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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漫)和假發子小姐的一見鐘情》作者:萬離【完結+番外】

《(綜漫)和假發子小姐的一見鐘情》作者:萬離【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564個瀏覽者
文案

近藤茶茶來江戶尋親,盤纏花光差點流落街頭,但幸運的是被開酒館的好人婆婆撿到,找到了工作,還遇到了一見鐘情的對像!

假發子小姐美麗優雅又可愛,互相告白後的每一天都是最棒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提起她的弟弟桂時,語氣會變得很奇怪?

*

桂,獨生子,自從女裝接受了茶茶的告白後每天都在思索自己的女友到底愛不愛他。

在假發子面前的茶茶,熱情貼貼;在桂面前的茶茶,禮貌問好。

桂:我感覺是三個人在談戀愛啊!

茶茶的絕贊江戶生活,開始了!

看!是親友贊助的漂亮封面!親親親親!

我用我的節操保證,近藤茶茶是個柔弱的普通女孩,最強大的攻擊就是發射星星眼!
(笑死,刷了這麼多遍動漫的我怎麼可能還剩下節操!)
  
內容標簽:綜漫 強強 天作之合 銀魂 甜文 輕松
主角:近藤茶茶,桂  配角:假發子小姐
其它:讓我們一起大喊「長老」
一句話簡介:桂:我感覺是三個人在談戀愛啊!
立意:初心不改,砥礪前行,愛滿人間!

原創網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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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假發子小姐

  茶茶從來沒有想過,一見鐘情這種老套的橋段會發生在她身上。

  從鄉下來到大城市江戶尋親,卻記錯了親人工作的地方,意外來到了歌舞伎町。雖然可憐地漂泊了幾天,但幸好在盤纏即將用光的時候碰見了好心的開酒館的婆婆。

  那是風和日麗的一天,她從好人婆婆那裡得知有一家出版社在招聘助理,是她店裡的酒客托她幫忙留意的。據說是一位漫畫老師最近有不便,需要特別照顧。

  雖然只是臨時的生活助理,但是薪資豐厚,這裡的豐厚是指豐厚的工資加上豐厚的補貼。

  雖說有婆婆的推薦,但茶茶還是有些不安。負責那位漫畫老師的主編見了她後卻仿佛如獲重寶,不僅立即簽下了她,還提前給了她一個月的工資。

  發型有些奇怪看起來脾氣很暴躁的主編坐在椅子上,鄭重地說道:「茶茶小姐,天知老師有一些特殊之處希望你能理解。如果天知老師能夠繼續作畫,你也願意繼續留下來的話,我們會考慮,不,是一定會續約的,而且會給予豐厚的獎金!請務必留下來!」

  說到這裡主編推過來一個有些厚實的信封,「這裡面是咳咳、動物保護組織給的補貼,兩天後開始工作,可以嗎?」

  「我,我沒問題的!我會好好照顧老師的!」

  她沒有細想為什麼動物保護組織會給一位漫畫家補貼,恍惚地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後又恍恍惚惚地走出了集○社大樓,不敢相信自己這就得到了這份將持續三個月的工作,而且干的好的話說不定能繼續當這位有些特殊的老師的助理。

  她捏了捏懷裡的錢,露出了個傻乎乎的笑容,蹦蹦噠噠地向歌舞伎町走去,她要去給婆婆報喜。

  然後,她就遇見了她的假發子小姐。很老套,她被錢迷得暈暈乎乎,一不小心撞到了別人並差點摔倒。她剛剛被這意外驚醒的腦袋還沒清醒幾秒,就又被抱住她防止她受傷的人給迷住了。

  穿著紫色艷麗和服,畫著淡妝,頭發挽至身前,有著精致臉蛋的女人在茶茶快摔倒的時候抱住了她,似乎只是下意識的動作,但在茶茶用有些迷糊的眼神望向她的時候她仿佛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臉「騰」的一下變的通紅。

  「啊啊啊抱抱抱抱歉!無意冒犯!真的!對對對對不起!不是,這太太太……」女人放開茶茶,語無倫次地說著道歉的話語,羞澀的不知道說些什麼,最後憋紅了臉吐出了「不合禮數」四個字。

  茶茶聽清了又好像沒有聽清,只覺得耳邊全是煙花的biubiu聲,她茫然地看著她紅著臉比劃,心中竟莫名覺得自己有了數不清的勇氣。

  「請……」她猛地雙手拉住了女人的手,然後注視著她棕色的眼眸,不顧這是大街上喊道,「請和我交往吧!」

  女人的臉已經開始冒熱氣,連眼睛都快變成了蚊香圈,「不,不知廉恥!」她想把手抽出來逃跑,但意外的沒有抽出,甚至因為動作太大更加感受到了女孩手的柔軟,她全身都快熟了一樣,不敢再動彈。

  「呼……呼……」所有的一見鐘情都是見色起意,茶茶腦中突然冒出這句話,告白後勇氣也仿佛隨著話語飄逝了,她緊緊握著女人的手腦袋上也騰起了熱氣。

  雖然,但是,啊啊啊啊啊這心中湧動著的情感……嗚嗚嗚,我一定是,戀愛了!

  兩個人像是溫泉裡的雕像一樣,除了冒熱氣外一動不動。路上的行人離得較近的早就被那驚天動地的大聲告白驚走,離得遠的也因為莫名其妙的氛圍不敢靠近。

  「喂喂,假發。」雕像旁的唯一活人目瞪口呆,總算從這一變故中回過神,忍不住出聲打破這一怪異景像。

  茶茶意識到還有人在,手忙腳亂地收回手看過去,驚訝的發現那名出聲的女子竟有一頭異於常人的銀發。

  穿著粉色和服的雙馬尾自然卷女人用手不住地戳著仍一動不動的女人,神色頗為怪異,「想不到啊假發,都這樣了還有美女看上你。喂,假發?喂——回神了——假發————」

  「那個……」茶茶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她,這位小姐的名字是『假發』嗎?」她壓根沒有在意名字的奇怪,反而真的從心裡認為這是她的名字,並為知道了一見鐘情的對像的名字而感到高興和羞澀。

  「不是假發,是ka……!」被一直戳著的雕像像是反駁一樣大喊道,然後注意到茶茶那亮閃閃的眼睛又開始卡殼。

  「假,假發子!」他順暢地說出了那三個字,然後看見了茶茶更閃亮的眼神。

  「是,假發子小姐!我是茶茶!我喜歡您!」

  假發子小姐再次宕機。

  一旁的雙馬尾自然卷美女徹底看不下去了,她一把拖過假發子然後像jk一樣嬌俏地說到,「這位茶茶小姐,人家有很要緊的事要和假發子去做啦∼可不可以讓我們先離開一下下呢∼」然後再湊過去朝著假發子低吼,「假發你給我醒醒!你想被那個人妖繼續抓回去嗎!」

  「不是假發,是桂!」假發子,或者說桂小太郎湊在他耳邊吼回去,余光瞥到茶茶時身體又有些僵硬,他用更加細小的聲音說道,「我們得去找照彥,銀時。」

  茶茶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見假發子小姐看向了自己,為自己突兀的告白,也為耽誤了他們的事感到不好意思,小聲說著對不起。

  假發子小姐的名字真是奇特,她低著頭後知後覺地這麼想到,但是假發子小姐有急事,不可以耽誤人家。

  也許,我可以問假發子小姐要她的聯系方式!

  不行,太突兀了!

  但是如果錯過了,一見鐘情的假發子小姐……

  「那個……」桂和茶茶同時開口,然後一同愣住,又開始冒起了熱氣。

  「啊啊啊看不下去了。」銀時一把拽過桂跑了起來,「要是再不走可是會有了不得的怪物追殺我們的,小姑娘我們先走了,再見!」

  啊,茶茶看著一溜煙就跑沒影的兩人,有些失落地垂下了腦袋。

  有怪物啊,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欸,這個是?

  茶茶撿起腳邊的東西,發現是一根抹茶味的美味棒。她想了想,然後眼睛亮閃閃地將它塞到了懷裡。

  一定會再見面的,假發子小姐!以美味棒起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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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魂]兔子保護法   ovo阿伏兔哦!

  難得能在地球上看見同胞,還是極其珍貴的夜兔幼崽。

  為種族未來操碎了心的成年夜兔一路尾隨那只越走越快的橘發小兔子,腳步輕快,然後……

  看見他牽起了另一只成年夜兔的衣角。

  神秘的黑發和血般的紅瞳,在那個女人轉過身來的一瞬間,阿伏兔在0.001秒內梳好原本邋遢的頭發,把破爛的土灰鬥篷換成了精致的西裝,還沾著土屑的花束被藏在背後,成年夜兔要進攻了!

  「喂。」看起來沒什麼精神的夜兔叫住了前面撐著傘的女人,「要不要跟我結婚啊。」

  糟糕啊,說反了,單身多年第一次體會到心動的夜兔癱著臉,,他本來想說的可是……

  小姐,想不想坐在花海裡看月亮啊——

  *

  年幼的夜兔扯了扯江夜的衣角,遮遮掩掩地指著後面大變身的男人說:「小姨,他一直跟著我,好像是人販子。」

  手上拎著菜籃的江夜默默舉起自己的大傘,對男人的厭惡和外甥被盯上的憤怒讓她直接忽略了男人的求愛。

  「去死。」

  這是江夜和阿伏兔的第一次對話。

  [銀魂]純情眼鏡怎麼就不能談戀愛了!  新吧唧!

  新吧唧癱倒在地,剛剛少女帶著一絲祈求的眼神讓他的心髒砰砰作響。

  不會錯的,他這次遇到的!是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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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偵探的助手全是他馬甲》

  奧托萊吉,一名脾氣古怪的混血偵探,提起他人們就不得不念叨幾句他美貌與強大並存的助手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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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之中,助手們化作虛影融入偵探的體內。

  奧托萊吉繞著自己黑發想:人怎麼會背叛自己呢,嗤。

  委托一:高潔的騎士希望偵探能找到她失蹤的未來君主(已完成《王女二十日》)

  委托二:進行中


第2章 好想吃火鍋

  「婆婆,我回來啦!」茶茶拉開酒館的門朝裡面喊著,「婆婆,婆婆你在嗎?」

  「吵死了,臭丫頭!」畫著濃妝穿著和服滿臉褶子的老太婆撩開簾子走了出來。「臭丫頭你說誰滿臉褶子呢!」登勢兩手指一並狠狠敲了下茶茶的腦袋。

  「工作怎麼說?」登勢點了根煙看了看滿臉傻笑的茶茶,「看起來還不錯。」

  「嘿嘿,主編可是很希望我接受這份工作呢。」茶茶想稍稍誇大一下事實,但仔細一想好像又其實是這樣。

  「不管怎樣,當當當當!」茶茶拿出厚厚的信封,邀功一樣遞給登勢,「你看你看,主編讓我兩天後開始工作,還提前給了我一個月薪水,說動物保護組織的補貼還沒有審批下來,下個月再補給我。」

  她隔著信封拉起登勢婆婆的手歡快地轉起圈來,「有錢啦∼吃火鍋∼吃火鍋!」茶茶眼睛亮閃閃地看著登勢,掰著手指數道:「肉、菜、飲料、薯片、蛋糕、團子……」

  「火鍋就應該配酒才對。」登勢婆婆吸了口煙緩緩吐出,再次敲了敲茶茶的腦袋,「還有後面的東西怎麼回事,哪有一下吃這麼多的。」

  「唔……」茶茶想到了以前在道場時自家兄長的表情,沒好意思當場說出來自己是想把這些甜點泡在火鍋裡吃。

  最後結束的時候再吃,茶茶在心裡這樣想,畢竟鹹鮮帶著些許辣味的火鍋配著甜滋滋的蛋糕什麼的是真的無法讓她割舍啊!

  登勢瞥了她一眼沒繼續問下去,只是拿走她手裡的信封從中抽了兩張出來,「這些就夠了,明天我和凱瑟琳去把東西買一下。」她把信封還給茶茶,「錢好好收著,還等著你交房租呢!」

  茶茶點頭,沒說什麼登勢婆婆剛剛拿的錢可能不夠這種話,她在心裡偷笑,登勢婆婆是大好人!

  「對了婆婆,明天可不可以再加幾個人啊,我想請樓上的小神樂他們一起吃。」茶茶想到之前碰到過的遛著大狗的唐裝少女,那時候她盤纏剩的不多坐在公園裡肚子餓的咕咕響,然後面前就突然甩過來一包醋昆布。橙紅發色的少女一邊說著「真是的醋昆布買的太多了」,一邊撐著傘騎上白色的巨犬走了。

  本以為不會再遇見,沒想到前兩天在酒館門口看見熟悉的少女順著樓梯走上了樓。她向婆婆打聽,知道了樓上住著一個經常拖欠房租的爛人阪田先生還有他收養的可憐的常常吃不飽的少女神樂,好像還有一副叫新吧唧的眼鏡。

  可憐的神樂小姐,她明明經常吃不飽,卻還在那時候幫助了她!所以茶茶在拿到錢的的時候除了婆婆,立馬就想到了她!

  登勢估摸著也想到了茶茶和夜兔小姑娘之間發生過點什麼,也沒拒絕,「那干脆明天就去他們那吃吧,正好他們那也寬敞些。」

  「好,那婆婆我先去把簾子掛起來!」也快到傍晚了,酒館該開張了,登勢沒有拒絕。

  茶茶忙活著順便在心裡握拳,好耶順利上樓!明天不僅能見到小神樂還能看看那位阪田先生,如果情況真的很糟糕的話,她就報警!話說她兄長之前寄信回來,說自己在江戶混得還不錯,也許她可以繼續打聽打聽兄長在哪,借著兄長的力量幫幫小神樂。

  兄長待的那個地方好像叫,新選組?不知道是哪個組織,她這一路上都沒有打聽到,最後都走到歌舞伎町了還是沒有找到新選組的影子。

  也許是兄長的組織待的地方比較偏,茶茶失落了一會又振作起來,肯定能找到的!兄長、土方哥、衝田小弟等著我!

  真選組組內

  近藤勛坐在廊邊讀著父親一個月前的來信,信中說明了他妹妹要來江戶,讓近藤勛好好照顧一下茶茶,但沒說為什麼茶茶會從武州那個鄉下來到大城市江戶,也沒說她什麼時候會到。

  這個臭老頭,近藤勛捏緊手中的信紙,不要在這個時候這麼信任他們之間的兄妹感應啊!信都來了一個月了,茶茶還不見人影,也不知道是還在路上還是去了哪裡。在近藤勛的想像中,小姑娘形像的茶茶揮著木劍向他跑來,「兄長我找到你啦!」

  吹著泡泡糖的衝田總悟走了過來,看見拿著信紙欲哭無淚的近藤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近藤桑,別擔心啦,與其擔心那個小丫頭倒不如擔心擔心打她主意的人。」

  「喂,總悟!你什麼意思!茶茶她還那麼小,那麼柔……惹人憐愛啊!」近藤大叫著。

  「你這不是很清楚嗎,那個小丫頭可不弱,山地大猩猩?」總悟翻了個白眼坐在他邊上,對他的濾鏡不知道說什麼。

  「污蔑,這是污蔑!怎麼可以喊茶茶是大猩猩!還有她比你大吧總悟!喂,總悟,你還在聽嗎?總悟!」

  她可是在他們還在練習揮木樁的時候就能徒手打裂樹干的存在,還是兩人合抱才能勉強抱住的老樹。近藤老大明明知道還把他妹妹當易碎品,但還不是喊不出柔弱那個詞。

  他無視近藤勛的鬼哭狼嚎戴上耳機,真是的,近藤老大天天喊茶茶那個臭丫頭害他也想他姐姐了。

  暫居在歌舞伎町的茶茶並沒有因為所謂的兄妹感應而感受到自家兄長的抓狂,她現在一邊在登勢酒館裡幫著忙,一邊悄悄在腦子裡回想那個讓她一見鐘情的身影。

  柔順的黑發盤至胸前,魅惑的紫色眼影和嘴唇,藍紫色的和服包裹著的身姿凜然又內裡單純,還有她落下的那一根抹茶味美味棒啊啊啊!

  假發子小姐,好想再次見到你啊……既然我可以再次遇到神樂小姐,那假發子小姐也不是沒有可能……

  啊……假發子小姐……茶茶沾著紅暈的臉龐惹得登勢頻頻關注,這臭丫頭這麼早就思春呢?

  而此時的假發子小姐呢?他正被埋在某個八嘎王子的院子裡,被他的「天使惡魔」寵物當儲備糧。

  【作者有話要說】

  我好想吐槽字前空格的麻煩,word裡面空一下,搞到PC那裡要改空格,再手機助手上看起來不對又改了。麻煩內。

  茶茶,一款溫柔易害羞(?)的山地大猩猩。


第3章 茶茶想要貼貼

  第二天茶茶早早地醒了,昨天忙了一晚上,可是拿到錢的高興和不知名的興奮讓她精神百倍。昨天晚上好像聽到樓上劈裡啪啦的聲音……

  茶茶甩甩頭拍了拍自己的臉,雖然找到了工作也有了錢暫時安定下來了,但是估計還要在歌舞伎町生活一段時間,趁著今天去熟悉一下吧!

  至於兄長大人,她出來忘記帶兄長寄回家的信了,要是有上面的地址估計會好找一點,過兩天給老爹寄封信再問一下。

  茶茶洗漱完探頭,酒館空空蕩蕩的,婆婆和凱瑟琳小姐估計還沒起。她寫了張小紙條放在酒館的櫃台上,悄悄開了門走出去了。

  婆婆,我出去逛逛,等會給你和凱瑟琳小姐帶早餐!: )

  茶茶起的可能確實太早了些,太陽雖然已經升起了但還是有一絲暗蒙蒙的。

  米鋪、團子店、服裝店、鐵匠鋪……

  雖然大部分店鋪門還關著,但很多吃食店裡都有了動靜,估計不久就能開門了。茶茶買了份新鮮出爐的團子邊走邊吃,呀姆呀姆好吃,也許等會可以給婆婆她們帶一份。

  但是大早上吃團子,是不是不太好消化?

  她走到了一家拉面店門口,裡面傳來的淡淡的香味把茶茶一下子就勾進了店。她拉開拉門看見金發的老板娘熬著高湯,聽到聲音笑著回頭說道:「沒想到這麼早就有客人了,不好意思小店還沒開張呢,客人介意稍微等會嗎,馬上就好了。」

  茶茶忙擺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冒出香味的還在熬煮的湯,「沒事沒事,我可以的!」

  老板娘看湯底也快差不多了,先端了杯淡茶給她。

  「我是老板幾松,客人等會想吃些什麼呢?「幾松問著這個陌生的客人。

  「嗯,茶茶要……「茶茶看著上方的菜單一時犯了難,嗚嗚嗚都好想吃,」要豚骨拉面加叉燒!」

  「馬上就好,請先坐著等一會。」幾松麻利地准備著,怕客人等著無聊就挑了個話題,「這麼早出來,難不成是在逛街?」

  「嗯嗯,我是近藤茶茶,現在在熟悉歌舞伎町中!「茶茶被幾松溫柔的眼神看著有些害羞,她大聲地介紹著自己,」來自武州,目標是盡快找到兄長!」

  「哈哈哈哈好的好的茶茶,很高興認識你。」幾松一邊給她准備著拉面一邊教育道:「不過以後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這麼多,女孩子在外面總是要小心一些。」

  「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的,主要是我,我很喜歡幾松老板啦。「茶茶扭扭捏捏地說著,金發大姐姐好喜歡!

  「好好,喜歡我可要常來光顧光顧我的『北鬥心軒』啊。」幾松笑納了她的喜歡,然後把熱騰騰的拉面呈上,「快嘗嘗吧,這麼早逛歌舞伎町肚子也該餓了。」

  茶茶迫不及待地挑起拉面吹吹,塞進嘴裡的下一秒眼睛就亮閃閃起來。她崇拜地看著她面前的拉面,像是在看什麼稀世的寶物。

  找,找到了!搭配甜食最佳的鹹味!

  她吸溜吸溜地吃著美味的拉面拉面,贊美著幾松:「好好吃啊老板!面條筋道爽滑,面湯鮮香又富有層次,唔配菜的味道完美的融入!拜托了,請再給我來一碗湯!」

  「誒,湯?好好好,沒問題。」幾松對於她的贊美很是高興,聽到再來一碗湯的要求只是楞了一下,然後就給她盛了滿滿一碗來。

  茶茶把她還沒吃完的團子拿出來,問幾松要了個小勺子就開始更快樂地吃起來了。她先是喝了一小口湯,然後咬了兩口微甜的團子,在發現這種搭配完全可以後,她把團子統統放進了湯碗裡。

  嗚嗚嗚軟糯的團子剛釋放出甜味就被鹹鮮的湯水衝刷掉,鹹甜味道不完美的融合讓她整個人都飄起小花來。

  她為這讓她心動的味道折服,一下子就把所有團子和湯吃完了,最後不得不攤在座位上摸著微漲的肚子喘氣。

  最後再喝一口淡茶清味,完美!

  「撲哧!」幾松早就解下圍裙坐在茶茶邊上,看著她用堪稱新奇的吃法吃完了所有東西,然後苦惱地看著自己的肚子。

  雖然可能有些失禮,但茶茶的表情實在是有些可愛。

  「再喜歡吃也不能吃太多啊。」幾松揉了揉茶茶的頭,注意著沒有揉亂她的頭發,「話說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吃法,真是新奇啊。」

  「老板娘也對這個感興趣嗎!」茶茶立馬用找到了同好的眼神看過去。

  閃亮亮的眼神讓幾松不知道說什麼,但茶茶眼裡單純的善意還是讓她忍不住笑出了聲,「也許下次可以嘗試一下。」

  「太棒了,茶茶更喜歡老板娘了!」茶茶小小地歡呼著,她恨不得現在就和幾松貼貼,但今天才剛認識而且之前幾松的教育讓她不知道現在該不該靠近。

  幾松一把攬住茶茶提議:「既然這麼喜歡我,以後就直接叫我幾松吧,茶茶。」

  茶茶驚喜地貼了上去,嗚嗚嗚善解人意的金發大姐姐,「好的,幾松姐!」

  登勢酒館早上八點

  登勢早上起來的時候看到了酒櫃上的紙條,就沒去准備早飯,和凱瑟琳一起坐著看晨間劇。

  「婆婆,凱瑟琳小姐,我回來啦!」茶茶滿臉開心地進了酒館,手上拎著印有「北鬥心軒」字樣的外賣。

  「看,我給你們帶了拉面!」她把拉面依次放到兩人面前,「超好吃!」

  「喂小丫頭,你當登勢老板娘的胃是麻袋嗎,大早上吃這麼大份拉面!」凱瑟琳挑刺,她用筷子從碗裡挑起一根面條,「回來得太慢了,面都坨掉了,老太婆都要……」

  「你喊誰老太婆呢!」登勢一下子把凱瑟琳的臉拍進面碗裡,「給我好好吃飯。」

  凱瑟琳把臉從碗裡抬出來,暫時忽略了茶茶,喊著「臭老太婆」開始和登勢鬥起嘴來,但手上撈面的動作也沒停下。

  「婆婆和凱瑟琳小姐能喜歡吃真是太好了。」茶茶雙手合十,笑著歪頭看向了凱瑟琳,「凱瑟琳小姐一定會吃完的,對吧,對吧?」

  酒館裡的貓耳娘本想再刺兩句,但突如其來的危機感讓她一下子噎住了。她手舞足蹈地比劃著,臉色漸漸發青,茶茶趕緊倒了杯水遞給她,好讓她把喉嚨裡的異物順下去。

  「凱瑟琳小姐喜歡吃魚嗎?」茶茶突然不相關地問道,「晚上的火鍋再加一個魚肉片怎麼樣,婆婆?」

  登勢慢悠悠地吃著拉面,把晨間劇換到了新聞頻道,「我可是只負責帶牛肉和酒,剩下的你自己考慮。」

  「因為,我很想和凱瑟琳小姐搞好關系。」茶茶直白地說著,淺茶色的眼睛直直地望向凱瑟琳,「所有可以告訴我凱瑟琳小姐喜歡吃些什麼嗎?」

  「哈,你在開什麼玩笑!突如其來地想討好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凱瑟琳擺出一副惡人嘴臉,她用拉面味的筷子指向茶茶大喊,「是不是想對我個酒館招牌女郎這樣那樣!」

  茶茶臉teng的一下紅起來,「沒有!」

  「是因為,是因為……」她瞥向凱瑟琳頭頂的那對耳朵,「凱瑟琳小姐實在太可愛了!」

  登勢本想吃完面後來一根煙,但此時,拿煙的手微微顫抖。

  「雖然看起來性格很惡劣,平時也愛說些惡心人的h話,老是『老太婆』『臭丫頭』地喊人,但其實也在想變得更可愛更重要。尤其是那對耳朵,每次說完都會顫動。總之,這樣的凱瑟琳小姐完美地契合在歌舞伎町,真是太可愛了。」

  登勢酒館一片寂靜,只有電視機傳來的早間新聞的聲音飄在酒館裡。凱瑟琳早就靜音,不自在地在凳子上扭動。

  最終,還是登勢婆婆深吸了一口氣打破了這種奇怪的氛圍。

  「晚上再加一份魚肉片吧,凱瑟琳。」

  「嗯……哦嗯。」

  【作者有話要說】

  凱瑟琳只是下意識挑刺,嘴賤,然後……炸了自己

  雖然我不想說,但是幾松真的很戳我啊,逃跑小太郎竟是我自己。

  但是,大家估計已經察覺到茶茶可能,哪裡不對了。

  最近看文好快樂,只會喊彩了。

  再次推薦我的另一本奧托可惡啊明明那本字更多一點啊,一點點


第4章 茶茶見到了

  晚上 萬事屋

  三個腦袋團團圍住冒著熱氣的火鍋,雖然還沒開始放菜,但三人已經在心裡做好了萬全准備。要問為什麼?因為……

  火鍋,就是戰爭!

  「那個銀桑,登勢婆婆為什麼要請我們吃火鍋啊。」新吧唧率先打破僵局,想要打聽這次飯局的情況,好占點前期優勢。

  「哈,這種事情銀桑怎麼會知道。是那個吧是那個,最近又到草莓武士保護日了。」銀時挖著鼻孔假裝不在意,但其實心裡:假的!

  那個老太婆說什麼是因為多虧了神樂才讓我們能今天吃頓好的,啊呸!也不想想銀桑天天吃不好是因為哪個大胃女啊!

  草莓武士保護日是什麼,那哪天也來個眼鏡保護日好了!糊弄也要有個頭!新吧唧暗地裡咬牙,可惡啊問銀桑看起來是不行了,現在婆婆他們還沒帶菜上來,戰局不開這個黏不拉幾的髒牆壁暫時找不到一個空隙!

  「銀醬,我好餓阿魯。」神樂摸著肚子有些懨懨的。

  「來神樂,喝點草莓牛奶。」銀時體貼的把冰箱裡的草莓牛奶都拿出來,沾著鼻*的手順勢在她頭上一擦。

  銀桑會這麼好心?新吧唧疑惑地看銀時把他所有的草莓牛奶拿出來,一杯一杯地倒給神樂。

  「謝謝銀醬。」神樂乖乖地一杯杯喝著草莓牛奶,邊上還排著起碼十個粉紅色的盒子。

  不對,這個男人!新吧唧靈光一閃想到,他這是想借著飲料把小姑娘的胃填飽,到時候好吃不下飯菜!銀時看他的表情就猜到,新吧唧已經猜到了原因,但是已經沒有辦法阻止了吧新吧唧。

  哼哼,上當了,不枉銀桑我今天特地去買的草莓牛奶。想喝銀桑的草莓牛奶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們倆瞥了眼還一無所知地喝著牛奶的神樂,那個夜兔小姑娘已經不足為懼了,唯一的對手是他,新吧唧/銀桑!

  而看似無知乖乖喝著牛奶的神樂則借著杯子擋住了自己忍不住上揚的嘴角,哼哼哼太天真了,以為夜兔的潛力就這些嗎?天真,太天真了!這只是掩飾罷了!等到你們鬥個你死我活的時候,就是我坐收漁翁之利的時候!

  三人維持著微妙的平衡,這是窗戶傳來了動靜,兩道身影「欻欻欻」地翻滾到了桌旁。

  「好險啊,總算甩掉那些追兵了。」桂小太郎一邊說著一邊自然而然地坐到銀時旁邊。

  套著白色皮套的謎之生物伊麗莎白舉著白板,上面寫著【沒錯,桂先生】,也順勢坐了下來。

  假發!!你這個家伙來干什麼!銀時面目猙獰地看過去,火鍋將軍的寶座可是我的!

  不是假發,是桂!他在心裡反駁,從衣兜裡掏出兩根美味棒來遞給新吧唧和神樂,「那個,這個是隨禮,是攘夷志士內部大受歡迎的美味棒,很美味哦,畢竟是美味棒。」

  居然還搞賄賂那一套!啐,攘夷志士從根裡就爛掉了。

  兩個肮髒的大人和兩個並不純潔的未成年,還有一只謎之生物,圍在桌邊僵持著。

  吸溜、吸溜……在神樂喝到第五盒牛奶的時候,拉門被打開了,火鍋戰爭即將拉開帷幕。

  「喲渣滓們居然乖乖等著呢,還不快幫我們拎東西!」凱瑟琳囂張的聲音率先傳來,但是好像有哪裡不對。

  「喂凱瑟琳,你怎麼……」銀時比了下登勢和凱瑟琳間的距離,「離得也太遠了吧,老太婆身上有狐臭?」說著還湊近扇了兩下聞聞。

  「臭小子給我把東西都拎過去!」登勢把手上的燒酒瓶一下子砸在銀時頭上,「你們幾個,也來幫忙!」

  「是!」五個人立馬動起來。

  走近了,也就看到了那個藏在登勢身後的人。

  茶茶滿臉羞紅地不敢抬頭,現在她才想到這是神樂小姐的家,而且也不知道神樂小姐還記不記得她。

  「啊,你不是!」兩道聲音同時喊道,不過一個是驚訝,一個就帶了些羞澀和哆嗦。

  茶茶抬頭,暫時無視了一邊讓她覺得有些眼熟的桂,眼裡滿是神樂的身影。

  還是那身紅色的唐裝,嘴邊沾著粉白的飲料,茶茶能從那湛藍的眼裡看到自己的身影,也嗅到了神樂小姐身上淡淡的草莓味,聽到她驚訝地指著她說:「你不是上次公園裡那個家伙嗎!」

  「那個……上次真的太感謝你了,這是我特意給你買的!」茶茶閉著眼將抱著的東西塞給神樂,說完就又鑽到了登勢婆婆的身後。

  其他人都看向了神樂懷裡的塑料袋,裡面裝了兩大條醋昆布,還有很多小零食,甜味鹹味都有。

  神樂難得收起了平時大大咧咧的樣子,有些扭捏,「謝謝。」

  「不不不,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茶茶雙手緊握回想著,「你上次幫助我的身影還深深印在我心裡!自從知道了神樂小姐住在婆婆樓上後,我每天都在想著你!每次想起來都恨不得能緊緊抱住神樂小姐來表達我的感激之情!尤其是您那身靚麗的唐裝,霞光般美麗的頭發,大海般深邃的眼睛,一切、一切都彙聚在紫色的大傘下,神樂小姐不僅僅是外表的美麗,您的心靈也如外表一樣美好強韌!」

  茶茶藏在登勢身後強烈地輸出,表達著自己的感謝與喜愛。而所有人除了早已在樓下見識過類似一幕的登勢和凱瑟琳,都被這機關槍一樣的語速釘在了原地。

  喂喂,不是吧這個小姑娘,昨天不還在說著喜歡假發,怎麼今天……銀時看了眼昨天被一見鐘情的對像,哦假發早就宕機了。神樂……神樂?

  他看著從沒在他面前臉紅成這樣過的神樂不知道什麼時候縮到了房間角落,懷裡緊緊抱著零食,腳尖一點一點的。

  喂,這個樣子是不是有些眼熟?他看向凱瑟琳,發現她在偷偷看茶茶,察覺到他看過來後還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嬌羞(?)地別過了頭。

  yue,這個貓女裝什麼純情女!這是什麼校園青春小說嗎,阿銀要吐了哦!

  「好了,不要堵在門口了,讓我進去。」登勢把茶茶從她身後拽出來,往神樂的方向推過去,「都說出那種話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給我去那邊聊天!」

  誒,那種話?哪種?茶茶還沒怎麼搞明白就和婆婆一起進了房間,八個人和一只巨犬的體積放在那,房間瞬間就擠了起來,所以茶茶和神樂不可避免地貼在一起也是正常的吧?

  茶茶身邊坐著凱瑟琳和神樂,銀時不知道為什麼看出來一點修羅場的感覺。

  那個小丫頭,不不不,那個女人,他看了一眼還不敢抬起頭的同窗,不簡單啊。

  茶茶借著和神樂坐在一起聊了起來。茶茶向來喜歡貼貼,她貼著銀時幾乎沒見過的神樂聊這聊那的,很快就拉近了距離。茶茶現在喊著「小神樂」,神樂也回喊著「茶茶」,頗有些屏蔽外界一切聲音的感覺。

  不管了,吃了再說,這可是絕佳的好機會!登勢和凱瑟琳已經布好了菜,再等兩分鐘,戰爭就正式開啟了!

  「小神樂,給你倒可樂!」茶茶給新上位的好朋友倒了半杯氣泡充足的可樂,「等會給你夾好多肉!」

  「謝謝茶茶阿魯!」神樂這樣說著,卻決定在接下來的戰爭裡大干一場,也給茶茶搶來好多肉。

  「凱瑟琳,你的燒酒。」茶茶也倒了半杯酒給坐在她旁邊的貓耳娘。

  「好歹也給我倒滿啊。」凱瑟琳小聲嘀咕。

  「因為希望凱瑟琳能好好吃飯啦,喝太多的話就搶不到魚肉片了吧?」茶茶歪頭,說出的話卻讓凱瑟琳不想反駁。

  「還有婆婆的酒,少喝一點哦。」登勢看了一眼不滿一杯的燒酒只是皺了皺眉頭,沒說話,反正臭丫頭在酒這方面總有理由反駁她。

  呵,拉攏人心?銀時看了眼新吧唧,這個眼鏡架雖然因為看到陌生的女性戰鬥力驟降,但是還是可以合作一番。至於假發,現在的他不足為懼。他帶來的那只可疑生物只會舉牌子,連嘴都沒有,哈!靠誰不如靠自己,火鍋將軍,是我的了!

  「可以吃了哦。」茶茶在和登勢婆婆確認後,宣布了火鍋戰爭的開始。

  「喔哦哦哦————」銀時和新吧唧在茶茶話音剛落的瞬間筷子帶著勢破如竹的氣勢往鍋裡的肉戳去,而被認為沒有競爭力的伊麗莎白則從側面進攻,筷尖閃著銀光。

  戳到了,是肉……筷子?!一雙筷子像一陣風把肉卷走了!

  「小神樂吃吃看這個和牛。」茶茶夾著一大筷子的肉往神樂碗裡放,笑眯眯的看不出什麼不對勁。

  此時邊上兩個如魔神般暴風吸入的兩個怪物都吸引不了他們的心神,那個女人,那個女人!

  「婆婆,不要光吃肉片啦,嘗嘗這個丸子。」

  「凱瑟琳,你看,是魚肉片!」

  「小神樂,不喜歡和牛嗎?這裡還有其他肉片哦∼」

  剩下兩人和一只皮套生物的攻擊統統被化解,不要說肉了,他們連鍋邊都碰不到。

  三人震驚地看向那個給其他人夾菜的,明明之前還在羞澀臉紅的女人,不敢置信。

  茶茶眼底露出一抹冷冽的金光又很快消失不見,「大家慢慢吃啦,茶茶還買了很多菜哦!」

  那個女人,是金剛嗎!

  【作者有話要說】

  茶茶的審美,大家在她去工作的時候就曉得了。

  茶茶沒有做什麼,她只是希望她喜歡的姐姐們還有可愛的神樂吃飽。當初道場裡的一堆男性教會了她,要想吃得好,就得快狠准。

  假發,他已經癱了啦,就是遜內

  and火鍋戰太難了,他們的心理戰太難了,我不行啊

  講真啊果然還是衍生吃香嗎,積分差的也太多了。

  就是沒想到,第一個三千字居然在這裡。


第5章 拿到了!聯系方式

  「誒,所以其實這頓飯是茶茶小姐請的?」放下碗的新吧唧還是個正常的眼鏡,他捧著茶茶剛剛遞給他的飲料有些驚訝地看著她。

  「也沒有啦。」茶茶撓了撓臉頰,「只是一部分一部分,婆婆可是付了大頭呢∼嘿嘿。」她斜斜地貼著凱瑟琳,又從袋子裡掏出幾份蛋糕來和其他人分著吃。

  「因為很感謝小神樂,能再次見到她真是太棒啦!」茶茶羞澀地看著神樂,神樂也紅著臉給她撈了個福袋。

  「謝謝小神樂。」

  「沒、沒什麼阿魯。」

  銀時咬著嘴裡的肉抖了抖,嗚哇要起雞皮疙瘩了。

  現在大家已經吃了有一會了,不像之前那麼瘋狂。他們現在處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順便吃口菜喝口酒或者飲料的情況。

  茶茶確實買了很多東西,足夠他們所有人吃飽。所以在所有人放松地或吃喝或聊天,就連謎之生物伊麗莎白都撩起皮套露出毛腿的對比下,僵坐著還經常夾不住菜的桂小太郎就顯得很突出了。

  「這位先生,是不合胃口嗎?」茶茶其實觀察他有一會了,莫名地就想關注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還是不太舒服?」

  桂,一動不動。

  茶茶倒了杯熱茶遞到他手邊,彎腰看著他用頭發擋起來的臉,「對了,還沒有請問你的名字呢。」

  雖然已經被頭發擋住了看不見人,但桂還是感受到了胸口熟悉的感覺,就像是昨天下午一樣。

  已經有些微醺的銀時壞笑著看過來,開口:「喂,假發,人家在問你名字呢。」

  「不是假發,是桂!」桂小太郎下意識地反駁,然後趕緊捂住了嘴。

  「假發……假發子小姐?」茶茶總算想起來那股熟悉感是從何而來的了,是昨天的假發子小姐!

  「你,你就是……」

  啊啊啊桂的腦袋此刻飛速運轉著,不知道是屋裡的熱氣還是哪裡的熱氣熏得他腦子發脹「是,不是,是桂,不、是……」

  「是假發子小姐的兄長吧!」

  「是!」桂飛快地應著,之後才反應過來。

  誒,兄長?

  「桂先生是嗎?和假發子小姐的名字很像呢,不愧是兄妹。」

  「啊,不……」

  「不,難不成是姐弟?確實,假發子小姐看起來要成熟一些。」

  「沒錯,沒錯,他們可是關系很好的親姐弟呢——」銀時拖長著聲音,帶著些邪惡笑意,「親密無間啊,是吧假發。」

  桂小太郎此時已經無路可退了,前面是恍然大悟的讓他心神不寧的女孩子,後面是毫無底線看樂子的損友,他只能!

  「沒、沒錯,其實我就是假發子姐姐最親愛的弟弟,桂!」

  「名字很像呢,但是為什麼阪田先生喊桂先生假發呢?」

  「這個……這個是家族規矩,我們假發家族行走在外一般都是讓熟悉一些的人稱呼我們假發,但其實還有用來掩飾的另一個名字用來正式社交!」

  桂胡言亂語得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但他認真的語氣竟然意外地讓茶茶相信了這個說法,甚至還竊喜地想著自己直接喊假發子小姐真的是賺大了。

  聽見桂自暴自棄地說自己是自己的弟弟,銀時壞笑著咕嘟咕嘟喝著燒酒和草莓牛奶的混合物。

  「那這位阪田先生,難不成也是之前遇到的假發子小姐身邊的那個卷毛小姐的弟弟?

  茶茶越看銀時越覺得眼熟,那頭異於常人的銀色卷發很讓人在意啊。

  噗!銀時噴出嘴裡的酒,開什麼玩笑他可不想卷進去,「阿銀我是獨生子啦,哪來的兄弟姐妹。估計是哪裡的小年輕覺得帥氣,就去做了個時髦的銀色卷發,要知道阿銀我啊可是歌舞伎町的fashion leader啊!」

  說完還怕她不信,薅了一把自己的頭發給她看,「你看,天然柔順,阿銀我這可是散發著草莓味的真毛,和其他人不一樣吧?」

  茶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天碰見的卷毛小姐頭發看起來確實有些僵硬,不像假發子小姐那樣自然順滑。

  圓過去了,幸好那天戴的假發。銀時拍拍胸口,繼續癱回去喝酒。

  說起來,桂先生的頭發也很棒呢。茶茶打量著說完姐弟關系後就繼續吃著的桂,把他從頭到尾看了好幾遍。桂當然知道茶茶在看他,但他一動也不敢動,只是加快了夾菜的動作,當然,命中率不高。

  「茶茶,你為什麼一直在看假發阿魯。」神樂端著可樂問道,新交的小伙伴冷落了自己和大人一直聊天讓她忍不住好奇起來。好吧其實還有點心裡的酸溜溜在作怪。

  茶茶臉有些紅,不好意思地湊在神樂耳邊小聲說:「因為我想要假發子小姐的聯系方式,但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

  「誒,假發的聯系方式?」神樂有些摸不著頭腦地重復說了一遍,一下子就讓離得不遠的兩個大人聽見了。

  太輕浮了!怎麼可以問第一次見面的男人要聯系方式!假發臉色漲紅地想著,但心裡不知道為什麼還有些期待。

  「小神樂,太大聲啦!」茶茶看了一下周圍,其實都在偷聽並且猜出了些什麼的其他人都提前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到,和身邊人聊天,但在茶茶轉回去的瞬間統統豎好了耳朵。

  「不是桂先生的啦,是假發子小姐的聯系方式。」

  誒,有區別嗎?神樂有些糊塗了,總的來說,還是要假發的聯系方式吧。

  「嘛嘛嘛嘛,神樂來吃點蛋糕吧,還有新鮮的米飯。」收到銀桑眼神示意的新吧唧用吃的把神樂引開,這可不是他們小孩子應該摻和的事情。

  Nice,新吧唧!銀時比了個大拇指繼續安心吃瓜。

  茶茶在心裡給自己打氣,殊不知看似冷淡的桂此刻也緊張得手心冒汗,放下碗筷假裝在幫伊麗莎白整理皮套上的褶皺。

  不要緊張茶茶,想想假發子小姐,想想兄長的教導,表達出自己的喜愛並不可恥!

  茶茶眼裡燃起了火焰,她一把住過桂早就放下的手握住。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第一次和女孩子這麼親近,感覺身上壓力大增,手像是要被握碎了一樣。

  喂,假發,不是錯覺啊,你青筋都冒出來了!

  「弟弟!」茶茶直直看著桂棕色的瞳孔,手不自覺地顫抖發力鄭重地說道:「我對假發子小姐一見鐘情,請給我一個追求她的機會!我保證會讓她一輩子幸福的!」

  哐啦啦————

  周圍全是碗筷杯子掉落、打翻的聲音,所以人倒吸一口冷氣,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求愛宣言震驚到了,只有新吧唧推了推眼鏡感覺到了一絲熟悉感。

  桂聽到周圍的聲音回神,下意識拒絕:「不行,這太快了,我們、我們都還不熟。」

  「所以說你這是作為家人准許我追求假發子小姐了嗎?」茶茶直接抓住重點,桂先生並沒有拒絕,有希望!

  「唔……」桂不知道為什麼,給不了她明確的拒絕的話。

  登勢手下摁著撲騰的凱瑟琳,深吸一口後將煙吐出,難怪臭丫頭昨天臉這麼紅,還真思春呢。

  「兄長和我說過,愛一個人就要用全身心去愛,哪怕是死纏爛打也要勇敢去追求!雖然我不知道什麼樣算死纏爛打,不知道假發子小姐會怎麼看我,但是我現在想的就是想讓她知道我是認真喜歡她的!我是想努力追求她的!」

  說到喜歡的人茶茶就仿佛拋棄了以往的羞澀,純真的喜愛讓她整個人都閃亮起來。

  她靠近已經癱軟在地上呈ORZ形態的桂,睜著那雙淺棕色泛著一絲金的眼睛柔柔地問說著:「拜托了弟弟,告訴我假發子小姐的聯系方式吧。」

  太刺激了,這對於在某些方面還比較老派的桂來說有些太刺激了。桂感覺整個萬事屋都安靜下來了,在這種靜默中時間都好像放慢了千百倍。

  失控了,嘴裡雖然喊著茶茶輕浮但是身體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太熱了,萬事屋太熱了,茶茶的話太熱了,他顫顫巍巍地遞給茶茶的聯系方式也……

  太熱了。

  做完這動作仿佛耗盡了他所有的生命力,他整個人趴在萬事屋的地板上一動不動,連伊麗莎白舉著【桂先生,你沒事吧】的牌子狠狠砸在他身上都沒有動彈一下。

  伊麗莎白使用調查,沒有反應,看來是一具屍體。

  茶茶心滿意足地拿著假發子小姐的聯系方式離開,不再看地上的「弟弟」一眼。她迫不及待地蹦到神樂身邊,後知後覺地臉色通紅,和她興奮地訴說著自己的開心。

  登勢和凱瑟琳也繼續喝著燒酒,不過都是小杯小杯地喝。

  銀時則醉醺醺地拽著桂的羽織外套,搖晃著他憤怒地說著什麼「可惡啊」「脫單」「不要死在阿銀的房子裡」這樣的話。

  只有新吧唧還在思索茶茶帶來的熟悉感來自於哪裡,他一定在最近看過類似的事情,到底是像誰呢……

  話說,茶茶小姐有說過她的姓氏嗎?

  【作者有話要說】

  桂雖然正人君子,但還沒有受到過這麼直白的感情連擊,可是那是對假發子小姐的。

  溫柔男二桂,以後你可是要和自己搶茶茶的(bushi)

  現在很勇,可是實戰完全不行啊茶茶

  還有新吧唧,確實有些熟悉,因為有人對你姐姐做過類似的

  每日吐槽,篡位奧托【手指比劃】


第6章 天知老師很好啊

  茶茶隔了一天正式開始工作,作為知名漫畫家天知老師的生活助理。

  前天晚上拿到的聯系方式對茶茶來說有些燙手。買到一部能夠隨時聯系人的手機在大城市江戶並不算什麼難事但是要她親手在手機上按下給假發子小姐的消息……

  不行不行,茶茶還沒做好准備,茶茶不知所措。

  茶茶是這樣打算的,先好好打個草稿,然後再去求一個良辰吉日,這樣她人生中的第一條短信才可以發給她的意中人!……

  但是茶茶暫時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所以……現在就先讓她把重心放在即將開始的新工作上吧。

  茶茶拿著地中海主編寫給她的地址下了電車,走到了一個普通公寓門口,比對了一下確認這就是天知老師的住處。

  叮鈴鈴——

  叮鈴鈴————

  「天知老師,我是新來的生活助理近藤茶茶——」茶茶摁了兩遍電鈴,可是門內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好像沒人在家一樣。

  天知老師不在家嗎,茶茶有些困惑,她還以為漫畫家都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至少三百天都宅在家裡趕稿的存在呢。

  茶茶正沮喪著,但此時又聽到了些聲音,不過不是公寓裡的是樓道裡的聲音。

  一個戴著眼鏡拎著香蕉的矮小男性出現,見有人等在天知門口有些詫異,他推了推眼鏡問道:「這位小姐,請問你是有什麼事找天知老師嗎?我是天知老師的責任編輯,有什麼事先和我說好了。」

  「你好,我是天知老師最新的生活助理,近藤茶茶,今天第一天上班,但好像老師不在家。」茶茶對著算是她上司的小西鞠躬介紹。

  「啊,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來著。」小西有些疲憊地捏了捏鼻梁,「我是一周前向主編申請的生活助理,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天知老師在家的,跟我來吧。」

  他掏出鑰匙打開了緊閉的大門,招呼著茶茶進來,「老師可能是聽到你的聲音後有些害羞,之後就要多拜托你照顧他了。」

  「天知君,我帶了香蕉和新助理哦。」小西朝內室喊到。

  茶茶有些好奇地跟在小西身後,想要看看天知老師是什麼樣子的。

  「唔嘎!」一只大猩猩從房間裡蕩了出來,頭上綁著寫著「趕死線」的白色帶子,眼神在她和香蕉直接來回交替。

  「啊!」茶茶驚呼出聲。

  「茶茶小姐你不用害怕,天知君他……」小西編輯還以為茶茶是被大猩猩給嚇到了,連忙安慰解釋著。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和兄長這麼像的人,真是讓人感到親切啊,天知老師。」茶茶用小西完全沒想到的驚喜和懷念的眼神看向天知。

  「誒?」小西呆住。

  「嘎嘎唔?」天知也有些疑惑茶茶不同常人的表現,要知道就連小西,第一次見到天知也是被嚇到連滾帶爬地出了公寓。

  「為什麼要害怕?」茶茶疑惑地看著天知,「老師和普通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吧?」

  「噶哦哦唔!」

  「當然聽得懂你在說什麼了,天知老師你是在開玩笑吧!」茶茶笑眯眯的,心裡的最後一絲隔閡也沒了。

  本來她還在擔心要照顧的漫畫家是怎樣的,但是現在,完全沒有那種顧慮了。

  因為,天知老師就是個和他兄長很相似,讓她倍感親切的普通人,雖然可能有些不自信。

  「嘎嘎哦!」同樣感覺茶茶親切的天知現在也很高興,他甚至激動地那拳頭敲擊著胸口。

  「啊啊啊天知君你冷靜一下啦!」小西還沒來得及完全理解茶茶的意思,就不得不安撫興奮的天知,「我知道你很高興啦,現在先請助理小姐進去,然後一起喝杯茶怎麼樣?」

  「噶唔!」天知再次蕩著離開,打算去找被自己藏起來的茶具。

  而茶茶則被小西邀請著前往內室等待。

  天知君需要個生活助理並不是說說的,小西額頭冒冷汗。

  他們面前擺的是有些磕磣破損,看起來還能用但是長得完全不一樣的三個茶杯,那是天知君剛剛從被褥裡翻出來的。房間裡全是香蕉皮、廢紙團和墨跡,角落裡還堆著幾坨上面飛著蒼蠅被打了馬賽克的不明物。房間中間和上方的鐵杆有著明顯的不同程度的彎曲,一看就是經常使用。

  哪怕是小西提出的要招助理,此刻坐在隱隱能聞到惡臭的房間,坐在本人面前也有些尷尬。

  但是茶茶的臉色還是很正常,甚至帶著些親昵地和天知君聊著。

  「嘎嘎。」

  「啊,謝謝天知老師,我吃過早飯了。」

  「唔嘎嘎?」

  「沒錯呢,我算是小西先生特地招來的生活助理,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話可要和我說啊。」

  「嘎嘎嘎!」

  「誒,天知老師你又說這種話,要自信一些啦!自信的人畫出來的漫畫也會更好吧!」

  「唔唔嘎啦!」

  天知突然站起來猛拍胸口,連剩下的香蕉都不吃了。系緊頭上的帶子,攀著屋子中間的鐵杆握著筆開始飛快作畫。

  茶茶欣慰地看著勤奮的天知,很精神啊老師!

  「那個啊茶茶小姐,是能聽懂天知君在說什麼嗎?」小西弱弱地舉手,天知房間情況的糟糕和他還沒意識到的其他理由讓他不自覺在茶茶面前弱氣起來。

  「為什麼聽不懂呢?」茶茶反問,好像很奇怪小西為什麼會問她這個問題,「在我聽來天知老師和小西先生說的話都是一樣的啊,難不成天知老師說的話還有隱藏意思?」

  她抱歉地撓著頭,漫畫家能想出精彩的情節應該也很聰明吧?聽說聰明人講話往往包含著很多層意思。

  「不不不,我認為天知君的話並沒有其他意思。」小西有些艱難地接上一句,「你難道不覺得天知君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奇怪?沒有啊。我甚至覺得他和我的兄長很像,讓我不自覺有些放縱了呢。」茶茶有些不好意思。

  她小時候父親忙著道場的事,大部分時間她都是由兄長帶著的。等她稍微大了一點,兄長就帶著她和道場裡的人一起練習劍術。

  可以說兄長在她心裡比父親更貼合父親和母親的形像,衝田小弟有次說兄長是她的老爹老娘集合體她還是蠻認同的,雖然兄長拒絕承認這個稱號。

  和兄長很像的天知老師,是真的讓她感覺很棒啊!

  嗯,兄長代餐?

  「不好意思冒昧地問一下,茶茶小姐的兄長的長相……?」

  「很普通哦。」茶茶回想著腦子裡兄長近藤勛的樣子描述道,「全身毛很多,看起來不是很聰明的樣子,總是喜歡大喊大叫。」

  「總結一下,就是毛多一點的普通男性。」

  小西嘴角抽搐地看向奮筆疾書的天知,一只會畫漫畫的真正的大猩猩。

  和天知君很像的,毛很多的,男性……

  那不就是雄性♂大猩猩嗎!

  算了這不重要,還是先和茶茶小姐聊一下工作問題吧。

  「茶茶小姐今天第一天來上班的話,有了解這份工作要做些什麼嗎?」小西尷尬地掃了一眼不堪入目的房間。

  「照顧老師吧?」茶茶不好意思地回答,「像是打掃房間……」

  本來在趕稿畫畫的天知跳起來把房間裡,除了家具和畫稿,所有東西飛快打包扔到走廊。

  「做飯……」

  天知打開電腦,在最新的商場下單了新鮮的果蔬。

  「偶爾催催天知老師的畫稿……」

  天知立馬把最新一話的原畫整理好,封在黃色文檔袋裡,放到桌上。

  「和老師談談心,讓他放松一下心情……」

  天知從陰暗的儲物間裡搬出唱片機,悠揚的古典樂立馬充滿整個房間。

  「應該就是這些吧?」茶茶有些不確定地說著,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發生了什麼。

  小西看著整潔明亮帶有淡淡香水味的房間,大受震撼,飄進他耳裡的音樂甚至讓他覺得自己現在在什麼高檔的私人會所。

  而茶茶只是將桌上的稿子遞到小西手邊,帶著初見時的微笑說道:「我會盡力照顧好老師的!」

  小西帶著畫稿回了編輯部,他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今天看到的一切。

  茶茶站在公寓門口目送著小西先生離開,她回頭看到了天知探出房間的腦袋,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

  是熟悉的手感。

  「老師等會想吃些什麼呢,我可是看到老師下單了哦。」

  「噶,噶哦!」

  「光吃水果可不行,飯菜還是很重要的。」

  「唔哦!」

  「可以可以,我今天多做一些,天知老師要好好學啊,這樣以後我不在了你也能好好照顧自己。」

  「唔嘎……」

  今天也是茶茶快樂的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茶茶:我會盡力照顧好老師的!

  事實:我會盡力讓老師學會照顧好自己的!

  其實小總對近藤的評價是帶子大猩猩,近藤拒不承認。


第7章 被跟蹤了

  下午天知的公寓

  「謝謝!」茶茶從送貨員手裡接過之前和天知一起下單的果蔬。

  天知還在趕稿子,之前交給小西編輯的是上一次拖延的畫稿,最新話還有一半的工作量沒有完成。

  「噶嗚嗚……」天知咬著筆,那張毛茸茸的臉上竟然看得出明顯的糾結的表情。

  茶茶端著大盆,裡面是剛洗切好的香蕉和蘋果。這是天知老師的那份,盆裡疊著的小碗才是茶茶吃的。

  「天知老師休息一下吧,靈感什麼的說不定在吃水果的時候就buibui冒出來了。」

  茶茶側著臉看向放下筆坐到桌前抓香蕉吃的天知,還是忍不住再次感嘆。

  真的太像了,老師和兄長。

  她思索著等會下班要做的事,其實這份工作時間安排還是很靈活的,而且天知老師看起來也很好說話。

  但是茶茶是個很有原則的人,是不會翹班的!

  茶茶趁著天知把頭埋進盆裡吃東西的時候,翻了翻書架上的漫畫書。

  是天知老師的作品,《銀太man》……

  茶茶其實很少看漫畫,畢竟武州那種鄉下地方很難追連載,而且她忙著和其他姐妹們貼貼,也沒什麼空閑時間。

  但是她經常和其他的小姐姐一起聊天,所以那些比較火的角色和動漫劇情她還是知道的。

  像是五○悟啊,太○治啊,阿○亞什麼的。

  聽她們說這些年動漫、漫畫都在流行什麼友情、死亡和努力活著,所以第一次看《銀太man》的茶茶有些被吸引了。

  天知老師的漫畫是與眾不同的,充斥著熱血、無恥和黃段子,讓茶茶忍不住沉迷進去並笑出了聲。

  「噶唔?」天知拿著根香蕉,有些好奇地探頭看看茶茶在干什麼。

  「嗒嗒,是老師的漫畫!」茶茶把書攤給天知看,「是銀太和他的小伙伴!」

  茶茶眼裡帶光,閃得天知不得不捂住自己的眼睛。她逐漸逼近天知,捧著漫畫書不停地問。

  「老師老師,銀太能順利找到藏在城市裡的炸彈嗎?還有樂子,明明年紀很小,但是在銀太身邊也漸漸長成一個糟糕的大人面對邪惡了呢!老師老師……」

  天知頓了一下,圍著茶茶轉了兩圈,然後一拍腦袋,手舞足蹈起來。

  「嘎嘎!」

  有靈感了!

  天知把香蕉皮扔進新買的垃圾桶裡,蕩回桌前,拿起畫筆繼續工作起來。

  此刻的茶茶完全理解了,為什麼有的武州姐妹一聊起喜歡的動漫就可以滔滔不絕講一天了。

  因為他們真的很棒!

  茶茶現在殷切地期盼著老師能趕快將下一話趕出來,怎麼可以斷在那個地方,她想知道後續!

  最後的結果是等茶茶下班離開,天知老師還在趕著死線。

  但是她拿到了老師親筆簽名的《銀太man》!

  坐在電車裡,下班的茶茶暫時把工作上的事放在一邊,考慮起等會要做的事。

  給婆婆順路帶一包煙,幫凱瑟琳買點手紙,等會下站了電車去附近新開的蛋糕店給小神樂買一份蛋糕,還有最後的……

  約、約假發子小姐見一面……

  唔!茶茶忍不住用漫畫蓋住自己的臉,冰涼的觸感讓她臉上的熱度下去了一些。

  真的可以嗎,今天就發消息給假發子小姐是不是太快了一點?一天了,桂先生應該已經和假發子小姐說過了聯系方式的事情吧?

  說了吧,畢竟是關系很好親密無間的姐弟,茶茶忍不住有些酸溜溜,是和假發子小姐住在一起的吧,桂先生。

  可惡,真是羨慕!

  她在心裡想像著假發子小姐和桂的相處日常,下了電車。

  羨慕!

  她走進蛋糕店裡,選了一款鋪滿了草莓的奶油蛋糕。

  之前吃火鍋的時候看見小神樂身後堆了好多草莓牛奶的盒子,應該很喜歡草莓吧,小神樂。

  她付完錢向超市走去,完全沒有注意到蛋糕店裡的穿著警察制服,栗色頭發的熟人。

  啊,本來想買蛋糕來整土方先生的,沒想到還有了意外收獲。

  穿著警察制服的衝田總悟拎著特制的蛋黃醬蛋糕,想到因為茶茶每天都要在屯所哭喊半小時的近藤勛,還是決定跟上去看看。

  總悟跟在茶茶身後,看著她走進超市裡不知道買了些什麼,出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傻笑。

  估計是走累了,茶茶選擇在超市邊的路燈下站著休息會。

  趁著這個空隙總悟閃進了超市裡,從身後掏出火箭筒來頂著超市收銀員的臉問,「真選組,剛剛那個女孩進來買了什麼?」

  收銀員腿抖得和篩子一樣,淚,緩緩拉了出來,「買、買了手紙和煙,就這些……」

  嘖,煙?總悟收回火箭筒,近藤老大要是知道他的乖乖妹妹抽煙一定會哭得很醜的吧?

  他走出去,發現茶茶還在路燈下,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腿邊多了條撒嬌的野狗。

  「好啦,我要回家了。」茶茶摸了摸狗狗的腦袋,拎著東西就向著歌舞伎町走了。

  哇哦,還住在歌舞伎町嗎?大猩猩要瘋了。

  總悟吹了個口哨繼續跟著。

  茶茶沒意識到自己在被熟人跟蹤,越是靠近歌舞伎町她就越是腳步輕快。

  「婆婆,我回來啦!」茶茶大喊著,笑嘻嘻地把煙和手紙放在桌上,「你的煙還有凱瑟琳要的手紙我放這啦,我先上去找小神樂了!」

  登勢出來的時候茶茶早就跑沒了影,她從袋子裡摸出自己要的煙,抽出一根來點上,「風風火火的干什麼呢。」

  登勢酒館對面的小巷子裡,衝田總悟拿著望遠鏡觀察著茶茶,看她噔噔噔地上樓敲門,和開門的神樂抱在了一起。

  「喂,不是吧,臭丫頭成堆了。」他撇了撇嘴,大概猜出了茶茶這段時間的經歷。

  迷路加被收留了吧,這個臭丫頭。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肩膀上,總悟沒動,看著茶茶和神樂進了屋子才把望遠鏡取了下來。

  「旦那,你這可是妨礙公務啊。」

  搭著總悟的是剛剛打完小鋼珠回來的銀時,後面跟著他們局長的小舅子。

  「喂,你喊誰小舅子呢!」新吧唧吐槽。

  「衝田君,我沒看到什麼執行公務的警察,只看到了一個跟蹤狂啊。」銀時把新鮮的鼻*彈飛,指著自己的一對死魚眼說,「阿銀我可是跟了一路了,兩只眼睛都看到了哦!這算什麼,你們真選組是什麼跟蹤狂養成基地嗎?」

  「請不要把我和近藤先生混為一談。」總悟忍不住露出一個嫌棄的眼神,「而且誰會跟蹤那個大猩猩啊。」

  「誒,衝田先生認識茶茶小姐嗎?」新吧唧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難道您就是茶茶的兄長?」

  確實,兩人的發色有點相近。衝田總悟是栗色的頭發,而茶茶是比他深一度的咖啡色。

  「嘔,我要吐了。不要拿她和我比啊眼鏡,還有我可是只有一個姐姐,最近還在老家相親呢。」衝田假裝嘔吐,誰和那個大猩猩是一家人。

  「不是吧,你們都知道她名字了,難道還不知道她的姓嗎?」

  銀時和新吧唧齊齊搖頭,畢竟只是最近兩天熟悉起來的,而且和茶茶更熟的是小神樂,他們只是順帶的。

  倒是新吧唧記起了之前的熟悉感,想到了一個可能。

  「那個臭丫頭啊,可是我們的大將,近藤勛的親妹妹。」

  「近藤茶茶。」

  銀時和新吧唧如遭雷擊,這差別也太大了!

  新吧唧是完全沒想到,看起來害羞溫柔的女孩子會是那個跟在他姐姐身後的跟蹤狂的妹妹。

  而銀時則是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被一見鐘情的自己的同窗——桂小太郎。

  喂喂,攘夷志士和追捕他的警察局局長的妹妹,這是什麼組合?最近這種設定很吃香嗎?這是什麼相愛相殺的小說設定啊!

  誒,不對,這就是小說……

  此時的茶茶,並不知道樓下因為她而掀起的風暴。

  她此時拿著新手機,在神樂的鼓勵下,剛剛發出人生中的第一條短信。

  你好假發子小姐,我是近藤茶茶,很高興認識你。

  再多的……茶茶臉紅……等假發子小姐回我再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

  好快的進度,好懶的人。

  昨天就晚睡了半小時,今天就困得要死了,差點起不來。

  知道自己的妹妹住在歌舞伎町,喜歡上了攘夷志士的近藤勛: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幻術!

  茶茶性格,就是喜歡貼貼,然後熟起來之後會露出不一樣的樣子。


第8章 戀愛是兩個人的事

  先不提萬事屋樓下的對話,茶茶在神樂的慫恿下發了人生中第一條短信,現在正害羞地將臉埋在神樂的懷裡。

  「喂喂,你前天晚上告白的氣勢呢?」神樂叼著醋昆布,壞笑著想看看茶茶的臉。

  茶茶因為把臉埋住的原因,所以說話的聲音都朦朦的:「上次是和桂先生說的,又不是假發子小姐。」

  和正主對話還是不一樣的,如果假發子小姐那天也在的話……

  嗚嗚嗚她還是會說那些話的,雖然會更不好意思,臉說不定都能煮熟雞蛋,但她還是會讓假發子小姐知道的!

  神樂不是很懂桂和假發子的區別,在她眼裡那明明就是一個人。

  難道茶茶是那種,會因為叫了別人外號而感到放松愉悅的女人嗎?

  她看了眼明明比她大但還是在抱著她撒嬌的茶茶,吞下了嘴裡的醋昆布。

  小神樂什麼都不知道哦.jpg

  就在這是茶茶新買的、用來發短信的藍白配色的手機閃了一下,和神樂一起挑選的鈴聲響起。

  「喂,茶茶,來短信了阿魯!」

  神樂的語氣聽起來比茶茶還要激動,她戳了戳茶茶讓她快起來看看。

  顫顫巍巍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了正放在桌上的手機。

  茶茶打開手機,在看來來信人後的名字一下子跳了起來,「假發子小姐回我了!小神樂你快看啊!」

  她拿著和好友分享寶物的氣勢將短信展示給神樂,甚至想飛奔回樓下和婆婆和凱瑟琳小姐也分享一番。

  你也好,茶茶。——假發子小姐

  神樂把短信讀了出來,然後一臉無語地看著抱緊自己的茶茶,不知道她在興奮什麼。

  「也太敷衍了吧阿魯!」

  神樂腦補出了桂一臉冷淡地看著短信,然後隨便敲了幾個字回復的場景。

  銀時:喂神樂別太偏了,就假發那個傻樣,這幾個字他估計都刪刪減減了好幾次了。

  但很可惜銀時並不在,他還在樓下和衝田總悟探討猩猩的基因問題。

  她一把奪過手機,劈劈啪啪地打著字,「茶茶你再問問啦,媽咪和我說過不管是追求還是被追求的人,在不確定進展的情況下主動更進一步都是好事。」

  好冷淡,茶茶有些傷心阿魯。——茶茶

  點擊,發送。

  茶茶沒有阻止神樂的動作,她的直覺告訴她:可行!

