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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艾瑪 -舞夜激情

艾瑪 -舞夜激情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nebula 您是第1928個瀏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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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女人夢境」的當紅炸子「鴨」,
這小妞點了他卻不吃,真是奇也怪哉,
哦!搞了半天,原來是同行來求商業機密,
看在氣味相投的份上,
他就傾囊相授必殺絕技──大跳艷舞,
怎知自己先凍未條的慾火焚身,
只好以探班之名行泡妞之實,
孰料拳頭不聽使喚的揍了人家恩客,
這下只得用自己賠了,
哇,她果真是「夜魅」第一名「雞」,
簡直技冠群倫,艷冠群芳,
讓他忘不了好滋味,直想一嘗再嘗,
好不容易等到機會再度切磋技藝,
她竟落了紅!
不會吧,難道這是高科技下的產物?
啥?不是,
上次跟他嘿咻的是充氣娃娃……
Life sucks, then you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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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夜色慢慢吞噬著晨星,在夢幻和現實中來回穿梭……

  「啊……啊……」衣著不整的女郎,在寬闊舒適的大床上,張口呻吟出令人魂飛魄散的聲浪。

  這只是個交易,再簡單不過的交易。

  藍色窗簾旁駐立了另外一個人,一個穿著妝扮和床上女郎幾乎百分百相似的冷艷女人。

  挺直的鼻樑上,墨綠色眼鏡成功的擋住了她所有可洩漏的秘密,斜角邊不斷傳來的陣陣刺耳的聲浪,對她而言,這是再平常不過的生活片段罷了,她早已學會如何調適。

  看情形,快了吧……

  「嘿!艷姊,處理好了。」床上女子一聲不響的來到仇琅艷身旁,扯著身上不整的衣裳,一副個中老手樣。

  瞄了一眼床上早已一動也不動的彪形大漢,仇琅艷幽幽吐出一口氣,那是一種沒人查覺出的無奈。

  「拿去吧!」抽出早已準備好的幾張大鈔,仇琅艷沒有溫暖的聲響在這小小的房間裡顯得更加冰冷。

  結束了,這種日子她又多習慣一天了,她一直相信她辦得到的。因為,她可不能倒……

  「艷姊,明天的地點是哪裡?」愉快的數著手上還飄散著銅臭味的大鈔,女郎迫不及待的詢問著。

  像這種這麼好賺的Case,一天多來幾次也無妨,哈……

  「圓林飯店……605。」
Life sucks, then you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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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節


  「夜魅」是一間屬於男人們遊樂發洩的天地……

  燈紅酒綠的聲色場所裡,有人作風大膽的演出激情雙人艷舞,有人純真如百合的端坐在桌角引誘著獵物手上,有人直接一扭二露三投懷的向財主們自我推銷起來,儘管手段再不一,但任誰都明白,她們的最終都只是金錢至上的崇敬者。

  那是一個豺狼虎豹,勾心鬥角的世界,有生意就搶,有男人就要,沒有道德的圈限,也沒有人在乎良心的泯滅,反正是錢,誰不搶著要?有錢才是老大。

  「董爺,請你自重點。」撥開纏繞在她腿上流竄不去的手,仇琅艷一改先前的客套,聲音變得冷冽無情。

  還是不行,這麼多年下來,為什麼她還是學不會忍受男人在她身上游移的手,以她這種身份是早該習慣的,不是嗎?

  該死的……

  「琅艷,少跟我玩這套,你早上過我的床了,還會差這一點點小服務嗎?」董峰明蔑視不屑的口氣,在他的冷哼下顯得更令人心寒。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那給我裝聖潔啊,呸……

  「董爺,我的規矩你是明白的,我一向是這樣接客人。」對於董峰明的冷嘲熱諷,仇琅艷絲毫不顯得卑微,堅硬不改的臭脾氣仍是如此的烈。

  「規矩?規矩和這個比起來哪個重要啊?」董峰明一把拿起放在桌上的大疊鈔票,色迷迷的就往仇琅艷圓潤飽滿的胸襟內塞進,哇……爽!

  「雜碎!」沒有時間讓她冷靜,仇琅艷憤怒的站起,拿了圓桌上還斟著酒的酒杯,直直往董峰明鄙夷的臉上潑,掏起胸間的大鈔,更是不屑的往他的臉上甩去。

  「臭娘們,你敢用酒潑我。」董峰明手足無措的跳起,擦拭著臉上的殘跡,氣焰的三把火在瞬間燃燒,舉起手就欲往仇琅艷的臉上甩。

  他是來找女人,不是來找氣受的……

  「哎喲,董爺,您這是在做啥呢,我們小艷惹您生氣啦?」陳虹玉的適時出現,擋住了正怒火相對的兩人,她連忙拍打安撫著董峰明的不悅。

  陳虹玉是這家酒店的負責人,雖然她開的店做的都是見不得光的事,但私底下她對店裡的小姐卻個個是愛護有加,尤其是仇琅艷,她超脫艷絕的容貌和她那七年來一直沒變過的接客規則,更是令她心生猶憐。

  「幹什麼?你瞧瞧你店裡的小姐對我做了什麼?」董峰明指著自己名牌的西裝外套,看到上頭的漬點更是怒火中燒。

  「唉!小艷,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呢,去去去,給我到休息室去反省。」陳虹玉嘴裡雖是責罰,而眼神卻暗示著仇琅艷別再鬧事,這裡讓她來處理就好。

  「不小心?老闆娘,你說話太客氣了點吧,我一定要她親口向我道歉陪酒。」董峰明不留餘地的說出他的要求,一步也讓仇琅艷退不得。

  這樣就想開溜,想得美喔。

  「這……這這……」陳虹玉夾在中間顯得相當為難,這要她如何論錯呢?

  「媽桑,這不是我的錯,我一句話也不會道歉。」仇琅艷表明了立場。

  人善被人欺這句話,她早已耳熟能詳了。

  「老闆娘,錢要不要賺,你自己看著辦,我相信你是聰明人。」董峰明誓在必得的露出淺淺的微笑,他絕對相信錢才是她們的一切,不然她們待在這裡做啥呢?

  「董爺,和氣生財嘛,大家各讓一步,事情不就圓滿解決了嗎?大家一向都知道我們小艷接客的規矩,就是只有在床上才能碰她,是您剛才先壞了規矩的,也不能怪小艷啊。當然,小艷也實在太衝動了點,把董爺您灑得全身濕,沒關係,董爺,這件事我一定負責到底好不好?」陳虹玉軟硬兼施的動之以情,不希望得罪了這個大財主。

  「這個嘛……」手指勾爬著嘴角沉思,董峰明的意志開始顯得不定,似乎是對自己先引起的戰火感到一絲困窘為難,但一下就點頭和對方和解,不是顯得太沒威嚴了嗎?

  「董爺,您大人有大量,就別和我們女人計較這種小事嘛,這傳出去對董爺您的聲望多不好啊。」陳虹玉抓住了董峰明眼裡的游動,趕緊再加一把勁。

  「算了,今天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和這娘們計較,但今天的費用怎麼算,我來這不但沒有享受到,反而還飽嘗無名的怨氣,你說怎麼辦?」董峰明逮到機會,便不分青紅皂白的開始計算起自己的利益,一副死皮賴臉。

  「不算,當然不能算您今晚的費用,外帶您的西裝我們還會免費幫您清洗乾淨,還有您下次來我一定給你打六折,董爺您看這樣好不好?」陳虹玉眼光一向看遠不看近,見到對方態度稍微和緩,不計成本的就做起客人至上的售後服務。

  「好,我爽,老闆娘……你為人夠厚道,我下次一定不會忘了來你的店捧場,哈哈……哈……」董峰明滿意的笑朗聲充斥著,對於省下一筆為數可觀的鈔票感到心滿意足。

  在他走後的天空,夜也漸漸沉了……

  休息室裡。

  「小艷,你是愈活愈回去了是不是?」陳虹玉責備的語氣仍夾帶著關懷,她實在不知如何教導這個令她擔心的女孩。

  「媽桑,你知道那不是我的錯。」仇琅艷沒有多解釋什麼。

  「我們不談這個問題,你幹這行也這麼久了,如何安撫客人的心,你還學不會嗎?」陳虹玉搖頭歎氣的說著,她會幫一次、兩次、三次,但若哪天她不在店裡,要是再發生這種事怎麼辦?真教人擔心……

  「媽桑,我知道你關心我,但那已是我最大的忍耐了。」盯著雪白的牆壁,仇琅艷感到些許的疲倦。

  為什麼他們老愛破壞遊戲規則呢?

  「小艷,有些時候忍一忍,會比你被帶出場好一些。」陳虹玉打從心底不明白,為什麼小艷情願被帶出場任人玩樂,也不許別人在店內多碰她一下?

