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191個排球:191個排球
等我們回到賽場上，比賽已經接近了尾聲，我們正好看見烏野得分的最後一球。
獲得勝利的少年們臉上帶著笑容，歸隊時轉頭看到站在側門的澤村大地，都很激動地圍上去詢問情況。
我干脆從人群中退出來，方便他們待在澤村身邊。
「澤村同學的情況還好嗎？」
從身側傳來武田老師的聲音，我下意識看過去，正對上青年關切的目光。
我慢半拍才回答：「醫生說沒什麼問題，口腔的創面也已經止住了血。」
「那就好。」武田一鐵松了口氣，他朝我繼續笑道：「辛苦了，結城一直都很可靠呢。」
「都是我應該做的。」我被老師誇的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余光看見清水潔子在教練席那邊一邊收拾水杯一邊往這邊投來視線，我和武田老師說了一聲，轉而去幫潔子收拾場地。
待會兒這個場地還有學校要比賽，我們得先把東西帶走，把場地空出來。
正好隔壁青葉城西的比賽還沒結束，我們還可以過去看看戰況。
這一場青葉城西對戰的是伊達工業，在第一輪預賽我們就發現了伊達工新加入了一個個子很高的二傳，現在再看他們比賽，還是不禁感嘆那個新加入的一米九二傳手果然很棘手，給青葉城西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不過幸好他的排球經驗不足，沒有完全成長起來，在攔網和傳球上都有一定欠缺，失誤不少，他是伊達工業網前的其中一面壁壘沒錯，但同時也是壁壘中的薄弱面。
岩泉一找准了黃金川尚不成熟的一角，直接擊碎了鐵壁。
我不由地為他鼓掌。
不愧是青葉城西的主攻手，真是異常凶猛啊。
日向翔陽坐在我身邊，偷偷和影山飛雄小聲說：「你看千夏姐笑的多開心啊。」
影山飛雄微微側頭，感嘆道：「學姐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笑過了。」
我在旁邊聽到了整個對話，嘴邊的笑容頓時一僵。
倆臭小子，抽像的東西一學一個准。
現在都會套公式說破梗了。
之後還是得少在他們面前搞這種東西，孩子學習能力強也不是什麼好事。
「嗶——」
隨著最後一球落下，青葉城西獲得了比賽的勝利，這樣一來，我們下午的對手也就確定了。
我和隊友們從座位上站起來，余光一掃，不經意間瞥見了正在整隊的青葉城西隊伍裡面有一個很眼生的金發少年。
「奇怪。」我拉住澤村大地和菅原孝支，問他們：「那個16號，上次比賽的時候有看見他嗎？」
時間有點久遠，我已經記不清了，但應該是沒有的，如果他上場了的話，這麼張揚的外表和陰沉凶惡的氣場，我鐵定會有印像的。
澤村大地搖搖頭：「沒有，他沒上過場。」
「在替補隊伍裡也沒見到過他。」菅原孝支頓了頓，猜測道：「會不會和伊達工的那個二傳一樣，是新球員？」
也就只有這種可能了。
菅原孝支又問：「怎麼了？千夏認識那個16號嗎？」
「沒。」我說：「就是感覺他那股軸勁兒，一看就是個狠角色。」
菅原孝支失笑：「軸勁……」
他這次在和伊達工業的比賽中沒有上場，我們也只是討論了一下新隊員，並沒有把這個發現放在心上。
中午休息，大家找了個地方恢復體力。
十月底的天氣不如上次IH時那樣炎熱，外頭風又大氣溫又低，待久了鐵定得感冒。
而室內也就這麼點地方，我想在大廳裡隨便走走，快路過廁所時，我想進去洗個手，結果就在廁所附近同時碰到了牛島若利和及川徹。
這倆死對頭站在廁所門口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剛剛說了些什麼，氣氛好像很不愉快的樣子。
准確來說，只有及川徹的表情看上去很不愉快。
牛島若利依舊是那副嚴肅正直的模樣，他好像沒注意到及川徹在生氣，或者說……他注意到了，但是沒明白及川徹為什麼在生氣？
「你們在這裡干什麼呢？」我出聲打斷了他們無聲的對峙。
兩個人下意識看過來。
牛島若利和我見過很多次了，他一眼就認出我：「結城。」
「！」及川徹把我拉到他身後，防備地看著牛島若利：「你怎麼知道小千夏的名字？不會是看小千夏可愛，從別人那裡偷偷打聽到了她的名字吧？可惡，你還是這麼陰險。」
牛島若利：「……我沒有。」
「你的鬼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我真的沒有。」牛島若利的視線從及川徹身上挪到我這裡來，又說：「結城問我要過簽名。」
我：「！」
及川徹：「！」
他不敢相信地回頭看向我：「什麼？？」
我嚇得後退一步，假裝非常忙碌地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抬起手機看了看並沒有亮起來的屏幕，打算直接遁走：「哎呀，烏養教練在找我了，我好忙啊，我先走了，下次見，下次見。」
「等一下！根本就沒人給你發消息！你別跑！」及川徹一把揪住我，陰森森地質問我：「把話說清楚，你為什麼會和他要簽名？」
「我、我，我這不是，我……」我說的結結巴巴。
牛島若利：「她說她喜歡看我打球。」
我：「！」
及川徹：「！」
他咬牙切齒：「小·千·夏！」
這還得了，這還得了！
我立馬抬手打斷他的憤怒，忙說：「我能解釋！」
及川徹冷哼一聲，一副不想相信女人的鬼話的樣子，不情不願地抬抬下巴：「嗯，解釋吧。」
「你聽我給你說。」我好聲好氣地勾住他的脖子，把他帶遠了一些距離，避開牛島若利，和他說：「你不能因為這個事情生氣啊，你看，牛島是你的討厭的人，而且還是烏野的對手，我怎麼可能和他關系那麼好呢？對不對？我和你同仇敵愾啊，但是我要打探白鳥澤的軍情，那最好的方式不就是……」
及川徹狐疑地看著我，接話：「假裝喜歡看他打球，成為他的粉絲，套他的話？」
「我就說你聰明吧。」我完全不吝嗇我的誇獎，用贊賞的眼神看著他：「不愧是你啊，阿徹。」
及川徹剛開始還對我的說辭有所疑惑，但他禁不住我的表揚，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臉上多了幾分笑意，只是這笑意還沒有維持多久，他又想到一件事情，問我：「等會兒，你說你假裝是他的粉絲，套他的話，你不會也是這樣對我的吧？你對我不會也是逢場作戲的吧？」
我不敢相信的看著他，隨即露出了受傷的表情，「你居然懷疑我？」
「不是，你能騙牛若，不是也能這樣騙我嗎？我就是合理猜測……」
「你分明就是在懷疑我！」我傷心垂淚：「你就是這麼對你粉絲的，好難過，我這些年的精神支持就像是個笑話。」
及川徹有那麼一瞬間的哽住，他連忙用一只手拉住我的胳膊，晃晃手臂：「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難過，別哭啊，我錯了我錯了，我怎麼會懷疑親親千夏呢？你就原諒我吧。」
我委屈地用袖子擦眼角，抽抽搭搭。
「你真別哭……哎呀，都怪你牛若！」及川徹回頭凶了牛島若利一句，然後又輕聲邊哄我邊離開：「我們不理他，小千夏我們走。」
牛島若利：「……」
看不懂。
為什麼說著說著一個開始哭一個開始哄，哄人的間隙還要怪他。
他只是說了實話，為什麼都怪他？
……奇怪的兩個人。
只有牛島若利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
我和及川走出一定的距離，等已經完全看不見牛島若利了，這才在心裡偷偷松一口氣。
對不起了牛島同學，我實在沒辦法了才出此下策，等比賽結束之後我一定給你買好多好吃的當做賠罪，現在最主要是得穩住及川徹。
這個醋精要是知道我特別喜歡看牛島若利打球，還說了「牛島同學你是我偶像」這樣的話，那真是要完了，我都不敢想像自己要哄多久才能把他給哄好。
……說到底我只是想到處隨便逛逛，順帶去廁所洗個手而已，結果就那麼巧合遇到兩個人了。
上午翔陽也和我說他在廁所碰到了及川和牛島，他們兩個人也吵起來了，吵的可凶了，氣勢特別嚇人。
難道廁所是這兩個人的刷新點嗎？路過那邊必定遇見的奇怪設定。
我在心裡默默吐槽。
「好了，就到這裡吧。」及川徹松開我，繞到我面前，好笑地看著我：「還演呢？人都已經看不見了。」
我一呆。
「干嘛這幅表情，你不會以為我真的什麼都看不出來吧？」他身子微微前傾，說道：「你是真難過還是假難過，我還會不知道？」
「那你還配合我？」
「那不然呢？難道真在牛若面前和你吵起來？」及川徹笑了一聲：「我還不至於讓他看笑話，而且我知道你們之間什麼都沒有，只不過是順著你演戲離開而已，怎麼樣，我們兩個可是一起成功騙過了牛若，開不開心？」
我給了他一拳：「開心個錘子。」
「哎喲。」