  對於小神樂媽咪的話她也是很贊同的,雖然收到短信已經讓她很滿足了,但是她也想知道假發子小姐的心意。

  就第一次見面的情況來看,假發子小姐對自己可並不討厭,所以茶茶想貪心一點更進一步,也是很正常的吧?茶茶雖然面對心上人會很害羞,但是也會主動出擊哦!

  小神樂還是太直白了一些,如果是她來發就會「委婉」一些,比如:假發子小姐,是不喜歡茶茶嗎?

  可能有點惡趣味,但是很有用哦!

  她回想著和假發子小姐的初遇,雖然兩人的臉都很紅,但是假發子小姐的眼裡可沒有一絲厭惡。況且她還回了自己的短信,看來假發子小姐對她也是印像深刻呢∼

  茶茶之前聽銀時說過,桂先生和假發子小姐很像,是從內到外的幾乎一模一樣。她想像著假發子小姐收到短信時的樣子,是和神樂想像的截然相反的情景。

  一定會驚慌失措吧,假發子小姐?茶茶腦海裡的長發和服美人呆呆地看著手機,腦袋冒煙手腳僵硬地一字一字打下回信。

  真可愛啊,茶茶眯著眼,被自己的想像逗笑出聲。

  情況確實如茶茶所料。

  在收到第一條短信的時候,桂在和他手下的攘夷志士們開會,主題是「要不要將會議上常期提供的美味棒全部換成抹茶味」。

  桂小太郎一人,對戰其他所有人。其他人群情激憤,而桂在據理力爭。

  但很明顯,桂要輸了,因為他的心虛。

  他想到第一次見面時遺失在茶茶手裡的美味棒,底氣不是很足地在那大喊:「我可是leader啊,難道不應該以leader的口味為重嗎!」

  下面的攘夷志士紛紛喊著自己的理由,就連伊麗莎白都把白板朝他扔過來,周圍亂糟糟的什麼都聽不清。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但是桂一下子就聽到了手機鈴聲,還有那細微的震動。他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大鵝,呆呆地僵住了。

  其他人以為桂是被說服了,更加混亂地在那討論到底該采購什麼味道的美味棒。

  在差點要打起來的氣氛中,桂僵硬著,悄咪咪地溜到了房間外面。

  他的手顫抖得幾乎握不住手機,在看到發件人是他想的那個人時大腦甚至空白了一會。是那個和他告白過的女孩子,還是他親手把聯系方式給了她!

  你好假發子小姐,我是近藤茶茶,很高興認識你。——茶茶

  現在,現在要怎麼做?她和我說你好……要回短信嗎?怎麼回怎麼回……她很高興……

  你好茶茶,有興趣加入我們一起攘夷嗎?刪掉,下意識拉人了。

  茶茶小姐,很高興認識你,我、我……寫不下去了,刪掉。

  桂手忙腳亂,完全不知道該發些什麼。

  不對,他們、他們才認識沒多久,茶茶只是打個招呼,而他要是發的太多說不定會惹人煩。現在他應該展現的應該是他沉著冷靜、靠譜的一面。

  他強裝鎮定地打下「你也好,茶茶」,發送!

  桂忐忑地等著回信,這種等待的心情和以往不一樣。和他小時候等著老師上課不一樣,和在戰場上等待支援不一樣,它帶著一種他也說不清的意味,期待又不安。

  手機震動,連鈴聲都還沒來得及想起就被打開。

  好冷淡,茶茶有些傷心阿魯。——茶茶

  不安擴大了!他剛剛的回答果然還是太冷淡傷到茶茶的心了嗎!

  假發腦內:茶茶掩面離開:「對不起假發子小姐,是我打擾到你了,看起來你並不喜歡我,也許我是時候遠離你的生活了。」

  時光機!桂下意識地環顧四周找著並不存在的時光機,想回到過去再好好編輯一下消息,結果一回頭看到了一堆冒著綠光的眼睛。

  「唔啊啊啊!」桂被嚇了一跳,連忙爬遠。

  「桂先生……」綠眼睛們怨念衝天地開口,像是鬼魂一樣緩緩靠近,「是交了女朋友嗎?居然還互發短信,真是甜蜜啊……」

  不知道偷偷看了多久的攘夷志士們和伊麗莎白像喪屍一樣接近了,「單身」的紫氣緊緊附在他們身上,讓他們平等地憎恨周圍每一個有戀愛跡像的人。

  「沒、沒有啊!我和茶茶,我們……」桂被抓包,支支吾吾地想要辯解。

  「你這個長發混蛋,連昵稱都可以喊了嗎?一定很可愛吧,那位茶茶小姐!」

  「是很可愛……不是!不要污人清白!我,我和茶茶小姐還在追求階段啊!」桂連忙擺手,他、他和茶茶還沒有見過幾面,雖然茶茶確、確實和他告了白,但是太快了!他還需要考慮一下!

  綠眼睛們突然停下了腳步,然後互相看著,所以桂先生這是還在追人?

  他們完全誤會了,但這不妨礙他們的怨氣如春風般散掉,然後笑嘻嘻地打趣上司,把他拉起來然後推搡著進屋。

  俗話說戀愛不是一個人的事情,這句話可不僅僅是在說戀愛的兩個當事人,還包括了兩人身後的親友團,尤其是裡面的單身親友們,是最能出點子的。

  桂傻眼,還沒辯解不是他在追求茶茶小姐,就被下屬們的一堆點子淹沒了,伊麗莎白更是在邊上飛快地換著板子幫他審查點子的可行性。

  「我現在,還要回茶茶的短信……」

  討論的聲音一停,其中一人將會議的原標題劃掉,改為了「心動心動(愛心)leader的戀愛路」,然後大家繼續說著自己的想法。

  桂沒好意思說他們不是戀愛,雖然平時他有些天然,但被下屬以戀愛氣息包圍還是很奇怪啊!

  「桂先生,你這也太敷衍了,茶茶小姐這是在不滿吧。」一個下屬這樣說道。

  「敷衍嗎?」桂瞬間慌張。

  大家聚集過來看著那兩條短短的消息點頭,「敷衍。」

  不安更重了。

  「但是還有救,你只要這樣這樣……」攘夷志士討論了一番後推出一個代表,在桂耳邊小聲說著補救方案。

  茶茶和神樂已經在分著蛋糕吃了,圓形的蛋糕被分成了四塊,剩下兩塊是留給銀時和新吧唧的。

  茶茶把蛋糕的草莓分給神樂,表面上在和她聊著今天工作的趣事,其實心裡還在想著假發子小姐什麼時候能夠回信。

  玄關傳來聲響,是銀時和新吧唧回來了。

  兩人走了進來,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眼神都有些空茫。

  銀時看到茶茶和蛋糕好歹是回了神,但是新吧唧卻木楞楞地指著茶茶,喊了一聲,「啊,大猩猩。」

  神樂突然渾身汗毛豎起,感覺到了一股殺氣。是茶茶!

  茶茶瞬移到新吧唧身邊,一把把他舉起,和善地笑著問他:「啊嘞嘞剛剛好像有人說話了,眼鏡先生你有什麼頭緒嗎?」

  新吧唧揮著手,像一條在撲騰的魚,「沒,沒有!」

  「哎呀真的嚇死我了,還以為是哪裡來的幽靈在說茶茶的壞話。」茶茶把新吧唧輕輕放下,任由他腳軟扶牆,哭唧唧地朝神樂要安慰,「小神樂會保護我的吧?」

  「當然了阿魯!」神樂嘴角沾著奶油,抱著比她還高的茶茶肯定道。

  不,新吧唧才更需要保護吧。銀時自覺端起蛋糕,挖了一大勺想,剛剛那是威脅,對吧?

  桌上的手機響起短信鈴聲,茶茶驚喜地蹦了過來,毫不避諱地打開了手機。銀時一下子就看到了「假發子小姐」五個大字,草莓滑入食道一下子就噎住了。

  要、要死了,阿銀要死了!救救我,神樂……銀時向神樂伸手,卻看到她也蹦到了茶茶身邊,和她一起看短信。

  叛徒!

  最後還是靠譜的眼鏡幫助了不靠譜的成年人。

  銀時喝著水,假裝不經意從茶茶身後走過去。

  抱歉,一想到對面是可愛的茶茶,就忍不住緊張了起來。作為補償,這周末一起去看電影怎麼樣?——假發子小姐

  嘔嘔嘔!去死吧,假發,已經不想管你了!just die——銀時忍著沒搓自己的雞皮疙瘩,重重地把水杯砸在自己的辦公桌上。

  好像不太像假發子小姐會說的話,茶茶有些驚訝,但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她興奮地抱起小神樂轉圈圈,眼睛亮得像是星子,「今天謝謝小神樂幫忙!」

  我說過,一定會再見面的,假發子小姐。

  這次,以抹茶味的美味棒起誓哦!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吧,因為陰陽師和銀魂聯動快到啦,就回坑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整個什麼活!

  今天三千五啊,好多誒,一早上就起來碼字了,是今天碼了明天的章哦!

  桂(背靠攘夷咨詢團):誒,這樣發可以嗎?【發送後】不對啊!我怎麼主動邀請茶茶出來了!

  咨詢團:桂先生不是追人嗎?

  新吧唧:【想到近藤】啊,大猩猩……

  茶茶:【舉起】眼鏡,再說一遍?


第9章 山崎退的監察報告

  山崎退 監察報告

  昨天晚上衝田隊長回屯所,讓我抽空去歌舞伎町監察一下萬事屋樓下新來的小姑娘,名字好像是茶茶。

  他讓我暫時不要把報告交給土方先生和局長,直接交給他。但是……真的不是戀愛了嗎,衝田隊長?

  在我問完這句話後,衝田隊長就在屯所直接掏出了火箭炮,讓我擁有了隊員們夢寐以求的爆炸頭。

  對不起衝田隊長,都是我亂說的,我會按照要求完成任務的!

  我的任務是單獨向衝田隊長報告茶茶小姐的動向,賭上真選組監察山崎退之名,這次也要祈求紅豆包神明讓我順利完成任務。

  *

  紅豆包生活第一天

  茶茶小姐早上和登勢老板娘打了聲招呼就向車站走去,路上還碰見了酒館裡的貓女。不知道說了什麼,貓女僵著臉「啊哈哈」地走了。

  茶茶小姐乘電車獨自去了一個公寓,誒,剛剛開門的那是什麼?大猩猩?誒,大猩猩?

  可能是今天早上吃的紅豆包過期,讓我產生了幻覺,看到了一只頭上系著白色帶子的猩猩把茶茶小姐迎了進去。

  中午特地去超市重新買了紅豆包,然後繼續監察。

  茶茶小姐讓人送貨上門,好像是一些香蕉和蔬菜肉食。大猩猩幫忙把菜拎了進去,還做了四菜一湯,附帶一個香蕉占了百分之九十的果盤。

  紅豆包之神啊,讓這幻覺趕緊過去吧,大猩猩怎麼會做飯呢?

  下午兩點左右,茶茶小姐離開了公寓前往購物街,在那裡和萬事屋老板家裡的小姑娘一起逛了服裝店和飾品店。期間茶茶小姐好像看中了一件紫色和服,但要我說很不符合茶茶小姐的氣質,萬幸萬事屋的小姑娘駁回了那條和服。兩個人逛了一下午,但是最後什麼也沒買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茶茶小姐和萬事屋的小姑娘一起吃了團子,之後並沒有什麼特殊情況,各自回家了。

  以上,就是今天的監察報告。

  *

  回家的路上,茶茶還是有些不死心地問:「小神樂那件紫色的和服真的不行嗎,上面的梅花很好看啊。」

  神樂嘴裡塞滿了團子回答:「不行的不行阿魯。」

  茶茶有些惋惜:「可是看起來真的很適合假發子小姐啊……」

  神樂搖頭,假發是男人啦,雖然她不是很懂但那件和服是女款吧?

  「不行的不行的阿魯。」

  「好吧,既然小神樂這麼說了,那就再說吧。」

  *

  紅豆包生活第三天

  我昨天去查了下,萬事屋的小姑娘居然還是宇宙瀕危種族——夜兔族的,名字是神樂,但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個大猩猩,原來不是幻覺!

  這些到時候再補上去吧,茶茶小姐還是在昨天的時間段出門了。

  早上乘電車去了大猩猩家,聽說那個大猩猩還是個漫畫家。他能畫什麼,香蕉嗎?!

  今天中午吃的是大猩猩做的咖喱,話說茶茶小姐,這麼開心地吃著大猩猩做的飯真的好嗎?不會中毒什麼的嗎?

  下午還是和神樂小姐一起去逛街,啊,今天要逛休閑一點的衣服嗎?這件襯衫確實不錯,但是上面的字「fu*k每個人」是不是有點不太行?啊,放下了,換了另一件熒光粉的外套,啊眼睛!這件也不太搭啊,小姐們……

  等等,剛剛眼神好像對上了,錯覺吧?

  還是什麼都沒買的離開了,但是今天晚飯吃的是文字燒,不愧是夜兔,居然能吃這麼多!

  以上,就是今天的監察報告。

  *

  「茶茶,你在看什麼阿魯?」神樂疑惑地拎著一條裙子問看向店外面的茶茶。

  「沒什麼,可能是錯覺。」茶茶收回眼神,剛剛好像感覺到了誰在看她。她捻起亮得她眼睛疼的衣服問:「這件衣服真的好看嗎,小神樂?」

  「不太看得出來,再試試這件阿魯!」神樂把裙子塞給茶茶,推著她進了試衣間。

  嘿嘿嘿百變茶茶!

  *

  紅豆包生活第四天

  早上茶茶小姐去了天知老師的家裡,應該是助理一類的工作吧!天知老師的助理!

  昨天熬夜把天知老師的漫畫都看了一遍,說真的是和其他漫畫完全不一樣讓人眼前一亮的作品!啊,心裡已經快要變成天知老師的形狀了。

  天知老師今天也做飯了,是壽喜鍋嗎?不愧是老師啊,能做到尋常大猩猩都做不到的事!真想要老師的親筆簽名啊!

  今天下午茶茶小姐走得比前兩天要早,換了一條更靠近歌舞伎町商業街,神樂小姐和邊上一個留著公主發型、長得和澄夜公主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孩子咬著醋昆布,早早等在了那裡。

  誒,不對吧?那個就是公主吧!誒,又跑出來玩了嗎?為什麼偏偏是我看到了啊!

  現在,真選組的山崎退的監察任務,暫時改為保護任務。

  三位小姐現在進入了cosplay店,誒,cosplay?你們到底要買些什麼啊!

  茶茶小姐換上了間○過家家裡面約爾小姐的衣服,意外地很帥氣啊!神樂小姐身上那是……是那個吧,傳說中的純愛戰神的青梅竹馬——祈○裡香!澄夜公主是什麼?喔哦很像呢,是陰○師裡面的輝夜姬!

  不對,現在不是贊美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周圍的攘夷浪士聚集過來了,難道是想綁架公主!得趕緊告訴她們,然後請求支……援?

  監察報告繼續,茶茶小姐和神樂小姐、公主打了個招呼後先出來了。穿著黑色禮服的茶茶小姐把離得比較近的攘夷浪士都揪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好像是分為兩派的。一派跟在茶茶小姐身後,一齊攻向了另一派的人。

  茶茶小姐踩著高筒靴一下子就踹斷了攘夷浪士的刀,簡直像是約爾小姐降臨銀他媽片場,那一腳仿佛揣在了我的心巴上(bushi)。

  完事後還跟著茶茶小姐的攘夷浪士好像說了什麼,茶茶小姐愣了一下,雙方說了些什麼後就分開了。看起來也不是很熟悉的樣子,但是和攘夷浪士之間的關系模糊不清,這點待定。

  起碼公主的安全是不用擔心了。

  今天不看攘夷浪士那一茬,完全就是女孩子的逛街。

  以上,就是今天的監察報告。

  *

  一身黑色禮服的茶茶走到巷子裡,將感知到的暗中觀察的人都拽了出來。

  「你們是什麼人,想做什麼?」她甩了甩手上的金屬尖刺問道。

  良心店家做出來的武器都和漫畫裡幾乎一樣,只不過還沒見血罷了,但是等會可就不一定了。

  被拽出來的人自覺地分為兩派,其中一派派人說道,「我們只是路過看到危險人物在跟蹤小姐,不放心就跟來了,我還聽說他們想襲擊公主。」

  茶茶聽完立馬向前攻去,身後的攘夷志士慢了一拍也想攻去,結果還沒拔刀戰鬥就結束了。

  看著轉過身看向他們的茶茶,還有順著尖刺向下滴的鮮血,攘夷志士們以前所未有的求生欲快速說道:「其實我們是桂先生的下屬,想特地來結識一下茶茶小姐,結果看到了一群歹人!既然已經結束,那麼我們就先離開了!」

  茶茶楞楞地看著他們說完就跑走了,都沒來得及說什麼。她看了看沾著血跡的武器還有衣服,有些苦惱地笑著:「哎呀,看來不得不買下這身衣服了。」

  走遠的攘夷志士沉默,然後紛紛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桂先生!」

  *

  紅豆包生活第五天

  昨天做的夢裡全是那道黑色的身影還有染血的尖刺,衝田隊長讓我不要多想,說什麼「那個臭丫頭怎麼可能有和攘夷浪士糾結在一起的腦子」,讓我再繼續監察。

  所以果然是熟人啊!

  早上,約爾不是,茶茶小姐先晾了衣服才去了天知老師的公寓,但是我莫名有些在意那件黑色的衣服。

  我多吃了個紅豆包,讓神明幫我集中注意力,衝田隊長說我報告廢話太多了,一定是精神不集中導致的。

  今天中午,天知老師做了曲奇,手真巧啊老師!

  下午下班的時候,老師讓茶茶小姐打包一些曲奇回家,說真的我很想拿我的紅豆包去換老師親手做的曲奇,一定很有紀念意義吧!

  啊,紅豆包神明請原諒我的冒犯,繼續保佑我之後的監察工作。

  下午要見面的人還是神樂小姐,不過這次身邊換上了阿妙大姐頭。還是逛街,但是這次有大姐頭在,挑的衣服意外的不錯。只花了以往一半的時間就買了一件合適的素雅的和服,上面的蹴鞠球很可愛。之後還去買了一點小飾品,所以這是在為約會做准備嗎?

  晚上回家,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在我要回去報告的時候,發現回屯所的必經之路多了一小包曲奇。

  以上,就是今天的監察報告。

  *

  茶茶把包裝得很精致的曲奇從包裡取出來,遞給幫她挑了一下午衣服和飾品的阿妙小姐,「這個是我和天知老師一起做的曲奇,希望阿妙你不要嫌棄。」

  茶茶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用撒嬌一般的語氣說道:「算是報酬啦,是巧克力味的哦!」

  阿妙笑著收下了,說:「那祝茶茶你周末約會愉快。」

  「只是看電影啦,不是約會……」在阿妙注視下,茶茶的臉越來越紅,聲音越來越小。

  「啊作弊,我也要曲奇阿魯!」

  神樂把茶茶從窘迫裡拯救了出來,她拉開包臉都要埋進去一樣給神樂找著曲奇,「小神樂當然有啦,我馬上給你哦!」

  三人分別後,茶茶看著包裡剩下的幾包曲奇思考:「婆婆的,凱瑟琳的,銀時先生和新吧唧的已經給小神樂了,還有茶茶自己的,還剩一包。」

  給那個觀察裡自己很久的先生好了,茶茶敲手,沒什麼惡意地觀察了這麼久,之前還想要救自己和神樂、澄夜吧?

  偶爾也得換個口味啊,紅豆包先生。

  *

  真選組

  「你這不是完全被發現了嗎,山崎。」總悟看著山崎退的監察報告,沒什麼感情地吐槽。

  不過,約會?有意思,現在可以和近藤先生說那個小丫頭的消息了。

  【作者有話要說】

  cos有參考今年銀魂祭的,銀八老師!!

  寫這章的時候其實腦子裡自動開始放山崎的聲音了,喊衝田隊長,喊小玉,還有喊紅豆包紅豆包紅豆包紅豆包紅豆包

  昨天找到了之前在優酷看銀魂時記得紙,幾乎沒有一個特別點就記下集數還有內容,超方便【大拇指】

  最喜歡的是四天王篇還有將軍暗殺的最後一幕,小將躺在公主腿上【癱】

  覺得最美麗的是龍宮篇的乙姬笑臉,神威笑,兔媽戰鬥!還有銀時被整蠱酒後亂*

  3.25


第10章 這裡是男友殺手猩猩號

  「喂,山崎,這是什麼?」近藤勛搖了搖手上拿著的報告,疑惑地說:「最近好像並沒有什麼監察任務安排吧?」

  「這個是衝田隊長給我安排的任務,他之前讓我不要和局長你還要土方先生說來著,然後今天看完報告讓我直接交給你們。」山崎撓了撓頭。

  「總悟的任務啊,真是辛苦你了。」不知道為什麼近藤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尤其是總悟要瞞著他和十四這點。

  「呀沒事局長,這也算是任務嘛,雖然我也不知道衝田隊長讓我去歌舞伎町監察茶茶小姐干什麼?」山崎退還在吐槽著,結果下一秒就被近藤勛緊緊抓住了。

  他的局長眼球像是要爆出來一樣瞪著他,手上的力道讓山崎覺得自己的胳膊都要斷掉了。

  「茶茶?總悟讓你去調查的是不是一個咖啡色長發、眼睛淺棕帶著一點金、看起來超溫柔可愛的女孩子!」

  誒,溫柔?除了上次和攘夷浪士戰鬥,好像確實……

  「好像是這樣的。」

  「唔噢!茶茶!」近藤發出大猩猩一樣的聲音,又趕緊從制服裡掏出錢包,指著裡面的照片問山崎,「這個,是不是這個茶茶!」

  山崎自動略過阿妙大姐頭的照片,一下子就把監察對像和另一種照片裡的年齡略小的女孩子對上,「就是她,誒,局長也認識茶茶小姐?」

  近藤抱頭大喊一聲:「那可是我可愛的妹妹啊!」然後就開始不停的碎碎念。

  可惡啊我說總悟這兩天怎麼這麼安分!剛剛山崎還說了什麼,歌舞伎町?約會?

  近藤腦內想像:把頭發染成金色大波浪的茶茶拉著一個小混混一樣的男人,對他不客氣地說:「大猩猩你認一下,這是我男人,以後可要照顧照顧他啊!」

  「不要啊!這種事情,不要啊!」他瘋狂拉扯著自己的五官,陰暗地想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想法。

  被局長的樣子給嚇到的山崎趕緊把土方拉來,然後把這幾天的監察報告交給他,小聲地說著情況。

  土方十四郎叼著煙,邊翻著報告邊和還在上躥下跳的大猩猩說:「近藤老大你有沒有看過報告啊,我是不知道你想像到了什麼程度,你家妹子可是過得很好啊。」

  「吼,在給漫畫家做助理嗎這是?」土方吸了口煙,「還有閑情逸致逛街啊。」

  近藤稍微冷靜下來,湊到土方身後去看報告,在看到阿妙小姐也和茶茶一起去逛街,而且看起來很和諧後,露出有些得意的笑:「不愧是我妹妹,說不定靠著這點阿妙小姐能答應我的求婚也說不定啊!」

  不,不暫停你的跟蹤狂行為那就是百分之百沒希望,土方吐槽。

  「逛了這麼久,看起來這次約會很重要啊。」土方看完報告後得出結論。

  近藤又開始打拳,把面前的空氣當作是某個誘拐了自己妹妹的男人,「茶茶肯定是被騙了,她那麼單純!可惡啊到底是哪個臭小子!」

  「是時候發揮你的本職工作了,近藤老大。」土方深吸一口,然後把禿了的煙蒂放進煙灰缸裡捻滅。

  他的嘴裡、鼻腔裡和耳朵裡都冒出白煙,露出一個堪稱恐怖的不愧於「鬼之副長」這一稱號的笑容。說道:「明天去看看那個人是誰怎麼樣,近藤老大?」

  「順便帶著迷路的小姑娘回家。」

  近藤捏著拳頭,指節發出刻意又讓人汗毛直豎的響聲,「真是個好主意啊,十四。」

  「啊,還得帶上總悟那個臭小子。」

  周末家康像

  茶茶穿著和阿妙小姐、小神樂一起挑的繡有蹴鞠球樣式的杏黃和服,頭發用小橘子頭繩綁成低馬尾放置身前,手上拎著淡綠色的小手提包,眼神亮閃閃地等著。

  她前幾天和假發子小姐又聊了一下,確定了具體的見面時間和地點。為了應對一切突發情況,她可是提前了一個小時就在這裡等著,希望能第一時間就看到許久未見面的假發子小姐。

  啊,真是沉重又愉悅的心情,讓她感覺連身後的空氣都仿佛有重量了一樣,朝她壓過來。

  不,那不是錯覺。

  茶茶身後的左邊樹後,蹲守著萬事屋三人組。一方面是樓下那個老太婆不太放心,拜托他們來看看茶茶,一方面是小神樂也對這次約會很上心,還有最重要的是,茶茶的約會對像,桂小太郎,是幕府通緝犯,是敵人啊!

  新吧唧在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眼鏡都要被嚇掉了,茶茶小姐和跟蹤他姐姐的警察局局長是兄妹,而且還對警察局局長的敵人激情告白什麼的,他年齡太小承受不住啊!

  銀時完全是抱著看看假發還有吃瓜的心態來的,自從他上次看到桂發的短信後,已經有些不想管他了。脫單的同窗給我die!

  「銀醬新吧唧。」神樂拉了拉在摳鼻*的銀時的衣袖,指著不遠處的灌木叢裡冒出來的人頭問,「那邊好像有人阿魯。」

  新吧唧和銀時同時轉頭,然後腦子裡一下子就響起了天國的背景音樂。

  最糟糕的情況出現了,真選組的人怎麼會來這裡!

  察覺到他們的視線的總悟轉頭,然後一臉無辜地朝他們招手。

  破案了,是你干的好事吧,抖s混蛋!

  土方看向那裡,沒看到提前趴下躲好的萬事屋三人,一個拳頭敲上總悟腦門。

  「給我認真點!」

  總悟不滿地摸頭,衝土方說:「好麻煩啊媽媽,我可是對除了土方先生的所有事都很認真的!」

  「把我也加進去啊!」土方怒吼。

  另一旁的猩猩難得安靜,在安靜地調整著他的狙擊槍。他戴上墨鏡,冷酷地說:「現在是男友殺手猩猩號在命令你們,給我好好盯著這個公園裡的每一個雄性生物。」

  「殺手抖s已經准備好了。」總悟戴著墨鏡把狙擊槍瞄准土方。

  「你故意找茬是不是!」土方把總悟的狙擊槍向外移,也掏出墨鏡戴上,舉槍:「殺手蛋黃醬偵察中。」

  「有雄性生物在靠近目標人物,煩人的長發,藍白衣,有點眼熟,話說那不是……」

  桂小太郎有些僵硬地走向家康像下等待的女孩子,同手同腳像個木偶一樣。他站到茶茶身邊,然後故作自然地將臉撇到一邊,不動。

  茶茶有些驚訝地看了假發一眼,像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他一樣,她笑著打了個招呼:「早上好啊,桂先生。」

  茶茶甜蜜又閃亮的笑容一下子就攻陷了桂,讓他潰不成軍,他囁嚅著小聲回道:「早、早上好,茶茶小姐。」

  桂腦子裡亂成一團,實在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今天一大早他就醒來了,讓伊麗莎白給他的頭發做了個保養,換了一身嶄新的和服,還特地挑了件上面有閃粉的羽織外套穿上,他甚至,還塗了一點點的唇彩。

  本想提前過來最好准備,但一看到等在家康像下的茶茶時他就被擊中了心髒,整個人開始亂起來,大腦再次背叛了他,容不得他多想就走了過去。

  現在,打完招呼,是不是就可以開始約、約、約……約會了?

  他雙手捂住臉,這個詞背後代表的含義讓他心裡騰起了一片熱氣,他感覺自己像是燒足了碳的火車,忍不住想跑起來了。

  身後,土方雖然自己也額頭上青筋直跳,但還是控制自己緊緊拉住近藤的手讓他冷靜,「近藤老大,等等!雖然是通緝犯,但也不能當場擊斃啊!」

  但另一個人他就沒那個能力去阻止了,只見總悟手指扣在扳機上馬上就要摁下,一把眼熟的紫色大傘砸了過來。

  「不許破壞茶茶的約會阿魯!」神樂從另一邊竄過來,手腳並用地緊縛住倒在地上的總悟。

  土方抬頭,某個吊兒郎當的銀發卷毛扣著鼻*走了過來。

  「好巧啊多串君,在這裡BBQ嗎?」

  「誰說多串君啊,話說你這混蛋怎麼在這裡!」

  新一輪的混亂開始了。

  家康像下,茶茶看了眼不知道想到什麼變得滿臉通紅的桂,有些調侃地問道:「桂先生也是來約會的嗎?」

  誒?

  「是、是的!」雖然感覺到了些許不對,但桂還是挺直了腰板,大聲回答。

  「呀真不知道是什麼樣可愛的女孩子,讓桂先生害羞成了這樣。」茶茶掩嘴笑著,杏黃的和服將她化了淡妝的臉襯得更加美麗。

  誒?不就是你嗎?

  桂有些茫然,感覺到好像有些被他遺忘的東西要跳出來打他一頓了。

  「茶茶小姐是……」

  「我嗎?」茶茶當著桂的面拿出了她的藍白色手機,帶著些炫耀意味的把邀約短信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在等桂先生的姐姐,假發子小姐哦!」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還忘記說最喜歡的音樂了,其實都好喜歡!但是四天王的桃源鄉還有配上小將休息畫面的那個看向這邊那邊(日文打起來有點麻煩),死神篇的自尊心革命,還有烙陽篇啊啊啊好多!

  然後這章是茶茶的想像更戳桂了,他已經完全淪陷了,這個沒用的男人。

  然後,最後也發現問題了吧,在茶茶眼裡假發子小姐和桂完全是兩個人,你現在在茶茶眼裡是弟弟啊桂。

  茶茶對他和善也是因為之前吃過飯認識了一下,而且他是假發子小姐的弟弟,好感up

  可惡,沒人一問B站什麼時候把剩下的銀魂買回來,自從在優酷追完以後很久沒看後面了,因為主線強度讓我有些受不住,完全是在血淚裡拿性命搞笑,笑不出來:(

  然後就是一直不敢看後面,等想看的時候已經拆分了,暫時就在B站四五刷一二三季。

  3.26更新


第11章 礙事的人就應該除掉

  我在等桂先生的姐姐,假發子小姐哦!

  桂小太郎被這句話狠狠打了一拳,他像是被痛擊了一樣捂著臉後退一大步。

  怎麼,怎麼會這樣?!

  他回顧著之前和茶茶的種種,狼狽又不敢相信地確認了這個事實,茶茶只有在提起「假發子小姐」時才會害羞臉紅,也只對「假發子小姐」一見鐘情、告白過。

  可是,可是他就是假發子小姐,假發子小姐就是他啊!

  桂雙手抱頭蹲在地上,腦子都要打結了。

  「沒事吧,桂先生?」茶茶擔憂地看著臉色從紅變到青又變白現在看起來有些崩潰的桂,從包裡拿出一小塊巧克力遞給他。

  「是低血糖了嗎?臉色好差啊……」

  茶茶想著之前看過的低血糖病人的反應,感覺桂都能對上。看他抱頭的樣子,一定是頭暈了吧?

  「失禮了。」茶茶將包放在一旁,然後彎腰,手從腿彎處穿過,以公主抱的形式將桂抱了起來。

  桂下意識握緊手中的巧克力,呆呆地看著茶茶的側臉,連茶茶什麼時候將他放到了公園長椅上都沒反應過來。

  啊,今天天真藍,萬裡無雲,很不錯啊。躺在長椅上的桂這麼想著。

  茶茶拎著包走了過來,半蹲著觀察「病人」的情況,不知道為什麼病人的臉從蒼白變得越來越紅了。

  後方的小樹林的,被神樂折斷了狙擊槍的近藤勛拼命地向外探出身體,想要當場砸爛那個只有臉能看的通緝犯。

  銀時和新吧唧死死攔住他,將近藤勛的怒火困在這小樹林裡。

  「唔啊啊啊桂!!你個長發混蛋!」

  在看到茶茶笑著和桂說話、公主抱了桂、待在桂身邊後,這只大猩猩的理智已經瀕臨崩潰了,幻想中的油膩混混臉一下子替換成了那個混蛋的臉。

  還不如普通小混混呢!啊,不對,誰都不行!

  「所以說你們這群稅金小偷在這裡干什麼阿魯!」神樂用手腳箍住總悟,「難不成和銀醬一樣,憎恨所有戀愛的人嗎?」

  銀時:不要趁機抹黑我!

  總悟已經躺平了並找了個合適的位置,讓自己哪怕被固定著也不會不舒服。

  「旦那和那副眼鏡沒告訴你嗎,你口中的茶茶可是我們近藤老大的親妹妹。」

  啊,神樂宕機,一下子放松了壓制的動作。

  她指著面目猙獰的大猩猩,好像還沒反應過來,「大猩猩和茶茶,親妹妹?」

  「啊嘞嘞,你居然不知道啊。」總悟從地上爬起來,壞笑著湊到她邊上說:「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呢,是被排擠的小學生嗎,是不是因為醋昆布吃多了被嫌棄了啊?」

  神樂還在碎碎念:茶茶、大猩猩、約會、假發……

  「吵死了,我想不過來了阿魯!」神樂直接把總悟的腦袋按進樹裡,然後繼續碎碎念。

  土方看著面前的地獄繪圖,點了根煙,繼續拿著望遠鏡觀察,「都去死吧,一群笨蛋。」

  桂已經想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總的來說,茶茶小姐喜歡的……還是他吧?

  茶茶在邊上看著他臉色紅潤起來,算是松了一口氣,要是假發子小姐的弟弟不行的話,她們的約會地點只能改為醫院了。雖然很可惜,但還是桂先生的身體健康更重要一點。

  但是臉色會不會太紅了?茶茶還是有些擔心地拿手去探了探桂額頭的溫度,發燒?

  桂感覺到額上柔然的觸感頓時一個激靈,從長椅上爬起坐好。

  茶茶想了想還是坐在了長椅的另一邊,中間隔了些距離,問:「沒什麼事了嗎,桂先生?不舒服要說出來哦。」

  「沒,沒事!」桂為了證明自己沒事,用超大聲的聲音說道:「昨天太激動睡的晚了一點,但其實完全沒事!」

  這是真話,昨天想到要和女孩子出來約會,他睜著眼睛數了大半夜的羊,最後是受不了的伊麗莎白把他掐暈了才睡著的。

  茶茶放心了,「那就好。」

  然後,她突然想起來邊上坐著的人是假發子小姐很親密的弟弟,那應該會知道很多事吧?

  她害羞地看了桂一眼,然後問道:「請問,假發子小姐在家裡,也沒有提到過我?」

  「……有的,姐……」桂在心裡咬牙切齒,說道:「姐姐在家裡經常提起你,而且對你好像很有好感。」

  雖然咬牙切齒,但是在結尾時還是臉紅了。

  「太好了!」茶茶興奮地捧著臉,她沒有猜錯,假發子小姐沒有討厭她!

  知道了她和假發子小姐其實是相互喜歡後,茶茶眼裡淺薄的金色一下子就亮起來了,在桂眼裡仿佛在布靈布靈地向外冒著星星。

  「今天和假發子小姐的約會,一定是最快樂的約會!」

  茶茶有些好奇地靠近桂,問:「話說桂先生等的女孩子是誰?什麼時候到?」

  啊糟糕,桂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現在得趕緊脫身,讓假發子出現來陪著茶茶。

  桂潛意識失落起來,但還是得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是同事,也不算約會,她、她……」

  突然一個套著白色皮套,畫著大紅唇,燙了一頭金色卷發的生物出現了,手上舉著【桂先生,久等了】的白板出現了。

  「真的是很有特色的女性呢。」

  茶茶笑著祝福道:「要玩的開心哦!」

  不是————

  桂一時不知道是該解釋自己和伊麗莎白間的關系,還是接下她的祝福。

  【桂先生走吧,今天可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愛心)】

  伊麗莎白舉著白板和茶茶道別,拖著桂就走進了小樹林裡。

  茶茶掩嘴笑,「真是開放呢,桂先生。」然後繼續走到家康像下等著自己的心上人。

  伊麗莎白!!

  桂無聲的吶喊沒有動搖伊麗莎白,他從皮套下掏出一個包裹遞給桂,重新換了塊白板。

  【真是的,多大人了還要我操心,東西給你准備好了,快換上吧】

  誒,媽媽?桂一瞬間想像。他打開包裹,發現裡面是一款藍紫色繡著梅花的女士和服。

  這個……

  伊麗莎白舉起白板,衝他比了個大拇指。

  【我們都會幫你的,桂先生】

  伊麗莎白身後,之前在會議上幫忙出主意的攘夷志士們一個個出現。

  桂完全沒感覺到其他人的沉默,淚汪汪地喊著:「大家……」然後不待他們回答,就拿起包裹去後面換和服了。

  最終有一人出聲,打破了攘夷志士們的沉默。

  「桂先生這是,女裝欺詐?」

  「……」

  【不】

  伊麗莎白卸掉皮套上的妝容,甩掉假發,舉著白板說道【這是情趣】

  哦哦哦,不愧是桂先生,約會就這麼勁爆!攘夷志士們瞬間活躍起來了。

  另一邊的小樹林,土方拿掉望遠鏡松了一口氣。

  「喂近藤老大,好像只是茶茶她又爛好心了,現在人已經分開了。」

  他拿望遠鏡砸了下胡亂撲騰的近藤的腦袋,把人打暈,「給我聽人話!」

  「既然是誤會,那麼今天就暫時放過桂那小子。」

  總悟把頭從樹干裡拔出來,沒事人一樣說:「土方先生說的沒錯,接下來才是重點。」

  銀時和新吧唧不用再攔著近藤,現在在安慰神樂,和她解釋著茶茶和大猩猩之間的關系。

  總悟看了一眼暫時沒什麼動靜的三人組,從懷裡掏出一副新的墨鏡戴上,「因為覺得很好玩,接下來抖s殺手要重新開始干活了,一切靠近的雄性生物,射殺。」

  茶茶沒有在意身後的動靜,或者說正是因為太熟悉了所以壓根沒意識到。

  她站在家康像下哼著歌,正想著假發子小姐什麼時候能到,轉眼就看見了不遠處朝她走來的和服麗人。

  濃郁柔順的黑發挽至身前,淡紫色的眼影配上那雙欲語還羞的眼睛像是靈動的蝴蝶,一下子扇在了茶茶心上。藍紫色的和服上綴著點點寒梅,金燦燦的花襯得來人愈加嬌媚。

  是茶茶之前看中的那件和服!她就說會很適合假發子小姐!

  「假發子小姐!」茶茶抑制著自己恨不得抱著美人轉兩圈的心情,小跑著過去,自動實現雙向奔赴(×)。

  「終於,再次見面了!」茶茶看了眼假發子,在她的眼神默許下喜滋滋地挽住了她的胳膊。

  假發子,實際上就是桂,感受著茶茶前所未有的熱情,僵著身子回答道:「嗯。」

  茶茶沒有戳破假發子小姐的害羞,拎著包包手指影院的方向,「那我們出發吧,看電影!」

  桂努力放松身體,生疏地露出一個清淡又有些迫不及待的笑容,「嗯,我們走吧。」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笑容裡還隱藏著一絲苦澀和失望。

  小樹林裡,假發子出場的一瞬間,銀時就瞬移從背後抱住想拔刀砍人的土方,看起來安慰實則火上澆油的說:「嘛嘛,冷靜點多串君,兩個女人一起去看電影有什麼好生氣的。」

  土方憤怒地調轉刀劍,想要刺銀時,卻因為姿勢原因做不到。

  「你個銀發天然卷當我眼瞎嗎!那個怎麼看都是桂那個混蛋換了身衣服吧!」

  「誒,不是嗎?」

  「混蛋!」

  相比家長組的混亂,未成年組就和諧了很多。

  神樂、總悟和新吧唧坐在之前被土方一望遠鏡打暈的大猩猩身上,聊著茶茶的故事。

  「所以,那個小丫頭片子是差點餓暈了,然後被你們樓下的老板娘撿到了咯?」總悟敲手。

  「什麼小丫頭,茶茶可是比你大阿魯!」神樂不服氣地叫道。

  「又沒大多少,再說和她比我可是有著正經政府編制的高級官員啊!」

  「什麼官員,就是一群稅金小偷,銀醬說你們這種人就是社會的蛀蟲阿魯!」

  「哈很能說嘛,你這個臭丫頭!」

  「有本事打一架啊,你個抖s笨蛋!」

  好吧,也沒有這麼和諧。

  靠譜的眼睛趕緊出來拉架,然後把茶茶和近藤的關系還有來歌舞伎町後的一系列事情說了一遍,算是同時安撫了兩人。

  「嘛了解了,所以就是那個丫頭一見鐘情了個恐怖分子,然後你們接到委托來確保沒人打擾他們約會是吧?」總悟總結。

  新吧唧推推眼鏡,吐槽:「總感覺你跳掉了中間很重要的部分啊!」

  總悟攤手,睜大眼睛來顯示自己的無辜和清白,「我是沒意見哦,但是不管是為了誰,今天要做的都要讓某兩個人暫時安靜一些吧?」

  總悟和神樂的嘴咧開出不詳的弧度,眼冒紅光地看著地上暈著的殺手猩猩和被妨礙著的殺手蛋黃醬,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刀和大傘。

  【作者有話要說】

  3.27更,今天簽約了哦嘿嘿,上周五我慢了點本來上周就可以完成的【比心】

  總悟雖然很嫌棄茶茶,叫她臭丫頭,其實是不在乎她和誰一起喜歡誰,只要她開心就好,茶茶也這樣。而且他覺得茶茶應該只是和小時候一樣,喜歡漂亮姐姐,但沒想到是真一見鐘情。

  伊麗莎白,一款過於靠譜的寵物(?)

  然後,在想奧托萊吉要不要放緩一點,那個是單元劇來著,可惡啊明明一開始奧托才是主。

  但是同人使我快樂。

  桂,因為內心不願意承認在茶茶心裡桂和假發子是兩個人,而內心苦澀

  另:發布時間到底定幾點好呢,試圖玄學賺點擊收藏評論


第12章 你是不是,也喜……

  距離電影開場還有一段時間,茶茶就和假發子一起在附近逛了起來。

  茶茶手裡拿著一串糖葫蘆,遞到假發子面前,「假發子小姐,啊?」

  「啊。」假發子下意識照做,下一秒裹著甜滋滋糖漿的草莓山楂就塞進了她嘴裡。

  茶茶笑眯眯地看著假發子紅著臉咬下一顆草莓,把手上的簽子也交給了她。

  她挽著假發子小姐向前走,看見什麼都覺得有趣,要停下來看看。桂也將自己完全融入假發子的身份,動作表情越來越自然,在外人看來完全就是兩個親昵的好姐妹出來游玩。

  桂:熟練工.jpg

  跟在他們後面的三小只邊跟蹤邊逛街,也算玩了個開心。

  總悟摸著下巴,看著前面笑得一臉傻樣的茶茶感嘆:「調教功力不減當年啊。」

  神樂和新吧唧:什麼功力?

  假發子現在看起來已經沒有一開始的僵硬羞澀了,她甚至能主動開口說道:「茶茶,電影快開始了,我們進去吧。」

  茶茶看了看時間同意了,趕緊將手上的小零食解決,來到電影院買了一大桶爆米花在那等著檢票。

  「我的女裝男友?是喜劇嗎?」茶茶讀出票根上的電影名稱,歪頭看向假發子小姐問道。

  糟糕!電影是下屬們強烈推薦的,他當時光顧著大腦宕機直接就選了!桂一下子從假發子的角色中脫離出來,當時想著沒什麼,但現在看來這個名字也太貼合實際了吧!

  「我、我也不太了解呢,是我弟弟的下屬推薦的,據說好評如潮呢。」假發子再次把鍋推到自己身上,只能在心裡期盼這部電影能不出岔子。

  「未知也很迷人呢,假發子小姐。」茶茶眨了下眼表示沒什麼,自己其實也很期待。

  也許是因為非工作日,這部電影看的人意外地很多,幾乎是爆滿,而且大多數是情侶。

  茶茶先找到了座位,她朝假發子招手,小聲地喊道:「這裡這裡,假發子小姐!」

  邊上的座位都有人,假發子不得不向茶茶貼近了一些,也許還帶有自己不能言說的理由?

  茶茶倒是不猶豫地抓緊和假發子小姐貼貼機會,靠近假發子坐下。她抱著爆米花朝假發子狡黠一笑,「爆米花有些占位置就放在我這啦,假發子小姐要是想吃可以直接拿哦∼」

  假發子的臉在漸熄的燈光下爆紅。

  電影開場了。

  假發子雖然心裡很亂,但還是盡量沉下心來看電影,她回想著一些能平復自己躁動內心的事。

  超市美味棒斷貨了……抹茶味美味棒……被真選組追捕……變裝……昨天晚上數羊被伊麗莎白打了一頓……約會……

  這怎麼靜得下來啊!

  黑暗中,假發子又變回了桂小太郎,他的手臂現在還和茶茶緊貼著,周圍全是情侶,之前吃的糖葫蘆讓他現在嘴裡還在發甜。

  尤其是這種幽靜的環境,還隔著一層姐姐弟弟的身份,讓他……

  這算什麼,NTR我親愛的姐姐嗎?不不不,我就是假發子,假發子就是我啊!

  桂的腦內小劇場又開始了:長相相似的雙胞胎姐弟愛上了同一個人,弟弟在姐姐不知道的時候裝作她和女孩一起游玩,還接受了本該屬於她的告白。但其實姐姐早就有所察覺,屬於三人的情感漩渦,開始了……

  NO————

  桂臉色變了又變,仿佛要為自己腦內小劇場裡的人吶喊助威,但在茶茶眼裡就是假發子小姐在想著什麼事。

  茶茶當然注意到了假發子小姐的糾結,畢竟從見面開始假發子小姐就因為她各種心神不寧,她不禁在心裡感慨:真是太可愛了,假發子小姐。

  微妙地理解了一點,但完全理解偏了啊,茶茶。

  她看著懷裡幾乎沒動過的爆米花,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要、要衝了,茶茶!

  桂還在想著一些不太合適的內容,嘴唇就碰到了什麼微硬的東西。

  他回神,發現是一顆裹著焦糖的爆米花。

  被電影光照著,在焦糖的映襯下白皙柔軟的手,捏著一顆爆米花遞到他嘴邊,茶茶像是沒發現自己臉上的紅暈,還仰著臉問他:「怎麼不吃爆米花呀,假發子小姐?」

  怎麼不吃爆米花呀,桂先生?

  桂腦海裡響著茶茶聲音的這句話讓他張嘴咬住了爆米花,可能還咬到了別的什麼?

  但是已經燒糊了的大腦阻止了他繼續想下去,不然他會在影院自燃的。

  茶茶強忍著臉上的熱意收回手,面色自然假裝並沒有發生什麼,但指尖的濕意還有揮之不去的被牙尖觸碰到的感覺……

  腦子裡要放煙花了!

  他們身後的兩排,神樂和總悟各抱著一桶爆米花和飲料,自覺戴上了墨鏡,順便也幫新吧唧把他的眼鏡塗黑。

  「喂,我的眼鏡做錯了什麼!」新吧唧忍不住想要吐槽,被兩人聯手捂住鎮壓。

  神樂看著兩人,臉上難掩興奮,她小聲地助威:「加油茶茶,拿下假發阿魯!」

  而總悟則是面無表情,心裡想著:這臭丫頭攻略別人真是一套一套的,但按照他的了解,她現在喜歡的是漂亮姐姐狀態的桂吧?照這個進展,等到時候等桂失戀了就是他立大功的日子,完美。

  總悟擺出計劃通臉。

  電影現在已經放到女主遇險,來不及換裝的男友女裝出場救人了。

  茶茶將注意力重新放回電影上,湊近假發子小姐說:「那個男友的女裝還不錯誒,看不出什麼破綻,但還是你最好看了,假發子小姐。」

  桂本來還因為前一句話覺得酸溜溜的,但聽到後面的話差點被嚇得跳起來。

  他一個激動就握住了茶茶放在扶手上的手,「我當然比他好看了,畢竟我是女人嘛,啊哈哈哈!」

  茶茶被他的動作驚到,桂也意識到了他們的手現在的狀態。

  「啊,這個,失、失禮了!」

  桂急忙想把手拿開,卻被茶茶緊緊握住,甚至更進一步的將手指強勢插入他的指縫。

  「就這樣吧,假發子小姐。」茶茶背過臉讓他看不清她臉上的顏色,「我們繼續看電影吧。」

  「嗯……」桂不動了。

  兩人就維持著這個姿勢,直到電影散場也沒有松開。

  抱著幾乎沒動過的爆米花沉默地離開電影院,黑暗消散,桂又變回了他的姐姐假發子。他們默契地走到公園,偶爾幾次想要看看對方都因為恰好對視,又轉過了頭。

  茶茶的心在砰砰跳,覺得時機已經到了,她深吸一口氣拉著對方停下,「假發子小姐,我今天很開心。」

  「我不知道假發子小姐的弟弟桂先生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很喜歡你!想追求你!」

  「我是認真的!自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了我是想認真對待你的!」

  「你今天出來應約,是不是就代表了,你也……」

  茶茶的勇氣在這一瞬間停滯,在正主面前死活也說不全那句話。

  「是不是,喜歡……」

  假發子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茶茶的告白了,但卻是第一次站在她面前,直面她對自己的喜愛。她想著自從見過茶茶後,胸中就不停翻湧的感情,看見茶茶明亮堅定的眼睛滿是希望的看著她。

  喜喜喜喜歡!!!假發子想直接將自己的心意表達出來,但剛剛看的電影的名字竄進了她的腦海:《我的女裝男友》。

  她更用力地回握住茶茶的手,舉至胸前,像是打破了什麼束縛一樣說道:「茶茶,我想用真正的樣子,認真負責地表達對你的好感,其實我就是……」

  我就是桂小太郎。

  一只沾滿泥土的手突然從地裡鑽出來,死命拽住桂的腳踝,阻止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啊嘞嘞,這不是茶茶嗎?」一道陰森的聲音突然從兩人身下傳來,熟悉的聲音讓茶茶一下就認出來了那是他兄長。

  借著桂半個身子從土裡鑽出來的近藤用仿佛惡鬼一般的臉盯著兩人緊握的手問:「真是親密啊,這是在干什麼?女子會嗎?」

  茶茶在兄長的注視下,遲到的羞恥襲來,但還是沒有放開手,單手將兄長從地裡拉了出來。

  然後她看到了被灌木遮擋住的叼著煙嘴的土方,被埋在土裡就剩下個頭露在外面,也單手把他拉了出來。

  土方拍拍身上的泥土,吐掉嘴裡早就吸完只剩下煙嘴的煙,從懷裡掏出新的煙點上,朝她淡定點頭。

  「是兄長!沒想到會在這裡見面。」茶茶驚喜地拉著看見警察下意識想要逃跑的幕府通緝犯,指著剛出土的兩人介紹道:「真是幸運啊!假發子小姐你看,這是我的兄長近藤勛,這是義兄土方十四郎。」

  桂小太郎,關機,重啟!

  逃跑小太郎緊急上線,現在還算聰明的腦瓜子讓他在一瞬間就想明白這三人的關系。

  「剛告完白就見家長,是不是太快了一些?」他冷汗直冒地打著哈哈,「這也太讓人害羞了茶茶,我們才剛剛確認關系。」

  雖然這麼說著,但是手並沒有放開,落在兩個大哥眼裡就是要在他們面前帶人私奔。

  「哎呀,告白什麼的我們好像沒聽清呢,那個十四,十四啊,現在好多小年輕都會拿愛啊喜歡啊來描述友情的吧?」

  「好像是有這個說法,不愧是近藤老大,見多識廣啊。」

  近藤強硬地把兩人握著的手掰開,然後和十四插進去,成為一條四人握手擋路的風景線。

  近藤眼帶凶光,土方也亮出腰間的佩刀,一齊朝桂露出了陽光開朗沒有一絲陰霾的笑容。

  「今天天氣真好呢,來我們屯所坐坐吧?」

  「假發……子。」

  本來坐在一邊看守兩人,只是中途開小差去買了本JUMP的銀時看著兩個土坑:大猩猩和多串君呢?

  【作者有話要說】

  她他轉換是桂把自己當成哪個,要是太亂了我就統一換回去。

  桂,你的兩個大舅子在邀請你去家裡坐坐,這時候你的選擇是:

  A.帶著茶茶私奔,趕緊離開

  B.欣然答應,然後等著伊麗莎白來劫獄

  C.美味棒煙霧彈,拋下茶茶你給路達油,下次見面再續情緣

  D.裝作被蛋黃星人和大猩猩嚇到,讓茶茶送你去醫院

  E.待定

  茶茶,面對喜歡的人偶爾能無意識A上去的存在,但A不了太久。

  對了,有一個小可愛的營養液留言被jj刪了,哭哭


第13章 這是私奔嗎

  前情提要,茶茶是來江戶尋親的,雖然出了點差錯,但好歹暫時在歌舞伎町安頓了下來,剛剛還和一見鐘情的對像算是互相表白了。

  而且在表白完後,還意外遇到了兄長他們,今天不論怎麼看都是個幸運的日子。

  但是現在的氣氛很不對。

  茶茶看著插在自己和假發子之間的兩位兄長,近藤勛和假發子小姐相握的兩只手暴著青筋,土方十四郎也在強撐著不在她面前露出一副惡人嘴臉,兩人陽光開朗地笑著語氣卻相當不善。

  茶茶裝作有些失望難過地低下頭說:「兄長是不喜歡茶茶和假發子小姐嗎?明明,好不容易才見到的……」

  離得較遠的近藤率先慌神,手下意識松開又想到自己抓的是拐了自己妹妹的長發混蛋通緝犯,他捏著「假發子」的手,把頭向茶茶的方向湊過去,「怎麼會呢!我可是天天在想著茶茶啊!是吧,十四!」

  「沒錯,近藤老大的眼淚都快把屯所淹沒了。」兩只手都握著不方便的土方,叼著煙口齒不清地說。

  茶茶抬頭,眼圈有些泛紅,再仔細一看淺棕的眼睛裡好像有一絲水光,「真的嗎?可是兄長一上來好像就很凶啊,人家和假發子小姐都要被突然跑出來的沾滿煙味蛋黃醬的怪人和大猩猩嚇到了。」

  「還有,手捏痛了啦,混蛋。」

  最後一句撒嬌一樣的話透露出的強大殺氣,讓土方和近藤齊齊舉起雙手。

  茶茶迅速地抱起假發子離開,坐到長椅上用手帕擦拭掉假發子手上沾到的泥土。

  跟蹤的三小只已經和銀時彙合,看到這個場景都忍不住想要吐槽。

  「喂,那家伙真的是個『妹妹』嗎?怎麼看都應該是魔王級別的吧?」銀時看著在心裡補充道,假發那家伙就是王後。

  「旦那,習慣就好。」總悟手裡捧著半個剛剛剖好的西瓜,臉上的墨鏡閃出一道亮眼的光芒,「就是那兩個妹控把那個臭丫頭養成魔王的,不管是哪方面。」

  「胡說什麼呢阿魯!」神樂捧著瓜猛吃,想到之前抱著她撒嬌還和她一起逛街的茶茶,將嘴裡的西瓜子對著總悟一頓噴,「不許污蔑茶茶!茶茶就是個普通的女孩子阿魯!」

  「髒死了!」總悟趕緊站起來躲開神樂的西瓜子機關槍,將射到身上的幾個瓜子拍掉,衝銀時說:「差不多就是這樣了,管管你家的China girl啊,旦那。」

  「啊啊神樂,這樣很不禮貌的!」新吧唧用手捂住神樂的嘴,噴不出來的瓜子被神樂咽了下去。

  「都怪你新吧唧,肚子裡要長西瓜苗了。」神樂一拳打向眼鏡,被躲了過去。

  銀時沒管自家熊孩子的吵鬧,摸著下巴想茶茶身邊人和發生的事,完全就是魔鬼椒、芭菲、猩猩毛的結合啊,真是恐怖。

  總悟: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完全可以用更糟糕的方式去想她。

  「有那個臭丫頭在,旦那你今天也不用擔心桂被近藤先生抓住了。」

  銀時扣鼻,死魚眼道:「那個假發什麼的關阿銀什麼事,阿銀就是來幫老太婆看看年輕人的約會而已。」

  總悟沒有繼續說什麼,抱著瓜繼續看。

  茶茶這時候已經將假發子小姐的手擦干淨了,舉到眼前看看,完美!

  桂現在還在警惕著邊上的警察,但茶茶的動作又讓他靜不下心。在經過這一茬了解了茶茶和真選組之間的關系後,他知道現在最好的選擇是放手趕快離開,但是……

  茶茶注意到假發子小姐在偷偷看她,她在那玩著假發子的手指朝他笑了笑。她是通過兄長他們的態度猜到假發子小姐和兄長有什麼齟齬,或許再嚴重點,立場問題?

  哎呀,今天真是甜蜜又苦惱的一天。

  但是茶茶還是決定遵循自己的內心,她的直覺一向很准,她可不覺得假發子小姐是什麼壞人。再說了,答應了茶茶的告白還想一走了之?

  而且那兩個笨蛋也不完全是因為和假發子小姐之間的事情來阻止她約會的吧?茶茶撇嘴,太粘人的兄長可不行。

  「茶茶……」桂打算和茶茶攤牌一切,首先就是他的性別問題。

  「喂,誰准你這麼親熱地叫我妹妹的。」近藤游魂一般蹲到長椅後,嘴上說著這話,眼睛卻死命盯著茶茶和他手相接觸的地方。

  土方靠在長椅後的樹干上,見茶茶看過來,拋了一管蛋黃醬給她,不好意思地把手放在脖子上,臉扭到一邊說:「最新出的加倍濃蛋黃醬,給你抹手,剛剛激動了一點。」

  銀時:喂,那邊有個人想耍帥哦,但是拿出來的東西一點也不帥氣!

  茶茶笑著收下在銀時他們看來是加倍濃狗糧的蛋黃醬,把它塞進包包裡。

  「剛剛還沒有和你們仔細說明。」茶茶執起假發子的手,朝兩個惡鬼面的男人說:「雖然你們好像挺熟的,但是重新認識一下,這是我喜歡的人哦!」

  「可是!」

  「我喜歡的人哦。」

  「他是!」

  「我喜歡的人哦。」

  近藤看勸不回妹妹,紅著眼直接掏出手銬,把他和「假發子」拷在一起,聲淚俱下地和茶茶說:「這個人形跡可疑,不可以相信他啊茶茶!」

  茶茶捂住嘴瞪圓了眼睛,近藤還以為她相信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茶茶指著手銬的另一端說:「這可是在外面呀,兄長,會引來警察的哦!」

  啊?近藤沒聽懂,但不妨礙他一臉驕傲地說:「我和十四就是警察!」

  茶茶一臉擔憂地看著他,用痛心的眼神對土方點點頭,然後撇過臉。

  土方拿出手銬將他和椅子銬住,「知法犯法,現在以當眾猥褻罪將你逮捕,你這個大猩猩去牢裡懺悔吧。」

  誒誒?

  茶茶走過去,半抱著被近藤手銬銬住的白色皮套,安慰道:「受驚了,不要害怕,大猩猩已經被抓住了哦。」

  帶著雙馬尾假發,穿著好像被什麼人撕壞的超大號jk制服,畫著淡妝的白色謎之生物盡力窩在茶茶懷裡,舉起白板【剛剛人家只是在那裡散步,突然就有一只大猩猩出現,強行把我……】,它換了塊白板【還說自己是警察,姐姐,我好怕】

  這個東西是哪來的?桂那個混蛋呢?喂,十四,快把我松開啊!

  茶茶摸著白色皮套,土方哥對於信任的人會變得有點呆,很容易配合這點沒變真是太好了呢。

  在近藤的百般辯解下,土方歪掉的大腦總算轉過彎來了,他邊掏著鑰匙邊問那個看起來有些臃腫的jk:「喂,你剛剛有沒有看到一個穿著紫色和服的長頭發的可疑女人啊!」

  並沒有很清醒啊,土方先生。

  【好像是看到了】

  【她好像還說了什麼】

  土方:「啊,那家伙說了什麼!」

  茶茶下意識摟緊懷裡的白色生物,然後就看見它的裙下滾出一個美味棒來。

  Pang

  美味棒炸開,白色的煙霧彌漫遮住了警察二人組的視線,等他們再睜眼時眼前已經空無一人,只剩下一塊寫著字的白板。

  【欸嘿,茶茶我就帶走了】

  「可惡啊,給我切腹自盡啊混蛋!」近藤舉起白板摔下,仰頭怒吼。

  「啊近藤老大,這裡還有。」土方指著留在長椅上的白板,認出了那是茶茶的字跡。

  【聽說打擾妹妹談戀愛的哥哥會被扔掉  PS:爆米花留給你們了】

  兩人抱著爆米花石化:不要啊——

  此時被帶走的茶茶,正在屋頂上被抱著移動,看方向是往歌舞伎町的。

  茶茶扭了下,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窩住,然後朝皮套的白色大圓眼wink了一下。

  皮套一個踉蹌,差點從房頂上滑下去,站穩後默默加快了速度。

  皮套的速度很快,茶茶感覺刷刷刷了幾下就回到了婆婆的酒館樓頂,萬事屋的樓頂。

  茶茶拉住皮套的小尖手不讓它放自己下來,掰開它黃色的嘴巴,露出裡面因為悶熱導致發絲被汗粘在臉上的假發子小姐的臉。

  「私奔怎麼可以帶我回家呀,假發子小姐。」茶茶牢牢抓緊被皮套裹住的假發子的手,自己下來站穩。

  她將假發子臉上的發絲向兩邊撥,將自己的小橘子頭繩綁定在她的頭發上,為她重新挽好頭發。

  茶茶仰起頭欣賞了一下,直接環住了這個比她高大的皮套,環住了她的假發子小姐。

  「是想要放棄茶茶嗎?」茶茶的眼睛在陽光下泛起誘人的金,委屈又甜膩地問道。

  假發子艱澀地咽了下口水,難以移開目光,「……沒有。」

  懷裡得到答案的女孩子委屈的眼眸瞬間彎起開心的弧度,茶茶靠近蹭了蹭假發子的臉,裝作沒有發現背後想悄悄抱住她的小尖手。

  「你好像有很多秘密呢,假發子小姐,但就像我之前說的,未知也很迷人呢……」

  「這次背著兄長乖乖和你走了,下次可還要來找茶茶哦!當然可能會有些不順利!」

  茶茶在假發子的小尖手抱住自己前先一步抱住了她,然後用力拽著頭部的皮套,讓假發子低頭。

  「因為是背著兄長他們的,所以要保密哦∼這是給茶茶新晉以及以後的女朋友的獎勵!」

  茶茶微微踮起腳,軟軟的唇印在了假發子臉上,像是微風一樣拂過又毫不停留。

  茶茶捂住小半張臉,將皮套又恢復原樣,蓋住了假發子同樣通紅的臉。

  她假裝鎮定地向假發子揮手告別,從房頂跳到萬事屋門口,走下樓梯,然後在樓梯的轉彎處受不了一般坐下,將臉埋在腿上,整個人頭上都開始冒白氣,

  樓頂上白色的皮套變成了紅色,半跪著捂住心口,腳軟著站不起來,捂著嘴角整個身體升起裊裊白煙。

  差點親到了……

  樓下看了全過程的登勢:我家樓頂是桑拿房嗎?

  【作者有話要說】

  3.29因為有小天使想看E,其實我斃掉了,太羞恥了,就放在作話裡了,精簡版。

  選項E

  茶茶有些不滿地喊了聲:「兄長!」

  近藤和土方分神看了過去,結果就給了一直待機的伊麗莎白可乘之機。等他們回神再看去,抓的人從藍紫色和服的美人變成了穿著jk制服的白色謎之生物。

  【呀,請放過我】

  近藤和土方:什麼時候?!!

