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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變態群俠傳一之鹿鼎記》作者:芋頭【完結】

《變態群俠傳一之鹿鼎記》作者:芋頭【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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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群侠传一之鹿鼎记
-楔子-

我是一个很正常的男生。
以上是我一直以来对外界的说辞。
而事实呢?
嗯,也没有不正常到哪儿去啦,就是...嗯,对于「性向」有模糊的倾向而已啦。
不明白哦?
那我换简单点的词儿来讲,我呢,常常都会对同性怀着不正当的思想。
明白了吗?
还不清楚呀?那,接着看下一章吧∼

-第一章-

我叫金靖容,好了,别笑了!我也知道我的姓氏很俗啦,而且,还郭靖加黄蓉呢。好了!别以为你捂着嘴我就看不到你哦!
咳!对了,你猜对了,我的父母是金庸饭(fans),我爸还一直对他的姓超引以为傲的。后来我出生后还帮我取了那么一个秀逗的名字,除了可以解作为那对痴男怨女的名字合并外,还可以读作「金容」=「金庸」。我妈后来跟我说我爸为了他那么天才的想法而高兴得两天睡不着,就会抱着我傻笑,真的有够恶寒。
于是在他们两人的十七年熏陶下,我也很自动自觉的成为金庸迷。不过,我会喜欢看他的武侠小说的原因可能跟平常人大不相同哦。
难道大家都没有留意我在楔子里说的话吗?
我不是说了我喜欢男人的吗?
那武侠小说里最多的不是什么年轻有为、俊帅热血、武艺高强的男主角么?
嘿,你骂我变态也没用,反正我自己也承认的。
话说回来,虽然说我超喜欢金庸的小说以及他笔下的男主角,但我却非常的讨厌常常在他们身边扰攘的女角们。
哼哼,说真的,每个人都爱幻想她们有多么的美若天仙,明眸皓齿,但事实上有谁能及得上本少?
莫要说我自恋,但见我面如冠玉,薄唇不点而红,一双星目欲语还休的模样,要是我是女的,她们哪能跟我比较?
"容容,我肚子饿了。"就在我还在半昏睡及胡思乱想之际,身旁的人一脚压在我的肚子上,害我想不醒来也不行。
"郝映悔!你干嘛又爬上我的床睡啦?"我一把踢开身边占了我半张床位的人,半坐起来发飙道。谁知不坐还好,一坐我整个屁股都疼得快掉了。
郝映悔被我踹了下床,也自宿醉中转醒。他坐了起来,因为全身赤裸着而不禁打了个冷颤。
先停一下,我们的关系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会认识到这家伙可算是我人生中的一大污点啊!
话说,在我刚满十八的那晚,终于得偿所愿的进了一个我从小就想进去的地方-酒吧。当然才不可能是那种普通的,嗯,你猜对了。
想我大好美男子,十八岁一枝水仙花,居然都还没干过那档子事,不,要更正的是连手都从没跟男生牵过,实在大违道理啊。
于是那个月黑风高之夜,我进了那叫作「后乐园」的酒吧(只听名字都够牛了吧?「后」「乐」...),正打算找上个俊美温柔的新好男人之际,那家伙便撞上了我。
正想要开口大骂时,却让我瞧到他那不错的容貌。好吧,他算是我见过第二俊美漂亮的人。什么?第一?当然是我咯。
那时心想啊,虽然看上去没啥肌肉味,但总算也是个不错的「初夜」对象,于是我便不知死活的边喝着催情酒边朝他频频打眼色。
那家伙也被我那完美的外貌给惑住了,于是我们便很顺理成章的跑到对面的时钟酒店开房了。谁知啊,唉,一上到床,前戏啊什么都干了后,才发现...发现原来我们都是零号。
汗。他是有问题啊?居然说我那急色的模样让他误会我是一号?
最后我们自我解决后就真的与对方「睡」了一晚。
后来嘛因为要考大学的事都忘了这个人,而我也没时间再到酒吧里乱搭讪。谁知在我的志愿大学华竹放榜的那一天又让我碰到他。
原来这家伙也考进了华竹,不过他进的是经济,我则是设计。
后来他跟我提议不如一起合租公寓,既可省钱又有个照应。而我瞧他「好像」人不错,竟就答应了。
可谓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这人根本就是切头切尾的多重人格者嘛!
别人说他慷慨大方?假的!说他有情有义?假的!说他心地善良?假的!说他温柔体贴?假的!说他俊美潇洒?假...呃,好啦,脸皮是看得过去啦。
总之他就是那种爱装君子,但其实是个喜欢占人便宜又自私的人啦。
但就算如此,我们基本上相处都可算是OK。而且嘛,因为大家都知道对方的性取向了,所以就方便许多。
就像今早...
"妈的,昨晚你喝醉了都对我做了些什么?还想要本少煮早饭?"我揉着后腰部,皱起秀气的眉头道。
"是你自己要我帮你的耶!昨晚我还记得一回来就瞧到你自己一个人在「玩」,然后..."他爬回上床,拉过被子伏在床上道。
"哪有?"我大声吼道。不过给他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会事。"你到底都塞了什么进去啊?怎么会痛成这样?还是你没用KY就直接来了?"
"我有啊,就...就用手嘛。"他把脸埋在枕头上支吾道。
"手?"
"嗯。快去弄早餐啦,待会儿要上学。"
"等等?你不会整只手都放进来了吧?"我满脸黑线的道。
他不答话。
"你白痴哦?!明知我今天有发表会要开你还用拳交?"我一拳打在他头颅上,他极无辜的呜咽了一声。
"别动手哦我告诉你!我的脸很值钱的!都说喝醉了就忘了嘛,乖乖,去弄早餐。"
这家伙!我有一天定必会谋杀,不,错手杀了他!
我艰难的起了床,梳洗好,走到厨房随便煎了些蛋,把昨天吃剩的煮热,随手全倒到盘子。你一定会很好奇为什么我会替那混蛋弄早点对吗?原因很简单,这公寓我们可是没买保险的,万一给他烧了就亏大了,而且如果我不小心吃到了他煮的东西,怎死的都不知道。
忽然一个恶作剧念头萌生,我故意朝他的盘子里吐了一口唾液,才朝房里喊道:"快滚出来!"
我奸笑了一下,坐在桌子的一面,闷着头吃着我的早餐。半响他才睡眼迷蒙的走了出来,裸着上半身,像是对我炫耀他的胸肌似的。
哼,吃吧!别噎死了。
他坐在我对面,凝视了他面前的食物良久。
"小容,可以跟我交换吗?我吃不了这么多。"他忽然道。
"耶?...这你不用担心啦,反正我待会儿会倒掉的了。"我差点被菜条给呛死道。这家伙刚刚看到了吗?
"小容,浪费食物是会遭天遣的。"他朝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道。
我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拍案站了起来,道:"郝映悔,你在耍花样是不是?好,干脆不要吃好了。"我说罢,一手拿过他的盘子,向垃圾桶方向走去,作势就要倒掉。
"小容,别这样啦...我吃就是了。"他走了过来,一手夺回盘子坐下道。
我背着他,坏心的一笑。
Yes!成功第N次整到他了!
我走回坐位,强忍着笑意,看着他吃着我的唾液,还不是一般的爽。

-第二章-

吃过早饭后,我们跟平日一样以龟速更换衣服,没办法啊,谁叫上大学没有制服,每天都要花好久时间搭配衣服、发型那样的。不过大学生涯有一个好处,就是上课的时间很弹性,例如今天只有一堂十一点钟的,让我还有时间戴上蓝色隐形眼镜。
我们几乎是同一时间走出房门,一起拿过挂在门边的大衣,一起挤到门前的落地镜子,一起整理着头发衣物,然后一起出门。
走了一层楼梯,到了街上,冬日明媚的阳光照着我们。那家伙在我旁边半掩口打了个呵欠,道:"好累啊。"
"活该,谁叫你昨晚喝那么多还要凌晨才回家。"我抓了抓围巾,瞟了他一眼道。
"你的语气干嘛就活像怨妇似的?"他绅士式的一笑道。
看,这家伙在家里跟在街上完全是两个人。平常在屋里时就一副无濑相,一出来整个人就温文儒雅到不行。不过唯一不变得是那张嘴还不是一般的贱。
我瞪了他一眼,不鸟他加快脚步去巴士站。嗯,要说现在住的公寓的唯一坏处嘛就是离大学有一段距离,非要坐交通工具不可。还好现在推行环保啊鼓励人们乘巴士那样的,倒使我们大学生有津贴可拿啊。
但是,我,讨厌乘巴士!因为.因为.那些猥亵的阿伯常把猪手伸到我这个美少年的屁股上啦!妈的,我知道我不该长得那么惹人犯罪,但拜托他们都多大了,还老牛吃嫩草?
今天,我又让人「偷袭」了,我紧握着关节努力的想要把身后的猪手推开。唉,你问我为什么不大叫「非礼」?我怎说也是个男的,虽然长得比女孩漂亮但还是有男性尊严的!不过幸好车厢里常常都很挤迫,数个月过去至今旁边那一脸笨蛋相的家伙倒没发现些什么。
就在我推开了那一只手时,突然又有一只大手摸了上来。我不由得皱起了秀气的眉头,微回首就看到有两个不算是很老的中年人站在我身后四处张望。
靠,还真应验了那武侠小说中所谓的打一个来一双。f
倏地,屁股突然被什么正在震动的东西碰了一下,我浑身一僵,吓了一跳。不会吧?!是那种传闻中的惯匪耶,还要带着道具的...我也太倒楣了吧?
我脸色不禁有些红,超不自然的望向郝映悔,他一脸睡不醒的样子,好像没发现些什么。我呼了一口气,慢慢移动着身子想要逃离魔掌(打不过当然要逃啊。),但却不果,因为那两个变态已紧紧的把我夹在中间。
一阵强烈的震动又传了过来,这次的位置更变态,他们居然把那个疑似震蛋的东西强行按压在我屁眼上。
我差一点就要呻吟了,都怪姓郝的家伙,不是他常常调教我的话我哪会那么敏感?
纵然隔着一层牛仔布的衣料,那急遽的震动还是把我弄得有反应了。啊,男人果然还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被变态大叔性骚扰还能有感觉的,真是让我不佩服自己一下也不行。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裤链竟不小心让另一人拉下了。我的脸色应该都绿了,忙伸手到前面跟那只猪手搏斗,另一手却因为拿着了今天发表会要用的资料夹而空不出来推开在我身后的那一只手。
我已经开始喘气了,分身被那样子触碰着让它开始发热了。后庭也被另一家伙用力的抓弄着,那一枚震蛋更是陷在我的臀瓣之间。
就在我狼狈不堪之际上天不但没有帮助我脱离窘况,反而令情况更为恶劣。巴士倏地煞车,让我不得不把在前面搏斗中的手抽上来扶着栏杆,使前面的猪手成功的探进我的裤裆里。
我睁大了眼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人的技巧...很纯熟,让我几乎腿软了。
"嗯..."我忍不住低哼了一声,可能因为车厢里人太多的关系,好像并没有人发现我的异样。那两个家伙听到了我的呻吟,手下的动作越发的激烈。
一手无力的想要抵抗,但怎敌得过两双?
啊!还有两分钟才到巴士站,算!我就忍了。
就自这么安慰自己之际,突然郝映悔对上了我的视线,他轻皱着眉头,我却吃了一惊。
乖乖的,别让他发现我现在的情况啊!不然以后我怎抬头做人?
但是天从不如人所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把目光愈移愈下,然后靠着他那不算矮的身高看到了我的异况。
谁...快把我杀死好了...
我微喘着别过头,不去看那家伙讨厌的笑容。靠,为什么?他也算是第二漂亮的人啊,怎么变态大叔们都不去性骚扰他啊?
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那家伙伸手向我这方探来,然后来个「英雄救美」把那些猪手们都抓住,而猪头们则脸色惶恐的滴着豆大的冷汗。我松了一口气,正想投给他一个感激的眼光时,却听他大声道:"你们两个变不变态?连「男性大学生」都要去骚扰一下,真是禽兽都不如..."以下略过N字。
好吧,那些大叔们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而我呢,则是丢脸丢到爷爷家去。
妈的!那郝姓家伙是故意让全车的人都知道我这个纯情的美少年让人吃豆腐啊?
像我脸皮这样厚的人还是忍不住涨红了脸,微低下头嘴里不停的吟着:时运高看不到。
但,这自欺欺人的办法显然是不管用的,车里的大大小小,男男女女都直瞪着我及那两个变态窃窃私语着。
郝映悔,这次我记住你了!
然后我几乎是用逃的下了车,像火箭似的奔至学校的入口处才停下来,回头怒瞪着那一脸无辜的家伙。
我要杀了他!
"容容,别要生气使白眼,皮肤会变不好的。"他走至我身边一脸好心的微笑道。
"郝映悔,你刚刚为什么要拆穿我...啊!就是那件事?"我吼道。
"可是我救了你耶。"他眨了眨眼道。
"但你也用不着让全车子的人都知道吧?"我质问道。
"这样子他们才不会有胆再犯啊。"他耸耸肩拉着我进了学校道。
我语窒,我觉得他其实应该去读法律的,看他张着一副伶牙俐齿的贱嘴。
于是,就像每次跟他吵架的结果一样,我到最后还是窝着满肚子气却说不出任何话。那家伙是我的克星啊?
后来这一天就这样郁闷了好久的过去了,而那个发表会倒算是顺利,要是不把我读错稿子的失误算计在内的话...
还好那个占分不重,虽然是出了糗,但像我这种美少年一出场,别的人们就很难取得那些厂商们的注意。
哦?不明白我的意思?r
是这样的,近来我们就刚完成了一系列的男性衣服的包装设计,而今天有几个经理级的人来这边看看那些设计有没有什么合意的。通常他们对一年级生都没放多大的兴趣啦,但要是觉得某产品适合的话可以跟该名学生谈洽,然后申请专利,而那学生还会有不少$收,并在将来有机会替那公司工作哦!
不过呢,据我所知,历年好像到现在也就只有几个大三大四生受到青睐,所以我们这一班人也就当作是争取经验而已。

-第三章-

算是倒楣的一天终于快接近尾声,看着手机萤幕上郝姓家伙传来的讯息,我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呵呵,今天要迟些放学啊,正好,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
踏着轻快的脚步,一会儿就走至巴士站。刚好有一架巴士正在那儿,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气呼呼掏出了钱包,然后...
耶...刚刚不是还剩下一些零钱的吗?去...去哪儿了?
"这位小子,你到底要不给钱?"司机很不客气的问道。
"等等..."我流着冷汗又掏了掏口袋,啊...还是没有...
我一副委屈得要命的抬头看着司机,道:"那个...我忘了带零钱耶..."
司机他看着我,眉头皱成川字型。
"那个,我帮你付好不好?"一个女生不知从那儿窜出来甜笑道。
我瞟着她,挑起了眉头。
"不用了。"我淡然道。说罢,更是非常帅气的走了下车,头也不回的朝相反方向走去。
说笑!我打死也不要让女生帮我!
但是...唉,现在该怎么办?
一阵冷风适时地吹袭过来,我不断的打着冷战,一片树叶更打到我的脸上。
啊啊!上天怎么忍心这样子蹂躏一个绝色美少年啊?
算了,还是回头去找郝映悔借钱好了?
不行,我摇了摇头,我是有尊严的啊!
咬了咬牙,我制止了自己这种想法。算了,就用走的又如何,说不定还能遇上帅哥...
这样想着想着,我也在不繁忙的小街道上走着走着。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也刚过去了...天啊,还要走多久...
就在我累得快死掉之际,一家商店突然吸引住我的目光。凭着那模糊不清的招牌「世恋书馆」,我知道那是一家小小的书店,门面看上去很古旧,黑色的木制大门上更有不少油漆剥落的痕迹。大门旁边是两个大玻璃橱窗,却因为堆积的灰尘而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吸引着我的当然不是以上那些啦,而是贴在橱窗上的一张灰色招贴。
上面只写着四个字却让我像看见救星似的。
「免费茶座」
我心中一动,虽然这家书店看上去真的很那个啦,但此刻我确实很需要一个不用钱就能休息的地方。就进去吧,反正就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准没错的。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推门进去。
眼前先是一暗,过了一会儿我终于熟悉了这里的昏暗环境。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像是蒙上了灰色的尘埃似的,好像世界一时间都变成了黑白电视机里的画面。
一阵书香的味道扑鼻而来,我向前走上了几步,然后「嚓」的一声店内灯光倏地亮起。我吓了一跳,但眼睛却因为那微弱的白光而把店里的摆设看清楚。
这家店不大不小,左面是一张灰色的长方形木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类似收银机的物体。右边则是数张黑色小小的高圆桌,旁边散放着同等数量的灰色四脚椅子。每一张桌子都摆放着一个暗白色高身的花瓶,里面各插着一支深黑色的玫瑰。桌上还放有一个透明的小罐子,里面装着白色的粉粒,初步估计是白糖。
前方不看还好,一看随即吓了一跳。伫立在我眼前的是一排又排的灰色木书架,凌乱的放在前方,有些直放,有些横立,看上去像个迷宫似的。
我提步向前,白色的运动鞋踏在黑色的木地板上,发出一下下刺耳的「喀咯」声响。突然一把沉沉的女声从那一扇扇的书架中传出。
"欢迎光临「世恋书馆」。"
我吃了一惊,靠,我不会这么好运撞到异世界的朋友吧?
然后,一条白色人影当真从一个书架后头「飘」了出来,注意,是「飘」出来。妈啊...早知就不要贪小便宜了...鸣...
我倒退了几步,却在看到那人影的容貌时是却不禁变的缓慢,然后停下。
第一次,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原来女人真的可以很美。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站在一个欣赏的角度去看她。
她的脸是像水晶似的有一种虚无的透明感,却也像水晶似的夺人心弦。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直发长至及腰,与她的一身白衣裙相映耀目。
这房里唯一的色彩是红色的,那就是她的唇。
乖乖,这就是传说中的女鬼么?还是狐狸精?
"你好,欢迎来到「世恋书馆」,请问你想要喝些什么呢?"她缓缓的吐出话语道。
"你是鬼吗?"我见她一脸冷冰冰的模样,心想我这个惊天动地的美男子怎么可胆怯呢?为了加强气势我便直接的问道。
她闻言,微抬头看了我一眼。
啊,原来时下的鬼魂都流行戴彩色隐形眼镜啊?
什么?我有精神病?不然你该怎么解释那双淡灰色的眸子?
"我不是。"她还是保持着一贯的语气道。
啥?原来不是啊...害我白怕了一场...
"哦,那...不好意思哦,你也知道啦,这里的气氛真的很那个嘛..."我干咳了一声道。
"没关系,请问你想要喝些什么呢?"
对哦,我来这儿的目的就是要骗上,不,喝上一杯热饮休息一下才对...
"嗯,就来一杯咖啡好了。"
"我这里有Latte,Mocha,Espressos,Irish,Alexander,Cappuccino,Lucia,Vienna等等你想要哪一种?"她像是连珠炮似的说出一大堆我听不明的词语。
操,在秀什么!
"啥?...呃,我还喝茶好了..."我无力的笑了笑道。
"那你想喝中式还是西式的?"
"中式。"我快快答道。哈,这样就说不出外语了吧?
"那你想喝铁观音、普洱、乌龙茶、茉莉花茶..."
"菊花茶就好了。"我打断了她的话道。
"请到那边稍候。"她伸手指了指那边的茶座道。
"请问一下,这里喝茶是真的免费吗?"我小声的问道。
她突然笑了,道:"是的,只要你在这儿看书的话,无论喝多少或是喝多久都是免费的。"
这不是赔本生意吗?
我不禁疑惑,但此时此刻我确实需要休息一下啊,双腿软得跟果冻似的一颤一颤的。像我这种美少年什么时候走过那么多的路了?
我走到最近的一个书架,看着那林林种种,厚度不一的书籍不禁有些头昏脑涨。
"你想看什么?"突然那个女人不知在什么时候伏在我身边问道。
吓!
"耶...嗯...呃...你这里有武侠小说么?"我被吓得口齿不清的道。
"想要看哪个作家的?"
"金庸先生的。"
她又笑了,扯着我的衣角走至另一书架前。
"请。"她沈声道。
我被她这样瞪着感觉好不自在,看着前面数列的金庸小说,不仅有各种语言的,甚至连各种精装版的也有。
靠,比我家还夸张耶。
突然,我注意到最底层的一角有一排高度还不到一手掌的书籍。好奇心忽起,我微蹲下身子,随手拿过一本。
我低头一看,那是<鹿鼎记>。确实来说是很袖珍型的<鹿鼎记>,大小不长于一把掌,却有着不符形状的厚度,约莫半食指。
我拿着它心中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要不要把其他的册数也拿出来?"那女人问道。
"不用了。"经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手中拿的刚好是第一册。
然后我跟着她,又走至茶座那边,只见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黑色杯子,里面装着热腾腾的茶。我拖来一张椅子,拿过杯子,一阵淡淡的菊花香气传入鼻腔,我不由主的放松了心神喝了一口茶。一时间一阵温暖的热流自喉头传入心脏处,一扫我本来很不爽的心情。我放下了茶杯,本想要赞叹一下那女人的手艺,却发现她不见了。
我疑惑,却也没去喊她,从桌上拿过书本,随手的翻开。
突然一片白色的纸片掉在我的大腿上,我反射性的拿起放在眼前。
那是一张泛着花香的长型书签,上面系着一条黑色的丝带。
然后我瞧到了上面的那一行清丽的小字。
"书书相随,世世相恋?什么意思啊?"我喃喃道。
几乎是立即地,我眼前一黑然后什么都感觉不到。

-第四章-

醒来的原因很简单,肚子饿是也。我眼开了眼,坐了起来,嗅了咬,舔了舔唇咽了咽唾涎,看着不远处的一张雕花木制的圆桌上一碟香喷喷的白切鸡。
我滚了下床,走到桌子旁,一把拈了一块闪着油光的鸡背肉掉入口中。啊,人以食为天这话真没错!
然后,我脑袋突然自半睡梦中恢复运作。耶?哪儿来的木床帐帘?哪儿来的古老家具瓷器?哪儿来的白切鸡?我刚刚不是在那家「世恋书馆」里的吗?
再低头看看自己...吓!我那件Burberry大衣呢?还有Levis牛仔裤呢?啊!!我的宝贝在哪儿了?
还有,我身上的那一抹薄纱似的袍子不是古代的衣物吗?
难道...这跟那个女鬼有关系?(人家都说她不是了)
算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我的衣服在哪儿了?
我走到一个类似橱柜的物体旁,翻箱倒箧的,还是找不到!就在我快要哭出来时,我突然发现了旁边有一块立地的铜面镜子,出于习惯我忍不住照了一照...是哪个杂种把我打扮成这副鬼模样的!?
俗!哪有人这样子化妆的?还有那头长发怎么就跟村姑的发型一样?
等等,长发...我再汗。我哪儿来的长发?
倏地一种恐怖无比的感觉充斥着我,这这这这这...难道难道,就是所谓的穿越?!还要进了一个跟自己相似的人的身体?那我在现实世界里的身体怎么办?我不要别人随便乱碰它啦!呜...
然后一个更加恐怖的想法驻入我的脑海,我脸色煞白,一手忙探到自己的跨下...呼!还在!我还是男的!
我松了一口气,坐到椅子上又拈来一块鸡肉,打量着周边的环境总算冷静下来。这里看上去就跟那些古装片里的有钱人家住的地方差不多,就是脂粉气重了些,看上去像是女孩子的房间。
不过这也不关我的事!老子我现在就要逃!
我先把那满脸的脂粉抹走,然后走到那房间另一头的一扇木门前,正想打开之际,我却被它弹飞了。
"噢,你醒来了?"一女人的声音自上方响起。e
我捂住了头,痛得几乎飙泪。妈的!就说讨厌女人!
"你是谁啊?我在哪儿?"我忍下怒气问道。据我看了不少小说的经历告诉我,当务之急是要找出我所在的地方朝代啊什么的。
"嘻嘻,公子在说笑吗?居然会不知道这儿是哪里?"那打扮得像孔雀的女人以那粉色薄纱的衣袖捂嘴吃吃的笑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打了个冷颤道。
"这里可是大名鼎鼎的扬州第一妓院鸣玉坊,公子还不知道吗?"那女人骄傲道。
"不知..."我正想回答不知道,却突然想起我好像又听过这个名字。「鸣玉坊」...嗯,在哪儿看过呢...嗯...
突然我脑海中「轰」的一声。
耶!不会吧?
扬州第一妓院鸣玉坊那不是...那不是...韦小赛他老家的所在地吗?
"那个...这里该不会有一个院子叫丽春院的吧?"我惊问道。
"嘻,公子还说不知道我们这儿的大名?这里就是呜玉坊的四大院子之一的丽春院。"那女人笑道。
「轰」。
谁来跟我说我这只是梦境而已...
为什么别人穿越我穿越,我却穿到书中里头来?
"对了,我是怎么都这儿来的?"我压下那惊慌的情问道,心中却已被那惊人的情况搅乱一片。
"昨日我的儿子发现公子昏迷在猪舍那边,于是便将你带到这边来了。"那女人还是堆着一脸笑容道。
我站了起来,握紧了拳头满脸黑线。妈的!那女鬼在搞什么啊?居然有种把我这个美少年弄到猪栏去?
"啊,那你帮我跟你儿子说一声谢谢哦,那我先走了。"我移动脚步,就要从她身边经过。
突然,那女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还自盈盈笑道:"公子,那也要先放下银子才能走。"
"啥?银子?为什么?我也没有嫖妓啊?"我愕然道。
"哼,果然又是一个王八羔子,来妓院睡了几晚就打算这样走了算?"那女人突然收起笑脸,睨着我道。
"这不公平!又不是我自愿昏倒的!也没有人叫你儿子来救我啊?"我挑眉愠道。
"哼,所以你是没银子啦?"那女人一把扯着我的衣领怒道:"还好你生得皮细肉滑的,就在这儿当个倌儿为我赚银子吧!"
「轰」。
谁来告诉我「倌儿」不是我想的那种。
啊!我要回去现实世界了!女鬼,你给我死出来!
然后,果然真的有人走了出来,不过不是女鬼,而是一群看上起孔武有力的六尺男儿。
"死变态!你们怎可以逼良为娼?"我倒退着惊惶道。说笑!我是想破处啦,但绝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好不好!
"没钱不卖身你想怎还?"那女人步步逼近,贼笑道。
"娘亲!住手!"突然一把少年的声音自大汉们的身后传来。
"小宝,你不是跟茅大爷在一起的吗?过来凑什么热闹?"那女人皱起眉头,甩了甩衣袖,把众大汉都支下。
我松了一口气,听得那女人喊「小宝」,心脏不禁加快了跳动。难道...是韦小宝吗?
只见一名红衣少年走了进来,一时间周遭失色。
啊!好一个粉雕玉琢的绝色少年,跟郝映悔那家伙各有千秋,多了丝妩媚少了些狡黠。
"娘,人是我救回来的,你就别难为他了。"「小宝」轻蹩秀眉道。
为.什.么?他跟小说里的那个无赖完全不同的?
"可是那我不就亏了吗?"那女人,暂时据我了解应该是韦春花叉腰道。
"那我多接几个客人不就替你赚回来了吗?"小宝淡道,他的美目流转到我那儿略带笑意。
"好啦,好啦,谁叫你是这里的第一公子,就把人给你处置了。"她轻叹了一声,瞪了我一眼道:"给我乖乖巧巧别闯祸!不然...嘿嘿,看老娘我怎砍了你!"说罢便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
妈的!你当老子是被唬大的?
我朝那女人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心中暗骂。
"公子受惊了。"小宝走了过来微笑道。"在下姓韦名小宝,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啊啊,真的是那个小宝啊,怎么就那样子温文有礼?
"我是金靖容,谢谢你把我从你那恐怖死的老妈的魔掌下救出。"我死盯着他的脸心不在焉的道。嗯,那张脸虽然比我稍逊,但还真的百看不厌咧。
他淡笑,道:"那我叫你靖容可好?免得我们公子来公子去的,你也叫我小宝吧。"
"我没关系啦。可是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我突然想起了某些事疑惑道。
"请问。"
"你有看到我带来的一本很小的书本还有书签吗?"我有些焦虑的问道。我刚刚就想,大概是那张书签搞得鬼,不然为什么我念完就跑到这边来了。
小宝微笑,笑得有些勾魂微颔首,他走到一旁,从床底下拿出那本袖珍的<鹿鼎记>递了给我。
还好没弄掉,那我大概也能够回到现实世界去吧?
突然,我看着小宝的脸,一阵奇怪的想法冲上我的大脑。嗯,现在我人在书中的古代,那不是说我大有机会遇到那些帅气的大侠吗?
呵呵,那我怎可以放过这个机会呢?说不定还能带上几个美男回现代炫给那骚包男郝映悔看看呢!
"靖容,你在笑什么?"小宝走至我跟前扬了扬手担心的问道。
"啥?没有啦,对了,那个这里有一个人叫茅十八吗?"我打定了主意,决定先在这里待上一会儿。谁知道我回去了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回来呢,所以当然要把握好机会了。
啥?你问我谁是茅十八?
去去,就是那个把韦小宝带了上京的男人啦。
找他干嘛?
当然是想混入宫看皇帝了!

-第五章-

小宝听我这样一问,似是吃了一惊,压低声音问道:"靖容你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干嘛了?"奇怪,他怎么看上去脸色不太好那样的?
"那就好,毕竟像他这种自以为武功高强就欺压平民的人还是少惹为妙。"小宝抿了抿唇道。"唉,可怜我身于乱世的红尘中,对这种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耶?那个茅十八不是个英雄么?为什么来到这儿却变成了恶霸?
"难道他现在人就在这丽春院?"我转念一想,瞧小宝那副委屈的模样,很可能茅十八也是他的恩客之一。
果然,但见小宝轻蹩起秀眉,垂下了眼帘点了点头。
"他现在就在我厢房。"汗,小宝你说话很暧昧哦。
我心中一喜,看来到京城之行很快就到了。我张嘴正想说些什么话,却听外头一阵骚动。
又发生什么事了?
我灵机一动,对哦,我不是有这个世界的剧本吗?我思念及此,立即翻开了书本,只见书签所在的那一页刚好就是那群盐枭来捣乱的一幕。我心下兴奋,想不到这么快就能看到打打杀杀的场面。
我扯过了小宝那柔软无骨的小手,拉着他直奔至楼下的大厅。只见华丽丽的大门处站立着十七、八个魁梧的大汉,他们头包白布,手持着还会反光的大钢刀,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我身旁的小宝发颤着身子,一副受惊小鹿的姿态,全身泛起一鼓惹人怜惜的荷尔蒙。我见状循例的拥了拥他的腰,投给他一个「不用怕」的眼神。他随即眨了眨那一双像是可说话的眼睛,靠紧着我。
啊,美少年还是最吃香的,我这个零号都差点把持不住了,甭说其他男人。
咳,继续说说下面的情况,只见一个约五十来岁的伯伯走了上前,朗声道:"各家院子生意上的朋友,姑娘们,来花银玩儿的朋友们,大伙儿听着:我们来找一个人,跟旁人并不相干,谁都不许乱叫乱动。不听吩咐的,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当下,那些嫖客、妓女倌儿们都静了下来,韦春花自人群中走了出来,欠了欠身,道:"这位大爷,就不知道您在找谁呢?这种事情可否在外头解决,算是给我韦春花一点面子?"
那伯伯吊眼瞟了她一眼,然后顾盼一下四周大声道:"我们是来找天地会的贾老六!"
哦哦?真好,天地会还在。啥?天地会是什么?就是那个总想要反清朝复明朝的帮派,嘿,说不定能遇到那个帅帅的大侠陈近南呢!
"靖容,快,我们快出去避一下。"小宝脸色都白了,不,不止是他,连已蜷缩到一旁的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帮派斗争应该不会牵涉到我们这些无辜的平民啊。"我疑惑的问道。
"靖容,你是从哪儿来的人啊?!居然连天地会的心狠手辣、滥杀无辜都没听说过?"小宝一脸惊讶不安的问道。
我汗!这世代是怎么一会事?天地会不是很正义的吗?怎么都跟书本所说的不一样?
就在我要开口询问一下天地会的事宜时,前方东边厢房传来一男子的喝骂声:"哪个王八孙子敢在这里大呼小叫,打扰老子寻快活?"
"那个笨蛋,他又干嘛来参一脚?"小宝皱起了秀眉道。
"那个人是茅十八?"我心中有谱的问。
"是啊,唉。"e
"你为什么看上去那样担心?你不是不喜欢他的吗?"我瞪着那半开着大门的厢房问道,从这边的位置只看到里头昏昏暗暗的,也不见一个人影。只见那几个大汉皆已气的哇哇叫,却是谁也没那个胆子走进去。
"不是,我是怕他待会儿死了谁付我银子?"小宝眨了眨那双不媚自娇的眼睛道。
小宝...你!
我...无话可说了...原来他隐藏住的性格还是跟原著一样的。
那个伯伯浓密的眉毛一挑,道:"里头的朋友,既然你不是贾老六,干嘛还来趟这混水?"
"哈哈,老子我就是受不了你们几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人还要在这边耍嘴皮的。"茅十八朗声笑道。"人家天地会嘛是干大事的人物,你们连帮人家提鞋儿,赶马车都不配!"
操,真令人不爽的语气,怪不得会惹人厌。
果然,众汉子们一听,有四、五个年轻一点的已按耐不住,提刀大喝就冲了进去。只听房里「乒乒乓乓」响成一片,还不时传来男人的呼叫声。
半响,只见厢房里飞出数具不知死活沾满鲜血的身躯,全都是那些年轻人,看来那茅十八倒真的会点武艺。
"哈哈,这般功夫也敢出来混?真是天大的笑话!"茅十八此时终于走了出来,他身材矮小,穿着一套青绿衣袍,一张难看的脸皮上挂着一个得意的笑容,扬了扬手中的大刀。
恶...小宝...他怎可能跟这样的人...嗯,那个?
盐枭的头头也就是那个老伯脸色一变,道:"看来我不出手也不行了。"他说罢,从怀中抽出两柄幼剑,平空挽了一个剑花,就往茅十八冲去。
兵刃相交,一丝火花闪过,二人皆是脸色沉重的向后倒退。那老伯微喘着,退了一步;但茅十八却是煞白了那一张恐怖的脸,竟是后退了足足四、五步。
哼哼,还以为他有多厉害,现在就对了那么一招便高下立分,真是没趣。
"这位朋友,我本无意夺不相干的无辜性命,但你一再杀害、侮辱我的兄弟们,所以就别怪我!"那老伯说罢,眼中精光大闪,提剑就要刺穿他。
我心下一急,茅十八还不能死!不然<鹿鼎记>不就会走样了吗?
"等等!"我几乎是反射性的大呼,完全漠视了身边小宝大急的样子。
那伯伯稍一分神,就让茅十八钻了个空儿,他一个闪身不知道怎的就飞了过来,然后提着大刀架在我跟小宝的脖子上。
"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他们!"茅十八站在我俩身后吼道。
这是...啊!啊!他妈的超没种!居然以我们两个美少年作挡箭牌?还有,拜托你看一下你的口水好不好?都喷到我脸上去了!
众人此时都齐齐望了过来,然后...咳,不要说我自恋,他们真的都露出了极为惊艳的神色。那老伯也是失了失神,(真是为老不尊)然后怒道:"你这样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老子我是不是英雄关你屁事?我又不是你女婿。"茅十八得意道:"怎么了?杀不了我吧。听说你们是绝对不能滥杀无辜的,所以就快快让出一条道路来!"
那老伯犹豫了,然而一旁的韦春花已经一脚踏上他的脚背,道:"还不快点走!那是我的儿子啊!"大汉们面露气愤之色,却还是讪讪走了出去。
"韦大妈,还要请你帮我准备一架马车,快!"茅十八扬了扬刀子道。
马车...?
我本来很懊恼,突然听到他这样子说,心中不禁兴奋了。嗯,虽说跟小说中写得有点出入,但他此行应该是去京城没错了!
"走!"他推了推我们喝道,小宝惊呼,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我立即扶住了他,然后对上了他那一双含泪的眼睛。
这天杀的茅十八都不会怜香惜玉哦?
我思念及此忍不住回头一瞪,愤道:"你懂不懂温柔二字是怎写的?"
"嘿,美人,待会儿在马车上我就「温柔」给你看,哈哈。"茅十八淫笑起来,把我们边推出「鸣玉坊」边道。
耶...怎么感觉背后凉凉的...?