及川徹被錘得滿臉痛苦，不過他看我總算是露出了輕松的笑容，忍不住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住我嘴角邊臉頰上的軟肉，說道：「你最近是不是把自己壓得太辛苦了？就算拼命努力的小千夏很亮眼，但努力過頭可是會枯萎的哦，總得要先保持一個好的狀態，做別的事情才會順利。」
我疼得抽了一口涼氣，拍掉他的手，捂住自己被捏的地方，瞪他：「要你管。」
「別生氣呀，我只是想看到你開心的樣子嘛。」及川徹笑眯眯地按住我的頭一頓亂揉：「不能和你多聊了，我得歸隊了。」
我撇撇嘴角，又拍點他在我頭上胡作非為的手，別過臉，催促道：「你快點走。」
「好無情，我還以為你會不舍得地挽留挽留我呢。」他調戲我一句，臉上帶笑地又問我：「走之前能抱抱嗎？」
「……」
我凶巴巴地盯著他，頭發依舊亂亂的，看上去沒什麼攻擊力。
只是這種沉默能算一種答案，就在及川徹以為我這次依舊不會答應他，打算聳聳肩直接離開時，我上前一步，主動給了他一個擁抱。
他比我高不少，我的臉頰貼著他的胸口，聽到了那一瞬間他突然加快的心跳聲。
及川徹愣了愣，他甚至都沒能在第一時間對這個擁抱做出反應。
過了幾秒，他才一只手按住了我的後背，將我緊緊地抱在懷裡。
「真是的……小千夏。」
及川徹低下頭，在我耳邊無奈地說道：「這種情況下的擁抱，我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但同時我也很慶幸，在你疲憊的時候，你選擇抱住了我。」
我的臉埋在他懷裡，聲音悶悶的：「我沒有疲憊，是你捏我的時候太疼了才心情不好的。」
「好好好，是我的錯。」
及川徹被我的胡攪蠻纏逗笑了，手掌輕輕地拍著我的後背，說：
「原諒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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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及川徹的包容和愛也終於是到了回饋，這次輪到阿徹來包容千夏了www
還記得一周目的時候千夏去看阿徹的比賽，去晚了，阿徹很不開心地要千夏道歉，但明明是公交車晚點，路上還撞到了影山，很多不可抗力因素遲到，但是阿徹在撒嬌，所以千夏還是直接道歉哄著了
這次是千夏在撒嬌，不用她提，阿徹自己就先哄著了www
沒有記憶但無意識在用原來千夏包容自己的方式包容她捏
其實小烏鴉們也是在盡量逗她開心了，不過這個是一個心境上的疲憊，怎麼說呢……雖然是矯情了點，但總有鑽牛角的時候，感覺到被包容著之後，就會覺得要更為大家做些什麼……之類的，他們被千夏打動時基本也是這個心情，都是在相處過程中的良性循環www
［明明說好要趕快進度結果還是寫的好慢這一章想青葉城西下一章想白鳥澤的！憤怒］
第197章 192個排球:192個排球
下午的比賽很快開始，雙方隊員在網的兩側熱身，而我則是幫清水潔子和谷地仁花擺好被少年們准備的毛巾，擺放好已經灌滿的水杯。
花費的時間也不多，但就是這麼一會兒，及川徹就和影山飛雄因為搶同一個排球而開始頭冒青筋地對峙，嘴巴上挑釁不說，手上的力度也一點都不放松，我甚至都懷疑這個排球會因為他們的爭搶而爆掉。
真的沒事嗎他們……
我剛這麼想著，及川徹就松了手，影山飛雄因為慣性一屁股摔倒在地上，甚至還在地上滾了一圈，而及川徹則是囂張地叉著腰大笑，看上去最多只有三歲。
見我朝他那邊的方向投去視線，他的囂張氣焰簡直是更上一層樓，要不是我倆離得太遠，他肯定又會和我說「小千夏你看，笨蛋飛雄在及川大人面前就只有摔跟頭的份啊哈哈哈哈」之類的話。
我十分干脆地別過頭，不去看他。
及川徹：「！」
為什麼！為什麼要挪開視線！太刻意了，太刻意了！
可惡！待會兒上了場，他一定會牢牢地用自己的魅力來抓住小千夏的眼球！
「嗶——」
裁判哨聲一吹，雙方球員上場。
青葉城西先手，由及川徹發球。
對於及川徹的大力跳發，烏野也是很熟悉了，這一球由澤村大地接下。一傳很穩，排球來到影山飛雄這邊，和日向翔陽配合打出了一波漂亮的快攻拿下一分。
這是一個不錯的開頭，第一球就斷了及川徹的發球。
及川徹嘁了一聲。
烏野得分，由影山飛雄發球。
雙方展現出來的實力都旗鼓相當，不管是接球也好，還是傳球扣球是，水准都很高，觀眾席上由越來越多的觀眾被這裡的戰況吸引，聚集了不少人。
烏野的攻擊手段五花八門，翔陽的跑位快攻，副攻手和主攻手的同時多人攻擊，東峰旭的大力扣球，以及從青葉城西那邊扒下來的技能書——即使是影山飛雄接球也能由西谷夕發起的後排傳球。
進化的烏鴉們展現出了他們極強的攻擊性，同時，澤村大地和西谷夕這段時間的訓練已經出了成效，除去沒有反應過來的快攻，他們的一傳都很到位，給了隊友們很大的發揮空間。
澤村大地也真的很能忍啊……明明上午被撞掉了一顆後槽牙，正常來說拔完牙麻醉清醒之後創面都會牽扯著神經疼的要命，澤村大地可不存在打麻醉的情況，他是硬生生忍下來的，現在狀態還能恢復得這麼好。
青葉城西展現出來的熟練和默契也從烏野手下拿走不少分數，但全新的烏野畢竟不是他們所熟悉的，很快比分就到了局點，就在我們都以為這一局可以順利拿下時，青葉城西申請了換人。
我一看，是那個眼生的金發少年，沒上過場的16號。
這樣近的距離可以讓我獲取他的信息，只是一眼，他頭上的透明方框伸展開來：
[京谷賢太郎，學校：青葉城西高校，年級：2年1組，身高：178.cm，體重：70.8kg，喜好：全家便利店的炸雞。]
[可攻略。]
[京谷賢太郎好感度：0（無）]
好感度後面跟著的這個「無」簡直是要笑死我。
不過，明明已經是二年級了，但是從來沒在之前的比賽中見過他，甚至現在才看見他上場。
技術上肯定是沒什麼問題，既然如此，導致他遲遲上不了場的原因，大概率就是性格問題了？和隊友配合的不太好吧，畢竟排球可是六個人的團隊運動。
我剛這麼想著，就看到剛上場的16號飛速上前，直愣愣地把准備扣球的金田一給撞開，自己跳起來扣球，力道確實凶猛的很，但可惜出界了。
「這家伙……」烏養系心根本繃不住：「居然直接把隊友給撞開了。」
「我就說他軸吧。」我樂。
第一局烏野成功拿下，勢頭十分不錯。少年們坐在椅子上休息，用毛巾擦掉臉上的汗，手裡也捏著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
烏養系心站在他們面前，說了幾句表揚的話，鼓舞著士氣，同時也要他們小心那個新上場的16號。
雖然他剛剛一上場就出現了失誤，但是從動作來看，他的四肢柔軟，身體很靈活，關鍵是他一上場就打亂了所有人的節奏，他就是一個不確定的變數，目前看來完全不可控，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我們只能按照最不利原則來做打算。
大家點點頭，他們也感覺到那個金毛寸頭氣勢很不一般，這一球是失誤了，但對面教練讓他最關鍵的時候上場肯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烏養系心側頭看向我：「說起來，結城你認識那個16號嗎？他是什麼來頭？」
「我只知道他叫京谷賢太郎，二年級生，之前好像一直沒上過場。」我側頭看向那邊正在休息的青葉城西選手，他們都在說話，只有京谷賢太郎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著。
剛剛在場上他因為把人給撞飛搶球而被三年級的學長說了一頓，可這似乎並沒有影響他的心情，那雙眼睛依舊陰陰沉，臉上寫滿了攻擊性。
「我有一些關於他的猜測。」我收回視線，和他們說：「京谷和隊友的配合度不是很高，他和隊友也缺乏溝通，而及川最擅長的就是調度每一個可以利用的武器，即使他用起來可能會傷到自己，他也會去磋磨到對方順手為止。」
「京谷自身條件太好了，要在他還沒有成為一把利器之前拿下比賽，不然之後可能會很難打。」
他們點點頭，表情嚴肅起來：「明白。」
道理誰都知道，可要真把叮囑的事情做到卻很難。
第二局開局沒多久，京谷賢太郎就從場地右邊的邊線助跑起跳，打出了一記幾乎是貼著球網而過的超小斜線，直接拿下一分。
我簡直震驚，這小子能有這技術？我見過木兔的超小斜線，但是邊線助跑起跳的超絕小斜線，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也太可怕了，京谷賢太郎對於身體的控制很靈活，技巧也很純熟，他不停活躍在網前，存在感非常強烈，而且青葉城西始終有一個副攻手在盯著翔陽，防他的快攻。