  「這些細節我以後會多注意的,媽桑,你放心吧。」仇琅艷沒有多說什麼,空洞的眼神裡摻雜著百種情緒。

  快樂,是個多遙遠的形容詞……

  「有事別悶在心裡,告訴媽桑好不好?」陳虹玉關切的問著,早已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在疼愛了。

  「媽桑,我會有什麼事瞞著你呢?你別想太多了。」看了陳虹玉一眼,仇琅艷敷衍的一筆帶過。

  「沒事就好,既然今晚你沒客人了,讓你早點回去看看你母親吧。」體貼的陳虹玉決定放人。

  「媽桑,謝謝你。」仇琅艷露出由衷的感謝,現在最讓她牽掛的就只剩她那年邁的母親了。

  「去吧……」陳虹玉揮了揮手,心思愈加緊密。

  這孩子的自我意識愈來愈強烈了,不知是好是壞啊……

  哥聖恕療養院

  「媽,今天過得還好嗎?」示意了看護小姐下去休息後,仇琅艷冰冷的臉頰終於在此刻有了變化,絢爛的笑容將一切不愉快全隔絕在外。

  「死不了!」仇惠君的厭惡一觸即發,隱隱約約中嗅得出暴戾的徵兆。

  只要一想到自己這雙動也不能動的腿,心中對仇琅艷的恨意就不由得又多添幾許,要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落到今天這麼淒慘的地步……

  「那你還想不想吃些什麼,我去買給你吃?」仇琅艷笑容滿盈,對仇惠君的惡言相向早已能釋懷。

  她母親會變成這樣,她的確要負最大的責任,要不是她的出現,她母親和父親一定過得很快樂吧。

  「我就算餓死,也不會吃你買的東西。」憤懣的把臉甩向另一邊,仇惠君理也不想理她。

  「那……那夜晚風大了,我幫你把窗戶關小一點。」仇琅艷快速的將腳步移至窗旁,不給她母親拒絕的機會。

  「喂,你……」仇惠君雙眼瞪大。「叫你別碰我房裡的東西,你聽不懂是不是?」火氣一上來,仇惠君一洩三日來的積壓,卻因盛怒而喘咳不停。

  「好好……我不動,我不動,媽您別生氣,您身體不好。」仇琅艷緊張的輕撫仇惠君的背脊,為方纔的舉動感到自責不已。

  「我叫你別碰我呀,掃把星!」高分貝的拉扯聲帶,仇惠君如遇著刺蝟般的撕吼,身體的顫視更顯頻繁。

  「好好……好好……不動不動,我不動,媽您別生氣,別生氣。」仇琅艷忍住自己的擔心,勉為其難的退至牆角,心底卻為母親的情況感到焦慮。

  為什麼在母親面前她永遠都是動輒得咎,難道母親真的不能原諒她嗎?她不想這樣的,真的不想……

  「你是掃把星……掃把星……」仇惠君歇斯底里的開始呢喃不斷,因歲月侵蝕的面容顯得蒼老皺黃。

  「媽,我離您遠遠的了,您不要再氣了,對身體不好的。」仇琅艷心酸的流下眼淚,望著不能自己照顧自己的母親,忽然一下沒了主意。

  「我不想看到你啊,滾啊……滾……」仇惠君再次抽動著嘴角,不平的情緒早已遍佈身體血脈。

  「好……媽,我走,我走……我立刻走,我馬上就幫您叫看護進來。」拭去臉上的淚珠,仇琅艷百感交集的步出她永遠也跨越不了的禁地。

  她虛弱無力的走在樓梯間,慘淡的臉白得讓人看了心生不忍,她一直想補償,但她找不到方法啊,她就像只已經倦了的鳥,只想找個安全的窩棲息,但她不能,因為還有母親的醫療費要負擔。

  她從來就不怪上天對她的殘忍,雖然她從小沒機會讀書,但人各有命的道理,她還能體會,她只知道要努力活下去,其他的別想太多。

  而當務之急,就是醫好她母親的那雙腿。

  「小艷……小艷……」聲音來自一位年近六十的婦人,她輕柔的叫喊著陷入沉思的仇琅艷。

  「啊……對不起,院長,有事嗎?」抱歉的點點頭後,仇琅艷看向她。

  「昨天醫院那邊有消息進來,說再過一段時間可能就會有適合你母親骨髓移植的機會,如果你錢足夠的話,可以盡快和他們聯絡,也好趕快安排事宜。」院長親切的笑容似乎是在為仇琅艷高興,但另一方面她也有擔心的事。

  「真的嗎?」仇琅艷悲喜交加,不一會又頓了下。

  「怎麼?錢還是不夠是嗎?」院長一語道出她的痛楚。

  「院長……我……」仇琅艷為難的囁嚅,對那筆天文數字的款項感到暈頭轉向。

  「孩子。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你盡力了。」院長明白仇琅艷財務吃緊,一個女孩要負擔看護全年的費用,還得支付醫療復健費,和療養院的費用已著實不易,更何況還要湊出一筆額外的醫療費,這中間她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院長,謝謝你通知我,我會盡快想辦法的。」仇琅艷感激的道謝。

  「孩子,如果真的處理不了,我可以幫你的,那塊土地對我而言真的沒那麼重要。」院長再次提出她早已說過數次的建議,無奈仇琅艷始終沒有接受。

  這七年來,她目睹仇琅艷對她母親的關懷愛護之情,在這個人情冷暖的世界裡實屬不易,只是,上天似乎從不給她好日子過啊。

  對於她這個已踏進棺材一半的人來說,看多了世事的蒼涼後,她更能體會行善的重要,既然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去幫助別人,何樂而不為呢。

  「院長,那是您孩子留給您的最後一樣東西了,我不可以用它,而且您現在獨自一個人生活,您就留著它以備不時之需吧。」仇琅艷婉謝了院長的好意,不希望院長為自己的事而冒險,畢竟世事難料。

  「好孩子,我說不過你,不過我希望你知道,哪天撐不下去時,記得別苦了自己,要來找我,懂嗎?」院長不忘提醒著堅持不願接受她援助的仇琅艷,心中的歎息更加深了。

  「我知道……」仇琅艷抽抽噎噎的哭倒在院長的懷裡,只有院長才是她真正的避風港啊……

  「女人夢境」是一家位於台北鬧區的知名酒館,它提供的服務不只是飲酒作樂而已,還包括慰藉女人寂寞難耐的芳心,滿足女人的慾求不滿,它又被稱做「Lonely Hearts Club Band」這裡全充斥著牛郎。

  「東哥,梅姊要你過去她那坐一下。」負責在場內跑腿的小弟,再一次提醒著正和一位火辣女郎有說有笑的梵翔東。

  「喂!你說什麼呀?你沒看到阿東正在陪我嗎?」火辣女郎不客氣的大聲訓了通風報信的小弟一頓,搞什麼,她先到的耶。

  「可是,梅姊她……她說……」無辜小弟被罵得不知如何是好,那邊的客人要東哥陪,這邊的客人也要東哥陪,那他要聽誰的?

  忽然間,他開始抱怨起這家酒館的制度不周全,什麼這樣比較有看頭,苦了他們這些替小姐叫男人的小弟。

  這年頭,錢真不好賺。

  「好了,小娜,別罵他了,他只是在做他應做的事而已。」梵翔東拿起紙巾擦了擦還留在嘴角的唇印,示意那位小弟先下去。

  「東哥,那個女人怎麼可以這樣嘛,是我先點你的。」女郎撒嬌的搖了搖梵翔東的手,不准別人從她手上搶走她要的男人。

  她可是花大錢才點到他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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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娜,別這樣,這只是規矩嘛,乖!我去招呼她一下,馬上回來陪你。」梵翔東圈住胡佩娜的細腰後,轉而在她臉頰上留下一吻。魅人心的本錢他一向雄厚的很,更別提這一個淺淺的吻,對胡佩娜來說,是多麼欲仙欲死了。

  「東哥,你別去太久喔!」胡佩娜還停留在方纔的幸福中,說起話來也顯得小鳥依人多了。

  能被這間店裡的當紅炸子鴨梵翔東吻到,那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只要能得到他的一個吻,要她們付出再多的價碼,她們都願意。

  「乖乖等我回來。」臨走前還不忘拋給胡佩娜一個飛吻,梵翔東不忘叮嚀的說著。

  「呼……蠢女人……」

  「喂!在想什麼?」突如其來的一聲,震著了梵翔東的經脈。

  「是你。」斜睨了眼前的男子,梵翔東的怒氣又燃燒志來。

  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才會硬讓他做了他的人情。

  「當然是我,不然你以為是誰。做得還習慣吧?」一想起這兩個月來,生意大漲的程度,徐𨨥鴻的心就甜滋滋的。

  「能不習慣嗎?」要能不習慣的話,他還會呆呆的在這任女人折他的壽?

  「聽你的口氣,似乎是很『不』習慣?」

  「廢話。」口氣甚差的梵翔東一想到等會的酷刑,不由得眉頭又皺得死緊。

  這年頭的女人,真的都那麼欠男人嗎?

  「來這裡很有成就感?那麼多女人包圍著你,不好嗎?」嘩然一笑,徐𨨥鴻的臉部表情甚是傷人。

  「那你怎麼不來接客看看?」

  徐𨨥鴻何嘗不想,但誰叫他老媽天生給他生得拙。

  「真不曉得你哪來的怪癖,商業頭腦竟然動到這種地方來。」想他堂堂也是一家知名企業的總裁,竟然還需要賺這種外快。

  「賺本養老婆啊。」徐𨨥鴻理直氣壯的陳述著。

  現在生活水準高,連帶娶女人的本也高得要命。

  「養老婆?我看是養二房吧。」恐怕還有三房、四房、五房……誰知道。

  「別說的好像你很瞭解我似的。」提了一下那千斤重的古老眼鏡,徐𨨥鴻嗤之以鼻的說著,臉上有幾許被抓包的慌張。

  這小子……

  「那是不是你也別把我當作跟你很熟似的。」梵翔東反將一軍,對他這個陳年損友感到莫可奈何。

  他到現在還是無法相信,自己真的在這種店裡兼差。

  「要不是你上次在這出現過一次,我又被那些寂寞難耐的女人們煩得七竅生煙,我會犧牲像你這麼好的朋友嗎?況且我們之間也不用分得這麼清楚吧。」徐𨨥鴻說得好像全是梵翔東一個人的錯似的,竟振振有詞起來。

  「別把罪推來我這,當初是誰硬要我來觀看你偉大的心血啊,還有臉說咧。」挖苦著身旁毫無悔意的徐𨨥鴻,梵翔東清楚的明白這種日子還是得過。

  「所以你魅力強,無人能擋嘛,我不靠你,那要靠誰?」見風轉舵時,千萬記得轉得漂亮點,像他……嘿,功夫有到火候了吧!