  「啊、啊哈哈哈哈——」假發子頓了一下然後發出魔女般的笑容。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茶茶身邊,然後迅速將她抱走,跳到公園的湖中小島上。

  「純情戀人的身份要結束了,現在是邪惡罪犯的逃跑時間。」他朝茶茶晃了晃手腕上的小橘子發繩,將美味棒拋向空中,「下次再見了,茶茶。」

  Pang美味棒在空中炸開,白色的煙霧將小島籠罩,讓茶茶一下就丟失了那個人的身影。

  茶茶忍不住笑了出來,什麼嘛,有點像怪盜魔女呢,假發子小姐。

  從水底爬上岸的桂身上傳來震動聲,他抹掉臉上的臉和湖水,從衣服內袋裡掏出手機,然後支支吾吾地跪在湖邊捂住了臉。

  很帥氣哦,新晉女朋友:)——茶茶

  很羞恥,很羞恥啊,我寫不出來就斃掉了,雖然銀魂就是要厚臉皮和無恥【捂臉】我無法完全做到嗯啊啊啊

  【癱】當我寫了坨空氣吧,我一個單身狗寫得出什麼啊

  桂屬於自我攻略完了,分手噠咩

  茶茶是一見鐘情來著,但她並不是因為假發子小姐是漂亮姐姐就喜歡,性別只能說是初始好感高,她不喜歡照樣會降回去。

  然後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這樣的小垃圾,能有這麼多小天使來看,這是何等的斯巴拉西。


第14章 順利逃脫

  告白後的隔天,茶茶事先請好了假,因為她猜到兄長他們估計一大早就會來歌舞伎町接她。

  果不其然,早上八九點土方拎著一沓禮物敲響了登勢酒館的門,感謝了一番登勢老板娘對茶茶的照顧後,提出先接茶茶回去的請求。

  茶茶淚汪汪地看著婆婆和凱瑟琳,一臉不舍:「婆婆,我還會回來的哦,一定要留著我的房間啊!」

  登勢屈指敲了下她的腦袋,讓她正經點,「給你留著呢,快去快回,晚上想吃什麼?」

  「要吃蛋撻!」

  「給我點正餐臭丫頭!」

  茶茶揮揮手,跟在土方後面上了黑色的轎車。

  司機是讓她有些眼熟的人,好像是前兩天才見過的……

  「啊,是紅豆包先生。」

  山崎放下拿著紅豆包的手,不好意思地說:「茶茶小姐你好,我是山崎退。」

  土方要點火抽煙的手被茶茶拍掉,補充:「上次的監察任務是總悟給他安排的。」

  「那個臭小子!」茶茶大概明白了,但因為很久沒見過大家倒沒有像以前那樣氣憤,說真的還有點懷念呢。

  這給她添堵的感覺。

  「等會回屯所,我們好好聊聊你這段時間的經歷。」土方把玩著蛋黃醬打火機的手一頓,「尤其是昨天的那個。」

  「知道啦∼」茶茶說完靠在靠背上,拿出藍白手機側著身子,給署名【女朋友】的假發子小姐發了一條短信。

  桂昨天回去後和下屬連夜通宵開了個會,會議名稱是「如何躲著大舅子約會」,但除了伊麗莎白,大家都給了他一腳後離開了。

  在收到茶茶的短信時,他整個人呈大字癱在地上,伊麗莎白在整理他們一個晚上的成果。聽到特殊的短信鈴聲他直接一顫,綁在他手腕上的頭繩好像散發出了橘子的甘甜味。

  伊麗莎白:默默走遠。

  拉面和抹茶團子——茶茶

  茶茶很快收到回信,放下手機就看到一張大臉,她一驚就對著那張臉使出了下勾拳。

  Pang

  土方腦袋直接衝破車頂,感受著有些悶熱的空氣,還有車尾氣。

  「啊!」茶茶發現自己打錯人了,趕緊他拽著他的褲子讓他下來,「真是的土方哥,不要嚇我嘛。」

  誰在嚇你啊,但是土方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而是衝張大嘴滿臉黑線看向後方的山崎喊:「山崎!給我看著前面開車啊!你想大早上就出車禍嗎?!」

  山崎一個靈車漂移,躲過了對面開過來的卡車。

  「是!」他在駕駛座上坐好,心裡忍不住想,真選組裡真的還有正常人嗎?

  早上的真選組還算熱鬧,茶茶一路和屯所裡的組員打招呼,跟著土方進了一個房間,裡面坐著她的兄長近藤勛,他面前看起來很乖的跪坐著的衝田總悟。

  哦,她看到寫作竹馬其實損友的衝田邊上的空墊子了,她自覺跪坐了上去。

  土方坐到近藤旁邊,兩個大家長開始了對兩個小輩的討伐。

  近藤一臉嚴肅:「所以呢茶茶,老爹前兩天和我來信說他可是好好交代你,讓你要來真選組找我的,怎麼去了歌舞伎町?」

  茶茶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兩個兄長,小聲地說:「人家找的是新選組啦,沒找到兄長錢又快用完了,差點餓死。」

  「噗!」總悟捂嘴,湊他近藤身邊又重復了一遍。「這個笨蛋把真選組當成新選組了,那是哪個不入流的沒聽過的名字啊,噗噗。」

  茶茶:那可是你們的原型!

  但茶茶並不知道,茶茶理虧,茶茶不說話。

  「這個估計是那個臭老頭沒說清楚,真是的怎麼可以說個名字就讓女孩子出來找。」近藤一拳打在總悟頭上讓他坐回去,「別以為你的事翻篇了。」

  近藤拿出一疊資料來,「聽說你找到了一個工作,但是給大猩猩當助理不太好吧,大猩猩可是很凶狠的野獸啊!」

  茶茶看著近藤的樣子想了想,天知老師好像和近藤差不多,所以直接辯解:「天知老師可是很好的猩猩,和兄長一樣啊!」

  「笨拙又溫柔,對於自己喜歡的事物爆發出了不得的力量!」

  「誒,真的嗎?我有這麼好?哈哈哈哈,謝謝誇獎!」

  茶茶想的:老師可是在努力趕死線,爆發猩猩漫畫家的力量!

  近藤、土方和總悟的想像:我/近藤老大遇到了阿妙小姐,爆發猩猩偷心賊/跟蹤狂的力量。

  合理。

  「那你是之後還打算做那個猩猩的助理?」

  「當然了,天知老師的漫畫這麼棒,布置的工作輕松,時間靈活,給的工資也超多,最重要的是離家超近!」

  「誒?可是屯所離那裡還蠻遠的啊?」

  「我說的是歌舞伎町的婆婆家啦,我才不要住在這裡。」茶茶看了看房裡的三個男人,還有一路走來碰到的隊員,全都是男性!

  我需要每天和喜歡的姐姐貼貼才行!

  近藤還想再說些什麼被土方阻止了,他拉著近藤悄悄說:「近藤老大這個可以有,屯所裡可都是大男人,而且我看茶茶在那裡住的也挺開心,到時候我們拿點謝禮房租什麼的,拜托老板娘再多加照顧一下。」

  聊完坐好,近藤直接說可以,但是要時不時回來看看,或者他們有時候也會去拜訪。

  下一個話題開始了,是今天最重要的一部分。

  咳哼,近藤咳了一下板起一張臉,試圖拿出所謂的兄長氣勢出來。

  「茶茶,昨天的事……」

  提起這個茶茶就不小聲了,她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

  「昨天的話,茶茶和一見鐘情的人互相告白了,然後假發子小姐是我的女朋友哦!」

  她像是炫耀一樣地說出來,語氣裡的甜意讓總悟都忍不住戰術後仰。

  Yue,戀愛的酸臭味。

  近藤直接坐不住了,什麼兄長氣勢,什麼威嚴統統拋到了腦後,他眼球突出抱著茶茶的大腿高喊「不可以」,土方也沒看起來這麼鎮定,將煙叼反了在那點火都沒意識到。

  茶茶將土方嘴裡的煙抽出,調整好角度又插回去。

  土方:「啊,謝謝。」

  茶茶笑著趁他沒反應過來,小聲地湊在他耳邊說:「要少抽點嘛土方尼,抽多了煙蛋黃醬就吃不下啦∼」

  土方嘴上說著「哪有這麼離譜」,手卻把衣兜裡的煙盒揣得更深了。

  茶茶從手提包裡取出一管蛋黃醬,上面貼滿了小花還綁上了絲帶,自然地遞給土方說:「這是茶茶特意做的蛋黃醬護手霜哦,還是加濃的,土方尼也要注意保養一下嘛∼」

  土方眉眼柔順了下來,接過蛋黃醬護手霜放進懷裡,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的感動。

  土方哥暫時搞定!現在還差……

  茶茶把視線向下移,她的兄長近藤勛還在抱著她大喊「不可以」,眼淚像面條一樣直流。

  這個就好辦啦。

  她趁土方在打量她連夜用昨天他拋給茶茶的蛋黃醬制作出的蛋黃醬護手霜,帶著大腿上的大猩猩走到了角落,背過去避免土方看過來。

  茶茶一把把近藤撕下來立在牆角,用特意在天知老師身上試驗過的手法給大猩猩順毛,還順便比較了一下,發現自己熟悉順手的果然還是自家兄長。

  茶茶伴隨著順毛的節湊輕柔地說:「兄長,我們等會去哪裡吃午飯呀?茶茶好久沒和你們一起吃飯了,在武州很想大家的……」

  「茶茶!」近藤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因為上京打拼,把妹妹一個人留在家裡,每天只能和那個不會說話的臭老頭待在一起,妹妹她該有多辛苦啊。

  近藤眼含熱淚地抱住茶茶,衝不遠處正往手上擠著蛋黃醬的土方喊:「十四,我們等會帶著茶茶去屯所外面吃飯吧!」

  「好啊。」土方把一大坨蛋黃醬護手霜抹開抹勻,手一下變成了淡黃色,「很不錯啊,這個東西。」

  被兄長抱住的茶茶,聽著近藤想像的與實際自己在武州完全相反生活的想像,勾唇想露出「計劃通」「糊弄過去」的笑容,結果一下子看到了直接側躺在那的衝田總悟。

  總悟把兩個墊子拉過來墊在身下,側躺著吃海苔仙貝,見茶茶看過來朝她乖乖一笑。

  糟了,這小子要使壞!多年的互坑經驗讓茶茶一看就知道要壞事,可惡怎麼就忘記了這個臭小子,但是沒關系,我還有對衝田寶具!

  總悟拉長了調子,夾著仙貝晃了一圈說:「啊嘞,近藤老大和土方先生是不是忘了什麼啊?今天的主題可是……」

  被近藤抱住的茶茶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掙扎著伸出一條手臂,調出照片給總悟看。

  藍白的手機屏幕裡,衝田三葉在超市調味區裡拿起一瓶辣醬,像是才注意到鏡頭,露出了一個驚訝無奈又縱容的微笑。

  姐姐!

  見總悟有所動搖,茶茶得意一笑,點擊下一張照片展示給他看。

  坐在庭院裡的衝田三葉把頭發扎成一個小馬尾,端著一小碟西瓜微微傾身看向鏡頭,像是在問鏡頭外的人要不要吃一塊西瓜。

  茶茶合上手機,拿著它向總悟比了個手勢表示自己還有很多哦!她看向總悟,眼裡滿是惡劣的笑意,想要三葉姐照片的話就乖乖幫我,臭小子!

  被拿捏的總悟不得不為了姐姐低頭,他接著說:「今天的主題可是給臭丫頭接風洗塵,中午就去上次松平老爹請客的那家店好了,讓土方先生買單。」

  想到之前去過的那家店的價格,土方一下子拋棄了心裡奇怪的遺忘了什麼的感覺,朝他大喊:「什麼叫我買單,你小子也給我掏錢!」

  近藤倒是一下子答應:「總悟說的那家店可以啊,味道很不錯,茶茶你說呢?」

  茶茶眨了眨眼思索了一下,問:「裡面有蕎麥面嗎?」

  「沒有也會有的。」土方走過去揉亂了茶茶的頭發,「是想去小店吃嗎?」

  茶茶點頭,雖然有自己的私心,但其實她也確實是想和他們一起去小店裡並排坐著,而不是去什麼大酒店。

  「那中午就去我認識的一家定食屋,正好離歌舞伎町也近。」

  土方拍板,茶茶開心地蹦了起來,然後拉著屋裡的幾人一起出去了,讓他們好好給自己介紹一下他們工作的地方。

  近藤和土方身後,茶茶和總悟互比了個耶,訓話順利逃脫!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小孩同時忽悠,清醒一點啊真選組要沒救了!

  土方尼,撒嬌叫哥好忽悠

  聽了天使的意見,改了排版,這樣看起來可能舒服一點?我這幾天把前面的也改了。

  感謝大家的留言和收藏哦還有一顆雷vv【撓頭】


第15章 狗糧和貓食

  帶著茶茶逛了一上午的真選組,每次快要想起來什麼的近藤和土方都會被兩小只想方設法打斷,最後度過了一個還算和平的上午。

  茶茶還在一臉「哇哦」地驚嘆,真選組的隊員之多,自己認識的三人地位之高,就被土方帶著去了常去的定食屋。

  「啊。」遇到了了現在絕對不想遇到的人,土方一臉嫌惡地看著坐在定食屋裡的銀色天然卷。

  「銀時先生!」茶茶驚喜地喊著那人,就連總悟都喊了聲「旦那」。

  茶茶見銀時邊上一長串的空位,自然地坐了過去,和真選組三人介紹道:「這是我的好朋友神樂的家長,阪田銀時先生,就住在婆婆樓上,平時也很照顧我。」

  「好了茶茶,我們其實認識這個爛人來著。」土方阻止了茶茶接下來的熱情介紹,拉開最遠的椅子做了下來,「老爹,來一份土方特制版蓋飯,還有一份蕎麥面。」

  因為有些遠,所以他朝茶茶喊著:「還要吃什麼自己和老板說,近藤老大和總悟也是。」

  總悟點了份激辣咖喱,近藤點了份豬扒飯,茶茶想了想又點了份章魚燒。

  「喂喂,哪有來吃飯大喊大叫的,當外面是自己窩裡橫的小家嗎?這才是真的爛人吧?」銀時大聲嚷嚷著,雖然沒有具體對像,但還是讓土方火氣一下子上來了,但想著這裡是外頭,妹妹也在身邊,就忍下沒說什麼。

  茶茶又要了杯烏龍茶,邊喝邊看向還想說什麼的銀時。

  茶茶:盯——

  銀時被茶茶看得心裡發毛,摸了摸手臂,轉而問定食屋的老爹:「老爹,阿銀要餓死啦!」

  「來了來了,宇治銀時蓋飯一份!」

  老板端上一份鋪滿紅豆的飯,放在銀時面前。

  「哇!」茶茶眼睛閃閃發光,有些好奇地看著這份她從來沒吃過的「美食」。

  「看什麼呢小丫頭,這可是阿銀出賣rou體換來的特殊食品。」銀時拿筷子點了點她額頭,讓她別看了,「你沒份。」

  「土方特制版蓋飯一份。」

  一碗裝滿蛋黃醬的飯放到土方面前,上面狗*形狀的淡黃色的超量蛋黃醬,讓近藤和總悟都捂著嘴做遠了些。

  但自信的土方從不在乎這些庸人的想法,他朝茶茶推薦:「茶茶,來看看我的特制蓋飯,那個糖分超標的貓食可比不了。」

  茶茶看了眼散發著不詳氣息的蛋黃醬,雖然也很想嘗試,但現在還是算了。她剛想擺擺手婉拒,邊上的銀時就嗤笑出聲。

  「喂喂多串君,你那個完全是狗糧吧?現在的小姑娘可是更喜歡貓哦,你那個還是拿去喂豬吧!」

  正好這時候茶茶的蕎麥面端上來了,旁邊還附加了一個小空碗,他扒拉了一點快要塌陷下來的紅豆放進空碗裡,體貼地說:「剛剛一直看著很好奇吧,阿銀就大發慈悲給你嘗嘗好了。」

  茶茶看著碗裡肉眼可見冒出糖分的紅豆,想夾一小塊嘗嘗,就被另一雙筷子阻止了。

  土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擠掉了近藤和總悟,坐了過來。他挑起一坨蛋黃醬,被挑起的蛋黃醬甚至發出了duang的聲音,蓋在了紅豆上。

  「蛋黃醬對應的可是森羅萬像,你這個高血糖懂什麼!茶茶,試試老爹特制的蛋黃醬。」

  「喂!你這可是在侮辱糖分!給我把它拿掉!」銀時端著紅豆飯喊著:「什麼森羅萬像,就是狗糧,還想禍害小姑娘嗎你這個人渣!」

  「你喊誰人渣呢你這個天然卷!你就是吃太多甜的才會是這副軟塌塌的天然卷樣!」

  「天然卷怎麼了?天然卷欺負你鄉下老媽了?我和你講,你這個倒v劉海一看就是注孤身的樣子!」

  「你這個,混蛋/爛人!」

  茶茶沒有管兩人,低著頭將碗裡的紅豆和蛋黃醬攪勻,就著蕎麥面吃了點,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眼睛亮閃閃地吃了起來。

  茶茶朝老爹又問老爹單獨要了一份銀時紅豆和土方蛋黃醬,這時候兩人還在端著碗吵架,近藤咬著半塊豬扒在那拉架,想要拱火的總悟因為激辣咖喱在噴火,暫時沒那個精力。

  「所以,茶茶,你說呢!」

  兩個幼稚鬼男人將碗重重砸在桌上,看向被他們夾在中間本該弱小可憐無助的茶茶,結果卻對上了她茫然地眼神,還有嘴角……

  那混合著蕎麥面的泛著紅的黃色,蛋黃醬中夾雜著紅豆粒的東西是什麼?

  茶茶見他們喊了自己又什麼都不說,像個石雕一樣呆站在那裡,皺了下鼻子,繼續吃她的午飯了。

  假發子小姐今天本打算吃的蕎麥面,配上銀時先生和土方哥喜歡的紅豆和蛋黃醬,味道意外的不錯。

  兩個各方面都很相似的男人看向一旁立著想攔架的近藤,意思讓他說說他妹妹那奇怪的,讓人三觀都要碎掉的吃法。

  「茶茶,你……」近藤皺眉,在兩人充滿希望的眼神中說:「等會還有一份章魚燒吧?吃的太多了當心肚子痛。」

  沒救了!兩人倒地。

  茶茶摸了下肚子,感覺還可以,直接和近藤說:「完全可以,茶茶可是有兩個單獨的胃用來裝美食的!」

  這麼多胃,你是牛嗎?已經完全敗給辣椒的總悟用眼神說出這句話,然後實在受不了舌頭上的恐怖感覺,狂灌水。

  「話說兄長要試試這個嗎?」茶茶將蛋黃醬和甜紅豆的混合物推薦給近藤,「感覺超級不一樣啊!」

  唔,近藤捂著湧到喉嚨的豬扒飯搖頭,無視茶茶遺憾的眼神,坐了回去,低頭耐心地吃著飯,不再看那片戰場一眼。

  茶茶失落,淡棕色的眼睛都黯淡了幾分。話說自己的安利好像很少成功呢,除了那次幾松姐,哪怕是兄長他們,從以前到現在都幾乎沒吃過自己的安利。

  也許今天還能加上假發子小姐?茶茶想到她和假發子互發的短信精神了一點,但整體還是看起來懨懨的,看起來倒是符合之前銀時和土方想像的弱小可憐無助了。

  茶茶:失落狗狗眼.jpg

  銀時和土方咬牙從地上起來,看著看起來失落得要落淚的茶茶,再看一眼對方碗裡的狗糧/貓食。

  銀時和土方:yue!

  「老爹!」兩人同時舉手喊道,「再來一份狗糧/貓食!」

  茶茶精神起來,嘴巴變成愉悅的w狀,眼睛亮亮地看著兩人。

  「來了!」老板把棕色顆粒狀的狗糧和顏色稍淺的貓糧端上來。

  「不是要真的啊!」銀時和土方把裝著寵物糧的碗朝對方潑過去,指著對方面前的碗說:「這個啊這個!」

  老板歉意一笑,重新從做了份土方特制版蓋飯和宇治銀時蓋飯,分別端給了土方和銀時。

  銀時和土方手冒青筋地在茶茶崇拜的注視下,都在等著逞能的另一個人先服軟,最後只能互相給對方惡心的蓋飯再蓋上一層自己喜歡的東西。

  「你這個混蛋,要記得吃完啊!」兩人同時說著,然後視死如歸地坐下拿起筷子,快速扒拉著飯。

  茶茶看著兩人以了不得的速度吃完了混合蓋飯,然後將空碗重重砸在了桌上,「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很棒很好吃?」

  兩人沒有說話,只是上半身也砸在了桌子上,伸手緩緩比了個大拇指,最後因為無力垂了下去,變成了向下的大拇指。

  垃圾!兩人捂著肚子只想說出這個詞。

  茶茶注意到了兩人豎起的大拇指,以為他們都很滿意,為自己的成功安利感到一陣開心,繼續吃著自己的醬油蕎麥面拌蛋黃醬紅豆,就著剛剛做好的熱氣騰騰的章魚燒,吃了起來。

  總悟和近藤勛看了眼倒下的兩個幼稚鬼,又看了眼還在愉快干飯的茶茶搖搖頭。

  沒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定食屋老爹,按照我做的筆記出場是48集銀土二人幼稚較量,231便食屋老爹背後靈,因為之前還看到有個說法是定食屋,覺得順口就叫這個了

  3.30更新

  果然還是寫這個讓我自在一點,指指點點


第16章 很帥呢,桂先生

  吃大了肚子的銀時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得意又臉色鐵青地看了眼還趴在桌上的土方,和茶茶比了個手勢意思自己就先走了,然後捂著嘴扶著牆艱難地出去了。

  茶茶朝他擺手揮別,然後又問老爹要了杯熱茶,放在了土方手邊。

  「真是的土方哥,好吃的東西也不能吃太多啊。」茶茶嘴上擔憂地說著,其實心裡還是有些開心,總算,總算有人吃完茶茶安利的美味了!

  不,我想十四並不是因為好吃才去吃的,近藤扒拉著真正美味的豬排飯想,十四還是太溺愛茶茶了,不像他,張弛有度。

  總悟:真的嗎?我不信。

  茶茶撐著頭,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章魚燒,眼神逐漸虛無。

  假發子小姐這時候應該吃上拉面和抹茶團子了吧?

  北鬥心軒

  「那個,請給我一份拉面,再加一份抹茶團子。」帶著笠帽的人比了個二,看著老板娘點單。

  幾松按下額角跳起的十字,保持著禮貌的語氣問:「客人,你知道這裡是拉面店吧?」

  桂抬頭看了看店名,又看了看菜單,「就是拉面店啊?」

  「哪裡會有人在拉面店點團子的!」幾松把拉面端給他。

  桂歪頭,疑惑:「沒有嗎?」

  「正常的拉面店裡當然沒有啊!」幾松坐回後台,想到了什麼嘴角一彎,露出了些許溫柔的笑意,「但是之前答應了某個小姑娘,要試試她的新奇吃法,所以……」

  幾松端上早上做好的一小碟不同口味的團子,遞給他:「先給你試試呢,好吃的話下次她來吃拉面就能推薦給她了。」

  桂嗦著面條,先嘗了口綠色的抹茶味團子,努力適應,然後對老板娘比了個耶。

  「剩下的團子算我請你的了,謝謝你幫我嘗味道。」

  「啊,謝謝老板娘。」

  幾松放心了,看來自己做的團子也還不錯,下次茶茶來應該會更開心吧?想到上次和她貼貼的小姑娘,幾松露出了輕松快樂的笑容,連帶著直接沒眼色在拉面店裡點團子的怪人都看起來順眼了不少。

  幾松:下次茶茶來吃拉面,請她吃不同口味的團子吧。

  桂咽下嘴裡鹹鮮的面條和甜糯的團子,雖然還有些不適應,但還是給出了肯定。

  桂:味道都很不錯呢,下次帶茶茶來吃這裡的拉面和團子吧。

  *

  熬過了蛋黃醬和紅豆餡在胃裡產生的不可言說的反應後,土方一口悶了手邊的熱茶,繼續帶著茶茶熟悉屯所周圍,最起碼先把路給熟了。

  茶茶和總悟在後面邊走邊吵鬧,近藤老大想去勸,但完全淪為了兩個人共同的玩具,時隔多年,土方又感到了熟悉的心累。

  茶茶在後面和總悟拌嘴,偶爾和他一起玩兄長,倒是感到了熟悉的快樂。在武州雖然有很多小姐姐陪著,可是到底不是家人,感情就不一樣。老爹又是個糟老頭子,還是個別扭的糟老頭,對她從來都不怎麼會說話,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還讓她少和小姐姐玩。

  其實早就有打算來江戶找兄長他們的,但是老爹不讓,在家硬磨了他好幾天都沒同意。結果那幾天沒出去,小姐姐們以為她被老爹關家裡了,就組團搭梯子來「偷」她,在老爹面前上演了一版活生生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最後的結果就是,老爹從不同意變成了急著把她送走,連地址都沒說清就讓她帶了行李和盤纏離開武州,前往江戶。

  沒錯,茶茶至今還認為是老爹沒有和她仔細說清地址,直接把她趕出來,才導致她沒找到兄長,流落街頭的。

  茶茶和近藤勛:【點頭】都怪那個糟老頭子。

  你倆不愧是兄妹。

  天色漸暗,土方提出送她回歌舞伎町。

  茶茶看了眼涕淚橫流的近藤,對上他不舍的目光笑了笑。還不等近藤開心,以為她要多留一會,就提到她和土方說:「那就拜托你啦,土方哥。」

  近藤伸手:「噢噢茶茶!」

  嫌在屯所門口大喊大叫的近藤太丟人,總悟戴上耳機進屯所,關門,把一切惹人煩的東西關在了門外。

  近藤、土方和茶茶:?

  近藤、土方和茶茶:你個臭小子!

  當然了戴上耳機的衝田總悟什麼都聽不到,他現在要好好看看臭丫頭發給他的照片了,一百多張衝田三葉的照片。

  車上,茶茶側著身悄悄拿出藍白色手機,盡量避開前方開車的土方的視線,嗒嗒嗒地發著短信。

  「後面的文件袋是給你的。」土方叼著煙說,頭也不回,但茶茶就是有種被看破了小心思的感覺,「給我好好把那些資料看完。」

  茶茶收起手機,拿起邊上的文件袋打開,印入眼簾的就是……

  「超市蛋黃醬促銷,買三送一。」茶茶把那張傳單抽出,讀了出來。

  「啊啊不是那張,給我給我。」土方回身把它從茶茶手裡抽出,塞進了制服裡,示意她看下面的文件,「看下面的。」

  茶茶看了起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印在通緝令上的熟悉的長發。

  桂小太郎,幕府通緝犯,還被人用紅筆圈出,邊上寫著「這是笨蛋,遠離!」的字樣。

  啊,是土方哥的字跡,通緝令上還寫了不少,比如說「狂亂貴公子」被劃掉寫上了逃跑小太郎,外貌那裡寫了有看起來很煩人的長發,給我小心!

  哇,看起來很帥呢,桂先生。茶茶看著被劃掉的狂亂貴公子字樣,心裡小聲贊嘆。

  通緝令下面是收集的一下資料,如戰爭期間的表現啊,現在的派別什麼的。

  越來越帥氣了呢,桂先生。茶茶看著上面寫的亮眼表現,看的津津有味,但是土方拿這些資料給她看估計是想讓她小心吧,畢竟和他們算是敵對陣營。

  那和桂先生很親密的姐姐假發子小姐,應該也是攘夷派。給她看這些,是想勸她放棄,讓她死心嗎?

  茶茶失落了起來,比之前在定食屋安利失敗看起來還要難過一些。

  哪怕她的直覺相信假發子小姐,陣營立場的問題還是不能讓她直接選擇她嗎?

  「茶茶,我讓你看這個可不是讓你傷心的。」土方吐出一口煙,淡白色的煙霧緩緩在車裡散開,熟悉的煙草味讓茶茶安心,也讓她的眼睛越睜越大。

  「如果看了這個你還打算和他在一起的話,就當那個文件袋不存在,我今天什麼都沒給你看過。」

  「但是給我小心一點啊,小心別被我們抓到了。」

  茶茶的心越跳越快,她握著手機直接蹦起來緊緊抱住土方的脖子,「土方尼最好了!」

  茶茶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半,家裡太冷了,江戶好遠,但是關愛她的家人都在這裡,她想和他們在一起,想和他們一直在一起!

  把她帶大一直心系她的近藤勛,老是話不對心但溫柔可靠的土方十四郎,還有總是和她唱反調互損打鬧的衝田總悟,能再次相遇,真是太好了。

  「松、松……」土方掙扎,拍打著緊箍住他脖子的手臂,差點忘了茶茶的大力,再不松手要出車禍了!

  「啊。」茶茶松手,看著土方大口呼氣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是這樣熟悉的生活!

  土方一個暴栗敲在她頭上,讓她好好坐回去,但看到她捂著頭朝她吐舌笑,心裡也是放松了下來。

  之前的小心思還以為他們沒看出來?她和總悟可跑不了,近藤老大估計已經在屯所裡訓總悟了。

  但其實近藤勛還在哭,總悟老早把他關在門外回去看姐姐了。

  雖然這樣和小姑娘說了,但作為男·朋·友的桂,哼哼哼……

  帶著不為人知的計劃,黑色的轎車駛進了歌舞伎町,在登勢酒館門前停下了。

  「去吧。」土方揉了揉茶茶的頭發,玩笑一樣地說:「記得晚上給近藤老大打電話報平安,不然屯所真的要被淹了。」

  「知道了土方哥,你回去了也要和我發消息哦!」茶茶抱了下土方,看著他上車,再也看不見車影後才拉開門,進了酒館。

  「婆婆我回來啦!」茶茶湊過去撒嬌,「有沒有留茶茶的晚飯?」

  「回來的太晚了。」登勢換了個電視台,漫不經心地說:「只有蛋撻了,後頭自己拿。」

  「太棒了婆婆!愛你!」

  「肉麻死了,臭丫頭!」

  茶茶看著那一盒蛋撻,許久沒感受過的溫暖在今天充盈了她整個身體。

  能遇到大家,真的是太棒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的封面沒?我親友做的!好看吧好看吧嘿嘿嘿親親親!

  到最後,都沒有說假發子是桂啊,土方先生,已經默認茶茶知道了是吧?

  最後,也是和小天使們說的。

  能遇到喜歡銀魂,喜歡茶茶,喜歡我的大家,真是太棒了!!

  至於為什麼是蛋撻,沒錯,之前我寫那章的時候正好在吃蛋撻,而且買蛋撻的時候還發生了一個尷尬的事。在門口卷簾處以為小姐姐要走,停住了,結果被簾子一絆差點摔人懷裡,唔啊羞恥。


第17章 戴上領結我就是偵探

  和兄長他們見面說開後的一段時間內,茶茶都保持著極其高漲的心情,具體表現在——

  工作還有感情上。

  據小西編輯留言,最近天知老師的效率極高,已經提前一周把新一話的畫稿交上來了,而且本人、不是,本猩猩現在也越來越精神了,開始注意衛生,陶冶情操,甚至梳妝打扮起來了。

  聽說是因為開始了網戀,對面的頭像是個猩猩,發過來的照片也是猩猩,好像還是哪個星球的公主。

  茶茶:是猩猩星球的公主哦∼那可是個健康又包容的女性!

  沒錯,最先和猩猩公主聊起來的是茶茶,她在網上和公主安利了自己最喜歡的漫畫《銀太man》和最棒的漫畫家天知老師,猩猩公主被那獨特的畫風和故事情節吸引,也想要了解作者天知,然後……

  猩猩公主直接被天知吸引了,茶茶作為介紹人給他們牽了線,網上見面後,他們直接看對眼了。

  「唔,唔嘎嘎!」天知拿出兩個領結,舉著看向茶茶。

  「嗯。」茶茶看了看天知左手的樸實無華的黑色領結,又看了看他右手某死神小學生同款的紅色領結,最終還是選擇了黑色,「另一款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有些不詳的,感覺天知老師下一秒就會被打暈,卷入不知名案件。」

  「唔哦!」天知扔掉順便把那個紅色領結踩在腳底,戴上另一個對著鏡子整理起來。

  「嗯嗯,很帥氣很帥氣,特意趕完稿空出時間來,和猩猩公主一起約會,真是認真呢老師。」茶茶將手合在一起,從包中掏出兩張游樂園的情侶門票,「已經買好了哦,今天要玩得開心啊老師!」

  「嘎嘎嘎!!」

  「沒問題,我會在後面保護你們的!」茶茶掏出另外一張游樂園的普通成人票,帶上墨鏡,「畢竟是老師和公主的第一次,很重要!」

  「唔嘎!」天知淚汪汪地噴著香水,眼裡滿身感激。

  茶茶笑納了天知老師的感謝和之後許諾的帶薪假期,摸了摸下巴,順便去考察一下,不錯的話下次帶假發子小姐去那裡約會!

  多羅紅加游樂園

  天知和猩猩公主已經見面了,現在正在看游樂項目。

  因為是微服,所以猩猩星球方並未清場,但是他們周圍也和清場差不多了。

  ——以下為茶茶視角聽到的天知老師和公主的對話——

  [天知老師,你今天很帥氣呢!]

  [公主,你、你也格外明艷照人!]

  沉默,兩只猩猩都有些羞澀和放不開。

  …………

  [公主,那邊有過山車,我們一起去吧?]

  [……好的,天知老師。]

  *

  茶茶換了一聲黑色西裝,將頭發高高束起,帶著墨鏡,跟在兩只猩猩身後,對著打開的耳麥指揮,「沒錯老師,主動一些,邀請公主去玩。」

  「自信一些老師,拿出你畫漫畫時的氣勢來!」

  「對,就是這樣,大膽又紳士地表達出好感!啊……」

  茶茶一個沒注意撞到了玩偶身上,墨鏡被帶到了地上。

  她暫時關了耳麥,向被她撞到的狗狗玩偶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剛剛沒有仔細看路。」

  有著長耳朵的玩偶擺擺手,表示沒有什麼,然後彎下臃腫的身體幫她撿起了墨鏡。

  茶茶接過墨鏡,超著狗狗玩偶露出燦爛的笑容,「真是太感謝你了!」

  玩偶下有「噗噗」的白氣冒了出來,一縷黑色的發絲順著玩偶頭部和身體的縫隙漏了出來。

  玩偶左看看右看看,搶過一旁帶著假發套的白色玩偶的手上的所有氣球,都遞給了茶茶。

  茶茶看著手上五顏六色什麼形狀都有的氣球,噗嗤一笑,最後從裡面挑了一個動物爪爪的氣球,然後將剩下的都還給了狗狗玩偶。

  狗狗的耳朵瞬間塌下去,把手上的氣球又丟給了那個白色玩偶。

  「不是不喜歡啦!」茶茶拉過爪爪氣球,摸摸玩偶的頭,「太多啦拿不下,茶茶就只能挑了個最可愛最像玩偶先生的氣球。」

  狗狗玩偶一下子精神起來了,看看自己的玩偶手又看了看她手上的氣球,高興起來了。

  茶茶看了眼已經從過山車那出來的兩只猩猩,拿著氣球朝他揮手告別:「再見啦,我還有工作呢!」

  說完就繼續戴好墨鏡,朝狗狗玩偶抬了抬墨鏡,擺了個耍酷姿勢,在差點沒忍住笑出來前轉身走了,所以也就沒有看到她身後——

  套著假發身姿妖嬈的白色玩偶躲避著小孩子們的追趕,朝呆立在那看著茶茶背影的狗狗玩偶舉起白板。

  【桂先生,還需要繼續打工(劃掉)籌集攘夷資金,請認真一點】

  狗狗玩偶調整了一下悶熱的頭套,桂小太郎的聲音從中穿出,「我、我只是看到有人形跡可疑,也許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我去那裡發傳單了,伊麗莎白!」桂說完還套著玩偶服就向茶茶離開的方向走去了。

  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樣子讓伊麗莎白忍不住舉牌【到底是誰可疑啊,你這個長頭發混蛋!】

  茶茶走到過山車出口時,聽到出來的人在討論「真是聰明的猩猩啊」「居然能抓到凶手」「難不成是只猩猩偵探」這樣的話。

  猩猩的話,說的是天知老師和公主?話說老師他們還沒出來,裡面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茶茶找到剛剛在討論猩猩的那對學生情侶,問道:「請問裡面剛剛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兩個學生對視一眼,發型尖尖的長發女生說:「剛剛有人在過山車飛到隧道時惡作劇,用珍珠項鏈操縱人偶出來裝屍體嚇人,幸好有一只戴著領結的大猩猩找出了凶手,現在他們都在裡面錄筆錄呢。」  ,

  茶茶道了謝,看著那兩個情侶模樣的人走開後,躲到過山車項目的建築後頭,把耳麥打開等著天知和公主出來。

  老師真厲害!茶茶握手,不愧是畫出《銀太man》這樣現像級(?)漫畫的大猩猩!

  茶茶注意到過山車出口處的動靜,一個胖墩墩的警官笑著和天知握著手說:「不愧是大江戶的猩猩偵探,真是幫大忙了!」

  天知不好意思地撓著頭握手,猩猩公主在後面崇拜地看著他。

  「老師,不要忘記這次來游樂園的主要目的!」茶茶在耳麥裡提醒,示意天知抓緊時間和公主好好享受游樂園之行。

  茶茶現在簡直就像個暗中的操控者,當然,只是在操控猩猩,「和警員說完話就離開,公主現在對你很有好感,實行PLAN A。」

  桂套著狗狗玩偶裝躲在茶茶後面,但是細細的路燈怎麼可能擋住他龐大的身軀!

  茶茶眼神一凝,墨鏡後的有金光閃過,眼神銳利。

  不能讓人打擾到這神聖的愛情,大猩猩也應該擁有自然戀愛交·配的權力!

  她裝作沒有發現身後的玩偶的樣子,繼續跟著天知和公主,等他們走進鬼屋時,她裝作好奇的樣子慢慢走到鬼屋的背後。

  狗狗玩偶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走到拐角處時突然有一只手伸了出來,快速有力地直接勒住他玩偶頭部和身體部分相接露出的脖子,把他拖到了暗處。

  茶茶手上還纏著那個可愛的略顯溫馨的爪爪氣球,墨鏡後的眼睛泛著冰冷的笑意。

  她一腳踹翻還沒反應過來的狗狗玩偶,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根棒球棍,隔著玩偶套一悶棍把他敲暈

  「到此為止了。」桂看不清茶茶的神色,暈倒前只有那一抹淺金留在了他眼底。

  他感到眼前有金光明明滅滅地在晃動,在那抹光消失前,他只聽到了一句「再見啦,玩偶先生」。

  砰砰砰

  這不就完蛋了嗎,自己。桂感受著自己的心跳,徹底暈了過去。

  茶茶看了眼昏迷的狗狗玩偶,有些難辦。

  糟糕,力氣用太大了。

  她做賊心虛地看了看四周,最後還是將身上的黑色西裝外套蓋在了玩偶裝上,猶豫地看了眼爪爪氣球,還是將它解開系在了狗狗玩偶的手上。

  耳麥裡傳來天知老師和公主的聲音,茶茶離開了鬼屋後面,繼續展開她的游樂園計劃,徒留下那只狗狗耷拉著耳朵在那昏睡。

  *

  【師傅,展信佳,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是你親愛的弟子,近藤茶茶。

  最近有些事情想要咨詢你一下,直覺告訴我你應該很懂這種事。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

  就是這件事了,希望你能告訴我有什麼辦法解決嗎?或者我提出的那個方法可行嗎?

  另,附上我現在的地址。】

  *

  【回:臭丫頭你哪位?我的弟子應該還在森林裡種香蕉樹。

  (小字)PS:鑒於你連蛞蝓都比不上的語言表達能力,看完信給我仔細說清楚。】

  茶茶看著回信下的另一封信,敢怒不敢言。

  茶茶:你個!五彩斑斕的醜八怪!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這章,嗯,去借了柯南劇組的場地。一身黑的酷茶茶,登場

  桂的狗狗玩偶在186小總背鍋被暗殺,六角屋事件。

  破百收藏啦!謝謝大家的喜歡!

  要降溫啦,寶貝們注意穿衣啊!


第18章 不為人知的師傅

  和許久未見的師傅通了信,讓茶茶隱約明白了接下來該怎麼做,但是她還缺少一個開竅的時機,恰當的時機。

  說起茶茶有師傅這件事,其實就連她的兄長都不知道她有師傅。總悟可能有所察覺,畢竟某一天茶茶從外面回來後,身上殘留的陌生氣息讓他動都不敢動。

  年幼的他還不知道那股氣息代表了什麼,幾乎算得上是惡意的集合體附在了那個什麼都沒感覺到的臭丫頭身上,只是一瞬,那氣息就消失不見了,但還是讓總悟記住了那種感覺。

  恐懼。

  很危險,那個臭丫頭不知道在外面沾染了什麼,不會是被殺人犯看上了吧?小總悟為此盯了小茶茶很久,但除了發現小茶茶越來越像山地大猩猩進化了,打人越來越疼,沒什麼別的發生了,就把這件事壓在了心底,只有偶爾被噩夢驚醒時才會想起。

  給總悟帶來了多大的心理陰影當時的茶茶並不知道,她當時只覺得一直用怪怪的眼神盯著自己的小總悟很煩,想和他打一架。

  茶茶回想著和自家師傅的初遇,愈發覺得那臭老頭不是什麼好人。

  *

  大概才12歲的茶茶因為和兄長鬧別扭,走到了離道場有一段距離的樹林裡,碰到了一只發著光的五彩斑斕的烏鴉。

  神秘又迷人的烏鴉站在樹下,羽翼上滿是血跡,被洞穿的傷口處血肉蠕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復原。

  壞心眼的烏鴉看見呆站在那的小姑娘,本想提刀立馬殺了她,但又想著讓她多看一些多活一刻也沒什麼,所以他把舉起的刀對准自己,砍下還在修復的羽翼,丟到小姑娘的面前。

  「喂,臭丫頭,這麼想看就仔細看看好了。」烏鴉用低沉的聲音說著惡意的話語,他想像著記憶中的哀鳴,將它套在那小姑娘身上,等著她發出相似的聲音。

  茶茶看著眼前明明已經被砍下,斷口處卻還在蠕動的翅膀,看了一眼只剩下一只翅膀的黑烏鴉,把那斷翅撿了起來。

  她拿著翅膀走了過去,遞給烏鴉,說:「還是兩只翅膀方便一點吧?」

  烏鴉愕然地看著那斷翅,沒有接過,他仔細地看著小姑娘的眼睛,確定裡面沒有一絲恐懼和厭惡。

  茶茶歪頭,很奇怪這只高大的烏鴉怎麼不要自己的翅膀,沒有翅膀不就不能飛了嗎?她再一次問道:「不要嗎?明明是很美麗的翅膀,失去的話可就飛不起來了。」

  烏鴉沉默著接過斷翅,然後將它直接按在了斷口處,把它接上。

  茶茶繞著烏鴉轉了一圈,好奇地看著他流光溢彩的羽毛,禮貌地詢問:「我可以摸摸這個嗎?它看起來真漂亮,而且好暖和的樣子!」

  烏鴉點頭,它已經看出了這個小姑娘確實沒有別的想法。

  真奇怪。

  茶茶摸了一把烏鴉的羽毛,果然是和她想像中的一樣順滑,偷偷看了眼烏鴉,自覺趁他不注意又摸了一把。

  武藝高強並且注意力一直在小姑娘身上的烏鴉當然注意到了,他眸光一閃,從身上放出了從屍山血海中養成的殺氣。

  茶茶抖了抖,突然感覺很冷,有種被猛獸盯上的感覺,她不自覺地朝溫暖的烏鴉身上靠,確切地說,是躲進了烏鴉的羽翼下。

  茶茶警覺地從羽翼下探出個腦袋,看向四周,「我感覺周圍有什麼髒東西盯上了我,烏鴉先生借我躲躲。」

  「髒東西」烏鴉一頓,收起了身上的氣勢,將她從流光的羽翼下揪了出來,拎到眼前仔細打量。

  小姑娘明顯有些不舒服,透過樹冠的陽光照到她淺棕的的眼睛上,泛起耀眼的金色。

  發現了亮閃閃的有趣的東西,而烏鴉,喜歡將亮閃閃的東西叼回巢穴。

  烏鴉大發慈悲地把小姑娘放到了地上,用特有的嘶啞的聲音問她:「你想不想跟我走。」

  陳述句,看似詢問其實也不會容許她拒絕。

  茶茶又繞著烏鴉轉了幾圈,在烏鴉被她繞得眼煩想要直接把人拎走時說:「人販子?」

  茶茶握住腰間的小木刀,腳下隨時想跑,但面上卻沒露出警惕神色。

  「不是。」烏鴉一下飛到她身後,在小姑娘崇拜又驚訝的眼神中拿走了她的木刀。

  茶茶:「哇,好厲害!」

  烏鴉昂首:「現在和我一起走?」

  茶茶:「不行誒。」

  烏鴉眯起紅色的眼睛,用力抓著木刀,想要將亮閃閃直接帶回巢穴的心蠢蠢欲動。

  茶茶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根香蕉,直接塞到了烏鴉手上,仰起頭說:「茶茶還要在這裡種香蕉,投喂兄長大人,但是他今天惹我生氣了,所以香蕉給你!」

  烏鴉看了眼手上的黃色的熱帶水果,沒去思考它要怎麼在這裡長出來,把木刀和香蕉一齊丟給了她,看著踉蹌著就要跌倒的小姑娘,想要直接帶人走。

  茶茶勉強接住木刀,將它重新掛在腰間,在烏鴉將用羽翼將她遮蓋住住時,抓住了他的羽,「但是如果很寂寞的話,茶茶可以經常來找烏鴉先生。」

  寂寞?笑話!烏鴉甩開小姑娘的手,但在看到那雙充滿生命活力的眼睛時,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一個,和他體內另一個烏鴉很相似的想法。

  「喂,臭丫頭,要不要拜我為師啊。」烏鴉平淡地說出這句話,心裡卻做好准備,在她說出拒絕話語的那一刻直接帶人離開。

  拜師?家裡有開著一個道場的茶茶還是能明白這個意思的,她想到之前烏鴉先生直接飛到她的身後奪走她的木刀,還有斷翅也不眨一眼的魄力,果斷單膝跪下,雙手獻上香蕉。

  「師傅!」

  烏鴉看了眼她執意要上供的香蕉,最終還是把它收到了羽翼裡。

  見烏鴉收下拜師禮,茶茶總算是站了起來,開心地繞著他轉圈,邊繞邊毫不顧忌地摸他五彩斑斕的黑羽。

  烏鴉被她繞得頭暈,單手將人抵住,困在身前,然後他就看見那個臭丫頭盯著他的面具看,連嘆了好幾口氣。

  「放心吧,師傅,茶茶不會因為你毀容就歧視你的。」茶茶拍著自己的小胸脯,臉幾乎都遮住了,估計很慘吧,可惜了師傅這幾近完美的身段。

  茶茶:哪怕不看臉都會驚呼大美人啊!

  烏鴉愣了一下,最後還是摘下了臉上的黑色面罩。

  樹林裡有風,吹起了他淺色的長發,紅色的冷漠的眼睛讓他溫和秀氣的臉看起來有種莫名的殘酷,他試著學習記憶中的另一只烏鴉對剛剛收下的弟子露出一抹微笑。

  茶茶皺眉,直接說:「有點假。」

  虛又恢復了那副陰冷的樣子,上挑的眼睛讓人覺得他在戲謔地看著人間醜惡,但卻讓茶茶一下子就舒展了眉頭,點頭說:「嗯嗯,自然多了。」

  烏鴉看著她,站在樹蔭下,展開的羽翼帶著炫目的色彩,如同某種巨大的陰影降臨到了這片大地上,籠罩住了她。

  「我名為虛,天照院首領。」

  虛看著才到她腰的茶茶,一瞬間的情感壓抑住了他對人類厭惡,模仿著以前見過的師徒,從袖中拿出一把刻著八咫烏的匕首拋到她懷裡。

  茶茶還在心裡肯定自己師傅的美貌,就聽到耳邊傳來振翅的聲音。

  「現在,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麼程度。」

  *

  茶茶回想起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握拳,然後她就被放風箏了,連根烏鴉毛都沒摸到!

  之後的每一次見面,她不是被吊打就是追著他累癱在地上,但師傅確實教了她很多,刀法、體術、急救……她雖然嘴上說著那個家伙的壞話,其實還是很相信他的,在茶茶心裡,她的師傅簡直無所不能。

  所以,她拿出自己的藍白手機開始了每日等待,信裡說的讓他用短信什麼的,應該也會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形像參考314的業,再見真選組篇裡面出現的五彩斑斕的黑烏鴉,還有之後重生的小烏鴉。

  對不起,虛真的很棒,那冷冰冰蔑視的樣子,簡直是我的xp集合體,我每次看到他都想說我可以!

  教的其實不是急救,是打多了就恢復快了×好吧,基礎的教了一些


第19章 茶茶特供

  茶茶還沒等到師傅的短信,倒先等來了假發子小姐的,她說找到了一家拉面和團子都很好吃的拉面店,想今天下午請她一起去吃拉面。

  團子和拉面!茶茶的美食雷達啟動,這哪有不答應的!

  於是她愉快地把那只又黑又老的烏鴉拋在腦後,回年輕貌美又是她新晉女友的假發子小姐的短信去了。

  說起拉面倒是讓茶茶想起了自己經常去的北鬥心軒,幾松姐!

  金發的美女姐姐大方熱情,拉面又做的極為好吃,哪怕自己不餓,路過店面是也會進去坐著和幾松姐聊上一會。

  而且上次幾松姐還悄悄拉住了自己,裝作說小秘密的樣子和她說下次來有驚喜。

  茶茶:ovo今天和假發子小姐出去吃,明天就去幾松姐那拆「驚喜」,完美!

  *

  茶茶站在北鬥心軒門前,邊上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主動握住她手的假發子小姐。

  假發子小姐說:「這家店我來了幾次,味道很不錯,而且老板娘還會做好吃的團子。」

  茶茶:這是默契!

  她拉著假發子進了拉面店,笑著朝裡面喊了聲「幾松姐」,然後帶著假發子找了個空位,解釋:「真是太巧啦,假發子小姐!這裡的老板娘是我認識的人哦!」

  幾松手上拿著圍裙從側門走了過來,也很開心見到了茶茶,不過她邊上的那個和服女人是不是有點眼熟?

  假發子恰好抬頭和幾松對上了視線,頭皮發麻的瞬間就看見幾松敲了下手,恍然大悟地說:「你好像是之前來我店裡連著點了好幾次團子的那個……」

  「啊啊啊,那個你好,我是茶茶的女、女朋友!」假發子慌張地打斷她,用美聲強調著自己的身份。

  誒,女朋友?幾松有些驚訝地看了眼記憶中應該是個男人的假發子,又看了眼臉色微紅但還是堅定地朝她點頭的茶茶。

  哇哦,是玩這種play嗎?現在的年輕人戀愛都這麼會玩了嗎?

  幾松並不想對其他人的感情多加評論,雖然她覺得那個可疑的長發男人有些不著調,但看茶茶並沒有什麼壓力的樣子,相反現在完全是輕松和歡快的感覺,那就祝福好了。

  「真是的,小情侶來我這裡晃悠嗎?」她朝兩人調侃,然後成功收獲了兩個草莓味團子。

  「不是啦!」茶茶擺手,「是假發子小姐說找到了一家很好的拉面店,然後想帶我來試試,沒想到就是幾松姐的北鬥心軒。」

  「這就是緣分!」她豎著手指晃一圈,頭頭是道地說著。

  「好吧,緣分。」幾松被她逗笑,將圍裙系緊,問他們:「那麼,兩位與我有緣的『小姐』想點些什麼?」

  「拉面和團子!」小情侶異口同聲地說道。

  一瞬間的冷場,三人對視一眼,最後都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在別的拉面店裡可不能這樣啊,可是回被趕出來的。」幾松像是叮囑一樣,轉身准備了起來。

  嗯嗯,茶茶點頭表示聽明白了,然後看著還有些懵的假發子小姐,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店裡一時間充滿了快活的空氣,這份快活在茶茶和假發子一起嗦一口拉面吃一口團子時達到了頂峰。

  直到一個混混樣的男人拉開門擠進半張臉,打破了這個氛圍。

  「幾松醬,我來了哦∼」留著紅發和紅色胡須的男人拉開門,用故作粘膩的聲音喊著,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啊有客人啊,臭娘們不想惹事就快滾!」認為那兩人沒什麼威脅的紅發男人拉開凳子坐下,身後的兩人也挨著他做了下來。

  茶茶和假發子默默加快了吃拉面和團子的速度,心裡已經有了些想法。

  「唉……」幾松抱歉地看了眼茶茶他們,看見茶茶安慰的笑容時心裡的難受緩解了一點,「你又來干什麼,我和你可沒什麼關系。」

  「真是冷淡啊,我可是你丈夫的弟弟啊!」紅毛男人叫囂著,手拍得桌子直響,「我可是一直擔心成為寡婦的嫂子啊!你難道不應該照顧照顧我?!」

  「不許你提大吾!啊……」幾松本想一巴掌打過去,但看見人渣弟弟身後的人時,直接愣住了。

  穿著黑色禮服的茶茶鞠躬起身,手上拿著金屬尖刺和香蕉笑著問那三個混混樣的男人:「歡迎光臨北鬥心軒,請問你們客人們想先來一個刺刺按摩套餐,還是滑溜溜香蕉套餐呢?」

  「那個會出人命的吧!還有你是誰啊!算了不重要,給我來套香蕉的。」紅發男人不耐煩地說著,身後的兩個小弟也點了一樣的。

  「好的哦,滑溜溜香蕉套餐三份!」茶茶把尖刺收到大腿內測,然後接過穿著灰色西裝帶著黑色手套的假發子小姐遞過來的香蕉,向握著匕首一樣把它們插進了三人的眼眶。

  「啊啊啊我的眼睛!誒,沒事?」三人驚恐尖叫,發現不痛後把香蕉拔了下來。

  是可伸縮香蕉,只是刺下來時直接吸住了皮膚。

  「這是什麼套餐啊!」

  「是餐前放松環節,幫助客人暖胃的。」茶茶微笑著介紹到。

  「下面是天堂套餐和天堂plus套餐,請問客人要點哪一個呢?」

  「plus!plus!」人渣弟弟趕緊點完,繼續和幾松說著混賬話,「弟弟我可是一心為民啊,手頭有點緊張,我現在可是在低聲下氣求你啊,你不要不識抬舉!」

  幾松被他氣得說不出話,待她很好的丈夫死後,他弟弟仗著身份每隔一段時間來打秋風。嘴上嚷嚷著家國大義,其實就是混吃混喝!

  茶茶在幾松想要哭出來前出現,將做好的布丁放到她手上,然後朝她wink了一下。

  「這是天堂套餐,茶茶特供。」表面焦黃的布丁配上糖粉,邊上還裝飾了兩朵潔白的桔梗花,讓幾松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起來。

  茶茶笑了笑,小聲地說著桔梗花的花語,讓想到逝世的丈夫有些傷感的幾松笑了出來。

  茶茶送給你永恆的愛哦!幾松聽到了這句話,但還是用小勺子敲了下她,然後把桔梗花放到她的手上,指了指背後同樣端著餐盤的假發子。

  穿著黑色禮服的茶茶臉一紅,轉頭閉眼將花別在了假發子的頭上,然後匆匆走開將手上的餐盤拍在人渣弟弟面前。

  假發子也想到了花語,護著花,像個機器人一樣一頓一頓地把餐盤端上,站到了茶茶旁邊。

  「客人,您的天堂plus套餐來了哦!」茶茶掀開蓋子,露出上面堆滿了香蕉果醬和蛋黃醬的黃色布丁,邊上還配了紅艷艷的辣椒,「頂級味覺對撞,請您慢慢享用。」

  「你這是在謀殺吧!這是什麼惡心的東西!嘔吐物?」三個小混混想掀翻布丁,但是卻動彈不得。

  茶茶在後面按住他們的肩膀,黑沉沉的臉上滿是殺氣,在他們身後發出宛若惡魔的低語,「給我舔干淨。」

  「是是!」感覺受到生命威脅的三人拿勺子把布丁和辣椒吃完,甚至還把布丁被和盤子都舔了一遍。

  「還有什麼需要的嗎?」見他們乖乖吃完了,茶茶露出了更燦爛的笑容,「現在推薦骨折套餐和飛天套餐呢!」

  見三個混混一下被茶茶的笑容迷了眼,假發子默默上前擋住她,然後又增加了一份不存在的服務,「還有眼部護理。」

  「那個骨折,其實是五折套餐吧?」人渣弟弟小心翼翼地問。

  「不是哦,就是骨折呢∼」茶茶學著用粘膩又甜美的聲音說道,並當場演示了一下。

  假發子從邊上遞過來一根鐵棍,茶茶接過,將它徒手掰成九十度,向前一扔,被掰歪的鐵棍恰好就卡住了人渣弟弟的脖子。

  「請問需要什麼套餐?」

  「不,不需要了!我們馬上就走!」三個小混混慌張地想要直接離開,可是鐵棍牢牢地插在櫃台上,他們怎麼拉也拉不動。

  茶茶走了過去,黑色的禮服讓她在小混混眼裡簡直像個黑色的惡鬼。

  「怎麼可以不送客人呢,讓我們來幫忙吧!」茶茶直接拎著人渣弟弟的衣領,將他連人帶鐵棍的舉起,扔到店外的小巷子裡,假發子一手一個將剩下的人也堆了上去。

  「不歡迎下次光臨哦!」茶茶和假發子朝著三人說道,然後將倒下的拉門拿起,研究了一番怎麼裝上後,進店。

  幾松已經恢復了不少,雖然眼眶看起來還有點紅。

  她摸著櫃台上多出來的兩個洞,晃著沾著甜味的勺子,問:「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招了兩個這麼酷炫的店員?」

  茶茶拿出尖刺摸摸,看天,假發子摸摸桔梗花,看地。

  【作者有話要說】

  是cos的黃昏和約爾,嗯嗯【點頭】

  茶茶:送你花花!


第20章 還給我啊

  茶茶和假發子沒有戳人傷口的愛好,就都試著干些別的,分散一下幾松的注意力。

  茶茶把尖刺插進被鐵棍戳出來的洞裡試圖把它填平,結果失敗了。假發子遞過兩根美味棒,和茶茶一起研究該怎麼把這兩個顯眼的洞給堵上。

  幾松敲了一人一個栗子,阻止試圖碾碎美味棒塞進去,再灌水壓緊實的兩個人,「你們兩個,給我賠啊!這可是外星進口的金剛木做的櫃台!」

  看著動作一致捂著腦袋的兩人,幾松最終還是沒繃住,又笑又哭,「記得多來我店裡啊!不賺夠你們的錢,我的新櫃台可就沒著落了!」

  茶茶拉著假發子狂點頭,豎起大拇指,表示會永遠支持幾松姐的生意。

  「啊,假發子小姐,我們的電影快開始了吧!」茶茶衝假發子小姐眨眼,見她呆呆的好像還沒反應過來,就直接拉著她就跑,衝幾松邊招手邊說:「要來不及啦,幾松姐!我們就先跑著過去啦!」

  說完,拉著女友飛快地消失個沒影了,出門前還記得輕輕把剛修好的拉門關上。

  「真是幸福的小姑娘……」幾松看著從店裡消失的茶茶,笑著用幾乎聽不到的語氣嘆息道。

  *

  北鬥心軒外的小巷裡,茶茶還握著假發子的手,偷偷探頭聽店裡的動靜。

  「那個。」假發子一本正經地臉紅問:「我們等會去看什麼電影,派豆龍嗎?」

  「假發子小姐,醒醒,我們今天可沒有約電影!」茶茶拍了拍她的臉,柔嫩的手感讓她忍不住又摸了一把。

  「不要這樣……」假發子紅著臉偏過頭,活像個被調戲的良家婦女。

  茶茶見她這樣,本來有些害羞的心思也被惡趣味壓過了,現在她可不是什麼暗戀人設,是正兒八經的正牌女友!

  「不要什麼?」茶茶故意湊近,近到假發子可以完全看清她臉上的小絨毛,「假發子小姐要是想看電影的話,茶茶全——天為你空出哦∼」

  假發子想讓她不要靠這麼近了,雖然他們現在已經是情侶關系,可到底他們對彼此了解的還不多,她,她甚至不知道假發子其實就是個男人!不知道……他之前意識到的,原來自己的心裡還能有出這麼復雜這麼洶湧這麼陌生的感情……

  是讓他這個「逃跑小太郎」,這個「膽小鬼」也不想躲開的感情。

  所以說啊,完蛋了!在還沒和茶茶說明一切前,他怎麼回應本該屬於「假發子」的感情!

  「怎麼了嗎?」茶茶看到本來低著頭抿嘴的假發子小姐抬起頭,臉上雖然還帶著紅暈,但眼神堅毅明亮,像是決定了要求做什麼。

  「茶茶。」假發子將挽起的頭發解下,看向她。

  那樣子讓茶茶一瞬間以為看到了桂先生,隨後又搖搖腦袋,想著不愧是親姐弟,真像。

  很像桂的假發子把手放在胸口,鼓起勇氣想要和女友說開,這樣的欺騙哪怕只是誤會,也是不行的!

  「我……」

  「剛剛那兩個臭娘們!」

  「我其實……」

  「我等攘夷志士怎麼可以被兩個女人威脅!」

  「我其實是kaz……」

  「到時候把她們一個個綁起來,還不是得乖乖求饒!」

  勇氣已經完全耗盡的桂跪在地上,甚至想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讓我說完啊!!還給我,我一生的勇氣啊!!

  但幸好茶茶並沒有多在意,她的注意力全被出聲的人渣弟弟給吸引了。明明已經被扔出來有一會了,居然還沒有走遠,倒是省得她之後再去根據痕跡找他們了。

  而且還大言不慚地想要傷害假發子小姐,不可原諒!

  她摩拳擦掌地拿出尖刺,想要悄悄對那三人下手,然後把他們扔到真選組門口,但是假發子小姐叫住了她。

  桂此刻已經調整好了心態,重新變回了假發子,從地上站起來,然後脫下身上的灰色西裝披在茶茶身上。

  那句話下次再說吧,現在更重要的是……

  「之前就想說了,這件衣服面料也太少了,會冷的,女孩子可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假發子試圖把衣服焊在茶茶身上,真是的,年輕的時候放縱了,等老了可就有罪受了!

  茶茶簡直被困在了兩條手臂和牆壁間,感受著西裝上的味道和假發子小姐隔著衣服傳來的熱量,沒有了之前的從容,誒誒,假發子小姐怎麼突然大膽起來了?

  她一手拿著尖刺,一手拎著衣服,低頭從假發子的手臂下竄了出去,慌忙中留下一句「知道了」。

  茶茶將被反將一軍的感覺化作力量,用武器鈍的一頭對准那三個混混,連個聲響都沒有就將他們擊倒了。

  她將三人堆在一起,從邊上撿起個麻袋撕成繩狀,把他們綁起來拎著,又回到了小巷子裡。

  Pang

  三個人像是垃圾一樣被堆在牆角,但對於茶茶來說,他們就是垃圾。

  「假發子小姐,他們說自己是攘夷志士誒。」她轉頭看向也算是攘夷黨一員的假發子。

  真·攘夷頭子·桂小太郎·現女裝假發子搖頭,拒絕承認他們也是攘夷志士,「他們只是打著攘夷的旗號作奸犯科,心中毫無大義。」

  說起攘夷和大義的假發子眼神明澈,差點讓茶茶又把她錯認成了她的親弟弟桂。

  但是這樣的她,真的好耀眼,簡直在發光!

  沒錯,是真的在發光啊!已經解下圍裙的幾松在後面打著手電,滿臉黑線地大喊:「離得這麼近,你們是生怕我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嗎!」

  「對不起!」茶茶和假發子齊齊彎腰道歉。

  *

  和茶茶一起偷偷把那三人扔到真選組巡邏的必經之路上,並在他們身上掛了【我是攘夷志士,天誅】的牌子後,假發子把茶茶送回了登勢酒館才離開。

  「臭丫頭,你的信。」登勢拿著信封擋住茶茶注視著假發子離去背影的眼神,見她拿了信還在看,直接敲她腦袋,「不要在我門口發情!」

  「我沒有!」茶茶並不堅定地反駁了一下,看到信封上的字跡,還是乖乖回屋裡看信了。

  看來她師傅還是沒學會用手機,老古董。

  【……這是你師兄的聯系方式,有事打這個號碼,說不定你們還能好好認識一下,嗤……

  (茶茶:怎麼會有人把語氣詞也寫上去!)

  ……我不覺得你的大腦已經退化成了這樣,要是還想不到該怎麼做,下次見面就在我面前切腹好了……】

  茶茶憑借多年的「虛語」學習,提煉出了整封看起來全在罵她的信的要點。

  首先,她有個可能不太好相處的師兄;其次,她師傅果然不會用電話;最後,她得趕緊把心裡那個模糊的念頭給確定了,不然師傅會親自來打醒她。

  最後的最後!師傅那個人就是個只有臉能看的糟老頭子!

  桂回到住處,脫下身上的灰色西裝掛好,在卸妝時摸到了頭發上的桔梗花,又想到了茶茶。

  他抿嘴看向掛在牆上的兩件西裝,一件是上次游樂園茶茶披在他身上的,一件是他披在茶茶身上過的。

  他把桔梗花取下,分別插在兩件西裝的胸前口袋,捂住臉在榻榻米上滾了起來。

  這算是「女友襯衫」嗎?這算互穿衣服嗎?那我!這、這就是同居的……

  「唔啊!」

  一塊白板飛了出來砸在不停翻滾的桂的臉上,滿臉殺氣的伊麗莎白戴著睡帽走了出來,舉著白板【吵死了,你這個變態!】

  桂,秒睡!

  【作者有話要說】

  每日吐槽:日萬的太太是怎麼做到的?我,我只有十個手指,是不是不夠用啊【茫然】

  茶茶:其實,作者都會分身術,一個用來構思,一個用來口述,一個用來碼字,還有一個負責好好休息,平坦疲勞值。

  我:真的嗎!我要當躺平的那個!

  桂的膽小體現在他平時的領軍還有決斷方面,不輕易進攻,不全力戰鬥,但當他真的遇上值得托付的人或者避不開的生死局面,他會變得比誰都大膽。具體請看烙陽決戰篇,裡面的joy4都超帥!桂,又瘋又飄,贊美他!但現在還未到那種局面,現在是日常篇哦!

  今日聽歌碼字印像最深刻的是——giligili愛(ゆんスゆпみФみьユ⑦)應該是這個日文


第21章 只此一刀

  茶茶和神樂跪坐在地上被各自的家長教育著,實在是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今天出門上班,結果發現小神樂急衝衝地衝進了米鋪,一邊喊著銀醬一邊舉著大米袋跑走。

  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就追了上去詢問,通過問話才知道,原來銀時先生犯了這麼大的錯!

  他居然撞到了孕婦!現在急需一筆錢,不然馬上就要被逮捕了!

  茶茶震驚,擔心小神樂的同時還在想逮捕他的不會是兄長他們吧,然後就跟著小神樂一起跑進了銀行。

  然後小神樂就撕開麻袋開始撒米了,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還是跟在旁邊拿起一袋大米撒了起來。

  但很快銀行的工作人員就過來提醒,不是揮米,是彙錢(money)才對!

