包圍的馬爾福,可是他雖然一直對著我冷笑,卻沒有靠近。而每次見到他都讓我渾身發冷。我真心的開始考慮是不是要加入哈利•波特的陣營求得保護。不過想到波特那邊也不比馬爾福這裡好多少就算了。
  如果說得罪馬爾福意味著得罪斯萊特林的貴族子弟,那加入波特一伙就意味著得罪了伏地魔一伙,誰知道什么時候會被當成人質炮灰一類給牽連進去?再加上我又是來自麻瓜家庭,還是不要冒險。
  馬爾福沒有來找我的麻煩倒是很令我驚訝,不但沒有他,他的那些跟班和朋友似乎也不知道我得罪他的事,難道是當時被一個赫夫帕夫一年級奪走魔杖令他不好意思喧揚?如果真是這樣,那下一回我一定還要奪走他的魔杖!
  不過上一次會成功是因為我跟他站得很近。下一回不如用魔咒。我記得有一個奪對方魔咒的咒語。
  出於對馬爾福的懼怕,我把學習的重點移轉到攻擊和防御類的咒語上,這樣我也感覺到烏姆裡奇的課有多無用了,因為她的課就應該是講這個的。而她居然每周都要浪費我四次課的時間!
  上一次被她利用去攻擊斯內普教授的事我還沒忘!這個該死的女人!
  “親愛的,你怎么了嗎?”可能我的表情過於猙獰,結果把她吸引到我身旁來。從課本中抬起頭,我純良的說:“沒有問題,教授。”
  她慈愛的拍拍我的肩走過去。看來只要不是她的重點目標,她倒是能表現得很友好。就是不知道裡面有多少真心實意了。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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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1 章

  圖書館,是我學習的好地方。我在這裡找到很多有用的書。托以前找參照資料的經驗,我一般都能找到非常適合我的輔導書籍。
  由於一至七年級都在這一個圖書館念書,所以其實藏書是非常丰富的。很多高年級的咒語書這裡也找得到,只要不是太偏門的,而我認為暫時還不需要去禁書區找書。
  愛麗和菲絲被我拉過來一起寫變形課的報告。而這種千篇一律的報告我寫起來得心應手,上輩子撰寫文,寫心得筆記,寫論文,怎么扣著題湊字數早就爛熟於心。保證寫出來絕對不會跑題,當然得高分是不用想的。
  二十分鐘內把報告趕出來,我開始摘抄圖書館藏書中的可用的咒語。我大膽的認為這些放在外面任由學生自由閱讀的都是可以學習的,這樣就算被人發現我也有話說。誰能期望一個麻瓜家庭的孩子知道什么時候“應該”學什么咒語呢?
  我詳細記下了諸如繳械咒,鎧甲咒,烈火咒等又有防御又有攻擊的咒語。在攻擊咒語中我偏愛如烈火熊熊,電閃雷鳴類具有較大殺傷力的咒語,而隱形攻擊類的咒語,如美夢降臨,昏昏倒地也是我學習的重點,當我需要下個藥偷個東西時也會很有用的。而輔助類咒語,如開門咒,靜音咒等也是我需要學習的。我甚至還想學隱身咒變形咒類的,可惜這些程度太深了,我在面前的這几本《咒語大全》、《基本咒語三百條》等中沒有發現,十分失望。
  等我收起筆記型電腦,抬頭就看到愛麗和菲絲盯著我的筆記型電腦眼發綠光。
  “這是什么?真可愛。”她們說。奪過我從麻瓜世界帶來的筆記型電腦翻來複去的看。說到這裡我就覺得很奇怪,魔法世界在某些方面十分落后,他們使用羽毛筆和羊皮紙。而我除了交作業,平常使用的是圓珠筆和普通的筆記型電腦,比那種要帶著墨水瓶和一卷卷羊皮紙走來走去方便多了。
  我答應一人送她們一個筆記型電腦和一根圓珠筆,反正是成套買的,寢室裡還有。把我記滿重要咒語的筆記型電腦從她們手中拿回來之后,三人一起回寢室。
  走在路上,愛麗問我:“貝比,你怎么記那么多我們還沒有學到的咒語呢?”
  我若無其事的回答她:“我覺得很有意思啊。”因為要在寢室裡練習,我不想再躲到哪個空教室去練習了,誰知道還會碰見誰呢?既然要在寢室裡練習就絕對不可能避開她們,倒不如一開始就讓她們知道。反正赫夫帕夫從來不會多想,真正放在他們的面前了,他們反而不會覺得奇怪。
  晚餐后回到寢室,我掏出筆記按照上面的要點,空著手學習怎么揮杖,這時一只雪白的貓頭鷹從天窗飛進來落到我身旁,這不是赫夫帕夫的人第一次看到,時間長了這群人也不那么在意了,看到就像沒看到。我也越來越自然,摸摸這只驕傲的白色公主,旁邊早就有喜歡動物的同學遞過來貓頭鷹糧喂給它。我取下它腳上的信,草草一看,果然又是約我去跟他們見面的,而我拿出筆就在信的背面簡單明確的拒絕了。理由是天氣太冷不想出門。寫完再綁回貓頭鷹的腳上,結果這只聰明的鳥可能知道我拒絕了它的主人,生氣的在我的手指上咬了一口飛走了。
  旁邊的赫夫帕夫們笑嘻嘻的說:“這只鳥真漂亮,貝比你為什么不帶一只寵物過來呢?”
  我聳聳肩說:“媽媽說我最好二年級的時候再帶寵物,她怕我照顧不好它們。”這當然不是真的,說不定我根本不可能在這裡讀到二年級,那又有會必要帶著寵物過來呢?雖然我很喜歡魔法世界能聽得懂人話的寵物。
  在平安渡過了兩天后,我在勞動服務上碰到了馬爾福,而斯內普教授不在。他站在坩鍋前瞇細了眼睛揚起下巴看著走進來的我,慢悠悠的說:“看看這是誰?赫夫帕地的……小老鼠……”
  這句話說完之后,他似乎有些緊張的看著我,可是我只是平靜的看了他一眼就放下書包洗了手走到上一次那間斯內普教授制魔藥的房間。
  才懶得理他呢。
  房間裡的木桌上果然已經擺好了等待處理的魔藥材料,以及一張指點我需要怎么處理它們的羊皮紙,教授用重重的底線將需要注意的重點都清楚的標了出來。拿起那張寫得滿滿的羊皮紙,上面整齊干淨的文字裡有很多教授的心得總結,比如一種叫波波豆的豆子要想剝皮應該先用冷水泡過。這滿紙的小竅門看得我很想將這張紙藏起來帶走。
  專心工作之后就將門外那個馬爾福忘到了腦后,我先將一整碗的波波豆泡到冷水裡,放下計時器。開始擦洗銀刀准備切葛根,看到這段時間學校裡消化不良的人很多,可能季節變化的時候大家都容易吃壞肚子,結果教授就需要制造大量的止泄藥。
  將葛根去頭去尾后整齊的擺在案板上,銀刀重重拍向葛根的頭部,然后下刀利落的切起來,在我切完一槃的時候,馬爾福突然在我背后說:“為什么要先拍一拍葛根? 這是你的習慣還是這樣比對好切?”
  我沒想到他居然會突然這樣溫和的跟我講話,自從第一次見面以來,除了我沒有看到他的臉的那五分鐘之外,之后的每一次他都是不嘲諷我就不會開口說話。
  我驚訝的轉頭看他,結果看到他平靜而專心的看著我的動作,見我不回答,他走過來,拿起旁邊切好的那一槃葛根仔細看了看說:“倒是沒想到,你刀用得不錯。”
  刀用得不錯……我不解的看他,這句話他是什么意思?
  他拿起一片葛根,挑著眉毛說:“切葛根時要外松內緊,下刀快而准,否則切口邊緣發毛會影響美觀,而你切的邊緣光滑,怪不得教授允許你來幫他處理材料。”
  他看向我,眼神中說不出是什么意思。
  我愣愣的看著他,漸漸看著他那雙灰藍色的眼睛迷失了。
  看到我看著他發呆,他突然輕笑起來,臉上帶出了輕嘲。
  我懊惱的轉開頭,打定主意不理他。結果他卻站到我身旁開始剝波波豆。我驚訝的問他:“你要幹什麼?”
  他半怒的說:“幹什麼?你沒長眼睛嗎?當然是做魔藥!快一點!我還想快點回寢室呢!我可不打算在這裡浪費一整個晚上。”
  我更加摸不著頭腦,他看到我不動,呵斥道:“動手!你負責處理材料!我負責熬制!速度快!”
  今天晚上居然是他來制造魔藥!
  馬爾福嚴厲的瞪了我一眼,他正經嚴肅的時候倒是讓人不敢輕視,自有一份威嚴在裡面。
  反正在他瞪了我這一眼之后,我是立刻轉身專心處理材料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再轉頭看他,結果他居然在察覺到我的目光后得意的看回來。
  氣得我半死。
  在他的輔助說明下我處理的速度加快,在還剩餘一半時他就端著已經處理好的材料去進行熬制了,看他熟練的一舉一動,真可以說是有真材實學的。我還以為他平常除了跑來跑去找波特的麻煩就是吃喝玩樂不幹正事。
  處理完所有的材料我也走到坩鍋旁,他像斯內普教授那樣眼皮也不抬吩咐道:“旁邊的櫃子裡的坩鍋,去拿一個出來用。止泄藥你應該學過了,你來做它。”
  這倒是正合我意,除了上課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做魔藥了,真的已經手癢很久了。聽他發話,我立刻走到櫃子前拿出一架折疊坩鍋,放在他的坩鍋旁,開始做魔藥。
  時間安靜的滑過,在我們完成全部魔藥計划的時候,剛剛8點40分。我的勞動服務時間是7點到9點。
  馬爾福看起來是知道這一點的,他將所有制出來的魔藥裝瓶后不懷好意的對我說:“正好還有二十分鐘,足夠你把這裡收拾一下了,慢慢幹吧,別太晚了,斯萊特林的地下室在晚上可是不像學校裡的其他地方那樣安全,尤其是對……”他不善的目光打量著我。
  我就等著他再叫我一次泥巴種,我保證這一次給他兩個耳光。可是他只是冷笑兩聲就走了。
  等他離開之后,我揮動舞杖念了几個清理一新,各歸其位,坩鍋和碟子都干干淨淨的自己飛到櫃子裡收好,桌子和地面都變得干淨整潔。根本花不了我一分鐘。
  我得意的想馬爾福一定不知道我這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能用這么多的魔咒,想整我?早呢。再看了一遍房間,確定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我提起書包離開,關上門后又推了推,門紋絲不動,自動上鎖了。
  此時已經接近九點,這裡是霍格沃玆最底層的地下室,而旁邊就是惡名昭彰的斯萊特林,雖然在馬爾福面前沒有表現出來,不過我還真是很害怕。
  幽暗的走廊只有寥寥几盞火把燈照亮,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在學校其他的地方都是燈火通明,偏偏這裡如此幽暗,似乎連火把的火苗都非常微弱。
  我走在前后都一片黑暗的走廊裡,心裡越來越害怕,只有我一個人的腳步聲在回響著。
  我抽出魔杖,使用熒光閃爍,雖然只有一點小小的亮光可以照亮我面前的路,但感覺卻可以壯一下膽子。我加快腳步想快一點走到走廊盡頭的樓梯去。
  黑暗之中突然撲出來一個巨大的黑影對著我撲了過來!!他張開雙手發出嚎叫!
  “嗚哇!!!!!”
  我尖叫:“啊!!!!”手中魔杖差一點掉到地上去。
  那個黑影卻突然暴發出大笑來,我定睛一看,德拉科•馬爾福!!他笑得抱著肚子几乎直不起來腰!
  我咬牙切齒握著魔杖想著是不是試試看烈火熊熊,看能無法燒掉他那漂亮的袍子。
  理智占了上風,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馬爾福雖然在笑,可他手中的魔杖卻不忘指著我,而且這一次他巧妙站到既遠又近的地方,讓我無法像上次一樣奪他的魔杖,我想他也不會犯兩次同樣的錯。
  他笑夠了,站直身,用魔杖指著我冷笑著說:“愚蠢的赫夫帕夫!我要給你一個教訓!上次你居然敢那樣放肆!你需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麻瓜永遠應該對巫師表示尊敬!”
  我忍不住后退,害怕的不知道我練習的鎧甲護身咒有沒有用,如果有用,我就找機會把他撞開跑到樓梯那裡去。
  正當我緊張的等著他施咒的時候,他突然像是聽到了什么似的側開頭。而我也聽到了樓梯那裡隱約傳來的交談聲。
  這裡是斯萊特林的休息室!那現在過來的只能是斯萊特林!我一下子面色死灰,覺得末日來臨。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馬爾福拉著我以最快的速度閃到了牆壁旁邊擺放著的一副鎧甲后面的暗室中。這間暗室非常狹窄,這應該就是他剛才躲著嚇我的那個地方。
  這裡應該只能容得下一個人,馬爾福把我死死壓在胸口,几乎沒令我窒息,但我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被發現等待我的會是什么,想到會漫延全校的桃色新聞我就覺得哪怕現在憋死也絕對不要被發現。
  不過,馬爾福為什么躲起來?難道他不想讓人發現他在欺負一個一年級?我還覺得這對斯萊特林來說是值得驕傲的呢?或者是現在的時間地點不對?晚上九點在斯萊特林的地下室,可能這個地點和時間是有些問題。
  把這些複雜的問題拋到腦后,我全身放松的伏在他懷裡,為了節省空間他是張開雙臂將我抱在懷裡的。我腦筋一轉,趁機也張開雙手抱住他的腰,明顯感覺到他身體一僵,肌肉收緊好像在發怒。
  我心中暗喜,說實話,馬爾福真得十分俊美,我兩輩子加起來也沒有機會靠近這樣的男人,更不用提期待跟這樣的男人來一段美好的戀情。
  機會難得,我要好好把握。
  我張開雙手擁抱著他,仗著年紀小個子低,正好貼在他的胸口,忍不住蹭蹭他結實的胸,雙臂收緊感受他堅實有力的腰。
  這豆腐吃得很過癮。結果我根本沒有注意到外邊的人什么時候走過去的,只知道當馬爾福氣急敗壞的將我推開時,他一直是蒼白的膚色從脖子那裡染上一層薄暈,直涌到臉頰上。
  他似乎快氣瘋了,顫抖的雙手几乎拿不穩魔杖。而我真正理虧,連反抗怨恨他的心情都消退了,只會呆呆看著他。
  最后他一甩手大步離開了,臨走前只扔下一句:“小老鼠!你給我等著!!”
  此時他的咒罵已經無法令我憤怒,我看著他離開,實在害怕我這樣的舉動是不是會對他的心靈造成傷害。說起來他還未成年。
  不過嫩草的味道真的很好。我滿足的提著書包回到寢室,這几天以來的郁悶一掃而空。

  第 12 章

  十一月,秋風蕭瑟,在這么陰冷的天氣中,魁地奇賽季開始了。
  我捧著熱可可奶坐在赫夫帕夫的休息室裡,聽著面前的同學們熱火朝天的討論著關於賽季的一切雞毛蒜皮。
  愛麗討論到熱烈的時候,跑到我身邊興沖沖的說:“咱們作一些小旗到時去加油吧!”
  我仰頭打了一個大噴嚏。身旁的人馬上退避三舍,愛麗驚訝的大叫:“你感冒了?”
  很正確。我縮著脖子輕輕點頭。
  愛麗拉著我大叫:“快去醫務室!龐弗雷夫人一定可以令你馬上痊愈!”
  我塞著鼻子大聲反對:“我不要!”
  愛麗愣了一下壞笑著靠過來:“你不會是怕吃藥吧?你都這么大了,哈哈哈哈哈!!”她抱著肚子大笑。
  我翻了個白眼。誰說我怕吃藥?我一點都不怕吃藥。我只是想等爸爸把藥給我寄過來再吃而已。
  我要吃感冒通。我不要喝魔藥。
  我現在萬分后悔,早知道當時在上學前就應該收集足夠的常用藥帶過來才對。可惜的是我現在才明白過來這一點。或許在我沒有制作魔藥之前的確對它抱有很濃厚的興趣,也曾經想過要嘗試一下,但是在我親自用各種古怪的蟲子眼睛尾巴膿液制作魔藥之后,我已經下定了決心,這輩子,我絕對不吃任何一劑魔藥!
  一天一夜后,我因高燒而暈倒全身無力被綁架到學校醫療翼。
  慈愛但嚴厲的龐弗雷夫人統治著霍格沃玆醫療翼,當她聽說我是因為害怕吃藥而不肯前來找她治病之后,憤怒而迅速的灌了我一肚子退燒魔藥。那散髮著古怪的苦味的,我不知道應該稱其為發臭的咸魚還是腐敗的西瓜皮的藥味從我的胃裡到我的鼻腔到我的身體的每一個毛細孔。
  我暈倒在醫療翼的病床上,蒙著頭悲傷不已。天啊,魔藥的味道真的比毒藥好不到哪裡去啊。
  “傻瓜,越是甘美的才會是毒藥。”一個熟悉的音響在旁邊的床鋪響起,我僵硬的轉頭。
  原來剛才沒有提防把話說出來了。這是我們在那一天之后的第一次見面。他看起來似乎也在發燒。
  德拉科•馬爾福燒得紅彤彤的臉頰像最美味的蘋果一樣令人垂涎三尺,他水潤的灰藍色眼睛比平常更明亮,低沉的鼻音像大提琴。而現在他正皺著眉問我:“你臉上起的是什么?”
  我摸著長了滿臉的紅色小豆豆,沮喪的說:“發燒起的疹子……”如果是中醫,那就是體內有熱毒或什么東西散髮不出來,結果就發到臉上了。
  馬爾福認真打量了我兩眼,嚴肅的說:“你要是再多長點什么東西在你的臉上,我看你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我咬牙切齒:“要你管!”把被子拉到頭頂不理他。其實我也不願意用這樣一張臉來面對他啊,雖然我長得很普通,但最少以前我臉上干干淨淨什么都沒有,連青春痘都沒長過,外國人最容易長的雀斑我也沒有,我還很開心這輩子皮膚很白呢,結果白皮膚長紅豆豆更顯眼。
  一個小東西扔到我的床上,打到我的身上。
  馬爾福說:“拿著,赫夫帕夫!”
  我探出頭,儘量避開他的視線所及範圍,伸手把那個不知名的東西撿過來,一看,一個包著金泊的巧克力,精致的包裝和燙金的花體字足以證明它不凡的身價。
  馬爾福居然會給我巧克力?不會有毒吧。
  我驚訝的看著他。
  馬爾福輕蔑的看著我,滿不在乎的說:“吃吧,我想你這輩子也就這一次機會能嘗到這樣的美味了。”
  我拿著巧克力躊躇不已,他卻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氣得臉發白,猛然坐起來從旁邊探過身來伸手要奪回那顆漂亮的巧克力,大喝道:“還我!!果然像你這種赫夫帕夫不可能明白比你高貴的世界的東西!!”
  看到他的表情我才察覺可能傷害了他的感情,連忙向后一避躲開他伸過來的手,看到他差點掉到床下去,我一邊扶著他一邊故意不滿的說:“哪有你這樣的!都給了我了還想拿回去!小氣鬼!!”
  他一愣,可能是不相信我的話,仍是憤怒而凶惡的對我吠叫:“那你為什么不吃?!你難道不是在……”他無法再說下去。只能恨恨的看著我。
  馬爾福倒是沒有猜錯,我的確不相信他送給我的這個巧克力是出於善意,不過轉念一想,就算是他大概也不會時時刻刻想著欺負人,再說我又不是波特。
  我就想把這個話給圓回去,嘟著嘴說:“我是害怕跟藥有沖撞。”
  馬爾福嗤之以鼻,說:“什么會跟藥有沖撞?你在說什么?”
  我故做不解的說:“我是說這個巧克力可能會跟我吃的藥中的某些成份有沖撞,就是會影響藥效。”
  馬爾福大罵:“胡說八道!”
  而斯內普教授卻在此刻推開門走進來說:“理由不錯。”
  我刺溜一下鑽回被子裡蒙住頭。馬爾福也一下子變得乖多了,很有禮貌的問候道:“教授,你好。”
  我蒙著被子都能感覺到斯內普教授刺穿被子看向我的不善的視線。我能騙過馬爾福,但絕對瞞不過這個魔藥大師。
  我聽到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感覺到他的視線移開,壓力消失,算是放過我,剛松一口氣就聽到他慢悠悠的跟馬爾福說:“馬爾福,你真令我失望,連一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都知道在服藥期間無法胡亂吃東西影響藥效,而你居然不知道?我看你最近或許有些放松了。”
  馬爾福低聲下氣的諾諾。
  我在被子裡吐了吐舌頭。心驚膽戰的等斯內普教授離開,他可能是來這裡給龐弗雷夫人送魔藥的,應該很快就會走了吧。
  正當我凝神仔細聽外面的音響時,蒙著頭的被子突然被用力拉開,斯內普教授正彎著腰陰險的看著我笑,嚇得我雞皮疙瘩冒出好几層。
  斯內普教授油滑的說:“克林頓小姐真是博學多聞,讓我不時有意外之喜。像你這樣的資質怎么會進入赫夫帕夫?我還以為……或許斯萊林特會更適合你……”
  他應該……是在諷刺我,我想。
  而隔壁床的馬爾福在聽到他的教授這樣說的時候嚇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看著我像我長出了一副驢耳朵。
  我怯弱的笑笑說:“……你太客氣了,教授。”
  斯內普教授微微一笑,然后突然臉色一變斥罵道:“那就不要再耍你的小聰明!安心做你應該做的事!別連你的學院僅剩的優點也丟掉!赫夫帕夫扣一分!”
  這下我的下巴掉下來了。怎么進病房也能碰到扣分的事?
  斯內普教授直起腰,瞇細了眼睛看看我再看看馬爾福,直看得我二人都縮著脖子低下頭去。
  這時救星龐弗雷夫人走進來了,斯內普教授果然是來找她送新的魔藥來的。
  龐弗雷夫人開心的說:“真是太好了,西弗勒斯,這几天退燒藥和止泄藥都用得太快了,有太多的學生生病。”
  斯內普教授冷笑著說:“那是因為他們來上學都忘了帶腦子,不管是在把東西吃進肚子裡的時候或其他時候。”
  龐弗雷夫人輕笑起來,她拍拍斯內普教授的背,說:“還有一些學生病了都不知道來醫療翼,害怕魔藥的味道就不肯治病,真令人沒辦法。”說著她看向我。而斯內普教授的眼睛跟著看過來,我立刻矮了一寸,恨無法再次躲進被子裡。
  斯內普教授冷笑著說:“我很難相信這世上還有這樣的笨蛋,不過這正好可以節省魔藥,這種學生就不必讓他們浪費學校的魔藥了。”
  他的目光像刀子,我縮得只露出一雙眼睛。
  龐弗雷夫人收下斯內普教授送來的魔藥,并送他出門。
  看到斯內普教授走向門口,我几乎就要高興的大唱贊歌。旁邊的馬爾福也好像松了一口氣。
  結果他卻突然轉過身來微笑著對我說:“對了,克林頓小姐,我可以用我霍格沃玆魔藥學教授的名義向你保證,在退燒藥中沒有任何一種成份與你手中的斯托帝牌巧克力有沖撞,你可以放心的食用它。”
  我干笑兩聲,這是我來這所學校以來第二次希望地上有洞。
  斯內普教授故意的、優雅的向我微微頜首后離開。剩餘龐弗雷夫人用古怪的笑容看我。
  龐弗雷夫人退回到她的辦公室去。我縮回被子裡,打定主意在痊愈之前絕對不把頭探出被子。
  旁邊的馬爾福深思的看著我,看得我發毛后他平靜的說:“那是在夸你。”
  我不解的看他。他輕咳兩聲,揚起下巴倨傲的說:“那是一種夸獎。教授還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外院的學生說過希望他被分在斯萊特林。”
  我懷疑馬爾福可能聽不出什么是諷刺,不過又想到以他的家世和平常的說話習慣來看,他分不出諷刺的可能性為零。
  中午龐弗雷夫人把藥端過來給我和馬爾福,在把藥遞給我時她古怪的笑著說:“放心喝吧,可愛的姑娘,我以霍格沃玆醫療翼醫護士的名義向你保證,你的這份藥中絕對沒有任何與你的零食沖撞的可能。”
  旁邊的馬爾福差點噴出滿口的藥。
  我干笑著把藥接過來一飲而盡,然后看著龐弗雷夫人忍著笑收走空藥瓶回到辦公室。
  馬爾福很快就好了,他第二天一大早就像沒生病一樣下了床。龐弗雷夫人為他作過檢查之后說他已經完全痊愈了,可以回去上課了。而他在臨走前大方的指著病床旁邊小櫃子裡的巧克力說就留下給我吃了,那樣子像是在施舍乞丐。我懷疑他是懶得拿回去才會送給我。
  本來并不想要,結果龐弗雷夫人在收拾他的病床時直接把那些巧克力收在一個小袋子裡給我,她擠著眼睛對我笑著小聲說:“這可都是最進階的巧克力!非常好吃!”
  龐弗雷夫人給我的感覺很像親切,而且她交給我的時候那種別扭的感覺已經消失了,我拿出那一個個巧克力看,必須承認的是,這些巧克力可能真的出自名門,只怕那價格我看到后會暈倒。如果我是自己掏錢,那是一輩子也不會吃的。被美食所誘,我決定大度的收下這些可愛的小東西。
  但我躺在這裡的時間超出了我的想像,低燒一直不退,似乎那些在別人身上強大的魔藥到了我的身上就失去了大部分的效果。龐弗雷夫人在讓我喝過几天的魔藥后,擔心的再次請來了斯內普教授。當教授再次走進來的時候,我正捧著魔咒書練習魔咒,看到他進來,我抬頭看,問好。
  他輕蔑的看了我一眼,沒有回答我。轉頭跟龐弗雷夫人說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居然需要他特地跑一趟?
  龐弗雷夫人把他領到我的病床前,指著我擔心的說:“不知道是不是體質的問題,克林頓小姐對魔藥的反應非常遲鈍。”
  斯內普教授上下打量著我,冷笑著說:“我看她很好。”
  龐弗雷夫人瞪了他一眼,嚴肅的說:“她一直沒有退燒,可是我用魔杖卻查不出她的身體哪裡不對,退燒魔藥也沒有用。”
  斯內普教授認真的看了我兩眼,抽走我手中捧著的課本說:“克林頓小姐,你可以暫時克制一下你的好學,讓我們先來關心一下你的身體健康這個小問題。我想等你回到課堂之后,你會有大把的時間來學習你落下的課程。”
  他這樣一說我更擔心了,我已經一個星期沒有上課了。
  斯內普教授抽出魔杖,沒有聽到他念咒語,魔杖頭卻涌出光芒。
  我感覺到像一股溫熱的水包圍了我的全身,溫暖的流動著。當這份溫暖退去,我就看到斯內普教授譏誚的笑著看我。我預感他接下來說的話不可能太動聽。
  他對龐弗雷夫人說:“完全不用擔心,她的魔力正在發育。”
  龐弗雷夫人掩住嘴說:“魔力發育?”
  斯內普教授說:“對,一般小巫師應該在零到三歲間完成的魔力發育,我們的克林頓小姐現在才剛剛開始。她會持續低燒就是因為魔力開始發育的緣故。”
  聽到是零到三歲兒童的魔力發育,我頓時覺得很不好意思。沒想到我居然比別人落后這么多。
  斯內普教授還在說個不停:“雖然不清楚為什么克林頓小姐的魔力發育為什么這么遲,不過因為她出自麻瓜家庭,這也沒什么好擔心的。其實她現在完全不用住在醫療翼了。”
  龐弗雷夫人堅持我必須在醫療翼直到退燒才能離開。斯內普教授聳聳表示這其實完全沒有必要。他說:“如果她這種遲鈍的魔力發育狀態持續一個學期怎么辦?難道要她住在這裡直到學期結束?”
  龐弗雷夫人微笑著說:“我想應該不用。西弗勒斯,不知道你能無法熬一些有輔助說明的魔藥給她?我倒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驗。”
  斯內普教授冷笑著說:“這當然無法怪你,龐弗雷夫人,我想你也不會有機夫在一所只收十一歲以上孩子的學校裡碰到只有三歲以前孩子才會發生的魔力發育問題。”
  我只能保持沉默,臉上燒熱得厲害。
  最后斯內普教授答應給我熬制一些有輔助說明的魔藥。我被他打擊的都快恨無法變成隱形的消失在這個房間裡了。結果他在走之前卻來到我的床前,拿著我剛才一直在看的魔咒課本說:“基於你現在的魔力正處在發育期,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太快使用你的魔力,以免發生不可預知的事。我想你也不願意從醫療翼換到聖芒戈去吧?”
  聖芒戈?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就不耐的把書扔到我腿上說:“聖芒戈是魔法醫院!你需要加強常識性知識,克林頓小姐!而不是天天想著去學習一些還不該由你這個年級的學生學習的咒語!”
  我被他嚇得一縮肩膀。
  他似乎被我弄得很不耐煩,但是他接下來說的卻讓我吃了一驚。
  斯內普教授說:“如果你實在有很多精力無處發泄,那么我建議你可以多看一些如《千種神奇草藥及蕈類》這種對你更有用的書。”
  說完話他就離開了,留下我在那裡為他話裡隱隱的關心而欣喜,但是又不敢確定。
  晚上我就喝到了斯內普教授特意為我制作的魔藥,雖然依然很刺鼻,味道很不好聞,可是當我喝到嘴巴裡的時候卻發現比起以前喝的味道輕了很多,不是那么難以忍受了。
  他還是很善良的,對吧?
  我几乎沒把臉笑歪,捧著魔藥瓶直到龐弗雷夫人從我手中奪過去。

  第 13 章

  十一月的第二個星期四,我光榮出院了,醫療翼的龐弗雷夫人告訴我,我的魔力成長終於接近我這個年齡的正常水平了。真是可喜可賀。
  我回到寢室后,先去跟各科教授打招呼消假。
  變形課的麥格教授腰挺得筆直坐在書桌前批改作業,見我進來聽我報告之后大度的說,我只需要將這段時間的報告補齊就可以了。有什么問題可以問她。
  我微笑著走出辦公室,然后痛苦的皺臉。我完全沒有想到居然還需要補作業。想一下一共有多少科目的作業需要補,我就有沖動立刻再撲回醫療翼去。
  接著是魔咒課的弗裡維教授,他呵呵笑著問我病都好了沒有?生病的時候想不想家?藥難吃不難吃?說了半天后塞給我一兜糖把我送出辦公室,一句沒提作業的事。高興的我差點跳起來,內心十分感激他。
  然后我找到赫夫帕夫的學院教授斯普勞特教授,這還是我到這裡上學以來第一次特地跑來找她。她正在溫室裡對著一堆花盆專心的施肥,見我進來,馬上走過來慈愛的說:“貝比,從醫療翼出來了?現在感覺怎么樣?我聽波比說了,她說你的魔力水平不太好。以后要多吃一點有益的食物。我已經告訴家養小精靈每天給你送一杯加了月霧草汁煮的牛奶。”
  然后她拉著我走到那些還沒有出苗的花盆前,一邊施肥松土一邊問我這些天生病難受不難受,想不想家。最后她撿了一袋月霧草果給我讓我帶回去吃,她也一樣沒有提作業的事。我捧著一袋子像無花果的月霧草果,高高興興的走出溫室。
  下一站是魔藥教授斯內普。我認為事情最好一次辦完,這樣明天可以輕松一點。我敲響了斯內普教授辦公室的門。
  門很快開啟了,他像一座黑色的山一樣站在門后面,低垂著眼睛,好像從鼻子下面看著我。他嚴肅的就像我打擾了他的工作。我戰戰兢兢的報告,他一言不發側開身讓我進去,然后在我背后關上門。
  一走進這間房間我就聞到了苦澀的藥香,他指著沙發說:“坐。”然后不等我回答就走進裡面的制藥間。
  我來了這么多次,這是他第一次叫我坐下。
  坐在色彩發暗,看起來已經最少有三十年曆史的沙發上,我無聊之中開始拿起一顆月霧草果看,這種果實我從來沒有見過,我要怎么吃?剝了皮吃?眼角瞄到斯內普教授端著一杯沸騰冒煙的魔藥走出來,我大著膽子問他:“教授,請問這種果實要怎么吃才能發揮最大的效果呢?”
  他直直走過來把魔藥杯塞進我的另一只手裡,拿過我手裡的那顆月霧草果看了看,冷哼一聲說:“這種完全成熟的月霧草果給你吃真是浪費!”說著拿著那顆果實走進位藥間。
  這算是被他徵用了嗎?反正我還有一袋子,給他一顆也可以。我把紙袋放到旁邊的桌子上,端著魔藥准備喝。這味道聞起來就是我現在天天晚上喝的用來輔助魔力發育的魔藥。我一口氣灌進嘴裡,吐著舌頭想把那股難聞的味道都吐出來。
  斯內普都端著一個小碟子走出來,放到我旁邊的桌子上,碟子裡是一顆拳頭大小的白色果肉的果實,我猜這就是那顆他剛才拿進去的月霧草果,外面青色的皮已經不見了。而且白色的果肉上好像淋上了一層蜂蜜。
  斯內普教授坐到辦公桌前開始批作業,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對我說:“吃完它。這種果實要剝掉外皮然后淋上梔子花蜜來吃,這樣會有最好的效果。”
  我用碟子旁的小木勺把几口把它吃完,口感像不甜的奶油,聞起來很香,吃到嘴裡卻沒有味道,又軟又滑。配上蜂蜜味道就好得多。
  我吃完以后規規矩矩的把碟子和勺子整齊的擺在一起,在他這裡我總是特別有規矩。
  我輕手輕腳走到他的辦公桌前,剛想開口,他就說:“克林頓小姐,我這裡沒有會害怕你的腳步聲的小動物,你大可不必像過陷阱一樣走路。”
  我馬上手腳僵硬站在原地不敢動。他放下羽毛筆,我看到那一份作業上批了個“一塌糊塗”,不由得為那份作業的主人默哀。
  等我收回好奇的眼神,就看到他雙手搭在一起,好整以暇的看著我等我回神。我立刻更加緊張,結結巴巴的說:“教授,我是來向您消假的。”
  他恍然大悟:“哦,原來克林頓小姐是來找我消假的。我還以為你是來參觀的。”
  我干笑,可他不配合,看到我笑卻瞇細了眼睛挑高眉毛。這副代表不屑的表情我在馬爾福的臉上多次看到過,看來這是斯萊特林的招牌表情。馬爾福年紀輕,作出這副表情只有裝大人的可笑感覺,但斯內普教授作出來就殺傷力實足。我頓時覺得現在真不是笑的好時機。
  我收住笑,低頭作沉痛懺悔狀。
  斯內普教授嘖嘖兩聲,說:“克林頓小姐,我不止一次在你臉上看到這樣并不由衷的懺悔。甚至也不止一次看到你光明正大的說謊。而一再的扣分并無法令你反省。”
  我被他的話嚇回了神,抬起頭驚慌的看著他,十分害怕他下一句就是對我失望的評價。
  我不想讓他失望。
  他卻靠在椅背上,我沒有感覺到他身上有散髮出來對我的行為的深切的厭惡。他慢悠悠的說:“如同霍格沃玆各個學院之間彼此的印象。斯萊特林是蛇般的狡詐,格蘭芬多是獅般的沖動和勇猛,拉文克勞是鷹般的銳利和智慧,赫夫帕夫就是誠實、遲鈍與包容。”
  我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但他好像是在向我解譯一個道理。
  斯內普教授輕蔑的笑了,說:“如果斯萊特林表現出正義而不是邪惡,那么所有人都會認為他們在說謊,而他們的同伴也會同時遠離他們。如果格蘭芬多使用陰謀、詭計、污蔑,那么所有的人都不會相信,即使看到,也會掩住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當成沒有看到。”
  我能聽得出他這句話裡面包含的複雜感情。
  “如果拉文克勞不再冷靜、智慧,而是愚蠢憤怒,那么他就不再是拉文克勞”
  “如果赫夫帕夫不再誠實,那他就不再是赫夫帕夫。”他銳利的目光刺向我。 我心裡一顫,記得這句話他曾經對我說過一次。
  斯內普教授微微憤怒的對我說:“不要丟掉你的學院僅剩餘的優點。我再說這一次。”
  我愣愣的看著他,聽他繼續帶著憤怒說:“不要耍弄你的小聰明。你以為會有人不停的縱容它們難道是一件好事嗎?因為你覺得那份小聰明很有用,很有價值,很方便。然后呢?你覺得你會變成什么樣?”
  他嚴厲的瞪著我,讓我覺得好像他能看到我那些不那么光彩的念頭。
  他有力的一揮手,尖銳的說:“我見過像你這樣不停的耍弄小聰明的學生,而他們從來沒有得到過一個好下場!就是因為從在學校裡的時候就不停的耍弄小聰明,然后所有的人都縱容他們!可是結果呢?他們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我忍不住后退,他這番話絕對不應該告訴我!我害怕他會越說越多。正不知怎么辦才好,他卻自己冷靜下來了,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看著我的眼睛已經平靜了。
  他揮了揮手示意我離開,我卻遲疑了一下,試探的問他:“教授,如果我受到了某種威脅,而我又暫時沒有對付他的辦法,除了敷衍他之外,我還能做什么呢?”
  我想暗示他一下關於馬爾福一直威脅我的事。雖然我從來沒有想過答應他的要求,可是這也造成了我在面對他的時候底氣不足。
  可是一眨眼的時間斯內普教授已經完全看不出剛才的短暫失控,他挑高眉毛輕飄飄的說:“克林頓小姐,你需要學習處理自己的事,無法事事都期待著別人的輔助說明。這對你的成長不好。”
  我不相信他不知道馬爾福對我的威脅,而他現在就表現出他不打算管這件事。我憤怒的瞪了他一眼。剛才明明講的很正義,結果轉臉有態度就變了。
  如果不是斯內普教授對馬爾福進行約束,那么其他任何一個教授在知道了馬爾福對我的威脅后,可能只會警告他或者再扣點分,這根本治標不治本。我可能還要在霍格沃玆讀上一年,而馬爾福會有很多的時間報復我。這就是我不願意跟馬爾福正面對抗的原因。而斯萊特林又以不光明的手段而聞名,只怕到那時我連出寢室門都要頂著鋼盔了。
  我瞪他,他跟沒感覺一樣草草揮手示意我趕快離開他的辦公室。結果在我開啟門的同時,他說:“差點忘了。克林頓小姐,請在聖誕節之前補齊你的報告。另外你缺席了兩次勞動服務,下學期補上。”
  我僵硬的轉頭看他,結果他的辦公室的門在他再次輕輕揮手時當著我的面關上,差點拍扁我的鼻子。
  抱著月霧草果,我悲傷的走回赫夫帕夫的休息室。愛麗和菲絲正在等著我,看到我回來高興的說:“回來了?教授們都怎么說?你需要補几科的報告?”
  我倒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痛苦的說:“變形課和魔藥課……”
  愛麗不厚道的歡呼:“哦,你慘了!到昨天為止,變形課一共五節課都有報告,兩次讀書心得,三次魔咒解譯輔助讀書心得。魔藥課一共五節也是次次有報告。”
  也就是說我一共需要補十份報告嗎?生活真是處處有驚喜。
  第二天就是星期五了,我這才算清為什么會欠兩次勞動服務,一次是上一周,我在醫療翼,一次就是昨天,周四是勞動服務日。可是我昨天剛出院啊,斯內普教授真是魔鬼一樣可怕的人。
  “哦,可愛的姑娘,聽說你生病了,感覺還好嗎?”粉紅色的烏姆裡奇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我錯了,魔鬼一樣可怕的人是她才對。我昨天忘了去向她消假了。不過就算我想起來,我也打算忘掉。
  她拉著我巴拉巴拉的說我應該向她請病假,突然缺課是對教授的不禮貌。“你不想當個不禮貌的姑娘,對嗎?”她微笑著說。
  我呆滯的點頭。想起斯內普教授說要我應該誠實,如果我現在告訴她我根本就把她忘得一干二淨,那等待我的會是什么?我打了個寒戰,決定誠實也需要看情況而定。
  改掉壞習慣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我應該懷抱著信心努力前進。
  最后是麥格教授突然出現救了我。她突然從拐角冒出來,嚴厲的看著我說:“上課鈴已經打了,你怎么還不進教室?”
  我匆忙點頭躬身行禮,再對烏姆裡奇點頭行禮,然后轉身飛奔而去。沖進魔法史課堂,看到幽靈賓斯教授后想起,我也沒有向他消假。看來被我忘掉的教授還挺多。下課后我誠懇的去向他消假,并希望開始我誠實的第一步,我坦誠我完全忘掉向他請假了,請他原諒,并詢問都需要補什么作業。
  結果可能很少跟學生說話讓賓斯教授有些緊張,我發現幽靈的他的身體色彩在緊張時會變淺,像要消失一樣。他結結巴巴的說:“沒什么,沒什么。原來你病了?沒什么。報告只有一篇,在第325頁。補上來交給我就可以了,我不會扣分的。”
  我感激的彎腰行禮。然后他允許我離開。他顫巍巍的說:“你可以走了,多巴斯。”
  我走出門的腳步僵硬了,回頭看,他已經消失在牆壁中了。等到回到寢室翻開魔法史課本325頁一看,這學期的課本原來只有329頁,第325歲是曆史人名索引。我掩卷嘆息,這應該可以省下一份報告了,或許我亂寫一份交給他?還是誠實的再去問一次,就說325頁是人名索引無法寫報告。又想到如果誠實的話我剛才是不是應該直接追上去糾正他我的名字應該是貝比•克林頓,那個多巴斯是誰?
  但是下次上魔法史課的時候我已經把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星期六開始下雨,天氣變得陰冷陰冷的。氣溫好像一下子下降了二十度。我穿著厚毛衣抱著書包到圖書館寫我那十份報告。偏這十份報告一半是變形課的麥格教授,一半是魔藥課的斯內普教授,哪一個都不好糊弄。我只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力求把報告寫得完美一點。特別是魔藥學,我下意識裡想表現得更好一點,因為上一次斯內普都明顯是對我有些意見的。我想表現給他看,雖然我可能有點不太誠實,但我真的并不想讓他失望。
  埋頭苦寫時,一個人走到我身后小聲叫我:“貝比。”
  我抬頭一看,居然是格蘭杰,她也抱著很多書。等她坐到我身旁,我發現她的臉色很不好,眼眶發青,似乎沒有睡好的樣子。
  我擔心的問她:“你看起來不太好,有什么事嗎?”
  她聳聳肩,把書本都堆到桌上擋住其他人的視線,然后從書包中掏出一團毛線和几支毛衣針,開始織一頂可愛的小帽子。見我盯著她的動作不解的看她,她揮揮手說:“我一會告訴你。你在幹什麼?”
  我告訴她我在補作業。她奇怪的問:“補作業?為什么?前几天哈利想聯絡你也找不到你。海德薇也找不到你,你到哪裡去了?”
  我告訴她我生病了,在醫療翼住了一周的時間。
  她恍然大悟,馬上擔心的問我現在怎么樣了。我告訴她我已經好多了。她又問我是什么病。我剛想潦草的回答她是發燒,又想起了斯內普教授的話,於是誠實的說是因為我的魔力發育不太好,所以一直住在醫療翼。
  格蘭杰從來沒有聽過魔力發育的事,所以她立刻放下織帽子這件事跑到書架上找關於魔力發育這種病的相關資料。然后捧回來一大摞書。
  等我寫完第六份報告,她已經對這種病有了初步的了解。在我看來這種了解已經十分詳細了。至少我就完全沒有想過要去查一下自己這種病例是怎么回事。
  格蘭杰把她找到的資料記載攤開給我看,一邊小聲解譯:“據說多發於0到3歲的巫師,大約是2%的發病率……服用含有月霧草果精華的藥劑可以進行調理,此藥劑市價大約15個銀西,一般藥劑店有售……5歲以上兒童患此病會有……”她遲疑的不肯念下去。我湊過去看。
  下面一句是[5歲以上兒童患此病會有30%在成年后無法發揮完整魔力的情況發生。需謹慎。]

  第 14 章

  在看到那本書上對魔力遲緩發育症進行的說明之后,我一直都如夢游一般沒有太多的真實感。
  我很平靜的向安慰我的格蘭杰表示我完全沒有問題。然后跟她一起在圖書館直到晚餐時間,然后我說我要先把作業和書包放回寢室,跟她分手后我走向赫夫帕夫的休息室。在休息室裡跟同學們打了招呼還閑聊了一會兒,大家結伴去吃晚餐,我卻拒絕了跟他們一起去。
  我很痛苦,而我願意更痛苦一點,我不想現在跟人在一起,我想自己一個人呆著。我不想去餐廳吃熱氣騰騰的晚餐,我寧願餓著肚子。
  我好像找了一個理由,是現在還不想吃還是別的什么。總之我看著大家一個個離開。
  我坐在空無一人的休息室裡,樓上的寢室中偶爾傳來几聲竊竊私語。這讓我如坐針氈。
  我離開寢室,雙腿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走向地下室。我知道這裡很危險,一般來說如果不是要來這裡作魔藥課的勞動服務我根本不會走到這裡來。因為這裡是斯萊特林的休息室所在地。作為一個麻瓜出身的赫夫帕夫一年級,來這裡就像找死一樣。
  可是今天我所有的感覺都變得遲鈍了。我雖然知道越向前走越危險,我可能會被那些根本看不起赫夫帕夫和麻瓜的斯萊特林們捉弄。我不會天真的認為他們不可能傷害我,我知道什么叫校園暴力,有時那甚至會嚴重的致死人命。在欺負人的時候根本不可能會停下來,他們也沒有那樣的腦袋去思考后果。我從來都不願意以身試險,但今天好像所有的理智都一起離我遠去。
  我站在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門前,心裡奇怪我來這裡幹什麼?我敲響門,過了一會兒再敲,我不知道我敲了多長時間,只知道當門突然開啟的時候,斯內普教授的臉色非常難看,他看著我就好像想把我瞪得消失在眼前。
  可是今天我對他那如刀子一般銳利的目光也非常遲鈍,我呆呆的看著他。
  他冷嘲熱諷著:“克林頓小姐,容我提醒你,現在是休息日。很遺憾今天我不是你的教授,而我也沒有要你來找我。即使你想勞動服務也請記住時間是在每周四。那么我可以請問你在晚餐時間出現在這裡是有什么貴幹嗎?”
  我反應遲鈍的說:“……我來交報告。”
  他怒氣沖沖的側開身把我讓進屋裡去,然后雙手懷胸站在屋子當中看著我,揶揄道:“請容你告訴我,你的報告放在哪裡?或者是這一種新式的隱形咒?在你沒有帶書包而且雙手空空的前提下。”
  我垂低頭。在他再三喊我克林頓小姐的情況下仍不肯抬起來。最后他憤怒的大叫:“該死的赫夫帕夫!你們的腦容量跟巨怪是一個水平的!!你來我的辦公室,打擾我的休息時間只是為了站在這裡當雕塑嗎?克林頓小姐!我要求你把頭抬起來回答我的問題!!我是你的教授!!不是能知萬物的神仙教母!如果你有事現在就說!不然就給我出去!!”
  我無法抬起頭,因為我正在哭。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但我從走進來的那一刻起淚水就不停的落下來了。我怕他看見,所以才把頭低下來。我還想把淚水憋回去,可是越忍耐越想哭。我一面很冷靜的思考哭泣的原因,一面覺得現在的情況真古怪,一面還在考慮一會要怎么收場。但悲傷像烏云一樣籠罩著我,無法擺脫。
  在我沒的提防的時候,他猛然抬起我的頭,然后我發現自己哭的樣子被他看到而嚇了一跳,他發現我在哭也嚇了一跳。
  他把我摜到沙發上,一秒鐘后給我端來一杯熱牛奶塞到我手中,然后平靜的站在我面前冷冰冰的說了兩個字:“解譯。”
  我結結巴巴的把這几天的行蹤交代了個遍,連早餐時吃到了很愛吃味道不那么古怪的炸雞時的好心情都說了一遍。我看到我說得這么羅嗦的時候他額角的青筋都在跳,但他并沒有打斷我。而我講這么多只是為了告訴他在我知道那件事時給我這一天的好心情的打擊是多么的大。
  最后我終於把格蘭杰從書本上看到的那句話給說出來了,然后微微恐懼的看著他,結巴著問:“教、教授,你說、我、我會那樣嗎?會、會變成殘疾人嗎?”
  斯內普教授緊閉雙眼,胸口因大力的呼吸而微微起復,好像他正在壓抑他快要暴發的脾氣。
  我雖然察覺到了他的憤怒,也明白我的問題可能有點白痴,但我現在的感覺就好像被蒙上了一層布,變得非常遲鈍。
  他睜開眼睛,柔滑的、緩慢的對我說:“克林頓小姐,請問龐弗雷夫人在放你離開醫療翼之前有沒有告訴你什么話?”
  我乖乖的復述道:“她說我已經痊愈了,已經達到了這個年齡應該達到的魔力水平。”
  他猙獰的微笑著說:“很好。那么請問,你知道‘痊、愈’這個詞的含義嗎?”
  完、全、康、復。
  我張大嘴巴,呆呆看著正在因憤怒而燃燒的斯內普教授。此時遲鈍的感覺以光速回復,我敏感的察覺到處境有多么的不妙。
  我結結巴巴的問:“這是說我不可能在成年后……變得少30%的魔力了?”
  斯內普教授緩慢而輕柔的對我微笑著說:“你唯一可能會出現失去魔力正常水平的事,就是因為你令人難以相信的愚蠢。而我相信,那絕對不會只有30%,而是100%。”
  如果我能繼續哭,相信現在的情況會好一些,可是我所有的淚意都被嚇跑了。
  他瞪著我手中的牛奶杯,我連忙三兩口把牛奶灌下去,杯子剛剛放到沙發旁邊的桌子上,他就一把抓起我走到門口把我推了出去然后砰的一聲甩上門。
  被他扔出門的那一瞬間,從那個有著溫暖的燈光和熱騰騰的苦苦的藥香的地方被趕出來,站在冰冷陰暗的地下室地廊裡,走廊兩邊都看不到一個人影,只有仿佛陰影中傳出一詭異的低語和無風而動的燈火。
  我的雙腿僵在地上,根本動也不想動,就像腿裡灌了鉛。
  我不想回赫夫帕夫,那個滿是跟我不一樣的人的地方我不想回去。我想再對他們笑跟他們說話。我現在很難過,我想讓自己更自由一點。
  我想更任性一點,更放縱一點。我不想再這么壓抑自己了。
  我又想哭了。淚水不停的滑下臉頰,我被更深更重的悲傷包圍。我平靜的哭著。我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抱住雙膝坐在地上,無聲的等淚自己流干。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個小時或兩小時,我的全身都變得冰冷僵硬,淚已經流得不那么凶了,但還是沒有停。我冷靜的思考著一會兒等淚停下來我再溜回寢室,那時應該也不會碰到什么人了。
  門突然開啟!溫暖的火光射進來。我看到德拉科•馬爾福嚴肅的舉著魔杖走進來,但他在看到我的時候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好一會才找到音響說:“……你幹嘛躲在掃帚間裡?”
  我不想回答他,可是我卻忍不住直直看著他。
  他也內縮來關上掃帚間的門,他手中的魔杖一晃,我沒有聽到他念魔咒的音響,但漂亮的火花光從他的魔杖頭冒出來。照亮這方寸之地后,他也發現了我滿臉的淚痕和發腫發脹的眼睛。
  他皺著眉毛說:“有人把你關到這裡的?你今天怎么沒跟朋友在一起?”他捏捏我的胳膊,甩動魔杖,我還是沒有聽到他念咒的音響,但身上卻漸漸溫暖起來。
  他小心翼翼的把我拉出掃帚間,拉著我走向上樓的樓梯的相反方向走。我跟在他后面,從來沒有像這一次那樣不關心自己接下來的下場。
  他帶著我走來走去,好像下了几層樓梯,也好像沒有走多遠,停在一副巨大的水果油畫前。他撓了撓一個巨大的梨的圖案,那個梨就變成了一個門把手,他旋動它,開啟那副油畫,吵雜的音響伴隨著明亮的光芒以及食物濃郁的香氣一起涌了出來。
  我現在的感覺仍舊很遲鈍。他拉著我進去,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比霍格沃玆最大的餐廳還要大的廚房。這裡好像有無數的一米左右高的尖耳朵大眼睛灰皮膚的丑娃娃,它們看到我們走進來,尖叫著歡快的撲過來。
  一時間我的耳朵被各種溢美的贊揚之詞塞滿了,在它們的口中好像我是一個尊貴的公主而非一個普通人,只要我一個眼神就能令它們跪拜在腳下。
  馬爾福把我推過去,冰冷的指令道:“給這位尊貴的小姐准備浴室、換洗的校服和美味的食物,要令小姐滿意。”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群娃娃給簇擁著推走了,它們的細長的手指雖然看起來有些嚇人,但卻都小心翼翼的推著我。
  我正在懷疑它們要從哪裡變出一個浴室來給我,當然我很願意泡個舒服的熱水澡來洗刷一下自己。哭過之后可以洗個熱水澡會有煥然一新的感覺。
  結果在它們把我推進旁邊突然出現的一個房間時,裡面已經准備好了一個豹足白瓷大浴缸,熱氣騰騰。旁邊一個水晶支架上是琳琅滿目的洗浴用品。
  我呆呆的還沒有反應過來,它們就把我身上穿著的校服剝下來了,我馬上掩上掩下的手忙腳亂,一條蓬松柔軟的雪白浴巾就圍在我身上,它們深深的彎下腰,長長的鼻子都碰到了地面,尖聲細氣的說:“請小姐享用。如果有任何不足之處只需要吩咐我們就可以了。”
  在它們把門關上,我都沒有回神。短短几分鐘發生的這一切太古怪了。但我突然想起外面還有一個馬爾福,只要想到他等在外面就令我緊張。我跳進浴缸,熱水的溫度正好,我差一點就陶醉了,但馬上清醒過來,迅速洗了個戰斗澡。等我踏出浴缸,發現被收走的校服已經干淨整潔的放在旁邊的一張雕花長椅上,看樣子是已經洗過燙好的。我一邊驚訝它們的速度之快,一邊匆匆穿好衣服推開門走出去。
  但是在我想像中應該很不耐煩的馬爾福正端著一杯香氣四溢的紅茶輕松愜意的品嘗著曲奇餅等小茶點。看到我出來,他驚訝的皺起眉說:“怎么這么快?你真的洗干淨了?”
  我憤怒的瞪他,他聳聳肩,小聲嘀咕道:“帕金森她們最少要兩小時。平民果然就是平民。”
  他示意我坐到他身旁去,這張古怪的漂亮古董桌子和配套的兩張沙發椅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我坐下后,那些小娃娃們就立刻送上一道道美食,看得我瞠目結舌。我面對著一桌的大餐不知從何下手,誰會在晚上十點吃烤雞烤龍蝦烤豬肋排呢?
  我吃了點面包卷喝了兩口海鮮湯,又在小娃娃們泫然欲泣的緊張目光中吃了塊烤雞翅。再多真的不行了,我堅定的放下刀叉。