  「少在那危言聳聽,我這個差事幹完絕不再踏進這一步。」揚聲宣告後,梵翔東便大步邁向——黑暗的世界。

  她還是走進這家店了,仇琅艷徘徊在外頭長達一個多小時,她不知道她的抉擇是不是正確,但只要一想到母親終日受到的煎熬,她還是不得不厚著臉皮走進去。

  「嗨!小姐,新面孔喔,找男人嗎?」負責櫃台的男子一見有美麗的女子走進,馬上上前去招呼。哇!這馬子不是蓋的。

  「是……是啊。」仇琅艷尷尬的應道。

  「小姐,有『呷意』的人選嗎?」櫃台男子像盯獵物般的直瞧著仇琅艷,對她的美色感到無勝欷吁。

  正點啊!

  「我要最搶手的那個人。」仇琅艷豁出去了,為了母親的醫療費,她必須找到能在最短時間內賺最多錢的方法。

  「啊,又是東哥啊?你知道消費方式嗎?」櫃台男子提醒道,曾有太多女客人來這,沒問清價碼就亂點一通,常常需要場外「溝通」,所以不得不謹慎點。

  「不清楚。」仇琅艷直接說道。

  希望她負擔得起。

  「點我們東哥的計算方法是每小時一萬二,但不能包出場,席間若有別的女客人也點他,東哥照樣要過去服務,但那段時間不會扣起來,錢照算,這樣你懂嗎?」

  「也就是說,有可能一小時裡跟他談不上幾句話,一萬二還是得照付?」仇琅艷驚訝的問道,這……簡直是天價。

  但她要賺的就是這種錢。

  「美麗的小姐,你可以點我的台,我一小時只算你兩千,你說好不好?」櫃台男人不自覺的推銷起自己來,完全忘了他的工作性質是什麼。

  「你?沒興趣。」仇琅艷不給面子的道出她的想法。

  「小姐,你……『粉』不給面子喔?」櫃台男子有點氣餒的說出一口破國語,當場被拒的男人感到無地自容。

  「別浪費我的時間。」仇琅艷無心和他再鬥嘴,她現在是分秒必爭,她已錯過她母親的第一次換骨機會了,這一次無論如何,她也要盡力做做看。

  「喂,小姐你……」櫃台男子還想再多說什麼,忽然看見正從前方步來的梵翔東。「東哥,你的台啦。」櫃台男子無奈的指了指眼前已插翅而飛的美人,搖了搖頭。

  「她?行了。」梵翔東望了仇琅艷一眼,對她的美麗感到驚訝。

  這大概是上天安排給他的補償吧,哈……漂亮妹妹。

  「小姐,請問芳名?」梵翔東帶領她來到牆角的一間小套房,問了客套話後,把自己的名片遞給她。

  「仇琅艷。」仇琅艷算是見識到了,他身上真的有一股難以抗拒的電力在吸引她,那是一種屬於野性的狂,但這種段數,她也能辦得到嗎?

  「看不出來你還需要我們服務。」梵翔東勾勒起漂亮的唇型輕笑著,是真的有點不可置信。她身邊圍著的男人,絕對不會少到還需要她到這點男人。

  她真是個標準的美人胚,是個混血兒吧,五官輪廓的深沉,把她細緻的臉蛋展現得可圈可點,被緊身外衣包圍著的身材,不難看出身材之曼妙,只不過她似乎不愛笑,全身冰的很。

  「不過我倒看得出來你的確該在這種地方服務。」冷言冷語的回著他的話,仇琅艷抹角的在損他是吃軟飯的料。

  「我是不是什麼問題都可以問你?」她沒打算和他噓寒問暖,想爭取最快的時間和最多的效益。

  「你問。」梵翔東不拖泥帶水的說,對她感到好奇。

  「我想知道你如何能不必犧牲自己的身體和我觸碰,也能讓我甘心付出這一萬二?」仇琅艷驚爆的說出讓梵翔東為之驚訝的問題。她要學的就是這種本領,她壓根兒也不想被那些臭男人碰一下。

  「基本上,我覺得和你觸碰並不算是『犧牲』。」他輕笑的用手指刷過她的臉頰。

  「別和我打哈哈,你只需回答我的問題。」仇琅艷撥下在她臉上不安分的手,急於知道這個困惑她許久的問題,也是擋她財路的問題。

  「嗯……這個問題嘛……嘿!有了。」梵翔東像是找到了路子,不加思考的站起,走到離仇琅艷約兩公尺的距離,臉上帶著莫名的笑。

  「你看清楚嘍。」他不忘提醒著已全神貫注,像要赴戰場似的看著他的仇琅艷。

  他使出最誘惑人心的眼波,掃向眼睛一眨也不眨的仇琅艷,緩緩解開他第一顆鈕扣,直到上衣被他丟到地面,露出古銅色結實的肌膚。

  仇琅艷雖看得有點莫名其妙,但不可否認,他的身材真是一等一的好,強而有力的臂膀像是個安全的避風港……稍一閃神,仇琅艷臉上的紅暈隨之而上。

  她想到不該想的地方去了……

  梵翔東沒有停下動作,開始解開在腰際上的反帶,再慢慢拉下拉鏈……

  「喂!等等,你做什麼?」仇琅艷嚥下一口水,忽然覺得自己的臉燙得像煮沸的白開水。

  她在害羞什麼?又不是沒見過。

  「咦?我在回答你的問題啊,你看不懂嗎?」梵翔東停下手邊的動作詢問道。

  「你回答問題就回答問題,幹麼要脫光衣服?身材好,不會留著回家慢慢『孤芳自賞』嗎?」仇琅艷腦筋開始恢復運轉,開始覺得花那一萬二不值得,他簡直在浪費她的時間,不是,浪費她的錢。

  「難道你不覺得能欣賞我的裸體,要比觸碰我的身體還要值得許多嗎?」梵翔東的說出他引以為傲的身材,表現得落落大方。

  「啊?」仇琅艷忽然恍然大悟後只想昏倒。

  「怎麼?不滿意?」梵翔東有點不敢相信他看到的表情,他似乎看到她眼裡的嘲笑。

  「沒有別的方法了嗎?我是說……像說說話就好啊,或唱唱歌之類,再不下下棋也可以。」仇琅艷認真的舉例,像是要激發他的靈感似的。

  「這個嘛……」收起戲謔的玩心,梵翔東發覺自己不但兼牛郎還得兼家教。

  這女人有沒有找錯地方啊?來這種地方問這種問題……

  忽然——

  「東哥,你怎麼在這?梅姊在發脾氣了。」驚訝的發出痛心疾首的聲音,方才無辜小弟再一次叮嚀著又陷入美人香裡的梵翔東,他早晚會受不了壓力而滾回家吃自己,唉!錢歹賺。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交代一聲後,梵翔東迅即的整理了衣裳,就欲轉身先安捺一下仇琅艷。

  「你真是『一言值千金』啊。」她搶先一步開口了,失望全寫在她臉上,看來有面子的男人不見得也有裡子,唉,白花了一萬二。

  「別那麼快失望,你的問題,我會幫你解出來的,等我回來,OK?」梵翔東望著面容落寞的仇琅艷一會,心中的疼惜亦多了幾分,她似乎很重視這個答案,但……為什麼?

  「你先過去吧。」不知為何,仇琅艷的心情因他的保證而有些許寬心,其中因素,她也說不上來。

  或許,是她相信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吧!不是嗎?一萬二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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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節


  十分鐘後——

  「美人兒,你的問題有解了。」一打開門,梵翔東因自信而露出自豪的笑容,讓仇琅艷有了短暫的昏眩。

  他好耀眼……

  「真的?」仇琅艷沒有察覺到,自己早已蕩然無存的喜悅,又悄悄爬回心頭。

  「但我得先知道,這個問題是你替自己問的嗎?」梵翔東急切的想知道。

  莫非她也是同行?

  「這有什麼關聯嗎?」仇琅艷提高警覺,開始覺得眼前的男人似乎不簡單。

  「大大有關聯,所謂對症下藥你明白吧?」梵翔東找了個堂而皇之的理由。

  「這……」仇琅艷猶豫著該不該老實說,如果讓他知道實際情形,對她的幫助或許會直接些,但若讓他知道,又怕他只是隨便唬唬她,那她又何必多暴露自己的背景。

  「別想太多,我只是就事論事。」梵翔東投給仇琅艷一記放心的笑容,她現在需要的只是對他的信任罷了。

  「沒錯,這是我的問題。」仇琅艷緊繃的扯動面容,給了個淺笑。

  「那就沒問題了,你可以大跳艷舞。」梵翔東腦筋轉了轉,已能理出頭緒。

  他該死的猜對了吧!

  「艷舞?」這兩個字對仇琅艷的震撼力實在不小,這是一個她從來沒想過的方法,因為她根本不會跳舞。

  「你知道一八九二年,在美國曾有一位酒家女佛羅蜜雪莉,因大跳艷舞而賺入年收入六百多萬美金的消息嗎?」梵翔東瞟了她一眼。

  「我知道。」仇琅艷印象中看過這篇報導,佛羅蜜雪莉是以二十分鐘為一場,每場淨收三百至四百半美元不等的價錢,要不是她堅持一天只肯接一定的場數,相信她一年下來的收入絕對不止如此而已。

  「我相信你也有這個能力。」梵翔東露出讚賞的眼光,掃射了她全身一遍後,更相信她絕對有征服男人的魅力,她會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我?我想我有必要讓你知道,我對跳舞根本一竅不通。」她不得不老實承認。

  「我會教到你會。」梵翔東狂傲的黑眸流露出屬於他特有的男人味。

  「你?哈……我可付不出這龐大的師資費用。」仇琅艷輕笑,覺得他說的有如紙上談兵般容易。

  「你也可以幫我刷刷背、洗洗衣,或者用暖床來代替都行。」梵翔東用著暗示的話語挑動著仇琅艷的神經末梢,眼瞳緊瞅著她。

  「做夢。」她二話不說的直接拒絕,她一向看不起這種趁人之危的男人,沒想到他也是。

  「牛。」牽到北京還是「牛」……

  「哈!開開玩笑就生氣啦?跟你鬧著玩的,走吧!」梵翔東收起如惡魔般的邪笑,拉著仇琅艷的手往門外去。

  「喂,你拉我上哪去?」仇琅艷邊被拖著走邊問著,不知他葫蘆裡賣什麼藥。

  「教你跳舞。」梵翔東平淡的話裡混雜著一絲興味,他有點期待。

  「教我跳舞?我又沒答應要幫你刷刷背、洗洗衣,還有暖床。」仇琅艷嗤之以鼻的瞥向擅自作主的梵翔東。

  「不收你任何費用,如果哪天你忽然覺得不幫我做點事『太可惜』了的話,再補償我也不遲。」他的態度依然輕鬆,看不出有些微勉強。

  「想的美喔。」她忍住伸出舌頭做鬼臉。

  「哈哈……」梵翔東嘻皮笑臉的模樣,倒有幾分痞子樣。

  梵翔東簡單的交代一下他的動向後,拉著仇琅艷走到一間佈置得曖昧的閣樓,裡面佈滿了各式輔步舞的器材,還有一大排五花八門的衣服。

  「去換上這套衣服吧。」梵翔東有板有眼的態度,顯示他是認真的。

  「換衣服?」仇琅艷指著他手上那套限制級的衣服,開始懷疑他真正的動機。

  「想要做一個完美的舞者,衣服的搭配絕不可馬虎,選擇一件適當的衣服會比你跳了大半天的舞還要有效果。」梵翔東就像一個專業的講師,有條有理的敘述著。

  「我知道了。」她知道現在不是鬧彆扭的時候,他是來幫她的,不是嗎?