  她恍然大悟,然後拉著小神樂到一旁的ATM機那,從包裡掏出了銀行卡。

  「小神樂,銀時先生需要多少錢?」她眼神悲痛地看著即將失去家人的小神樂,「現在還是人命重要,但是之後,抱歉,最好還是讓銀時先生去自首吧。」

  「茶茶!」小神樂感動地吸吸鼻子抱住她,「我之後會讓銀醬好好做人的阿魯!」

  「等等等等!!給我住手!」銀時和新吧唧破門而入,阻止了要插卡彙錢的兩個女人。

  「笨蛋嗎你們!是笨蛋吧!阿銀我這個良好市民怎麼會做出這種會坐牢的事情!」銀時搶過神樂手裡的銀行卡順勢往懷裡一塞,然後給了兩個小姑娘一人一拳頭。

  「你們兩個大猩猩腦子裡都裝的是肌肉嗎?那是詐騙啊!」他痛心地說著,沒有注意到銀行陡然安靜了下來。

  新吧唧注意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清場了的銀行,還有背對著他們明顯不對勁的男人,推了推眼鏡低頭扯住銀時的衣袖,「那個銀桑,好像有點不對勁啊,這裡。」

  茶茶委屈地抱住自己的頭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也要挨打,她只是關心則亂啊,而且銀時先生本來就有無限可能!

  啊,那個人。茶茶看到了那個眼神呆滯的男人轉過身朝他們走來,喉嚨間的皮肉鼓動,像是有什麼要湧出來。

  一直很准的直覺讓她一把抓過還在捂頭的小神樂後退,同時朝銀時他們喊:「快躲開!」

  「啊?」銀時剛看過去就被黏糊糊的紫紅色觸手糊了滿臉,和慢了一步的新吧唧一起被裹了起來。

  「幫忙啊神樂,茶茶!」銀時掙扎著大喊,唔啊黏不拉幾的惡心死了!

  神樂阻止了茶茶走過去,把手斜放到嘴邊仰起頭大笑:「啊哈哈哈,愚民!還不跪下來求偉大的神樂大人和茶茶大人大發慈悲救你一命阿魯!」

  「臭丫頭我現在哪裡跪得下來!」銀時的眼神瞬間犀利起來,伸出手臂抓住兩人的腳想往下拖,「不救我就一起陪葬吧!」

  「啊!」茶茶被嚇了一跳,下意識踹了一腳,銀時偏頭險險躲過,後面的新吧唧躲閃不及一下子被踹暈過去,失去意識被卷進了觸手堆。

  「喂!不是幫那個怪物啊!」銀時大喊,松開一只手去撈新吧唧,另一只手還緊緊握著神樂的腳,而神樂緊緊抱著茶茶不讓自己被拖進去。

  「一起死吧,大家一起死吧!」銀時兩手同時使力,本以為要都葬送在這裡來,沒想到神樂動都不動,新吧唧也隱隱有要被拽出來的跡像。

  他看向被神樂抱住的茶茶,簡直比邪惡的巴比倫塔還要堅·挺,動都不帶動的。

  喂喂,不是吧,這臭丫頭真的是人類嗎?!

  茶茶看著這亂像,用0.001秒思考了一下,就著被神樂抱住的姿勢伸手,將被觸手裹住的銀時和暈過去的新吧唧拔了出來,扔到一邊。

  「啊,木刀借我用一下,謝謝銀時先生。」茶茶撿起銀時掉落在地上的木刀、她的銀行卡還有不知道是誰的錢包(銀時:喂,那是我的錢包!),將刀尖對准和那個紫紅色怪物相連接的男人。

  呼……

  她抱住緊小神樂,溫潤帶著笑意的眼神變得澄澈虛無,身上氣勢一凝,將刀揮下,以常人難以想像的力道和速度,干脆利落地斷了怪物和那男人的連接。

  殘存的刀氣劃過銀時的臉,讓他怔住。

  「好啦小神樂,解決啦!」茶茶把木刀還給銀時,拖著還在昏迷的新吧唧和神樂一起在銀行的椅子上坐下,在地上找到她遺落的包後從裡面掏出醋昆布,拆開塞進神樂和新吧唧的嘴裡,「壓壓驚,壓壓驚。」

  神樂的嘴自覺動了起來,新吧唧則是一下就被酸醒,茫然地含著嘴裡的醋昆布。

  「茶茶好厲害!」神樂星星眼地看著剛剛打敗了怪物的茶茶,然後鄙夷地看了一眼臉上還帶著紅印子的新吧唧和還呆站著的銀時,啐了一口,「沒用的男人們。」

  茶茶笑著接受了她的贊美,然後趕緊從包裡掏出她的藍白手機給天知發消息,糟糕了啦今天上班肯定來不及了,直接請假吧。

  門口傳來警車的聲音,熟悉的聲音讓茶茶抬頭。

  銀行的自動門打開,露出它後面撐著一把巨大綠傘的人,還有他身後喊著「異形算老幾」的土方十四郎及一眾警察。

  啊。茶茶和神樂俱是一愣,碰到家裡人了。

  撐著綠傘的人將傘甩出,插在還在蠕動想要逃跑尋找宿主的紫紅色肉團上,擔心地摸摸神樂的頭,「神樂你沒事吧,是爸比哦,爸比來地球找你了!」

  說著不著痕跡地隔開神樂和茶茶,還有邊上的兩個雄性,拖著她就要離開,「走吧,爸比帶你去吃那個什麼,芭菲,吃芭菲去。」

  「不要,你這個禿子自己去吃!人家還有事情!」

  那邊的父女還在糾纏,銀行外的警察也進來處理怪物造成的損失,總悟一眼就看到了身上沾了不少紫紅色粘液的茶茶,噗噗地笑著。

  「喲這是怎麼了,踩到香蕉皮掉到潤滑液池子裡了?噗噗!」

  茶茶抓住身邊的一團肉塊就扔過去,被總悟躲過,但也讓近藤和土方更快地注意到了她。

  「茶茶?你怎麼會在這裡!沒受傷吧!」茶茶看見自家兄長穿著意味不明的玩偶服朝她走過來,土方哥擦著蛋黃醬打火機瞥來讓她渾身一顫的一眼,而總悟還在邊上幸災樂禍地笑。

  「茶茶是來和我一起揮米的阿魯!」神樂擺脫煩人的禿頭老爸,抱住茶茶的胳膊衝總悟吐舌頭。

  「揮米?」近藤和土方重復,好像還沒反應過來,倒是總悟看了看神樂又看了看她,好像想到了什麼。

  總悟故意用超大聲的聲音做作地喊道:「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是那個老套的『是我是我詐騙』,然後跑來彙錢了?這種小把戲三歲小孩都不會信,除了某些暴力怪丫頭,啊,抱歉,我沒有在說某些人啊。」

  而近藤和土方還有偷聽的神晃同時轉頭看向兩個抱在一起的小姑娘,銳利的眼神讓本來被總悟說得火冒三丈的兩人冷靜下來,弱弱地舉手推鍋:「都是銀時先生/銀醬的錯!」

  【作者有話要說】

  銀時:啊,關阿銀什麼事?

  銀魂,百刷不膩,當我朋友問我平時無聊看什麼的時候

  我:【掏出銀魂並安利】銀魂,我今年已經三刷了。啊三刷是指B站那幾部,後面的烙陽篇走光篇銀之魂篇才刷了一遍

  今天的歌:《ロヴ①ヨ》烙陽篇的op!超棒!它的ed我也超愛!


第22章 給我一個杠杆

  神樂在那之後被她的父親星海坊主帶走,銀時和新吧唧也跟了過去,但是銀時先生看她的眼神讓她莫名在意,仿佛在透過她看著誰。

  可是他最後還是一言不發地離開,去找那對夜兔父女了。

  茶茶還在聽著兄長給她科普詐騙小知識,想著兩個人真的是越來越老媽子了,心思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今天還沒有去上班,不知道天知老師會不會好好吃飯。最近他和猩猩公主是越來越火熱了,其實每天黏黏糊糊得讓她都有些受不了。說起火熱,她和假發子小姐算不算火熱呢?她們可是天天互發短信呢!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老是會提到她的弟弟——桂先生,而且都語焉不詳的。

  茶茶想著上次將頭發放下的假發子小姐,是真的很像桂先生呢,是因為親姐弟的緣故嗎,臉蛋、身形、性格都……

  「回神!」土方用微涼的指尖點點茶茶的額頭,不痛但是很有用。

  還一股蛋黃醬和煙草的味道,茶茶下意識嗅嗅鼻子。

  土方:「我之前說的聽到了沒有!」

  「知道了啦。」茶茶縮在近藤身後,希望兄長能替她擋一擋土方銳利不贊同的眼神,但她忘記了,近藤勛身為她的兄長只會更上心。

  近藤把她從身後抓出來,對著她就是一陣輸出:「不行啊茶茶,這種事情balabala……」

  唔啊還來!已經說了兩個小時了!現在都快要中午了!茶茶很想捂住耳朵,但還是只能坐在那聽著兄長時不時傳來的幾句教導,身後是真選組在處理怪物的背景音。

  正好這時候藍白手機傳來特別的鈴聲,茶茶眼睛一亮看了一眼,然後語速飛快地說:「哎呀不好,茶茶上班要遲到了,就先走了!」

  說完飛一般逃離了這個災難現場,近藤摸摸腦袋也只能和其他人說了句「這丫頭」,然後繼續處理公務了,但是晚上的電話騷擾還是少不了了。

  *

  呼,跑遠的茶茶松了口氣,放緩了速度在街上走了起來,打開手機繼續看剛剛沒看完的短信。

  是假發子小姐發的,真是救了她一命呢!

  ……

  其實我最近需要出差,但是托弟弟桂幫我把之前選的禮物送過去了,今天……不是那個什麼,我們成為情侶的一月紀念日嗎,我聽下屬說紀念日都很重要。

  ……——假發子小姐

  從下屬那聽來的這種事可以不用說的啦,茶茶看到假發子小姐特地為她准備了禮物有些雀躍,但一想到她說要出差,可能很久都見不到,就有些失落。

  但是現在還是禮物重要!茶茶握拳,短信說桂先生在萬事屋門口等著,她得趕緊回去了!

  她將有些散亂的頭發扎緊束起,包牢牢抓在手裡,做出衝刺的動作。

  茶茶,要衝了!

  *

  萬事屋門口

  桂坐在萬事屋門口孤獨地等著,頭上還淌著血,那是他剛剛想順便拜訪一下同窗銀時,結果被定春襲擊時留下的傷。

  但桂堅持認為那是肉球在和自己玩耍!

  他小心地注意不讓邊上的禮品袋沾上其他顏色,但看到它時又手忙腳亂地別過身,裡面是他特地挑選的給茶茶的禮物,是他第一次以本體男人的形態送出的禮物。

  桂一拳打向自己,讓已經有點熱得混亂的腦子正常下來。

  呼呼……

  微微的女性喘息聲和木質樓梯的響聲讓桂一下子站起來,是茶茶回來了。

  上樓的茶茶忍不住將自己的小馬甲松開幾顆扣子,剛剛跑的動作有些大,馬甲限制住了她,讓她呼吸都快不順暢了。

  但這放在桂眼裡就有些過於勁爆了,他捂住自己的眼睛轉身,結結巴巴地大喊:「不、不合禮數!」

  茶茶覺得這個場景、這句話很熟悉,啊,這不是和假發子小姐第一次見面時她說的話嗎!

  當時的假發子小姐也和桂先生一樣,滿臉通紅眼睛不知道該放在哪裡,明明看起來有很多話想說,最後還是只能憋出這一個一痛不癢的詞。

  讓她覺得很可愛的詞,好吧,其實是整個人在她看來都透露出一種可愛喜歡的氣息,讓她覺得那人說的一切做的一切都可愛。

  可愛到心裡癢癢的,有些想欺負。

  等等!茶茶在心裡給了自己狠狠一巴掌,那是桂先生,是假發子小姐的親弟弟!她在想什麼呢!

  她把自己莫名躁動的心平復下去,朝桂露出個白椿般淡雅的笑容,禮貌地問他:「桂先生,請問這個是假發子小姐給我的禮物嗎?」

  桂拿起禮品袋迅速塞到她懷裡,動作太大導致頭上已經結痂的傷口崩開,但他像是沒感覺到一樣,眼睛看著萬事屋的房檐,「這個是姐、姐姐讓我親自送來的,她特意挑選的禮物,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哎呀,茶茶抱著她的禮物雖然心裡很開心和甜蜜,但是看桂先生的這個出血量可不能不管啊。

  「桂先生桂先生,頭上。」

  「頭?」被稱為「石頭腦袋」的桂暈乎乎地摸了下頭上的傷口,感覺像是有個鮮血小噴泉在汩汩往外冒。

  「不用擔心,對於攘夷志士來說,這種傷只是家常便飯!」桂用沾著血的手拍拍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結果下一秒就倒在了地上。

  「桂先生!」茶茶抱起桂的上半身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翻找出包裡的手帕摁在他頭上的傷口處,噴泉一下子就停了。

  「真是的,這個時候就不要逞強了。」茶茶訓斥,但還是盡量保持身體不動。

  另一個保持身體不動的是桂,其實那個傷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麼,只是看起來出血量大罷了,他一個晃神,現在就躺在了女孩子的懷裡。

  他閉著眼睛僵著身子,耳邊還是茶茶的關懷聲,完全起不來。不是他不想,而是現在,滿臉血的跳起來,哈哈哈的表示自己完全沒事還能現場來套rap,這也太尷尬,太遜了吧!

  杠杆,我現在急需一個杠杆,讓我起身!

  銀時就是這時候出現的,他看著自家門口在血泊中擺姿勢的兩人,把挖出來的鼻*彈走,死魚眼,「我家門口是什麼生死戀片場嗎?」

  「銀時先生!」

  茶茶驚喜地抬頭,想讓銀時幫忙把傷員給抬進萬事屋,結果就看見聽到銀時聲音的桂先生幽幽睜開眼,虛弱地說著:「啊,我這是怎麼了。」

  「太好了,桂先生也沒事了。」茶茶將手帕拿下發現血也差不多止住了,就將它折疊用來擦拭桂臉上余下的血跡。

  桂現在已經用正當理由醒過來了,慌亂地起身表示這種事他可以自己來。

  茶茶把手帕交給桂先生,無視了他越擦越紅的臉看向銀時身後,那個撐著大傘的身影不在。

  她疑惑地問:「銀時先生,小神樂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嗎?」

  銀時:「……」

  「她回老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推薦:是打破我對泰語刻板印像的歌!《escape from the sky》

  啾咪超好聽!


第23章 對特定的人要熟練運用啊

  銀時平淡地說出這句話,說著不管門口還沾著血的兩人,想要推門回萬事屋,但是被茶茶給拉住了。

  茶茶疑惑又焦急,感覺有些不對,「這麼快?小神樂今天上午還跟我們在一起啊!她有留什麼話,有說什麼時候再回來嗎?」

  「我怎麼知道,她那個禿頭老爹親自來接她了,回去不是正好,還能讓阿銀少一大筆伙食費。」銀時拂開她的手,整個人在茶茶看來就是興致不高還強裝著說一些調笑的話。

  茶茶皺著眉追問:「那小神樂自己怎麼說,她和你說要跟著她父親一起回去嗎?」

  「我怎麼知道,但是同為怪物的父女還是在一起更好吧。」銀時背過身進門,聽到了身後茶茶的動靜,聽到了她留下一句「怎麼可以不讓兔子回家!」就拉著桂走了,應該是去了終端塔。

  銀時坐到了椅子上翹起腿,想著茶茶說的胡話自言自語起來。

  「可是她不就是回家去了嗎……」

  *

  茶茶之前聽小神樂說過自己的故鄉烙陽,混亂、無序、暴力,各種各樣的人生活在那裡,暗沉沉的天空下生活著在烏雲下才能盡情活動的生物。

  遙遠的外星,她想著小神樂就算要走肯定也要等相應的飛船,現在很可能還在終端塔那等飛船,去那應該還能好好問清楚。

  銀時先生那個大笨蛋,自己的心情都搞不明白嗎!臉都垮成那樣了還說什麼正好!這種話要是被小神樂聽到肯定會很傷心的,就算要走,也要開心地說完再見然後再走啊!

  她下意識帶上身邊的東西,抓緊狂奔起來,解開的扣子讓她的能舒服地跑起來,竟比之前跑回萬事屋還要快。

  桂緊緊抱著被茶茶塞到他懷裡的禮品袋和包包,掛在茶茶身上像條鯉魚旗一樣飄起來。

  桂:那個,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啊?

  茶茶停在了終端塔的飛船等待大廳,彎腰喘氣時一瞥,這才看到自己抓的原來是個人。

  是之前還倒在地上淌血的桂先生!

  桂好不容易停下來站穩,還沒說句話就被茶茶擔憂的眼神噎住,他的腦子想的是說自己其實沒那麼不行,但身體卻自動把懷裡的包和禮品袋交給了茶茶。

  「啊,謝謝。」茶茶剛想接過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喂,你們倆是來找我的吧阿魯?」在茶茶和桂跑進來的一瞬間就看到他們的神樂默默探頭,怎麼看都是來挽留可愛的夜兔女孩的,怎麼在門口拉拉扯扯起來了,她都看了好一會了。

  「小神樂!」茶茶狠狠抱住橘紅色頭發的未成年女孩,「怎麼這麼突然就要走了!」

  神樂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把臉埋在茶茶胸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無所謂一點,「爸比來接我,銀醬也說我跟在爸比身邊好一點,而且那個天然卷有那副眼鏡照顧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大事,禿子爸比可是……嗚!」

  「我知道的,小神樂是最好最貼心的女孩子了。」茶茶摸著神樂的頭,知道她沒有說的那麼輕松,她也許做不了什麼,但是好好抱住她還是可以做到的。

  「嗚,不是女孩子,是歌舞伎町的女王阿魯!」神樂抬頭鼓起臉糾正,但最後還是敗在了茶茶溫柔的金色裡,「嗚嗚嗚茶茶我不想走!銀醬是大笨蛋!」

  「沒錯,銀時先生是最笨的大笨蛋,是人渣中的人渣,敗類中的敗類。」茶茶安慰著她,神樂一頓想說銀醬好像也沒有這麼糟糕,但是想著銀時平時的表現還有今天和她說的那些話,還是狠狠地贊同了茶茶的說法。

  神樂:銀醬這個大笨蛋!要是不跪下來求我,本女王是不會原諒他的!

  「爸比也是!」神樂想起那個剛剛去上廁所現在不知道在哪的禿頭,不被理解的委屈和對信念的堅持讓她忍著沒有落下淚來。

  「是是,小神樂的爸爸……誒,我好像還不知道名字,但是這位爸爸也很可惡。」

  「對哦,我好像只和茶茶說過媽咪,還沒說過禿頭老爸。」

  「那等會可要好好給我介紹一下了。」茶茶應和著小神樂,揉揉她憋紅的臉,桂靜靜地站在她身後拿著東西,什麼都沒說就這樣安靜地站在那裡。

  但這幅畫面落在剛上廁所回來的神晃眼裡就不那麼美好了,那裡的氛圍簡直是一家三口,溫馨地不容地中海插足。

  他想直接提傘破壞突突過去,但在看到女兒眼眶裡打滾硬是不掉下來的眼淚時還是放下了手,慢慢走了過去。

  「可惡!我不要那兩個不聽人說話的臭老爸了,以後就和茶茶一起生活好了阿魯!」但是神晃聽到神樂這樣說,一下子就失了淡定,插了過去。

  「神樂,那句話可不能隨便說出來啊!」他防備地把神樂擋在身後看著茶茶,萬萬沒想到地球這麼危險,不僅要提防乖女兒和陌生男人回家,還要警惕女人拐帶自己的乖女兒!

  而且這個女人身上的氣息很熟悉,不會認錯的,那是和他一樣的野獸的氣息,還有和他一樣常年與阿爾塔納接觸才會有的氣息。

  「你就是神晃先生吧,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只是把小神樂當成恩人……」茶茶從桂那裡拿回包包,掏出醋昆布來,「……恩人、朋友、妹妹,她對於我來說可是很重要的。」

  神樂兩眼放光一下子從神晃身後竄出來,拿著茶茶給的一大包醋昆布吃了起來。

  「突然知道小神樂要離開,連個道別都沒有,我們可是很傷心啊,匆匆忙忙就過來送行了。」說著茶茶撞了下還提著禮品袋的桂。

  「啊是啊leader。」桂也從懷裡掏出美味棒,分給了夜兔父女,「一想到小小的leader在宇宙裡沒有美味棒吃,我們就擔心的不得了啊。」

  神晃拿著沾滿血跡的美味棒看著兩人:「沾滿血跡的棒子宇宙裡可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誰要那種肮髒的棒子!」神樂一個踢腿踢到神晃的頭盔上,「我不想離開這裡,爸比有爸比的事業,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干。」

  神晃摸著頭,這種傷害不痛不癢,但不妨礙他示弱,「小神樂,剛剛不是說好的嗎,我們一起回家。」

  「爸比的家早就是宇宙了,媽咪不在後那顆星球就只是個濕漉漉的住處,我找的家可是在媽咪最喜歡的地球上!」神樂挽著茶茶的手,她要讓爸比知道她已經不是那個只會在原地傻傻等待的小孩子了!

  「所以——」茶茶彎下腰來把臉和神樂貼在一起,用能冒出星星的眼睛和小神樂一起看向神晃。

  「作為父親,你難道要不顧乖巧可愛善良純潔的女兒的意願強行帶走她嗎?」

  唔!神晃艱難地躲避看起來比她女兒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的星星眼。

  「這不是不顧她的意願,之前神樂已經要和我一起走了!」他沒什麼底氣地喊道,雖然是那個銀發小哥促成的。

  茶茶使了個眼色給神樂,一看神樂在家裡就沒怎麼因為搗蛋撒嬌過,這可是對長輩的特攻武器,百試百靈!

  神樂立馬領會要義,用剛剛盛過淚水的藍盈盈的眼睛看著神晃,那裡面是比從宇宙中看還要耀眼的星子。

  噢哦!神晃艱難地用傘支撐住身體,要、要堅持不住了!

  「爸比∼」神樂試著用糯糯的聲音喊星海坊主,讓這個宇宙第一的怪物獵人知道,在自己女兒面前,他也只是個想給她無盡寵愛父親罷了。

  星海坊主 K·O

  神晃癱倒下去,茶茶跳起來和神樂擊了個掌,還給了一直站在身後的桂的胸膛一巴掌。

  啊,順手,但是挺軟的啊。

  還沒等她仔細回想剛剛的觸感,就聽到了一種奇怪又細微的聲音。

  咕嘰咕嘰

  茶茶和倒地的星海坊主朝怪聲傳來的方向看去,那是,熟悉的紫紅色。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實在記不清那個江戶中間的巴比倫塔的名字了可惡,然後和親友一起翻到了好幾種名字,還在B站上找了。呀姆,B站叫航站樓,聽起來怪怪的,但暫時就用這個了

  ovo評論區提醒,現在改為終端塔

  其實本來還想加一段的,怕不太行

  茶茶:神晃先生,是個好父親吧∼【星星眼】

  神晃:【動搖】

  神樂:爸比∼【星星眼】

  神晃:噗呲!【吐血馬上陣亡】

  桂:額,不知道干什麼,我也來好了【星星眼】

  神晃:呸【完全冷靜】

  桂被兩個女性踢倒。

  今天的印像深刻的歌:《夏天的雪》還沒看番,但很好聽哦


第24章 高處的注視

  之前提到過真選組處理了怪物,那是因為有某個星球的王子想要把它當作藏品,他們去把怪物收集處理交給他。

  而現在,那怪物就在終端塔,還吃了王子的其他藏品恢復了力量,更是將身體狠狠扎在了航站樓上,汲取裡面的力量,變得更大更強。

  紫紅色的觸手順著上方的金屬杆向下蔓延,茶茶衝著等候廳內還沒反應過來的群眾大喊:「快逃!」

  桂從懷裡掏出兩個金屬球,上面的倒計時和嘀嘀嘀的聲音表明它們是炸·彈,把茶茶護在身後。神晃將伸向神樂的觸手打斷,拉住她的手不放。

  「現在,女人和孩子都退場!這裡交給我們!」

  神晃和桂將兩人保護在身後,打算去迎擊那個怪物,結果卻動不了。

  「喂。」神樂抓住兩人的腳將他們掀翻在地,茶茶撿起掉在地上的墨綠色巨傘,像打棒球一樣輕松甩著傘把炸·彈向怪物發射。

  「不要小看我們啊!」

  呼——爆炸的硝煙吹過來,桂和神晃保持著腳豎起背貼地的姿態,看著那兩個女人拿著他們的武器戰鬥去了。

  「喂,小哥。」神晃看著屋頂說,「那兩個怪物是我的女兒和你的女票吧?」

  「不是小哥,是桂!」桂滿臉正色地解釋,但磕磕絆絆的樣子很沒用說服力,「我、我和茶茶不是那種膚淺的關系!還有誰在嫖啊!你那完全就是污蔑!最後哪有用怪物來形容女孩子的!」

  「你那才是污蔑吧!」神晃扶住自己差點松掉的頭盔,看著神樂露出歡快的笑容酣暢淋漓地和茶茶配合著戰鬥。

  那是因為保護了別人露出的笑容。

  「好了,那是你的女兒,在這干看著不好好保護她可不是個父親該做的。」桂起身,拔出自己腰間的刀,追尋著那個讓他心神不寧的背影。

  「你才是吧,管不住自己女票的男人婚後可是會變成軟蛋的。」就像他,想到了過世的妻子的神晃給出了過來人的忠言。

  桂跳到觸手上的動作一滯,腳下打滑,堪堪維持住平衡後朝他大喊:「閉嘴,說了我們還不是那種關系!還有,結、結、結婚這種事現在說也太早了吧!」

  現在的他完全沒資格和茶茶結、結婚,起碼也要在茶茶知道真相後,認真地追求她,然後再告白、訂婚……

  這次的逃跑小太郎心裡沒有一點「逃跑」的想法,只是朝著那個舉著綠傘的人前進。

  「啊桂先生,你總算來了。」茶茶躲過左右夾擊她的觸手,將傘狠狠向下砸,「和神晃先生都聊了什麼?」

  只是隨意一問,下一秒就繼續專心戰鬥了。

  桂的心提起了一瞬就立馬放下,釋然一笑後就游走在觸手間,揮刀,丟炸·彈。

  在炸·彈的硝煙和怪物的哀嚎中,兩人越來越貼近,最後將背後都交給了對方。

  桂背對著茶茶,仗著她看不見,露出有榮與焉的表情,「茶茶小姐不愧是真選組局長的妹妹,很厲害。」

  明明是情侶關系,現在卻只能用著本體生疏地喊著「茶茶小姐」,但他說的是事實,茶茶比他見過的絕大多數人都要強,這讓他很驚訝。

  茶茶笑納了他的贊美,也不吝嗇自己的欣賞,「桂先生也很厲害啊,不愧是攘夷黨的首領,幕府的最高級別通緝犯。」

  「喂,你們兩個真的是在誇對方嗎?」一個地中海突然出現,邊上還跟著一個橘紅色的小兔子。

  「不要別扭啊,都是情lv……」

  「唔啊,看那裡有UFO啊!」桂驚慌地指著另一邊喊著,然後把炸·彈丟到神晃嘴裡。

  茶茶和神樂下意識看過去,但又立馬反應過來,現在UFO有什麼好奇怪的,江戶天天都有不知道多少輛進進出出呢!

  「啊,桂先生/爸比?」

  茶茶和神樂看著兩個幾乎算得上是扭打在一起的男人,不明白就在她倆朝外看了一眼的期間發生了什麼。

  桂睜大布滿血絲的眼睛緊緊瞪著神晃,被捏住的爆滿青筋的手裡是一個小型定時炸·彈,不管是動作還是眼神都在傳遞著一個信息。

  不許說!

  茶茶和神樂上前把兩人分開,真是的現在還在戰鬥啊。

  神晃看著還在瞪著他,完全沒意識到心愛的女人現在可是抱住他,滿臉猙獰的桂,一臉沒救了。

  這個就算說了,他自己不爭氣有什麼用。

  桂把他的表情當作同意,收起了那副醜惡的嘴臉,但茶茶也收回了抱住他的手臂。

  「小姑娘,該把傘還給我了吧,它可不是像刀劍那樣用來揮的。」神晃伸手,茶茶順從地把傘柄放到他手上。

  「神樂,看來你沒有和你朋友說過,夜兔的傘可是很重要的啊!」

  「那種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吧,笨蛋老爸!」

  夜兔父女齊齊把傘合起,將傘尖對准那露出來的大塊紫紅色,扣動傘上的機關。

  砰砰!!

  彈藥從傘尖射出,在怪物身上炸開,煙霧遮擋住了他們的視線,也掩蓋了怪物憤怒痛苦的嚎叫。

  茶茶在一旁鼓掌,一臉「還能這樣,好厲害」的表情,桂卻沒有那麼輕松,透過被炸穿的終端塔,他看到了月光照耀下的更為龐大的蠕動的肉塊。

  「不對勁,那個怪物在吸收終端塔的能量。」桂再次舉起刀警戒,這樣下去根本打不完,除非把整個終端塔都毀掉!

  神晃皺眉,他是知道一點情況的,哪怕毀掉終端塔這個怪物說不定還解決不了,只要這個建築下的「龍脈」的力量還沒有枯竭,它就還能汲取能量。

  那就只能找到怪物的核,讓它沒力氣繼續扒著了。

  此時戰鬥已經進行了很久,早就有人得到了消息。

  銀時拉上新吧唧騎上巨犬狂奔,真選組在塔下用彈藥壓制阻止怪物向外蔓延,松平片栗虎帶著飛船艦隊朝這趕來。

  而最快的,是烏鴉。

  XiXiXi……

  鐵環相撞的清脆聲整齊又響亮,像是死神在宣告祂的到來,但在看到下方的四個人時,淺灰色卷發的領頭人暫時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吼,大兔子帶著幼崽在捕獵嗎,還有松陽的弟子,和……

  領頭人看見那女人從腿上抽出什麼當作武器,瞳孔一縮,指揮身後的人,「去切斷那怪物和終端塔的連接,龍脈的力量不是它能染指的。」

  身後帶著笠帽、僧人打扮的烏鴉紛紛散去,如黑影般潛入終端塔,不懼生死地去執行命令。

  天照院奈落表面上的現任首領——朧灰色的眼裡倒映出茶茶手上武器的模樣,刻著八咫烏的匕首……

  是「老師」的弟子。

  【作者有話要說】

  朧 is watching you

  茶茶:嘶,是雞皮疙瘩

  今天的歌:《不世功》大理寺裡面的歌哦

  天天聽歌寫文,邊唱邊寫,high!這個,算不算感情有進展了,我不太懂戀愛誒嗷嗷嗷


第25章 那個禮物

  茶茶感知到了一股陌生的視線向上看去,卻什麼都沒看到,就暫時收回目光將這件事放在心底,和桂配合著攻擊向他們襲來的觸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這怪物沒有一開始那麼張牙舞爪了,像是被切斷了力量來源。

  可能是外面的人做了什麼幫了他們一把,茶茶想,這麼久了政府總該行動起來了。

  茶茶祈禱:千萬別是兄長他們!

  「觸手裡面有人呼救阿魯,爸比我去救人了!」

  「神樂!」

  神樂說完就竄到了傳來求救聲的地方,看著抱在一起的一胖一瘦,露出和銀時如出一轍的死魚眼,「那個,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阿魯……」

  央國星的哈達王子也覺得面前的女孩眼熟,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事的時候,他哆哆嗦嗦地指著神樂身後喊道「小心!」,自己也抱頭蜷縮起來。

  嗤嗤

  「我聽說啊,有個笨蛋在這裡大戰異形。」騎著白色巨犬的銀時把木刀上的肉塊揮去,把摳下來的鼻*往神樂的包包頭上擦,「不會是你這個笨蛋吧?」

  被銀時撈到定春上的神樂拿起他不穿的那一邊的衣袖往頭上擦,衝他大喊大叫:「髒死了,銀醬這個大笨蛋!」

  「啊,好像有哪個無敵大笨蛋在罵我。」

  「你才是超級無敵大笨蛋!」

  「哈?你這個超級宇宙無……」

  「嘛嘛嘛嘛別吵了。」坐在後面的新吧唧推了下眼鏡出來勸架。

  「閉嘴,你這個眼鏡架!」

  *

  茶茶聽著萬事屋三人組熟悉的吵鬧聲,露出給釋然放松的笑容,「桂先生,那裡可真熱鬧。」

  「我們這裡也不賴啊。」桂躲過一條紫紅色的觸手,將它斬斷。

  「啊,對了。」茶茶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在暫時清空了周圍一片的觸手後和他說:「以後直接叫我茶茶就好了,桂先生。」

  「誒?」桂聽到這話,手上要扔出去的炸·彈差點掉到自己腳邊。

  「畢竟是假發子小姐的弟弟,以後可是一家人呢!」說到這裡茶茶有些興衝衝的,想像著以後和假發子小姐的生活,應該會很快樂吧!

  「……嗯,茶茶。」桂的聲音低下去了,明明是關系親近了但他就是開心不起來。

  「那麼以後就叫你桂君?」茶茶的手擦過桂的脖子,插進了背後的觸手裡,轉動,攪碎,「還是小太郎?」

  桂咽了下口水,不知道是因為剛剛那銳利擦著他的要害過去,還是因為茶茶收回手臂時他聞到的淡淡橘香,「……都、都可以。」

  不管是哪一個,都想聽。

  哎呀,茶茶苦惱一般地皺起眉頭,「對不起我忘記了,之前你和我解釋過的家族規矩,我們現在好像還有假發這一個選項。」

  「不是假發,是桂!」桂小太郎躲過襲擊的觸手下意識地喊著。

  啊,條件反射。

  「好吧那就決定了,是桂。」茶茶想著也許自己還沒有完全被桂接受,不能喊他們家族規定的只有熟悉的人才能喊的假發,不過想想也不錯,但看到桂有些呆滯的表情時還是補充了一句,「這樣和假發子小姐也好區分起來了呢∼」

  說完轉身對付看起來是回光返照了的怪物,沒看到桂從呆滯直接進化到了石化。

  *

  烏鴉看到了一切。

  朧站在高處看著下面分成兩組的人,星海坊主和萬事屋三人組,近藤茶茶和桂小太郎。

  都是難纏的家伙,但現在還不是對上的時候,烏鴉們也該回巢了。

  朧正想撤退,結果卻看到了老師的弟子突然被地下的觸手舉起,向終端塔外拖去。

  他甩出手上的毒針,被直接大力扯斷觸手脫身的茶茶用匕首給挑飛,在那女人金色的眼睛看過來的一剎貼著陰影撤離了。

  *

  「茶茶!」桂在肉塊和金屬杆間來回跳躍,想要追上那個卷走了茶茶的觸手。

  他收起可能會誤傷到茶茶的炸·彈,右手持刀將攔路的觸手盡皆斬斷,在快要握住她的手時余光看到了幾點銀光劃過。

  暗器!

  茶茶也注意到了,直接握住桂伸過來的手一扭將人護在懷中,借力將觸手直接扯斷,然後用匕首將那些銀針給挑飛。

  她看向銀針飛來的方向,漆黑一片,空無一人,但是剛剛那些銀針對准的……好像是那個怪物?

  她單手抱著懷裡的人像楓葉一樣飄落,全然不受邊上戰鬥爆炸的余波影響。

  Hong——

  怪物醜陋的鮮紅的核被星海坊主和萬事屋三個給打穿,幾乎要擠滿終端塔的觸手、肉塊蠕動了幾下,最後還是無力地垂下失去了生命活力。

  茶茶找到一塊還算干淨的空地,踩著已經沒有彈性完全是一灘爛肉的怪物跳下,卻發現懷裡的桂在縮小。

  茶茶:???

  她把桂放在依稀還能看出是柱子的圓柱體下,看著他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越縮越小,頭頂的白煙越來越多。

  呀。茶茶捂嘴,這是害羞了?

  真可愛啊,桂先生。

  不對!

  啪!桂聽到近處的響聲抬頭,發現是茶茶不知道為什麼給了自己一巴掌。

  桂:【貓貓歪頭疑惑】

  茶茶一瞬加幻視變成貓貓樣子的假發子小姐在看自己,不禁捂住了小半張臉,後退了一大步。

  哢。

  啊,踩到了什麼。茶茶低頭,是熟悉的包包和禮品袋,沒被那些黏糊糊的肉塊壓住,但被埋在了終端塔和等候大廳的廢墟下。

  茶茶想到假發子小姐送給自己的禮物和藍白手機,連忙把那堆壓在上面的「垃圾」給扔到一邊,幸運的是她的寶貝都還沒受到什麼損傷,貌似是倒下來時形成了一個相對穩定的空間支撐住了。

  她猶豫地看了下,還是先選擇了禮品袋,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地問已經降溫的某人,「桂,我可以打開這個嗎?」

  期待的眼神和親密的稱呼讓桂忍不住抬起手,在衣袖擋住了眼中她大半身影時才干巴巴地回答:「當然可以。」

  茶茶挑了一片表面還算完整的殘骸坐下,打開用絲帶綁了個蝴蝶結的盒子,露出裡面戀人精心挑選了很久的東西。

  是一條藍紫色的發帶,上面繡著金色的梅花。

  茶茶本想讓它立馬在自己的發上開花,但是想到剛剛戰鬥沾到了不少塵土和粘液,最終還是將手在衣服上擦拭干淨,想要把它綁在手腕上。

  但是一個人的話,未免有些困難。

  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站在那的桂,她並不知道的真正的戀人,終端塔上因為怪物產生的殘缺洞口讓清輝的月光曖昧地灑在她身上,夜風微涼,但吹熱了桂的大腦。

  桂將那發帶從他親自挑選的盒中取出,在茶茶的手腕上繞了幾圈,然後又熟練地打上了和禮盒上一樣的蝴蝶結。

  將她綁住。

  茶茶將手腕高高舉過頭頂,等候大廳內高吊著的暖色燈光和照射進來的泠泠月光照在那系上了藍紫色發帶的白皙手腕上,也照在了茶茶那張像初綻桃花的臉上。

  她慌忙地跳下去跑遠,嘴上說著要去找小神樂他們,但卻在一個無人的角落停下,將手腕抬起……

  吻在了那寒梅上。

  沒有人的時候,茶茶的勇氣值總是更容易在想像中耗盡,她捂住發燙的臉在紫紅色的肉塊中穿行,真的去找小兔子了。

  但是真的沒人嗎?

  背後,一直注意著她的桂拿刀拄在地上,垂著頭半靠著柱子下滑,烏黑的長發擋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喂假發,你該走了吧。」找過來看見桂坐著不動的銀時一巴掌拍在他肩上,順便把手上的污物都擦在他沾染了不少灰塵的羽織上。

  被碰到的桂直接臉朝下倒下,嚇了銀時一大跳,趕緊把他翻個面,結果……

  看著眼睛都變成蚊香圈臉比猴子屁股還要紅的桂,銀時感覺自己對他的擔心都喂了狗,紅色的死魚眼都變得凶狠起來,狠狠啐了他一大口,「呸,你個騙小姑娘的長發混蛋!」

  那邊的茶茶還沒有找到小神樂,但是熱意稍褪,看到了廢墟和肉塊間閃著的銀光。

  是被她挑飛的針,而且聞味道還有毒,她悄悄將那所有毒針找齊,放在大腿內側匕首的旁邊。

  「茶茶——」神樂的聲音傳來,好像在等候大廳門口的位置,她朝那趕去,看見之前一起戰鬥的人差不多都聚齊了,除了桂。

  桂: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待機

  她還在疑惑桂去了哪裡,待放緩速度靠近時看見被定春擋住的幾人,轉身就想跑。

  「喂喂,這位小姐想去哪裡啊,拒捕嗎?」熟悉的聲音響起,茶茶甚至感覺自己聞到了煙草味。

  不,並不是錯覺,黑著臉眼冒紅光的土方十四郎大口抽著嘴裡的煙,手上拿著手銬甩來甩去。

  「這可不行啊小小姐,這種行為可是罪加一等,是吧十四?」莫名變得高大起來的近藤從背後按住茶茶的肩膀。

  誒,什麼時候,好快?!

  茶茶抑制住想要逃跑的本能,朝他們露出了乖巧討好的笑容。

  「哇哦,還誘惑賄賂警察,是想在監獄常住嗎?」總悟上前抓住茶茶的手想要合起,方便等會戴手銬,但在看到她手腕上配色熟悉的發帶時露出了更為無辜純潔的笑容。

  要遭,茶茶心裡暗叫不好。

  「這位小姐還需要一間單人牢房好好審問哦,關於……」

  三人眼裡冒出幾乎一模一樣的紅光,看向她手上的證據,「勾結攘夷黨這件事。」

  完蛋了,茶茶現在有種公開處刑的感覺,想要捂臉都做不到,耳邊是小神樂的聲音,但那更糟糕了。

  神樂:「茶茶,快使出那一招!」

  沒用的小神樂!那招對現在怒火中燒的家人完全沒用!

  「逮捕!」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的歌:《last coffee》當時看到視頻推薦才去聽的,強推【大拇指】

  神樂:茶茶,茶茶!快用那招!

  家長組:吼∼哪招?(小)小姐可不可以教教我們啊?

  感謝大家的支持!


第26章 還是懷柔計好用吧

  在終端塔被現場逮捕的茶茶, 在警車上靠著兄長睡了一覺後,被關到了一個還算寬敞的審訊室裡。

  審訊室的台燈直接照在坐著的茶茶臉上,她拿沒有綁發帶的手遮住刺眼的燈光, 另一只手被手銬拷在審訊椅上了。

  「那個,土方尼,這樣照有點難受。」

  「這裡可沒有你的尼尼!」

  雖然這麼說, 但土方還是從總悟手裡拿過燈放好, 「喊我們警察先生!」

  「你昨天一天都干了些什麼?」土方撐住桌子問道, 邊上的總悟在記筆錄。

  「上午在銀行揮米打怪, 下午額、去找小神樂了,晚上在終端塔組隊打怪。」茶茶掰著手指一條條數,在想到某個攘夷頭目時停頓了一下, 繼續說下去。

  「我們早上有沒有說過, 有事情就打電話找我……報警?」

  茶茶望著地板不敢抬頭,揮完米後兄長他們就拉著自己教育了好久,不僅說了詐騙問題,其他事情也交代了一番, 是真的很擔心她了。

  「說了……」

  「呼——」土方坐在椅子上拿起蛋黃醬打火機點煙,呼出一口帶著蛋黃醬味道的白煙。

  審訊室裡一時只剩下茶茶手腕上的手銬碰撞的細碎聲音和總悟塗鴉時的沙沙聲。

  嗯?土方抄起總悟本該記筆錄的本子, 上面一個該寫的字都沒有, 密密麻麻寫滿了「土方先生去死去死」, 還在邊上畫上了配套的詛咒小人。

  「你這個小子給我好好工作!」土方撕碎手中的本子。

  茶茶看土方怒火消了不少, 邊上又有總悟分擔火力, 就想趁著這個間隙使出特攻武器。

  「土、警察先生……」她露出虔誠又真摯的眼神, 身體微微前傾能讓對面的兩人更好地看清她浮著金光的眼睛。

  茶茶努力釋放自己的星星眼, 對敵人【土方·蛋黃醬星人·十四郎】、【衝田·抖S王子·總悟】進行精神攻擊。

  「我錯了, 出去後一定改過自新, 重新做人!」

  對面的土方艱難地從已經戴上墨鏡的總悟手裡接過墨鏡,冷酷地說:「駁回。」

  很遺憾,攻擊miss。

  「這次別想蒙混過關!」

  可惡,居然帶了防具!茶茶心裡暗暗磨牙,該說不愧是損友嗎!

  「這可不行啊十四,對待犯人要溫柔些。」

  和上層交接完工作的近藤穿著一身長風衣,手裡拿著裹著保鮮膜的熱騰騰的豬排飯,推門而入。

  【老刑警·近藤勛·人情冷暖】登場

  他熟練地掏出墨鏡戴上,把豬排飯放到茶茶面前,看似沒什麼脾氣地彎下腰對她說:「嚇壞了吧,小小姐,對不起啊我們這的警察就是有點不會說話。」

  不,是你把我嚇壞了。茶茶看著兄長墨鏡後通紅的眼睛在死死盯著自己,知道大頭要來了。

  近藤站在茶茶身後,將長風衣解下披在了她身上,到底還是不忍心看她穿著單薄還沾滿灰塵、粘液還有不知名血液的衣服在這受冷。

  但家長組早在現場就檢查過了,這臭丫頭身上什麼傷都沒有,除了戰鬥時沾到的污物身上連個小口子都沒有,那血是誰的他們也就不去想了。

  茶茶:那是和桂在萬事屋門口演生死戀時留下的XD

  「我知道你只是好心幫忙,畢竟我妹、小小姐一看就人美心善,也多虧了你們在裡面奮戰了這麼久,救了很多人還重創了怪物,在裡面戰鬥了這麼久一定很累了吧。」近藤撕下保鮮膜,熱騰騰的豬排飯的香味一下子就竄到了茶茶鼻子裡。

  嗯,也沒有很累,茶茶摸了摸空空的肚子,但是說累是不是就有豬排飯吃了?

  「餓了吧,快吃吧。」近藤拍拍茶茶的背,把豬排飯往她那推,順便遞上了筷子。

  茶茶伸筷子,誒沒夾到!她覷了眼手放在豬排飯碗上的近藤,再夾!啊,還是被躲掉了!

  「啊忘記了,這份豬排飯只有聽話的孩子才能吃到。」近藤裝作沒看到妹妹控訴的眼神,還信誓旦旦地說:「還有知道把發帶當作禮物送給幕府官員的妹妹的某個攘夷黨消息的人。」

  言辭具體,不難想像他是想逮捕某個長發的攘夷頭目。

  不僅誘拐茶茶,還拉著她可愛的妹妹在終端塔和那麼可怕的怪物一起戰鬥,近藤幾乎要把牙齒給咬碎,熊熊烈火在他身後燃燒,天知道他在新聞裡看到茶茶和她背後的某個穿著藍白衣服的長發通緝犯時有多心梗!

  別被我抓到了,桂!

  而且看茶茶那寶貝的樣子,那是定情信物嗎!不是吧不是吧!這才過去多久,哥哥我不同意!

  一定不是吧,桂?!一定不是吧!

  「你怎麼知道這是禮物!」

  茶茶,驚!

  真選組三人:這不是重點!

  她想到之前在廢墟中吻了發帶,又想到了讓她勇氣值喪失的想像,比她高上不少的假發子小姐用修長的手指撫摸她被綁住的手腕,手指滑動,低下頭……

  嗚嗚嗚——茶茶像是燒開了的水壺一樣冒著熱氣,將未被銬住的手臂橫在眼前,像是果凍一樣慢慢地從椅子上滑了下去。

  「做了什麼!你們做了什麼!」近藤丟掉了文明的外衣,重新變回了那個毛裡毛糙的擔心妹妹的大猩猩,懷柔什麼的去死吧,那個長發混蛋到底對他妹妹做了什麼!

  他抓住茶茶的雙臂阻止了她繼續下滑,但也讓她更緊地捂住了臉。

  「沒有什麼……」

  「喂!你們!難道是跨越了那條禁忌的線,在我不知道的小屋子裡!黏黏糊糊的!做……」

  「沒有啊!」茶茶一下掙斷了手銬,一拳頭打在了抓著她胡言亂語的近藤臉上。

  呼呼,茶茶紅著臉大喘氣,腦子裡本來還算青澀親吻的畫面一下子就變成了近藤所說的限制級。

  唔!

  她羞恥又興奮地閉上眼睛,不停地向前出拳,「不是的,我和假發子小姐,我們!」

  連、連唇舌間的親吻都沒有!只有上次,她親了假發子小姐的臉!雖然差點碰到了嘴角,但是沒有!更沒有兄長說的那個做、做……唔!

  被害羞的妹妹一拳頭鑲嵌在桌子上的近藤,不得不繼續承受妹妹滿懷愛意的鐵拳。

  近藤:好熟悉,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和老爹一起躲避暗殺。

  「近藤老大!」土方趕緊衝過去拉住茶茶還想繼續揮舞的拳頭,但卻被茶茶帶的直接雙腳離地,差點整個人砸在吐血的近藤身上。

  「喂總悟快來幫忙!總悟!你在干什麼呢!」

  總悟把亮起閃光燈和哢擦聲的手機收起,吹著泡泡糖慢悠悠地走過去,嘴裡還嘟噥著:「我可不想和山地大猩猩站在一起,而且這可算加班啊,給我加班費。」

  「不是,不要在室內拿火箭筒啊你小子!」

  「喂,那邊的大猩猩,快釋放人質。」

  「你喊誰大猩猩呢,混賬!」

  「噗噢!」

  「近藤老大!」

  審訊室內一片混亂。

  站在外面的山崎退嘴角抽搐,不知道要不要推著邊上放著飯食、甜品還有水果的小車進去。

  山崎:還是等會再來吧。

  *

  「總的來說,就是帶你回來休息一下的。」土方拉過那破了個大洞的鐵桌,重新坐好。

  桌子的邊緣放著幾份晃晃悠悠的食物,除了他的三個人都在那裡吃吃吃。

  茶茶&近藤&總悟:呀姆呀姆——

  「好好聽我說!」土方拿過一旁的拉面在上面擠上厚厚的蛋黃醬,拿筷子指著牆上掛著的紅色錦旗說:「走之前把這玩意給我帶走。」

  茶茶看過去,錦旗邊上還夾著黃色的感謝獎狀和寫著紀念品字樣的白色信封。

  茶茶:好怪哦。

  「知道了。」茶茶乖乖答應,然後要拿近藤邊上的蘋果,手腕上的發帶上的梅花在審訊室的燈光下閃著刺眼的光。

  土方冷酷無情:「還有,你給我就今天的事寫一萬字檢討,這周交。」

  「誒誒?這周?一萬字?那個警察先生……」一想到要寫這麼多字的檢討,茶茶頭都要大了,她從沒寫過這麼多字的檢討!之前頂多,頂多就八千字啊!還是和總悟平攤著寫的!

  「叫誰警察先生呢!」現在是家庭教育現場,不是警匪片!土方摘下墨鏡大口吃起了拉面。

  「兄長大人∼」茶茶看向唯一沒有裝備墨鏡的人,和近藤相似但比他顏色淺的眼裡閃著盈盈水光,讓他整個人都軟下來了。

  尤其是茶茶學著小時候的樣子,牽住了他一小塊衣袖,讓本就濾鏡厚重的近藤把妹妹看得更柔弱可憐了。

  近藤勛:我那柔弱不能自理需要哥哥呵護的妹妹哦哦!

  近藤:「那個十四,一萬字什麼的還是太多了吧,而且茶茶還要上班……」

  他說到一半突然卡殼,茶茶拉著他衣袖的手腕上,和茶茶眼睛裡的那抹金色顏色相似的梅花直接讓他破防,想像中的可愛妹妹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拿著炸·彈的恐怖分子在照顧她。

  「……所以,讓其他人來幫她分擔一點檢討怎麼樣!」

  卡茲拉(桂)!

  一萬字檢討幫茶茶寫個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字好了,近藤和土方咬牙切齒地盯著那發帶,最好不要被我們抓到,桂!

  茶茶並不知道她的兩個家長要加大追捕某個通緝犯的力度,她只當是檢討成功逃掉了,現在在和總悟從言語上的互相傷害進化到動手動腳。

  剛從廢墟中醒來回家的桂打了個噴嚏。

  桂:啊,好像感冒了。

  *

  茶茶的包裡,擠滿了家人的未接電話和短信藍白手機中,收到了一條陌生的短信。  。  ——師傅&不認識的師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推甜品:是玫瑰味的紅色加原味的黃色蛋糕卷,裡面夾的應該是橙子醬?黃色的,很濃郁的清香,蛋糕上撒了一層糖分裝飾。算是這段時間吃到的最好吃的蛋糕了,nice!


第27章 朧,你的消息

  隔天, 茶茶看著手機裡爆滿的未接電話和未讀短信有些心虛,但很快那點子心虛就她嚼巴嚼巴咽下去,心神被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號碼發的信息給吸引住了。  。——師傅&不認識的師兄

  這個「。」是什麼意思?打招呼嗎?

  嗚哇肯定不是師傅那個人, 那就只能是她那個據師傅說不太好相處的師兄了,但是看現在這個情況……

  這是害羞吧?或者說不善言辭?原來是這個方面的不好相處啊,真是的師傅就是喜歡用惹人誤會的方式說話!

  收到短信就沒辦法置之不理了, 茶茶開始思考該怎麼回這位師兄的話, 嗯……

  用他熟悉的格式回怎麼樣?說不定還能讓這個師兄安心一點。

  茶茶舉起自己的藍白手機開始編輯:!  ∼——茶茶

  全意是:師兄好!我是你未曾蒙面的師妹近藤茶茶, 以後也請多多關照∼

  發送!

  這樣也算和師兄熟悉起來了吧?茶茶滿意地收回手機, 但是一看掛在牆上的時鐘顯示的時間,就立馬收拾東西拉開房門狂奔了起來。

  啊啊上班要遲到了!沒辦法了,只好全力衝刺了!

  「婆婆、凱瑟琳小姐我出門了!不用留我晚飯了!」

  登勢點了根煙看著一路絕塵的茶茶掏了掏耳朵:「凱瑟琳, 你剛剛聽清楚那臭丫頭說什麼沒?」

  「是的登勢老板娘, 茶茶她說晚上不用留她的飯了。」一直背著身的凱瑟琳轉身,不知道什麼時候用起了敬語,背後好像有鮮花在綻放,就連臉……

  「喂凱瑟琳, 你最近是不是跑去哪裡整容了?」

  「你說誰整容啊!臭老太婆!」

  *

  剛剛和虛彙報完終端塔事件的朧看到虛桌上的手機響起鈴聲,那是他和老師共用的手機, 是之前按老師吩咐去買的。

  裡面的聯絡人只有一個, 近藤茶茶, 老師的弟子。

  他記得他之前和老師彙報近藤茶茶的事情時, 老師就打開了手機操作了一番, 是發了短信, 然後現在收到回信了?

  這部手機說是他們共用, 但其實大部分時間還是放在虛這裡的。

  「哼。」他聽到老師冷哼一聲, 然後將手機摔到了他面前, 被黑色面罩遮住的臉一雙紅瞳閃著銳利的光。

  「你的師妹給你發了消息,朧。」

  朧半跪著撿起手機,灰色的半長發掩蓋住了他眼裡的茫然,為什麼會給我發消息?  !  ∼——笨蛋弟子

  朧:這是你們師徒間的暗語嗎?

  *

  哈∼茶茶走在回酒館的路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原諒她真的好累吧,昨天早上和小神樂去銀行揮米,晚上還在終端塔和那怪物戰鬥,雖然之後在警車靠著兄長睡了一覺,但是回到酒館也算是凌晨了,今天還差點上班遲到。

  茶茶:好充實的!

  最近天知老師的漫畫要出新篇章了,小西編輯天天催稿,恨不得吊在天知老師的公寓門口,連帶著她也忙了起來。

  唔,要不現在去幾松姐那吃拉面團子?

  她還在摸著肚子想像北鬥心軒那美味的拉面,突然就嗅到了一股濃郁的花香,她順著味道走到登勢酒館的隔壁,抬頭看著那個高聳的石塔,張大了嘴。

  好多花!早上走的時候有這個建築嗎!

  穿著圍裙的高大的綠色外星人走過來,頭上頂著粉色的小花,凶惡的臉上硬是露出了親善的笑容,「你好,我是剛搬過來的屁怒呂,要是想要挑選心儀的花可以來我店裡看看。」

  「屁怒呂先生,您好,我是住在登勢酒館的近藤茶茶,請多指教。」茶茶和他握手,心裡想著假發子小姐配什麼花最好看。

  雖然現在假發子小姐在出差,但她完全可以寄過去嘛!

  「我現在可以去看看嗎?」她想讓假發子小姐盡快收到她送的花,就當是昨天禮物的小小回禮。

  梅花發帶纏繞在她的發間,在靠近發尾的地方綁成一個寬大的蝴蝶結,垂於胸前。

  「當然可以了。」屁怒呂沒想到自己遇到的鄰居這麼和善親切,這讓他開始對在歌舞伎町開花店這件事產生了信心。

  茶茶跟著屁怒呂進了他的塔,他的花店裡,這裡的花香更是濃郁,讓她覺得自己身上都香噴噴了起來。

  屁怒呂花店門口電線杆後面的銀時也覺得她香噴噴的,變成了香噴噴的怪物盤中餐啊!

  和茶茶一樣,他這一天過的也很充實。戰鬥完後他先是去喝了好幾瓶酒,然後晃晃悠悠地去打了一天小鋼珠,沒想到剛回來就看到了怪物誘拐茶茶的畫面。

  他撐在電線杆上,努力晃醒自己喝了一夜酒輸了一天的混沌腦子,手軟地掏出手機給假發那個家伙發求救短信,但是因為宿醉,導致他發的短信有那麼點不對勁。

  你家小姑娘,怪物,酒館隔壁,擄走,做菜,速來。——銀時

  發完短信就吐了起來,然後臉朝下昏睡在了自己的嘔*物上,臉色鐵青。

  下次,再也不戰鬥完就去喝酒了,嘔!

  *

  桂收到銀時殘缺不全的短信時正在公園推廣攘夷rap,伊麗莎白舉著白板在和他一起排練。

  昨天看到的畫面在他心中久久不散,哪怕是伊麗莎白拿著白板死命毆打他,都沒能讓他暈過去。

  茶茶落在發帶上的吻仿佛落在了他心上,讓他無法不在意,無法不躁動。所以他將心裡的感覺全都化為攘夷動力,和伊麗莎白排練了一天。

  桂:唔哦哦joy!!!

  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看著斷斷續續的短信一臉疑惑,然後閉著眼在腦中將它補全。

  應該是這樣的:

  你家小姑娘茶茶現在餓得像怪物一樣,在酒館隔壁把我擄走了,讓我幫她做菜,速來救我。——銀時

  輕浮!什麼叫我、我家的!

  桂想到前幾天茶茶和自己,好吧,其實是和假發子的短信聊天,確實有說最近比較忙下班會比平時晚些,這個點下班餓了也是正常的。

  難道是餓到受不了了讓銀時幫忙,然後銀時嫌麻煩就想到了他。

  真是的怎麼餓成了這樣呢,可不能仗著年輕體質好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啊!

  桂腦子裡想像的茶茶捂著自己的肚子,可憐兮兮地朝他伸手喊餓。

  攘夷的動力又化為了莫名的感覺。

  「伊麗莎白!」他將頭上的鴨舌帽調了個方向,收起音響喊道:「我們去買菜!」

  伊麗莎白舉起白板【?】

  *

  茶茶坐在石凳上看屁怒呂給她搬來一盆盆的花供她挑選,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茶茶:我好像是來買花束的?

  她問道:「屁怒呂先生這裡和普通花店不一樣呢,沒有鮮切花,全都是盆栽呢。」

  「哈哈哈,因為我實在不忍心奪去他們的生命。」屁怒呂綠色粗獷的手撫過嬌嫩的花瓣,「比起無根地在水裡殘活,我更希望它們能扎根泥土,綻放自己的美麗。」

  茶茶有些被屁怒呂對生命的熱愛觸動,感嘆她果然沒有感覺錯,屁怒呂先生果然是個溫柔的人。

  茶茶:和假發子小姐一起養花也不錯呢,說不定還能放到她們的家裡。

  她坐在充滿原始氣息的石洞裡,坐在那聽著著屁怒呂給她介紹他精心照顧過的每一盆植物的特點和習性,越來越難以決定該選什麼了。

  就在她想著干脆放棄思考全買了的時候,花店門口傳來的敲門聲。

  茶茶善解人意地說:「是有別的客人嗎?我可以自己在這看一會,畢竟實在難以選擇呢。」

  屁怒呂和她朝她露出個善意的笑容,先去開門了,沒想到剛來歌舞伎町就能有這麼好的生意。

  *

  門口桂按著門鈴,看著那高塔想,銀時短信裡說的酒館隔壁就是這裡了吧。

  茶茶她還餓著嗎?銀時有沒有照顧她?雖然茶茶在之前的戰鬥中表現了超強的戰鬥力,但是他……

  門開了,桂本來就不算自然的臉徹底崩壞,手上拎著的菜掉到地上,番茄咕嚕嚕地滾到了開門人的腳邊。

  「那個、不好意思,打擾了……」桂盡量不把目光放在那張恐怖的臉上,手指著旁邊的登勢酒館,小聲地問:「你有沒有看到,那個,隔壁的一個叫茶茶的女孩子過來,可能還很虛弱。」

  茶茶:【探頭】

  「誒,找我嗎?」聽到熟悉的聲音過來看看的茶茶沒想到是找她的人,而且還是穿的……

  她將桂上下打量了一番,桂穿的還是之前排練rap時的衣服沒有換,戴著鴨舌帽看起來很元氣。

  茶茶豎起大拇指:「是嘻哈風的桂呢,好評!」

  「桂也是來買花的嗎?」茶茶蹲下和屁怒呂一起把散落在地的菜撿起,放到一個袋子裡後掛到桂的手上。

  見他呆呆的不知道握住還纂了一下他的手,手動幫他把直直的五根手指變成彎著方便拎菜的形態。

  熟悉的柔滑觸感讓桂回神,但心裡的一點旖旎全被面前恐怖的怪物給嚇跑了。

  「額,這個……買花?」

  「沒錯!」茶茶說著露出肯定的神色,哥倆好地拍拍圍著小碎花圍裙的屁怒呂,「屁怒呂先生養的花絕對是我見過最棒的花,每一片花瓣都透露出他對生命的熱愛,簡直是天使,是植物們的天使!」

  天使?桂看著眼中閃著不詳的紅光,但動作有些扭捏的綠色肌肉鼓起的屁怒呂,真的不是奪去生命的惡魔嗎?

  屁怒呂臉上飄起紅暈:「茶茶小姐把我誇過頭了,真是讓人不好意思。」

  「正好天色也晚了,其實我鍋裡還燉著菜呢,茶茶小姐等會一起吃頓飯再挑花吧。」

  誒?茶茶有些驚訝,但還是收下了這個看起來很容易害羞的天人的好意,「那我現在可就要期待起來了,屁怒呂先生的手藝應該和養的花一樣超棒!」

  「哪裡哪裡……」

  誒,看起來確實……那張恐怖的惡人臉甚至眉清目秀起來,看來和茶茶說的一樣這個屁怒呂……

  「這樣看來屁怒呂先生還真是個好男人啊,又會養花又會做飯,人也溫柔體貼……」

  咚!桂的腦袋在塔牆上砸出了凹陷。

  桂快要拎不住手上的菜了,他感覺手上的東西簡直有千斤重啊,可是、可是!

  他咬牙看著和茶茶相談甚歡的屁怒呂,雄性的本能戰勝了恐懼,代表嫉妒與醋意的能量條一下子就衝破了那條岌岌可危的理智線。

  「那個啊……」桂表情誇張,眼球凸出,嘴角上揚到極致,將手上的菜舉到面前說:「其實我今天買了不少菜也吃不完,而且我的手藝據下屬的評價也還算不錯,不介意加我一個吧?」

  「畢竟我對屁怒呂先生的花(重音)!也很感興趣呢!」

  捅開花!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推薦:《between two worlds》聽著很空靈,前半段也很催眠呢,嗯,不看歌詞光聽就很棒。

  放銀魂預收哦!

  [銀魂]純情眼鏡怎麼就不能談戀愛了!  cp很明顯,是眼鏡架

  [銀魂]兔子保護法   ovo是阿伏兔哦!


第28章 今天有說出口嗎?

  茶茶坐在屁怒呂先生廚房的餐桌旁, 邊上坐著綠色圍著小花圍裙的天人和穿著嘻哈風戴著鴨舌帽的桂。

  桌上擺放著屁怒呂做的燉菜和桂做的菜,熱氣騰騰都還在冒著熱氣,但是因為沒人說話也沒人動, 顯得有些可憐。

  「那個啊……」茶茶打破了沉默,舀了半碗燉菜問:「屁怒呂先生是用什麼做的燉菜呢,聞起來很香啊。」

  燉菜上飄著不知名的銀白色還要橘紅色像是發絲一樣的東西, 還有黑乎乎像是眼鏡框一樣的東西。

  茶茶挑起一筷子銀橘混雜的「菜」, 張口想要品嘗一下。

  桂張大了嘴伸手, 等等!那是, 那是銀時!leader!

  茶茶先開口倒是讓屁怒呂松了一口氣,他雖然邀請了兩人一起吃飯,但心裡的害羞讓他實在不要意思再主動開口, 現在好多了。

  「那是我的故鄉特產——發絲菜, 味道鮮美還有各種顏色,大家都是挑喜歡的顏色吃的。」屁怒呂撓撓頭,「其實今天早上我還拜訪了隔壁酒館的老板娘,聽她說樓上也住了人, 但是都還沒回來。」

  「雖然沒有見到人,但我想著這樣也算是親近了吧?」

  銀時:吃了阿銀的親近嗎?

  茶茶聽到他說萬事屋沒人時還有些失落, 她昨天晚上被逮進了局子, 也不知道最後小神樂有沒有留下來。

  但很快她就嘴裡的鮮味給鉤住了, 哦哦哦, 這種美味!

  「真的很美味啊, 屁怒呂先生!」她雙眼放光, 半碗燉菜很快就被她吃完了。

  「哎呀, 你喜歡就好。」屁怒呂又給她舀了幾個黑色的眼鏡框, 「這個是變異的發絲菜, 但是味道一樣好吃。」

  說著給一直端著空碗坐在那的桂也舀了些:「桂先生也嘗嘗吧。」

  嗯嗯,茶茶叼著黑色的眼鏡框看向桂,用眼神和動作表示這個超——好吃!

  被茶茶注視著的桂夾起掛著銀橘發絲的眼鏡框,閉眼:對不起了萬事屋的大家,你們……誒,真好吃啊!