  第 15 章

  在家養小精靈的熱情招待下,我洗了個熱水澡吃了一頓丰盛的夜宵后,被馬爾福送回了赫夫帕夫的休息室。
  站在休息室外的走廊裡,他挑高眉眼輕蔑的上下打量我,似乎是有什么話想說。
  對斯萊特林只會用一種方式看別人我已經習慣了,對他們的話如果想把意思聽出來需要堅強的心靈。否則在聽明白他們話裡的意思之前就會被氣死了。
  我站在那裡等他把話說出來。
  他看著天花板,語焉不詳的說:“這次的事……你最好不用想去跟誰告狀,不管是哪一個教授,需知斯萊特林裡貴族眾多,不會有哪個教授會冒著得罪貴族的風險來保護像你這種……平民。”說到這裡,他瞄了我一眼,眼中的意思似乎是叫我最好有自知之明。
  他陰險的笑著,說:“如果你的蠢腦袋裡還有思考的能力,那么你就好好想一想是爭一時的意氣還是學個經驗。下一回不要再靠近斯萊特林的地下室,最好不管去哪裡都跟同學一起行動。我想你們赫夫帕夫最大的優點就是蠢腦袋比對多。”
  我想他的意思是要我以后最好跟別人一起行動別再被斯萊特林的人捉住,他好像認為這次的事是斯萊特林中某人拿我玩得惡作劇。
  雖然他的話裡的意思是好的,可是這說話的語氣真是讓人如梗在喉。
  我正在艱難的調動面部表情,最少給他一個感謝的眼神,笑臉是不用想了。我笑不出來。
  可他不等我因應,敲著赫夫帕夫休息室的那幅掛毯念道:“松露巧克力配錫蘭紅茶。”
  掛毯應聲無風而動,他一把掀起掛毯把我往裡一推。我踉蹌著走已經空無一人的休息室,牆壁上的鐘表察看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二十分。
  我的心情古怪的覺得有些尷尬,似乎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后,才感覺之前發生在斯內普教授辦公室裡的事十分丟臉,而之后躲在斯萊特林的掃帚間的事也很丟臉,被馬爾福發現后救了的事當然更加丟臉。
  所以我現在臉頰燒燙,如作賊一般溜進寢室。同屋的愛麗和菲絲已經入睡了,菲絲几乎沒把被子都踢到床下。我撿起被子給她蓋好,躡手躡腳的脫掉衣服爬上床縮到被子裡。
  本以為心情激動根本不可能睡得著,卻在頭挨上枕頭的那一刻起沉入夢鄉。
  第二天我睡了個大懶覺,直到十一點才從床上爬起來。愛麗和菲絲早就起床上,房間裡只有我一個人。
  我穿好衣服下樓,休息室裡有几個高年級的正在撰寫業。我拿著課本坐到他們旁邊的桌子上,還剩餘四篇報告,可是今天我卻提不起勁到圖書館去。昨天被格蘭杰看到那樣丟臉的事,我想她一定發現我的失態了。而且我多少有些后悔把有關進醫療翼的事的真相告訴她。
  我開始寫變形課的報告,如果純屬糊弄,那報告就變得很容易寫。下午一點時我已經又完成了兩份報告,這時肚子開始餓了,我就收起作業決定先吃飯再繼續寫。
  把作業收回寢室,我翻出巧克力填肚子,一面想現在到餐廳去不知道還有沒有吃的東西。一點可能還有人沒有吃完飯,可是我仍然不想見人。昨天晚上那種逃避的感覺還沒有消失。
  身旁突然爆出一聲巨響!嚇了我一跳!我轉身卻看到一個昨天晚上那樣的灰色矮娃娃出現在我的面前,向我鞠躬。
  我已經知道它們是家養小精靈了,昨天晚上太遲鈍根本沒有想到這件事。
  它音響尖利,對我說:“向克林頓小姐問好。請問克林頓小姐要用餐嗎?”
  我正好肚子餓了,連忙點頭。它彎腰消失掉,一秒鐘后托著個大銅槃又出現,上面是几種三明治,炸雞腿薯條豬肋排羊羔肉,兩種蔬菜沙拉兩種水果沙拉,蘋果派和香草蛋糕,一大壺熱奶茶一大壺南瓜汁。
  嚇得我頭暈,這我怎么可能吃得完?
  這個小精靈把托槃放在我面前一張突然出現的桌子上,推著我坐到桌前的椅子上。
  它說:“請您盡情享用。如果要有任何需要請叫我。我叫波波。”
  “謝謝你,波波。”我一邊向它道謝一邊雙手開弓開始大快朵頤。
  眼角瞄到它的大眼睛裡熱淚盈眶,再三鞠躬后才消失。
  我十分驚訝自己的胃口如此之好,在將所有的食物消滅的差不多以后,叫來波波收回餐具,再次向它道謝,又看到它熱情的鞠躬。
  我得寸近尺的問它,如果以后有事能無法直接叫它來呢?
  它卻好像得到了天大的幸福似的連忙答應下來。它說:“馬爾福少爺要求要令小姐滿意,所有的小精靈都願意聽從小姐的任何吩咐。小姐願意找波波,這是波波的榮幸!!”
  我聽到它對馬爾福不同的稱呼,問:“為什么稱呼馬爾福為少爺呢?你是他家的小精靈嗎?”
  波波像是被我的話嚇到了一樣連忙擺手說:“不是的!所有的貴族少爺都是這樣稱呼的!”然后開始大力的用頭撞牆壁,并罵自己:“壞波波!壞波波!壞波波!!”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會這樣用力的撞自己的頭,雖然我知道它們的這個習性,但親眼看到還是很震驚。
  連忙把它抱在懷裡,可這時它的力氣不是一般的大,快趕得上火災現場的暴發了。逼得我只能大叫要它停下來指令它停下來,最后終於送走它的時候我几乎脫掉一層皮。
  想起那個叫多比的家養小精靈叫波特“先生”,而波波卻叫馬爾福“少爺”,看來家養小精靈們心中自有一套標准來將霍格沃玆的學生進行分類。
  ----
  十一月的第三個星期,大家已經完全沒有學習的興趣了,每天不停討論的就是聖誕節回家的事。每個人都在期待自己的聖誕禮物,還有人在炫耀將會在聖誕節期間全家出游來慶祝假期。
  人心浮動之下,作業大家就更加不用心了,這直接導致變形課和魔藥課上氣氛緊張。麥格教授和斯內普教授是從來不會放松的,赫夫帕夫這一個星期裡丟了不少分,結果赫夫帕夫的院長斯普勞特教授警告我們如果不再認真學習上課,她會處罰我們去溫室進行勞動服務。
  在這種天氣裡去溫室以給魔法植物澆水施肥剪枝移盆絕對是酷刑。想想看外面已經快滴水成冰了,只怕去一次就會把手凍掉了。溫室裡再溫暖,也抵不上外面的寒風。
  大家收斂了一起,但心情仍是一樣激動,總得來說沒有太大變化。
  我回來的這一個星期裡波特他們并沒有找過我,似乎自從在圖書館跟格蘭杰分手后就再也沒有碰見過他們,連馬爾福也似乎消失了。這是我來霍格沃玆后過得最平靜的一個星期。
  進入十二月之后,大家更加放縱,每天都在數著回家的日子。
  與此同時各種流言開始在赫夫帕夫流傳,我第一次發現大家已經忍耐了很久沒有講八卦了。或許是我已經很久沒有加入他們了。
  然后我聽到了一個最強大的桃色新聞!
  格蘭芬多的救世主哈利•波特跟拉文克勞的秋•張在談戀愛!
  一個五年級的女生信誓旦旦的說:“他們接吻了!我親眼看到的!!”
  我跟坐在她旁邊的一圈赫夫帕夫一起捂起嘴驚呼起來。
  我是真的驚訝。因為我已經忘掉還有這一回事了。
  她繪聲繪色的形容了那個發生在秋•張和哈利•波特之間激情四射的親吻,好像她也在一旁看得時候也感同身受。聽她形容的,好像他們是親了一個世紀而不是几秒鐘。
  這個桃色新聞在赫夫帕夫熱烈傳遞著,無數由它而來的猜想和設想和對未來的預言層出不窮。
  我想這個新聞一定會是大家回家后在聖誕節餐桌上講給父母親戚的一個好話題,大家一定都很想知道關於救世主先生的第一手新聞。
  有另一個越講越真的說法開始在赫夫帕夫裡流傳,聽得我心驚膽戰,因為我也開始相信他們說的話了,可見這個說法有多真實。
  據說在四年級時,秋•張的男朋友就是霍格沃玆選出的三強爭霸賽選手塞得裡克•迪戈裡,而波特是“奇怪的”第四個選手。
  波特會參加比賽的原因就是他想趁機殺了迪戈裡!為了奪走他的女友秋•張!然后為了掩蓋他的殺人罪行才會捏造出伏地魔復活的謊言!
  我在一旁心臟狂跳!不得不說這個說法的真實性太高了。至於鄧不利多為什么會相信波特的謊言,有兩種說法,一是因為他年紀太大受了蒙蔽,一種是他也想假借波特的勢力對抗魔法部。
  赫夫帕夫熱火朝天的討論著,我在一旁覺得他們今后不去當記者或編劇真是太可惜了。
  在這樣熱鬧的八卦氣氛中,我們迎來了聖誕節假期。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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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6 章

  我沒有通知爸爸媽媽我在哪一天回來過聖誕節,因為爸爸說想來接我,可是我根本不想讓他去撞一根水泥柱子然后來接我。潛意識裡我不願意讓任何一個巫師看到我的家人。
  愛麗和菲絲也要回家過聖誕,我們三人正好占了一個車廂。據說今年回家過聖誕的學生是最多的一年。而且一坐上火車,那種在學校裡揮之不去的緊張氣氛一掃而空。整條列車裡的學生開心的都有些瘋狂了。
  我聽著車廂外傳來的歡樂的尖叫聲,和奔跑在列車走道上追逐打鬧的音響,就知道大家對霍格沃玆裡沉重的氣氛還是很受不了的。
  不論大家怎么不願意相信校長所說的關於伏地魔回來的話,但鄧不利多的表態還是影響了大家。
  現在我能理解那些家長們為什么告訴孩子們是波特和鄧不利多在說謊了。如果我的孩子問我是不是那個無法說出名字的人回來了,是不是危險再次回到這個世界了,我也會告訴他那只是一個謊言的。
  父母的愛是非常強大的,他們會寧願給孩子一個美好的謊言搆成的世界,也不會想要讓他們去感受真實的危險。我想應該有很多的家長在怨恨鄧不利多吧,怨恨他把那么可怕的訊息告訴孩子們。
  他們會在心裡怨恨道:“為什么要說出來?就算是真的,可他們只是孩子啊!難道要孩子們去對抗那樣可怕的人嗎?”
  愛麗說:“我說不定不會在霍格沃玆讀太久。媽媽說我可以轉學到法國,我可以在那裡繼續讀下去。”
  我驚訝的看她,沒想到也有人跟我有一樣的想法。不過這也是對的,想想看,我是因為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才想要唯讀一年就離開的。但愛麗的父母都是巫師,他們更加清楚伏地魔的可怕。霍格沃玆裡面有伏地魔的死敵哈利•波特,這應該是全巫師界最危險的一所學校了。
  菲絲也點頭說:“我爸爸也是這樣說的。不過他說我不用轉學,讀完今年我就回家。媽媽說她可以在家教我,不必再到學校去了。”
  她們互看一眼后對我說:“貝比,你可能不知道原因,不過這次回家你要好好跟你的爸爸媽媽說,最好不要在霍格沃玆讀太久,最多一兩年。”
  她們嚴肅的看著我,兩個小姑娘一左一右緊緊握住我的手。
  我感動的几乎要落淚,連連點頭保證我一定會回家好好說服父母的。
  列車長鳴一聲停下來。我拖著箱子,裡面是已經穿不著的衣服和日常用品。愛麗和菲絲介紹了她們的父母給我認識,看起來都是非常和善的人。他們熱情的問我是不是需要送我回家?我拒絕說可以坐地鐵回去,很方便。
  對地鐵這種麻瓜交通工具他們完全不了解,聽我說以后發出驚呼。跟他們告別后我拖著行李箱排在出站口的隊伍裡,大家排成一排從出站口通過外面的水泥柱離開。
  長長的隊伍緩慢的移動,我不經意間看到了馬爾福拖著箱子走向一對高個男女,他察覺到我的視線瞄過來一眼,我下意識的低下頭,再抬起頭來時,他和那對男女都消失了。
  走出水泥柱,看到外面的那群穿著普通人的衣服,行色匆匆的人群時,我真正松了一口氣。這才是我的世界,我的生活。
  我拉著箱子快步走出車站,跟著人群步行到地鐵站,搭車回家。
  再轉了一趟公交車后我站在了從小生活的小區的大道旁,恨無法飛到家裡。路旁熟悉的鄰居看到我都熱情的跟我打招呼,問我在外國上學是不是習慣。
  我在霍格沃玆上學的事父母統一說成是我被媽媽那邊的親戚邀請到外國去讀中學。他們拉著我聊天,塞給我糖果。最后當我敲響家門時,手上大包小包提著一堆東西,還要拖著行李箱。
  媽媽仿佛就等在門前,我敲響門還不到一秒鐘她就把門開啟了,我眼前一花,她已經把我抱在懷裡高高抱了起來,拼命的親我的臉。
  “寶貝!你終於回來了!!”
  她把我放到沙發上,接過我手中所有的東西,我一面告訴她這都是鄰居送的糖果南瓜餅蘋果派曲奇餅檸檬蛋糕,一面被她用各式各樣的禮物淹沒。
  “這條裙子是我跟你南西阿姨去逛街時看到的,喜歡嗎?”
  “這頂帽子你戴著一定好看!我在網上看到的。”
  “這雙鞋合適嗎?”
  似乎就是因為我不在家,媽媽在每一分每一刻裡都無法忘記我。不管她是去逛街也好,去超市也好,跟朋友聊天也好,都會想著我。
  我看著她在我面前走來走去不停的說著曾經看到新出的巧克力,新口味的薯片,新口味的太妃糖,等等新出的東西。這些都是她想給我吃的,可惜她買了回來,放到壞也沒有等到我回家。於是只好全部扔掉。
  她期待的看著我,微微為難的問:“你剛回來,是不是很累了?那我們明天再出門好嗎?”
  我立刻回答她根本不累,我也很想逛街。說著我就去換上她給我買的新衣服,提著她給我買的可愛的手提包,戴上她給我買的新髮夾,在她面前轉著圈問她是不是很漂亮?
  我看到她眼眶發紅,卻笑得非常開心,湊近我幫我整理衣服,然后拉著我的手開車出門。
  坐到車上她幫我系上安全帶,在我臉上狠狠親了一口說:“寶貝,你終於回來了!媽媽都快想死你了!”
  她先帶我到家附近的一家蛋糕店,她告訴我這間店在秋天的時候推出了一款巧克力特別多的蛋糕,她說她已經要求他們在聖誕節這天做一份用來當我家的聖誕蛋糕。
  “他們剛開始不願意,因為聖誕節他們做的都是聖誕蛋糕,柴薪蛋糕,他們說那個是季節商品,我最后強迫他們答應我的。貝比要回來了,我怎么可以不讓你吃到最好吃的蛋糕呢?”她笑著對我說。
  我想媽媽一定是掏了更多的錢訂下這個蛋糕的。
  在蛋糕店裡,媽媽給我買了一份套餐,其中一份有濃濃的牛奶香味的軟糖包裹著裡面香濃的巧克力芯。吃完以后她告訴我有一種新口味的批薩,接下來她就帶我去吃。
  我抱著一肚子的甜品跟著她殺向批薩店,這種新出的口味是紅腸配海鮮。她給我買來我以前每次來必吃的炸雞翅,端來冰鎮可樂,還有雙份香草冰激凌。
  吃完批薩出來我差點連路都走不動了。媽媽帶我直奔商場,掃蕩了那裡整整一層的童裝,從衣服到外套到褲子到帽子到鞋子。
  走出商場時我的雙腿都快累斷了。可是接下來就是整條商業街。每間專賣店都要走進去,只要是漂亮的我能穿上的童裝都買了下來。當我聽到某几間店的店員遺憾的說沒有我穿的號碼時,我高興的几乎快跳起來,拉著媽媽逃出商業街。
  接下來是超市,媽媽就專門等著我回來才進行聖誕釆購。我聽了以后几乎沒暈倒。
  我發現我離開家這件事,傷害最深的就是爸爸和媽媽。爸爸是擔心他拒絕我回家這件事會傷害我,而媽媽卻好像在離開我以后對生活都快沒有興趣了。
  看到媽媽像放出籠子的鳥兒一樣開心,我就覺得特別的對不起她。
  在超市中我選了一只火雞,火腿,豬排,牛排,雞腿,新鮮的蝦和魚。然后就是雞蛋,面粉,各種調料,等等等等。可是這還不夠,根據以往准備聖誕節的東西來看,我們最少還要來超市三四次才能將所有的東西釆購完成。臨近聖誕,超市裡所有的東西全部漲價三四成,貴死了。
  下午五點我們終於到了家,一進家門爸爸就從屋裡沖出來一把抱住我重複了一遍之前媽媽的動作,沒鼻子沒眼的狠狠親了我一通。
  “寶貝!你終於到家了!!”他說。
  媽媽在廚房裡問他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結果爸爸說他今天中午就跑出來了,下午去給我買禮物,然后就回家來了。
  真不敢相信認真工作的爸爸居然會早退。等他把禮物拿出來的時候我几乎快從沙發上栽下去。
  一台筆記型電腦電腦!!上帝保佑!現在還不到1996年!這東西現在一定是天價!
  爸爸說這就是我今年的聖誕禮物,一台IBM ThinkPad 560,今年5月的新產品。我心驚膽戰的問要多少錢,爸爸卻咬緊牙關不肯說。
  好吧,就算他不說我也能猜個大概,筆記型電腦電腦現在還是新鮮物,又是5月份的新產品,一萬?一萬多?我不敢再往下猜了,捧著它覺得手都是沉的。
  媽媽也湊過來問這個東西怎么用啊,爸爸就教我玩,還高興的告訴我它可以放碟片看。媽媽就說她買了好多的動畫片給我,讓我下次去學校帶過去。
  聖誕節就是一場混亂的大聯歡。爸爸媽媽帶著我走遍了小區中所有的宴會,據他們所說本來是想出國過節的,可是他們又想讓我在家裡多住兩天,結果就算了。
  其他的親戚都把聖誕禮物郵了過來,五花八門。我收到的最多的就是鋼筆和帽子。
  但假期漸漸過去,爸爸和媽媽的表情越來越沉重。在我離開的那一天,他們兩個非要跟著我過去,不管我怎么拒絕都不行。迫不得已我只好告訴他們其實巫師非常排外,他們稱普通人為麻瓜,這是一種帶有某種輕蔑意思的稱呼,如果他們跟著我去,很可能會被某些守舊的巫師怠慢。
  當我說完,媽媽捂著嘴離開客廳,她十分傷心。爸爸抱著我半天說不出來話,他顫抖著問我是不是在學校裡也遇到過看不起我的同學或教授?
  我忍不住掉淚,但再三告訴他,既然我有魔力,那么學習它就是我的責任。我無法冒險在某天令魔力失控,那可能會造成很嚴重的后果。
  最后當媽媽再回來客廳來之后,她已經完全鎮定下來了,雖然眼圈還有些泛紅。她堅持要跟我一起去。
  她說:“不管會有什么難關,你都是我的女兒。如果那些人看不起我們這些普通人,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承受。”
  爸爸也嚴肅的換上了他最好的一套西裝。兩人一邊一個挽著我的手出門。
  路過一家寵物店時,爸爸停下車跟媽媽一起帶著我進去,他們給我選了一只成年的看起來非常凶惡的貓咪,據說是孟加拉貓和折耳貓的混血兒,它有著華麗的豹紋的背毛,耳朵卻是又圓又小。
  我抱著它,懷裡沉甸甸暖烘烘的,好像連心也安定下來一樣感到暖暖的幸福。
  爸爸再三問過寵物店主人,問清這只貓非常聰明機靈,只吃主人喂的食物,而且對某些不懷好意的人的欺負非常敏感。據店主人所說,有些店員對動物不好,只有這只貓能分辨清楚并及時逃走。所以雖然它因混血而不好賣出去,但店主仍然把它養在店裡。
  店主說:“只要看到它不肯親近哪個店員,或者哪個店員出現后它就跑掉了,我就知道應該把誰辭退了。而且附近那些喜歡欺負動物的小男孩們也從來沒有抓住過它。”
  爸爸買下它,回到車上后才對我說:“我現在知道你為什么不肯把電腦帶到學校去了。我知道你們學校裡允許學生帶寵物上學,之前是擔心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才沒有給你准備。現在你帶著它走,如果在學校受了委屈最少還有它可以陪著你。”
  我抱著貓,把臉埋到它溫熱的皮毛裡,不肯把哭泣的臉露出來。我不想讓爸爸媽媽再為我擔心了。
  只有這一年。
  爸爸和媽媽堅持跟我一起通過水泥柱送我上火車。但我又慶幸又遺憾的是他們無法通過水泥柱,我也在害怕如果他們真的看到那個魔法的世界會不會更加的動搖。因為爸爸緊緊握住的我的手時,我能感覺到他激動爭斗的感情。我想他一定在掙扎是不是現在就帶我回家。
  我們站在這個特殊的水泥柱旁,時不時有穿著古怪巫師袍的人帶著孩子經過我們身旁,所有的人都在經過他們身旁時投以好奇或古怪的目光。
  爸爸和媽媽嚴肅的挺直腰背,對每一個好奇或古怪的注視都視而不見。似乎我對他們說的那種個別現象令他們覺得巫師世界中全都是這樣歧視普通人的。
  我現在再對他們說那只是某種個別現象,他們再也不肯相信了。似乎每一樣對我來說的危險都被他們無限放大。看著他們虎視眈眈的看著每一個經過的巫師,我開始覺得或許還是不告訴他們會好一些,免得他們擔心成這樣。只怕這次他們回家后會更加擔心我在學校的處境了。
  說不定他們的想像力會達到一個可怕的境界。
  我再三叮囑他們在我上列車之后最好馬上離開,因為我也害怕這群巫師中會不會有一兩個反麻瓜的激進人士。無法看著他們平安離開讓我也開始緊張起來,更加后悔不應該告訴他們太多關於這個世界的事,也不應該答應他們來送我。
  我們兩邊互相叮囑著,最后在火車快要開車前才依依不舍的分手。
  我通過水泥柱,看著他們站在旁邊向我揮手,媽媽又哭了,爸爸抱著她,眼睛一直看著我。直到他們的身影從我眼前消失,我才如同力氣盡失一般呆呆站在那裡。
  終於又離開家了。比起上一次,這次的感覺更深刻。我几乎無法忍受這次的分離,這更加堅定了我唯讀一年的決心。
  懷中的貓抬起它的小腦袋抵著我的下巴呼嚕嚕的磨蹭,仿佛安慰我一般。我更緊的抱著懷裡的小家伙,懷中它溫暖沉重的身體令我的心安定下來。
  我拖著行李箱上車,因為我來的太晚了,一眼望去似乎所有的車廂都坐滿了人。我正在發愁接下來怎么找一節車廂坐下時,一個出乎意料的人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你帶了只貓?”馬爾福在我旁邊說,我嚇了一跳。轉頭看,他就站在我身旁,在他身后還跟著克拉布和高爾。
  他伸手來摸我懷裡的貓,可是貓咪卻呲起牙來凶惡的嗚叫。我驚訝的看他,這是說馬爾福不懷好意嗎?
  不過仔細回想,似乎從第一次見面,我就不知道馬爾福為什么會跟一個赫夫帕夫搭話。如果說一開始只是他一時的心血來潮,那第二次才是他真正的目的,那他接近我可能真的沒安什么好心。可惜的是我居然是在這么長時間之后被貓咪提醒才想起這個道理。
  我抱著貓后退,側開身讓開通道。火車通道極窄,僅能一人通行。我抱著貓拖著行李站在路當中的確很擋路。
  他似乎很得意我給他讓路,贊賞的看了我一眼后帶著克拉布和高爾離開。在他剛走過去,愛麗和菲絲就從旁邊的車廂裡沖出來撲向我擔心的說剛才她們就想叫我,卻看到馬爾福走過來所以嚇得不敢出聲。
  “他居然沒有詛咒你!真幸運!”愛麗嚇得臉色蒼白。菲絲在她旁邊用力點頭。好像在她們的眼中,斯萊特林的馬爾福就是邪惡的代名詞,碰上他就會被他詛咒。
  她們幫我拖著行李箱,對我說:“我們的車廂在那邊,走吧。”

  第 17 章

  霍格沃玆特快將所有回家過聖誕節的學生送回學校。我們坐在無人拉駕的馬車上進入城堡。
  霍格沃玆的大廳裡還有一些忘記取下來的聖誕節裝飾,我們走進大廳時看到了一些仿佛雪花一樣的東西堆在牆角。
  我不想把貓咪獨自留在寢室中,所以我取了一些食物沒有參加晚餐就溜回了寢室,結果看到家養小精靈波波正在給我的貓梳毛,清理掉它耳中的污垢,看見我回來,馬上向我鞠躬。
  它尖聲說著:“向克林頓小姐問好。克林頓小姐沒有用晚餐,是晚餐不合胃口嗎?”
  我看它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嚇得我連忙說只是在火車上零食吃得太多的關係。
  我發現貓咪的面前有一個槃子,裡面還有一些食物的殘渣。我想這是波波給它准備的晚餐,我不想再嚇到小精靈,所以只是走到它身旁拍拍它的頭而不是向它道謝。
  它感動的看著我,我對它說:“你做的很好,我很高興。”
  我想肯定它的工作比向它道謝更適合它。
  波波看起來像是高興的要暈倒了,它手足無措的不停摸著自己的大耳朵,整理身上穿著的小茶巾。
  貓咪正在洗臉,它看到我進來也只是叫了一聲。
  波波問我是否需要將貓咪的指甲剪掉,它說:“或許它的爪子會抓破小姐的衣服。”
  我搖搖頭,說實話我更希望貓咪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有爪子來保護自己。我問波波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保證在貓咪有危險的時候回到安全的寢室或其他地方?我說這個學校裡可能會有一些其他更危險的動物。
  作為家養小精靈,我相信它們一定有一些辦法來保護主人的寵物不受傷害,或者在主人要它們找到寵物時,它們可以迅速的把寵物找出來送到主人面前。
  果然波波沒有讓我失望,它告訴我有時它們可以給主人的寵物作個記號,方便是需要的時候從一些隱蔽的地方找到寵物。
  貓頭鷹是腳上的環,貓是項圈,老鼠和癩蛤蟆都是在耳朵上穿一個環。
  如果寵物遇到危險,比如更強大的動物的時候,這些記號也可以迅速將它們送回主人身旁。
  我松了口氣,波波答應給我的貓作一個這樣的項圈。在作項圈時,它問我:“請問小姐的寵物的名字?這樣我才能把它記號下來。”
  從我得到這只貓也只有不到一天的時間,我還沒有考慮過給它取一個什么樣的名字。
  我摸著它圓滾滾肉嘟嘟的小腦袋,心中滑過一個個可愛或調皮的名字,但都不合適。
  “康提路。”我說,低頭看貓咪,它抬起小腦袋對著我喵了一聲。
  家鄉的路。
  我永遠不會忘記自己從哪裡來,將要回到哪裡去。
  波波做好項圈指點我將它戴到康提路的脖子上。
  ----
  開始上課是在一個陰冷的下著小雨的星期一,我要說這個開始上課的時間很不好。我早上從床上爬起來時就開始頭疼,我知道這不是因為我生病了,這只是因為我不想在這樣陰冷的天氣中從溫暖的床上爬起來。
  康提路在早上七點左右就蹲在我的枕頭邊溫柔的打呼嚕,它把我叫醒了。雖然我能感覺到它這樣做是在叫我起床,可是醒來時心情就變得像天氣一樣陰沉。
  而且在我穿好衣服抱著書包和外套准備下樓時,康提路已經臥到我暖烘烘的床上准備入睡了。嫉妒的我走過去把臉埋到它雪白柔軟的肚子裡,等我抬起頭就看到它微瞇著眼睛盯著我。我又親了它一口,開心的下樓。
  跟大家一起走進餐廳用早餐,我昨天回到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貓頭鷹屋找只貓頭鷹送信回家,於是我正吃著早餐,爸爸和媽媽的信已經送來了,足足有十張。全都是一些瑣碎的事,他們反復的叮囑我。信的最后爸爸說他准備去買一只貓頭鷹,可惜他去詢問寵物店后,寵物店告訴他貓頭鷹是受保護的動物,無法公開出售。他說如果家裡有一只貓頭鷹,他們就可以隨時給我寫信了。
  我打定主意以后每天都寫封信回家。
  星期一的課真的很糟糕,居然有變形課魔藥課和保護神奇生物課。
  去年聖誕節前我們就聽說之前的保護神奇生物課教授海格已經回來了,不過一年級的課程暫時還是由代課教授格拉普蘭來教我們。但今天開始,就是海格教授來教我們了。
  不說在這樣陰冷的天氣中跑到外面去上課有多么的痛苦,單說海格教授的名聲就令人望而卻步。據那些上過他的課的赫夫帕夫們告誡我們,上他的課時,要時刻准備著逃跑,不時會有燒傷、中毒、被動物咬傷等危險。
  以前在沒有真正見過海格之前,我對他的印象還是很好的。但輪到我真正去上他的課時,我發現以前那些對他的喜愛是建立在一個非常不牢固的基礎上。
  當我看到弗洛洛毛蟲時,我這種感覺更深刻了。
  海格如說明的那樣是一個半大的巨人,但親眼看到他時才能明白什么叫巨人。當一個身高五米左右的大漢站在你的面前時,這真是很恐怖的。可是看起來他其實更害怕我們這群不到他膝蓋高的一年級學生,說話結結巴巴,手足無措,像黑甲蟲似的雙眼不停的不安的轉動。
  他說:“你們可以切這些萵苣絲來喂它們,然后你們可以寫觀察日記來……來當報告。它們長得很快,而且、而且、而且它們小時候更可愛,特別是從蛋裡孵出來的時候。呵呵。”
  他似乎覺得自己說了個笑話,可是沒有人跟他一起笑起來。就連我也無法對他笑。
  我們腳邊的大木箱中爬著滿滿的像巨大的鼻涕蟲的灰色的弗洛洛毛蟲,它們身上都是粘液,疊在一起緩慢爬動。
  我后退一步,如果他讓我看的是據說漂亮而羽毛鮮艷的鷹頭馬身有翼獸還好的多,可是這種粘粘呼呼的怪蟲子就不必想我會喜歡它們。
  我們几個人分一只木箱,几個人去旁邊堆成小山的萵苣堆中抱冰涼的萵苣回來,然后其他人簡單處理之后開始切成絲,再喂那些毛蟲。我可真沒看到它們身上長了毛,還不如叫粘液蟲更貼切。
  在喂蟲子時發生了問題,很明顯弗洛洛毛蟲是無法分辨出它的頭和尾在哪裡的,而負責喂蟲子的同學們蹲得遠遠的,伸長手臂拿著萵苣絲希望那些蟲子可以張開嘴來吃,但它們好像對吃東西不感興趣,兀自緩慢爬動。
  為了不被叫去喂蟲子,我跳起來跑向萵苣堆,抱著兩個萵苣慢慢走回來。欣喜的發現等我走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找到喂蟲子的辦法了。几個膽大的男生挽起袖子把每一條蟲子捉過來分辨清頭尾后勇敢的掰開它們的嘴巴迅速把萵苣絲塞進去,力求一次就噎死它們。
  可惜它們的胃比想像的大。一只塞兩顆萵苣切成的絲都完全沒有反抗或難受的樣子。於是大家全體開始切絲,切夠數了再一氣塞死它們。
  下課時所有人的長袍上都沾滿了那種帶著腐敗的萵苣味的粘液,我噁心的几乎沒吐出來。所有人都沖回寢室洗澡換衣服,然后再沖去上變形課。
  麥格教授在這節課上重點復習去年學過的所有咒語,她嚴厲的說如果我們在過了一個聖誕假期后就忘記了去年學習過的知識,那就要布置更多的作業給我們。
  我使用魔杖時所有的咒語都過關了,但在回答問題時有几個地方我不是完全失去印象就是記憶模糊,結果被麥格教授瞪了一眼,差點沒有把心臟嚇停。得到了寫報告解譯這几個問題的作業。全班沒有一個人能幸免。
  午餐,我看著義大利肉醬面那圓滾滾的長長的彎曲的面條和濃稠的肉醬完全失去了胃口,同席的赫夫帕夫沒有人能在上過那樣的一節保護神奇生物課之后還給有胃口。
  有一個男生咬牙切齒道:“還保護神奇生物?那種怪物就應該全部殺光!!”他正在用力的切一根紅腸。
  這一次我真心的贊同他的話。那種生物就算神奇我也不願意保護它們。
  午餐后就是下午的課了,下午課是魔藥課。我看到所有的同學都臉色灰暗神色萎靡。
  而魔藥課完全沒有辜負大家的期待,斯內普教授的假期似乎過的根本一點也不開心,真不知道為什么聖誕假期他也能過得這么不開心。總之他陰沉的臉嚇得所有人都噤若寒蟬,那冰冷的目光所到之處沒有人不發抖。當他站在我的旁邊看著我做魔藥時,我努力克制才沒有手發抖放錯魔藥份量。可是就算這樣也被他扔下一句:“你的眼睛長在哪裡!攪拌的時間長了三秒鐘!”為由扣了一分。
  我低頭為這三秒鐘哀悼。全班哀鴻遍野,尸骨無存的人很多,丟分在五分之下的赫夫帕夫僅有我一個,全班丟分五分之下的只有不到六個人,其他五人都是旁邊拉文克勞的。不過我覺得那五個人在被斯內普教授責罵“完全沒有腦子!居然能進入拉文克勞!拉文克勞的水准下降到了曆史新低!”這几句話給打擊得雙眼無神腳下虛浮。
  我再次感謝我來自赫夫帕夫的遲鈍,每次我被他罵,我都會告訴自己我已經做的很好了,那種更高的標准不是我的目標云云。
  下課時每人都有不止一篇的報告要寫,我卻想起了我在聖誕節前需要補交的魔藥報告中還有兩份,內心掙扎要不要今天就交給他呢?
  但被他罵了這么久之后,我真的好像更能抵抗他的罵了。再說早一步交給他更好,如果晚一天說不定又會有新的罪名在等著我。於是決定晚餐后就去把報告交給他。
  晚餐后我回寢室把報告翻出來,再檢查了一遍錯字和病句后,鼓起勇氣走到地下室,站在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門前敲門。
  敲三下,等二十秒。沒反應。他不在?
  我又敲,再敲,再再敲,決定再敲一次再不來開門我就離開明天再來送一次死時,門猛得開啟了!
  我嚇得連連向后退,因為很明顯辦公室裡面的氣氛十分險惡。
  斯內普教授陰沉的看著我,他全身都向外輻射著沖天的怒火。
  我結結巴巴的說我是來這裡交報告給他的,他一言不發把我抱在懷裡的報告奪過去再狠狠甩上門。嚇得我站在門外半天沒有回神,就在我准備離開時,門再次開啟,這次波特抱著書包臉色青黑憤怒的從裡面沖出來。
  我躲他沒躲及結果左腳絆右腳坐到地上,看著他絕塵而去。我想就算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是伏地魔他也看不見。
  “克林頓小姐,我想地板絕對不會比赫夫帕夫的休息室舒服多少,你為什么不回到那裡再坐下發呆呢?”斯內普教授冰冷的說。
  我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拍掉身上沾的灰塵,看著他這樣憤怒,我十分多事的問了一句:“教授,你沒事吧?”
  他的眼睛像刀子一樣刺向我,扔下一句:“赫夫帕夫扣一分!因為在學校裡隨便亂跑!”
  直到他再次狠狠甩上門我也沒有回過神來,我明明是來交報告的,他也收走了,怎么可以再扣我的分……
  好吧,他只是遷怒,是我太多事了。回到休息室后我都在后悔,早知道幹嘛多那個嘴?我想真正受到欺負的應該是波特而不是斯內普教授!
  下一次魔藥課作業發下來時,我那兩份補教的報告都得了一個“一塌糊塗”的批語。我看著報告上鮮紅色巨大的批語欲哭無淚,看來交作業也是需要挑時機的。

  第 18 章

  星期二一大早,我想天都還沒有亮的時候,康提路又臥在我的枕邊對著我打呼嚕。
  這讓我不由得想起在它的標准中我應該在早上几點起床?五點?
  我伸手把它抱到被窩裡,它抱起來暖烘烘的,而且一點也不反抗我,只是那呼嚕聲更響了。又過了十分鐘,我徹底醒過來了,從床上坐起來開始穿衣服。愛麗和菲絲睡眼朦朧的對我說回家過了個假期回來后我醒得早多了。
  我穿好衣服收拾了被子,然后轉個身收拾好書包就看到康提路弓著身鑽進我疊好的被子中間找個窩睡覺。我嘆了口氣又把被子攤開讓它可以睡得更舒服點。但臨走前還是忍不住把被子掀開狠狠親了它一口,帶著糊滿鼻子嘴的細癢的貓毛下樓。
  天氣變冷后大家睡得更遲了,沒有多少人這么早起來。我走進餐廳時人很少,我滿足的吃了煎蛋煎香腸三明治,喝了燕麥粥后愛麗和菲絲才急匆匆的跑過來。她們掐著我的脖子說我居然沒有叫她們起床真是太不夠意思了,然后倒了牛奶三兩口灌到肚子裡,拿著三明治就向教室跑去。今天早上的課是黑魔法防御,在一大早上這種引人瞌睡的課真是罪過,我支著腦袋盯著那些鉛字努力不把腦袋磕到桌子上。
  第三四節是魔法史,我真懷疑這課表是一個大笨蛋編的,昨天的課那么恐怖,几乎所有的課都集中在昨天了,今天就這么放松?
  雖然在假期前我几乎逃過了所有的魔法史,但今天好歹是第一天,我決定還是去上這個課好了。但上課十分鐘后我就后悔了,賓斯教授聲調毫無起復的講課聲令我更想睡了。
  午餐,今天有炸雞腿和小羊排,比起昨天來可是好得多。我努力大吃了頓后下午去上了草藥課。這是今天最讓人期待的一堂課,斯普勞特教授問候了我們聖誕快樂,問了問我們回家后都收了什么樣的聖誕禮物,然后就放我們在第一溫室自由玩耍。結果四點下課時我根本不想離開,拖拖拉拉走出溫室后同學們都走得差不多了。而我沒走几步就碰到了臉色陰沉憤怒的波特,他站在一棵樹前靠著樹幹握緊拳頭用力打樹幹。
  我想起了昨天發生在斯內普教授辦公室的事,難道他是去勞動服務然后被罵了?我感同身受的靠近他想安慰他一下。結果沒走兩步就被他發現了,而他在看到我之后居然掉頭就走,這讓准備好笑臉的我呆站在原地,感覺尷尬。
  我轉身向回走,可能波特現在正在憤怒中,而我昨天已經碰到了另一個憤怒的人并且也吃了虧,我決定好心也要看人看時機發放,不然被氣死的是自己。
  走了兩步遠就看到一個高大手腳有些不太協調的人影向這邊跑,跑近一看原來是氣喘吁吁的韋斯理。
  我看到他嚇了一跳,他卻一臉大喜的大力招手向我跑來。
  他的記性可能不太好,我記得我們沒有太友好過吧?可是他一臉得救的樣子向我跑來后,有些結巴的問我:“你看到哈利了嗎?”
  我指給他方向,可是他還不走,站在那裡手腳亂晃了好一會兒。
  他突然說:“我們一起去找他吧。”
  在他燦爛但尷尬的笑容下面我看到了他拖人下水的壞心眼。他一定是不想自己去找波特所以捉我一起去。
  我不想搭理他,於是問:“格蘭杰呢?”
  言下之意是他為什么不找格蘭杰一起去?他答我格蘭杰在圖書館找資料。
  接著他就說漏嘴了:“就是關於那什么大腦封閉……”
  他捂住嘴一臉想把說出口的話再吞回去的表情,而我已經明白波特昨天出現在斯內普教授辦公室的原因了。
  最終我還是謝絕了跟他一起去找波特,而自覺說錯話的韋斯理也希望我趕快離開,好像我再多留一秒就會把這件事大聲喊出來似的。
  結果星期三格蘭杰就在圖書館堵住了我,表情嚴肅的將我拐到一間空教室裡,被我連拉帶拽的拐到冷風陣陣的校園裡,空教室問題太多,最好還是不要那裡談論一些重要的事。
  在刺骨的寒風中,格蘭杰嚴肅而認真的要求我不要把波特學習大腦封閉朮的事告訴任何人,她沉重的對我說:“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說出去可能會有危險。”
  看她的臉色會以為說出去可能被人捉去暗殺。我連忙點頭再三保證絕對不說一個字。
  然后格蘭杰表情放松了一點,她跟我走回城堡的途中不停的抱怨韋斯理的馬虎和愚蠢,好像他除了闖禍就沒有做過一件對的事。
  我一邊聽她抱怨一邊走神,這個大腦封閉朮,其實很有必要學習一下啊。我腦袋裡面也有很多無法告訴別人的事。可是我一問格蘭杰關於這個大腦封閉朮的事,她就移轉話題,最后看我真的很感興趣,她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這不是我這個年紀應該學習的咒語,很多大人都不學它。她說這個東西只有一些很重要的人,或者職業要求才會學。
  我作天真狀問她:“那波特是不是有什么工作?比如打倒那個叫伏什么的……”話沒說完就被格蘭杰捂住了嘴,她更加用力的告誡我這個名字絕對不可以說出來,在哪裡都無法說,誰的面前都無法說,也無法寫。
  最后她嘆著氣對我說:“因為你是麻瓜家庭出來的才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總之無法說出來。”
  我乖巧的點頭。
  然后星期四韋斯理就等在我的課堂外面把我拐到了海格的木屋中。同座的還有陰沉的波特和捧著一本厚書讀個沒完的格蘭杰。而據他們所說,海格在禁林中有事要做。幸好他不在,如果他問我對弗洛洛毛蟲的感覺,只怕我說不出什么好聽的話來。
  坐下之后,韋斯理就拿出一張羊皮紙給說,略有些無措的指著羊皮紙上的字對我說:“這是我媽媽找來的可以治療魔力發育不全的舊方。其實這種病很常見,我媽媽說我家很多人都得過這個病,他們現在都好好的。”
  他看著我時臉上微微有些泛紅,無意識的搓著手。
  他說:“我聽赫敏說的。反正這個藥方我家很多人都吃過了,你可以試試。總之,就是,那個……哈哈哈。”
  他干笑兩聲,對不熟悉的人他似乎不知道怎么說話。
  我收起藥方誠懇的謝謝他。實在沒想到他居然會為我著想,可能是格蘭杰告訴他之后,他回家告訴了他的媽媽,然后要他媽媽帶來給我的。
  韋斯理有時說話很氣人,不過他應該是無心那樣做的,本質上他還是一個熱心的人。
  我很高興他現在對我更好了。

  第 19 章

  海格的小屋就是一個秘密基地。我終於發現了。
  韋斯理把治療魔力發育遲緩症的古藥方給我之后,場面一時冷了下來。
  我左右看看,決定自己去問波特關於大腦封閉朮的事。這個我絕對人要學會的。
  我湊到波特旁邊,他抬起頭沖著我僵硬的笑笑。我覺得他現在可能根本沒有笑的心情。
  我先是表達了一下格蘭杰對我的告誡,再三保證絕對不會把那個大腦封閉朮的事說出去。
  波特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我覺得他并不在乎我是不是會說出去。他好像并不是很在意這個大腦封閉朮的事。
  我輾轉的表達了這個叫什么大腦封閉朮的東西聽起來好神秘好特別,做天真狀胡吹了好一通。可惜波特連眉毛都沒動一下,看他的表情,我認為他已經神游物外了。
  我只好看格蘭杰,我想她拉我過來還有一點讓我跟波特聊天的心思。
  格蘭杰果然湊過來,我們一左一右坐在波特身旁說得熱鬧。
  格蘭杰開始給我解譯有關這個大腦封閉朮的事,從它的作用傳聞,還講了一兩個曆史故事來佐證它有多么有用。
  我關心的是這個技朮要怎么練,如此追問道。
  格蘭杰嘆氣道:“很遺憾,我已經把學校圖書館的藏書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更具體的文章。恐怕這個大腦封閉朮只有學校教授才會吧?可能……那些特殊身份的人……才能做到。”
  聽格蘭杰這樣講,讓我原本打算從她那裡挖出來一些指點的念頭破滅了。我失望的肩膀都垮了下來。如果格蘭杰無法從學校圖書館找出相關資料,我想其他人也不可能找得出來。
  這時波特聽到格蘭杰的話以后冷笑連連。
  格蘭杰像做錯了事一樣深吸一口氣,有些害怕的看著陰沉的波特。我想她的原意是想告訴波特這個學習的機會十分難得,希望他可以更專心一點抓住這個機會好好學習。
  波特冷笑后低聲說:“對,那些特殊的人才會去學這個。如果不是因為他要去……!怎么會對這個這么精通?”
  他忿忿的說,我抬頭看向天花板上面掛著的一串古怪的風干果實。我想他指的人是斯內普教授。
  格蘭杰在旁邊一臉緊張,似乎沖動的想撲上去捂住波特的嘴,生怕他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
  我也不想被哪一位教授或校長捉去來個一忘皆空。這個話題就被放下了。
  此時獨坐一旁有些寂寞的韋斯理終於靠了過來,他一開口格蘭杰就一臉菜色。
  韋斯理說:“就是!找誰學也無法找那個老蝙蝠學!誰知道他會不會把哈利捉住送到他主子面前去邀功?”
  “羅恩•韋斯理!!!”格蘭杰憤怒的尖叫,韋斯理被她一吼嚇得縮起肩膀無辜的看著她,完全不明白他說錯了什么的樣子。
  我做為一個“應該”一無所知的旁觀者不知道這時是應該做不解狀看大家還是裝傻,最后我決定繼續欣賞海格教授如海盜藏寶洞一樣的木屋。
  我等著格蘭杰跟韋斯理作為手勢拋夠眼色,才轉過頭來。我決定還是把希望放到波特身上,不過要怎么才能不動聲色不被人懷疑的問起大腦封閉朮的細節,這一點很讓我頭痛。作為一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雖然一直以來表現的很好學,不過這種好學可以延伸到大腦封閉朮上來嗎?不會有人懷疑嗎?
  躊躇之下我錯過了提問的時機,因為海格教授回來了。他的腳步聲傳來時沉重的像一頭大象。
  可能我的臉色不太好,格蘭杰馬上安慰我道:“別害怕,這是海格。他人很好的。”可能她也很高興能找到一個安全的話題,於是開始問起我上了海格課之后的感想。
  我平板的回答她第一堂課是弗洛洛毛蟲,韋斯萊立刻大聲狂笑起來,就連波特也露出一絲笑容,房間裡的氣氛立刻好轉了。
  韋斯萊笑得喘不過來氣的問我對弗洛洛毛蟲的感想如何,這時海格剛好開啟門走進來,聽到了他的這句話。
  海格微微憤怒的對韋斯萊說:“羅恩!我要告訴你弗洛洛毛蟲是很可愛很珍貴的神奇生物!我花了很大功夫才找到它們的!很多學生都很喜歡它們!不像你這樣沒眼光!”
  格蘭杰偷偷打了一下韋斯萊,示意他不要多嘴。
  韋斯萊挨了格蘭杰的打果然不再多說,只是小聲嘀咕道:“如果他能在霍格沃玆裡找出一個像他一樣喜歡弗洛洛毛蟲的學生,我就把弗洛洛毛蟲吃了。”
  這個誓可真夠毒的。我不懷好意的想要不是立刻告訴他我喜歡弗洛洛毛蟲,這樣可以換來韋斯萊吞一條也值不是嗎?不過回想了一下弗洛洛毛蟲的樣子,我渾身發寒的打消了這個深具誘惑力的念頭。
  海格一走進來,波特身上的緊張感又消去了一些,看起來他還是很依賴這位巨大的朋友的。
  海格很高興看到我出現在這裡,雖然他不記得我是誰。可是他很認真的問了我的名字,說以后上課希望我能給了多提意見。我卻開始擔心他以后會不會在上課時要我當他的助手之類的工作。我不想近距離接觸更多的神奇生物了。
  海格看起來身上有一些傷痕,格蘭杰開始追問海格到底去幹了什么?包括假期時。這看來是海格的一個大秘密,他手忙腳亂的給我們倒茶,端出巨大的蛋糕和堅硬的點心。
  看來海格的秘密也很多,波特他們都很感興趣,三個人一起追問。我夾在中間一直想找機會把話題再拐回大腦封閉朮,可是直到我們四人被海格趕出去也沒成功。
  我沮喪的跟著他們走回城堡。格蘭杰刻意落到后面來感謝我,她說有我在的時候,波特不會那么容易發火。
  我想這是因為波特跟格蘭杰和韋斯理更親密,他認為我是一個外人,而他不想在外人面前失態。
  我點頭答應了她接下來還可以跟波特見面,因為我想偷學他的大腦封閉朮。這是唯一的一次機會,錯過這一次,我可能永遠也不會學習到這個技朮了。
  只要想起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會有一個巫師對著我用攝神取念或吐真劑類的東西就令我渾身發寒。對抗吐真劑的辦法我還沒找到,但最少對攝神取念,大腦封閉朮是有用的。
  我跟他們在城堡大廳裡分手后立刻回到了赫夫帕夫的休息室,一路上生怕馬爾福會突然跳出來,可是直到我回到休息室也沒有見到他。
  難道這一次他沒有撞見我跟波特他們一起行動嗎?我覺得奇怪,也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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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一期的預言家日報誠實但驚悚的報道了大規模的食死徒越獄事件,這令霍格沃玆的氣氛更加緊張了。
  赫夫帕夫的學院中有不少的學生都接到了家裡的來信,也有一些家長直接跑來接走了孩子。
  就算在此時被稱為膽小的懦夫也不要緊,他們只想要孩子平安。
  愛麗和菲絲也說她們的爸爸和媽媽要她們安靜的留在學校裡,他們會立刻來接她們回家的。
  她們擔心的問著我:“貝比,你什么時候回家?”
  或許家中并不比學校更安全,但在這種時候,所有人都寧願跟家人在一起。
  我也開始不安起來,拿不准主意是不是需要現在就回家?本來打算讀一年的,或許我應該提前回家。
  學校裡的氣氛變得緊張,但格蘭芬多的學生卻變得更加大膽,他們仍然在課堂上反抗烏姆裡奇,已經有些憤怒到失去理智的烏姆裡奇居然作出關全班禁閉的決定。
  我想來自魔法部的訊息一定不怎么好,所以烏姆裡奇才變成這個樣子。
  學校裡的教授們都沒有驚慌的樣子。
  斯內普教授冷笑著告訴我們如果不認真上課,那么不用等那些逃犯來殺我們,他會直接把我們做出一魔藥灌進我們的嘴裡。
  他說:“我想那樣就可以直接殺死你們了。”
  全班被他的話嚇得好几天睡不好覺,有個同學說他晚上作夢都夢見斯內普教授把他剛作好的魔藥灌進他喉嚨裡,他掐著脖子臉色發青的說。
  這樣算是挽救了一部分人的魔藥課成績。
  變形課的麥格教授嚴厲的看著我們,她說:“好了,孩子們。我想你們需要擔心的唯一的事就是你們的期末成績,我想有一些人今年可能只會得到一個令人失望的成績單,如果你們再這樣放松下去的話。”
  魔咒課的弗裡維教授笑呵呵的,他不停的給我們發糖,在他的課上總是會被他那矮小的個頭夸張的音響逗笑,所以氣氛倒是比其他的課要好得多。
  斯普勞特教授的草藥學課,因為她是我們的院長,結果沒有人敢在她的課上放松,雖然她一向很好講話。
  教飛行課的霍奇夫人,她根本不給我們說話的機會。
  魔法史的賓斯教授,面對他的時候大家多數的時間都在發呆。
  黑魔法防御朮的烏姆裡奇,她現在上課的時候只會在開始時要求我們專心看書,其他時間都坐在講桌前盯著什么東西咬牙切齒的看。赫夫帕夫從來不會故意去找她的麻煩。
  在周四時,我准時來到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
  他給我開啟門,我看到他的臉色十分陰暗,好像有什么事在困擾著他。他沒有指令我處理藥材,而是指著一張桌子要我抄書,抄到九點就可以離開。
  而他自己則是走到裡面的房間去不知道在幹什麼。
  我抄了一會兒書后,實在定不下心來繼續抄寫。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我對斯內普教授的親近感到底是來自以前的印象還是因為那個什么斯的症狀,總之在這整間學校裡,我願意述說心事的只有他。
  或許是我認為只有他能夠為我解答。
  我停下抄書,走到他虛掩起門的那個房間前,輕輕敲了兩下后慢慢推開,看到他正站在書架前不耐的轉頭看向我。
  他說:“克林頓小姐,如果你是想告訴我你已經在十分鐘內把那整本書都抄完的話,我可以再給你一本。現在出去然后把門關上。”
  我沒有聽他的話,反而走了進去。他轉回身嚴肅的看著我。
  我直接問道:“教授,最近學校裡的傳言……”
  他打斷我的話,嚴厲的說:“克林頓小姐,一直以來我認為你還是有腦子的,那些流言難道是你這個年紀應該關心的事嗎?還是你想告訴我你已經准備好了期末考了呢?”
  我馬上說:“教授,我是想問現在真的安全嗎?因為我是、我是麻瓜家的……”
  這個理由十分充分。我在擔心我的生命,和家人的安危,期末考之類的東西最少不那么重要。
  我的勇敢的直視他的目光。
  他卻轉開身不屑一顧的說:“克林頓小姐,你需要知道你并不是黑魔王和他的追隨者的首要目標。放棄你這些不必要的擔心吧。作為一個赫夫帕夫你想得有些太多了,還不如開始擔心你的期末成績呢?”
  我不肯就此罷休,說:“但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就算我并不是他們的目標,但我擔心的是如果他們只是碰巧找到我家呢?”
  斯內普教授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他嘲諷的笑著說:“這世上倒是沒有什么地方能保證安全。就連魔法部大廳,或者魔法部長的辦公室也沒有這樣的功能。”
  他恍然大悟道:“我倒忘了,克林頓小姐,你應該不是只為提問而來。有什么是我可以為你做的嗎?”
  他冰冷譏誚的笑著。
  可是我卻無法放過他提出的這個機會,哪怕只是極微小的可能也一樣。
  我大膽的說:“教授,請你教我一些可以保護自己和家人的咒語或辦法吧。”