  數分鐘後,仇琅艷躡手躡腳的走出更衣室,雙手忽然不知該往哪裡擺。這種暴露的衣服她曾穿過數次,只是為什麼今天穿在身上卻覺得怪怪的。

  是他的關係嗎?

  「Good!很適合你。」梵翔東不自禁的嘉許,這套黑色系列絲絨的衣服,把她獨特的冷酷氣質表現得淋漓盡致,她的身材真好。

  梵翔東移不開視線,她是天生的衣架子,雖然個頭不算高,但身材比例適中,那如白嫩豆腐般吹彈可破的膚質,把他的心惹得一陣紊亂。

  「接……下來呢?」雖然早已習慣男人加諸在她身上的色眼,但此時此刻,仇琅艷仍顯得有些不自在。

  「OK!你注意看著我的動作。」梵翔東上前搭起她的柳腰,一手勾著她如白雪般的粉頸,心跳的頻率愈來愈頻繁。

  「這……」仇琅艷仍是不解,總覺得好像要跳雙人舞……

  「雖然你表演的是獨秀,但你得讓別人看出你所有的肢體語言都是在挑逗著你眼前的男人,當然……他只會是個隱形人,在想像跳雙人舞之前,你一定得先習慣隱形人的存在,之後你才能慢慢體會出真實感。當然,你現在可以把我當成……一根柱子。」梵翔東嘴裡看似嚴肅的在解釋著她的疑惑,但眼裡卻有著情愫。

  「我懂了。」仇琅艷盡量壓住心中的澎湃,告訴自己要專心學習,她就是為此而來的,不是嗎?

  梵翔東開始帶動著她發揮感覺視聽,流暢的身形彎如一攤矯捷的海水,總能在最適當的時刻,填滿它流過的地域,沒有任何的遺漏。

  仇琅艷的學習能力很強,總能很快的弄懂他想表達的情境,他更是細心的教她如何完全補捉男人的視線,直到他忘了自己也是個男人。

  「記得手的蠱動和裙擺撩撥都是你的一大利器,你得抓到它們中間的訣竅。」梵翔東示範的做著性感的肢體動作,陽剛的氣味剎那轉成女人獨有的嫵媚嬌姿。

  「這樣嗎?」仇琅艷難為情的學著他做出煽情的動作,臉部燥熱不已。

  「不對、不對。來,你的手得配合你扭動的方向,像這樣……」梵翔東覆上她的手,貼上她的大腿,柔柔慢慢的在私處不遠的地方磨蹭,適時配合著她扭腰擺臀的方向。

  時間在無形中被慢慢加熱,梵翔東開始後悔自己的……「鴨」婆了。

  他早晚會被慾火燙得屍骨無存。

  「這樣懂了嗎?」梵翔東如癡如醉的望著臉上如晚霞般紅潤的仇琅艷,所說的每一字全充滿了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慾。

  「嗯……」仇琅艷低頭不敢看他的表情,她猜自己的臉一定像是煮熟的蝦子。他怎麼老是教這麼曖昧的動作,這種舞她真的能在客人面前收放自如的演出嗎?

  「首先,你絕不能害羞。」他看穿她的想法,輕輕抬起她的臉龐,磁性般的聲音令人如癡如醉。

  「可是我……」仇琅艷想說出她的困窘,無奈不知從何開口。

  「給你點鎮定劑。」梵翔東突兀的說出這句話後,即將她瘦骨嶙峋的身子緊密的擁在懷裡,隨即覆上她的唇,他非嘗嘗這個折磨他一個多小時的紅唇不可。

  原本頭腦就被他弄得有點渾沌的仇琅艷,這會腦筋一片空白,梵翔東的吻粉碎了她先前對愛的刻板印象,這個吻來得如此突然卻美妙,她一點也不想鬆開他。

  一陣電流酥麻的竄入仇琅艷的心口,緊貼在梵翔東的臂彎是那麼令人神魂繾綣,她發覺自己開始迷釾昏沉……

  「有效嗎?」抽離仇琅艷令人迷漾的身體,他撥了撥她垂至眼瞼的髮絲,眼露狡黠,促狹的捉弄著她。

  「看來我是引狼入室。」仇琅艷嘲笑自己的抵抗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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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隻狼能讓你把害怕化為振奮的力量,就算是『渴』死,我也不會怨一聲。」梵翔東一語雙關,他真誠想幫她。

  「如果這隻狼真的那麼好心,那小紅帽的表現豈不太不道德了。」仇琅艷接著他的隱設發揮,忽然有心情和他讞侃了。

  「所以你不會那麼狠心吧?」梵翔東心中蠢動的壞因子又開始在套她的話。

  「雖然不會狠心到讓它渴死,但也不至於會送上一杯水讓它解『渴』。」仇琅艷漂亮的回了她的答案。

  「哈哈……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甘心送上那一杯水的。」梵翔東信心飽滿的說著他的宣誓,至今還沒有他釣不上的女人。

  「希望那不是杯滲著毒藥的水。」仇琅艷笑逐顏開的嘲諷。

  「喔!忘了告訴你,我一向有解毒的功力。」梵翔東輕盈的撫過她只隔著一層薄紗的背脊,綣戀迷霧隨之排山倒海而至。

  「希望你的毒不會解太久。」仇琅艷忍住心中作祟的感情因子,不禁覺得他的臉皮相當厚。

  「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抓到她的語病,梵翔東成功的扭曲她的意思。

  「懶得跟你辯。」掙脫出他的鉗制,她無心戀戰,自顧自的走進更衣室。

  「不練了?」他挑高眉梢。

  「相信你這名『鴨』可以出高徒。」仇琅艷在高捧自己之時,仍不忘多損他幾下。

  所教的竅門,她已能掌握八九分,現在只要靠她努力練習。

  「祝你成功。」梵翔東一改嘻笑語氣,伸出雙手表示他真心的祝福。

  「為什麼要幫我?」在雙手交疊的剎那,仇琅艷問道。

  「很多事,是沒有原因的。」聳了聳肩,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是嗎?你沒有瞧不起我?」她們這種拜金女郎不是最讓他們男人瞧不起的嗎?

  「瞧不起?別忘了,瞧不起你就等於瞧不起我。我相信會入這行的都有不為人知心酸的一面,你別想太多。」

  「同病相憐?算了,不管怎樣,我真心謝謝你。」望著他如撒旦般的俊逸臉龐,仇琅艷忽有說不出口的悸動,但卻被深深埋葬了。

  「別讓我失望。」打氣的拍了拍她的肩,梵翔東的關懷像是陽光般照亮她灰暗的心。

  「放心……」

  「小艷,走那麼快幹什麼?」三個男人七嘴八舌的堵住,正欲加快速步離開辦公大樓的仇琅艷。

  「有事嗎?」她冷冽的應了一句。

  為什麼不能放過她,為什麼一定要干擾她好不容易營建起的自尊?她只想好好的工作,替她有限的青春留下美好的回憶。

  「當然有事,想和你續續舊而已嘛……」面貌醜陋男子搭上她的肩,曖昧的說著。

  好不容易讓他逮到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怎會笨到讓她走。

  「無恥。」仇琅艷怒不可遏的罵著,對自己的惡運感到力不從心。

  這七年來,她接的客人為數不少,偶爾在路上碰到曾捧過她場的男客人,難免被吃吃豆腐,但只要不加理會,他們覺得自討沒趣便會離開,但三個月前,好死不死的偏偏讓她接到自己公司裡的主管和同事。

  「哈哈……怎麼?上床淫蕩得很,下床就全不認人啦,嘖嘖嘖……」另一名男子搓著下巴,毫不留餘地的輕薄著。

  「讓開。」仇琅艷含著顫動的唇,聲嘶力竭的瞪著說。

  「喔……還是不給錢就浪不起來啦,真是標準的見錢眼開啊。」一名男子自以為是的道。

  「我看是沒見到咱們的『長處』,她騷不起來啦,哈哈……」在旁的男子跟著起哄。

  「喂,你們倒是說說看,如果我們把她的『正業』說給同事聽的話,嘿嘿……不知道她的接客量會不會爆增喔……哈哈……」接著,三個男人不禁狂笑。

  「何必苦苦逼人呢?」緊咬著唇,仇琅艷不知道自己的忍耐極限是否已達到頂點。

  在傳訊企業裡,她好不容易從一個幫人家倒茶水的小小職員,晉陞到現在稍有成就的秘書助理,她一路走來都是咬緊牙關在撐的啊,她真的不想放棄。但是萬一他們真把事情傳出去,那她還能在這公司立足嗎?仇琅艷連想都不敢多想。