-第六章-

虽说那茅十八对本少有着色欲,但说到底还是保命要紧。他坐在车头不断的抽打马背,我跟小宝则缩在车厢里的一角。
妈的...好想念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汽车啊!我再多坐一会儿肯定腰都断了!
"靖容,待会儿如果他要停下来休息的话,我们二人合力杀了他可好?"小宝靠了过来,低声道。
"啊?"我呆住了,下意识的掏了掏耳朵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小宝没发现我的神情,从怀中拿出一把极小的刀子。
什么!这...太...是骗人的吧?
小宝朝我眨了眨眼睛,在我耳边轻声道:"你不会是怕吧?"
"说笑,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那是犯法的好不好?"我瞟了一眼隔离着车厢及外面的布帘,还有隐隐约约茅十八的身影,胆战心惊的道。
"那也总比让他狎玩的好。"他垂着眼帘淡然道。
"这...好吧。"我叹了一叹,伸手插入头发的道。
为什么人家穿越我穿越,居然让来了这边还不到一小时的我杀人?算了!反正这也只是书本中的虚拟世界,我就当自己是在玩Online Game好了。
之后的时间我跟小宝都没再说话,路上我们倒是停在树林那儿一次,但那茅十八还是警界得很,我们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瞧瞧天色,原来已到黄昏了。
我跟小宝坐在草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啃咬着手里常常在武侠小说里头看到的「干粮」。他妈的!那不是食物好不好?我敢打保单这绝对比太空人吃的更恶心。
"嗳。"我把太空粮全新包好,朝茅十八扬了扬手。"我不吃了。"
茅十八接过,重新放回包袱里。然后他忽地死盯着我的脸看,笑道:"老子今次还真是因祸得福。"
我反射性的往脸上抹去,愠道:"哼,塞翁失马。"
"啊?"
"没有。对啦,我们现在是上京吧?"我没好气的问道。
"你怎知道的?"他一脸疑惑看着我道。
看书知道的!
"就...夕阳的方向啊,还有...用猜的。"我随口敷衍过去。他倒是没再怀疑,自顾自的道:"这次啊,老子上京是要去投身到天地会的。"说罢还要自豪的挺了挺胸膛。
我心中一喜,问道:"那你会见到那个总舵主陈近南吗?"
"你这个小倌儿该不会是想当他的姘头吧?"茅十八打量着,由上而下由左至右的。然后淫笑道:"妖是妖,不过啊就俗了点。人家才不会看上你。"
我靠!他他他他他这算什么意思!俗?哈哈好笑!我可是华竹大学里最俊美秀逸的校草耶!平日想要粘上我的女生男生可是不胜其数,现在到了这该死的书中我居然让一个长得像是老鼠跟马跟猫的混合物的变态说我俗?!
哼,我俗?那是衣服的问题好不好?又不是我想要穿着这种薄纱衣服的!
妈的,现在我只想把眼前那家伙秒杀掉!
后来我们又继续上路,而我还在黑着口脸连小宝都不理会。他像是知道我为什么在生气,除了眼中浮着笑意外倒是什么都没有说。
对,我就是小气怎样?不行哦?
后来我们又不分日夜的赶路,途中因为我胡编说自己患有花柳病加上小宝的以死相逼,茅十八也不敢对我们乱来,就只会说些淫言猥语来调戏我们,说什么到了京城就要我们好看。
我跟小宝暂时是安全了,毕竟茅十八可能觉得我们还有利用价值或是贪恋我的美色。但到了京城呢?我们不是更加没有机会逃得掉么?
于是今天晚上,当茅十八说要在城外的一家酒店里休息一晚让他打理好自己明儿去天地会的总部时,我们不禁互相对望了一眼。
我坐在车上,稍掀开了布帘,看到了远处的城门,心中是兴奋是紧张也是期待。我坐回车厢里,看着熟睡中的小宝,呼了一口气便从怀中抽出那本<鹿鼎记>。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虽然说现在的情况跟书中的略有不同,但我还是打算先做做功课。随手翻到了第三章,刚好就是我们现在的那个时候。我往下又读了数页,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嘿,或许我们不需要亲手杀人也能逃走,甚至到皇宫去。
不久,我们便到达了一家算是挺别致的酒店,我们三人先去拿了一个房间,换过了刚刚茅十八买来的新衣服,然后我又舒舒服服的去跟小宝泡了个澡,才到楼下吃饭。
我汗,当人质当得那么悠然算是我们幸运还是茅十八的失败?
到得楼下,除了茅十八还有一个掌柜外便无其他人。我心中一凛,暗道:救星啊,你千万一定要来啊。
茅十八要了酒菜,正饮之间,过了一会儿酒店外如我所猜的走进两个人来,一老一少。那老的约莫六十来岁,小的只十三四岁。二人皆穿着奇怪的服饰,受到古装戏的陶熏,我猜那该是太监服无疑。
茅十八也没有理会太多,径自的喝着吃着。小宝坐在我身旁,一只小手握着我的。我朝他打了个眼色,叫他莫要说什么话。
我再瞪了太监那一桌,只见那个老的不停的咳嗽着,捂着嘴的白花手帕竟开始泛起一抹艳红。我的天啊!现在的人有没有常识啊?病成这副模样居然还要来共众场所?
然后小太监见那个老的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样子,忙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纸包,道:"海老公,再服点药吧?"
"不...咳咳,这药...多服了...危险啊...咳咳。"海老公道。恶寒,好怪的嗓音。
海老公...果然是他!
我看了那个药包一眼,知道那是我能否顺利逃走并混进皇宫的关键之一,希望那药当真是如书中所写得那种吧!
只听那小太监又道:"不要紧的,就多服半剂吧。"
我心中一动,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对了,茅十八老兄,"我故意大声的道:"你不是说什么要投靠到天地会的吗?"
茅十八抬头大惊,一双贼眼慌忙的瞟向老太盐那边,然后朝我喝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怕那个太监听到哦?真没用。"我压下了声音道。
如我所料得,那两个太监停下了手中的事物,齐齐瞪着我们看。
"谁怕谁?我就是天地会的人!哼,死在我手里的死太监可是能堆成一座小山。"他哪里受得我这样的激将法,何况在他眼中海老公只是一个肺痨鬼而已。
海老公站了起来,愠道:"大胆逆贼,居然敢在天子脚下胡说八道!"
我朝脸色有些白的小宝打了个眼神,他会意把怀中的小刀递了过来。
唉,又要当一回恶人了。

-第七章-

茅十八果然不负所望提刀就往海老公劈去,这一劈又快又狠,我心中暗惊,怕那海老公会不如书上所说的那么厉害,不小心给茅十八砍死了那我跟小宝就真的逃跑无望了。
要是只有我自己一人也还好,念一念书签倒就能回去,但我可不能弃小宝于不顾啊!怎说他也算是因为我的关系才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的。还有...唉,我们同是美人啊,总要互相怜香惜玉。
但显然我的顾虑是多余的,只见那海老公不知怎的竟一下闪身到了茅十八的身后,因为后者的力还没使老,根本就来不及转身就让海老公在他的背上打了一掌。茅十八惨叫了一下,鲜血自嘴角冒出,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他倒算反应快,不等海老公顿好身影,当机立断的就转身夺门而出。
"咳咳,想逃?哼。"海老公一个飞身也走了出酒店。那小太监娘到不行地惊呼了一声,焦急地跑到门边担心的低喃:"海老公真是的,使了武功待会儿不吃药也不行。"
我瞧着海老公他们的木桌上放着的杯子还有那包药粉,心中兴奋的吶喊了一下,我趁那太监没有在看,悄悄的走了过去。我快快把那纸包打开了,只见里头是些微褐的粉末。
我以食指指甲挑了一点倒在那杯清水里,只见粉末一碰到水就消失于无形。我见状便狠下心,再多放了些进去,然后把药包快速的包好再窜至脸色煞白的小宝身旁。
刚刚因紧张而吊着的心一下放松了,忍不住朝小宝作了个OK手势。
"靖容,你这是...?"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那个药啊要是服多了会导致失明的。"我靠在他身边低声道。
嗯...小宝好香哦,在这个时代有香水卖么?
"你怎知道的?"小宝不太相信的问道。
"呃..."总不能说是在书中看到的吧?"就...我曾经学过分辩草药啦。"我胡乱的解释道。
小宝闻言,稍放松了紧皱的眉头,一脸全然相信我的样子。
我心中一动,竟然开始舍不得这个看上去凄楚的少年,不行啊,不是决定好要是进宫的话我绝不能让他跟着我的吗?
但时间并不容许我多想,酒店门外又传来一阵大风,海老公已赫然飞了回来。
"咳咳..."
"海老公,你怎么又胡乱用武功呢?这样子对身体不好啊。"那名一直站在门边的小太监见他回来,忙走上前扶着海老公那因咳嗽而颤抖着的身子带点抱怨的意味道。
"咳咳...不打紧...对付...那种狗贼我只用了一个小指头就把他杀了...咳咳...并没有用过多的...内功。"他边由小太监扶着,边走至刚刚他们坐过的那张木长凳上坐了下来。
"咳咳...这狗贼还真没用...咳,哼,天地会...居然会出了这种人...。"海老公朝地上吐了口浓痰一副跩到不行的样子道。
我靠,比我还自大哦。
忍下想要作恶的感觉,我向前走上了一步,装着颤抖抖的声音道:"这位大人...感"谁料我还没把话说完,那海它公已很没礼貌的把我的话打断了道:"咳...你们...跟他是一路的...咳,还不快...咳咳...自我了断?"
小宝在我身旁打了个冷颤,我却是非常冷静因为我早就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
"公公明鉴啊,草民只是他的俘虏而已,可是一点武功也不会啊。"我咬了咬牙,就地拉着小宝重重的跪了下来。
什么「男儿膝下有金」在这种关头都是废话。
然后下一刻一阵冷感自肩头传来,原来是他的手掌,我猜他是在认证一下我是否真的不会武功。
"咳,站起来..."他把手掌收了回去,顺势的把那个被我放了重药的水杯拿在手里。
我见状知他已没有杀意,瞟了一眼水杯心中紧了一下下,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站了起来,不让他发现异状。
"咳...你说你们是这反贼的俘虏,此话何解?"他以着那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我问道。
我跟小宝打了个眼色,他会意娓娓把我们会来到这儿的经过「稍」撰改了一下跟他道来。
"回公公,我们兄弟俩原是扬州第一妓院鸣玉坊的清倌儿..."以下略过N字。
但闻小宝那好听的嗓音,我心里却是开始又泛起绝望感了,因为那变态的没弟弟的家伙居然就那样子握着那个水杯却不喝了。
"...咳咳...原来是这样的...倌儿...唉,也为难你们了...咳咳...我们同为男子到现在...咳咳...却是弄得自己不男不女的,我...咳,瞧在这个份上不杀你们就是了。"
"谢公公不杀之恩。"我们装着一副恭敬的样子道,但我心里却把这个有着一副男人脸女人声的死老头骂上了个N万次。他到底要喝还是不喝啊?
就在我这么想之际,他却道:"小桂子...咳咳,帮我下一点药吧...咳咳..."
"是。"那太监应了一声,从桌子上摸过了药包,然后小心翼翼的挑了点粉倒了进去。
海老公眉头一皱,却是没有怀疑,仰头就把水和药喝了个不剩。
"还不快走?"海老公以衣袖抹了抹嘴道。
我与小宝互相对望了一下,小宝扯了扯我的衣摆便要把我们拉走。
唉,什么嘛...都跟书中所说的不一样...他此时不是要失明然后让我可以装成是小桂子偷运进宫的吗?看来书上所写得都不可信,啊,我好想进宫哦。
但就在我们没走出几步之际,后头却传来突然传来呵喇一声响,我转头一看,竟发现海老公坐着的椅子塌了下来。他身子向桌子伏去,这一伏力道奇大,呵喇,呵喇两声,桌子又塌,连人带桌,向前倒了下来,然后就一动也不动。
我很快就回过神,倒是那个小桂子吓得不轻,我手提起小宝给我的小刀,一个箭步走到已呈僵硬状的小桂子身后,学着茅十八当初的样子,把刀子架在他那白嫩的脖子上。
"你!"
"不许出声,不许反抗,不然我就杀了你。"我装着威胁的声音道。
那小桂子年纪还小,又像是没怎么见过世面,被我吓一吓,当即不再说话,只是全身颤抖着。我心中好笑,原来本少那么有震慑别人的天份哦,呵呵。
小宝也回过神,向我走了过来,急道:"靖容你这是作什么了?"
"小宝你听着,现在把这个家伙带走,然后随便把他扔到远远的去。而你就还是赶快回去扬州吧,外头有马车,这小刀给你,谅这小子也不会乱来。"我的气息也有点喘,把话交代好后便把手中的家伙推了给小宝。
"靖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宝愕了愕,道:"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我朝他一笑,道:"不了,因为我要进宫去。"
嗯,此时的皇帝应该是康熙没错吧?

-第八章-

最后我还是说服了小宝,他咬了咬牙,依依不舍的道:"好,我就依你的。既然你有着这样的野心,我也就不多拦截了。不过,请靖容答应我,半年,最多半年,你一定要来看我,好不好?"
我看着他那特惹人怜爱的表情,心中有些为难。毕竟我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要我半年后还留在这儿也未免过长时间了吧?但是...唉,罢了,反正进宫后一定少不了些好玩的事儿,半年...应该很快过的吧。
"好吧,小宝那我半年后一定会来找你的,你要自己保重哦。"我心中也有些伤感道。怎么说我到这儿来第一个还有唯一的一个朋友就是他了,而且都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还真有点不舍得啊。
小宝终于露出了丝微喜色,他架着小桂子,朝我深深的看了一眼,便毅然转身离去了。最后的那个眼神我看得明白,我们二人永远也会是朋友!
我凝视着他的背影良久,才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还倒在地上没有动弹的海老公一眼。我走近他,轻轻的踢了踢他一脚。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心中一凛,这老病夫该不会是死了吧?
我蹲下身子,探了探他的气息,吁,还好没有。想我这么一个美少年,总不能犯杀戒吧,阿弥陀佛。
"嗳,你!"我瞟了一眼缩在一角的那个掌柜喝道。
"是!大人有什么吩咐?"他吓了一跳,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哼,刚刚我还记得他不是很一副看不起我们男妓的样子吗?耶,我呸,什么我们?本少哪是男妓!?
我摇了摇头甩掉脑中白痴的想法,道:"那个谁,把他给我抬上我房吧。"我说罢,便不理会他眼中难为的神色,自个儿走了上楼。
终于等了好半响,那掌柜才气喘喘的把海老公抬了上来。我见他辛苦,总不好不给点甜头。于是我随手在海老公怀中摸出了个钱袋似的物体,倒了几个银色的小元宝出来。
我也不懂分辩这里值多少,毕竟我又不是读历史的,只好从中拿了两个递了给他。他不可置信的接过了,正想要道谢时,他却突然瞟到元宝上的小字后而脸色大变。
"大人,请您收回它们啊!它们可是左翼旗下的官银,我们这种小店是接不得的。"他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道。
啊?左翼?什么东东来的?
"嗯,你不要哦,那就算了。对了,你刚刚说什么左翼右翼的,是党派的名称吗?"我边把银子收回边猜测的道。
果然,那店家只是微微露出奇怪的神色,道:"这位小兄..."哦,不叫我大人了吗?"你应该是从外地来的吧,左翼右翼是这几年才成立的政党,左翼是由一位海姓公公为首众内待为手下的内党,而右翼则是由第一武将鳌拜为首,众武将跟随的外党,这两个党虽然主管的事务不一样,但都是以辅助咱们年轻的康熙皇帝处理世事的党派。"
我一听,心中不禁又要骂一骂了。我靠,根本就跟书中所写的不一样嘛,这会儿该怎么办?看来在我身边的那个就是左翼的总理了,我居然还把他弄成这副样子了...
我摆了摆手,叫那掌柜出去,然后自已一个人坐在床边拿出了<鹿鼎记>思考着到底该要怎么办。据书中所说,小宝在弄瞎了海老公以后,就装成小桂子的模样混进宫的。嗯...但跟据我自己的经验,还是不要太依赖书上所说的要好。
"水...水...咳..."在床上躺着的海老公悠悠转醒,沙哑着母鸡似的嗓子道。
"是的,海老公。"我心里暗骂着,嘴上却装着娘娘腔的声音给他送上了一杯水。
他半坐起身子,惊惶的道:"小桂子,怎么这样黑都不点灯呢?"
我闻言,心中大喜过望,装着疑惑的腔调道:"公公,你在说什么啊?我明明已经点了灯啊。"
他脸上的慌乱之色更为明显,道:"不会的...咳咳...快把灯点起来!"他甩了甩衣袖,顿时我只觉得一阵强风吹过,我已整个人屁股下地的掉在木板上。
我靠!等将来本少学会了武功你这老乌龟就死定了!
不过当然,将来还将来,现在还现在,这种时候我也不能说些什么,只能唯唯诺诺的道:"公公,小桂子真的已把灯点着了。"
海老睁大着他那一双无神的眼睛,良久才重重的一叹道:"唉,也是早知...咳...会有这样的结果,但为了吊着一条老命我才选择吃那种邪药...咳咳,只是想不到居然这么快就产生副作用了。"
我听了后冷汗汗流啊流的,低声道:"公公莫要担心,你必定能把眼睛医好的。"才怪!
他苦笑了一下,苍老的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显得特别鲜明。我心中也有些内疚,但转念想了想反正在书中他也是要被小宝弄瞎的,也不算全是我的错啊,要怪就怪那金姓作者吧。
"罢了,咳咳...也许是上天要我放弃掉一切。咳...小桂子啊,我最信任的人是你,你不会出卖我的吧?"
我的冷汗飙得更厉害,道:"小桂子绝对不会。"
海老公轻笑了一声,道:"好,我们现在换过衣服就回宫吧。"
"是。"我心下一阵兴奋也忘了装太监的声音应道。
后来,折腾了一番我们终于走了进皇城,也未来得及细看,那老家伙又已召了顶轿子。虽然没能参观一下四周啦,但看着那顶墨绿色华丽丽的轿子,我禁不住满心兴奋的坐了上去。
那四个轿夫抬起了轿子,连节奏高度都一样,丝毫不觉得别扭。乖乖的,怪不得以前的达官贵人都爱坐桥,比起马车来虽是慢了点但真的不是一般的舒服。
我在里头与海老公对着坐,过了好半响心中有些慌闷,见到他五闭眼养神也就放了胆,悄悄的挑起左手面的布帘。
一阵清凉的春风吹了过来,我往外面探看,只见一条弥漫着古代气息的商店街就在眼前。人们的喧哗喊价声,孩子们的玩闹声,也看到前方桥头处一群人在观看卖艺者的歌舞,心中就突然浮起了那么一句成语:歌舞升平。
但转念一想,我便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假象。毕竟从那掌柜口中得知的左翼右翼,美其名为辅助之力,但从历史得知这是还比较像摄政。
"小桂子...咳...把布帘拉下来...你不知道我有病...咳...不吹得风吗?"海老公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应了一声,把布帘放了下来。v
这老家伙也是个精明的人,恐怕很快就会让他发现我不是小桂子的事,我看我还是要尽快接近皇帝小儿才行啊。
唉,不知怎的,有些想念郝映悔那家伙,真是怪了。

-第九章-

当得轿子停下之时,我也自睡梦中转醒过来。
"到了,扶我下去。"哦,原来已经到了海老公宫中的住处了。
我低着头小心的扶着他,他咳嗽着,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走了下轿。一下去,我的天啊,只见通往那宫殿的甬道两边尽是一列的太监宫女啊什么的。我本怕会让人认出我不是小桂子,但幸好他们好像都挺怕那病夫似的,都低着头没敢看我们的脸。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看来是皇宫的一个殿阁没错,但我就只去过故宫那么一次,也搅不清楚这是皇宫的哪儿,但这么大一个宫殿,恐怕皇帝老儿住的地方也就差不多,看来我身边的那个病夫倒真是那个左翼的头头。
我扶着他走上了那楼梯,终于走进了那大屋子里头。一进内是一间偌大的厅舍,一左一右靠墙放着数张太师椅子,前面则放着两张铺了红色软垫的,总之合起来所有椅子就是呈倒U字型。
"扶我到里室吧。"他咳嗽着道。
我应了一声,见到这室里唯一的一扇门,猜测着打开了。里头扑鼻传来的是一阵浓浓的药味,我皱了皱鼻子,把他扶到里头。里面只有一张椅子一张桌子还有一张大床,什么嘛,他不是大官吗?干嘛就那样子寒酸似的。
我让他坐到床上,然后走到一角无聊着。
"小桂子啊,"过了良久,就在我快睡着之时他突然道:"不对,你叫什么名字?"
「轰」。
耶?他...他...他...已经知道了?(芋:你也真的太天真了)
怎会的!明明我已装得那样无械可击了!
"我...你..."怎么办?我又不武,就算会也不够他打啊!
"放心,我带得你进宫就不是要杀你,咳咳。"他淡淡的道。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但还是略带警备的看着他。
"告诉我...咳...为何要进来?"他问道。
我踌躇了一下,不过心想反正说了也没啥不好的,于是便道:"嗯,你记住你说得话,可不能反悔哦!我叫做金靖容,花样年华十八岁,进来的原因吗...嗯,也没有啦,就好奇进来看看而已。还有,顺便试一下运气,因为说不定能遇到那么一个有钱有权的帅哥...呃,就是俊逸的男生哦。"
海老公怔了一怔,突然开始喘不过气的大笑起来。
"哈哈...咳咳...天助我也啊...哈哈..."
我看着他笑得不可抑制的样子,也有些担心,大叔,你真的不年轻了,我怕你这样咳一下会把什么肺部啊心脏什么的都咳了出来。
不待得他笑完,我已问道:"那你为什么..."
"要我成全你这愿望吗?"
"啥?"等等,他的意思是要介绍...不敢想了。
"虽不敢说识尽天下青年才俊,但也相差不远。何况,当中我还知道有不少人具有惜美之心。"他眨了眨那一双眼睛道。(因为他咳得太厉害了,以后就决定漠视不打)
"等等,你该不会在耍我吧?"我疑惑的看着他道。"有条件的?"
"好个聪明人。没错,告诉你也没妨,我正是天地会中一人。"他淡道。
什么!?小说又骗人了!
"现在的皇帝适逢十七岁,正是年少无知的年纪,也是咱们汉人夺回江山之时。"他缓缓道:"不过,他虽不算是聪颖,但一直以来也从没行差踏错,又甚得民心,亦有不少臣子支持他,我们也找不到理由把他拉下来。于是,右翼的鳌拜大人就想出了这么一个计划..."耶,连那恐怖的肌肉男也是天地会的?皇帝还真可怜,正中那所谓的腹背受敌啊。
"所以我们想要用美人计来让他荒废政事。但奇怪的是他把女人们全都接收了以后,却是连碰也没有碰过她们。"他说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更诡谲了,那一张蜡黄的脸在烛光下闪着奇怪的光芒。
我闻言,心中一动,不碰女人的男人吗?难道...不会吧?
"你知道为什么吗?"他问道。
"这...这...他该不会是Gay的吧?"我冲口说出我的疑惑道。
"Gay?"
"啊?没有,就是喜欢男人啦。"我掩了掩嘴道。
他赞许似的一笑,道:"果然没有看错人,真是个聪明的人材。不错,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呃,总之我们证实了他喜欢的男人。"
"所以,你想让我去...勾引他喔?"我差点失笑道。
"正是。"他顿了一顿,道:"你的容貌确实是上选,虽是不够女人媚气,但这不是重点。"
嗯,看样子要是我不答应的话他就会杀我灭口似的。可是,我连那个皇帝长得是方是扁得都不知道耶,这样很吃亏哦。
他见我犹豫,便下重药的道:"当然,事成后我会给你找个好的寄主,让你一世衣食无忧。怎样?你是聪明人,明白我的意思。"
"好吧,"我无奈的答应,突然又转念想,这家伙说他是天地会的人,那么..."可是我有一个条件。"
他没任何表情,只是道:"说。"
"你为了表示对我的信任,要让我加入天地会,这样可以吗?"
"好,我正有此意。"他爽快的道。
"那...你有什么计划了吗?"我侧头问道。
他略沉吟,道:"你先学一下宫中礼仪,而名字...就叫做小金子吧,是扬州人,我见你卖身葬父可怜,于是救了你。"
小金子?小精子?
我操你娘的,会不会起名字啊?哼,还要装好人呢。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反正他也看不见,道:"是。"
"对了,你不是太监之身..."
"不要!想都不要想!"我吃了一惊,妈的,要是让他切了我那儿,我还有脸见人的?更不用说那郝映悔会有多乐。
"这...我明白的,算了,这也不是大问题,总之在你身份定好之前都不要让人知道就是。"他叹了一下道。
哼,老头子答得那么爽快肯定没好事,我要小心看管好跨下的小兄弟啊。
后来他说要睡了,我也懒得伺侯他,反正他都知我身份了。然后我便四处参观了一下,却发现这儿真的很无趣,连我想顺手拿几个古董都没有得我拿。
之后我在他房间旁摸到了另一房间,略小一点但设备一样。我打了个呵欠,倒头躺到床上。
这样子就进宫了,不过话说回来,本来以为皇帝挺风光的,现在倒有点同情他了,不过真的好希望他长得正常啊,毕竟我大概是要把我的第一次给他了。
感觉超郁闷的。
不过算了,反正我也日想尽快失身的,这样就不怕那郝姓家伙的讽笑了。嗯,还有小宝不知道怎样了?对了哦。刚刚海老公也没有问那真正的小桂子到哪儿去了...该不会...
小宝你可要平平安安啊。

-第十章-

后来的两天我却是再没见过海老儿,也就没机会问他是不是知道什么小宝的消息。嗯,那我这几天都在干啥?也没有啦,就是呆在青祥宫(就是海老儿的住处,呵,「清场」,当作是拍戏么?)学人家的宫廷规矩了,总之就一句话:就是要跪跪跪!
教我这些的是另外一名太监,叫做小吴子,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长得也蛮好看的,皮肤是水嫩嫩的,眼睛也是滚圆圆的,但就是嫌自闭了一点,不过在宫中生活嘛,明白的。
他不爱说话,正中所谓的冰山可人。第一天在我尝试了几次逗他聊天他都不鸟我后,我现在也就没那个劲去问他了。不过啊,他应该也是左翼的人吧,那副死老妈的表情应该也是自小练出来的吧。啊!说不定他也会武耶∼
"吶,小吴子。"第二天的下午,我看着外头无比晴朗的天气,第N次道:"我真的好无聊哦,就让我出去逛逛嘛。"
"公公说过在他回来以前你是绝对不能外出的。"他也第N次以着同样的淡然语调跟我道。
"可是...啊!天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鼓起了脸不爽道。
好吧,我承认现在我迁怒于他是真的好幼稚的行为,可是,难得有机会回到古代却不能到周围见识一下,你知道现在我是怎样的郁闷心情吗?!
"小的也不知道。"
听他那样回答我,心情更加的不爽了。我站了起来,提步打算走到门口呼吸一下皇宫的新鲜空气下下火,却不料小吴他却超神经质的,一个身影便挡在我眼前。
"请不要乱走。"他是那么一副死人脸道。
终于我爆发了,怎说我也是个人耶,现在这样软禁我算什么了?我愤怒的向前一抓,想要推开他。但他却是快速的用双手把我的两只手都握在拳里了,冷然道:"小的不想伤你。"
果然还是个会武的!可恶啊,像我这种从未来文明靠口不动手的世界里来的人怎能跟他斗?
我超级的生气了,不自觉的想起了郝映悔那家伙欺负我时的脸,下一刻几乎是反射性的,我一个膝盖提起重重的往他身下兄弟撞去。他惨声大叫,把手都放开了,蹲在地上扭动着。我愣了一愣,不会吧?竟然得手了耶。
我不再多想,就这样夺门而出。管他海老公什么什么的,反正我要来这样的目的是观光啊,谁也不能阻止我。而且,嘿嘿,反正就算遇到什么危险我还是有最后的一张黄牌,就是那鬼书签啦;所以本少我才不怕惹祸,因为啊我现在感觉就像人家在玩Game那样的,真的不行时我还不会逃?
嗯...嗯...
出来以后我才发现了一个问题,我现在要去哪儿了?我好像...没有这儿的地图吧?
算了,我看我还是只在四围逛一逛就回去好了,唉,人还是不能太冲动的。
这样想着,我走啊走,却发现这里好像没有来过耶...不会啊,明明我刚刚是朝来的反方向走的。看了看左方,不期然见到一面约两米高的墙,嗯,有墙就代表是什么人的宫殿吧。嗯,进去问问人怎回去好了。
一阵清香扑鼻而来,我探头一看,里头原来不是宫殿,而是个有着一个雪白亭子的花园,那亭子被人工湖围着,里头种满的都是白莲,很有仙境的感觉。但这些都不是我真正想看的,我皱了皱眉头,就想要退出去之时,却在那亭子旁边的其一条石桥上面看到了两个男子,不,该说是一个是男子,一个是青年。
没想到我就那么好狗屎运,那身材较瘦的一个正是身穿龙袍的康熙!可惜此时他们正背对着我,我瞧不到他们的面貌。我见状立即躲到一角,希望能把握机会见上一面。
他们维持着这个低头赏莲的动作良久,我都快被蚊子叮光了血之际,他们才肯移动身影,往那白亭走去。
然后...我看到了...
再然后...我失声尖叫了。
什么?我看到了妖怪?才不是!说真的,就算我看到了的是一张奇丑无比的脸或是一张绝色倾城的脸蛋我也不会那么白痴的叫出声来。
但是我看到的却是一个有着郝映悔的脸的人穿着龙袍!
天啊!难道他也穿越了吗?
"大胆!谁许你在圣驾面前这样不顾礼...仪..."郝映悔身边那个蓝衫男子朝我喝道,但不知怎的说到最后却是没有了气势,死盯着我的脸。
"我..."我的脑袋已被白胶浆占据,完全说不出话来。
在这恍神之间,他们二人已走到我跟前,我这才发现那蓝衣人相貌真的好俊,剑眉大眼的,而且一看就是个孔武有力的人,而且感觉很阳光说。真帅气哦!不对不对,我现在是该想这个的时候吗?
"说,你是谁的人?"那蓝衣人比我高出半个头,语气比刚刚好了点的问。
对哦,我怎可以忘了海老儿的计划?
我无奈的跪下,低着头道:"对不起...不不不,请皇上息怒。小的只是惊喜过头了。"才怪!是惊吓好不好?
我跪了一会儿,却是听不到四周任何声响。他娘的!那家伙是要占我便宜吗?凭什么让我跪他?这样想着,不自觉的就抬起了头,却发现他们的眼神...耶...本少知道自己长得是很闭月羞花啦,但不用这样呆住吧。
"大胆奴才,谁让你正视皇上的?"那蓝衣人对上我那飘移在他们脸上的视线,脸色竟是微红,但口中却凶恶的道。
"索额图。"郝映悔提起了一手阻止他道。
哦?原来这个帅哥是书中小宝的朋友啊?
"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郝映悔朝我一笑问道。
啥?不会吧?难道他失忆了哦?
我疑惑地直视着他的双眼,嗯,确实是他的眼睛啊...当初我就是被那眼神煞到而坠入魔掌的...哦,好像离题了。
"那个...小的是左翼海老公的人,叫做...呃...小金子。"我皱着眉头,还自打量着他道。
"小金子吗...今年多大了?"他温和的看着我,我背上生汗。天啊,这种眼神出现在郝映悔的脸上真的好不搭啊。
"十六了。"我受不了他那种暧昧的眼媚儿,连忙又低下了头答道。啊?我撒谎?哼,我是报小了年纪又如何?我这是要测试他是不是真的不认得我好不好?
"是吗..."他忽然轻笑了起来。b
"皇上..."索额图的声音有些不确定的道:"你..."
"你这孩子很机灵,愿不愿意转到朕那儿干活?"郝姓家伙,啊,不,应该是康熙笑问道。
我吃了一惊,又不禁暗暗咒骂。
什么孩子?他也就十七而已嘛。还有,什么机灵?是水灵吧!他根本就是贪图我的美色!
"皇上问你话。"那索额图突然语气很不好的道。
"哦,嗯,是!"我被他那样一喝,竟然就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康熙一听,高兴的大笑。他一手托起我的身子,极度恐怖的温柔道:"好,那你先到海老公那儿通报一下,然后就立即来朕的寝宫,朕自会安排工作给你的。"
恶寒!我现在非常肯定他不是郝映悔了!
因为郝映悔是零号的啊,才没有他那样急色变态!

-第十一章-

我这样想着,少不免又为自己的景况喊一下冤。说真的,要失身给一个长得跟郝映悔一样的家伙我还真的有点调整不过来。
我嘴里答了声「是」,便退后了几步就要转身离去。才没走出了几步,我才突然又想到...我不会回去的路耶。
"那个...皇上,小的因为是新进来的关系,不记得回去的路..."我又冒着冷汗转回身道。
康熙大笑了几声,道:"索额图,你就顺道送他回去吧。"
"是。"索额图应了一声,不过我却听得出他好像应得很不爽似的。哼,你以为老子就希望你送我回去哦?别以为长得帅就可以狗眼看人低!
康熙朝我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别要这样怕朕,来笑一个给我看。"
不行了,本少要吐了。说真的,要是我不认识郝映悔的话我说不定会喜欢上这个看上去帅气又温和的皇上,可是...上天为什么要让他顶着郝姓家伙的容貌?
我那叫一个无奈,可是又不得不笑。
我想我应该笑得很难看,因为不只是康熙,连索额图都轻笑出声了。
"哈哈,看来朕第一项要教你的就是要学会笑。好,索额图,那就劳烦你了,还有..."康熙顿了顿,看似不在意的瞟了我一眼,淡道:"那件事千万别让他们知道。"
哦哦?好好奇哦。那件事...嗯,他们,指得是双翼的人吗?难道这个看似是个呆瓜的皇帝也是跟郝映悔一样别里不一吗?莫不成他想要掌权?
"小金子,走啦。"我们目送着康熙离去后,索额图拉了一下我的头发道。
我突然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是又不得发作,谁叫人家是一等侍卫,官阶比我大上不知多少倍。
我朝索额图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便没好气地跟着他走出了花园。走了没多久,海老公的青祥宫已在眼前。没由来的心中有些郁闷,想到自己配合海老公去加害的人居然是这样的康熙,多多少少觉得思绪有些复杂啊。
我半低着头,就要走上宫殿前的梯阶时,一股力道又硬把我的头发拉住了。
"没礼貌的奴才,都不会跟我行个礼才走吗?"索额图把我拉到他跟前,一双剑眉向上挑着道。
什么跟什么了?本少心情已经够不好了,他又来捣什么乱?
"是,谢谢大人把奴才带回来。"我故意用着超敷衍的语气道。
"你!"
"大人可以放开小的头发了吗?"我抬头,瞪了瞪他道。然后,不期然的刚好对上他竹眸子,我才发现原来他的眼睛是淡褐色的,看上去真得好有魅力。
我在心里摇了摇头,暗道:可是性格真的太粗暴了点。
他怔了怔,脸色不知是被我气的还是怎样,红得像是醉了似的。
良久,他才沉声道:"哼,我劝你以后服侍皇上时要改改你这不怕死的脾气,别要以为凭着较为粉味的外表就能得到圣上的恩宠,要知道后宫佳丽三千,小心别乱得罪人。"
突然之间的话题转变让我有上措手不及,想也没想就道:"你这是关心我吗?"
"才不是!"他的脸更红了,我心中突然一动,这高傲得要命的男人该不会也...
想到这里,心情突然变好了,毕竟被人喜欢是一件让我很快乐的事。我收敛起倔强的表情,朝他装笑道:"好,大人说不是就不是。那小的就告退了,以后还请大人多加照顾。"
我说罢,微甩了甩头发,顺势把他的手拨开,转身就走。
"等等。"
我回头,这家伙又干嘛了?
"你...你...记得无论皇上要什么,你都不可以拒绝,知道吗?"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倏地变得阴沉道。
我转了转眼珠子,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他以为我不知道要去服侍皇上服侍到床上去,故此才婉转的警告我一下。
这一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他也许人并没有那么坏啦,只少他是我来到这个皇宫里第一个让我感觉到他是真心对我的人。
跟他道别后,我一人走进了那冷清清的青祥宫。怎料,眼前突然一阵白影打了过来,然后一抹黑影就挡到我面前。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射性的闭上了眼睛。
「啪」的一声在大厅中响起。
良久,我张开了眼没有感受到预期中的痛楚。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小吴子替我挡下了海老儿的一个巴掌。
我呆了呆,看着小吴子那瘦削的背影一时发应不过来。
"小吴,作反吗?!"海老公尖着嗓子道:"还有你!你是存心想要误我大事吗?"
"你这老乌龟,怎能随便的打人!"我一手扯过小吴子,让他靠在我身旁,然后朝海老公喊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自己乱跑出去玩的。不过,这也不可能怪我啊,你知道宫里有多闷吗!"
海老公脸色沉了点就像尊发霉的石像,我心中一阵寒流窜过,乖乖的,他会不会就这样把我「喀嚓」一手打死了?
可是只听他平静道:"小金子,你初来这儿不知道宫里的危险,随便说一句话,使一个眼神都可能犯上大罪。"
我心里吐了吐舌头,嘿,要是让他知道刚刚本少还跟康熙胡说八道了一番不知道会是啥反应?
"海老公,"我也学着他放软了声音,毕竟在这里我的命还是悬在他手中啊!"我都知道。不过,这会儿我出去真的没有给你惹祸啊,我还遇到了皇上他呢。"
他的双眼突然发出锐光,道:"说下去。"
我心中一笑,呵呵,老儿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现在要是你胆敢作什么事皇上都会知道的。于是我便不疾不除的把刚刚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当然也作出了一些撰改啦,不过这不是重点!
"哦?他跟索额图原来已经开始在密谋些什么了吗...好,果然他也不是吃素的。"他顿了顿,突然瞟了我跟一直都没出声的小吴子一眼,道:"不过,现在计划比我预期中所想得更要顺利,你今天就过去皇上那儿,我相合凭你的手段,就算是冰山也会动容吧。"
我脸上有些不自然的扭曲,他这样说算什么意思?上天为鉴,我真的都没有去勾引过小吴子耶,而且他又不是男人...耶!!
我想到这儿不禁醒起了一件事,刚刚我逃走时用的方法就是狠狠的往他跨下一撞,要是他没有那儿的话...根本就不应该会疼啊?
"小金子!你恍什么神?快去收拾一下吧。"海老公干咳了几声道。
"哦,是!"
康熙啊,想要到让我失身的人居然是这么一号人物,
唉,突然有些感慨。
不过!从此我就能让郝映悔闭上他那张贱嘴,不要一直的说什么:"I am a man, and you are a boy"那样的了!