  第 20 章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能感覺到這個辦公室裡的氣氛瞬間變得險惡了,這讓我有種把剛才說的話再吞回去的沖動,不過還是那微弱的希望占了上風。
  我憑著赫夫帕夫遲鈍的天分看著正在沉默中表達憤怒的斯內普教授,他瞇起來的雙眼簡直像要射出刀來扎在我身上。
  漫長的一分鐘過去,我不怕死的叫他:“教授?”
  斯內普教授扔回來一句:“赫夫帕夫扣二十分,為了你已經沒救了的腦袋。現在出去。”
  在這一刻我覺得他好像想沖上來打我,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種將要被攻擊的預感令我迅速竄到外面房間抱起書包逃了出去直奔上樓。直到跑回赫夫帕夫休息室,我的心臟仍然在狂跳。
  后悔,深切的后悔。我不應該太靠近他,不應該把在故事中得來的印象套在真實的他身上。不管我曾經多么的同情他,不管我對他的過去或回憶多么的熟悉,但只要被他知道了,那我想我一定會變成一個失蹤人口的。
  他的善意只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散髮,當我踏出這個範圍時,就會受到他的毫不留情的攻擊。
  我呆呆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現在還是八點,愛麗湊過來問我今天的勞動服務怎么結束的這樣快時,我只能結結巴巴的說因為我犯了錯,被扣了二十分然后被教授趕了出來。
  我這樣一說,沙發周圍的赫夫帕夫都嚇白了臉,几個高年級走過來安慰我說這種事很常見,赫夫帕夫在魔藥課教授那裡都會丟分。他們認為我受到了很大的驚嚇,還有人給我端來的熱茶。
  我的確現在仍然沒有平靜下來。級長走過來問我是因為什么事惹惱了斯內普教授時,我無法回答他,只好說不知道。
  一下子丟了二十分也是有些嚴重的,級長似乎也很為難,他告訴我,他會將此事報告給斯普勞特院長。
  “她或許會找你談談。不過別害怕,這種事很常見。你是一年級,院長不會生你的氣的。”級長說。
  一下子丟掉二十分是無法隱瞞的,赫夫帕夫的寶石數量本來就是最少的。以前扣個一兩分還不算顯眼,但一口氣二十分還是很明顯的。這是我說出來的原因。不過在聽到這件事會驚動院長卻是始料未及的。
  我沮喪的抱著書包癱坐在沙發上。身旁的同學正在七嘴八舌的安慰我,很多人都不停的說出自己在魔藥課上無故被扣分的事來佐證這件事是多么的常見,他們希望我不要太有壓力。
  可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這一段時間我太忘形了。或許也有真正接觸魔法世界的原因,一些原本毫不在意的危險問題現在卻是擺在我面前的頭等大事,這種時刻身處危險之中的感覺令我萬分害怕會在不知覺的時候不但會害了自己,也會連累了家人。
  而另一方面,就是我將只存在於內心的對斯內普教授的親近愚蠢的與眼前真實的他進行了重疊。
  只要一想到這一點我就后悔不已。我明明應該早就想到這一點的,在面對馬爾福和波特三人時我都可以把以前對他們的感覺和印象拋到一邊,可是在面對斯內普教授時卻無法做到這一點。
  我一廂情願的將他當成了一個溫和善良的人,卻完全忘記了他的本性其實是非常危險的。我能記得馬爾福背后的食死徒家族而對他敬而遠之,時刻不忘,我能記得波特的救世主身份對他們三人退避三舍,但我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比起這些只是十几歲的少年,斯內普教授才是最危險的一個人。
  或許在我的心中一直有一個隱形的期望,希望可以成為他的朋友。一方面是我認為他是一個會對朋友忠誠的人,一方面我承認他是一個真正的強者。他不像鄧不利多教授那樣博愛,需要保護的人太多就會有一個取舍。我希望可以被他納入羽翼下保護,這是我可以找到的最強大最可靠的庇佑。
  可是我卻忘了一件事,要得到他的承認,可不是簡單几次接近,几次試探,几次交談就可以得到的。
  我錯誤的將對他的了解當成了我們互相了解的基礎,而那只是我自己的想法。
  我對他的判斷只是我的一廂情願。事實上我根本完全不了解這個站在我眼前的斯內普教授。他也不會接受一個突然出現的麻瓜世界來的小巫師。
  直到晚上躺到床上,我才真正清醒過來。一直以來我在面對斯內普教授時,其實完全不冷靜,不客觀。如果早一天我能想通這一點,我就不會落到現在的被動的地步。
  我現在只希望他能將我當成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不要將我的舉動放在心中仔細思量。我可不敢說一直以來我的所做所為完全沒有問題。而我的大腦現在還是一個完全沒有防護的世界,如果他使用吐真劑或其他東西,只怕等待著我和我的家人的就是一個可怕的地獄。
  一夜惡夢連連,我驚醒了數次,冷汗把睡衣都浸透了。可是早上醒來時那些作過的惡夢都消失了。只是這一覺睡得一點都不舒服。我起床時頭暈且漲,全身無力。
  愛麗和菲絲都知道我夜裡驚醒的事,她們這兩個好心的姑娘幫我提著書包,陪著我下樓去用早餐。路上碰見級長,他看著我的臉色嚇了一跳,連連向我保證扣分真的沒什么大不了的,他說我是今年一年級裡面丟分丟的最少的一個,這一次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報告院長也只是例行公事。最后他擔心的說:“如果你害怕,我可以陪你去見院長。”
  我哪裡是怕斯普勞特教授,可是苦於無法解譯,只能謝謝他的好意。級長可能還是被我的臉色嚇到了,最后不惜用他的親身經曆來安慰我。
  級長說:“其實我一年級時第一堂魔藥課就從斯內普教授那裡丟了二十五分,因為我把豪豬刺丟了三倍的量下去,毀了那堂課。所以你要知道,在魔藥課上不管丟多少分都是正常的。”
  我再次謝謝這個好心的善良的級長,以前我從來沒有注意過他,他雖然是級長,但除了好講話從來不管人比對沒有威信以外沒有其他的特點。
  在早餐桌上,愛麗習慣性的拿出課程表看,然后她僵硬的看著我。我知道她看到了什么,根據課表,今天上午第一堂就是魔藥課。
  我看著眼前的牛奶和三明治完全沒有胃口,認真的問愛麗和菲絲。
  “你們說我干脆磕一下躺到醫療翼怎么樣?”我期待的看著她們。
  愛麗遺憾的搖頭,對我說:“哪怕你的手斷了,龐弗雷夫人也能在五分鐘內將你治好。結果你可能只是遲到個十分鐘什么的,我想那更糟。”
  我現在無比怨恨魔法世界強大的醫療能力。
  吃完早餐,我只啃了兩口三明治而已。在愛麗和菲絲的壯膽下,我如烈士般勇敢走向魔藥課教室,結果在教室外面居然看到斯普勞特教授正在跟斯內普教授親切交談。
  看到我僵硬的走過來,斯普勞特教授溫柔的微笑著招手叫我過去,我從來沒有這么強烈的感覺到她是我的院長,一個可以稱為真正的師長的人。而在她的領導下,赫夫帕夫是我的家,所有的赫夫帕夫都是我的家人。
  我快步走到斯普勞特教授身旁,分別向兩位教授問好,但這一次我完全沒有勇氣像以前那樣抬起頭看斯內普教授的臉,以前我都會看著他的眼睛說話,但這次我把頭埋得低低的,几乎想鑽到地板下面去。
  也不知道我那跟蚊子哼哼似的問好斯內普教授有沒有聽到。斯普勞特教授說我是一個好學的孩子,雖然有些遲鈍,但在今年的一年級裡算是不錯的了。這一次是因為對魔法世界不了解才會提出這樣不合適的要求,希望斯內普教授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斯內普教授冷哼道:“我想給這樣的蠢才機會,只是在浪費學校的資源。”
  斯普勞特教授呵呵笑著說學生就是在不停的犯錯中成長起來的,他們還是很可愛的,她說:“看著他們,就會回想自己的青春歲月,你不這么覺得嗎?西弗勒斯?不要對他們有太高的要求。”
  斯內普教授譏誚的笑著說:“我的青春?”
  最后他輕飄飄的說不會跟我這樣“愚蠢的一年級學生”計較,反正是“麻瓜世界出來的”,總之,他答應斯普勞特教授接受我的道歉。
  我向他彎了個九十度的躬,當著已經坐滿教室的赫夫帕夫和拉文克勞的面。
  我從來沒有這么后悔過與他接近。從來沒有。
  他允許我進教室,我真誠的向特地在上課前跑來的斯普勞特教授道謝。然后走進教室,對所有看向我的目光木然以對。
  這是我上過的最痛苦的一堂魔藥課,而我想,在未來的學期內,我所有的魔藥課都會是這個樣子。
  下課后斯內普教授叫我到他面前,告訴我關於我剩餘的勞動服務會到霍格沃玆管理員費爾奇先生那裡去完成。
  他諷笑著對我說:“我希望這可以令你知道你真正的位置。”
  我平靜的向他鞠躬后離開。
  我的位置,永遠都是麻瓜。
  -----
  周休時格蘭杰送信給我約我在圖書館見面,我想了又想回絕了。
  雖然波特那裡是唯一的可以得到大腦封閉朮的資訊的地方,可惜的是他的大腦現在最少有兩個陣營的人盯著,如果在他不經意的時候從大腦裡飄出關於我追問大腦封閉朮的只言片語,只怕那就是我的末日。
  這也令我慶幸在當時對斯內普教授提要求時,沒有提起大腦封閉朮的名字,否則現在一定會更糟。
  回絕了格蘭杰,我抱著一年級的變形朮和魔咒課的課本看,可是必須承認的是,一年級需要接觸到的咒語根本沒有几個,几乎都是大段的理論描寫,為了讓一年級的學生好理解一點,還有很多生動的故事。而魔藥課在我不再四處找空教室進行練習之后已經有很久沒有自學了,只是死記硬背草藥魔藥的名稱和藥方,無異於紙上談兵。
  這時我聽到了旁邊五年級的低聲交談,他們似乎正在講一些嚴肅的事。我不動聲色的靠過去,大喜之下發現他們居然是在談論波特秘密舉辦的那個俱樂部的事!
  而他們現在說的就是咒語,其中有我十分期待想學的繳械咒鎧甲咒等。
  我實在不願意放過眼前這僅剩的機會了,大著膽子出聲問他們:“你們在說什么啊?”
  嚇得那几個高年級一跳,看到是我這樣一個一年級才松了口氣。
  赫夫帕夫的高年級是很喜歡當低年級的老師的,可能這會令他們找到自信。通常向高年級提問總能得到一堆人的熱情回答。我能看出這几個人中有人是很想回答我的,可是卻像是有什么顧忌似的。
  我馬上想起了他們似乎是簽過格蘭杰的一個宣誓,而且違誓的人會長出滿臉的青春痘。但他們現在應該還不知道處罰什么,可是出於對未知的懼怕令他們不敢開口。
  我對那個俱樂部的事完全不感興趣,我想得知道的只是咒語。
  靈機一動,我掏出以前作的筆記,其中有一些高年級的咒語的名稱。因為我無法找到更具體的咒語和用法,所以無法練習。
  我攤開筆記給他們看,指著那几個咒語說:“這個咒語是我在圖書館看來的,一直覺得很威風,各位能教教我嗎?還是你們也不會啊?”
  我指的那几個咒語正是他們剛才討論的繳械咒和鎧甲咒,那几個高年級一聽我說他們可能也不會時,立刻跳起來說這都是他們學習過的咒語,當然是會的,而且非常熟練!
  “真的嗎?”我不相信的問。
  於是這几個高年級就在休息室裡演練起來,引得休息室裡的人都圍了過來好奇的看著他們。
  果然經過波特的訓練后,他們的咒語運用的十分熟練,引得旁邊圍觀的學生鼓掌叫好。我趁機提出請他們教一教我們。
  大家似乎都覺得很有意思,按步就班的學習大家都提不起精神,但越級學習還不應該學習的咒語時,大家倒是都很有熱情。几個人還特地跑到寢室去把魔杖拿了下來。
  那几個高年級已經完全忘記了之前打算隱瞞的想法,精神奕奕的一板一眼的教我們這群低年級生。
  我不禁露出滿意的微笑。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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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1 章

  “貝比,給你。”愛麗拿出一封系著緞帶散髮著花香的信。
  我側開身不接,先問:“這是什么?”
  愛麗搖搖信,說:“信啊。”
  菲絲略過來貼著我坐,一臉壞笑。
  我敏感的察覺到不對的地方,呵呵笑著說:“我不收,除非你先告訴我這是誰給你的。”
  愛麗一屁股坐到我旁邊,興致勃勃的邊開啟信邊說:“這是剛才巴裡給我的。”
  菲絲立刻轉到愛麗旁邊坐下,兩人一起把那封據說是送給我的信開啟了,頭挨著頭讀了起來。
  幸好這裡是只有我們三個人的寢室,愛麗讀信時夸張的音響沒有讓第四個人聽到,不過在聽到那几句“……我在上課時一直看著你,看著你聽課時的樣子”,“……這都是為什么?”,“……我知道我很傻。”,我還是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他這是從哪抄來的?”我嫌惡的說。
  愛麗和菲絲一起瞪我,愛麗說:“貝比,這個男孩很可憐的!”
  我失笑道:“愛麗,我只有十一歲,你不覺得現在說這個有點早嗎?”
  菲絲古怪的看著我說:“貝比,做為一個淑女,男士的追求是我們魅力的證明,這跟我們的年齡無關。”
  我看著這兩個認真的姑娘,投降道:“那好,我寫封回信拒絕他?”
  “不!”愛麗和菲絲一起尖叫。嚇了我一跳。
  看到我被嚇到,愛麗清清喉嚨說:“貝比,你無法這樣傷害一個喜歡你的男孩的心。”
  菲絲坐在另一邊說:“對。你無法這樣拒絕他。”
  她們兩個一左一右的,我已經發現這兩人是認真的。可能我也需要轉變一下觀念,或許在英國,女孩和男孩談戀愛的時間比中國要早一些。
  我認真的說:“可是我應該誠實一點吧?我并不喜歡他啊。”更正,我甚至根本不記得他。
  我問:“他跟我們一樣是一年級嗎?”如果是比我高的年級,那他就是戀童。
  愛麗和菲絲譴責的看著我說:“巴裡•拜耳跟我們一樣是今年赫夫帕夫的一年級!”
  我舉手投降,明白這是我的錯,以前真的對身旁的事太不關心了。
  愛麗像個老師一樣對我說:“你無法明確的拒絕他,這會惹麻煩的。你可以先敷衍他一下,然后慢慢疏遠他。”
  菲絲也說:“你可以告訴他先當朋友,然后你可以交其他的男朋友,然后再告訴他很遺憾之類的。或者不明說,他會自己離開的。”
  這兩人都很有經驗啊。我震驚的看著她們,現在的十一歲女孩都這么早熟嗎?
  這兩人觀點一致的說:“總之,不用太在乎他。如果他送你禮物,就收下來。但要表現得像是朋友的禮物那樣普通。不要回送他任何東西。然后就像普通人那樣對待他就可以了。”
  “禮物?”我鸚鵡學舌一般。
  “馬上就要二月十四日了,他一定會送你禮物的!”愛麗說。
  “如果他約你,你要說要學習撰寫業什么的。無法跟他出去。當然你可以邀請我們陪你一起去見他,我們再多叫几個人就可以了。”菲絲這樣說。
  我拒絕了她們想要幫我回信的好意,拿著那封散髮著花香的信想了很久,最后決定不管它。只要我冷淡一點,那個男孩一定會明白的。
  不過我還真的沒有想到,我居然還需要面對這種事。
  我問愛麗和菲絲她們有沒有交男朋友,結果這兩人回答我她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而她們回答我喜歡的人是誰時,更是嚇了我一跳!
  “哈利•波特?!”我几乎要從床上掉下去!
  這兩個姑娘理所當然的點頭。
  我結結巴巴的問為什么。愛麗聳聳肩說:“他很帥啊!”
  菲絲說:“他很酷。”
  “不過我們不想告訴他。”愛麗輕松的說。
  “對,我們會默默的支援他的。”菲絲說的也很輕松。
  我忍不住問:“那他說那個無法說出名字的人回來的事,你們相信嗎?”
  愛麗和菲絲的臉色變得蒼白了,似乎就算是在這裡提起那個無法說出名字的人也令她們害怕。
  愛麗含糊的說:“……我想可能有什么原因吧,他這樣說。”
  菲絲點頭。
  我覺得很複雜,就算是愛麗和菲絲這樣對波特崇拜的小姑娘,也不相信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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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十二日是星期一,距離聖誕假期結束已經過去一周的時間了。對我來說倒像是已經過去了一年。
  發生在上周四魔藥教授辦公室的事給了我很大的沖擊,但我覺得這對於我看清自己的立場是很有輔助說明的。之前的我真是太天真了。
  昨天接到了巴裡•拜耳的情書,我要說我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我還真沒有想過要在這么早的時候就面對這種事,以為最少也要再兩三年。
  星期一早上到餐廳吃早餐時,愛麗指那個巴裡給我看,憑良心說,很路人的一個普通男孩,有些呆。再次憑良心說,我跟他在氣質上很般配。
  因為我也很路人,外表普通,發色棕色偏黃,算不上金色,很稻草,五官分明,但完全沒有靈氣,誰看到都轉眼就忘。
  唯一在我身上稱得上特點的就是圍繞在我身周的陰沉之氣,可能我自閉習慣了,雖然現在跟大家熟悉些了,但看起來還是一個膽小鬼。
  我痛苦的承認可能在未來嫁的就是這樣平凡普通的男人了。但這個巴裡跟我完全沒有心有靈犀,我在早餐桌上看了他十分鐘,他愣是根本沒發現,可見神經遲鈍的程度。
  結果去上課時,我忍不住問愛麗他真的喜歡我嗎?會不會是送錯了信或者會錯了意?
  看著還有兩分鐘,我們三個跑到角落裡把信掏出來再看一遍,愛麗逐字逐句的推敲了一遍說:“如果這不是情書,那我也不知道情書是什么樣了。”
  我看著滿篇的他好苦他好愁他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實在也很難相信這是他自己寫出來的。這看起來不像情書,倒像是一個被拋棄的男人的遺書。
  我把信收回書包說:“可能他根本不是認真的,不用管了。”
  愛麗和菲絲聽我這樣講都露出失望的樣子,我想她們大約覺得很好玩。
  這時那信突然從我手中飛出去,我驚訝的看到馬爾福跟他的同學們站在那裡,而他手中正拿著我的信。
  一個黑髮的女生諷笑著說:“這就是赫夫帕夫來霍格沃玆的目的?找個男人嫁掉嗎?”
  他們暴發出大笑,馬爾福壞笑著攤開信准備看,那一群人都圍著他。
  電光火石間我抽出魔杖指著信大聲念道:“烈火熊熊!!”
  在馬爾福手中的信突然竄起几米高的火苗!他驚叫著把著了火的信扔掉,嚇得臉色蒼白。
  那個黑髮女生氣得臉色蒼白,她抽出魔杖指著我說:“你這個泥巴種……”
  我可不敢賭斯萊特林的良心,魔杖一抖指著那個女生說:“除你武器!!”
  她的魔杖應聲飛出她的手,砸到牆壁上。
  馬爾福和一群斯萊特林仿佛被冒犯了一樣,紛紛抽出魔杖指著我。
  我已經是騎虎難下,但如果事情再來一次,我也不會讓馬爾福有奚落我的機會。
  馬爾福猙獰的看著我,咬著牙嘶嘶的說:“你這個該死的赫夫帕夫!!”
  我擋在已經嚇哭的愛麗和菲絲的前面,舉著魔杖死死盯著眼前這群高大的斯萊特林。
  這下事情鬧大了。我心裡只有這樣一個念頭,或許我不用讀夠一年就可以離開了。
  就在我以為事情已經糟得無法再糟的時候,斯內普教授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似的大步走向我們,他抱臂站在一步之后,戲謔的打量著面前的這一切。
  他油滑的說:“這是怎么了?馬爾福,你來說。”
  我默默后退,慢慢將斯內普教授的攻擊角度也考慮了進去。
  這個舉動換來他冰冷的一眼。但我已經不可能再將他當成一個友善的人了,再說跟我發生衝突的又是斯萊特林,我無法在此時賭他們這群人的良心。
  馬爾福說我突然攻擊他們。那封被他們奪走的信已經被我燒掉了,這下可真是連證據也沒有了。
  看著得意的看向我的馬爾福,我冷哼一聲。
  斯內普看向我說:“克林頓小姐,請放下你的魔杖。我想在學校裡除了課堂上,你沒有在別的地方使用魔杖的自由。赫夫帕夫扣十分。因為你攻擊同學,赫夫帕夫扣……”
  我打斷他,冷笑著說:“這話說出去都要笑死人了!一個赫夫帕夫居然會無故攻擊一群的斯萊特林?馬爾福,你當這所學校裡的人都像你這樣愚蠢嗎?”
  我雖然說的是馬爾福的名字,眼睛看得卻是斯內普教授。
  他慢慢瞪大眼睛,我無畏的與他對視。而在我身后的的愛麗和菲絲已經被嚇得連哭聲都不敢發出來了。
  此時走廊裡一片寂靜。
  我護著她兩個,手中的魔杖根本沒有放下來的意思。
  馬爾福和其他斯萊特林似乎是因為他們的院長在這裡,所以沒有人出聲,但他們的視線倒是像刀子一樣刺向我,看著我就像看著一個死人。
  我像是要把滿腹的怨氣全撒出來,繼續說:“剛才明明是馬爾福先生和他的同伴突然攻擊我們,我逼不得已才為了保護自己舉起了魔杖。然后教授你到這裡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指責我,這也有些太不公平了。”
  斯內普教授冷笑道:“令我驚訝……不管是克林頓小姐突然長進的口才,還有她出人意表的咒語才能。”
  馬爾福像是突然捉住了我的把柄一樣,馬上說:“教授,她剛才使用的咒語都是三年級之上才會學習的!”
  斯內普教授看向我,好整以暇的等待我的回答。
  我仰起頭,說:“原來是不可以用的啊。那我可真不知道。”
  那個斯萊特林的黑髮女生搶白道:“一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居然能熟練使用高年級的咒語?光是在哪裡學得只怕就有問題。”
  我眨著眼睛天真狀回答:“當然是學校的圖書館,難道還有別的地方嗎?”
  馬爾福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興奮的臉發紅,突然大聲說:“當然是一個秘密的集會……之類的地方。”
  我馬上回答他:“看起來倒是馬爾福先生比我更清楚有什么樣的地方可以學習這些咒語。”

  第 22 章

  馬爾福在我這么說之后,憤怒的瞪向我,似乎認為我應該束手就縛任他誣蔑。從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來,我的反抗給了他很大的驚嚇。
  在我跟馬爾福如斗牛般對峙的時候,斯內普教授緩慢鼓掌,夸張的諷笑了兩聲。
  他說:“真是……精彩。讓我為克林頓小姐再找一個更合適的舞台。”
  他指著早已嚇呆的愛麗和菲絲說:“你們兩個,上課鈴已經響很久了,為什么還不去上課?赫夫帕夫扣十分!快去!”
  她們兩個一機靈,擔心的看著我,不肯離開。眼看著斯內普教授瞇起眼睛,似乎更加生氣了,我馬上給她們使眼色,示意她們趕快走。
  反正最糟不過被趕出學校,那對我來說可能更好。
  斯內普教授也趕走了斯萊特林除了馬爾福以外的其他學生,然后帶著我們走向地下室,看起來目的地應該是他自己的辦公室。
  我這時內心的后悔如海嘯一樣,一方面是因為勇氣已經在燃燒過后漸漸消退,一方面是在如此沉重的沉默中我快要被斯內普教授身上的壓力給打倒,而在一旁的馬爾福絕對沒安好心,我很容易就想像出了一堆他搆陷給我的罪名。
  但永遠都是沒有最糟,只有更糟。
  穿著少女系粉紅色袍子的烏姆裡奇從走廊那頭走過來,當她看到斯內普教授帶著我和馬爾福准備下樓梯的時候,我保證她的雙眼發亮了。
  她嬌呼一聲:“哦,斯內普教授,在這個時間看到你真令人驚訝。難道現在不是上課時間嗎?”
  斯內普教授猛得停下來,他對著小碎步奔過來的烏姆裡奇僵硬的點了點頭。
  烏姆裡奇走到我們身旁,看看馬爾福,看看我,當她看到我胸前不屬於斯萊特林的校徽時,驚喜。
  她裝模作樣的對斯內普教授說:“斯內普教授,現在是上課時間,難道你這是帶這兩個學生去上勞動服務嗎?”
  她不等斯內普回答就越過他彎下腰慈祥的對我說:“親愛的,為什么你不在教室裡?斯內普教授有什么事需要你的協助嗎?”
  我避開她慈愛熱烈的視線,悄悄向斯內普教授的背后躲了躲。就算我不喜歡斯內普了,但我絕對相信在正直方面,他勝出烏姆裡奇一個星球的距離。
  我感覺到斯內普教授身上對我的惡意稍稍退了些,當然也可能是我的錯覺。
  烏姆裡奇的笑容一僵,此時馬爾福橫空出世,天外飛來一句說:“其實是這樣的烏姆裡奇教授,這個赫夫帕夫一年級似乎加入了一個違反校規的組織。我記得是根據第二十四號教育令。”
  我在馬爾福開口的那一剎那震驚喃喃自語:“……傻瓜!!”
  馬爾福,雖然我以前就覺得他不怎么聰明,挑釁波特的方法總是那么幼稚,反對波特的立場也總是那么弱智,總之從來沒有見過他有一個大家族的未來繼承人真正應該具有的擔當與才能。不過在這一刻我理解他了,在馬爾福的眼中,世界上的人只分成兩部分,順從他的和反對他的,而不管是哪一部分,都可以被他輕易的拋棄,因為在他的眼中,奴才是永遠不會缺少的。
  因為他對霍格沃玆或者斯萊特林都沒有歸屬感,他對它們都沒有感情,所以他才能毫不在乎的在此時投向烏姆裡奇,而就連他的院長斯內普教授,在此時也是站在霍格沃玆的一邊,將烏姆裡奇視為敵人。
  所以在馬爾福向烏姆裡奇告密的時候,我感覺到斯內普教授對馬爾福的不屑。
  這一點我也覺得奇怪,莫非馬爾福的父親或家族從來沒有教導過他認清自己的立場嗎?哪怕只是暫時的立場,須知斯萊特林可不是愚蠢的代表,但此時的馬爾福真的是愚蠢的。
  我迎著烏姆裡奇刀子一般的視線走過去說:“這是誣蔑,誰都知道斯萊特林最會說謊。真相是馬爾福先生在我去上課的途中無故攻擊我,然后斯內普教授是要將我們一起帶走進行處理。”
  我就賭斯內普教授不會在此時拆我的台,但願烏姆裡奇足夠令他厭惡。
  他果然站在我的后面一聲不吭,我松了口氣。
  馬爾福氣得臉通紅,他猙獰的對我大叫道:“那你要怎么解譯你使用的咒語呢?我想那些咒語不應該是一年級學的吧?你又是來自麻瓜家庭。你這只赫夫帕夫的……”
  在他口出惡言之前,斯內普教授打斷了他:“馬爾福,注意一下你的修養。特別是在烏姆裡奇教授的面前。”
  我看著他面帶冰冷的微笑向烏姆裡奇微躬身行禮,以表尊敬。就是由他做起來,諷刺的味道更濃。
  馬爾福閉嘴了。
  烏姆裡奇雙眼發光的看著我,伸手對我說:“那么,我想你一定不介意讓我看一下你的魔杖,對嗎?親愛的?”
  她誘哄道:“只是檢查一下,不會有事。”
  馬爾福也一起看向我,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第一次覺得,他的臉扭曲起來其實非常丑。
  我仰起頭,說:“如果要檢查魔杖,那我要求由校長先生來檢查,我相信校長先生可以公正裁決。”
  馬爾福的眼睛瞪大了,我感覺到他并不想去見校長。相較而言,烏姆裡奇在他的眼中不及校長的地位崇高。
  烏姆裡奇不快的說:“莫非我這個進階監察官仍然無法裁決這樣一件小小的違反校規事故嗎?交出你的魔杖,小姐。”
  我后退躲開她的手,看著馬爾福說:“因為我需要馬爾福先生給我道歉!”
  烏姆裡奇一時沒反應過來,馬爾福卻像被點著了尾巴一樣,差點跳起來。
  我正直的說:“馬爾福曾經數次言語侮辱過我的出身和我的家庭,這一次更是在學校走廊上公開攻擊我,然后又誣蔑我作用違規魔咒。一直以來我雖然拼命忍耐,但始終不見馬爾福先生有所悔改,甚至變本加利。所以這一次,在證實我沒有使用違規魔咒之后,我要馬爾福先生對我公開道歉。”
  我看向已經呆滯的烏姆裡奇,遺憾的說:“所以我認為由校長來處理這件事比對好。我不想給烏姆裡奇教授添麻煩,畢竟馬爾福先生是一位貴族。恐怕……”
  我打量了烏姆裡奇一眼,微微笑了笑。
  烏姆裡奇被激的几乎要跳起來,在這所學校裡沒有哪一個學生真正尊重過她,所有的教授也都看不起她,所以我早就發現她的情緒其實很容易激動。
  她不加思索的說:“如果證實你的確是被誣蔑的,我當然可以要求馬爾福先生向你道……”
  她沒說完,因為馬爾福跳了起來,大怒道:“休想!!馬爾福絕對不會向泥巴種低頭道歉!”
  他逼近我咬著牙嘶聲道:“……哪怕是魔法部長下令。”
  我眨著眼睛無辜的看著這位連魔法部長也沒有放在眼中的馬爾福家嫡子,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他連烏姆裡奇都得罪了。
  烏姆裡奇在聽到馬爾福的話以后,臉頰上的肌肉亂跳。
  斯內普教授看戲一樣站在一旁,一語不發。
  烏姆裡奇說:“那么,我們現在就去找校長。”

  第 23 章

  在烏姆裡奇的帶領下,我們一行四人在七轉八繞下走向霍格沃玆校長室,在搭上那個像游樂園旋轉梯的上升樓梯時,我的心突然落回到肚子裡了。
  鄧不利多校長應該是一個充滿童心的老頭子吧?我想起了我的姥爺。
  烏姆裡奇對著校長室門口的石像說出開門咒:檸檬雪糕。其實我覺得蛋奶口味的更好吃。
  門應聲滑開,長著拖地的白色長胡子的老頭子從桌子后面站起來,像個聖誕老人那樣慈祥的笑著迎上了來。
  他說:“真讓我吃驚,烏姆裡奇女士,你居然會跟斯內普教授一起過來?”
  我剛剛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有些歧義,就見斯內普教授眉毛緊緊皺起,臉頰隱隱抽筋。
  他冷冰冰的回答校長:“只是碰巧遇上的。”邊說邊看了烏姆裡奇一眼。
  我跟馬爾福也看向烏姆裡奇,她出現的時機真的很怪,就像這間學校裡發生什么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最后她都會知道。
  烏姆裡奇感覺到了斯內普教授口中隱藏式的諷刺,不安的整整衣角,清了下喉嚨。
  鄧不利多教授像是完全沒有聽出斯內普教授的嘲諷,他殷勤的請兩位教授坐下。然后看向我和馬爾福。
  他說:“馬爾福先生,克林頓小姐,需要來點糖嗎?”
  看著他遞過來的糖盒,馬爾福嫌惡的避開,冷淡的說:“不必了,謝謝校長先生。”邊說邊挺了挺胸,仿佛鄧不利多遞過來的糖果有多么的寒酸。
  我現在非常喜歡跟他作對,於是熱情的上前一步說:“我更喜歡巧克力或奶糖。”
  鄧不利多促狹的伸出手指說:“我這裡有蜂蜜公爵的最新產品!是那裡的老板送給我的!”
  他回身在櫃子裡翻,期間烏姆裡奇看著他几次想開口,卻好像為了保持矜持的風度似的以目光示意斯內普教授,仿佛希望由他來開這個口。
  斯內普教授目光直視前方,對烏姆裡奇教授的眼神完全沒有感應。
  鄧不利多把一個漂亮的棕色盒子遞到我面前,裡面是排列整齊的二十几枚巧克力,令人垂涎欲滴。
  我伸手拿了一顆塞進嘴裡,滿足的瞇起眼睛。
  鄧不利多教授熱情的搖著盒子,示意我再多拿几顆,我從善如流的再次伸手。
  此時斯內普教授打斷了我們,他輕飄飄的說:“校長,請允許我提醒您,現在還不到下午茶時間。我沒有那么悠閑出現在這裡,看著你和克林頓小姐分吃一盒巧克力。”
  鄧不利多教授如恍然大悟般收起巧克力盒子,嚴肅問:“當然,那么西弗勒斯,你來找我有事嗎?”
  我退回到馬爾福身旁,他瞪了我一眼,我能明白他是對我剛才表現出的對巧克力的垂涎的不滿,這位少爺可能連身旁路人的儀表舉止有問題都會自己生一場悶氣。老實說這樣不利於身心健康,於是為了糾正他的這種不良習慣,我瞪了回去。
  他更生氣了,臉憋得通紅,如刀子般的視線扎到前面的地板上,我想他可能是在克制著不要當場再對我大吼,這可不是在走廊上。
  此時烏姆裡奇教授已經無法忍耐斯內普教授和鄧不利多校長慢悠悠而且不著邊際的對話方式,可能之前我跟鄧不利多分享巧克力浪費的時間也令她不滿,所以她急切而強硬的插話。
  她向前探著身,對鄧不利多說:“校長先生,今天我偶然聽聞在學校中有一項重大的違反魔法部教育令的嚴重違紀情況。不知您對這件事是不是有興趣?”
  鄧不利多立刻轉頭殷勤的對烏姆裡奇說:“當然,多洛雷斯,我很願意聽你說。”
  烏姆裡奇滿意的仰起頭,清了清喉嚨把剛才發生在走廊上的事說了一遍,她特別強調了“她只是偶然經過,關心學校的她在沒有課的時候總是會巡視校園”。
  鄧不利多不停的點頭,對她的話大加贊同,然后嚴肅的看著我和馬爾福說:“好了,年輕的小姐和先生,我必須說這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對於魔法部的教育令我們應該懷抱著敬意,那么回答我,你們真的違反校規了嗎?”
  馬爾福立刻反應過來了,他辯解道:“校長先生!我沒有違反校規!違反校規的是貝比•克林頓!”
  鄧不利多隨即看向我,我微笑回答:“我當然也沒有違反校規,我願意請校長先生檢查我的魔杖。”
  沒等烏姆裡奇再多說什么,我上前一步把魔杖遞到鄧不利多的面前。
  我說:“我聽烏姆裡奇教授說,可以檢查魔杖,雖然我不知道到底要如何檢查,但我沒有使用任何一個超出一年級使用範圍的魔咒,我願意讓校長為我證明這一點。”
  鄧不利多要接過我的魔杖,我握住另一頭沒有放手,緊張的看著他,然后我看到他在鏡片后面的湛藍的眼睛帶著笑意沖我眨了一下。
  我几乎要跟著他一起笑起來,放開魔杖站回馬爾福的身側。
  鄧不利多鄭重的從桌子后面走出來,嚴肅的看著我的魔杖,他干瘦的手在魔杖上輕輕來回磨搓,閉目沉思一般。
  他看了看烏姆裡奇,嚴肅的向她點頭,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鄧不利多抬頭問我:“克林頓小姐,請問你最后一次使用的咒語是什么?你可以在大家面前說出來嗎?”
  我心中大喜,力持鎮定的回答道:“因為我已經開始期末復習了,所以是變形課那個變化針的咒語和變化紐扣的咒語,以及魔咒課的飄浮咒。”
  鄧不利多嚴肅的環視一周后說:“那我們就來看看吧。”
  他在眾人的期待中揮動魔杖,一幕幕如倒放的電影一般的景象呈現在大家眼前。
  雖然我認為鄧不利多一定可以幫我遮掩過去,但第一次看到還是很驚訝的。我喃喃自語道:“這是什么?”
  斯內普教授突然在我背后回答道:“閃回咒,可以看到魔杖使用的咒語。由后向前依次閃現。”
  我驚訝於他會回答我這件事,於是錯過了烏姆裡奇和馬爾福的尖叫。這兩個人不相信魔杖閃回的咒語。因為那正是變形課和魔咒課的咒語,任何一個不應該由一年級學會的咒語都沒有出現。
  對於烏姆裡奇的不服,鄧不利多教授平靜的搖頭道:“多洛雷斯,經過檢查就是這樣。這個學生根本沒有使用過任何一個不應該使用的咒語。”
  他沒有再給烏姆裡奇說話的機會,把魔杖遞還給了我。
  而馬爾福再次斬釘截鐵的重複他真的看見了我使用咒語,還燒傷了他的下巴,而且不止他一個斯萊特林看到了。
  正當他要說出那些斯萊特林的人名的時候,斯內普教授嚴厲的說:“馬爾福!注意你的風度!我不想看到一個斯萊特林像個格蘭芬多那樣大呼小叫!這會讓我懷疑我的眼睛!”
  馬爾福咬緊牙關閉上嘴巴,可是我看到他的手握成拳頭在身側發抖。
  鄧不利多校長要求斯內普教授把我和馬爾福送回教室,而他叫住了烏姆裡奇。
  他說:“多洛雷斯,請等一等,我還有事要跟你商量。”
  門關上之前,我聽到鄧不利多回答烏姆裡奇的質問:“既然沒有違規使用魔杖,那當然也就不會有什么違規的學生組織不是嗎?……多洛雷斯,不要著急,我當然是聽從魔法部的指令的,也會配合你的工作。要來杯蜂蜜茶嗎?”
  走下校長室的旋轉樓梯,斯內普教授指令我跟馬爾福立刻回到教室去上課。
  他冷笑著說:“你們已經錯過半堂課了,就為了那種無聊的小爭執。現在快去,不要浪費太多的時間!”
  他轉身大步離開,等到看不到他的背影時,馬爾福突然扯住我的衣領咬牙嘶聲道:“貝比•克林頓……你給我等著……!!”
  聽著他咬著后槽牙放出的威脅,我的注意力卻在他下巴上的一塊邊緣收緊的紅色嫩傷上,大約指甲蓋大小,看起來像燒傷。
  看來我真的燒著他了。不知不覺的,我伸手輕碰那塊嫩紅色的傷痕。
  馬爾福正在用眼神對我施壓,可能沒意識到我低垂的視線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走神的緣故,結果被我碰到傷處,倒抽一口冷氣將我用力推開。
  我踉蹌的后退一步,看著他的傷處無話可說。他對我并不客氣,一直以來也有敵意,但誰能想到先受傷的居然是他呢?
  他捂住下巴,看看周圍的環境可能不適合報仇,只能死死瞪了我一眼后大步離開,像后面有鬼在追。
  發生了這么多事,我也有些還回不過來神,但也知道此處絕非久留之地,可能一會烏姆裡奇就會下來了。
  我下樓梯,走向變形課教室,卻在樓道裡再次碰到了斯內普教授。
  腳下一滯,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行禮問好。我已經明白上次他為什么憤怒了,可能上一次,他認為我是一個得寸進尺,狂妄自大的學生,就像以前他見過的格蘭芬多四人組那樣,被老師優待一下就忘了自己是誰,提出了一些并不合適自己身份的要求,關於這一點,他已經再三的警告我了,在他看來,我那次應該可以被稱為屢教不改。
  而另一方面,我想是因為在等級森嚴的斯萊特林眼中,身為麻瓜家出身的我應該更加謙卑順從,而非像我那樣主動提出要求,這可能就像是對他的尊嚴的冒犯。聯想起那些貴族對家養小精靈們自我懲罰的要求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在某方面極為守舊。
  所以我吃不准,現在去向他行禮算不算另一種的冒犯。
  斯內普教授看了我一眼,說:“見到教授不行禮問好,赫夫帕夫扣一分。”
  如雷光火石,我立刻察覺到他態度的轉變,頓時愣在原地。
  他冷哼一聲,扔下一句:“周四的勞動服務,我希望你不會粗心的忘記。不過以赫夫帕夫的腦袋,我倒是無法抱有太大的希望。”
  他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就大步走了,留下我呆站在那裡。
  我明明記得,勞動服務……已經轉到費爾奇那裡去了。
  我激動的几乎要跳起來歡呼!!雖然只能猜測,但或許他已經不再生氣了!這才是他真正原諒我的意思嗎?
  在周四晚餐后七點,我准時敲響了魔藥教授辦公室的門。
  我走進去后,他坐在辦公桌后面,桌上是成摞的作業。
  他示意我站到他的面前,嚴肅的說:“我只做一次。”
  他舉起他的魔杖,說:“魔杖是無法被欺騙的,但是可以被蒙蔽,比如混淆咒。”
  我立刻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只為我做了一次,然后我就在他的桌子前不停的練習,而他已經坐回到辦公桌后繼續批改作業。
  晚上九點,他看了一眼仍然在練習的我說:“以后每周四你可以過來。”
  我馬上收起魔杖向他鞠了個九十度的躬,然后立刻背起書包離開。
  在我開啟門前,他叫住我,說:“克林頓小姐,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
  我完全沒有任何作虛擬,真誠的看著他的眼睛說:“教授,我將保證做到。”
  他冷笑了一聲,揮手示意我可以離開。
  我關上門,心裡想,或許現在他仍然不會相信我的話,相信我的保證,不過時間可以證明一切。
  我想他的意思是,希望這是他最后一次對我失望,而我將保證在未來的時間裡,不再令他失望。
  我願意。

  第 24 章

  美好的一天,特別在它居然還兼職情人節的時候。
  鄰近情人節,整個霍格沃玆被粉紅色包圍了起來,到處都可以看到成雙結對的情侶。
  我在又經過一個灌木叢,看到一對男女像扭股糖一樣緊緊貼在一起抱著用力的啃的時候,遲疑的問旁邊的愛麗。
  我說:“你真的認為……”
  她斬釘截鐵的回答我:“沒錯!”
  我舉雙手作投降狀。好吧,我知道一個問題從昨天問到今天是有些奇怪,但我現在根本想不起來這件事情是怎么發生的?
  或者說,我怎么也想不起來我是在什么時候答應了跟愛麗和菲絲一起去跟巴裡•拜耳來次野餐約會的?
  那位拜耳先生答應再找另外兩個男生來,這樣男女的數目才相當。
  愛麗和菲絲都認為在拜耳先生給我送了封情書之后,我應該跟他約一次會。
  我不明白這個等式是怎么羅列出來的,特別是在我根本沒有想過要跟他有任何發展的時候。不管是我們的年齡,還是他的年齡,我要說這根本一點也不合適。
  可是愛麗和菲絲異口同聲的大叫道:“這是禮貌!!”
  我還真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了一個這樣的禮貌。但很明顯的是,我無法真正的反對這兩個姑娘的提議,因為我喜歡這兩個可愛的朋友,所以在某些時候,我願意遷就她們一下。
  我想這應該就只是一次普通的野餐,考慮到大家的年齡,我想不會有什么為難的地方。
  於是雖然我一直想令她們打消這個主意,但在情人節當天,我還是被她們拉出了寢室去參加了這一次的野餐。
  跟三個我完全不熟悉從來沒見過連名字也記不住的赫夫帕夫一年級男生。
  看在他們只有十一歲的份上,我想,這應該很簡單。
  ---
  我錯了。
  野餐的地方是一片被陽光曬得暖暖的草地,就在校園裡。
  我和愛麗、菲絲帶了一些零食,以及我偷偷從波波那裡要來的一些蛋糕餅干和水果。當我們把野餐布鋪好的時候,那三個男生就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看起來還很靦腆。看到他們不敢過來的時候,我放下了一半的心,決定吃飽喝足就可以回去了。
  但是從安排座位開始,事情就不對頭了。
  愛麗和菲絲認為應該男女生交插著坐在一起,而不是我認為的女生坐一邊,男生坐另一邊。然后她們把那個肉頭肉腦的拜耳按在了我的旁邊。
  他對著我靦腆的笑了笑。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孩子,我們只有十一歲啊。
  然后開始吃東西,在愛麗和菲絲的示意下,拜耳同學拿三明治給我,但很明顯他在拿的時候有些不夠熟練,我也見過別的孩子這樣。
  反正等他把三明治從野餐籃裡拿出來的時候,裡面的沙拉醬正順著他的手向下滴,裡面夾著的小黃瓜正緩慢的滑出來,然后我看著他用手給塞了回去。
  然后他遞給我,然后愛麗和菲絲示意我接過來。然后我看著這個三明治發呆,真的要吃這個三明治?最后我拿著它對他笑笑,悄悄用另一只手拿薯條吃。
  然后就是平凡的野餐會,如果愛麗和菲絲沒有跟那兩個男生你儂我儂的話,就更好了。
  在來這裡之前,我明明問過她們認不認識這兩個男孩,她們說完全不認識,那么現在他們怎么會兩兩對坐然后如此親切的交談呢?還靠在一起說悄悄話,你頂我一下,我撞你一下這樣。
  結果我跟拜耳如此正襟危坐的看起來特別的不合群,但是看到拜耳投過來的期待的視線,我是真沒有跟他這樣吃野餐的興趣啊。
  我偏開頭裝沒看見,結果拜耳先生比我想得更先進,其實我覺得我是這六個人裡最守舊的一個了。
  他在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拿起一張餐巾紙用力擦過我的下巴,我根本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做。
  我驚愕的看著他,他緊張的揚揚餐巾紙說:“……你,吃到下巴上了。”
  我反射性的摸下巴,然后就看到愛麗和菲絲他們四人看著我和拜耳壞笑。
  我真的錯了。
  干笑兩聲,我迅速站起來說:“……我,去那邊一下。”
  隨便指了一個方向,我落荒而逃。
  直到看不到也聽不到他們的時候,我才松了口氣,漫無目的開始在稀疏的樹林裡散步。
  雖然我的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且我在麻瓜小學上學的時候,也見過交男女朋友的小孩子們,甚至這種情況在幼兒園的時候就有了。有時父母還會像參加一個鄭重的游戲一樣幫戀愛的雙方出主意,如果他們鬧別扭了,還會開解他們。
  情人節的禮物,也多數由父母出錢。所以在這個世界,倒是不存在早戀的問題,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可以有未成年性行為,如果有,請使用安全套。
  我抱著一棵樹反省,這才是真正的差異,而且如此直觀。不管我在心裡再認為自己已經融入到這個世界中來,已經接受了現在的人生和身份,但真正在我的心裡起作用的,仍然是上輩子的人生觀和價值觀。
  是它們奠定了我的觀念基礎,從這一個方向講,我可能永遠都不是純粹的貝比•克林頓,現在只是將以前的人生延長了而已。
  但貝比•克林頓也的確是我,就像我又起了一個名字,換了一個城市繼續生活。我仍然是我。
  落葉繽紛,呼吸間是草木的清香,腳踩在厚厚的金色落葉上,像走在柔軟的地毯上一樣,眼前的景色一望無垠,美不勝收。
  我被這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越來越向樹林深處走去。
  前面有一個如豆般大小的人影正在踢打著什么。
  我抽出魔杖,指著腳輕聲念道:“輕手輕腳。”再向前走去,踩在落葉上就沒有腳步聲了。
  再指著我自己說:“若隱若現。”這下連我的身影他也不容易看清了。斯內普教授不肯教我更強大的咒語,他挑著眉說這用來對付日常的惡作劇足夠了。
  我當時還想反駁他這根本不是用來惡作劇的,不過現在看起來,他說的真對。
  越走越近,等我看清那個人是誰時,真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馬上抽出魔杖指著自己來了句:“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該死的波特!該死的泥巴種!!該死的赫夫帕夫!!”
  馬爾福對著那棵樹跳腳,他身旁一個人也沒有,克拉布和高爾,或者其他的斯萊特林。他也沒有使用魔杖,只是握緊了拳頭對著樹幹揮過去。
  可惜那樹幹看起來有一百年的年紀了,合抱般粗。馬爾福就像只小狗般圍著樹跳上跳下。
  他咬牙切齒的咒罵順著風傳到我的耳朵裡,令我目瞪口呆。
  然后他的抱怨又延伸到斯萊特林的寢室在地下室真是太陰暗潮溼了,小精靈做的飯太難吃了,斯萊特林的其他學生都太笨了。教授們也太笨了,校長也太笨了,只會聽波特說的話。
  然后他開始發誓他總有一天要令霍格沃玆的人都看看他的厲害,要令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后悔,又說以前他是打算去德姆斯特朗的,又說德姆斯特朗比霍格沃玆更有曆史更有地位更明智,又說德姆斯特朗的校長曾經說過他是多么的優秀,但因為父親不讓他去所以他就沒有去成之類的。
  仗著他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結果我就蹲在離他几十米遠的地方聽他抱怨來抱怨去,几乎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似乎在這位馬爾福少爺的眼中,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跟他作對一樣。
  這位少爺還真不是一般的少爺,真不知道他在家裡過得怎么樣的幸福。
  在赫夫帕夫聽過一些關於馬爾福家的傳聞,巫師中的貴族,特別是純血,意味著父母雙方都是來自有名望的大家族的,已經非常稀少了。因為血統過純有時會造成對下一代的影響。
  馬爾福家算得上是現在碩果僅存的大貴族家,而且也當得起這個貴族之名。
  雖然在祖譜上他們的親戚很多,但實際上仍然活在人世的,能夠跟他們攀上關係的很少。
  到了盧修斯•馬爾福這一代,他沒有任何一個兄弟來跟他爭搶爵位,而到了德拉科這一代,人就更少了。甚至可以說馬爾福家族現在只有三個人,就是德拉科一家三人。
  在完全沒有繼承者壓力的情況下,德拉科•馬爾福的成長非常幸福,几乎就是被寵愛著長大的。
  當時那個赫夫帕夫的高年級搖著頭沉重說:“這是馬爾福家族的不幸啊……”據他說在祖父那一代,他家跟馬爾福家族結過親,所以按理說他跟德拉科•馬爾福是親戚。
  大家就看著他棕色的捲髮棕色的眼睛長滿雀斑的臉五短的身材噓聲一片。
  總結來說,德拉科•馬爾福可能是在父母的溺愛中長大的這一點是可信的,因為經過這半年的相處,我也已經發現了這位少爺其實從來都沒有高深的智慧來耍個心眼,他的惡作劇雖然層出不窮,但都是小兒科級別的。
  “該死的赫夫帕夫!”我又聽見他這樣說,然后以下重複無數遍,几乎快要超過“該死的波特”。
  我就這么招他恨嗎?回想了一下,除了上次在校長室裡令他的陰謀破產之外,我也沒做什么啊。
  或許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我會反抗他,所以得到的打擊更大。
  我抱著膝蓋坐在樹后面,看著他在林中跳腳,似乎真的有很多的怨氣積在他的心裡。不過這種撒氣的方法倒是值得提倡。
  我忍不住猜測他在家裡受了委屈之后是不是也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然后對著枕頭被子一通狠捶再咒罵一遍呢?
  我的心裡泛酸,都快要忍不住上前去跟他搭話了,不過想一想,如果我現在出現在他面前,只怕會立刻被他詛咒。
  看著他踢打樹幹,看著他喘著粗氣坐到樹下,看著他掏出零食開始吃,看著他把玩著魔杖一臉的壞心眼。
  日頭漸西,我坐在地上渾身僵硬腿腳冰涼,卻仍然不舍得移開視線,直到他站起來拍拍屁股離開,表情又變得如馬爾福一樣高傲。
  我這才站起來向林外走去,走到一半,路遇巴裡•拜耳先生,他似乎是為找我而來。
  我迎上去,他左顧右盼得口齒不清,我也沒仔細聽他說了什么,似乎是愛麗和菲絲已經跟其他兩個男孩先走了,他就來找我一起回城堡。
  我跟他并排繼續走,腦海中仍在回想著剛才偷看時馬爾福的一舉一動,。
  拜耳突然停了下來緊盯著我看,我一愣,他捉住我的肩膀就把頭伏了下來!
  我一驚,一拳呼過去開啟他湊過來的臉,飛起一腳踢在他腿上,舉起魔杖指著他。
  我氣得結巴,說:“你幹什麼!!?”
  這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時候表現出來有跟他親吻的意思了?!
  拜耳一臉的委屈,怒瞪著我,也結巴了:“你、你怎么能打人?”
  我猙獰的舉高魔杖,想著是不是給他來一個烈火熊熊。
  可能我的表情有些恐怖,嚇得他連退數步,然后悲憤的瞪了我一眼轉頭就跑。
  留下我站在原地滿肚子的火差點沒炸掉!!他還有臉生氣!?
  我正在思考著殺人滅口的可能性,后面突然傳來几聲冷笑。
  我震驚回頭,剛才被我偷看的物件正站在我的背后,從他的表情看,他一定全都看到了。
  他張著嘴剛想說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那么大的勇氣,一個箭步沖到他面前,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抓著他的領子把他的頭拉低,同時向上一蹦,對著他的臉就親了過去!
  磕著了他的下巴,撞得我牙痛。
  然后在他仍然沒有反應過來的呆滯的視線中,豪邁的一抹嘴,掉頭飛一般的逃掉。
  等我氣喘吁吁的回到赫夫帕夫的休息室時,愛麗和菲絲正一臉壞笑的等著我,看到我面色潮紅一臉緊張的跑進來,馬上拉著我問發生了什么事?
  我逃開這兩個年幼的八卦女,坐到沙發上大喘氣。
  我真不敢相信我剛才作了什么。
  我捂著熱燙的臉恨無法時光倒轉一切重來。
  不知道馬爾福現在是不是更加恨我了。我痛苦的想著。
  直到晚上就寢時,我的心跳還沒有回復正常。此時愛麗和菲絲也已經壞笑一人晚上了。我突然想起巴裡•拜耳先生的奇怪舉動,問她二人,結果她們果然知道拜耳去找我的事,她們還說:“我們還以為你們最少會有一個親吻呢!”
  看著她們失望的表情,我几乎要撞牆,問清楚之后發現,她們兩個認為我最少可以跟他親一下,我虎著臉瞪這兩個看好戲的壞蛋,嚴肅的說:“我只會親我喜歡的人!”
  我只會親我喜歡的人。

  第 25 章

  “貝比,為什么不喝南瓜汁?”愛麗奇怪的問我。
  “嘴咬破了。”我淡定的說,偷偷看向遙遠的另一端的斯萊特林餐桌。
  我想他大概沒有吃飯時嘴裡面的傷口痛的問題,不過如果他知道了,大概也不會同情我。
  情人節過去了,霍格沃玆裡涌現出了很多對情人,我發現我真的落伍了,因為一年級裡面也有很多情人出現了,他們一起上課一起進餐廳一起撰寫業,然后偶爾會有一個純潔的親吻或牽手,比不上高年級學生在沙發或暗處抱在一起像仇人一樣互啃。
  看那些高年級們恨無法把對方的腰勒斷的擁抱方式,恨無法把對方的嘴唇咬下來的親吻,我開始覺得親熱其實也是一個技朮活,是需要通過練習來進步的。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摸摸下巴,當時我撞上去的勁太大,結果牙齒磕到了他的下巴上,我估計他可能也痛,但絕對沒有我這么厲害,我的牙把嘴唇裡面給咬傷了,結果這几天吃東西時總會痛,喝南瓜汁時最難受。
  情人節帶給霍格沃玆不單是更多的情侶,還有輕松氣氛的回歸,大家似乎在情人節的影響下變得不那么在意魔法部的出耳反耳或那個無法說出名字的人的可怕。
  然后,災難發生了。在一個陰雨連綿的星期一的早餐桌上,無數的貓頭鷹飛向坐在格蘭芬多餐桌上的哈利•波特。
  在我感到奇怪的時候,赫夫帕夫開始流傳一本叫《唱唱反調》的雜志,裡面有一篇由著名記者麗塔•斯基特撰寫的釆訪報道,關於哈利•波特發生在三強爭霸賽最后一場比賽時的事。
  伏地魔的復活。
  麗塔•斯基特不愧於她優秀記者的威名,這也足以證明為什么以往那些她寫出來的捕風捉影的新聞為什么有那么多人相信。她用簡潔的、真實到可怕的筆觸將當時由哈利•波特親身經曆的事全部還原了出來,沒有任何添油加醋的夸張描寫,直白的恐怖。
  雖然我早就知道哈利•波特曾經經曆過的一切,但當這段過去化成鉛字堂而皇之的展現在我的眼前時,那種真實感撲面而來,嚇得我從心底打了個寒戰。
  赫夫帕夫乃至整個霍格沃玆都沸騰了,早餐桌上不再安寧,而到下午時,我懷疑所有的學生都看過了這篇報道。當我四點下課后回到赫夫帕夫的休息室的時候,看到整個休息室裡從來沒有這么熱鬧過,大家全擠在一起交換著各種看法和猜測,有很多人擠在一起寫信回家,除了問候家人的平安,要求他們不要隨便出門之外,更多的是詢問在這種情況下,家裡是不是有什么計划?
  赫夫帕夫可能是霍格沃玆裡最平庸的一個學院,因為這個學院的宗旨就是接收一切想要學習魔法的學生,它不會局限於血統家世或資質。但實際上,赫夫帕夫可能是霍格沃玆裡僅次於斯萊特林純血最多的一個學院。這真的很古怪,對不對?
  勇氣,進入格蘭芬多,聰慧與追求知識,進入拉文克勞,純血與野心進入斯萊特林,而以上三點都沒有,請進入赫夫帕夫。
  當我知道赫夫帕夫的純血是全學校第二多的時候,我不懷好意的想,或許就是因為血統過純,所以他們的頭腦就會打個折扣。不是說富不過三代嗎?似乎超過三代的后代在頭腦與上進心都會變少,几乎已經成為定論。
  赫夫帕夫裡面對這場戰爭的感覺如此不深刻,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們几乎都是毫無上進心的貴族的后代。
  現在戰爭的腳步接近了,赫夫帕夫們卻像是只是准備放大假回家一樣輕松。有不少人開始討論這次回家要多長時間?有人說可以躲到戰爭結束。
  “反正上一次就是這樣的。那個無法說出名字的人看不上我們這樣的小家族。”一個憨厚的笑著的男孩說。
  伏地魔致力於消滅麻瓜和泥巴種,他雖然爭取純血以及貴族的支援,但僅限於有能力的貴族家庭,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三流貴族,他是看不在眼中的。既沒有能力,也沒有錢,更加不會有勢力。
  平庸到沒有人看在眼中的赫夫帕夫,在這場戰爭中反而是最安全的。
  愛麗和菲絲已經開始收拾行李了,她們的家人已經送了信過來,雖然早就說過只上這一年就好,但事情總是在不斷的變化之中的。今天她們已經接到家裡的來信,最遲在這個周末,她們的父母就會來接她們回家了,直到戰爭結束才會再回到學校來。
  愛麗和菲絲都滿不在乎的,對家族裡應對戰爭的方式完全沒有任何抵觸情緒。我還記得看著這篇報道的時候,聽到了格蘭芬多的桌子上有一兩個熱血的學生在叫嚷著要為戰爭盡力云云。
  我再次確認了我赫夫帕夫的身份,分院帽是明智的。在察覺到危險的時候,我第一個想的是如何令家人更加安全,而非為了正義而奮斗。
  愛麗和菲絲正在告誡我最好趕快回家,我一邊看著她們快樂的收拾行李,一面心情複雜。
  我還記得在第一次對斯內普教授說請他教我學習咒語時的理由,我只擔心在未來的某一天裡,伏地魔和他的追隨者僅僅是因為碰巧而選中了我的家庭。
  到了那時,誰能輔助說明我保護父母?
  魔法部?我自己?這都很可笑。
  我需要更強有力的支援,更有力的武器,更可靠的支撐。
  我,第一次真正考慮走近波特他們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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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就像暴風雨前的最后的寧靜。
  我安靜的等待著時機。我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跟波特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搭上話。但事情明顯不怎么順利。
  首先我選取了海格,但我很快發現,早在几個星期之前,海格就被烏姆裡奇停課了,因為他的課我實在是不喜歡,結果根本沒有注意到。
  然后我發現格蘭杰不再去圖書館了,或者她去的時候我都沒有碰上,但我已經把全部的時間都留在了圖書館,除了上課。但我始終沒有碰上她。
  這讓我相信在之前她應該是故意來堵我的,而輪到我想找他們的時候,就沒有那么簡單了。
  接著我把目標調校了韋斯理,這更糟。我打聽了他最近的行蹤,結果發現他加入了格蘭芬多的魁地奇球隊,除了上課,他所有的時間都在進行訓練。
  波特,我就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公開的地方見過他,想想看之前我碰到他的地方,几乎都是隱蔽的地方。
  好吧,我需要一個不那么刻意的接近他的機會,最好能令他印象深刻。進而令其他人印象深刻。
  這個印象,必須是正面的。我需要制造一個合適的時機,使自己即能處在他們的保護之中,又不至於被安排什么特殊的位置。
  結果在星期四,我試探著向斯內普教授提起了大腦封閉朮。
  “哦?你怎么會知道這個的?克林頓小姐。雖然你時常令我有意外之喜,但這種程度的顯然不那么尋常。”斯內普教授難得微笑著對我說話。
  我立刻坦白的把韋斯理曾經說漏嘴的事告訴了他,他冷哼著念叨著韋斯理的名字,似乎那名字上沾著什么令人厭惡的髒東西。
  我問:“教授,我聽說在魔法界中有可以看穿人心的魔咒,所以我、我想知道我能無法學這個?”
  斯內普教授放下手中的筆,雙手搭在一起審度著我,說:“你的小腦袋裡能有什么值得別人探尋的秘密呢?”
  我深吸一口氣說:“我的家人。我是一個巫師,但我的家人是麻瓜。我知道那個無法說出名字的人非常討厭像我這樣的人。如果有一天我被捉走了,我最少希望不會牽連到我的家人。”
  斯內普教授靠在椅背上,他看起來十分疲憊,可是他在課堂上布置的作業倒是什么時候也沒有打過折扣,哪怕是為了他自己好,他也可以少布置一些。可是他不。
  他說:“你曾經說過不怕一萬,只怕萬一,這就是你希望學習更多咒語的原因嗎?”
  我沉默的點點頭。一方面我確實被越來越強大的力量吸引,很當我能用咒語和魔力作更多的事,這種感覺就更強烈。
  但在我的內心深處,始終有一杆稱,我清楚的判斷出我的力量與其他人的差距。這是不管我怎么努力也無法在短期內作到的事。
  我只希望在最后關頭,我不至於連累我這一輩子的父母。他們本來應該有一個平凡的孩子,一輩子幸福的生活下去。即使沒有我,他們也可以再生一個孩子。我打算這次回家就支援他們再生一個。
  而我,反正已經死過一次了,如果真的被捉,我只希望那群瘋子不會有機會利用我來傷害我的家人。這是我最無法忍受的事。
  可是斯內普教授這一次仍然沒有教我這個,他甚至連一點理論知識都沒有告訴我。他只是說:“大腦封閉朮只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有用,一般人根本沒有學習的必要。它也不是什么強大的攻擊類咒語。你不必學它。”
  我有些失望,可能他看出來,他又說:“如果你被捉,然后在他們企圖看你的思想的時候你使用了大腦封閉朮,那么可能會令人認為你有更多更有價值的秘密,那么他們會拼命的折磨你,到那時,說出秘密的會是你自己嘴巴,而非你那不關門的腦袋。”
  這個更有可能,我立刻被他說明的這一切嚇呆了。
  最后,他總結說:“你需要作的只是努力過好現在的每一天,而不是去過度的擔心未來。有時未來是不可預示的,沒有人能夠真正的掌控未來。”
  我告辭離開,他最后的話在我的腦海中不停的回蕩。
  未來是不可控制的,我只能盡力的去做准備來迎接它。
  雖然我打消了學習大腦封閉朮的念頭,但接近波特的心卻更加強烈了。
  我需要更有力的支援,更強大的盟友,更確定的未來。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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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6 章