  茶茶和瞪圓了眼睛的桂對視一眼,一邊想著真可愛一邊在心裡打了自己一巴掌,然後和桂一起愉快用飯起來。

  高大的天人像是怕他們吃不飽一樣,不停地給他們夾菜添飯,最後一桌菜幾乎都吃完了,三人之間的氣氛也好了很多。

  桂:糟糕,吃得太快了忘記本來的目的了!

  茶茶摸著有些撐的肚子誇贊兩人:「屁怒呂先生和桂的手藝真是不錯啊,讓我想天天都來找你們吃飯了。」

  屁怒呂搓著圍裙不好意思地說:「茶茶小姐謬贊了,只是菜本身就鮮美罷了。」

  說到菜,屁怒呂想起來茶茶和桂本來是來買花的,現在時間差不多了,他就和兩人說了聲去搬花了。

  「我們可以自己去看看的,屁怒呂先生太客氣了。」說著拉了拉還在發呆的桂。

  桂還沉浸在之前的想像裡,茶茶坐在家裡吃著菜,誇贊著她的手藝。

  想像裡的茶茶坐在溫馨的小桌上端著碗,迷人的眼裡滿是他地開口:「假發子小姐……」

  茶茶看桂好像還在發呆,不禁加大了拉扯的力度:「桂,我等會想請你幫我把花寄給出差的假發子小姐。」

  重新回到現實的桂拉低帽檐:「沒問題,茶茶。」

  「太好啦!」茶茶將桂一把拉起,臉上綻放出純粹的歡喜,「我們快去給假發子小姐挑花吧!」

  屁怒呂已經將花整理好,密密麻麻的花堆在一起,濃郁的香氣幾乎要將兩人裹住。

  「茶茶小姐說是想送花給戀人,所以我挑的都是和愛戀有關的,來看看這些美麗的花吧。」

  茶茶興衝衝地拉著桂站到了鮮花的包圍圈中,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臉:「屁怒呂先生太感謝你了,幫我挑了這麼多……」

  茶茶已經松開了桂的手,但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心在砰砰跳,濃郁的花香像是茶茶的愛意一般將他圍住,不留一絲退路,耳邊更是不絕的愛語。

  「這個紅色的花是……」

  「我知道!這個是大岩酮,花語是一見鐘情,很符合我和假發子小姐呢!」

  「看來茶茶小姐也對花有一定的了解,是為了喜歡的人嗎?」

  「唔,是之前和師傅學過一點植物相關的知識,但我看到花語什麼的覺得很浪漫,就都記下來了!」

  茶茶目移,沒好意思說全,其實她是在和師傅學毒理知識的時候了解的,但很快她就沉浸在借花語描述她對假發子小姐的感情中。

  「這是天堂鳥,花語是無拘無束、自由、動人的愛情!」

  我想和你在一起!

  「鈴蘭,是美好祝願、愛情的到來!」

  我很期待我們的未來!

  「菖蒲,是信任者的幸福!」

  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

  唔噢!桂捂著自己的胸口,訴說著愛意的茶茶像是箭法超絕的弓手,那些花像是箭一般直射進自己的心口。

  要、要完蛋了!

  身著紅白巫女裝的純潔之人拈弓搭箭,眼裡的淡金色像是粘稠的蜂蜜將桂困住,那些帶著毒性的花麻痹了他的身體,讓他不得不接下那最後一箭。

  無毒,但威力巨大的最後一箭!

  「啊這個!」茶茶捧起那小巧花盆裡的白色花朵,輕輕觸上那花瓣。

  「桔梗,永恆的愛。」

  她轉頭露出和桔梗一樣溫柔又純真的表情:「桂,我想把它送給假發子小姐。」

  帶著橘香和潔白桔梗的箭狠狠射穿了他的心髒,單純的愛意讓他心裡滋生出不一樣的感覺。

  桂小太郎,徹底封印!

  茶茶看到桂不知道什麼時候跪在了花中,捂著胸口不住地顫抖,最後像是支持不住了一般,雙手撐在地上。

  「桂,你沒事吧!」她將手上的花交給屁怒呂,小心地避開地上的花,走到了桂身邊。

  「沒、沒事!」桂抬起頭,似笑似哭的表情配上他七竅流血的臉,怎麼看都不像沒事啊!

  他站起來自然地從懷裡掏出茶茶上次給他的手帕,將臉上的鮮血擦拭干淨,然後又將它收到袖子裡,盡量不讓自己的目光落到茶茶或那盆桔梗花上。

  「我一定會幫你把花送到姐·姐那的,茶茶。」

  「嗯!」

  茶茶去和屁怒呂討教養花小知識,在她看不到的背後,桂將鴨舌帽往下死壓,蓋住了自己不能見人的臉。

  嫉妒,嫉妒那個能得到茶茶毫無保留的愛的人,哪怕那個人是自己,但是心裡這腫脹的感覺……

  桂帽下的臉猙獰起來,姐姐假發子,必須變成弟弟桂。

  *

  茶茶和抱著花的桂向屁怒呂倒完別後,慢慢走到了登勢酒館。

  「茶茶。」桂看著懷裡的花,深吸一口氣,「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茶茶歪頭,熟悉的感覺又來了,桂認真的眼神簡直和假發子小姐一模一樣。

  或者假發子小姐和桂一樣?姐弟兩個人到底誰像誰啊!還沒聽桂說什麼,茶茶的腦子就有點混亂,想要露出蚊香眼了。

  「其實做出那種事也有違我的武士道,我會在坦白一切之後切腹的,但這件事情我是一定要告訴你的。」

  桂拿掉自己的鴨舌帽,快速地換掉身上的嘻哈服飾,扎起頭發,被嫉妒塞滿的他聽到自己用冷靜的聲音說出真相:「很抱歉之前欺騙了你,其實我就是假發子,但是我對你的感情是發自真心的!」

  說出來了!雖然有種說出來後會死的感覺,但是總算說出來了!

  他閉上眼睛不敢去看茶茶臉上的表情,但身子站得筆直,准備隨時迎接來自女友的暴打。

  但是很可惜,他的聲音被完全蓋住了,酒館裡一陣乒呤乓啷的聲音,他的話茶茶模模糊糊地只聽到了一些,在酒館拉門倒下來的一瞬間他就被茶茶提起向旁邊躲去。

  茶茶看著穿著旗袍的阿妙小姐和不認識的忍者小姐對倒在地上的銀時和新吧唧冷哼一聲,然後爭吵著走遠。

  茶茶把桂放下拍拍灰塵:「剛剛桂先生說了什麼?欺騙了我關於假發子小姐的什麼事?」

  趴在地上的銀時和新吧唧豎起耳朵。

  為什麼!!為什麼每次他想說出真相時,都會有意外發生!

  區區意外,以為我等攘夷志士會怕嗎!天誅!

  現實

  「……(小聲)其實是我姐姐怕你傷心沒告訴你,她出差去了很遠的星球,沒個一年半載是不會回來的。」

  銀時&新吧唧:呸!

  對不起,再來一次的勇氣今天已經沒有了,被妒意擾亂了心緒的桂這次真正冷靜了下來,他重新戴上帽子穿上寬松的嘻哈服,抱緊要送給出差的「假發子」的桔梗。

  他需要另外想一個計策,他桂小太郎就不信了,難道他真的會點背成這樣,次次坦白都會被打斷?!

  但是不管怎樣假發子這個身份還是暫時先下線吧!

  茶茶聽到這個消息很是如遭雷劈,一開始只以為是幾周,沒想到這麼久的嗎!雖然可以給假發子小姐發短信,給她打電話,給她寄禮物……可是抱不到香噴噴的假發子小姐,她怎麼安心啊!

  茶茶無比遺憾地接受了這個現實,和熱戀中的女友分隔兩地,但可不能讓她的消極情緒影響了她未來的家人!

  她打起精神,好笑地看著桂比她還要暗沉絕望的臉色,對著他額頭一彈:「禁止裝深沉哦!」

  但是可能是她還沒調整過來,力氣大了一點,把桂直接彈飛到了酒館裡面。

  「啊,桂!」

  茶茶慌張地踩著還癱在地上的銀時和新吧唧,進酒館查看哪怕被彈飛還護著懷裡的花的桂。

  被茶茶一腳踩進地裡的新吧唧:「銀桑,我們這是不是就沒有正常的女性。」

  銀時:「新吧唧,這裡可是歌舞伎町啊。」

  他們還想說什麼,結果聽到茶茶驚喜地喊著「小神樂」,趕緊爬了起來。

  茶茶貼著神樂抱著不放,神樂也縱容她,就著這個姿勢抱著電飯煲吃米飯,而旁邊的登勢老板娘則是認命地去看米袋裡還有多少米。

  「喂那邊兩個廢柴,還不快歡迎本女王回來阿魯!」

  茶茶看到銀時和新吧唧不自覺露出的笑意,更緊地抱住了小神樂,而被她暫時忽視的桂則抱著花蹲在她腳邊。

  登勢眯著眼看著酒館裡的人,樓上那三個笨蛋是沒什麼了,但是……

  她看著抱腿坐在臭丫頭邊上的桂,看見臭丫頭回來後整個人像整容了一樣變好看的凱瑟琳,還有一無所知只知道抱著兔子傻樂的臭丫頭本人……

  誰來救救這三個笨蛋。

  還躺在地上的長谷川:那個其實不止三加三個人,大叔我也在啊!

  *

  晚上

  茶茶做夢了,幾乎不怎麼做夢的她夢到了許久未見的戀人,也許是因為今天聽桂說她們要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要異地戀了?

  夢裡的假發子小姐不知道為什麼也穿上了嘻哈服,她抱著茶茶,持著她的手教她卸下她臉上的妝容,散下挽在身前的黑發。

  茶茶忍不住後退,這個樣子,完全就是桂了吧?

  而這個時候「假發子」也開口了:「茶茶,我就是桂。」

  呼——

  茶茶睜開眼,眼裡滿是疑惑但意外的沒有驚悚,可能是直覺早就在心裡下了暗示,但暫時還沒有將假發子和桂劃上等號的她並沒有想清楚,這個疑惑現在只是對她自己的。

  自己這是,把桂當成了假發子小姐的代餐?替身?

  把戀人的親弟弟當作替身,這個完全是人渣行為吧!

  茶茶因為這場夢陷入了糾結,她鼓著臉打開響著鈴聲震動的手機。

  可惡!肯定就是這個害她做了噩夢!到底是誰啊大晚上的打電話!

  「喂!」

  「笨蛋丫頭,明天過來找我。」

  啊,是師傅。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真的是「菜」!美味的吃的!

  茶茶:瞄准!心髒!發射!

  今天桌邊的花突然就露了頹勢,從半垂下的頭上取下了一片花瓣,按在手指背上摩擦,那感覺……嗚哇!是雞皮疙瘩!起雞皮疙瘩了!


第29章 師傅,你說話好像個反派哦

  收到師傅電話的茶茶還懵懵的, 迷迷糊糊地說了句知道了就掛斷了電話,然後倒頭就睡。

  不怪她這麼想睡,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她師傅一說話她就好像聽到了手風琴聲, 很催眠啊!

  話說她是不是忘了什麼?

  桂&假發子:我啊!

  被師傅催眠的茶茶什麼都忘了地睡了個好覺,起床後揉著雜亂的頭發看了看時間,現在去上班時間剛好。

  她快速套上自己的工作裝, 洗漱吃飯, 中途在想要用發帶扎起頭發時不知道為什麼像是被燙到一般縮回了手, 但還是將金色的梅花綁在了頭發上。

  酒館外忍者裝扮的灰色烏鴉看著她和登勢和貓女打了個招呼, 直接跑去上班了,高高束起的馬尾在空氣中留下個俏皮的弧度,然後一溜煙就不見了。

  早早在暗處等著的朧沉默, 老師昨晚不是和這位師妹說了今天去找他嗎, 是有什麼意外情況?他快步跟了上去。

  對面酒館樓上的萬事屋裡,還在宿醉的銀發天然卷蛄蛹著鑽進被窩,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沒有鬧鐘還會在這個點醒。

  他抱住頭團成團,睡覺睡覺。

  *

  自從熟悉了天知老師的公寓和歌舞伎町之間的路線, 茶茶就再沒擠過電車,全都是靠跑的,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更方便。

  茶茶:不用等不用擠, 還能鍛煉身體, 當然選擇跑著去上班了!【大拇指】

  她敲門, 和來開門的還打著哈欠的大猩猩問好:「早上好老師, 今天也要畫出超棒的銀太哦!」

  天知「嘎嘎唔」地把她迎了進去, 完成每日上供一根香蕉後, 攀在鐵杆上開始作畫。

  茶茶拿著香蕉和廚房裡的其他水果做了杯奶昔後, 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外面的朧召來烏鴉, 讓它將茶茶的信息送給那位還在等待的大人,繼續觀察起來。

  朧:那個大猩猩,擁有正常人的智力還能作畫,是什麼天人麼?

  茶茶:不是哦,是和兄長一樣的普通大猩猩。

  茶茶托著腮,天知公寓的窗戶沒關,一只有著小小的紅眼睛羽毛在陽光下泛著令人不適的彩色的烏鴉飛到她頭上,啄了啄她的頭發。

  她看著這只熟悉的烏鴉,右手握拳敲掌,頭頂亮起了一個小燈泡,總算想起了一件事。

  她師傅昨天好像打電話給她來著,但她要去哪裡找他啊?

  烏鴉好像也知道了她在想什麼,順著她的胳膊蹦了下來,揪著她的一縷發絲讓她跟它走。

  「來了來了,老師。」

  沒錯,老師。這只烏鴉她認識,每次師傅來訓練她時它也會在一旁看著,她覺得它不管是配色還是眼神都超像那個揍人超疼的糟老頭子,就給它取了個名。

  每次師傅揍完她她都會去抓老師,然後揉搓揉搓!

  茶茶看了眼還在作畫的天知,想了想還是在走之前和他說了一聲。

  「天知老師抱歉,我家裡突然有些事情,得先走了。」

  「嘎嘎唔!」好說話的大猩猩批准了她的請假。

  茶茶抱著老師下樓,走到了黑黢黢的小巷子裡,裡面是另一只灰色的大烏鴉。

  「啞!」

  被茶茶稱為老師的烏鴉飛到朧的肩上,朝他們叫了兩聲就飛走了。

  「你好,我是近藤茶茶。」茶茶好奇地看著穿著忍者服,眼裡看不到什麼生氣的朧,「是師傅讓你來接我的嗎?」

  朧將黑色的圍巾上拉點點頭,沉默了半晌還是吐出了自己的名字:「朧。」

  說完就轉身速度極快地走了,茶茶也跟在他後面,看方向應該是和老師飛走的方向一致。

  *

  茶茶跟著朧來到了一座荒涼的宅院,從外面看完全是鬧鬼首選的那種,但等到進去,好吧裡面看起來也像是要鬧鬼的樣子。

  茶茶把身上沾到的蜘蛛絲挑走,看著腐朽的地板沉思,師傅那個人原來這麼窮的嗎,她現在的工資可能養不起他啊……

  「想什麼呢,臭丫頭。」熟悉的低沉渾厚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躲過朝她揮來的利刃,一個後空翻跳到了朧身後。

  「在想怎麼養師傅你啊。」茶茶從朧身後探出頭,對著數十年穿著打扮幾乎沒變化的虛說:「我沒想到師傅你已經窮成這樣了。」

  「嗤!」虛冷笑,寬大的羽翼一甩,一下就把茶茶從朧身後給揪了出來。

  「錢是最容易得到的東西,你可以再大膽一點,國家、星球……」

  「但這些東西不還是要錢!」茶茶腳尖勉強觸底,使力扭身,想要用腳踩著虛來個倒轉脫身,但是奈何虛像塊鐵一樣動都不動,讓她有勁都沒處使。

  「可愛的弟子拋下工作來找你,你就這樣對她嗎!當心我以後不給你養老!」茶茶見虛還不放手,開始撲騰起來,讓虛感覺自己又看到了小時候繞著他看繞得他心煩的那個小丫頭。

  他掐著茶茶的脖子將她往地上一壓,本就陳舊不堪的地板斷裂,揚起一陣帶著霉味的塵土。

  「你把我當成什麼老年人了嗎。」淺色的頭發垂下,灰塵散去,手下空無一人。

  茶茶從他的鬥篷裡鑽出,拍了拍自己和虛身上沾染的灰塵,捏著鼻子站到了一邊,說話的聲音翁翁的:「想我的留守老人?」

  「不對。」虛直起身體,被面罩遮住大半的臉露出明顯的被弟子評價為虛假的笑意,「錯了,給我切腹。」

  茶茶放松下來,她感覺到這算是她師傅短暫切磋暫時結束的信號,真是的每次找她都得先打一頓,師傅這個人真是愛折騰。

  她隨便找了塊地坐下,看見朧半跪在虛身前,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又騰地站起來,繞著他們倆轉了起來。

  「停下。」虛摁住她,阻止了她繼續轉圈,在她問出口前直接說:「這是你的師兄,朧。」

  「現在,你和他打。」

  茶茶:???你找我來就是讓我挨打嗎!

  *

  雖然這麼說,但茶茶並沒有吃什麼虧,她可是個尊師重道的好孩子,師傅讓她打她就會認真去打。

  她和朧不斷換位攻擊,她拿著之前虛拋給她的真刀和她自帶的匕首,朧握著錫杖和苦無,「鏘鏘」的武器交接的聲音在這座破敗的院子裡不停回響,最後以兩人同時向對方射出毒針,為躲避不得不落地緩衝,才作為平局結束。

  茶茶將插在她面前地面上的毒針拔出嗅了嗅,是和她之前從終端塔撿到並收起的毒針,也就是她剛剛射出的毒針味道一樣。

  果然當時依照直覺把這些針收起來是有用的!

  茶茶亮著眼睛將毒針還給朧:「原來上次就是師兄出手救我的呀!」

  頂著虛玩味的目光的朧低頭應了一聲,收回了那些毒針,然後跪坐在虛身後。

  茶茶挑了塊虛面前的空地坐下,甩了甩有些酸痛的胳膊:「所以叫我來干什麼呀,難不成真的是看望孤寡老人?哦,你還有師兄呢,不算孤寡。」

  「只是前不久聽說我可愛的弟子在終端塔大展身手,想看看你退步了沒有,現在看來,還是很弱啊。」

  虛將兩份資料擺到她面前:「所以有空在終端塔玩的你,想好該這麼做了嗎?」

  兩份資料一份寫著幕府一份寫著攘夷黨,虛說的什麼已經很清楚了。

  之前她詢問了聽起來是個很大很神秘的組織首領的師傅,該怎麼讓幕府派和攘夷派的人相處,是許以他們巨大的利益?還是給他們一個共同的目標?亦或者……

  身為成年人的她,兩個都想要,不過分吧?

  兄長和師傅對她都很重要,兩個人的教導她也沒有忘記,所以相結合得到的對於喜愛的要盡全力去爭取,也沒錯吧?

  茶茶翻閱起那些資料來,嘴上卻沒停:「好大方哦,師傅。」

  「一個國家都算不上,想要的話,就拿去玩玩好了。」反正他早已寫好了結局,這些細微小事要是能讓烏鴉巢裡的亮晶晶更耀眼的話,他不介意讓她多玩玩。

  「師傅,你說話好像個反派哦。」

  「嗤,說什麼胡話呢。」

  對於整個宇宙來說,他就是反派。

  *

  資料很多涉及很廣,茶茶花了一天的時間才看完,中途還給婆婆他們發了條消息說自己今天有些事不回去了。

  夜色早就降臨,朧將角落裡的蠟燭點上,在燭光和屋頂破洞泄露的月光中,茶茶放下最後一張紙,略感苦惱地深吸一口氣,癱在了帶著土腥味的地板上。

  「讓我再看看嘛師傅,再看看。」她忍不住帶著些撒嬌的語氣和虛說話,這讓第一次看見她和虛相處畫面的朧大為震驚。

  他看虛並沒有一刀砍向在他面前撒嬌的茶茶,忍不住心裡留有一絲幻想,那麼虛的「微笑」——松陽會不會還……

  虛暗沉的紅眸睨了他一眼,讓他有些浮動的心思瞬間冷卻。

  虛用腳尖踢了下抱著資料在他面前恨不得打滾的茶茶:「起來,做不出決定就給我滾出去。」

  「哦。」早就熟悉他說話方式的茶茶知道他這是在趕人了,說真的能在這裡待這麼久她也很驚訝,以前師傅最多只待過半天。

  難不成是因為要來回跑?茶茶想像裡的虛小人從江戶噠噠噠地跑到武州,然後又噠噠噠地跑了回來。

  雖然腦子裡想著有的沒的,但這不妨礙她掏出自己的銀行卡,塞到虛的手裡。

  虛:?

  見虛疑惑,茶茶語重心長地解釋:「師傅,雖然這裡錢不多,但是找個好一點的宅子住還是可以的,畢竟你都一把年……」

  刷!

  茶茶眼疾手快地收回差點被砍成兩半的銀行卡,無奈地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露出瘆人的笑容的虛。

  好嘛,你個倔老頭!

  她咕噥著順了根烏鴉光彩奪目的黑羽,拔腿就跑。

  「師傅再見啦,下次給你帶禮物!」

  笨蛋弟子走了,他也就沒理由待在這了,虛拿起散落在地的寫有桂小太郎信息的紙張,撕碎。

  「朧,走了。」

  「是。」

  烏鴉飛走了,離開了江戶,向宇宙飛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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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怎麼人都湊在了一天來

  「誒, 要看我們工作?」近藤驚訝地看著一大早就來到真選組的茶茶,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茶茶在心裡給在家辛苦畫畫的天知道了個歉,雙手合十:「拜托啦兄長大人, 只是幫天知老師取材,我絕對不會妨礙你們的!」

  「而且!」茶茶亮出她腰間的木刀,那是她特地去樓上問銀時先生鏈接, 在網上購買的金剛木制造的超堅硬木刀, 「我說不定還能幫你們逮到犯人。」

  「嗨嗨。」總悟拿起手銬銬住她, 「在禁刀令頒布的現在還敢持刀到真選組門口挑釁, 逮捕現行犯一位。」

  「這只是木刀!」茶茶掙斷手銬,把它砸向總悟,被他歪頭躲過。

  只是取材的話應該可以的吧?近藤轉頭看向一大早就在那抽尼古丁的土方:「喂十四, 我覺得可以, 就讓茶茶跟著好了。」

  土方吐出一口煙,點頭:「嗯,但是給我安分點啊。」

  他警告地看了眼茶茶,她連忙用真誠的眼神表示絕對不會辜負他們的希望, 自己肯定不搞事。

  這樣想著,手悄悄把木刀往裡面藏了些, 用白色的羽織外套蓋住它。

  *

  「哈!哈!」茶茶跟著一群真選組的隊員一起晨練, 頭發高高束起, 手上拿著土方特別提供的未開刃的打刀, 羽織下的木刀隨著她的動作若隱若現。

  但她周圍完全是真空區, 其他隊員都被她身上的氣勢給震懾到自動遠離, 讓近藤走前滿懷私心的命令都沒法下。

  近藤:全員給我離我妹妹一百米遠!

  土方趁機大喊:「給我打起精神!氣勢不足的給我去切腹自盡!」

  茶茶看著他們更賣力地揮刀, 感慨:不愧是正規的警察組織, 每天一大早就很有勁頭呢!

  自己也不能輸!

  她也下意識聽從了土方的命令, 拿出更高昂的氣勢來:「呵——哈!」

  手上的刀形成不得了的刀氣,隨著她的動作向前揮去,帶起一片塵土。

  Hong——

  土方偏頭看似輕松地躲過了擦著他過去的刀氣,背後的牆上是深深的刀痕,手上的香煙抖了下。

  他深吸一口氣把周圍靜止不動的隊員喊醒:「看到沒有!就是這種氣勢!」

  然後在幾乎響徹天際的「哈!」聲中走到在閉眼醞釀下一道刀氣的茶茶身邊,抬手……

  給了她一彈指。

  「啊!」破功的茶茶驚叫一聲,氣鼓鼓地看向土方,「土方哥你干什麼!」

  她被土方扯到室內訓練室,然後戳額頭,雖然她一點事兒都沒有反而是土方的指尖泛紅,但不妨礙她捂著額頭,控訴地看著他。

  「你這幾年在武州是吃了什麼惡魔果實嗎!」土方拿走她的打刀,「這個沒收,你在這裡練習揮木刀五百次。」

  「哦。」茶茶不見一點委屈地拿出木刀,這代表土方默認她可以使用木刀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不妨礙她趁著揮刀間隙熟悉這把木刀。

  比在武州時更怪物了,土方把香煙扔到地上輾掉火星,看了會茶茶認真揮木刀後回到了訓練隊員的空地。

  他看著一群大男人熱火朝天地揮刀想,剛剛茶茶應該只是被氛圍影響到了,能揮出這麼厲害的刀氣不愧是……

  「不愧是山地大猩猩啊。」總悟把臉上的紅色眼罩往下拉,看著那刀痕吹了個口哨。

  話音剛落,屋內飛出一把匕首直直往他腦門飛,被他拔刀反挑了回去。

  雖然凶器是挑了回去,但是他被茶茶那一手激起的戰鬥欲卻消不下去,他徹底摘下眼罩,帶著刀和火箭炮進了室內。

  土方裝作自己沒聽到室內傳來的聲音,兩眼放空地看著碧藍的天空,近藤老大到底什麼時候回來,這群笨蛋我是一點都不想管了。

  他心心念念的近藤老大也不想管了,他嘴角抽搐著看著一大早出現在真選組裡的松平片栗虎,指著他身後雖說是用頭巾把自己的臉包了個嚴嚴實實,但是完全看得出身份的人。

  「那個老爹,這位是……」

  松平一把攔住他,叼著雪茄給他介紹:「這是小將,他說在城裡待著無聊想看看平時你們都要干些什麼,我就一大——早帶他過來了,要好好照顧他哦∼」

  被稱作小將的男人解下頭巾,朝他微微頷首:「你好,我是小將。」

  近藤:你現在和我說你在開玩笑,然後把這位大人送回去,我就不變身咆哮大猩猩!

  「就這樣交給你了。」松平眨眼就走到了門口,朝他露出個桀驁不馴的背影,「叔我可是非——常相信你們的。」

  說完人就已經坐在車上了,還能聽到他和司機說:「誒多去那個理發店,之前借的《牛虻師》差不多看完了。」

  近藤:等等啊,老爹!

  近藤絕望的挽留並沒有起到什麼實質作用,反而讓那輛車更快的開走了。

  他機械地轉頭看向那個尊貴的人,那人在好奇地打量著真選組內的一切,見他看來還禮貌地說:「松平他也只是為了我好,今天就打擾你們了。」

  將軍大人啊!

  最糟糕的情況出現了,他妹妹和總悟可還精神滿滿著呢,說是掩飾身份,但他們可不會管你是什麼人!這樣平易近人可是會吃大虧的啊將軍大人!

  只能祈禱十四能好好管住他們了,近藤認命地帶著將軍往前走,話說茶茶他們好像都在室外訓練,要不先把將軍帶到室內的訓練室?

  *

  室內訓練室

  茶茶躲過一枚火箭炮,並在它炸開來燃起大片煙霧的瞬間揮刀擋住了總悟的襲擊,用巨力將刀下壓,踩在刀尖上回擊一個迎面飛踢。

  總悟拿火箭筒擋住這一踢,被壓住的刀向側面一滑,脫身後向上刺去,見她收腿他也順勢後退拉開一波身位。

  土方站在一邊避免被兩個怪物的玩鬧波及,其他隊員早就收工吃完早餐做自己的工作去了,這兩個不讓人省心的還在打。

  話說近藤老大怎麼還沒回來!

  他嫻熟地躲過刻意朝他飛來的火箭炮,在外圍罵罵咧咧:「總悟!你小子!」

  他用余光看見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近藤老大,還沒叫著讓他管管孩子,就看到了他身後穿著深藍和服和與眾不同的發髻的男人。

  啊,那個人……

  「兄長大人!」看到近藤的茶茶收起要進攻的姿態,總悟也收起了武器,恢復成了懶散摸魚的樣子。

  「這位是?」茶茶歪頭打量著近藤身後的男人。

  近藤盡量讓自己無視土方像是要吃人一樣的目光,嗅著室內的硝煙和金屬特有的鐵鏽味,介紹:「那個,這位是小將,和茶茶你一樣是來真選組……取材的。」

  哦哦,難不成這位和她之前在資料上看到的將軍很像的人也是個漫畫家?茶茶熱情地上前握手:「你好小將,我是茶茶!」

  「你好。」小將有些臉紅地和她握手,寡言的樣子讓茶茶更加確定他是個靦腆的人。

  「小將有吃過早飯嗎?」茶茶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快要八點了,自己和總悟打了這麼久早餓了。

  小將本想回答時看見她摸了摸肚子,頓了一下,「還未曾用餐,片栗虎說既然要體驗的話就全部體驗一遍好了。」

  那正好,茶茶轉頭叫住那個已經戴上耳機打算先走的臭小子,「喂,一起去吃早飯吧!」

  總悟瞥了眼一看身份就不一般的小將和看起來一無所知的茶茶,心裡不知道在冒著什麼壞泡,「跟上吧,臭丫頭還有小——將。」

  總悟拖長的音調讓茶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還是帶著小將跟了上前。

  近藤和土方卻一下子就聽出總悟在模仿松平片栗虎,一邊安心他猜出了將軍的身份,一邊又不安他會不顧將軍的身份在那胡搞,更別提茶茶也在。

  近藤&土方:今天就是真選組的生死存亡時刻!

  另一邊,茶茶帶著小將跟在總悟身後,來到了真選組食堂。

  食堂內大部分隊員已經吃完,早早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只剩下零星幾個人,但是食堂的窗口還都有人。

  茶茶想了想要了兩塊可樂餅和一碗甜粥,總悟則是要了份湯豆腐和烤魚。

  他倆端著放著早餐的盤子看著還在搖擺不定的小將,直接幫他做了決定:「給他來一份拉面,多放鳴門卷!」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就有種他和鳴門卷很配的感覺。

  被安排了的小將沒有意見,反而感激地看了他們一眼,拿到拉面後還聽了茶茶的建議又點了個紅豆包。

  三人找了個空位坐下,看起來甚至有幾分和諧,讓端著早餐在他們後面坐下的家長組暫時松了一口氣。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放心的太早了。

  「小將小將,要不要試試我的超美味吃法!」茶茶看著一臉單純的小將蠢蠢欲動,想要安利的心再次蹦跶了起來。

  小將:?

  「就是這樣!」茶茶拿起可樂餅掰成小塊,然後全扔進甜粥裡,攪拌攪拌。

  茶茶將可樂餅和甜粥的混合物舀了一勺進嘴裡,朝小將露出大拇指,「這種甜鹹碰撞超好吃!」

  總悟在一旁死魚眼:「喂,不要教別人吃豬食啊。」

  「吃你的兒童餐去。」茶茶微笑著把總悟的臉扣在桌子上,暗示地看了眼小將手邊的紅豆包。

  完全不在意他們打鬧的小將沉思,原來民間還有這種吃法的嗎?他試探著伸手,將紅豆包撕碎灑在拉面上,撈起沾著面包屑和紅豆餡的拉面,吃下。

  茶茶:「怎麼樣怎麼樣?」

  小將咽下嘴裡的食物,細細品味了一番,然後給茶茶比了個一樣的大拇指。

  「耶!又是一個成功安利!以後我們就是好朋友了,小將!」茶茶歡呼著和不明所以的小將擊了個掌,得意地看著總悟。

  小將:出城交到了新朋友【欣慰】

  「很厲害嘛,小將,那再來試試這個。」總悟咽下嘴裡的烤魚,拿出他姐姐寄來的辣醬,擠在了拉面上,「絕對比那個怪味女弄的好吃。」

  小將嘗了一口,紅著臉給出了眼熟的大拇指。

  「呵!」總悟輕蔑地看了茶茶一眼。

  茶茶:!

  「小將!」茶茶拿出一份草莓蛋糕出來,「你試試這個呢!」

  「小將!這個!」總悟反手掏出土方特制蛋黃醬。

  (背後的土方:總悟你小子!沒想到這麼有品位!)

  「小將!黑糖珍珠!」

  「小將!手榴……啊拿錯了,金槍魚飯團!」

  「小將,你說呢!哪個人的最好吃!」茶茶和總悟瞪著對方,等著小將給出最終答案。

  小將看著面前堆成小山的拉面,面上的草莓蛋糕和飯團淋滿了蛋黃醬和黑糖珍珠,他舉起手:「那個……」

  近藤&土方:總算是忍不住了嗎,將軍大人!

  小將有些無奈地說:「可以給在下換一個碗嗎,這個太小了可能會掉。」沒想到民間的吃法這麼多,他還有很多需要學習。

  光芒!那像征著君主的寬容之心的光芒亮得家長組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他們倆對視一眼,去後廚拿了三個碗,替小將將他面前的小山分成了三份,擺到了小將和另外兩個還在鬥氣的人面前。

  「小將,這種超額分量的食物一般都是和朋友們分著吃的。」近藤和土方冷冷地看著茶茶和總悟,「是吧?」

  茶茶:「唔!」

  茶茶:「是的沒錯,就是這樣。」

  她看著小將恍然大悟一般點頭,然後又去拿了兩個小碗,將這堆混合物分成了五份。

  現在所有人面前都擺著相同的食物。

  小將:「大家一起吃吧。」

  茶茶捂眼,好、好耀眼的光芒!這個男人,絕對不是普通的漫畫家!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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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伏兔超過新吧唧了!【得意】兔叔,棒!


第31章 時光機,快找時光機啊!

  警車內

  土方在開車, 近藤強忍著胃部的翻江倒海,和茶茶還有小將解釋他們的工作,畢竟一個是妹妹來取材, 一個是最高領導微服視察。

  「我們呢是保衛江戶的警察組織,每天都會面臨各種各樣的事情,啊就比如這個!」

  近藤指著那個頭朝地倒在販賣機下, 幾乎全·裸的人, 土方也順勢停下了車。

  茶茶裝模作樣地拿出紙筆, 戴上眼鏡, 像是個正經的取材人一樣看著眼前的一切,見小將手裡什麼都沒拿,還友情贊助了他一套裝備。

  「來取材怎麼可以什麼都不准備呢。」

  見小將學著她攤開筆記本, 獎勵了他一個大拇指, 然後下筆寫到:警察組織,關愛群眾。

  那邊近藤和土方下車處理看似醉的不成樣子的男人,想把穿著草莓內褲的人從販賣機地下拖出來,但意外的阻力很大, 地上留下了深深的像是手抓出來的印記。

  「喂小哥,你沒事吧!」土方把人翻過來, 卻在看清人臉的一瞬間又把他砸了回去。

  「近藤老大, 收工了, 只是個沒用的只會浪費空氣的天然卷。」他和同樣看到人的近藤點點頭, 掏出了蛋黃醬打火機打算犒勞自己一根香煙。

  啊, 是銀時先生。

  茶茶扶了下自己臉上只起裝飾作用的平光鏡, 見銀時陰惻惻地伸手, 拉著小將後退一大步, 直接退到了警車後面。

  感知到腳上觸感的土方低頭, 地上銀時露出宛若惡鬼一般的表情抓著他,「你們這群稅金小偷,快還阿銀的五百元!」

  啊完蛋了,茶茶把本子上的關愛群眾四個字給劃掉,銀時先生不算群眾吧?

  「喊誰稅金小偷呢你這個天然卷!」土方叼著煙收起寶貝的蛋黃醬打火機,「沒把你以擾亂公共治安的罪名逮捕起來就感恩戴德吧,你個廢人。」

  那邊的對話還在繼續,茶茶在給一旁似乎沒什麼常識的小將解釋,「因為銀時先生沒穿衣服啦,要是連內褲都沒穿,那就只能去牢裡坐坐了,但因為是熟人,所以現在……」

  「茶茶,不要亂說啊!」近藤連忙閃現過來捂住她的嘴,再說下去就是包庇熟人了啊!

  茶茶:唔唔唔?

  「可唔,銀時先生看起唔就是和土唔哥關系很好啊!」被捂著嘴的茶茶含含糊糊地說出這句話,一下子讓兩個人臉都綠了。

  銀時:「嘔嘔嘔,小丫頭不知道就不要瞎說!」誰和這個蛋黃醬迷關系好啊!

  土方:「茶茶,話可不能亂說,誰和這個天然卷熟人啊!」再說下去自己官職就要不保了!

  茶茶扶住有些歪的眼鏡,關系不好嗎,明明每次兩個人見面都有超多話能講,說的話題也對得上。

  警車後的小將走了出來,剛剛的對話他已經完全明白了,他的國民因為生計不得不撿拾落在販賣機下最裡面的硬幣,而經常接濟他的警察好友卻因為他這個上司在身邊,不得不含淚將他逮捕。

  不管從哪種角度來看,都是他這個君主做的不合格,但現在隱瞞身份的他唯一能為他們做的就是……

  茶茶眼睜睜看著小將一秒脫衣,然後將身上的衣服全給了銀時,就給自己剩下一條緊身三角褲。

  小將:將軍家代代都是緊身三角褲黨。

  唔啊!茶茶捂眼,那熟悉的金光又出現了,把幾近全·裸的小將給包住了!

  「誒?」銀時摸著不知道怎麼穿到自己身上的質量極好的和服,問旁邊兩個呆滯的警察:「那個啊多串君,大猩猩,那邊那個閃著金光的好心人是哪位啊?」

  這個料子,這個發髻,還有這兩個稅金小偷尊敬的態度,難道是哪位大人物看上了阿銀的美貌,特意獻衣?

  兩個警察還在石化,茶茶的聲音倒先傳來了,「小將,你這樣會著涼的吧,幸好我多穿了一件外套,給你!」

  「十分感謝,茶茶小姐。」

  「你可是吃了我的安利我親口承認的好友,不用這樣啦,以後喊我茶茶就好了!」

  「好的,茶茶小、茶茶,那以後也請稱呼在下為茂茂好了。」

  茶茶:啊看起來是真的將軍,但都是朋友了這種東西就無所謂了。

  誒,小將,茂茂,好熟悉,腦子快要長出來了!

  銀時摸著和服袖內的暗紋凸起,這個三片的紋路……不會是那個吧,那個家紋!

  將軍大人?

  喂喂,這個氣度,這個衣服,還有名字為茂茂,他不會就是!

  現任征夷大將軍,德川茂茂!

  銀時猜到了小將的身份,在場的看起來只剩下茶茶認為那只是個普通人,但其實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那個多串君多串君,我覺得現在直接逮捕我也不是不行。」銀時伸出雙手,快逮捕他,帶他逃離這個地方!

  不可能,現在這個情況還怎麼逮捕你啊!土方試圖用眼神表達出這一意思,而銀時也順利接受到來,反過來更用力的瞪眼。

  我這個普通市民可不管!

  兩人開始了新一輪的瞪眼大賽。

  近藤從警車亂糟糟的後備箱裡找出備用警服遞給茂茂,見他接過總算是送了一口氣。

  但是松太快了哦,暗處的攘夷黨在蠢蠢欲動。

  茂茂脫下身上的外套打算換上警服,他拉開羽織要把它遞給茶茶,結果背後一個大力讓他栽進了警車裡,而銀時和土方正好因為爭執,手上的五百元硬幣直直彈到了剛要抬頭的茂茂腦門上。

  茂茂:【昏迷】

  茶茶還沒看清就被一個熟悉的人擋住了視線,幾天沒見的穿著藍色和服和白色羽織外套的桂收回拳頭,「光天化日之下對著女孩子耍流氓,還在警車旁邊,天誅!」

  銀時:假發,你這完全攘夷大成功啊!

  茶茶想要喊「桂」和他解釋他誤會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卻開口喊了「假發子小姐」。

  啊,她想起之前忘記了什麼了,不止是師傅的事,還有她好像把桂當成了假發子小姐的替身!

  但是問題不大,看見有暴露癖的變態「騷擾」茶茶的桂,當時腦子一熱就是衝過來一拳,完全沒用注意到邊上的動靜。

  茶茶見她的兄長大喊著「將……小將啊啊!」直接衝進了警車,土方哥和銀時先生不知道為什麼叫著「時光機,快找時光機!」,試圖鑽進販賣機,而桂……

  他已經完全把茶茶當作了受害者,脫下身上的白色羽織披在她身上,寬慰她:「沒事了,流氓已經被我趕走了,哈哈哈哈哈!」

  現在不是糾結她是不是人渣的問題了,而是……

  「快跑啊,桂!」帶著自己也沒意識到的心虛,茶茶拉著桂就是一個百米衝刺,這可是比她還要囂張的現行犯啊!

  罪名就是當街行凶!

  不,不對!桂身上本來就背著通緝令!嗚啊這是罪加幾等了啊!

  她一手揪著羽織的領子,一手環住桂的腰將他夾住,無視路人的驚呼,跑出了汽車的速度。

  她一邊逃一邊和捂著臉的桂解釋:「桂你剛剛誤會了,小將只是想把我的衣服還給我,他其實是個大好人啊!」

  「什麼!」桂松開手露出紅色的震驚臉,「那我得趕緊和小將道歉。」

  「沒錯,等會還得好好道歉。」不僅是桂,下意識帶著行凶的人逃跑的她也得好好道歉才行,不過……

  「現在還是先逃跑吧,剛剛你可是在兄長他們面前犯罪啊!」

  茶茶的兄長,那不就是……桂總算想起來當時邊上還有其他人了,而此時他們背後也傳來了警笛的聲音,熟悉的銀白腦袋探出窗舉著大喇叭朝他們喊:

  「前面的恐怖分子還有人質,現在停下阿銀能給你們爭取死緩哦!」

  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上警服的銀時睜著紅色的死魚眼,坐在副駕駛上:「喂大猩猩,將軍大人醒了沒啊!」

  近藤拿著冰袋敷在蓋著藍色和服的將軍的頭上,搖頭:「沒,桂那個混蛋……襲擊了將軍大人,居然還挾持茶茶逃跑!」

  銀時:怎麼看都是你家小丫頭挾持了假發吧!

  但是那不重要,銀時把喇叭扔掉挖著耳朵,反正只要抓到假發,然後把所有事情往他身上一推,阿銀就還是那個良好市民。

  就是前面那個小丫頭跑的也太快了吧,警車都追不上,這合理嗎!

  這很合理,茶茶拿出躲避師傅訓練時朝她揮來的刀的速度逃跑,夾在腰間的桂在從衣袖裡拿出兩個橘黃色有著死魚眼的人偶炸·彈,向後扔去。

  「去吧just we!」

  土方熟練地扭動車身躲過,一邊在心裡咒罵前面的恐怖分子,一邊拿起對講機:「總悟,你到了沒有!」

  站在樓頂的總悟肩上扛著火箭炮,同時瞄准在前面跑的茶茶和在後面追的警車,「嗨——來了來了。」

  按下開關,兩枚彈藥飛出。

  察覺到危險的茶茶緊急停下跳開,躲過了朝她打來的彈藥,但卻因為余波不小心崴了一下,在漫天的黑煙裡和桂一起摔倒了,被夾著的桂在她松力的一瞬間翻身墊在下面,將她護住。

  ……

  嘶,茶茶捂住自己的頭,單手撐住自己的身體,頭好痛,剛剛好像被什麼砸到了,那個臭小子……

  誰來著?誒,她剛剛想說誰來著?

  茶茶茫然地跨坐下,手指抽搐蜷縮了一下,話說下面的地面是不是有點軟?

  她看向身下,一張布滿紅暈的秀氣的臉映入眼簾,黑色的長發有些凌亂地散在臉旁,白色的羽織外套墊在身下被她的手壓住弄皺,男人的兩只手被她的腿給困住動彈不得,和服下擺因為她的腳挑起了一塊布料而露出兩條結實修長的腿。

  咚咚咚——

  茶茶捂住自己的心髒,熱氣上湧。

  腦內的聲音混雜在一起,但最後都合成一句話,不斷在她的腦海重復。

  「這位先生……」源源不斷的好感化為洶湧的愛意充斥在她心口,迫使她急切地說出了那句話。

  我所喜愛的要盡力去爭取。

  「我好像對你一見鐘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

  銀魂經典失憶梗XD

  今天推薦,嗯,推薦大家多聞聞大自然的空氣好了!

  等於開屏美顏暴擊


第32章 桂小太郎.exe已停止運行

  因為爆炸導致周圍的群眾全都跑完, 變相完成了清場,罪魁禍首慢悠悠地走進煙裡,毫無愧意地開口。

  「喂, 都沒事吧。」

  戴著紅色眼罩的總悟吹著泡泡糖扛著火箭筒,邊上是為躲避火箭炮猛打方向盤,最後警車頭撞上電線杆, 現在踹飛了車門出來的一行人。

  「臭小子!你給我回去寫檢討!」灰頭土臉的土方恨不得直接拔刀, 但還得去查看其他人的情況。

  近藤老大和那個死天然卷完全沒事, 將軍看起來沒受什麼傷, 眼皮輕顫,像是要醒過來了一樣。不過被煙霧遮掩,他暫時看不清前面茶茶的情況。

  總悟:「不用擔心, 土方先生, 我可是看到那個臭丫頭帶著桂躲開了,啊疼。」

  近藤和土方齊齊敲了他一拳頭,讓他頭上鼓起了兩個大包。

  銀時眯起眼睛指著前面:「喂,大猩猩!你家小丫頭好像過來了!」邊上好像還跟著假發。

  *

  茶茶在和那位陌生的先生大膽告白後就忍不住捂臉低下身, 但她好像忘記了自己本就坐在了桂身上,這一低頭幾乎整個人看起來都趴在了他身上。

  桂小太郎.exe已停止運行!

  唔, 自己對才見過一面的人告白了!這算見色起意嗎?茶茶摸著自己滾燙的心口, 硝煙味縈繞在她鼻尖, 讓她一下子就明白該怎麼描述自己的心情了。

  爆炸。

  是再多看一眼, 就會爆炸的感覺!

  爆炸, 我要爆炸了!

  剛剛告白帶來的衝擊還沒有散去, 新一輪的考驗又降臨了!

  躺倒在地的桂感受著胸口略顯急促的呼吸, 茶茶靠的有些近了, 熱意隨著她想要刻意壓制的呼吸透過薄薄的面料, 直白又輕緩地落在他身上。

  茶茶感受著手下越來越僵硬的肌肉,總算是想起來了自己還坐在一見鐘情的對像身上,她手忙腳亂地從他身上起來,期間還因為慌張不小心摁到了他的嘴唇。

  Hong

  兩顆熱騰騰的番茄誕生了。

  「那個!」茶茶在心裡給自己鼓氣,面前的長發男人明顯對自己也有好感,乘勝追擊,「這位先生,我叫近藤茶茶,請問你的名字是?」

  誒?桂把自己臉上的熱意拍下去,看向明顯不對勁的茶茶,這個樣子很像他們初見時……

  想到初見時茶茶表白的桂又臉紅了一波。

  「我叫桂小太郎,是一名武士,興趣是joy,最近的目標是推翻腐朽的幕府。」

  他遲疑了一下:「其實我們……」

  其實我們認識來著,而且我姐姐【重音】還是你現在的戀人。

  雖然茶茶對他表白讓他很開心,但是這種酸澀的感覺,這種被ntr的感覺……

  而且茶茶的現任戀人假發子其實也是他,這算不算當著「假發子」的面對她的弟弟表白?

  嘶,好像有點……

  帶感。

  茶茶看見桂先生介紹完後面露紅暈,然後又扇了自己一巴掌,不禁歪頭疑惑,但那不是最重要的。

  「桂先生,我對你一見鐘情,請和我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吧!」

  重要的是!准確地說出喜歡之人的名字!然後發出交往邀請!

  「我!」桂差點就直接答應了,但現在茶茶喜歡的真的是他嗎?

  現在的她看起來記憶有了損失,忘記了戀人「假發子」,他不能趁人之危!

  「……我會認真考慮的。」到底還是不願意直接拒絕有好感的女孩,甚至本就算是他戀人的茶茶的示愛,桂轉過頭指向煙霧後依稀能看出輪廓的警車,「那裡好像有什麼動靜,我們去看看吧?」

  「嗯!」

  對於茶茶來說,沒有明顯拒絕自己的桂先生和答應了也沒有什麼差別,那左右搖擺的態度,欲語還休的眼神……

  是害羞吧!茶茶在背後看著桂藏在黑發下的泛紅耳尖,用手捂住自己的下半張臉,不讓笑意露出來。

  真可愛啊,桂先生。

  *

  茶茶悄咪咪地扯住桂的衣袖,見沒被拒絕就大膽了起來,纂住更多的布料,指尖試探著往他的手心觸去。

  桂感覺被她接觸過的衣袖變得越來越重,讓他動彈不得,只能被動接受茶茶的所有動作。

  兩人就是這樣一個狀態出現在真選組和銀時面前的。

  銀時目瞪口呆:真可以啊假發,在警察老哥面前和人家妹妹卿卿我我!

  「茶茶!」近藤看到妹妹臉上沾染的黑灰擔心了一瞬,又在看到她身邊站著的人時拉長了臉露出了猙獰的表情,「桂!」

  可惡,居然敢明目張膽地在他面前勾引茶茶!逮捕,必須馬上逮捕!

  但還沒等他放狠話,妹妹的話就給了他一次暴擊。

  茶茶:「桂先生桂先生,是穿著警服的大猩猩誒!這是哪個馬戲團最新推出的制服表演嗎?」

  撲哧——

  妹妹的話像是一支利箭,狠狠地戳在了近藤身上。

  他跪倒在地,不敢置信地看著茶茶親昵地和桂說著話,看也不看他一眼!

  「嗯?」茶茶靠近讓她感覺很親切的大猩猩,自然地從懷裡掏出一根香蕉,「為什麼這麼看著我,是餓了嗎?」

  「好乖好乖。」她摸著跪在地上靠著她流淚扒香蕉皮的近藤毛糙的頭發,轉頭一臉嚴肅地和邊上扣鼻*的銀發小哥說:「身為主人你也太不稱職了,連寵物餓了都看不出來嗎!」

  啊,我是主人?銀時把鼻*彈飛,看向來了後就沒說過一句話的桂:「喂,假發,這小丫頭怎麼回事?」

  「不是假發,是桂!」

  桂閉著眼睛回答了銀時的問題:「茶茶好像失憶了。」

  「失憶?!!」

  大猩猩、啊不是,近藤和土方同時大喊,瞪大了眼睛看向用陌生又茫然的眼神看著他們的茶茶。

  總悟吹的泡泡炸開糊在了他嘴上,他悄悄把肩上的火箭筒藏到身後。

  玩砸了。

  「唔嗯——」之前眼皮一直顫動的茂茂被他們的聲音吵醒,睜開了宛若孩童般的純潔眼睛。

  他捂著腦門從土方腿上起身,披在他身上的和服滑下,露出他除了緊身三角褲外什麼都沒穿的肉·體。

  「頭好痛。」

  他面無表情但眼神干淨地問離自己最近的土方:「請問這裡是哪裡,你們是?」

  他環顧一周,最後視線停在了摸著猩猩頭的茶茶上,茶茶也正好抬頭和他對上了視線。

  這熟悉的感覺,茶茶和茂茂眼裡流出了惺惺相惜的閃光,那是同類!

  完蛋,總悟扔下火箭筒就想跑,結果被三個大人給揪住了。

  「往哪跑呢,你這個罪魁禍首。」

  三人眼裡是相似的紅光:「別想一個人逃!」

  茶茶和茂茂完成了腦電波交流,她拉著桂走上前伸手打招呼:「你好啊,我是近藤茶茶,這位是桂小太郎,感覺你很親切呢,一起交個朋友怎麼樣?」

  「德川茂茂,很高興認識你們。」失憶的將軍報上自己的大名,分別和兩人握手,「平時叫我小將或者茂茂就好。」

  「好的小將,好的茂茂!」

  茶茶點了點打完招呼就擋在她面前的桂:「桂先生,怎麼了嗎?」

  桂摸著下巴,看著茂茂的緊身三角褲還有堆在他腳邊的衣服,「這位小將,是裸奔愛好者嗎?」

  「並不是。」茂茂將地上的衣物撿起穿上,意外的合身,看來這本來就是他的衣服,「但脫下衣物後在下確實感覺輕松了很多。」

  他彈了下自己的緊身三角褲,嘆了口氣。

  「自己開心就好啦,茂茂!」茶茶從桂身後走出,繞著開始對視起來的兩人轉圈。

  茂茂和桂對視,他感覺面前的男人身上有和他相似的氣質,就像、就像是……

  Leader(領袖)?

  茂茂捂住抽痛的大腦,有種要想起什麼的感覺。

  好巧,桂也有種要想起什麼的感覺,面前的人身上散發的金光,還有哪怕失憶裸奔都臨危不亂的氣場……

  茶茶:?誒,怎麼了嗎?

  「茶茶!」

  剛剛安撫過的大猩猩竄到她面前,還口吐人言,流著寬面條眼淚,「我是你的尼尼啊!是我啊,近藤勛!」

  「哇。」茶茶小聲驚呼,讓含著兩泡眼淚的近藤以為她想起了什麼,「猩猩先生居然和我一個姓氏!」

  「因為我們是兄妹啊!」近藤緊緊抱住她的大腿啜泣,讓茶茶有些不知所措。

  兄妹?這個代表了血緣關系的詞讓本就對這只大猩猩有好感的茶茶動搖了,頗通人性的大猩猩在她眼裡變得更為特別,換句話來說就是:

  能更好地區分他和普通猩猩。

  但是……

  茶茶愧疚地說道:「雖然感覺很熟悉,但是我還是想不起來,對不起猩、近藤先生。」

  近藤的淚一下子就射了出來,妹妹居然生疏地喊他近藤先生,不是兄長大人,更不是更為親密帶著撒嬌意味的尼尼!

  「十四——」他悲戚地呼喚茶茶的另一位兄長。

  「呼。」土方收起蛋黃醬打火機,吐出一口白煙,「茶茶……」

  啊,茶茶一下子就想起來了,指著蛋黃醬打火機喊道:「是土方哥。」

  「為什麼啊!」近藤不敢相信地抱住腦袋。

  雖然茶茶一下子就能想起他讓他很高興,但是!

  土方強忍著額角不停跳動的十字,還是忍不住吐槽:「你指著什麼喊出我的名字的啊!在你眼裡我就只是蛋黃醬和尼古丁的混合物嗎!」

  茶茶沉默,然後俏皮地敲了下腦袋,打算蒙混過關。

  茶茶:欸嘿!

  土方無視滿含怨氣在那碎碎念的近藤:「這種情況,還是先回屯所吧。」

  他看向還在一邊找時光機的銀時,戴上眼罩假裝睡著了的總悟,和某倒幕恐怖分子侃侃而談的將軍大人,還有欸嘿完湊在一邊聽兩個leader聊天的茶茶,恨不得把警車創飛到天上。

  土方走到某個長發混蛋那,還沒掏出手銬,本來環抱著手聊天的桂不知道聽茶茶說了什麼直接坐進了警車,茶茶和小將也坐了進去。

  三人坐在警車後排疑惑地看著一動不動的土方,茶茶問:「土方哥,不是要回屯所嗎?」

  桂:「是啊警察先生,不要浪費時間啊。」

  土方:……

  茶茶失憶了先不說,桂你小子應該還記得自己是個通緝犯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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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讀一下短信吧

  土方載著後頭交談甚歡的三人組和副駕駛上還在拿著小手絹啜泣的近藤回了真選組, 至於總悟,那臭小子自己會打車。

  回到屯所後的茶茶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麼,自動帶著兩個leader去了會客室, 而剩下的幾人則是貼在門口偷聽。

  那個通緝犯也太自來熟了吧,土方一臉牙疼地看著和茶茶坐在同一邊的桂,兩員大將和茶茶坐在真選組內聊天, 而真選組的大將卻還在邊上抱腿碎碎念。

  近藤勛:茶茶, 我可愛天真純潔善良的妹妹不記得我了, 大猩猩要變成孤單一人了……

  「近藤老大, 別消沉了。」土方看著三人面前冒著熱氣的茶杯,那三人的表情嚴肅地好像在聊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啊。

  「但是!」近藤難過地抬起頭,還沒說什麼就被後面穿著監獄長制服的銀時捂住了嘴。

  「唔唔唔!」你從哪搞來的制服!

  「哈?要banana?」銀時一臉拿你沒辦法的樣子掏出一串香蕉, 然後全都塞進了近藤嘴裡, 在他和香蕉搏鬥時學土方把耳朵貼到了門上。

  銀時:希望別太離譜,阿銀我還想早點回去打小鋼珠。

  聽見,能聽見,三人的交談聲漸漸清晰……

  桂激昂的聲音傳來:「你一定能成為一名出色的攘夷志士, 和我一起推翻幕府,將這群天人趕出我們的國家吧, 小將!」

  銀時:???

  他趕緊從後面鎖住想要直接拔刀衝進去的土方:「嘛嘛多串君冷靜, 冷靜!」

  但是只成功了一半, 冷靜不下來的土方一腳踹開了拉門:「桂!混蛋放開我!」

  茶茶歪頭:「桂先生確實說過自己的目標是推翻幕府呢, 聽起來真是了不得。」

  話說為什麼聽到幕府和攘夷自己腦子裡就冒出了一堆雜七雜八的知識?好像自己在很久之前就了解過……

  啞——

  會客室旁的庭院傳來一聲嘶啞的鴉鳴, 一陣樹葉的簌簌聲, 不祥的黑鳥睜著紅眼站在枝椏上看著裡面的人。

  啊, 是老師。

  茶茶心裡的小人一拍腦袋, 自己是前段時間在師傅那看過的資料, 裡面包含了……她瞥了一眼對坐的兩人。

  桂小太郎,攘夷浪士的頭目之一,行事激進但最近有向穩健派過渡的趨勢。

  德川茂茂,現任征夷大將軍,頗得人心的傀儡將軍,但只要走錯一步……

  這些都是師傅給她的資料裡的內容,唔,所以自己為什麼要找他要這些呢?茶茶疑惑地捧著茶杯,那只據說是她兄長的大猩猩的哽咽聲傳到了她耳裡,腦海深處的記憶浮現。

  才十幾歲還是個半大孩子的近藤勛將她抱起,故鄉的風帶著水果的清香將她包裹。

  「茶茶看哦,是香蕉!」

  茶茶目移,啜了一口白水,為什麼偏偏是香蕉啊!

  雖然有點對不起,但是將兄長想起來後其他人也差不多想起來了,尤其是那個害她失憶的混蛋!

  茶茶恨恨地將茶杯咬出裂痕,衝田總悟!別想再從她這拿到一張三葉姐的照片!

  已知:桂先生看起來以前就和自己認識,她的兄長和桂先生算是敵對方,她特地找師傅要了兩個組織的資料,還有……

  她心裡不停翻湧的情感。

  她看著因為她注視的時間太長,不好意思地偏過頭,試圖用小小的茶杯擋住自己臉的桂小太郎,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太可愛了桂先生!所以自己之前就一見鐘情過了嗎?

  這絕對是緣分!

  不過現在可是很危險的啊,桂先生。

  見桂還在向茂茂輸出自己的想法,茶茶搖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會跟過來,但是再不跑的話可就完蛋了!

  她抱著試試的心態站了起來到處摸摸,最後從地板的夾縫中掏出了一副撲克。

  嘖嘖嘖,這麼多年了他們藏東西的地方還是就那麼幾個。

  「那個!」茶茶舉起手中的撲克,所有人都看向她,「我們來玩真心話大冒險吧!」

  「哈?現在?」銀時拖拽著還想拔刀的土方,現在這裡可是一片亂像啊,大猩猩……

  喂,你什麼時候坐過去的!

  那將軍和假發……

  你們不要也配合啊,剛剛不聊得挺歡的嗎!

  銀時背後,茂茂收起偷偷打手勢的手,對上茶茶的視線後也只是一愣,然後朝她點點頭。

  茶茶:看來將、茂茂也恢復記憶了。

  「放開我!」土方給了銀時一手肘,理了下自己的制服也坐了過去,都怪這個銀發混蛋,茶茶邊上的另一個位子被桂給占了!

  喂,真要玩啊,不是吧?孤零零一個人站著的銀時只好合群的坐過去。

  茶茶將撲克攤開,掏出一張紅桃二,「抽到紅桃的人選擇詢問其他人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哦,但如果選擇兩個人以上的話,自己也要參與真心話或大冒險呢!」

  見他們都理解了,她直接將紅桃二放在桌上:「我先來哦,因為我手裡現在可是有紅桃二!」

  她用手指指了一圈人,最後停在了桂面前,「桂先生,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銀時:難道她是想讓假發快走?

  他看了一眼家長組,見他們雖然都在咬牙手上用力,但都沒有阻止,開始在心裡祈禱假發能識趣點走人。

  桂一愣,試探地說:「大冒險?」

  茶茶:「大冒險就是現在快點去遠的不得了的地方給我們買飲料!」

  桂立馬改口:「我選擇真心話。」

  為什麼啊!茶茶氣鼓鼓地看過去,但一對上桂清澈的眼神就怎麼也氣不起來了。

  但是還是裝出生氣的樣子的茶茶:「你為什麼要跟著來真選組?」

  「誒,不是茶茶你說兄長要帶我們先回來休息的嗎?」桂有些擔憂看過去,記性有點差的話要不要吃點核桃補補呢?

  近藤&土方:喊誰兄長呢!

  「而且我也……很擔心你。」

  他有些害羞地撓撓臉,但真心話就是要全部說出來吧?茶茶現在失憶了,對於她來說周圍出現了不少陌生人,會很不安吧?也許,他這個被她喜愛的人能給她帶來一點安心。

  是,是因為擔心我嗎!茶茶臉色爆紅,低下頭完全不敢看其他人的目光。

  Ci!

  銀時默默遠離手裡滿是茶杯殘渣的兩位兄長,貼近了茂茂,完全是兩重天啊。

  茶茶和桂那裡看起來都快飄粉紅泡泡了,警察兄長那黑氣都快衝天了,只有小將,只有這裡是淨土!

  茂茂:關系真好啊。

  近藤本來就因為妹妹忘記了自己而內心憋屈著,現在又看到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陰暗的想法不要錢一樣從心裡冒出來,「這個游戲還得繼續吧!」

  他用看不清的手速發了一輪撲克,然後舉起手中的牌,捏著嗓子說道:「啊嘞嘞,這次好像是我抽到了紅桃。」

  他目標明確的指向桂:「給我選大冒險去切腹!」

  茶茶:「兄長大人這是犯規哦!」

  「切,果然不……等等!」近藤一下子扔掉了手裡的牌,淌著眼淚和鼻涕抱住茶茶,「你剛剛是不是叫我兄長了!茶茶你想起來了對不對!」

  「只想起來你們啦,之前對不起,說了很傷人的話。」茶茶愧疚地看了一眼抱住自己的大猩猩,沒錯,哪怕記憶回來了近藤在她眼裡也沒什麼差別,只是從好辯認的大猩猩進化成了一下就知道是自家兄長的大猩猩。

  「游戲游戲!」

  茶茶提醒,桂也提前說好了自己的選擇:「真心話。」

  近藤已經暫時滿足了,起碼現在看桂沒那麼殺氣騰騰了:「你們近期有針對真選組的計劃嗎?」

  桂:「有。」

  把真選組的警車全部塗成痛車,讓他們在社死的感覺中煎熬。

  哼,土方點煙,等會就讓你把計劃說出來。

  下一輪游戲開始

  拿到紅桃的是茂茂,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指向了茶茶。

  誒,我嗎?茶茶有些驚訝地指著自己,她還以為茂茂會選擇桂先生。

  「真心話。」

  「冒犯了,茶茶認為現在的將、幕府……不,沒什麼。」茂茂本想問茶茶對於現在幕府的看法,因為在這裡茶茶是最貼合普通民眾形像的,但對剛認識的朋友說這些可不太好,而且現在……

  敵方的大將可還在看著他。

  那看惡徒一樣的眼神!

  現在還是好好游玩一番吧,畢竟他此次出行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

  所以他換了個問題:「茶茶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誒!!

  本來已經做好回答准備的茶茶一下子被這個問題打懵了,就連一旁看起來淡然的桂都差點跳起來。

  「那個……」她看低下頭看向桂的方向,發現他也在偷偷看自己,「有的!」

  是桂先生!她對他一見鐘情!

  「嗯,那祝你和喜歡的人幸福。」茂茂將這一輪真心話輕飄飄帶過,但靠的近的兩個人腦袋卻仿佛越來越沉,最後都低著頭抬不起來。

  茂茂,我和你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貼近茂茂的銀時又默默遠離,雖然這裡是淨土,但是淨土自己好像不怎麼安分,他一句話讓兩邊的氣氛更加險惡了!

  下一輪抽到紅桃的是土方,那邊的三人組是真的在玩了,不好打擾將軍大人的興致,近藤老大又是上司,那麼就只有……

  「那邊那個天然卷。」

  「哈?多串君,你不去看那三個人盯著阿銀算什麼,難不成是看上了阿銀的美色!」

  「閉嘴快給我選!」土方強忍著不拔刀砍向那個賤兮兮的銀發混蛋。

  「嘁,阿銀選大冒險。」銀時挑了塊空位側躺下,支著腦袋沒什麼精神,「真男人就要勇於面對未知的冒險!」

  「把你的警服給我脫下,看著就煩。」

  切,小氣,銀時把從真選組倉庫裡偷來的制服脫下,露出下面的流雲和服。

  土方:你這不是有衣服嗎!

  下一輪紅桃落到了銀時手裡,他拉長了聲調:「啊,選誰好呢——」

  他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還是不知道選誰,說真的他就是被牽連的,比起在這陪將軍玩游戲他還是更想跑出去打小鋼珠,干脆隨便選一個得了。

  他把自己腰間的木刀豎起,指向木刀落下後刀尖對著的那個人:「喲西,小丫頭就你了!」

  「現在快告訴阿銀你的銀行卡密……」

  「不好意思。」茶茶舉手,「我選擇大冒險。」

  見沒戲銀時又恢復成了那副懶洋洋的樣子:「那就讀一下你最新的一條短信好了。」

  短信?自己原來是有手機的嗎?茶茶茫然地在身上各個口袋摸著,最後在衣服內袋裡找到了一部藍白手機。

  她打開手機,點擊短信界面,將最新的一條短信一字一句的讀了出來。

  「花我收到了,如你一般非常美麗,我很喜歡。——假發子小姐」

  假發子小姐?茶茶轉頭看向今天被她告白了的桂,早在聽到「花」字時就捂住臉的,她真正的戀人的……

  弟弟。

  【作者有話要說】

  寫了很多版,老是寫成他們互相詢問治國之策,但是還太早,桂現在還算激進派

  給你們筆芯,注意更新時間變更哦,今天還是零點,下一次晚上21點了哦


第34章 坦白

  這絕對是緣分!茶茶之前的想法刷屏了她整個大腦, 當時自己還暗自得意原來以前就和桂先生有了關系,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有關系。

  但是!不是那種關系!