-第十二章-

小吴子有心事!
这是我在收拾东西时看着他那被打肿了的脸突然领悟出来的,好吧,虽然说他一向都没啥表情的,而且又冷漠得要命,可是那比平日更僵硬的表情正表示他有些不对劲。
"小吴子,你干嘛了?跟我说一下嘛,可能我会帮..."
"小的没事,现在可以走了吗?"他那双大眼睛低垂着道。
"可是..."他朝我冷冷的看了一眼,意思很简单,就是shut the f**k up!
我打了个寒颤,连忙不断地点头。
走出了大厅,海老公正独自一人在品茗,他用眼角扫了我一眼,道:"以后好自为知,我要见你之时就自有办法跟你联络,要是你想要找我则用这支笛子唤来我的白鸽然后把信笺放到竹筒里就可以了。"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支呈碧绿色的玉笛子,长约半手掌,一看便知价值不菲。他清了清口咙,在我怨骂的目光下以唇含住了笛子吹了一下,我暗叹:本少我还年轻,还不想得肺痨死掉呢!可是,本以为能发出动听响声的笛子却听不到有发出什么声音。但只过了一秒,一抹雪白的鸟影已飞了进来,停在玉笛上。
我暗呼惊奇,毕竟飞鸽传书这种事常出现在书中,可是我也不信以为真。我不由得走到海老公跟前,仔细打量着那鸽子。首先吸引住我的是它的双眼,比人的更为水灵几分,看上去甚有灵性。其次让我喜欢上它的是那一络淡粉红色的羽毛,就刚好在它的屁股上。我看着有些想要发笑,真是只天生的零号乌啊。
"那...它有名字吗?"我忽然随口问道。
只听海老公冷笑了一声,道:"哼,起名字?有意义吗?"
哼,真冷血。
我接过了鸽子还有笛子,看了一下绑在它脚下的竹筒,然后朝海老公道:"那我走咯,不要太想我哦。啊,对了,也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要把我引进天地会的。"
海老公朝我咳了一下当作是应允。
"还有,"我突然又醒起了一件蛮重要的事,边把鸽子放走边道:"我没有净身,不怕皇上怪下来哦?"
他眼中是过一丝玩味的神色,道:"那是一个赌博,反正你随便糊个理由就好,记住,你要装是新来的什么都不知道,愈纯情愈好,但那无心的勾引还是少不得。"他就这样不负责任地扔下这么一句话,我怔了怔,什么跟什么?赌博?拿我的命去赌?
但我转念想了想,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更是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走吧,别耽误了时候。小吴子,送他过去吧。"
"是。"
就这样,我们两个人走出了青祥宫往皇帝住的干清宫进发。一路上,小吴子继续的沉默我一路小跑在他身边,观察着他的脸色。
"到了,你自己进去吧。"小吴子道。在这样奇怪的气氛下,我们终于到达了干清宫的前面,我看着那白色台基咽了咽唾沫道:"耶...你不陪我进去吗?"
"宫里有它的规矩。"他淡道。
"可是...嘿,我会怕啦。"g
他转头以奇怪的眼光打量着我,良久,竟听他叹气道:"你...自己小心点,皇上他虽然年轻可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不过放心,大概过个半个月时间,海老公应该会接你出来的,那时候要是你还愿意继续担当这任务的话,我...算了,你快进去吧。"他说罢,便转身就走。
我惊讶地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动弹,以上的话大概是他说过最长的吧?不过,值得怀疑哦,为什么他把康熙说得那么恐怖,好像他曾经亲身受到他蹂躏似的...汗,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我深呼吸,就走上了那台基。一个看上去也是清秀到不得了,约十六七岁的小太监走了过来,朝我微笑道:"是小金子吗?"
我看着他的笑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也笑道:"是的。"
乖乖的,他该不会又是康熙的狎童吧?
"我是小方子,真名是温有方,以后你跟我还有我哥同寝房。"温有方笑道。
哦哦,又遇上了书中人。
他领我走进了宫殿,然后穿过了无数门房,终于到了今后我住的地方。我边收拾着东西,边跟他聊道:"温大哥,皇上现下在哪儿?"
他眼珠儿转了一转,道:"现在这等时候还能在哪儿,唉,反正你进了来应该也知道皇上的嗜好了。咱们这干清宫里有的尽是我们这些少年太监,但能得到皇上临幸的也不多。尤其是现在皇上他蛮宠一个叫做小玄子的太监,所以皇上现在多半是在他那边。"
"可是,别的大官们都不会要阻止这种风气吗?"耶,原来康熙也是个色鬼啊。
温有方苦笑了一下,道:"知道又如何,他们根本就想要皇上他荒废政事。"他说到这里,捂了捂嘴睁大了眼,似是先知失言。
我佯装在整理包袱没有注意他在说些什么,但心里就想:这海老公应该还有很多事情没跟我说,不过,看来康熙虽然色,但定力应该不错,因为被那么多美男围住却听海老头说他并没有荒废责任。唉,那你叫我怎去勾引他啊?我又不是妲己,而是个货真价实的处男啊!
后来在干清宫打扫了一会儿,便被这里的太监总管安排去守康熙的寝室。我无聊的站啊站,天色都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康熙那小子还没出现,大概他是打算在那什么小玄子那儿过夜吧?
哼哼哼,根本就跟郝映悔那家伙没个两样,滥情当风流。
唉,好困哦,今天一直精神紧张又在宫里走了那么多路。嗯嗯,小睡一会儿没人管的吧?
我看了看那张闪亮亮的龙床,此时比黄金更吸引我,像是会长了张嘴,喊着:睡我吧睡我吧,我睁大了眼皮,再探头看了看外头。不管了,睡了才算!
啊...好累啊。好舒服啊。
嗯?怎么突然呼吸变得困难了?
被鬼压床吗?嗯...应该是郝映悔那家伙又喝醉了爬上我的床吧?
靠,都说别要乱脱人家的衣服!真是个不好的习惯。
耶...嗯?怎么又往人家屁股弄来弄去的,他不会去弄自己的吗?
然后...然后...一阵没有预警的痛楚自屁眼直窜了上来,他妈的郝映悔又来拳交吧,还是又把家里找到的东西都塞进去了?我痛得睁大了眼,发现眼前漆黑一片,只看到一个人影压着我。
我石化了足足五秒,才突然想起来。
我穿越了。
而现在正睡在龙床上。
身上的人如无意外应该是康熙。
我...好像被人上了。

第十三章

正确来说,我是真的被那长着郝映悔的脸的康熙给上了。
我张大了口,发不出声来,呆呆地看着正压在我身上做着活塞运动的人。
"醒来了...吗?"他俯视着我,额角冒着汗水,喘息道:"你还真会睡..."
我的脑袋还处在当机的状态,他见我这样的不给他脸子,忽然一个抽身又重顶了进来。我顿时腰骨都酸了,粗喘着呻吟了一声。
他听到我媚到入骨的叫床声后,加快又加深了抽插。说真的,我现在是超级的怀疑。他不是有很多男宠的吗?那为什么...嗯,别骂我说话太狠了,就是为什么他的技巧那么差?
他顶得那叫一个深,还要是乱顶一通,像是把我的大肠啊、小肠啊、胃啊、胰脏啊、肝啊、等等等等你想得出来的内脏,全都给都顶出来似的。
"你给我等等!"我真的受不了,哪理会他什么礼节不礼节的,猛地抓着他的双臂呼道。
唉,这种时候突然想起郝映悔,为什么都是长着一个脸,技巧就差那么多?
"不行...朕忍不住了。"他把他的家伙埋得更深了,我抽换了一下,心中一个愠怒,于是便使力夹紧了自己的双腿,不让他再前进。
"小金子,你这是..."他挑起好看的眉头,下巴顶着我的肩膀语带痛苦地喘息着。
"我说啊!你到底会不会男人跟男人之间上床的技巧啊!?"后面火热地痛,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像平日骂郝姓家伙一样照骂不误。
他睁大了眼,也不知他有没听懂我那些现代字词。但任他再笨也该知道我是在骂他了,他的表情像是有些不可置信,眉宇间略带怒气。但,我已经不管了!
"你进来的时候不要乱捅,有一个地方叫做前列腺,顶那儿我才会有快感的!来,我跟你示范一下。"我边说着,边放松了大腿,双手环抱抚上了他那光裸而且弹性十足的臀部,使力向里推。多亏郝映悔这几个月来的「特别训练」,我已经很熟悉自己的敏感点在哪儿,所以我这么一推,他跟着一捅,我就软声喊了起来。
"你...记得位置了吗?"我喘息着,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诱人说。

***我是隐藏了的H的分隔线***

啊!是那种熟悉却已久违了的腰痛!
我不情愿地睁大了眼,然后一张虽然没有我漂亮却是也很赏心悦目的脸就在我眼前。
然后昨夜的事涌了上脑海,我愕然了良久,一时间很想把自己揍死!
我也太白目了吧?居然因为太困而跑到龙床去睡?还要在朦胧间就这样跟他睡了?而且,不知道是我记错了还是怎样的,我好像还教训了皇帝一顿?
"小金子,你还好吧?"不知什么时间,眼前的脸突然放大了一倍,康熙有些担心地环起我的腰问。
"皇上,我...不,小的昨晚真的太累了,所以...那个,无论我作了什么都不是有心的。"我终于回过了神,才想起眼前的人是皇帝,才又想起我的「任务」。
乖乖的,我该不会在激情的时候说了什么话穿梆了吧?
康熙凝视了我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一手捂着眼睛笑得不可停歇。我半撑起身子,薄被登时自肩头滑下,露出满臂的红肿。
我脸上三条黑线,他是被狗娘养的大的吗?不然为什么就那样喜欢咬人?
"皇上,"虽然心里是这样不满地说,可是嘴里还是要有下人的礼数,可看出小吴子他教导有方!"您在笑什么?"
"哈哈...小金子,你真的太有趣了。到底热情莽撞的你还是现在青涩怕事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康熙终于止了笑声,他也撑起了身子,一手抬着我的下颔,桃花眼半眯道。
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咽下口水,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危险。
"这...我...小的..."我结巴了起来,受不了他那种审视的眼光。
此时,救星来了!
"皇上,是时候上早朝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小太监站立在一旁朗声道。
瞬间,我们之间的那种诡谲的气氛破裂了,康熙他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朝我温和一笑,道:"来,起来为朕更衣。小玄子,你不用侍候了。"后一句话则是跟那名低着头的太监说的。
小玄子?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啊,是那个备受宠爱的小太监。
因为康熙背着外面的关系,他看不到小玄子身子僵了一僵,抬起脑袋突然朝我们这边看来。
我一瞬间屏住了呼吸,原因则有两个。
虽然说我早有心理准备能一直得到康熙独宠的人一定是很美丽的,但会让我觉得美丽的男子,几乎真的没有太多。
但他是其中一个。
漠视他眼中的怨恨,他那精致白嫩的脸,柳眉弯弯,一双水眸配上长长的眼睫毛,双手托着一套明黄色的衣服娉娉婷婷地站在那儿。
美人!虽然还是不及我,但确实是个会让人为之失神的古典系美人。
"小金子,别发呆了,去替我拿过朝服。"康熙敲了一下我的脑袋笑道。
我胡乱应了一声,从床尾下床,怎料脚趾头才一碰到地面,我就整个人往前软下去。我闭眼准备迎接那在讥笑我的地面的湿吻,边暗骂自己怎可因为被小玄子的眼神吓了一跳,而忘了昨夜让我都快断腰的激情。
可是,我忽然腰上一紧,康熙竟是眼明手快地就把我拉回床坐着。不坐还好,一坐我才突然感觉到一阵热流就像是小溪似地汩汩流出。
我石化了一秒,明白那是这没常识的死家伙的精液!
"小金子,你还好吧?身体真的不行就跟朕说,别要逞强。"康熙一把拥我在怀柔声道。
恶,好想吐哦,难道我怀孕了...呸!我到底在想什么?!
"皇上,奴才没事,我..."我想要把他推开点,却发现原来皇上也是有玩健身的,力道竟然那么大。
"皇上,时候不早了,该要上早朝了。"小玄已低下了头,声音竟是跟他的眼神不相合的平板。
靠,宫里的人都好会装冷淡哦。
"不用了,传话给文武百官们朕今早身体不适,今天就不上早朝了。"康熙摸着我的头发,在淡淡的语气中扔下这么一颗炸弹。

[ 本帖最後由 淚蝶 於 2009-3-25 09:41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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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淚蝶在賭場爽了一把, 贏得現金20Ds幣.


-第十四章-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宣布的话带着什么意思!?
他是脑袋秀逗了吗?
"皇上,可是..."小玄子也吓了一跳,向前踏上了一步紧张地说。
"小玄子!"康熙脸上笑意未隐,可是语气中是不容抗拒的冷森。小玄子脸色一绿,低下了头道:"是,小的这就去办。"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寝室。
寒啊,果然是深宫无情。
我想着瞟了康熙一眼,然后正好被他抓到我那奇怪的目光。
"小金子,朕有一事要问你。"康熙一手执上我的内衣衣领,边替我整理着边以温和的笑容道。
"那个...请皇上息怒。"我先是一怔,可是后来就明白他的意思,应该是指我跨下的兄弟吧?我继续有些惊恐地道:"其实小的是有苦衷的。"
我心里有些不上不下,思索着昨天想了一整日的理由,希望能够辩过去。
海老头确实是个做大事的人,还真敢赌!
"苦衷?来,说来让朕听听。"他脸上不露出真正的神色,笑问道。
"小的本是扬州人,自小与为郎中的老父相依为命,可是就在不久前我唯一的亲人竟然就病逝了,想来先父一生救人无数,最后却救不了自己啊。"说到这儿我又眨了眨眼角,康熙见状一手抚上我的头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心中暗喜,续道:"后来,家中不多的财产都用来替先父买地修墓,可在这个时候,一群人跑来追债我才知道原来父亲一直有赌博的习惯,还欠了一大笔银两,那时被逼上绝路的我差一点就被卖进妓院了。后来我逃跑了,只身一人地到了京城。可是天不从人愿,我居然又被发现了。"
"小金子,要是不想说就罢了。"康熙语调无比地温柔道。
我强忍着不要打冷颤,挨着他的肩膀微摇了摇头,用着软软的声线道:"小的没事儿。后来,在我被债主的人押到妓院的路途中,他们遇上了海老公并起了争执打了起来。虽然海老公赢了球是,他的眼睛也被毒瞎了,而他也错以为我是他的侍从把我带走。"
呼,我想以是回到失业率严重高企的现代世界去,靠着作故事也能混口饭吃吧?说不定我能够当个编剧来玩玩,然后就进入了娱乐圈认识了许多帅哥名人,咳,好像又离题了。
"所以海老公他不知道你是假太监?"康熙有些疑惑地问,一双手也停止了动作。
"是的,因为那时候我怕债主又再找到我,于是就打算将错就错装成小太监进宫避人耳目。皇上,请你不要杀我,我真的...真的不是要犯上欺君之罪的!"说到后来我可谓是声色泪俱下,一手扯着他的衣袖,头则窝在他脖子上磨蹭着弄得他的衣服糊得一塌糊涂。
良久,却听得他哈哈大笑起来,他扶着我的肩膀,一双不知是真温暖还是假温柔的眼睛凝视着我,我忽然有些心虚,但转念想想反正骗他的人那么多,也不差我这个。
"什么欺君之罪,你说得严重了。"康熙一手抹着我那些强挤出来的泪水,道:"朕怎会怪你呢?若不是如此朕就没可能遇上你对不对?"
"这么说...皇上,你许我留在你身边吗?"我睁着眼睛问道。
Yes!果然啊,凭着本少那么出众的外表加上聪明的脑袋,他是不舍得放我走的。
哼哼,男人,终于究还是容易被色欲熏心啊。
"那小金子你想留下吗?"他稍收敛了笑容正色问道。
"我...小的...本来我是很怕的,可是原来皇上你是那么的仁慈又那样的...我...我想留在你身边。"不行了,我快吐了,大概我的脸也因为忍得太辛苦而涨红了吧。
不过,看他那得意的眼神大概是以为我是因为害羞而脸红吧?真是水仙!
他听后再次大笑,然后一个轻吻落到我脸上道:"起床吧,今天朕就陪你一整天到处熟悉一下环境可好?"
耶?不会吧...我还想到海老公那边叫他带我去天地会的...康熙啊,你那么闲的话不如去想想该怎么解决你背腹受敌的状况吧,我不想你陪啊。
虽然我心里是这样想,可是口里还是要道:"小的受宠若惊了。"哼,才怪。
他忽然把脸靠近,微笑道:"那你以后可能要常常吃惊了。"
啥?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些疑惑可是也赖得去问了,任他扶着我走到内室去洗澡换衣服(我本是有拒绝的,可是后来他说什么要我做回自己就行,不要那么小心翼翼,所以我才那么不客气而已)。你说他奇不奇怪?有一大队人等着服侍他而他却不要,反而跑来服侍我,想着想着,禁不住就哼着陈小春的<犯贱>。
我们后来弄东弄西的,出得干清宫时,已是中午时份。我们到御花园里逛了一会,然后到凉亭里坐着休息。
唉,好无聊哦,花园虽然是漂亮,可是看久了真的眼都花了。
唉,好想念我家的电脑哦,好想念电视啊。
我实在太闷了,于是便打了个呵欠,也不伸手去捂,他见状便笑道:"很累吗?"言下之意就是在夸他那方面的能力。
"没有,只是好闷。"我伏在桌上极没礼貌地半眯着眼道。
海老头这次真是押对了,康熙原来是喜欢新鲜感的人。
"那小金子想作什么?"m
我看了看周围,不禁叹了叹,古人们的生活还真无趣,平日的余暇时间就只会逛花园看湖水...耶,湖水?
"我想游泳!"我拍案站了起来兴奋道。
"啊?"他一怔,脸露奇怪的神色。
"嗯,你看这里的水多清澈啊,而且现在天气那么热,最适合的就是游泳了!"我兴奋地拉起他的手走到围栏边道。
"可是朕...朕..."他抽过了他的手,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
难道...
"皇上不会游泳?"我的话没经过大脑就直接问出来了。
他的脸现在已经有些发僵了,更是证实了我的问题。
"不用怕啦,这里水很浅而已啊。"我继续卖力的耸容他道。
"这不成体统。"到最后他就只是找了一个皇帝的理由来推搪我。
"哦,那算了,既然你不想的话...我其实是可以教你的啦..."我有些归兴,喃喃道。
"小金子,既然你无聊的话我们到别处走走吧。"他走了过来环抱着我的腰支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宠爱味道。我听着有些不自然,因为总是会想起郝映悔他。
"皇上决定吧。"皇宫有什么好逛的,我又不是没逛过故宫。
"那朕带你去拜见一下太后可好?说不定她一个高兴会赏你什么。"他在我耳边轻声道。
等等!太后!让我想想,在<鹿鼎记>里头那个太后好像是假的,而且又是邪教安插的人。嗯嗯,在这个世界里也会是一样吗?
说不定我揭发了之后还能混个官儿来做做,到时候就不用受海老儿的威胁,哈哈哈哈。靠,我怎么学了康熙那一招?

-第十五章-

套一句书中小宝爱说的话:辣块妈妈的!
这皇宫也太大了吧,咱们从御花园走得出来,然后经过长廊,走到西路,穿过隆宗门跟慈宁门,走到我快要因为中暑而暴毙之际,终于看得到慈宁宫了。
"小金子,你的体力真差。"康熙回首看了我一眼,那双桃花眼略带笑意道。
啥?!我体力在现代算是很好的了!
现在不是体力问题好不好,你妈的住这么大的一个紫禁城干嘛了,真是一堆爱操劳的变态!冬天我就算了,现在是夏天耶,而且路上又没有遮蔽,而且最过份的是凭什么他有轿子可乘而本少我没有!?这不公平!他老娘的封建制度!
我瞪了他一眼,他只是笑了笑,便挺腰走上台基。我喘了口气,拖着变成了凉粉的双腿跟着他。还没走进去,一路上的宫女太监们已通报着,跪满了一地。我心情因此而好了些,因为这几天怎么好像就只有我跪人家的份儿。
走得进内房,只看到一张坐榻,当前披着薄纱,里头隐隐看着坐着一名女人,而坐塌的两旁放着太师椅两张,旁边还站着个粉装小宫女。来了来了,是真太后还是假太后?不过看这神秘得很的格局,很可能我的猜测是真的哦。
后来,请安过后我守在一旁,听着康熙跟太后寒暄着,我则在一旁无聊着。
"皇儿,这位服侍你的孩子没看过,看上去挺机灵的,叫什么名字?"就在我快要睡着时,却听得那太后聊到我头上来。
"太后,这是我刚从海老公那边讨来的小太监,叫做小金子。"康熙回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啊,叫一个恶心加恶寒。
"是吗?蕊初,去后房里拿些蜜饯果子,赏给他吃吧。"太后语带笑意,但这笑声怎么就愈听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但当下我也拒绝不得,只得又跪下来请安道:"谢太后赏谢皇上赏。"
却又听太后道:"小金子,你吃完果子,自行回去罢,皇上在这里陪我用膳,不用你侍候。"
康熙微一楞,转头望向我,再望向太后不说一话。
"是。"我不知为什么有一种委屈的感觉,明明这家伙说是来陪我的,虽然不是他的意愿,可是事实是现在他却掉下我一人,哼,这一点跟现代的郝映悔没什么两样。
跟着那个宫女走进内堂,一阵甜味儿传进我鼻腔里,罢了,我就在这儿大吃特吃那老妖(就是皇太后)的东西,害她心疼一下。
"小金子,你看着想要吃什么,自个儿挑些吧。"此时我才瞧到小宫女的面容,我心里一阵郁闷啊,怎么宫里的人个个都标标致致的。她约莫十三岁年纪,一双大眼水灵灵的,不知为何,一向都雌性动物有些感冒的我莫名对她产生了好感,不过更正!只是朋友哦∼
她说着打开了一具纱橱,朝我灿烂无比地一笑,脸上居然有着些许腼腆之色。我疑惑了,我现在身份是太监啊,她害羞些什么呢,管她的,先吃些糖才说。
就在我把糖果都像人家大婶在减价的百货公司里扫货般扫到纸盒子里去时,却倏地听到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我回过头,看到满脸通红的她,不禁失笑。
"小金子,别笑,莫给太后听到。"她啐了我一口,但双眼还在盯着盒子里的糖果。
"吶,你也拿点吧,不然我好像很不厚道的样子。"我止住了笑,递过盒子。
"可以吗?"她瞟了一眼四周,一双眼睛闪啊闪。
我朝她点了点头,她大喜伸出小手拈了一块,她闭上眼睛一脸陶醉到不行的样子地咬嚼着,在吞下去的一瞬间她睁大了眼,我们会心一笑。
"吶,我可以叫你蕊初吗?"可爱的娃子,可惜这辈子都要埋在宫里头。
"可以啊。"她笑了笑道。
"你进宫没多久吧?"
"嗯,才半年不到。小金子..."
"叫我靖容吧。"汗,我真的不想让那么一个清纯无害的女生一直「小精子小精子」地叫。
"好,靖容哥哥,你可以做我的朋友吗?在宫里好闷,而且所有人都冷冰冰的,只有哥哥你不一样哦,会请我吃糖果。"她说话时会露出一只小虎牙,我看着,终于知道她给我的感觉像谁了,就是在现代的亲妹妹。
突然有些想念她,再看到现在蕊初那一脸的期盼,我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朝她一笑。后来,我跟她聊了一会儿后,因为免得蕊初被老妖责骂,于是就道别了。
我一个人经侧门走了出慈宁宫,才走出慈宁门,就突然瞧到海老儿的身影,看样子似乎是在等我。我一阵疑惑,他怎么知道我跟康熙在这边呢?
"海老公,怎么了?"我快步走了上前问道。
"哼,你这小子,在里面磨蹭了那么久干嘛?走,现在跟我出宫。"他骂了我一顿后才说到重点去。
出宫!?
"不用这么惊讶吧,你不是想入天地会吗?"海老儿压低声音道。
对哦,我怎么可以忘了。
于是,我们一起坐轿子(说到这,我不得不万分感激海老儿啊,不像康熙那家伙那样只会顾自己)到了东城后便停了下来。我跟海老儿掩人耳目地在市集里逛了一会儿,然后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个胡同里,再往内走拐弯看到一药局。海老儿走了进去,迎面一个胖掌柜走了过来,只听海老儿低声道:"地振高冈,一派溪水千古秀。"
那胖子也压着声音回道:"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哦哦,是暗语吗?真的有够帅气!
再听那胖子道:"客官要买那药材么,好,请跟我来挑选。"说罢便引着我们走进内室。走着,我们到了一仓库似的房间,那掌柜蹲下按了按木地板,然后反手一掀,底下露出一个黑压压的洞穴,一条石阶向下通。
我瞟了海老儿一眼,有些兴奋又有些怕,他没有鸟我,径自走了下去。里头暗暗的,但幸好地通不长,走到尽头见到一扇木门,掌柜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进去。
陈近南?他在吗?

-第十六章-

檀香,香得让我差一点以为自己是在寺院里而不是一个充满危险的「黑社会」基地。眼前看似是一间大石室,没看到有窗子,一片薄烟在里头弥漫着,我屏住呼吸跟着海老儿往里面走了几步,隐隐看到一团团人影。
突然,我感觉到一阵冷峻的目光由正前方射在我身上,我咽下起泡的唾沫,然后再走前发现薄雾突然不见了,眼前一片清明,但还没来得及扫视到底有没有陈近南的身影,倏地手袖已被海老儿一拉我便重重地跪倒在青花地砖上,痛得我差点没呼叫出来,只看到眼前放着一张紫檀木的太师椅。
"属下参见总舵主。"海老儿跪在我右前方,花白的老袋低垂着。
乖乖的,第一次看到他那么恭敬的样子,嗯,难不成陈近南在这儿已经是个老家伙?!
"左堂主,请起来,你太客气了。"但以上的想法在我听到他的声音时自动删除了,那明显是年轻男子的声音,说不出是怎样的,只觉得他的语调虽然平淡,但却让人听着心跳加快,更正,是被震摄得加快,在他说这句话时,一道无形的力道自肩下托起,我不由自主地跟着海老儿站了起来。
然后,我看到了。m
我看到了我那期待已久的绝世绝色一号。
眼前的帅哥作儒生打扮,那一头比洗发水广告模特儿更乌亮的头发挽在头后,却有半缕勾挂在耳际,让人有一种想要摸摸的冲动。再来就是那漂亮至极的眉毛,什么叫做剑眉现在总算是认识到了。然后,就是那一双最吸引人的眼睛,双眼皮这个是不用说的,但却不是那种女气的双,是那种浅浅的让他的眼睛看上去微往上吊,比康熙还要桃花的桃花眼,而且,眸子的颜色更是明显的浅棕,配上那白晢的肤色,更有一种混血儿的感觉。哦,差点说漏了他的嘴唇,是淡淡的肉红色的,但此刻却因为他抿着唇的关系,看不出到底饱不饱满,但侥是如此,陈近南确实是个一等一的帅气男子。
当然,论漂亮是没无人及我的了,但说到俊逸嘛,嗯,我认我是脂粉气较重了些,那就把这第一给他好了。
啥?康熙跟郝映悔?都说他们顶多只是第二漂亮的人。
"请问我的脸上有东西吗?"陈近南开口了,因为长时间抿着唇而突然放开,苍白的下唇倏地充血,这个动作看得我脸上大热。
"没...没有。"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美男子结巴了,唉,想我平日自认脸皮已经够厚了,如今...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心如撞鹿」?我鼓了一口气,挂上我的招牌笑容,道:"只是因为你太好看了。"
一时之间,室内一片抽气声。耶?我说错了话吗?
海老儿回头怒瞪了我一眼,我自觉委屈,明明当事人都没有说什么了,他生气个鸟啊?
"哦?果然如左堂主所说的,靖容弟果然与众不同。"陈近南嘴角微勾道,只听得周围的人们再次抽气。
我心下一疑,但高兴的心态已把我的思绪占据了再也掏不出空间来思考。他叫我...叫我...靖容弟。「轰」我仿佛听到自己的耳朵里这样的响了一声,然后喉头干涸起来,嘴角笑微笑差点就变成奸笑。
"不敢当,我只是思想前卫了一点而已。"好吧,不是一点,是几百年。
他那双眼睛半眯着,脸上笑容更勾魂,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走到他跟前。海老儿一怔,我心里更加兴奋,看来这名未来情人似乎也挺喜欢我说。
我走上前,一阵木香味儿才刚传到鼻腔,他倏地站起,我的腰部已经一紧,还没来得及惊呼装装气质美少年,陈近南的俊脸已经靠到我眼前。
耶!我我我,他要吻我吗?不会吧!虽然说我是看上他了,但这这这也发展得太快了吧?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木门的声音,然后听到一把我以为是我耳鸣才听到的人唤道:"靖容!真的是你?"
我吃了一惊,微退开转头,然后看到了小宝站在一个高大的男人身旁。小宝容貌倒是没什么变化,却是少了一股楚楚可怜的味道,一脸幸福相。
我的目光在小宝跟那长得一副刚毅脸孔的男人之间打着转,耶...耶...不会吧?
"小宝,你怎么..."在天地会这种危险的组织中?
小宝眼泛泪光,莲步跑了过来然后一双修长的手臂已套上我的脖子。
"靖容,你没事就好了。"小宝那嫩嫩的声音听着让我很受用,故意去漠视那个高大男人的那恐怖仇视目光。哼,想要把我家小宝拐走没那么容易。
我跟他互相又深拥抱了一会儿,聊了些无聊事情后,我便忍不住好奇心问道:"小宝,那位是?"对,就是一直仇视着我的男子,嗯,虽说说长得算OK,可是太像大熊了。
"他就是满州第一勇士鳌拜了。"小宝说着回眸朝那男的一笑,一时间满室花花。
"咳,好像我们今天来到这不是要聊私事的。"海老儿走了过来道。
这家伙好会冷场哦,不过人家做主的也没出声,他吵什么吵?
于是我们便依言走到内室,里头有一张大桌子,我跟小宝是最后进去的,然后不经意听到外头那些天地会的人们在讨论我们,说什么「为什么总舵主要让那种人入会?」
哼哼,不好意思,我自己本来也不是很想沾上这种会被杀头的事的,而且还要牺牲我那第一次给一个长得跟我克星一模一样的人,难道还不够委屈吗?
我刚想要发作,小宝已熟知我性格,小手拉了一拉我的衣袖,我冷哼了一起扫视了他们一眼,他们除即禁声却看到他们的贼眼里头是让人恶心的色欲。
这次换我拉了白嫩嫩的小宝走了进去,把门重重关上。
一进去,高兴的发现其他人真的好识相,在陈近南和鳌拜旁边留了个位子。我径自走到他旁边,然后接到他那暧昧的眼神。
"这次多得靖容弟的冒险,成功潜入狗皇帝的住处,而我希望他能加入我们,让我们汉人能够早日反清复明。"
反清复明...耶?鳌拜他怎么变成了汉人啦?
"靖容,你意下如何?"他转头看着道。
乖乖的,再让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可要忍不住强吻你哦。
"我正有此意,能够帮到你...你们我觉得很荣幸。"
"好,关夫子,请拿一碗清水来。"
一名道人依言做了,我看着那青瓷碗,虽然说不知道陈近南他要做什么,但我已经在想要示待会儿叫他送给我,拿到现代里可以换上不少钱吧?
然后,陈近南他从怀中拿出把小匕首,一双眼睛里满是认真的神色,我吓了一跳,他想干嘛啊?
只见他比了比自己的中指,然后脸不改容地朝那白葱般的手指割了下去。
一滴鲜血「吧塔」掉落到水里,化为如抽像画般的图案。
不会吧?滴血...我汗...
他都不会怕得到破伤风...?

-第十七章-

我看着青瓷碗,再抬头冒起冷汗看着陈近南递给我的匕首,咽了咽唾沫,轻声道:"这...这...不太卫生吧?"
他没有说话,浅棕色的眸子里却是透露着不容拒绝的光芒,俊美的脸蛋更添邪魅。我再咽下口水,接过了那闪亮亮的匕首,微颤着手举到面前,却是划不下去。
忽地听到一人冷哼了一声,我不自觉朝声向处进去,只见一脸上有个大刀疤的男子正瞟着我,眼中满是不屑。我心下一气,想着总不能那样丢脸,还要是连同陈近南的脸也一并丢了,于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气,狠狠地朝中指一割。
又是一声「吧塔」然后再接一声,那碗水已被染成粉褐色。
我死瞪着,咬着唇,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妈的!好痛!以前老妈总说十指痛归心,果然是没错的!
而且...我好像割得太深了些,血怎么还继续流耶?
"靖容弟,你想切断自己的手指么?"陈近南首先反应过来,执起我的手观察道。我双眼含着水光地看着他,却见他勾唇一笑,张开那如樱花般的唇瓣,一口含住了我的中指头。
终于场面再度鸦雀无声,我也是惊疑不定,看着这无比暧昧兼色情的动作,而且更在这当下发出丝丝淫糜的声响。
他他他...啊!我要喷鼻血了!那是该死的什么眼神?!
手指上传来的温热触感也是极富挑逗性的,让我快要因为绷紧的血管、突然加快的血流量而导致心肌梗塞。
我的脑袋也完全石化了,看着他缓缓退开,抿了抿微红的薄唇,自己的指头则还挂着一丝水液。然后致命的一击来了,他坐直了身子,还自握着我的手,半邪半妖地露齿一笑。
「轰」。脑中的石块随之被炸碎了,脸蛋比过往的十多二十年都要来得更红。
"止血了。"他道。c
"啊...哦,嗯。"乖乖的,我都被煞得说不出话了。
他转向也已回复平常的众人,朗声道:"在此,我,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正式宣布金靖容为天地会一员,暂归为我直辖旗下,权力与左右堂主无异,而左右堂主亦要全力配合。"
耶!这...这...这...他也太高举我了吧?
我直接反应原是想要推辞,但想想看往后我就不用受海老儿的气了,就默不出声。我本以为一定会有人反对的,可是众人只是闪过一丝惊疑的眼神,却是没有说话。看来陈近南的威信跟权力是不用置疑的。哈哈哈哈,真好,找到了这么一个强大又帅气的靠山,那么,我在古代的渡假日子就拜托你了∼
"没人提意见的话,那此事就定下来了。"他自信微笑,举起那碗血水,道:"为天地会干杯。"说罢,竟然就仰头大口地喝下了。
古代真的太不卫生了,虽然说本少我应该是没有爱滋病的,但...但...
他转向我,伸袖抹了一下嘴角,朝我递过瓷碗。我这次不再犹豫了,哼,反正都可能染上破伤风了,也不差爱滋,我喝就喝!
唉,当作是补回刚刚流失的血罢了,恶寒。
"好。这次聚会要处理的事已定好了,各位还有什么要提出吗?"他扫视着众人道。
"总舵主,这年的文武状元也继续由我们派人马出参加吗?"一直脸黑黑的鳌拜此时发话了道。
哦,原来还有这么一条诡计。唉,怪不得康熙身边都没有一个能人。你问我为什么这样说?拜托,上次看到的那个索额图还不是一脸白痴白痴的模样吗?
"对,这事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安排妥当的。"陈近南道。
后来他们又商讨了一下各种朝中状况,会议才终于完毕。值得一说的是,临行前陈近南把我拉到一旁,送了那柄发着寒光的匕首给我,说是什么好物用来旁身。我心下高兴是高兴,但却想啊,真正我要防的是康熙耶,难不成我还能砍了他哦?
算了,就当是定情信物来看好了。
于是离开了那药局,我跟海老儿因为是内臣嘛,只得赶回宫害我都没机会逛一下古代的市集,郁闷啊。
回到宫里时已经天黑了,跟海老儿互说着些不太着边际的话后,便各自回宫了。走进干清宫,本打算溜进自己的房间的,可是还没走出几步,便被人拉住了衣袖。
"小金子,你到哪儿去了!?"我转身,啊,原来是温有方。
"啊,我刚刚在外头迷路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我问道。
"皇上正在焦急地找你!"
"耶?他不是应该在老妖,不,皇太后那边用膳吗?"我吃了一惊,这下子我该怎解释我消息多小时的原因?真是的,那个皇太后我猜也是天地会的人,不然刚刚就不会故意放我出来的,但她做事也太漏气了吧,竟让康熙逃了出来。
"听说皇上他吃到一半时说是有事要处理,然后冒着被太后责怪就回到这儿,却是要找你呢。"
我胡乱谢别温有方,跑到康熙的寝室,却是没看见他。我在干清官里找了一会,还是看不见他亮黄的身影。不觉间我已走到宫外,在干清宫和交泰殿的交接小花园处。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些愧疚,康熙待我也算是不差,现在我更因为天地会的事宜而离开了宫让他担心(呃,虽然说我是不知道他担心个乌啦)。
脚步缓缓放慢,我有些沮丧跟疲惫地倚着亭阁里的红木柱,凉风吹起落叶,显得我更萧然。突然,背后一阵微温腰部已被人紧套住。
我惊呼,反射性想要挣扎,一手抓到了身后人的衣角,「嘶」的一声我把一块布料给撕了下来,我举到面前一看,耶,是明黄色的...
我石化,不再动弹。
"你到哪儿去了?"康熙的声音有些沙哑,让我听着更不是味儿。
"啊,我...迷路了,然后因为太热晕倒在很偏僻的地方,然后被别宫的太监救了,所以这么晚才回来。"我不敢转身看他,尽量控制好语调道。
"晕倒了?"他拉住我的手臂,让我不得不看进他的双眼。
"嗯,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我睁大着双眼,递给他一个不用担心的神情。
"都是朕不好,让你自己一个人回去。跟太后用膳的时候已在想你会不迷路或是让人欺负,朕..."他半垂着眼帘,温和的声音跟那忧郁的模样,绝对是一等一的让人心动。
但,「人」并不包括我。
不是我冷血,而是跟很会装的郝映悔相处太久了。
"皇上,别担心我了,我真的没事。"
他抬头,我屏住了呼吸,看着他的脸愈靠愈近,那个眼神叫一个火热。
我靠!怪不得这么拚命地找我,原来是发情期到了!