  愛麗和菲絲回家了,現在赫夫帕夫的學院裡學生少了大半,很多學生都被趕來霍格沃玆的父母接了回去。
  那些離開的赫夫帕夫學生十分同情我們這些還沒有離開的人,他們把送了很多禮物給我們。我就收到了超過五個的護身符,從水晶項鏈到魚化石應有盡有。
  愛麗和菲絲在離開前都抱著我大哭,似乎像生離死別。
  想到我將要做的事和那危險的計划,我很難微笑著送她們離開。愛麗曾經提議說她可以讓父母將我送回家去,她對我說:“貝比,我們可以等到學校變得安全之后再回來上學,你說呢?”
  我只能拒絕她的好意,我說可能不會那么巧,但知道僵硬的說出這句話的我根本沒有絲毫的說服力。
  送走愛麗和菲絲之后,赫夫帕夫的部分學生跟她們一樣離開了霍格沃玆。在學院的陡然變少之后,氣氛變得更加險惡,休息室裡再也看不到撰寫業或打牌聊天的人,大家下課后就躲在寢室中。
  而現在我們三人的寢室歸我一個人了,對於我練習咒語甚至制造魔藥變得方便很多。
  我每天都在期待著,真正遇上波特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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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著書包游蕩在寂靜的校園裡,現在已經是四月了,英國的四月陰雨霏霏,空氣潮溼,令人不快。
  我現在常常無目的的游蕩在空寂無人的城堡中,這是我所能想得出的最有可能跟波特碰巧相遇的辦法。
  那就是真的碰巧相遇。我已經堅持一個半月了,似乎運氣一直不怎么好。這也是因為我根本不記得波特的DA的集會到底在哪裡舉辦,那個有求必應屋在哪裡,或者格蘭芬多塔樓在哪裡,我統統不知道。
  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碰巧上。這讓我一天比一天更焦躁,雖然除了上課,我回到寢室就毫不放松的練習咒語,現在某几個咒語我已經可以做到無聲咒,而鄧不利多曾經在我面前使用過的混淆咒也已經十分熟練。我甚至還制作了几劑可能會用得上的魔藥,我只希望我的准備足夠充分。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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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轉過拐角,不提防與另一個人撞了個滿懷,那個人是跑過來的,我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結果兩人分別后退一步后,才看清對方是誰。
  “波特?”我驚訝的說,問:“你在這裡幹什麼?”
  他已經舉起了魔杖,氣喘吁吁的看著我,好像剛剛反應過來似的:“是你?貝比?”他松了口氣。
  看著他收起魔杖,我想著要怎么開啟話題,問:“你這么著急幹什麼?”
  他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慌張的說:“那個……沒什么,我有事,我、以后再說,再見,貝比。”話音未落,他就跑了。
  我根本來不及再多說兩句,只能懊惱的咬牙。波特是唯一的機會,本來我就打算通過格蘭杰或韋斯理接近波特,然后通過波特找到合適的目標,但這明顯有些難。
  或許我需要變換一下渠道,我一邊想一邊向前走,這會輪到我不看路了,結果就是再次撞上一個人。
  “赫夫帕夫扣五分!”馬爾福氣急敗壞的說。
  一看到他,我的視線立刻瞄上他的下巴,不過隨即想起已經過去快兩個月了,就算當時有傷痕也早就消失了,真遺憾,我當時可是痛了一個星期。
  我好奇的問他:“你在這裡幹什麼?你怎么可以扣分?”
  他憤怒的看著我,似乎我全身上下有什么地方不對頭。
  “我可以扣光你的學院那可憐的分數,小老鼠!”
  我嘆氣,故意說:“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我的星座是獅子,再說我也沒聽過老鼠星,難道巫師界有古怪的老鼠星座嗎?”
  他似乎被我的話噎住了,但立刻反應過來,氣得臉陣紅陣白,舉起魔杖抵著我的下巴嘶聲說:“你居然敢耍我!!赫夫帕夫!!你給我等著。”
  我一時口快:“我已經等了你兩個月了,可是你什么也沒做啊!”
  他一怔,奸|笑起來:“差點忘了,我倒是從來不知道。你上一次做了什么,你還記得嗎?”
  他像個浪蕩子那樣盯著我,慢慢逼近,我饒有興趣的慢慢后退,直到背后貼上牆壁。
  我倒想看看他想拿我怎么樣。
  他故意湊近我,做出想親吻過來的假像,我克制著笑意看著他幼稚不成熟的舉動,几乎能猜到他的腦袋裡在想著什么。
  他抬起我的下巴,瞇細了眼睛慢悠悠的說:“讓我猜猜,一個麻瓜,居然異想天開,愛上了我。”
  我連忙忍住將要沖出口的笑,看著他繼續作戲。
  他的臉色突然一變,從含情脈脈的情聖變成一臉輕蔑,鄙視的的看著我說:“省省吧!像你這種愚蠢沒腦子的赫夫帕夫的傻瓜,這輩子也別想進入巫師的貴族社會!想我看上你?最好去照照鏡子!!”
  就知道他最后肯定是說也這種話來,如果是個真的喜歡上他的女孩,只怕信心會被打擊的一滴不剩吧。
  其實我當時會親上去,一半是為了捉弄他,另一半的理由我現在還沒想到。但是,以前對他的懼怕多數是來自於他的家族,那個著名的食死徒的家族,而非他本身。
  我從善如流的點頭,順著他的話說:“當然,馬爾福先生,我從來沒有奢望過能夠得到你的垂青。”
  結果他更憤怒了,看著我就好像我是他的殺父仇人。果然過於平靜是對他最大的打擊,他大概是希望能看到我痛哭著跑開吧?只可惜他的段數太低,無法打擊我。
  這一個多月以來的焦躁和不安在跟他一起度過的時候通通都不見了,似乎每次看到他跳腳或憤怒都令我感到愉快。這種感覺還是最近出現的,之前對他的懼怕似乎煙消云散了。我甚至想不起來當時為什么對他退避三舍,除了害怕他的家族之外,是否還有其他的原因。
  反正我現在是一個都想不起來了。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態度嚴肅的問:“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什么人經過這裡?”
  哈利•波特。原來他是追著他過來的。
  我舍棄他的問題,問他:“你在追誰?有什么事嗎?”
  他嚴厲的瞪我,說:“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就把你帶去見烏姆裡奇教授!!”
  我打岔:“為什么是見烏姆裡奇教授?難道不應該是見斯內普教授嗎?”
  他接二連三的被我打斷話,而且答非所問,臉都已經氣白了,捉住我的手說:“閉嘴!!你到底有沒有見過!?”
  我看著他慢慢搖頭,一字一頓清清楚楚的回答他:“沒看見。”
  然后我就看到他的表情展現出量變到質變的過程。
  正在我興致勃勃的等著他接下來會拿我怎么辦的時候,麥格教授出現打斷了我們。
  她嚴厲而謹慎的看著我們,特別多看了兩眼馬爾福緊緊捉住的我的手,以及他另一只手指著我的魔杖。
  “你們在做什么?克林頓小姐,你為什么會在這裡?難道現在不是午餐時間嗎?你應該立刻到餐廳去。”她說。
  在麥格教授出現的時候,馬爾福甩開我的手,但他的表情仍然因為憤怒而不穩。
  我感到些微的歉意,本來只屬於我們二人之間的游戲現在被其他人看到,感覺就完全不同了。我雖然喜歡惹他生氣,特別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可是卻不願意讓他的這種表情露在別人的面前。感覺好像這時的他的弱點不應該被其他人看到。
  我迎上麥格教授,希望可以吸引住她的注意力,我結結巴巴的說似乎在發呆的時候不知不覺就走到這裡來了。
  她嚴厲的看了我一眼,要求我立刻去吃午餐。於是我只好看了仍然站在原地的馬爾福一眼離開,不知道在我離開后,他會不會被教授訓斥。剛才我們兩人的樣子很像是他在欺負我。
  走進餐廳時,我下意識的找了找波特是不是已經回來了,然后就看到他跟格蘭杰坐在一起竊竊私語,而韋斯理不見蹤影。
  坐到餐桌上我還在想,既然馬爾福開始這樣明目張膽的追蹤波特,這是不是說現在學校裡的情況已經越來越緊張了?
  我抬頭看向教授席,烏姆裡奇教授志得意滿的坐在那裡,裝模作樣的吃著她面前的午餐,而坐在她旁邊的其他教授個個都像得了消化不良一樣臉色不好。斯內普教授的動作就好像擺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份午餐而是一份毒藥。
  想起毒藥,我記得馬爾福曾經告訴過我,越是狠毒的毒藥,它的味道越是甘美。
  我抬起頭向斯萊特林的餐桌望去,可是到底離得太遠,我看不到他是不是已經回來了,嘆口氣,我總覺得我對馬爾福從一個極端走進了另一個極端。難道是以前壓抑的太厲害?所以現在欺負起他來才越來越欲罷無法嗎?
  我不由得想起以前被他壓制的無話可說,只能不停躲閃的時候。在那時,我對他只有敷衍,只有應付,期待著有一天他會將我忘到腦后,會繼續投入的跟波特作對。我就像是路過他們身旁的一個陌生人一樣。
  到底是從哪裡開始改變的?
  我回想起來,似乎是在不知不覺間,我見識到魔法的強大,見識到巫師的來無影去無蹤,見識到普通人在面對他們的時候的無可奈何。
  我在恐懼著家人會受到他們傷害的同時,也在被魔法影響,在潛移默化之中,我漸漸傾向魔法世界。
  “貝比?你怎么了?”同座的同學突然拉住我,我才發現我剛剛居然站了起來。這下半條餐桌的赫夫帕夫都看了過來,但這仍然比不上我剛才想到的事。
  我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嘴巴像金魚一樣開開合合。
  “我、我吃完了。我先走了。我想睡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抱起書包就向外跑,連后面的同學說要不要給我帶點東西回去的話都來不及回答他。
  我茫然驚慌的跑回赫夫帕夫的休息室,無視途中看到我驚慌模樣的其他人,無視休息室裡坐著的其他赫夫帕夫,我直奔回寢室,開啟門,沖進去,重重關上門。
  心在狂跳,我不知所措。
  我癱坐在地板上,這間三人寢室中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其他兩張床空蕩蕩的。
  康提路看到我進來,喵了一聲然后繼續睡覺。
  我剛才想到了什么。
  我抓住那突然出現在腦海中一閃即逝的一絲清明,在這一個多月裡面,我每天在想就是要找到哈利•波特,然后通過他的引見接觸到其他的人,然后得到更大的力量來保護我的家人。
  我搖晃著頭,把這個想法搖出腦袋,重新回到我在餐桌前的那個思路上去,剛才腦袋裡突然一陣清醒,像是撥開所有迷霧看見藍天。我從來沒有那么清醒過。
  我冷靜下來,先從我進入這所學校的初衷想起,我是想來學習控制魔力的,而從一開始我抱定的觀念就是不要去招惹任何的危險。
  在這個想法之下,前半個學期,在聖誕節假期之前,我都作的很好,對波特或馬爾福,我都作到了理性的交往。不管是對波特的漠不關心,還是對馬爾福的敷衍。
  聖誕節假期回來之后,一開始也還好。問題是出在我知道了大腦封閉朮之后,我開始非常想學會這個魔法技能,在這時我就開始失去了理智,居然去問斯內普教授。
  我呻吟著抱著頭,現在回頭看,當時真是太愚蠢了。我不應該迷信那個咒語的功能。而在學習它失敗后,我沒有絲毫的反省,卻開始想方設法從別的渠道學習其他咒語。
  從這一刻開始,我的所作所為已經偏離了我的初衷,可是我當時根本沒有想到這一點。
  再然后,我學習咒語仍然覺得不夠,就算被馬爾福發現,被斯內普教授發現,甚至連烏姆裡奇都發現了,我卻沾沾自喜憑著小聰明從鄧不利多校長那裡逃過一劫。
  我仍然沒有反省。接下來,咒語已經無法滿足我,我開始想找到波特,甚至為此定下詳細的計划,學習固定的咒語。
  如果不是剛才我偶然明白過來,真不知道還要在這場獨角戲中扮演多久的傻瓜。
  星期四的時候,我再次來到魔藥課辦公室。
  我沒有錯過他在看到我的時候那一瞬間的怔愣。
  在沉默之中我問他:“教授,有沒有人會被魔法迷惑?會沉浸在其中而迷失自己?”
  他似乎如釋重負,又似乎只是我的錯覺。
  他的音響像要化在空氣裡,我第一次聽到他不帶絲毫嘲諷的音響。
  他說:“是的。不管是從來沒有接觸過魔法的麻瓜,還是巫師,哪怕是已經成名的巫師,都會在松懈的時候被魔法迷惑,而忘記自己。有時直到他們被自己的欲望和野心毀滅也無法清醒過來,而有的人雖然清醒過來了,但悲劇已經造成,無法回頭,從此后悔痛苦一生。”
  他看著我,說:“所以有時人無法忘記自己最初的目標和想法,不然就會行差踏錯。”
  我微笑著大力點頭,像最初見到他的時候那樣坦然看著他的眼睛。
  過了一會兒,他問我:“你今天沒有問題嗎?”
  我平靜的搖頭,我不會再提任何問題了,任何不應該由現在的我學會的咒語和力量,我不會再想要得到了。
  他低下頭開始批改作業,不再看我,卻狀如不經意的說:“那你就去把裡面的那些魔藥材料整理一下吧。”
  恍如隔世,我已經想不起來他上一回讓我整理魔藥材料是什么時候的事了。我真的錯過太多東西了。
  我放下書包,走進隔壁的房間,在坩鍋旁邊的桌子上擺放著整齊的未經整理的魔藥材料,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用這種期待的心情來整理魔藥了,一直以來我想的都是拼命的制造出有用的魔藥,而非沉浸在制作本身的樂趣裡。想想看以前我是多么喜歡把這些魔藥材料切片磨粉取汁,那種看著它們在自己手中變化的得到的滿足。
  我淨手,剛剛站在桌前時,頓時覺得手變生了,連忙看旁邊標示出的步驟,簡潔流暢的筆觸下是隱藏式的關心。
  察覺自己又要得意忘形,連忙提醒自己可能只是又一次的錯覺。收斂心神開始動手。不一會就聽到那個熟悉的音響再次飽含著嘲諷響在耳邊。
  我會心微笑,十分慶幸自己沒有迷失得太久。

  第 27 章

  一旦放松下來,神經不再緊張的我對霍格沃玆的氣氛就不那么敏感了。
  但我也開始考慮擺在面前的兩條路,一條是現在就回家,缺點是這樣就必須由爸爸和媽媽來接我,要知道我是萬分不情願讓他們暴露在巫師的面前的。
  另一條路就是我堅持到這個學期結束,然后再回家。這樣需要冒險的人只有我一個,而且相比對再將父母叫過來而言,只要我保持低調,情況應該不會太糟。
  於是我打定主意安然度過這一個學期之后再回家。
  可是就在我打定主意后不到兩星期,事情就急轉直下,不但脫離了我的掌控,也再次將我拉到眾人的面前。
  這一次,絕對是無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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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下午四點的時候,我在學校圖書館抄書,我已經下定決定將儘量多的魔法書抄回家。既然我不打算再回來上學,也不打算去對角巷買魔法書,那么我唯一的機會就是在學校裡面把書抄回去。
  多虧以前上學時早就習慣總結重點,我略過大段的形容描寫,只摘抄重點部分的話,一本書也沒有多少。只要不是標著大全字樣的。
  正當我完全投入到抄書的樂趣中的時候,卻看到一個嚴肅的斯萊特林學生走向我,他戴著一個古怪的旗標,據說那是烏姆裡奇發給他們的可以扣分管學生和教授的某種小分隊的旗標。
  我一下子緊張起來,擔心是烏姆裡奇讓他來找我。好運不會永遠在我這邊的,我已經被烏姆裡奇撞上過兩次了,雖然兩次都是有驚無險的,不過這一次很難說。
  見他越走越近,我連忙抬頭張望看圖書館中有沒有哪一個教授在,很可惜一眼望去都是看到斯萊特林就噤若寒蟬的學生。氣得我咬牙,手忙腳亂的收拾東西,想在他走過來之前就離開,卻聽到他揚聲叫道:“貝比•克林頓,站住。”
  圖書館的平斯夫人響亮的咳嗽了一聲,不滿道:“保持安靜!”
  那個斯萊特林輕蔑的看了她一眼,瞪我:“快點。烏姆裡奇夫人找你。”
  我順從的收拾好書包跟他走,如果要低調,那么就無法再發生像上次那樣反抗馬爾福的事,只好見機行事了。
  可是這個斯萊特林帶著我并沒有走向烏姆裡奇的黑魔法防御朮辦公室,而是走到了校長辦公室。
  我松了一口氣,既然是校長辦公室,當然更有把握。
  可是門開啟之后,我就不那么確定了。校長辦公室裡擠滿了人,我首先看到的是哈利•波特,他起來很狼狽,還有德拉科•馬爾福,他看起來就很得意。
  烏姆裡奇站在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身旁,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而這個男人好像一個國王一樣身旁帶著一堆身材高大的男人,看起來像打手似的。
  而校長鄧不利多則微笑著站在他的辦公桌后面,仿佛沒有感覺到現在緊張的氣氛,雖然這個場面簡直像是要將他逮捕一樣。
  我愣在門口。烏姆裡奇看到我時雙眼一亮,她慢條斯理的叫著我的名字:“哦,克林頓小姐來了。可愛的姑娘,快過來。”
  我看了看她,再三考慮之后走向鄧不利多,詢問的望著他。他微微向左邊一斜眼睛,我立刻站到左邊,旁邊就是一個高大的男人,他看起來像是那個烏姆裡奇跟著的中年男子帶進來的。
  “現在人都到齊了。”烏姆裡奇夸張的說。
  她看向我,我不解的回看她,她虛假的笑著,從身旁拖出來一個一直蒙著臉的女孩,示意我站過去。
  她問那個女孩:“你見過這位克林頓小姐嗎?就是在那個集會上?”
  那個女孩從蒙著臉的袖子裡飛快的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后搖搖頭,這下烏姆裡奇有些憤怒了,她嚴厲的對那個女孩說:“別顧著搖頭,你仔細看看!!”
  我大致明白了這是在幹什麼了,也知道那個女孩是誰,以及她為什么一直捂著臉了。
  波特的DA被秋•張的朋友告發,這個女孩的臉上長滿了拼字為“告密者”的青春痘,這都是格蘭杰玩的把戲,在所有參加DA的人所簽署的羊皮紙上的惡毒的小咒語。
  我好奇的盯著她的臉看,企圖從她舉高的袖子間看到她臉上的青春痘。老實說,我還沒見過拼成字的青春痘呢。
  可能我的動作有些太顯眼,那個女孩的臉蒙得更嚴了,而我的身后傳來一聲輕笑,雖然馬上忍住了,我也能分辨的出那是馬爾福的笑聲。
  我一邊嘆息一邊難過,這家伙還真是敵我不分的最佳典范。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嘲笑同伴呢?不過或許他根本不會這個女孩看成同伴。
  這個女孩在烏姆裡奇的威脅下看了我足有十分鐘,但非常遺憾的是她搖了三四次頭。我不知道是不是需要感謝她的誠實,因為烏姆裡奇一直在暗示她應該“認”出我。
  不過我也能多少理解一點她對波特的不信任,這種人我身旁足有好几百,相信他的倒是鳳毛麟角一樣稀奇。
  鄧不利多笑呵呵的說既然瑪麗埃塔說不認識,那么克林頓小姐就是無辜的。然后我立刻在校長的示意中站回那個高大男人的身旁。
  馬爾福不忿的瞪了我一眼,我百分百確定這家伙真心希望看到我倒霉。
  可是他這樣我卻不討厭他,只是突然涌起了想要更加捉弄他的熱情。
  跟馬爾福眼神廝殺了一會兒,錯過了鄧不利多跟其他人的唇槍舌箭。
  那個站在我旁邊的高大男人突然把我往地上一按,憑地升起如煙火般爆炸的白煙,頓時整間校長室都被這白煙淹沒了。然后是滿屋子的尖叫。
  我就地一臥,閉眼裝死。
  然后就聽到接二連三的倒地聲,聽起來像是人一個接一個直接栽倒在地。聽得我牙酸。偷偷睜開一只眼睛,看到鄧不利多跟那個站在我身旁的大漢和波特正站在一起說話。
  我伸長脖子想聽他們在說什么,鄧不利多突然瞄了我一眼,湛藍的眼睛裡含著笑意,仿佛他發現了我的惡作劇卻不告發我一樣。
  嚇得我立刻把頭縮回胳膊裡。
  又過了一會兒,倒地的人開始慢慢醒過來,接著就暴發出尖叫聲,那個中年男人正在尖聲喊著:“鄧不利多逃走了!!”然后原地跳腳。
  我悄悄爬到馬爾福身旁,他正捧著頭慢慢坐起來,一臉痛苦。我關心的問:“頭痛是嗎?”
  結果嚇得他向后一栽,反應過來后猙獰的看著我,我無辜的看回去。
  他似乎總是憋著一肚子的氣,我若無其事的問他:“那個男人是誰啊?”我指的是那個正在跳腳的中年人。
  馬爾福不理我,站起來只顧著拍打他身上的灰塵,我乖巧的站在他身旁,仰望著他。
  他看了我兩三次,表情很是糾結,潦草的說:“那是魔法部長。真是,麻瓜就是什么也不知道。”
  我拖著長腔慢慢哦了一聲,一副恍然大悟的遲鈍樣子。
  他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說:“我怎么覺得你比之前更笨了?你跟克拉布有親戚關係?”
  我的腦海裡浮現出那兩個大塊頭,連忙搖頭。開玩笑,我的家人雖然說不是俊男美女,但絕對是普通人,跟怪物還是有差別的。
  他似乎也覺得這是一個可笑的笑話,冷笑兩聲。
  我覺得他可能已經不會正常的笑了,於是略帶同情的看著他。
  他瞪我,我無辜的眨眼。
  他翻了個白眼,嘀咕了一聲白痴轉身不管這眼前一場亂局,走了。我看了看,發現波特正一臉仇恨快意的看著烏姆裡奇和憤怒的魔法部長,那個魔法部長已經訓了五分鐘的人了,還沒有別的辦法。
  那個跟鄧不利多說話的大塊頭說什么可能鄧不利多已經用門鑰匙跑了,可能已經在澳大利亞了之類的。於是在他的誤導下,魔法部長更加憤怒。
  那個叫瑪麗埃塔的女生躲在角落裡,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哭。不管我也懶得管她。
  我也像馬爾福那樣偷偷離開,反正裡面亂成一團也不會有人發現。
  走下樓梯就看到馬爾福慢悠悠走在前面,我左右一看無人,大著膽子就走了過去。
  他好像一點也不奇怪我跟上來,目不斜視的撇著嘴說:“真是意外,那個瑪麗笨蛋居然不認識你。”
  我可憐巴巴的說:“我、我跟這件事沒關係,我是無辜的啊……”
  他好像被噁心到了一樣皺著眉說:“夠了,我要吐了。”
  我立刻關心狀問:“難受嗎?難受嗎?要不要去醫療翼?”
  他似乎又氣又惱,又想發笑,腳步加快說:“離我遠點,赫夫帕夫的傻瓜。”
  他剛才叫了我一聲白痴,現在又說我傻瓜,我瞇眼睛調校他的腳后跟踩了下去。
  他一步不穩向前一個踉蹌,回頭憤怒的瞪著我。
  不知怎么回事,我似乎能斷定他現在絕對不會生氣,捧著臉小聲尖叫道:“啊呀,對不起,我沒有注意到。”
  他對著我咬牙,說:“你已經笨到連路都不會走了嗎?赫夫帕夫!”
  我一臉害怕結結巴巴的說:“我、我不是有意的……”
  他瞪著我,可是眼中卻透出笑意來,說:“夠了,我要起雞皮疙瘩了。不許再這樣講話。”
  他左右看了看,裝模作樣的揚起下巴驕傲的說:“因為你對高年級不尊敬,現在赫夫帕夫扣十分、不,二十分!”
  我倒抽一口冷氣,這家伙真開不起玩笑!
  結果他開心了,臉上是滿滿的得意,沖著我從鼻子裡冷哼一聲,仰首闊步的走了。
  我有一點點的后悔,不應該去逗他,結果丟了二十分。可是如果后悔是1%,那么剩餘的99%就都不是后悔。
  回到赫夫帕夫,我沉痛的告訴級長因為我碰上斯萊特林的馬爾福,結果他扣了我二十分。級長倒抽一口冷氣,開始用惡毒的話咒語馬爾福。
  可是我直到晚上躺到床上,都在一遍遍回想著,最后忍著笑意入睡。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有兩個訊息震驚了全校。
  第一個,鄧不利多校長被魔法部通緝,然后他跑了。
  第二個,烏姆裡奇接任校長。
  很難說大家對哪一個訊息的反應更大,看起來差不多一樣悲慘。
  我一邊喝牛奶一邊看向斯萊特林的餐桌,我想他現在一定更加得意了。

  第 28 章

  自從烏姆裡奇成為代理校長之后,很難說她是更得意還是更倒霉了。
  全校從來沒有這樣的團結過,除了某几位斯萊特林。整個霍格沃玆明裡暗裡開始對抗烏姆裡奇的統治。當然大家不可能真正做出什么事來,但一些小麻煩還是層出不窮。
  今天一回到赫夫帕夫,就看到高年級的几個學生在分配東西。
  我提著書包走進去,立刻被塞了几顆色彩鮮艷的顆果。基於魔法世界的一切食物都無法輕易吃進嘴裡這一常識,我攥著糖去找人問它們的來曆。結果一位拿著糖看起來很想吃的赫夫帕夫回答了我。
  “這是韋斯萊的雙胞胎髮明的逃課糖啊!”他興奮的說。
  我恍然大悟。
  在這一個星期以來,這種逃課糖是霍格沃玆最有名的零食,簡直比巫師世界的比比多味豆更受歡迎。要知道后者可是已經穩占巫師零食排行的百年曆史榜首了。
  逃課堂就是用來逃課用的。它的作用在於可以令人在極短的時間裡呈現出重病的狀態,然后成功逃課。當需要病症結束時,只需吞下解藥即可。方便快捷,乃居家旅行常備之物。
  我看著手中的數顆糖,旁邊的同學熱情的向我介紹哪一顆是發燒糖,哪一顆是吐吐糖,哪一顆是鼻血糖。他說的手舞足蹈,我聽著直覺得頭痛。
  看著那几個仍然在分配糖果的赫夫帕夫,我說:“這個糖……不便宜吧?”
  而他們居然買來全學院進行分配,這種情況不止一次了。我發現赫夫帕夫的好多人都有這樣的習慣。如果他們看到什么好東西,本著大家分享的心情會買來很多請大家一起吃一起用。
  身旁的同學正在熱烈的討論著明天上黑魔法防御朮時吃哪一種糖,有人說想流鼻血。
  他興奮的說:“鼻血一直流下來,多嚇人啊!”
  是很嚇人,我決定不吃這一種。
  有人說想吃吐吐糖:“哇的一下全吐出來!我可以吐到烏姆裡奇的身上。”
  然后她會把他關禁閉關到世界末日。我討厭吐得太臟,於是這一個也放棄。
  最后我選取了發燒糖,因為它的反應看起來最小。
  但是第二天我就后悔了,當我渾身乏力的軟倒在課桌上時,左邊是鼻血流個不停的賴特,他正被不停向外噴血的自己的鼻子嚇得大哭。另一邊是吐個不停的韋布,他吐得連腰都直不起來,直接趴在他自己的嘔吐物裡。
  我只能慶幸在發燒到渾身無力的同時,我的嗅覺也在同時失去了作用,不然就太糟了。
  逃課糖給赫夫帕夫的印象太糟了,雖然韋斯萊雙胞胎堅稱是因為赫夫帕夫笨得連吃糖都忘了怎么吃了,可是沒有一個赫夫帕夫肯再吃它是事實。這包括我。
  當我躺在醫療翼裡看到來為我們這群突然躺到醫療翼的赫夫帕夫送魔藥的斯內普教授時,恨無法鑽到床底下去。不過因為燒得全身無力而只能看著他走近我。
  他的眼睛像長了刀子一樣看著我,冷嘲熱諷著說:“克林頓小姐,我曾經以為你有腦子,一個合格的魔藥制作人不會輕率的吃下任何一種未經證實的魔藥。不過看來是我對你的期望太高了。”
  他還不如直接罵我笨呢。聽到他這樣說,我消沉了一星期。
  直到復活節來臨,媽媽給我寄來了一個我想是超市裡能買到的最大的復活節彩蛋,裡面裝滿了媽媽親手制作的巧克力。
  我的心情因為這個彩蛋高興了一分鐘,卻在看到媽媽的信的時候再次低沉下來。她問我還復活節假期學校裡會不會有什么慶祝現行,還有最近過的怎么樣。
  她還給我寄來了一個大盒子,裡面放滿了各種各樣可愛的小彩蛋和其他糖果。媽媽說請我把這些送給同學。
  “這樣你們可以度過一個快樂的假期。”她在信裡這樣寫。
  我卻覺得心酸,媽媽沒有明白寫出來,可是我卻完全明白,她准備這么多的禮物,又告訴我要送給同學,就是希望能夠輔助說明我在這裡過得更好。就像以前她會送禮物給我的小學老師一樣,我還記得她會特意准備給老師的生日禮物。
  她為我考慮了這么多,我卻無法把真話告訴她。有時我真想撲到她的懷裡把一切心事統統說給她聽,可是我又知道一旦我說出來,她一定會比我更痛苦。
  几個夜裡我不停的讀著她的這封信,最后我在回信裡告訴她。
  媽媽,我在這裡一切都好。同學都很友好,他們送了我很多好玩的東西,像變色的羽毛筆和各種糖果。教授也很好,他們教的東西越來越有意思了,簡直像魔朮。
  我在這裡一切都好,放心吧,媽媽。我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我寫完這一句,再一次告訴自己,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復活節結束之后,天氣就越來越熱了,距離期末考試還有六個星期。我翻著抄書的筆記型電腦,這一年裡我抄了十本的筆記,相信在剩餘的六個星期裡還可以再抄個兩三本。這樣就算我離開學校,也有很長時間可以自學了。
  因為只剩餘一個半月就要考試了,於是各個學科的學習都已經結束了,已經進入了系統復習的階段。
  魔藥課和魔咒課都不再教新內容了,上課的時候更多的時間是自習。斯內普教授喜歡在課堂自習時突然叫人起來回答問題,如果回答不出來,他會讓那個人在他的冷笑聲中站到下課。所以他的自習課效率不錯。而弗裡維教授十分溫和,他的自習就是自由時間,可以隨意看書寫作業。
  只有變形課的麥格教授仍然在用大段大段的理論知識填補我們的大腦,讓大家叫苦不堪。
  雖然我多活了一輩子,也沒有改掉偏科的習慣。在變形課上,我喜歡使用魔杖更勝於理論,所以雖然我魔杖使用的很熟練,但在理論學習上我從來都只是一知半解。
  變形課變得越來越漫長。
  黑魔法防御朮的烏姆裡奇教授已經明確表示她這門課是筆試,考試範圍是整本書的全部內容。
  她嬌聲說:“只要大家把這本書背起來,考試就完全沒有問題。”
  課堂上頓時哀號一片,所有人都抱著書一臉菜色。
  我早就發現在英國很少有背書這樣的學習工作,他們更講究理解更不是記憶。雖然我曾經背過不少書,但那都是上一輩子小學中學的事了,我已經很久沒有背過了。
  於是我的表情就跟大家一樣悲慘,但是晚上我就想起來烏姆裡奇根本不可能教到學期末,這門課實際上是不可能考試的。頓時輕松不少,立刻把那本《黑暗力量:自衛指南》扔到一旁再也沒有撿起來。
  六個星期看起來還有很長時間,但實際上這只是一個半月而已,然后等到考試當天,我已經完全想不起來這一個半月是怎么過去的了。
  我們進入考場,上午是筆試,下午是魔杖,最后一天是魔藥。
  我悲劇的發現直到現在烏姆裡奇也沒有離開,她還活得好好的,并且黑魔法防御朮安排在了第三天,只有她的考試能獨占一整天,而且由她本人親自監考。我覺得世界末日來臨了。
  我明明記得最后她應該是被禁林中的人馬群給帶走了的,難道事情跟我記得不一樣嗎?我第一次開始痛恨起為什么以前看的時候沒有記住細節。我應該記下所有細節的,包括烏姆裡奇是在什么時候被踢進了禁林。
  但明顯考試比她被踢進禁林要快得多,星期三,我跟著大家一起走進黑魔法防御朮考場,准備考試。
  所有人都在抱著那本《黑暗力量:自衛指南》拼命看,包括我,臨時抱佛腳雖然不知道有多少用,但最少心裡會感覺好一些。我覺得自己像是正在追著最后的時間拼命跑一樣緊張。
  曾經考慮過作弊的我在看到被施過防作弊咒語的羽毛筆和墨水之后打消了這個念頭,后來我去問了據說有作弊經驗的赫夫帕夫高年級,他告訴我如果在考試時作弊,那么羽毛筆和墨水瓶會根本寫不出字來。
  “你會急死的!”他嚴肅的說,看起來心靈受傷很重的樣子。我立刻點頭受教,忍痛放棄了作弊的念頭。
  鈴打響后,我們等著烏姆裡奇進來發放考卷。可是左等右等也沒有看到她走進來,時間一長大家開始竊竊私語,漸漸音響越來越大。
  “是不是不考了?”有人高興的猜測著。
  我倒覺得可能是出了其他的事。
  我們坐在教室裡直到打了下課鈴,沒有一個人寫了考卷,大家面面相覷后,開始慢吞吞的收拾書包,但最后每一個人都是滿臉笑容,爭先恐后的離開黑魔法防御朮教室。
  “這是我參加過的最棒的考試了!!”有人這樣歡呼。
  大家相視而笑,深有同感。
  因為考試結束的非常順利,很多人打算先回寢室,也有人想直接去餐廳。看了看手表,現在還不到五點,我想先到圖書館去,七點時再去餐廳。
  當我獨自一人走向圖書館的時候,并沒有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或者遇到誰。
  所以當我遇到橫沖直撞的格蘭杰波特和韋斯理時,我嚇了一跳。他們像三顆炮彈那樣從我面前沖過去。
  直到他們跑過去,我都沒有回過神來。但正當我想離開的時候,格蘭杰突然又轉了回來,拉著我說:“貝比,我們需要你的意見!”然后不等我的回答就拉著我走到波特和韋斯理的身旁。
  這兩個人氣鼓鼓的,似乎很不願意在這裡看到我。我當然也很不願意看到他們,馬上嚴肅的說:“對不起,我還有事。”
  可是格蘭杰把我的手捉得死緊,急切的對我說:“對不起,貝比,只需要一分鐘!”
  韋斯理不忿的說:“她知道什么啊!”
  我立刻說:“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讓我走吧。”邊說邊瞪了韋斯理一眼,誰稀罕知道嗎?
  韋斯理一看我瞪他,立刻不滿的對格蘭杰說:“她只是一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
  我針鋒相對寸步不讓:“那也比你強得多!”這家伙總是看不起人,太過分了!
  韋斯理還想繼續吵,被格蘭杰瞪得消音。
  她懇求道:“貝比,只是一件事。”她憤怒的看著其他兩人說:“因為他們不肯相信我的說的話,所以我希望你作為一個旁觀者看一下。”
  我還要拒絕,波特卻突然說:“貝比,如果我告訴你我的家人被綁架了,我想去救他,你會認為我在說胡話嗎?”
  會,正確的程式是找警察。可是我無法這么說,如果我這么說,只怕臉色鐵青已經像顆將要爆炸的炸彈的波特會立刻當場爆炸。我不要作炮灰。
  我平靜的說:“應該先確定訊息真虛擬。”
  波特立刻搶白道:“這個訊息是我得到的!我能相信它是真的!!”
  我已經明白現在發生的是什么了,而事實證明波特被騙了。伏地魔通過波特不加防備的大腦用虛假的夢境告訴他,小天狼星被他捉走了,正在經受折磨,甚至有生命危險。波特就激動起來。
  我想了想,雖然并不打算加入他們中間,但偶爾多說一兩句還是可以的,如果他們不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我只要盡了心意就好,說實話,對小天狼星的犧牲,我真的很有怨念。
  我問波特:“那你的家人應該在哪裡?我是說他原來應該在哪裡?在他被綁架之前?你能聯絡到哪裡的人嗎?最好先去那裡看一看。”
  格蘭杰像是抓住了一個重點,她馬上對波特說:“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們應該先去……那裡看一看,貝比說的對。”
  波特有些遲疑,看起來他已經失去了理智,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小天狼星的身旁。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越是這個時候,越應該理智。
  我走近他,輕聲說:“波特,你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聯絡到你的那個親人?就是比如手機之類的東西?”
  韋斯理古怪的說:“什么是手機?”
  格蘭杰對我說:“貝比,那個人……他不用手機。”
  我又說:“那電話呢?座機。有其他人跟他在一起嗎?也可以打其他人的手機,他的同事之類的。”
  韋斯理古怪的看著我,好像我說的都是天方夜譚。格蘭杰把我拉到身旁小聲說:“他們不用電器。”
  我當然知道,我這是在類比,在啟發眼前這群笨蛋的想像力。不過很明顯的失敗了,魔法世界雖然沒有手機,但總有其他的通訊裝置吧。
  我几乎都要把話說白了,萬幸波特想了起來。他突然說:“我們可以通過壁爐!”
  我從善如流的點頭:“對,直接過去更好。”
  這下他們嚇了一跳,格蘭杰說:“貝比你知道飛路網?”
  我驚訝的說:“巫師不是用這個來跑來跑去的嗎?就好像我們的電梯和公車一樣。”
  格蘭杰愣了愣,沒有跟我繼續解譯。
  他們終於想起了通過霍格沃玆裡唯一沒有被監視的烏姆裡奇辦公室的壁爐飛到波特的“親人”的家裡去看看。
  我看他們要走,結結巴巴的問:“這個……要我跟你們一起去嗎?”
  這三個人連忙搖頭說不用了。
  我就知道他們會這樣說,本來我就只是一個陌生人。不過演戲要演全套,我決定從頭到尾都扮演一個合格的一年級學生。
  看著他們離開,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會真的去親眼看一看小天狼星有沒有被綁架,還是跟只是通過壁爐得到一個假訊息,然后一切照樣發生。
  但我盡了自己的力量,其他的就不是我願意去招惹的了。
  松了口氣,帶著一絲興奮,一絲不安與忐忑,我繼續走向圖書館。
  至於波特三人和小天狼星,就祈禱他們自求多福了。

  第 29 章

  當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但是烏姆裡奇第二天仍然出現在了早餐桌上,波特三人卻失蹤了。
  這讓我猜不出事情到底是怎么發展的。
  現在霍格沃玆真正當家作主的人就是烏姆裡奇。教授餐桌上沒有看見副校長麥格教授的身影,據說她被送到聖芒戈去了,原因不明。
  赫夫帕夫發揮了他們丰富的想像力,有人在早餐桌上言之鑿鑿的說:“麥格教授私奔了!!”
  我一口南瓜汁噴了出來,驚奇的瞪著那個說話的赫夫帕夫六年級,他的腦回路是怎么長的?
  “跟海格教授!!”
  “沒想到他們居然偷偷相愛?”
  “因為海格教授被烏姆裡奇教授趕出學校了,麥格教授去找她抗議,然后一氣之下也離開學校了!”
  我連忙靠過去小聲問他:“海格被趕走了?”只怕這一句的可信度還大一些,不過我記不清楚有沒有這一段了。
  這下兩三個人一起向我堅定的點頭說:“前天半夜!烏姆裡奇教授叫了好几個魔法部的打手把他趕走了。巨人是很強的!”
  然后他們繼續投入的討論著麥格教授和海格教授超越種族的愛情,有几個女生還一臉夢幻的說要用常駐愛情的咒語來祝福他們。
  我小聲嘀咕:“為什么會是麥格教授和海格教授?明明鄧不利多校長跟麥格教授更好吧?”
  左邊的一個學生嘻嘻笑著湊過來跟我說:“其實我也覺得還是鄧不利多校長跟麥格教授比對相配,他們看起來差不多一樣年紀。”
  我驚訝的發現話題的走向越來越偏,以前倒是從來沒有發現大家對教授們的猜想是如此的熱烈。
  我突發奇想,興致勃勃的湊過去小聲問他們:“你們覺得斯內普教授跟哪一個教授相配啊?”
  這個話題頓時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大家從麥格教授說到龐弗雷夫人,甚至圖書館的平斯夫人都榜上有名。這也難怪,霍格沃玆的女性教授不是太多。大家也只能從他們的性格是否合適上進行討論。
  對面桌子上的一個四年級叉著香腸信心百倍的說:“我猜是霍格默德的羅斯塔默夫人!”據他所說,他曾經見過斯內普教授去喝過她的蜂蜜酒,還是她親自端過去的。雖然那位夫人為每一位客人親自端每一杯酒。
  羅斯塔默夫人,魔法小鎮霍格默德三把掃帚酒吧的美艷老板娘。
  早餐桌上一片深有同感的嘆息,不少四五六七年級的男生一臉的想入非非。
  我身旁一個五年級的女生冷笑:“既然這樣,那我投麥格教授一票。”
  女生都認為麥格教授比一個酒店老板娘更好,而男生則支援羅斯塔默夫人,於是開賭。
  我微笑著賭了五個銀西可,壓麥格教授。
  “赫夫帕夫,你們的早餐已經涼透了吧?”斯內普教授油滑的音響在背后悄然響起,他走路完全沒有音響。
  赫夫帕夫們驚呼一聲四散,縮回座位努力吃香腸三明治喝燕麥粥。
  我的手還蓋在那五枚銀西可上,現在正慢慢向回收。
  “真讓人驚訝,沒有想到赫夫帕夫的早餐桌還會向外吐錢。”斯內普教授這樣說,然后就看到他魔杖一揮,那些錢就都不見了。
  然后他盯著我,盯得我直冒冷汗。
  “克林頓小姐。”他叫我。
  我背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手僵硬的蓋在銀西可上,他用魔杖敲敲我的手背,撥開我的手,然后我就親眼看著那五枚銀西可也不見了。
  “最近學校裡損壞的教室特別多。”他扔下這一句,走了。身后留下赫夫帕夫的早餐桌上一片愁云慘霧。
  大家面面相覷。“……你們說,他聽到了沒有?”一個人哆嗦著問
  “應該沒有……如果聽到了,我們現在還能坐在這裡?”另一個人拍著胸口大喘氣。
  我一邊可惜那五個銀西可,一邊覺得他應該沒有聽到,不然怎么沒有扣分?
  今天是考變形朮,上午筆試,下午魔杖。因為麥格教授不在學校,所以監考的教授是斯內普。當我走進考場看到他站在考場裡時,如墜深淵,跟在我后面進去的其他赫夫帕夫一年級統統一臉蒼白。
  我現在懷疑他是聽到了。
  他把考卷一份份扔到我們的桌子上,魔杖一揮,黑板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鐘表。
  他冷冰冰的說:“考試開始。”
  大家立刻埋頭答題。
  我看著考題開始頭大,通讀一遍后,心內一片茫然。每一道題都有印象,但是除了對主題的理解模糊之外,標准答案是一點都想不起來。
  可是翻了翻卷子,居然分兩套,第一套是填空選取判斷等細節問題,第二套是簡答論述解析和實例。
  我看著諸如“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變形咒發明的年代是哪一年?”,“第一個將無生物變化為有生命物的魔法師是誰?”這種問題而欲哭無淚。
  我真應該多看几遍書啊……麥格教授課堂上講理論的時候我應該仔細聽的啊……再不然我也應該進行一下系統的復習。
  連蒙帶猜把第一套卷寫完,我開始寫第二套,雖然我答不出完整的諸如“答出變形咒基本演化曆史”之類的曆史知識類問題,但關於“詳解甲蟲變形為紐扣的步驟以及原理”我倒是能洋洋灑灑的寫出一大篇來。好歹用魔杖使用過的咒語我倒是爛熟於心的。
  還剩餘半小時的時候,兩套題都寫完了,我算了算,大概能對個百分之六十,如果改卷的教授心慈手軟一點,或許能對個百分之七十。
  我搖頭嘆息,偏科不是個好習慣,我應該早點復習的,然后,理論也是很重要的,當然是在考試上。
  我又檢查了一遍,在几個選取和判斷上躊躇了剩餘的几十分鐘,直到鈴響,所有人站起來,斯內普教授走下講桌開始收卷子。
  他撿起我的卷子,只是掃了一眼第一份卷子,那刀子般的視線就把我扎的渾身不自在起來。
  他惡狠狠的收齊了卷子,趕走所有的學生,走在后面的我聽到他把卷子重重扔到講桌上的音響,伴隨著他的咒罵聲。
  “該死的赫夫帕夫!!”
  下午是魔杖考試,仍然是斯內普教授監考,雖然我自認為下午的魔杖完成的非常完美,他也只是給了我一個及格而已。
  從他凶惡的眼神看起來,他是很想給我一個“不佳”的。
  由他監考變形課的還有二到四年級,據說所有的赫夫帕夫沒有一個人得到超過及格的成績,更多的是“不佳”和“差”,“極差”這個成績得到的人數是曆年之最。雖然最后的成績是筆試和魔杖的綜合,但大家都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更何況筆試沒几個人考得好。
  “他一定聽到了……”所有的赫夫帕夫都這樣說。
  星期四是魔咒課,監考的是弗裡維教授,他是一個非常好說話的教授。
  早餐桌上大家的心情變得好了很多,可能都認為今天的成績不會太糟。
  我吃著三明治和培根,配著香濃的牛奶,這是霍格沃玆早餐桌上最受大家歡迎的食物,其次是香腸和煎蛋。
  馬爾福走向赫夫帕夫的早餐桌,雖然同桌的有不少是高於他的年級的學生,但在他走過來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敢抬頭看他。可見斯萊特林加馬爾福代表著什么。
  我發現他走向我的時候非常驚訝,他的臉色非常不好,几乎是鐵青色,臉頰上肌肉亂跳,好像想咬人似的。
  我迅速回想這几天有沒有招惹他,可是那次在校長室外的走廊之后,我已經快有一個月沒有見過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餐桌上也很少看見他了。
  他停在離開一步遠的地方,我立刻站起來用餐巾擦淨嘴巴看著他。
  他一臉嫌惡的說:“貝比•克林頓,跟我來,校長要見你。”
  原本安靜的赫夫帕夫們奇怪的討論起來:“校長?他回來了?”
  “魔法部不通緝他了?”
  我卻反射性的看著教授的早餐桌,烏姆裡奇不在那裡。
  我的心一陣狂跳,現在學校裡她一人獨大,為什么突然找我過去?
  我不自覺的攥緊手中的餐巾紙,結結巴巴的說:“我、我一會兒要考試。”
  馬爾福不耐煩的說:“收拾東西快點跟我走!”
  我被他嚇得一機靈,他從來沒有這么凶惡的對我說過話,雖然我也曾見過他氣極的樣子,就是第一次去校長室的時候,可是今天的他看起來跟上一次憤怒的樣子并不一樣。
  今天的他看起來有點像昨天的斯內普教授,看著我的時候眼睛裡向外射刀子。
  我僵硬的站在餐桌前,茫然的看著早餐桌,斯內普教授不在,弗裡維教授可能正在准備考試,所以也不在,斯普勞特教授不知道為什么不在,結果現在沒有一個人可以救我。
  在他的目光催促下,我慢吞吞的收拾好書包,跟著他走出餐廳,身后的赫夫帕夫們悲壯的看著我離開。

  第 30 章

  我提著書包,忐忑不安的跟在馬爾福的身后走出餐廳。
  離開喧鬧的餐廳,走在寂靜的古老的城堡走廊上,我的心越來越向下沉。
  馬爾福突然壓低音響罵道:“像你這種麻瓜,真不知道是怎么混進學校裡來的!我看就連赫夫帕夫也沒有你這么笨這么蠢的!!”
  我聽他開口,立刻湊上去小聲追問:“是什么事啊?嚴重嗎?”
  馬爾福冷哼道:“你連你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嗎?”
  再問,他就不肯開口了,只顧著在前面帶路。看他走的方向,應該是去黑魔法防御朮辦公室,雖然烏姆裡奇被魔法部長任命為代理校長,但校長室她卻進不去,只能繼續委屈她在一個教授辦公室工作。
  我越想越不安,而馬爾福在一旁興災樂禍道:“聽說費爾奇拿到了鞭刑許可證啊,自從韋斯萊雙胞胎逃走之后,他一直很期待著試一下他新買回來的鞭子。或許你會是第一個嘗試這項新校規的人。”
  我惡狠狠的說:“與其要被他抽鞭子,我寧願被退學回家!!”打定主意如果烏姆裡奇真的要判我被費爾奇抽鞭子,我就逃回家。反正絕對不接受這種中世紀的體罰。
  馬爾福古怪的看了我一眼。
  我能明白他為什么這樣看我,如果我只有這一個學校可以上,我當然也不會這么輕易的說退學。因為我始終認為自己是普通人,上的應該是普通的學校,來魔法學校上學只是為了學習控制魔力而已。原來就打算只上一年的,現在能離開也只是提前了一點點而已。
  所以我當然不願意挨鞭子了,這都什么時代了,就是上輩子我也沒有受到老師的體罰啊,敢打我,非告死他們不可。
  氣哼哼的跟著馬爾福身后走到了黑魔法防御朮辦公室門前,他輕輕敲門,恭敬的說:“教授,我是馬爾福,我帶貝比•克林頓來了。”
  看到他這副樣子,我立刻鄙視的看著他。
  結果他并沒有如我所想的那樣惱羞成怒,反正平靜的推開門拉著我進去。結果搞得我很奇怪,難道他不覺得對著烏姆裡奇這么恭敬很丟他馬爾福家族的面子嗎?
  一進門就看到烏姆裡奇嚴肅的站在辦公桌后面,看到我進來,仰著下巴指令馬爾福站到一旁去,然后對我說:“過來,站到我面前來,克林頓小姐。”
  我看到費爾奇一臉獰笑著縮著肩膀站在角落裡,血腥的看著我。
  我走過去,她的眼睛像是要剝掉我一層皮似的打量著我,嬌笑几聲說:“克林頓小姐,我們又見面了。你曾經當眾在我面前撒謊,并逃脫了處罰,現在你是否認為自己沒有錯呢?”
  秋后算賬。我低著頭腹誹她真是沒有肚量的一個人,平常誰會把一個普通學生得罪過她的事記得這么清楚。
  可能我的沉默讓她誤會了,所以她友好的笑了笑說:“既然你已經知道錯了,那這一次你應該會誠實一點了吧?”
  我仍然低著頭。
  她突然用極快的速度說:“你昨天下午五點的時候在三樓手邊走廊遇見了什么人?你們都說了些什么?”
  我的心裡咯?一下,知道壞了。
  我抬起頭說:“我碰見的是格蘭芬多的几位高年級學生。”
  烏姆裡奇得意的點點頭,略有些急切的問:“那你認識他們嘍?你們都說了些什么?”
  我作出一副迷糊的樣子,想了想說:“我只知道裡面有一個人是救世主,其他的不認識。”
  烏姆裡奇几乎要越過辦公桌把身體探到我面前,追問:“你們都說了些什么?”
  我眨眨眼,歪著頭茫然的說:“沒說什么啊……他們好像問我晚餐是什么,我說我還沒有去過餐廳,不知道。”
  烏姆裡奇在聽到我第一句話的時候臉色就變得猙獰了,她等我說完,連聲冷笑:“好,克林頓小姐,你又一次當著我的面說謊了。”
  我急切的說:“烏姆裡奇教授,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她狠狠拍著桌子喊道:“你敢發誓嗎?你敢當著攝魂怪的面這樣說嗎?你敢喝吐真劑嗎?”
  我被她的話嚇得后退,她是一個習慣濫用職權的人,整個霍格沃玆都知道。她又有魔法部撐腰,如果她真的把攝魂怪叫來對付我怎么辦?如果她真的把吐真劑端過來了我喝不喝?
  我被她的話嚇得渾身發抖。結果她接下來話峰一轉說:“當然,霍格沃玆和魔法部是禁止對未成年人使用這樣的手段的,不然你休想逃得了!”
  她凶惡的瞪著我,我想她說的是真的。
  她接下去慢悠悠的說:“其實我也是擔心那波特三人,因為他們從昨天起就失蹤了。而我的這間辦公室被他們翻得亂七八糟,我想他們是因為害怕惡作劇被處罰才會逃離學校的。”
  原來波特他們最后還是用了烏姆裡奇的壁爐,而且好像逃出了學校。
  不過我沒有搞清一點的是,既然烏姆裡奇好好的站在這裡沒事,那波特他們到底是找去了魔法部還是回到了小天狼星的家?
  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如果波特他們去了魔法部,那戰斗應該已經結束了吧?如果真是這樣,烏姆裡奇又怎么會不知道波特他們的下落?
  我想,或許他們沒有去魔法部,事情已經改變了。
  烏姆裡奇還在溫柔的勸告我:“我是不會處罰他們的,我知道他們只是一時犯錯。現在我只是擔心他們會不會在外面有危險,身為校長,我要保護所有的學生啊。”
  我還是搖頭說不知道。
  她原來微笑的臉猛然一變,嚴厲的說:“既然你不肯說,那就無法怪我處罰你了!”
  她對費爾奇說:“費爾奇,把她帶到鞭刑處罰室去!給她一點教訓!”
  我嚇得后退一步,反射性的抽出魔杖調校費爾奇。
  馬爾福卻在此時上前一步說:“教授,我有個提議。”
  烏姆裡奇看了他一眼,奇怪的說:“你有提議?”她看了看我,大方的說:“那就說吧。你是個誠實可靠的好孩子,我想你的提議一定很有價值。”
  馬爾福彎腰甜蜜的笑著說:“教授,我認為像克林頓小姐這樣的頑劣的學生,僅僅只是抽上几鞭子只怕根本不管用。”
  我嚇得瞪著他。
  烏姆裡奇卻很喜歡我此時的表情,因為她立刻要馬爾福繼續說下去。
  馬爾福微笑著說:“不用更有力的處罰,她是不會反省的。”
  他看著我,邪惡的說:“不如將她退學!這樣她才能明白她犯了多大的錯!!”
  我怔愣的看著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漂亮的灰藍色,正譏誚的看著我,如同一個斯萊特林看一個赫夫帕夫,好像他正真心的期待我痛哭流涕。
  烏姆裡奇大加贊賞,似乎連她也誤會了我啞口無言的真正原因,瞇起她的小眼睛陰險的打量著我說:“克林頓小姐,說出實情,或許退學。你會被永遠趕出霍格沃玆!”
  我張著嘴巴似乎被她的話嚇了一跳,其實只是在考慮如果答應得太快是不是不太好。
  對這個決定唯一有異議的就是費爾奇,他悲傷的看著烏姆裡奇,結結巴巴的想說服她改變主意,或許可以先抽我一頓再退學。
  烏姆裡奇顧不上理他,要他閉嘴。她轉頭對我說:“克林頓小姐,你當然不會想被趕出學校吧?”
  我當然想,我一直想,我想得不得了。可是我無法說,於是我悲傷的看著她。
  烏姆裡奇得意的問我:“那就把你知道的事說出來,他們都跟你說什么了?”
  我悲傷的告訴她:“他們什么也沒跟我說,就是問我晚餐……”
  烏姆裡奇臉色一片青黑,粗暴的打斷了我的話,她尖叫著:“克林頓小姐!!我看你是不會悔改了!!”
  我被她的尖叫聲嚇得一縮,這音響真是刺耳。
  正當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門敲響了。
  烏姆裡奇示意馬爾福去開門,結果是魔咒課教授弗裡維教授氣沖沖的走了進來,他一進來看見我站在烏姆裡奇面前立刻更加憤怒了,迅速站到我前面對著烏姆裡奇大聲說:“烏姆裡奇教授!!我要帶走這個學生,如果你不介意,她接下來要參加一場考試了!”
  說完他不等烏姆裡奇回答就對我說:“孩子,拿著你的書包,跟我走。”
  烏姆裡奇叫住了我們,她扭曲的發青的臉上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說:“請等一等,我恐怕這位同學無法再參加考試了,任何一場考試,她參加了也沒有用了。”
  弗裡維教授的臉都氣紅了,他那對精靈似的尖耳朵紅得發亮,他几乎要跳到烏姆裡奇的桌子上去跟她大吵。
  他喊道:“為什么!!這位同學為什么無法參加考試!我想任何一個魔法部教育令都沒有禁止學生參加考試吧!”
  烏姆裡奇也被弗裡維教授給氣瘋了,她拍著桌子說:“因為她違反校規!!居然說謊!她已經被退學了!!即刻生效!!”
  弗裡維被她的話驚呆了,而她吼完之后氣喘吁吁的看著他仰起下巴,微笑著問:“這樣,弗裡維教授,你還有什么問題嗎?”
  我滿足了,拼命克制著不要露出笑容來。忍不住看了一眼馬爾福,他站得筆直,平靜冷漠的看著眼前一鬧劇,仿佛這一切都令他感到無聊。
  我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他對烏姆裡奇的不屑,這才對,馬爾福怎么可能會對這樣一個無聊的女人恭敬呢?
  我悄悄笑了一下,結果正落到他的眼中。
  他瞟了我一眼,輕蔑的挑了挑嘴角。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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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1 章