  這不是緣分!茶茶無視一邊兄長和土方哥詫異的眼神,對著自己就是一拳。

  這是人渣!

  唔啊!失憶的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啊!把對戀人的喜愛投遞到她弟弟身上, 還和他表白了!

  逃走吧!不應該是桂逃走,她才是最應該從這裡逃離的人啊!

  「喂茶茶,沒事吧!」近藤衝過來, 將打了自己一拳後就雙手撐在地上的茶茶環住, 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道那條短信……是什麼黑客的信息攻擊嗎!催眠了茶茶讓她自殘!

  土方:近藤老大我覺得不是這樣的, 可能只是小姑娘害羞了……吧?

  看著開始巨力捶地板,連近藤都不好再近身,恨不得把自己埋起來的茶茶, 土方也有點不確定了。

  在會客室砸出一個大坑的茶茶抱腿坐在裡面碎碎念, 現在倒是有幾分她兄長之前的樣子了。

  我喜歡的是假發子小姐,喜歡的是假發子小姐唔!碎碎念著的茶茶,腦中的假發子慢慢變成了通緝令上的桂。

  二人慢慢重疊,就在他們要合在一起時, 茶茶將他們硬生生撕開了。

  不行茶茶,他們是兩個個體, 你不能因為自己的錯誤自暴自棄, 直接將他們當作一個人, 把桂當成替身!

  直覺被道德感給攪碎了, 茶茶羞恥地將臉埋下, 她現在完全不敢抬頭, 她怕自己一抬頭看到桂的臉就再一次失控。

  邊上突然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她聽到兄長喊了一聲「桂」然後後退的聲音。

  不要靠近我!茶茶更用力地抱緊自己。

  頭上突然一沉, 細碎的光再也不能透過手臂和臉間的縫隙鑽入, 她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硝煙和美味棒的混合的味道。

  假發子小姐……

  和戀人聲音相似的桂的聲音隔著蓋在她頭上的白色羽織傳入她的耳中。

  「這局是我抽到了紅桃,就罰你在這裡坐好,不許出來偷看。」

  上一話說過了,這樣可是犯規的,桂……

  但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將自己更加縮進了那羽織中,讓她生出一種自己被它整個人都包起來的錯覺。

  *

  外面,桂放下從桌上抽出的紅桃二,剛松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揉一下自己發紅的臉頰就被人扣住了頭,以能捏碎頭骨的力度。

  真選組局長和鬼之副長陰森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卡-茲-拉(桂)!」

  近藤像女鬼一樣貼在桂耳邊用氣音發問:「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麼——」

  土方拔出武士刀,用布滿血絲的眼睛瞪著他:「不說清楚,今天就別想完整地走出真選組!」

  「嗯,到底是因為什麼呢?」桂像是也不清楚一樣擺出沉思的姿態,然後像是看到了什麼讓人驚奇的畫面一樣指向會客室門口,「是高達!」

  在其他人愣神的期間掏出一顆金屬小圓球扔到地上,白色嗆鼻的煙霧彌漫了整個會客室,等其他人再睜眼,桂和茶茶都消失不見了,中間空蕩蕩的大坑像是在嘲笑他們。

  「桂!」近藤怒不可遏地掏出對講機,「屯內所有空閑隊員給我出動!抓住那個長發的通緝犯!」

  說完,他和土方就直接衝出了房間,看方向是去停放警車的地方了。

  被暫時遺忘的茂茂看向因為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不好的事而冒冷汗的銀時,「看來真選組有些忙,天色還早,銀時先生不介意和在下再出去逛逛吧。」

  銀時:「啊哈哈,走吧將、小將。」

  啞——

  院內的烏鴉也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

  到這裡應該就差不多了,桂懷裡抱著還聽話的拿羽織蓋住頭,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不往外看一眼的茶茶,他回頭,暫時還沒有真選組的人追來。

  茶茶不僅沒有往外看一眼,甚至是哪怕有羽織蓋著,她也緊閉著雙眼。

  她能感受到有人將她抱起,她抑制住攻擊的本能乖乖跟著他走了,雖然她本來就想逃跑,雖然抱住她的人就是她想逃跑的原因。

  「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和你說。」

  她之前聽過好幾次桂或者假發子小姐說過類似的話,但語氣都沒有這次的平靜,這麼讓她心慌。

  但不管她如何慌張都已經跑不掉了,畢竟她現在被抱在懷中、雙眼緊閉,像座柔軟的雕像。

  茶茶感覺到自己被輕輕放下,邊上很安靜,除了桂細微的喘息聲外什麼都聽不到。

  「我現在……可以看了嗎?」茶茶小聲的問了一句。

  「……」

  桂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可以。」

  他看見茶茶慢慢掀開他的白色羽織,像是被外面的陽光閃到了一般不適地眯起眼睛,忍不住溢出的淚水在陽光的折射下直直刺進了他的心裡。

  茶茶用手指擦去淚珠,這裡是……港口?

  她下意識接過桂遞到她手裡的佩刀,見他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擺成了要切腹的樣子,連忙拔刀將那些東西全都斬碎。

  她徹底脫下羽織,把它和刀扔到桂身上:「怎麼突然……這也太嚇人了!」

  「因為我對你做的事有違我的武士道,是切腹都不足以謝罪的程度。」桂將脫下的半邊衣袖穿上,然後披上茶茶扔過來的外套。

  茶茶:「所以到底是什麼事情啦!能不能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是我這個受害者去判斷的嗎!」

  桂穿好衣服站在茶茶身前:「我接下來說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害怕。」

  茶茶抱臂:「不會害怕的!」

  桂維持著雙手遞刀的姿勢,將長達幾十章的謊言說出:「其實我就是假發子。」

  什!剛說過不會害怕的茶茶踉蹌著後退一大步,顫抖著重復了一遍,「假發子小姐?」

  「誒?是在開玩笑的是嗎?假發子小姐和桂你不是姐弟嗎?」

  「我是獨生子。」

  「……」

  桂適時的把刀向前一遞,誠懇地說:「真的非常抱歉,我無意欺騙你,我的那些感情……是出自真心的。」

  「但是這種行為到底還是讓你困擾痛苦了。」

  他想要接受這份炙熱的感情,但是又因為膽小而隱瞞了身份,他怕茶茶只會接受假發子而不會接受桂。

  他之前總想著下次,下次一定會找到合適的機會告訴茶茶真相,但是今天茶茶的失憶讓他意識到自己錯的離譜。

  哪怕是失憶了,茶茶也會對身為男人的自己一見鐘情,直白地表達出自己的愛意,讓他知道她愛的從來不是那個他虛構的身份。

  茶茶讀出短信看向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茶茶恢復記憶了,但她卻因為他虛假的欺騙失控了,自責又無措的樣子讓他決定將這一切揭開。

  他在心裡嘆了口氣,哪怕茶茶現在砍他一百刀他都不會反擊,同時他又懷有一絲希望,這件事過後,也許他還能繼續從頭開始追求茶茶。

  他站在那等著他應得的懲罰,沒想到……

  「太好了!原來我不是人渣!」茶茶拍了拍胸口,自己不是同時釣著姐弟二人的渣女!

  原來自己喜歡有好感的、覺得超可愛的從來都只有一個人!

  「你怎麼會是呢,再怎麼說也應該我是人渣吧。」桂認真反駁,「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比如斥責他的欺騙!痛罵他是個玩弄女孩子感情的渣滓!

  人渣也說不上吧?一時的驚訝散去,茶茶開始用剛剛恢復的大腦努力思考起來。

  「所以假發子小姐並不存在?」

  「啊那沒有,假發子就是我,還是存在的。」

  那就好,想到假發子小姐不,現在應該是是桂的女裝是他心甘情願穿的,假發子也是他承認的身份,她的心就松了一半。

  她喜歡假發子小姐可不是因為她是女性,而是因為哪怕假發子小姐是女性她也可以不顧世俗的目光喜歡她!

  桂看著茶茶臉色和緩,忽然有一種自己說對了話的感覺,如果他剛剛不承認有假發子的話……

  茶茶:不承認等待你的就是好感清零重新開始。

  「所以……」桂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過去,茶茶沒有如他想像一般用看蟲豸的嫌惡眼神看他,他已經很滿足了,但現在這種情況,他真的還可以……

  「所以,你要因為這個原因就放棄茶茶?」她硬氣地瞪了他一眼,裝作生氣不想理人的樣子。

  茶茶在心裡默念:一、二、三!

  「不是的!」桂將刀掛在腰間,試圖為自己辯解,「我只是想要重新獲得追求你的機會!畢竟我做出了這種不可饒恕的事情,現在還怎麼做你的……女朋友。」

  他低下頭,輕輕吐出那三個字。

  哇,背過身子的茶茶用手指抵住嘴唇,這可是比之前還犯規吧?

  「我有說過我會自己判斷這件事的吧?」茶茶鼓起臉抽出自己的木刀,她特意問銀時先生要鏈接買的超硬木刀,哪怕經歷了這麼多事還掛在她腰上的木刀。

  「既然這樣,第一個懲罰。」

  她將木刀插在桂頸側的牆壁裡,迸裂出來的石子伴著海風掉下,她喜歡的那個人早在她拿出木刀的那一刻就閉上了眼睛,估計是以為她要用木刀打他作為懲罰。

  茶茶差點笑出聲來,但是不是哦,她才不會采用這種懲罰方式。

  「睜眼,我的女朋友。」

  茶茶用手捏住桂的下巴,迫使他低下頭來看自己。

  桂能看清她眼裡的鎏金還有鋪在上面的陽光,能感受她帶著橘香的輕緩呼吸,能聽到她不容拒絕的「懲罰命令」。

  「現在,吻我。」

  「我的男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持【頭禿】

  今天推薦肉松卷,鹹味肉松配上微甜蓬松的蛋糕,超棒啊!

  桂他本來想著慢慢來,哪天假發子詐死他上位來著×

  假發他的xp雖然怪啊,但是可是個正人君子


第35章 這位小姐,我對你一見鐘情

  那個, 她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桂大腦放空,眨了眨眼。

  從茶茶捏住他下巴開始,桂的腦子裡就一片漿糊了, 難以理解她的動作、她的話語。

  吻?吻吻吻她!!

  順從地低頭看她的桂看著茶茶飽滿的嘴唇,謝罪也好懲罰也好什麼都忘了,馬賽克成堆成堆的往他腦子裡湧。

  看著桂眼睛變成蚊香在那轉啊轉, 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茶茶將心裡不住泛起的羞意往下壓, 真是的現在可是懲罰時間啊!

  「難道桂先生是不打算為對茶茶做出不可饒恕的事而贖罪了?」

  用著生疏的叫法但更顯親密, 她指尖用力,掐的桂的下巴微微發紅,壓迫感讓桂犯渾的腦子清醒了一瞬, 但在看清現在的情形時又忍不住迷糊。

  插在要害旁的木刀散發的冷鋒和茶茶手傳來的熱意形成鮮明對比, 雖然是強迫方,但是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自己只要稍微動彈一下,就能……

  將她完全攬入懷中。

  「失禮了。」

  從攘夷戰爭期間就被人一直稱為逃跑小太郎的桂, 從不輕易進攻,不全力戰鬥, 但當他遇到避無可避的局面或者想要全力托付的人時, 他會變的比誰都要大膽。

  他環住茶茶的腰肢將她拉近, 兩人身體間的空隙所剩無幾, 他看到之前還氣勢洶洶叫著他「男朋友」的人一下子僵住, 捏住他下巴的指尖微顫。

  空氣一下子變得粘膩又惱人, 明明掌握著主動權, 但茶茶現在的直覺雷達卻瘋狂響動了起來。

  她聽到自願被她抓住的男人又重復了一遍「失禮了」, 下一秒, 唇上就一軟。

  兩枚顏色相近的棕色瞳孔靠近,淺色的那枚慢慢溢出易碎的金芒,忍不住變得柔軟想要後退,深色的那枚看似沉著冷靜,維持著自己一戳就破的堅硬外殼,在淺金試圖逃離時將它拉回,讓它不得不繼續和自己沉溺融合在一起。

  掐在男人下巴上的手早就無力地松開,被另一只大手插入握緊,牆上的木刀早就被她當作掛手的物件,勉強維持姿態,不讓她癱軟下去。

  但更有力的不讓她下滑的物件,是桂。

  呼——

  曖昧的銀絲被急促的呼吸扯斷,又徹底消失在唇舌間……

  *

  港口集裝箱上

  「所以不止是我一個人在苦惱,桂、桂先生也因為我對『假發子小姐』表示出的喜愛一直在吃醋?」

  茶茶將發上有些松散的寒梅取下,繞在手腕上又解開,看也不看坐在她邊上的男人一眼,並且再次叫起了「先生」。

  「嗯。」同樣低著頭不敢看對方的桂應了一聲。

  啞啞——

  冷場了,但是熟悉的鴉鳴緩解了一點茶茶的無措。

  從真選組一路飛來的老師跳到她的腿上,濃郁的黑色也將桂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茶茶用手指為老師理順有些雜亂的羽毛,在它想要啄自己手腕間的發帶時又抵住它的頭,「不可以哦,老師。」

  「這只烏鴉你認識嗎?」桂的語氣有些酸。

  「嗯。」茶茶點頭,「它是我師傅養的烏鴉,然後我給它取名叫老師。」

  「你的師傅不是兄長他們嗎?」桂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他一直以為茶茶的那一身武藝是靠近藤他們的教導和茶茶自己的自學成才,原來是有另外的師傅交的嗎?

  近藤&土方:喊誰兄長呢!

  「不是的。」

  茶茶認真思考了一下,最後得出結論:兄長他們確實教過自己一些劍術,但也只算是打下個基礎,將自己教導成這樣的還是那只黑烏鴉啦!

  茶茶:「雖然每次教導的時間都不長,但確實還是師傅教了我大部分。」

  「其實……」她想到了剛剛思考時意識到的事情,「我好像從來沒和兄長他們說過我在外面交過師傅。」

  哦!原來是悄悄拜師,然後驚艷所有人這種類型嗎!

  桂腦海裡:小小的茶茶拜了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看不清臉的人為師,然後學成多年獲得神力,昂首挺胸地站在那,背後是穿著警察制服的近藤他們的星星眼。

  「因為感覺師傅不想和太多人有交往啦,所以就一直沒和別人說過。」茶茶摸著還不死心想要啄她發帶的老師的羽毛,絲滑的觸感讓她想起了上次她偷偷摸到的大烏鴉的羽翼。

  「嗯,我懂了。」是世外高人啊,桂恍然大悟,腦海裡可疑的人像瞬間就變成了長著山羊胡須的不顯山露水的老人形像。

  熟悉的冷場,但這次老師不再發出聲響來解圍。

  安靜,除了烏鴉羽毛摩擦發出的「xixi」聲還有海浪的聲音,就只剩下兩人微不可察、努力控制的呼吸聲。

  兩人無意識地貼近,但卻又在感知到另一個人的體溫時退開。

  「我……」桂率先打破了充滿曖昧的沉默,問出了他心中的期望,「我現在還算是你的戀人嗎?」

  說到「戀人」一詞,想到剛剛對於他來說堪稱大膽的親密,桂忍不住想將臉撇過,但還是忍住定定地看著茶茶。

  茶茶沒有回答他,剛剛的男女朋友還有親吻難道還不夠明顯嗎,或者說不能讓桂安心下來嗎?

  那些事情再來一遍的話,也太讓人害羞了吧!

  「果然,之前的那些只是分手前的……」桂像是真的不明白一樣抓耳撓腮,但又想起了什麼一般燃起希望,「但你並沒有拒絕我的重新追求!」

  啊忘記了,假發子小姐(桂先生)有著讓我直呼可愛的木頭腦袋,茶茶解下被老師弄亂的發帶,遞給了桂。

  桂如遭雷擊一般捧著梅花發帶,他送出去的禮物,這是連戀愛紀念的禮物都退回了嗎?所以還是拒絕?

  「第二個懲罰。」

  茶茶偏過頭,將散開的頭發對著他:「把茶茶的禮物送給你喜歡的人。」

  給我再表白!

  桂手上的觸感微涼的發帶瞬間滾燙起來,比他當初在萬事屋交給茶茶的聯系方式還要燙。

  在名為「老師」的紅眼烏鴉的注視下,他慢慢挑起茶茶的頭發,將發絲輕柔地攏起,虛虛握在手中,然後用發帶一圈圈將它繞緊,綁上蝴蝶結。

  他輕觸那只蝴蝶的翅膀,它扇翅飛開,露出了它後面比它更美的那朵花。

  純白的桔梗染上紅暈,讓他忍不住再次低頭輕嗅。

  但他在觸碰到的那一剎停下,詢問:「我可以嗎?」

  「不可以。」茶茶拒絕,雙手在胸前比叉。

  她無視桂驟然失落的眼神,一本正經的地說:「茶茶只會和戀人親吻哦!」

  意識到問題所在的桂眼睛亮起,第一次以本體的形態表達出自己的愛意:「這位小姐,我對你一見鐘情,請和我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吧。」

  「可以!」茶茶想要矜持地接受,但最後還是破功,露出了閃亮又甜蜜的笑容。

  她同意了桂的示愛,同樣同意了他的親吻。

  「啞!」

  兩人越靠越近,腿上的老師轉了下小腦袋提前飛走,背後是炮彈破空的聲音。

  「卡-茲-拉!!」

  火箭炮在集裝箱下炸開,跟著炮彈一起來的還有兩位帶著核善笑容的兄長,像是被鐵絲硬生生扯出固定的笑臉配上滿是血絲的眼睛,簡直比隔壁咒*劇組的特級咒靈還要恐怖。

  但等他們看清煙後的畫面時,又在心裡發出比遇見特級咒靈的普通人還要大的哀嚎。

  茶茶!!!

  時間往前調一點

  老師還在腿上轉動小腦袋,茶茶不滿地看著本來要親下來的桂因為危機感而停下,拽著他的脖子將他往下壓,嘴唇和嘴唇猝不及防撞在一起,讓她疼的泛起生理性的淚水。

  她看見桂瞪圓的眼睛以為他是被她的動作給嚇到了,得意地看著他,然後回憶著之前的親吻,學著動起嘴唇。

  可惡,桂先生的反應和她之前的不一樣!

  還沒等茶茶繼續在心裡控訴,更有力和深入的吻朝她襲來,桂拋去了一向文雅的樣子,現在的他……

  更像是一頭野獸。

  就在這時,茶茶聽到了風帶來的兄長的聲音。

  如果只是兩個人私密地做這些事的話,茶茶還能忍住自己的羞意,甚至讓自己看起來處在上風,但如果是在別人,尤其是家人,的面前的話……

  她鑽進桂的羽織裡,將臉埋在他藍色的裡衣上,發出蒙蒙的聲音:「現在第三個懲罰來了,桂先生。」

  「快帶我走!」

  桂聽從了她的意見,在更猛烈的殺氣中,抱著完全染成了紅色的桔梗花一起逃走。

  之前終端塔裡,那個禿頭兔子的話在他耳邊響起。

  「管不住自己女票的男人婚後可是會變成軟蛋的。」

  他紅著耳尖面無表情,但卻在心裡得意地反駁,我說不定能在婚前就變成軟蛋。

  *

  還在港口的近藤憤恨地將手榴彈朝桂的背影扔去,但桂的身形飄逸又速度太快,早就跑到了攻擊範圍外。

  他拉著同樣黑臉的土方進了警車,目光緊盯著懷裡鼓鼓囊囊逃走的桂,朝駕駛座上的山崎大喊:「給我全力加速!撞死那個長發混蛋!」

  山崎:「是、是!」

  警車一溜煙地追著那個通緝犯消失不見,銀時帶著茂茂從另一個集裝箱後走出。

  銀時:啊,假發那個混蛋死定了。雖然但是,卿卿我我的家伙給我die!

  茂茂看著滿是煙火氣(銀時:只有火氣吧!)的一幕,感嘆:「真是熱鬧啊。」

  看著被炮彈轟穿的集裝箱還要牆壁上不知道怎麼留下的刀痕,銀時留著冷汗打哈哈。

  銀時:「是、是啊。」

  啞——

  聽到嘶啞的鴉鳴的銀時抬頭,這裡也會有烏鴉來嗎,還以為港口盡是海鷗呢。

  他轉過頭不再理會,繼續保護並陪著現任將軍閑逛。

  「老師」眨著泛著冷光的紅瞳盤旋一圈,然後飛遠。

  【作者有話要說】

  好想抱住「老師」揉搓

  今日推薦,不推啦人家看比賽去了!

  純甜甜戀愛的慎入後面章節哦!因為不單純是戀愛內!

  然後下一章將在23號21點放出,二合一!【雙手合十】最近有些忙,麼麼麼麼!


第36章 天將會降下恩賜

  攘夷志士據點

  一名攘夷志士拉著了和他並排走在一起的同伴, 指著室內唾沫星子飛濺的桂說:「最近你有沒有覺得……桂先生很高興?或者說得意?」

  說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抖了下:「偶爾還會露出很惡心的笑容。」

  同伴最近被安排出去做任務,給各天人領事館郵寄炸彈,還真的不太了解這件事, 甚至覺得這是莫名其妙的詆毀。

  他佯裝揮著拳頭:「什麼惡心!那一定是桂先生在我們都不知道的時候取得了對幕府和天人的作戰大勝利!那個男人可是『攘夷四天王』!」

  「難道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最近真選組對桂先生的追捕力度加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攘夷志士露出動搖的神色,但在透過玻璃看到裡面的情形時又激動地拉住了同伴, 指著裡面的桂喊:「你看!我說的就是這個!」

  「桂先生怎麼可……咦惹, 惡心!」

  *

  室內

  並不知道自己被下屬評價為惡心的桂從衣袖裡掏出震動手機, 開會期間所有人的鈴聲都要關閉, 在看到來信人時露出的那副表情。

  是讓後面開會的所有人都露出牙疼表情並想打他一拳的表情。

  膩人,桂發出「嘿嘿」的笑聲,扭著身子抱住手機, 眼睛像是要黏在上面一樣貼近, 做出想要舉起向別人炫耀但又比想讓人看見的古怪動作,上一次這樣還是在上一次。

  不是廢話文學,是在和這次會議主題差不多的那一次會議,桂露出了和現在差不多的表情, 但遠沒有現在這樣春風得意滿面紅光,那一次除了伊麗莎白所有人都給了他們的大將一腳。

  這次會議主題是「如何躲著暴怒的大舅子約會」, 其中「暴怒」二字還被著重圈出了。

  下屬們:所以你到底對人家的妹妹做了什麼啊!

  「咳咳!」桂將手機合上避免任何一個人看見裡面的消息, 握住手機的手背在身後, 「所以這次的會議大家回去好好復盤, 為了大將的幸福, 出擊!」

  下屬:……

  沒人應和的桂也不尷尬, 整理了一下桌上的紙張後轉身就走, 「接下來我要去籌集攘夷資金了!伊麗莎白, 把任務和大家分一下, 哈哈哈哈——」

  桂的聲音飄遠消失,會議室裡的攘夷志士將白色的謎之生物團團圍住,「伊麗莎白先生,大將這是怎麼了!很怪異啊!」

  【沒事的】伊麗莎白換了塊白板,啐了一口【那個長發混蛋的發情期到了而已,呸!】

  *

  西鄉人妖店

  茶茶一臉驚嘆地看著店內的裝潢還有工作人員,這還是她第一次進入歌舞伎町內的情·色店面,雖然其他人進來只會把裡面的人稱作怪物。

  「哎呀小姑娘,我們這裡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梳著花魁發型的西鄉攔住一臉單純的茶茶,將她當作了誤入歌舞伎町的「大小姐」。

  只是找樂子或者好奇的話,狂死郎的高天原牛郎店可是比他這裡更適合小姑娘,他們這可是專門哄男人花錢的地方。

  「哇,真是了不得的美麗。」茶茶誇贊,自信又大方的神態配上充滿力量的身軀,西鄉在她眼裡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謝謝誇獎。」西鄉挑眉收下了這真誠的贊美,雖然被小姑娘誇的很開心,但是還是不行,再重復一遍,他們這裡可是為那些亂哄哄的臭男人們提供強制性**服務的地方。

  所以西鄉還是沒有收回他攔人的粗壯手臂,哪怕茶茶有些意動地想要上手摸一把他手臂上的腱子肉,「小姑娘,要是想好好在歌舞伎町玩的話,我推薦你去高天原,那裡的牛郎可是比我們更懂怎麼討女人歡心。」

  不不不,牛郎店什麼的還是算了,茶茶不知道怎麼想到了桂穿著牛郎服飾被她指名的場景,紅著臉說:「不是的老板娘,我是來這裡找人……指名的!我要點……」

  她看向舞台上,長發的穿著藍紫和服的「女人」在那揮舞著扇子,扇子劃過一道圓弧後落下,遮住了「她」的小半張臉,只露出那一雙塗了淡紫色眼影的棕色眼睛,魅惑又挑逗地朝茶茶wink了一下。

  「假發子小姐!」

  她點完名後又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邊上另一位伴舞的銀色雙馬尾的「女人」也點了,「還有……卷子小姐吧?」

  「吼,胃口不小嘛客人,這兩位可是我們店裡的頭牌,價格可不便宜哦。」

  「沒事!」茶茶掏出上次她包養(?)師傅失敗後,師兄朧寄給自己的黑卡,「茶茶我把他們今天一整天都包下了。」

  當然沒有黑卡也沒事,茶茶這段時間工作的工資卡裡還有不少錢,助理工資和動物保護組織的補貼雖然不能讓她買下一座好宅子給師傅養老,但是讓自己在人妖店為頭牌揮霍還是綽綽有余的。

  茶茶:雖然聽起來很糟糕,但是就是茶茶有錢的意思啦!

  假發子和卷子今天真是碰上小富婆了,希望今天能漲一大波營業額,既然是現成的趕不走的生意,西鄉當然不會再拒絕了。

  「假發子!卷子!有你們的指名!」

  舞台上跳得自然又有張力的假發子和一臉無語臉色難看的銀時停下了舞蹈,拖著不一樣的腳步朝著裡面的卡座過去,招待包了他們的「貴客」。

  *

  茶茶局促地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身邊是緊靠著她坐的假發子,對面是完全放開自我,展開手腳呈大字霸占了一整個沙發的卷子。

  「客人想聊些什麼嗎?」假發子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小橘子頭繩,為茶茶倒了杯烏龍茶,雖然是茶茶說想看工作中的假發子小姐作為下一個懲罰,但是酒是不可能給她倒的。

  啊,卷子無聊地長吁一口氣,他說假發今天怎麼跳得這麼賣力,原來是來色·誘大猩猩家的小丫頭的。

  茶茶乖乖捧起倒滿了烏龍茶的玻璃杯,看了眼魅力四射簡直是在放電的假發子,還是選擇戰略性移開目光,聊起了在場的另一個人。

  「所以卷子就是銀時先生嘛,之前還說不認識。」在桂和她坦白之後,以前的很多事情都解釋的通了,就比如第一次見面時的卷發雙馬尾的小姐就是女裝的銀時先生。

  「啊,因為阿銀我不想卷進笨蛋們的戀愛漩渦了。」

  卷子,也就是銀時,用一句話就堵住了茶茶接下來所有關於他的話題,同時獲得了兩個熱得像被太陽暴曬了一天的雕像。

  總算是安分點了,銀時嫌棄地看了一眼假發,雄性荷爾蒙阿銀我聞得都想吐了,你個長發混蛋!

  他拿起桌上的唐佩利自顧自地開了一瓶,然後對著嘴就是囤囤囤半瓶酒,反正是小丫頭買單,看不出來還挺有錢的,就當作是今天他被假發膩歪到的精神損失費好了。

  「把我當不存在就行,你們小情侶就繼續自己的情趣好了。」

  這不是情趣!茶茶在心裡小聲反駁,這是懲罰!而且……

  她看向許久未見過的桂的假發子裝扮,蠢蠢欲動的念頭占了上風。

  她看銀時完全是抱著酒瓶在那喝,真的不往這看一眼,心就放下了大半,然後直接伸手抱住假發子,也就是桂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腹部,以膝枕的形式躺在了桂的大腿上。

  嗚哇!完全就和武州的姐姐們一樣是香香軟軟的!茶茶滿足地蹭了蹭,但是要是下面的枕頭再放松一點就好了。

  「假發子小姐放松一點,大腿都硬邦邦的了。」

  她學著電視劇裡看到的內容使喚道:「給我斟酒,今天你可要好好服侍我!」

  桂努力忽略自己腿上的感受,端來茶茶喝了一半的烏龍茶,插上吸管遞到她嘴邊,方便她的飲用。

  「客人還滿意我的服務嗎?」

  茶茶吸了口烏龍茶,啊嗚一口咬下桂手上的蘋果片,臉上滿是享受但嘴上卻不誠實:「勉勉強強吧,我還是想喝酒,就是那個……」

  她努力回想深夜電視劇裡的內容還有登勢酒館裡酒客偶爾會說的酒名,特意挑了個聽起來就很奇怪很能為難人的酒,「要喝裙帶菜酒!」

  噗——

  聽到茶茶的要求,銀時直接被嗆到,嘴裡的酒全部噴出。

  他把嘴角殘留的酒液和口水擦干淨,一臉驚疑不定地看著躺在「溫柔鄉」裡的茶茶,這個小丫頭真的知道裙帶菜酒是什麼嗎?!

  他看向優雅收傘的桂:喂假發,這個你可不能答應啊!

  「好的客人,請等一下,我馬上就准備好。」

  他把沾滿了銀時噴出的液體的傘隨手一扔,托著茶茶的腦袋把她扶起,戀人發尾的梅花掃過他的手心,讓他的心更躁動了。

  但他還是放手了,現在可還是懲罰時間,他需要一心一意地招待他唯一的客人。

  「請稍等。」

  說完他就離開了,去後廚替包了他一天的客人准備裙帶菜酒。

  救、救命!阿銀可不想看男人搞這一出!想像到那個畫面的銀時趕緊搖搖頭,問捧著玻璃杯的茶茶:「喂,小丫頭,你知道自己點的是什麼東西嗎?」

  「嗯?不就是酒嗎?」

  茶茶不明白銀時為什麼這麼問,聽之前的酒客描述這可是不可多得的美酒,難道銀時先生也沒喝過也想喝?

  她大方地說:「銀時先生要是也想喝的話我們可以一起……」

  「不了不了!」銀時趕緊打斷她的話,那個未來畫面他可是想都不敢想啊!

  他拍掉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一臉驚恐。

  恐怖!這小丫頭恐怖如斯!假發那小子就是在和這種女人談戀愛的嗎!

  茶茶困惑地看著臉色變來變去的銀時,還想問什麼,但在看到後面的人時用有些遺憾的語氣直接喊道:「桂先生!」

  換上男裝的桂:「客人,你要的裙帶菜酒到了。」

  不是吧假發,你來真的?銀時一臉慘不忍睹,不願睜眼看昔日同窗的辣眼模樣。

  茶茶沒有在意銀時臉上的菜色,把玻璃杯放下後一臉好奇地看著桂端來的「酒」,三角杯裡盛了三分之二的透明液體,密密麻麻的氣泡包裹住裡面的兩片碧綠的裙帶菜讓它們浮起,酒杯上點綴的一顆紅櫻桃讓這杯「酒」看起來有些誘人。

  茶茶端過那三角杯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畢竟不管是兄長還是師傅都沒讓她喝過酒,兄長是覺得她還小,師傅是覺得酒會影響她的訓練進度,所以這說不定是她喝到的第一口酒!

  還是在情·色場所喝的!

  她腦海裡的小人驕傲地挺起胸膛,細細品味嘴裡那口「酒」的味道。

  嗯,有點甜,嘴裡氣泡炸裂的感覺很鮮明,裙帶菜帶來的鹹味突出又不占位,是她最喜歡的不完美甜鹹配!

  「這個超好喝啊!」

  她眼睛亮亮地看著手上剩余的酒液,試探地把裙帶菜叼出吃掉,脆脆的口感配上外表沾上的甜味,絕佳的配比讓她忍不住捧住左臉。

  「桂先生你嘗嘗!超棒誒!」

  桂沒有說那是他特地去後廚調配的氣泡飲料,順從地低頭喝了一口,嗯,下次的鹽可以少放一些。

  「很棒。」

  茶茶滿意地收回手,繼續小口地喝著剩下的「酒」,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喝的地方一樣,這樣豈不就是……

  桂偏過頭好不讓茶茶看到他臉上的紅暈,卻對上了銀時滿是無語的紅色死魚眼。

  銀時:hetui!

  西鄉這時候走了過來,拿出兩個信封交給桂和銀時,「假發子之前和我說你們要陪著客人出去,嘛我是無所謂,但是下次再帶著女朋友來這裡我就把你賣到黑船上去。」

  「至於你小姑娘……」西鄉掏出兩張分別印著人妖店和牛郎店的貴賓卡,遞給因為女朋友三個字就臉紅的茶茶,「介於我對你印像很好,下次來給你打八折,但還是推薦你去牛郎店呢,那裡可盡是會討你歡心的男人。」

  桂:西鄉殿!

  茶茶接下兩張貴賓卡收到自己的包包裡,笑著表示自己一定會經常光顧後,招招手和西鄉示意她有些悄悄話和他說。

  西鄉挑眉看了她和桂一會,最後還是低下了頭,他聽到那個小姑娘用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西鄉小姐,如果我經常來這消費的話,會、會有假發子小姐的寫真集什麼的嗎?」

  吼∼

  「當然會有了。」茶茶聽到西鄉用意味深長的語氣這樣說道,「說不定哪天還會有福利大放送。」

  哦哦哦哦哦!!

  「我一定經常來照顧您的生意!」

  她看了一眼站在外圍的桂,確定他臉上沒異色看起來什麼都沒聽到後,茶茶就和西鄉打招呼要離開,但意外地被西鄉叫住了。

  西鄉像是突然想起來提了一嘴,漫不經心地說:「雖然不知道你們這對小情侶要去哪,但這幾天還是乖乖回家比較好。」

  「最近可是有不好的傳聞啊。」

  *

  不好的傳聞……是指在歌舞伎町鬧事的人嗎?還是說那些多出來的在街上晃蕩收保護費的小混混?還是在說……

  最近美味棒漲價了!

  茶茶放下手中的果籃,想到前幾天在超市看到的美味棒價格,皺眉。

  漲了一倍呢,奸商!

  「茶茶,你看這個可以嗎?」桂把手上的草莓芥末混合口味蛋黃醬給茶茶看,他們現在在挑給近藤和土方的禮物,還有上次意外擊倒小將的賠禮。

  「嗯,我覺得可行,土方哥現在吃的味道太單一了。」茶茶把挑了五家店才找到的新奇口味蛋黃醬拿去結賬,現在搞定了一個,還剩兩個!

  她和桂拎著用彩紙和絲帶包裝好的蛋黃醬走出店鋪,結果意外在不遠處碰到了正在水果攤打拳的熟人。

  「阿妙!」茶茶把禮物一號塞到桂的手裡,跳過去和好久不見的小姐妹貼貼,「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是來買水果的嗎?」

  「哎呀,這不是茶茶嗎。」阿妙收起臉上殺氣騰騰的表情,握拳往前揮打的手松開,笑呵呵地看著兩人,「不是哦,只是碰到了跟蹤狂,現在在對他進行警告教育呢。」

  哇居然是跟蹤狂,茶茶順著阿妙手指著的方向看過去,她還是第一次遇到活的跟蹤狂呢,讓她來看看到底是……誰……

  看清那張毛發旺盛,被毆打到昏迷不醒的熟悉的臉,茶茶沉默。

  啊,是兄長大……大猩猩。

  茶茶冷漠地看著鼻青臉腫的大猩猩,完全沒有和他相認的念頭,會跟蹤女孩子的大猩猩的話禮物只要banana就夠了吧。

  她親昵地挽住阿妙的手臂,像是毛茸茸的小鳥一樣蹭著她,「阿妙,幫我選一下禮物吧∼」

  早就從弟弟那知道茶茶和近藤勛之間關系的阿妙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她裝作苦惱的樣子說:「誒真的可以嗎?不會打擾到你們的約會嗎?」

  「不是約會!」茶茶淺棕色的眼睛亂瞟,盡量不去看抱著禮物跟在她們後頭的假發,在看到阿妙打趣的眼神時甚至加快了步伐。

  「這是人妖店裡的拎包服務!」

  像是一只炸毛小鳥,被驚到羽毛豎起,整只鳥都變成了一個球球還在那「啾啾啾」的示威。

  被茶茶挽住手臂帶著往前走的阿妙捂嘴:真可愛。

  後面抱著蛋黃醬的桂面無表情地默默升起紅暈:可愛。

  還埋在水果堆裡的近藤:【昏迷】

  *

  雖然沒有管,但最後還是給那個跟蹤狂大猩猩好好准備了禮物,茶茶和幫她挑選完禮物後就打算離開的阿妙揮別,手上捏著兩人的合照,猶豫再三還是選擇把它裱起來包裝好。

  雖然阿妙同意了也在照片後面題了字,但是就這樣送給兄長的話……算了,就聽阿妙的下次讓他把家底都掏出來好了。

  阿妙題字:(微笑)(微笑)下次再跟蹤我就聯系獵友會。

  她把三份禮物整理好,把給真選組兩位兄長的禮物挑出遞給桂,「接下來就拜托桂先生把禮物送過去了哦。」

  她接下來還有另一份禮物要送,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他這個男朋友啦!

  唔,去真選組送不含炸彈的禮物他還真的是第一次,桂掂了下下手裡被包得好好的輕飄飄的禮物,覺得沒什麼實感。

  「拜托啦,假-發-子-小姐∼」

  他看了眼雙手合十,目露祈求的茶茶,但如果是可愛女友的請求,別說兩個,兩噸禮物都送給她看!

  「放心交給我吧客人,開著聖盾也給你送到!」

  他行了個軍禮,莊重地抱住禮物,召喚他的座駕。

  「taxi!」

  紅銀配色的出租車眨眼就停在了桂的面前,他打開車門把司機趕到副駕駛上,坐在駕駛座上放下車窗朝茶茶點頭,「攘夷快遞,使命必達!」

  「唔哦哦joy——」

  茶茶目送著桂以開賽車的速度離開,她剛剛要是沒看錯的話,本來的司機先生很像之前看到的資料裡的桂先生的手下呢。

  暗中保護?

  茶茶笑了下,將跟了她一路的老師從電線杆上招下來,「老師,接下來要靠你帶路了哦!」

  她確實今天有些事情要求做,不然可不會浪費一個懲罰機會讓桂先生替自己送禮物去,至於桂等會怎麼脫身……

  她可是超——級相信桂先生的哦!一定能帥氣地從兄長他們的追捕下順利逃脫!

  現在,她看向江戶的中心,天守閣的方向,師兄應該在等她了。

  *

  天守閣

  朧舉著錫杖站著像是在彙報,上方坐著現任將軍德川茂茂和前任將軍德川定定。

  灰色的烏鴉拿羽毛將自己的所有情緒遮起,看似恭敬的說道:「近期各大勢力還是不太安分,將軍大人想要體恤民情的想法我們也很理解,但還是要小心啊。」

  「我想君主還是有決定自己行程的權力的。」穿著像征著將軍地位的金黃和服的茂茂皺眉,「奈落。」

  面前的男人是天照院奈落——背後協助當權者控制國家的暗殺組織的現任首領。

  「茂茂。」年老的前任將軍叫住了年輕的傀儡君王。

  「在下並非是在指責將軍大人。」

  「天見證了一切。」朧沒什麼感情地說道,手上的錫杖輕敲了一下地面,「天會降下恩賜。」

  Xixi——

  錫環碰撞的細微聲響下,一只烏鴉從外面飛了進來,毫不遮掩自己的利爪,落在了朧的肩膀上。

  「對不起,因為換制服耽誤了一點時間。」

  熟悉的聲音傳入茂茂耳中,他瞳孔微縮,看向跟在烏鴉後面一同進來的穿著忍者服飾、戴著黑色金屬面罩的女人。

  「將軍大人∼這是上次的賠禮,我今天特地帶過來了哦!」

  站在朧身旁的茶茶從懷裡掏出藍色包裝的小禮盒,走上前放到了將軍面前,也讓將軍確認這就是他前幾天出城交到的好朋友。

  「這位將會暫代天行使保護君主的權力」

  茶茶伴著朧的介紹半跪在榻榻米上,身上的裝扮讓她看起來更像是個向君主發誓效忠的忍者,而不是個暗中站在傀儡背後的人。

  烏鴉昏暗的羽翼下,她的眼眸熠熠生輝,「我是『金烏』,接下來就讓我好·好保護你吧。」

  「將軍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六千字奉上!

  好孩子不要去搜裙帶菜酒哦!

  26號陰陽師和銀魂聯動!【摩拳擦掌】


第37章 我是天照院首領的弟子

  朧在介紹完「恩賜」後就告辭離開, 定定也跟著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想和那群烏鴉多糾纏會。

  茶茶在兩人離開後直接站起來,摘下臉上的面罩扇風, 明顯是在熟人面前才會有的作態。

  「不看看我帶的禮物嗎,茂茂?」茶茶有一搭沒一搭地勾著禮物上的絲帶,上座的將軍也在她說完這句話後放松了些, 變回了她的朋友「茂茂」。

  「只是有些被嚇到了, 茶茶。」他拆開禮物, 將裡面的白團抖開, 是繡著「小將」字樣的緊身褲,還有一沓拉面優惠券。

  茶茶吐槽:「是吧,你也被『金烏』這個名字給醜到了吧!」

  據師兄說是師傅正好看到了自己的消息, 然後幫她准備了一些裝備什麼的。

  雖然很感激他居然還會給弟子准備這麼多東西, 但是!

  師傅那個老家伙懂不懂什麼是少女情懷啊!哪有讓美少女穿干巴巴的忍者制服,還用「烏鴉」的代號來稱呼花季少女的!

  但是她可不打算在茂茂面前說師傅壞話,這種事情當然要當著本人面說了!

  可惜這次來她只看到了師兄,這些話只能下次再和他說了, 她遺憾地打起精神給茂茂介紹起了這份賠禮。

  「那個緊身褲是桂先生選的,我送的是擁有最好吃的拉面和最美老板娘的北鬥心軒優惠券!」

  「下次出來的話, 歡迎繼續找我們玩哦!」

  茂茂露出苦笑, 看向上天派來的「使者」——金烏, 被烏鴉注視著的他, 真的還有真正的自由嗎?

  唔, 她可不是為了澆滅茂茂的希望才來的, 要達成她想要的happy ending, 茂茂還算是重要的一環。

  「如果你想做一個自由的君主的話, 我會幫你哦。」茶茶直白地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如果你想要一個和平的國家,我也會幫你。」

  「但是只有你是不夠的吧?」

  她笑眯眯地提出自己的條件:「現在,讓我好好『保護』你吧。」

  「小——將。」

  *

  朧在和那只前任老狐狸聊完後就回到了飛船上,將巢裡的小金烏送到傀儡身邊玩耍的大烏鴉站在深處,等著他的彙報。

  「師妹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派到了德川茂茂身邊,『保護』的權力也讓他們明晰,現在『金烏』已經成為將軍身邊最近的『天使』。」

  朧半跪在虛的面前,將茶茶和將軍的一舉一動彙報給他。

  說真的,他覺得虛對他的師妹「金烏」,有些……

  溺愛了。

  操控監視傀儡的權力全權交給「金烏」,甚至讓他特地前去傳達天的旨意,將國家當作特別訂制的糖球交給幼鳥玩耍,這種維護與寵愛,是曾經他對於人類向往面誕生出的人格——松陽都不及的。

  要是讓虛知道他心裡的想法,估計只會嗤笑一聲,用譏諷的語氣說怎麼可能。

  與記憶中的松陽不同,他自認和茶茶相處時沒有什麼溫情場面,手把手的教導和諄諄善誘是從來沒有的,他的記憶裡只有自己偶爾無趣時去找自己心儀的玩具,將她戲耍一番,看著她變得越來越靈動,對他越來越放肆。

  閃亮。

  對於虛來說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東西,財富、權利、國家、星球……既然那個亮晶晶的臭丫頭想玩,給她也不是不行。

  模仿人類的惡鬼還不知道他已經無師自通了另一種感情,將無意識流露出的感情用與常人不同的表達方式展露,也讓身處其中的人感覺不到這些行為的異樣。

  惡鬼想到前段時間那個越來越放肆的臭丫頭發過來的短信,冷笑,居然還沒發現平時和她聯絡的是他而不是朧,真是瞎了眼。

  所以這次就讓她自己忙活好了,現成的組織是不可能給她玩去了。

  他將專門用於和臭丫頭聯絡的、本應和朧合用的手機從袖裡掏出,打開,短信界面映入眼簾,看來是一直開著這個界面沒動過。

  他冷冷地看著署名為【笨蛋弟子】發過來的最新一條短信,想:真是不孝順,總是質疑老年人可不行。

  師兄!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經常見到將軍啊!(雙手合十.jpg)還有最近老師一直跟著我誒,是師傅養不起它了嗎?——笨蛋弟子

  嗡嗡

  虛手上的手機震動,盈盈藍光將他的臉照亮,上面顯示自己的笨蛋弟子又發了條新消息過來。

  呵。

  *

  師兄,你就不覺得我的制服很醜嗎?臉上面罩和師傅同款我就不說了,讓妙齡少女穿全黑的忍者服……話說他好像每次見面穿的衣服都差不多,嗚啊……看來下次得親自幫師傅買身衣服了,讓他好好看看什麼叫審美。——茶茶/笨蛋弟子

  茶茶縮在空蕩蕩的會議室首位的椅子上,手上啪嗒啪嗒地打下這些信息,然後點擊發送。

  忍不了,這身衣服也太悶了,但既然是師傅給的就暫時不能換,她乖乖地扣緊金屬面罩,不過她可以和師兄提提意見,發發牢騷。

  並不知道對面和她通信的人就是她吐槽的本人的茶茶滿意地收回手機,正好她也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和談話聲,看來應該是她動用權力讓茂茂找的人到了。

  真想不到師傅還有師兄能幫成這樣,明明一開始只是想找機會進城多和將軍聊聊天,現在直接變成在將軍身邊工作了,看來他們倆真的是了不得的組織首領啊!

  她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悄無聲息地倒吊在房頂上,隱藏自己的身形和氣息。

  嘿嘿,等會可是個大——surprise(驚喜)!

  聽起來很帶感的彈舌聲音透過門傳進來,聽腳步聲,身邊還跟著一人。

  「在那群烏鴉剛飛走的時候就把我叫來,是害怕了想和叔來個抱抱嗎,小將——」

  松平片栗虎具有辨識度的聲音傳來,他直接打開了空蕩蕩的會議室的大門,拉開離門最近的椅子就坐下。

  「不是的片栗虎,我只是想和你分享一下我新交的朋友。」茂茂在他身邊坐下,准確地說,是希望。

  「啊?」松平掏了掏耳朵,叼著雪茄四處看了幾圈也沒看到他說的朋友在哪。

  他目光下移,看向了茂茂的小兵,恍然大悟,拍了拍他的肩膀:「啊沒錯,你也到這個時候了啊小將,都有自己的哥們了。」

  「不是。」茂茂罕見地在臉上露出明顯的笑意,「是那些人留下的使者,但我想你應該也認識那個人。」

  松平放在茂茂肩上的手緊繃,一只手借著衣物的遮擋握住了別在腰間的手木倉,以保護的姿態將茂茂擋住,嘴上卻還在吊兒郎當地說著:「哦——叔叔我怎麼沒看到你那個朋友,是太害羞了嗎?」

  刷!

  輕輕跳到松平背後的茶茶用手抵住指向她的木倉口,學著師傅朝他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是和虛模擬記憶中松陽的如出一轍的笑容,「你好啊松平老爹!我是代天保護君主的金烏哦!」

  但是在松平眼裡,黑色面罩下的微笑生硬、瘆人又危險,其後那張他在某只大猩猩錢包裡看過不止一次的熟悉的臉更是讓他在心裡敲響警鐘。

  「天」——天導眾,在背後掌控幕府實權的天人組織。

  這是控制了幕府高官的家屬?

  「不要這麼緊張啦。」茶茶將面罩脫下,更加賣力地模仿虛的微笑,她明明記得師傅這樣做的時候超有信服力,連師兄都會不自覺跪倒。

  「但那個只是個難聽的代號,我是近藤茶茶,兄長承蒙您照顧啦!」

  提起兄長的她臉上露出她真正的表情,開朗又溫柔,和剛剛那個陰冷笑的金烏判若兩人。

  松平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就聽到被保護著的君主隔著自己介紹起對面的烏鴉來了,「片栗虎,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那位朋友。」

  哈?松平看了眼好像不覺得自己說出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的小將,還有穿著忍者服一臉純良的茶茶,覺得自己眼睛都要壞掉了。

  要不然他現在怎麼看自己像是個不讓家裡小孩交朋友的壞家長?

  他無語地收起自己的手木倉,既然茂茂都這麼說了,他就好好聊聊這位「朋友」好了。

  他將自己的墨鏡往上按,擋住了自己所有的眼神,問那只該死的什麼都不知道的大猩猩的了不得的妹妹,「所以小姐,你是天導眾的人?」

  「天導眾?」茶茶不明白松平為什麼要提及他們,她只是學著師傅還有師兄說話而已,和那種天人組織可沒有關系啊。

  「我當然不是啊,我才不會和那種難聽的名字扯上關系。」她皺著鼻子否認,努力回想她師傅初見時和她說過的身份。

  「硬要說的話……我應該是天照院首領的弟子吧?」

  ……

  啊決定了,松平任由自己癱在會議室的靠背椅上,回去就把那只大猩猩給暗殺了吧,就用手上的木倉好了。

  近藤!你所謂的柔弱不能自理的妹妹到底是戴了多少濾鏡篩出來的!

  *

  早已離開地球的飛船上,虛看著明明連身體都快維持不住,但還是用鬥笠和披風將自己圍得嚴嚴實實出現在他面前的天人,內心嗤笑。

  「感謝您的幫助,那麼,我會繼續為您維持長生不老的。」

  看著因為自己的血液而不得不幫忙遮掩幕府的變動,現在貪婪又驚恐地吸食血液的天導眾長老,虛收回自己的手腕,滴答落下的鮮血因為蠕動著漸漸修復的傷口而停止。

  給我繼續沉迷這種痛苦吧……

  控制這個國家的鑰匙,早就握在了他的手上。

  【作者有話要說】

  時裝秀:黑色忍者制服,搭配虛同款的黑色金屬面罩,茶茶閃亮登場


第38章 犯罪嗎

  誒呀, 真是累啊,換回常服的茶茶轉了下自己的胳膊,忍者制服什麼的還是不太習慣呢, 而且還醜。

  不過能和茂茂還有松平老爹說開就好了,她回想著之前在會議室裡的對話,最後結束的時候……

  「喂小姑娘, 我不管你是什麼誰的人, 政治可不是你用來開玩笑的東西!」

  松平抽著雪茄把腳架在會議長桌上, 胡子拉碴吊兒郎當, 看起來完全不像警察廳的最高長官。

  茶茶感嘆果然和小將說的一樣,松平片栗虎有著和外表不一樣的細膩內心,還有為了哥們可以不顧一切的勇氣。

  「松平公, 我可是非常想幫茂茂完成他的心願呢。」茶茶看著松平兩眼望天, 擺明了不相信她的樣子,摸了下鼻尖。

  「好吧,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但只要茂茂的理想實現了, 我的也就差不多啦。」

  本來她只是想和茂茂多聊聊以後有什麼策略,可以讓這個國家變好, 但既然師傅他們給自己了這麼便利的權力, 不做得更好一點也太說不過去了。

  和天導眾無關的天照院首領的弟子嗎?

  松平墨鏡後的眼神直直射向看似無害的茶茶, 政治雷達在瘋狂響動為他分析, 所以金烏是完全不受制於天的存在, 甚至連那位應該被天當作刀的首領都不一定效忠於天嗎?

  「片栗虎, 茶茶現在是我們的朋友。」

  茂茂用一句話就為打斷了松平的所有想法, 身為傀儡的他不會相信那些暗中的野獸, 但是身為朋友的他還是會暫且將心中的成見放下, 來個友人間的談話。

  「沒錯!我們可是一輩子的好朋友!」茶茶拍拍茂茂的肩膀,在想要拍松平時被他躲過。

  「真的嗎,叔叔我可不信。」

  茶茶看著松平油鹽不進的樣子頭疼,哎呀,真想把兩份手諭都給他看,直接說明自己是幕府和將軍都認定的空降上司行不行呢?

  桂那張讓她晃神的臉出現在她腦海,接著是兄長他們、登勢婆婆、萬事屋的三人……還有小將。

  茶茶是個自私的人,她可是想和家人還有朋友一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呢,那種閃亮亮的未來,哪怕不擇手段……

  片栗虎……茶茶……茂茂擔憂地看著兩人,他之前就和茶茶聊過,也明白她的立場,這是個不可多得的讓他成為自由人,讓他熱愛的人民和國家獨立的機會。

  現場氣氛冷凝,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時他還聽到了茶茶堪稱壓抑的聲音。

  「那就沒辦法了,松平公……」茶茶低垂著頭,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等等,茶……!」

  「當當當當!微笑酒吧VVVIP卡,可以無視預約直接指名你想要的可愛姑娘,生日、節假日還會有特別福利,店內的所有消費永久八折!」

  茶茶掏出金光閃閃的貴賓卡晃了晃,臉上的是比酒吧老板還要奸商的表情,「好好聽我們說完,我就把這張卡送給你哦!」

  「成交。」松平直接跳起來從茶茶手裡搶過卡,打開錢包放到了微笑酒吧的積分卡旁,然後再次沒骨頭一樣坐下,「好了你們兩個,和叔好好說說吧。」

  「是這樣的……」

  ……

  「瘋子。」

  松平這樣評價和茂茂做出了這種計劃的茶茶,但還是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沒有提出異議,垮起了一張臉在那干嚎。

  「啊完蛋了,要是被發現估計切腹一百次都不夠了,到時候沒酒喝了叔可就要去法院告你們了。」

  茶茶和茂茂知道這是說服了他,互相擊了個掌。

  茂茂像是卸下了什麼擔子一樣放松,又像是重新背負了什麼一樣目光明亮,他向松平說道:「到時候一起喝酒吧,片栗虎。」

  「啊。」

  松平隨便擺了下手當作回應,重新點起一支雪茄看向把玩著面罩的茶茶:「你呢,小姑娘?有沒有什麼想和叔說的?不快點的話,那群笨蛋可就要下班了。」

  「有——」茶茶拉長了聲調回答道。

  她重新將面罩扣在臉上,從懷中掏出刻著八咫烏的黑色印章還有將軍授予的小圓印,在兩人默許的目光中踏出了改變時代的第一步。

  「代天保護將軍的金烏發現了暗處深藏的危險,現對警察廳及其下屬真選組、見回組下達命令。」

  「全力追捕攘夷黨!不管是自稱攘夷的小混混,還是妄圖掀起叛亂的浪士!」

  「給予他們——」

  「天誅!」

  *

  唔啊,茶茶拍拍自己微微發燙的臉頰,還是難以接受那些話居然是她說出來的。

  太羞恥了,尤其是那個天誅,雖然從自己的身份來說確實有代天的意思,但是在別人的注視下說出那兩個字,還是讓人很不好意思。

  現在天色已晚,清冷的月光照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顯出一絲寂寞來。

  但是也太安靜了吧,這裡可是歌舞伎町啊?

  她想到了之前西鄉的提醒,是因為那個不太好的傳聞嗎?

  她警惕著走到了橋上,看到了一個持刀的男人背對著她站著,鮮血順著刀尖滴下,月光把木質橋上被斬斷的零星發絲也照得一清二楚。

  「哎呀,正巧來了位美麗的小姐幫你收屍,真是幸運啊。」

  能聞到,順著風吹來的濃郁的血腥味……

  這個出血量,被前面這個男人砍到的人不死也得是重傷。

  見面前的男人似乎不打算對她動手,茶茶先是松了一口氣,但是悄悄拿在手上的匕首還是沒有放下。

  「屍體的話就交給小姐你好了,但是遺物還是讓我收起來吧。」

  面前蔥綠發色的男人說完就彎腰撿起了什麼,也讓茶茶看清了被他砍倒在地的人的樣子。

  戴著笠帽,身穿藍白和服,白天才見過的長發被人整齊地砍斷,被壓在身下的傷口湧出數不盡的鮮血,將橋面染紅。

  啪

  嗯?持刀的男人耳朵動了動,雙目失明讓他比其他人能聽到更多的東西,好像是什麼斷裂的聲音。

  是理智的線繃斷了。

  背後迸發的衝天殺氣讓他難以動彈,艱險地避過了背後一擊,轉頭。

  他緊閉的雙眼看不見茶茶現在的樣子,只能感受到一團光,模糊的淺淡金光朝他快速襲來。

  在左邊?右邊?不……

  是下邊。

  茶茶在月光下泛金的眼裡是前所未有的殺意,八咫烏的匕首從下方瞄准了對面持刀殺人的男人的脖頸,卻在見血的前一刻被躲開。

  男人舉起手上散發著紫紅色光芒的刀,細細的血管一樣的東西從刀裡冒出、延長,裹緊他的手臂後鑽入。

  「今天應該是我的幸運日才對,讓我來試試刀吧!」

  說完就向她砍來。

  茶茶面無表情地站在那,單手抓住了那把奇異的帶著凶光的刀,哪怕手上被劃出了血痕也不松手,握緊不讓他抽身。

  「啊嘞嘞,好像不太妙啊。」

  男人的額角冒出冷汗,這個女人的力氣是不是太大了一點?

  「我勸你趁著間隙趕緊逃跑。」

  茶茶說著猛地將手中的刀拉近,然後用本該刺進男人脖子裡的匕首刺穿了那把刀。

  發著紅光的刀像是活物一般發出哀鳴,臃腫的觸手從男人手上收回,變回了原來單薄的模樣。

  惡心。

  茶茶將匕首上像是血液一樣的液體甩去。

  她收回手將人踹遠,讓他帶著那把惡心的刀遠離桂的「屍體」,目送著那個男人看著破損的刀,發出意味不明的笑聲逃走。

  呼——

  她強忍住犯罪的心思,將匕首收到腿側,蹲下身,顫抖著想要伸手觸碰桂的身體。

  「噗咳!」

  本以為「香消玉殞」的桂咳出一口鮮血,有些虛弱地睜開了眼睛,「不用擔心,對於攘夷志士來說……這種傷可是家常便飯。」

  「桂先生!」

  茶茶小心地避開他的傷口扶起他的上半身,讓他靠在了橋的欄杆上,上一秒還在擔心地像是要落淚一般看著他衣上的鮮血,下一秒就捧著桂從胸口掏出的厚厚的舊綠皮書不知道說什麼。

  「被它救了一命呢。」他開玩笑一般說道,「下次得好好供起來,啊,還是繼續帶著好了。」

  「那就繼續帶著。」茶茶把書重新塞到他的胸口,不容拒絕地將他以公主抱的形式抱起。

  「現在我們去找個地方治療。」

  「那個!我其實沒有傷得那麼重!」桂瞬間從虛弱變得精神,掙扎著想從女友的懷裡下去。

  其實懷裡的舊課本已經幫他擋了一部分傷,他剛剛那麼虛弱只是因為在冰冷的地上裝死裝得太久了,身體有點僵硬!不是渾身無力馬上就要……死……

  他漸漸在茶茶沒什麼感情或者說有點過於平靜的眼神裡停下動作,甚至乖乖調整好了姿勢,讓女友抱得更方便,窩在她懷裡不再說話。

  「很乖哦,桂先生。」

  茶茶稱贊了一句後示意他環住自己的脖子,然後直接離開了這「凶殺案現場」。

  *

  現在這樣肯定是不能回婆婆那了,她看了眼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心還有桂身上的血跡,那就隨便找家賓館好了。

  她抱著無所謂的心態選了家看起來很氣派的賓館,完全無視了它曖昧的粉紅燈光和亮閃閃的「情侶」招牌,直直走到前台。

  「開一間房。」

  前台的小哥看著都沾著血跡的倆人特別是安分紅著臉縮在女孩子懷裡的桂,了然點頭,「一間主題房?」

  「可以。」

  誒誒誒?難道不是來治療的嗎?!桂捂住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太超過了!會被鎖的啊!

  「再幫我們去買點繃帶還有治療的藥。」茶茶說完拿著房卡上樓去了,完全不知道後面的前台小哥曲解了藥的用意。

  小哥:玩的有些許大,不過見多不怪了。

  上樓找到房間的茶茶將門打開,還是選擇先將桂放到床上,再插上房卡。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感覺桂先生整個人都在發燙。

  是傷口感染再加上冷風吹了一路,發燒了嗎?

  她趕緊把滾燙的男人放到床上,騰出手後插上房卡,亮起的燈光把房間的全貌完全展現在她面前。

  第一次在外面還是在歌舞伎町開房的茶茶呆滯:那個,原來外面的賓館裡面有這麼多東西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就像是一句話簡介裡說的那樣,為了光明的未來,加油吧,一定能達成happy ending的!

  明天周三,人家休息哦,而且銀魂聯動要開了!

  今天給大家推薦:瑪芬,我滴神!緊實濕軟!原味yyds!

  感謝大家的支持捏

  捏捏、捏捏、捏捏


第39章 只是錯覺吧

  茶茶盡力讓自己無視床頭櫃的【嗶——】油、從天花板垂下的手【嗶——】、掛在牆上的皮【嗶——】等一系列她完全不知道有什麼用處的東西。

  那種軟趴趴的東西真的能禁錮住人嗎?要是兄長他們抓犯人用這個, 早就被逃脫了吧?

  她晃晃腦袋,把那些奇形怪狀的道具趕出她的腦子,還是桂身上的傷要緊。

  她把桂放到床上時, 甚至還貼心地在他的腰後放了個軟乎乎的小圓枕,既不磕碰到傷口,又能讓桂呼吸順暢。

  隔著薄薄的染血衣物, 她還是能感覺到桂身上傳來的滾燙熱意, 而且桂已經好久沒說話了。

  茶茶擔憂地蹙起眉頭, 桂先生的情況比她想的還要糟糕, 得趕緊開始治療!

  咚咚

  敲門聲響起,茶茶透過貓眼向外看,沒有人, 但門口有一個便利袋。

  她開門拎起袋子, 發現裡面是她要的繃帶,還有一些消炎的藥膏、藥粉,還有一個沒有名字和牌子的透明包裝的粉紅管狀物。

  應該是之前拜托前台小哥買的東西,放下東西就走了, 真是貼心啊。

  小哥:本店會在尊重客戶隱私的前提下提供最優服務,記得好評。

  茶茶關上門口將便利袋裡的東西全部抖到床上, 她看到桂因為便利袋的xixi聲抖了一下, 還以為是他傷口在作痛。

  「沒事的桂先生, 馬上就好了。」

  桂身上的衣服因為之前的襲擊已經不太能穿了, 還沾了不少血液, 茶茶想了下還是爬到床上, 打算將桂上身的衣服扒掉, 方便上藥。

  但沒想到治療的一開始就遇到了阻礙, 桂死死拽住他的衣領不放, 說什麼都不肯讓她碰。

  「還是太快了吧!這種事情起碼要等到結、結……」

  桂結結巴巴地完全說不出那個詞。

  「結?」茶茶歪頭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抵觸,「可是等結疤的話要很久誒,而且那時候的效果也沒現在好吧?」

  結疤二字像是一盆冷水澆下,桂徹底冷靜了下來,總算是想起來了茶茶是帶自己來治療的,但是!

  這個樣子只是治療嗎?

  他說不上是惋惜還是松了一口氣地放下手,但在茶茶即將褪下他的羽織時還是握住了她的手腕,臉色爆紅。

  不管怎麼說,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袒露肉·體,還是、還是……

  現在這個時候可不能害羞啊,後知後覺意識到桂的掙扎是在害羞的茶茶呼出一口熱氣,環顧四周,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個裡面鑲著絨毛的手銬。

  「那個時候的桂先生可是毫不猶豫地就脫了呢。」

  啊,那個時候?

  她趁著桂愣神的時候把垂在床上的手銬扯下,直接銬住了桂的雙手,見他還沒想起來就提醒了一下。

  「港口切腹。」

  桂想起來了,但是那也只是脫了半邊!衣服還算是穿的好好的!

  而且在處理他之前,好好愛惜一下自己啊!

  一直注意著茶茶手心的血跡的桂不顧自己被半吊著的狀態,用一本正經的語氣大喊:「等等,你的手!先包扎一下自己的手!女孩子要自愛!」

  「誒?」茶茶愣了一下,攤開自己握住那把惡心的刀的手,將手心干涸的血液都扣掉露出潔白完好的皮膚,「愈合了哦。」

  畢竟是師傅教的大自愈術,只要挨打的夠多,恢復速度就能跟上來!【大拇指】

  「好了好了,現在治療開始,我會很溫柔的哦。」

  茶茶朝床上被銬住的男友同時也是下令要抓捕的攘夷頭目伸出魔爪……

  桂:噫——

  *

  另一邊真選組

  近藤匆匆穿好剛換下的制服,和土方一起去見大晚上來拜訪真選組的松平片栗虎。

  「真是的,老爹怎麼現在過來了。」

  他抱怨著拉開拉門,迎面就是數枚子彈就朝他射來。

  好、好驚險!