不僅如此，及川徹的大力發球有好幾球全都砸在了界外，這並不是代表著他今天失誤太多，相反，他今天狀態太好了，他打出的大力跳發威力幾乎可以和牛島若利相比，只是為了力度舍棄了一部分精度，而那個球印離那條線越來越近，說不定下一球就不會在界外了。
這種壓迫感，簡直就像是腦袋上懸了一把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刀。
此時青葉城西和我們的分數差距並不大，可一直處於領先的狀態，烏養系心見月島螢換到後排，於是立刻換了菅原孝支上場。
菅原孝支一上場就要肩負發球的重任，如果換了別人可能會覺得壓力很大，而他卻是覺得正和心意。
少年像是溫柔的水流，性格是活潑的，有時候可能也會表露出跳脫的一面，可他對身邊的人都不具攻擊性，他很擅長用柔和又堅定的力量。
菅原孝支力道並不大的發球瞄准了京谷賢太郎，刻意破壞了京谷賢太郎身體的平衡，讓他來不及在接球之後立馬扣球。
就好像是一捧清泉被人潑在身上，沒什麼傷，卻能給對方造成不小的影響。
不過，他的扣球力度不夠，在選擇進攻時，菅原孝支作為二傳將球傳給了影山飛雄，影山飛雄打出了一發很漂亮的直線球，拿下一分。
開學時和教練提出的設想在這場比賽中具現化，咱們烏野的雙二傳戰術也總算實現，從目前看來效果顯著。
菅原孝支上場一連追上好幾分，烏野的分數直接反超，可青葉城西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靈活。
對於菅原孝支針對京谷的策略，他們很快破解。在球往京谷那邊去的時候讓京谷直接躲開，由旁邊的隊員來主動接球，這樣京谷就有充足的時間來助跑。
可惜，這個戰略被青葉城西一破，菅原得下場了。
之後的幾分青葉城西又趕超回來，在這種緊張刺激的氛圍中，烏野再次換人，在日向翔陽發球時，將山口忠做為關鍵發球員換了上去。
聽說今天和和久南的比賽教練也讓山口忠上場了，只是山口為了保險起見並沒有打跳飄球，他作為關鍵發球員的作用沒有完全發揮，上午即使是贏了比賽他的心情也並不是很好。
如果這一次他還不能順利打出自己想要的效果……
我忍不住開始擔憂起來。
他自己練習的時候明明打的很好的。
為了磨煉這唯一的武器，山口忠一有時間就在發球，上次他打給我看的時候，成功率其實已經很可觀了，不過場上的氛圍不一樣，自己的心境和承受的壓力也都不一樣，山口必須要克服這一關，才能穩定發揮自己的能力。
少年站在線外，雙手抱著排球，閉上眼睛，深呼吸著。
武田老師很緊張，我也很緊張。
山口忠是唯一在隊伍裡我幫不到什麼忙的崽崽，他的跳飄球是自己想和嶋田先生學的，他的發球是自己練習的，就連心性的成長我也沒怎麼參與，他一直是一個堅強又堅定的孩子。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需要被注視的時候向他投去目光，在他有進步的時候給予最真誠的表揚和鼓勵。
現在他就站在耀眼的燈光下，要用他反復磨煉的技術，幫助隊伍在強大的敵人面前追回分數。
緊張死了，真的緊張死了，山口加油啊！這一球一定要打出一個漂亮的跳飄球啊！
山口忠睜開眼睛，目視前方。
他將球高高拋起，幾步上前躍起，抬手將排球拍出去。
球的高度很不錯，揮出去的感覺好像也和平常差不多，球體並沒有旋轉，左右擺動著飄過了整個場地，來到了青葉城西的端線附近。
看這個走向，球應該是會飄到界外的，在後排的渡親治的判斷是「出界」，他根本就沒打算接。
結果那一球完全沒往大家以為的線路飛，它壓著線落在界內，然後再彈飛了出去。
！！！
我靠！
山口——！！！
跳飄球的精髓就在於在空中飛行時會產生不規則的飄晃，難以被對手察覺和判斷。
這一球飄飄忽忽地過去，誰都以為會出界，可它就剛剛正好壓在了界內。
這並不是什麼「偶然」、「恰巧」、「運氣好」，這就是山口的實力！
我要哭了，我真的要哭了，這一球拿下的不僅僅是一分，他還是山口的尊嚴，是幼鳥破殼而出的第一道豁口，具有十分重大的意義。
我忍住想要當場在教練席上打一套拳的衝動，伸手拽住身邊的烏養系心，晃他：「你看到了嗎！教練！你看到了嗎！你看到了嗎！！！」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兩只眼睛都看了。」烏養教練被我扯的左搖右擺，「結城，你冷靜一點！」
「這一球太帥了呀教練，你心裡難道不會產生一種衝動嗎？！」
「什麼衝動？」
「大聲喊著『山口寶貝媽媽愛你！』之類的衝動！」
烏養系心：「你也就比人家大兩歲，什麼媽媽愛你？」
「……」我表情疑惑：「你也就比我大八歲，怎麼咱倆代溝這麼大。」
烏養系心：「喂，你在罵我老土吧，好沒禮貌啊，臭小鬼。」
眼看著好像兩個人要開始吵架了，武田一鐵連忙插.入了我們兩個人的對話，安撫道：「好了好了，先好好看比賽吧，好嗎？」
我們兩個也不是真的在吵，立馬就停下來，再次把注意力拉回場上。
山口忠的發球直接讓烏野的分數反超青葉城西。
而面對他的跳飄球，經驗老到的對手也再次很快找到應對方法，上手接球接住了山口忠的跳飄球，繼而發起進攻，破了山口忠的發球局。
少年皺起眉頭，還是下了場。
沒有了難纏的發球，青葉城西的狀態又那麼好，由岩泉一發力拿下局點。
中場休息，大家眼裡的專注和鬥志還沒散下去。
「第二場打的不錯，大家發揮的都很好。」烏養系心說道：「不過，對面的16號打了這麼久，手也熱了，要小心他一些。」
何止是手熱，及川徹第二局基本上都把球傳給京谷賢太郎，為了讓京谷賢太郎這頭猛獸徹底覺醒，及川徹可是下了大功夫。而京谷賢太郎也沒有讓他失望，配合著隊友，他們的勢頭正盛，必須得想辦法斷了他們的氣勢，第三局一定得拿下。
可惡，明明烏野和IH那時的變化可以用「脫胎換骨」來形容，可青葉城西也不是什麼好拿捏的隊伍，烏野在進化的同時，他們也在進步，真是難贏。
「及川的發球精度越來越高，第三局他一定會發力。」烏養系心又說：「只能接了，你們努力了這麼久，我相信這一次能完全截斷他的發球。」
澤村大地和西谷夕面色嚴肅地點點頭。
想了想，烏養系心側頭對我說：「結城，你來，鼓勵一下他們。」
我撓撓頭：「怎麼鼓勵？」
「你以前在別的校隊怎麼鼓勵隊友的，你就對他們怎麼做。」
「嘶……」
這……
我……
這……
我面露難色：「真的要嗎？」
烏養系心點點頭，催促道：「決勝局，你快鼓舞一下士氣。」
「唉，好吧……事先說好，你們可別笑話我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特別是聽到我要鼓舞士氣，小烏鴉們都亮著一雙眼睛，十分期待地看著我，我就更有點說不出口了。
時間不等人，再耽擱下去第三場都要開始了。
我深呼吸了好幾次，做好心裡建樹。
再次睜眼時，那雙茶色的眼眸中已經只剩下理智。
刺目的光芒從天花板灑下，將那深邃的五官打出一層立體的陰影，我抬起下巴，纖長的睫毛微微垂下，半瞌著眼眸，目光定在年輕的少年們身上。
觀眾席上並沒有烏野的應援隊，大家只能聽到青葉城西那邊的觀眾席上有著整齊劃一的應援聲，以及為首的男生正在唱青城校歌的調子。
在戰火紛飛充滿硝煙的戰場，他們像是孤立無援的勇士，奮勇地與敵人交鋒了一次又一次。
而一直以來陪伴著他們艱難行走的少女，此時此刻就站在疲憊的勇士們面前，朝他們伸出了自己的手，用睥睨的神色，溫和的嗓音，向她的勇士們說道：
「這場戰鬥，我們一定要贏下來，拜托了，請為我……」
「帶來勝利。」
清冷的長相此時看上去更為神聖，冷色調的茶色眼眸裡全是堅定和信任，此時此刻，站在他們面前的仿佛並不是只披著寬大黑色外套的女生，而是身披鎧甲，永遠都會為大家指引方向的勝利女神。
她在渴求勝利。
她在期待著她的信徒為她贏來勝利。
沒有人可以抵抗這樣的結城千夏！他們心甘情願化為她手裡的刃，即使折損，也要拼死贏下來！
所有人的眼中都竄起了熾熱的火苗。
西谷夕單膝跪下，抬頭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尊敬又仰慕：「請放心，殿下，我一定會為你帶來勝利！」
日向翔陽緊隨其後，看著我的眼神炙熱，亢奮地回答道：「千夏殿下！我會贏下來的！一定！」
田中龍之介也單膝跪下，和前面兩個人排的整整齊齊，表情無比虔誠：「我已經明白了您的意思，女神殿下，這場戰鬥，我們勢必拿下！」
菅原孝支也摻和進來，單膝跪下，右手放在心髒位置，抬頭看我：「謹遵殿下的命令。」
影山飛雄立馬也加入其中，眼神堅定：「一定會贏的！千夏殿下！」
十分莫名其妙的，烏野這邊齊刷刷單膝跪下了一片，甚至澤村大地也隨著少年們胡鬧。
青葉城西紛紛投來疑惑的視線。