  弗裡維教授,自從我進入霍格沃玆以來,從來沒有見過他生氣的樣子。雖然他個子矮小,據傳說有精靈的血統,說話音響尖銳,但除了比對容易激動,他本人是非常和氣的,不管是他掌管的學院拉文克勞還是霍格沃玆的其他學院的學生,都很清楚他是一個非常好說話的教授。
  但是就在烏姆裡奇說出要將我退學之后,我親眼看到那個和氣善良的弗裡維教授像個被點著的炮仗似的跳了起來。
  “烏姆裡奇教授,如果你無法說出這個學生犯了什么校規的話,就算你是魔法部任命的代理校長也一樣!你無法將她退學!!”弗裡維沖著烏姆裡奇大喊。
  烏姆裡奇的臉上陣紅陣白,氣得渾身發抖,她拼命仰高頭,居高臨下的看著站在她辦公桌前的弗裡維教授。
  她高傲的說:“我是由魔法部長任命的霍格沃玆代理校長,我有權利處置違反校規的學生。而且弗裡維教授,你根本也不是這個學生的院長,她也不在你的拉文克勞,你是沒有資格站在這裡質疑我的決定的。”
  弗裡維挺起胸膛說:“她是霍格沃玆的學生,而我是霍格沃玆的教授,我當然可以知道這個學生犯了什么校規,居然需要被退學。”
  烏姆裡奇啞言,似乎并不想說出威脅要將我退學的真正原因。這個我可以理解,烏姆裡奇代表的魔法部對哈利•波特的不懷好意是整個霍格沃玆學校的教授們都心知肚明的。如果她對弗裡維說是想逼問我跟波特交談的內容,而她斷定我知道波特等人失蹤的內情才會公然威脅我退學的話,這會受到整個霍格沃玆全體教授的反對的,她現在已經是舉步維艱了,當然不想再給她在這裡的工作增添什么麻煩。
  結果烏姆裡奇只是含糊的說:“她對我說謊,不止一次。這是一種非常惡劣的行為,必須要作出正確合適的處罰。”
  這樣模糊的說辭當然無法讓弗裡維滿意,可是不管他怎么追問,烏姆裡奇就是不肯說得更清楚些。而站在我的立場,當然也不願意跟波特他們有更多的牽扯。
  對我來說,退學并不是壞事,而既然這樣,不管是用什么樣的罪名退學,真實還是虛假都不重要。
  眼看著這兩位教授越吵越急,尤其是烏姆裡奇看起來都快要忍不住了,我可不願意她最后又把火全撒在我身上,干脆站出來說我願意退學。
  這下弗裡維和烏姆裡奇都吃了一驚。
  我低頭作痛悔狀說:“對於烏姆裡奇教授的話,我無法做出任何的辯解,我願意退學。”
  弗裡維似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看了我一會兒,明顯認為我是有什么隱情的,但我非常感謝他的是,他并沒有在這裡問出來。或許這就是拉文克勞,他雖然疑惑,卻并沒有拆我的台,足見聰明。
  弗裡維不再開口,烏姆裡奇就好像打了個勝仗,而我又明顯已經認罪,她得意的環視了一圈房間裡所有的人,得意非凡。
  她對我說:“既然你已經反省,那么克林頓小姐,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可以坦白,那我可以不讓你退學。”
  我打定主意要打消她的念頭,也無法讓她覺得我真的知道什么。
  我故作清高的仰著頭說:“烏姆裡奇教授,我尊敬你是一位教授,但我對你所說的事的回答跟之前一樣。”
  她一聽這話,立刻惱怒的看著我。
  我直視著她,繼續不客氣的說:“我是一個麻瓜,一直以來對魔法世界的事并沒有很了解。我也從來沒有想過這裡居然是這么的落后和腐朽。”
  我看到她張大嘴巴似乎馬上就要大叫起來,說:“所以我對能離開這裡,回到正常的世界感到非常高興。我願意退學。”
  可能我的話真是很驚人,這間房間裡的四個人一起看著我,好像我突然長出了一對驢耳朵。
  烏姆裡奇氣得胸口一起一伏,几乎說不出來話。
  她說:“好。克、克林頓小姐,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是這樣的頑劣。你是我見過的霍格沃玆學校裡最差勁的學生!我為你感到恥辱!你必須退學!立刻退學!你這個泥……!”
  她咬住嘴唇,沒有失去理智當著這么多的人說出那個詞。
  我平靜的看著她,靜待她接下來處理我退學的事。這魔法學校是怎么退學的?我對這個還真不知道。
  她瞇細了眼睛盯了我一會兒,陰險的笑著對我伸出一只手。
  我不解的看著她。
  她晃著短粗白膩的手指,不耐煩的說:“別傻站著了,克林頓小姐,交出你的魔杖。”
  我升起不祥的預感,反問她:“魔杖是我的東西,并非學校發的。這是我掏錢買的,為什么要交給你?”
  她冷笑數聲,輕蔑的看著我說:“就像你說的那樣,真不愧是從麻瓜家裡出來的學生。任何一個魔法世界的孩子,哪怕他只是一個還沒有上學的孩子都知道。”
  我等她繼續說,可是她只是繼續嚴厲的喝斥道:“交出你的魔杖!快點!!”
  我覺得她不懷好意,可是又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我很清楚一件事,在魔法世界,魔杖是一樣保護自己的武器,交出魔杖意味著我將手無寸鐵無法保護自己,在這間房間中對我有敵意又沒有任何廉恥之心的就有烏姆裡奇和費爾奇兩個人,我無法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弗裡維教授身上,馬爾福,我到現在都沒搞清楚他對我到底是有敵意還是別的什么。
  總之我無法交出魔杖。
  我正欲與她繼續吵,馬爾福卻突然站到我身后,推著我的背,嘲諷道:“真是個愚蠢的赫夫帕夫!一個毫無常識的麻瓜!退學當然會掰斷你的魔杖!”
  馬爾福在暗暗推我的背,他的意思是要我交出魔杖。可是我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去領會他的意思,我被他的話驚呆了。
  不自覺的手伸到校袍兜裡緊緊握住魔杖,從我踏進魔法世界以來,魔杖就如同我的手一樣,它不是一節簡單的樹枝,最少對我來說不是。它是我的武器,我身體的一部分。
  我怒瞪著烏姆裡奇,可能我的想法還停留在當我是個成年人的時候。如果我是一個真正的十一歲孩子,我是絕對不會有膽量反抗一個教授的。但我是一個成年人,一樣由我付錢買下的屬於的我東西,我怎么可能會把它平白無故的交出去任由別人處置?
  被冒犯被侮辱的憤怒將我占領。
  但我很清楚什么叫強龍不壓地頭蛇,現在看來由我來低頭是最好的事。跟能夠平安回家相比,一根魔杖的代價是不值一提的。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我不應該沖動。
  但理智跟情感正在艱難的拔河,我對魔杖的感情,我對烏姆裡奇的不服占了很大的分量。
  馬爾福狠狠推了我一下,推得我向前一個踉蹌。
  他斥聲道:“聽教授的話!!你這個赫夫帕夫!!”
  我顫抖的手將魔杖從衣兜裡掏出來,遞上去。
  烏姆裡奇得意的看著我走向她,那副表情簡直令人忍不住想一拳打上去。
  我哆嗦著手把魔杖遞給她。我還記得當我去買魔杖時,那個叫奧裡凡德的老人對我說的話。
  [來試這根,千年古楠,蛇神經,九英吋長。哦,真是非常合適!楠是非常漂亮的樹,這是我到一個很神秘的東方之地碰到的,那棵已經活了一千多年了,很大。本來楠木跟鳳凰獨角獸比對合適,我帶回來的其他几根都配上的鳳凰羽和獨角獸的毛,只有這一根,試了很長時間才發現居然跟蛇神經最適合,還以為沒有人可以用它,沒想到這么快就可以賣出去。]
  那個頭髮花白的老先生將它裝在盒子裡遞給我說[請好好珍惜它。]
  我一直很珍惜它,從來不用髒手摸它,固定的上蠟,每天都會擦拭它。
  可是我現在居然要親手將它遞出去,然后看著它被掰斷。
  烏姆裡奇呵呵笑著,很得意。
  她慢悠悠的說:“怎么了,克林頓小姐,后悔了嗎?可是就算你現在改變主意,我也不可能再讓你在霍格沃玆待下去了,畢竟這裡是這么的讓你厭惡不是嗎?”
  我眼眶溼熱,淚水在裡面打轉。
  我把它交了出去,我指令自己把它放在烏姆裡奇擺著噁心的粉紅色小天使雕塑的辦公桌上。
  我看著她把它撿了起來,帶著一臉的輕鄙的把玩著它。然后她盯著我的眼睛,惡意的微笑著,雙手握住它的兩端,猛然用力。
  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沖擊撲向我,耳邊響起巨大的嘶嘶聲。
  仿佛哀號。
  我腳下不穩,向后栽倒。
  身后有一個高大的身體仿佛不經意一樣支撐了我,一只溫熱的手掌撐在我的背上。
  我連忙低下頭,被他的手碰到的時候,一股酸楚從心底升起,淚就落了下來。
  這好像是一場鬧劇,烏姆裡奇毀掉我的魔杖后似乎非常滿意,雖然她沒有從我口中問出我到底知道不知道波特的下落,但現在她也不在意了。她指令我必須在今天太陽下山前收拾好行李,離開學校。
  “學校會把你在學校的惡行通知你的父母,希望他們能重新教育你。不過這恐怕非常困難。”烏姆裡奇假情假意的說。她說會通知父母到車站接我,至於學校就他們就不必來了,因為現在沒有人手特地去接他們讓他們接我回家。
  對這種細節我已經不在意了,在她說我可以離開之后,提著書包立刻從她的辦公室裡離開。
  我沒有去看弗裡維教授的表情,沒有看他是不是需要跟我說話。雖然我很感激他特地來幫我,但是我現在真的完全沒有跟任何人說話的心情。
  我悶著頭走過馬爾福的身旁,不敢抬頭看他。雖然我的確是順著心意退了學,但是剛才在烏姆裡奇面前,我仍然有丟臉的感覺。
  我無法繼續平靜下去。
  或許以前我不在意在他面前出丑丟臉,或者故作愚蠢,但現在我無法忍受這樣的事。
  我不想從他的眼睛中,看到對我的輕蔑和鄙視。
  我無法忍受。

  第 32 章

  我一路急跑回到赫夫帕夫的休息室,休息室中散坐著几個同學正圍著桌子打牌,一眼看過去級長正坐在旁邊,他看到我急匆匆的進來,可能看到我臉上的淚,驚訝的馬上站起來向我走過來。
  我把頭一低逃進寢室,關上門后深吸几口氣冷靜下來。
  我叫來了小精靈波波,要它幫我收拾所有的行李然后送到大廳去。而我則以最快的速度寫了一封信,不知道能無法在學校的通知到家之前把這件事的真相告訴父母。
  我無法讓他們為我擔心,雖然這次算是借著烏姆裡奇發瘋的機會順利的離開學校,但被因為對教授撒謊而被退學總之是不好聽的,如果父母著急之下跑到這裡來就不好了。
  我簡單的把發生在烏姆裡奇辦公室的事寫了一下,沒有加入任何的個人想法,只是簡單把對話寫了出來。
  雖然是我自己順著烏姆裡奇的話同意她判我退學,當時弗裡維在現場,如果我不想退學,只怕烏姆裡奇沒那么簡單能趕一個學生離開。
  但是,我仍然覺得委屈。寫信的時候一直在平靜的掉淚。在信的結尾我寫我馬上就會坐火車回家。
  匆匆寫完,又看了一遍后,波波已經把我的行李收拾好了,它一臉擔心的站在我身旁,看到我寫完信,急切的說:“小姐,請問是不是有什么嚴重的事?波波可以為你做什么嗎?”
  我看到它為我擔心著急的樣子,激動的撲上去一把抱住它。嚇得它渾身一僵。
  我說:“沒關係,波波,你已經為我做了很多了。能無法請你幫我把康提路找回來?然后放進籠子裡,我一會兒就要走了。”
  波波尖細的音響急問:“小姐,你不來了嗎?你不上學了嗎?”
  我沉默的點點頭,要它去找波波,然后將我的行李送到大廳去。而我則拿著信去貓頭鷹屋,要以最快的速度把信送到父母的手中。
  一走出房間,就看到級長等在門外,這個高大憨厚的男孩皺著眉看著我慌忙的樣子。
  他問:“你怎么沒去考試?出什么事了?”
  我咬著嘴唇,退學這種事我只想越少人知道越好。雖然理智上知道退學對我來說是件好事,但情感上仍然無法接受以這種不名譽的方式離開學校。
  我小聲說:“我被退學了,現在就走。”
  他倒抽一口冷氣,嚇得臉都白了,捉著我的胳膊壓低音響著急的說:“你做了什么?考試作弊?斯普勞特教授知道嗎?”
  我猛然抬頭,帶著憤怒和不平說:“是烏姆裡奇校長讓我退學的。”
  他一下子噎住了,手放開,我馬上逃下樓。
  我知道當我退學的事在學院裡傳開以后,一定會有猜測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壞事才會被退學。我卻希望這件事可以跟烏姆裡奇在學校的名聲聯繫在一起,雖然不知道會有多大的作用,但總會有人認為我是被她以莫須有的罪名趕出學校的。不過想到赫夫帕夫的習慣,這個可能不知道有多大。
  我走出城堡向貓頭鷹屋去,一路走來沒有見到几個人,現在考試已經接近尾聲,學期快要結束了,更多的人都擠在休息室裡,不必上課,學校裡的人看起來少了很多。
  我轉過拐角,一個女生突然擋在我的前面把我拉到拐角處的陰影裡。
  我嚇了一跳,她比我高一個頭,紅發,胸前的旗標是拉文克勞。
  她左右一看,沒有人,壓低音響說:“貝比•克林頓?波特讓我來告訴你,他們現在沒事,他的教父也沒事。他們現在很好,然后他要我謝謝你對他的輔助說明。”
  我潦草的點點頭,客氣的說:“沒事。他們沒事就好。”說完就想甩開她的手離開。
  她認真看了我兩眼,關心的問:“你沒事吧?”
  我掙開她的手,草草的點頭說:“我沒事。我……現在還有事,再見。”
  我准備離開,又覺得這樣對這個特地來通知的我女生有些不太客氣,於是回頭禮貌的問她:“對不起,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是貝比•克林頓。”
  她好像有些為難,古怪的盯緊我的眼睛,說:“金妮•韋斯理。”
  我反射性的微笑了一下,然后怔住了,呆滯的看著她胸前的學院徽章。
  拉文克勞。
  然后瞪大雙眼看著她,她尷尬的笑笑,扔下一句:“那……回頭見。”轉身撒腿跑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我也沒有回過神來,腦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現在應該想什么才好。
  然后我茫然的轉過身想繼續向前走,結果就看到了站在我面前一臉凝重的殺氣的馬爾福。
  他的手中緊緊握著一支原木色的魔杖。
  他冷笑:“哼!原來……烏姆裡奇校長沒有冤枉你啊……”
  我看到他的手微微顫抖,緊握到拳頭關節都發白。
  我搖頭,張著嘴卻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的臉猙獰的扭曲起來,呲著牙似乎想撲上來咬斷我的喉嚨,泛紅的雙眼中淚光閃動。
  我上前,想拉他到暗處解譯給他聽。可是我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辯解的,烏姆裡奇說的對,我的確知道波特三人的下落,但我卻無法說出來。而被退學當然是一件壞事,只是碰巧跟我的目的相同。
  我絕對不是為了維護波特三人而寧願退學的。我想這樣告訴他。
  他抬手揮來,我緊張閉起眼睛,全身僵硬。
  兜頭劈來,臉頰上頓時火辣辣的痛,好像讓人抽了一鞭。聽到他轉身大步離開的腳步聲,我馬上睜開眼睛,著急的追過去,腳下一滑踩到一根木棍,撿起來一看,原來是一根魔杖。顧不上細看,只知道這一定就是剛才打我的東西。
  眼看著他已經轉過拐角,我跑過去在拐角處拉住他,他胳膊一甩將我揮到牆壁上。
  眼看攔不住他,我急喊:“等等,你的魔杖!!”
  看到他腳下一停,我立刻舉著魔杖走過去,小心翼翼的靠近他。
  他回頭,臉色慘白,看著我就像看著一個他厭惡至極的仇人。
  他嘴角抽動,仿佛想忍著到口的惡言,說:“……什么東西?不是我的!!”
  看他又要走,我無力的說:“我……我跟他們沒有關係……”
  他猛然回身凶惡的瞪著我說:“果然是低賤的麻瓜!巫師的敗類!泥巴種!跟著波特身后舔他的屁股!等著吧!你會跟他們一起死!所有玷污巫師血統的人都會死!只有你們都死了!這個世界才會真正干淨下來!!”
  我猛然警覺起來!他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會從他的口中把我和我的家人的事傳出去嗎?
  他會告訴食死徒關於我和我的家人的事嗎?他會,他很可能會這樣做。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真正有危險的不是德拉科•馬爾福,而是在他身后的他的父親所代表的食死徒。
  所以我一直逃避跟他的接觸。但漸漸的知道他其實根本沒有那么多的心眼,他只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
  他只憑心意辦事,不會深思熟慮。如果他把我的事告訴他的家人,或者在一些場合說出來,可能只是閑聊或者罵罵我出一口怨氣,但如果被有心人聽到了,利用了,我和我的家人就危險了。
  一瞬間我心如擂鼓,來不及細想,手中緊握的魔杖指向背對著我正向前大步走的馬爾福。
  魔咒念出。
  白光中他震驚的回頭,不敢相信的看著用魔杖指著他的我的手。
  我看著他的眼睛,記下了他在這一刻的每一分的神情。
  是后悔將后背對著我嗎?是后悔輔助說明我嗎?是在咒罵我這個赫夫帕夫嗎?
  是后悔,為我送來魔杖嗎?
  白光瞬間閃過,瞬間消失。
  走廊上已經沒有那個高傲的斯萊特林白金王子的身影,卻出現了一只像浣熊的動物。
  我驚訝的看看手中的魔杖,我施的好像應該是昏昏倒地,怎么會變成這樣?
  茫然的站在黑色校服上的小家伙似乎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但他只花了一秒,迷茫的眼神就變得清醒而警覺。我看他尾巴一搖可能要跑,飛身撲去將他壓在身下。
  我從來沒有這么靈敏過,磕痛了膝蓋和下巴,我也不敢動,感覺到肚子那裡正壓著一個不安分的小東西正在拼命掙扎,我探手從懷裡把他拉出來,他尖銳的牙齒死死咬著我的手掌。
  我嘶嘶的倒抽著冷氣,仔細看著他,一邊快手把地上的校服抱在懷裡包起他,兜住他掉下來的鞋和魔杖,一溜煙的跑到城堡外面縮在牆根。
  再三確認過左右無人,我把他捉出來仔細看,遲疑的說:“……浣熊?”
  他呲著一口尖利的小白牙沖著我咆哮,黑亮的眼睛裡透出濤天的恨意。
  我哆嗦著沖著他諂笑,發生這樣的事非我所願,當時他要是不嚇我,我又怎么會有那個膽子對著他施咒?如果不是魔杖被烏姆裡奇折斷,我又怎么會用這根不熟的魔杖呢?
  最后,如果我現在放了他,只怕他回復后第一件事就是殺上我家,到那時事情只會更糟,我的下場只會更慘。
  考慮一秒后,我將他藏著懷中,將他的校服鞋子燒掉,收起他的魔杖,若無其事的喊來波波,要它以最快的速度叫來馬車我要立刻離開學校。
  十分鐘后我坐上了回家的火車,諾大的火車只送我一個人回家,也真是奢侈。
  波波已經將康提路捉了回來關在了寵物箱中,我從懷裡把正拼命掙扎的他掏出來,他從十分鐘前就一直拼命的蹬我的肚子,四只小短腿踢得我內傷。
  被我抓出來后,四只爪子緊緊抱著我的胳膊,尖利的指甲扣在我胳膊上,一口白森森的尖牙全喂在我手上。
  細細的血絲順著我的手腕向下滴。
  康提路從寵物箱中跳出來,嗷唔一聲咬住他的后脖頸子將他從我手臂上剝了下來,救我於水火。
  我感動不已,對他是無法打無法罵,他要咬也只能任他咬。馬上交待康提路好好看住他。
  康提路比他足大了一倍,任他怎么掙扎也沒用。我趁機給手抹上藥,然后湊近他說:“……那個……其實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被康提路咬住脖子壓在身下,看起來像被五指山壓的孫猴子一樣可憐,但聽我開口,呲著一口白森森的尖牙對著我嘶叫。
  我束手無措,如果要我現在放了他,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他只要現在自由了,一定立刻回去將我送進阿玆卡班。而他那群食死徒的家人也會對我家展開報復。
  我欲哭無淚,事情到底是怎么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的?就好像我原本只是想彌補一個小錯誤,卻越鬧越大。似乎每一次我自作聰明事情都會越變越糟。
  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么辦,但最少我知道一點,那就是絕對無法現在就放了他。
  打定主意,我交待康提路看好他,開始靜靜等待火車到站。

  第 33 章

  布雷斯•扎比尼站在斯萊特林學院院長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門前,敲門。
  一分鐘后,“請進。”
  一個五年級的斯萊特林,在聽到自己學院教授的音響時仍然無法克制緊張,仿佛一年級時第一次見到他的院長的時候那樣。
  推開陳舊厚重的木門,房間裡的苦苦的藥香撲面而來。斯內普教授坐在辦公桌后,看著他。
  “進來,扎比尼先生,我的時間不是很多。”斯內普教授把變形課的考卷推到一旁,麥格教授受傷被送到了聖芒戈魔法醫院,今年一到四年級的變形課期末考試就成了他的工作內容。
  對工作不是那么熱情的斯內普教授對突然扔到自己頭上的其餘的教學工作十分不滿,這讓他的心情不怎么好。
  所以他皺著眉看著站在面前的扎比尼,說:“你有什么事?長話短說。”
  扎比尼微躬身,雖然斯內普教授不是貴族,甚至也不是任何一個有權有勢的人,他只是一個學校的教授而已,但他在面對教授時仍然心存敬意。
  他說:“教授,有兩件事。上午十點之后馬爾福就不見了,晚餐過后也沒有出現。同寢室的人說他在十點半的時候回過一次斯萊特林休息室,但之后沒有人再見過他了。”
  斯內普教授微挑眉,似乎并不為這個訊息緊張驚慌,他問:“第二件事是什么?”
  扎比尼不解的抬頭看了一眼教授,難道馬爾福失蹤不算一件嚴重的事嗎?
  他繼續說:“第二件事,我的魔杖丟了。”
  斯內普教授好像對第二件事比對有興趣,他靠在椅背上,交叉雙手十指微笑著問:“你的魔杖?那個特意定作的?據說花了一百多金加隆的那一根?我記得……蛇怪的神經,和來自東方大陸的千年古楠木芯?”
  扎比尼完全不為教授揶揄的話感覺不好意思,他淺淺的微笑著說:“是的,教授。因為在魔杖上有防盜的咒語,不應該那么容易就丟掉的。”
  斯內普教授微笑著緩慢點頭,能夠出入斯萊特林的休息室,破除扎比尼魔杖上的防盜咒語,然后馬爾福又失蹤了。扎比尼根本是把事情的結果擺在他的面前,然后巧妙的調換了一個稟告的順序,看起來既告了狀,又避免了對馬爾福的合理的懷疑。
  斯內普從辦公桌后站起來,走到扎比尼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說:“可以了,你回去吧。”
  扎比尼躬身離開,斯內普教授沒有說怎么處理這件事,沒有提起馬爾福,沒有說他的魔杖什么時候能找到,甚至連怎么找都沒有說一個字。
  走在回休息室的路上,扎比尼搖頭嘆息,看來他這次回家會需要再買一根新的魔杖了。其實對那個魔杖他的興趣并不大,因為那根魔杖是媽媽的一個追求者送給他的,除了貴重以外,沒有任何用處。蛇怪是很難得的,千年古楠也是很難得的,但有人告訴他,其實楠木有除邪淨化的作用,跟楠木配合的應該是獨角獸或鳳凰,甚至代表強大力量的邪惡的龍都不行。雖然蛇怪千年難得一見,又是斯萊特林的象徵,但不合適就是不合適。
  怪不得那個魔杖怎么用都不習慣,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換一個,扎比尼想。至於馬爾福,他的一些習慣本來就很奇怪,二年級時他就發現馬爾福喜歡偷別人的小東西玩,雖然這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小興趣,而五年了也沒見他對這根魔杖有興趣,但誰知道這個高傲的王子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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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內普在送走扎比尼后,離開地窖走到樓上的教授備課室,他在這裡碰到了斯普勞特和弗裡維,這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到他進來,弗裡維叫住他說:“西弗勒斯,你來的正好,有一個學生被退學了,校長已經簽發了正式的指令,給你一份,你可以登出她的考試資料了。”
  斯內普腳下一頓,緩慢轉身,冰冷的微笑著問:“退學?似乎霍格沃玆已經有五十年沒有用退學來處罰學生了,我可以知道是哪一個學生犯了大錯嗎?而我居然沒有參加關於他的處罰的教授研討會?”
  弗裡維臉色陰沉,一貫帶著溫和微笑的臉上難得掛上了沉重的憤怒,他把一份檔案摔在桌子上,說:“這件事是烏姆裡奇校長自己決定的,沒有經過研討。”
  斯內普撿起檔案開啟,只看了一秒鐘,就奇怪的念著:“貝比•克林頓?”
  這個名字并不陌生,斯內普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斯普勞特教授,這個善良的女人眼圈發紅,憤怒的發抖,嘴唇直哆嗦。
  是她的學院的學生,如果沒有經過研討,那是不是說連學院院長都不知情?斯內普相信,如果斯普勞特教授知道了這件事,哪怕是把烏姆裡奇那個愚蠢的代理校長活吞了,她也不會讓自己學院的學生被趕出學校。
  斯內普翻到最后一頁,略過中間那些沒有意義的廢話。
  最后一頁上寫著[因不可原諒的對校長數次撒謊而被退學。]
  斯內普冷哼著說:“撒謊?我還以為這是霍格沃玆學生的普通生活習慣呢?他們什么時候不撒謊?就為了這個原因退學?”
  斯普勞特教授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沉默的擦淚,她下午在溫室裡照顧快要結果的普蘭斯草,因為這種草對溫度的要求極高,而且無法受到驚嚇,所以她鎖上了溫室的門,不許任何人打擾。結果一走出溫室就看到赫夫帕夫的級長,那個大男孩雙眼含淚的站在溫室門外等她,結結巴巴的說烏姆裡奇校長將一年級的貝比•克林頓給退學了。
  她馬上去找烏姆裡奇,卻根本沒有辦法跟她講理,她堅持貝比•克林頓不肯認錯態度極壞影響惡劣,但卻不肯說出貝比•克林頓在什么情況下撒謊?又造成了什么問題。
  烏姆裡奇甚至連當時發生了什么事,她是為什么將貝比•克林頓帶到辦公室的都不肯說出來。最后竟然將她趕了出來。
  而此時貝比•克林頓已經坐上回家的火車,甚至都沒有等家長來接。
  斯普勞特哽咽著說:“是我沒用……我沒用……我保護不了我的學生……”
  弗裡維安慰她說:“這不是你的錯。當時我在場,那只粉紅癩蛤蟆根本不講理,她還當著貝比的面說她是泥巴種。那個孩子……唉,也不肯低頭服軟……”
  斯內普奇怪的問:“弗裡維,為什么當時你在那裡?”
  弗裡維說:“貝比•克林頓沒有參加考試,我去找她。”
  “你的考試是早上九點?你什么時候發現貝比•克林頓不見的?”斯內普問。
  弗裡維說:“九點半左右。這個姑娘我有印象,她很認真學習,絕對不會無故不參加考試,我還以為她生病了,卻醫療翼看了看,然后才知道她被烏姆裡奇叫到辦公室去了。”
  斯內普大致猜到了這是怎么回事,問:“辦公室裡還有誰?”
  “費爾奇,你學院的馬爾福。”
  斯內普嘆了口氣,好吧,他知道馬爾福的失蹤應該由誰來負責了。
  他離開備課室,舉著魔杖在城堡裡轉,他停在了通向貓頭鷹屋的走廊上,然后又走到了走廊外的庭院牆壁拐角,那裡有一堆焦黑的灰燼。
  “赫夫帕夫!”斯內普咒罵,魔杖一揮,那堆灰燼消失掉。
  “知道燒掉,怎么不知道清理一新?”他搖頭離開。
  如果馬爾福跟她在一起,那么可以想像這是怎么樣的一個誤會。對於這個赫夫帕夫的一年級,他還算有些了解。簡而言之,就是一個笨蛋。
  斯內普還記得最初對她的印象,一個抱著書包鬼祟的溜進空教室偷偷練習魔藥制作的一年級。
  斯內普無法忍受的人有兩種,驕傲、自大、自滿,或者愚蠢而不自知。
  這兩種都有代表,前一種是波特和他的跟班,后一種是隆巴頓和赫夫帕夫。他狠無法把這種人都扔出學校,在這種時候,他能明白他為什么是一個斯萊特林,對於沒有資格學習魔法的人,應該儘早清除。
  但知道自身不足而努力彌補的,卻是他可以接受的。貝比•克林頓就是這樣的學生。
  她笨,很笨,不靈巧,學什么都慢,出身麻瓜的巫師他見過很多,但她似乎比一般人還要遲鈍的多。后來他知道這是因為她的魔力發育不完全,經過一段時間的魔藥調養治療之后,她已經痊愈了。但魔力的回復不代表腦袋的進步,她仍然笨得出奇,一個飄浮咒能練習一星期還是不熟練。
  但她的遲鈍在這時很好的輔助說明了她,斯內普發現她不會被失敗的挫折感打敗,因為她根本感覺不到挫折。練習不成功也不生氣,對比那個學不會只會大叫大嚷的救世主,她要好得多,多很多。
  但是聖誕節假期過后回來的她看起來有些失控了,那種對魔法狂熱到瘋狂的味道開始在她身上浮現。她開始違制學習魔咒,自學,瘋狂的自學。
  這讓他有些驚訝,多少也為她可惜。失去理智的學生很多,多數都沒什么好下場,有很多麻瓜世界的學生在學會魔法后忍不住在麻瓜世界對普通人使用力量,最后不得不被處理。
  力量總是迷人的,特別對從來沒有見過力量的人來說。
  他開始暗暗監視她,因為他發現她開始跟馬爾福和波特熟識,這不是好百萬頭。
  但萬幸的是她及時清醒過來了,在他決定就近監視她之后不久,她就醒悟過來了。這讓他感覺有些複雜。那么多人都栽在對魔力的迷惑之中,包括那個無法說出名字的人,包括他,甚至鄧不利多,沒有一個人是在沒有造成任何傷害之前就及時回頭的,而她卻作到了。
  貝比•克林頓,這個名字此時才在他的心中鮮明起來。

  第 34 章

  當霍格沃玆特快停下來的時候,我才想起來忘記寄信給爸爸和媽媽了,而如果學校通知我退學的貓頭鷹夠快的話,它現在應該已經把信送到我家去了,希望不會嚇媽媽一大跳。
  我提起行李,把康提路和他一起關進寵物籠子裡,下車。
  站台上沒有一個人,空蕩蕩的,我拖著行李抱著寵物籠子挪到出站口,走出水泥柱。
  倫惇火車站裡也是空蕩蕩的,走沒兩步就看到一個消沉的火車站警衛,平常應該十分熱情的警衛今天看起來特別疲憊而且精神不好。這讓我不知道應該不應該請他幫我找輛推車。
  最后我小跑著經過他,因為他看起來似乎精神不穩,我不敢跟他說話,甚至視線相對。
  我走出火車站,出站口停著一排的出租汽車,平常應該看起來熱情的司機們今天卻看起來一臉不善,個個都像殺人劫財的凶手。
  我埋低頭匆匆從他們身旁走過,出了一身冷汗。
  街道上的氣氛明顯不對頭了,人們看起來情緒低迷精神不振。
  我心驚肉跳的坐上公交車回家,司機几乎要把車開得飛起來,拼命超車,對著行人破口大罵。
  下車時我的行李差一點沒有拿下來,司機對著我大罵,車飛一樣開走了。
  我拖著行李快步走在應該平靜祥和的街道上,路邊別墅裡的狗凶惡的大叫,對著空無一人的地方狂吠。沒有小孩子出來玩,雖然夕陽還沒有落下去,但街道上已經空無一人了。
  我站到家門口時,心如擂鼓,一路走來看到的感受到的都太可怕了,我害怕開啟門后看到爸爸和媽媽也變得奇怪了。
  我摸出鑰匙開啟門,門是反鎖的,沒有人在家。爸爸可能還沒有下班,媽媽可能去超市了。
  我進門踢掉鞋,立刻抱著電話打給爸爸和媽媽。
  爸爸很快接了,聽到是我后很驚訝,聽到我回家以后更驚訝,但他顯然很儘快,沒有辦法多說。
  電話那邊音響很亂,他大聲對我喊:“貝比,留在家裡,哪裡都別去!打電話給媽媽讓她快回家!有人敲門也不要開!!”
  電話掛斷后我立刻打給媽媽,她一接電話就驚喜不已,說她剛才去超市釆購,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她重複了一遍爸爸的交待,說:“貝比親愛的,乖乖留在家裡,千萬別開門。最近出了很多事,我們那邊不太安全了。”
  她掛掉電話,我卻嚇得心驚肉跳,呆坐在沙發上不知所措。出了什么事?為什么大家看起來都那么不安?
  這時寵物籠子裡傳來尖叫的嘶咬的音響,我才想起來他在裡面,趕快開啟籠子門,他像箭一樣跳了出來,撲到我臉上一陣狠撓。
  我連忙把他捉到懷裡緊緊抱住,當我抱住他溫熱的小身體時,狂跳的心才漸漸歸位。
  我把臉埋進他的脖頸間的絨毛裡,他扭過頭來想咬我。
  我湊過去讓他啃我的鼻子,尖利的小牙齒帶著呼出的潮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顫抖的說:“馬爾福……我好害怕……”
  他兩個前爪蹬在我臉上,萬幸爪子收起來了,不然我就破相了。
  我抱住他,害怕的說:“……從剛才起這裡的人都很奇怪,我覺得他們變得古怪了。”
  他嘶叫著,我完全聽不懂。
  我哭喪著臉對他說:“我不知道你說什么,我只是施了個昏昏倒地,不知道怎么會變成這樣的!”
  他聽到我這么說立刻憤怒了,大聲嘶叫著踢在我臉上,使勁一蹬溜走了。
  我連忙在房間裡捉他,可是明顯難度加大,他現在身材細小速度快又靈巧,專朝著沙發底下櫃子縫裡鑽,而且四條腿明顯比兩條腿快。
  我趴在地板上伸長脖子艱難的向床底喊:“拜托你出來吧,馬爾福。”
  他的眼睛在床底發亮,呲著一口小白牙沖著我發瘋似的叫。
  我嘆氣,把他的魔杖拿出來遞到床底,說:“對不起,你變回來吧。”
  感覺手中一輕,他把魔杖拿走了,然后就聽到床底下一陣撲騰,聽得我心驚肉跳,生怕他突然變回來床底讓他給捅個窟窿。
  我開始恐怖的想像著等他回復過來會如何報復我,我也不明白為什么當時會將他帶上火車。
  或許我不應該把魔杖還給他,他變回來了一定會報復我的,可是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
  我抱著膝蓋坐在床邊等,如果他生氣,那我可以任他處置讓他消氣。
  床底下安靜了下來,我卻沒有看到他出來。
  我想了想,翻出爸爸的衣服放在床邊的地板上,對著床底說:“我把衣服放在這裡了,你出來后穿著吧。”
  然后我離開這個房間,等在外面。等了二十分鐘也沒有見他出來,我奇怪的推開門,衣服仍然好好的放在地板上。難道他已經離開了?
  我不安的走到床邊,趴到地板上伸長脖子向床底看,在盡頭的角落裡,有一個模糊的樣子,好像是他背過身臥在那裡的樣子。
  莫非他沒有變回來?比起他變回來向我報復,沒有變回來更可怕!這間屋子裡只有我跟他會魔法,如果他自己變不回來,我更不可能讓他變回來了!
  我爬進床底,把他撈了出來,他沒精神極了,完全不反抗。我越來越害怕,舉著他的魔杖手足無措。
  我抱著他慌亂的說:“怎么辦?怎么辦?馬爾福……”
  他沒有絲毫反應。我無措的拿著魔杖指著他,卻根本不敢念咒。那是一個施錯的咒語,我怎么可以亂試?如果失敗更糟怎么辦?
  我抱著他坐在地板上哭,他背上的毛被我的眼淚打溼了也沒反應。
  我抱著他不停的說:“馬爾福,我很害怕,我很害怕……怎么辦?”
  “這裡變得很奇怪……那些人……那些司機,他們好像被人影響了一樣,變成瘋子了……他們會不會越來越奇怪?”
  我抱著他喃喃的說:“我本來是想從魔法世界逃掉的,如果家裡也變得不安全了我要怎么辦?我討厭戰爭,討厭……”
  我抱著他不停的哭,哭到天都黑了。突然窗戶上傳來撲打聲,嚇得我唬的一下縮到櫃子后面,他也全身一僵,背上的毛都豎起來了。
  我把他藏在身后,舉著他的魔杖從櫃子后探出頭,原來是一只貓頭鷹停在窗戶外面。
  我走過去把貓頭鷹放進來,它的腳上有一封信。
  展開一看,是烏姆裡奇簽發的蓋有霍格沃玆印章的對我的退學處理。裡面寫著我從入學以來就一直不聽教授教導,多次說謊違反校規。
  氣得我渾身發抖,直想撕了它。
  這時馬爾福跳到床上優雅的臥到一邊,嘲諷的看著我。
  我把信折起來,坐在地板上看著他說:“對不起,你生氣的話我任你處置。我真的不是有心的,當時我只是想施一個昏昏倒地,你當時說的太可怕了。我以為……”
  他呲著牙一口咬在我的手上,我吸著冷氣不敢反抗,結果他又把我咬出血了,細細的血絲順著手掌向下流。
  他滿意的松口的時候,我的手上留下了四個深深的牙印。
  我含著淚看他:“消氣了沒有?”
  他呲著牙沖我嘶叫,我想這是表示沒有。

  第 35 章

  我抱著發怒的他坐在臥室的地板上,不安的在黑暗中等待著。
  樓下的大門外突然有響聲,嚇得我手腳僵硬,而他卻從我的懷裡跳出來,一溜煙的竄下樓去,我只好舉著他的魔杖慢慢沿著牆壁走下樓。
  媽媽站在門廳那裡喊我:“寶貝!你在家嗎?”
  我松了口氣,應聲:“在!我在樓上!”
  我跑下去,看到她大包小包的放在地板上,一臉驚喜的迎上來把我抱了起來轉圈。
  “寶貝!真意外!你們已經放假了嗎?”
  我僵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說,“……嗯,你買了什么?”
  我換了個話題。
  媽媽立刻把購物袋提到客廳,說:“我不知道你回來了,東西買得不夠,又折回去多買了點。”
  原來這就是她回來晚的原因。我跟在她身后,像個跟屁蟲。她提著袋子走進廚房,一邊問我一邊開始做飯:“寶貝,今天吃炸雞好嗎?還有炸薯條和炸魚,要不要煎番茄?”
  都是我喜歡吃的菜。我看到她把冷凍牛肋排放進冰箱,這應該是原本今晚的功能表,是爸爸愛吃的。聽到我回來之后,功能表就改了。
  看我一直站在廚房門口,她扭過頭來笑著說:“怎么不去看電視?你難道不想去看動畫片嗎?你爸爸給你買了很多影碟。去看電視吧,一會兒飯就好了。”
  電視對我來說已經是一個很遙遠的東西了,在霍格沃玆讀一年,電視倒是已經完全戒掉了。
  她在廚房裡忙來忙去,看我不肯走,開啟冰箱端出起司蛋糕給我切了一塊放到餐桌上推我過去吃,又沖了杯巧克力遞給我。
  “少吃一點,今天晚飯很好哦。我還買了草莓和芒果。”媽媽對我做了個鬼臉。
  我坐到餐桌前,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冰涼的起司蛋糕,看著媽媽在我面前走來走去的做飯,一直提著的心才安靜下來。
  她又拿著一盒蝦過來問我:“要不要吃蝦?做炸蝦好不好?”
  我看她已經腌上的雞腿雞翅,還有旁邊的魚排,對著擺在面前的蝦搖搖頭說:“太多了,吃不完的。”
  結果她想了想還是把蝦倒進碗裡說:“沒關係,有你爸爸呢。”
  她把生菜泡進水中,滴了几滴蔬菜清潔劑。開始用松肉錘捶打腌上的雞腿以便讓肉快些入味。
  我以為她正在做飯,誰知不經意她問道:“考試怎么樣?”
  我愣了一下,她察覺到了,回頭看我,擦干手走過來抱著我說:“怎么了?親愛的?”
  我還是說不出口:“等爸爸回來,再說吧。”
  雖然我理智上認為退學是件對我有利的事,但在爸爸和媽媽的眼中,這卻應該是一件壞事。
  我不太想告訴他們。
  媽媽沒有追問,她回到廚房繼續做飯,看起來沒有受到影響。
  但我開始重新想起了霍格沃玆的一切,以及它帶來的近在眼前的危機。手中的叉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搗著蛋糕。
  一道黑影突然跳上餐桌,嚇了我一跳,一看,是他!
  他白了我一眼,舔著胡子慢悠悠邁著貓步在餐桌上散步。
  我看了看背對著我們的廚房裡的媽媽,一把抱起他溜出餐廳。
  正走到大門前,爸爸恰好開門進來,一看見我高興的立刻撲上來抱住我說:“寶貝!!你回來了!!這是什么?”
  他提著馬爾福的后頸把他提了起來,好奇的看著說:“哪來的?”
  我生怕馬爾福會憤怒的撓爸爸,跳起來把他抱回來,結巴著說:“這個……是我在學校的樹林裡抓的……”
  爸爸湊近他仔細看,說:“哦,原來是魔法世界的動物啊,我還以為是只雪貂呢。”
  我一愣,說:“不是浣熊嗎?”
  馬爾福在我懷裡憤怒的嘶叫,爸爸笑著說:“看來它知道自己是什么嘛,真聰明。是雪貂,雖然跟浣熊有些像,但浣熊沒這么大。”
  原來是雪貂,我看著馬爾福說:“我以為應該是白色的。”他鄙視的看了我一眼。
  媽媽從廚房走過來驚訝的說:“這是什么?我剛才沒看到啊。”
  爸爸說:“這是貝比從學校樹林裡抓回來的一只雪貂。”
  媽媽湊過來看了看,托起他的小腦袋說:“真可愛,像浣熊。”
  我還以為他又要生氣,可是他卻親熱的舔了舔媽媽撫摸他的手。
  媽媽把他抱到懷裡,摸著他的毛說:“它的毛好硬,抱起來好沉好肥哦。”
  我驚訝的看著他蹭著媽媽摸他的手,完全不反抗。
  媽媽說:“可以養,貝比給它起名字了嗎?”
  我還沒有從他溫馴的模樣中回神,聽到后說:“……呃,斯、斯利沃。”
  爸爸驚訝的說:“銀?我還以為你會起更可愛一點的名字呢。”
  我僵硬的笑笑,正對上伏在媽媽懷裡裝溫馴的馬爾福譏誚的視線。哪敢給他亂起名字。
  晚餐過后,爸爸跟我坐到客廳,我知道無法再隱瞞他們了,在吃飯的時候那么長的時間裡,他們只要問到學校的事我都三緘其口,我想他們一定已經懷疑了。
  坐在沙發上,爸爸拿薯片給我吃,他不主動問我,而是若無其事的開啟電視放碟片給我看。
  我完全沒有注意電視上演的是什么,拿著薯片也沒吃,過了一會兒,我突兀的說:“我被退學了。”
  爸爸調低了電視的音響,把我抱到他懷裡,我坐在他的腿上,突然有一種沖動把一切都說出來。哆嗦著嘴唇忍耐著,最后仍是只說了烏姆裡奇的事。
  爸爸慢慢拍著我的背,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沒關係,那是一個陌生的世界,爸爸和媽媽都無法輔助說明你。爸爸相信你不會說謊做壞事。”
  我抱著他大哭起來,其實我就是想要聽到這句話,不管我告訴自己多少遍我沒錯,我仍然想聽別人告訴我。但從霍格沃玆跑出來后,回想學校裡的那些人,真正相信我不是因為自己的錯而退學的又能有多少人呢?就連級長在聽到我退學的訊息之后也認為是我做了壞事,其他人就不用說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媽媽在我身旁說:“寶貝,來看看。”
  我回頭看,嚇了一大跳。
  媽媽抱著馬爾福說:“給它洗了個澡,剪了指甲,修了修毛,是不是更可愛了?”
  我看著溫馴的馬爾福,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他。
  媽媽把他塞到我懷裡,我全身僵硬的抱著他,他身上散髮著寵物香波的香味,背毛柔軟蓬松。我摸到他的脖子上甚至有一個除蚤項圈!
  媽媽坐在旁邊說:“明天帶它去打針,然后你就可以養了。今天無法抱著它睡覺哦,它要留在客廳裡才行。”
  爸爸拉著我的手,看著上面他咬出的傷痕說:“要不要到寵物醫院把它的牙給拔了?總咬人可不行。貝比也要去打針了。”
  聽到要拔他的牙,我更緊張了,生怕臥在我膝蓋上的馬爾福會立刻跳起來給我一爪子,連忙說:“不用了,是我還不了解他,以后會變好的。”邊說邊撫摸他,表現我們之間友好的相處氣氛。
  媽媽笑著摸摸我的頭說:“看來你很喜歡斯利沃,那要好好愛護他哦。”
  我注意到媽媽稱呼他的詞改變了,突然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媽媽知道他是一個人的話,只怕就不會這么平靜了。
  這時康提路從樓上慢悠悠的走下來,看到它時,我感覺到馬爾福突然全身僵硬,緊張起來。似乎在寵物籠子裡時康提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媽媽這才想起來我還有一只貓,立刻走到廚房說:“忘了買貓糧了,對了,斯利沃吃什么?跟貓咪吃一樣的嗎?”
  讓馬爾福吃寵物食品?我哪有那個膽子。立刻說:“斯利沃跟我吃一樣的就好,在學校時就是這樣。”
  可是爸爸卻說:“寵物無法跟我們吃的一樣,對他們的身體不好,鹽太多。讓斯利沃吃狗糧吧。”
  我几乎能感覺到馬爾福的憤怒。
  晚上洗過澡后,媽媽堅持把馬爾福放在客廳,還給他准備了一個窩,然后把我趕上樓。
  凌晨二點我從房間裡溜出來,跑到客廳把他抱回臥室。
  一進臥室,我立刻把晚餐剩餘的炸雞放到他面前,哀求著說:“對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想吃什么?我去買。”
  還以為他會生氣的什么也不吃,而他只是看了我一眼,順從的把炸雞生菜和面包片吃下去了。我在一旁幫他把雞肉撕下來,拿在手上喂他,心驚膽戰的害怕他會把我的手指咬掉。
  結果有好几次他都故意咬著我的手指,一副想咬下來的凶惡樣子。
  喂他吃完飯,我抱他進浴室給他刷牙,然后才回到床上睡覺。此時已經是三點了,我的眼皮子直打架,把他放到床上准備好的另一個枕頭上,看他安靜的臥下來,我才終於放心的睡下。
  一閉上眼睛就沉入夢鄉。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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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6 章

  夜色深沉,紫丁香小區內一片靜逸。
  克林頓家的院子的陰影中,站著一位穿著兜帽長袍的古怪的人影。
  看著二樓的窗戶上映出的人影終於躺上床,那人才舉起手中的魔杖指著二樓的那扇窗戶念咒。
  本已入睡的馬爾福突然從枕頭上抬起頭,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睡在他旁邊的女孩,確定她已經睡熟了,才輕巧的跳起來,跳到窗戶邊。窗戶無聲的滑開,他探頭向外,院中陰影裡站著的人向他招手。
  他安靜的臥下來,任由那人用魔杖將他飄浮到院中。
  那個魔杖一揮,白光閃過后,地上的馬爾福已經變回人形。他驚喜的站起來,看了看自己后走向那人輕聲說:“媽媽!你來了!”
  納西莎•馬爾福擁抱了她的兒子,變出衣服給他穿上后,說:“親愛的,你嚇了我一跳。”
  德拉科•馬爾福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他羞怒的說:“都是那個赫夫帕夫!”
  但是看到納西莎看向克林頓家的目光后,他緊張的改口道:“媽媽!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納西莎奇怪的看著突然緊張起來的兒子,說:“德拉科,是我誤會了嗎?你難道是想幫這一家麻瓜求情嗎?”
  德拉科像是被抽了一鞭子似的,下意識的挺起胸膛說:“當然不是!她冒犯的是馬爾福家族的尊嚴!”
  納西莎不動聲色,促狹的看著緊張的德拉科,她想看看她的兒子要怎么自圓其說。
  德拉科看到納西莎的目光,以為她在對他不滿,輕咳了一下,一本正經的說:“但父親教導過我,自己的仇自己報,貝比•克林頓對我的冒犯當然應該由我來處理。”
  聽到德拉科說起他的父親,納西莎的臉色變得沉重起來。
  德拉科發覺了母親沉重的神色,關心的問:“媽媽,是出了什么事了嗎?”
  納西莎卻不願意告訴兒子關於那些危險的事,她撫摸著已經長得跟她一樣高的兒子的頭髮,眼前卻浮現出他剛剛出生時的樣子。
  她輕輕吻了一下德拉科的額頭,看到他紅著臉推開她。
  德拉科有些不好意思:“媽媽,我已經長大了。”
  他嚴肅的看著納西莎說:“不要再把我當孩子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是父親出事了嗎?你來得有些晚了。”
  納西莎微笑起來。
  德拉科無力的嘆氣:“媽媽,告訴我吧。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經長大了。我可以輔助說明你和爸爸一起支撐起馬爾福這個姓氏了。你和爸爸不是一直在訓練我嗎?”
  納西莎擁抱了德拉科,哄著他說:“當然,當然,我的德拉科。你已經長大了,所以我可以相信你對嗎?”
  德拉科驚訝的抬起頭,立刻回答:“當然!媽媽!你可以相信我!”
  他害怕媽媽會改變主意,一直以來她和爸爸一直不肯告訴他關於那個無法說出名字的人的事。他知道馬爾福家族正走在一條危險的道路上,他願意為了常駐家族而奉獻自己的力量。
  納西莎認真看著他的雙眼說:“你願意發誓做一個真正的斯萊特林,一個真正的馬爾福,不會為你的家族抹黑嗎?”
  德拉科的心沉了下去,他能感覺到一定出了什么大事。但一個真正的斯萊特林的信條就是冷靜與沉著,不管是在怎么樣的逆境中,也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化險為夷。
  他平靜下來,看著納西莎說:“我可以做到。以馬爾福的名義。”
  納西莎松了口氣,她了解她的兒子,德拉科是一個被寵壞的男孩,她開始后悔以前對他沒有嚴格要求。他容易被激怒,過去的人生中沒有太多的挫折,他已經習慣眾星捧月的生活,她害怕他無法承受從那樣的生活中脫離出來。
  如果有更多的時間,她一定會教他更多的東西的。納西莎愛憐的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德拉科,那么的年輕、挺拔,像初生的太陽一樣充滿了生命力。如果有更多的時間,她希望可以保護他到人生的盡頭。
  納西莎又看了一眼二樓的窗戶,這個叫貝比•克林頓的泥巴種,居然把德拉科從學校偷了出來,還把他變成了一只雪貂,如果不是她發現了這樣正好可以安全的隱藏起德拉科,她一定會讓這一家人都深深的后悔不應該招惹一個馬爾福。
  德拉科突然握住她的手拉了一下,她看到他緊張的看著二樓的窗戶。
  就算在這樣緊張的時候,納西莎也露出了一個輕松的微笑。或許就算沒有現在的危險,她也無法輕易的報復這一家麻瓜。因為她的兒子似乎對這一家的女兒有著那么一點特殊的感情。如果是以前,那她會憤怒一個泥巴種居然誘惑了她的兒子。但在朝不保夕的現在,能夠讓德拉科快樂幸福的人就是她願意去接受的人,出身與家世已經不重要了。
  納西莎捧著德拉科的臉,像是要把他的一切都刻在眼睛裡。
  “德拉科,我的話只說一遍。不要提問,只需要照辦。”她說。
  德拉科鄭重的點頭。
  納西莎儘量平靜的說:“你的爸爸被黑魔王派去解放阿玆卡班了,然后他受傷被捕了。有一些應該被救出來的人死在魔法部傲羅的手中,所以黑魔王非常生氣。我告訴你這些的意思是,雖然你的父親在阿玆卡班裡,但其實這不算壞事。”
  德拉科眼圈泛紅,在聽到一半的時候他就開始發抖,但他忍住眼淚,只是點了點頭。
  納西莎心中一陣酸楚,她并不願意讓德拉科來面對這一切。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黑魔王有其他的工作,你的父親被捉之后,他其實非常生氣。我知道你被偷出霍格沃玆時,他剛剛通過你的姑母貝拉,對,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布萊克。她從阿玆卡班逃出來了。”
  德拉科聽到他這位姑母的名字時,倒抽一口冷氣。關於這位姑母的事他也只是聽父母提起過,她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經被捕了。雖然他沒有見過她,但在他的父親盧修斯和母親納西莎的講述中,他對這位聲名赫赫的姑母可以說是非常熟悉。
  納西莎緊緊握著德拉科的胳膊說:“聽著,德拉科,如果你還記得你父親和我從小告訴你的那些事的話,那你知道應該怎么對待你的這位姑母,對嗎?”
  德拉科拼命點頭,堅定的說:“一看到她,就找機會殺掉她。”
  納西莎贊賞的點頭。貝拉是一個危險的家伙,或許在面對她和盧修斯時,貝拉可能會收斂一些,但那個狂熱的血統論的瘋子一定會對德拉科不利的。她的那些瘋言瘋語會帶壞德拉科。
  納西莎繼續說:“黑魔王通過你的姑母告訴我,他需要得到馬爾福家族新的忠誠。”
  德拉科聽到這句話后臉色立刻變得蒼白了,看到他這樣,納西莎心痛得馬上緊緊擁抱了他。她一定會保護她的兒子的!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
  納西莎堅定的說:“聽著,德拉科,現在你已經失蹤了,就乖乖的留在這裡,躲在這個麻瓜家。不要出現。”
  德拉科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納西莎揮動魔杖,從二樓的窗戶裡飛出了德拉科的魔杖。
  德拉科奇怪的看著納西莎,他不明白媽媽想做什么。
  納西莎直接折斷了他的魔杖。
  德拉科雖然驚訝,卻沒有表現出來,媽媽做事一定是有原因的。
  納西莎滿意的看著他,從懷裡抽出了另一只魔杖給他,說:“這根魔杖沒有記名。你用它。知道怎么隱藏魔力波動嗎?你爸爸教過你的。”
  德拉科點點頭,試了試那根魔杖,施了個咒語。納西莎滿意的點頭,松了口氣。隱藏魔力波動就意味著當德拉科在麻瓜聚集區使用魔杖時不會被發現,這樣他可以更好的保護自己。幸好他還沒有忘記以前盧修斯教給他的東西。
  納西莎問:“那個貝比用什么魔杖?她退學應該沒有魔杖了吧?”
  但既然她能把德拉科變形,手中應該有魔杖。
  結果她看到德拉科不好意思的偏過頭,咳了一聲說:“……她用的是布雷思的魔杖。”
  納西莎嘆氣,德拉科有一個小小的壞習慣,他喜歡拿別人的東西。并不值錢,畢竟少有馬爾福家買不起的玩具。
  她嘆息道:“德拉科……”
  德拉科尷尬的笑了笑,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當時在想什么。為什么會回到休息室去拿了布雷思的魔杖給她送去。
  納西莎放過了他,略過這件事說:“我也給她准備了一根魔杖,在這種時候你可以教她一些需要的咒語。必要時她可以幫你。”
  德拉科接過魔杖,納西莎說:“這根魔杖也是沒有記名的,查不出所有人是誰。你要先教她怎么使用消隱魔力波動來施咒。”
  一切應該交待的都說完了,納西莎再看了一眼德拉科,舉起魔杖指著他。
  他沒有浪費時間,忍住眼淚,收起魔杖,被納西莎變回雪貂,又從二樓的窗戶中送了回去。他躍進房間之后,立刻回身看著母親消失無蹤。
  呆呆在窗戶邊站了一會兒,德拉科無法回神。
  床上傳來夢囈聲,他回頭看那個已經快睡到床下的女孩。
  是她在不經意間救了他,還是他為她帶來危險?
  德拉科已經發現了貝比對魔法世界的排斥,她似乎早就明白那個世界不歡迎像她一樣的麻瓜,也因為她對那個世界沒有多少認同感,才能這樣簡單的離開。
  他走到床邊跳上去,明天他會告訴她一切,就讓今晚安靜的過去吧。