-第十八章-

我向后退但背部已撞上木柱了,他垂着眼,那长长的眼睫微颤抖着,那朱唇轻抿又放松,煽情到不得了,突然我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似的,任由他碰上我的唇。
不要问我是怎样的感觉,因为我从来没接过吻。我过往璀璨的十八年中只有过两位男人,一是郝姓家伙,一就是眼前的康熙了;郝映悔那家伙就不用说了,跟我又不是那种关系,而且他常说只可以跟喜欢的人Kiss;而康熙嘛...虽说人都被他吃得体无完肤了,但整晚下来却是没有碰过我的唇。
他的唇好软,像是被布丁磨着磨着的感觉,甚至还有一丝甜味,嗯,我猜他刚刚可能吃了些桂花糕,清香清香的跟现下色情的场面完全不配。
耶...那...他伸舌头过来了,我该很放浪地纠缠住他吗,但我根本没有经验,万一咬到他怎么办?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那里已经顶住我的肚子了,他该不会就想在这里...恶寒。
"放轻松些..."他一手握上我的下巴,强让我张大了嘴,然后他就像鸡蛋搅拌器般在我口里翻搅着,液体粘糊粘糊的声音在这寂静无声的地方显得特明显。
"嗯!"感觉有些难受,但我又不能反抗,谁叫他是皇帝,而他居然像是故意想要气我似般陶醉地呻吟了一下,然后双手探进我衣摆下,明显地就要在这地方光明正大地干那种事。
算了!我忍...我忍...为了我那绝色的陈近南...就算他把我的下颔都捏碎了我都不会推开他的...最多,就和着血水往肚吞!啊...还是不要好了,万一被碎骨弄得肠道出血就难搞了。靠!我在想什么啊?!
但...妈的!他还想弄多久?总觉得现在自己的口水都被搅得快起奶泡了,可以拿去给妈妈用焗雪山蛋糕了。
终于,他喘息着缓缓退开,唇角湿湿的,整个就是红肿,怎看都像是被蹂躏的人是他。他那双桃花眼眨了眨,我暗道不好倏地感到身下的裤子已被他扯下,屁股被压在圆柱上,温温痒痒的。
就在我闭上双眼一副待人宰割的时候,却听得一把似曾相识的声音喊道:"皇上!"
救星!我睁开了双眼,越过康熙的肩膀发现竟又是古典美人小玄子,但见他若雪似的面貌此刻更带着浓浓的冷感,一双眼睛正瞪着我,身边还有另一位小太监。
康熙低声一咳,脸皮厚如他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退开了而我则快快拉上裤子尴尬到不行。
"小玄子,有事吗?"我本是想自己躲回房间的,但康熙却是死拉住我的手。
"索大人有要事求见。"他低下了头,声音比雪柜里的冻肉更冷。
我抬头看着康熙的侧脸,但见他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道:"好,我这就去。"他转过头,望向我,微笑道:"小金子,先回去休息吧。"说罢就往我脸上一啄,然后便大笑着走出去。
Yes!今天晚上可以避过一劫了∼
我一声欢呼后,便跳着踢踏舞屁颠屁颠地回去我房,温有方已经睡了,极不符合他形象地打着呼,我低声一笑褪下了外衣然后跳到床上。
闭上眼...一秒、两秒、三秒...
耶,怎么还睡不着?
别说是我夸张,我有一项技能跟大雄可是一模一样,就是能够三秒内入睡的。我不死心再接再厉但还是睡不着,我在床上滚啊滚,到了好不容易才睡着了之际,却整晚让康熙跟陈近南侵占进我脑袋,说不上到底是梦魇还是美梦。
□□□自□由□自□在□□□
第二天大清早就被温有方吵醒,习惯了平日被郝映悔踢飞而醒,于是轻易地控制好脾气随便收拾床铺吃个早饭,然后本以为要跟众人到处打扫怎么样的,但干清宫的老主管只是让我待在皇帝的房间里收拾。我才待了数分钟便快无聊得死掉了,看着外面那叫天朗气清啊,眼珠子一转便已决定到外面蹓跶一下。
走到西路忽然想起小宫女,我不由得微笑起来,想起现代我妹妹,又想到我那半疯半癫的父母,不觉已走到慈宁宫的花园前。
"靖容哥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回过神,只见蕊初不知何时走到我跟前,身后不远处是一团又一团的宫女们,她们皆手拿着竹篮子,在采着花。
"只是路过看看你,你在忙吧?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本想说要问你要不跟我去玩。"我笑了笑,随口道,却怎料她脸露出失望的神色,扁了扁嘴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篮子。
"真讨厌,我就是今天有工作啦。"她朝我抱怨道。
"哦!你在吐太后糟吗?我现在就去告诉她哦。"我弄了个鬼脸,大步流星地朝慈宁宫走去。
蕊初见状吓了一跳,挽着我的衣袖笑骂着。
"靖容哥哥,别要去啦!太后在谈正事呢。"她捏了我的手臂一把道。
我脑袋转了个圈子,有些好奇那老妖到底在干嘛,而且我还弄不清楚她是否也是天地会的人,这可是很重要的。
"啊,你等我一下,我想起来了我也是有要事要禀报给太后知道的,我去去就回来。"我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便转身走进宫殿。
跟门外的小太监说明来意,不到一会果然如我所料受到她接见。我走进内厅,便见到一身蓝衣的索额图他竟在里头。
一时间数十个想法在我脑内萌生:难道他也是想要谋害康熙的吗?还是太后真的是太后?
"小金子,礼数都到哪去了?"索额图一声喝骂,我心里一凛整个人反射性跪在地上,循例地行了礼。
哼哼,就只会装模作样的家伙,明明那天他就蛮关心我说的。
"索大人,别要吓他,只是个奴才不用这样。"太后笑了,但给我的感觉却像只狐狸。
"谢太后饶恕。"我又无奈地跪下,算是做个样子。
"小金子来有什么事吗?是皇上要你传话么?还是来这儿讨糕点吃。"她一手招了个宫女来,站在身旁,大有下逐客令的感觉。
我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在发生当中,虽然确实是好奇无比,但转念又想这世代的事其实跟我也没啥大关系,便道:"小的是来请求太后娘娘让蕊初放一天假期的。"
"哦,好,没问题。春琴,跟这孩子去传我口喻。"
怪怪怪,没理由就那么顺利的。
我边走边想,原因有两个A:她确实是天地会的人,怕我是有要事找她,但又不想让索额图知道我跟她有什么关系。B:要么她不是天地会的人,跟索额图正在干些什么勾档,嗯,但也不太可能啊,她大可以拒绝召见我的。:
这么说,第一个可能性很大哦。
噢,我是笨蛋吗?不会直接去问海老儿哦?
罢了,反正又不赶,明儿去找他喝个茶吃个饼好了。

-第十九章-

皇宫虽然大是大,但其实数来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跟蕊初四处走动,因为她也是来了没多久的关系,几乎一个大清早都是用来迷路的。
哼,莫要笑好不好!虽说曾经到过故宫,但已经有很大差别好不好?
走着走着,已到了御花园,桥下大部份的湖水上竟然全是荷花,粉红嫩绿,一时间更让花园出落得更脱俗。
啊,想来这数百株荷花也不是便宜货,要是能偷数株拿出去卖就好了!我恨啊...
"真漂亮!"我真心真意地赞叹了一下,忽然想起些事道:"耶,昨天我才来过啊,怎么都没看到?"
难道这个世代有魔法师什么的不成?啊...很难说耶,当初那个女人也是不知怎的「咇──」就让我走进书里去了。
啊,又跑题了...
蕊初听我这样问,投了个「我已鉴定你是白痴」的眼神给我,还没来得及反驳,便见她标致的小脸上泛起一阵犹比荷花的光芒,朝我骄傲地笑了起来,并露出那双小虎牙道:"漂亮吧!那就是我父亲一整天下来的成果哦。"
"啊?你父亲?"我有些不解,平常做宫女的在小说里都是孤儿吗?
"嗯,他可是负责皇宫里的花草树木的伟大花匠哦。"
"啊,一个人就负责那么大的皇宫?"我吓到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靖容哥哥,你好笨,当然不是,有许多人帮他忙,但大小事他都要负责哦。"她啐了我一口,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失落:"可是,虽然很多时候我们都在宫中,但却不能见到一面,我已经半年没看过父母了。"
我自己也有些动容,在现代的时候因为读大学的关系也不能说回家就回家,但每每受到什么挫折或困扰的时候...呃,我夸大?好啦,虽然确实至今都没发生过什么大事,可还是会在受到委屈时想到父母。
这小女生才十三岁年纪,一个人在这隐藏着许多危机的宫中生活,让人看着也有些不忍。我像个好哥哥般摸了她的头颅一下,本是想问为什么她的父母会那么忍心送她进来,但想想家家一本难念的经,不送都已经送了进来,我多说无谓,眼下只好想办法逗她道:"吶,你会不会游泳?"
"啊?会啊,从前家的附近就有小河。"她抬头望向我,圆滚滚的大眼睛
"那就好了,要不下水玩玩?"我说着这话,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诱拐未成年少女的大叔,汗。
"啊,怎可以?要是有人经过..."她吓了一跳,但隐约中还是透露出些许期待。
"不怕啦,现在皇上都在上朝中,其他人也没空来这儿,谁会走到这边来?"我眨了眨我那双充满灵性的双眼,不是所自夸,很少人在看到本才这般迷人的样子不心动然后全听我的,就连鼘姓家伙也是哦。
"这..."果然,她微低下了头,然后望了一下四周,道:"可是会弄湿衣服吧?"
我一挑眉头,便已顺手一抓,抓到她的衣襟后边,像提小鸡鸡...啊,不,小鸡似的扔了她下水,自己也随之跨栏而下。
「噗通、噗通」了两声,水花四溅,我已湿了身子,在这炎炎夏日里还真不是一般的爽快。我摆了个ose,顺势把头发住耳后一梳,猜想现在自己活脱脱又一祸国大美人,犹胜只会装模作样的西施啊。哼,她会玩水我就不会哦。
但怎料还没得意过数秒,便被也湿漉漉的蕊初往我胸口重击一下。
于是一下子站不稳脚,记住,是因为水底的泥而站不稳,然后就像街霸游戏中被打倒的一方般飞弹出场外KO了。
"啊,靖容哥哥!"听得她一声惊呼,然后把快沉到湖底里的我硬扯了上来。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了好半响回过魂来,苦笑道:"我说...你也太..."话就回来,本少我可从没被外人打过咧!不过,她刚打我的一下让我忍不住又想起我家妹妹。
"你有没有受伤?"她先恍了一下神,便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道:"都是你啦,看到会被杀头的...我急起来...所以..."
这下子到我着急来着,道:"你别哭!我...哎哟,又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我还是怕。"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瞅着我,又环顾四周道。
"做人要是做到什么都不能做才是悲哀得可怕!"突然我被她的表情引得我产生了共鸣,想到自己读国小时的事,更加想到康熙现下的状况。
她大怔,一双眼睛眨也不眨,更有愈睁愈大的趋势。c
"哥,你..."她笑了笑,道:"你真特别,我想这皇宫里没人能想出或是说出这种话。"
突然有种被仰慕的感觉,我搔了搔头,道:"哼,还好啦。"
于是,我们二人就肆无忌惮地在堂堂御花园的池塘里游着游,虽然水不是很深但这样还是有到消暑的作用。
初蕊毕竟还是个丫头,玩着玩着,竟然比我还疯,朝我泼水什么的。嬉水大战开始,一时间她也娇笑不断,脸蛋红嫩嫩的煞是可爱。
"小金子,看来你今天倒是很闲啊。"一人熟悉无比的声音自水上楼阁里响起。
我正背对着那方向,盼望着自己只是听错了,但在看到蕊初那比死人更像死人的脸色便不由得背上一阵恶寒,一直都没风的数天此时适时地刮了那么一会,天空飞来数只乌鸦,只差岸上的树叶没飘下来。
我转过身,果见康熙与索额图一黄一蓝地站在上头,康熙脸上还是笑意盈盈,但怎看都怎样别扭。我回头望了初蕊一眼,但见她发着颤,我良心真的过意不去,只好希望康熙对我那股宠爱劲儿没变,胸口宽敞些放过蕊初一回。
我走过去拉起她的手,一步又一步地走了上去,然后蕊初已像没有了力气似的整个人软跪在地上。
"皇上,奴婢(奴才)知罪!"我们二人同时喊着,我垂着头满心焦虑,水珠滴啊滴,身下的地砖都漫延着一滩滩的水液。
"知罪吗?那该怎样办?"他的声音隐有笑意,而我本是该要害怕的,但忽然又气上心头,这家伙他算老几?以着这样奸角专有的口吻威胁着两个弱小美人,都不会觉得羞耻吗?
还是...他在吃醋?耶!会吗?...嗯,还是我太自恋了?
不管了,为了一个无辜的人,我抬起了头,瞪着他,一字字道:"都是我出的主意,不关蕊初的事。"
他眯起了双眼,脸上连那假装出来的笑意都没了。
啊...原来古代的天气真是说变就变。

-第二十章-

"把她带下去等候发落。"康熙朝索额图轻声道。
索额图领旨,动身向前。
"等等!你到底想对她怎样?"我倏地弹了起来,不由分说就护在蕊初身前。
但说我一个弱质美少年怎能跟皇帝身边的第一侍卫对抗,他一手一个,然后面露不解的神色道:"皇上,是哪个他/她?"
说真的,要不是现在我正处于这么一个半天吊的情况下,我大概已经大笑出声了。只见康熙脸色一僵,微牵动嘴角道:"那个丫头。"
那只忠狗又吠了一声,把我重扔到地上,然后带着蕊初不知往哪个方向走了,我卷在地上屁股隐隐生痛,连腰也挺不起来。
突然腰上一紧一酸,我已被康熙横抱在怀里,他那害死人的脸庞就在眼前。
靠!我怎说也是男的,不用他来个公主抱!
但想归想,我当然没那个种直接说。
"哼,知道诱惑宫女该当个罪,你这个假太监?"康熙抱着我,本以为瞧他文文弱弱的,说不定过不了一秒就把我又抛到地上,但事实上他的双臂竟是平稳得很,他大概也是个会武的。
"我没有!"最讨厌别人乱安些罪名在我身上,我微挣扎,急道:"你别杀她好吗...她...我只是看着像我从前的妹妹所以才想跟她亲近,要是你不爽,我从此不再四处走动,这样好了没?"
他瞅着我,以打趣的口吻问道:"妹妹?朕不记得你有个妹妹。"
"啊..."糟了,太紧张说漏了嘴,"我那个妹妹...很小的时候也是因病..."也亏我脑筋转得飞快,就这样胡了个理由,更要适时弄出些泪光。
妹啊,哥没有咒你,我只是暗示一下下而已。
"哦,原来如此。"他静静道,朝我温和一笑道:"啊,看朕多糊涂,你身上尽湿了,先回去换衣服后才继续跟朕聊天吧。"说罢,他动身就走回干清宫的路上。
我不由得攀住他那白致的脖子,已经不自然到了极点,怎料才刚走出御花园,又发现外头站满了人,都是些侍卫什么的,让我几乎想直沉回莲花池底,但转念又想,他这样做不就是在宣告皇帝现在沉迷美色,然后又放任一个美貌如花的太监公然在御花园里嬉水吗?
难不成,他真的是个白痴?明知道现在他身边的人都想推他下台,而他又偏偏作出些昏君的举动?
嗯,好像有什么不对,但又说不出来。算了,反正,这世代的事根本与我无关。而且!现在最要紧的是要保蕊初平安啊!
不一会儿,我人已在浴盆里,突然屏障被人一推,康熙笑吟吟地靠近,而我则滚着双眼看他。
"那个...蕊初..."
"别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朕已放了她。"他一手挑起我的下颔,半眯着眼道:"别要一脸兴奋的,朕只是..."
我已经不想去理他的理由,一把挂在他身上,在他脸上湿漉漉地亲了一口,道:"谢谢!"
"你...真是胡闹。"他笑骂着,双手却环上我光裸的腰,那种气氛不用说我也知道。
呜...明摆是要我以身报答了。
装装良家妇女挣扎了一会后,还是...再被吃了一遍。
直被他折腾到晚上他才良心发现,道:"啊,你快半天没吃过东西了吧。"
我咬着明黄被角,看着他换上另一套衣服,却故意笑道:"你的衣服还没干,在床上等着好吗?"
啊!我要回去啦!他这性格简直比郝映悔更夸张好不好?一时又温柔到不行,一时又突然奸诈得过份,他又不是都市人,压力有大到疯掉吗?
此时又有人走了进来,汗,又是小玄子,手上托着食物,但见他垂着头放在茶几上后又走了出去。康熙对他视而不见,拿了个碗子过来,温柔道:"吃些东西吧,这汤很养颜的。"
我听后眉头一挑,道:"什么,那皇上是在暗示我皮肤不够水嫩哦?"
康熙突然目光闪烁了短短数秒,没有说话只是又仰天大笑。
哼,每次敷衍人的时候也是这样,幼稚。
被他半喂半耍,总说是吃了一顿饭。我半躺在床上,突然觉得眼皮变得沉重,竟就这样连澡也不洗便昏睡过去。
半夜起来,是被热醒的。我看了看身边黑压压的人影,一手还超不安份地放在我胸口上,可能是出于习惯,我一声低骂,把他踹了下床,继续睡。后来,隐隐中又听得他喊什么,传御医什么的,我也睁不开眼皮,半昏半睡任由他们又捏我又灌我喝东西。
再次醒来,是头疼醒的。我张开了双眼,边坐起来边骂三字经,然后首入眼帘的居然是温有方。我感觉胸前凉嗖嗖的,然后又看到他飞红的脸色,脸上挂着三条直线,机械化地垂头一看,果见自己赤裸着身体,上面满布红印,比人家的泼墨画更为精采几分,只是黑墨在这情况下成了红痕,斑斓斑斓的煞是像毕卡索的艺术品,我险些就要称赞一下康熙,如果前提这些「画」不在我身上的话。
"金总管,你醒来了。要淋浴吗?还是想先吃点东西?"温有方终于回过神,低声问道。
我捂着后脑,疑惑地看着他,又望望左右。金总管,谁啊?
"金总管?你还见不舒服吗?要御医来吗?"
"等等,温大哥,你在叫我吗?"我不解地问道,什么时候我成了总管?原来做三陪(陪洗澡、吃饭、上床)有那么好的福利吗?"还有御医来干嘛?"
"啊,金总管莫要叫我大哥,跟皇上一样叫我小方子。"他战战兢兢的,却是不敢看我。"昨天晚上金总管你感冒了,从没看过皇上他那么担心。"
"啊...哦。"我本跟他是不熟的,听到这消息也不再说些什么,此时肚子刚巧适时响起。
我跟他相对望了一眼,我先笑了出来,他脸上也有一丝笑意,我道:"那...麻烦你随便给些吃的可以吗?"
他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我呆坐在房里,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怎么来了才数天就已经发生那么多奇怪的事?突然又升了我职,康熙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过了良久,长时间得我都快又要睡着时,温有方再走了进来,脸色叫一个白得吓人,手上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粥。
"发生什么事了?"我接过碗子,一手却扯住他的衣袖。
"没...没有。"他有些结巴,微甩袖道:"我先出去了。"
我边吃着,边感慨,虽然我早知这皇宫演着一幕幕各种的戏剧,这也是为什么我当初想要来看看,但当自己也成了局中人时,原来感觉还不是一般的郁闷。

-第二十一章-

但果然啊,纸是包不住火的,我很快就知道了为什么温有方的脸色会那么恐怖。本来,如果我「乖乖」地躺在床上休养一下,或是呆在房里练习一下勾引男人的技巧,我就不会发现。但,因为在房间里的空气太闷了,而且又没有人跟我聊天,康熙嘛人又不在,一向不乖的我决定偷溜出去了。刚走了出去,本少吹弹可破的脸些已被雨粉洒了一脸,我低声欢呼,因为近来真的热得过份,难得下场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隐隐透出的凉风,让萧瑟的感觉倏生,令我不禁想起...那个...难道已到了七夕?
思念及此,摇曳中的树影登时显得恐怖,然后,当一切都像极了鬼片中的场景时,竟然就看到了数名大汉抬着黄木制的担架,上面是一个盖着灰白色布的人形,不容忽视的是上头那星星血迹。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妈的!这也太邪了吧?...等等,是有人死了吗?
"金总管!"一名在远处监工的太监看到我,脸色变得介乎于尴尬跟不安。我挑眉有些疑惑,怎么今天大家都古怪成这样?
他踌躇着走了过来,低头稍作一揖。
"不用那么客气了,那个发生什么事了?"我僵硬住脸打了个寒颤努嘴指向渐被移走的担架道。
拜托,别跟我说你看不到啊!
"啊...这...只是有个小太监得罪了圣上被...打死了。"他断断续续地道,仿佛像是被耗子卡在喉头里似般。
我打了个寒颤,康熙这家伙真是...他忽然又不爽些什么?我敢打赌人家可能也没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错事...他也太喜欢小题大做了吧?。
天啊,要是他知道我跟天地会有勾结...妈啊,不敢想了。
"是谁?"我随口问了一句,算是尽一下我那所谓「总管」的职责。我也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我看到鬼了就万事也好。
"是小玄子。"他像是便秘般吐出这个名字。
"啊!"我听后忍不住就惊呼了一声,有些不可置信。
"小的先去工作了。"s
我还没回过神,没有回答他。小太监也不乌我,径自走出工作,大概心里也是有些不屑我。
但这不是重点,我也不Care人家怎看,只是小玄子的死确实让我那脆弱脆弱的心脏寒得发疼。
康熙啊康熙,他到底有多变态?不是说人家小玄子是他从前最宠爱的太监吗?好吧,就算现在我让他知道什么样才叫真正的性爱,他脑袋「灯」的一声觉得人家小玄子不好了,我还是不能理解怎么现在他却能说砍就砍他呢?他把人当成是猪肉吗?不不不,猪肉现在也在涨价,总之,也不能这样啊。
登时,完全没了想出去游荡的兴致,心里隐隐想起那如春柳般的小玄子,恍着神走回房间。
第一次,来了这里,心里有着一种真实的感觉。啊,说得有些虚无了,我的意思是从我进入这本书起,所有事情在我来看都像玩Online Game那样,我可以很肆无忌惮地干尽我想要做的事,但,这次真的有些怕了。
要回去吗?再继续玩这匿底游戏下去可是会死的。靠,本少我就是会怕死,不行哦!?
本来还很自信地认为,康熙真的会迷恋上我,所以就算让他知道我是天地会的人也不致会被重罚,有什么事我就立刻回去就行了。呃,不是我自恋哦,至少这数天以来他所作出的一切举动都让我觉得他确实是喜欢我的。
比方说,第一早,他所说的一些比我爸妈之间常说的更肉麻的话,还有他居然为了我不上早朝;当然还有那晚像搅奶泡般缠绵的吻,还有...太多了,眼神,笑容,该死的话语...
怎办好...难道帝王无情这是真的吗?有一天我也会像小玄子般突然被杀吗?
还是,跟陈帅哥说我不干了...靠,这也不行啊,天地会的人也会乐得把我做掉,小宝的安全我也不能确定了。
对了...现在也不能说走就走,毕竟没有人能保证我的到来没有改动了这世界该发生的历史。
"啊!"我大喊一声,到底是什么时候我混进了那么多事情里头的?
"发生什么事了?"突然,那把此时更让我敏感的声音响起,然后我感到一阵热气喷洒在我脖子上。
这次连尖叫也不用了,直接整个人自紫木椅子上滑到地上。
备受折磨的可怜纤腰再次折断。
康熙短促地「啊」了一声,忙把我捞回椅子上,而我则惊吓得甚至不觉疼。
"小金子,你还好吧?"他极温柔地道,完全不能想象他刚刚让一个少年,还是曾经跟他有过关系的人死掉。
"皇上..."
"嗯?"
不行了,真的想要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做。好奇怪哦,就算是怕,心里却隐隐觉得我是要相信他的。啊,一定是郝映悔的错,都是天天都对着他让我养成那种不能算是依赖的依赖感。
问就问!我金靖容可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瞻前顾后的。
"皇上,为什么要打死小玄子?"我深呼吸,索性以一副小鹿之姿问他这问题,希望他不要突然翻脸。
他神色没变,淡笑道:"只是想问这事?"
"皇上,我..."
"怕?"
"啊?"
"怕我会这样对你?"他一双眼睛闪闪发亮,不知情的人又会被骗,觉得他是什么单纯的主儿。
我适时闭上嘴,再笨也知道这种问题不回答好过答。
他也没有说话,放开捏住我腰支的手,坐在另一头,自顾自地倒了一杯御用龙井。
热水滚动的声音现在就好像在反映我那粘糊的脑浆般,他妈的!到底在耍什么神秘?
他静静地喝了一口荼,沉声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命人杀了他?"
"我不知道。"我差些就要反白眼,知道就不会这样问你吧。
"是因为你的关系。"
"啊?"等等!别要胡安些罪名给我!
"你生病了,朕本就不放心,上早朝时特地让人照顾你。后来,刚下朝时本是想来看你一眼才继续批阅奏章,发现那小玄子正在拿粥给你送去,神色有些不对劲,于是朕拦住了他,才想起今早朕分咐照顾你的人却是小方子而不是他。"
他说到这,我已感觉到整张僵硬了的脸被溶掉似的,完全没有感觉。
我也不是笨蛋,明白他的意思。
他,竟是为了我而怒杀了另一个被我害惨的人。
"你明白碗中的是什么吗?"
"我...我..."说不出话来了,我垂下了头,心里那叫一个百感交杂。
"所以,你也明白朕现在的感觉吗?"
天啊...不要这样看着我...这种无辜眼神...他这个双重人格者!

-第二十二章-

"小金子,其他人都觉得我太无情了,但我以为你会相信朕的。"他那双桃花眼半垂,长长的眼睫拍动的动作我看得清楚,然后他突然望向我,我心里打了个突,说不清为何口中的液体变得粘稠,嘴唇变干,糊着胶着就像我心里的感受。
他续道:"因为你是朕最重要的人啊...不是站在皇帝的立场,而是..."他苦笑了一下,道:"但,说真的有些失望。"
我张大了嘴,里头可以放个鸭蛋,不,震蛋。靠,他他他这样是诬告我忘恩负义吗?
"皇上,那个...哎哟,我就是有相信所以才敢问万岁爷啊。"知道了背后的因由,我心里宽了一口气,又继续以那「男宠」独有的眼神抛了个引人犯罪的媚眼。
他微抿唇不鸟我,偏头道:"但你居然怕朕,以为你..."
我倏地站了起来,双手扯向他的龙颈,一张嘴就往他那粉致薄唇压去。靠!他是女人啊?干嘛那样烦吶。所以哦,我这...嗯,不算是吻...绝对不是我主动去吻他。
他一声短促低吟,双手隔着我们之间的小茶几伸了过来,环住了我的腰,手掌半磨半蹭。我轻挑起眉,这色鬼...
我推开他,不期然对上他那带着笑意的眼睛,他见我望着他,别头低笑出声。
"你...在耍我?"我倒退了几步抹了把嘴,心下有些怒,脸上更是热成一片。他妈的,亏我那纯洁的良心还有些内疚说。
他站了起来,别有用意地笑道:"没,只是觉得小金子你很有趣。如此喜怒易形于色,不怕在这深宫中吃亏么?"
"哼,我在这只要怕你一个就是了。"我瞪了他一眼,极度不爽,刚刚那恐惧的心情跑到另一个星际处。
"他的死没有影响你吗?"他突然问道。
"啊..."我一怔,不禁回想起小玄子。
其实...真的没有。来了这世界那么久了,见血见死好像也不是第一次,怕吗又好像-没有。
嗯,大概总觉一切都不像真的吧,又或许是因为在现实中看得太多血腥片了。
那个...我应该要装一下内疚什么的吗?可是我真的没有耶...毕竟是他自作孽就真的不可活。
他眨了眨那双微褐的眼,以为伤到我那敏感的心,便笑了笑扯开话题道:"小金子,你还没赔罪。"
"啊?"我有些回不过神,分不清他的真假,禁不住就道:"不会吧,真小气。"
他那柳眉挑得老高,沉声道:"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我懒得跟他再吵下去,觉得我们之间的对话现在已演化得比狗粪更没营养,道:"那你想怎样啦?"
他流转了一圈眼珠,似在思索些什么,然后突听他轻咳了一声,以说不出的别扭声音道:"那...教朕游泳吧。"这句话他说得特快速,像是舌头装了快艇摩托般。
"啊?"于是很自然地我就以为听错了。
毕竟,他?游泳?z
上次他不是才大喊Yamade吗?
"朕说,要去游泳。"他深呼吸,朝我若无其事一笑。
有古怪哦,不过,正合我意!
难得可以看到康熙他出糗,而且哟,平日郝映悔总爱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现在则是天助我也,让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依赖一下我,嘿嘿。
于是,在康熙的「娇嗔」下,我们俨如「热恋中的情侣」般走到御花园。当二人置身在水池中时,真是不感慨也不行啊,一切比我想象中还要顺利,万般地讨我欢喜还有各种奇怪的不必要的举动,他是真的有喜欢上我吧?...唉,真没办法,果然红颜当真是祸水。
"脚踢啊!你笨哦。"
"不!手要这样。"
"啊,你是不是吃太多了,怎么都不浮起来?"
"小金子!"他像是有些急了,一张脸蛋红咚咚的,想要装生气,但此时看上去已没了半分威严,竟是大有青楼妓女被调戏时的韵味。见他难得露出这种神色,我当然不负所望,装一下那些嫖客该有的样子往他脸上摸了一把。
他一手捏住我的手,站直了身子,水声哗啦哗啦,我吓了一跳倒退了一步,然后脚被沙石绊了绊,还没能失去重心跄倒就被康熙他揽住了腰。
月,正明亮。

今早的阴云被不知被吹到哪里去。
= 视野奇迹般清楚。
但我宁愿我现在什么也瞧不到!
瞧不到他那双桃花眼含着水气直凝视着我、瞧不到他那散掉的头发挂着水珠直往我光裸的胸口上滴去、更不用管他渐渐靠近的身影。
"嗳...我说你不会..."我警戒地看着他,有些不确定他到底又发什么神经。
"禁声。"他轻声说话,虽然是没有什么必要,毕竟侍卫都被留在远处了。
他搂着我的手愈加地紧,然后很恶心地我俩的胸膛贴近在一起。
呃,好吧,其实也没有太恶啦,只是...只是别扭。我咽了口唾沫,勉强控制住目光不往他那白哲但又蛮有看头的胸膛望去。
乖乖的,难道他跟我跟多了,现在尽学我那一套迷惑男人的技巧?
耳畔传来一下一下的「噗通」声,很急速,大概是康熙那急色的家伙的,绝对绝对不是我。
"你干嘛..."我用头撞了他肩膀一下。
"真不想相信..."他低声地说着,我脸上酸着,有些受不了他这一面。
原来不是双重性格,是多重。
但,我当然又很识相地不说话,也许...他会说出些重要的事来,然后我就能给陈帅哥一个交代。奇怪吶,我突然又闷些什么?想要讨好陈近南不是我直想做的事吗?
可是,他没有再说些什么话。
他不想相信的又会是什么?
靠,好好奇哦!嗯...嗯...耶,该不会是他老娘真的是假的?!嗯,有可能哦。
啊,不想了,迟早会知道,本少有预感。
于是,这一晚,他出奇地什么也没干,让我自己回自已新的单人套房去睡。
我躺在床上,不禁又再埋怨康熙,我竟是因为他而又睡不着了。不行!这样下去我可很危险的!我只是卧底,用不着对他投什么感情。
妈啊,还是明天去见陈帅哥一会好了。

-第二十三章-

但,想要出宫当然不易。
话说,康熙跟郝映悔就一个模样,小气得要命,我就要一个令牌而已嘛,都要我软硬兼施才拿得到手。
"小金子,入黑前必须要回来。"他临去前还像个老妈子般千交代万交代,他顿了顿,又扯住我道:"还有,别太张扬。"
"知道啦,烦。"我朝他笑了笑,扬了扬令牌就屁颠屁颠地穿着平民服跑了出去。
拿着康熙叫人塞给我的银票,到得外头才知道原来那么不好用。话说,我先截了顶轿子,到得市场时随手拿了张最少面额的,想料还能很阔绰地学学人家说什么,不用找零钱什么的。怎料那两个轿夫一看,就忙跪下来说什么官银他们不敢收。
我一个挑眉,他们更是吓得快要喊爹娘。
"大官爷,咱们小的不要银两...请你高抬贵手吧。"一人声音就像蚊子般道。
"这怎行,我可不乘霸王车的。嗯,那个请问可以到哪儿换成普通银两?"我揉了揉额角问。
"啊...?"
他们大概想不到我会那么客气,脸上有些茫然之色。
我拍了一下其中一人的脸蛋,不厌其烦地再说一遍。哈哈,没相干,今天大爷我心情好耐性也好。
"不如这样,你们索性载我去,我换了钱再给你们,当然,来回的车钱还是会给的。"我提议道。
于是,又弄了一会儿,总算身上是有些银子旁身。后来,又因为看着市镇蛮多新鲜事,于是决定还是先到这四周逛着看。
站在这古色古香的街道中,感觉超有主题公园的感觉,周围的人落力叫卖,我一时也看得眼花撩乱。突然,前方一个高大得抢眼的人影吸引住我的目光。
我偷笑着,一个箭步走到他附近,刚想要拍他的肩膀吓他一下时,却听得他道:"哼,皮猴儿,怎么出来了?"
耶,他背上有装针孔摄录机哦?
"哼,都不好玩。"我站到他身旁,发现原来他正在看着身旁店铺的闪亮亮饰物。我玩心一起,直接推他一把进去大笑道:"索额图,想要买娘们的东西自己戴么?"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己成了众人的焦点。
"你这家伙!"他的俊脸顿时通红,我却死拉着他走进铺里四处看。
但实在臂力敌不过他,没办法只好小人一下威胁道:"不许走哦,我会跟皇上说你...你调戏我哦。"
"啊?"他一怔,完全成石化状。
"对了对了,你在看饰物干啥?要买给我吗?"我漠视身边众女人们的奇怪眼光道。
"你这家伙,才不会好不好。唉,说了你也不会懂的。"索额图给我一个无奈的眼神,也跟我一起装作看不到四周的眼神道。
我眼珠子一转,这家伙平日看上去尽是一副死笨蛋加蛮力牛的样子,今天他居然难不成他现在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才...啊,愈看愈像。
是女的吧?嗯...嗯...突然一个女生的影子走进我脑袋里。
"嗳,你前天跟蕊初..."
怎料我还没问出口,他已在听到那名字后整个人跄到。
"你说什么?"他眨了眨眼想要装无辜,我已忍不住失笑。
"哈哈,这真的太好玩了,来来来,说给你干弟听,那天后来你们怎样了?"
"你...好好,我说你听,但能不能到别的地方去?"他脸上还是忍不住带了丝窘意道。
"好主意。啊,先帮你挑样礼物给蕊初好了,你知道的,女生总要人哄。"看着一向像个无情男的他终于有了些表情,为了算是报答一下我初到宫中时他说的那几句鼓励的话,这媒人我可做定了哦。
于是,在挑了礼物后,我们便相偕到茶馆去。话说这家伙也算大方了,居然请我到城中算是较昂贵的地方吃东西。
"我说啊,后正蕊初就像我妹似的,不如我们索性就交个朋友好吧?亲上加亲。"我喝了口茶,朝他笑道。
其实我会这样做除了是看着他性格蛮好玩外,还有就是希望在我离开这个世界...啊,怎么说得就像我要死似的,总之在我离开前能为蕊初铺路一下,难得现在就在个机会,当然就要把握。
本来以为他会拒绝,而我则要花上许多唇舌的,怎料他却一口答应。
"你干嘛这样看我?"他接到了我楞住了的目光不解问道。
"没有,以为你一直也看不起我的。"我如实道。
"如果不是蕊初我是会拒绝的。"他也老实得让人牙痒痒道。"你知道吗,要不是你是个太监,我大概今天就砍了你。"
"嗄?"这次换我直被他唬住。
"你知道吗,那天我带走她以后,她就不停地哭,说实话,那时觉得她还满吵耳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张其实算是很不错看的脸上泛着羞意,让我险些又要因为帅哥而把持不住。"但原来她却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她说她要是死了能够让皇上不责罚你的话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救你。说真的,宫女太监在宫里就常被罚甚至杀死,我也看惯了,而每次他们都只是顾自己死活的,哪有这样想要救另一个人?"
我听到这,心里满是暖暖的感动,真的头一次觉得其实女生也跟男生一样有那种为朋友的潇洒侠骨风姿。
"对啊,她就是这么一个好女孩,所以你嘿,别要让她伤心啊。"我眼含笑意,再低舐了一口香茶。
他也浅笑着,我想我们应该已是朋友了吧?呵,真好,来了这儿身边尽是俊男美女的朋友,要是有照相机就好了,能够拍那么几张相片让郝家伙妒忌一下。
稍又聊了一会儿天,他便说要回宫了。就在我们要分道扬镳之际,他又突然喊住了我。
"金兄弟,作为朋友希望你能听我说一句话。"他像是有些犹豫又带些无奈,道:"皇上他是真的挺喜欢你的,所以有些事你就别让他为难吧。"他说罢便像偷窃犯那样扬长而去。
我被他的一句话搞得脑中一片白雾,他这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是指小玄子跟我争宠的事?嗯...又不像啊,这种深宫内的事他这种人应该不会理会的。那到底是指什么?我有做了什么对不起康熙的事吗?
靠,不想了,来了这边尽要我动脑筋。本少的脑袋不是用来做这些事的,毕竟回去现实世界后还要为功课考试死上万亿的脑细胞。
我看了看四周,不认识地方,唯有又跑去找轿子,直接载我到那药店的胡同外。顺利地到达地窖,我看了看通往内室的门,心儿扑通扑通地跳,没错,他才是我心见中的绝世一号。
吧?