烏野的人在干什麼？打球打瘋了？
沒有給他們多想的時間，裁判吹了哨聲結束中場休息，烏野首發的五個少年雄赳赳氣昂昂地上了場，最後剩下一個月島螢，他比那五個要稍微慢一步。
奶黃色短發的少年路過我時腳步一頓，嘴角銜著笑容，視線也落在我身上。
「虧你能說得這些話。」
沒等我說話，他又哼笑了一聲。
「不過。」
「勝利，我們會替你奪過來的。」
「女神殿下。」
月島螢收回視線，小跑著上了場。
我：「！」
你、你小子居然……
烏養系心在旁邊摸摸下巴：「居然效果這麼好嗎？就連月島都調動起來了……嘶，你是不是學雅典娜呢？這群聖鬥士現在恨不得為你框框撞大牆。」
「……」
我忍了忍，最後還是說：「你不僅要少看腦殘電視劇，你還得少看點漫畫。」
「你們年輕人不是很喜歡這個嗎？」他咧嘴笑：「要是贏了，明天再來一次吧，女神殿下。」
「……」
……你也是沒放過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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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陛下限時回歸［雙手合十］
烏養教練，你還滿意你看到的嗎aaaaaaaa［氣泡音］
第198章 193個排球:193個排球
青葉城西不知道烏野這邊發生了什麼，他們只看見少年們突然齊刷刷地像個騎士一樣很帥地單膝跪了一片，然後上場的時候就就跟要去決一死戰一樣，每個人的表情都是那麼的英勇。
……這是干嘛啊？發生什麼事了？
他們面露疑惑。
「很有氣勢啊，烏野的各位。」及川徹站在場地上，嘴角彎了彎，眼裡卻不帶笑意，他問：「剛剛千夏和你們說什麼了？」
「住嘴！女神殿下的名諱也是爾等凡人能叫的！」田中龍之介面色肅穆。
日向翔陽：「沒錯！我是不會告訴你，我們會為了女神殿下贏得比賽的！」
及川徹：「……」
就是這倆傻子，和他們比到1:1……糟糕，要是輸了，傳出去他們青葉城西的名聲不會臭掉吧？
等等，剛剛小不點說什麼？
他們會為女神殿下贏得比賽？
啊啊啊啊可惡！
為千夏殿下贏來一切的人明明應該是他才對！！
他早就說千夏應該來青葉城西，和小飛雄在一起能有什麼前途！
及川徹一股火氣直竄腦門，笑容嘲弄：「是嗎？那就要看你們能不能做到了。」
青葉城西發球。
栗發少年站在發球線上，一雙咖色的眼睛銳利，手指靈活地讓排球在掌心中轉了一圈，隨即停下。
等手感絕佳時，他將排球高高拋起，身體完全數展開，幾步上前躍起，抬手打出了一個跳發。
「啪——」
這一球威力十足，就算再及川徹發球時有充滿氣勢的應援，那擊球的聲音還是清晰地穿過人聲而來，特別響亮。
如同扣球一般的大力跳發，完美的一球，終於被及川徹打了出來。
我握緊了拳頭，身體微微前傾。
好嚇人的力度，好可怕的精度。
及川徹這一球避開了身為自由人的西谷夕，直接朝著另外一邊飛去，在那裡等著的正是烏野地面上的另一防線。
澤村大地面色鎮定，眼中倒映著那旋轉而來的排球，准確無誤地先一步來到了球落地的位置，穩住身體後，微微下沉，接住了這一球。
……好厲害的一球，不過，和平常接的那些球相比，這個還可以接受！
排球從手臂上彈起，一傳十分完美。
「！」及川徹訝異地瞪圓了眼睛。
烏養系心露出了肯定的笑容：「很好！」
雖然這個發球的力道比起之前要更具威力，但是對澤村和西谷來說，應該是不難接的。
他們接過無數次比這個力度更大，角度更刁鑽的扣球，如果說山口忠是在他們之中發球發的最多的人，那麼澤村和西谷就是整支隊伍中接球接的最多的人，每次接的還都是那樣難接的重炮扣球。
終於……終於！
那無數個被球砸翻的日日夜夜，沒有白砸！
澤村大地的眼神越發堅定，他隔著整個球場和往對面的及川徹遙遙對視。
及川徹咬咬牙，快速上前，這時，排球已經被影山飛雄傳了出去，和日向翔陽配合了一波，成功拿下第三局的第一分。
破了及川徹的發球，大家的勢頭高漲，只不過下一球京谷賢太郎就扳回一城，又把比分追平。
……果然很難打，別看青葉城西只是加入了一個京谷賢太郎，這可代表著他們多了好幾套進攻組合。
本身青葉城西就是強隊，及川徹更是擅長將隊伍潛能發揮到最大的二傳手，配合著隊友打出了一個又一個讓人難以招架的攻擊。
兩支隊伍你來我往，隨著時間的推移，比分牌上的分數也上了二十，而一旦分數達到了這個程度，場上的氛圍就會越發緊張。
我的視線完全移不開那高高飛起的排球，它時而墜下，時而飛起，就像我那一刻懸在胸腔裡的心髒忽上忽下。
比賽進行到白熱化階段，所有人的眼中都只有那一顆三色的排球，身體下意識就跟著球跑了出去。
及川徹為了傳球，摔進了場外一排排的椅子裡，容不得他喊痛，下一秒又衝椅子堆裡爬起來衝回場內，菅原孝支被排球砸中額頭，他咬著牙忍下來，穩住身體力保一個相對穩定的一傳，兩邊節奏快的飛起，誰都沒有停下來，球一直在飛。
直到最後一球，影山飛雄與日向翔陽配合的快攻，打開了青葉城西網前的三雙手，砸穿了青葉城西組成的人牆，即使及川徹飛撲過來救球，也是分毫之差，眼睜睜地看著那顆排球落在手邊。
「嗶——」
烏野拿下局點，比賽結束。
……終於結束了，每次看這種比賽，我都會懷疑我會不會因為缺氧而撅過去。
不過，太好了。
大家的努力全都得到了回報，我們這一局，打的漂亮！
少年們列隊握手，雖然疲憊，但他們下場朝我們走來時，臉上都掛著十分明媚的笑容。
而在球網的另一邊，青葉城西也全都下了場，站成一排，對觀眾席上前來為他們加油的同學鞠了一躬。
在短暫的沉寂之後，觀眾席上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我看著選手們深深鞠躬的背影，嘆了口氣。
通往冠軍的這條路，不管在哪裡都是這樣殘酷啊。
日向翔陽將胳膊舉得高高的，如同小狗一樣一蹦一跳地來到我身邊，拉回了我的注意力。
他眼睛亮晶晶的，很是激動地小跳著：「千夏姐，千夏姐！我們贏了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西谷夕昂首挺胸，右手握拳，很是自豪地說道：「我們如約為您帶來了勝利！女神殿下！」
菅原孝支也笑眯眯地湊過來，問：「尊貴的殿下，勝利已經拿到了，有什麼獎勵嗎？」
我立馬大手一揮，「晚上你們吃大餐，想吃什麼盡管說！」
烏養系心連忙按住我的手：「別，你讓他們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還有一場硬戰要打。」
「哦，那給你們一個晚上的時間思考，明天不論輸贏，比完賽咱們就去吃。」我再次大手一揮：「不用給我省錢，隨便吃！」
「如果贏了，是不是有雙份獎勵呀？」
「行！雙份！」
「好耶！千夏殿下萬歲！」
「女神殿下英明！」
「你是我唯一的神！」
被一句一句「女神殿下」迷惑了心智，我不由得抬起下巴，雙手撐腰，發出了「咩哈哈哈」的囂張笑聲。
武田老師表情復雜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烏養系心沉默了幾秒，臉上的表情同樣復雜，遲疑地回道：「沒問題吧……大概。」
大家贏了比賽，情緒都很高漲，他們收拾好東西，說說笑笑地通過側門走出比賽場地。
影山飛雄在上車之前想去一趟洗手間，我們就站在大廳裡隨便聊聊，順便等等他歸隊。
這個點已經不早了，橙紅色的夕陽從玻璃門外照射進來，將蹭光瓦亮的地板照射得晶瑩剔透。
我們站在門口，上面已經貼好了明天決戰的對手，清清楚楚寫著白鳥澤VS烏野。
日向翔陽現在那裡看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從側面看他，他的半邊臉頰被屋檐的陰影覆蓋著，可那雙眼睛亮的可怕，裡面寫滿了堅定的鬥志。
等影山回來，我一起上了大巴。
透過車窗玻璃，我看見了比我們晚一步從大廳出來的青葉城西的隊伍。
為首的栗發少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座位上的我，抬手朝我揮了揮。
武田老師已經啟動了發動機，我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回應，車子就先一步開走，我只能探出個腦袋，看著及川徹離我越來越遠，最後變成一個白色的小點。
這時，我的手機輕輕震動了一下，我拿出來一看，是及川徹給我發的消息。
[明天，一定要把牛若那家伙打趴下哦！不然我就生小千夏的氣，永遠都哄不好的那一種！]
我一時失笑，回復道：[你放心吧，牛島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你果然也討厭牛島吧！我就知道我們心意相通！]