  「不逼人,當然不逼人,只是希望我們下次去光顧時,你可以給我們打個折啊,你說好不好啊,小艷?」一名男人露出貪婪的嘴臉,用手持起仇琅艷的下巴,貪戀她的美色。

  「想玩女人,沒錢就少嚷嚷。」仇琅艷不屑的加以反擊,只覺他們個個面目可憎。

  「你……好,沒關係,聽說你現在會表演艷舞,不然改天你給咱們兄弟跳個幾圈,只要我們爽,你的秘密就永遠是秘密了,怎樣?」男子不假辭色的想從她身上撈些好處。

  「你做白日夢去吧。」仇琅艷一氣之下,執起皮包大力的往那男子的臉上重重揮去,接著衝到馬路旁攔了輛計程車呼嘯而去。

  她一向討厭看人家的臉色過日子,尤其是視她為玩物的男人。

  是不是進了這一行就等於沒有自尊,永遠不可能翻身了呢?打從她懂事以來,所過的生活不是偷就是賣,沒人願意施捨給她一點溫暖。

  她和母親寄居在一間破爛的療養院裡,而那裡的院長從沒給過她好臉色看,每天能吃得到一頓飯,對她來說就像是喜從天降般。直到她的身體每況愈下,她學會了偷東西,以補給發育期間所需要的營養。

  在十六歲那年,她多少知道大人間的秘密,也在那年終於明白,為什麼母親總是沒給過她好臉色,但她並不恨母親,而是感到深深的歉意,因為她是一開始的導火線。

  為了讓母親能得到更好的醫療資源,不得已她選擇了下海。

  雖然那時她還小,卻明白如何保護自己,而她幸運的遇上了祺哥幫她取得藥物的門路。雖然在外界來說,他算是人人喊打的緝毒犯,但在她眼中,卻是不折不扣的好人。

  傳迅企業十二樓總裁室。

  「總裁,今年外銷部的業績我們已再升了十二個百分比。」手拿著傳訊企業今年業績報告的業務組組長陳霖福,神采奕奕的報告著。

  陳霖福不禁沾沾自喜自己的眼光獨到,自三年多前他們的老東家被併購後,每個人都不看好新公司的未來展望,紛紛轉移陣地,要不是自己賭了這一把,靠著是老手的經驗安穩坐上這個主管的位置,現在也不會那麼發達,嘿嘿……真是跟對主子了。

  「十二?你認為這樣就很好了嗎?」梵翔東面無喜色的反問,手裡習慣性的點上一根雪茄。

  「總裁,根據我們業務部調上來的資料顯示,今年各大行業的營利調漲度都不是很高,在外銷競爭力強悍的市場裡,我們的成績已算是佼佼者了。」陳霖福雖然樂於公司的業績爬升,但面對野心勃勃的總裁,他的聲音不自覺的低了許多。

  「今年西歐國家的外銷紡織業都大幅下跌,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們大規模的引進濕熱國家的材料,才會造成外銷滯留,我們公司從兩年前就全力改善這類的缺陷,可是連他們今年的淨利都漲了八個百分比,你說我們的業績算好嗎?」梵翔東威風凜凜的陳述著他不滿意的原因,口氣的強硬讓人不由得心顫。

  「可是,總裁,許多大批下訂單的公司,都要求希望能和總裁見上一面談細節,但是總裁您的時間又有限,所以……所以才會耗損那麼多……機會……」陳霖福囁嚅的說出他的看法,感歎下屬難為。

  「你的意思是說,都是我的錯嘍?」梵翔東笑容可掬的看著不怕死的他。

  「當……當然不是總裁的錯,總裁事業做……得大,時間當然會不夠用,是我們笨,不會替公司招攬客戶,是我們的錯……」陳霖福支支吾吾的道歉,覺得受的氣真冤枉。

  「還有,你身為業務組的組長,希望你學會如何端正風氣,最近六樓下層不斷傳來有女同事要調部門,你們以上欺下,可有這種事?」梵翔東抿起唇,斥責的問著,他絕不許公司裡有這種人。

  「總裁,沒的事,同事間難免有惡性競爭的情形,他們一定是不滿自己的老處於職員的身份,才會公然的批評我們。」陳霖福緊張的為自己辯解著,這事要真被總裁知道,他就得包袱款款回家吃自己了。

  「你的意思是,全是她們瞎掰的嘍?」梵翔東狡黠精靈的眼光,看得陳霖福渾身發麻。

  「算了,這次我不跟你們追究,希望下次別再讓我看到投訴信。」梵翔東投下特赦令,「下去做事吧。」不希望因為這種事而否認他們不容易建立的工作表現,梵翔東決定給他們一次機會,畢竟人是容易犯錯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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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節


  「強下去……強下去……」昏暗的燈光裡,一位薄紗熱裙的女子正熟稔的舞動她善於表現的肢體語言,惹得全場的男人差點流口水。

  這一個月下來,仇琅艷的精湛表演獲得了滿堂喝彩,收入也在短時間內增加了五倍,但這些還不夠,眼看時間愈緊湊,她愈賣力的跳動著。

  她千嬌百媚的形影,如蛇形般的來去自然,光是一個柔媚的甩頭發動作,就換得在場男子們的頻頻呼喊。她是男人的煞星,專擅長挑逗男人的感覺神經,吹彈著他們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啪!啪!啪!」掌聲此起彼落,仇琅艷再次以絕妙的舞姿贏得在場每一位男人的肯定。

  「小艷,恭喜你啦,再這樣下去,你母親的醫療費就有著落了。」陳虹玉欣喜若狂的握著仇琅艷的手,對她日益精湛的舞技感到相當滿意。

  「媽桑,謝謝你。」進更衣室換上一套簡單的衣服後,她覺得有些口渴。

  「對了,陳董說過十分鐘後來接你。」陳虹玉不忘提醒著。

  「知道了。」呼!十分鐘,她還可以放鬆十分鐘。

  一路走著,仇琅艷開始發覺全身不自在,彷彿被人當成獵物般盯梢,正想拋開心中的疑慮時,冷不防耳邊出現了極附陽剛嗓音的聲波。

  「美人,你總是出乎人意料。」梵翔東激起眼中的讚歎,對仇琅艷短短一個月來的進步感到佩服不已,她的確是個聰明的女孩。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掩不住心中的震驚,仇琅艷的心跳在短暫的時間裡有了微妙的變化。

  「來看名『鴨』有沒有出高徒啊。」梵翔東挑了挑眉,意氣昂揚的盯著她看,也不明白自己神經錯亂的想再看看她是為哪樁。

  「有讓你失望嗎?」再次觀察他俊逸的俏容,仇琅艷發覺站在不同的地點,他給她的感覺有截然不同的兩種面貌。

  「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眼光。」品嚐了口手中的起瓦士,梵翔東發出一貫的自信笑容。

  「你該相信的是我的潛力。」仇琅艷翻了白眼,對他無法無天的自信感到沒轍。「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她隨口問了句。

  「我想做的事,沒有什麼難得倒我。」

  「你不是搶手的很嗎?他們怎麼肯放人?」難道第一紅牌被刷下來了?

  「只要我想走,沒有人攔得住我。」梵翔東還是一如往常的狂傲,話間的目中無人顯而易見。

  「你很狂。」仇琅艷輕斥道。

  「我能當它是一種讚美嗎?」他慵懶自得的望著她。

  「你絕對是個被女人寵壞的男人。」而且早已寵上天了。

  「那麼你是不是也要負些責任呢?」梵翔東宛如幽靈般的懾人眼神,緊追著她的視線不放。

  「我不記得我曾寵壞過你啊。」仇琅艷挑戰著他的攻陷,頭斜向一邊乾笑著。

  「我能感覺你的眼正在誘惑我……」他邪惡的笑著。

  「喔?那是我的錯嘍?」仇琅艷似笑非笑的反問著他,享受著和他之間的調侃。

  很少有男人能和她談上這麼多話,而不讓她反感。

  「等一下有空嗎?」梵翔東道出他的來意,他從不做無意義的事,當然,今天他來這不會只單純的想來看看她而已。

  「我還有工作。」仇琅艷的眼神停放在遠方。

  「還跳?」他懷疑的問著。

  冷不防,一位喝得爛醉如泥的臃腫男子,搭上她顫抖的肩膀。「哈……小親親……你在……這啊……」

  「陳董,別這樣。」拉開他的手,仇琅艷不知為什麼擔心起梵翔東的反應。

  「是他?」梵翔東有紳士風度的微笑詢問,其實骨子裡恨得牙癢癢的。

  「我的工作。」仇琅艷尷尬的笑了笑,覺得自己的表情一定驢得很。不知他會怎麼看她?