  第 37 章

  我睡到一半,突然驚醒,抬頭看,他站在枕邊望著窗戶外面,不知在想什么。
  我半迷糊的支起身伸手攬住他含糊的說:“不要跑出去……你現在這個樣子是要被捉進動物園的……”不知道魔法世界有沒有動物園。
  他低頭看我,似乎嘆了口氣,湊過來咬了下我的鼻子,又舔了几下。
  我似乎能聽見他說:睡吧。
  我隨即又沉入黑甜鄉。
  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我從床上爬起來時他也早就醒了,蹲在書桌上鄙視的看著我。
  我知道自己現在蓬頭垢面的不好看,但誰一大早起來都是這個樣子。只好灰溜溜的跑進浴室,槃算著或許住同一個房間不是一個好主意,但他如果不在眼前,我反而更擔心。
  下樓吃早飯時,媽媽說今天上午就要帶他去打疫苗,嚇得我連飯都吃不下去了。吱吱唔唔的不知怎么回絕才好,他是個人,雖然現在變成東西,誰知道裡面算人算動物,用了動物的疫苗會不會有問題?
  爸爸在一旁說最好問問寵物醫生他吃什么,狗糧到底行不行,還是要准備特殊的食物。還有,到底需不需要拔牙,免得他再咬傷我。
  我發現媽媽和爸爸沒有說不許我養,要是一年以前,哪怕是養只小狗小貓他們也要再三考慮,結果我離開他們一年卻變得如此好說話。
  我打賭現在不管我提什么要求,哪怕要去迪士尼也會全票通過。
  這種變化實在讓我心酸。
  我說:“……還是不要去寵物醫院吧,我害怕他們會警示,不讓我養斯利沃。”
  我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抱著他,他也嗚嗚叫著鑽到我懷裡,一副害怕的樣子。
  實在配合默契,我知道他是不願意去打針拔牙,趕緊趁機多抱一會兒。爸爸媽媽抱他的時候,他都乖得很,我抱,他就掙扎,差別待遇的很明顯。
  爸爸摸著下巴想了想,同意了不去醫院,不知道他跟媽媽是不是有什么別的辦法。但聽到不用把他帶到醫院裡去打疫苗拔牙我還是松了一口氣。
  然后媽媽就說她今天上午會去附近的學校看一看,能無法接受我下個學期入學,如果參加今年的考試的話,需要准備哪些課程。
  她問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出去,可是他卻在后面咬著我的衣角,我就搖搖頭,送走了爸爸和媽媽。等他們的汽車開出院子,他一溜煙就跑上了樓,我連忙跟在他后面。
  “斯利沃?”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叫這個名字,他的本名實在太顯眼了,如果被有心人士聽到,只怕沒有那么簡單。
  他跑進我的臥室,從書桌上叼出紙筆,艱難的寫著什么。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感覺很不是滋味。如果不是我,他現在絕對不會這么悽慘。恐怕讓他打我一頓也找不回來。
  我專心的看著他划出的東西,倒像是一個咒語。他氣喘吁吁的划完,把紙踢到我面前。
  我仔細看,前半部分是魔杖的起勢和收勢,下面則是咒語。
  我看了看他,他呲著牙沖我擺出一副凶惡的樣子。
  我拿出那根他送來給我的魔杖,現在才發現魔杖尾端還鑲著一顆漂亮的寶石,杖身雕琢著精細的花紋,真是華麗非凡。
  我不敢念出聲,害怕他故意寫出一個能夠召來救兵的魔咒,但這個魔咒出奇的好學,我几是揮了几下就感覺到魔力按照正確的方式在體內流動。嚇得我趕緊停下來,卻看到他滿意的點頭,并踢來的第二張紙,上面是另一個魔咒。
  我拿著第二張紙讀上面的咒語,百分之八十確定這應該是一個變形朮的解咒,雖然課本上沒有這一個咒語,但麥格教授教過變形咒的變化型態,裡面有几個非常眼熟的字元。
  原來他是想變回來了,這倒是沒問題。我槃算著等他變回來一定要好好求他原諒,然后去拿了條毯子圍著他,害怕一會看到他光溜溜的樣子。
  看到我拿毯子圍著他,他蹲在地板上凶惡的看著我,邪惡的呲出一口白森森的小尖牙,估計是想起來我對他都做過些什么。
  我瑟縮了一下,正准備練習第二個咒語,他卻突然跳出來將第一張紙疊在第二張上面,再三踏步。
  我看了一會兒,試探的問:“你是說兩個咒語一起用?”
  他踢了一下第一張紙,我又問:“先用第一個再用第二個?”
  他踩在兩張紙上咆哮,几乎想沖上來咬我,我連忙表示明白了,看來如果他當教授,只怕跟斯內普教授一樣討厭赫夫帕夫,真是沒有絲毫的耐心。
  我一邊點頭一邊向他求饒:“我明白了,是說第一個和第二個連著用,對吧?”
  我試了試,驚訝的發現第一個咒語更像一個起手勢,實際上可以跟任何一個魔咒連在一起用,卻不會有遲滯的感覺。
  半小時后,我指著他念咒,眼前突然白花花的一片,嚇得我立刻背轉身不敢看他,聽到身后腳步連響邁向衣櫥,少頃,他在我的背后輕咳,傲慢至極。
  我顫抖回身,頓覺這間臥室變小了一半,他站在面前,一臉想將我千刀萬剮的血腥。
  他冷笑著,突然劈手奪過我手中的魔杖,抵在我的額頭上使勁點,說:“……赫夫帕夫!像你這種的廢物就應該在進校的那一天推進湖裡去!”
  我自知理虧,見他步步緊逼,於是步步后退,一個踉蹌倒在床上。
  他穿著不知從哪裡來的巫師袍,可能是他用我衣櫥裡的衣服變出來的,銀色鑲邊的黑色袍子,華麗而不張揚,就是扣子一直扣到脖子根,看起來有些別扭,這個款式等他四十歲以后再穿會更適合,現在穿看起來有些老氣。
  現在他像一個戰勝的國王一樣環視著我這間斗室,一臉的輕鄙。
  他重重哼了一聲,說:“老鼠也能打敗大象,我倒是小看你了。”
  這大概可以算是夸獎,我驚訝的發現他似乎并沒有生氣,這可真是意外。
  他長腿一跨流裡流氣的坐到書桌上,打量著我像在稱重,輕笑一聲說:“就給你一個向我道歉的機會。我暫時不想回家,就留在這裡了。”
  看他這副輕松的樣子,如果我不是了解他的話,一定會被他騙過去,真以為他只是想過一個麻瓜的暑假。
  我沉住氣等他向下說,他扔過來一根魔杖,這根要朴素的多,沒有花哨的花紋和多余的寶石點綴,根本是扔到地上都沒人撿的那一種。
  他冷著臉說:“你用這根魔杖,我先教你怎么隱藏它。”
  他的手豎起來,示意我專心看,只見他的手隨意現行了一下,好像只是現行一下手指,一根魔杖就從虛空中浮現出來,落到他手中。
  他看到我驚訝的樣子,嚴肅的說:“比起將魔杖放在口袋裡,這樣更保險。也不會被人察覺。”
  十分鐘后在他的高壓教學下,我學會了這一技朮。
  他滿意的點頭,帶著我下樓,看他要走出門,我連忙拉著他說:“你這樣無法出去!”他穿著巫師袍走到外面去一定會被圍觀!
  他一怔,似乎是剛剛想起這個問題,惱羞成怒的對著我吼:“我不會穿麻瓜的衣服!”
  十分鐘后,穿著襯衣牛仔褲的他跟在我后面,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出了門。
  他拿著地圖,帶著我跑遍了紫丁香小區,一邊走一邊教我怎么隱藏我的家。這其實并沒有多難,似乎在他的小時候就已經學會建造自己的秘密基地。
  霍格沃玆魔法學校使用的是麻瓜驅逐咒,任何一個麻瓜走近學校都會立刻離開。而他使用的卻是巫師驅逐咒。
  在他的眼中,這個咒語似乎十分常見:“其實這個咒語針對的是具有魔力的生物。我以前學的時候是不想讓家養小精靈進去打掃我的房間,后來我的爸爸教我使用更高深的。”
  他說這個咒語對強大的巫師是沒有用的,但可以給我們示警。咒語不難,在特定標示過的土地下施了咒然后用土埋起來就可以。
  我跟著他走遍了紫丁香小區,在十二個地方施了咒。他說這個咒語在發動的時候,走進來的巫師是不會有任何感覺的,但我們卻可以有足夠的時間逃跑。
  我問他跑到哪裡去,他說:“你一家人都是麻瓜,最好是准備一個門鑰匙,放在一個安全穩妥的地方。”
  似乎一夜之間他就有了一套萬全的計划。我沒有問他為什么突然我家附近需要設計防巫師的咒語,也沒有問他為什么就決定留在我家。這種事就是問他,要么他不說,說也未必說實話。
  在某些方面,他能教給我的東西是在霍格沃玆裡都學不到的。所以我安靜的聽他說,最后決定明天寫信郵購一個門鑰匙。
  趕在媽媽回家前,我們跑回家,他又變回了斯利沃的樣子,我看著他自在從容的在家裡走來走去,說不出的古怪。
  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漸漸涌上心頭。
  午飯后,媽媽拿出几支針說這是從寵物醫院買回來的疫苗,她說:“不去寵物醫院打也可以,但一定要打,不然無法養它。”
  媽媽為了保護我,下定決心一定要給他打疫苗。這次我可攔不住了,但他居然乖巧的臥在桌子上,一點也不反抗讓媽媽把針打完。
  媽媽一邊順著他的毛一邊哄道:“別怕,每年社區內流浪野貓的疫苗都是我們自己打的,已經很熟練了。”
  媽媽手勢的確干脆利落,几下就完了。午飯后爸爸打了個電話回來,問了媽媽上午去問學校的事,又問我上午作了什么,足打了半小時才掛電話,還保證今天一定早點回家。我們可以出去吃飯。
  媽媽就趕我回房間睡午覺,午睡醒來后,她說要帶我出門逛街買衣服,還說要去學校看一看。
  她摸著我的頭說:“看你喜歡哪一所學校,我找了兩所,都願意接受你入學。”
  我不安的看著他,不想把他一個人丟在家裡。可是又不想拒絕媽媽,結果他略過來咬了咬我的指頭,仿佛在說放他一個人在家也沒關係。
  我几乎都打算帶著寵物箱子一起出門了,又覺得這樣更顯眼,最后只能放他一個人在家,再三交待他一定要躲好,如果有人來絕對不要出來。媽媽一臉好笑的拉我出門。
  她說:“你還跟他說話,難道斯利沃聽得懂你說什么?”
  雖然她一副講笑話的口氣,我卻出了一身冷汗。下回跟他說話還是避一下人的好。
  媽媽開著車先帶我去看了兩所學校,我選中了第一所,媽媽也覺得第一所好。校長接待了我們,跟我聊了會天就說可以接收我作為中學一年級入校,就跟著今天九月的新生一起入學,開學后一個月對我進行測試,看能無法跟上學習速度。
  媽媽似乎對他們說的是我在外地休養,才會有一年沒有上學。
  離開學校媽媽帶我直奔商業街,一年過去我長高不少,快到一米五了。大買特買之后又去了理髮店,在媽媽和理髮師的共同努力下,我剪了一個有些時尚的短髮,還染了色彩。理髮師說我的頭髮色彩不太平均,缺乏光澤和層次感,他花了一個小時,染了三四種色彩,搆成非常完美的層次,最后鏡子裡我的頭髮的確像明星一樣閃亮,不過當我看到賬單時差一點跳起來,居然要一百多塊!!
  媽媽歡天喜地的付了錢帶我出門,似乎花一百多塊英鎊理個頭一點也不貴。要知道平常她去的美發店最貴也不過三十几塊而已。
  換上新買的衣服,我們一家三口去吃晚餐。爸爸一回家看到我的新髮型也是贊不絕口,我在一旁再三重讀一百多塊這句話也沒有讓他皺一皺眉。我痛苦的發現,如果我不是現在的我,而是一個真正的十二歲小女孩的話,應該早就美的找不著邊了。但我只覺得爸爸媽媽在把我送到魔法世界一年之后,對我的愛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在餐廳,爸爸先是送給媽媽一條鑽石項鏈,又送給我一條鑽石手鏈,說現在我們家終於又在一起了。他緊緊抱著我說再也不讓我到外面去了,一輩子都留在他身旁。
  從我發現自己是巫師,這個世界是魔法世界以來,一直都想勸說他們再生一個孩子。之前只是狀如天真的說好想有個弟弟妹妹,但他們似乎一直沒聽懂。
  今天本來想再勸一勸他們的,可是餐桌上的氣氛又讓我開不了口。直到回家也沒有機會提起這件事。
  我覺得或許再有一個普通的孩子對他們更好,有時我甚至都想跑得遠遠的,戰爭結束再回來。但一方面是因為現在年紀太小,另一方面我也不想離開家。
  坐在爸爸的懷裡,耍賴讓他背我,媽媽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
  這樣的家,我舍不得離開。
  吃完晚餐回到家已經十點了,洗過澡媽媽就趕我上床,我回到臥室就想起忘了給他准備吃的,看著他端坐在陰影中我開始不安起來。
  開啟燈,原本想拉開窗簾,但想到他在屋子裡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最好他在這裡的這段時間都不要拉窗簾吧。
  回頭准備向他道歉,看他想吃什么我去給他做,結果卻看到他怔愣的看著我,雖然雪貂的臉看不出表情,但呆滯沒反應還是很明顯的。
  我戳戳他,他一激靈,反射性的就呲起牙對我吼,我連忙擺手問他餓不餓,他又愣了一次。
  我看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如果是以前,大概會立刻咬著我的手跑到廚房去了,又等了一會兒,他反應過來,跳腳,轉圈,我實在無法理解他的意思,鎖好門后舉起魔杖打算把他變回來。
  他卻一個飛躍打落我手中的魔杖,居然不想變回來。
  我更加不解,這時媽媽在門外敲門,說:“貝比,怎么把門鎖了?”
  我連忙去開門,媽媽端著托槃進來一看到他就說:“忘了給斯利沃准備吃的東西了,回家就找他,果然在你這裡。”
  他輕巧的跳下書桌竄到媽媽腳邊,一副溫馴的樣子。媽媽把槃子放在他面前,開啟后我一看,原來是几塊白水煮的雞胸肉,還有一些面包邊,應該是作三明治時切下來的。這明顯就是剩飯,看得我心驚膽戰。
  他卻只是一頓,就大口大口的吃起來。我蹲在他旁邊一陣心酸,媽媽一邊摸著他的背毛一邊說明天會給他買更多的雞肉吃。
  他舔舔媽媽的手,完全就是一個寵物的樣子。
  看到他這樣,我突然覺得事情可能不像我想的那么簡單,他這樣忍辱負重,一定是有很嚴重的事發生了,為了留在我家才會這么溫馴。
  等他吃完,媽媽抱他起來湊近聞了聞說:“沒有味道,那明天再洗澡吧。”然后跟我說晚安關門下樓。
  我施下一個靜音咒,用魔杖指著他嚴肅的問:“你為什么要留在我家?馬爾福家出什么事了?”
  如果他會把危險帶到我家裡來,那么無論如何無法讓他再留在這裡了。

  第 38 章

  被我的魔杖指著他也完全沒有害怕的樣子,反正自顧自的舔著爪子,當我不存在。
  我忍不住用魔杖戳他,他輕巧的跳到床上,臥下來,仿佛故意似的不理我。
  剛剛猜想到他的心思時的怒火一會兒就消失了,我冷靜下來,說:“我們可以談一談,你想躲在這裡也需要我的配合。我的底線是保護我的家人,你要能在這一方面輔助說明我,那倒是一切好說。”
  他直視我,看起來認真了點。
  我保持著指著他的姿勢說:“我唯一擔心的就是你會引來更多的邪惡的巫師,給我的家人帶來危險。你躲在這裡,我可以認為的確有危險人物在找你嗎?你必須讓我知道危險來自哪裡,有多嚴重。最少現在我們是坐在一條船上的,別想我會給你當槍使。必要時哪怕殺了你也比讓我的家人遇到危險強。”
  他的耳朵向后壓,背毛聳起,對著我發出威脅的低鳴。
  我站起來用魔杖指著他認真的說:“別以為你現在是我的對手。殺只動物可不算什么大事。”
  在這一刻,我是認真的。沒有什么比保護我的家人更重要,在這裡殺了他雖然可能會有報復,但也比引來食死徒強。
  我猜測他要躲在這裡,馬爾福家一定是出事了,我記得他的父親盧修斯•馬爾福似乎并不怎么討那些狂熱的食死徒的喜歡,特別是在那些人戰后都被關進阿玆卡班之后,逃過一劫的盧修斯就像叛徒一樣。跟他一樣的還有斯內普教授。
  我們對視了一會兒,他跳下床走到衣櫥邊,站定回頭看我。
  我揮動魔杖將他變回來,同時閉緊雙眼害怕看到他光著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沒有聽到腳步聲,正覺得奇怪,突然他的音響近在眼前,他說:“裝模作樣!克林頓,你當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嗎?”
  他是什么時候走過來的?我嚇了一跳,馬上睜開眼睛。
  他突然抱住我,像座壓下來的山!沒頭沒腦的捧著我的臉親了上來!
  他那親就像砸,磕得我牙痛!我反射性的死死閉緊嘴巴,他亂無章法的捧著我的臉一通狠親,兩只手在我身上亂摸,壓著我就向床上靠。
  嚇得我魂飛魄散!雖然他看起來一副猴急沒經驗的樣子,但他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大塊頭一個壓著我,我的手腳都無法掙扎,喊又不敢喊。
  他到底是吃錯什么藥了!!我可不認為他看著我時有意亂情迷的意思!!
  我趁著他再次親上來時狠狠一口咬上他的嘴唇,叼著不松口!
  他嗚的慘叫一聲支起身,我一個膝蓋頂上去,連推帶搡將他推到一邊,連滾帶爬躲到門邊。
  喘著粗氣看著他,我看到我的魔杖丟在床邊,就在他身旁,左右一看從櫃子上拿了一個手臂長的石膏雕塑,警告的看著他。
  而他捂著嘴,半是害怕半是吃驚的看著我,好像我推開他并反抗是一件奇怪的事。
  看他這樣,我都要懷疑是不是我給了他什么暗示,他誤會了才會這樣。
  媽媽在門外敲門,他一溜煙躲進衣櫥,我暗恨的想著如果讓媽媽知道他剛才對我做了什么,媽媽一定會好好教訓他的!
  可惜無法告訴媽媽,我開啟門,媽媽驚訝的問:“是不是在房間裡跟斯利沃玩?別鬧了,快點睡覺吧。”
  可能我跟他撲騰的音響讓媽媽聽到了,我草草點頭准備關門,媽媽卻捧著我的臉說:“嘴怎么腫了?臉上也有撓的樣子?”
  我一驚,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媽媽卻一臉擔心的問:“是不是發癢?”抬起我的臉仔細看,問來問去,認為我是晚上出去吃飯過敏了。
  不知道是吃什么過敏的,媽媽嘀嘀咕咕的讓我等著,她去拿藥,再三交待就算臉上癢也無法撓。一會兒爸爸跟她一起過來了,他也擔心的抬起我的臉仔細看了看,奇怪的說那間店也不是第一次去,點的也都是平常吃過的東西,沒想到這次會過敏。
  我喝了媽媽拿來的脫敏口服液,最后他們認為是蝦不新鮮,我吃了才會過敏的。埋怨那間店居然用不新鮮的蝦,說以后都不去那間店了。結果媽媽和爸爸也都喝了藥,說晚安后關門。
  看著他們出去,我松了口氣,看著虛掩著的衣櫥門,狠狠的等著他走出來。
  他先是探出頭,緊張的望了望,然后輕咳一聲仰著頭走出來。
  我發現他的臉上也有點紅,還躲著我的視線不敢看我。
  他走過來,第一次失了那種優雅淡定的貴族作派,手忙腳亂的。
  他閃爍的說:“……你,咳,幹嘛那么大反應?”
  我几乎要跳起來打他,可能我的神色過於凶惡,他謹慎的后退。
  他搶著說:“咳,我知道你喜歡我,我可以當你的男朋友。情侶之間這種事是很平常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他一臉施恩,在說到願意當我男朋友的時候斜眼挑眉一副風流樣子。
  我依稀明白了他的打算,難道是想施美人計?
  我沉默不語,他接下來說他願意當我的男朋友,以后也會帶我見他父母,雖然我出身麻瓜又是赫夫帕夫,現在又被退學。
  說著說著他一臉沉重,似乎我的條件真的很拿不出手,他大刀闊斧的說:“以后我讓爸爸送你到德姆斯特朗繼續讀几年,最少也要拿個學曆出來。你放心,我爸爸跟那裡的校長很熟。”
  我看著他等下文,他看著我似乎在等我表忠心,正常來說如果我已經被他所迷惑,就像他想的那樣,在聽到他願意當我的男朋友還帶著去見家長,恐怕應該立刻撲到他懷裡大喊願意,而之前要他回答的問題就不必再提了。
  我咳了兩聲,說:“……你,這件事先不用提。你還是先回答我的問題好吧?”
  他的臉色由紅轉黑,猙獰的看著我:“……你、這個不識好歹的赫夫帕夫!!”
  我無力的看著他,很想說:少爺,就那兩下就想讓我拜倒在你的褲子下,是不是有些太天真了?
  不過害怕刺激他過頭,這話就不好說了,我的本意是讓他說出一部分的真相,全部的可能有些困難,然后我們兩人可以定下一個互相合作的計划,誰知這位少爺一上來就投機取巧,居然想空手套白狼。
  我又不是被愛情沖暈頭的小丫頭,早就過了那種年紀了。
  他一臉賭氣不吭聲,我又想等他冷靜一點再繼續說,結果等到十二點,他大爺一個轉身躺到沙發上了。
  這是要睡覺了?
  我無措的看著他,他還沒有能幹到能把自己變回雪貂,每次變形都要我給他變,那現在的意思是今天晚上不變了?
  我舉著魔杖走過去,他偏臉不搭理我。我嘆息著將他變回來,把落在沙發上的衣服撿起來扔進衣櫥,抱著他走回床上。關燈,睡覺。
  結果一整夜他就沒有安分過,在床上被子上跳來跳去,還想鑽到被子裡面來,嚇得我一身冷汗,死死壓住被角,几乎把自己裹成一只蛹。他蹲在書桌上對我獰笑。
  我被他折騰的一夜沒睡安穩,只是在半夢半醒間,又回想起他緊緊抱過來的雙臂,山一樣高大沉重壓過來的身體,炙熱的呼吸和急切莽撞的吻。
  嘴唇發脹發木,輕輕咬,一股酥麻傳到心裡。
  第二天媽媽來叫我起床時,我半天爬不起來,坐到樓下餐桌前喝果汁時,才清醒過來,然后就看到他蹲在康提路旁邊吃水煮雞胸肉,媽媽還給他煮了几片香腸。看起來他比對喜歡吃香腸。
  我趁媽媽不注意把他抱到餐桌上,實在不忍心讓他像寵物一樣蹲在地板上吃東西。他看了我一眼,轉個身背對著我,后蹄揚起來虛踹了我几腳,讓我覺得或許對他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媽媽轉回頭看到我把他抱到餐桌上,無奈的看了我一眼,轉身把他抱到一張椅子上,拍了一下我的頭算是折中處理。康提路愛嬌的蹭了媽媽一下,結果為了表揚守規矩的它,早餐給它多加了半碗鮮魚包。
  爸爸上班后媽媽要先送衣服去干洗店,然后回來的路上去銀行和郵局。她把衣服塞進洗衣機,告訴我不要動任何電器,有人敲門不用管,如果要出去玩,必須帶上手機。她把一部舊手機放在桌子上對我說:“已經充好電了,出門就要帶著,無法忘。”
  我點頭答應送她出門。她前腳出門后腳我就把他變成人,等他換好衣服,我們前往對角巷。
  關於去對角巷的事我們爭論了一下,我認為最好不去對角巷,那裡認識他的人不少。不管怎么變裝都沒用。他卻認為只是去一個貓頭鷹郵局買只貓頭鷹而已,而且:“你可以去,你沒有我顯眼。”
  我剛想拒絕,因為我也不想再跟魔法世界有關係,可是他說如果不買貓頭鷹,怎么去買門鑰匙?他邪惡的說:“要不然你就走到斜角巷去買門鑰匙,反正都一樣。”
  我只能同意,比對起來買貓頭鷹比買門鑰匙安全的多。
  他帶著我七轉八繞的走到一條小街巷裡,電線杆旁邊堆放著臭氣燻天的垃圾,我都要掩鼻而過,他卻視如不見,站在陰影中,只見他抽出魔杖比划了一下,牆壁突然閃出一條彎曲的小路,他拉著我快步走過,牆壁隨即合攏。
  走在小路上,可以聽到牆壁另一邊商店和行人的音響。不一會兒,我們就站在小路的盡頭,外面就是對角巷。
  他似乎有些緊張,把魔杖塞到我手中,小聲交待著:“快去快回,不要理會任何人的搭訕,假裝去買几卷羊皮紙,就像個學生那樣。沒有人知道你是誰,然后轉到貓頭鷹郵局,就說要買一只七個加隆的貓頭鷹,記住這一種的在第三排靠左邊,全都是黑褐色的鷹鴞。”
  他說完將我一推,推出去,我從眼角看到他迅速閃進了陰影裡,如果不走到跟前絕對看不出那裡還躲著一個人。
  我不敢停留快步向前走,無法留在這附近太久引人注意。
  向前走一點就認出方向了,我轉身向回走,走過几家店鋪就看到買羊皮紙和文具的店,那裡的店員看到我進來說買羊皮紙,直接就給我拿了學生常用的十二卷一套的羊皮紙,還問要不要買墨水和羽毛筆,現在成套特價。我搖頭,付錢提著袋子離開。
  拿著帶有文具店招牌的購物袋走在街上,膽氣壯了一些,就像演戲需要道具,我拿著文具店的袋子,真覺得自己像一個出門買東西的學生了。
  快步走到貓頭鷹郵局,進門店員問我是需要寄信還是包裹,我第一次來,完全不知道這裡有什么服務,又不願意讓人看出我什么都不懂,悶著頭說:“我要買七個加隆的送信貓頭鷹。”
  店員立刻介紹起他們經過訓練的貓頭鷹了,我才知道寵物店裡的貓頭鷹其實寵物的作用更大一些,雖然寵物店也會訓練它們送信,但更多是訓練它們聽話順從,配主人玩耍。而貓頭鷹郵局裡的則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在長時間遠距離送信的時候尤其有用,甚至還可以接受一些特殊的送信工作。它們更擅長逃避追捕和其他天敵的捕殺。
  店員把他們這裡買的貓頭鷹夸得天花亂墜,好像寵物店裡的貓頭鷹送一封信丟一封信。結果他總結道,他們這裡貴也是貴得有理由的,言下之意很贊賞我的識貨,居然知道跑到這裡來買貓頭鷹。
  我草草點頭,如果不是他告訴我來這裡買,我也是去寵物店。
  他帶著我走到一個櫃檯前,那裡的架子上站滿了各色貓頭鷹,一個個像士兵列隊一樣站得非常整齊,而且不叫。
  我有些驚訝,店員就非常得意,他的手伸向右邊的架子,我卻記得他說是左邊,偏頭向左邊看,明顯左邊一排看起來更威武有氣勢,雖然正面看也是圓頭圓腦的貓頭鷹,但側看就有些像鷹了。
  店員看我看左邊,連忙把手伸到左邊,左挑右撿,口口聲聲說給我挑個好的,結果他拿著舉過來的我怎么看都像沒成年的小貓頭鷹。
  我狐疑的看著店員,他臉色一變似乎就要發怒,我害怕引起注意,掏了錢付賬提著籠子離開。
  走回那條店鋪中間夾著的小街道,我忐忑的走進去,走出去很遠也沒有看到他的影子。我站住腳几乎想跑回去找他,完全沒有想過如果他不在了,那是不是更好。
  “噓!這裡!”
  我連忙抬頭看去,他站在還要更遠的地方招手,我松了口氣,小跑著過去。他一把拉住我上下打量,問:“沒事嗎?”接著就看我買回來的貓頭鷹,眉頭一皺。我擔心的問:“是不是有問題?”
  他搖搖頭,說:“沒事,我們快走。”
  回到家,才算松了口氣。他提著貓頭鷹的籠子仔細打量,其實我知道那個店員絕對欺負我了,但當時的情況也無法多跟他糾纏。結果他說沒什么,雖然有些小,但也不是壞事。
  他要我將籠子放到角落裡,蒙起來施了靜音咒,足足五天不許我喂它吃喝,也不許揭起簾子看。
  五天后他要我端著水揭開簾子,那只小東西一見到我立刻迎上來,乖巧的一跳一跳站在籠子邊,無聲的鳴叫著。
  他站在我后面,要我開啟籠子,但暫時無法給它喝水。過了五分鐘,那只小貓頭鷹也沒有搶上來喝水,也沒有再向前跳出籠子,只是偏著小腦袋看著我。
  我雖然心痛,也知道他這做是為了讓貓頭鷹更忠誠。
  五分鐘后,他讓我把水碗放進籠子裡,那只小東西連忙埋頭進去使勁喝起來,看起來是渴壞了。
  第六天他才讓我喂它吃東西,并且給它起了個名字,只有當叫起它的名字時,它因應了才能吃一口。
  “斯利沃。”我叫著貓頭鷹,聽它答應了才一粒一粒喂它吃。
  這個名字他堅持要給貓頭鷹用,還說這樣才能更好的隱藏他。其實我是懷疑他根本是討厭我叫他斯利沃。
  就這樣花了半個月的功夫,他才說小斯利沃可以送信了。他寫了一封歪七扭八的信,從筆跡上絕對看不出是他寫的,而且他居然是變成雪貂后寫的,我想就算能用魔法查出寫信的人是誰,也不會猜到雪貂是他。
  信上只寫了“門鑰匙”,然后帶上錢,讓小斯利沃送走。
  信上居然沒有位址,我奇怪的問,他說這就是郵局貓頭鷹的好處:“你可以告訴它們位址和名字,而不必寫上去。不然七個加隆只買一只貓頭鷹?誰也不是傻瓜。”
  可是他說傻瓜時,明明就是看著我說的。我想他的意思是,我是傻瓜。

  第 39 章

  看著小斯利沃飛遠,我的心中五味陳雜。戰爭的腳步慢慢接近,我現在所做的到底是對是錯?是為了安全而努力還是一步步走向危險但不自知?
  站在我身旁的馬爾福,在學校的時候我一直覺得他就是一個單純的十几歲男孩,每天想的事不過就是找對頭的麻煩,幼稚而可笑。但這几天我明明看到了他可以忍辱負重,鋒芒漸露。
  他似乎察覺到我的視線,疑問的看過來。
  我說:“今天你總可以告訴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吧?”
  他沉默不語。我追問道:“就當是你表達一下合作的誠意?你不需要告訴我關於馬爾福家族的事,我只想知道一些你可以告訴我的關於現在的形勢的……細節。”
  我含糊的說。
  他想了想,回到沙發上坐下來,拍拍旁邊的位置示意我坐過去,我狐疑的看著他。
  他夸張的翻了個白眼,鄙視道:“別想多了。我的眼光還沒有下降到赫夫帕夫的地步。”
  雖然這話有些刺耳,不過我能理解他的本意是讓我放心,他不會再突然想表現一下情聖的風釆了。
  我坐到他身旁后,他似乎正在思考怎么措辭合適,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其實就算我告訴你,你也未必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真不明白像你這樣的赫夫帕夫怎么會想知道這個。”
  我不答,我能明白的東西比他想像的要多得多。但認為我不知道,他才會更沒有顧忌,說得更多。
  他嘆了口氣,表情嚴肅了些,說:“阿玆卡班的攝魂怪越獄了,有一些……犯人跑了出來。現在魔法部也是一片混亂,福吉自顧不暇,霍格沃玆已經又回到鄧不利多的手中了。我知道的就這些。”
  他低垂著視線,雙手十指交叉,仿佛自在從容,我卻忍不住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在他驚訝的看過來的時候作出一副嚇壞的表情。
  我苦著臉說:“好可怕哦……”
  他松了口氣,嘲笑我:“真是膽小鬼!你已經被退學了,只要不回霍格沃玆有誰會特地跑來找你的麻煩啊。”
  但他并沒的揮開我的手。
  在剛才,我感覺到他內心的不安,忍不住想靠近他安慰他。在他沒有拒絕之后,雖然心喜,但也更加不安。
  我是不是在泥潭中越滑越深?
  已經感覺到自己被他吸引,越來越無法自控,總是忍不住想接近他,發覺他不安害怕痛苦的時候為他心酸,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感覺不到恐懼。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我受驚抬起頭,正撞入他詢問的視線中。
  樓下突然傳來開門的音響,嚇得我立刻甩掉他的手,他把魔杖塞到我手中,將他變成斯利沃后,媽媽在樓下喊我下樓。
  我走下樓時心還在狂跳,媽媽奇怪的問:“臉怎么這么紅?”
  他淡定的邁著貓步從旁邊走過,跳到桌子上對著媽媽撒嬌,媽媽立刻擺出特意為他買的新鮮三文魚,說今天晚上為他稍稍煎一下當晚餐。
  自從他特別親近媽媽,特別善解人意之后,生活水准直線上升,每天的飯不再是剩飯,媽媽都會特意給他買新鮮的魚肉或雞肉作給他吃,有時還會加入紅蘿卜或洋蔥補充纖維和維生素。
  我認為這裡面也有我的功勞,如果不是我這么喜歡他,媽媽愛烏及烏,哪裡會對他這么好?
  所以看到三文魚煎好,我立刻先搶了一塊灑上鹽和胡椒大快朵頤,康提路聞香而來,甜蜜的在媽媽腳下打轉,也分了一塊。
  他蹲在椅子上背毛聳起小聲嗚叫,我對著他做了個鬼臉。
  吃完晚餐我們一家五口聚在客廳看電視,新聞上說這几天股市氣氛低迷要求大家投資謹慎。爸爸嘆氣說辦公室裡的好几個人的股票都賠了,最近哪裡都不景氣。
  “大家心情都變糟了,工作起來一點勁頭也沒有,特別容易生氣。”爸爸這樣說。
  我聽得心驚,他躍到我的膝蓋上輕輕抓我的褲子,仿佛在警告我不要把事情告訴他,估計在他看來,信不過我的父母。
  不用他說,我也一直在考慮要不要把關於魔法世界的事告訴爸爸和媽媽,一方面是擔心讓他們害怕,畢竟是一個完全不了解的世界的事,未知總是令人恐懼的。
  另一方面是擔心造成他們的恐慌之后,我反而不好保護他們了。
  於是我只好告訴爸爸最好遠離那些看起來沮喪、灰暗、容易失控的人。然后告訴他和媽媽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吃巧克力,對付攝魂怪時巧克力可以令人心情好轉已經是巫師界公認的事了。
  爸爸大笑,把我抱到懷裡,媽媽在一旁捂著嘴笑,爸爸說:“貝比這個辦法好,以后我上班都會帶著巧克力的,貝比的巧克力分給爸爸一些吧。”
  他們把我的話當成小孩子的玩笑話,沒有當真。但第二天早上爸爸上班時,特意跑到我面前,當著我的面把巧克力裝進公文包裡,還說:“爸爸拿走了。”
  媽媽在一旁逗我:“爸爸要把你的巧克力吃光了。”
  我在他促狹的目光中淡定的說:“很好,要記得吃。”
  爸爸大笑著親吻我后出門上班,媽媽說要去銀行,我連忙說跟她一起去,打定主意從今天開始跟緊媽媽,只要她出門我就跟著她去。
  但在出門前,我發愁要不要將他變回來,畢竟變成人的他更能保護好自己。他咬著我的手指拒絕了。
  這讓我更加確定,馬爾福家的確出事了,危險來自於他真正的身份,變成雪貂更安全。
  一個星期后小斯利沃在一個深夜飛了回來,他在半夜叫醒我時,小斯利沃正蹲在窗台上安靜的向房間裡面看,像個影子似的完全不吵鬧。
  我把它放進來后,它一跳一跳的來到我面前,張開雙翅我才發現藏在下面的三個小包裹。
  把他變回來之后,他抓起小斯利沃,毫不溫柔的將那三個小包裹撕了下來,几片絨羽飛舞在空中。我看得都牙齒發寒,小斯利沃卻完全不掙扎嘶叫,安靜順從。
  我一把搶過小斯利沃,疼愛的撫摸它的背羽,它的小腦袋轉動,眨著眼睛蹭我的手。
  他不耐煩的咳了一聲,嘀咕了一句赫夫帕夫,說:“那只是一只貓頭鷹,不要把它當成人來對待。不然它會忘記好好工作的。”
  我瞪了他一眼。
  他扔給我兩個小包裹,我不解的問:“不是有三個嗎?”
  結果就看到他把玩著一個玩具徽章說:“有一個是我的。”
  我開啟那兩個,一個裡面是三個鑰匙圈,沒有任何裝飾物,光溜溜的一個鋼圈,另一個裡面是一個毫不起眼的青銅戒指,上面的花紋極為粗糙。
  看到我要戴上戒指,他阻止我說:“在沒有讓它記住應該被傳輸的地點之前,別戴上它。”
  對於門鑰匙我一無所知,之前也完全沒有想過會用到它。
  他一臉不耐的給我掃盲。門鑰匙的作用簡單可以分為三種,第一種是在固定時間固定地點進行傳輸,其實時間地點是完全沒用的。比如魁地奇世界杯時用來運送巫師的門鑰匙就是這一類。
  第二種是任何時間只要碰到就會被傳輸離開某一固定地點,或者傳輸到某一固定地點的。
  通常門鑰匙是雙向的,在A地可以傳到B地,在B地可以傳到A地。
  以上兩種都不適合我和我的家人,因為第一無法確定受到襲擊或危險的時間地點,第二也不可能一天24小時隨時會被傳到另一個地方。
  馬爾福說:“那就只有第三種了,固定地點后,隨時可以傳輸的。”
  他把玩著手中的玩具徽章,指著上面一個不起眼的小花紋說:“需要時按住這裡就可以用了。”
  我在懷裡的三個鑰匙圈一個戒指上找了一會,很快發現了可以啟動的地方。
  他說:“現在重要的就是確定傳輸的地點了。什么地方才能保證安全呢?巫師有追蹤咒,如果讓他們施了追蹤咒,不管是天涯海角,他們都可以用幻影移形追上我們的。”
  我看著手中的門鑰匙,其實它也無法保證萬無一失。
  好歹是一個希望吧,我握緊門鑰匙。
  關於門鑰匙的降落地點,我們兩個決定彼此保密。
  我為我的家人准備的藏身地,不會告訴他,而他的藏身地也不會告訴我。
  在他把怎么使用門鑰匙確定傳輸地點教給我之后,每天我陪著媽媽去超市去銀行去干洗店,他則不知道跑到哪裡去。每次回家都看到他一身的泥水污物,但我不問,他也不會刻意告訴我。
  另一方面我開始游說爸爸將家搬到市區去,雖然市區的房子少而且貴,但我們現在住的郊區住戶實在太少了,每家之間離得太遠。
  如我所擔心的,如果食死徒出於玩樂的興趣跑到我家附近來,郊區絕對沒有市區安全。普通人越多,受眾越多,我的家人混在人群中才會越安全。
  我的理由是現在社會上不太安全,郊區住家太少,如果碰到壞人可能會有危險。而且爸爸平常上班,只有我和媽媽在家。
  可能爸爸也在擔心家人的安全問題,我說過几次之后他就同意搬家了。但我們現在的房子的貸款還沒有還完,最好租出去換一些租金,然后找一間有口碑的地產公司租間公寓房。
  媽媽開始帶著我每天去市區看房子,因為經濟不景氣的緣故,房源還很多。雖然我們只能租一些比對便宜的舊房子,坪數也只能控制在五十坪左右,跟家裡兩百坪的大空間是無法比的。但安全是最重要的。
  一個月后就選好了一間有十年以上房齡的老房子,但勝在所在的位置好,租金商量之后還能省下一些錢。簽了合同后我們就搬了家。
  問題只有一點,公寓樓無法飼養寵物。
  媽媽曾經想過要將康提路送到寵物店裡賣掉,斯利沃就送進動物園。我再三保證不管是康提路還是斯利沃絕對不會在新家裡發出音響讓人發現。
  抱著康提路告訴它換新家后無法叫也無法出門散步了,結果它舔舔我的手指,一星期沒有叫一聲。媽媽這才放心,同意帶著它一起走。
  馬爾福我不擔心,只要告訴他不出聲就可以了。他應該比康提路還要簡單,當我這么對他說的時候,他輕蔑的看了我一眼,扭頭不搭理我,跳下床跑到媽媽身旁撒嬌去了。
  至於還沒有讓爸爸和媽媽見過的小斯利沃,它的乖巧經過馬爾福的教育之后更上一層樓,我懷疑它就是受傷只怕也不會出聲。有一次我擔心它不會叫,對它說叫吧叫吧,我想聽。
  它歪著頭看著我,清亮的咕了一聲。高興的我連喂了它好几塊雞肉,結果就看到斯利沃牌馬爾福站在桌子上不善的看著我。
  難道他會跟一只貓頭鷹搶食?我滿身雞皮疙瘩的想著。
  轉眼就到了搬家那一天,這一個月來新家重新刷過漆走過電路,還給我換了一套新的家具,媽媽堅持說我已經是個大姑娘了,無法再用以前的兒童家具了,結果花了大錢從商場搬回一套臥室四件套給我。看得我頭暈,有時媽媽和爸爸為我花的錢比他們兩人加起來還多。
  周末的一大早爸爸和媽媽就起來了,一些零碎東西早就收好放在紙箱中,今天要一趟趟的把箱子運到新房子裡去。
  媽媽在第一趟的時候就跟著車到了新家,在那裡整理。爸爸開車一次次運紙箱過去,我等在家裡,每當爸爸回來時幫他搬紙箱,等到最后一趟再跟車一起到新家去。
  早上一陣忙亂,直到中午爸爸帶著批薩回來時我才發現,他不見了。
  我拿著雞肉批薩滿屋子找他,依稀想起早上起床時他就不在枕頭邊。
  爸爸吃完批薩繼續搬紙箱,見我滿屋子叫斯利沃就說他可能是躲在哪裡了。
  “不用擔心,可能搬家嚇著他了,你再找找。不然等收拾好了我跟你一起找。”爸爸安慰我。
  我草草點頭送他離開,心亂如麻。他不是真正的動物,絕不可能被搬家的動靜嚇到而躲起來。搬家的事他早就知道,既然沒有反對也不可能是因為不想離開這裡而躲起來。
  我又在院前院后找了一遍,小聲叫著斯利沃卻不見他出來。
  茫然無措的站在院子中央,我頭一回覺得眼前發黑。
  我開始找到外面去,甚至悄悄繞著紫丁香小區轉了一圈,但哪裡都找不到他的影子。他就像消失在空氣裡一樣。
  最后爸爸和媽媽找到了我,當時我正在街邊亂走,當他們驚慌失措的撲上來抱住我時,我才發現我已經一下午沒有跟他們聯繫了。
  爸爸抱著我,他的全身都在發抖,媽媽在一旁眼睛都是腫的。
  我結巴著說:“我……我沒事,我只是出來找斯利沃……”
  一句話沒說完,淚水奪眶而出。我撲到爸爸懷裡大哭起來。一下午的憂心如焚讓我失去了所有的堅強,我不停的在擔心他是不是被人捉走了,是被巫師捉走的還是被其他人捉走的。如果他是自己離開的,為什么沒有告訴我跟我說一下。
  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充斥我的大腦,越想越害怕,害怕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被人害了。或許就是因為我把他變成了動物他才會無法反抗被人傷害。
  茫然間我被爸爸和媽媽抱回家,他們兩人圍著我。
  我哽咽的說:“……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們。”

  第 40 章

  回到新家,窗外飄來隔壁的菜香。房間裡亂糟糟的還沒有收拾好,只有我的房間已經收拾整齊,馬上就可以住了。
  坐在床上,媽媽給我端來熱可可,然后坐到旁邊抱著我,爸爸坐到對面,他仔細看著我說:“貝比,有什么都說出來吧。爸爸和媽媽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喝下半杯熱可可,肚子裡溫暖起來,原本緊張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下來了。
  我抽出魔杖當著爸爸和媽媽的面施下靜音咒,媽媽雖然一臉驚訝,卻只是更用力的抱住我而已。
  在溫暖的燈光下,我把魔法世界的事一件件說給他們聽,包括伏地魔這個種族滅絕主義的人所帶來的戰爭。
  我以希特勒來類比伏地魔,更大程度上的讓爸爸和媽媽理解他給魔法世界帶來的影響,以及現在那裡的情勢是如何的緊張。
  爸爸和媽媽一直都很鎮定,好像我說的事一點也沒有嚇到他們。媽媽坐在我的身旁,溫暖的看著我,不停的撫摸我的頭髮,不時的摟一摟我。
  結果我把一切都說出來后,并不覺得有多艱難。
  全說出來后松了口氣,媽媽倒是把注意力全集中在馬爾福的身上,笑著推推我問:“那個男孩子是什么樣的?”
  什么樣的?我一點一滴的回憶,笑著說:“自大、傲慢,看著人的時候像是從鼻孔下看,看不起人,惡毒,可能不會有一個朋友,他根本不知道怎么交朋友。”
  媽媽笑起來,古怪的看著我:“那么糟啊。”
  我笑倒在媽媽的懷裡,接著說:“金髮,色彩很淡,灰藍色的眼睛,皮膚很白,很不健康,看起來就是不愛運動的樣子。個子很高,但很瘦,穿著黑色的巫師袍卻很好看,走起路來能帶起一陣風。雖然只有十六歲,但喜歡擦頭油,擦香水,搞得像老頭子似的。”
  媽媽抱著我輕輕搖晃,感嘆道:“我的女兒長大了。”
  爸爸看著我,一臉複雜。
  我靠在媽媽的懷裡,眼淚卻無聲的落下來,她抱著我,任我在她的懷裡哭。
  為什么哭?是擔心馬爾福嗎?是擔心現在的處境嗎?都有一點,但都不是。
  我只是覺得很累,從心底涌出的疲憊將我淹沒。我做了這么多,一直以來絲毫不敢懈怠,謹小慎微,但一切看起來仍然危機重重。我所做的好像都是沒有用的,危險仍在逼近,我不知道接下來我還能做什么,還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
  爸爸蹲到我的面前,看著我的眼睛說:“貝比,你做的很好。”
  我的心一下子輕松了。他拍著我的頭說:“沒關係,爸爸都知道了,接下來就交給爸爸吧。”
  我不安的拉著他的手想再告訴他一些關於魔法世界的事,告訴他其實他們沒有那么好對付,他們是能力和咒語。
  爸爸拍著我的手,看起來似乎并不怎么緊張,他坐到我身旁,笑著說:“貝比,聽爸爸說。”
  我安靜下來,不解的看著他。
  爸爸拍著我的頭,說:“貝比,聽你說了這么多魔法世界的事,爸爸已經對他們有些了解了,你聽爸爸說的對不對,好嗎?”
  我懵懂的點頭。
  爸爸慢慢的說,說一段就徵求一下我的意見。
  他說:“你說他們那邊有收音機和蒸汽火車、汽車、鐘表,卻沒有電話、飛機一類的東西是嗎?更不用提電腦了。”
  我點頭,巫師們的生活是落后了點。
  爸爸說:“我判斷他們的生活水平應該處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前。”
  我像在聽老師講課一樣,雖然爸爸說的我能聽懂,在組合起來我卻不理解他的意思。
  爸爸一樣樣解譯給我聽:“蒸汽機是18世紀的東西,在那之后才有蒸汽火車出現的。收音機是19世紀出現的,飛機同樣是出現在19世紀,但這一個巫師們就沒有,對不對?”
  我只能呆呆的點頭,仍然不明白爸爸想說什么。
  爸爸一拍大腿,肯定的說:“所以我認為,在19世紀中期之前,巫師跟普通人之間還是有交流的,但之后他們就遠離了普通人的世界,把自己封閉了起來,原因可能是因為第二次世界大戰。”
  他微笑著說:“貝比,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知道,真正落后於時代的是巫師,他們已經脫離時間有二百年左右了。他們已經落后我們很久很久了。”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看到爸爸這樣,感覺突然輕松了不少。
  爸爸繼續說下去:“你說的那些巫師的三大不可饒恕咒,聽起來很嚇人,但實際上隨便一個警察局裡翻出來几個變態殺人魔都比他們可怕的多。”
  他扳著手指一個個舉例:“那個索命咒,其實就是手槍。鑽心剜骨,拿條鞭子拿把刀,誰都可以做到讓人投降。奪魂咒,這個倒是很有意思,不過聽說軍方有這樣的研究可以給人洗腦之類的,電影上不是都有演嗎?”
  看他摸著下巴一臉嚴肅的這樣說,我忍不住無力的喊他:“爸爸!”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媽媽抱著我噗哧一下笑了出來,滿屋的沉重一掃而空。
  爸爸看著我們兩個笑了,松了口氣說:“唉,本來就沒什么神秘的,想想看,他們還停留在18、19世紀,我們都20世紀,馬上就21世紀了,超他們好几百年呢,有什么可怕的!”
  他滿不在乎的繼續說:“其他像什么魔藥啊飛天掃帚啊,咱們的現代醫學也很發達,各種絕症不是都漸漸找到特效療法了嗎?出遠門有飛機和高速公路,火車咱都改輕軌了,他們還在用蒸汽,這都是老古董了,這完全可以證明他們有多落后,我們有多先進。”
  爸爸篤定的對我說:“貝比,其實這完全不用害怕,他們沒有咱們厲害。”
  我似乎也開始相信爸爸說的,漸漸覺得巫師沒有那么恐怖了。畢竟在霍格沃玆的時候,見過巫師使用的東西的確是非常落后的。雖然通過魔法能夠做到很多事,但那些其實都很普通,真正能有殺傷力的咒語其實并不多。
  爸爸摸著我的頭,說:“明白過來了?那我就說說需要注意的地方。”
  他嚴肅起來,說:“那個有種族歧視的黑魔王的確是最麻煩的,還有他的那些狂熱的追隨者。這種人是無法用常理來判斷的。”
  我的心一緊,不由得從媽媽懷裡坐直聽爸爸說。
  他認真的看著我和媽媽,說:“雖然有很大的可能他們不會那么巧到我們這個街區來找麻煩,畢竟全英國的城市那么多,但就像貝比一直擔心的那樣,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如果他們跑到我們家附近來,警察到時是絕對不管用的,也無法把希望全都寄托在魔法世界的警察身上。我們必須有自保的辦法。”
  他對我說:“貝比買的那個門鑰匙很有用,如果那些人不巧真的跑到我們家門口了,這個是最快的。我們要選一個遠離這裡的安全的地方作傳輸目的地。”
  我拼命點頭,有爸爸和媽媽的同意后,這個傳輸地的選取就多了。
  最后爸爸選中了加拿大,他決定明天我們全家就先到加拿大去,他曾經在那裡上學,對那裡十分了解。將傳輸地選在那裡,一方面是離英國十萬八千裡遠,一方面是他也可以帶著我們儘快融入當地的生活中。
  然后就是他的工作和我的上學的問題。他認為我還是應該去上學,“在事情還沒有糟到那種地步之前,無法讓他們打亂我們的日常生活。”
  而他也會繼續去工作,畢竟危險還是很遙遠的,萬一戰火永遠不會燒到家門口,一家人還是要吃飯的。
  但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我們一家人必須時刻保持聯繫,在不知道巫師世界正有一個種族主義的家伙在引起戰爭,那還可以平靜悠閑的度日,現在既然知道了,我們家又是潛在的被攻擊物件,當然應該慎重一點。
  手機是必須隨身帶著的,就算是在家裡。媽媽出門必須有人跟著,媽媽抱怨道超市買東西下午是最便宜人最少的,爸爸就說每天他中午下班趕回來陪她去超市。
  媽媽也無法再單獨留在家裡了,就像我想把家搬到人口密集的地方的原因一樣,爸爸也認為混在人群中會更安全,畢竟受到攻擊的目標越多,分攤到自己身上的危險越少。
  媽媽只好去報名上個學習班之類的,反正她一直都想去學一下紅酒和插畫,還曾經說過想學編織和布藝,一直沒有時間去,這次干脆都學了好了。
  安排好這一切,商量了接下來我們一家人的學習和生活方式,時間已經很晚了。草草吃了點東西大家就上床睡覺了。
  躺在床上,擔憂家人的心雖然已經放下一半了,全都告訴爸爸和媽媽比我一個人著急要好得多。但我卻更加擔心失蹤的馬爾福。
  我無法□去找他,也不可能在此時離開家,更何況繼續跟他牽扯意味著將危險帶到家裡來。
  他在哪裡?平安嗎?我輾轉難眠,我連去哪裡找他,聯絡誰去找他都不知道,閉上酸澀的雙眼。
  希望梅林保佑他平安。
  我在心底祈禱,雖然我并不相信異教的神,但希望梅林會保佑他的信徒和子民平安無事。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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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1 章