不，我可一點都不討厭牛島，相反，我家裡還掛著牛島選手上次給我的簽名。
他的暴力美學我能記一輩子，不過，在仰慕的同時，我也一直在期待著看到他被死死壓制住的畫面。
我勾起唇角。
到那時，牛島若利看到自己的扣球被穩定地接起來，那張永遠都波瀾不驚的臉上會是怎樣的表情呢？
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了。
……
總結完今天的戰況，我們回去時又是披星戴月的，天幕已經完全暗下來。
月島家難得一片漆黑，一開門也沒有飯菜香傳來。
他早晨就和我說過，叔叔阿姨晚上有點事要出去一趟，我們回來的晚，可以在冰箱裡找些喜歡的東西煮了吃，月島阿姨准備了很多方便處理的食材，雖然不在家，但也打點好了一些。
月島螢放下書包，打算去廚房開火，我直接拉住他，說：「晚飯我來做，你歇著去吧。」
他一愣，狐疑地看著我：「你有這麼勤勞？不，你確定我吃完之後明天還能上場嗎？」
「哇塞，上次來我家補習的時候你們不就已經吃過我做的飯菜了嗎？」我伸手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臂上：「還敢和我皮。」
月島螢吃痛地抽氣一聲，摸著自己被拍的地方，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真的你來做？」
「當然。」我轉身拉開冰箱門，看了看裡面的東西，頭也不回地問：「好像咖喱煮起來能快一點，吃這個嗎？我再炸點雞排放裡頭。」
「好啊。」
他退到一邊，看著我真的開始著手做晚飯，眉梢微抬，雙手環胸，依靠著廚房的門框，嘴角微微上翹，臉上帶著幾分笑意。
這還真實稀奇。
他可是知道的，這家伙自己一個人生活可不講究，平常訓練回家比較晚，她基本都是在他家裡吃，反正媽媽也很歡迎她，簡直就像是把她當成了女兒在養。
如果家裡沒人，需要自己做晚飯，那基本上也是他來掌廚。
她主動進廚房，這還是第一次。
是覺得他打了一天比賽，想讓他多休息一會兒嗎？
……哼，還算是有點良心。
一鍋配料很快配齊，我彎腰打著火，蓋好鍋的蓋子，轉頭就看到身形高挑的少年很帥地倚在門邊，沒去休息，就單純在那邊看著我。
「干嘛在這裡看著我？你不累嗎？」我奇怪地問他。
「在大巴上睡了一會兒，現在其實還好。」月島螢放下手，抬步朝我走過來，停在我面前，「我想問你一件事。」
他和我的距離有點近，我往旁邊挪了挪，問道：「什麼事？」
「今天回來的路上，你一直在誇山口。」月島螢微微俯身，逼近了一些：「請問，對於我今天的表現，你如何評價呢？」
哈！
干什麼干什麼，我誇別人，你還吃上醋了唄？
我簡直秒懂他的意思，不就是想讓我也誇誇他嗎？很簡單的一件事，但鑒於他平常經常嘴賤我，我現在並不想這麼快滿足他的願望。
於是，我一直手撐在身後的桌面上，拉長音調：「你呀——我好像沒怎麼看到你在場上活躍呀。」
月島螢嘴角的弧度直接拉平，有點不高興了：「你沒看見？你沒在注意我？」
我笑著看著他：「怎麼？你很希望我注意你？」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然後哼一聲，後退一步：「沒看到算了。」
「逗你的，我怎麼會沒看到。」我朝他伸出手，他會意地微微低頭，讓我能摸到他的腦袋：「阿月今天很努力，在網前給了對手很大的壓力，非常帥哦。」
「……山口帥還是我帥？」
「那還是山口帥。」
月島螢嘖了一聲，捏住了我臉頰上的軟肉，說：「這張嘴裡說出來的話我一句都不愛聽。」
「疼疼疼……你帥，你帥你帥，你最帥了！快松手快松手……」
「哼。」月島螢冷著臉松手，然後掌心拍在我身後的桌面上，把我圈在小小的空間裡，他說：「今天我都這麼努力了，獎勵呢？」
「你想要什麼？」我問。
他沒有說話，只是視線停在了我的嘴唇上。
「可以嗎？」
「……換一個。」
月島螢湊近我：「就要這個。」
「不行。」
再次被拒絕，他眼眸一暗，在短暫的沉默後，輕聲說：「我們可以交換。」
……什麼交換？
我還沒有問出口，手就被他帶入寬松的運動衫下。
很突然的，指腹觸及到那溫熱的皮膚，以及凹凸有致的肌肉線條。
我指尖猛地一顫，忍不住抬眼看他。
少年並不是個大膽的性格，臉上立馬紅了一大片，可他的眼眸卻幽深如同沼澤，緊緊地盯著我，配合著大片的紅霞，更像是一種引.誘。
他放柔了嗓音，帶著許些很輕的氣聲，再次問道：「可以嗎？」
清冷的月亮主動降落到了我的身邊，供我觀賞，美的耀眼。
我要是不細細品味一番，倒是我不解風情了。
「這可是你提出來的。」
我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扯下來一些：「……別後悔。」
柔軟的唇瓣相觸，月島螢閉上眼睛，手掌按在我的後頸上，加深了這個吻的力度。
突然，他感覺到衣服下的那只手在順著他的肌肉線條一路往上，如同羽毛一般輕輕勾勒著，每前進一寸，他都會感覺頭皮發麻。
月島螢呼吸有那麼一瞬間的急促，他頗為忍耐地睜開眼睛，卻撞入那雙茶色的眼眸中。
我按住他的胸口，將兩個人的位置調換，由我將他困在手臂與桌子之間。
在柔軟的嘴唇上輕輕啄了一口，我捧住他的臉頰，我說：「既然你認為這個是獎勵，那我滿足你。」
停在胸口的那只手劃過胸肌，又來到了他光潔的後背上。
「不許逃……要忍住哦。」
————————
冒犯了，冒犯了［雙手合十］月島，冒犯了。
不敢寫太主動，也不敢寫太澀［雙手合十］
妹：狠狠欺負一頓下次就不敢提這個要求了。
月島：……［移開視線］
為什麼最迷人的最危險［蹦起來］［蹦起來］
第199章 194個排球:194個排球
第二天早晨，月島螢來喊我去學校。
大概是昨天對他的「獎勵」有點太刺激了，他一看到我就下意識移開視線，臉上微微泛紅，更顯得皮膚白皙，怪可愛的。
也是，畢竟還只是個高一的小屁孩呢，被這麼又親又摸的，正是氣血方剛的年紀，肯定有點受不了吧。
我哼笑兩聲，摸摸下巴。
看他以後還敢和我提這麼大膽的要求，臭小子，你學姐永遠都是你學姐。
我們先來到校門口集合，坐著大巴車來到比賽場地。
今天是決賽，一樓大廳和比賽第一天一樣，簡直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只不過第一天來的人是選手更多，今天則是觀眾更多。
在進場前還遇到了翔陽以前關系很好的初中同學，他們現在都還有保持聯系，這次也是聽說翔陽要打決賽了，所以才過來看比賽的。
不只是他們，進場時我往烏野橫幅那邊的觀眾席一看，不僅是翔陽的那兩個同學，烏野女排的成員也來了，還有穿著烏野運動服的同學們，幾個眼熟的老師，還有穿著橙色羽織，烏野町內會的那幾個大哥也阻止了一整條街的人來應援。
還有田中的姐姐，以及……嗯？那個帶著棒球帽鬼鬼祟祟的人好眼熟。
那不是明光哥嗎？
我用手肘戳了戳月島螢的胳膊，問：「誒，昨天明光哥還不在家呢，那是他嗎？」
月島螢回頭看向觀眾席，在看到月島明光時眉頭一皺，渾身都散發著怨念。
而觀眾席上帶著棒球帽的高個子青年則是立馬蹲下，躲在欄杆後面。
樂，明光哥真慫。
最終決賽很正式，不光會在比賽前正式介紹首發成員的姓名和號碼，還會介紹兩支隊伍的總指導，整場比賽包括中場休息都會有攝像頭對著，別說，還真有點全國大賽的感覺，讓人看著就怪緊張的。
選手在播報員的介紹下一個一個登場，站在了賽場上。
第一局，由烏野發球，澤村大地站在發球線前。
大平獅音穩穩接起，白布賢二郎並沒有猶豫，非常干脆地傳給了牛島若利。
高大健壯的少年高高躍起，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只是像往常一樣，扣下了並不特別的一球。
「嘭——」
而偏偏就是這樣的一球，發出了令人牙酸的爆鳴聲，以雷霆之勢又快又猛地穿透而來，甚至空中都像是爆發出了一圈塵霧。
排球轉眼間就到了眼前，西谷夕沉住氣，穩住身形，腰身微微下沉，球砸在手臂上，並不算完全陌生的旋轉力度將皮膚磨得生疼。
他咬著牙堅持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能抗住這個力度，身子一歪，球也飛了出去。
烏養系心蹙起眉頭，說：「果然碰上真正的重炮扣球還是會比較難接嗎……」
「畢竟我的左手力度沒有右手大，沒有辦法完全復刻牛島若利的扣球。」
但我不是很慌張，西谷夕接球一直很穩，給他一點時間，不用很久，他可以接住的。
果不其然，牛島若利用扣球一連得了四分後，西谷夕的動作就更穩定一些了。
當小小的排球在空中劃過，被大平獅音接起來，再由白布賢二郎再次傳給了牛島若利。