  「小親親……跟他𣶹……唆什麼,快替老子暖……床去……」陳通明不耐的再次拉了仇琅艷的手,打算往外走去。

  「放手。」擋在他倆中間,梵翔東臉上還是帶著笑容。

  「喂,年輕……人,你搞什麼?先來先上的道理……你不懂嗎……今晚……她是我的人啦,別跟我……搶……」男子氣勢凌人的指著梵翔東的臉訓斥著,話中的得意,讓仇琅艷感到無地自容。

  「你……」梵翔東忽然不知怎麼問下去,不願相信她真的在賣春。

  「不用問,你看到的就是事實。」像是例行公事般,仇琅艷的話裡沒有半點溫度。

  「喂,你有完……沒完啊……不要打擾我們……快活的時間……」陳通明氣喘如牛的說著,高酒精濃度已慢慢滲入他的五臟六腑。

  「不准走!」梵翔東堅硬的態度不容人忽視。

  「小子……你存心找碴……」陳通明搖搖晃晃的道,他不准別人搶走手中的玩物。

  「別這樣。」仇琅艷適時的插進他們之間,安撫著梵翔東的氣焰,不明白他的火氣從何而來。

  「婊子……閃開……」陳通明一手揮開她瘦弱的身子。

  眼看著兩個男人的戰火就要爆發,忽然「砰!」一聲劇響,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全聚集在怒火強熾的梵翔東身上,而他身旁的男人則應聲而倒。

  「誰也不准碰她。」梵翔東神色自若的警告著奄奄一息的陳通明,臉上仍有藏不住的怒潮。

  「哎呀,小艷,你在幹什麼啊,你有沒有怎麼樣?」陳虹玉小心翼翼的觀察仇琅艷的身體,生怕她嬌弱的身子會不堪一擊。

  「媽桑,我……」仇琅艷想替梵翔東解釋,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裡的所有損失,我全照付。」梵翔東搶在她之前講話,眼裡對她的懷疑仍然不減剛才。

  「既然這樣,那好吧,小艷,今晚你就跟這位先生出場吧,這裡的事交給我處理,快走吧。」陳虹玉望著地上的陳通明似乎已恢復知覺,就連忙趕著他們,以免再生風波。

  「走吧!」仇琅艷帶領著梵翔東,走出幽暗的小巷口。

  「上哪去?」開著勞斯萊斯夜風吹拂著,他的心亂得很。

  「晶都大飯店。」

  「做啥?」梵翔東懷疑他有沒有聽錯。

  「你說你要賠償所有損失。」仇琅艷解釋道,卻說得有些遲疑。

  「是沒錯,那又怎樣?」他不解的問。

  「所以我的損失你也得賠償。」沉默了會,她還是硬著頭皮說出令她難以啟齒的話。

  「什麼意思?」他還是不懂。

  「記得我和陳董原本的計劃吧。」這個豬腦袋。

  「嗯。」說起這個話題,他莫名的火氣又隱約而升。

  「既然你打昏了我的財主,當然,他的義務得由你來履行。」

  「你這……不是……」恍然大悟後,梵翔東感到青天霹靂。

  「沒錯,這就是我的損失。」仇琅艷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不相關的事,面如寒冰。

  時間在剎那停止,誰也沒多說什麼,他們都在想待會即將發生的事。

  晶都大飯店

  「我只想告訴你,我從不強迫別人做這種事。」梵翔東盡量使自己保持鎮定的說著。他剛才就像著了魂似的,明知道她要他開車來這裡的目的,他竟還傻呼呼的照做,現在才說這種話似乎顯得假了點,他對她的慾望,從一開始就沒減過。

  「那是我自願的,為了錢嘛……」仇琅艷自我調侃道,不知不覺一層層釾霧籠罩她的眼。

  「你很需要用錢?」看著她的背影,他忽然想好好的保護她、呵護她。

  「錢嘛,誰會嫌太多。」忍住眼中就快決堤的淚水,仇琅艷怪自己不該那麼情緒化。

  「我相信你不是貪得無饜的女人。」不知為什麼,他就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望著皮包裡的手機,該是時候了。

  「所以我在努力看你的背面。」梵翔東一語雙關,他還是相信她不是這種女人。

  「只怕你會大失所望。」拿出皮包裡早已放置的小瓶紅酒,仇琅艷走至床櫃,緩慢如流水般將它倒進晶瑩剔透的杯子裡。「你坐著,我先進去洗個澡。」簡單的交代了聲,仇琅艷自顧自的走進浴室。

  拿起手機,仇琅艷熟練的撥了再熟悉不過的號碼。在浴缸裡泡了個令人心曠神怡的熱水澡後,換上薄紗睡衣。

  「你知道嗎?我不知道要用什麼字眼來形容我現在的心情。」望著如仙子般出浴的仇琅艷,梵翔東埋藏在下體的那股熱氣四處流竄。

  「那就不用解釋。」陪坐在床邊,仇琅艷雙手圈住梵翔東的頸項,勾引著他。

  「我不想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環著她的腰,他的氣息愈來愈急促。

  雖然極力想拉回早被感性戰勝的理性,但她的挑逗讓他無可招架。

  「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仇琅艷咯咯的笑著,手指輕柔的在梵翔東胸口繞圈圈,她也在給自己時間考慮。

  「你這個魔鬼,這樣教我怎麼思考。」他斥責著,熱切的眼神裡全是男人對女人一發不可收拾的愛戀情慾,他著火了。

  「是你自己放棄這個機會的,可別怪我。」抬頭望進梵翔東如潭般深邃的眼眸,她發現自己的迷亂不亞於他,急忙躲開他炙熱的火光。

  「你這樣不行喔,先引發戰火就別想熄火。」抬起仇琅艷想躲避的臉,他忘情的擁吻著她誘人攝魂的唇,熾熱的眼神由剎那的猶疑轉為肯定,他要她……

  喃喃在耳邊傾訴著萬綣愛戀,他吻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白皙潤澤的臉龐,梵翔東在心底渴望的慾念翻湧而出,他要她的全部……

  仇琅艷發覺事情出乎她意料,但她抽不出身,陷於不可自拔的情感交錯裡,她的無意識掙扎都只是無謂的抵抗,她深深掉入這個她作繭自縛的陷阱裡,但她奮力的仍想抽身。

  「等等……等等……」拉回屬於現實的神智,她面紅耳赤的擋住他像是要吞噬她的慾火。

  按捺住席捲而至的強大慾念,梵翔東不解的看著她。

  「我……我習慣先喝杯酒。」快速的拿了床頭的那兩杯裝著酒液的杯子後,仇琅艷吶吶的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Cheers。」接過她手中的杯子,他只想盡快的解決翻騰的慾火。

  她忽忙的和他喝完了酒,便說:「我去一下洗手間!」她費了好大個勁才掙脫出梵翔東強硬的臂彎,急忙躲進浴室安撫複雜的心情。

  她撥了一組熟悉的電話,「小妮……進來吧。」她困難的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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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出現了一絲細縫,進來的是一位與仇琅艷打扮不相上下的女郎,當她發現床上男子的面容後,眼神閃出不解的疑問。

  浴室門口接著被打開,仇琅艷望著小妮貪婪的臉孔,臉色不由得一驚。

  「艷姊,這次說不定我可以親自上陣喔。」她眼露愛火的說著,眼睛還不時盯著等會的「愛人」。

  「小妮,不要破壞規則。」仇琅艷不解自己的怒火為何而來,只知道聽到小妮那番說法後,感覺很不是滋味。

  「艷姊,可是我……」小妮還想多爭取機會,床上躺著的可是可媲美世紀末美男子柏原崇的帥哥啊。

  「沒有可是!」仇琅艷堅決的嗓音,不容她反駁。

  床上傳來梵翔東的囈語,「小艷……小艷……你在哪……」

  「過去吧,道具記得拿著。」仇琅艷命令的說著,眼光一點也不敢望向床邊,就怕自己後悔這樁交易。

  斜仰在落地窗前,仇琅艷此次的感覺不如以往,不是厭惡、冷靜、心酸,而是痛苦、煩躁、不安。

  當床上傳來陣陣刺耳的叫浪聲,仇琅艷的心情卻沒有以往的平靜,她盡量將自己的視線看向窗外的夜景,使聽覺沉溺於不停來往的車聲,她不能想,也不能思考。

  風過雨停,這恍如一世紀的光陰,讓仇琅艷等待得有如甕中之鱉,床上交纏重疊的人影,再度的挑起仇琅艷好不容易壓抑的冷靜,起伏的心情久久不停。

  「搞定了,艷姊。」小妮意猶未盡的說。床上的帥哥,可真是棒啊!

  「這些錢你先拿著吧。」一樣的情景,一樣的劇情,今夜的安排卻格外令人紊亂。

  「艷姊,床上的公子哥是哪號人物啊,惹得我心花兒開,真想和他來段真槍實彈呢。」小妮揚了揚鈔票,眷戀的望著早已入睡的一夜情人。

  「他不適合你。」仇琅艷直截了當的說,忍住心中的不悅。

  「適合,剛才我瞧得一清二楚了,絕對適合。」小妮意有所指的說著,她覺得他們的身體相當契合。

  「他是個牛郎,如果你不怕死的話,去女人夢境找他吧。」

  「女人夢境?難道不成他就是東哥?」小妮驚訝的問,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你認識他?」看來他的第一紅牌不是幹假的,嘖!

  「天啊,我簡直不敢相信我和東哥上過床啊,這要說給我那票姊妹聽,包準哈死她們了,哈哈……」小妮笑得闔不攏嘴,直誇是天上掉下來的鴻福。

  睜開眼的剎那,梵翔東聞到的是一陣陣襲鼻的煙味。

  「別抽了。」靜悄悄的靠在仇琅艷的背後,他一手接過她手中仍泛著白色煙霧的香煙,一手圍繞著她誘人的曲線。對夜半醒來的枕邊人,仍有著久久不退的迷戀。

  他還清楚的感覺到,不久前她留在自己體內的餘溫,和絲絲撩人動魄的迷魂香,他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不滿足。

  「你……醒了。」她被他忽然的熱情嚇了一跳。

  「很煩嗎?知不知道抽煙對身體不好?」要不夠似的探入她柔細的髮絲裡,梵翔東眷戀的聞著髮香。

  「只要能困住我的苦惱,什麼方法我都願意試。」發覺自己內心引起的波波騷動,仇琅艷的心裡頗不是滋味。

  在不安的情緒裡,她能擁有的,就是香煙麻醉她神經片刻時的清醒。

  「會有比這種方式還要好的方法。」他捺不住的吮舔著她潔淨的嫩頸。

  「是嗎?譬如……」想推開梵翔東在她身後為非作歹的身體,可惜她發出的不是制止聲,而是更引人遐思的輕嗲聲。

  「愛情……」轉身面對著嬌羞的人兒,他吻住那片紅唇,感覺就像是在寒冬裡被溫暖的送上一件暖和的毛衣般。

  愛苗燃燒速度之快,讓仇琅艷害怕被淹沒。

  解開她胸前的第一顆鈕扣,梵翔東眼中的兩族慾火熊熊燃燒,他的男性本能已快超出他能控制的界線了。

  「不……行……」匆匆拉回自己的理智推開他,仇琅艷的心情是複雜的,她害怕事情臨時出了岔,讓她無法掌控後果。

  「你……」該死的女人,不知道他忍耐得很痛苦嗎?