-第二十四章-

"靖容弟吗?"半掩着的雕花木门内传来他性感无比的声音。
汗,他怎知道的?难道跟索额图一样眼睛都长在不该长的地方?
我边走进去边想着这问题,突然一个词语很没有理由地窜进我的脑袋里=屁眼。胸中一下抽搐,我笑了出声。
"哼,真是放肆。"一人以着极讨厌的语调冷道。
我无故被人喷了一脸冷水,大愠望向说出这话的人,其实要发现他也不难,因为在场就只有他跟陈近南,于是知道又是那个恶心刀疤男...嗯,叫什么来着?
"贾老六。"陈近南坐在长桌的末端,向坐在左边的刀疤男语带笑意道。
那刀疤男脸色倏地变得像人家便秘那样低头不说一话。
我心里听得陈近南这样帮我当然是乐得很,朝他投以一笑便屁颠着走到他右边的座位坐下。陈近南不再理会贾老六,一手轻挑起我的下颔,我脸皮再厚也禁不住微红,任他近距离打量着我。
妈的!为什么这世代没有口香糖?呜...出宫前就不该跑去偷了康熙那碟蒜泥白肉来吃。
"清减了些,宫中生活委屈你了。"他打量了良久终是轻声道。
被他说了这么一句,突然又真的觉得自己蛮委屈,忍不住扁了扁嘴,有些可怜地凝视着他。
"贾老六,先按我分咐的做了吧。"他在台下的手抚上我放在大腿上的手背上,然后另一手则朝刀疤男一扬。
明显的企图...妈啊,这这这...也太快了吧?r
"是。"贾老六回答得有些不情不愿,我呸啊,要是你长得有本少四份之一的漂亮你就可以留在房里玩玩3P,但你也实在长得太招人厌了,不怪得被赶出去。
好了...现在只剩我俩二人,这气氛怎看就怎样暧昧。
"其实他在宫里当侍卫,有什么事他都会看在我脸上帮你的,所以..."
"我知道了。"他说这话的意思我当然明白,而我也不想让他难做,有些抱着阳奉阴违的心态答应下。
他的浅褐眸子眯了眯算是嘉许我一下下,他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到他大腿上。我脸上一热,低头乖乖照做,动作简直不只能用小心翼翼来形容,唯恐会弄脏他身上那件天湖色的袍子。
他的大腿精瘦却又不会弄痛我那可爱的粉臀,坐在上头被他的双臂包围,那种怪异的安全感很难去形容。我轻呼出一口憋气,像只猫儿般依偎在他胸膛前。
"会很重吗?"我低声问道,那种口吻几乎让自己的骨头都软掉。
他轻笑,胸膛的起伏特清晰。
他的手开始有些不正经,抚摸着我的背部,感觉上就像他的手指已直接挑弄着那敏感的脊椎骨。
"今天找我来有事吗?"他的声音变得更性感了,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有些受不了这种逼压感。
"没...啊,不,只是来要问清楚宫中的事。"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控制好自己不要作出呻吟的声音,但隐隐中还是带着轻微喘息。
"哦?"他慵懒地轻发一声。
"除了我跟刚刚的贾大哥外,还有别的人在宫中吗?"
"有,不下数十人左右。"
"啊...是哦。"我被这数字轻微吓到了,暗中替康熙抹了把汗。
都说他啦,平日只管胡天胡地,都不知道随时都可以被杀掉。
"我不下手的原因却大有理由。"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啊?"我不解,他还能是谁?不就是天地会的总舵主陈近南么?
他低头抿了抿唇,一双妖孽的眼睛流转着我的模样。
"当今的皇上是我的同父异母弟弟。"他静静的不带一丝感情道。"你所见到的太后是假的,,而是我的母亲,那顺治皇帝的汉人妃子。"
石化了吗?没有耶。只是觉得自己太有先见之明说,反而现在倒觉得是预料之内。
但当然还是要装一下吃惊的,不然我可解释不了为什么我会那样冷静,又不能说我在书上就知道太后是假的。
"这...天啊,你这些年...太不公平了。"我皱着眉头轻声道,努力在模仿良家媳妇儿的模样。
"我倒不是在稀罕那四不靠边的王位,只是...天下本就该是咱们汉人的。"他的目光一时间变得怎说呢,像是在透过我看向一个遥远的地方,一个将被他征服的地方。
虽然说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满人或汉人血统,但听得他这话,我一颗基本上完全没有为社会大众服务的心也燃烧起来。
原来,他就是这么一号人物,把人的心收买于无形的人。
"为什么这种大事要跟我说?你跟我认识才不到数天..."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句话还是你跟海左堂主说的呢。"他朝我笑笑,甚有嘉许之色。
汗...有吗?好像有耶...早先跟海老儿在轿子里好像有胡捏过这句话。
"这话说得真合我心意,所以只要是天地会资历深一些的兄弟们都知道他们的总舵主把自己的母亲放在那个最危险的地方。"他的一双狐狸桃花眼闪烁着一丝玩味的狡黠光芒。
"你还真有勇气耶,虽然说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但..."我摇了摇头,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他轻声低笑,不再说话。
"那...所以康熙他,你并不想过杀了他,所以一直以来都只是想要把他逼下来?"
"是可以这样理解,但另一个隐忧是索尼跟其儿子索额图。"他的手突然探进了我的衣衫下摆碰到了我光裸的大腿内侧。
"啊...不要..."吓得我忍不住惊呼,在他身上挣扎着想要起来。
他那被包裹在松身衣袍里的强壮双臂更收紧套住我,喉头一声抑压的低吟,对这事算是蛮熟的我自觉地乖乖不动,脸色大烫地随口转移话题问道:"那...那为什么?"
他也止下动作,但拥住我的动作不变,脸蛋靠在我头上微沙声道:"靖容弟,你可知道他们拥有了一个国家最具决策性的权力?"
我已被他挑逗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妈的,我又不是修政治的,怎知道?
"嗯...我..."等等,对哦,索额图跟我差不多年纪,却已是掌管宫内防卫事务的人,难道..."兵权?"
他似是有些惊讶,我则暗暗高兴,有些骄傲一笑。
"你说对了。"他沉声道。
我还想再发表一下自己的高见,却被他打断了,把我整个人抱起推到桌上,随即压了下来。
"靖容弟,在这种时候好像不该浪费用来谈论这种正事,你说呢?"
耶...
嗯...其实,我是不介意继续讨论下去的...

-第二十五章-

"总舵主,有要事禀报。"突然,在外头响起了一把声音,听着有些熟耳,啊,是小宝的情人鳌拜。
陈近南抬头,捏住我双手的一手放开了,朝我君子一笑轻道:"来的真不是时候。"
我楞住了,被他扯起站了起来。
"靖容,时间也已不早了,不如先回去吧?"他替我整理好衣服道。
"嗯..."
他再深看了我一眼,就往门口方向走去。
"总舵主,我还有一事要问。"我看到他顿住了身影般续问:"天地会里可有一个女孩子叫蕊初被安排到太后...你母亲身旁。"
"蕊初...没有。"他淡道。
"哦,那没事儿了,你快去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得知蕊初的天真并不是训练出来的,我心下一块大石已去,这样就算日后发生什么事了,蕊初大概也不会受到波及吧?
"你自己保重。"说罢,他便开门走了。
我低叹了一口气,抚了抚还在乱跳的胸口处,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失望没有跟他发生那种关系。
回得宫来已差不多开始天暗,我有些忧郁地回到干清宫,康熙不在,随口问了一下知道他人在养心性殿,听说心情好像蛮差,见人就骂。
太监们一个个以期待的神色看着我,我那叫一个无奈,于是便让他们像急着送祭品的模样带我去了养心殿。
一座大殿外齐辑辑地站满侍卫,有不少人提着灯笼,看上去煞是恐怖,气氛甚是奇怪,大伙儿大气都不敢透一下。
一人箭步前来,是索额图。我换上笑脸,一副官腔的样子低声问道:"兄弟,皇上他怎么犯怒了?"
"唉,金兄弟,你怎么在这种时候巴巴赶来?我劝你还是不要进去为好啊,别要再惹怒皇上为好。"他脸色也是臭臭地道。
"发生什么事了?"被他这样说我也赖得生气,心里都在胡乱猜测着里头的人在干嘛,想着想着不禁有些焦躁。
索额图面带难色,我顿时明白这种事可能不方便透露太多,于是便转着圈儿一问道:"是政事还是官内事?"
"这...是政事,所以金兄弟别乱来。"说着更以一副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屁啦,当我真的是笨蛋哦。
我不想再跟他说话,扬了扬手,挺了挺我那不算有两块胸肌的胸部,又收了收我那腰,抬头在众人那各异不一的眼神走了进去。
一进去,眼前一片的黑。我微吃了一惊,但鼓气勇气摸黑向里头走,在撞到了不知多少家俱的尖角之后,就听得到他那低沉的声音在前方的房间道:"谁!朕说过不要进来的!"
"是我啦。"我没好气地大声喊道。
逐渐,我适应到里头昏暗的光芒,隐隐看到他对着我那方向的轮廓。房里有一个窗子,透出些许的微光,但他带给我的压迫感却比黑暗更让我不能呼吸。
好像是因为乌云飘走的关系,月光倏地射了进来,让他的左边脸看上去特有透明感,一双暗褐的眼睛此刻有如琥珀。我突然大气也不敢倒抽,屏住一口气一步步向他走近。
他妈的!以为自己在拍吸血鬼片啊。
"你走!"他一手拍在跟前的桌子上,上头的墨宝掉了数件下来。
靠!我长这么大都没人发过我的脾气!
"你别太过份!"我也控制不了EQ吼了起来,一手打在桌上,低头骂道:"你这样又能解决些什么?又不是小孩子了,就会瞎生气掷东西,我只是想要关心你。"啊,手好疼啊,早知道就不该这样用力。说到后来,因为真的好痛于是便没了气势。
"放肆!你以为你是谁?别以为我..."
我看着他这模样,扯住他的衣领又像昨天那样吻了下去。
不,不是吻,充其量只是...堵住他的嘴。
但这色狼,居然又占我便宜!他以舌头窜进了我的口腔,一双柔软的薄唇重磨着我的,唾沫极不卫生地被他吸走,唇舌又是一片干涩,舌根都在发麻。
这这这...他也变化得太快了吧?
"你..."他良久才放开我,轻叹道:"这世上大概只有你才敢这样跟朕说话。"
我忍住想要以舌头舔唇的动作,怕会让他又起火,又想自己也太不思前想后了,有些尴尬道:"我...只是不想看你烦恼。"因为那会让我受气。
他一手摘下了头上的冠,放在桌上,凝视着我道:"来,过来。"
他又想干嘛?
我狐惑地看着他,走至他身旁。他忽然执住了我的手,道:"可以相信你一次吗?"
"啊?"...他想要跟我聊秘密哦?天啊,我不想知道耶,怎么今天就尽让我没有拒绝的余地地知道两位敌对人物背后的事?
但他已要顾我的答案,自顾自地道:"你会否觉得康熙帝真是个无能的皇帝?"
"啊?"我再次怔住,但转了转我那聪明的脑袋就知道他是想要以第三者的身份去问我刁钻的问题。
"朕...我觉得。江山里已经是一片混乱,天地会在虎视眈眈,宫内宫外的事却又不尽在他掌握之内,现下就连罗剎国也对我们的江山起了贪念。这番他们暗暗威胁我国,要全力进口或私运各类货物廉价卖给我们的人民,除非让他们派使者来京,美其名是仰慕我们的文化,但又有谁不知道他们是试探为实?"
啊,原来现下的情况是这样。
想不到古代的俄罗斯这样变态地奸诈,想要靠压低物价来打跨中国的经济,从而又让我们的资金往他国外流,嗯,说不定又想要提高货币的兑换率,那样咱们就只能跟着他们走啊。
经济衰退了,兵力也不会好到哪儿去,说不定又会引发暴动内战,这这这...
唉,康熙,我也想替你哭了。
"那你让他们来吗?"我小声问道。
"朕还能怎样?...你要知道这江山有数之不尽的子民,朕能控制他们不去买些廉价的货品食物吗?更不用说起兵了,他们的火药威力可是震威各国。"
"那又是...但..."其实你可以...唉,我是想到了办法,但,要说出来吗?要以我现代多年辛苦地学回来的东西助他一臂之力吗?...
可是,一个应该是字都不认得多个的古代医生的穷儿子,(也就是当初我的说辞)会懂这么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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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他握住我手掌的手心冒着汗,他轻俯着身以那柔软得让人妒忌的唇瓣轻吻着我的手背,一时间我们都没有发出声音,情况...怪异到了一个极点。
"你知道吗,这养心殿是父皇过世的地方。每次来到这儿,朕都在想,这是父皇托交朕手的江山,就算要我牺牲一切甚至是性命也绝对不能败掉她。"
他低声叹息,温热的气体拂着我那玉手,我心先跳啊跳,困难地咽下了一口粘糊的唾液,然后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低声道:"要听我的意见吗?"
他不答话,而我则没由来心中一阵不舒服,竟像是愧疚。
原来,他是这样爱惜这江山,而我却在...背叛他。
我摇头不敢再乱想下去,续道:"其实要吸引市场并不难。他们要降低价格,那么我们可以边作丝微减价却又同时改善现下货物的品质。"也不理他懂不懂我所说的话,一股脑儿像是答问题那样朗声道。
"能有这样容易吗?提升品质所要的是金钱。"他像是个好奇宝宝,听我这样说立即提出疑问。
我低头,眨了眨眼睛,诡异地笑道:"不,其实原料不变,成本价也不变,只要略以宣传跟打造名牌的手法,就能给大众一个印像就是皇家或是本土出品的既便宜却又是高档货。"
他半眯起眼,似懂非懂,但隐隐又像明白了我的构思。
"继续说,能打个比方吗?"d
"嗯,最简单又快捷又普及化的就是包装。"我笑了笑,第一个方案就是自己的老本行。"简单来说就是以亮眼的外观吸引大众。"
"朕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但实际上要做出来却不容易,首先,照你的说法,每个物品上的「包装」都要是一致的才能代表一个..."他一时间找不到适合的词语,我微笑接道:"品牌。"
"就是这个意思。这需要大量的人力、时间跟技巧,更需要花时间来培训。"他微皱着眉头道。
"不,只要会列印就行了。"我自信一笑道。
这问题我当然早就想到了,所以,我要造出这世上第一部全自动列印机!
康熙当然露出一副不解的神色,我却故意卖个关子,轻声笑道:"啊,真累,这儿都没有我的椅子,难道要我站着说吗?"
他没有发火,一时间心情像是好到不行地朝我发了一下电,猛地扯住我让我坐到他的大腿上。这下倒好,让他又再一步吃我的豆腐。我暗骂自己干嘛那样笨,不经过大脑就说出这么一句惹人犯罪的话,啊,不,应该说本少我无论做什么都容易引人遐思,绝不是我投怀送抱哦。
"这样好了没?"他含住我的耳垂,可恶地偷笑道。
"你!哼,我不跟你玩了,说正经的。"我故意漠视现下的情况,不鸟他道:"其实原理并不难,你知道水跟油的化学作用吗,就是以水油互拒的原理..."
就这样,我点了灯,又画图给他看,大概也明白那些滚筒是怎样又运油运水,又该怎样操作。
我看着他那柔下来的神情,愈看愈像个孩子,一双暗褐眼眸闪啊闪的,这种神情除了在他变身成野兽外还不曾在别的状况下看到。但又仔细看看,发然其实又不一样,现在的他...嗯,不像色狼那样有着赤裸裸的欲望,而是...豹子,有的尽是野心。
我在一瞬间竟觉得可能就算面对身边那么多不利因素,但他也可以解决,因为...他是康熙。
"干嘛这样看我?有变俊吗?"他抿唇一笑,估计他是故意的,因为我的脸皮近来变得愈来愈薄的关系,于是如他所愿我脸有些红。
"小金子...小金子...嗯,叫着有些不顺,朕直接叫你做容儿可好?亲切些。"靠!不好!因为听着让我觉得恶心!但...但...比起小精子,罢了,反正从不指望他能有什么好文笔取什么好名字。
"好..."我回答得极敷衍道,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好奇的问题:"吶,我也可以叫你的名字吗,嗯,是玄桦吧?"
然后,很难再去形容他下一刻的表情是什么,总之就是复杂,也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哼,谁理他的感受了,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公平。
过了良久,他才淡淡开口道:"你怎知道朕的名字?"
历史书上写的!
我心里暗吐舌头道。
啊!笨啦!金靖容,你干嘛整晚这样失常,频频做出会暴露你身份的事??
于是,很白痴地,我又搬出康熙那招...大笑。
"哈哈,这是秘密。"我一个弹簧腰整个人跳到地上,回首朝他笑道:"那个,我先回去了,皇上想好事情也早点休息。"我还没说完,便已挥腿就跑。当然没忘了先抢了烛台让他看不见追不到。
跑出了养心殿,外头还是灯火通明一片,我走到索额图跟前,笑笑地打了个OK手势,他一脸白痴相,我才想起这世代没有这手势,便笑道:"摆平了∼"
他一脸孤惑地看着我,皱眉问道:"皇上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哼,是我跟皇上说了些什么。安啦,本总管提供的意见就够让他解决问题了。"我一脸得意道。
"你能有什么好办法?"他就是一脸不相信我的样子道。
"哎呀,讲了你也不会懂的,总之很快就能看到成果了,到时候别太惊讶哦。"我愈想愈得意,跟他又胡了些话后便跳着踼踏舞走回干清宫。
到得了房间,脸上的笑突然也疲倦下来。
一片寂静,就好像刚刚在养心殿的时候,康熙那落寞的身影又再浮现了。金靖容啊,现在已觉得后悔内疚了么?
靠!我就是!但,也怪不得我,就算没有我的出现,康熙他的皇位还是坐不稳的。什么辅政的左右文武是假的,太后也不是真的,全都是他那同父异母的哥哥,也就是陈近南惹出来的东西,还有外国的金发碧眼也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就连他的枕边人,也就是我,亦不是真心的。
突然,觉得鼻子好酸,像要打喷嚏又不像,眼眶也因为这样变得酸涩,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压下那种让人难受死的感觉。
我一手抓向枕头,扯出那本<鹿鼎记>,怔怔地看着它,外头露出一小撮的黑丝带。这是我来宫这么久了第一次想起它。
妈的!不如就这样回去什么都不想了!反正,这世界本来跟我就没有关系。
但,我那如水晶做的手却怎也翻不起书。
我...不会是舍不得吧?

<水阁>
好可爱的小金子...
心动了吧?...嗯,是吧?

-第二十七章-

从那一个诡异的夜晚过后,又忽忽过了一个多月。这一个月可谓是人生中最难熬的一个月,每天都在挣扎着,但偏偏看到康熙那副信任我的模样,我又说不出话来。前几天跟海老儿喝茶吃饼的时候听说陈近南他也在忙,不过我后来也没去找他,总是有些怕他那过于热情的反应,而且另一个方面又怕他安排些什么要瞒骗良心的工作给我。
嗯,唯一可说是让我蛮欢喜的是索额图那家伙也算会把妹的,蕊初那个小丫头近来脸红的次数愈来愈频密,不过最好笑的也不是如此,而是索额图吃我飞醋的样子,唉谁叫蕊初就喜欢一脸仰慕我的样子看我呢。
但,明明一切都看似顺利说,为什么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吶,俄罗...不,罗剎国的人什么时候到?"这一天我跟索额图没事找事干,接下了本是属于康熙的鉴工工作(对哦,就是那普天之下第一大发明,康熙几乎是立即就跟技师下命令,虽然是没有想象中的容易啦,但论理上是一定可以的!),后来真的发现理论和现实确实有着蛮大的出入,看了好久都不懂那些零组件的功用,更不用说就是一副完全茫然的索额图,于是我俩便偷溜出武英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皇上没告诉你吗?就大后天啊,没见到他们在都在准备吗?"他一副「你怎么消息收得那么慢」的样子道。
"哦。"对,我就是不知道,谁叫康熙他这几天都不见人影的,哼。
妈的,怎么听上去口吻像是欲求不满的样子?
然后,很快又到了大后天,久没现身的康熙(呃,好吧,只是两三天那样)跟一大帮人一大清早突然把我从被窝里挖醒,一脸漠然的道:"本来预定会侍奉在我身边的太监大总管病了,小金子你来负责他的工作吧。"
"嗄?"又叫我小金子了,为啥他就这样别扭,有人在的时候就不会改口,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不是只用负责陪睡的吗?
"别磨蹭着了,其他的太监总管都有事要忙,就剩你一人最闲了。"他道。
我看到了!真的,他刚刚有偷笑!
可恶,这不是明让我出丑吗?
于是,在他的强拉半扯下,我被换上了崭新的衣衫,像个囚犯般被围着跟在他身后。出了干清门,已经可以看到保和殿的后门。我暗暗咒骂着康熙,心里安慰自己要抱着横树这不关我事的想法,对康熙咬牙道:"哼,反正我丢的还是你的脸。"
"那朕怎疼你也保不了你,在场所有文武百官都在,你说出了乱子会怎样?"他故朝我无限温柔一笑底声道,后头的小太监宫女不知情定还以为他在说啥情话呢!
这个双脸人!
我一手偷捏了他后腰一下,他闷哼一声,我学他那样甜笑道:"忘恩负义的家伙。啊,皇上你看,这天气真好啊。"
康熙三间黑线在额头,没好气地低弹了我的鼻子一下,继续大步流星地走进保和殿。我也装神气,随他走到帝位,做个样子让他坐下,我语在他身后,前面是两旁黑压压的人群,为首的是海老头跟鳌拜,五个有着夺目发色的俄罗斯人就站在前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整齐得有如一人发声那样喊道,只是那声音跟震撼感却更像把扩音器放在你耳边,那种感觉怎说呢...嗯,就像演唱会!
我也有些被唬到了,然后一种感慨的感觉倏然升起,这些声音里又有多少是真心的?
等等,我搞什么啊?怎么近来就爱乱感性?
我摇了摇头,转移视线到前面的外国人身上,然后...呆。
妈靠!怎么就那样俊?虽然是及不上陈帅哥啦,但这样站在一起大有人家偶像团体的感觉。
为首一人说了一句话,身旁的译官翻译过来,但我却是没有留意他说了些什么,因为...我又再次被惊吓得险些叫了出来。
怎怎怎么...他说的是...English?
天啊,这...难道在书里的罗剎国不是俄罗斯?没有啊,我没记错的,罢了,反正这世界就是会阴人,每次都出奇不意地跟书里所说的有所出入。
"在行馆住的习惯吗?"康熙保持着一贯的微笑道。
译官照版翻译,虽然有些奇怪的口音但还算没用错词语文法。
怎料那为首的高鼻子(芋:起花名起得真快)竟然露出一副茫然的神色,表示不懂那译官的话。一时间,我以为我真的看到了变色龙了,译官的脸色由原本的透白变青。
那高鼻子还要以英文说了这么一句:"我不明白你的话。"
康熙脸色也微微一僵,问译官道:"使者说了些什么?快给朕好好说出来。"
那译官脸色再变,已为死灰,往地上重重一跪,满脸都是汗水的也不知要否如实说出来。我皱起了眉头,这高鼻子根本就是存心的!
"说。"康熙的声音冷静无比,但就是这样才让人觉得难以呼吸,我也看到海老儿跟鳌拜也露出沉思的神色,估计打的也不会什么好主意。
"使者说他...他...他不懂下官说的话。"译官颤抖着声音,几乎就要哭出来了。可知道在场会懂英语的自己人根本就只有我,那么责怪下来也就只会是译官的错。
果见众人们已经微微脸露尴尬的神情,都在以眼神责备着译官,都在怪他误了大事,让他国人少看他们。他,大概已被默默判了死罪。
我禁不住就开始起火了,我走到康熙身旁,低声道:"玄桦,你欠我一次。"说罢便提步走下那台阶,众人都以古怪的眼光看我,我却只定晴仰望着那高鼻子的琥珀眼睛。
"圣上问道您们可习惯现在居住的行馆?"我淡笑着,自信地流利问道。
哼,现在真的要感谢从前读中学时的外国老师长得那么俊俏,害我天天都留下来要他教我功课。唉,又提起伤心事了,后来他居然在吃了我一两次豆腐后结婚了...呜。啊,又说到其他事上了。
在我说完那句话后的那一刻嘛,真觉得我真是他妈的太酷了!
那高鼻子睁大眼睛看着我,仿佛我刚刚说的是「你妈妈原来有个姘头在外,然后我是你爸爸养的小白脸」。
但也算他是做大事的人,打算继续以装傻过关。
哼,幼稚。
"别要再耍白痴了,你真的以为皇上不会英...你国家的语言哦,他只是弄个译官出来装装样子,不让你觉得因为不会说咱们的语言而自卑,显示这次的到访是平等的。哼,我们天朝的人可是精通百般事物的,再装下去大家都不好看,你看我啊,只是个小小的太监,啊,太监你知道是什么吗?就你的阴茎被割了下来你也会是太监,明白了吗?我们这种底下阶层的人都懂你国的语言,所以...哼哼,知道什么是欺君之罪吗?"一番流畅的话把他吓得一唬一唬的,我安下了心,觉得自己极有编故事的天份。
众臣在议论纷纷,我望向康熙,他却只是微笑着,朝众臣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高鼻子此时更觉气氛不对劲,便半眯起眼凶了我一眼道:"行馆布置得很用心,膳食也非常好。"
我朝他一笑,朗声向康熙翻译道。
于是,一场政治风波又被平下了,最重要的是我又助人又积德,这感觉还不是一般的爽。后来,使者们一脸如坐针毡的样子回去了行馆,并答应他们今晚的晚宴会到。
唉,就说他们不死心。



第二十八至二十九章
-第二十八章-

"嗯...你捏得我的那个...啊...痛..."
"这样...?"他的手隔着衣衫继续模着我的乳首,时轻时重地拿捏着。
"啊...不要了...太快了..."
"哼嗯...为什么你都没跟朕说...说你会罗剎国语?"康熙一下狠狠的重顶几乎直捣进肠子里去,但那不可免的快感又严重刺激着我的感官细胞,欲仙欲死大概就是这样。
"我不会啊..."我的额头顶在墙上,双手死抓住他从后环上来的手腕。妈的,我是不会说俄罗斯话的啊,又没骗他...
他听到后环得我更紧了,整根东西都嵌在股沟里,大概我那白致白致的肌肤已经被磨红了。
他另一只手熟练地握住我的宝贝,上下套弄着,却又偏偏不肯抚摸一下那已泄了一次的顶端,我忍不住腰部再弓,紧贴着他,带着恶作剧的意味扭动腰部,穴里的肌肉也微收缩着。
"哼...容儿...你..."他的汗水滴到我的脖子上,像只小虫改样滑入衣领里去。
"别...别要装无辜,快...快帮我...啊..."我话刚说完,他已经极乖巧地照着辨,故意地杀我一个措手不及,让人耳朵软掉的呻吟自我口中逸出。
他把我的衣服下摆提得更高,柔软的质料磨擦着我的盘骨处,又惹来我一阵抽搐。
"容儿..."他埋头低哼一声,东西在我里头抖了抖,一股热液就打了进去。
靠,找天我一定要做个保险套出来,每次给他这样一射我就要很麻烦地去洗澡了。
他一手携住了我的腰,我还在喘气,靠在他身上坐到地上。他一手轻托着我的脸,我有些恍神地看着他,他的脸色带着高潮后的余韵,双眉轻皱桃花眼半眯,简直险些比我还要更水。然后,我不知道被什么上了身还是撞了邪,我微挣脱开他双手的束缚,稍仰头轻咬上他那红艳的唇。
他吃吃低笑,舌头灵巧地窜了进来,然后像是要卖弄一番他的技巧似的,舌尖躲避我的追击,抚扫着我口腔那敏感的上方。
哼!跩什么啊?那还不是我教他的?
我推开了他,他有些愕然,我不爽道:"我要洗澡了,都是你啦,好好的干嘛又精虫上脑?还是你的脑浆本就是精液。"
经过我这些时日来的「教导」,他大概也明白我在明讽他,他微笑着没有发火,柔声道:"朕也不知道,想起你刚刚站在大殿里自信的笑容就失控了。"
「轰」,我的脸皮薄啊薄,脸也红啊红。
这家伙,也太会肉麻了吧?这种人在现代里大概最适合当写情书大全的作者!
我不乌他,扶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决意漠视里头的精液滚烫的感觉,向外头的小方子分咐说要洗澡。
就在我要离开他那淫秽的视线时,却听得他道:"这次谢你了。"
没听错吧?他跟我说谢谢?
我回头,疑惑地看着他,发现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窘红。突然,气氛变得奇怪,心脏跳动着,在夕阳的艳光下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原本惹人讨厌的嘴脸也看着顺眼得不得了。
他靠在书柜旁,看我的目光也是特怪异。
我受不了这种极与台湾偶像剧相似的气氛,微低下头粗声粗气地道:"至要皇上你少些操我小的已很是感激了。"
气氛被打破,他楞住了,而我则很没种地跑掉了。
□□□自□由□自□在□□□
晚宴开始了,我看着自己的一身官服,深蓝镀金,愈看愈喜欢。
"喜欢的话尽管叫人多做几套新衣给你。"康熙招手让我把耳朵附到他唇边,害我还以为他要下什么秘密命令那样,怎料却是些无聊话。
"国库有多余的钱不如用来投放到兵器发展上不是更好吗?"我漠视他的好意亏了他一句道。"上次我说的那个防弹衣材料费也不便宜的。"
他轻声低叹,一手拈起金杯仰头灌下。我提着酒壶替他倒满了,又退后站在他身后。我垂首以眼角看看他,又看看在下面的臣子,愈想愈不忿,妈的,为什么本少没得吃又没的坐?明明今天我才干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说。
突然,一阵寒流打断了我心里的抱怨!我打了个颤抖,朝那冷冽的视线处望去。那个高鼻子正坐在左边的首位,以玉杯衣袖半掩着面,但一双琥珀色的狭长眼睛却正往我身上瞪。
我险些整个酒壶砸至康熙的头上,我吓得脚发着颤,但想想我不可以这么逊的,一个深呼吸抬头挺胸,给他瞪回去。
哼哼哼,别要以为我会怕你哦,这里是我地盘耶,敢伤害我的话我就...呃,我就...嗯,突然一句郝映悔常用来调戏我的话跑进脑袋里,那就是,汗,SM你。
望着那一脸怒意的高鼻子,SM他的画面控制不了地窜进我的脑袋里,我脸上一热居然笑了出来。嘴唇忍不住勾起了一个明显的弧度,收也收不住。
那高鼻子睁大了眼,看到他那发白的手看上去好像就要把酒杯握碎。我暗道不好,这次真的惹怒他啦。
他放下了酒杯,站了起来抱拳朗声道:"皇上,我有一个学术上的问题想要跟你身边的聪明侍从请教。"
译官还没翻译出来,我已听得明白,在康熙的身边四处张望。他身边的聪明侍从?谁啊?今天服侍他的人好像...恶寒,只有我耶。
康熙到翻译的话后,其他官员也酒醒了三分,纷纷向我投以复杂的眼光,偏生康熙他眼角瞟也没瞟我一眼,轻笑打趣道:"哦,不知道是什么问题?这孩子就只个耍点小聪明,使者太抬举他了。"
我听后,心里暗愠,什么!我只会耍小聪明的话那你哪儿来的那么象跨越世纪的科技构思!?你他妈的很会好大喜功哦!
那高鼻子微微一笑,问过康熙后让人取来一片约一人脸庞Size的圆形纸片,但自圆心起被切出一个角,看上去就像被吃了一块的Pizza。我看着看,完全不知道他想要我做什么。靠,这高鼻子根本早有准备来难为我的!

-第二十九章-

"这纸由中心至边是8公分,把一个尽头粘住另一边会成为一个圆锥形,那么之后平放在桌面上的圆锥形形,由中心底部至尖端是多高呢?"高鼻子仰着脸,露齿一笑。
呼,吓死我了,原来是数学题。
不过,说来为什么是用公分来量度的!?罢了,这样也好,看我大展拳脚吧!
我也朝他一笑,然后我维持着笑意望向康熙,道:"交给我吧,你又欠我了。"
康熙似是有些失神,我不鸟他那微举起看似是要拉住我的手,一步一步走了下去。众人都在看我,眼光中是期待,是摇头,也有着惊艳。
记得郝映悔说过我爽的时候样子最撩人,但最让人觉得我绝色倾城时却是我自信的时候,这也是为什么在学校里我总是被派出去当代表,啊,又跑题了。
"这有什么难的?"我以英文笑道。
他眼中流露出玩味的目光,把纸张递到我手里,道:"那你就运算出来吧。"
我看了看纸片,心里又松了一口气。看上去那个切口大概是九十度左右的,心想那样又容易些了。
我拿过纸跟笔,当场坐到大殿的地板上,嗯,是用毕氏定理吧,啊,我知道为什么他会以为能难得到我了,难不成这世代里是没有那些不可理喻的数学公式?
我先在纸上草草画了一个圆锥的立体图,从底部的中心至尖端往任何一方向直线往下再到圆心为一个直角三角形,一面则是已知的8。
嗯,再要求底部圆形的半径,也就是三角形的另一面,嗯,那先要求平面的圆周扣除那九十度的部份,嗯,我写写写,啊,是48的平方根。
然后,就是套入毕氏定理了...
呼,还好数位都没有太长,不然我死定了说。
"我算好了,是四。"左右吧?我心里有些不安,因为你都知道啦,算有关圆形的东西时根本就作不了准的,但应该会相差不远吧?
高鼻子脸色大变,向后一退低声问道,"为什么不用尺子来量度你却会懂得如何计算出正确的高度,这..."
"哼,我们喔,是中国人,最好的就是数学了。"
"瞎说,如果是如此,那么就不用害怕我们国家的枪械了,或是甚至比我们早一步发明出来。"他脸色微红怒道。
我诡谲一笑,道:"你怎知道我们没有,嗯?"
他再退后了一步,脸色一僵。
"小金子,你跟使者都说了些什么,相信各位大臣都很想知道。"康熙的声音带着笑意自上方传来,我才突然自Cosplay恶魔的情绪中回神,以中文把我刚刚的胜利跟我们之间的对话加盐加醋地又翻译。
高鼻子不死心,后来又测试了我数个问题,我逐一回答,脸上的笑意愈来愈欢,最后,他几乎就要歇斯底里了,同来的人都在旁边想要拉住他,但他那副神情几乎是想要把我拆骨吃掉。
"好了,饭菜都要凉了,小金子。"康熙在最适合的时候开口唤我回去。
我瞟了高鼻子最后一眼,屁癫地走上阶级。
一场宴会,我们又大获全胜,外加恐吓了他那么一下,谅他回去后大概也回禀报一下下,那么其他人就不会轻易起兵。
我一路回去,心情好到不行,低哼着歌愈想愈得意。
回到寝宫,在烛光的照明下康熙脸色显得有些醉红,一双桃花眼更是弥漫着酒气,我给他这样瞧着超不自然的,更不用说他还伫在那边让人脱着衣服,真是...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小金子,你都不会渴不会饿吗?"就在我愈想愈脏之际突然听得他这样问更是一时吓得我险些滑下椅子,我慌忙答道:"啊,饿啊...我想吃糖水。"
康熙他忽然傻笑,道:"跟朕现下的心思一样。"不明所以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一个小太监已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康熙已换好衣衫,但见他一挥衣袖示意其他人都出去。
我看着他半醉不醒的样子,有些好笑地替他倒了一杯解酒茶,让他坐下喝着。
"笨蛋,忘了明天还要上早朝吗?不过真是的,做皇上难道都不能给自己安排一下假期什么的吗?"
不知道为啥,看着他,竟是有些心口不舒服,像是从前家里穷,爸总要工作到很晚,回来又要帮我检查功课什么的,那时候他那副却打出精神来的疲倦样子到现在想起来还是让我觉得难受。
不过,也是因为如此,功课复习什么的我自少就做得很好,不想成为负累。
"容儿,今天多亏你了,你知道吗,你那胜利了的表情真的真的...很吸引人。"康熙整个人在说完这话后软倒在桌上昏睡起来,白瓷茶杯被他推倒了,茶水被泼到明黄色的桌布上,形成一滩透明的褐,龙井茶香扑鼻而来。
我一阵失神,双眼没了焦距,突然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在胸口处缓缓渗透至全身,最后到达了皮肤,寒意传来。
我为他觉得心寒。
怎么办?...我不想再骗他了,只有在帮助他的时候我才真的觉得快乐。
"金总管,糖水送来了。"
我茫然地应了一声,让来者把托钵放在桌上。我忍不住一声低叹,喝了一口那甜得让我更觉苦涩的糊液。
一时间,真的什么心情也没有了,我站了起来,使出吃奶的力半扶着康熙,把他给扔下床,自己也顺势躺了上去。
睡意席卷而来,就在模糊之间快要睡着之际,却倏地感到康熙弹了起来,没错,是弹了起来,喊道:"不管了...是谁也好,爱上了就是爱上了..."然后,又像坐起来时一样没有预兆地倒回床上,双眼竟是没曾张开过。
耶!我汗,不会吧,这样发开口梦也行?
我半坐了起来,把耳朵靠近他的唇边,想要听听他还能说出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怎料却听得他轻柔地,像是温煦的冬日太阳般的声线道:"容儿,爱你。"
「丁」。
我什么也没听到。
真的,大概。
真的...嗯,真的...
靠!听到就是听到了,那又怎样!?
就...就...只不过是他的告白而已,我为什么会整个人都慌了?