高大健壯的少年抬起左臂，揮下去的時候極具力量感。
「啪——」
如同炮彈一般的排球再次往場地後排衝過去，西谷夕在一瞬間來到球落地的位置，排球撞擊在手臂上，被他完完全全接下，並順著力度往上一墊，將球重新又放回了高空。
烏養系心：「！接下來了！」
牛島若利沒什麼表情變化，落地後立刻往後退了幾步離開網前，准備下一球。
我嘖了一聲。
看見自己的球被攔下來之後居然完全不覺得驚訝，以為這只是偶然嗎？覺得下一球肯定不會被接下來，所以才一點情緒變化都沒有嗎？
那……每一球都能接下來的話，又會怎樣呢？
西谷夕接下來的那一球被影山飛雄傳給了田中龍之介，直接拿下一分，雖然之前也有得分，但這一球就像是烏野反擊的狼煙，徹徹底底打響了反擊牛島若利的第一炮。
清水潔子在旁邊做著記錄，聽見我十分不爽地咋舌，看了看場上，又看了看我。
她忍不住笑了一聲，問：「你好像特別想看見牛島同學吃癟的樣子，千夏很討厭他嗎？」
「不，看到他扣球，我就忍不住興奮。他扣球時候的肌肉，手臂揮下去的壓迫感，擊球時發出的聲音，球飛出去時的威力，都是我最最最最喜歡的。」
我看著場上那個又高又壯的聲音，繼續說道：「我是看了牛島的扣球之後，才覺得排球不錯的。我欣賞強者，也喜歡追逐強者，不止是想要學會他的扣球，也想好好的和他比試一場，在他的臉上看到被自己超越的驚異和不甘心。」
「上次IH之後，牛島對西谷說，『就憑現在的你是不可能接住我的球的』。」
「沒有什麼不可能，西谷接的很好，不止是西谷，他要是被換下去，澤村也能接的很好。」
「好勝心，勝負欲，這些都是在面對強者時忍不住就從內心生長出來的心情，牛島若利是個很棒的對手，我想讓烏野打敗他。」
烏養系心：「……」
在旁邊聽我們說話的教練陷入沉默。
可能這就是世界級格鬥家的奇怪腦回路吧，遇上強者就想去碰一碰，更何況結城本身就是個好勝心比較強的人。
他記得一開始結城對牛島沒有這麼強的敵意的，自從上次IH被狠狠暴扣之後，她好像就開始了，每天都期待著看到西谷把他扣球接下來的畫面。
被結城盯上……說實話也是一件特別恐怖的事情了。
場上的烏野開始奮起直追，後排嚴密的防守無疑是給了大家一顆定心丸，讓前排的攻擊越發犀利起來。
而就在這時，突然發力的天童覺殺了大家一個措手不及，直接用攔網一路得分，最後率先達到25分，拿下了第一局的勝利。
中場休息，少年們坐在椅子上補充體力，烏養系心面色嚴肅地做著戰術布局，旁邊還有攝像機在錄像。
我安靜地聽著，視線在所有人面前轉了一圈，最後停在月島螢身上。
這一局，月島螢相比起其他人顯得沉寂一些，沒有那樣活躍。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他學過來的那一身攔網技巧，以及幾個月以來都在練習的技能，總得要好好發揮才值得。
想了想，我避開攝像頭，在烏養系心說完話之後，拉了拉月島螢的衣角。
月島螢擦掉下巴上的汗，疑惑地看向我。
我問他：「阿月，昨天的獎勵，你是不是還挺滿意的？」
月島螢：「……」
他白皙的臉頰上直接像是被火燒一般變得通紅，後退了好幾步，有些結巴地說道：「笨、笨蛋！突然說這些事情干什麼！」
「你這麼聰明，應該已經在做應對白鳥澤的布局了，只不過，我想再稍稍鼓勵你一下。」
我笑眯眯地看著他，對他招招手：「你過來，俯下.身子來。」
月島螢在那邊別扭了好一陣子，最後還是抿著嘴角，湊過來聽我說話。
等聽我說完，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我，臉上的紅色不退反增，但他依舊沒有挪開視線，只是問道：「你說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我雙手環胸，眉眼彎彎：「加油哦。」
「……哼。」
月島螢丟掉了脖子上的毛巾，在裁判吹響哨聲後，腳步堅定地上了場。
少年比起之前要更有干勁的樣子引起了烏養系心的注意。
他覺得奇怪，納悶地側頭看向我：「你剛剛和月島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
「真的假的？他一副要把牛島徹底攔下來的樣子，完全提起干勁了啊。」
「他本來就很有干勁的。」
想要攔下牛島幾球，對於月島來說，這怎麼不叫有干勁呢？
不過現在應該對自己的要求要更高一些了吧，也許真的想要徹底攔下牛島也說不定。
我的目光重新投向場內。
第二局。
天童覺依舊在發力，攔下了烏野不少球，我之前看白鳥澤打球，對這支隊伍裡的球員印像最深的除了牛島若利也就是天童覺了。
和絕對實力的牛島若利不一樣，他的攔網簡直奇怪，速度快的要命，大部分都能將對手的球攔的死死的，卻也存在完全攔空的情況。
大見教練和我說，天童覺的攔網是一種預測攔網，他往哪裡攔，完全就是憑借著自己的直覺和猜測，所以准的時候很准，爛的時候很爛。
我當時覺得，都是能站在場上打全國大賽的選手，怎麼可能完全攔網梭.哈，應該是他通過分析對面對手的習慣和技巧，得出結論之後做出的一種攔網。
大見教練思考了一會兒，和我說也許我想的沒錯，可能是天童覺觀察力敏銳，在一瞬間可以做出較為准確的判斷，只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比靠本能攔網要更嚇人。
就因為這段對話，我一直覺得天童覺是一個腦子特別好使的抽像怪，特別難對付。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他簡直難纏。
第二局的得分上漲的很快，月島螢站在前排進行的三人攔網一直在有意識地攔牛島的大斜線，只空出直線球的球路給牛島，而一旦他打出直線球，西谷夕就會在球落地的地方等著他，完美地將這一球接起。
憑借著天衣無縫的防守，和多變的攻擊線路，以日向翔陽為誘餌，大家甩掉了天童覺很多次，分數直接反超。
並且，牛島若利的最後一球被月島螢徹徹底底攔死，連續得分，拿下局點，獲得了第二局的勝利。
這臭小子，認真起來了就是不一樣，攔的真好哇。
帥！
我不由得咧嘴笑。
這下就是1：1了。
第三局。
烏養系心雙手環胸，皺著眉頭看著場內：「沒想到都已經把牛島逼到這個份上了，白鳥澤還這麼能打。」
隨著場內傳來一聲令人頭痛的爆鳴聲，牛島若利發球得分。
……這狀態也太好了一點，簡直就像是完全不吃壓力似的。
兩邊選手你來我往，網前以月島螢為首的攔網依舊在持續給對方壓力，即便他退到後排，菅原孝支也能頂上去，打出新的攻擊路數。
只不過這一局十分短暫，最後以白鳥澤先到25分而結束，我們相差的分數並不多。
我站在烏養系心身邊看著少年們坐在椅子上喘氣，汗水如同雨水一般從臉頰上滑落，他們用毛巾擦了擦汗，臉上卻沒有絲毫疲憊，滿是戰意。
還沒有休息多久，裁判的哨聲就像是催命符一般響起來，月島螢率先站起來，打算朝賽場上走去。
只是還沒走幾步，他余光掃到我，腳步突然一頓，說：「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真是嚇死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要上場呢。」
我一愣，下意識碰了碰自己的嘴角。
「我會再攔下一球，放心看著吧。」月島螢背對著我，小跑著上了場。
「可惡的月島就知道耍帥！」日向翔陽嘀嘀咕咕，上場前卻也朝我露出一個堅定的笑：「不過他說的也沒錯，千夏姐，放心吧！我們會勝利歸來的！」
田中龍之介舉起右手大聲喊：「為殿下取得勝利——」
「哦！！！」
「！」
我瞪大了眼睛，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先捂他的嘴還是先捂我自己的臉。
不是！
你怎麼能這麼坦坦蕩蕩地喊這麼大聲啊？
你不覺得羞恥嗎！
不會以後每次苦戰都喊這麼一聲吧？
烏養系心倒是很滿意：「很棒啊，氛圍很快就調動起來了。」
「快別說了教練，你別只顧著他們，也管管我的死活吧！」
「有什麼關系，你不是也很高興嗎？」
「……」
是啊，我高興地快要迫不及待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我沒再說話，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場上。
經過前三局的打壓，白鳥澤終於露出了許些破綻。
烏野的分數一直是領先的，只不過牛島若利一直都活躍在空戰，他的狀態越打越好，力道一點都沒有放輕，反而還有加重的趨勢。