  「你只有一次機會,很抱歉,這是規矩。」既然不敢玩,那就讓自己好抽身吧。

  「是嗎?」梵翔東如鷹般銳利的眼神直盯著她瞧,頓時有些許失望,難道她只是在玩肉體遊戲罷了?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丟下一句話,仇琅艷拿了皮包就匆匆想轉身離去。

  「在趕場嗎?不需要那麼急吧。」不是滋味的想法,在他心底轉了一圈,繞出來的是傷人的冷嘲熱諷。

  「是啊,不過,人家說飲水要思源,好歹你也是我的財神爺,如果你真需要人陪的話,我不會計較這幾分鐘的。」仇琅艷努力展開如天使般的無邪笑容,世故的說著違心之論。

  「滾!」一直不敢相信她真的是妓女的梵翔東,在認清了事實後,心口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爆發出來。

  他這算什麼,嫖妓嗎?shit!

  夜深人靜的庭院裡,被拉長的身影看來是那麼的脆弱,但是她將永遠喪失被保護的機會。

  靜悄悄的走到燈火盡滅的房間裡,仇琅艷蹲坐在床邊望著床上那尊祥和的面容,沒來由的心酸襲上心頭。

  「媽,你今天過得好嗎?阿惠又帶你去哪裡散步了呢?三餐有沒有記得乖乖吃?今天天氣涼了許多,阿惠有沒有多拿件暖和的衣裳給你披上?媽,你知道嗎?小時候,常看見別人的母親拿衣服給他們穿,但他們卻覺得母親怎麼那麼囉唆,那時,我就會好怪好怪那些小孩,怪他們不懂母親的用心,難道他們不知道有人可以為他們加一件衣裳、蓋一下被單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嗎?媽,我知道我的出現造成你的不幸,但如果可以選擇,我真的希望我沒出生,媽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這樣的。再過一陣子,那筆錢我就籌到了,你高不高興啊?你的腳有機會復原了,你一定又可以像從前一樣活蹦亂跳了,然後,我們可以一起去爬爬山、逛逛街,或者我也可以每天早上陪你去散散步,只要你肯讓我待在你身邊就行了……媽,我真的很需要你啊……你別不理我……媽……」

  仇琅艷哽咽著,她一直在幻想她們的將來,那幅美麗的圖騰從來就沒被遺忘過,她是那麼渴望那一天的來臨,只是她不敢想的是,醫好母親的雙腿後,母親會不會從此就消失在她的生命裡?

  一想到這,她沮喪的起身,依依不捨的走出房間,沒發現身後一道微弱的視線緩緩的旋視著她……
Life sucks, then you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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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節


  「這份企劃是誰寫的?」望著手中薄薄的幾張紙,卻能盡善盡美的傳達出整份設計的韻味,梵翔東打從心底的對報告設計人感到滿意。

  他的公司有這樣的人才,他怎麼一點也不曉得。

  「總裁,這份是我秘書的助理設計的。」看見梵翔東面無表情的臉孔,陳霖福以為報告出了差錯,連忙把剛才計劃好的邀功詞全給壓了下去。

  幸好沒一開始就說是自己設計的……

  「助理?報告什麼時候輪到他在做了?」梵翔東一臉狐疑,對陳霖福的說詞感到微怒。

  像這種重大外銷航運路線的版面設計圖,歷年來都是得由各大部門主管負責,什麼時候助理也可以插手了?

  「啊……嗯……這份報告本來是要由我來設計的,但由於最近的外銷事業擴展得太過急速,我怕會應接不暇,所以就把這份設計交給我的秘書全權負責,但我秘書又說她手邊的事太多,然後……只好……」

  「只好再推給她的助理?」梵翔東簡直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到現在他才知道,他們的營運流程有多爛。

  「總裁,如果你不滿意,我立刻拿回去修改。」陳霖福趕忙道出自己的犯錯後的誠意。

  「這是第幾次了?」他不得不懷疑,像他們這種以上壓下的情形,究竟在他們公司有多久的時間了。

  「啊……什麼?」陳霖福緊張得直冒汗。

  「別裝傻,老實回答。」梵翔東嚴肅的質問。

  「總裁,我發誓,這絕對是第一次。」陳霖福一向就有高血壓,這下更怕自己會發作。

  「第一次?」他不相信。

  「總裁,請你相信我,這種事我絕不敢馬虎的。」頻頻點頭致歉,陳霖福不自覺的撫手略去額頭上的汗珠。

  以後非換台功能好一點的冷氣不可……

  「不敢馬虎嗎?如果今天這案子通過的話,功勞是不是算你的?」梵翔東沉下陰森的臉龐,陣陣涼意頓時襲上陳霖福的背脊。

  「這……我……」

  「不敢說?那你要我如何相信這只是第一次?」換了個輕鬆的表情,此刻梵翔東笑裡藏刀。

  「總裁我……」

  忽而,一道甜美聲音宛如陳霖福救星般響起——

  「總裁,下午要和邦耀企業林董的約會時間到了。」陳秘書溫和有禮的提醒著,對室內的緊張氣氛有所感染。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瞄了陳霖福一眼,陳秘書的臉上有著幸災樂禍。

  「這計劃書我留著,明天叫設計這份報告的人上來見我。」深沉的命令道,梵翔東沒有錯過陳秘書方才臉上一閃而逝的表情。

  「是……是。」不敢稍有懈怠的陳霖福,馬上俯頭應聲。

  「下去吧。」或許他該注意一下內部的操控情形了,有才能的人是不是都被淹沒了,還是他都太急於觀看結果,不問過程。

  該死,車竟被拖走了!

  仇琅艷一邊咒罵著,一邊望著分秒不留的手錶,她得趕快拿這新鮮的柳丁汁回去給她母親喝才行。

  今天中午阿惠忽然打電話告訴她說母親嚷著要喝柳丁汁,請完假後,她就連忙出門去買,哪知因為回來的晚,停車位早被霸佔光了,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只好借停路邊住屋的前庭,誰知……

  望著來回穿梭不停的計程車,她不停揮動的手也開始無力應暇,該死的計程車,為什麼不停?

  忽然後方傳來再熟悉不過的陣陣笑聲,仇琅艷想也不想的趕忙往旁邊的街巷繞去。該死,怎麼又是他們?

  忽然「砰!」的又一聲,她撞進一堵肉牆。

  「又在趕場?」低頭看清撞入他懷裡的人兒後,梵翔東臉上的戲謔再度浮現。看來他今天運氣不錯,才剛接完一場疲勞轟炸的公式化應酬後,就有美人送上懷裡。

  「抱歉!」拉開和他過度的近距離,仇琅艷隨之想走,不想理會他口中的輕蔑。

  「你怎麼會在這?」靠著先天的優勢,他易如反掌的擋住她欲略過的身體。

  「我趕時間,沒空和你閒扯。」望著日漸下沉的太陽,她心中更是急匆。

  「送你一程吧,反正順路。」以為她是要趕回自己上班的地點,梵翔東便隨口提出建議。

  「這……好吧!」見尖峰時刻的計程車不好叫,仇琅艷只好勉強的答應。

  她現在最牽掛的只有她母親而已。

  隨著他步入車內,她才發現,這輛車似乎和上次坐的那輛不同。

  看來,他混得滿好的。

  「你很急?」忽然想起她方纔的焦慮神情,梵翔東隨口問。

  「對,麻煩你開快點。」她還得準時趕回夜魅才行。

  「工作幾點開始的?」應該不會那麼早吧。

  「八點!」仇琅艷快速回答著,望著前方的神線從沒停過。

  「八點?」梵翔東懷疑的看了看手錶,「現在才五點多。」到那也花不了半個鐘頭吧。

  「我現在不去那。」該死,怎麼又遇上塞車了。

  「不然你上哪去?」他吃驚的看著她。

  「啊,我沒告訴你嗎?」她瞪大眼睛眨了眨。「麻煩你,哥聖恕療養院。」她太慌忙了。

  不知母親有沒有再亂發脾氣,阿惠忙得過來吧!

  「哥聖恕療養院你去那做什麼?」望著眉頭早已打結的仇琅艷,梵翔東有說不出的擔心。

  「看人!」她草率的回答。

  「你朋友?」瞧她急的,應該是不錯的朋友吧。

  「不是!」輕描淡寫的答過,她顯然不想和他談論這個敏感話題。

  「需要我幫忙的嗎?」他詢問道,雖然知道機會不大。

  「有!」仇琅艷隨口而出,「你可以從這條路切過去,這樣會比較快。」用手指比了比旁側的彎曲小巷,仇琅艷心急如焚的說著。在這麼耽誤下去,可不行。

  「這……這就是你需要我幫忙的?」梵翔東很懷疑自己的耳朵,他做人很失敗嗎?