第三十至三十一章
-第三十章-

我打量了他的睡脸一会,再躺在床上闭眼一会,然后再坐了起来,确认自己竟然真的失眠了?!
靠,死康熙,你倒好啊,哼,睡得跟猪没两样的,不行,我也要把他吵醒!......嗯,还是不要吧,他好像蛮累似的,这样做我那纯洁的良心会不安的。
我又胡思乱想了一会,决定还是到外头走一走吹吹风。宫里的夜晚是很让人发寒的,我走在檐下,一盏盏的油灯在这种夜晚特别明亮。
突然,又好想有人陪着,胸口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不知道为啥今晚我就是特别的感性。
然后想起了海老儿给我的玉笛子,对哦,反正我也无聊着孤独着,找那只飞鸽来玩玩也是个不错的主意说∼
事不宜迟,我从怀里的小口袋里取出精巧的玉笛,半蹲在墙角细细把玩了一会后便把它含在口里(汗,这话怎么听着就有些色?),鼓气低吹。
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而我却在微微喘息。我抬头一看,果然一个黑影快速地飞来。啊,怎么古时的飞鸽就那样有专业精神,三更半夜的也还会乖乖飞来,啧啧。
只不过...为什么那个黑影看起来好像大了点,也不太像鸽子了些?
我疑惑地定晴一看,整个人又跳了起来,险些还呼叫出口。居然是小吴子?什么?难道他除了是假太监跟天地会侍卫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当白鸽吗?
"属下参见金堂主。"小吴子双脚还没碰到地面,一膝已然跪下双手作揖。
我吓了一跳,忘了去理会那个新的称呼,伸手扶他起来,忙道:"小吴子,你太大礼了,宫里不用这样。"
他不发一语站了起来,我才注意到他脚边还站着那只零号鸟。我乍见之现不由得心里一阵欢喜,蹲着摸了一下它那雪白的头顶,而它则微侧着头一双眼睛水瀁瀁的看着我。
"啊,好可爱哦。"我忍不住赞美道,抬头朝小吴子一笑,但当然迎接我的还是不受鼓励的冷淡一瞟。
"对了,我说啊,你怎么跟零号鸟一起来了?"我漠视他的冷气,问道。
"刚刚小的在喂食给他。"小吴子先是轻皱眉头,大概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但聪明如他的目光很快就飘向在场唯一的鸟儿身上道。
"这样哦,那个,我说啊,不要每句「小的小的」那样可以吗?我听着耳不舒服。"我瞧着他的脸色,轻声道。
呼,没有生气什么的吧?
他一阵犹豫,到最后就在我快因为这尴尬的气氛而要转移话题的时候,却见他微微地颔了颔首。
"耶?"我的头一歪,不相信真的看到了。
"你...好像瘦了些。"小吴子好像嫌我不够惊吓似的,又再追加一句明显的关怀话儿,虽然他的语调还是一样。
"我...哦...我瘦,啊...可能是因为太忙了吧,吃饭都不定时,好像今天因为晚宴的准备事宜我都没吃晚饭。"我被他问得手忙脚乱,险些忘了把「跟康熙做那事儿」撒谎为「准备事宜」。
他那双水亮的眼睛猛地瞪了我一眼,我咽了一口糊糊的唾沫,完全不知道他在干嘛。
"走吧。"他突然一手执起我的手臂,就往外延走去。
"耶,要去哪儿?"
"吃饭。"m
"我说现在几点啊,啊,我指是什么时候了,哪儿的厨房都不会有开啊。"我被扯在他身后,零号鸟在我们头上跟着飞,我忍不住又想,拜托千万别在我头上落地开花。
小吴子没有说话,带着我走着走着,不觉已到了海老儿住的地方。他左转右拐的又走到宫殿后的另一座小阁,我跟着他走了进去。
传来的首样感官就是臭气。
更正说应该是中药的味道。
"小吴子,我们走吧,这里好臭哦。"我举袖掩鼻皱起眉头道。
他点着灯冷道:"坐下。"并指了指这个厨房物体里唯一一张椅子。
我吐了吐舌头不再跟他说下去,屁股一颠就往下坐。真是的!就会假民主哦!
他俯身翻箱倒柜的,用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食材,居然像个住家好男人般开炉煮饭。我看着他背影啊,心里那叫一个感动ing,要是真的找老公的话这种外冷内热的男人也不差啊,当然,最好在煮饭的时候给我穿上条围裙,那就大增视觉系的享受了∼
一荤一菜一饭,说时迟那时快就给他做了出来,而且还是色香俱全,味就要试过才知道。
我不能置信地看着小吴子,他被我瞪得有些不自然,木无表情的脸上居然有了丝窘意。
"我说啊,天地会的训练包括煮饭的吗?"我边说着边以手指拈了一块肉丝,味道比它的外形看上去更赞。"靠!真他妈的太好吃了!"好想把他拐回去哦!
"不,只是平日自己煮惯了,堂主不知道吗,会中的训练其中一条就是要随时怀着疑心,我跟左堂主的食物是不经别人手的。"他轻蹩着眉头地看着我吸吮指间的肉汗(我汗,怎么愈描愈色?),不知从哪儿找来双筷子。
我笑着接过,肚子也开始真的饿了,不理会他话中的意思,便狼吞虎咽地席卷桌上所有的一切。
"今天属下...我也在大殿里,想要提醒你海公公他...他不满意你这次的做法。"小吴站在我左侧,一句带有严重意味的话淡淡被他道出。
顿时,一条青菜卡在喉咙处,我脸都倏地变得跟它同样的颜色了,窒息感滔涌而来,咳了老半天时还要得靠小吴子在背后使力一捶才得以逃出青菜的魔掌。
"咳...你...你海公公他是怎样说的?"我心下一突,暗骂自己干嘛风骚得都忘了自己是以什么身份呆在宫里的。
"他老人家没有什么表情地说:「到底这小葸子是靠哪一边站的?」就这样。"小吴子低声道,长长的眼睫半垂着,"我已经提醒你了,明儿你最好...到总舵主那边解释吧。"
"嗯...嗯...。"我支吾着,不知道该怎处理这状况。
"我再说一事,天地会不是什么品茗会那样玩着的,总舵主他虽然对你爱护有加,但没有一个人在天地会里是善男信女来的。"他说罢,轻轻甩袖,如同来时般轻轻飞走,不带走一片云彩,却卷走了一只零号鸟。

-第三十一章-

莫名其妙地夜来一场「幽会」过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是几乎一整夜都睡不上一小时,天刚亮之际,决定不再勉强自己闭眼下去,起床梳洗换衣,惊吓地发现自己那白嫩嫩的眼皮底下居然出现了惨墨青色的眼圈儿。
这么一下火就突然来了,我衣衫不整地跑到康熙昨晚睡的房间,撞门而入,果然见到那黄色的死猪没有改变过姿势地躺在床上。
我一个箭步走了过去,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吼道:"你他妈的..."
但怎料话没说完,那假桃花眼突然睁大了,下一刻他的唇便贴了过来。
"容儿,怎么今天这么早起?"他的掌手转而握住我的手,摆脱了我的暴力威胁,朝我可恶地一笑道。
"你别碰我,好臭的酒味儿。"我抗议着,愈想愈是不爽。
他轻笑,拉下我的脖子问道:"怎么看上去那样憔悴?在烦心些事情吗?"
都是你害的!我心里骂道。
"哼,我不想说。"但我当然不会跟他讲啦,免得他那本已自我澎湃得过份的自信心再更上一层楼。
"是因为朕的事吗?"他语气柔和地道。
我心里一突,想要推开他道:"才不是!"
"哦,那么真的是因为朕的烦恼而烦恼,容儿,有你的帮助,朕就有自信可以跟罗剎国的蛮人们对抗。"康熙抱着我的腰,声音突然变得慵懒,只听他把脸埋在我胸前道:"可是...又不想让他们知道原来你是块宝。"
我呆了呆,突然觉得好甜好甜,这话说听着不受用也是骗人的。我不着痕迹地抿唇一笑,继续装怒道:"死开啦,快去洗澡,去去去,要上早朝了。"
康熙微放开我,勾唇一笑,道:"嗯,等我回来,别乱走,有事想要跟你说。"说罢,突然眼神短暂地变得复杂,但却闪着决心的光芒。
我看着他那还挂在脸上的笑容跟那半眯的勾魂眼,更没遗下那像是被人蹂躏过后的衣衫跟稍乱的头发...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好性感。
靠!我真的太不对劲了...居然刚刚因为他而觉得难以呼吸兼血液往下流?!糟了,总觉得事态开始往我预测不到的方向走去?
康熙在我脸上湿漉漉地一吻,便笑着走了离开房间。
我呆在房里,最后终于回过神来。才不会呢!我为什么要按他指示做的?我现在就要去找陈近南证明自己喜欢的人还是他...汗,等等,这事根本不需要证明的啊...天啊,我都乱了。
罢了,今天确实没那个心情去找陈近南解释。
我微顿了顿,决定跑去找蕊初。慈宁宫里是一片平静,我走着走着,突然想到假太老妖后,也就是陈近南的母亲,嗯,我要不去巴结一下她呢,怎说我也可能会是她的未来「儿夫」。
思念及此,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情好像也好了些。
"靖容哥哥,有什么那么好笑的吗?"蕊初的娇语轻笑着道。
我望向她,突然大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我道:"啧啧,就数天不见你就变得更可爱了,是不是索额图他又送了你什么?"
"没有啦。"她闻言脸上微红啐了我一口道。
小妮子还真幸福,便宜了那呆瓜。
跟她四处走动着(可能是因为老妖知道我跟她是一伙的,于是也「爱屋(她儿子)及鸟(也就是我)再及乌饲料(蕊初)」,对蕊初近来宠爱有加,让她自由出入慈宁宫)又聊了一会,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便跟她道别,临行前我还不忘打趣笑道:"你嫁人的时候一定要请我去哦∼"
她娉娉婷婷地站在柳树下莲花池畔,朝我嫣然一笑。
回得到干清宫,不见康熙人影,问了问人大概会在养心殿那边。我寒,又是养心殿,康熙他又有什么事了吗?每次到那边都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我走了进去,里面却不再是黑暗的一片,甚至是光得有些太过耀眼。我走到内面,果然康熙跟索额图正在里头,他们迎面看到我,索额图微微颔首,而康熙却微白着一张脸,微张开了口却不发出一个声音。
"皇上..."我轻唤,心内隐隐觉得很难熬。
"过来。"他沈声道。
索额图瞟了我一眼,自觉地退开。
我一步又一步地走到他身前,不自觉地柔下声音道:"干嘛啦。"
"我的母亲原来早已不在我身边。"
「轰」。
我感觉到自己的双眼睁大了,颤抖着双唇,惊吓得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他知道了!?为什么?
但,像是反射反感般我双臂一张,就把他抱在怀里。
他,到底是用怎样的心情知道这个消息?
"玄桦..."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觉得心脏已被揪住了。
"好笑吧,居然...被蒙在鼓里那么久了...你知道是谁干的吗?"他轻笑,声音却是冷峻得可怕。
我心中一凉,紧抱住他的手放缓,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道:"是谁,这么..."
"天地会,我...朕发誓,一定要把它瓦解并让陈近南这反贼死无全尸。"
一阵强风适时地吹了进来,吹熄了房内数支蜡烛,然后「滴塔滴塔」的数声,雨倾盘而下。
我一下短促的惊呼,惊恐地抬头掩嘴望向他。
从来都没曾想过原来可恶的笑脸下居然有这么一面。
他,背着残蠋的微光,如天使雕像般的脸苍白得带着美感,但那双眼睛跟眼神却是属于恶魔的,可是又矛盾地滑下一滴水晶似的热液。
突然,好怕好怕有一天他会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但虽然想要逃避,我却像是可以看得到这种画面又再在将来重现的时刻。
我吻住那液体,轻轻尝着那苦涩的味道,然后是他的唇,冷冷的一点也不像平日。他倏然捉住了我的手,拉开了我。
"走吧,朕已经命人围堵住慈宁宫了。"
我一怔,还没回过神来已被他扯着步向慈宁宫。
今早它那平静温和的模样已然不见,换来的是一片萧然,从我站的方位看上去就像是一片黑压压的鬼影。
慈宁宫依然如常地点着星星灯火,却是一个宫女也不见。
我心里一凛,怕会伤到蕊初,朝康熙望去却又见他脸色异常,我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微微朝索额图示意,大概他也懂我的意思。
然后再想到的当然是老妖,怎么办,要是在我地盘里救不出陈近南的妈妈,我大概也会被天地会的人砍死,更不用说昨儿我还当着海老儿跟鳌拜的脸维护住康熙,要是陈近南真的觉得我背叛了他也是无可厚非。
靠!我干怎么办?


第三十四至三十六章
-第三十四章-

离我的脸不到十公分处是一个仰望着的女人脸。
"啊!"我心里重重跳了一下,喉头因为实在太吃惊的关系而终于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惊呼,吓得连退了几步撞上了康熙的胸膛。
康熙拥着我,低头睁着眼以眼神询问。我咽了口带着凉意的唾液,伸手指了指暗格。
他环住我的腰,走近那个坑子低头一望。这次我因为已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也放胆一看,只见一个脸色白得吓人的女人盘坐在地上一块软垫上,半眯着眼像是受不了烛光的照射地举袖半掩着眼。
此情此景,无可置异地眼前的女人是现今的皇太后。
康熙在我耳际倒抽了一口冷气,放开了我的腰箭步上前,颤抖着嘴唇话却是说不出来。
"你...你..."太后仔细打量了一眼康熙的脸,眼眶已然注满了泪水。"你当真是玄烨?"
康熙幅度不大地点了点头,一张俊脸犹自带着泪痕,眼中却已换上一抹坚定之意,好像是在说「朕要永远都要好好保护你」。我心里有些被煞到了,是这种眼神吧,就是靠着这坚定的意志成就了清朝的一代贤君。
我看着这可谓是历史性的一刻,暗自不知道在感慨些什么。嗯,他们母子相认,必定有许多秘密的话儿要说,站在这好像不太妥当,我转身走出了房间,随手带上门却是压根儿就忘了康熙现在不能话语。
走到大殿,索额图还在跪着,我觉得有些好笑,蹲了下来想要拉起他却不果,连他埋着的脸也看不清半分,只隐隐看到他那宽横的肩膀微微战抖着。我鼻子呼了呼气,不明白啊,他到底在干嘛,康熙好像对他保护不力的事也没有很在意啊,现在人没事就好了,他这是在内疚啥哦?
我思考了一会,突然觉得太阳穴火火地疼,大概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儿也太多了,现在再用脑子就是变相的虐待自己,于是我屁颠着,心情矛盾地带些安慰又有些沉重,走到后园那边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刚走了出去就看到一池的荷花在灯笼下迎风摆柳的,我突然才想起了蕊初,心里微微一突。对厚,怎么进了来这么久了却还是一个本来服侍假太后的宫女太监都看不见?
是假太后或是康熙撤走了他们吗?
我想着倒也不会太担心,坐在石阶上不自觉叹了一口气,反而为着又要骗康熙多一次而心烦。这次,我又该怎去圆谎呢?太后床下的暗格,为什么我会知道呢?
靠!好想就这样回去来一个眼不见为干净!
可是...唉,怎么办,一想到要离开这台世界,心里就颤着疼,脑子里只剩下「不舍」一词。我喜欢这儿,喜欢身边的人,喜欢一切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喜欢在这里的那种优越感,喜欢这种能随时Log out的游戏生活。
对,大概还不是我该走的时候,康熙还需要我...而我...也还真舍不得他。
耶!等等!我在想什么啊?
我思念及此极个人弹了起来,心里「砰砰」的跳动着,连脖子里的大动脉也跟着跳,好像有什么就要破蛹而出。
康熙跟我之间的一幕幕不可控制跟清楚地在脑中浮现,我不禁就要问自己为什么当初就能如此笃定我不会为康熙付出什么感情而现在...却犹豫了。
我打了个寒颤,双臂交叉揉了揉双肩,决定四处走动一下好让自己暖和些。我走着走,晚风吹得我有些头疼,心情愈发的不好,突然转了个弯,发现前方有一个古旧的水井。
我刚好觉得有些渴,又不想跑回去喝水面对其他人,心里转了转,脚步已经到了水井前。因为这儿的位置在角落,灯光不能尽透进来,于是嗅觉在这时刻特别的敏锐。
寒...没有错的,是血的味儿。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锈铁的味道更是立时窜进口腔里。不祥的感觉顿生,我回头奔到最近的灯笼下,仰头进着那仿如鬼火般的火光,伸手却是触不到,我咬牙一跃而起,碰到了那圈着灯笼的绳索,火光闪烁着,然后已跌在我手。
我跑向那水井旁,心里有着抑不下的恐惧,手颤栗着照向那深坑。
这一幕可列为我今生看过最夺人呼吸的画面之一。
是蕊初的脸,不,准确来是是蕊初跟其他穿着同样染血衣服的宫女们。她们的脸还自带着活人的胭红,她们的美丽眼睛还在睁大着,直直地凝视着我。
我张开了嘴想要大叫,却是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来。眼眶瞬间模糊了,心里却是还没能承认这事实。
蕊初,死了。
我靠着水井的边沿才不致倒下,脑子在这当下神奇地居然还没有空白下来。是谁?是谁下的杀手?假太后?还是...他。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是侍卫们。
"金总管,金公公,您在哪儿?"他们喊着,我心里不知道是否已经悲极以致丧失了心志,居然还觉得他们好白痴,明知道我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还喊什么。
我回头,走出丛木的背后,站在一团团的火光前面。
"金公公!"有人看到了我,快步走了过来。
然后,我没有遗漏到其中数人的目光确实是往水井的方向不安的飘了过去。
我心下一寒,不想妄自猜测,虽然心里已隐隐猜疑着。我抿了抿唇,伸手指向水井。后来他们叫喊着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只是伫在那边,直至那抹明黄的身影就在眼前。
他一把将我拥到温暖的怀抱中,可是我却觉得好冷。他强迫我仰头望向他,漂亮得如繁星的双眼告诫着我不要胡思乱想,可是我就是他妈的办不到!
蕊初是被谁杀的,会是他吗...那样的话,就是我害了她,因为我的关系而让假太后特别照看这本该跟这些血腥的事毫无关系的女孩,然后康熙就误会了,是这样吗?
还是,是太后或是天地会下的手,因为我对他们的背叛行为,这算是惩戒?
我不知道,想到了许多事情,却又什么都不确定。
她才不到十四岁,她不久前还跟我说过她跟她父亲的事,还说她最喜欢爸爸种的荷花,她的名字也是父亲起的,期望她人如其名,如同初开的花卉,动人充满活力。
确确实实地,这次终于知道原来身边的一切不只是个游戏,只少对这游戏里的人来说不是。
-第三十五章-

她平躺在草席上,然后有人来用一大块的白布盖住她,其他人包括康熙都要我离开,可是我不愿,甚至在她就要被人用黄木担架像小玄子那样被人抬走时,我强扯着一个侍卫,几经困难地发出一个单字:"火..."
他们起初是不解地看我,康熙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下担架。我却不敢回头看他一眼,过份的惊惧已让我不想接近他。
可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确实有够了解我的,只是说了一个「火」字他就知道我想要让蕊初的尸体得到火葬,因为谁知道这些尸体被运出去后会有什么用途。突然,我又想起这种事不应该由我来决定,我叫人拿过笔,草草地写下一句:"叫蕊初的宫廷花匠父亲来。"
写完这句话后,我坐在大理石的阶梯上,看着四周的人像万花筒般走出走入,康熙本来大概是想陪我的,但好像也有些事务让他不得不去处理。其实我心里是十万分愿意的,因为跟他现在只会相对无言,而像我这种人一个不小心就会泄漏了些什么出来。
他临行前还牵了我的手一下,却没有让人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暗格秘密的事。我微微挣扎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死抓着。我没由来地心里既怒又怕,抬头就对上他那浅色的眸子。
心头重重一震,险些没退后了一步。我心虚似的眨了眨眼,最后还是投降似的别过了头。但就算没有真的望着他,被他凝视的感觉还是很有压力感,突然觉得他真的是个皇帝,那种目光好像是能把我心里的一切看穿。最后,他轻声一叹,在我耳边喃喃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便莫名其妙地走了。
秋天的晚上特别的萧条,我看着渐渐散去的人们,随了几个奉康熙之名跟着我的侍卫外,一时间后花园间已什么人都没了。心里突然隐隐一阵不安,好吧,虽然一路来我都没有安下过心,但此时更有一种多出一个心脏的感觉。
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我站了起来,侍卫也跟着紧张着唤道:"金公公..."
我朝他强扯起微笑,摆了摆手说我没事那样,然后便再往水井的方向走去。血的味道没有随着尸体渐渐被移走而散去,我憋住呼吸垂头一探。
里头再没有任何惊吓的东西,只剩下一潭在夜间显得深黑的井水,或是...一个念头突然在脑中浮起,或是这黑色实际上是深红?
我打了个寒颤,真的受不了脑中再度浮出来的惊栗画面。就在我要离去之时,突然捕捉到水里头一下不寻常的亮光。
可能是出于好奇心的关系,我招手让一个不幸的家伙替我把里头发光的东西捞出来,我屏着呼吸,想不到居然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或是宝物,而是一柄短剑。
我也不理它脏不脏,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很重要,而且话说前头,我的第六感一向准得很。刚摸到手,就不难发现金属柄身烙着字,我翻过来在眼前一看,因为是古代的中文研究了好久都不知道写什么。
还好旁边那个倒楣的侍卫认得这剑,也不是说他的中文造诣比我好,而是因为每个宫中侍卫都会配备一把的,我楞了楞,这才想起好像有听索额图说过。
看到这,你大概会以为我会像个笨蛋一样跑去指责康熙,以为是他指示侍卫杀光所有人的?
没做过侦探也看过侦探片子,这明显地是插妆嫁祸,而是谁...我隐隐中已有了答案。
"金公公,宫女蕊初的父亲带来了。"一个小太监的声音使我抽回了思绪,我把剑收到怀中跟陈近南送的那把放在一起,想来还真是讽刺。
我走到水塘边,看到一个老翁已跪在蕊初的尸身旁哭得不成样子。有侍卫想要拉开他,我见状挥手叫他们退下,心里涩得不可描述。
他可能因为哭得已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去了,并没有留意到我已经到他身边。我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面对自己,拍了一下他颤抖着的肩膀。
他稍止住了哭声,回头仰望着我。
就是这么一眼,让我有了真的想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感觉,那是一种与平日气忿胡吼的不一样,而真的真的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了更多这种目光。
不是气愤、不是绝顶的伤心、更不是冷冷的恨意,而是请求。

我张开双眼,整个人倏地坐直起来,背上尽湿透了,好像刚做完那档子事般。
蕊初的脸又印上脑袋,我摇了摇头,跟自己说着一切都会过去的,回到现代后就当是一场梦,或是可以抱着看小说的心态,但就是绝对不要当真。
"小方子..."我开口唤道,发现自己的声带好像已经没事了,除了有些沙哑外也无不同。
"是,公公要热水梳洗吗?"
"嗯..."我答道,随口抿了抿唇,道:"昨晚我叫你问皇上的事..."
"皇上说宫女蕊初的骨灰已经火化了送回她家。"小方子恭敬中带些羡慕的口吻。"小的听说咱们开国这么久了这是第一次宫中没身份的人可以把遗体送回去,恭喜金总管,皇上真的很宠您。"
"这样哦...他还有没有说些什么话?"我心中隐隐还在沉重,随口问道。
"皇上分咐金公公退朝后到养心殿。"
天啊,又是养心殿,每次去都不会有什么好事等我。
我应了一句,然后又想起还有一个人我必须去找的。
一定要问他,为什么非必要赶尽杀绝?那些宫女太监们什么天地会的消息都不知道,至少我认为他们不会知道。至于康熙方面,罢了罢了,不再跟他见面好了,反正再呆在这儿也不会长久,而且打算待会儿去找陈近南就知道自己不会再走出来了。
当然,不是指那种意思,我跟他把话说清后就会拍拍屁股走人的了。唉,为什么看小说里的人穿越都那么过瘾,就我在这儿每天烦这烦那的?
所以,绝对要回去我的世界,就像当初我所决定的一样,来这儿是当渡假的,要是过得不顺心的话,应该早就回去。管他康熙陈近南的,反正...反正...跟他们根本就没可能嘛,玩玩就可以了,对,玩玩就行...
吃过了早餐后,一个人窜回房,把<鹿鼎记>跟书签都放到怀里,然后又打包了些精致迷你的古代物品,想趁这机会试试看能不能「走水货」到现代。嗯,又想起康熙现在的困境,我心肠一软,随便在纸上写下些易懂现代知识(好像数学、科学之类的),不管他能不能看懂,反正能帮的都尽力了。
等一切都准备妥当后,我强逼自己不回头望这干清宫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出宫门。

-第三十六章-

今天天气超好,阳光普照却微带些秋凉之意。我从一家旅馆里走了出来,穿着刚刚买的月牙色衣袍,踏在石板街上,最后一次在市集里行走。因为换掉了宫服的关系,让我突然有一种错觉好像我真的融入了这儿,我借着各种新奇的东西让我勉强不去想这些天来发生的事儿。
忽忽又想起第一天到这个古都来的样子,我坐在那墨绿的轿子上,看着外头一片歌舞升平。此刻街上路人众多,那气氛更是热闹,天子脚下的子民似是从不知天子的烦恼。
妈的!我又感慨什么?不是说好不胡思乱想康熙跟陈近南那些事的吗?
而且,也不用担心康熙啦,反正真太后都被放出来了,小说里头说她很能干的,康熙有她的辅助,本就愈来愈有皇帝味道的他想要夺回大权根本就是时间问题的事。
可是不知搞什么,我的心还是情郁郁的,不觉已走到天地会基地的匿身药店,我隔着衣衫抚了抚怀中的书本,把头抬得高高的走了进去。
那掌柜见是我,脸色有些微变,逃不过我的法眼,我大概也知那脑袋瓜儿在想些什么,冷哼了一声也懒得跟他对答口令便甩袖走了进内室。
走了进地窖,檀香扑鼻而来,我心里莫名地微微一震,见到密室般的大厅中站着一些小弟,看我的脸色有些恨中带淫,终究我脸皮不薄,完全漠视那些眼光走到尽头太师椅处前,垂首看着半倚在坐塌上姿势优雅中带些随性的陈近南。
他穿着淡玫瑰色的薄里衣,外头是一件朱色绣金线的长袍。这种颜色本来如果是我穿的话准会被康...啊,郝映悔那家伙说像人妖的,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就只有风流倜党,邪美到绝顶。
"总舵主。"我险些鼻血往外涌,微哑着声音低唤。
"靖容弟,来的正合时,刚刚跟右堂主正在谈起你。"
是在说我的坏话吧?
我以眼角瞟了鳌拜一眼,他瞪着我眼里可不是什么善意。我心里暗叹啊,这人跟书里一样一点心机都没有,好歹也是个堂主,要像那海老头那样深藏不露才是嘛,小宝跟着他也不知是喜是祸。
...靠!我又来了,不是说好不要再烦这世界里的事吗?
"哦,这样...我也有话想要跟你说。"我故意就是想要气气其他的人,妩媚一笑,对,就是狐狸精得那种。
陈近南不动声息,挥手遗走众人。
"真太后被救出了吧?"j
"啊,嗯。"我心下微微一慌,尽量不着痕迹地加上一句:"是康熙他发现的。"
"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康熙敏锐地发现了母后被调包这对我们来说不算秘密的秘密还是..."
"你不信我?"我有些微微生气,我最讨厌吃死猫了,明明不是我告密的啊!
"靖容,我是真心欣赏你的,这事我可以相信你,但..."他顿了顿,一双杏眼流转在我我脸上,我心下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毕竟要是换我做天地会里的人,啊,不对哦,我是指站在陈近南的立场来说,我也会觉得是我出卖他的。
也因为如此,我刚刚抱着兴师问罪的心态也突然冷静了下来。我开始问自己,真的会是眼前人嫁祸于康熙杀了慈宁宫一众的人们吗,还是...是另一个他...而我在自欺欺人!?妈的!为什么现在慢慢剖白自己的心思,愈来愈觉得我是因为想要胡乱找些理由好安慰自已放弃陈近南然后替康熙脱罪?
"但,你也要证明给下面的看,毕竟一开始他们就已经不满我给你太多的权利了,为了巩固你在这儿的地位,接下一个任务吧。"就在我已陷入逻辑的圈套里时,陈近南更是适时地投下了一枚原子炸弹。
嗄?任务...乖乖的,我不可能答应他的,因为我都已经决定潜逃了。
"替我刺伤康熙。"
"什么?"我一声惊呼,险些就脚下一软,我强自让自己不要面露惊恐之色,但还是让他发现了,眼中闪过一丝清冷的光芒。
糟了!难不成他这是试探我对他的忠诚度?
"不愿吗?"他淡然一笑问。
"不应该找我啊...我又...不会武。"
"可他信任你。"
屁啦!经过假太后一事我就不觉得他还会白白痴痴地认为我是刚好想到太后的软禁地方吗?
"他...才没有,我只是..."
"你喜欢上他了。"陈近南浅浅一笑道。
"耶?屁啦才不会!"我一时被吓得不轻,现代的俗话已经飙了出来。"我...总之不可能啦,我从前是小倌出身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怎可能喜欢上别人呢。"
情急之下,连我之前胡辩的身世都抬了出来。
陈近南不说话,看我的脸色已经愈来愈寒冰化。我被他看得那叫一个不自然,心里糊成一饭团浆。
"我知道了,"陈近南低叹一声,道:"金靖容你已经不是我们一员了。"
我咬了咬下唇,什么反应也做不出来,但心里终是隐隐松了一口气。
"但,因为你已经知道这次计划的内容,可能就要麻烦你在这边休息两三天了。"他垂着眼帘,总觉得他的声音里隐藏着什么。
但我已无暇顾及了,我呆伫在这儿,僵硬了。
什么!原来他刚刚说要行刺康熙是真的不是只是用来测试我的方法?
"等等,那是你弟啊。"我紧张了起来,心脏有些受不了连续而来的刺激而有些微痛。
"我目的不是杀他,只是...他需要休息一下,顺道让政权放到别人手中看管。"他轻蔑一笑,冷道:"这皇位他也坐久了,昨天的事是他自己选择点上火药引的。"
耶,已经准备好要篡位了吗?!
"可是..."
"把他带下去。"陈近南沉声一喝,已有数个汉子冲了进来扭着我的臂膀。
靠!痛憋了,都不会怜香惜玉哦!
"靖容,你就先在这委屈个几天。"他朝我极致温柔地一笑,然后便对数名大汉道:"好好招呼他,吃穿的都要最好。"
他们应了一声,便已像提犯人般带走我。
我足不碰地,面对着渐渐离我愈来愈远的陈近南,已经说不出到底心里是怎么样的感觉。
"等等!"他突然一个箭步走了过来,一手捏住我的下颔。
我看进他的浅色眼眸里,他缓缓靠近,我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液,完全已经整个人当了机。
"你有喜欢过我吗?"
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我流动着眼珠子,然后决定最后跟他坦白一次:"有啦。"其实,到现在我也喜欢你啊,不过...大概却不是爱。
靠!我在想啥,超肉麻的...!