雙方都在不停地助跑，起跳，助跑，起跳，大家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體力也在這種強度的運動下逐漸流失。
白布賢二郎的球基本上都傳給了牛島若利，就算被西谷夕接下，球又回到了白鳥澤的場地上，他也依舊選擇把球傳給牛島，將重炮的壓制力拉到最滿。
月島螢在網前也在給壓力，除去第二局拿下局點的那一次攔網得分，在第四局他又強勢地攔下了一球。
此時少年勁頭正盛，面對牛島若利的起跳，月島螢再次跟進攔網，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隨著爆鳴聲再次響起，排球狠狠砸在了月島螢的手上，只不過這一球沒有攔下來，出界，白鳥澤得一分。
並且，他的手也因為攔這一球而受傷，白皙的皮膚上染上了刺目的紅色。
明明是手受傷，嚴重的話可能不能再上場，月島螢面上看起來卻依舊冷靜。
他用毛巾捂住自己的傷口，不用烏養系心開口，他自己知道要去醫務室確認情況。
離開前他看了我一眼，沒有過多的交流，月島螢快步和清水潔子離開球場。
少年的離場削弱了烏野在網前給白鳥澤的壓力，好在最開始分數拉開，這一局還是烏野贏了。
現在來到第五局。
最後一局給大家的時間其實並不多，只要達到15分，並且領先兩分就是比賽結束。
在快節奏的進攻下，兩支隊伍的分數本來就漲的很快，更別說現在只要15分，簡直可以用轉瞬即逝來形容。
影山飛雄打滿了四局，作為二傳還需要比其他隊員有更為集中的注意力，體力已經不太行了，烏養系心當即果斷地安排菅原孝支在第五局上場，讓影山飛雄留在場下休息。
在比分來到兩位數時，處理好自己傷勢的月島迅速回歸，影山飛雄也基本修整好，再次上場。
在隊友們苦苦支撐了小半局後，烏野再次以最強的陣容應對白鳥澤，以19:21的比分贏下比賽。
「嗶——」
全場寂靜了一瞬間，隨即爆發出了熱烈的尖叫聲。
烏養系心愣愣地看著場上落在白鳥澤場地的那一球，回過神來後，先是和武田一鐵一起大喊起來，然後按住我的左邊肩膀拼命地開始搖晃。
「哦哦哦哦哦哦哦！！！」
「你快看啊結城！贏了！贏了！！」
清水潔子不敢相信地捂住自己的嘴，眼裡溢出了淚水。
她按住我的右手激動地上下甩動著。
在這種天崩地裂的左搖右晃中，我一手按住一個，忙說：「冷靜、冷靜！你們冷靜一點！」
兩邊隊伍列隊鞠躬，友好握手。
做完這一切，日向翔陽顫抖著兩條腿顫顫巍巍地退場，萎靡不振地來到我身邊，哭哭唧唧地朝我伸出手，抱住了我的腰：「千夏姐——」
「！」
我這邊還在按住烏養系心和清水潔子，見狀立刻伸手接住他：「沒事吧翔陽寶寶？」
「我的腿好痛，感覺抬不起來了嗚嗚嗚嗚。」
少年身上熱氣騰騰的，在經歷過一場苦戰後，他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只是蹭到我懷裡來，我就感覺我摸了一手汗。
影山飛雄咬牙切齒，立刻抓著日向翔陽的領子，想把他拉出去：「你干什麼！日向笨蛋！不要突然抱住學姐撒嬌啊！而且你身上全是汗！髒死了！」
日向翔陽死死地扒著我，完全不放手：「千夏姐才不會嫌棄我！」
「這是嫌棄的問題嗎！……反正你趕緊放開！」
橘發少年一時間沒抱穩，被影山飛雄拉到地上，他吃痛一聲，憤怒地又朝影山飛雄撲過去。
「你搞什麼啊影山！」
「你才是在搞什麼啊日向笨蛋！」
兩個人其實都已經沒什麼力氣了，打架都打不起來，只能在地上打滾。
西谷夕和田中龍之介對視一眼，臉上寫滿了堅定。
他們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舉起手朝我跑過來，縱身一躍而上：「千夏殿下——」
我簡直大驚失色，反應極快地側過身子，完美從中間避開兩個人的飛撲。
他們就這樣兩個直愣愣地越過我，撲倒在地上，然後就地一趟，沒了動靜。
「哈哈哈哈哈哈哈。」菅原孝支沒忍住笑了好幾聲，過去戳他們的肩膀，說：「喂，快起來，這裡不讓睡覺。」
月島螢的情緒依舊很穩定，他見我這裡熱鬧非凡，甚至還能一邊喝水一邊嘲笑丟臉的同伴幾句，尤其是影山和翔陽兩個幼稚鬼的小學生打架。
他拿著水杯的時候，手上雪白的繃帶異常惹眼。
我問他：「你的手怎麼樣？待會兒我先陪你去趟醫院吧。」
「這裡的醫生已經幫我固定了。」
「回來之後不是還接了牛島的球嗎？再去做個檢查最好。」
「哦。」月島螢應了一聲，隨即勾勾嘴角，又道：「這麼關心我？」
「廢話，你傷的可是右手。」
「放心吧，沒事的。」
月島螢放下水杯，微微湊近我一些，輕聲說：「比起這個，你倒不如想想什麼時候和我兌現這次的獎勵。」
他一字一句地繼續說道：「我十分期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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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量壓縮了比賽描述，非常努力地控制在一章，希望讀起來還算流暢
以及[狗頭]小聲問一句，suga股還有選手在嗎
第200章 195個排球:195個排球
這場比賽打得實在精彩，已經完全超出了我對他們的預期。
壓在宮城縣上名為牛島若利的大山終於在今天被烏野掀開，實在是一件讓人感動到想要哭泣的事情。
我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在各個地方都聽到過牛島若利的名字，在及川徹的口中，在黑尾鐵朗的口中，在宮侑口中，在佐久早口中，我對牛島若利可能早就已經不是單純的欣賞那麼簡單。
和稻荷崎一起迎戰白鳥澤時還沒有這麼深的感觸，只有在今天見證了一路走來從無到有的烏野的勝利，我才有一種恍若隔世的喜悅，以及真正贏過牛島若利大魔王的真實感。
頒獎儀式上，烏野所有的成員在觀眾的注視下獲得了屬於團體的獎狀和獎杯，以及他們自己的獎牌。
看著站在巨大燈光下臉上帶著笑容的少年們，我的心裡由衷感到高興。
真奇妙啊，這種感覺。
明明上場比賽的不是我，贏得比賽的也不是我，我卻被巨大的欣慰和感動所包裹著，幾乎想要落下淚來。
烏養系心在旁邊為他們鼓掌，看了看左手邊一邊鼓掌一邊哭泣的武田一鐵，余光又掃到我，震驚道：「結城？你哭了？真的假的？」
「……大驚小怪。」
「這可真不是大驚小怪。」
像結成千夏這樣鋼鐵一般的女子在頒獎儀式上掉眼淚，簡直是可以載入烏野排球部史冊的歷史。
頒獎昂儀式結束，大家收獲滿滿地回到我們身邊，他們的東西早就已經在頒獎前就收拾好了，現在只要直接拎著東西走就行了。
白鳥澤比我們晚一步，我們已經陸陸續續上車，他們才剛從體育館門口出來。
牛島若利看著最後上車的女生的背影，停下腳步，視線一直追隨到車廂內。
天童覺順著好友的目光看過去，立馬就意識到他在看什麼，臉上立刻露出了奇奇怪怪的笑，並用手肘戳了戳他的手臂。
「若利，在看結城同學嗎？」他虛虛地捂著嘴，笑到眼睛眯起來：「你果然對她很好奇，若利的春天終於要來了嗎？」
「不。」
牛島若利臉上表情未變，語調也沒什麼變化：「我只是想起了稻荷崎。」
五色工今年春天才入學的，那會兒春高的全國大賽已經結束了，但是他知道那次白鳥澤是全國四強，在半決賽的時候輸給了稻荷崎，沒能進入最終決賽爭奪冠軍。
他還以為其中有什麼故事，於是疑惑地問旁邊的白布賢二郎：「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白布賢二郎說：「是在說稻荷崎的那個陪練吧。」
「陪練？」
「嗯，當時稻荷崎的隊長說他們隊伍裡有一個很厲害的陪練，做了一些針對性的訓練。」
五色工一愣，問：「……所以白鳥澤才會輸給稻荷崎，止步四強嗎？」
牛島若利搖搖頭，客觀評價道：「稻荷崎本身就有不俗的實力，陪練只是錦上添花。烏野不同，IH的時候，他們還是一支極其不成熟的隊伍，接球和攔網更是他們的薄弱項，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們的變化太大了。」
「這麼說的話，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天童覺歪歪腦袋：「全國大賽的那幾天，結城同學是不是也在東京體育館來著？」
「是啊，還和若利要了簽名。」
在聽完這些話後，關於過去的記憶重新變得清晰起來，天童覺也回想起了那天自己察覺到的一絲古怪。
牛島若利說，稻荷崎在准備春高的時候加入了一位幫他們練習接球和攔網的陪練，是個女生。烏野這次的接球和攔網也有很大的進步，而且他們也有一個女生陪練，上次結城千夏出現在東京體育館，這次她也在。
這麼巧合嗎？