  「沒錯!」沒去領會他話中的含意,她的視線仍然鎖在壅塞的街道上。

  「那你坐穩了。」看著她急得焦頭爛額,他決定犧牲和她獨處的時間,方向盤一輛,車子呼嘯而去。

  靠著他專心的態度和熟絡的技巧,車子很快就到達目的地了。

  車子還沒被安全停靠好,仇琅艷早已擦捺不住的開門而出。

  「謝謝你,我在這下車就行了。」匆匆的道謝後,仇琅艷頭回也不回的奔去,一刻也不停留。

  「喂……」梵翔東還來不及說什麼,車門已被「砰」一聲關上。

  Shit!他還真像計程車司機。

  匆匆忙忙的走進喧嚷的房間,仇琅艷全身處於備戰狀態。

  「阿惠,怎麼了?」連忙用袋子擋住迎面而來的杯子,她的太陽穴又隱隱作痛。

  「仇小姐,仇夫人她嚷著要我出去買柳澄汁給她喝,但院長又不在,我找不到人可以照顧她,所以只好先安撫仇夫人的情緒,誰知她嚷不過,就直拿著旁邊的東西亂摔一通……」阿惠苦不堪言的陳述著,要不是仇小姐付給她的薪水夠高,要她照顧這麼難纏的人,她還真不要……

  「我知道了,阿惠,真是難為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安撫了阿惠的情緒後,仇琅艷在心中的設防又多了條警界線。

  「媽……媽,是我,你別再摔東西了,我帶來了你喜歡的柳澄汁。」輕聲的探問房內已有些許安靜的母親,仇琅艷的心也跟著靜了下來。

  「媽……那……我進去了喔……」見裡頭沒有什麼激烈的反應,她這才放心的走遠去。

  忽然,一個空杯子迎面而來,掃過仇琅艷白皙淨麗的額角。

  「啊……」她隨即發出痛苦難當的疼叫聲,不支的蹲下去。

  見狀,仇惠君的臉色在此刻有了些緩的變化。

  仇琅艷撫著額頭的手沾了血跡,強忍痛楚的站起身。

  「媽,沒關係,不要緊的,來,我帶了你想喝的柳澄汁,我倒給你喝喔。」任憑血跡斑斑往下流,她像沒事般低頭找了個沒被摔破的塑膠杯擦了擦,把手中的柳澄汁緩緩倒進。

  「媽,來,喝一點好不好。」她勸哄著。

  「走開!」接過杯子後的仇惠君,憤怒難當的用力將杯中的澄黃色液體使勁的撥向仇琅艷,直讓她倒退好幾步。

  「媽……你這……」她被潑得一身濕,心中的酸痛早已不知如何形容,直到發現貼上一具溫暖的胸膛,才發現室內多了個人。

  「你沒事吧?」一進門便看見如此畫面的梵翔東,攙扶住仇琅艷的身體,望見她的臉龐,「你的額頭……」

  「我……沒事。」輕輕撥去他貼在她額上溫熱的手掌,仇琅艷的心頭暖烘烘的。

  「媽,我再倒一杯給你好不好?」仇琅艷不死心的再度詢問,腦筋有些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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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開,我不喝你的東西!」仇惠君雙手亂揮,神經緊繃已有些瘋狂。

  「媽,別這樣……」向前一把抓住仇惠君具有攻擊性的雙手,仇琅艷輕言細語的安撫著她。

  「我說過你別碰我……」厲聲遏止仇琅艷的舉動,仇惠君對她的厭惡簡直到了極點,一把便把她推得遠遠的。

  「小心點,你會受傷的。」早有心裡準備的扶住仇琅艷被排擠的身體,梵翔東的眼光充滿了憤怒。「就算她再怎麼不是,你這個做人家母親的也不可以用這種態度對她。」擋在仇琅艷身前,梵翔東嚴詞峻烈的斥喝著,感到她已不可理喻。

  「如果我這個做母親的不配,那是不是要你這個姦夫才配啊?」仇惠君尖酸刻薄的怒罵,恨恨的眼珠子再次瞪向被安全護在身後的仇琅艷。

  「媽,他只是……」

  「你閉嘴!怎麼,還找幫手來啊,是不是想造反,然後姦夫淫婦的雙宿雙飛去啦?」不給仇琅艷反駁的機會,仇惠君變本加厲的指責著。

  「伯母,你話說得太過分了。」梵翔東黑眸掠過一絲暴怒,眼裡全然沒了對一位長輩應有的尊重。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你算什麼東西啊?!」這死丫頭,當真嫌活太久了是不是?竟找個外人來對付她。

  「只要是不對,什麼人都有資格來教訓你,就算是畜牲也行。」該有人教教她明辨是非。

  「翔東,別這麼說……」仇琅艷試圖制止梵翔東對她母親的不禮貌,母親還躺在床上啊。

  「我也不想說了,你額頭還在流血,先去敷藥好不好?」望著仇琅艷額上有些凝固了的血跡,梵翔東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只顧著和仇惠君嘔氣,而忽略應先帶她去敷藥。

  「可是我母親……」她還不想走。

  「別老顧著她,你自己都顧不好了,怎麼會有體力再去照顧她呢?」雖然他很不高興,但唯今之計只好先哄哄她,其他的再說了。

  望著梵翔東,仇琅艷仍有些遲疑,剛才他那樣說母親,不知母親有沒有惦記在心底,她可不能再受傷害了。

  「那媽,我先走了……」她交代了聲。

  「要走就走,沒人礙著你。」仇惠君沒好氣的說著。

  「小艷,走吧。」再不走,不知她又會說些什麼人聽的話。

  踏出療養院,仇琅艷掩住想大哭的衝動,為什麼她總會把事情弄得那麼糟,難道她真的不配擁有一點點的親情嗎?就那麼一點點,真的不行嗎?

  「還痛不痛?」輕輕撫摸已包上一層紗布的額頭,梵翔東的心疼難以形容,如果他能早到一步,他絕不會讓她受一丁點傷害,那女人竟然那麼狠。

  「不痛了,你別瞎擔心。」避諱著和他身體過度的親密,仇琅艷轉入廚房倒了杯水給他。

  從開車送她到醫院,再從醫院送她回家這段期間,她不知聽了多少遍「你有沒有怎麼樣,還痛不痛……」這類的話,簡直比她自己還要擔心,雖然口頭上她取笑他太小題大做,但她真的感受到被照顧的溫暖。

  「你傷口都縫了八針,叫我怎麼能不擔心。」梵翔東指責的罵著,被怒氣包圍著,卻是不捨成份居多。

  剛才看到她額頭上的血,他整顆心彷彿被狠狠撞擊了一下,那種痛到現在他還記憶猶新。

  「那不過是小意思。」將髮絲撥在耳後,仇琅艷無所謂的輕哼了幾句。

  「這還叫小意思,那你是不是要到……」梵翔東怔住了,以前或許是他不注意,還是她刻意讓髮絲擋住那道溝痕,他竟然一點也沒發現她頸上有一道被劃破的痕跡。

  發覺梵翔東的眼光聚集的鎖住她極欲隱藏的歷史創痛,仇琅艷開始驚覺不對勁。

  「你這是……」不讓她有機會從他身前逃走,他早一步的抓住她的手不放。

  他到現在才清楚發現,不只她頸上有道疤痕,在她臉蛋上處處可見微小的細疤,全都是隱藏不了的秘密,他以前怎麼會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的事你別管!」既然走不開身,仇琅艷只好冷漠以對。

  「全是她做的?」梵翔東醞釀的怒氣,全發洩在她的手腕上。

  「我說過不關你的事!」手腕傳來的陣陣痛處,讓仇琅艷的眼眶又紅了。

  「不關你的事,不關你的事,你除了把我推得遠遠的,就沒有其他話可以說了嗎?」他受不了被她漠視而顯得暴郁不安。

  「我的手……」淚還是滾出來了,此刻,她的手腕清晰可見五爪深紫的烙痕。

  「對不起……有沒有弄傷你?」粗魯的擦拭著她流淚不止的泉源,當梵翔東看見她的手腕時,感到一陣錐心之痛。

  「沒事……沒事……」拂下他關懷的大手,她還是選擇逃避,不願輕易的就鑽入她的心扉。

  「別敷衍我,我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人。」當隱忍的情愫被逼了出來,梵翔東才發現他的愛已被囚禁。

  「是不是一定要我跟你上床,你才肯走啊!」仇琅艷歇斯底里的吼著,對自己進退兩難的處境感到虛脫不振。

  她不想把煩惱拋給別人,也不想他替她受罪啊,她根本不能愛上他,她沒資格愛上任何一個人。

  「為什麼要拒絕我的關心,為什麼?」得到如此讓他心碎的答案,梵翔東冷冷的問著,瞳中的森冷就像是來自地獄的使者。

  「我不配……我不配……」她難掩苦澀的掩面痛哭,淚水全是滿腹苦楚的唯一發洩。

  「誰說你不配?除了你,我誰也不想關心。」把哭得像淚人兒的仇琅艷擁進懷裡,梵翔東開始痛恨起自己怎麼惹她哭了。

  「為什麼?」難道他不嫌她髒?不可能,男人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是妓女。

  「我說過,很多事是沒道理的。」望著她充滿不確定又懷疑的紅腫眼睛,他真是心疼極了。

  「我懶得跟你扯上關係。」仇琅艷口是心非的說著。

  「可是我們早就有關係了。」梵翔東貼近她的身體。

  「愛怎麼說是你的事,別擋路。」推不開如山的身體,她直接發出抗議。

  「你的衣服髒了,要不要去洗個澡或換件衣服?」望著眼前一片澄黃的漬跡,他眼裡全是邪惡玩味。

  「你難道不知道我在等你走嗎?」她沒好氣的說。

  「可是我不想走。」他很誠實的回答。「教你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梵翔東眼露危險訊號。

  「什麼?」

  「學著點……」他一說完便貼上仇琅艷驚慌的唇,肆無忌憚的擷取她口中的芬芳。

  沿著她的臉、耳、頸,一路下滑到被敞開一半的胸前,當衣裳完全解開的那一刻,梵翔東狂野的攻佔仇琅艷飽滿的胸脯,慢慢吸吮,混合著淡淡柳澄香就像是帖興奮劑,讓他想要的心更加狂野。

  如細雨般的浪漫情感交織,讓仇琅艷感到前所未有的渴望,她開始貪婪於他帶給她的柔情纏綿,享受著他對她的溫煦撫慰和百般呵護,她從不知道這種感覺原來也可以這麼美好,這麼令人徘徊迷戀。

  在褪去那最後的底褲時,梵翔東的血管繃脹,那種不能順暢流動的感覺彷彿要將他的心撕毀,他感到口乾舌燥,極欲宣洩,他要徹底的征服她……

  畫破天際的那瞬間,他終於讓自己進入了她。

  「啊……」難忍初夜的痛楚,仇琅艷緊抓著梵翔東厚實的背膀,任痛楚襲擊她每一個細胞。

  梵翔東的衝擊有一刻停住,他不敢相信眼前完美無瑕的女人此刻所擁有的生澀,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在進入她後,他根本停不下來,他要她的心濃烈得發狂,令他無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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