第三十七至三十九章
-第三十七章-
<陈近南>

目光调不开来,我与他平视着,他的双眼泛着光芒,脸色微红地道:"有啦。"
心脏像是被高手重重一击般,我突然心痛得不能言语。
靖容,我可以相信你吗?在你含羞带怯地道出这意思时可会想着另一个人?
"罢了。"我低声叹息,逼使自己退后了数步,"下去吧。"
我眼看着他被人带走,那可比白玉般的脸容没有一丝惧色,他从容地凝看着我,眼中是我看不懂的言语,让我突然萌生一种错觉,仿佛他是在跟我道别。
我一人坐在密室里,檀香如旧,跟我与他见面时的第一天没有丝毫分别,真想要仰天长笑:桃花依旧。
没有人知道我此刻的心情,怕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跟你对望的第一眼,你被我搀扶起来,一双清澈得像是春日山泉般的眼眸里映上我的面容,像是透过你的双眼看着我自己一样。
一见倾慕,说的就是如此吧。
虽然之后你在我面前伪装成一个身份卑微却又嚣拔的风尘人物,但从你的第一眼已经泄露了你的秘密。我不理由其他兄弟们的反对,把你一息间提携成我的心腹,只因为我想要与你亲近。
你第一句跟我说的话:"因为你太好看。"让从来不在意自己面貌的我首一次庆幸母亲给我的皮相,就算我不知道你是真心或假意,但我喜欢上了被你凝视着称赞的感觉。
更不会忘记那一天,你坐在我怀中,紧张地攀着我,边与我讨论天下事,边跟我依偎温存。当日曾暗地发誓,等我得到了这天下之时,我每天都会这样宠你,而我也幻想过当我累的时候,你总会耀眼地笑着,妩媚地柔声安抚。
但,那时候我还没有真的迷恋上你。
不然,我不会亲手把你送到康熙的怀中。
炽热的痛感傲然而生,无形间焯伤了我则碰过你的双手,指间曾留有的肌肤触感,都让我后悔得想要就这样放弃一切,把你拥在我胸膛里,从此不再管这锦绣江山。
可,就因为我身上一路以来所背负的,这次我又再放开你了。
恨,对我也是对你,为什么于我予你的选择犹豫拒绝?聪明如你应该很清楚我要行刺他只是想要试探你,但你依然回答不了我。
因为假太后一事,会里的兄弟们都在疑心是你背叛了我们,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你,只单单的因为第一眼。我以为你那仰赖的目光永远都会如初次见面的时候,却没想到康熙让你心动了。
我知道他从来都没有对你好过,而你却明知不该但还要继续地与他分扰,为他解决困难。
聪明如你怎会不知道他终有一天会知道你的身份,你这样一步一步义无反顾地陷进他身前的泥坑里,为的又是什么?
很想知道他有什么地方吸引住你的目光,迷惑了你眼前的路。
等我发现你心里的原因时,大概已是太迟了。我从泥沼中拉出了你,却发现你的心魂已不在这儿,我救出的于我来说已是个没有价值的陶瓷娃娃。
"替我向他取回那把我赠他的匕首。"我再次张开眼帘,眼中已没有一丝天地会堂主不该有的情绪。
靖容弟,别要怪我,好吗?
过不了多时,一名手下已经取了过来,我没有看它一眼,怕会忍不住跑到他身前。
"藏好它吧。"
就如我已决定把对你的心意藏在最深深处。
"禀报总舵主,二百名兄弟已分散在皇宫的外围,一百名的弓箭手也准备好了,其他的人..."
"人手过多了,减去一半。我说这次的行动只是要制造皇帝被沐王府行刺的假象,然后把他刺个重伤,然后我这个落难皇子被当朝的左右党派推举出来摄政。这次计划人多了只会暴露我的身份,杀戮也尽量减少。"
"是。"
靖容,看,我不会对他下杀手的,这样你会原谅我吧。

-第三十八章-

妈的!居然逊到在古代里坐牢!
我被困着的地方是个牢房似的物体,三面是石墙一边是铁做的栅栏。我坐在地上,瞧到月牙色的袍沿沾上些灰尘,伸手拍了拍,四周的尘埃也被我弄得飘啊飘的,我打了个声响甚巨的喷嚏,然后看到一只老鼠从我旁边尖叫着窜出,忍不住就打了个冷颤。
哼,什么啊,我比你还怕好不好。
微弱的光线从头上一个约半手掌大的小洞透进,我咬了咬牙,眼睛瞪到快脱窗也死要看着那个小洞,活活就像个禁欲很久了的禽兽看A片的样子。
靠!一定要逃出去,不然康熙死定了,上次小吴子这么轻易就在皇宫里飞檐走壁的,一验就知道保安做得超不好,随时被人往屁股砍一刀都...等等!小吴子...零号鸟!
一个大胆的想法窜进脑袋中,但我真的不知道能有几成的把握。
我不着痕迹地垂下头,以眼角看到外头的守门人跟另一个人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看到他们拿出钥匙开门走了进来。
"你们想干嘛?"耶,不会是想要来个先奸后杀的剧情吧?呜,我不要啦,我又不是<逃狱>里面被人操得半死不活的小白脸!
"总舵主说要要回他送你的小刀子。"一人口吻冷冷的道。
刀子,啊!我怎么忘了...想着心中有些郁闷,想当天啊我两暧暧昧昧的景象多揪心啊,虽然不知道阵近南他是不是喜欢我,但刚刚他好像真的有受伤到。唉,我还真应了那句红颜祸水,有没有?
"哦,知道了。"我嘴里应着,伸手探进怀里,摸到两柄匕首的手把处。首一把触手生温,掌下是繁复的花纹,应该是陈近南送我的那个。另一柄形状大小都没差很多,不过隐隐有些寒意,我快速地凭感觉就知道这是水井的那把,是嗜过血的凶器。
我思量着不知道要不把真货给他,陈近南当初送我的可是柄削铁如泥的宝刀哦,就这样还给他我真的有些不舍得,嗯,反正他现在正忙行刺的事,也不会留意到我A了它吧?不!何况送出的东西就别收回啊,奇怪。
我暗中吐了吐舌头,把不值钱的那把给了他。他双手棒着,不说一话就跟另一人相偕走了出去。我见他们离我有了段距离后,便把玉笛子掏了出来,身子隐在阴影下鼓气吹了一下。
我有些着急毕竟现在是人命悠关的事,而且我也不肯定到底小吴子会不会帮我,还有更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个能力去救我出去。
虽然说我想他是喜欢我的而且也超关心我的,但...这...还是有一定的难度,毕竟他感觉上就是很忠心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头上突然扬起「咕噜」的叫声,我抬头果然见到零号鸟的胭红屁股。我朝它做了个别要吵的手势,然后招了招手示意它飞下来。
它果然是只受过「特殊训练」的绝世零号鸟,只见它转着水灵灵的眼睛朝我眨了眨,便纵身落到我的掌心里。
搔痒的感觉让我思绪平静了一些,我把它藏好,走到铁栏边朝外头软声道:"那个兄弟,可不可以给我一些纸笔墨什么的?"
那个中年冷面男走近,道:"用来做什么?"
"就...闷啊,拜托,总舵主不是说我要什么就要给我吗?"我用着狐狸精般的声音道,想要让他不把我放在眼里。
"哼。"他冷哼一声,不太爽快地给了我。
靠!好想揍他啊!本少我在赶时间的!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
于是,我匆匆地写了封求救信给小吴子,然后就悄悄地让它从原路飞走。现在除了等就是等了,就望小吴子他肯帮我这次,不然...突然想到康熙浑身是血的场面,心里隐隐觉得难受。
上帝啊,虽然我平常是不怎么做善事的,但也不是坏人啊,我这辈子就这事求你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我不安地踌躇着来回走动,阴冷的感觉让我愈来愈怕,难道最后的一个希望都是奢望?
"堂主...不,总管。"就在此时,他那清脆的声音响起。
"啊!"我一声惊呼,只见一人背光走到我牢房前,铁闸被他快快地打开了。
"惊讶吗?"小吴子水嫩的皮肤白得透明,一双眼睛滚圆地看着我。
"小吴子,给我亲口∼"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我巴上他身子,湿淋淋地亲了他脸颊一口。
"走吧,"他表情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微颤抖着手牵起我的,拉着我走到外头,我有些意外地看到地上横竖躺着三四个人,乖乖的,原来他这么厉害哦。他带着我熟稔地穿过重重廊道,然后经由一扇木门穿到外面类似四合院的地方去。
夕阳洒在我俩的身上,让他看上去真的有帅气到。他一手扶着我的腰使出武侠小说里英雄救美的戏码里定有的轻功,盈盈踏上瓦片屋顶。
我看着脚下景色变化万千,有些忘了现在面临的困境。皇宫就在不远处,每次跳高的时候都会看到那些明黄的屋顶。
"吶,为什么要救我?"我的郁闷心情被迎面吹过的初秋之风抚顺了不少,突然心血来潮地兴起恶作剧的口吻道。(芋:小金子果然是近朱者赤,有些腹黑的倾向?!)
他脚下倏地一滑,幸好他身手还不是一般的敏捷,很快就顺着某屋子的墙壁隐住身子。
"没什么。"
"说嘛,怎会没原因?平日你可是个超理智的人耶,这次..."我突然坏坏地笑了笑,抬头看他道:"是因为喜欢上..."
"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他再装也没用啦!因为他真的脸红了耶,嘿嘿,就承认你喜欢我吧。
我见他脸色好像就再发飙的样子,也就不逗他了。到得了皇宫外,因为不想惹起天地会众人的怀疑,我们用走得进了宫。然后一路飞奔的到了养心殿,我走了两三步上台基,回头朝小吴子一笑,道:"这次谢啦,我欠你的。"说罢,豪气地拍了拍胸膛。
他没什么反应,用一种幽幽的眼神望了我身后大殿一眼,淡淡道:"好好保重,我走了。"
我不明白他干嘛一副奇怪的样子,但因为事态真的紧逼,就乱点了头走进殿里。对这儿愈来愈熟悉的我很快就找到康熙,他一人坐在椅上,身旁不寻常地站了为数不少的侍卫。
"皇上。"我装乖巧地唤了一声,道:"我据可靠情报知道天..."
"你怎么要回来?"他打断了我的话,莫名地这样说。

-第三十九章-

我之前从没有真的待过大殿里头,每次都是跑到内室去找康熙的,现在我仰望着坐在龙椅上的他,步步的台阶就置在我们之间,登时明白做皇帝的威严是靠这样来的。
"你怎么要回来?"他的声音幽幽的,我听了心里莫名地超级不安。
"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愕然过后问道。
"别要再装了,朕很早就知道了,金堂主。"
我一呆,突然感到鼻子突然酸了一下,心里又重揪了一下。
什么!他居然是早就知道了,那么...我一直以来在他面前做的一幕幕都是猴子戏?那么他一直以来都只是在利用着我?...这是什么跟什么。
"你这家伙..."好愤怒,不是一般的愤怒,虽然说起来我是没有资格生气的,但想起我们之间的种种,还有我曾费尽心思助他的一切,更不用说每个为了他的事而失眠的晚上。
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背叛过他,难道他都不知道吗?
"朕知道今天你要回到天地会,本来是以为你不会再回来的,毕竟你昨晚的举动已经过于明显地是不属于一个普通人的,聪明的你怎会再回来..."
对哦,我怎会再回来,为了这个拿人良心当肉包子喂狗的人我已经干了那么多蠢事,这次还学不乖啊...
"你要杀我?"我抽了抽鼻子,看着四周整装待发的侍卫,还好没模糊了视线,不然就真的太丢人。
他不答话,端正地坐在黄金椅上。
沉默令人最难堪。虽然一众侍卫不发一声,眼睛也只直直的看着前方,但我还是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微瞟着我。
我咬了咬唇,强逼令自己的视线移离康熙身上,不觉扫到索额图那边。他的眼神闪烁,我悟力不错,知道这代表他也是早知这事。
好想好想逃离这儿!现在!立刻!马上!
就在这时候,大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了,伴随着的是数十人吶喊的声音:"冲!杀了这狗皇帝!"
我脸上变色,暗喊不好,靠!被康熙这么气了一气,自己也竟忘了到这儿来的真正目的!天地会的效率也未免太快了吧,不是刚刚还在部署的吗,这会就已杀了进来!
于是差不多上百人就在殿内刀来剑往起来,天地会派来前线攻击的白布裹头大汉每一刀都叫一个不留情,步步逼近康熙跟守在他身旁的索额图。但这也不是最让人心寒的,而是那一众蓝衣侍卫里竟有约三份一人倒戈相向中。
我在这混乱当下当然是没有跑出去混这趟浊水,在门被打开的一刻间已躲到大殿左侧的屏风间。我微吃惊地看着被人围剿中的可怜侍卫们,再扭头看到康熙老神在在的样子,完全理解不到底现在是怎样。
然后,一人飘然进来,一袭红衣金缕配黑发,夺目异常。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整个人反射性的完全窝在屏风后。
只听得频频的「啊!」惨厉叫声传了过来,我打了个寒颤,心里空白成一片。
"退下。"康熙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我微松了半口气,知道他还没死跷跷。
我借着玉石屏风的花纹小洞向外望,十一点钟方向是正侧脸对着我的陈近南跟人数减了一半的天地会众人,他微仰头眯眼勾起一抹笑意。康熙坐姿没曾变过,一众侍卫贴站在他身侧,两人气氛古怪到一个极点地对望着,地上还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具死尸。
我又缩到屏风后,手心抚了抚正在乱跳的心脏,不觉隔着衣衫摸到了怀里书本上。嗯,现在又该怎么辨?就趁这个空档离开吧?...可是...没理由有看戏看到一半的时候就离场的吧...
"康熙,原来你也不是个只顾男色的庸君。"陈近南轻笑,口吻就像跟老朋友打招呼那样。"这支近身亲兵训练很久了吧,居然每人都有以一挡五的能力。这算是我失策了。"
"彼此彼此,朕也没料过你安置进来的人有那么多。"康熙也哈哈笑着道。
寒...他们二人非要这样吗?s
"我劝你还是别再作无谓挣扎了,我答应过他不杀害你的,只要你肯以养病为由,把皇位让到我这个刚认回来的哥哥手里,我就让你活下去。你应该知道现在的情况是怎一会事吧,左右翼的海大富跟鳌拜都是我的人。"
我心下微微讶异,陈近南他也太托大了吧,自己供他们出来万一这计划出了什么差错...
"他?"康熙提高着嗓音道,明显地是想让我听的。
"可惜,这么一个难得的人才...我原是不想杀他的。"
耶?他为什么要骗康熙我死了啊?
"你说的可是那个只会耍小聪明,却又自以为他是救世者的骗子?"康熙语调不变,但那清冷的声音却是一头刺进我身里。
我感到自己的脸突然没了血液流动的热意,像是倏地被抽干了鲜血的标本般伫在那边。说不出来这时我该有什么样的感觉,只是...只是...不行,太复杂了说不上来。
"闭口!"陈近南还没等康熙把话说完,便已很突然地大喝一声,接着是双剑交加的刺耳响声跟索额图粗喘的鼻音。
我再次鼓起勇气,僵硬着身子望出去。只见陈近南舞着剑游走在索额图的四周,脸上是不意察觉的笑意。索额图脸色沉重,咬着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甚感吃力。
难道康熙他在这小说里是真的要被篡位?
此时,索额图一个踉跄,已被打败了,一个翻身摔倒在楼梯,动也不动,与此同时,所剩余的七八个侍卫也涌前与陈近南打了起来。其他天地会的众人想要上前帮忙却被陈近南喝止了,豪气道:"这几个人就当是替我手上的剑暖身。"
刀光剑影,我已看不清他是怎样动的,但侍卫也倒了几个下来,原来武功就是这么一会事。康熙的脸上再挂不起笑意,像是在强装镇定。
最后一个人也倒下来了,陈近南只是被逼离康熙约十步之距,但却毫发未伤。
我屏住了呼吸,轻步地走到屏风接驳着台基的另一头,与康熙只数步阶级之隔。
"我认为我已经没有要留下你性命的必要了,杀掉你他说不定还会更快乐些。"陈近南微喘着,想来刚刚也花了他不少力气。
但...妈的!你们通通都不讲信用!明明就答应了我不杀他的!明明康熙他也说过会宠我的!明明...唉,我又在胡思乱想些啥了?
眼中突然有些模糊,说不上到底是为了谁或是为了什么,只是觉得心里难受,心里恍惚;然后不知怎的,只见眼前一阵寒光,背上一阵温暖,胸口一刻凉意,我竟已站在台基上面对着众人众尸,康熙站在我背后,而陈近南就在我眼前,脸上是极度恐怖的神情,而我...胸口就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剑。
汗...谁来告诉我我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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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至四十一章
-第四十章-

错愕过后,真正可算上是钻心的感觉涌起,血液像是没关的水喉般喷了陈近南一脸一身。他那俊美无双的脸蛋纵然被我的血弄得有些狼狈之意,但这也不是重点!
他眼中不可遮蔽的恐惧也透进我的心房,凉冷的感觉自胸口扩延到全身。我喉头不能发出任何惨叫声来,整个人的力量都像是随着血液的流走而消失那样。我失去了重心,双脚连片刻发抖的机会也没有就软了下来。
康熙从后接着我,身上传来的还是那种桂花般的味道。不知是否为我的错觉,他的双手似是在颤抖着,我有些不能理解,他这是因为太兴奋所致吗?陈近南也跪到我身前,一双白致的手直往我身上乱捅,猜测他这叫点穴。
我闭上眼睛,学着那些老掉牙的故事中的主角那样,准备失去意识。
......但...
没有,除了感觉不到自己的身在疼,还有也睁不开眼睛外,我还保持着自己的记忆,每一秘都知道自己在干嘛。隐约间听得到康熙跟陈近南狂怒的吼声,接着是兵刃交加的声音,然后就是一段段的我记不得的对话。
靠!他们俩该不会就在这时候还给我在打架吧?妈的!纵然现在这刻还没死也迟早因为你们的白目而导致失血过多而挂掉!你们想要抱着干尸睡但那绝对不要是我!
我眼前则一片玄玄的黑暗,我试了几次还是开不了眼,心里说不焦虑就是骗人的,毕竟我的身体还在流血中(好吧,是有那么一点我是在担心这两个白痴),但偏生在这个关口眼皮却像是被眼屎糊住了那样。
我决定放弃了,试着让心情跟思绪从刚刚那一连串的惊吓跟刺激里平静下来。
我到底刚刚在干嘛啊?居然替那混蛋挡下那一剑?我是白痴吗?明明他刚刚还那样侮蔑我,还用那种眼神看我,更是想对我下杀手!
而我却替他挡了一剑!
我是吃饱没事干,硬要涂得自己全身是粪便吗?靠!我眼眶是湿了又怎样?我就是觉得委屈不行哦?
啊!我是白痴!要是我在这个空间里死去了可是非同小可,难不成我要N辈子都呆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吗?现实世界里有太多东西我还没来得及享受,帅哥我还没有看够,更有太多的人跟事跟物要我怎生放弃?我不要...我不要x100!
"看书时这么吵是不能够专心的。"
突然一把似曾相识的女人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哇!"我失声尖叫,看着眼前一阵浓雾,不,正确来说是灰尘升起,以后一个白得让人感到有一种出廛感觉的身影就在眼前。
汗,又是那种全世界都变了黑白的感觉!
"女鬼?!"没错!就是那个顶着副好皮相,实质是开黑店把人往书中世界里推去的「世恋书馆」老板娘。
"这趟经历你满意吗?"她的声音沉沉哑哑的配上那张漂亮得不像人的脸蛋,半启着眼前唯一带着艳色的红唇道。
"果然我没猜错,真是你搞的鬼。"我已说不出来现下的心情是怎样的了。
"我不是鬼,你也不会是。"
"我管你...耶!"我本是想发一会神经,毕竟这些天来我的精神压力还满大的,但突然消化下她那句「你也不会是」后,我禁不住就让自己的心脏悬在希望上。
难道...!!
"至少,在书里的世界你不会死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微微一笑道。"其实故事还没完结的,但要是你想的话是可以现在就回去现代的。"
"我的情况你应该也知道了吧,还装,这是连满意的边儿都不到啊,你要不让我在你胸口刺上一个洞看你会不会满意。"突然想起被刺的原因跟人物,心情又反复向低处沉。
"那现在就想要离开吗?"
"我..."我倒吸了一口气,好久也说不出另一个字来。
说「是」啊!这种结局我难道还想再继续面对下去吗?
"或是,我该问,你舍得走吗?"女鬼别有用意地一笑问道。
"我..."还是说不出话来。
倏地,康熙与我的一幕幕或顺序或倒序,全都在我脑海中播放出来,心里莫名地一揪,比起穿心剑更是过之而无不及,而我处在这黑暗中找不到那个「停止」的按钮。
不,我舍不得。以这种结局为尾声我不甘心!
"让我再面对一次吧。"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咬着唇道。
我话刚出口,一阵刺伤人眼的白光已从她身上透出。
"果然真是世代冤家..."我只记得最后她隐约中似是说了这么一句意义不明的话。

啊!好疼!全身都好疼!比起做完那档子事后的酸疼还要再厉害一百倍。
拚死活命地打开了眼帘,头顶是我半熟悉的蚊帐,代表我人正在干清宫的住处。我一手撑着床铺,咬牙让自己坐了起来。
"啊..."胸口传来一阵破裂般的痛楚,害我忍不住就呻吟了一下,一手不觉抚了上去。
耶...怎么有些湿淋淋的?
我低头一望,忍不住就白了脸。
胸前缠着一层层白布,数缕血液正从中渗出,就如雪地里的一片片梅花。
"啊!金总管!您...您...您醒来了!"小方子的声音从旁响起,我仰头看到他匆匆把手里的水盆放在桌上,便快步奔了过来,然后在看到我胸前已由点点梅花变成一片梅林的白布时,果如我所料般失声尖叫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一队人数不少的侍卫夺门而入,一人更是直抓起小方子的领口慌问。
"伤...伤口裂开了,快传太医啊!"
我全程看着他们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般的举动,忍不住就想笑,但又怕弄到伤口,只好作罢。
既然有一队人守在我房外就代表至少康熙他是平安的吧?不然,这皇宫恐怕是已乱成一片了。
我见好像情况也没什么,我乖乖的照小方子的话躺好,看看能不能把本少宝贵的血液倒流回去,边等待太医的到来。
"吶,我睡了多久?"我问了一个几乎是每个昏迷不醒过后的人们都必定会问的一大问题。
"回总管,已经快一天了。"他恭顺地道。
啊?不会吧,不是在这种时候都会昏迷个几月半年的吗?而且我可是胸口被人刺了个洞儿耶。
"皇上..."我正想问他康熙的情况,外头已有人通报道:"皇上吉祥!"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还没理好思绪该说些什么话时,一条明黄的人影已飞奔进来,一双有力的臂膀已把我紧紧环抱着。
心情已复杂到一个不能形容的地步,我也描写不出这是一个怎样性质的拥抱。
只知道明明刚刚经历着那么多难过的事我都没有真的哭出来,而现下...我却很逊很菜鸟地...濡湿了他的衣服。

-第四十一章-

"可恶..."我低声道,可能因为有些感冒的关系微微带了些鼻音。
康熙没有说话,一手抚上我的后脑,让我半坐了起来更贴近他的身子。
虽然感觉到胸口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些,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毕竟,可能之后跟他也没有再次拥抱的机会了。
过了良久,康熙突然全身一僵,倏地把我推开。来了,我暗暗有些不快想,要装出君王的样子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哼,我管他干嘛,谁稀罕他在想什么啦!
但,惊奇地我是预料错误的。只见他脸色铁青着凝望了一眼我胸前绚丽的朱色水彩画,吼道:"来人啊!伫在那边做什么?还不快来替他止血!"
于是,就这样直等到半个小时左右,我被太医们像准备要晒咸鱼那样包扎好,众人也识相的退守至门外后,我才有机会看清楚他的脸。
一双桃花眼带着丝许憔悴之色,想他昨晚大概也是没睡好,没由来的感到心里有些难过。
"你去休息一下吧,眼里都爆血管了。"我无奈地低声道。
"无妨,让朕多看你几眼。"他微沙着嗓子道。
他这么一说,我那无名火又突然冒起?靠!他这算什么意思?昨天还一副非要我死的模样,现在又在这边矫情地说出这种话,我看不透他这个多面人!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别过头不看他,目光驻足在顶头的布幕,故意淡淡问道:"皇上打算怎处置我?"
"容儿!"他怒吼一声,把我吓得受了伤的胸口一颤一颤的,忍不住就咳了起来。
"容儿..."他再次唤着我的名字,但语气却变得温婉无比,隐隐又透着担忧。
"不要你装好人!"我还在咳嗽着,但已忍不住火道,"你抚心自问,我有没有害过你?没有吧,除了隐瞒了我在天地会里有一席身份之外,我什么都没做过啊!谅来你隐瞒的、骗我的也不比我对你的少!"我说到这大概脸色已因为喘不过气来而发紫,我顿了一顿,看到他的神色在我说完这一句后变得苍白。
"我可是拼着被天地会砍成七七四十九节的危险一路帮着你的,你却竟然说我是...我是..."昨天他伤人自尊的话又浮现在脑海中,于是话就卡在喉头里,不上也不下。
我不自觉地皱着眉目,几乎热了眼眶。
"容儿,朕...我知道...我知道,昨天算是我一时失言好吗?原谅我..."
我一声不吭,还是觉得委屈。
"容儿,看着我。"他一只温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微使力想要让我转头望向他,我不从,抵抗着。但听他低叹一声,道:"容儿,你可知道昨日看到你为我挡剑的一剎,我就知道已经躲不过了。"
我不解他的话,躲不过什么跟什么啊?
"与你相遇时也许之间有过太多的各种心思,但我知道当中的一切,我感受到的都不是假的,对吧?"他语带一丝我说不上来的感觉,总之就让我听到心里温温地一热。
受不了那种微微带着哀怨的口吻,我转头对上他的脸,然后...就再也转不开目光来。
从来都没有比这一刻更觉得他的那张脸是如此地祸国,那双眼流转着水光,蹩冒半闭的模样...妈的!虽然说我对着这张脸也有为数不少的日子,但还是被他煞到了。
"容儿,永远伴着我。"他一手缓缓抚上我的,微垂着眼帘以着近乎是命令的口吻道。"我忍受不到你永远离开了我的日子,容儿...我错了。"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思绪乱得让我发晕,一股热气透上脸颊。
这这这这...算是表白吗?
怎么办...?我...我...我对他...不会也是...
"容儿?"w
"我...为什么?"我整个人都呆了,流转着双眼不敢正视他。
"凭我真的爱你。"
我睁大了双眼,几乎就以为自己在做梦。康熙怎会说出这种话,「爱」是一个对我与他来说都是太沉重的一个字。
但也因为他这句话,我头一次产生了「一直在这个世界里生存也无不可」的想法。
虽然,我不知道我对他的又是怎样的感情,但我想一直的陪着他也许是个还OK的idea。
他自己也可能分不清楚他对我的是「宠」还是「爱」,但暂时...我决定了要相信他。
"答案呢?"他微俯着身子脸朝下对着我,我抬头望向他,那种压迫感让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液。
"好,"我咬牙坚定道:"我信你。但,你要对我坦白这些日子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闻言一双眼睛突然充满了光芒,我也像是被他感染了似的,忍不住地甜腻一笑。
"来,移进去一点。朕今天晚上在这边过夜。"他促狭一笑,身子已窜了上床。
我脸上红潮没褪又被他这句暧昧的话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决定装镇定,自己移到靠墙那边。
他替我俩盖上了薄被,然后跟我共枕在床上,身子侧着望向我。
"干嘛...?"我有些不自在道。
"你记得那一个晚上咱们在交泰殿前那个凉亭里朕跟你的好事被人打断了的事吗?"他淡淡说着,我听到这便知他要讲正事,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能维持着大方的眼神望进他的双眼。
"嗯,大概。"嗯?你不记得哦,那就跑去看第十七章!"啊,就是那天晚上好像是索额图有事来找你什么的?"
"对,那天晚上我说知道...你进来的目的。"康熙神色一黯道。
目他娘的的!我进来宫中本来是想好好的玩一下,谁知...唉,不过讲了他也不会相信啦。
"那时候海公公捏着我的性命耶..."我含糊地道。"对了!他...他跟天地会..."我说到海老儿就禁不住想到了陈近南跟天地会,但现下情况还是有些敏感,我不知道该怎么问起来。
康熙像是知道我的情况,却又故意不扯到上去道:"后来,朕决定要留下你,乘机来利用你。大概那时候已经很矛盾了吧,心里不想相信你对朕有异心,可是索额图探查得来的事实却..."
啊,怪不另一晚在月夜下游泳的那一次他说了那么一句「真不想相信」让当时的我摸不着头脑。
"后来,你每次对朕的安慰有时候会让我觉得既温暖却又惧怕,怕是你对朕所作出的一举一动都是有计划的。"
我有些愕然地听着,全然没曾想过原来外在双重性格的他原来是因为心里有着这种矛盾。难以言喻的感觉悄然而生,就好像...好像...他那时候的感觉一点一滴地透进心窝。

-第四十二章-

"抱歉哦...我都不知道..."听着他的话,我微咬着下唇,感觉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他嫣然一笑,续道:"但朕还是没法把你赶出去,更何况经过罗剎国的事后朕更不想让你这块活宝暴露于人前了,你只能是朕的。"
他的声音说到后来变得异常地低沉,比起现代最棒的DJ更性感撩人,但隐隐却又蛊惑着人心。
我一怔,被他那种与生俱来的皇帝气势唬到了。
陈近南没说错,全天下的人地低估了这少年皇帝,不过相信经过天地会行刺一事,所有人很快就会知道康熙他有的是实力,从前的他只是聪明地选了一个方法让自己不会被过早扼杀。
"本来是打算让你继续留在朕身边,观察着你的动静,让你一个人瞒下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假太后的事你露出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原本是打算好好跟你坦白一切的,如果你想要留下或离开,朕都打算...打算任由你的。"他说到话顿了顿,续轻声道:"不过,大概就算你想要走,朕现在也履行不了这个承诺。"
"笨蛋。"我啐了他一口。这家伙,一定要这样煽惑人心吗?
"但,朕在早朝过后在养心殿等不到你,于是回到你房却发现..."
呃...是离别信。哦,原来那天我醒来他给人留话说想要见我是为了这事,那么说...唉,要是我没走的话,昨天就不用捱那么一刀啦。
"朕以为这是你所作出的决定了,那一刻也不知道要气你还是气自己好。朕真的好想问你难道就那么冷血吗?难道一切只是朕的一厢情愿,你...也因为这种复杂的感情,那天朕才会对你..."
"知道啦,这事反正我俩都有错,总之一切都过去了..."我说着,突然蕊初的脸浮上脑海,真的都过去了吗?她的枉死又该怎算?我还自称是她的哥哥,可是...到底谁是凶手?是康熙的人还是...嗯,比较有可能的是天地会吧,毕竟这种残忍的手法...寒,而且,康熙也没那个必要吧,更不用说索额图一定会阻止他的。
我低叹了一声,突然觉得万分感慨,卷缩起身子贴到他怀里。唉,怎么才来了这边才过了两个月,感觉上就像过了两个世纪那样。
"容儿,该你了,也要让朕知道你那颗心里装的是什么奇怪的事?"他靠了过来,轻吻着我的头发脖子温情道。
我感觉到身子暖烘烘的,这一刻真的不只是温馨就能形容。康熙,应该是他了吧,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我的第一段有结果的恋情吗?
我深呼吸了一口带着桂花麝香的空气,笑道:"就一句话,我爱你。"
我仰着头,看到他动容的脸色,桃花眼当中有着喜悦跟迷茫,让他那比真实年纪成熟些的面容露出一种孩子气的感觉。
好!就是你了,康熙,为了你我就懒在这边不走了。
我一手攀上他的后脑跟脖子的交界处,吻上他那如鸡蛋布丁般的嘴唇。他低吟一声,与我激吻起来。色情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下显得特明显,虽然本少是有些害羞啦,但也全力以赴地希望能够安抚他跟自己的心情。
"容儿,别要这样,朕从来就不是个懂得控制自己的人,你的伤..."他低低喘息着,勉强勾回自己的舌尖道。
"管他的...嗯...啊..."我好笑地道,接着便是他那濡湿的红舌憩在我的脖子跟耳垂间。
然后-
"啊!!好痛!你碰到我伤口了!"

后来,我就一直平安无事的休养了好一个月,在太医们啧啧称奇的目光下变回那个又蹦又跳的口爱美少年了。我整顿好衣衫,就打算跑去找康熙给他一个惊喜。
从那天后,我们就已确立了关系(嗯,算吧?),他对我真的已不是一个「好」字就能形容,而且哦,每天都是一大盘一大碗的珍贵补品送进来,除了身体变好,连皮肤啊什么的也更优了,让我照着镜子忍不住都为里头的美人失了神。
当然,正事我还没忘。后来过不了几天,我忍不住就开口问他天地会的事儿,他当时嘛只是笑了笑,抱我靠着他坐,那只猪手...啊,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说那行刺的一天,陈近南在刺伤我了后,因为被吓得不轻,就被一直在后头装昏迷的索额图给擒获了。
说到这儿,不得不惊愕于康熙的心计。原来那天透过他一个藏在天地会的卧底(也是因为这个混蛋我才会被发现跟吃了那么多哑巴亏,可是康熙死活不肯告诉我那人是谁,只说那人是从小就混进去了),他不用我说已知道天地会的行动,所以他早有准备,身上穿了一件我照着最初的避弹衣的原理命人研究出来的背心,想要靠着陈近南见伤不到康熙的空档让索额图全力一击的,怎料却突然跑出我这个二线配角,糊里糊涂的挡了那剑。
那就是说,康熙他无论有没有我的出手都不会死掉的啦!啊!靠,气死我了。
于是,陈近南被拿下后,他手下几乎都没了主意,大家僵持了一阵子,决定依康熙所说的签下了契约,至于实质内容是什么康熙也不说,我也没太好奇,只是知道陈近南没事被放了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大家可别要误会,会这样的关系只是单纯地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我的关系而挂掉了(好啦,我知道我这样说感觉上有些自恋,但你们孩子喔,没经历过就不知道)。
所以,换句话说,现在的感觉就像故事里的Happy Ending嘛,我屁颠着边吹着口哨,心情有一种一扫而空的感觉。
走过一个池塘时,我看到了里头的艳荷,心里微微一镇一酸,虽然已过了好一阵子了,但还是不能忘掉,不过,哥哥我会振作的!化悲愤为力量,一定会替杀你的凶手治罪。
问了问人,说康熙人在文华殿测试我的印刷方法,我心里微微一喜加快脚步走去不能算是近的那边。到得了那儿,欣赏了好一会我的设计品,然后听他们说皇帝跟索额图二人在书房密话,我便叫他们不要通报自己走了进内,只见门外头远远地站了个认识的小太监,他瞧见我眼睛都险些笑得粘在一起,我打了个赏钱,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后便遣了他下去。
嘿,皇上跟前的红人就不一样,每个人都差不多当我是皇后那样咧。
我想着已走到门边,隐约透过灯光看到两个人影在里头。

-第四十三章-

我脚步放轻走到了门边,隐约透过灯光看到两个人影在里头,汗,说得太暧昧了,正确来说是两个站着的人影,面对着像是在讨论些什么。
我手已快触到门说想要敲下去了,但却听得康熙淡道:"这事无论你怎想也好,但朕希望容儿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我听得到他们提到我的名字,心下微微一突,一种说不上来的不祥感觉顿生?是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呢?可恶!这家伙不是才说什么东西都跟我坦白了吗?
我静靠在门边,屏住了呼吸,想要看看能不能窃听到些什么。
"是。"索额图低声答道。
说到他我就突然醒起来一事,自从蕊初过世了的那一晚开始,他整个人就是冷冷的,像是蓦然间由一个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热血白痴成了一个患有自闭症兼没了灵魂的苍桑阿伯。其实后来我因养伤的关系都没有跟他聊过,现下听得到他那冷冷的声音更觉得感叹。
故事终究不是真的Happy ending呢。
"索额图,你是在怪朕么?"康熙在里踌着步,柔声问道。
只见索额图的身影像是颤抖了一下下,立即就「卜咚」一声地就跪到地上。
"臣不敢。"索额图话虽这样说,但语气还是没有过份的激动,我暗想啊,换作是从前的他很有可能会错愕地狐惑问「耶,哪有」。
"朕真的不明白,那个宫女就那么得你们的心么?一个是朕的心腹大臣,一个则是朕最珍宠的枕边人。"
我倏地睁大了双眼,一时间脑子里混转不过这话的背后意思来着。
"臣不敢。"索额图道,声音终于有一丝急躁的感觉。"臣已用行动来证明了对房皇上你的忠心。"
"平身吧。"康熙低叹一声道。"索额图,你从小就伴着朕长大,一路走过来你比谁都清楚是怎样的危险艰辛,又是花了怎样的心血培养出现下新掌权的子弟,虽然朕能控制得到大权,但你也知道余党数量太多,这种时候朕天需要你的出力,朕实在不愿咱们兄弟俩产生了隔阂。"
我听着加上我从宫人们里打听到得,心里隐隐猜得到眼下的时势。自从天地会一事后,康熙自是知道海老儿跟鳌拜是不能信的,大概我在猜想已在慢慢地架空他们的权力吧。自于那名被提到的宫女,是蕊初无碍,但我却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
"臣知道,也是懂得分辨轻重的,不然...臣就不会在那一天,亲自下了命令手刃了蕊初。"索额图的声音淡淡,语调中带着一抹自讽。
我得捂住了嘴巴才没有真的尖叫了起来。
这...什么...
"臣明白皇上的用意,毕竟曾侍候过逆贼的近身宫人们在情于理都是留不得的。皇上,就算金总管知道这事,也怨不得皇上,毕竟他的身份...皇上对他已是圣恩。"
康熙微微一声低叹,不再说话。
我在门外听着,整个人原来已不觉发抖。原来...原来...是他们...
不能相信!
我转身拔脚奔了出武英殿,不到一会儿就走出了宫殿。等我终于回过神来之际,发现自己已离宫蛮远,我透过屋檐看到了那红墙黄瓦,心里头钻痛着。
恨啊!为什么到这一刻都还要骗我?一切的浓情蜜意只是圣恩?
我咬着牙扶着墙,快要透不过气来。好想仰天大笑,但鼻子已在酸着,好像只要我发出声响,眼眶就会顿时湿润那样。
我仃立在那边良久,任由途人们探询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只是凝看着皇宫的方向。身边的人流渐变稀疏,可我心里还是不想回去。
靠!我该用什么样的脸色对看待他们?蕊初,她去得太冤枉了,而我...却不能替她讨回公道,只因为那人是康熙还有,她喜欢着的人。
我咬牙,再次回过神来之时我已作出了决定。
还是走吧!我从来就不曾真正地属于这里,而我也实在不适合在宫中与这个他那个他猜忌来怀疑去的。
也算是,趁我对他的感情还没到达一个死来活去的层次,快快离开也好。突然,他在我醒来后说的两句话又把我拖进沼泽-「容儿,永远伴着我。」、「凭我真的爱你。」
他说这两句话时我情意中多少是宠多少是爱,如果是真的爱那他有必要刚刚以局外人的语气商量该怎样瞒我?这两者的差别也足以让我对他心灰意冷了。
我轻吐出了一口气,决定无论怎样也好,皇宫还是得要回去一趟的,因为小说跟书签我都留了在里头。我顺着原路走回去,天色此时已开始有些暗,街上行人已然不多,一向爱热闹的爱此时却庆幸这是种寂寥的气氛,让我可以自顾自怜一下。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从后捂住了我,我大惊自知不妙,想来来者大概是天地会的人。啊!我笨蛋吗?明知现下他们每个都想把我杀之而后快,我却没有多想就跑了出来,本身长得已够让人注目的...这...唉。
他扶着我的腰,施展起轻功,把我带到附近的屋檐上。我一阵头晕目眩,隐隐知道来者放开了我。此时的本少心情己是极度地不爽中,无端被人绑架,我一个忍不住就转身朝他大骂:"你这混蛋,爷我心情不爽,你现在来是找死..."
但,当我瞧到来者并反感过来后,话语都堵在口里。
是...是...是...陈近南。
他的脸色跟往时没有太大的分别,只是眼角间微带一丝憔悴之意,但却不减他在我心中美男子的形象。
他看我的目光没有我本以为定会泛起的恨,却有一种掩饰不了的喜悦。我心里莫名一动,有些心虚地垂下了头,虽然不知道自己愧疚个啥。
"靖容,伤势已经好了?"他的声音淡淡的,就像他身穿的淡黄衣袍。
"嗯,好了。"我有些不知所措地应道。
"那就好,我只是...担心,还好那一剑刺得不深。"他不着痕迹地牵起我的手道。
"啊,其实..."我心里更是觉得难受,顿了顿后便受不了似的道:"都是我,你怪我就怪啊,不要这样,我看着都觉得憋。"
他的目光更添一丝玩味,道:"我没怪你,毕竟我已有些明白为着喜欢的人能做傻事到哪种地步。而且,内奸也不是你。"
哦,看他的语气好像真的知道了谁是内奸,寒,不禁替那个人抹了把汗。
"靖容,你还是决定要待在康熙身边么?纵然知道他已做了立后的决定。"陈近南无声无息,就这样放了个爆点在话里。"靖容,跟着他当宠儿只会把他推到浪口上。"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不觉抿唇。不是没有想过康熙总不能真的只宠我一人,但这话由陈近南说出就多了一丝怪异的味道。

-第四十四章-

吶,陈近南是喜欢我我知道,但该不会...又爱上我了吧?
不然现下这种吃醋的感觉,加上说话的口吻更是带有一丝被掩饰着的占有欲,我打了冷颤,又暗想自己真的是...唉,太受欢迎了点。
"总舵主,很感谢你特地跑来跟我说这些,靖容心里已有了决定,所以不用太担心啦,嗯...就这样,保重保重,就此别过。"我猜不透他这个人,为免麻烦,还是决定使用那第三十六计。
我伸长脖子看了看屋檐低下,叹了一口气,靠!这么高,根本就下不了去。
回头一瞧,果然看到陈近南勾着一抹微笑看着我,我抿了抿唇,道:"总舵主,请把我带下去。"我不着痕迹地想抽出自己的玉手,毕竟现在我都是有夫之夫了(虽然那个夫背着我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勾档),从前跟他搞暧昧就算了,现在...金靖容我可不是个喜欢凭着外貌就勾三搭四的人。(芋:怀疑ing)
"靖容,非得那么绝情么?或是你还在气我伤了你。"陈近南紧捉住我那可怜的手,呼吸变得沉重道。
"不是这样啦,而是..."我要离开这儿,当然我还没那个老虎的胆子在这关口惹他。我心里暗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还是要乱辩个借口来,"而是我们这样粘在一起有些不妥啊,想想,你是天地会的人,而我现在身份则奇奇怪怪的,当是你是兄弟才不想让你为难。"
这话他有听明白吗?
陈近南姿意一笑,我看在眼中就知道答案是:没有。
"靖容,你在意的如果是这的话就请放心。我来这边找你就预算到要作一些牺牲,为了你,天地会、江山,我都可以不要。"
耶?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k
而且,什么时候他变得那么...怎说呢,对我一往情深?汗,这成语好像不是这样用的。
我凝视着他,良久,摇了摇头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办法,我这人是双子座的,从前喜欢就是从前喜欢,不代表我现在就能喜欢。
他神色一沉,道:"或许康熙能给你的比我多,但有些事物他是绝对不懂及不会珍惜的。"啊!心疼心疼。他还真是说到痛处了。"靖容,你可知道,当剑划过你的血肉时,我的心是怎生地在痛么?现在的我已不能没了你,江山复仇都比不上你。也许现在要你立即接受我是有些难度,但就当给我一个机会,跟我走。"
我有些错愕,没想到一向性格冷淡、对人待物都仿有情似无情的他会说出这种话,脸色禁不住有些热。是真的,我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可恶的康熙!若不是他,我大概一定能够把感情全部都在一开始就投放到陈近南身上,那现在我也不用这么左右为难,矛盾地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康熙的背叛与陈近南的表白。
"好啦好啦,我跟你走就是了。"我想着有些心烦,但又转念想自己也决定好要走了,也没什么烦不烦的,于是便这样答他。反正我只要脱身回宫拿了小说跟书签就好了,口头上附和他也没什么大不了。
见他微露疑惑之色,我赶忙加上一句:"如果我不是唯一的话,那再继续下去也没意思。"
唉,虽然这话是用来敷衍的,但也许自己心里也真的这么想。
他稍宽了眉头,大概是以为我听了他的话生了康熙的气,并来个「浪子回头」。汗,陈近南,我真的不是存心要骗你、瞒你那么多次的。
"好,从此我们就隐居山林,我答应你不再过问江湖上跟朝廷的俗事。"他此时终于泛起一丝从心底冒出来的笑意,为那张柔美却又深刻的脸蛋添起一丝醉人的神色。
我心虚得快要把头都缩到衣领里去了,含糊得像是口中塞了团绵花般地道:"嗯,但我要先回宫拿一些必需品。"
陈近南大概见我答应了他,心情变得不错,我甚至能看到他身后都开满了花花的样子,所以他也没有拒绝我,甚至还亲自把我送到宫外。
"我不放便进去,那么我在城南的「八仙饭店」等你,若在亥时(21时至23时)还没见到你,我会进宫找你。"临别一刻,他还紧牵着我的手,还好天色已暗,也没有发现我们在这边暧昧的举动。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明显地是在威胁我,如果我想独自一人走或是在骗他的话,那么...恶寒,他会杀进宫里吧。
"等等,你不是跟康熙他订了契约..."我试探着问,因为不相信康熙不会不防他又来一次行刺。
他邪气一笑,道:"我现在已不是天地会的总舵主了。"
这...靠!
罢了罢了,就去找他也无妨,横竖他也不可能阻止得到我「凭空消失」的。现在大概是酉时左右(17时∼19时),时间足够了。
我叹了一口气,转身向紫禁城走去。我悄悄地回到干清宫,把东西都挖了出来,收成一个小小的包袱放进怀里,话说我当然没忘记要试验一下能不能把古代的物品带到现代去。
我环顾四周,这次真的要永远离开了吧。康熙啊康熙,宁愿我今早从没到过武英殿门外听到你那一番让人心寒的话。嗯,现在想来其实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没有建立得多深厚,也可能我并没有真的很爱你,只是很喜欢很喜欢而已,不然,爱上一个人不是要无论如何都要相信他所做的一切吗?我妹整天都这样说的...
我又顾影自怜地感概了一下下,便决心离去了。但怎料我一脚刚跨过高高的门槛,小方子那温软动人的声音已在耳围响起。
"金总管,皇上有召,请前去用晚膳。"他走了过来道。
妈的!怎么每次都是这样啊?怎么办好呢,去还是不去?...呃,好像是没有得我选择吧,你看,到处都有侍卫,根本逃不到。
罢了!去就去!谁怕谁了?反正吃个饭而已,用不着五个小时吧?