會不會……稻荷崎的那個陪練，和烏野的陪練是同一個人，都是結城千夏？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會出現這樣巧合的事情，直覺告訴天童覺，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什麼聯系。
啊，可惡，真好奇，他太想知道了。
天童覺簡直感興趣到抓耳撓腮，恨不得立刻就把烏野的大巴攔下來問個清楚。
他內心蠢蠢欲動了半天，甚至牛島若利都感覺到了他的心浮氣躁，側頭看了他一眼。
天童覺抵著下巴，冷靜下來，忽而眼珠子一轉，突然想到了一個能接觸到結城千夏的好辦法。
他說：「若利，烏野的陪練訓練接發球那麼有一套，寒假請她來參訓，會怎樣？」
牛島若利：「你對她很好奇？」
「我對她的訓練方式很好奇。」
聽到這句話，牛島若利很是贊同地點點頭：「我也很好奇，晚一些我和鷲匠教練商量商量。」
天童覺咧嘴笑了笑。
果然一提到排球，若利就忍不住也想了解更多。
計劃大成功。
真期待。
下次見面，一定會發生更有意思的事。
……
[天童覺好感度：50.（有趣）]
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收到系統發給我的好感度提示了，突然蹦出來一個天童覺的好感度變化，我第一眼還沒反應過來。
怎麼是天童覺？
他這是什麼情況？
我什麼都沒干，他怎麼對我張好感了？
……糟糕，我的魅力已經大到隨便看人一眼，對方就會對我心生好感的程度了嗎？
這會不會太誇張啦？
我摸摸自己的臉。
「學姐，你怎麼在發呆？」影山飛雄坐在我旁邊，看我一直在盯著手機界面看，於是有些緊張地問我：「是不是我們吃的有點太多了？」
？
聽到影山這麼一說，其他人也頓時停住了筷子，不敢有下一步動作。
「怎麼會呢？今天比賽那麼辛苦，這麼點東西根本不叫多。」
我立馬放下手機，給他又夾了幾塊肉，目光寵溺：「多吃點，不夠再點，不用給學姐省錢。」
影山飛雄不禁有些扭捏，低下頭大口扒拉了幾下，把腮幫子塞得鼓鼓的。
長得帥就是好啊，把自己臉塞成這樣都那麼可愛。
我滿面笑容。
大家打完這一場其實都累得不行了，在飯桌上，周遭的其樂融融的氛圍讓人很安心，飽腹的感覺也安撫著一直緊繃著的神經，除了最開始覺得餓了吃了很多之外，到後面少年們基本上都是越吃越困，到最後也只能在吃完飯後結束了這場聚餐，各回各家。
我目送少年們耷拉著腦袋回家的背影，頗為可惜地抵著下巴說：「我還想趁著時間比較早，拉著大家再去玩點別的呢。」
月島螢表情懨懨的，他說：「你就別瞎折騰了，好累，我想回去睡覺。」
武田一鐵則是雙手拎著那長長的一條賬單，指尖顫抖，面色嚴肅地看向我，問：「結城同學，你這樣真的沒問題嗎？不、不然這頓飯還是作為老師的我……」
「嗯？」我掃了一眼上面的數字，擺擺手說：「沒關系的武田老師，我有存款。」
「你平常家長不在家，還是給自己多留一些……」
「沒事啦沒事啦，完全夠用。」我連忙拉住月島螢的手臂，「我們就先回去啦，今天老師們也辛苦了，要好好休息哦。」
武田一鐵還想說些什麼，我直接一溜煙跑了，完全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烏養系心一只手抵著下巴，若有所思道：「現在的學生家境都這麼好嗎？說起來上次合宿的時候結城出手也很大方，水果都是她買的……她不會是什麼遠赴他鄉追逐夢想證明自己能力的富二代吧？」
武田一鐵：「=A=？」
他表情復雜地看著烏養系心，開口道：「你有時候也聽聽結城的建議吧，少看點電視劇。」
烏養系心：「……」
上午結束比賽，吃完飯現在時間還早。
我原本的打算是在大餐之後安排一個舒舒服服的馬殺雞，結果少年們吃完就犯困，我准備的按摩套餐攻略也沒能派上用場。
真可惜，我還想看看青春男高們被按摩師傅按得面色潮紅拼命忍耐醉生夢死的樣子呢。
哎，別亂想，我說的可是正經的賽後運動按摩。
回去路上只有我和山口忠在聊天，月島螢不想說話，只是在旁邊安靜地聽著，實在是憋不住了想吐槽才無語地開口說幾句。
直到山口忠在路口和我們分別，月島螢才嘆了口氣，比我高不少的身體靠過來，將大半重量都放在了我身上。
我連忙穩住身形，反手扶住他的手臂，問：「怎麼了？突然靠過來。」
他又低了低身子，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累了。」
「馬上就到了。」我微微側頭，不滿地抬了抬肩膀：「你很重，而且這樣不好走路，速度會變慢的。」
「慢就慢吧。」
「不是累了嗎？」
月島螢聲音懶散：「這樣就不會累了。」
你瞎說，這樣走明明更累。
我保持這種姿勢走路都覺得怪別扭的，更別說他還得勾著身子走。
……算了，這種小事就隨他去了，他高興就好。
我們兩個就這樣磨磨蹭蹭地回了家。
月島螢熟練地將東西放在沙發旁的地板上，自己則是蹭去了沙發上半躺著。
「你確定不回家休息嗎？」我去廚房裡給他倒了杯溫水，邊走邊提醒道：「在我這裡你只能睡沙發哦。」
「家裡沒人。」月島螢想了想，補充一句：「可能光哥在家，但現在回去他肯定很煩人，我不想回去。」
「隨你。」我把杯子遞給他：「喏，喝點水吧。」
月島螢稍微坐起來了一些，剛想接，突然想到什麼，露出一個有點小賤的笑，說：「你喂我喝。」
「？」我訝異地看著他：「什麼？」
「你喂我喝。」
「……皮癢了？」
月島螢抬起自己受傷的那只手，看著我，理直氣壯：「我手疼。」
「……」
行。
你手疼。
不就是喂水嗎？
喂就喂。
我冷笑一聲，左手掐住他的下巴，杯子邊緣抵住他的嘴唇，陰森森地笑道：「來，少爺，我來喂你喝水，啊——」
「！」
溫水還沒觸碰到嘴巴，月島螢就莫名感覺到了一陣危險，他連忙往後躲，邊躲邊說：「好了好了，我自己來，我自己喝，謝謝你。」
「別啊少爺，你今天什麼要求我都不會拒絕的。」我依舊皮笑肉不笑地湊過去，「您不是想讓我喂你嗎？我喂啊，快張嘴。」
月島螢立馬道歉：「對不起，請忘了吧，是我沒禮貌。」
「不行，我都答應你了，我肯定要完成你的要求。」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不行，少爺，你這是對我能力的一種不信任，張嘴。」
「不用了！」
「不行！」
「不、不用！」
在一番拉扯之下，我看他下意識要抬起右手來隔開我，我怕碰到他的手會他會疼，最後還是放棄了玩鬧，把水杯好好放在了他的手裡，讓他自己喝。
月島螢頓時松了口氣。
好險，剛剛有一瞬間他都以為自己會被對方用一杯水暗殺掉。
好強的殺氣。
我可不管他在想什麼，扭頭先去開了空調，調到合適的溫度後，問他：「你想先睡會兒，還是再玩會兒游戲？」
月島螢：「你答應我的事情呢？」
我有些意外：「不是累了？今天就想兌現嗎？」
「嗯。」
「也不是不行。」
我微微停頓，又說：「那我上去換件衣服。」
月島螢點點頭，看著我轉身上樓。
空調的溫度一開始開的很高，不一會兒客廳就沒有了初冬的冰冷，轉而變得暖呼呼的。
少年隨意地靠在沙發上，看著自己被纏的只有中指和大拇指露在外頭的右手，稍微動一動，還是能感受到輕微的疼痛。
又稍微等了一會兒，從樓上傳來開門聲和下樓的腳步聲，他下意識抬頭看過去，已經換好了衣服的少女重新出現在視線中。
此時的她褪去了寬松的運動外套，只穿著一件白色的運動背心，下裝則是一條粉色的工裝褲，她大大方方地走下來，沒有任何扭捏。
女生平常隱藏在寬松衣物下的肌肉在此刻暴露無遺，放松狀態下的線條依舊好看，並不是那種一眼覺得健碩的腱子肉，而是一種具有力量感的美麗。
最惹眼的應該還是她的腰。
從腰部到臀部的線條實在流暢漂亮，不發力時腹部並沒有特別明顯的腹肌，只是有兩條很明顯的豎線，沒入到皮粉色的褲腰中。
下樓的途中光線變化，光打在她身上，顯得腹部線條分明。
「……」
月島螢捂住自己的下半張臉，挪開視線，從手臂開始，一路到脖子和臉頰，全都紅了個徹底。
她沒露什麼，只是露出了自己的腰和手臂，工裝褲都不是低腰的，拉的挺高。
但是他居然，完全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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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無奇的運動套裝，大大方方秀身材，展示女性的力量美［握拳］
如果千夏出現在我面前，我完全忍不住會想要摸摸捏捏［流口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