  我有一個可愛的女兒,她叫貝比•克林頓。
  在我二十七歲的時候,經過一天一夜的陣痛生下了她,當時她那么小,看起來簡直像個小肉球。我擔心她根本長不大,每天都到嬰兒室去看她,看她漸漸睜開眼睛,漸漸舞動手腳。每當我站在嬰兒室的窗外時,她似乎能感覺到我的視線一樣把頭轉過來看我,她會對著我甜甜的微笑,仿佛知道我是她的母親一樣。
  她是我的小天使。
  她是一個安靜可愛的孩子,從不無故吵鬧發脾氣。每天晚上都睡得很好。我聽身旁的媽媽們抱怨孩子晚上會吵鬧不肯睡覺,一到晚上精神反而會特別好,搞得她們几乎快要精神衰弱時,我都會驕傲的說我的貝比從來沒有這樣過。
  她是一個從小就會體貼人的好孩子。
  到了上學的年紀,我看到隔壁家的女孩開始描眉塗口紅和指甲油,明明只有七八歲已經知道愛漂亮了。可能這個世界真的變化的很快,小女孩已經知道追求美麗?但她們的眼光實在是一個大問題。
  我看到隔壁的女孩在穿衣服時會故意露出肚臍眼,仿佛這就是漂亮。
  我看到她們偷偷跑去穿環,臍環耳環甚至還想穿鼻環。
  我看到她們在腳踝的隱蔽位置刺青,雖然后來知道是一種貼紙刺青,一洗就掉的,也嚇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年輕的姑娘們,她們不明白漂亮和性|感是有年齡的界限的,像她們這樣如天使一般的年齡裡,只需要像個小姑娘就已經是最漂亮的了,弔帶裙黑色蕾絲等再過十年也不晚。
  每到這時,我都萬分慶幸我的貝比沒有這樣古怪的超前的嗜好。她穿普通的衣服,不會要求要穿性|感的蕾絲弔帶。她不要求穿環,刺青扎耳洞。她不喜歡電視上那種酷的衣服和打扮,我永遠不必擔心推開門看到她的房間裡擺著吸血鬼套裝和印滿骷髏人頭骨的雜志。她對性不感興趣,就算高年級的男生晚上約她出去她也不接受。我不用擔心她會背著我偷吃避孕藥,只是為了讓臉上的青春痘下去。
  我一邊感嘆現在這些姑娘還不到十歲,偏偏想法比我十八歲的時候還超前。一方面我又害怕她太不合群會受到排斥,鼓勵她多跟朋友一起玩,參加她們的聚會。
  結果貝比一臉苦惱的說:“……她們太幼稚了。”
  我終於發現了貝比喜歡裝大人!這讓我一邊松了口氣,一邊覺得好笑。我開始喜歡逗貝比說話,她一本正經的時候最有意思,如果我問她的意見,哪怕只是買個電鍋她都會一條條把意見說出來。特別認真。
  在她十歲時,我發現她的眼睛開始追著隔壁家的長子,一個帥氣的棕色頭髮棕色眼睛的大學生。
  但她的喜歡是埋藏在心底的,她不會在他站在院子裡的時候故意走到他面前跟他說話,只會在路上偶遇時紅著臉跟他打招呼。
  我開始跟隔壁的女主人交朋友,常常帶著貝比到她家去作客,只是為了能讓她跟那個男生多一點相遇的機會。
  我知道我的貝比不會做錯事,而我會好好的看著她。
  但在一個古怪的夜晚,發生了我一生都難以相信的事。直到現在,我都覺得那是一個不真實的夜晚。
  兩個穿著不整潔的髒污的古怪長袍的男人突然出現在我家的客廳裡,他們告訴我,我的貝比是一個小巫師,還說她以后會到巫師學校去上學。
  這真是天方夜譚。
  我不相信。
  但貝比卻很輕易的接受了這件事,看著她的臉色從蒼白變得平靜,從不敢相信到專心的聽那兩個怪人的介紹,我再一次感覺到我的貝比是個聰明的小東西。
  不過這一次,我寧願她遲鈍一點。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我曾經希望這是一個夢。因為貝比看起來跟外面瘋跑的孩子沒有兩樣。但事實漸漸打破了我的幻想。
  貝比身旁的怪事越來越多。
  有一次我忘了帶廚房手套就去端鍋,被燙到后失手將鍋扔到地上,眼看著裡面滾燙的洋蔥湯就要潑到我身上時,貝比驚呼著撲過來,我看到那個湯鍋像被一面無形的牆壁擋開似的,一滴湯都沒有灑到我身上。
  后來我收拾廚房時發現,湯鍋裡的湯已經變得冰涼了。
  晚上我告訴她爸爸這件事,他沉重的拍著我的肩說:“孩子會有自己的路走,我們無法裝作不知道。”
  我開始接受這件事。我翻閱了大量的關於巫師的書,民族傳說,童話,文獻等,那上面無一例外都在說巫師是傳說中的,不是真實的。
  全都是謊言!我惱得把那堆買回來的權威文獻全都賣了廢紙。
  童話裡倒是巫師的描寫,但似乎他們總是穿著骯髒的長袍,躲在陰暗的地窖裡,用各種蟲子尾巴蛇皮癩蛤蟆做古怪的魔藥,然后陷害善良的主人公。
  我看著圖畫書裡老態龍鍾,臉上長滿膿瘡,只會桀桀怪笑的巫婆氣得渾身發抖,我的貝比怎么會是這個樣子!她會是一個最美麗的巫婆!比神仙教母都漂亮善良可愛一百倍!
  貝比收到了巫師學校的通知書。她問我們她應該不應該去。
  我想說不應該,她的爸爸卻認為她應該去學習一下認識自己的力量。
  這是對的,哪怕是為了她好,她也無法對自己的力量一無所知。
  看著買回來的黑漆漆的學生袍,我的眼前浮現出了那個邪惡的巫袍,很有沖動寫信給那個巫師學校,女生應該穿漂亮的色彩,為什么沒有粉紅色的女生袍呢?
  我翻了翻她的課本,果然看見了癩蛤蟆的藥方,也有一個比我最大的燉鍋都大的坩鍋,據說可以折疊。真古怪。
  我給她准備了很多的洗面奶,害怕她真的會長出滿面的頑固的青春痘。
  她非常輕松的走了,甚至不要我們送她,她說她害怕自己會哭,那會在新同學面前丟臉。
  看著她走出家門,我知道,哭的那個人會是我。
  她每天都寄信回來,似乎那個學校看起來沒有多糟,食物也很丰盛,寢室裡人也不多,住得也算寬敞。
  她寫信回來說她學會將蘋果浮起來了,學會讓酒杯裝滿水了,學會把甲蟲變成紐扣了。我每次看到那些信都會笑得合不上嘴。原來魔法就是魔朮一樣的東西。
  聖誕節時她回來了,當她寫信說要回來過聖誕節時,我激動的連著几天幹什麼都沒心情,買了很多的東西几乎快堆滿廚房,卻沒有心情做飯。那几天她的爸爸只好去吃快餐,因為我把時間都花在作巧克力、蛋糕、曲奇、果醬上面了。
  我聽到她站在門外掏鑰匙的音響,開啟門,這一次終於看到她站在門外,不是像之前那樣門外什么人也沒有。
  我激動的把她緊緊抱在懷裡,我的天使終於回到我身旁了。
  她長大了一些,雖然只不過離家半年,我卻覺得已經有兩三年沒有看到她了。
  聖誕假期轉眼就過去了,她卻古怪的拒絕帶著她爸爸給她買的聖誕禮物回學校。明明據她所說那間學校裡像她一樣來自普通家庭的學生很多很多啊。她開始是說那裡用不了電腦,因為有魔力的干擾。可是她又不肯帶我給她買的漂亮首飾,說是學校不允許學生過度打扮。接下來她不肯帶我們一起給她買的故事書,說是怕沉。
  這不是貝比的作風。我開始懷疑起來,慢慢在我的追問下,她無奈的說出了那間巫師學校的事。
  巫師歧視非巫師出身的學生。
  雖然她一臉輕松儘量說得十分很可笑很無所謂,但只要想起她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會遭遇到的那些輕蔑和歧視就讓我忍不住渾身發寒。
  我哭了,逃到臥室,平靜下來之后又回到客廳。
  我和她的爸爸堅持要送她去車站,不管會遇到什么,我們要她知道,我們是她堅強的后盾。
  不明白她為什么堅持要回到那裡去,堅持要讀完這一個學期。或許只是賭氣,或許是我們不知道的原因。看著她消失在車站的水泥柱中,我腳都站不穩,倒在她爸爸的懷裡。我害怕、害怕她一去不回,好像那是一個張著大口的可怕世界,會把她吞下去再也不還給我。
  在這之后,我常常作惡夢,深夜中從夢中驚醒,似乎看到她哭著叫我。
  我怎么會把她送到一個我完全不了解的世界去?
  如果她受傷生病,我甚至連一點訊息都得不到,我甚至連她的學校在哪裡都不知道。
  我整夜整夜睡不著,無數恐怖的想像充斥我的腦海,仿佛那所像魔朮學校的地方一夜之間變成了可怕的地獄。
  我甚至能看到她游走在像是古老城堡一樣陰森恐怖的地道中,周圍沒有一盞燈。她赤著雙腳驚恐萬分的走在那樣的地方,不管我怎么喊,都無法接近她。
  於這樣的惡夢中醒來后,她的爸爸抱著我說,明年一定不讓她再去那裡上學了。那種魔力什么的鬼東西一點也不重要。
  我開始為她選取學校,一所普通的學校,我想讓她變成一個普通的孩子,把有關巫師的事忘干淨。我甚至想過搬家,我害怕那些巫師會在她回家之后來接她去上學,就像那兩個總是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陰沉的巫師一樣,他們可能會強制帶走我的孩子讓她去學習魔法。
  我越來越不安,越來越緊張,似乎空氣中飄浮著讓人不安的東西一樣。
  如果我的孩子這一次回家,我絕對不會讓她再離開我一步。
  她突然回來了,沒有任何通知,沒有任何徵百萬。當我在超市接到她的電話時,有一瞬間以為我在做夢。我在夢裡有過很多次這樣的經驗。有時我在車站,有時我在洗衣店,有時甚至我在學校考場上。我接到她回家的訊息,放下一切趕回家,結果總是與她擦肩而過,她或者是假期結束已經回學校了。我聽其他人告訴我她受了一些傷,說這次沒有見到我很遺憾,她很想我之類的。我每次都覺得像世界末日一樣絕望。
  但這次不是夢,她真的回來了。掛掉她的電話,我交待她一定要好好留在家裡哪裡都別去。她爸爸緊接著打過來,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語氣。
  “貝比有沒有給你打電話,她現在好像在家。”電話那頭的男人迷迷糊糊的說。
  我跟他一起笑了起來,決定立刻回家。可是當我掛掉電話又想起來家裡什么也沒有,我看著購物車裡那乏善可陳的几樣蔬菜水果,這怎么可以讓貝比吃呢,她已經半年沒回來了。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超市,買了很多東西,又回到收銀台,越過洶涌的人海結完帳回家。回家的路上我收到了兩張超速罰單,這有什么重要的?
  她真的回來了,我站在門廳那裡不安的叫她,她真的從樓上下來了,她笑著跑過來,她又長高了。
  她說她被退學了,我松了一口氣。退學就代表是那群巫師趕走了她,雖然她一定受了很多的委屈,但這樣她就不會離開了。我很高興。
  她帶回了一只浣熊,說是在學校的樹林裡抓的,原來她的學校在初始森林裡面嗎?怪不得從來沒有人見過活的巫師,因為他們都躲在那種地方。
  她的爸爸說這是一只雪貂,管它是什么,只要是貝比喜歡的,我就喜歡。我給它洗了澡,灑上香水,我害怕它身上有蟲子會咬到貝比,又給它戴上除蚤項圈,這還是以前買來准備給貝比的貓用的。
  貝比可能真的很喜歡它,晚上還偷偷溜到客廳把它抱回房間。
  為了貝比,我願意對這個奇怪的寵物好一點。不是說小孩子多接觸大自然有好處嗎?這只浣熊可能沒那么壞,雖然它不像一般的寵物那樣常見,但新奇的寵物也是目前小孩子的潮流。一只浣熊總比一條蜥蜴強得多。
  好吧,是雪貂。
  我分不清這裡面的差別,反正都差不多。
  貝比對巫師的學校沒有留戀,雖然我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帶她到新學校去,她看起來也沒有反對的意思。這個孩子還真的以為我是只用了一上午就選好了學校呢,哪會這么快。我足足花了半年的時間為她選取學校啊。
  貝比也願意搬家,本來我想過不搬家,反正她也已經退學了。但是那些巫師可以隨時出現在我家客廳裡的事仍然讓我不安,結果貝比居然也願意搬家,她說現在社會環境這么不好,搬到人多的地方更安全。
  原本就是想好的事情辦起來特別快,我和她的爸爸很快就商量好了搬家的細節。但在搬家的那一天,貝比的那只浣熊丟了。
  雪貂。
  貝比很傷心,她去找它的時候忘了告訴我們一聲,結果在發現她不見的時候,我嚇得坐到地上,以為她被巫師捉回學校了。我甚至連那所學校在哪裡都不知道,我想過她可能是偷跑回來的,或許退學只是一個謊言,但就算謊言也沒關係,只要她回家比什么都強。
  找到她時,她站在路邊一臉茫然無措,看到我們后回神,立刻淚流滿面。
  帶著她回家后,她顫抖的告訴了我們讓人吃驚的事。
  原來巫師世界并不太平,一個可怕的人正在掀起一股消滅非巫師家庭出身的巫師的事,而且那伙人非常痛恨普通人。
  就是我們。
  我不敢想像貝比在過去的一年裡都過著怎么樣的生活,她是如何發覺這一切又是如何小心翼翼的企圖保護我們這個家?
  她說她學習了一些可以保護我們的咒語,她對魔法世界的情況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在面對那些可怕的人時,不至於沒有絲毫反抗能力。
  她是有計划的將我們帶出紫丁香小區的,因為她認為那些人來襲擊的時候,周圍的人越多對我們來說目標就越小。
  她還拿出了一種叫門鑰匙的古怪東西,據說這個可以在瞬間將我們傳輸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她什么都想到了,什么都計划好了。她只有十二歲大,卻能做這么多事。我抱著她,她果然還是我那個懂事的貝比。
  在她灰暗壓抑的學校生活中,出現了一個會讓她發笑的男生。一年巫師世界十六歲的大男孩。
  我的貝比,總是喜歡上比她大得多的男孩。
  那個男孩在她的口中傲慢、自大、一無是處,但只要說起他,貝比的眼中就會出現光彩,會不自覺的發笑,連他的鄙視和為難都變得甜蜜起來。
  我的貝比,平靜的述說著那個男孩的事,像在講著別人的故事。就像她曾經喜歡過的那個大學生一樣,她不會主動靠近,只會默默的喜歡著他。
  是什么阻止了她的腳步?我為她難過。或許我知道,那個大學生是不會喜歡上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的,而那個出自巫師世界的傲慢的男生,就算他對貝比有好感,但是這段戀情也像風中的燭火一樣脆弱。
  貝比那么聰明,一定早就知道了。當她決定回家時,已經早就明白應該怎么選取了。
  我抱著我的貝比,輕輕的吻著她稚嫩的額頭,我可愛的姑娘,別擔心,你一定會得到只屬於你的幸福的。等你找到那份幸福時,媽媽會站在你的身后,支援你輔助說明你保護你。
  不管你在哪裡,只要回頭,媽媽就站在你的后面,永遠愛你。

  第 42 章

  第五街的聖斯蒂安中學,是一所學風較為開朗的新式學校。學校不要求學生穿校服,不在髮型和服裝上有硬性的規定,學生十分自由。
  這所學校是媽媽為我找的,她說我可以輕松的度過我的中學時光,到高中時再認真學習也來得及。
  這讓我不由得搖頭嘆息,像媽媽這樣的家長一定十分少見。
  學習工作的確不重,在開學的第一個星期裡,基本沒有講新課,教師忙著認識學生,輔助說明新生融入學校生活。
  因為我的程度不好,老師刻意集合了几個學習小組,經過老師的分組后,有著相同興趣的同學很快交上了朋友。有喜歡課外現行的,有喜歡表現自己的,有喜歡研究和讀書的。還有,像我一樣程度不好的。
  我開始重新撿起以前的那些几何、數學、文學、生物,雖然只是一年沒有學習這些東西,感覺卻像隔了一百年那么遙遠。
  在繁重的學習之中,我漸漸淡忘了巫師世界的人和事。
  那些真的發生過嗎?
  有時我會這么想。
  腦海中那個穿著漆黑的巫師袍看起來高貴傲慢的金髮男孩,就像我幻想出來的一樣不真實。
  但康提路仍然聰明的像能聽懂我說的話,小斯利沃乖巧的根本不像一只貓頭鷹。
  還有留在我手邊的兩根魔杖,這兩根都是他給我的。一根華麗,一根朴素。每次我都在想,這兩根魔杖他是從哪裡來的?偷的?反正他不可能跑出去買,也不可能是撿的。
  想到這是他偷來的,我都忍不住發笑。好像在背地裡偷偷講他的壞話一樣,有一種古怪的快意。
  開學后一個月,我順利通過了測試,正式成為聖斯蒂安中學的一名學生。生活漸漸邁入正軌,更顯得以前巫師世界的一切遙遠而不真實。
  我已經漸漸遠離那個世界了。
  我是這樣認為的。
  周末,我所在的學習小組確定了下一個社會調查的項目,關於社會公益組織的調查與研究,包括它們的執行型態和弊端等等。
  我們向敬老院和流浪者救助中心都遞交了申請,但這兩個地方都駁回了,說是無法配合我們的調查。最后退而求其次,我們向流浪動物救助中心遞交了申請,在許諾可以輔助說明他們照顧流浪的貓狗時,申請通過了。
  我和另外兩個女生在這個周末要到流浪動物救助中心幫他們給貓洗澡和修剪指甲,一大早我們就在學校集合,然后來到救助中心。
  救助中心的運營很大程度上依賴於自願者的服務,一走進去,就看到很多家庭主婦在給流浪貓洗澡修指甲,還有很多大學生。看到我們走進來,一個穿著白襯衣上面印著自願者服務字樣的女生立刻迎了上來,問清我們的名字和學校之后發給我們名牌,接著就帶我們走到一排看起來干淨溫馴的貓咪籠子前。
  她微笑著說:“這些都是走失的貓咪,你們要幫它們註冊項圈上的名字然后給它們洗澡,如果發現有受傷的就來告訴我。”
  我們領了圍裙、袖套和手套,准備好盆和寵物用香波,開始分工,一人負責註冊貓咪的項圈并基本檢查它有沒有受傷,兩人負責洗澡、擦干、修指甲。
  這些陌生的貓咪可不像康提路那么聽話,它們有的十分凶惡,幸好我們都戴著手套和套袖,不然被抓傷就慘了。
  忙了一天,中午只是吃了救助站發的三明治和牛奶,下午三點我們筋疲力盡的離開救助站分手回家,想到回家還要寫報告就讓我頭痛。雖然的確學到很多東西,對救助站的運營型態也有了一定的親身了解。
  轉過街角,我走向大路,我的家現在搬到了緊靠著大道的一座高層公寓樓中。雖然緊臨公路有些吵鬧,但環境卻不差。道路兩旁什么時候都人潮涌動,兩邊的店鋪有很多都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
  我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媽媽,因為流浪動物救助站就在離我家五十米的同一條街上,所以媽媽沒有跟著我一起出來。
  我告訴她已經結束了,還有要不要帶什么東西回去,省得她晚上再跑一趟。
  她說可以買些黑麥面包,還有如果我想吃別的可以自己買一些。她的學習班也結束了,很快回家。
  我買了一袋黑麥面包,一袋曲奇餅,從蛋糕店裡出來,眼睛突然捕捉到一條奶白色的粗尾巴竄進路邊的樹叢裡。
  我的心一跳,顧不上多想就追了上去。
  馬爾福!那是他變成斯利沃時的尾巴!
  那條尾巴一閃拐進了街心公園。
  我追上去,看著公園裡到處都是散步的老人,帶著孩子來玩的母親,雙雙對對的情侶。這么多人應該不會有事吧,我略一停頓就追了上去。
  邊跑邊給媽媽發個短信,告訴她我到街心公園轉一轉后繼續追下去。我并沒有告訴父母關於斯利沃其實是個男孩的事,雖然我說巫師們可以變成動物,但這種事其實并不常見。
  在街心公園裡轉到七點也沒找到他,我几乎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媽媽打手機說就在公園門口等我。
  跟媽媽回到家,她問我怎么在街心公園那么久,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爸爸到家后,媽媽跟他小聲說了什么,結果吃完晚餐,爸爸拉著我坐到沙發上說:“貝比,你今天下午為什么到街心公園去?”
  我低下頭,他抬起我的下巴問:“貝比,誠實的回答我。”
  我咬著嘴唇說:“……我看見了斯利沃。”
  爸爸和媽媽都吃了一驚,距離我們搬家已經過去兩個月了,曾經爸爸說過要到流浪動物救助站和動物園看看,但被我拒絕了。我不想讓人知道家裡曾經有一只雪貂。
  爸爸松了口氣,說:“我還以為你是看到巫師了,斯利沃嗎?一會兒我和媽媽陪你到樓下去,在垃圾筒邊上放點吃的,如果斯利沃再來找你,我們一定會找到它的。”
  晚餐后媽媽和爸爸果然陪著我在樓下電線旁邊的垃圾筒旁邊放了一碟吃剩的雞肉,但如果真的是馬爾福,然后他又知道這雞肉是給他准備的,只怕不會太高興。
  晚上寫報告時我一直都心神不寧,躺到床上睡覺時翻來覆去也睡不著。我不停的想著他會不會突然出現呢?會不會突然出現在視窗,出現在房間裡呢。
  迷迷糊糊的睡著后,感覺沒睡几個小時媽媽就來叫我起床了,慌亂中趕到學校,星期一上課真是一場災難。
  同一個學習小組的同學們都聚在一起討論著社會調查報告的事,查對一下報告中有沒有疏忽的地方。我走過去把報告拿出來一起討論,但怎么都無法專心。
  看著周圍的同學,教室,課桌,卻像行走在夢中一樣不真實,我開始懷疑我為什么會在這裡。
  社會課時,老師檢視了我們這個小組的學習筆記和報告,點頭微笑后要我們調查學校裡所有的動物飼喂點。有一些地方是學校裡大家都知道的喂養流浪動物的地方,甚至有一些貓狗已經被某些教室認養,固定時間進行除蟲和注射疫苗,這是學校為了培養學生的社會責任感。
  我們再次分組,划分校區。
  我和另一個女生負責西邊足球場后面的一條林蔭小路,那裡的樹上有几個很大的鳥窩,每年都有鳥在那裡生蛋。
  准備好鳥食和筆記型電腦,我們兩個一前一后走進那條小路。這裡較為隱蔽,有時會碰見一些情侶,但因為旁邊就是足球場,那些隊員也會在這裡偷懶不上課,其實大家都不喜歡來這裡。
  那個女生一走邊拐角就好像渾身不自在似的,突然把筆記型電腦扔到我懷裡說:“糟糕!我忘了把閱讀作業交給老師了!!我馬上回來,貝比。”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就跑遠了,無奈只好自己走過小道向盡頭的那兩棵大樹而去。
  風吹過樹梢,鳥兒在頭頂飛來飛去,撲簌簌的翅膀聲,短促清亮的鳴叫聲。我居然覺得這裡是只有我一個人的世界。
  這種安靜,不太正常。
  我一手若無其事的拿著筆記型電腦,一手自然下垂,手指虛握,時刻准備著喚出魔杖。
  突然后脖子上寒毛直豎!我猛得撲到旁邊的矮樹叢裡,魔杖已經變化出來,可是我卻不知道往哪裡攻擊!
  一根深褐色的魔杖從左邊抵在我的額頭上,不知何時那人已經來到我身旁。
  一個譏誚的音響說:“像你這樣的,有几條命都不夠死的!”
  馬爾福!
  在我回過神來之前,我就已經站起來看向他,他穿著黑色的校袍,站在我的后面。
  我無法控制的開心的笑起來,眼睛不夠用的看著他,仿佛想看到在過去的兩個月裡他到底在哪裡,受傷了沒有,有沒有什么事。
  可是我到底什么也沒有問。
  他漸漸放下魔杖,看起來輕松了一點,打量了我兩眼,突然皺起眉說:“你胖了。”
  我被他這句話打得頭暈!馬上說:“你胡說!”一邊不安的看自己。
  他笑得聳肩,一臉得意,示意我跟他走到更隱蔽的地方去,我擔心一會兒有人過來,他不在乎的說:“不會,我施了麻瓜驅逐咒。”
  怪不得剛才那個女生突然跑掉了。我記下這一點,如果以后跟普通人到哪裡去,他們反應奇怪的話可能就是有巫師在附近。
  我看著他,他看起來似乎成長了不少,更冷靜更沉著了。在兩個月之前,他還是一副少爺樣子,看人都是從鼻孔下面看,仿佛誰也瞧不起,可是現在他看我,倒是會平視著看人了。
  我有心想問他這兩個月都發生了什么,又害怕這涉及到他的隱私。正在躊躇時,突然想起一件事,抽出魔杖戳他的后背。
  他回身,看到我的動作時先是一臉驚訝,然后鎮定下來,微挑眉看著我。
  我的魔杖筆直的指著他,開口問:“馬爾福,我平常是怎么叫你的?”
  他冷笑一下,作出一副深思的樣子,摸著下巴說:“讓我想想,那些不重要的事我忘得比對快。德拉科少爺?馬爾福主人?”
  我憤怒的說:“別開玩笑!我知道有一種魔藥叫複方湯劑!”
  他白了我一眼,似乎被氣得不輕,說:“你以為你是什么大人物!還需要用複方湯劑來抓你!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你放倒!!”
  這么一想也對。我原本只是突然想到複方湯劑而已,但仔細想想,誰會特地用複方湯劑來抓我呢?
  他似乎越說越生氣:“赫夫帕夫!永遠在不該用腦子的時候用腦子,在該用腦子的時候不用腦子!你剛才撲倒看起來很聰明,可你知道敵人是從哪裡攻擊過來的嗎?!”
  不知道。這也是我剛才撲倒后才想起來的一個重要問題,但我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是事實啊,不會不奇怪。
  他繼續喋喋不休:“在看到敵人之后再攻擊,哪怕會因此受傷。你可以先偏開身體避過要害,但一定要先確認敵人的位置!”
  很有道理!我大力點頭,充滿求知欲的眼神真誠的看著他,期望他再多講一點。
  結果我這樣受教,他反倒不肯講了,怒氣沖沖的瞪了我一眼。
  問題自然的從嘴裡說出來:“你怎么突然不見了?是有人抓走你的嗎?還是你自己離開的?”
  他白了我一眼,說:“當然是我自己離開的。誰會捉住我呢?”
  聽他這樣說,一口氣直沖到腦門上,我几乎要捉住他的領子大叫:“那你為什么不告而別!!你知道不知道我一直很擔心啊!!還以為你被什么人捉走開膛破肚了呢!!”
  聽到前半句他還在得意,聽完后半句他的臉綠了,憤怒的沖著我大叫:“你就不會想點好事嗎!!我要是倒霉也是被你詛咒的!!”
  我氣得失去理智,指著他的鼻子叫:“你當時那個樣子,我當然害怕是不是哪裡的變態把你捉走了啊!!”
  他一掌拍下我指著他的手指,厭惡的說:“沒有教養!!你的爸媽沒有告訴你無法用手指指著別人說話嗎!?”
  我叉腰叫:“你不要移轉話題!!回答問題!!”
  他清咳一聲仰著脖子說:“我沒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
  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走之前不告訴我的。想起我這兩個月的擔憂害怕就想咬他兩口,想把他暴打一頓!
  我努力壓下怒火,冷靜的問他:“好吧,那你這段時間在哪裡?說吧。”
  他清清嗓子,一臉想找人分享秘密的樣子准備開口,有人打斷了我們。
  “馬爾福,我以為你知道什么叫秘密。”
  我嚇得立刻撲到馬爾福的身后,他卻立刻挺直背立正站好,恭謹的說:“教授,我不會說的。”
  我從他的背后探出頭看,居然是斯內普教授!
  他看到我,假笑了一下,說:“克林頓小姐,見到你真是榮幸。請允許我向勇士問好。”
  我干笑兩聲,這個勇士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絕對不是好話。還有他怎么會跟馬爾福在一起?
  斯內普沒有再理我,對馬爾福說:“馬爾福先生,我記得我在去藥店之前,你說你想小小的散一下步,放松一下緊張的神經,不過我沒想到你散步居然散到對角巷外面來了。散步愉快嗎?”
  我從背后看,馬爾福的耳朵紅了。

  第 43 章

  幽靜的校園小路上,居然站著兩位偉大的巫師。一位是真的偉大,一位是裝的偉大。
  渺小的我站在他們的旁邊,力影像我的身高一樣不起眼。
  但這是不可能的,我懷疑會有能在斯內普教授眼皮子底下逃脫的人。
  他盯著我冷笑兩聲,笑出我一身的雞皮疙瘩。
  萬幸他沒有繼續搭理我,而是對馬爾福平板的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應該回學校了。”
  說完不等馬爾福回答自己轉身走了。
  馬爾福跟著走,我傻呆呆的跟了兩步,斯內普教授回頭瞄了我一眼,我這才想起來,我已經不歸他管了。
  可是馬爾福還沒有告訴我現在怎么樣了呢?
  我對自己說,就算現在已經離開巫師世界了,也無法把所有的事情都拋到腦后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應該知道的,我還是要知道。
  這是一個知道現在情況怎么樣的好機會!
  我捉住馬爾福的手臂小聲問:“你回學校了?現在學校裡怎么樣?烏姆裡奇還在嗎?”
  我想,我問烏姆裡奇應該是正常的,是她把我趕出學校的。而如果她已經離開了黑魔法防御朮教師的位子,那就表示斯內普教授已經坐上去了。現在霍格沃玆的形勢可能并沒有多大的變化。
  結果馬爾福湊近我小聲說:“烏姆裡奇還在。”
  我一個踉蹌,忍不住大聲喊:“她還在?!她居然沒死……”我捂住嘴,對上前面斯內普教授惡狠狠的目光。
  他回頭瞪著我們兩個,馬爾福甩開我的手若無其事的站到一旁,真是太機靈了。
  斯內普教授深吸一口氣,咬著牙啞聲說:“克林頓小姐,你剛才說了什么?”
  我連忙搖頭,一副認罪伏法的樣子。
  他說:“我都要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一個學生竟然在詛咒她的教授!”
  我認為可以稍稍辯解一下,就說:“教授,我只是有些吃驚。因為我聽說黑魔法防御朮的教授都有些不太好的經曆……”音響越說越小。
  他冷哼一聲:“無羈之談!多用用你的腦子!今年我擔任了黑魔法防御朮的教授,你是想說我也會有你口中的不好的下場嗎?”
  我猛得抬起頭,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教授你開始教黑魔法防御朮了?可是那個烏姆裡奇不是沒有走嗎?”
  這是怎么回事?烏姆裡奇沒有走難道不是她當黑魔法防御朮的教授嗎?怎么還是斯內普教授教這倒霉的一門課?
  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不屑回答我這個問題,并避開我的視線。
  馬爾福在一旁仿佛自言自語的說:“烏姆裡奇女士以魔法部保護者和監察官的身份繼續留在了霍格沃玆。”
  保護者?我說:“就她?”她能保護得了自己就不錯了。
  斯內普教授又說:“克林頓小姐,烏姆裡奇女士是一位成年的巫師,她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不要讓格蘭芬多式的輕信與傲慢侵入你所剩無已的大腦。”
  我低頭受教。
  斯內普教授繼續向前走,我還要跟,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只能停下腳步。
  他對我說:“克林頓小姐,你既然已經選取了自己的路,就不要動搖。如果你繼續跟過來,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想回霍格沃玆呢?”
  我搖頭,從來沒有想過要回霍格沃玆。
  馬爾福偏過頭瞪了我一眼,我躲開他的視線。憑心而論,霍格沃玆沒有壞到不可救藥,也沒有人在那裡虐待我。但說實話,我還是上普通人的學校更開心。
  他們漸漸走遠,這一次我才感覺到真正的跟巫師世界說再見了。當時從霍格沃玆被退學,未償沒有被趕出來的憤怒和不甘,但這一次,是我拒絕了馬爾福和斯內普教授伸出來的手。
  馬爾福不是單純來看我的,斯內普教授也不是單純來找他的。我想,或許這是馬爾福暗地裡給我創造的機會,他想讓斯內普教授再將我帶回學校去。
  如果我剛才對斯內普教授說想回霍格沃玆,他或許真的會將我帶回去吧。我能感覺出他對巫師世界的好感和對普通人世界的嫌惡,他那句反問,其實裡面隱藏式著試探吧。
  我心甘情願放棄了成為更高等的巫師,卻願意作一個低等的普通人,他會對我的選取失望吧。
  一直到放學回家我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對馬爾福和斯內普教授來說,認為巫師比普通人高貴強大似乎已經刻到了他們的靈魂裡。馬爾福是家族教育的緣故,他可能從來沒有倒過來想過認為自己是落后的,如果有人在他面前這么說,只怕會立刻受到他最惡毒的詛咒。
  斯內普教授,他太複雜了,我沒辦法去理解他的想法。但可以確定的是,他也同樣根深蒂固的認為普通人跟巫師比是弱小的,而他厭惡弱小。
  想到會令他們失望,我就感覺痛苦,但這種感覺只是一閃而逝,我也知道應該選取哪一邊。說到底,我還是怕死。知道一個陌生的世界不但有反對我血統和家庭的人,他們還可以任意殺人放火,我又不是嫌命長,為什么要刻意跑到一個明擺著歧視我的世界去呢?
  這么一想,心裡舒服多了,開始安心撰寫業。要說這多活一輩子,中學作業應該好寫了吧?不,跟上輩子那種抄句子背段子的學習方式不同,這邊是布置下大量的閱讀工作,然后要人寫感想出來,還有層出不窮的學習小組,每個小組自己定課題然后做報告。這種情況下,像如以前那樣將課本中的東西隨意換個位置再抄一遍交上去是不行的,老師會仔細閱讀,偶有閃光的句子都有高分獎勵,同學之間也會互相傳閱,如果裡面有太多摘抄,這就不是面子問題了,這是品質問題。
  累死人還沒辦法偷懶。我無奈的看著今天剛借回來的一堆書,我所在的學習小組這次從流浪動物延伸到了社會責任感,還分支跑到救助站的運營與腐敗和失職問題上,稱得上是深刻了。一堆中學一年級跑來思考社會救助機搆的腐敗和失職,真夠管得寬的。
  正無心學習呢,媽媽敲門,開門后她一臉不安的站在門外說:“貝比,出來一下,有人來找你。”
  誰?我狐疑的起身向外走。我跟同學交往不深,從來沒有邀請過人到家裡來作客,現在已經快九點了,誰會特意來拜訪我呢?
  走到客廳,爸爸正對面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白胡子老頭。
  我驚呼:“鄧不利多校長?!”他怎么會來?
  的確是他。他穿著孔雀藍的巫師袍,袍子上滿是金色銀色的星星。看到我,他笑呵呵的說:“克林頓小姐,見到你很高興。”
  恐怕我無法說很高興。他怎么會突然過來?難道今天斯內普教授和馬爾福來找我的事讓他知道了?想到這裡一陣心驚。
  爸爸拉著我坐到他身旁,媽媽坐在我的另一旁。
  我友好的問:“鄧不利多校長,見到你很高興。請問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不想多說廢話,問清他來的原因后趕快送客。
  他臉色嚴肅起來,鄭重的說:“我是代表學校來對克林頓先生和夫人道歉的,由於我們學校工作上的失誤,才會將克林頓小姐退學,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我代表霍格沃玆魔法學校向你們表示誠摯的歉意。”
  我保持微笑,等待下文。
  他話峰一轉繼續說:“現在退學處分已經撤銷了,克林頓小姐,我來是想請你回學校繼續學習的。畢竟你唯讀了一年,還有六年才畢業呢。”
  媽媽握緊我的手,我能感覺到她的害怕。
  我說:“謝謝你,校長先生。但恐怕我只能拒絕你的好意了,我更喜歡現在的學校。事實上我的學習小組正有一個大課題要作,是關於流浪動物的,我很有興趣。”
  現在我覺得那個課題太可愛了,比起霍格沃玆,它可愛多了。
  鄧不利多慈愛的看著我,微笑著說:“我已經聽你的父親傳達過你的家人的想法了,但我還想聽聽你的意見。”
  他干脆的站起身來告辭離開,爸爸和媽媽都很吃驚他居然這么好說話,連忙站起來送他出門。
  我跟著送到門廳前,鄧不利多校長在門前彎下腰來慈祥的摸著我的頭髮說:“貝比,我很抱歉。”
  他溫暖的藍色眼睛透過鏡片看著我,想起曾經跟他有過的接觸,他就像一個慈祥的童心未泯的爺爺一樣照顧我。
  我拉著他的說說:“校長先生,祝你……好運。”
  他離開了,看著他高大但瘦削的身背影漸漸走遠,我的感覺十分複雜。他盡力把一切都安排到最好,但畢竟他只是一個人,而不是萬能的神。所以遺憾一個個造成,他無能為力。
  鄧不利多校長未必不知道我回家的原因,他可能也猜到了我根本不想回學校繼續上學,否則怎么會開學一個月了才來找我呢?
  他只是來道歉的。
  那明明不是他的錯,但是我能感覺到他把所有的學生都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我在他的學校裡受了委屈,他為了一點來道歉。
  對於他的未來,雖然我早就知道,但那是他的選取,我只能祝他好運。
  他需要更多的好運。

  第 44 章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已經到了聖誕節。
  去年我的生日是在霍格沃玆過的,今年媽媽覺得大肆慶祝一下,我們全家要趁著聖誕節假期的時間到國外旅行來慶祝我的生日。這可真是一個大手筆。
  媽媽似乎一直害怕我會留戀巫師世界的新奇與繁華,以前我送回來的信中對巫師世界的說明實在是太有趣了,有一次我聽到媽媽說那是一個像魔朮團一樣的世界,我才知道之前為了讓他們放心,信寫的有些夸張過頭了。
  魔法的確很有意思,但當我親身經曆的時候,對它的有趣的感受并不深刻,現在留下的回憶就是嚴格的教授和陰森的學校。或許憑空變成清水和將甲蟲變成紐扣是很好玩,但如果一個人花了一星期的時間天天想的就是怎么把一只空酒杯裝滿清水,或者是將一只黑甲蟲變成紐扣,我想他一定不會覺得有趣。最少我當時就是那樣想的,在變出清水的時候,我不只一次的想著干脆拿到自來水龍頭前接一杯好了,花不到一分鐘就有一杯清水了。而黑甲蟲變紐扣也一樣,我狠無法拿出五十便士跑到商店裡買一把紐扣交給麥格教授來交差。
  爸爸對出國過聖誕節也很支援,他認為家裡的氣氛有些過於緊張了。不止一次他告訴我不用太擔心魔法世界的納粹跑到我家門口來,他認為我有些太在意這種事了。
  其實我也知道,每天想著這種事并不正常,但卻忍不住總是去想。似乎只有這樣,我才可以正大光明的想起馬爾福,想起魔杖。到最后,我都搞不清楚我到底是害怕那些人找上門來,還是期待他們找上門來。因為在我的幻想中,每次都是當危險來臨,我疲於對抗,然后他從天而降。當時我或許強大的讓他側目,或許狼狽的讓他憐惜。
  這種想像無法告訴任何人,每天沉浸在這種幻想中的我覺得自己都快失去理智了。我甚至想過要偷偷跑到對角巷去,但每次都在下一秒打消了這個念頭。
  或許暫時離開英國是件好事,我同意了去巴拿馬過聖誕節。
  大家決定在我生日的當天中午在酒店大吃一頓后,趕晚上的飛機,在飛機上睡一覺就到了目的地了。
  一切都很順利,下了飛機趕到預定好的酒店,當時是上午十點,在房間裡休息到下午一點,我們出門觀光,先吃了頓當地的特色菜,然后沿著步行街一路向廣場走去,據說晚上會有聖誕游行,十分熱鬧。晚上七點時路邊的小攤販一個個擺了出來,路燈點亮后古朴的街道讓人有回到一百年前的感覺。行人往來如織,多數都是前來觀光旅游的游人。
  我拉著媽媽逛著每一個攤販,一個個走過,細細的淘好玩的東西。爸爸一直在挑徽章,他喜歡收集各種各樣的徽章。媽媽看中了几個胸針,跟攤主講價。我買了一面據說有一百年曆史的隨身小銅鏡,有一個雕花的鏡盒,看起來還真有曆史感,所以雖然攤主要價有些高,我還是掏錢了。
  逛到廣場中央時已經快十二點了,廣場上的人們完全沒有疲態,反而興高釆烈。爸爸買了啤酒、果汁和冰激凌,我們擠在人群中,等著十二點時廣場上放焰火。
  數秒聲漸漸彙集起來,大家雖然互不相識,但彼此卻像好朋友一樣站在一起。
  “……58、59、60!!”伴隨著歡呼聲,天空爆開燦爛奪目的各色煙花,廣場上的眾人雀躍不已。
  我正沉浸在歡樂之中,卻覺得廣場中央的旗杆旁的歡呼尖叫有些古怪,無奈離得太遠聽不清楚也看不到。
  我悄悄抽出魔杖,點著自己輕聲念道:“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耳目頓時像放大了一百倍,廣場中央旗杆附近的人群和音響立刻就像發生在身旁一樣清晰。
  我看到几個穿著黑袍頭帶黑色兜帽的人身旁炸開白色的火光,在他們身旁的人不是在歡呼而是在哭喊!
  我臉色蒼白,顧不得多說,拉著爸爸媽媽在他們耳邊說:“快走!!”
  爸爸彎下腰湊近我耳邊聽我說了什么之后,沒有多問一句,護著媽媽和我就擠過人群向外走。
  媽媽緊緊拉著我,拼命向外擠。不過現在人群一直在向廣場中央擠過去,我們根本無法穿過擁擠的人潮。
  如果一會發生恐慌,可能會有踩踏事故發生。想到這裡,我拉著爸爸和媽媽向旁邊的小路擠過去,這一次很容易就擠過去了。
  站在幽暗的小路上,爸爸拉著我問:“貝比,怎么了?”
  媽媽則抱著我一臉著急,上上下下的摸我的手腳說:“是不是擠著你了?”
  我沒辦法說得太清楚,搖搖頭要他們別緊張,走到巷子口看,大道上根本寸步難行,更洶涌的人潮正向這裡而來。
  穿過小巷從別的路回酒店可能更快,但看著幽暗無人的小巷子,我升起一陣不安。
  要不要用門鑰匙?我握住掛在腰上的鑰匙圈。但總覺得這個鑰匙圈應該在更緊急的時刻使用。
  爸爸突然拉著我說:“是不是他們來了?!”
  我震驚回神,才發現他看著我緊握鑰匙圈的手一臉蒼白,媽媽也緊張起來,抓著爸爸的手說:“快走!抱著貝比!”
  不等爸爸回答,媽媽拿出手電筒已經走在前面引路照亮了,爸爸彎腰一把抱起我就向前跑。
  我不敢再浪費時間說我可以下來自己跑,看著幽暗的小路,我還真沒把握不會在奔跑時摔倒。爸爸抱著我倒像是完全不花力氣,一路跑到巷子口,這邊的路上的行人倒是很少,但大家也是一臉開心的向廣場的方向走。
  爸爸將我放下來,路燈將這條路照得很亮,我們三人越過向廣場而去的人流向酒店跑去。爸爸一邊拿出手機電話訂飛機票,似乎是打算一回酒店就立刻回家。
  我緊緊握著魔杖不敢放松,一路跑來警覺的看著路兩旁的行人,誰知道哪一個不懷好意呢?
  快到路口時,卻看到前面開來的用於慶典的花車,似乎是想抄小路開到廣場去。看他們那么多人,媽媽拉著我們又拐進小巷子,她不安的看著那些花車對我說:“不要被擠散了。”
  雖然我覺得人越多越安全,但想起剛才在廣場上寸步難得的窘境,為了快點回到酒店我們還是決定穿過小巷。
  這次爸爸沒有抱著我跑,他跟媽媽一左一右護在我身旁。
  突然我感覺到了什么,撞開爸爸推開媽媽,緊趕一步擋在他們前面揮動魔杖大聲喊道:“鎧甲護身!!!”
  白色的無形屏障炸開,一瞬間似乎延伸到了天空中去。
  一串連續的綠光在鎧甲護身的光壁前炸開,我感覺到刺骨的冰冷陰寒撲面而來將我淹沒。
  “還以為是几個低賤的麻瓜,原來是泥巴種啊。”一個瘦骨伶仃的女人搖搖晃晃著從陰影中走出來,她穿的巫師袍非常華美,似乎用細小的鑽石紋成蛇紋點綴在漆黑的袍子上,這讓她看起來像個瘋狂的女王。
  我忍不住后退一步,卻想到身后就是手無寸鐵的爸爸和媽媽。
  無法退!
  我緊握魔杖,想著有什么咒語可以用,但無論我怎么想,卻沒有什么可以一擊致人死地的魔咒。
  該死,我應該學習更多的黑魔法!
  那個女人貓戲老鼠一樣走向我,把玩著魔杖說:“小泥巴種,帶著你低賤的爸爸和媽媽在這裡幹什麼呢?”
  我只能眼看著她慢慢走近我卻束手無策,手中的魔杖像個擺設一樣。
  攻擊嗎?但如果無法一擊必殺,那她的反擊我能抵擋嗎?
  不攻擊嗎?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她走過來?
  砰!!
  一聲巨響,我呆怔的看到那個得意傲慢的女人踉蹌了一下,緩慢捂著胸口一臉不敢相信的看向我的身后。
  砰!!砰!!砰!!!
  槍聲!我剛剛明白過來,爸爸走過來將我擋在身后,他的手中握著一支槍,槍口青煙裊裊。
  那個女人半跪在地上,爸爸不知道打中了她哪裡,但我顧不上為爸爸開槍吃驚,看到她又舉起魔杖,我先佔一步揮動魔杖指著她喊:“除你武器!!”
  她的手只是顫抖了一下,魔杖并沒有脫手飛走。但她惡毒的視線看向我的時候,我几乎能感覺到那裡面森冷的殺意。
  爸爸擋在我的面前,再次開槍。
  我不知道接下來槍聲響了几次,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倒下去的。當媽媽顫抖的拉著我要帶著我跑的時候,我回過神來說:“不行,無法讓人發現她的尸體。”
  我跑過去,她癱倒在地上,看起來肢體有一種詭異的不協調感。從心底涌上的噁心几乎要將我打倒,我克制住想逃跑的沖動,想著要怎么處理她的尸體。
  或許巫師有辦法從尸體中得到資訊,我無法冒這個險。
  爸爸要抱起我趕緊跑,他著急的說:“不要管她了!!”
  我不知所措,但肯定無法將這個女人的尸體留在這裡。舉著魔杖胡亂對著她念了個清理一新,但很明顯這個咒語對讓尸體消失是沒有用的。
  “赫夫帕夫!”當斯內普教授的音響突然出現時,我驚喜的几乎要哭了。
  看著他一臉厭惡的急匆匆走過來,一把將我甩到爸爸的懷裡,仔細看了看這個女人的尸體,冷笑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個水晶瓶,但突然看了我一眼,又放回懷裡,對著我一伸手說:“魔杖。”
  我懵懂的趕緊將魔杖遞到他手中,他卻露出一臉的鄙視和不滿,怒瞪了我一眼說:“仔細看!”
  他拿著我的魔杖筆直的指著那具尸體,厲聲喝道:“尸骨無存!!”
  強大的如罡風般的魔力撲面而來,抱著我將我護在懷裡的爸爸几乎要摔倒,我親眼看著那具尸體在魔咒的力量下瞬間化為塵土消失在空氣裡,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那個女人的魔杖掉在地上,這是她存在過的唯一的證明。斯內普教授撿起來,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鄙視。
  我聽到他說:“……傲慢的……貴族。”
  一秒鐘后他已經換了另一張臉,就像我在學校裡見到的教授的臉,他推搡著我跟爸爸和媽媽站到一起,卻根本不看他們一眼,對我惡狠狠的說:“你不是有門鑰匙嗎?為什么不用?”
  我慌忙拿出鑰匙圈,結結巴巴的想解譯。他粗暴的打斷了我的話,說:“難道現在還不是使用它們的時機嗎?你想留到死后來運送你的尸體嗎?”
  這可真是太惡毒了。我倒是已經習慣了教授的口舌之利,但我的父母可沒習慣,他們看著斯內普教授的眼神立刻凶惡起來,但教授根本沒將他們放在眼中。
  他繼續教訓我:“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太輕敵,根本不願意相信她會死在麻瓜的手中,你現在早就去見梅林了!還磨蹭什么!!”
  我拉著父母都拿出門鑰匙,開啟機簧,像是瞬間搭上了高速飛車,眨眼間就出現在一所空蕩蕩的房間中。
  爸爸茫然四顧后走到窗戶前開啟,映入我們眼中的是加拿大的聖勞倫斯河,他喃喃的說:“蒙特利爾……”
  媽媽一屁股坐到地板上,她似乎也無法相信我們剛才還在巴拿馬參加聖誕節游行,下一刻卻到了加拿大的蒙特利爾。
  這就是爸爸當年上大學的蒙特利爾,當時選取門鑰匙的降落地時,選中了這裡。房間裡有基本的生活設施,錢和證件,防備著我們時刻來這裡的需要。
  我舉著魔杖布下驅逐咒,以防有巫師來了我們反應不及。
  爸爸似乎冷靜下來了,他嘆了口氣,讓媽媽去准備一點吃的,我吃過東西就要去睡覺,然后其他的事明天早上再說。
  我看了看手表,現在已經午夜二點了。媽媽簡單做了點煎餅讓我吃了就趕我去臥室睡覺,她坐在床邊直到我睡著都沒有離開,眼睛須臾不離。
  我躺到床上時,緊繃的神經慢慢放松,很快沉入一片黑暗裡。最后浮上心頭的一個念頭是:這真是一個永生難忘的聖誕節。

  第 45 章

  蒙特利爾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城市,但遺憾的是我卻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它的美。在我還小的時候爸爸曾經說過,希望我今后到這裡來上大學,他說住在這裡可以天天看見海港,吃最新鮮的魚,呼吸充滿咸味的空氣。
  “很特別的經曆。”他這樣評價他的大學生活。
  爸爸去買來新鮮的魚,在靠近港口的地方,新鮮的魚是最丰盛最便宜的食材。有一種我叫不出名字的小魚,手指大小,可以直接生吃。
  媽媽把魚洗淨后灑上鹽和洋蔥粒就端給我,本來以為會有腥味,但咬下去才發現,口中只有難以形容的軟嫩和鮮美。我吃了兩條爸爸就不讓我吃了,他說吃不慣容易壞肚子。
  我爬到他身上撒嬌耍賴說要再吃一條,几乎要在地上打滾。原本是想讓家裡沉重的氣氛好一些,因為爸爸說最好先聽聽新聞報道看英國或倫惇有沒有出事,如果有問題,我們需要重新安排我們的生活。
  爸爸的心情不太好,臉色蒼白,總是呆呆坐在沙發上看向窗外。我想開槍殺人給了他很大的精神壓力,他甚至不再靠近我和媽媽,好像他的身上有毒一樣。
  結果我開始天天賴在他身上,或者爬到他的背上,反正他几乎坐著不動,我一下子從十二歲變成了五歲。
  總算他的表情看起來好些了,也開始微笑了,今天更是有心情跟我們介紹他曾經在這裡上大學時吃過的一些美食。
  媽媽准備了大量的番茄和橄欖,說是准備做大餐。其實我還是比對喜歡吃較為正常點的食物,可能我的口味仍然停留在過去,反正聽說今天中午的大餐功能表后沒有一點胃口。
  我從背后攬著爸爸的脖子,拉長音響撒嬌道:“再吃一條吧,讓我再吃一條吧,我可以不吃午餐。”
  爸爸知道我是故意的,他淡定的翻著報紙,誰相信他會在被我使勁搖晃的時候還能看清報紙上的字?
  所以斯內普教授突然出現在客廳裡的時候,我正抱著爸爸撒嬌,堪稱出現在他眼前有史以來最蠢的一次亮相。
  當時他的表情,我這輩子都不願意再看到第二次。
  他突然出現的時候,我尖叫一聲撒開手,爸爸卻嚇得一把將我護在懷裡站起來就要跑,下一刻媽媽就舉著菜刀從廚房裡沖出來。
  斯內普教授淡定的撣撣袍子上不存在的灰塵,恍若沒有看到我們一家子的模樣,說:“克林頓先生,幸會,日安。”
  等爸爸請教授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已經是十分鐘后的事了。
  斯內普教授的來意倒是完全不加掩飾,或許對他來說,能屈尊跑到麻瓜家裡已經是破例了。
  他簡單的慰問了一下我們聖誕夜在巴拿馬的遭遇,含糊的帶過事發起因與結果,明確的指示我們最好將那場意外當成一個惡夢儘快忘掉。
  他陰笑著提點我,如果我的家人沒有忘掉,那么我知道巫師有多少手段可以讓人忘掉。
  他的威脅令父母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我驚訝的發現爸爸和媽媽對巫師好像有著某種敵意在,而且并不懼怕。
  我也不指望斯內普教授能把發生在巴拿馬的事源源本本的告訴我們這群麻瓜,讓我擔心的是他為什么親自走這一趟?
  當我問出時,他臉色一變,擺出教授的樣子,我的心裡一沉。
  他說:“克林頓小姐,你應該回學校上課了。一個二年級學生卻缺課半年,這可不對。”
  媽媽當時就要跳起來,爸爸拉住她,正色道:“我的女兒已經被巫師學校退學了不是嗎?”
  但斯內普教授假笑道:“誰說的?學校的檔案中并沒有克林頓小姐退學的記錄。”
  這下爸爸和媽媽都驚惶的看著我,特別是媽媽,我几乎以為她會立刻崩潰。
  我馬上說:“教授,我退學是烏姆裡奇校長決定的。”
  斯內普慢條斯理的說:“烏姆裡奇女士代理校長職責的時候并沒有簽發下這樣一則指令。”
  睜眼說瞎話!烏姆裡奇反悔?我更加不安起來,她為什么反悔?霍格沃玆出了什么事?
  我不死心的說:“教授,當時是她親手折斷了我的魔杖。這應該是退學的處罰吧?”
  斯內普教授似乎很不耐煩,冷冰冰的看了我一眼說:“你的魔杖折斷怎么會跟烏姆裡奇女士有關係?不要胡說。就算你現在不在學校,但學期中仍然可以扣分。”
  我氣得渾身發抖,一時說不出來話。媽媽站起來一把將我摟在懷裡怒瞪著斯內普教授說:“我們自己退學!!我們不上了!!這還不行嗎?”
  斯內普教授突然站起來,似乎是被媽媽激怒了,爸爸上前擋住媽媽和我,一時情況變得有些緊張。
  我突然想起來鄧不利多曾經來過,當時是告訴過他我不去上學的事的,他并沒有反對。我馬上說:“鄧不利多校長來過!!他知道我不去上學的事!”
  斯內普教授仿佛被我們一家人弄得十分受不了,他惡狠狠的對我說:“克林頓!用你赫夫帕夫的腦袋好好想想!!當時和現在是一樣的嗎?”
  我恍然大悟,還是聖誕節的時候發生的事造成的!
  爸爸也明白過來了,他臉色蒼白的說:“人是我殺的,不要帶走我的女兒,我跟你們走。”
  斯內普教授根本不屑搭理我的父親,我卻知道不可能是因為要人去頂這個罪,那個女人雖然不知道是個什么來頭,卻絕對不會因為她的死而治罪。她的存在應該是魔法部那么極力抹殺的,就算后來斯內普教授將她被人殺的事報告給魔法部,首先這是不可能的,但就算是這樣,魔法部想抓殺人凶手,也不會拿我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頂罪。
  我看著斯內普教授,說:“……是想保護我們嗎?”
  爸爸和媽媽愣了,斯內普教授卻冷哼一聲,坐了下來。
  猜對了。
  其實我也想過,或許那個女人是一個食死徒,這是最有可能的一個身份,當然我也抱持著她其實只是一個巫師瘋子這樣的幻想。
  如果她是一個食死徒,爸爸殺了她,那么其他的食死徒會不會發現我們而來報仇呢?
  這是極有可能的,根本是一定的。
  雖然我一直抱著僥幸的想法,參加聖誕游行的人那么多,或許不會發現,但或許巫師們有普通人沒有的辦法,比如通靈之類的,那就算當時那個女人的尸體已經毀掉了,查出凶手是誰卻根本一點也不難。
  這個想法隱隱潛伏在心底,我忍不住想逃避。
  斯內普教授說要將父母他們藏起來,混在普通人中,希望可以輔助說明他們逃過食死徒的追捕。而我當然就要回學校了,這就是他來的目的。
  我忍不住問:“如果要將我父母藏起來,為什么我要回學校,一起藏起來不好嗎?”
  為什么要單獨將我帶回學校?
  斯內普教授冷笑連連:“赫夫帕夫的想像力一直是諸學院間最出眾的特色,明智的小克林頓,把你騙回學校當然是為了將你利用個徹底,送到黑魔王面前當槍使的。你的小腦袋裡能無法不要裝稻草!!”
  我被他喝斥得全身一僵,馬上立正站好雙手肅立。
  他惡聲惡氣的說:“當然你想跟你爸爸和媽媽躲在一起當然好,這樣更省事。”
  我不解的抬起頭,那又為什么特地接我回學校?
  他嘆了口氣,平靜的問我:“你呢?是想躲起來還是回學校?校長叫我來時,曾經交代我給你這兩個選取。看你的心意。”
  問我是想躲起來,還是想回學校?我當然是想跟爸爸和媽媽在一起,那所學校難道是個好地方嗎?可是正想這樣說,在他的目光下去忍不住遲疑了。
  躲起來……?他為什么這樣說?
  斯內普教授瞪著我,恨鐵不成鋼般說:“赫夫帕夫!不該多想時胡思亂想,狠無法把自己當成王子公主一樣貴重!看旁邊一堆等著利用自己的人!!應該多想的時候一點也不肯用腦子!!”
  我瑟縮的低下頭。反正被他嫌棄慣了,要是哪一天他突然夸獎我兩句,那才是不正常的。
  他說:“我問你,你是願意再經曆一次面對那個女人時的事嗎?”
  我猛得抬起臉拼命搖頭!
  他接著說:“你以為每一次都有一個父親擋在你面前嗎?”
  這次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繼續說:“一個巫師,被另一個巫師威脅時,只有魔杖才是你真正能依靠的武器!麻瓜的力量雖然能在一時有用,但其他的呢?手槍能夠抵擋詛咒嗎?能夠抵擋魔藥嗎?如果你的父母或你中了毒,你能把他們送到麻瓜的醫院裡去嗎?你能寄希望麻瓜醫院可以救治魔法創傷嗎?”
  無法。
  我臉色慘白。已經明白教授的意思了,我雖然自認為已經對巫師的世界了解得夠多了,但在那個女人面前,我除了一個鎧甲護身,竟然一個有用的咒語都使不出來。如果當時爸爸沒有拿槍呢?如果那個女人沒有輕敵呢?事后我猜測,她可能根本不知道手槍是什么,巫師使用咒語殺人,就是以前將巫女處以火刑,她們也只當成玩笑來講。可能那個女人根本沒有把射中自己身體,那几個流血的小洞當一回事。
  甚至她為什么不用鎧甲護身來保護自己,這我就猜不透了。想起曾經看過的電視上有故意受傷的斗士,只是為了讓對手心生怯意。是不是那個女人以為很輕易可以除掉我們,根本沒將父親這個麻瓜的攻擊看在眼裡,所以認為完全不用防御?
  在聖誕節之前,我認為我的力量已經足以保護爸爸和媽媽,我也做了足夠的准備。但事到臨頭我才發現,其實我根本還沒用的很。就算當時我們使用了門鑰匙,但馬爾福也說過,巫師會追蹤咒,如果當時我們用了門鑰匙,而那個女人又好整以暇的追過來,那我們也只是換一個地方打而已,事情根本不會改變。
  這一次會平安無事,只能說是運氣。那個女人如果能認真一點,將她眼中無用的麻瓜看得重要一點,我們一家三口可能就要死在那個異國的小巷子裡了。
  我已經完全明白教授的意思了,他是認為我絕對不會逃避危險,心存僥幸,才認為我一定會跟他回學校的。
  話說到這裡,已經沒什么好說的了。
  他看我已經明白過來,立刻拂袖離開,只說過完聖誕假期讓我直接回學校。課本什么的不必操心,現在外面形勢不好,學校會給我准備好。對角巷不許去,最好在上學之前連門都不要出。
  他走后,我看著仿佛失去全身力氣一樣的爸爸和媽媽,忍不住撲到他們懷裡。
  媽媽抱著我哭,她的眼淚像滾水一樣燙,砸到我臉上燙得我心疼。
  可是我卻一點都哭不出來,好像眼淚已經幹了一樣。在這一刻我的腦袋前所未有的清醒,霍格沃玆的事在我的腦袋裡變得鮮活起來。
  我握著媽媽的手說:“媽媽,我保證,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我回霍格沃玆的事,已經成定局了。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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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6 章