-第四十五章-

心情有些忐忑地走着,小方子跟在后头,咱们两人的脚步声碎碎沙沙的,在回廊上显得特让人紧张。走到一个暖房外,我示意小方子不要再跟,他微颔首退到门外。
我凝视着那扇门,伫立了许久,像是要如眼神在上面雕春宫图的样子。
怎么办...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跟他相处,也更不知道我还能怎样面对他。其实我对他现在的感觉是怎样也是很凌乱的,「又爱又恨」吗,好像又算不上,我只是喜欢着想念他,却又为他的行为觉得不耻与生气。
最后,我还是打开了那扇门,毕竟时间上不容许我站在皇帝的门外发呆。一阵甜香的味儿扑面而来,首入眼帘的是康熙坐在圆桌前画面,他一手托着下颔,一手把玩着白玉杯子,勾魂的桃花眼半眯,里头泛着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慵绻之色。
"啊...不好意思,忘了通报..."我快快把门关上道。说笑,要是让外头的人看到当今皇上竟然露出这种...这种...唉哟,总之就是这种表情的话,那又成何体统?
他闻言低声轻笑,把杯子放下,边径自倒酒边道:"来,坐下。"
我依言走到他身旁的椅子,才刚坐下,他竟然蓦地一手轻抚到我胸前,动作有些像巴士色狼那样。
"嗳,你干嘛?"我一手拍掉他的手,有些被吓到道。
"你胸口还在疼吗?"他脸色微红,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关系还是怎样的。
我听着他柔声地关心着我,心里有丝酸中带涩的感觉。
"嗯,还好,不怎么疼。"
"已经好了...吗...好了就已经急不及待到宫外见..."他不知道自己一个劲地在自言自语些什么,说得到后来愈来愈小声。
"你说啥?"我把耳朵往他那边靠问。
"没有,只是在想你真是改不了那玩心,才刚好就跑出去玩。"他耸肩一笑道。我觉得有些奇奇怪怪的,但也没有多大理会,反正我都是个快要走的人了(汗,不是那种走啦)。好,决定了,现在这最后的晚餐就当作是我跟他之间一个温馨的断点吧,为我这穿越之旅画上一个不算是完美的句点。
聊了几句没要紧的话,接着,他命人上菜,一顿饭吃得很顺利,气氛也温温暖暖的,四周的蜡烛柔光地照在我们的脸上,我有些醉意,嗯,原来蜡光晚餐就是这种feel啊...
后来不知道怎样吃着吃着,他的手也开始不干净了起来。
"容儿,我们有多久没做了?"他的声音沙沙哑哑的,我暗自心惊,这家伙干嘛突然装性感?
"耶...我不知道耶...也有好一个月了吧。"我按住他正在隔着衣衫抚弄我大腿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地道。
他整个人都靠了过来,我随着他的动作往后倾斜,另外一手支撑在身后的圆木椅边缘。我看着他逐渐放大的脸,说不心动心悸是骗人的,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要把他推开好还是顺着身体的意跟他大做一场。
突然,我撑着椅子的手一滑,屁股一跌,我惊呼一声,以为这次定要摔到的时候,他一手使力揽了过来,让我倒在他胸前,不知道怎的就坐到他大腿上去。
眼下...一片让人难耐的寂静。
他低声呼吸着,一浅一深的,轻拂上我的脸。
他的手按上我的脑后,修长的手指插进我的发丝里,弄乱了我的头发。罢了罢了!就再吻他一次又何妨?再说从今而后也不会有机会的了...
我顺着他压下的动作缓缓吻到他软软的唇,我半开着眼,带上些许试探的意味那样抿了一下他的唇,他低咛一声,舌头滑溜地窜了过来。
接着,他像是突然又变换了性格似的,动作变得激烈直接,按着我的头颅的手加重了压力,让他的唇舌侵占到更深入的地方。嗯,该怎形容呢...啊,有像,他现在就好像人家哈利.波特里面会从人家嘴里吸人灵魂的那黑黝黝的家伙。
口腔中的酸麻感混上被他抚弄着身子的痒痛感,我忍不住捏着他肩头的衣衫,呻吟从二人的交接处逸出。
因为脑中已有些昏沉,迷糊间我好像咬住他的唇角,他吃痛放过了我,叫道:"你...!"
他的双眼看着我,里头是明显的盛恼。我一怔,不知道他生什么气,该不会就因为我咬伤了他吧?
"你就那么不愿意让朕碰你么?"他一字一字地道。
等等!他现在又是在发什么神经了?
气氛也突然被他的话驱散开来,我的头脑变得比较清醒,知道事情有些怪异。
"你说什么啊?你是喝多了吗?"我有些怕又有些不安,这样的康熙还是头一回见。
"那为什么又要给我希望?为什么要在我以为你真的打算全心向着我的时候又再一次背叛我?"
我听到他话的下半截就大概猜得到这是什么情况。
今天我碰到陈近南的事应该是让他知道了。
靠!怎么事情会变成这种局面?
"我..."我本是想要反驳的,但转念一想其实他说的「背叛」说不定我已经做了。离开他这个决定已经是违反我与他之间的承诺了吧。
"没话可说了吗?"他低哼一声,抱着我的双手微颤着,大概是被我气成这样。
但...确实是无话可说了。
倏地,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腕站了起来,另一手掀翻桌上的一切,把我直接往桌上推倒道:"好好,很好,朕这次算是看清楚你了。"紧接着的一阵衣料撕裂的声音。
我的下巴因为他的动作而重撞到了桌面,本已疼得咬牙切齿的,现在又听得到他这种侮辱人的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仰头吼道:"你他妈的混蛋也有脸说我么?我也算是看清楚你了,康熙陛下!你敢说你没有事情骗我吗?没有吗?那蕊初的事又是怎样?你这残忍的家伙!你明知道索额图喜欢着她的,你却...你却...你是没有良心的吗?还是你的心早就被埋到粪坑里去了?"本来本少是打算不说的!好聚好散嘛!现在...别怪我要硬与他对立。
他已压在我身上了,但却在听到我这话时动作顿了下来。我粗喘着,感觉到自己的脸泛着一团怒热。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只是想要快快乐乐地跟他吃完最的一顿饭而已,就算那快乐只是表面的也罢,总比现下把事情都摊开来好。

-第四十六章-

他的一手已微撩着我的衣衫下摆,却在听到我说的那一番声色俱厉的话后顿了顿动作,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是惊讶、吓到了还是气愤。
但才只过了一两秒钟,他施加在我身上的压力又增大了,好死不死的是我的胯部正因为姿势的关系而被压在圆桌的边缘上,此刻隐约传来一阵阵微疼感。
我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被他一手按捺在我的背上,我面朝下只看到紫红桌面上的细细树纹,对于身后的他在做什么就只能感觉到个大概出来。他眼下好像已把太监服的下摆捞高到我腰间的位置,正与里头的里裤搏斗着,我本是想要挣扎的,但偏生我一动,胯间就被磨得一痛,无何奈何之间只好放弃,想着被他强暴了也没办法,还好我早就失身给他了,眼下再被他蹂躏一次也没有吃亏不吃亏的。
这主意一定下来我便像死鱼一样躺好,任由他把裤子都拉扯了下来,一时间屁股凉凉的,感觉到他身上的丝绸布料在磨蹭着,然后一团热热硬硬的东西隔着他的衣袍碰上我那光滑的俏臀。
我终究还是个菜鸟,被他这么一碰脸上就红了起来,突然就觉得浑身都不对劲的,死抬着头想要起来,他那突起的火热不知怎的滑到我双丘之间,但听他低骂一声,按住我的手微放开了,我以为能够顺势逃脱,却怎料他反应真有够他妈的快,才刚放开我,下一0.00000001秒他便已就着我仰头弓身的姿势把手探进我的衣领口,使劲一扯,绵絮破裂的声音传来,我的胸口已遭到偷袭。
我一声低呼,忍不住就开骂了起来。他大概是觉得我吵耳,顺手就让破布塞到我嘴里,让我的声音都被堵住了。
靠!眼下怎看都像极了那些强奸系列的G片嘛...
他的那手又探进我胸前,找到了左胸的乳尖处,粗暴地捏着按压着,而另一只本扶住我腰的手则随着他身子向上微退让我胯部不再被压得变形的动作而摸到分身处,时而上下套弄时而让指尖轻刮着柱身。
咳,先在这说明一下,本少是我是个正常的热血青年,平常也不是个喜欢抑压自己情欲的人(就看我跟郝映悔平日胡天胡地的样子就知道),所以现在身体有反应是正常的,就算压着我的人不是康熙也会。
我的双手虽然被放自由了,但此刻能做的却只有死抓着前方的桌缘,低低呻吟着。上下敏感点都被他抓住,那种快感不能控制着就涌了出来(话说也是因为我许久没做的关系所以才那么敏感),顺着因为他的体温而变得火热的背部神经向大脑传去。他伏在我耳边低喘着,本埋在我臀间的炽热也故意在这当下模拟着做爱的动作往我后庭处前后摆动。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惊叫了起来但因为被塞着口腔所以没有声音发出,倒是双腿反射性地想要合拢却不知道怎得反而勾住他的小腿了,奇异的感觉更让我忍不住把脸埋在桌间,身子随着他的动作在桌上微晃动着。
他的喘息更为急遽,握着我分身的手抚摸得更为彻底。就在这时候他却突然放手了,我迷糊间有些疑惑加上有一点点的欲求不满,险些就要扭腰索求的时候,他却倏地来个反手一握细细按压,顶端的部位顿时被抚弄得泌出了一丝浊液。我整个人都软了,嘴里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唾液都把破布浸得湿透了,有一丝更顺着嘴角流出。他手的动作也愈发激烈,我迷糊间被他弄得泄了一次,然后就在我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突然把家伙掏了出来,往我的洞口一捅。
因为根本什么前戏都没有做的关系,他只能把头的部份推了进来。我吃痛仰头一弓,甬道也因此而收紧,他没有防备,一下子也在里头射了出来,滚烫烫的精液充满里头。
一时间没有任何的动静,与刚刚那一轮「擦枪走火」来比较显得特怪异,偏生那情欲的味道久久不散,就好像我们之间的事也一样抹不走似的。
我微抬头发现自己抓着桌缘的手指关节已经发白,我松了手忍不住一阵失神。他的家伙还插在里头,半软半硬着,甚至能感受得到它一突一突地跳动。突然,甬道里头原本射得深入的精液此刻想要倒流出来,细细地在里头滑动。我双眼睁大打了个冷颤,密道因为受到精液的刺激而来了一下强烈的收缩,洞口的肌肤更为敏感,也无可避免地把康熙的分身包得更紧。
他难耐地低哼一声,一手抓到我的肩不由自主一扯,登时我那白嫩嫩的肩头,手臂都暴露在他视线之下。他枕在我裸露的肩上轻轻吮吸,动作突然变得温柔之极。
我脸上大黑,原因有两个,一是感叹他的多重人格又来了,二是因为他的分身竟然又在我屁眼里头变硬了,更有一种往前捅的倾向。
我全身都僵硬了,双手又重新抓着桌缘,有些拿不稳到底要不要乘这机会脱身,但还没待我想好该怎样做之时,他已一手捆着我的腰支,一个挺身就把全部都插了进来。我微着抿流着热汗,倒不是因为疼痛,因为有精液滋润的关系,反而感觉不赖...不,我在想啥啊?我会抿唇的关系却是因为他竟然开口柔声问道:"容儿,疼么?"
我的思绪已跟不上他的节奏了,呆呆的摇了摇头,但听他轻笑一声,提腰便抽插起来。我又再次软在桌上,除了低吟喘息加数桌上的紫红木纹外什么也做不了。淫媚的声音在这小暖房内显得色情无比,我躺在桌上坐由他做着活塞动作,没由来的刺痛感觉由心脏传来。
金靖容啊,金靖容,你到底在干嘛?为什么还要跟他纠缠不清着?一点都不像风流潇洒的你了!
他突然一个重顶,中了我的敏感点,我感觉到一阵难以形容的快感,然后竟然自己的分身又挺了起来,伴随着是自己的一声承欢娇吟。我心下一阵惊怒,突然神志上好像是被人倒了盆冷水下来那样。
不!我一定要走!
就在他又要高潮的一瞬间,我趁着他反应迟钝的时候,使力一个翻身然后拿过自己刚刚已看中的一个香炉,速度极快地往他脖子后一击。
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我不敢知道的复杂感情,便缓缓闭上,整个人倒在地上。

-第四十七章-

手中香炉「卜搭」一声自手间掉到地上,滚碰到椅边后又是一声清脆的声响。我回过神来,掏出口中那块让我腭臼都酸疼了起来的布絮,拉好已经跌至腰际的衣服跟穿上裤子,举袖抹了把脸。
走啊!金靖容,为什么还不走?
我心里吶喊着,双脚却是移到伏在地上的康熙身边,身子竟不受控制地缓缓蹲了下来。靠!难道我是被鬼上身了?
但见他脸上还泛着汗珠,双颊通红着,但那双柳眉却轻蹩着,仿是在睡梦中见到什么贞子之类的物体般。心里一颤,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明明这张脸我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这儿都朝夕地对了满久说(加起来也差不多快要半年),为什么现在会突然像是被下了蛊那样,抽离不了视线?
我一手抚上他的脸,细致、分明的五官就在我掌下,他那温热的气息还自轻轻地拂在我的手心。突然,陈近南那恐吓我的话像一枝利箭般刺进脑海。
不可以再逗留下去了!万一过了时辰,那家伙飞过来的话...大概康熙就不能看得到明日的日出了。妈的!我现下居然想着的还是他的安危!我真是无药可救了!
我咬了咬牙,狠下心肠站了起来,双手握拳放松然后再次的握拳。最后,脚步还是提了出去,双手缓缓把门打开了。萧瑟的晚风配上还没曾完全黑透的紫蓝天空,让我的情绪平伏了些,最后一次回首透过房内的一片狼藉望到那人的手臂,然后我跨出门槛,把门随手带上。
小方子跟侍卫们当然不会在门外附近,毕竟谁有这样的胆子偷听圣上干那档子事情?但这也让我有机会逃走,而且至少不到一时三刻他们也不会发现我走了的,当然前提是康熙不要那么快就醒过来。
我朝干清宫的后延方向走去,沿路见着几个人,也很大方的装着微笑。几经万难,终于让我到了干清宫与交泰交接处左边的凤彩门,拎着康熙当初给的金牌,一路顺利地到了宫外。
我叫了一辆马车,说了说地址后便坐在里头,心情不再如刚刚那样提心吊胆,而先前被惊乱麻醉了的失落感蓦地涌了些来,我终是忍不住湿了眼眶。马车屁颠屁颠的,连着我也在里头倒来倒去,受了丝轻伤的后庭也是痛得厉害,甚至能感觉到康熙的精液还在里面,此时的感觉绝对能列入我前三大最狼狈、难堪的时候。
胡乱地半脱下了裤子,有些自暴自弃似的粗鲁地探指把东西抠出来,怎料就刚好碰到伤口,疼得我不觉发生一声短促低喊,眼水从双眼滑了下来。
靠!那死康熙!金靖容,你也是的!怎要为了那家伙伤害自己那宝贵无暇的身子?
就在我乱想一通之际,马车已到了那「八仙饭店」。我整妆顿容后走出马车,把怀中大部份的银票都掏了出来,塞给那个给人感觉还不错的车夫,然后也不管他的表情,径自走了进内。
呃?为什么我会那样大方?...还好吧,反正之后我都没有机会用得到了,反倒是我现在后悔啊,为什么不兑换多些银子金器什么的?
走得进那愈发觉得耳熟的「八仙饭店」,它楼高两层,楼下是酒家的感觉,里头算是人潮滔涌。近门口的方向还有一档热食摊,其前方排着队,传来阵阵香气,好像是卖叉烧包的,而且还很先进的做外卖。
一切对于我这个现代人来说都有些新奇,毕竟...等等!「八仙饭店」...耶,怎么就跟那套电影里的饭店名称一模一样...那片子叫什么来着...啊,「人肉叉烧包」...耶...我汗。
心里升起一阵不舒服的感觉,稍稍抹走掉那伤悲的情感。我环顾四周,终于在一角落看到正凝视着我的陈近南。
"嗨。"我朝他扬了扬手,走到他身旁坐下。"久等了。"
他一手正托着头,看着我默不作声,我正要出口询问,却见他笑了起来,道:"你真的来了。"
"啥?你别跟我讲你在我入宫前所说的话都是跟我玩着的?"我微愠道。
"没,只是...罢了,我们上楼吧,房间跟行李都准备好了,趁城门还没关我们快离开京城吧。"
汗,刚刚听到他上半截话什么「我们上楼」时,真的不想歪也不行。
怎料就在这当下,外头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似是一大班人马的步伐声。陈近南一手握着我的,与我对视了一眼。
"是官兵。"他淡源吐出这两字来。
啊,他怎知道的?人都还没进店来,嗯,难道说会武功的人都真的会听声辨影么?好酷哦。
等等!这时候我怎还有心情想这些有的没的?
"该不会是康熙已经醒了过来吧?"我脸有些僵,转头望向他诡谲地道。
他轻皱眉头,露出不解的神色。
"我刚刚...险些就走不掉,是...硬把他敲昏了才脱得了身。"我有些不好意思道。
他似是一呆,脸上憋不住就泛起笑意。
"真像你做事的风格。"他牵着我站了起来,往后方楼梯的方向走去。
就在我俩刚窜到第二层的楼台时,一堆穿着整齐御前侍卫服装的人已走了进来,大喝着些话,感觉特像在迪斯高里被警察突击搜查,就只欠了一句台词「男的左边女的右边」。
我跟着陈近南悄悄地走进一间厢房,只见他抓起床上的两个包袱,手脚利落地藏好配剑后便轻力地打开窗户,往外探了探。
我咽了口唾沫,啊,好像人家拍成龙电影的感觉哦。
"靖容,来把手给我。"他回首朝我勾了一个名发电的微笑并把手掌管我摊开。
我一手搭了上去,一阵微温的感觉自他手心传来。突然有一刻的失神,想起来了康熙的手也是很温暖的,但却是滑嫩多了,不约陈近南的手因为长时间习武练剑的关系而变得强壮粗糙。
啊,我又在想什么了?
他带着我自窗户跳了出去,双足平稳漂亮地浅点于墙身,不过数秒光景,我们已在千家万户的屋顶上飞檐走壁起来。
兴许是因为他的武功太厉害了,楼下守着的数十个侍卫都看不到我们已逃了出去。我的目光越过陈近南的肩膀,看着愈来愈远的人群,还有那亮黄大红的宫殿,说不上来的复杂感觉像是一条永无止境般的线,不重不轻地划过心脏。
这次,真的要离开了。
康熙啊康熙,少玩那些太监了,莫要年纪轻轻的就精尽人亡,你可是要让后人仰拜的皇帝呢。

-第四十八章-

一出得京城来,陈近南便缓下了速度。他拉着我的手,一边与我并肩走着一边跟我聊天,不,更正的是,他一直逗我跟他聊天。而事实上,我是真的没有那个心情,每离开京城一步,我就像自己践踏在自己的心脏上一下那样。
吐血啊,只不过是放手一段感情而已,怎么我就那样扭扭捏捏的?我还是二十一世纪的开放大学生吗?难道说人真的比较难以去忘记自己把第一次奉予的那个人?
"靖容,你还好么?"陈近南有些忧心地问道。
"啊,我没事。"我承认我笑得是有那么一点的牵强。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我,我有些心虚地想要闪避那眼角掩不住的桃花之色,有些惊讶着暗想,他们二人果真是有血缘关系的,怎么从前我就没曾发觉?
"你看上去好像很倦,这样吧,我们今晚到城郊的店中过夜,明儿才..."
"不要!"我闻言,立即已没有经过大脑考试那样喊道。陈近南看我的模样又加了几分复杂,我结巴道:"呃,我的意思是指...嗯,他们很快会追出来吧,太危险了,还是先上路。"
唉,又撒谎了,真内疚啊!(芋:怀疑ing)不过我又能怎么办呢,难不成还跟他讲说我是怕我会半夜忍不住又跑回康熙身边?呸!我才不要那样子!
陈近南没有拒绝我,他甚至还很细心地以重金买了辆在路上截下来的马车,让在我里头休息,他则坐在前头驶着。
我说实话也真的是累了,靠在后头木板上,看着他与那人有几分相似的背影,昏昏睡去。于是,一路下来,到了通州,他把我叫醒,然后转车换船,自运河向南,经天津、临清、渡黄河、经济宁。全程我就跟他游山玩水的,我也把康熙给我的钱像烧炭那样烧着来花,也算是初尝到渡假的感觉,也不枉我到这世界一行。沿路不知道是陈近南厉害还是康熙手下的人做事效率低还是怎样,居然都没有再被人追捕。而这一日将到淮阴,咱们不大不小,五脏俱全的船泊在泗阳集过夜。
我坐在甲板上,眼看两岸平野直旷,皓月在天。陈近南兴致一来,名人小侍送上美酒小菜。举杯畅谈之间,只听他忽忽问道:"靖容,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略顿一顿,心想还有什么打算不打算的,自是要回到现代去了。
我一哂,道:"不是说你来养我吗?"
"你愿意么?"他胡卢而笑,浅呷了一小口酒液。"这几天你表面粲然笑着,但你是否还想着那人?"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掩饰似的笑而不语。他一手抚上我握着的杯子,从我指间轻挣着夺了过去,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蓦地,腰上便是一紧,他那俊美的脸便离我只有一拳之隔。
我轻蹩眉头,本是想要装装小女子那样尖叫几声,但转念又想,陈近南的性格是他决定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的,那么此刻他要吻我,那我也是躲不过的。
但话是这样说,我还是僵硬了身子,他靠近的动作一顿,之后便势如破竹般直捣进我口腔内。我动也不动,睁着眼睛...在数他眼皮上的睫毛。
反正也是躲不过的了,找些东西来做着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但出乎意料地,他很快就退开了,微喘息着但面露出一丝我从没看过的沮丧之意。
"靖容弟,你真的很会怎伤害人。"他自嘲道。
我也说不上到底是怎么了,却在此时听得到东西两边河堤上响起嘘溜溜的竹哨之声,此应彼和。靠!我们在聊正事啦,谁在那边一个劲的在吵?
却见陈近南脸色一沉,道:"是官兵的哨子。"他说罢便一手按上我的肩把我压低作保护之状,我微抬头,但见两岸十数只大船已整装待发,有些已慢慢开到不大不小船的附近,西岸那边有人长声叫道:"金靖容,快出来吧,不然散怪我这做哥哥的对你不手下留情。"
我听到这声音时心下已是微微一惊,想不到康熙居然会派索额图来捉我回去,他到底在想什么啊?他怎说也是当朝的官儿,竟然让他来抓一个男宠...真是,爆汗。
陈近南冷哼一声,朝我邪佞一笑,道:"康熙好大的能耐啊,居然能无声无息地解决掉我设下的人们。他从前果然是把所有的人都骗过了。"我抿唇牵强一笑。再听得陈近南朗声道:"陈某人在此,谁敢过来的话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但那些侍卫像是不怕死似的,站在自家船的甲板上,一副就要开打的模样。
突然,一人的身影窜入眼帘。耶,不会吧,康熙他居然也来了!?
但见他与索额图等人被一众侍卫们包围着,站在一艘较大的船上,微风吹过他那湖绿色的衣袍,散发出一种王者的气势。
陈近南扶着我,在我耳边低声道:"靖容,你回到船舱里去,我现下先过他们的船上,你就趁着我制造着混乱之时,让船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边。"
我咬牙,没有回答,凝视着不远处那人的眸子。
"容儿,你们应该也知道是逃不掉的了。"就在这当下他发话了,声音低沈:"朕再给你最后一次的机会,并可饶你们不死,过来这边。"
笨蛋!他也太不了解我了吧?本少既然已决定了要离开就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摆休的。
罢了罢了,这几天我也算是玩够了,早就该走了。
陈近南他仰天大笑,双足漂亮地跃起,身影已窜到离我们最近的一艘船里,顿时喊杀之声大起。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微退开脚步躲到船舱里去,耳边还犹自传来康熙因为被嘶叫声盖着而微显低弱的声音,我慌乱地在船舱里挖出我那一个装着小说跟贵重物品的包袱,不知为何眼眶竟已发热。
<鹿鼎记>就在手上,沈甸甸的就像我现下的心情。
我颤栗着,再次步出船舱,看得到康熙紧握着拳头,脸色阴沉的模样。我忍不住想,金靖容啊,他能为你而离宫,并这样地着紧你,蕊初的事...算了!我原谅他了,说到底他还是待我不薄了。
我咬着下唇,翻开了手中的书本,一张绑着黑色丝带的雪白书签就落在眼前。我退到远离他们那一边的船沿,一脚已踏在那边儿上。
康熙察觉得到我的不妥,踉跄地奔到他方的船首,脸色大变地喊道:"容儿,不要!朕不逼你了,该死的!你要什么朕都依你了!"他是以为我要跳河么?...唉,其实也没差了。
陈近南听得他那样失声惊喊,回头看我这边也是一惊。他随手打倒了数人,眼看就要飞过来了。我见事不宜迟,唇咬得更狠了,微甜的血腥味儿泛至口腔。
我的手颤抖着,低声叹道:"书书相随,世世相恋。"
倏地,眼前一黑,身子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向身后那波涛河流里坠去。而最后最后的画面,是康熙那跳入河中的身影。
他是白痴么?明明自己就是个游泳菜鸟,居然还敢跳下来。

-第四十九章-

啊∼好香哦,是菊花茶的味道!
吸了吸鼻子,张开了眼睛,一秒、两秒,我终于反应过来。
眼前是一片朦胧的黑白灰,我手上拿着一本书腿上搁着那张书签,眼前是一张黑色小小圆桌,上面还是那暗白花瓶,上头仍然、是一枝冷艳极的黑玫瑰。
我眨了眨眼,发现一切跟我穿越前没有分别,唯一的能够提醒我穿越一事的证据竟是眼角的湿意。低头一看,身上已不再穿着古装衣袍,而是我那心爱的Burberry大衣还在身上。
"谢谢惠顾。"女鬼那阴阴沉沉的声音自我耳畔响起。
我惊呼一声,整个人跳了起来,道:"哇!干嘛吓我了?鬼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我不是鬼。"她面无表情的道。"故事没有完结。"
"啊?故事...哦...没差了,反正我跟他们再下去结局也不是好的。靠!真后悔听了你的怂恿在被捅了一剑后还回去的,不然..."不然也不会搞到现在自己十足像个受了情伤的白痴一样!
"这只是你其中一世。"她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变出数本金庸的小说道。
啊?难道说...我还能再见到康熙?啊!我在想啥了?不许想那家伙!
"不,同一本书是不能去两次的。"她像是猜得到我在想什么那样,简明地道:"不过,每一本书里都会出现你的爱人。"
她说得很玄,加上她的语气也很玄,所以我不太懂她的意思。
不过...莫名地心里有些难受,果然是不能再见面啊...等等!什么爱人咧,我跟康熙正确来说也不是好不好!?
但!无论是哪本跟哪本,有谁跟谁,我都不会再穿越了!真是的,以为当大学生就真的那么闲么?连玩Online Game都快没时间了,还想要我再穿越一次?门都没有!
"女鬼,我是不太明白啦,不过..."我看了看手表,嗯,快六点了。"我要走了,想来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那我走咯。谢啦,这次的经历还蛮...蛮..."一时间想要到该用什么样的措词,最后只能说:"蛮特别的。"穿越到书里,能不特别么?
呼,出了门后就当作这一切都是南柯一梦吧。靠...那我心里又郁闷些什么?
"请等等,难道你不想知道<鹿鼎记>里其他人物的结局么?"她轻笑,不,应该说是诡谲地笑道。
我打了个寒颤,刚跨出的脚随即自觉地收了回来。她这是变相的恐吓我吗?
不过另一方面,好吧,我承认我还是有些不太舍得那边,知道一下都好的。
"你别卖关子了,说吧。"嗯,好奇怪哦,明明我跟严格来说认识了才不到一天的时间,为什么感觉就突然变那么熟稔呢?
她递过晶莹剔透的玉臂,手里拿着的是<鹿鼎记-完>。我拿过,心里有些不安地翻到最后那一页。
「...康熙熟知金靖容的性格本事,料想他决不会轻易跳海自杀,何况又寻不见尸首,没有死心。此后不断派人明查暗访,迄无结果。后世史家记述康熙六次下江南,主旨在视察黄河河工。但为什么他以前从来不到江南,金靖容一失踪,当年就下江南?巡视河工,何须直到杭州?何以每次均在金靖容报称的家乡扬州停留甚久?又何以每次均派大批御前侍卫前往扬州各处金靖容其人?查问不得要领,何以郁郁不乐?后人考证,"红楼梦"作者曹雪芹之祖父曹寅,原为御前侍卫,后被康熙派为苏州设下印刷场,命其长驻江南繁华之地,就近寻访金靖容云。」
汗...连曹雪芹祖父都被拿出来搬了...那种感觉除了怪异就是怪异。
看了这一段,心里那种抑压的难受感更是泛滥到一个层次,酸楚不已。唉,说到底他对我还是有情的,但算来他伤我两次,我这番重创他一次,也很公平吧?我仰头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硬把泪水止住,继续看下去。
「自陈近南泗阳集一战逃脱后隐退江湖,金靖容之名更被天下间人所唾骂,无一不说此男子是当世妖孽,迷惑了皇帝又让一大好青年终生不欢。有渔民称曾在河上见过一艘轻舟数次,皆道船上人白衣胜雪,面容绝色,却是不带任何表情,默默用精致的玉杯把酒液倒到河里。」
愈想愈内疚,没想到陈近南这样爱我。本来刚看到自己被人骂的那一段心里当然是气,但转念又想自己也真的太过份了些,在他们眼前「自杀」,不难想象他们又有什么样的感觉。可是!在那当下我不逃避还能做什么?
后来又是一大段文,短短交代了后事。天地会舵主换了人做,是为那刀疤男贾老六,后来却被发现原来他正是康熙暗设下的人,受挖肠弃尸的残忍手段而死。天地会从此不成气候,而左右翼的权被强制分散到康熙暗地里培训多年的大小官员手里,最后更是索性让海老儿跟鳌拜衣锦还乡。这就到我不明白了,康熙他不是早就知道海老儿跟小宝的姘头鳌拜都是天地会的人么?那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们?...耶...莫非是因为我的关系?...汗,不想了。
然后本是这书的主角小宝,拿着鳌拜为官多年的钱(贪污下来的)跑去开学堂。我看到这真的呆了呆,又再次感叹书里写得切记不要太过相信。
看毕后,康熙的面貌再次浮现于眼前,说不上该有什么样的感觉。
"痛苦伤感的时候,喝茶是个不错的选择。"在我发呆的时候,女鬼突然道。
我看了一眼那玄黑色的杯子,对哦,不喝白不喝,于是我便依言一口气灌了下去。蓦地,脑中一阵白光闪过,像是有什么东西随之被抽离那样。
我倒抽着冷气捂住发晕的额头,惊问:"你做了些什么?"
但听她淡淡道:"这是让你忘情的药,是每个客人都需要在回来后喝下的。因为要记得这只是书店,所以不能让客人产生除了看书时会出现的感觉以外的错觉。不过记忆还是不会有变的,只是剩下的感觉只会变淡,换言之,客人不会爱上书里的角色。"
我不解为什么要这样做,让人爱上里头的人,然后再抹掉,WHY?
我为了证实她的话,脑里想了一下康熙,却发现心里再没有酸着的感觉。我一时五味交杂,说不上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一叹,就像是看完了悲剧后换来的叹息。我刚想要问女鬼那关于「走私古代物品」的问题,却发现她竟又搞失踪,店内只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靠!她这做开店的真有够不负责任,活该她没什么生意啦。
踏着灰尘,我推门走了出店。一阵耀眼的夕阳光芒落在街道的地平线上,我半挡着阳光回首看了一眼书馆上方模糊不清的招牌-「世恋书馆」后,不觉笑了笑转身搂了搂大衣,走向回家的路。
嗯,下次有机会再见到女鬼的话,定要向她提议说不要只提供免费饮品给人那样小气,应该也奉送些吃的,因为本少现在真的快饿死了!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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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很刺激
幾好睇wo
感謝樓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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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以為很普通

不過看到後面覺得安排的很不錯

尤其是穿越的地方

和開場的相扣

很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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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
太好看了~~~
後面勒後面勒??
快給我看啦~~
十萬感謝樓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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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瑜﹏chung英雄救美, 獲得現金20Ds幣.


一開始還以為是一般校園類的 還在好奇這是哪門子的鹿鼎記 怎料愈來愈精彩@@還有後面的呢!?
【錯覺】擁有你影子的他 在我眼中 早就成了你的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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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
第二部碧血劍也很好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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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小蕉﹏懶x2一族見了帥哥而暈了,醒來不見現金12Ds幣.


好好睇啊呀!!!但係如果5係簡體字會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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