  近藤躲過瞄准他四肢的子彈,吐掉嘴裡用牙緊咬住的一枚射向他腦門的子彈,拍著胸口後怕地大喊:「你干什麼啊松平老爹!」

  「啊真可惜,暗殺大猩猩失敗。」松平收回槍口還冒著煙的手木倉,明目張膽地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嘁,什麼都不知道的大猩猩還是好好安眠吧!

  他輕嘖了一聲,在近藤不服氣的質問中拿出寫著金烏和將軍共同命令的手諭。

  「真選組局長近藤勛。」

  近藤和土方安靜地半跪在松平身前。

  「從今天開始,和見回組一起全力追捕攘夷黨,括弧小混混還有激進派優先處理。」

  誒,括弧?

  近藤無語地抬頭看向松平,這個東西不會是他瞎加的吧?也確實像老爹會做的事情,尤其是他上次好像看到老爹的寶貝女兒栗子好像和一個金發混混男人走得很近。

  「不——是。」

  看懂大猩猩眼色的松平把手諭攤到他們面前,「不僅有括弧,還有再括弧。」

  近藤和土方湊近了看,手諭下方確實還有個在括弧,不過字和上面的比起來就小多了。

  再括弧追捕但是盡量避免和桂一派的交鋒——金烏&德川茂茂

  「喂老爹,這個金烏是誰啊?」

  近藤指著寫在將軍名字前的「金烏」抬頭問松平,但卻意外看到了松平片栗虎不屑又憐憫的眼神。

  誒?他連忙把自己全身都摸了一遍,確定自己身上沒沾到什麼內褲、**什麼的後心裡發毛,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好像在看一個背後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但自己卻一無所知的笨蛋的那種眼神。

  松平:你妹妹和茂茂一起做的好事,你這個大猩猩干不好就和叔一起死吧!

  「那個是『天使』,是上面派來幫忙的使者之類的。」

  一直默不作聲的土方:「天導眾?」

  松平點頭,雪茄上的火星明明滅滅。

  自從幕府敗給天人的炮火徹底淪為傀儡後,原本依附朝廷的天照院轉而投向了天導眾,可以說不管是幕府還算天照院都只是天人的玩物。

  但是近藤茶茶和那個天照院的首領……也許是個信號。

  「不過這次派來的金烏對於茂茂來說是個好事,你們直接執行那個命令就行了。」

  他看了下腕上的手表,將手諭扔給近藤,「啊這麼晚了,再不回家叔可是連狗窩都沒得睡了。」

  像來時一樣讓人猝不及防,松平說完手諭的事後就果斷轉身離開,漫不經心的彈舌音像是在警告一般和他們告別,「要好好干啊,你們這群混蛋。」

  轎車發動,車燈將真選組的大門照亮一瞬後,離開。

  近藤和土方將那份手諭放到桌上好好看了起來,天導眾的大名讓他們警惕,但上面的括弧實在是讓他們緊張不起來。

  「喂,十四,你說將軍大人什麼意思?」

  近藤露出豆豆眼,抓捕攘夷黨的話其實他們這些警察組織是一直在做的,但是全力和合作,對於他們來說倒是第一次。

  見回組嗎?好像之前聽松平老爹提起過,裡面可都是精英警察啊。

  土方從兜裡掏出草莓芥末味的蛋黃醬,摸了一點到鼻下嗅嗅。他之前可是剛醞釀了一點睡意就被叫過來了,香煙都沒拿,其實還有點萎靡不振,但這支蛋黃醬可是能很好地幫他提神醒腦。

  土方:今天白天砸我臉上還以為是恐怖襲擊,沒想到是可愛妹妹送來的禮物,還很好用!

  他將指尖的蛋黃醬舔去,草莓和芥末混在一起的味道讓他捂住嘴,果然是茶茶會選的味道,奇怪但意外的有用。

  「將軍和天的意思我們這些小人物怎麼可能懂。」他喝了口白開水將嘴裡的味道衝散,手諭上的兩個不同的印記照在了他眼底,「我們只要好好干活就好了。」

  「就是便宜桂那個混蛋了,嘖!」

  *

  情侶賓館主題套房

  茶茶把手上沾上的藥粉和藥膏用水洗去,拿干毛巾擦干手上的水後站回了床邊。

  床上的桂小太郎被繃帶包的嚴嚴實實,像是個只露出頭的白色木乃伊,手銬早就在上藥時被他掙開,現在被甩在了床下的地毯上。

  茶茶用痛心的目光看著他的頭發,可惡的不知名的惡徒,居然毀了假、桂先生完美的長發!

  罪不可赦!

  她趴在床邊,最後還是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桂的短發。

  有點刺刺的,摸起來是柔順爽利的感覺,讓人意猶未盡。

  茶茶嘆氣,支著腦袋看向被她包的動彈不得的桂,幫他除了繃帶什麼都沒有的上半身蓋了一條薄被,「所以桂先生知道今天為什麼會被襲擊嗎?」

  要說是單純的倒霉,她可不相信。

  桂在猶豫要不要和茶茶說,那個砍他的人貌似是自己同窗的手下,也是個恐怖分子。

  桂:對自己的定位很明確。

  「他是岡田似藏,算是我同窗高杉晉助的手下,但憑我對他的了解,今天這場襲擊高杉應該是不知情的。」

  身上還受著傷、頭發也被砍成短發的桂躺在床上信誓旦旦,「雖然我們同為恐怖分子,但是……」

  「等等。」茶茶打斷了他的話,「恐怖分子的話,是說他是激進派攘夷黨嗎?」

  「是超級激進派啊!」

  桂艱難地從繃帶裡豎起一根手指:「高杉整個人就是激進的代名詞啊!他那個人我可是從小就……」

  「傷者禁止亂動!」茶茶把桂逃出來的手指重新綁回去,一巴掌拍在桂的胸口上,氣勢很足,聲響很小。

  她拿過床頭櫃上保了桂一命的綠書爬上床,然後拍拍桂邊上的另一個枕頭,「茶茶今天也很累了哦,不介意我在這休息吧?」

  剛剛還想就舊時同窗發表一篇小作文的桂噤聲,因為被包成木乃伊的緣故,只能用余光去看茶茶。

  他看到茶茶翻開被刀劈開又染上他的血的課本,嘟嘟囔囔地說著什麼一點點看過去,不禁幻視松陽老師在教導著茶茶。

  如果存在的話,那真是美好的一幕啊。

  注意到他目光的茶茶露出溫柔又具有安撫意味的笑容,粉色的燈光透過窗幔罩在了他們身上。

  睡吧,桂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邊有令他安心的存在,遲來的睡意上湧,桂的眼皮顫抖了兩下,就這樣睜著眼睛睡著了。

  桂:Zzz……

  茶茶暫時收回心神,能睡著的話對於桂先生來說是好事,希望一覺醒來他的傷能好起來。

  她從內袋裡掏出手機,給剛回家的松平發了個短信。

  新的恐怖分子進城了哦,有新工作。

  茶茶發完短信後將手機放到枕頭底下,繼續看起了那本書,雖然被血跡污染了也差點被斬成兩半,但是不難看出這本手寫書被保存的很好,看內容應該是課本,就是……

  這字跡是不是有點眼熟?

  錯覺吧,茶茶把這點拋到腦後,悄悄蹭了兩下桂毛茸茸的腦袋後心滿意足地翻頁,毛筆寫字大多都有些相似的,再說她師傅十多年前能和桂先生有什麼交集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房間純屬想像,嗚嗚嗚我從來沒去過,好好奇!

  這本是第一本言情啦,嗯,是因為我沒談過戀愛麼【扒拉所剩無幾的頭發】之後的兔叔和新吧唧會改進的!兔叔已經差不多想好了,新吧唧只想好了人設。


第40章 地球上有很多蓮蓬嗎

  在情侶賓館相安無事地度過了一晚, 早上茶茶醒來時桂已經換上了衣服,甚至給她端來了香噴噴的早飯。

  「早啊桂先生!」她伸了個懶腰,元氣滿滿地和桂打完招呼後就去洗漱了。

  「早, 茶茶。」

  因為生物鐘早早醒來看了很久女友睡顏的桂不好意思地偏過頭,感覺自己心髒跳動的頻率還是和茶茶睡著時的呼吸頻率齊平。

  安分一點!

  他一拳錘在自己胸口,希望自己的心髒能爭氣點, 但是在透過玻璃看到正在拿發帶扎起頭發的茶茶時, 還是放棄了。

  呼——

  完全無視房間裡的奇怪的不知道用途的道具, 洗漱完的茶茶走到還算能看的書桌那, 桂已經擺好早餐在等她了。

  她坐下,熟練地把碟子裡的鹹菜倒進甜粥裡,小口吃了起來, 而對面的桂也習慣了一般, 面色如常地拿筷子挑起蕎麥面吃了起來。

  食不言寢不語,食不言寢不語!

  茶茶盯著桂的頭發心裡默念,遲早會長出來的,而且短發的桂先生也很可愛不是嗎?

  都怪那個混蛋!她把碗裡的鹹菜當作昨晚的那個男人, 用筷子狠狠地摁進甜粥裡,然後大口吃掉。

  是叫岡田似藏吧?給我蹲大牢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憤怒, 一份甜粥很快就吃完了, 她掏出手機啪啪打字, 但小眼神還是時不時瞟向慢條斯理吃蕎麥面的男友。

  呀, 桂先生手腕上的小橘子好像有點眼熟, 但是昨天療傷時好像沒看到過誒。

  注意到她視線的桂拉起袖子擋住手腕上的小橘子發繩, 更加低下頭像是在專心吃早餐, 「當時放在衣袋裡了, 這個小橘子……很可愛。」

  也幸好他昨天猶豫了一下沒有用它束發, 不然它現在應該和自己的頭發一起被岡田似藏當作遺物收起來了。

  「嗯。」茶茶摸摸挽至身前用梅花發帶扎起的秀發,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在手機上,看手機、看天花板、看【嗶——】,就是沒好意思繼續看桂。

  可愛,是和小橘子一樣的可愛。

  「那個啊……這位小姐,我可以要一份早安吻嗎?」

  桂努力讓自己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正派一點,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個成年男性,在情侶賓館看了一早上女友毫無防備的睡顏,還被偷偷看了這麼久,要一份親親不過分吧?

  銀時:只在這種地方單純親親的你們才過分吧?

  一下子大膽起來了!明明昨晚還很羞澀!

  茶茶支支吾吾地放下手機,實在是想不到什麼拒絕的理由,而且她也……不想拒絕。

  心裡的小人捂住臉跺腳,都、都是男女朋友了,親親什麼的也是很正常的吧!

  「親、親完後要回去好好養傷哦。」

  她做好心理建設湊過去,帶著甜味的吻輕輕落在桂的左臉上。

  「這樣可以嗎?」

  「唔。」桂雙手交叉作出沉思的樣子,嘆氣,惋惜地說道:「可能還要來一份。」

  「不過這次換成我來親小姐吧。」

  *

  用繃帶把自己的臉包的嚴嚴實實的茶茶離開賓館,無視前台小哥和路人的驚詫眼神,跑向天知的公寓。

  咚咚咚!!

  她大力地敲響天知老師的門,無措地按壓著繃帶後的臉。

  無法壓抑住熱意的通紅的臉。

  「唔嘎?」天知奇怪地聞了聞門口繃帶怪人身上的味道,是自己熟悉的首領(劃掉)助理的味道,不過沾上了藥物、蕎麥面還有不知道什麼的香甜粘膩的味道。

  「我沒事,天知老師,就是天氣有點冷,做了個保暖措施。」茶茶蒙蒙的聲音透過繃帶傳出來,她換上拖鞋和天知走進室內,卻意外看到了另一只更雄壯的穿著粉色和服的大猩猩。

  「誒,公主?」

  她看了眼朝她打招呼的猩猩公主,又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後撓頭的天知,驚訝地問:「你們這是,同居?」

  「嘎嘎嘎!!」兩只猩猩同時發出驚天的喊叫,面帶紅暈地一個擰斷鋼管,一個砸裂了地板。

  【不是!只是來看看天知老師!/公主只是來拜訪!】

  雖然這麼說了,但兩只猩猩完全不敢看對方啊。

  誒∼她用打趣的眼神看看自己的網友,又看看去廚房端來香蕉的天知,被繃帶遮住的眼睛在閃閃發光。

  「天知老師我好像忘記給家裡的貓貓留貓糧了,我先回去了?」

  茶茶可不想當電燈泡,但這兩只第一次自由戀愛的猩猩看起來可不這麼想,他們急需一個共同認識的人來緩解自己心中的羞意。

  「嘎唔!」

  【等等啊!】

  兩只猩猩同時拽住了她的手,死死挽留。

  好吧,茶茶繼續留在這裡陪你們就是了。

  她重新走進天知老師的畫室,坐在坐墊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公主和天知見她不走了同時松了一口氣,又在注意到對方和自己一樣的反應時背過身去,不敢看對方。

  這樣是不行的!

  不涉及自己感情時的茶茶就是大猩猩背後最好的導師,她給公主添茶,然後裝模作樣地看了下時間,發出驚呼:「哎呀都這個時間了,公主就留在這吃個飯吧,天知老師的手藝還不錯呢。」

  「嘎嘎!」

  【沒錯!公主要不要試一下我的手藝呢?】

  「嘎嘎唔。」

  【沒想到老師還會做菜,我、我很期待。】

  得到茶茶眼神和公主肯定的天知嚎叫著蕩出畫室,廚房裡還有很多食材,他絕對會做出一桌大餐!

  天知走後,猩猩公主明顯放松了下來,開始打量起自己的意中猩的房間。

  「沒想到公主今天會來呢,是偷偷跑出來見老師的?」茶茶沒有在附近看見之前游樂園裡的保鏢猩猩,所以才會在看到公主時這麼驚訝。

  【我是偷偷雇佣了佣兵保護我才來地球找老師的。】

  公主不好意思地撓頭,家裡其實不太同意她和天知在一起,但她已經被老師的才華深深吸引,所以才偷偷跑來和他見面。

  「佣兵?」

  【是的,宇宙裡有三大佣兵種族:夜兔、荼吉尼、辰羅,但我雇佣的是在他們背後活躍的幻影種族蓮蓬。】

  見茶茶好奇,公主就和她這位小網友多說了些。

  【上次來地球,我發現這裡有不少蓮蓬生活在這裡,想著也許他們更熟悉地球,所以就選擇了他們。】

  「誒真的嗎!地球上有很多?那這個幻影種族的話有什麼特征嗎?」

  茶茶震驚,這個名頭聽起來就很神秘的種族居然有這麼多都居住在了地球嗎?

  【蓮蓬的話,一般都穿著白色的玩偶套裝,從不開口說話,所有想法都拿白板表現出來,在宇宙裡也被稱之為「白色惡魔」。】

  好熟悉,感覺在哪個長發人士身邊見到過!

  此時,熟悉的白色玩偶——伊麗莎白正淚眼婆娑地舉著白板,委托萬事屋找到疑似遇害的桂小太郎。

  「聽起來超厲害的樣子啊!」

  茶茶一臉驚嘆:「公主!再多和我說些宇宙裡的事情吧!」

  【好啊。】

  正好天知老師還在廚房忙碌,她也很樂意和自己嬌小可愛的好友多聊聊。

  猩猩公主彎下腰,在星星眼的茶茶耳邊訴說著她所不知道的宇宙。

  *

  在聊天時就解下了繃帶的茶茶婉拒了天知老師和公主的留飯,將相處空間留給兩猩後貼心地幫他們關上門,離開了。

  她想著猩猩公主和自己說的那個宇宙,神秘、廣闊、強大。

  地球上有很多蓮蓬是嗎……

  她掏出手機想要發短信給松平老爹,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警察廳最近應該會很忙,自己也許可以另外再找些人幫忙。

  她從包裡翻出一張泛黃的名片,照著上面的號碼打了過去,萬幸過了這麼久上面的電話還能打通。

  嘟-嘟-嘟-

  「您好,這裡是在尋找笨蛋老哥的殺手一子!」

  「一子,我是茶茶!」

  電話對面在武州幫過的殺手語氣一下熱烈了起來,「茶茶!好久沒去見你了,在武州過得還好嗎?」

  「過的超棒!但是我現在在江戶啦,一子也在江戶的吧?」

  「嗯哼,小姐是想找殺手幫忙嗎?」

  「拜托啦拜托啦,茶茶需要你的幫助∼」

  「真是的,我來找你吧,你現在住在哪?」

  「歌舞伎町的登勢酒館,謝謝一子——」

  「好啦,之前的事我還沒報答你呢。殺手一子馬上出發,到時候見!」

  啪

  電話掛斷了,茶茶好心情地收回手機在回登勢酒館的路上蹦蹦噠噠。

  殺手一子,自小和兄長分開,被壞人當作殺手培養,一次出到武州的任務中她背後的老板看中了茶茶想要下手,一子不忍偷偷想要在途中放跑她,但是失敗了。

  本以為自己和茶茶都會被背後的老板抓回去,沒想到反而是茶茶救下了她,還把她從老板手裡給解放了。

  她在武州躲了一段時間後再出去,發現老板的老巢都被端了,老板本人也不知所蹤,茶茶說是她報了警,年幼的一子相信到了現在,並一直想要報答這份恩情。

  在那之後她就開始了自由殺手的生涯,一邊接著委托一邊尋找著笨蛋兄長,不過現在她可愛的恩人說需要她的幫助,她當然是毫不猶豫地選擇過來啦。

  茶茶也從小時候相信到了現在,她回憶著小時候的那次經歷,那時候的師傅看到有人想對她下手可是連冷笑都不擺出來了,直接大晚上提溜著她到了那個豬頭老板那,讓她把他當成沙包練習。

  最討厭對小姐姐下手的壞人的小號茶茶當即把那個豬頭打腫了一圈,然後拿起他桌上的座機報警,在警察來之前把所有犯罪證據都灑在地板上後,窩在虛的羽翼裡離開了。

  所以也就沒有看到,食腐的烏鴉在那之後是怎樣進食的。

  感慨自己和一子間的緣分的茶茶走到登勢酒館門口,看到了騎著定春像是要出門的神樂,招手打招呼:「小神樂,是要出去玩嗎?」

  她看到神樂用她不懂的悲痛眼神看了自己一眼,然後從巨犬上跳下來抱住自己,「茶茶別傷心,以後還有我陪著你阿魯。」

  誒??

  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的茶茶稍稍彎下腰,方便神樂抱住她的頭安慰自己。

  「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嗎?」

  「沒什麼阿魯。」神樂松開在她眼裡即將成為寡婦的茶茶,舉起紫紅色的大傘跳上定春,試圖留下一個寬厚可靠的背影,「我先去做委托了,茶茶再見。」

  「委托小心哦。」

  不知道神樂心裡想著什麼的茶茶和她告別,回到酒館等著殺手的到來。

  「婆婆我回來啦!」

  「臭丫頭,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額,那個,加班!」

  ……

  【作者有話要說】

  殺手一子在後期出現過啦,madao求死不能那集

  4.29!!B站買了the final!!!


第41章 My Lady

  茶茶今天為了給天知老師和猩猩公主留下親密的二人空間, 算得上是早早下班了,高掛天空的太陽才向西偏移了一點。

  她久違地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空曠的登勢酒館裡,坐在平時酒客坐的吧台前的高椅上晃著腿, 喝著凱瑟琳給她端來的牛奶。

  「最近凱瑟琳小姐精神了不少呢。」

  她誇贊著穿著綠色和服的貓耳天人,看到她抖了抖那對可愛的尖尖耳朵時壓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

  「謝謝誇獎,茶茶小姐。」在茶茶面前完全變了個畫風, 像是擁有了少女漫女主角臉的凱瑟琳不好意思地側過頭, 嬌羞的背後是怒放的玫瑰背景圖。

  她說完後捧著牛奶貼近茶茶坐下, 在茶茶看過來時回了個燦爛的笑容, 「想偷偷休息一下呢,茶茶小姐不會告訴登勢老板娘的吧?」

  「當然不會了!」茶茶很樂意和凱瑟琳貼貼,不如說這段時間有些避著她的凱瑟琳能親近她讓她很開心。

  但那對可愛的顫抖著的耳朵就離她更近了, 她實在按耐不住地伸出手指, 「凱瑟琳小姐實在是冒犯了,請問我可以摸摸嗎?」

  凱瑟琳掩住眼裡的精光稍稍低頭:「當然可以了。」

  太好了!

  茶茶興奮地伸出手,凱瑟琳也像是無意般將頭靠近,就在茶茶要碰到那毛茸茸時……

  「給我干活去!」登勢突然出現, 拿著卷起來的報紙敲了下凱瑟琳的腦袋。

  被壞了好事的凱瑟琳又恢復了原樣,朝登勢比了個**的手勢大喊:「臭老太婆, 你干什麼!」

  呼——

  登勢舉著手上的細長香煙, 將報紙和空煙盒扔到台上, 「給我買香煙去, 偷懶小心我扣你工資。」

  「嘁!」

  凱瑟琳啐了一口, 拿起那空煙盒就要往外走, 但最後還是轉頭用美少女的形像和茶茶告別:「偷懶失敗了, 我得先去給登勢老板娘做事了, 茶茶小姐我們下次再繼續吧。」

  「凱瑟琳小姐路上小心哦。」

  茶茶揮揮手, 乖乖地捧著牛奶,看向坐在她邊上抽煙的婆婆。

  「你啊。」登勢拿指尖戳茶茶的額頭,看她睜著無辜的眼睛順著她往一邊倒,到底是沒再說什麼。

  我怎麼了?茶茶喝了口牛奶,摸著額頭疑惑。

  外面的天色漸漸昏暗,有人拉開了登勢酒館的門,帶來一陣小雨墜入人間特有的土腥味的風。

  有著一頭利落的墨綠短發,黑色瞳孔,穿著黑色襯衫搭配白色西裝外套的殺手對裡面的人wink了一下,走進酒館將胸口的玫瑰別在茶茶發間,「希望我沒讓美麗的公主等太久。」

  茶茶笑著抱住了殺手:「當然沒有!」

  登勢吐煙:又來一個?

  *

  近藤坐在會客室內,對面是穿著白色制服玩手機的見回組局長——佐佐木異三郎。

  老爹怎麼還沒來!他完全不知道怎麼和這個渾身寫滿精英二字的人搭話啊!

  「不用緊張,近藤局長,我只是個小小的真選組的粉絲,就連我的制服都是拿你們做的參考,能見到你應該是我忐忑不安才對。」

  佐佐木手上動作不停,看都不看近藤的方向,面無表情地說出這種話怎麼都不像能相信的樣子。

  「啊哈哈,是嗎。」近藤露出牽強的驚訝表情,摸著後腦勺尬笑。

  「話說佐佐木局長才是厲害啊,明明見回組才成立不久就做出了不少成績啊,是我們這群警察都該學習的榜樣。」

  「哪裡哪裡,只是精英的效率精英的工作罷了,身為精英就要比普通人更優秀這也是常識吧。」

  近藤:知道你是精英了,需要重復這麼多遍嗎?

  「所以想跟精英交換聯系方式嗎?」

  「額,麻煩你了。」

  完全被精英給繞暈的近藤拿出他的手機交給佐佐木,看他操作一番後手機裡多出來的聯系方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喲∼你們已經聊起來了?」

  門外的守衛將門拉開,姍姍來遲的松平片栗虎完全沒有愧意地走了進來,拉開首位的椅子,雙腿架在桌上,墨鏡背後是濃濃的黑眼圈,整個人都散發著不爽的氣息。

  「那邊那個大猩猩,給我表演個吞槍。」

  「誒!為什麼啊!」近藤拍著桌子站起來,明明邊上還有一個人在,為什麼偏偏選擇迫害他,這是對大猩猩的偏見!

  松平不滿地咂舌,當然是因為你有個大晚上給人家增加工作量的妹妹啊!

  他示意身後的秘書將緊急搜查出來的資料分給兩人,「金烏和將軍之前的命令就不再重復了,昨天晚上收到消息,高杉晉助潛入江戶了。」

  「嘛,說是潛入不如說是光明正大,只不過後面有人幫忙遮掩。」

  他看向一言不發的佐佐木,「警察廳現在還是一體的,大家一起好好干活聽到沒有。」

  「一橋派最近沒什麼異動。」佐佐木放下手中的資料,摘下單片眼鏡,對著光將上面沾染到的灰塵擦干淨。

  「但之後我就不知道了。」

  佐佐木向來是個有想法的人,就算是和他認識很久的松平也不能完全猜透他的想法,不過現在佐佐木的意思是自己暫時會配合,但看到結果之後……

  松平用犀利的眼神掃射了他一遍,最後還是收回目光,將邊上還在思索一橋、佐佐木、高杉之間聯系的大猩猩的臉拍到桌上。

  「趕緊給我看完,這次的行動金烏也會參與。」

  金烏嗎……

  佐佐木掃過鬧騰的松平和近藤,這兩個純將軍黨都已經妥協了,這次來的到底會是怎樣的變數呢……

  想到自己組內被自己收留的曾經也是天照院一員的副局長,佐佐木掏出手機手速飛快地發出不會被回但絕不會被忽視的短信。

  想來看看新同事嗎,信醬。——佐佐木

  *

  登勢酒館外

  【我這樣子怎麼樣?】

  戴著墨綠色假發套的白色玩偶掏出白板,詢問站著身前打量它的茶茶。

  「太完美了,一子!」

  茶茶比了個大拇指,和伊麗莎白還有猩猩公主描述裡的蓮蓬簡直一模一樣。

  套著玩偶服的一子左摸摸右摸摸,甚至轉了兩圈,總算是掏出了新的白板繼續對話。

  【那就好,不過我可能還需要熟悉一下】

  一子興致勃勃地換著白板,顯然對這種說話方式有點上頭。

  【這個種族還真是神奇啊】

  「是吧,我第一次聽說也很驚訝呢。」茶茶將一子用過的白板舉在頭頂擋雨,「之後的情報收集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 My Lady!保證完成任務!】

  說完一子就將白板收起,頭上頂著假發套和塑料小傘,黃色的蹼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跑遠。

  天色陰沉,雨漸漸下大了。

  不知道桂先生有沒有好好養傷……

  啞——

  熟悉的鴉鳴將茶茶喚醒,她看向躲在對面米鋪屋檐下的老師,頂著白板走過去,讓它窩到自己的懷中,跑回酒館。

  登勢早在一子換裝時就借口出門拜訪老友了,現在酒館裡就只有她一人,還有她剛剛接回來的烏鴉。

  茶茶抽了幾張桌上的紙巾,將老師羽毛上沾染上的水珠拭去,紅眼烏鴉也乖巧地縮在桌上不動,任她梳理它的羽毛。

  「怎麼又來找我啦,難道真的是師傅養不起你了?」

  她開玩笑一般說道,卻不想原本安分的老師像是聽懂了一般,啄了下她的指尖。

  「好吧,師傅還是超有錢的。」

  想起之前師兄給自己的那張黑卡,應該是師傅讓他轉交給她這個不肖弟子的,茶茶還是決定跳過這個可能會傷到老年人脆弱內心的話題,「所以這次來找我,是想我了嗎?」

  老師將小小的頭偏過去蹭了蹭,感受到羽毛完全干燥後眯了下自己的小紅眼,跳著飛到茶茶的頭上,叼起她的一縷頭發向著室內飛去。

  茶茶認出那是自己房間的方向,走過去的同時還好笑地想,上一次被老師引著找到了自己的師兄,難道這次師兄也來了?

  打開房門,老師從她頭頂飛過,落在了室內桌上的紫色包裹旁邊。

  她打開那個還有些沉甸甸的包裹,黑色的能包住她大半張臉的金屬面罩下,是一套嶄新的衣服,或者說制服。

  她將衣服拿起抖開,一張紙條從用金線繡著八咫烏的黑色制服中滑下,輕飄飄地落在地板上又被老師拾到桌上。

  紙條上用毛筆寫著:背後編排老人家可是絕對會被抓住的。

  好吧,茶茶聳聳肩,惡趣味地摸了一把老師小小黑黑的腦袋,在它用和師傅相似的紅眼睛疑惑地看過來時想,就要說,我下次還敢。

  她換上簇新的沒有一絲異味且做工極好的制服,八咫烏的繡印幾乎無處不在,黑色的小鬥篷、黑色的不規則裙、黑色的厚跟皮鞋,甚至連安全褲都是黑色的,同時都繡上的金色的烏鴉。

  茶茶:原來師傅的審美是這樣的嗎?

  好吧,這個不是黑色的,茶茶將帶著兜帽的鬥篷系好,紅色的修長蝴蝶自她胸口垂下,隨著她的呼吸抖動露出一絲金芒。

  她將頭發盤起,戴上暗色的金屬面罩和兜帽,任由老師抓在她的肩上,從窗戶跳出,順著陰影,向著松平老爹手機上提供的地址而去。

  不過在那之前……

  茶茶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拉開了途徑的北鬥心軒的大門,「幾松姐!來一份超——美味的團子拉面!嗯,再給我肩上的老師來一份瓜子?」

  「誒,這套衣服?是師傅寄過來的新衣服啦!」

  「不是不是,他不是什麼變態,這個只是c、cos啦!」

  【作者有話要說】

  正好天陰沉沉的,唔啊,近些年天氣的變化真是……詭異?

  今日吐槽:混蛋能不能把銀魂上齊!我想和大家一起吐槽啊!

  但是有the final了,先看起來刷起來!!


第42章 新時代說不定會出在我們手上

  見回組飛船停泊點

  松平和佐佐木站在一起, 面前是裝載著見回組隊員的兩艘飛船,這次和真選組的合作中見回組負責空中攻擊,而真選組在地下攔截, 防止高杉在江戶的勢力支援和後續敵人的逃跑。

  佐佐木撐著傘扶了下單片眼鏡,邊上蹭傘的松平翻著《牛虻師》,悠悠哉哉地看著漫畫。

  「松平公, 金烏什麼時候能到。」

  他之前看松平用手機給備注金烏的人發了條短信, 上面寫明了這裡的地址, 想著盡快看看那只烏鴉是什麼樣的人, 就拽著松平在飛船外等著了,絕對不是因為對松平公明明能發短信卻不怎麼回他消息的不滿。

  「不知道,可能一晚上?可能一小時?」松平翻頁, 津津有味地看著最新卷的漫畫, 想著現在這個時間點那個小姑娘應該才下班才是。

  年紀輕輕就不止一份工作,真累。

  「也可能是現在。」

  突然出現的披著透明雨衣的今井信女將刀橫在身前,暗紅的眼睛盯著前面戴著兜帽肩上停著烏鴉的漆黑身影,擋在佐佐木身前。

  啞——

  久違的熟悉的鴉鳴讓她心神大震, 銳利的鋒芒將雨珠斬斷,刀即將出鞘。

  「小信女。」

  佐佐木的手按在了她的肩上, 阻止了她的動作, 邊上的松平撓撓腦袋嘟噥著來的真快什麼的。

  信女慢慢放下刀, 試圖解除自己的警戒狀態, 但內心的懼意還是無法消散。

  這時茶茶也已走近, 衣服上無處不在的金色八咫烏和雨天帶來的寒氣給她添了幾分神秘和冷郁, 臉上和虛相似的面罩讓她看起來更不像個好人。

  信女好像在她背後看到了那個恐怖的身影, 不敢動彈, 卻在聽到茶茶開口說話時愣住。

  「這位小姐是在專門歡迎我嗎?久等了, 這個是慰問品,這麼晚了還在工作真是辛苦了。」

  茶茶被面罩遮住的臉上露出甜笑,將手上拎著的盒子遞到面前這位看起來有些呆呆的藍發女孩手上。

  盒子被保護的很好,干燥甚至還能感受到裡面東西的暖意,熟悉的甜味像絲線一般從盒子裡竄進信女的鼻子裡。

  信女:嗅嗅.jpg

  茶茶掀開鬥篷虛虛蓋在盒子上,好方便信女把它打開,裡面是五個澆了不同口味巧克力的甜甜圈整齊排列,邊上的空處還填了兩個牛角包。

  「抱歉,因為實在是太誘人了,老師一路上也好奇地不行,所以就擅自吃了個甜甜圈。」

  她舔了下嘴角的巧克力屑,肩上頭頂著小雨傘的老師也叫了一聲,喙上是不顯眼的棕色碎屑。

  茶茶不好意思地撓撓臉,但卻只摸到了堅硬的面罩。

  她趕路的時候被這家甜甜圈了不得的香味給勾走了,差點摔了一跤,然後排了好久的隊伍才買到一盒,沒忍住和老師分了一個甜甜圈吃,當然最後還是用別的面包填補了那個空位。

  「看起來很不錯嘛。」松平帶著佐佐木走過來看著信女手中的甜甜圈,在佐佐木欲言又止的眼神中向盒中的甜甜圈伸手。

  信女露出死魚眼作勢要咬他,在松平收回手後飛快地帶著茶茶直接躲到了淋不到雨的飛船底下,比了個叉叉的手勢,警惕地看著試圖染指甜甜圈的松平。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一塊裝飾了白色巧克力和杏仁片的甜甜圈給茶茶,「今井信女,見回組副局長。」

  在看到金烏臉上和那個男人幾乎一樣的面罩和衣上的金紋時升起的警惕不知不覺散去,面前的人明顯和他們這群出身天照院奈落的殺手不同,身上一股子光明的味道,絕對不是因為甜甜圈好吃!

  副局長?和土方哥一樣呢!

  茶茶心裡生出一點親昵,拿過甜甜圈掰下一下塊分給老師,笑著說:「小信女很喜歡甜甜圈嗎?」

  「嗯。」信女點頭,叼著粉紅巧克力的甜甜圈給茶茶領路,「走這裡。」

  茶茶將兜帽摘下,收起老師頭頂的小傘,咬著甜甜圈試探性地挽住信女霎時僵硬的手臂,朝後面的兩人邊招手邊走進了飛船內部。

  「松平老爹還有那位臉很長的精英先生,我們先進去啦!」

  松平把漫畫書丟到還在看著那兩個小姑娘的佐佐木懷裡,從他手裡搶過傘走了過去,「走了,臉長精英。」

  低著頭的佐佐木在雨滴進脖子時回過神來,快步走到傘下面無表情地抱怨:「真過分啊松平公,明明是我的傘。」

  這位金烏和他想像中的可是完全不一樣啊,真是個和氣的……小姑娘。

  *

  就是個小姑娘。

  佐佐木雙手加叉放在圓桌上,看向對面不知道怎麼把作戰會議變成了閨蜜交流會的金烏和信女。

  茶茶(金烏)雖然進了室內,但還是沒有摘下自己的面罩,真實的面容隱藏在暗色下叫人看不清,但還是能讓人感受到她的笑意,「所以信女小姐下次要和我一起去買甜甜圈嗎?」

  「嗚咻嗚咻。」半趴在茶茶腿上的信女咬著甜甜圈含糊地回答點頭,被茶茶順著頭發撫摸時還會舒服地眯起眼睛,和之前被順毛的老師很像。

  茶茶:摸起來的手感也很像!

  不過老師現在窩到了她的頭頂上,小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躺在它「寶座」上的信女。

  啞啞——

  嘶啞的又熟悉的鴉鳴讓信女下意識站起,但在感受到頭上的重量時又及時回神,在茶茶不解的眼神中坐到椅子上。

  「異三郎看起來有話要說。」她解釋道。

  對哦,今天她是來開會的,不是和新的小姐姐貼貼,茶茶正色,學著佐佐木異三郎的樣子將手交叉搭在桌子上,示意自己准備好了。

  「非常感謝你還能想起你的局長來,信女小姐。」

  佐佐木對著信女吐槽完看向茶茶,「我就開門見山地問了,我對上次的手諭很感興趣,請問是金烏小姐你一個人的意思,還是說那份手諭是你和將軍一起發布的?」

  想到上次「霸氣」的場景,茶茶將頭低下借手掩住自己亂飄的眼神,「是我和茂茂共同的意思。」

  她按住自己的面罩,確保它還牢牢戴在自己臉上後抬頭,直視佐佐木像是能看穿人心的眼睛,「不用擔心佐佐木先生,我可是為了實現將軍大人的理想而來的。」

  她想了想,為了嚴謹還是補充了一句:「為了茂茂的理想。」

  一橋派那些廢物可以暫時放下了!

  佐佐木若無其事地將另一個黨派拋棄,有金烏在背後支持德川茂茂,再加上現任將軍的民心,在背後覬覦著將軍之位的一橋喜喜幾乎翻不出什麼浪花了。

  在心裡給某個金發蠢貨打上大叉的佐佐木思考,金烏和將軍是否能帶來自己想要的時代,他想要的顛覆……

  突然意識到某個措辭問題的佐佐木眼鏡閃過一道白光,擺出嚴肅的表情:「茂茂的?不好意思金烏小姐,是因為熟悉所以直呼了將軍的大名還是……」

  「不——是。」自從進了會議室就一直躺在沙發上,將《牛虻師》蓋在臉上假寐的松平出聲,他將臉上的漫畫書取下合上放到一邊,雙手墊在腦後橫在沙發上,語氣莫名惆悵。

  「佐佐木,新時代說不定會出在我們手上。」

  一時之間,會議室內沒人再說話。

  哇哦現在這個場景,再在大家臉上打上陰影,簡直像是反派在討論怎麼毀滅世界一樣。

  茶茶像是沒有感覺到房內因她和將軍而凝滯的氣氛一樣,悠閑地打量著房內的裝飾晃著腿,頭頂的黑色的烏鴉隨著她一起晃動。

  現在飛船已經啟動,他們飛在燈火通明的江戶上空,透過窗戶能看到雨珠滴落在窗上又被氣流吹飛,她生活了幾個月的江戶因為天氣原因看起來有一絲灰蒙蒙的。

  從高處看的話,真是美啊。

  茶茶贊嘆,身上的八咫烏在燈光下泛著幽幽的金芒,她興衝衝地轉頭問道:「所以,這次行動的什麼時候開始?我可是很想將一個人關進大牢呢。」

  那個砍了桂先生頭發還拿走的變態!

  「我們密切關注著敵人的情況,看情況他們這兩天就會有大動作,我們會在恰當的時機出現,在這之前……」

  佐佐木掏出他的手機來:「可以和我交換一下聯系方式嗎,金烏小姐?」

  *

  「婆婆,我回來啦!」

  登勢酒館外傳來突突突的聲音,還有某個臭丫頭精神的聲音。

  登勢拉開門,看著某個消失了半天的臭丫頭從噴氣式摩托上翻身下來,靠在門框上發問:「這個看起來就不便宜的東西哪偷來的?」

  污蔑!什麼偷,這明明是好心的佐佐木先生聽說自己明天還要上班後借給她的!

  佐佐木:?居然還會上班嗎?

  茶茶揮舞著拳頭從座位下拿出放著整套制服的包裹,將噴氣式摩托鎖好:「是好心的精英借給我的!」

  「不是被騙了吧。」登勢吐出一口煙,這個傻丫頭看著就好騙,還容易相信別人。

  茶茶憤怒,茶茶不解,好心的精英先生幫忙怎麼會被婆婆想成騙子!

  「之後會還回去的。」

  她小聲辯解,抱著制服進入酒館。

  歌舞伎町的夜生活才開始沒多久,正是氣氛濃烈的時候,雖然因為試刀殺人的傳言少了不少人,但這條街自帶的熱鬧屬性還是讓它閑不下來。

  喝得臉色通紅的酒客看到酒館熟悉的小姑娘回來了,舉起手上的酒杯打招呼:「喲茶茶,怎麼現在才回來?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茶茶想到上次喝到的「酒」有些想試試,但佐佐木說明天那些攘夷黨可能就會有動作,還是打算婉拒,不過登勢快她一步將那人的酒杯奪走。

  登勢挑著眉將酒杯放到桌上,雖然朝著酒客大喊眼神卻是看著茶茶:「想在酒館喝得爛醉,她還不行啊!」

  茶茶聽出婆婆是不讓她喝酒,摸摸腦袋吐舌,回到後頭的房間裡去了。

  好吧,看來她在酒館裡是喝不到酒了。

  她從桌上的包裡取出一張薄薄的卡片,上面的人妖二字格外顯眼。

  不過她還可以去找假發子小姐喝酒!

  【作者有話要說】

  茶茶:【雙手合十】對不起,請問怎麼下去,我明天還要上班!

  佐佐木:??

  信女:【吃甜甜圈】

  松平:喂——小丫頭,這裡有摩托,那邊那個精英說借給你了。

  佐佐木:…沒錯,借給你了。

  昨天晚上肝游戲,拿到個新人物,我當時沒想到是石頭配音的,我還戴著耳機!【癱】打完睡不著了


第43章 生的代價

  村田鐵矢, 稀世刀匠仁鐵的兒子,為了超越父親和高杉晉助合作,以紅櫻為模板打造了搭載人工智能「電魄」的寄生型刀劍。

  刀劍只是為了殺戮, 刀匠只為刀而活。

  本來,他是這樣想的……

  他能感受到自己在慢慢變冷,為了保護唯一的妹妹鐵子而受的傷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臉上鐵子灼熱的淚水讓他明白了為什麼父親更加認同妹妹打造的利刃。

  保護的劍嗎……

  意識慢慢模糊, 他剛剛聽到了爆炸的聲音, 鐵子應該早就聽他的話離開了吧……自己這是要和船一起墜入深海嗎……

  「啊太好了, 還有救!」

  鐵矢聽到有人這樣喊道,聽聲音應該是和鐵子差不多大的姑娘。

  原來自己還有救嗎?他這種造出屠戮之刃的人,不值得被拯救……

  他沒有一絲反應, 甚至想讓那個人別救他, 讓他去地府贖罪吧。

  「聽說是你制造了那些武器,真是了不起。」

  聽到來人對他的造物的評價,他費力地睜開眼睛,但失血過多導致他什麼都看不清, 只能模糊看到那人被一片白光籠罩,漆黑中的一絲茶金色的光就像是探入地獄的蛛絲, 讓他忍不住伸手。

  「想和我一起保護這個國家嗎?」

  保護……

  他隱隱能感覺到傷口的疼痛了。

  「不, 和我一起改變這個國家吧。」

  蛛絲將他纏繞, 拖出了地獄, 村田鐵矢聽到了自己虛弱但堅定的聲音。

  「請, 救救我……」

  被紅櫻傷到的地方疼得要命, 身下的他自己的血也變得滾燙粘膩起來。

  在昏迷前, 他聽到了那個邀請他改變國家的人的名字。

  「金烏」

  *

  收到佐佐木發來的異動消息的茶茶正好剛從天知的公寓出來, 她熟練地將羽織疊好放在包裡, 全力衝刺回了登勢酒館。

  她將房裡的制服帶上,和登勢說了聲「我去還摩托了」就騎上飛行設備離開,拐到港口的空集裝箱裡換上金烏的制服後,靠著自動導航系統飛回了見回組的飛船上。

  她扣緊臉上的面罩,由早早等待的信女將她領進了控制室。

  「船上發生了動亂。」

  控制台前的佐佐木將監視畫面調大,指著騎著飛行器攻擊其他飛船的岡田似藏手上的刀,「根據線人來報,這把名叫紅櫻的刀是能進化的,聽說是靠裡面搭載的人工智能進行分析學習。」

  「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嗎。」茶茶看向那把完好的刀,她前天將和它一模一樣的刀給刺穿了,而岡田似藏手裡的明顯不是那把,所以還是量產型?

  「是哪個科學家做的嗎,真是有才啊。」

  就事論事,科技本身並沒有過錯,她還挺欣賞能想出把刀和機械結合在一起的人的,如果能拉攏過來就更好了!

  「等等。」看到眼熟的橘紅的茶茶指著左下角那一小塊監控,「可以把這個放大嗎?」

  「是看到熟人了嗎?」

  佐佐木依言放大畫面,同時也在明目張膽地探究金烏的身份。

  茶茶看向畫面裡的人,小神樂身上紅色唐裝破損,新吧唧的臉上也有不少擦傷,不過更讓她在意的還是被他們合力攻擊的她的男友。

  她昨天還發短信保證過會乖乖養傷的男友,正在被兩個未成年施以「暴行」,利落的短發亂糟糟地貼在臉上,周圍還圍了一圈舉刀的敵人。

  茶茶:【微笑】

  「是大家的熟人呢。」她將兜帽戴上,指著畫面中的桂小太郎說道:「攘夷黨的頭目之一,雖然之前的手諭上說要盡量避免交鋒,但既然碰上了,追捕還是要有的。」

  「小信女,你們這還有多余的刀嗎?」

  她繞過佐佐木靠在像是守衛一般站在後面的信女身上,抬頭用自己的淺棕色的眸子可憐地看過去,「我可以借一把刀嗎,之後會還的!」

  信女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向佐佐木的腰間,茶茶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佐佐木先生應該不介意做個單純的泉水指揮官吧?

  「請恕我拒絕。」

  看懂兩人眼神的佐佐木叫來邊上的警衛,讓他去倉庫拿一把備用武器來,好讓兩人不要再惦記他的佩刀。

  如果只是為了報復他之前的試探的話,也太小打小鬧了,從警衛手裡接過刀遞給金烏的佐佐木這樣想到,而且拉攏信女也沒用哦,他們可是仇人。

  茶茶將還帶著灰塵味的刀甩甩,別在自己腰間,用像是班裡的老師宣布春游開始的語氣下令:「現在,拿下那群惡  黨。」

  *

  見回組的船在慢慢逼近,桂一派的飛船已經撞上來,身後是銀時和紅櫻戰鬥的聲響,高杉晉助的第六感在示警有事將要發生,不過他還是靠在船舷上看向江戶。

  「……真想看啊,化為一片火海的樣子。」

  他感受到了背後指向他的殺意,不過並沒有回頭,身為舊時的同窗兼戰友,他還是認得出那道殺意的主人的。

  「假發,聽說你最近交了個女朋友?」

  桂握緊手中的刀,眼神一瞬間恐怖,不過很快又歸於平靜,「高杉同學,嫉妒別人的幸福可不行啊,光明的未來誰都想要,但只靠毀滅可不行。」

  「呵……假發,你也和銀時一樣褪去獠牙,開始沉溺於這個虛偽的世界了?」

  曾經的桂可是和他一樣的激進派,如今手段卻溫和了起來,和銀時一樣妥協了嗎?

  高杉的心裡像是有團燒不盡的火,背後戰鬥的聲音漸漸平息,聽聲音銀時又贏了。

  和在私塾時一樣。

  他、銀時和桂明明是同一個老師教導,都曾為了救出那人戰鬥,為了這個國家戰鬥。

  如今卻分道揚鑣。

  敬愛的老師在眼前因為自己死去,想要保護的國家因為軟弱背叛了他們,虛偽又腐朽,這樣的世界!

  只有破壞和顛覆,不擇手段……

  他轉身看向持刀相向的同窗,臉上是不顧一切的危險笑容,身後是飛船冉冉升起,那上面的圖案是宇宙海盜團——春雨的標志。

  高杉選擇和他們曾經的敵人,天人,合作。

  桂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如此清晰地認識到,他們回不去了,他勸不回高杉,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只蒙上雙眼,只能感受到痛苦想要毀滅的野獸。

  他揮刀將想要偷襲他的天人頭顱砍下,紅色的帶著余溫的血跡濺到他臉上,心情糟糕的桂小太郎冷靜地用惡劣的語氣說道:「滾開,我現在心情很差。」

  「雜碎。」

  *

  茶茶和見回組的人都看清了那架飛船上的標志,也看到了從上面下來的天人。

  佐佐木想,原來不是一橋喜喜那個蠢貨瞞著他和高杉晉助合作,而是高杉選擇了比一橋派權力更大的天人。

  「我記得那是臭名昭著的宇宙海盜春雨吧?」

  茶茶指向屏幕中的飛船問佐佐木。

  「是的。」

  所以,你會因為天人而放棄這次行動嗎?佐佐木並不完全相信上次松平和金烏說的話,金烏再怎麼說也是代「天」行事,真的能……

  茶茶:嘿咻!

  被金烏的動作打斷想法的佐佐木看向被按下的紅色按鈕,「那個,是手抖按錯了嗎,金烏小姐?」

  他要是沒看錯,那個紅色的應該是炮彈發射的按鈕。

  「誒,這個不是攻擊鍵嗎?」茶茶扭頭問剛剛咨詢過的信女,「小信女,我沒有按錯吧?」

  「沒有。」

  信女淡淡地指著屏幕說道:「你看,炮彈已經擊中了。」

  經茶茶手發出的炮彈精准地打在了春雨飛船的標志上,怎麼看怎麼像是在挑釁。

  「太好了,佐佐木先生搞得我以為那是飛船的自爆鍵。」茶茶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氣。

  所以完全就是真情實意的攻擊嗎?!

  佐佐木扶住自己的單片眼鏡,看向一臉輕松的茶茶,「金烏小姐,你剛剛攻擊的可是春雨,後續說不定會有麻煩。」

  替信女整好服飾,為接下來的戰鬥作准備的茶茶驚訝地轉身,臉上的愕然哪怕是隔著面罩都能讓佐佐木感覺到。

  「你在說什麼呢,佐佐木先生。」

  「我只是把眼前的髒東西除掉罷了。」

  他們的手伸得太長了,回想起之前在資料裡看到的春雨在地球上的惡行,茶茶心裡一片涼薄,臉上卻笑吟吟的。

  「我可是只看到了激戰中的攘夷黨,至於天人,應該只是誤入此地的可憐人吧。」

  本來就只是非法進入的雜兵,死得再多都無所謂。

  而且,她記得那份資料上還寫了,真選組局長近藤勛因為保護某個和春雨關系匪淺的天人官員,而被激進黨派襲擊負傷。

  現在桂一黨和其他牽連進來的人在慢慢撤退,作惡的天人和妄圖掀起混亂的激進黨就在眼前,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她將手虛罩在炮彈發射的按鈕上,看向被擊中後冒出濃煙的飛船,「現在是天誅時刻。」

  「雜碎們。」

  *

  桂已經和銀時彙合,他們現在被敵人團團圍住,哪怕這個危急時刻銀時的嘴也閑不下來。

  「喂假發,你那發型是怎麼回事?失戀了嗎?」

  「住嘴銀時!茶茶、茶茶她才不會和我分手!」

  「哈?誰和你說那個小姑娘了!」

  「好吧,跳過這不吉利的話題重來。」桂單手握拳放到嘴邊,咳了一下清嗓,「真是可悲啊,銀時。」

  「不,我覺得你才可悲。」

  復雜的心情被簡單的無語代替,銀時擦去嘴角的血跡,懷疑桂頭發被砍短的同時腦子也被砍半了。

  「別說是國家了,就連改變一個朋友都如此困難……」

  桂砍殺著周圍的敵人,訴說著自己的想法。

  「假發,都這時候了還想著說原台詞嗎?」銀時難得的拿起真刀,伊麗莎白已經將兩個未成年帶走,桂的部下也慢慢撤退,這艘船上除了他們就只剩下敵人。

  桂笑了下,明白銀時和他作出了一樣的承諾,如果另一個人改變了,他們會拼盡全力,殺死對方。

  「啊,所以和原作裡一樣和那個混蛋說清楚吧。」

  他舉起手中的刀,和銀時一起指向站在上方的高杉。

  「下次再敢出現在我們面前的話,拼盡全力也會殺了你。」

  Hong——

  說完,邊上湧出天人的飛船發出被擊中的聲音並且猛烈搖晃起來。

  銀時拉了拉桂的衣袖,扯著嘴角問:「那一定是你的部下安排的吧,假發?」

  本打算掏出伊麗莎白降落傘和銀時空中逃生的桂搖頭,他的部下並沒有在船上安裝重型武器,完全是靠著忠心和熱血來找他的。

  他看向炮彈發射的方向,那裡出現了一艘新的飛船,不知道是哪個勢力的。

  船上的人都停下動作,調轉刀尖,戒備地看著緩緩靠近的飛船。

  嗒

  黑影從船上跳下,站在了桂打算跳下的缺口處,險險地立在船舷上。

  「你們好∼這裡是抓捕恐怖分子的金烏!」

  戴著兜帽和金屬面罩的茶茶將佐佐木交給她的備用刀提起,略過離她最近的桂和銀時,看向周圍那一圈拿武器對准她的天人。

  「請問你們是激進派攘夷黨嗎?」

  一名紅皮膚的天人嗤笑一聲「女人」,將手中的流星錘朝她甩來。

  桂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地想要舉刀擋住朝那可疑人物襲去的攻擊,明明是從沒見過、從沒聽過、連臉都不露出來的超可疑人物。

  在他想明白前,茶茶動手了。

  「真遺憾,看來都是了。」

  茶茶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拔刀,將流星錘砍成兩半,形成的刀氣從上方切下,擦著桂和銀時的發絲將周圍的天人頭顱砍下。

  熟悉的刀氣讓銀時瞳孔放大。

  他曾經在銀行感受過茶茶殘存的刀氣,依稀帶著松陽的影子,讓他怔神。而這次的刀氣更完整,也……更像了。

  沒有比從小就跟在松陽身邊,挨過他無數次打的銀時更熟悉它的人了。

  他暫時還沒有想到發出刀氣的茶茶和金烏是同一個人,或者說他從沒有想過把茶茶和自己的老師松陽掛過鉤。

  畢竟茶茶是那個真選組大猩猩的妹妹,從小生活在武州,家裡還是開道場的,想要學刀有一大把人能教,還有!

  松陽……早就被他砍下頭顱了。

  見回組的人在飛船靠得更近後也從上面跳了下來,落在飛船各處,在副局長今井信女的帶領下行動。

  佐佐木在上方對著麥克風喊道:「警察廳見回組接到舉報,你們船上有人鬧事,現在放下武器舉起手一起去蹲幾年大牢,大家就相安無事。」

  他看向下方自動開始廝殺的自家副局長和完全不配合的敵人,嘆氣,就不能乖乖投降嗎。

  「就是這樣。」茶茶收刀,從懷裡掏出問佐佐木先生「借」的手銬,作勢要逮捕面前的兩人,「現在請配合一下。」

  桂自然伸手,順便把愣在一旁的銀時的手也拽了過來,「那個,我們想申請一個雙人牢房。」

  「沒問題!」

  莫名其妙就被銬住的銀時:啊?

  銀時:假發你小子!阿銀我可是良民,攘夷黨什麼的才不是啊!

  再一次被桂擾亂思緒的銀時嚷嚷起來:「喂喂這位小姐,阿銀我可是良好市民!只是接了個委托被無辜波及了!這裡最大的攘夷黨頭目就兩個啊!」

  「他!」他用銬起的雙手十指指向桂,在反應過來他也被銬住後,轉向了另一個說了決裂見面就是死的人,「還有他!」

  被他指向的地方空無一人。

  銀時:?人呢?

  早在異動發生的那一刻就帶著河上萬齊離開並下達了炸掉飛船的指令的高杉:呵。

  茶茶攤手,從腿側抽出毒針射向攻擊他們的天人,「很可惜,在我來之前魚兒就嗅到了味道游走了。」

  早在春雨出現的那一刻就暗中撤下自己人手的高杉,看起來也並非真心和天人合作,不過這些奇形怪狀的天人果然只是派過來的雜兵,不然也不會被這麼干脆地放棄。

  「但應該還沒走遠。」

  船上還有不少人類在,應該是留下斷後和未能及時撤離的鬼兵隊的人。

  就是不知道那個制作出紅櫻的人還在不在,茶茶先將兩個被銬住的重量級攘夷黨向見回組飛船的方向拋去,拎著一旁拿著刀的鬼兵隊隊員的衣領,將他高高舉起,「喂,那個搞出紅櫻的人在哪裡。」

  未能及時撤離的被抓住的人下意識看向屋頂破了個大洞的艙室,剛剛紅櫻和那個被扔飛的銀發男人就是在那裡戰鬥了,和紅櫻在一起的刀匠應該還在那,不過他是不可能背叛高杉大人的!

  從他眼裡看到答案的茶茶用更加粗暴的方式將他送到見回組船上:「好了,謝謝你。」

  茶茶捻了下手指,好像沒有桂先生扔的順手。

  剛剛從桂和銀時身下爬出來的佐佐木再次被從天而降的人給壓住,他雙手一攤躺在甲板上想,罷工好了。

  收到金烏短信的他無視一旁嫻熟地撬開手銬,掏出降落傘要逃跑的兩人,拿出對講機向待命的剩余隊員下令:「追上去,別讓那群恐怖分子輕易離開。」

  用金烏的說法就是,給其他沒本事還想攪渾這趟水的恐怖分子們,一點小小的震撼。

  至於出現在此的天人,太可憐了,是被那些激進黨用花言巧語哄騙來當炮灰的吧?甚至連合法的身份證明都沒有,真是無辜……

  趁著船上人不多長官還被壓制住想要逃跑的兩人一頓,然後加快了進程,銀時恨不得搶過降落傘先跳下去。

  白色的伊麗莎白降落傘展開,在血腥味和機油味的風中緩緩下落,兩人從見回組船上跳下,也就沒有聽到佐佐木的下一句話。

  「通知近藤局長他們做好准備。」

  抱著桂的下半身跟著他一起逃跑的銀時異常沉默,不僅是因為高杉的事情,更是因為那個突然出現使出熟悉的刀法的金烏。

  「假發。」自詡早就放下過去要開啟糖分和小鋼珠生活的銀時發現,自己現在的嗓音意外的嘶啞,「你會保護好的吧。」

  保護好自己的本心,保護好身邊的人,保護好這個國家。

  桂看向哪怕隔了很遠都能聽到武器相交的聲音的飛船,冒著滾滾濃煙看起來搖搖欲墜,「不是假發,是桂!銀時,你當我是誰……」

  「我可是逃跑小太郎!」

  「這個時候就不要說你那個挫死了的外號了吧!」

  *

  敵船的甲板幾乎被天人的鮮血染紅,見回組的隊員已經差不多掌握了這艘船的控制權。將視線內能看到的人類都扔到見回組船上的茶茶看向周圍的一圈天人,左手持匕首右手持刀,壓低身子看向之前那人「說」的紅櫻制造者所在的艙室。

  余光看到一片白色墜下,啊,是桂先生他們逃走了,這麼快的嗎?

  在天人發出憤怒的嘶吼和死亡的悲鳴前就走到了艙室門口的茶茶收刀,身後是十幾具倒下的無頭屍體,她分神想到,能這麼快逃走的桂先生應該也能順利躲過地上一直注意著這邊的真選組的伏擊吧?

  她看向室內躺在血泊中,看起來完全一副此生無憾可以安心去見上帝的樣子的此行的最大收獲——村田鐵矢。

  「小信女!」

  正在查看周圍敵人存活情況的信女聞聲看來,在看到倒在地上的男人時從對面負責治療的隊員手中拿過緊急治療噴霧扔給她。

  茶茶將噴霧對准鐵矢的傷口猛噴,走過來的信女伸了伸手還是選擇放下,這樣做也沒什麼問題,還能刺激一下傷者的痛覺神經讓他們保持清醒。

  呼啊!

  看似毫無聲息的男人被無法形容的痛苦重新拽入人間,劇痛過後的麻木讓他一陣茫然,連思緒都產生了斷片。

  他剛剛,好像讓鐵子快走……

  現在是要死了嗎……

  「太好了,還有救!」

  陌生的女聲在耳邊響起,虛虛幻幻的讓人聽不真切,在恢復過來的痛覺中,他聽到了救了她還肯定了他的造物的人的名字。

  「金烏,我們可以撤退了。」

  *

  糟糕了啊,躲藏在從他身上脫離的觸手堆後面的岡田似藏極力掩住自己的一切生命跡像,動作、呼吸、心跳……

  失明的他可是比誰都看得清,那個金色的女人到底是誰。

  聽到他們要撤退的岡田似藏加強了自己的感應,在確定看不到那被黑霧籠罩著的金光後松了一口氣。

  他慢慢挪動疲憊不堪的身軀想要離開,卻突然像是被凶獸鎖定了一般動彈不得,毛骨悚然的感覺爬上他的背脊,一只纖細冰冷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啊嘞嘞,看我發現了什麼?」

  纏著黑色的金光將他一拳打趴下,又湊在他耳邊用溫柔又甜膩的語氣說著:「我之前說過的吧,趁著間隙趕緊逃跑哦。」

  他能聞到鐵和鮮血的味道在靠近他的頭顱,在冷意貼近的那一刻,岡田似藏的心顫抖了一下,他聽到之前刺穿了紅櫻的女人用和那晚相差無幾的語氣輕聲說道:

  「你這個變態。」

  【作者有話要說】

  茶茶:把桂先生的「遺物」交出來,你這個變態!

  桂:那個,我還活得好好的哦。

  鐵矢:【捂住傷口】怎麼會這麼痛!這就是求生的代價嗎?

  今天是六千字呢【托腮】被榨干了,不管是這裡還是銀魂聯動,可惡啊全是保底!

  今日推薦:《人間驚鴻客》應該沒重復吧?推推!


第44章 大膽直視它吧!這震撼人心的炮彈!

  「對不起啦老師, 我這兩天想請假,家裡有不少人住院了,我得去照顧他們。」

  茶茶拎著果籃和電話對面的天知告假, 好說話的大猩猩嘎嘎唔的同意了,甚至還問她要不要多請幾天,算帶薪假。

  茶茶拒絕占每天辛苦畫畫的大猩猩的便宜, 不過還是多要了幾天假期, 打算處理「家事」。

  她今天可是要去看好幾個人呢, 一個個的或多或少都因為昨天的事受了傷。

  大江戶醫院三樓病房

  茶茶推開房門, 脖子和右手都打上石膏,甚至左腿都被吊起的土方轉頭看向她,「你來了, 茶茶。」

  「真是的, 土方哥你怎麼傷的這麼重啊。」她將由不同口味的蛋黃醬組成的果籃放下,坐到床邊的椅子上給他削蘋果。

  她昨天可是看了報告的,真選組攔截到的援軍還有逃竄的殘黨並不強,真正危險的高杉和鬼兵隊主力不知道通過哪條渠道逃走了, 並沒有和真選組正面碰上。

  除了桂先生提前在上面看到了真選組扔了顆煙霧彈,她實在想不出還能有什麼攻擊能讓堂堂鬼之副長狼狽成這樣。

  她皺眉問道:「是碰到的敵人很厲害嗎?」

  土方的脖子被固定住不能偏轉, 也不能給自己點上一支香煙掩飾尷尬。

  他看著憤怒的妹妹, 沒好意思說這只是一場意外。

  桂那個混蛋丟了顆煙霧彈下來, 他以為是炸彈就把它在空中斬開了, 一瞬間爆出來的煙霧嗆得他直咳嗽, 然後後退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掉到地上的蛋黃醬, 一下滑了出去!為了不撞到突然出現的小狗他還一個急轉彎, 直接磕到了電線杆上最後墜入海中。

  至於為什麼地上會突然出現蛋黃醬, 為什麼被真選組包圍住連只蚊子都飛不進的警戒區會出現一只狗, 一番隊隊長衝田總悟表示很疑惑,大為震驚,並在副長住院期間獻來了「誠摯」的問候。

  總悟:嗯哈哈哈哈!土方先生你也太遜了!

  躺在病床上的土方試圖攥緊石膏內的拳頭,看著天花板:「啊,突然出現了一群拿著光劍的敵人,一時不察就!」

  像是想到什麼屈辱的回憶,他憤憤地咬下茶茶遞過來的水果刀尖上的蘋果,閉眼。

  見許久沒有動靜,他悄悄睜開一條縫去觀察妹妹,卻見她一臉沉思。

  土方:相信了嗎?我在妹妹心中的靠譜土方哥的形像可不能倒!

  茶茶托腮:光劍……原來還有這麼厲害的天人嗎……

  她放下手中的刀,疑惑地翻箱倒櫃找了起來:「對了,我怎麼沒看到兄長?」

  土方哥受了這麼——重的傷,她的兄長兼土方哥上司的近藤勛怎麼不在,她記得之前探病登記的時候在簿子上看到了他的名字了呀。

  被石膏固定住脖子的土方沉默,然後硬生生地在pika的聲音中偏過頭,「近藤老大他……還有後續的潛伏任務……」

  茶茶:?我怎麼不知道?難道是松平老爹忘記和我說了?

  潛伏在心愛的女人家裡的近藤抖了抖,有種被人念叨的感覺,一定是阿妙小姐!這是我們愛的心靈感應!

  「好吧,那你要好好休息啊!」她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將「果籃」裡的東西一股腦地堆到病床邊的櫃子上。

  口味清淡的蛋黃醬、威力巨大的炸·彈、清脆多汁的蘋果、其貌不揚的電棍……

  土方眼角抽搐,在茶茶拿出加強版防狼噴霧時實在忍不住發問:「裡面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不太對勁?」

  茶茶將最後一樣偽裝成香蕉的手榴彈塞到土方的被窩裡,叉腰:「土方哥你可是真選組的副長!男孩子在外面也要記得好好保護自己啊!」

  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敵人想來偷襲,這不就防備到了!

  再不濟,要是江戶發生了大地震,土方哥也可以靠著這些東西恢復能量+自救!

  茶茶一副就是這樣的表情點點頭,將他偏過去的頭掰過來擺正,然後給他掖好被角,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離開了病房,讓他靜養。

  土方:一切好說,先把那根香蕉從我被窩裡掏出來!

  *

  走出土方病房的茶茶並沒有就此離開大江戶醫院,而是換上金烏的服飾上了冷清的七樓VIP病房。

  裡面是由某個大人物(松平:啊?)下令救治的特殊人才村田鐵矢,還有一個造型奇怪的俘虜。

  「中午好啊,有用過飯嗎?鐵矢先生,還有……」

  「變態。」

  茶茶和半躺著的精神頭很好的鐵矢打招呼,邊上在這修養加照顧鐵矢的岡田似藏早在感應到茶茶來時就用被子蒙起頭裝睡,被點名也只好認命地放下被子回話。

  「用過了,不過我還是有名字的,可以不要再用變態來稱呼我嗎?」

  岡田似藏頂著锃光瓦亮的腦袋小聲地提議,不過完全被無視了。

  嘁,等桂先生的頭發長出來再說。

  茶茶其實更想讓這個人去蹲大牢,不過之前她意識到了這個人雖然雙目失明,但是好像能用特殊的方法辨認出自己,為了避免發生什麼變數,他還是暫時栓在她身邊好了。

  雖然是俘虜,但也不是完全沒用,她瞥了眼看起來完全不排斥岡田似藏甚至還帶著幾分熟絡的鐵矢,人才確實需要貼身保鏢。

  「哈哈哈哈!岡田閣下看起來和金烏小姐相處的不錯,連外號都能叫了!」

  鐵矢用比常人大幾分的嗓門說話,這是他說話的習慣,以前招不招人煩岡田似藏不知道,反正他現在是煩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不錯的!