  聖誕假期還沒有結束,爸爸媽媽的藏身地已經准備好了。
  來通知我們這件事的不是斯內普教授,而是一個自稱叫唐克斯的女士,她看起來活潑但不夠穩重,一出現在房間裡就笑呵呵的。
  她的話很多,稱贊了我們的房子稱贊了爸爸的勇敢,然后就提起了為爸爸和媽媽准備的藏身地。
  藏身地需要一個保密人。這是已知的能夠做到萬無一失的保護方式的咒語,當為一個固定的家庭選取一人保密人的時候,就意味著所有的危險都集中在了保密人一人的身上,而只要保密人本人不泄露秘密,就是其他人知道了位置也永遠找不到目標。
  而保密人也是必須保密的,通常只有施咒人和被保護人知道。
  唐克斯問我有沒有決定保密人,她說這個人選非常重要。
  然后她交給我如何施保密咒,這個咒語其實并不需要保密人有多么的真誠,這么信任是由被保密人賦予的,也就是說,爸爸和媽媽只要相信那個保密人能夠為他們守秘,咒語就會起效。也只有當他們信任保密人時,咒語才會發揮作用。
  唐克斯還告訴了我一個我不知道的事,就是保密咒能保護的并不局限於巫師家庭或普通人家庭。似乎有人認為保密咒只能保護巫師家庭,而非巫師家庭因為沒有人有魔力所以咒語不會起效。但其實并沒有這樣的限制,也就是說根本不用特意給爸爸和媽媽再找一個地方。
  她確定我全都明白了之后才告辭,但在離開之前奇怪的說不知道為什么斯內普教授要她將這全部的事都告訴我一個小孩子。
  “這種人應該由大人去做,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擔心的摸摸我的頭,還說我在學校裡一定吃過他的苦頭。
  我倒是很高興教授這么相信我,他并沒有將我當成一個需要被保護的孩子。這才是我現在真正需要的。
  了解了保密咒真正的作用,我告訴爸爸和媽媽我們可以回家了。
  關於巫師一再來拜訪的事,爸爸和媽媽雖然不怎么習慣,但因為我的緣故他們一直在努力接受這個未知的世界。
  回到家,我要求媽媽和爸爸相信我能為他們保守秘密。這是毋庸置疑的,在他們表示相信我的時候,咒語同時完成了。
  從此我就是我家的保密人,我的家永遠在我的保護之下,就算巫師知道這個位址,但沒有我的告知,他們不可能找到這個地方來。
  然后我又對自己施了一個禁言咒,從此我家的位址我既無法說出來,也無法寫出來。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然后我到霍格沃玆去,在那裡食死徒不會那么容易的找到我。而且就像斯內普教授所說的,一直以來我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無形中無限擴大了對危險的預期。事實上在波特的光環下,食死徒與黑魔王恐怕很難看到渺小的我,就算要找泥巴種來殺雞給猴看,還有格蘭杰呢,她可比我顯眼得多。
  不知道格蘭杰是怎么保護她的家人的,那可也是麻瓜家庭。或許有人也會把保密咒告訴她,作為波特的朋友本來就更容易受到攻擊,我想對她的家人的保護應該更慎重。
  爸爸和媽媽在保密咒的保護下,只要不離開這所房子,那么任何人都無法傷害他們,也無法入侵這裡。而保密咒強大的地方就是就算我這個保密人死了,只要我沒有說出房子的位址,那么保密咒也會一直有效的。
  我只好要求爸爸和媽媽從此住在家裡哪裡都別去了,但生活所需是個大問題,他們不是巫師,不可能像巫師那樣憑空變出食物來,思考再三我叫來了霍格沃玆的家養小精靈波波,并寫信詢問鄧不利多告訴能無法向他要了這個小精靈。不是借用,是要。
  因為小精靈是被束縛在霍格沃玆的,除非由它的主人將它送人或者趕走,否則它永遠都是屬於霍格沃玆的。
  鄧不利多要我取得波波的同意,有一些小精靈對自己歸屬的城堡或家族有著狂熱的信仰,有時甚至死也不願意離開。我的本意就是先透過鄧不利多,讓他同意后指令波波到我家來。到時不管它願意還是不願意,在咒語的束縛下也沒有它反抗的余地。
  我發現我變得狠心了不少。
  而鄧不利多卻沒有順著我的心意去作,而是把選取權給了波波。我一方面承認他真的是一個願意照顧到每一個人的好人,但更多的是心願沒有被達成的憤怒。
  但解決父母的衣食問題是重中之中。我不可能把他們關在房子裡卻不給他們准備好吃喝,有心要找人商量,卻發現沒有人能夠給我意見。找斯內普教授吧,這等小事只怕他們寄一封吼叫信回來。找馬爾福吧,他是巫師貴族家的孩子,對小精靈應該十分了解,但一方面擔心他身旁的人比對複雜,另一方面卻仍然無法放心的信賴他。
  承認我喜歡他是一回事,但知道他是一個堅定的反麻瓜人士是另一回事。我可不會托大的認為我喜歡他了,他就沒有缺點了,在我喜歡他之前他就是一個堅定的巫師高貴主義者,現在仍是一樣的。
  最后我決定直接找波波來問,於是第二次唐克斯來時,帶來了波波。為什么選它,也只是因為整個霍格沃玆的小精靈裡,我只認識它。這樣看來,當時它照顧我,對它來說可真不是一件好事。
  由唐克斯選取,我們在對角巷的一間不起眼的旅館房間裡見面。
  波波被叫來之前可能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在我的說出希望它能為我做的事之后,它的表情就是一副泫然欲涕的模樣,大眼睛望著我一副想哭不敢哭的樣子。
  我嘆了口氣,這種事我也不想勉強它。如果它不是真心留下來,我反而要操心它會不會背叛。
  我看了看唐克斯,說:“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波波,對不起。”說完我舉起魔杖指著它。
  它立刻嚇得跪到地上,一副想跑不敢跑的樣子。
  唐克斯也嚇了一跳,問我要做什么。
  我嘆氣道:“它既然知道了件事,又不願意,我當然要一忘皆空了它。否則秘密可能會在某一天泄露出去。”
  波波渾身顫抖,哭得涕淚橫流,尖聲說絕對不會泄露秘密,否則願意死。
  我搖頭說:“波波,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誓言,只是這種事,不是發誓就可以的。就算你用生命來發誓,我也不願意冒險讓你有泄露秘密的可能。”
  我手中的魔杖筆直的指著波波,唐克斯說:“真沒想到,我聽說你是一個赫夫帕夫。你哪裡像赫夫帕夫,倒像一個斯萊特林。”
  我看看她,她是想求情嗎?倒是不好跟鄧不利多派來的人弄僵。這樣想,手勢倒是慢了下來。
  波波在聽到唐克斯說我像個斯萊特林時,伏在地板上的小身體劇烈顫抖起來,斯萊特林的威名實在不小。
  唐克斯倒不是求情,她說:“雖然你這樣說也對,可是貝比,小精靈不是巫師,所以巫師的一忘皆空對它沒用。你需要使用真正的處罰家養小精靈的咒語,我不知道這樣的咒語,這本來就是只有貴族才會知道的東西。”
  這下可不好辦了。我只能收起魔杖,唐克斯提議先把它帶回霍格沃玆,然后等到我去學校之后再問問那裡的教授看能無法找人教我這樣的咒語。
  她要么是缺心眼,要么是裝傻。我怎么可能讓它帶著秘密離開?唐克斯保證說家養小精靈對巫師的指令是一定會遵守的,說我不用太擔心。
  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說,哪裡是我擔心?而是絕對無法留下這樣的隱患。甚至有一刻我起了殺心,但對於殺一個家養小精靈我同樣沒有把握,再說旁邊還站在唐克斯,如果我告訴她無法消去記憶就干脆殺了這個小精靈,只怕她會跳起來跟我吵架。
  現在我萬分想念斯內普教授,如果是他在,恐怕事情會完全不同。
  就在事情膠著的此刻,我的貓頭鷹斯利沃卻飛到旅館房間窗外,撲扇著翅膀停在那裡。
  我開啟窗戶讓它飛起來,它矯健的身姿讓唐克斯贊嘆不已,好像剛才的爭執都沒有出現。波波倒是在看到斯利沃時有些驚訝,它說:“小姐的鳥……很厲害。”
  它倒是識貨。
  斯利沃的到來還不是最令我驚訝的,令我驚訝的是它帶來的信,信中的筆跡簡潔凌厲,力透紙背。寫的是三個咒語,標示著第一個是“折磨”,第二個是“處死。下款是一個漂亮的D。
  我看著信中的咒語,舉著魔杖試探的對著波波念起來,它像是被一道雷劈中一樣在地板上翻滾起來,卻不敢發出哀號和慘叫。
  唐克斯和我都嚇了一跳。我立刻收回魔杖停止念咒,唐克斯不敢相信的看著我說:“你居然知道怎么處罰家養小精靈?難道你是一個貴族?”
  波波在咒語停止的同時立刻翻身繼續伏在地板上,看起來好像突然規矩了不少,沒有剛才那么隨性了。
  我大概明白這信是誰送來的,也只有他能只寫個折磨再寫個處死,可能在他眼中無法用的仆人只有死路一條。
  要不要殺了波波?我無法冒險讓它有機會把我將爸爸媽媽藏起來的事泄露出去,有時一點疏忽就可能造成嚴重的后果。
  我看著信陷入沉思,唐克斯也不催我,坐在沙發上一臉輕松,她大概絕對猜不到我對波波已經起了殺心。但正因為這樣,我無法當著唐克斯的面殺波波,結果咒語知道了,怎么用卻是個問題。
  就在我為難的時候,波波突然顫抖的說:“我願意成為克林頓家的家養小精靈,哪怕我的生命之火熄滅,這份忠誠也永遠不變。我的子孫后代,永生的血脈都會遵守這個誓言。永世不變。”
  它的身上突然射出一道光,驟然閃現,驟然消失。唐克斯愣了一下,突然大喊:“成功了!它是你家的家養小精靈了!!天啊!居然這么簡單?那我也想向鄧不利多要一個幫我干家務了!”
  我也被波波突然的舉動弄暈了,剛才明明是不願意的。結果卻看到它怯怯的看著我,目光中露出驚恐的神色。
  莫非它知道我想殺它?
  這大概是唯一的可能了。唐克斯順利達成工作后高興的離開,說很高興認識我。
  “像斯萊特林的赫夫帕夫,再見。”她這樣說,然后消失了。
  我看著波波,說:“既然已經是我家的家養小精靈了,我的父母是普通人,你能發誓忠誠對待他們嗎?”
  波波連連答應,似乎還是很害怕。
  我再問:“如果有別的巫師指令你,要求你背叛我,你能保證忠誠於我嗎?”
  這是最重要的,家養小精靈對巫師有一種刻在骨子裡的畏懼,它們對每一個巫師都是懼怕的。
  波波立刻說:“小姐可以將波波跟房子束縛在一起,這樣波波就無法背叛小姐了。”
  我驚訝的看著它,它居然教我怎么束縛它。它接著說:“小姐還可以將房子和血脈束縛在一起,這樣威力會更強。”
  如果我們在未來不搬家的話,那幢房子倒是可能用上七八十年。
  在回到倫惇之后我們已經搬回了紫丁香小區,既然有了保密咒,那么住在哪裡都沒關係了。
  我帶著波波回家,媽媽他們本來要求我在出門后帶東西回來,因為保密咒就是要求他們無法出門。
  看到波波他們都很驚訝,在聽到我說這是一只可以做家務的家養小精靈時他們更驚訝了。看著波波在空無一物的廚房裡瞬間變出一堆丰盛的大餐時,才算是相信了波波的能力。
  我說有它在,你們只管放心住在這裡,不要出門。幸好房子還包括一個前院一個后院,不算被關在房間裡。
  結果爸爸和媽媽都說在家裡也沒事,反正爸爸上班也是在辦公室裡坐著,媽媽本來就是家庭主婦。爸爸只好暫時先辭職,他平常喜歡炒股炒基金炒期貨,說現在最多也就賺個電費網費,家裡也有存款,要我不用擔心。
  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安慰自己,不出兩年,事情一定有個結局,在這一刻我開始慶幸這只是一個有冒險結局的故事而不是真實的世界。不到兩年,不管是伏地魔還是波特一定會有一個下場,到那時就再也不用擔心了。

  第 47 章

  終於要回學校,要說不緊張,這是假的,可是不想讓爸爸媽媽再為我擔心,所以我一直裝得很輕松。結果在回學校的前一天晚上,媽媽來到我的房間對我說:“貝比,我和你爸爸會好好留在家裡的,你不用擔心我們。我只希望你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
  我拉著她的手,雖然心裡沒底,但也無法露出來。只好微笑點頭靠在她懷裡,讓她像以前那樣抱著我。
  媽媽嘆了口氣,我能感覺到她心裡濃濃的不舍和深深的不安,可是她仍然選取讓我自己決定這件事。
  她說:“那裡無法用手機,所以我們有事也無法馬上告訴你。以前還可以寫信,現在我想讓貓頭鷹送信也已經不那么安全了。”
  這也是一個問題,我記得巫師世界有一種叫雙面鏡的東西,可以通過特殊的鏡子看到彼此的模樣,或者交談,簡直就是可視電話巫師版,下定決心這次回到學校一定要找機會買几面這種鏡子。但在還沒有到手的時候,我不想告訴她讓她一直想著這件事,如果辦不成讓她失望就不好了。
  媽媽繼續說:“我也知道巫師世界是很複雜的,你一直都很聰明,我想告訴你的是,有時那些看起來對你好的人有時未必會安好心。你現在自己一個人在那么危險的地方,我不希望你輕信別人。”
  她的話讓我嚇了一跳,沒想到媽媽會這樣告訴我,看到我驚訝的樣子,媽媽似乎也有些不自在,可能說這種話對她來說也是很困難的。
  她說:“我看得出來你很相信那個教授,但我總覺得他對人不懷好意。他似乎看不起我和你爸爸這種普通人,也就是巫師口中的麻瓜。可是對你的事他卻這么熱心,而且當時他為什么會在那裡也很奇怪,他是什么時候就在那裡的?是不是在你爸爸開槍之前?還是在那個女人攻擊我們之前?這些都還不清楚。”
  媽媽說的這一點我早就想過,斯內普教授是食死徒,或許當時的襲擊他也是人員之一,在我的心裡早就把他當成了對我沒有惡意的一種人了,但媽媽這樣一說,我才發覺我又犯以前的錯誤。
  憑心而論,我跟斯內普教授的接觸并不多,也從來沒有過什么特別出眾的表現讓他另眼相看。而從教授在學校裡的風評看來,他也不是會因為學生學習好而產生好感的人。
  這樣說來,斯內普教授對我的友好,姑且稱之為友好,畢竟在赫夫帕夫之中,甚至除了斯萊特林的霍格沃玆中,我還沒見過教授對誰這么照顧。
  之前教授說我想太多,但媽媽這么一說,之前心中的疑惑再次加深了。這的確是沒有一個合理解譯的。
  媽媽任我發了會呆,繼續說:“還有一件事,如果有人說我和你爸爸出了事,有危險,你要保證在聽到這個訊息之后保持冷靜。我可以保證我和你爸爸絕對不會跑到外面去,那么如果有人說我們在外面受了傷,你一定無法馬上相信他的話,明白嗎?”
  媽媽緊緊抓著我的胳膊,要我死死記住這一點,心裡突然覺得很酸,我顫抖的說:“那么媽媽,我可以保證我會小心謹慎,不跑到危險的地方去,所以如果有人通知你們我受傷了或者出事了,來接你們出去,你們一定無法相信。”
  媽媽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她像是根本沒有感覺,抓著我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我咬緊牙關繼續說:“無法相信,一定要等到兩年后,到那時才能離開這個房子。”
  如果我真的遭遇不幸,那么從現在開始算起,原本一年半后就應該結束的巫師大戰,就算拖時間,二年后也應該沒事了。我現在只能祈禱命運不要有太大的改變,我對那些人的命運沒有興趣,如果一切順利,那么在波特七年級畢業的時候,一切都會結束的。
  這樣,二年后爸爸和媽媽走出這幢房子也不會有事了。
  媽媽或許猜到了我要他們兩年后再離開的真正原因,就算他們聽到關於我的不幸的訊息,只要不離開這幢房子,保密咒就會一如既往的保護他們,就算我發生了什么也一樣有效。
  本來在媽媽答應我的時候,我想著此時如果有一個咒語可以約束她的行為就好了,這樣才是真正的萬無一失,到時就算她失去理智也不會有事了。但我居然不知道這樣的咒語,實在是失策。此時我才感覺到自己的所學真的有很多不夠用的地方,以前真是把自己想的太強大,其實我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媽媽回房睡覺,我送她出門后叫來了波波,它現在已經是我家的家養小精靈了。聽到我的召喚立刻出現在我的面前,恭敬而順從。
  “貝比小姐有什么需要吩咐波波的嗎?是床不夠軟?還是小姐想吃夜宵?波波立刻准備!”它高興的說。
  這几天它在我家適應的不錯,原本擔心它會因為被我強行帶走而心有不甘,但不管是家務還是在聽候吩咐的時候似乎都很有幹勁,我也慢慢放下了心。
  我打量著它,它身上穿的茶巾下面是克林頓家的縮寫,而現在家中所有的物品上几乎都有這樣的旗標,不管是碗碟還是窗簾,就連爸爸的錢包和皮帶上也帶上了同樣的旗標。
  老實說,雖然剛開始發現的時候嚇了一跳,但看久了之后還真覺得這些旗標非常漂亮,似乎家裡真的變得更好似的。
  這半個月的時間裡,它每天把家裡打掃的很干淨,餐點也極為丰盛,就連庭院中的花草也養的欣欣向榮。爸爸和媽媽雖然一開始覺得它有些古怪,但它實在是很熱心又很聽話,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媽媽越來越喜歡它,尤其在發現它很喜歡聽到贊揚之后,更是稱它為“我家的波波”,結果它每次都激動的熱淚盈眶,然后就是一長串的溢美之詞。
  媽媽好厲害。我一邊感嘆媽媽和爸爸收伏波波的速度,不過想想看,媽媽一直在社區的全職主婦間風評很好,爸爸工作了十几年,哄一兩個人還是很輕松的。另一邊也慢慢放心留波波照顧爸爸和媽媽,因為我最擔心的就是它會不會像巫師那樣看不起普通人。
  今天晚上叫它來的原因第一是想問問它當時為什么會突然願意跟我走,當我問出來的時候,它一下子變得臉色慘然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我走近它,嚴厲的說:“說實話,波波,這是主人的指令!你必須告訴我為什么當時會突然答應下來!”
  它伏在地板上說:“請主人息怒……波波是因為懼怕主人的懲罰……波波不想被那個咒語懲罰……波波害怕……害怕主人……念第二個咒語……”
  第二個咒語?它怎么知道不止一個咒語?難道它看到了信的內容?我嚇出一身冷汗,馬爾福給我寫信的事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跟我之間的交往應該永遠是秘密。
  我輕聲問它:“波波,你對這個咒語知道多少,都說出來吧。”
  波波慢慢的說著,我才知道原來這個咒語所有的小精靈都知道,這兩個咒語本來就是巫師捕捉小精靈時用的。家養小精靈其實一開始是自由的,它們熱愛勞動,性格溫和善良,雖然魔力強大但卻不喜爭斗,最重要的是它們并不團結,不像其他的非人類種族那樣總是集合在一起抵抗巫師。
  巫師們從很久之前就開始捕捉小精靈,經過馴化后收為已用,這兩個咒語就是捕捉它們時候使用的。第一個是馴化,如果第一個沒有用,第二個就是處死,馴化不好的當然就無法用了。最后也有巫師大量捕捉小精靈然后販買給巫師,經過几百年的馴化,几乎現存的所有家養小精靈都被束縛到了巫師的貴族家庭,因為它們的壽命是人類的几倍,就是巫師也比不上它們的長壽。通常一個家養小精靈可以服侍一個家族几代的人。
  它們對巫師的懼怕是刻在骨子裡的,波波是害怕我殺它,所以見我能用第一個咒語,害怕我會使用第二個咒語。而現存的巫師法律并沒有對巫師殺害家養小精靈作出任何規定,可以說是完全放任的態度。
  我打量著站在我面前的波波,它害怕的全身劇烈顫抖,據它說這兩個咒語有時巫師也用來對家養小精靈進行處罰,它已經一百多歲了,曾經在學校裡見過學生如何殘忍的對待小精靈,用來練習咒語或實驗魔藥。
  我看它這么害怕,趁機說:“波波,我要你發誓會真心的保護我的爸爸和媽媽。”
  波波抬起涕淚橫流的臉,急忙發誓說:“波波願意發誓!”
  我盯著它的眼睛繼續說:“我要你發誓,如果有巫師出現在我家,你要成功的殺了他。不管用什么手段,悄悄的殺了他。”
  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
  這才是我要安排一個家養小精靈真正的原因,它們雖然被巫師馴化,但其實非常強大。與其將希望寄托在鄧不利多可能會派來巡視保護的巫師身上,不如嚴令波波除掉每一個靠近這幢房子的巫師。
  我不會告訴任何一個人我家的住址,那么就應該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能找到這裡來,而特意找來的,應該都懷有某種目的。我寧願先殺掉人再去查他們的來意,也不願意先相信他們是無害的。有時并非拿著刀的才是壞人,我也很擔心爸爸媽媽被別有用心的欺騙。
  波波被我的話嚇得全身顫抖,拼命搖著頭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緊緊拉著它,死死盯著它的眼睛,要它保證做到。
  “波波!你必須答應我!必鬚髮誓!!”否則我絕對不會放心離開!
  半夜,波波才失魂落魄的離開我的房間,對它來說去攻擊一個巫師是難以想像的,更何況我還要求它悄悄的殺人。但按照我對家養小精靈的認識,它們的感情其實跟人類一樣丰富,也就是說,如果需要它們使用計謀,它們也是可以做到的。
  它發誓后,我才真正松了一口氣,雖然它看起來并不情願,但誓言的力量是真實而不可違背的。我掏出筆記型電腦,上面有赤膽忠心咒的記載,但是這個咒語需要另一個巫師的輔助。我只能相信以巫師對小精靈的控制來說,它對我發的誓也有差不多的約束作用。
  本來就沒有萬無一失的辦法,我只能儘量作到完美。仰躺在床上,雖然疲憊卻沒有睡意,我總覺得離開家是一個錯誤,但我需要學習更多的咒語也是事實。這就像是一個兩難的選取。
  如果我留下來,可能再一次遇到食死徒的時候,我就會跟爸爸和媽媽一起死去,哪怕是已經過去一個月之后,只要再想起那個小巷子中那個女人搖晃著魔杖,貓戲老鼠那樣向我走來,而我身后就是手無寸鐵的爸爸和媽媽。
  我猛然坐起來,下定決心,絕對無法再這樣下去!我一定要學習更多的咒語,不管是黑魔法還是毒藥,只要是能保護爸爸和媽媽的,我都要得到。
  第二天一大早,我獨自一人提著行李坐上出租車,最后看了一眼站在院子裡的爸爸和媽媽,我對著他們微笑了一下,對司機說:“走吧。”
  那個司機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說:“小姑娘,你剛才幹嘛對著一片空地招手啊?這附近我以前來過,還沒有看到這么大片空地呢。”
  我聽他說才知道原來就連普通人也看不到我家了,頓時松了口氣。汽車將我送到倫惇火車站,我要在這裡坐霍格沃玆特快回到學校。
  穿過水泥柱,出現在眼前是可以當古董放進博物院的蒸汽火車,想起爸爸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坐上火車,我看向窗外,貓頭鷹斯利沃飛翔在車窗外,我伸手摸康提路,卻想起把它留在家裡了,心裡有點難過。看著斯利沃在天空恣意翱翔,仿佛預示著未來一定會一切順利。

  第 48 章

  回家過聖誕節的學生不多,整列霍格沃玆特快几乎沒有坐多少人。我一邊翻著唐克斯上次給我送來的二年級課本,一邊熬時間。真感覺像回去受刑差不多,還是自己送上門去的。
  想起被退學的那一幕倒像是發生在昨天,
灰溜溜的從學校裡被趕出來,本來打算的是仰首離開再也不回去,哪裡知道不過半年又要回去,這口氣憋在胸口消不下去,實在讓我難受。
  在車上覺得時間過得慢,到學校了又覺得時間過太快了。行李全都留在車上,跟著大家走下火車。原來以為會引起圍觀,但卻發現根本沒有人特別注意我,不由得想起斯內普教授說的話,發覺之前我真的是將恐懼感給無限放大了,其實沒有多少人認識我。
  感覺一下子輕松不少。
  坐著夜騏拉的馬車到學校,這次我可以看見馬車前拉車的瘦骨嶙峋的夜騏,黝黑的皮毛,骨節般的翅膀。
  當馬車停下時,我剛走下車,就聽到一個音響在喊我,抬頭看居然是赫夫帕夫的級長,他今年六年級,看到我下車立刻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一臉的笑。
  他說:“貝比!你回來了!跟我走,斯普勞特教授在等你!”
  跟他來到斯普勞特教授的辦公室,這位慈祥的夫人一見到我就熱情的擁抱了我,說:“好姑娘!歡迎你回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對她的熱情一時有些迷糊,伸手回抱她。她轉身拿了個魔杖盒給我說:“這是你的魔杖。”
  我驚訝的開啟看,裡面赫然就是那根應該已經被折斷的魔杖。斯普勞特教授告訴我這是交給奧裡凡德先生修好的,這筆費用由學校負責。
  我道謝,雖然現在身上的魔杖帶這根一共有三根了。
  她長嘆一口氣,欣慰的看著我說:“我一開始聽校長說你不願意回來,后來才知道你是害怕來上學,一直在看醫生,現在回來了就沒事了吧?”
  我的嘴角不由得抽動,原來這就是官方的解譯嗎?我成了一個畏懼上學的受到驚嚇看心理醫生的孩子。
  我回答已經沒事了,她十分高興,交代級長會好好照顧我的,然后因為我原來的室友都不上學了,為了害怕我一個人住寂寞,所以特意將我遷到另一間寢室去,那裡原來有兩個姑娘住,現在剛好湊在一起。
  級長在一旁熱心的說一定會好好照顧我的。
  然后斯普勞特教授才帶著我們一起去餐廳。路上交代我今天晚上可以好好休息,明天在上課前需要先去跟各科教授打個招呼,她頓了頓說:“至於原來擔任黑魔法防御朮這一門課的烏姆裡奇教授,現在已經不是任課教授了,但她還在學校裡。回頭我和你一起去見她。”
  瀑布淚感動。我几乎要抱著斯普勞特教授了,她溫柔的拍拍我的頭。
  晚餐時霍格沃玆的餐廳裡熱鬧非凡,回家過聖誕節的人都在大說特說。
  級長把我送到兩個女孩旁邊,她們立刻友好的拉我坐下,她們就是我的新室友,一個叫波娜一個叫蘇菲。她們說回去就把課表給我看,還可以借我上半學期的筆記。
  斯普勞特教授坐到最上面的教授餐桌上,我伸著脖子看,看到斯內普教授最顯眼,他穿著漆黑的袍子,筆直和坐在那裡比旁邊的人高出一頭,表情僵硬,一板一眼的用勺子喝湯。他旁邊坐著一個衣著華麗的老頭子,正舉著酒杯高談闊論,坐在他周圍的人都開心的聽他談笑。他時不時的拐斯內普教授一下,或者對他說點什么,到那時斯內普教授就嘴角僵硬的挑一下,好像這就是笑容。
  旁邊的波娜告訴我這是今年的魔藥學教授斯戈拉霍恩,據說曾經教過斯內普教授,“他教得比斯內普教授好。”蘇菲說。
  我干笑兩聲,覺得任何一個人都比斯內普教授好說話,所以當然比他教得好。
  然后我開始找烏姆裡奇教授,很奇怪,按說以她的穿衣風格不可能不顯眼,但我在教授餐桌上找了兩遍都沒看到她的影子,結果第三遍一個個看過來才發現她,然后就被眼前這個穿著灰色的袍子一臉嚴肅坐在麥格教授旁邊的女人驚呆了。
  以前的烏姆裡奇花枝招展,穿著跟她的年齡不相稱的少女系的色彩,非常不喜歡被人忽視,是一個很有表現欲和野心的女人。不管是誰看她一眼,都能感覺到她身上散髮出來的強烈的對權勢的渴望。
  而眼前這一個,她几乎像是隱藏在陰影中似的,完全沒有存在感了。好像全身的色彩都消失了,從色彩變成了黑白色,包括她紅色的捲髮,灰敗的臉色,冷硬的表情。
  我震驚的收回目光,小聲問蘇菲和波娜:“那人是烏姆裡奇教授嗎?”
  兩人齊齊點頭,目光火熱的湊過來小聲說:“就是她!變化很大吧?去年的時候跟現在完全不一樣了!聽說她離婚了!”
  我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么說的波娜。
  蘇菲馬上過來辟謠說:“不是,她從來沒結過婚!聽說是在暑假髮生什么事了,好像新上任的魔法部長不喜歡她,本來她想回魔法部的,結果新部長一上任,她的職位被人替了,當時她被福吉部長派到這裡來了嘛,結果干脆不讓她回去了。結果她現在就成這樣了,頂著個空銜其實哪裡都不要她。如果不是鄧不利多校長好心讓她留在學校,她會更慘!”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憑心說蘇菲說得比對可信。
  波娜在一旁撇著嘴說:“我還是覺得她是失戀了,女人只有失去愛情才會變成這樣。”
  波娜旁邊立刻有人接話,然后我就發現持這一觀點的人在赫夫帕夫不在少數,她們熱烈的討論著怎么安慰一下烏姆裡奇受傷的心靈,匿名給她送花或者情書之類的。
  晚餐后回到寢室,跟波娜又聊了會兒烏姆裡奇失敗的愛情,似乎有一種傳言說她的情人正是已經下台的前魔法部長福吉,然后因為情人下台而被趕走的烏姆裡奇是多少的心灰意冷,痛苦難當。
  波娜越講越有形,最后連我都要相信了,抄課程表時几次走神。
  第二天上課前,我先走訪了麥格教授和弗裡維教授,這兩個教授都很好說話,我不想帶著壞心情開始第一天的學習。
  麥格教授只是草草說了兩句就打發我離開了,她神色疲憊,嘴唇干燥的起皮,桌子上亂糟糟的,完全沒有以前的干淨整潔。
  弗裡維教授倒是跟去年一樣,看起來輕松又愉快。他願意幫我補課,送我出門時還塞給我一大盒糖。
  第一個星期很快過去了,平靜的讓我起疑。而且一整個星期我都沒有機會跟馬爾福說上一句話,我發現他根本連眼神都避免跟我碰上。有好几次我甚至故意走到他的面前,按照以前那群斯萊特林絕對會找我一個赫夫帕夫的麻煩,任何一個赫夫帕夫在見到斯萊特林時都要明智的讓路,像我這樣悶著頭從他們中間穿過去根本就是找死。可是雖然我知道現在跟斯萊特林起衝突是不明智的,但是馬爾福對我的無視讓我沒有辦法多想。
  結果他們居然神色平靜的任我走過,我驚訝的回頭看時,只能看到他們行色匆匆的背影。
  星期六一大早我就接到了格蘭杰的紙條,她約我在海格的小屋見面,我把紙條燒掉去了圖書館。下午我在寢室裡睡大頭覺,結果一只貓頭鷹飛進來又給我了一張紙條,幸好這時寢室沒有人,不然我要怎么解譯?
  咬牙切齒的展開紙條,這回換波特了,仍然約我見面,信倒是寫得很誠懇,話裡話外也透出要向我道歉的意思,可是我已經下定決定這次絕對不跟他們扯上關係。
  攥著波特的紙條,有心還不理,卻害怕這群人會一直送過來,如果下一次被人看到我要怎么解譯?我跟波特他們的交往一直沒有讓人知道,以前還心存僥幸,也有私心,另外就是虛榮,但經過這么多事之后,我要是還這么想,那我就是蠢豬了。
  我走到窗前,探頭到窗外左右一望,叫:“斯利沃。”連叫兩三聲,隨著一聲呼嘯,斯利沃矯捷的身影就出現了,它輕巧的飛進屋來,停在我面前。
  我寫了封信,遞給它說:“金妮•韋斯理,拉文克勞。”
  摸摸它的小腦袋,看著它飛出去,我隨即出門,走到上一次見她的地方,靠在牆上慢慢等待。十分鐘后,我聽到一個輕巧的腳步聲慢慢接近,忍不住露出微笑。
  當她站到我面前時,我和她顯得都有點不自在,我簡單的說明了來意,希望她可以送話給波特三人組,我不想再跟他們有關係了,請他們不要再來找我。“
  她躊躇了一下,痛快的答應了下來。我松了口氣,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說什么了,只好告辭離開。一些事,我與她心知肚明,但要不要說出來,現在我還不敢輕易判斷。她願意幫我這一次,我已經很感激了,看她跑到拉文克勞去就知道她應該也不怎么願意跟波特他們有關係。
  在我轉身離開的時候,她突然叫住我,我回頭看,她正伸手一只手僵硬的等在那裡。
  她盯著我的眼睛說:“金妮•韋斯理。”
  她的音響微微顫抖,目光中又是渴望又是畏怯,滿懷期待的看著我。
  我有些不敢相信,她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看她的手要縮回去,我趕緊握住她的手。
  我說:“貝比•克林頓。”
  她露出驚喜的笑容,但馬上克制的收回去。
  我們的手緊緊交握了一下,仿佛借著交握的雙手傳遞著不為人知的資訊。
  放開手,兩人相視一笑。
  我轉身離開,直到回到寢室才發現胸口因為忍住呼吸而發痛。我松了口氣,悶著頭捂到被了裡。不知過了多久,波娜她們回來,看到我悶在被子裡,驚訝的將我拉出來,奇怪的問:“你幹什麼?怎么這么開心?”
  我問:“我看起來很開心嗎?”
  蘇菲戳著我的臉說:“嘴都笑得合不上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九點在餐廳用早餐,瞄了一眼拉文克勞的餐桌,她就坐在那裡。
  餐后我提著書包來到圖書館,開始撰寫業。十分鐘后她坐在我的隔壁,又過了十分鐘,我推過去一本書,禮貌的問道:“對不起,這一點我不太懂,你能給我講講嗎?”
  她接過書,湊近我,小聲的仔細給我講解,偶爾抬眼,眉梢眼角都是忍不住的歡欣和笑意。我們像懷揣著同一個秘密,在這個陌生的巨大的世界中,終於找到了同伴。

  第 49 章

  認識了金妮之后,霍格沃玆就沒有那么可怕了,以前我每一天都充滿了不安。
  我告訴她想學習更多的咒語,她卻告訴了我一件我以前不知道的事,就是巫師的魔力發揮是跟年齡有關的。
  “所以很少有巫師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很多咒語。”她說。
  我們兩個坐在草坪上吃三明治,在一天下課后。
  她說:“似乎過度的使用魔力會短命,所以很多的巫師都是在成年后才能使用那么多的咒語。我沒上學前也想學的,可是后來媽媽告訴了我這件事,也不許我再看几個哥哥的課本了。”
  金妮跟我一樣是投胎過來的,她比我過得精彩的多。她說她是在大約五歲時懂的事,之前不知是不是嬰兒的大腦沒有發育完全的緣故,上輩子的事一直模模糊糊的,五歲后才慢慢想起一切。
  “小時候我以為我瘋了,害怕被送到聖芒戈去所以一直不敢說。”金妮對著我做了個鬼臉。
  當時她年紀小,卻慢慢想起了另一個世界的事,她問爸爸,也就韋斯理先生,發現都是麻瓜的事。這也是韋斯理先生漸漸對麻瓜的事感興趣的原因。但令金妮害怕的是,有時不必韋斯理先生告訴她,她都能知道很多事,比如電話,當韋斯理告訴第一次說的時候,她的腦海裡就浮現了電話的樣子,還有手機和無繩電話。
  她一開始害怕自己瘋了,后來害怕自己中了黑魔法,甚至有一段時間她只要看到麻瓜的東西,聽到有人在談論麻瓜的事都會害怕的大哭。韋斯理夫人因此禁止韋斯理先生在家裡研究麻瓜的事。
  等到她慢慢想起她到底是誰時,已經快十一歲了,而那時羅恩•韋斯理已經跟波特交了朋友,甚至曾經見過面。但當她想起韋斯理家因為支援波特而涉入到鳳凰社內部,最后導致家人慘死的事之后,從此再也沒有跟波特和她的羅恩哥哥說一句話。
  十一歲時她來到霍格沃玆,分院帽將她分到了拉文克勞,之后跟格蘭芬多的四位兄長的關係就更遠了。她更喜歡查理和比爾,雖然他們也喜歡捉弄她,但不像珀西那樣一本正經,也不像雙胞胎那樣瘋狂,更不像羅恩那么幼稚。
  她說:“其實我根本沒有注意到你,也就是去年,格蘭杰提起了你,讓我向你道歉,在這之前我還以為是我這只蝴蝶扇翅膀把事情扇歪了呢。”
  她說的是發生在五年級期末時的事,波特當時被捉走的親人是他的教父小天狼星。當時波特應該中計被伏地魔故意透露給他的假夢境騙到魔法部去拿關於伏地魔滅亡的預言球,然后小天狼星趕去后被殺。但事情并沒有按照原本的命運發生。
  波特沒有去魔法部,在當時跟我說過話之后,我提議他們通過烏姆裡奇的壁爐到小天狼星的藏身地去,上一次波特只是通過壁爐跟小天狼星的家養小精靈克利切對話,克利切說謊騙他小天狼星不在家,但當波特三人直接通過壁爐跑到小天狼星的家時,發現他在樓上喂一只鷹頭馬身有翼獸,根本沒有被捉走。
  波特三人當時就沒有再回學校,而是通知了鄧不利多等人,波特把他的夢全都告訴了鄧不利多和其他人,於是鄧不利多趕去魔法部,伏地魔陰謀破產。但后來緊接著就發生了巫師監獄阿玆卡班的越獄,監獄看守攝魂怪帶著一群食死徒逃走,魔法部大亂,福吉部長下台,一名傲羅斯克林杰上台成為新的魔法部長,他大刀闊斧的逮捕了一群人,裡面就有臭名昭著的貴族盧修斯•馬爾福,雖然一直說他是食死徒,但可惜的是一直沒有得到證實。斯克林杰在沒有經過審判沒有確切證據的時候將他收押在阿玆卡班,他的雷厲風行在動蕩的此時非常受人歡迎。
  我算明白為什么馬爾福要躲在我家了,而他最后突然離開大概也跟他的父親被捉有關,莫非他現在已經接受了伏地魔給他的暗殺鄧不利多的工作?我的心一陣狂跳。
  從五年級暑假時韋斯理一家就都加入了鳳凰社,這讓金妮非常憤怒,她曾經激烈反對過此事,她認為家人的安全應該比維護正義重要。但家中除了珀西跟她站在一起以外,其他人都有著格蘭芬多的勇敢和正義。
  當然珀西的意思是伏地魔還沒有回來,所以雖然有他的支援,金妮也沒有多高興。
  后來羅恩甚至說金妮是個膽小鬼,根本不配當韋斯理家的人。
  金妮氣得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暈過去。
  韋斯理先生特地找金妮談話,對她說如果在危險時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站出來作出抵抗,那么和平永遠不會到來。
  金妮卻說如果父親真正疼愛孩子的話,難道不應該更為他們的安全著想嗎?
  最后韋斯理先生說他希望他的孩子是可以勇敢面對暴風雨的海燕而不是躲在洞裡的老鼠。
  金妮這才發現她跟格蘭芬多的差別在腦回路完全不在一條線上,說是說不通的。
  更讓她痛苦的是家裡除了她以外,家裡的七個男人全是格蘭芬多,這七個男人中六個都滿懷豪情,對加入鳳凰社興致勃勃。韋斯理夫人雖然擔心孩子的安全,但她完全聽丈夫的話。
  金妮靠在我肩上流淚:“如果能不愛他們,該有多好。”她知道一切,卻無法阻止。比起我來,她辛苦的多。
  我只能沉默,因為我也沒辦法幫她說服她的家人。
  我問她:“你現在加入鳳凰社了嗎?”
  她擦著眼淚說:“當然要加入,這樣我才知道要到哪裡去救他們。”明知是一條死路,金妮也只能走下去。
  我想起一件事:“你現在對波特……”
  金妮憤怒的咬牙:“我恨死他了!!如果他跟羅恩不是朋友,如果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見面,那這一切可能不會發生!!”
  我只能抱抱她。
  回城堡的時候遠遠的看到波特三人,他們也看到我跟金妮了,金妮推了我一下說:“快走,我來應付。”
  我點了下頭轉身離開,卻不太放心所以放慢腳步。金妮剛才雖然沒有說太多,但好像她跟羅恩的關係不太好。
  果然很快就聽到后面傳來的爭吵聲。
  羅恩說:“讓開!金妮!!你是不是把你的那些瘋話對貝比說了!我說她怎么不肯理我們呢!你自己自私就可以了,能無法別影響別人!!我都覺得你不是韋斯理家的人了!!”
  格蘭杰說:“羅恩!閉嘴!!”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馬上忘了要躲開他們的想法,立刻回頭跑過去。
  金妮一直都很冷靜,她仰著頭看了羅恩一眼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要走了。”
  羅恩要去拉金妮,我抽出魔杖指著他喊道:“清水如泉!!”一股水柱射到他臉上,把他打得一個踉蹌。
  我站到金妮身旁,對著羅恩大喊:“是我不想理你們的!!認識你們就沒好事!!金妮是你妹妹,你就是這樣對你的妹妹說話的!?”
  羅恩抹了一把臉,憤怒的站起來抽出魔杖對著我。格蘭杰拉著他。
  金妮湊過來小聲說:“……你也太火爆了吧?”說是這么說,她也抽出了魔杖。
  羅恩憤怒的喊道:“就知道你不是個好人!哈利和赫敏還說你……呸!”
  金妮瞇細了眼睛說:“羅恩,我要告訴媽媽你對一個比你小的女生說壞話。”
  羅恩跳腳:“告狀去吧!!你還會什么!你跟珀西真是一模一樣!!”
  我氣到發笑:“還會什么?我還能把你燒成焦炭!”金妮只是不想對他用魔咒才這樣說,這家伙居然以為金妮對付不了他?
  格蘭杰手忙腳亂的拉著羅恩,一邊喝斥他一邊對我們說:“你們先走吧,我勸勸他。”
  金妮拉著我離開,走遠之后她突然拉著我閃進一間空教室,靠在桌子上笑得喘不過來氣。
  她笑著說:“天啊……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居然把水柱射到他臉上!天啊……哈哈哈哈哈!!”
  我看著她笑,渾身無力,坐到她身旁說:“……他一直是這樣?”
  金妮聳聳肩滿不在乎的說:“他會說什么好話?我聽得都快會背了。幼稚的要死。”
  我說:“你就不生氣?”我剛才聽到那些話都快氣死了。
  她翻了個白眼:“有什么好生氣的?在他看來我的行為是很古怪啊,不光他這么想,家裡的其他人也這么想。”
  她踢著旁邊的桌子小聲說:“……有時知道太多……真不舒服……”
  我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感覺。我們因為知道的多,所以有目的去避開一些人和事,但這在那些不明白的人眼中,我們的所作所為只能看成了膚淺。
  比如金妮,大概她的家人只會認為她膽小怕事。
  我走過去抱著她,她一下子撲到我懷裡,把臉緊緊埋在我的袍子裡。悶聲悶氣的說:“……我快堅持不下去了,有時真想說出一切,又怕引來更危險的事。幸好見到你了……”
  我回抱她,我也是一樣的感覺。幸好我們還有彼此,還有一個可以理解我的人在身旁。

  第 50 章

  金妮遞過來一個紙包說:“寄過來了。這是我用過的,都還不錯。”
  我接過來放在書包裡說:“謝謝,一共多少錢?”
  把錢給她后沒有再多說,我們兩個在圖書館分手,我回到寢室。看到同寢室的兩個女孩正在寢室下面的休息室裡跟其他同學一起撰寫業,我跟她們打個招呼就跑上樓。
  關上寢室的門,我拿出金妮給我的紙包,開啟后裡面是四面小巧玲瓏的小銅鏡子,我試了試,的確管用。
  我叫來波波,讓它把鏡子帶回去給爸爸和媽媽,這是我第一次叫它來,因為家養小精靈的魔法波動和巫師是一樣的,如果不是為了把雙面鏡送回去我也不會冒險。
  它在我呼喚后很快出現,一臉驚訝。
  等它消失,我看著鏡子,一起帶回去的信中寫了使用方法,不到一分鐘鏡子中就出現了爸爸和媽媽的臉。
  真的看到他們時我松了口氣,好像已經有几百年沒見過他們了。爸爸好像胖了些,他摸著頭說不用上班后每天都睡懶覺,媽媽在一旁抱怨說天天連飯都在床上吃了。
  跟他們聊了一會兒說以后有事都用這面鏡子跟我聯絡就可以,我會隨身帶著的。
  雙面鏡有的只有巫師可以用,有的麻瓜也可以用。我問金妮有沒有辦法幫我買來雙面鏡后,她很爽快的答應了。
  “我好歹也在巫師世界住了十几年,還是有點門道的。”她得意的說。
  托她的福,這件事很容易就辦成了。以后我可以每天都跟爸爸媽媽聊一會兒,現在又不敢頻繁使用貓頭鷹來送信,能夠時時得到他們的訊息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聊了一會兒后我合上鏡子帶著作業下樓,以后我會隨身帶著這面鏡子的。
  正准備走,卻發覺我一直握在手中的第四面鏡子,想了想還是放在兜裡。當金妮問我需要几面時,我只遲疑了一下就買了四面。
  摸著兜裡的第四面鏡子,可能它不會有送出去的機會了。
  我坐到大家中間,旁邊的同學們都知道我前半年沒來上學,紛紛熱情的把他們的筆記給我看,不停的問我有沒有不明白的地方。赫夫帕夫一如既往的熱情,有時我都覺得應該順著他們的意思提些問題才不會辜負他們。
  不過他們中很多人認為我是被烏姆裡奇詛咒病了,還有人打聽我住在聖芒戈哪間病房,需不需要繼續治療,也有人很熱情的建議治療師給我,還有家族偏方密方一類的,我收了很多。甚至還有同學特地要家裡寄過來的泡著滿滿一水晶瓶的未出生的小蝙蝠胎兒的藥給我喝,據說包治百病。看著送藥的這位同學熱情而興奮到發紅的臉,我顫抖著手接過來,然后說需要跟我的治療進行配合,接著就送到龐弗雷夫人那裡去了,她板著一張青黑的臉收下后就再也沒還給我。在我說出沒有喝過這藥之前,她緊張的把一瓶的催吐藥和致泄藥塞到我手中讓我立刻喝下去,可見那絕不是什么可以下肚的藥。
  第二天再見到金妮時,她問我那鏡子好用不好用,我點點頭說:“那鏡子不錯,我……”
  沒來得及說完,正撞上一群斯萊特林,我下意識的捂住口袋,一邊在那群人中找馬爾福,匆匆一掃,他不在裡面。
  我低頭有些失落的拉著金妮從旁邊避開,自從阿玆卡班越獄發生之后,似乎對霍格沃玆的斯萊特林是一個鼓舞,他們不但在學校中更加跋扈,其他學院的學生也更加不敢招惹他們,似乎以前的意氣之爭現在已經蒙上了一層死亡的陰影。
  但金妮不動,我立刻感覺不對,發現那群斯萊特林中的几個人停了下來,清一色的女生。
  金妮把我擋在身后,抽出魔杖。
  那几個女生獰笑著靠過來,雖然這是在走廊上,但旁邊的學生全都低頭一溜煙跑個精光,瞬間整條走廊只剩餘我們這几個人。
  “瞧瞧!一個紅頭髮。純血韋斯理家的救星,終於有一個不在格蘭芬多了。”
  “但卻是個女的,這下韋斯理家還是振興無望啊。”
  “別亂說,韋斯理家的小公主哪會像你想的這么沒用?她可以勾引高貴家族的男人回家幫忙啊。”
  我偷偷抽出魔杖,這明擺著是出來找事的。不過這話怎么都像聽著意有所指。
  金妮淡淡微笑,很氣人的說:“如果你們是說那個廢物扎比尼的話就算了,我還看不上他。”
  金妮這樣輕蔑的提起扎比尼后,這群女人的臉色一下子不好看起來,眼看著她們紛紛舉起魔杖,我還沒來得及動手給她們一個厲害,一片烏鴉鴉的東西撲稜稜沖著那群女人飛了過去。
  一片尖叫聲中金妮拖著我飛快逃走。剛剛轉過拐角,一只大手突然伸出來拉著金妮就拐進一個房間,我被金妮拉著一起被拽了進去。
  一個高大的混血棕色皮膚的男孩立刻將門關上,他貼在門上仔細聽走廊上的音響,半晌后松了口氣。回過頭來說:“幸好你躲過去了,我來得及時嗎?”
  他轉過身來還沒來得及擺出笑臉,金妮的魔杖筆直的抵上了他的下巴。
  他立刻高舉雙手說:“我投降。投降不殺對吧?”
  金妮的魔杖戳著他的喉嚨絲毫沒有放松。
  他哀怨的說:“這可是你教給我的,難道我做錯了?這不是麻瓜的……”
  金妮的臉漲得通紅,她喝道:“住口!扎比尼!!”
  扎比尼飛了個媚眼說:“你以前叫我布魯尼的。”
  金妮氣得臉又變白了,壓低音響說:“那是你騙我的!”
  扎比尼嘆了口氣:“不是騙你的。那是媽媽從小叫我的名字,我只告訴給你一個人。在這所學校裡,只有你會這樣叫我,你都忘了嗎?”他擺出一副好傷心好傷心的表情。
  金妮一拳砸在他胸口,力氣大得我看著都覺得痛。
  他卻好像根本沒感覺一樣哀號兩聲順勢抱住了金妮。
  金妮剛才怒極動手打他時魔杖脫手了,這下算是毫無反抗的余地了。
  扎比尼抱著比他低一頭半的金妮,由著她踢打也不放開,臉上還帶著笑說:“金妮,我好想你。有兩個星期我都沒碰到你了。”
  金妮跳跳的想用頭去撞扎比尼的下巴,但他讓開臉說:“可別再撞上來了,我上一回掉了三顆牙,你的頭也痛了好几天吧?”
  金妮似乎不想引起外面人的注意,仍是壓低音響說:“我應該敲掉你全部的牙齒!!你根本不配有牙齒!!”
  扎比尼搖頭:“你一定是在罵我。可是我聽不明白。金妮,就算為了讓你能罵我罵得更痛快,你也應該繼續教我麻瓜的事啊,這個周末可以出來見個面嗎?”
  金妮憤怒至極,眼眶發紅似乎要掉淚:“騙子!!”
  扎比尼嘆息:“你生氣的時候也是這么漂亮……”說著就要伏下頭。
  我一看這可有些過分了,不得已出聲道:“等一等。”
  金妮一震,我明白她剛才是完全明白我也在場了。只見她的臉一下子紅到了極點,我輕咳一聲移開視線。
  扎比尼也一愣,但他明顯比金妮的道行高深的多,他只怔了一下,瞄了我一眼就繼續伏下頭說:“小姑娘還是別看的好,會學壞的。”
  怕我學壞就不要做啊。我看到金妮掙扎的更劇烈了,也害怕她真的生氣,剛才還以為他們有曖昧,現在看來倒像是有問題了。
  我揮著魔杖決定要先讓他放開金妮,於是准備放出個昏昏倒地,可還不等我念咒,根本沒看到他的手動,我的魔杖就脫手飛了。
  我立刻緊張起來,他一手仍是抱著掙扎的金妮不撒手,一手卻是拿著魔杖指著我說:“小姑娘……哦,赫夫帕夫。乖一點,你不會想受傷的。”
  他冰冷的看了我一眼。
  我微笑點頭順便后退,那邊金妮明顯已經他攻擊我而更加著急,掙開一只手揮到他臉上說:“放開我!布雷斯•扎比尼!!”
  看到金妮動手,我趁機空手在空中一划,喚出了另一只魔杖,指著扎比尼念道:“昏昏倒地!!”
  他似乎愣了一下,被咒語擊中后重重倒在地上。
  金妮上去踩了兩腳,我撿起我和她的魔杖,她拉著我跑出這間教室。
  跑到樓梯旁,我和她要分開回到彼此學院的休息室去。
  我把她的魔杖遞給她,有心要問這是怎么回事,她先佔一步對我說:“別問。我……他以前裝窮人騙我……”她搖搖頭,到現在臉仍是紅得透亮。
  是憤怒?我才不相信。這可真是一個讓人吃驚的訊息,剛才我看到那個男孩的胸前校徽是斯萊特林的。
  正要分手,金妮突然問:“你這根魔杖好華麗啊……”
  我看了看手中臨時喚出的魔杖。當時學校補償給我的魔杖被擊飛,我只能喚出另一根。那根朴素的是德拉科親手交給我的,應該跟他當時用的那一根是一樣的,一樣的舊,一樣的不起眼。我下意識的不想用那一根,結果就用了這根。
  魔杖上還有暗紋的花紋和鑲嵌的寶石,倒是很符合馬爾福家的貴族身份,就是有些太夸張了。
  送走金妮,我回到寢室,躺在床上拉上簾子,喚出第三根魔杖,我還記得當時他一遍遍教我咒語時的樣子,我從來沒想過他也會有那么耐心的時候,當我學不會咒語時,他都會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將手放在我的肩上啟動著我體內的魔力流動。
  有時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失敗那么多次。或許每一個咒語有一兩次?雖然當時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可是我卻忍不住在緊張的每一刻中享受那短暫的每一次接觸。
  我閉上眼睛,身體涌現熱流,耳邊回響起他低沉的音響。
  [慢慢來,現在開始吧……]
  馬爾福,我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你?我們什么時候才可以像那一個月裡那樣親近?
  你還會不會……再來找我……

[ 本帖最後由 fiction22 於 2012-5-28 13:2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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