  岡田似藏可是現在想起那雙冰冷的手都會心裡發顫,看似沒有殺意但其實殺意滿滿,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留了自己一命,但他的性命可對這個女人毫無保留。

  他摸了下自己被植入了芯片的脖子,到底還是沒再說什麼。

  茶茶並不在意他想什麼,她笑著捂嘴:「看到鐵矢先生這麼精神我也就放心了。」

  「之前說的改變世界,還想和我們一起嗎?」

  「啊,當然!」鐵矢眼神堅定,「閣下救了我,還肯定了我的『孩子』,能為閣下效力是我的榮幸才是!」

  「嗯嗯,那歡迎你加入我們的部門。」茶茶和他握手,掏出一張藍色的名片來給他。

  鐵矢接過名片,將上面的字讀了出來:「最新成立!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改良部門!不用再苦惱了,大膽直視它吧!這震撼人心的炮彈!」

  岡田似藏捂住自己的耳朵,這個名字和鐵矢的大嗓門混合在一起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震撼人心,確實震撼人心。

  茶茶抱臂:「簡稱特朗炮或者門,只是對外的掩飾啦,其實主要是科研用的,特地為像你們這樣的人才設立的部門。」

  畢竟她和茂茂打算改變國家,沒有自己的力量可不行。

  「不過還有一點需要說明。」她掃過村田鐵矢和岡田似藏,之前算是和高杉晉助那個危險人物扯上不小關系的兩人,「你們現在可是已經死了哦。」

  她盯著那顆她親自剃出來的光頭,目光在他的脖頸處打轉,嘴上卻還在安撫鐵矢,「但只是暫時的死亡狀態,等一切結束後,你們的大名將會響徹整個國家。」

  不過如果你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你的死態也會聞名全國呢。

  感受到茶茶眼裡冷意的岡田似藏額頭上冒出一排冷汗,所以說啊,村田鐵矢這個男人到底從哪裡看出來他和這個女人關系好了,比他這個瞎子還瞎啊!

  茶茶將一些注意事項和鐵矢說明後就離開了,畢竟也是差點見死神的人,哪怕看起來精神很好也還是需要休養的。

  不過想到鐵矢一副精神奕奕,哪怕知道自己「已死亡」都沒什麼消極情緒的樣子,她又有些不確定了起來。

  茶茶:算了,還是先去拜訪下一個人吧。

  不過不是她不好好養傷的戀人,而是因為在船上被數十名俘虜連續泰山壓頂導致內傷住院的佐佐木先生。

  她掏出自己的藍白手機,戀人的署名早就被她從假發子小姐改為了桂先生,但是女朋友的稱號倒是沒改。

  雖然很想拜訪桂先生,但是很可惜,被拒絕了呢。

  茶茶鼓起臉想裝作生氣的樣子,但最後還是忍不住破功笑出了聲,電話對面磕磕絆絆的因為害羞而拒絕自己的桂先生也太可愛了。

  昨天她見桂先生收到她的拜訪短信遲遲不回,就打了通電話過去,沒想到等了好久才接通,她都能想像出她的「女朋友」是如何如臨大敵地捧著手機,顫抖著手點了接通呢。

  她惡趣味地點開錄音,昨天晚上桂小太郎強裝鎮定的顫音順著耳機傳到了她耳裡。

  「誒,茶茶?我、我已經好多了。」

  「什!來我家拜訪?!這、於理不合!我們還沒有結、訂婚,這太快了!」

  「【摔倒的聲音】沒有在想什麼邪惡的事情,那種事情、那種事情!唔啊啊!伊、伊麗莎白快幫我作證!」

  「別拿你那塊破板子敷衍我,給我說話啊混蛋!【被板子拍倒的聲音】」

  因為真人不在面前所以肆意挑逗的茶茶露出壞笑,總算是放過了方寸大亂的戀人,讓他好好養傷的同時定下了下次的約會時間。

  茶茶:多羅紅加游樂園情侶票ovo!

  她帶著愉悅的心情走進商場,一會想著該給佐佐木先生買什麼慰問品,一會又想到自己戀人的可愛反應。

  一張宣傳單被風卷著落到她腳下,她看著上面的機器人和發明人的照片,覺得這個人怎麼看都該加入她的特朗炮。

  她拿過一盒面膜結賬,想著:林流山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推薦:薯條沾冰淇淋真的好棒,尤其是剛出鍋的熱騰騰的薯條!

  因為最近忙還抽空和朋友出去玩,已經沒有存稿了【啜泣】


第45章 反派buff疊滿了啊

  「所以這就是您拿著一盒面膜來找我的原因嗎?」

  把病床搖起好處理公務的佐佐木拿著金烏送給他的美白面膜, 耷拉著眼睛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我以為您好歹會憐惜一下被您搞壞的下屬呢。」

  指的是上次把人都往他身上扔的事,要不然他現在應該是在熟悉的辦公室內辦公,而不是在滿是消毒水味的醫院。

  茶茶不好意思地扯了下兜帽, 但還是理直氣壯地和他打聽起林流山的情況。

  「之前幕府確實有提出過合作事項,但是對面一直沒有過回復,之後就再也沒了動靜。」

  佐佐木利用電腦在警察廳的內部信息網裡查找著, 點開其中一份文檔給她看。

  「不過估計也和負責交接的官員有關。」

  茶茶拿過電腦看起來, 上面標明的負責交接的官員是極度崇尚天人文化的, 對於比自己的星球高了不知道多少個維度的科技, 他選擇全盤接受的同時厭惡否定起自己星球的所有。

  佐佐木:聽說就連家裡裹蛋蛋的布都是外星進口的。

  哪怕是制造出仿生機械人偶的科學家,在他眼裡也還只是個在天人面前耍玩具的嬰兒。

  茶茶的眼神越來越冷,正是有這種人的存在, 茂茂和桂先生的理想才不能實現!

  「拜托了佐佐木先生, 幫我安排一次和林流山博士的見面吧。」

  但是為了和平穩定的幸福未來,她也會努力的!

  茶茶握緊拳頭,一副鬥志昂揚的樣子,和她邊上睜著死魚眼幾乎看不清瞳仁的佐佐木形成了鮮明對比。

  佐佐木拿過電腦來繼續處理加急文件:「所以您一定要指使我這個傷員嗎?」

  「不是佐佐木先生希望我來的嗎?」茶茶歪頭, 用無辜的語氣說出讓佐佐木悚然的話語,「畢竟你也想多了解我一點吧?」

  她無視佐佐木敲擊鍵盤時突兀的停頓, 在他用平淡又帶著審視的目光看來時摸上了冰冷的面罩, 「『那個人面具下是什麼樣』, 這種事情誰都會好奇吧?」

  她自認為和善的和佐佐木說著, 但還是沒有取下面罩。

  茶茶:看到我面罩下真容的人就要娶我!(bushi)

  「她想做什麼?她有什麼目的?她會阻礙我嗎?」

  「我可以相信她嗎?」

  「這些事情, 佐佐木先生自從見了我就一直在發問呢。」

  佐佐木沉默, 茶茶說的無疑是他心裡的想法, 身份敏感的金烏出現在將軍身側和他一同頒布命令可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更別提她所要做的事情了, 但他可不記得什麼時候問過金烏這些話了。

  「是直覺哦!」再次看懂了他的想法的茶茶比了個耶,「我的直覺可是一直在解讀你那小眼睛裡的想法,然後努力塞到我腦子裡的!」

  「倒也不必強調我的眼睛小。」佐佐木收回目光,直覺系真是作弊,「和林流山博士的見面我會安排好的,至於其他的事情……」

  他指著自己看起來喪氣十足的眼睛:「我會用這雙小眼睛繼續看,然後自己判斷的。」

  「現在我要開始辛苦辦公了,麻煩您把門帶上。」

  知道他暫時還不會交付信任的茶茶攤手,在嗒嗒嗒的鍵盤敲擊聲中輕輕帶上門,然後毫不意外地在外面看到了守衛著的信女。

  原來剛剛在病房裡聞到的味道是小信女啊,冰冷冷但帶著一絲甘甜。

  「小信女是來照顧佐佐木先生的嗎?」

  茶茶挽住信女的手臂,黑色的鬥篷像是烏鴉羽翼一般將她的半邊身子包住,面罩冰冷的觸感像是一條毒蛇透過肌膚纏繞在她的心髒上。

  信女整個人僵住,但又很快在茶茶溫暖的懷抱和親昵的話語中恢復。

  想起她的目的的信女搖頭:「不,佐佐木有專門的人照顧,我是在等你的。」

  她指著和那恐怖的男人幾乎一模一樣的面罩,無神的紅瞳下是隱藏的極深的恐懼,「你……認識和你戴著差不多面具的男人嗎?」

  茶茶抬起頭,暖金色帶著笑意的眼睛有一瞬間和虛冰冷的像被鮮血浸潤過的眼睛重合。

  「不認識哦。」她這樣說道。

  不過看小信女的意思,她想問的是她師傅吧?

  對於師傅下意識選擇了隱瞞的茶茶:什麼男人,茶茶不知道哦。

  想著至今還用紙筆給她留言、寫信的師傅,茶茶毫不心虛地在心裡評價,什麼男人啊,明明是是老頭子,絕對是老頭子。

  然後轉念又想到他這麼多年都沒變的容貌,皺眉,是妖精,上了年紀的黑心妖精!

  反正……

  她拉著看不出是相沒相信的小信女出了醫院,如火的夕陽照在她們身上,像是要將她們點燃一般。

  一抹黑色藏在了醫院門口的樹冠上,在注意到茶茶看來的目光時還往裡面躲了躲。

  反正,那個怎麼看都不像好人、喜歡監視別人、老是連借口都不找就打弟子、脾氣壞壞的大烏鴉,是她的師傅。

  只要他不做什麼毀滅世界的超——大壞事,她這個乖乖弟子還是會給他養老的。

  茶茶心裡咯噔了一下,開始有點不確認起來,應該不會吧?就她那個老妖精師傅,雖然看起來臉臭了點,一副陰險眯眯眼的樣子,師兄和其他人莫名地還很怕他,而且好像還是個能操控國家的不知道做什麼的組織的首領,還有……

  她沉默,這不是反派buff疊滿了嗎!

  她躲開信女疑惑的目光,在心裡安慰自己這只是猜想,也許她師傅是個大好……只是個面部陰沉身手了得手握重權的……老妖精……

  好吧,因為面罩原因所以咬不到手指的茶茶蹭蹭邊上香香軟軟的信女緩解了一下心情,還是先把自己的事情搞完再考慮師傅的事情吧,年輕人老是管老年人的事是會被嫌棄的。

  *

  「抱歉澄夜,我等會還有公務要處理。」茂茂和邀請自己共進晚餐的妹妹道歉,在她鼓起臉時無奈地摸了摸她的頭。

  「知道了兄長大人,那明天總有時間吧?」澄夜捂住腦袋,不要總摸她的頭,會長不高的!

  茂茂點頭,看著得到他肯定的妹妹別扭地抱臂跟著家僕離開,還不忘回頭叮囑他早些休息,內心湧出一股暖意。

  「澄夜還是這麼可愛。」

  茶茶倒吊著在茂茂耳邊說,和他一起看著公主澄夜的身影慢慢消失不見。

  她嘿咻一聲的從上面跳下來,周圍的守衛已經被茂茂調走,就連家僕都沒留一個,這個房間就暫時只有他們兩人。

  她毫不避諱地盤腿坐在蒲團上,將悶了她大半天的兜帽和面罩取下,任由將軍大人給她倒茶。

  「這次行動後,攘夷黨那應該安分一些了吧?」她吹了吹有些燙人的茶水,隨後一飲而盡。

  茂茂坐在她對面,同樣給自己倒了杯茶,「雜魚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激進派的人暫時蟄伏起來了,不過隨著後續警察廳的動作,那些還想繼續改變國家的人遲早會意識到只剩下兩條路能走。」

  「要麼集合起來,來一次大反撲。」茶茶單手撐著腦袋,玩著脖子上的紅色絲帶,「要麼改變路數,加入桂先生的穩健派。」

  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她指了指天花板,指向那群飄在宇宙的海盜們,「上次走私轉生鄉的事情還沒有撇干淨,這次又和極端的恐怖分子糾纏上了,雖然來的都是雜兵,但好像這次的事情是他們某個笨蛋提督干的。那個沒骨氣的家伙,聽到手下的私兵都被干掉了之後可是嚷嚷著要找個替罪羊呢。」

  茂茂和她一起笑了,這段時間他的笑容變多了,為這個國家的光明未來增加任何一絲可能性,他都會由衷地感到開心。

  「國內局勢暫穩,外面的天人在合作搞亂這個國家前也會再多考慮一番。」茶茶點點茂茂捧著的茶杯,「該加油了,將軍大人。」

  啊,還有一點,天導眾不知為何沒有問責這次行動。

  她看向和她一起來的藏在外面庭院裡的老師,很好,師傅是大反派的要素又多了一點。

  她搖搖腦袋把大烏鴉的影子丟到腦外,從鬥篷裡取出問見回組要的資料文檔,打開攤在桌上。

  「我這次救回來一個人,村田鐵矢,雖然搞出了不小的亂子,但是是個人才。」她指著圖片中在月色下泛著紅光的紅櫻,和茂茂介紹道:「很美吧,搭載了人工智能的刀劍,要是用在戰場上……」

  那將是神兵利器,不過很可惜普通人類還無法完全駕馭它,她抽出紅櫻後的兩張資料,上面分別記載了岡田似藏和他使用紅櫻後身體的副作用。

  「不妥。」茂茂皺著眉頭,這種武器完全是以人的生命為代價驅使的。

  早就知道茂茂不會同意其實自己也不怎麼認同的茶茶點頭,將另一個人的資料抽到最上面,「林流山,最近市場上風靡的仿生機械人偶就是他的傑作。」

  「這個可就要爭取一番了呀。」

  人工智能搭配機械軍團再配上紅櫻,或者他們還能制造出更神奇的東西。

  茂茂撫摸著紙上的機械圖樣,這些精致的機械讓他想到了另一個人,用粗獷的機器人在慶典上制造了慌亂試圖刺殺他,失敗後不知所蹤的機械技師——平賀源外。

  被操控監視,算是半囚·禁在天守閣的將軍向他的盟友提出請求:「茶茶,我還想到了一個人。」

  而他的盟友也在聽他說完後接下了他的請求,好說話的金烏把資料整合在一起後銷毀,帶笑的抱怨著:「所以你可要趕緊把我們的門造好啊。」

  「不過這也提醒我了,下次一起出去玩吧,茂茂。」她俏皮地眨了下眼睛,從懷裡掏出貴賓卡,不過是牛郎店的,「瞞著松平老爹,我帶你去歌舞伎町轉兩圈。」

  她將她的住址寫下交給他,而年輕的將軍也接受了朋友的好意,帶著希望與好奇期盼著下一次的見面。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在用銀時鬥技

  上一秒:可惡,掉段位了!銀時你是不是想早點下班!

  下一秒:靠銀時上了八段  我:對不起,剛剛是我說話太大聲了。

  我的水平你們也是知道的,權謀什麼的完全不會,就這樣看看吧【癱】


第46章 這只是個約會

  「桂先生, 這是最近新加入的攘夷志士名單。」

  頭發已經長到肩膀那的桂接過下屬遞來的名單,朝那人點頭:「辛苦你了。」

  他戴上黑框眼鏡,一臉精英的模樣看著名單上和以前相比明顯不正常的人數, 托著下巴分析道:「上面很多名字很熟悉啊,伊麗莎白。」

  邊上換上藍色西裝和尖頭假發的伊麗莎白舉牌:【很多之前是激進派的人】

  唔,有點難辦, 但不是問題。

  他揉亂自己的頭發, 還沒恢復的頭發一下炸起, 幕府最近的動作有些大, 這些人簡直是「逃難」一樣過來的,雖說還有不少渾水摸魚和有著小心思的人,不過還在可控範圍內。

  「伊麗莎白, 這些人就先交給你了, 記得看簡歷篩選還有入職考試,我今天有事先出去一趟。」

  他躲過伊麗莎白看過來的大眼睛,拿出梳子來將及肩的頭發梳成一個精致的小揪揪,掏出小鏡子來左看看右看看, 兩顆橙黃的小橘子在他頭上晃蕩,像是它原本的主人一樣晃在他的心上。

  明明只是玩偶套上的大眼睛, 此時卻莫名犀利起來, 伊麗莎白舉起牌子:【喂, 混蛋, 把事情都丟給我你想去干什麼】

  桂像個嬌羞的少女般別過臉, 臉上的眼鏡都擋不住他的紅暈, 他扭捏地點點腳尖:「這種事情, 不要問啊!」

  他像是受不了伊麗莎白和周圍下屬的目光一般捂住臉, 但是手下泄漏出的略帶得意的「嘿嘿」聲還是讓周圍的人都握緊了拳頭, 衝上去大逆不道地給自家首領一人來了一拳。

  不過都避開了臉。

  「呸,得意什麼,有女朋友了不起嗎?!」伊麗莎白和周圍的人帶著紫氣離去,徒留他們的首領渾身是灰的癱在地上。

  桂站起來拍拍衣服,掏出手機回女友的消息,嘴角的弧度按都按不下去:sorry,真的很了不起。

  *

  換上利落的裙褲和帶著小雛菊圖案的淡藍襯衫的茶茶站在多羅紅加游樂園門口的樹下,身前背著一個淡黃色的小圓斜挎包,手上拿著票虛虛地擋住刺眼的陽光。

  馬尾被梅花發帶高高束起,風吹起她的發帶尾巴,也吹來了熟悉的味道。

  「桂先生!」

  茶茶回頭招手,臉上純粹又燦爛的笑容讓本想出現在她身後嚇她一跳的桂忍不住想要捂住眼睛。

  桂:好、好耀眼!

  他抬手掩住臉上的紅暈,眼神躲閃,將藏在身後的藍白雛菊遞到茶茶面前。

  他推了推臉上的眼鏡,之前就看出來了,自己的女友好像很喜歡花,咳咳,只是來的時候在路上看到了花店,不是特地去買的!

  茶茶歡喜地接過花抱在懷裡,拉著今天套著深藍色西裝外套黑色長褲看起來格外帥氣的桂往檢票口那走去。

  「今天要陪我好好把這個游樂園玩一遍啊,桂先生!」

  雖然不是周末,但游樂園還是有很多人,茶茶在看到桂試探性伸手想要抱住她時提前靠在了他的胸口,不顧瞬間變成雕像的男友指著那邊的過山車,「桂先生,我們去玩那個吧!」

  「啊,嗯……嗯。」完全憑借本能回答的桂蚊香眼,像個機器人一樣一卡一卡地環著茶茶排隊去了。

  茶茶揪住桂的衣袖拍拍自己的臉往前走,桂先生現在迷迷糊糊的還需要靠她領路呢,她可不能倒下!

  她感受著耳邊桂的心跳,熱意止不住地上湧,但還是大膽地靠在男友的胸口不離開。

  茶茶:畢竟是男女朋友,貼、貼貼也是很正常的吧!

  殺氣!

  突然感受到遠處傳來的殺意的茶茶扭頭,周圍都是情侶或者和家人、朋友一起出來玩的游客,實在看不出有誰可疑。

  她攥住桂衣袖裡的手,還是約會更重要,那道殺意她會繼續注意的,敢打擾茶茶約會的人,死!

  該說茶茶對於熟悉的人的變裝不敏感嗎,同樣感受到殺氣的桂看向後頭戴著墨鏡死死盯著這裡的兩人,那兩個人……是近藤和土方吧。

  不過……他握住茶茶的手,頂著兩位大舅子像是要吃人的目光將茶茶攬住,防止隊伍裡的其他人擠到她。

  他可是從真選組手上逃脫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逃跑小太郎,絕對會讓這場約會順利結束的!

  *

  近藤和土方咬碎了牙,看著那個恐怖分子得意洋洋(×)的在他們面前抱住了他們天真可愛的妹妹,混在人堆裡馬上就要坐上那輛開往成人世界的車。

  總悟咬著碎碎冰:「並沒有,那只是個過山車。」

  他看著馬上就要失去理智的兩人,掏出對講機:「老爹,那兩個男人已經靠不住了,一起和栗子的男友斃掉吧。」

  「那種樂色不是栗子的男友!」松平衝著對講機大喊,明明離得不遠卻還用望遠鏡時刻注意著前面的情況,近藤的怪物妹妹和栗子距離很近看起來能上一輛過山車,不過兩人身邊的男人都不怎麼樣。

  先不說金烏邊上的恐怖分子,他可愛的親親女兒邊上的那個沾著金毛的大便哪裡像個人了!

  「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給我把他們兩個分開!」

  他指的是膽敢觸碰他的珍寶的那個垃圾!不過失了智的兩位兄長自有自己的理解。

  「收到!」

  背著衝鋒槍的兩人將座位上的人趕跑,一屁股坐到茶茶背後的位子上,只有總悟還記得老爹的囑咐去恐嚇了一番松平老爹寶貝女兒找的金發混混男友,然後叼著空掉的碎碎冰管子坐到了松平邊上。

  「先生……們,這些東西不能帶上過山車。」檢查員臉上的服務型微笑垮掉一瞬又恢復,提醒這四個看起來奇奇怪怪還戴著墨鏡的人。

  總悟擺手:「小姐別管他們了,等會就能消停下來了。」

  檢查員小姐:「不是,還有你啊!」

  *

  茶茶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熟人的聲音,但是被過山車的設備固定住了也不太好動,有些煩惱地皺了皺鼻子。

  「桂先生,你有聽到嗯,類似鈴村*一的聲音嗎?」

  「……沒有呢。」

  被黑色的護具擋住了視線的茶茶沒有看到桂腦後頂著的兩根槍管,只想到連桂這個常年被追捕的人都沒有聽到,可能自己真的聽錯了吧。

  她聽到廣播說的注意事項知道是要開始了,拉住護具的手不自覺向下握住了身邊人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有些緊張,桂先生可要好好抓緊我啊。」

  「啊?」兩只手都在握住槍管的桂視線艱難下移,現在他可沒有空出手來握住茶茶的手,那她現在是在和誰牽手?

  座位後,隔著一個座位爬過來玩的有著鈴村*一聲線的衝田總悟露出臉來,咧嘴擺出惡人嘴臉,比著嘴型喊著:「卡——茲——拉——啊啊——」

  過山車開始運作,因為顛簸和失重感不得不收槍的近藤和土方捂住嘴不讓尖叫露出來,而因為看樂子壓根沒系安全扣的總悟則整個人飄了起來,插在座位間拉住茶茶的手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啊啊啊——」

  茶茶閉著眼跟著過山車上的人一起喊了起來,這種和很多人一起從天上落下的毫無防備的感覺讓她在感到刺激的同時也緊張了起來,完全忘記還牽著另一個人的手,舉著手用力往前拉想要夠到前方的欄杆。

  「啊疼疼疼松手!!不對!不要松手!」

  總悟的聲音和五官都被風吹亂,他一只手卡在座位裡被茶茶以像是要將人撕裂的力度往前拉,另一只手胡亂地握緊了不知道誰的毛糙頭發,一向惡搞別人冷眼坐看他人醜態的抖S難得露出了脆弱的樣子。

  不過頭皮都要被掀掉的近藤不在乎,吱兒哇的亂叫聲混在游客的尖叫聲中,毫不違和。

  「啊啊啊——」

  又是一個倒懸大彎,所有人的聲音混在一起,組成了游樂園的日常要素。

  *

  短短幾十秒,過山車結束了,但很多人在上面都像是回憶完了一生,恍恍惚惚地從存物櫃裡拿出自己的東西,在工作人員可惡的習以為常的眼神中互相攙扶著走了。

  茶茶雖然沒有那麼害怕,但倒懸失重感帶來的刺激還沒褪去,她蹦跶著下了過山車,從櫃子裡取出包和花後朝還沒下來的桂伸手,「桂先生,需要茶茶幫忙嗎?」

  她揶揄地看了眼桂的腿,像是在懷疑他行不行,這讓還有些擔心後面的大舅子的桂一下子就支愣了起來,理直氣壯地握住茶茶的手站了起來,然後拉住不放。

  「接下來去哪?」他自然地拿過茶茶懷裡的包和雛菊,牽著她往出口處走。

  茶茶:誒?

  茶茶下意識地抽了下手,卻被以更不容決絕的力道握住,桂甚至將手指順著指縫插入,像是怕她逃走一般十指相扣。

  和來時相反,現在是她順著桂往前走了,雖然目的地還是由她定……

  唔!

  連捂住自己發燙的臉、掩起不住上揚的嘴角都做不到的茶茶,黏黏糊糊的把自己埋在桂的懷裡,像是撒嬌又像是阻礙一般讓他半抱著自己走,含糊地說:「那、那就去鬼屋好了。」

  桂覺得自己像是抱住了一個太陽般燥熱,但是他知道現在可不能露出一絲怯意,不然總能察覺到別人想法的粘人的太陽會變身,變得讓他更加招架不住。

  桂嗅著茶茶身上淡淡的雛菊味道,心裡大喊糟糕,再不快點到涼颼颼的鬼屋裡降溫的話,他可不保證不會在日輪的見證下行大膽之事。

  還是在大舅子的面前,第二次。

  不過他們現在應該也自顧不暇了。

  另一邊,松平老爹和真選組的三人還在過山車處,土方拖著暈過去的松平還有總悟,看著茶茶和栗子都跟著男伴走掉,簡直想把其他人都扔下拔刀直接上去干架。

  他朝磨磨蹭蹭還不從過山車座位上起來的近藤大喊:「近藤老大,你緩過來沒有!」

  也沒暈過去,再怎麼腿軟也該恢復了吧,不過近藤老大之前坐著的時候有這麼高嗎?

  他煩躁地看著兩個「目標」的身影消失不見,還想開口催促就被檢查員小姐給打斷了。

  「先生,請問座位上的東西是你們的嗎?」她指向之前被他拿槍指著的桂坐的座位,一副墨鏡搭在了一個盒子上。

  土方看了看總悟轉圈圈的眼睛,「是這小子的。」

  他走過去將墨鏡拿起,突然底下盒子發出了細微的聲響,好像是……

  嘀、嘀、嘀

  桂,桂小太郎,炸·彈狂魔!

  「快趴下!」

  背上的兩人被他扔到地上,土方雙手抱頭趴下,離「炸·彈」最近的近藤也顧不上其他的起身跳出過山車,想要找地方趴好,不過可能是太順暢的緣故,某個被他死死掩蓋住的存在從褲腳裡溜了出來,擦著過山車的邊,一路滑到了……

  土方頭上(bushi!!)

  只是險險地描邊,落到了趴在地上的土方的手臂旁邊,但只要稍有不慎……

  「彭!」

  本來就緊繃著心在處理自己的意外排*物的近藤被突然炸開的木盒嚇了一大跳,本來要踢開的腳尖一頓,將那長條往前一移,沾在了鬼之副長的衣服上。

  並沒有聽到意想中的爆炸聲還沒松口氣的土方抬頭,黑著臉將整件外套丟掉,嘴裡念叨著超度的經文,作出居合斬的姿勢。

  「那個、十四,你聽聽聽我解釋!啊啊啊——」

  *

  已經在鬼屋排隊的桂抬頭,近藤應該已經借著他留下的東西溜走換衣服去了吧,等他忙完,估計他和茶茶的約會也能愉快結束了。

  桂:完美!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我做不到【啜泣】掉到土方先生頭上的話,對不起!刪掉了!實在寫不出來啊!恩啊啊啊啊————應該、應該知道是什麼髒東西的吧?

  桂:給大舅子打圓場,完美吧?

  我每天看收藏都在沉思,我的讀者到底都是幾點睡覺幾點起床的【托腮】


第47章 妹妹難搞的程度排第二

  鬼屋排隊的人沒有過山車的多, 很多人在門口探頭往裡面看了一會,就拉著看熱鬧的同伴走了。

  茶茶拿著雛菊和拎著包的桂站在等候區,下一隊的人還在門口排著, 這裡暫時只有他們兩人。周圍是黑漆漆的一片,偶爾還會有幽綠色的光閃兩下,據工作人員說這是為了讓他們的眼睛提前適應一下黑暗。

  還有恐懼值up吧?茶茶瞥了眼變換角度去看就會看到鬼相的相片, 被冷氣吹得有些冰涼的手悄悄往桂的手心蹭去。

  桂:噫!

  在看到熟悉的建築是桂才意識到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哪裡, 是上次他被茶茶打暈的地方, 被稱為大江戶第一恐怖的多羅紅加鬼屋!還是百鬼夜行系列!

  在女友面前硬撐著的桂已經在努力無視邊上的女鬼照片了, 現在還有什麼冰冷的東西鑽進了他的手心,他猛地一哆嗦,低頭看到茶茶帶著笑意閃閃發亮的淺色眼睛時就知道糟糕了。

  茶茶把泛涼的指尖塞到桂的手心中, 一圈圈打轉, 「桂先生是……害怕了?」

  桂梗著脖子:「怎、怎麼會!」

  小揪揪下的兩顆橘子隨著他的動作碰撞在一起,在空蕩蕩的黑暗房間裡發出「嗒」的聲音,讓桂剛剛硬起來的腰板不自覺彎了一點點,貼近身邊的活人。

  「誒, 不害怕的話還是分開一些吧,不然等會可不好走路。」茶茶往邊上跨了一步, 剛剛有些貼緊有了熱意的衣服被室內空調一吹更顯冷意。

  被桂的體溫溫暖了的手慢慢縮回, 皮膚相觸帶來的輕微的癢讓桂手臂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在壞心眼的女友要把手徹底抽離的一瞬間緊緊握住了她的指尖, 相當自然地將頭靠在女友的肩窩, 「對不起, 請不要離開我!」

  茶茶摸了摸眼饞了很久的小揪揪, 狀似勉為其難的說道:「那好吧, 等會這樣子進去也不是不行。」

  她玩著那兩顆小橘子, 已經被冷氣吹成冰鎮橘子的頭飾手感好極了。

  「久等了二位,現在可以開始你們的戰場之旅了。」

  披著黑袍的工作人員突然出現,背上插滿的箭,頭上也開了瓢。

  「戰場?」茶茶歪頭,「不是妖怪主題的嗎?」

  聽到戰場兩個字的桂一愣,這個他熟悉啊,甚至因為太熟悉在這積攢的恐懼都在慢慢消散了,不過他還是環抱住茶茶,裝作是之前的樣子。

  「是最新推出的系列。」工作人員在前面領路,撩開破破爛爛的黑紗指著裡面說:「馬上就要開始了,再次提醒禁止毆打我們的工作人員。」

  環抱著桂的茶茶點頭,也不嫌棄這個姿勢別扭,在鬼屋特有的尖細鬼叫中走了進去。

  本來就因為常常大晚上偷偷和師傅出去「玩」而鍛煉出不俗的夜視能力的茶茶邊走邊打量,現在還只是初級階段,周圍都是一些黑色、暗紅色的層層疊疊的紗,偶爾有穿著戰甲的骷髏癱倒在地上,熒光的血跡透露出一絲絲陰森。

  啊,不害怕。

  茶茶摟著桂試圖表現得害怕一點或者更勇敢一點,但是那些布只是讓她更好奇了,好奇後面是不是藏了些她不知道的小驚喜!

  同樣看到好幾架士兵骷髏的桂心裡一片冷靜:啊,不害怕。

  雖然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麼在等著,但早就在戰場上經歷了不知道多少風雨的桂已經沒了那種忐忑的感覺,要說其他的……

  他還挺好奇這個鬼屋接下來還能就戰場這個主題搞什麼花活的。

  已經沒了害怕心思的桂開始注意起周圍的情況來,他捏了捏茶茶再次變得冰涼涼的指尖,思考現在把外套脫下來給茶茶披上夠不夠,手按照主人的想法都已經摸上了胸口。

  不過茶茶誤會了他的動作,還以為他是被嚇到了,捏住指尖的手被反握住,雛菊夾在他們中間搖曳,手心的溫度隔著花·莖傳了過來。

  茶茶的馬尾隨著她的動作掃在桂的臉上,輕輕的癢癢的,環抱住他的太陽在鬼哭狼嚎的鬼屋中開始得寸進尺:「害怕了嗎,桂先生?像是八爪魚一樣緊緊抱著我也不是不行哦!」

  桂沉默,然後立馬拋掉了並不多的羞恥心,蹭了蹭茶茶的脖頸,在她發出敏感的顫抖前「柔弱」地說道:「我好怕,茶茶保護我。」

  真的感覺像是被八爪魚抱住一樣的茶茶哆嗦了一下,雖然心感不妙但還是嘴硬:「交、交給我吧!」

  看著監控的工作人員:【打出對講機】各部門注意,給我拿出真本事來!

  *

  被重點針對的茶茶和桂一臉淡然地從鬼屋出口走出來,無視工作人員「為什麼一點都沒被嚇到」的表情,邊走邊吐槽。

  茶茶:「裡面血池裡的血漿聞起來有點甜誒,餓了。」

  桂:「想吃棉花糖嗎?」

  茶茶看了眼大太陽:「還想吃冰淇淋!」

  「這個不可以。」桂捏捏茶茶還有點泛涼的指尖,堅決搖頭,雙手比了個叉叉。

  「桂先生∼」超想吃剛剛看到的開心果味冰淇淋的茶茶使出星星眼,實質化的閃亮小星星劈劈啪啪地砸在桂的身上,讓他忍不住動搖起來。

  「等……」他偏過頭不去看茶茶,「好歹等暖和起來再吃。」

  茶茶:好耶!

  她眼尖的看到不遠處旋轉木馬的後面有一張空著的長凳,拉著桂就過去坐下,感受陽光將身上的寒意驅散。

  邊上旋轉木馬悠揚的BGM配上暖暖的陽光讓茶茶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她靠在桂的肩上嘟噥:「好狡猾啊剛剛,明明桂先生根本不怕。」

  在鬼屋越到後面桂就越不顯得害怕了,但還是緊貼著她,和她一起吐槽「戰場」上的不合理之處。

  茶茶心裡的小人叉腰:就這麼離不開茶茶嗎!

  下午的太陽熱烈又慵懶,就這麼賴在天上照著多羅紅加游樂園裡的每一個人。

  桂撓撓左臉繞開這個話題:「等會要坐旋轉木馬嗎,我可以幫忙拍照。」

  茶茶數著雛菊的花瓣頭也不抬的拒絕了:「不要,在這聽過就是坐過了!」

  曬了一會感覺軟綿綿的,不想坐,而且還有很多項目在等著他們呢!

  她調整了一下姿勢,和桂合看一份游樂園指引手冊:「大擺錘、跳樓機、花車游行……桂先生,來不及解釋了,我們還有很多項目要體驗!」

  熱起來的方法也有很多,在腎上腺激素的作用下變熱也是一種嘛。

  被太陽曬得都有些困了的茶茶拉住桂的手拍拍自己的臉,然後順勢把他拉起來向著下一個目的地跑去。

  「等等,冰淇淋……」

  「等熱起來再吃!」

  被活力四射的女友拉著跑的桂無奈地拎上包,不過臉上的表情怎麼看也不像勉強的樣子。

  落在某些兄長眼中,就是得意,在和別人炫耀自己的女友怎麼這麼可愛。

  他們身後,因為意外換了身衣服的近藤和土方齊齊調轉槍口對准桂的腦袋,不過坐在旋轉木馬上怎麼看也不像是能瞄准的樣子。

  「可惡,怎麼瞄不准!」近藤和土方一拳砸在木馬頭上,

  瞄准前面雙人木馬上的女兒男友的松平叼著雪茄:「臭小子們!不要放松警惕!破綻總是在一瞬間暴露出來的!」

  兩人:「是!」

  還在平復過山車帶來的影響的總悟:三個傻子。

  *

  快樂的時光過得很快,夜色降臨了多羅紅加游樂園,彩燈亮起,玩了一整天的茶茶頂著微紅的小臉接過工作人員遞給她的棉花糖加冰淇淋。

  粉白的棉花糖裡是綠色的開心果冰淇淋,周圍淋了一圈金黃的蜂蜜,最頂上還加了一小塊蜂巢。

  茶茶小跑到桂的身邊將手上的糖分集合物遞到他嘴邊,「嘗一口嗎,桂先生?」

  同樣玩了個開心的桂看著面前額上冒著細汗的茶茶,將手握拳抵到嘴邊清咳一下,目光偏移:「不用了,你吃吧。」

  他牽著滿足地咬了一大口蓬松的棉花糖的茶茶,去他們此行的最後一個目的地排隊。

  茶茶強烈推薦放到最後的、一定得晚上再來的全江戶最大的摩天輪,據說在最高處能看到江戶全貌。

  特地查了攻略的桂臉紅,雖然是快要說爛了的東西,但是是有這種傳說的:相愛的情侶在最高處接吻的話……時間越長就會越幸福……

  在要排到他們時,茶茶看了下手機,笑眯眯地讓後面人先上了。

  「對不起,我們暫時有些事,你們先上吧。」

  茶茶拉著桂站到一邊,在他疑惑地看來時解釋道:「想和桂先生在整點時刻在最高處看風景呢,不覺得很有紀念意義嗎?」

  她將手機上的時間展示給他看,現在是晚上的七點三十七,轉到最高處的話大概需要二十分鐘,只需要再等三分鐘……

  對這個說法感到心動的桂點頭,懷著自己也不知道的期待的心情等待著,一秒一秒的數過去,在又讓了三撥人後,略顯急切地牽著茶茶進入了摩天輪的艙室內。

  茶茶捧著融化得有些快的冰淇淋棉花糖,打趣道:「桂先生很著急嘛∼」

  摩天輪在緩緩轉動,樂園裡的彩燈透過玻璃照在她身上,一向吸引著桂的閃亮眼睛流光溢彩。

  坐在對面被戳破心思的桂拿花擋住自己發燙的臉,有種被看穿了的感覺。

  茶茶再次掏出手機,閃光燈亮起,桂先生的害羞照get!

  「等、等等,不要拍!」

  桂站起來想拿手捂住攝像頭,這種一點都不帥氣的照片不要拍啊!

  艙室輕微晃動起來,也讓桂停下了動作,玻璃外的景色顯示他們現在是掛在半空的。

  「嘿嘿,設置成屏保!」茶茶趁著桂停頓的間隙手速飛快地操作著,然後將手機塞到口袋裡,乖乖地坐在那一點點吃著手裡的東西,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木已成舟,慢了一步的桂臉上掛著沒辦法的表情,慢慢地走到茶茶邊上坐下。

  茶茶向邊上一歪,靠著桂再一次舉起了手上的冰淇淋,「桂先生幫幫我嘛,它化得好快。」

  她微微蹙起眉頭,單純的甜味她暫時有點吃不下了,但還是貪心地想等會繼續吃,不過這個冰淇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加了其他東西的緣故,化得特別快。

  茶茶:可惡!

  她的手上,沾染了冰淇淋的棉花糖率先化掉,變成粉色的糖珠和綠色的冰淇淋混在一起,粉綠色的混合物越過脆皮的攔截慢慢下滑……

  在即將觸碰到茶茶的手指前,桂鬼使神差地將它「消滅」掉了,眼鏡下沒有鏡片阻擋的棕瞳好像只看到了那一點粉綠,溫熱潮濕的觸感代替了甜液,觸碰到了一點點、只有一點點……

  夜晚燃盡了所有坦然,也放大了內心的欲望。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桂先茶茶一步捂住臉,太唐突了,自己剛剛怎麼就、就做出那種事情了!

  被茶茶靠著的桂無法拿腦袋撞玻璃,只能用手死死抓著自己的臉,在心裡狠狠唾棄自己。

  同樣的戀愛思維還停留在牽手、抱抱,最刺激也就是親吻的茶茶下意識縮手,雖然她的男友表現得也很害羞,但這一次的她根本來不及調節自己的心態,這種另類的親密讓她腦袋打結,滿腦子都是剛剛濕熱讓人想要退縮的感覺。

  不過,好像有一扇新世界的大門,要開啟了……

  融合了棉花糖和蜂蜜的冰淇淋無人問津,就這樣慢慢在茶茶手裡融化,冰涼又粘膩的感覺總算是讓陷入混亂的茶茶回神。

  她無措地看著手上彙成一條滑下的冰淇淋,完全想不到現在應該把它扔到摩天輪中間桌子下的小垃圾桶裡,然後拿出包裡的小瓶水和紙巾進行擦拭,而是呆呆地抬頭看向她信任的另一個人:「桂先生怎麼辦啊!這個,這個怎麼處理……」

  摩天輪已經轉了很久即將登上最高點,茶茶的背後是繁燈和星河組成的畫卷,在比它們還要明亮的淺亮眼眸中,桂看到自己像是被誘惑到了一般圈住她的手腕,然後拉到唇畔……

  唔!

  熱覆蓋住了冷,茶茶睜圓了眼睛看著這讓她害羞到恨不得鑽到桌子下的畫面,比過山車還要刺激的感覺讓她的心怦怦直跳,像是怕驚擾了什麼一樣整個人僵住不敢動。

  手不自覺地用力縮緊,像是要阻止那熱的蔓延一樣,被她捏碎了一層外皮的脆皮蛋筒看起來搖搖欲墜,碎屑粘在了那人黏膩的嘴角上。

  明明只是微不可察的重量,卻讓桂停下了動作。

  有點太甜了,不像茶茶喜歡的……啊,不對……好像太過頭了。

  茶茶趁機抽出手,總算知道要將完全不能下口的冰淇淋扔到了垃圾桶裡,背對著桂將藍白色的雛菊舉起擋住了自己通紅的臉。

  更迷糊了啊,腦子!

  啪!

  聽到什麼砸在地上的聲音的茶茶回頭,看到桂渾身冒著了不得的熱氣倒在了地板上,冷色的衣物都阻擋不了的紅色從臉蔓延至了全身。

  「對對對對不起!」細微的聲音透過捂住臉的手傳了出來,要不是現在整個空間安靜得很,再加上茶茶各感觀此刻都超敏感,這句比蚊子聲還小的話她還聽不到。

  莫名的力量驅使茶茶揪著桂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拎起來,抵到透明的艙門上:「這種時候!這種時候……」

  她紅著臉,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燙,看著明明懷著不輸於她的愛意但總是會在最後退一步回到克己復禮那條線後的桂的眼睛,大喊:「這種時候不要比茶茶還害羞啊!」

  明明在那時候相當激烈地和自己親吻!明明剛剛還、還對茶茶做出了那種事!

  雖然她也相當喜歡在自己面前害羞的桂先生!

  但是!但是!

  她強硬地吻住還想說什麼的桂,力度大到讓桂的腦袋磕到了後面的玻璃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黑框眼鏡歪掉,松松地掛在怔愣住的男人臉上。

  晚上八點,他們轉到了摩天輪的最高點,在這裡親吻久久不分開。外面的光驟然消失,下方的江戶一絲光亮也沒有陷入了黑暗,只剩下天上的月亮和繁星平等地照在每個人身上。

  結束自己生疏的親吻的茶茶摸摸桂的腦後,在確定沒有起包後氣喘吁吁地又重復了一遍:「不要比茶茶還害羞啊……」

  但是!明明都主動成這樣了,還縮回去是怎麼回事啦!

  她別過臉,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描述自己的心情,只能哼哼唧唧地留下一句:「你點起的火給我負責滅掉啊!」

  被親懵了的桂似懂非懂地點頭,環抱住她遲疑地問道:「是要繼續親的意思嗎?」

  可惡,不許在這個時候變得這麼可愛!茶茶一拳砸到他身後的玻璃上,耳邊隱隱有「pika」的聲音傳來,「現在禁止提問!」

  女友身上的熱意隔著衣物源源不斷地傳來,用故作凶狠來掩蓋自己的羞澀,看到她眼裡的倒影——那個小小的完全掩飾不了外露的愛意的男人,桂一下子就明白該怎麼做了。

  他握住茶茶的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認真地道歉:「對不起,我應該直接親的。」

  說完就低下了頭,再次跨過了那條線,照著他的理解開始「滅火」。

  「誒,我還沒……」

  我還沒准備好!明明剛剛還在問我啊!

  茶茶還放在桂頭上的手向下移動,抓住了那小揪揪上的橘子將它拽下,桂半長的頭發一下子散開,細碎的發絲隨著他的動作落在茶茶的臉上,癢癢的。

  親吻了不知道多久,後退著跌回座位的茶茶分神想到,剛剛沒坐到花吧?

  「現在好像停電了呢。」

  她抬頭看向雙手撐在她身側微微喘息的桂,背後一片漆黑,在月光和星光的照射下她就是桂眼裡最明亮的存在。

  「聽說和愛人在摩天輪最高處接吻的時間越長就越幸福。」

  桂之前的想法被茶茶直接點出,她舔了下甜滋滋的唇瓣,看向讓她有些害怕的桂小太郎,假裝不在意地說:「但現在已經差不多了吧,我們已經親、親了好久了。」

  桂沉默,再次拉住她放到一邊的手放到他的頭上敲了下。

  茶茶:?

  桂擺出似曾相識的認真臉:「對不起,我覺得和一生比還是太短了些。」

  「好吧。」茶茶深吸一口氣,一生這個字眼明顯讓她很滿意,更讓她開心的是桂難得的對親密的坦誠,「一生的話,要親很久吧?」

  她彎起眸子做出要抱抱的姿態,「我現在准備好了。」

  *

  在他們的後一個艙室裡

  近藤和土方將眼睛緊緊地貼在玻璃上看向上方茶茶他們的艙室:「可惡啊看不到!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老爹,別抽煙了!」

  將整個空間弄得煙霧繚繞的松平兩手一攤,翹著二郎腿,霸占了整個座位,他推推臉上的墨鏡從鼻子裡噴出大股的白煙:「啊?你們有說什麼嗎,現在一片漆黑完全聽不到啊。」

  「什麼聽不到,你耳朵又沒聾!」近藤揮散面前的煙霧,「再說哪裡漆黑了,整個摩天輪都被你搞白了!」

  他從總悟手裡奪過望遠鏡和土方一起想方設法想看到一絲動靜:「喂十四,上面沒發生什麼大事吧!」

  「啊,一片漆黑,看來桂那個小子暫時還沒做什麼。」

  「誒,我這裡還能看到上面啊,不過好像他們兩個都不見了。」

  「什麼?」土方再次移動望遠鏡,「還是黑漆漆的啊,奇怪了。」

  「土方先生,你是尼古丁中毒了嗎?望遠鏡的蓋子還沒掀開啊。」總悟站在兩人身後吐槽,「還有近藤老大,我剛剛不用望遠鏡都看見了,他們好像躺下了。」

  「什麼!」近藤一下子蹦起來,上躥下跳地想要看到上面的情況,「不允許,兄長我可不允許啊!」

  「冷冷冷靜,近藤老大!說不定他們只是累了,在那休息!」

  「這話你自己信嗎!」

  「你們指望那個純情丫頭做什麼呢,真是肮髒的成年人。」

  親累了趴在桂胸口休息的茶茶:啊秋,是誰!誰在說茶茶壞話!

  給茶茶披上外套的桂:別是著涼了。

  松平自動無視了邊上三個笨蛋的聲音,看向下方陷入大停電的江戶,雖然不知道之前金烏和那個什麼博士說了什麼,不過事情八九不離十是成了。

  這麼大動作,難怪說放假,不過這次休假結果還不錯,松平猛吸了一口香煙然後呼出,最起碼栗子和那個混混分手了,女兒還真是難養啊。

  他看向還一無所知的混蛋們,嗤笑一聲,叼著香煙整個人靠在了座位上。

  好吧,妹妹難搞的程度排第二。

  【作者有話要說】

  茶茶:【拎起】你在害羞什麼啊!【霸總樣】你點的火你負責滅掉!

  桂:【脫衣服】先穿上,別著涼了。

  感情……令人頭禿

  加了·是為了防屏蔽,所以那個詞有什麼好屏蔽的?

  嗚嗚嗚嗚最後一章存稿了大哭!


第48章 區區、區區假發!

  笨蛋桂先生!

  趴在桂身上的被他用手護住不掉下去的茶茶戳著他的胸口, 頭上的發帶不知所蹤,身上還蓋了件西裝外套。

  笨蛋!大笨蛋!

  她雙手捧臉看著身下毫無動靜任由她為所欲為的男人,憤憤地從他的手腕上抽下綁住他的梅花發帶。

  所以說嘛!明明之前還說了對不起, 做了那麼多事情!她都已經做好准備躺著來接受第三次親親了,結果啊!

  就是那麼不巧,不知道什麼東西砸到了他們的艙室底下, 一個搖晃, 讓本來就心神不定的桂先生磕到了後腦——好像還是之前她強吻他時碰到的地方, 一下子暈過去啦!

  茶茶敲了下桂的胸口, 可惡,到底是誰這麼沒有公德心!高空怎麼可以亂扔東西!

  沒有公德心的某兄長:沒動靜,看來確實是在休息。

  她將外套小心展開, 確定蓋住了他們兩人後, 也不嫌熱,繼續趴在桂的身上,拿發帶纏在指尖上去掃他的鼻子。

  這一下是為了剛剛貪心的親親!這一下是為了鬼屋裡騙茶茶害怕!這一下是為了今天回頭率超百分百的帥氣!這一下是為了……

  嗡嗡

  手機收到消息在包裡震動,同時下方的江戶也亮了起來, 停轉的摩天輪繼續運行,這場範圍極大的停電結束了。

  茶茶放下手上的發帶艱難地拿手去夠因為之前的動作而滑落在地的包, 明明只要下來就能一下子拿到, 但她偏偏要維持貼貼的姿態, 用手指一點點把包給勾過來。

  總算拿到手機的茶茶點開信息, 不出所料地看到了造成江戶大停電的某人給自己發來的短信。

  你贏了。——林流山

  她托腮繼續用發帶在桂身上掃這掃那的, 對這個結果並沒有太大的驚訝。

  將人格意識上傳數據化, 連自己的存在都快混肴了, 變成了那副偏執模樣, 怎麼可能有好結果。

  這場賭局, 必定是人性的勝利。

  她想到上次看到的泡在營養液中的精致人偶和看起來垂垂老矣的林流山,嘆氣,心裡生出一絲悲戚,在她看來哪怕林流山的女兒芙蓉真的如他所願以機械身體「復活」,那也不是真正的芙蓉了。

  不過林流山也不算是真正的林流山了。

  現在可是休假時間,還是不想這些不開心的事了。

  她又嘆了口氣,目光流連在桂的臉上,黑框眼鏡已經在之前親親的時候就被她嫌礙事塞到西裝口袋裡了,讓她一見鐘情的容貌現在在她面前一覽無余。

  現在可就是見色起意了,茶茶偷偷摸摸又觀察了會,見桂確實呼吸平緩還在暈著後,吧唧一口親在了桂的臉上,還悄悄地用小尖牙好奇地咬了一下。

  口感一絕,她紅著臉把外套往上拉,桂的氣味從上到下完全包裹住了她。

  不愧是桂先生,秀色可餐!

  陷入昏迷的桂皺了下眉頭,感覺有什麼濕濕的熱熱的東西在自己臉上貼了下就離開,臉上還有輕微的鈍鈍的感覺。

  甜膩的味道竄進鼻尖又很快消失不見,讓他心裡一陣惋惜。

  桂:感覺錯過了什麼。

  *

  在高處懸掛了不知道多久的摩天輪總算是落到了地面,而桂也在落下前的兩分鐘醒了過來,時間掐得如此之准讓茶茶都想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她牽著醒來後就一直蚊香眼不會走路,紅著臉一直在「你我你我」重復的桂走向游樂園的出口,覺得時間這件事應該是巧合。

  她無意識地挑著人多的地方走,本就因為大停電而陷入慌亂的人群將他們兩人的身形掩埋,一眨眼就從晚了他們一步下來的近藤等人面前消失了。

  資深跟蹤狂近藤在妹妹身上嘗到了敗績,抱著土方痛哭:「十四——怎麼辦啊!」

  緊急重啟中的土方機械點煙:「只能找時光機了吧……」

  總悟冷酷地戴上墨鏡:那種東西和你們腦子裡的想像一樣不存在。

  *

  登勢酒館前

  完全憑借本能將女友送回家,迷糊了一路,也沉默了一路的桂拉住茶茶不放手。

  誒?

  茶茶看向桂,感覺手上的力度又大了幾分。

  黑框眼鏡在下摩天輪時就又幫桂戴上了,但頭發還是散著的看起來有些亂糟糟的感覺,用來扎頭發的小橘子現在就在握住她的那只手的手腕上,隨著距離的貼近涼涼的感覺觸上了她的皮膚。

  「是想來份離別親親嗎?」

  早就調整好心態的茶茶舉起他們交握的手晃了晃,促狹地點了點自己還帶著一絲甜味的唇瓣。

  她好笑地看著桂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臉色再次泛紅,整個人也手足無措起來。

  真是的,現在可沒有什麼能打倒茶茶哦!

  「那個……」桂支支吾吾地,他看著茶茶湊得越來越近的眸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越來越紅,眼裡的圈圈越轉越快,最後還是受不了了一樣松手,雙手捂住臉逃跑。

  不過逃跑前,還留下了一句話。

  明亮的月光下,因為大停電和機械人偶暴動而顯得格外冷清的歌舞伎町因為這句話一下子熱了起來。

  「我、我會對你負責的!」

  「誒?誒?!」

  才說過不會被打倒的茶茶一個踉蹌踢到了地上的燈牌,差點摔了個大馬趴。

  她撐在燈牌上沾了一手的灰也沒心情管了,滿腦子都在回蕩著桂的那句「我會對你負責的」。

  說、說的這是什麼話啊!

  她拍拍手上的灰,刻意讓自己不要去想這句話背後的真正意思,眼裡金光搖曳,完全是被打碎才有的狀態。

  她站在門前深呼吸,負責什麼的,茶茶也可以啊!明明,明明只是個假發!真會耍帥啊!

  她咬住嘴唇讓自己不要再想了,面前緊閉的大門突然被拉開,登勢那張滿是褶子的臉出現,黑暗中她嘴上香煙的火星就是唯一的光亮。

  「傻站著不進來干什麼,當門神嗎?」

  登勢吸了一口煙,火星驟亮,像是火把一下子就把茶茶心裡的小心思全給點燃了。

  「唔啊啊婆婆!」

  茶茶撲上去抱住登勢,把像是要燒起來一樣的臉埋在她懷裡,淡淡的煙草味將裹住了她一整個晚上的桂的味道壓下,也讓她跳得極快的心髒得到了緩衝。

  真是麻煩的年輕人,登勢嫌棄地任由茶茶抱著,細長的香煙在她手上一點點化成灰,最後變得徹底抽不了了。她扔掉剩下的煙嘴,捏著茶茶的臉把她從懷裡揪了出來,「好了沒,好了回去睡覺。」

  被捏住臉頰嘟起嘴的茶茶:「好、好魯啦!」

  登勢雙送抱胸轉身進了酒館:「快點。」

  「知道了。」茶茶心虛地看了眼登勢腰上的灰,將手藏在了身後,看來剛剛拍灰沒拍干淨。

  她在心裡將這件事推到那個擾亂了她心神後就跑沒影的男人身上:都怪桂先生!可惡!大笨蛋!區區、區區假發……

  她捂住心口,黑暗中的臉又在悄悄升溫。

  「回去給我把衣服洗干淨。」

  背對著她的登勢一下就幫她將溫度降下來了。

  茶茶:「好的,sir!」

  *

  最新成立的秘密部門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改良部門

  因為太長被部長嫌麻煩,名字被全部劃掉,只剩下個門字在了。

  換上金烏套裝的茶茶趴在嶄新的辦公桌上,偶爾聽到一絲動靜了,就動動手指將提前寫好的信息通過桌上的終端發送出去。

  一空下來就容易想別的,要工作!

  啊啊啊不想動……

  給自己和其他人放了個大假,現在回來工作難免有些提不起精神,尤其是才剛剛成立的門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人員緊缺,設備還在路上,資金……

  松平:啊?叔在努力呢。【舉槍抵住財務部人員腦門】喂,聽到沒有,上面在催了,快點撥錢!

  可惡啊,雖說有了林流山的加入,人手已經不成問題了,可是資金、資金完全不夠!

  果然還是不行嗎,那群光吃干飯的老東西,完全不想把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啊,還是得靠自己!

  她頭也不抬地和剛剛給她端了杯紅茶的金發機械人偶說:「壹號,幫我問問林博士,他之前的資產真的不能用了嗎?」

  「金烏小姐,不能。」壹號按了下耳朵上的接收器,「林博士在官方上已經是死亡狀態,再加上之前引起的騷亂,現在所有資產都充公了。」

  他的眼睛閃了閃,綠色的數據流密密麻麻的在裡面滾動,再開口明顯的語氣不一樣了,「而且挪用員工的錢怎麼想都不對吧,老板。」

  「只是妄想啦,林博士。」她擺擺手,對面前的機械人偶的稱呼也順勢改變了。

  之前的合作,林流山並沒有完全同意。

  靠著一些「不正當」的手段強硬闖入實驗室,看到了林流山藏著的最大的秘密的茶茶知道,林流山已經沒有退路了。

  早已喪失生機的身體就坐在那一動不動,上午才見過面的林流山從一個憔悴疲憊的老人變成了他的精美造物。

  從人類變為機械,,蹲在上方的茶茶看到屬於人的七情六欲從他眼中褪去,看也不看自己曾經的身體或者他的造物主的身體,在實驗室的屏幕前操作了一番,露出牆後的泡在營養液中的綠發人偶。

  「芙蓉,我親愛的女兒。」

  隔著厚厚的玻璃,金發的人偶眼中流露出一絲眷戀。

  芙蓉,林流山的女兒,據說是因病去世。

  茶茶雖然不敢相信,但還是確認了下面人的身份,真的是林流山,他不知怎麼的將自己「轉生」到了機械人偶身上,還瞞過了所有人。

  她還在思考這是怎麼做到的,下方一道激光朝她射來,林流山用變得年輕的聲音說道:「上面的小姐也該看夠了吧。」

  她躲過激光借著設備跳了下來,周圍原本待機狀態的機械女僕統統被喚醒,機械眼中冒出紅光,用特地設計的甜甜的語氣說著「發現入侵者,消滅」將她包圍。

  林流山沒有看她,著迷一般地看著唯一閉著眼的綠發人偶,向其他的造物發出指令。

  「干掉她。」

  「我可不是女僕愛好者啊,博士。」

  茶茶扣緊面罩,從腰間拔出在月光的映照如夜櫻般美麗的刀。

  是知道她沒有固定佩刀後村田鐵矢獻給她的,所有紅櫻的模板,被稱為「妖刀」的真正的紅櫻。

  「雖然說出這句話感覺怪怪的,不過……」被詛咒了的擁有神秘力量的妖刀泛出紫紅色的光。

  她作出攻擊的姿態,目光越過包圍住她的機械女僕,直直看向她們的主人,「讓我來試試刀吧。」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存稿,心生不安。

  顫抖.jpg


第49章 Tama

  有點脆。

  在發現機械人偶哪怕失去頭部還能行動的茶茶選擇將她們的四肢也砍下, 站在「屍堆」裡的茶茶收刀,看向戒備地看著她還在繼續調集人偶的林流山。

  她走到實驗室的唯一進出口,外面是整齊的人偶腳步聲, 極具壓迫感的傳入她的耳中。

  「我可是很害羞的,還是不要這麼多人了。」

  她一拳將門上的感應裝置打壞,順便還用紅櫻在上面捅了幾下, 拉過一旁閑置的用來安置實驗體的「罐頭」, 塞了點人偶的殘骸進去增重, 然後斜插在門上, 徹底堵住了進出口。

  她看向還護在「芙蓉」身前的金發人偶,將紅櫻插回腰間刀鞘,那邊保持坐姿的林流山被戰鬥波及, 頭上的裝置落到一旁, 露出了裡面已經化作骸骨的真容。

  茶茶一頓,在「林流山」不解又冷漠的眼神中扯下門旁掛著的白大褂,蓋在那屍體上,雙手合十拜了一拜。

  「聊聊吧, 博士。」

  ……

  因為反抗失敗,所以被茶茶用鋼管綁在椅子上的林流山不得不屈服。

  無法放棄還在修養的芙蓉獨自逃離的林流山垂著頭, 腦內計算機將掃描到的茶茶的數據上傳, 入侵各類系統瘋狂搜尋著蛛絲馬跡, 希望能找到對面這個怪物的破綻。

  沒有、怎麼會沒有!

  完全沒有能比對的人, 這個國家裡沒有哪個人能和這個自稱代表幕府來和他尋求合作的金烏匹配上的。

  簡直就像是, 被刪除了一樣。

  看到林流山抬頭的茶茶收回打量漂亮的人偶姐姐的目光, 以為他是打算開口和她聊聊了, 卻沒想到看到了他更加防備的眼神。

  茶茶:?我剛剛除了看小姐姐也沒做什麼啊?

  「我可以和你們合作……」

  林流山開口, 在看到被白袍蓋住了自己的屍體時心念一動, 又從俊美的機械人偶變回了原來的衰老的模樣,「只要、只要你們讓我完成我的願望,復活我的女兒!在那之後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們!」

  茶茶抿嘴,拖過椅子坐下,雙手放在椅背上墊住下巴,歪頭:「我說得很清楚了吧,我是來邀請你加入我們組織的,可不是什麼把別人搞得家破人亡的大反派。」

  「而且你變成這樣是想干什麼,希望我體貼老人嗎?」

  被看穿意圖的林流山收回那副癲狂可憐的樣子,在他眼裡說著自己不是反派的金烏背後堆著自己的造物也是自己同類的殘骸,破損的人偶殘缺處發出滋滋的電流聲,不時還有頭部相對完整的人偶在重復之前收到的指令。

  「xiao……消滅……」

  金色的眼睛像是金屬一樣冰冷無情,他雖然找不出金烏的身份,但是現場測謊還是可以的。

  不管是她的動作、表情,還是呼吸、心率,都表明金烏對他發出了真摯的邀請,邀請他加入那個名字長得要死的部門。

  「……我會在復活芙蓉後加入的。」

  「你復活不了。」茶茶輕聲說道,雖然這樣可能會影響之後的合作,但是她還是要和這個明顯已經不正常的老人說明:復活,是不可能做到的奇跡。

  「你懂什麼!你們這群庸人!只要記憶還在!數據還在!我的芙蓉就能復活!」

  被鋼管固定住的林流山身上發出滋滋的電流聲,0和1在他眼裡飛快跳動,年輕與衰老在他的身上交替出現,整具身體都呈現崩潰的狀態。

  因為……「你」已經死了。

  她看向安靜地蓋著白袍坐在那的林流山,什麼都沒說,但又像什麼都說了。

  看懂她意思的林流山冷靜下來,維持著一半年輕一半年老的狀態和她對視,「她會回來的。」

  茶茶沉默,她看向半邊冷酷面無表情半邊還帶著人性化表情的機械人偶,走到那白袍林流山的身後。

  「我們來打個賭吧,博士。」

  她將已經化作枯骨的林流山推到芙蓉面前,牽著他的手骨按在了厚厚的玻璃壁上。

  處於關機狀態的綠發人偶對此一無所知,她對於兩個「人」來說,就是那黑夜裡的唯一微光。

  「你會得到一個新的芙蓉。」

  *

  茶茶端起面前的紅茶,看向和資產一起充公了的林流山,不對,林流山博士是充門了,「現在的人格還撐得住嗎?」

  「嗯。」自從大停電和機械人偶騷亂後就變得更寡言的林流山點頭。

  在進行最初的意識上傳時,林流山就想到了自己人格崩壞的可能,所以進行了備份。那場賭局,使得貳號提前將自己從程序中喚醒,他動用最高權限將貳號關於金烏和賭局的記憶消除,因為他也想看看,那最終的結果。

  如果芙蓉計劃失敗了,他將會加入金烏的組織,同他們一起改變這個國家。

  復活不了女兒,他這個老頭子應該還能有點別的用處吧……

  只是沒想到,結果會這麼慘烈。之前的貳號已經證明了這項實驗的不合格之處,人格磨損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強烈,現在的他是第4次導入了貳號記憶後的備份plus版本。

  茶茶喝了一口甜醇的紅茶發出一聲喟嘆,打斷了林流山的傷感,沒錯,人格數據還未損毀的林流山現在比起機械更像個人,起碼比之前的貳號更像個人。

  「博士啊,有沒有什麼來錢快還不違法的東西啊。」

  「做白日夢吧,老板。」金發的機械人偶冷冷地吐出這三個字,不過他的老板看起來好像不怎麼接受。

  「博士你真會看玩笑。」茶茶擺手,「還有不要叫我老板,叫我金烏就好啦。」

  「好的金烏小姐,那就樓下那個大嗓門的小子剛搞出來的東西好了。」他指的是村田鐵矢,他之前放松時通過在鐵矢邊上幫忙的人偶看到了他做的一系列新奇小玩意,說不定能賣不少錢。

  茶茶好奇,她之前確實有和鐵矢先生說過資金不足的事,不過幾天,這就幫她想好解決辦法了?

  她拿過紅櫻,打算去看看鐵矢到底搞出了些什麼。

  *

  真是胡來啊,被下令保護村田鐵矢的岡田似藏聽著鐵矢用大嗓門在他耳邊介紹他打造的新奇刀劍,心裡感覺一陣荒謬。

  啊,那個女人來了。

  看到熟悉的金光的岡田似藏悄悄往邊上移了下,借鐵矢擋住了自己的大半身體。

  「鐵矢先生。」茶茶帶著壹號走了過來,林流山中途想到了一個改良方案,現在去測試了。

  「金烏小姐,快來看看我的這些刀劍吧!」

  刀劍?茶茶好奇地看過去,在禁刀令頒布的現在,怎樣的刀劍才會被林流山評價為還不錯呢?

  將岡田似藏和刀劍一同露出來的鐵矢向茶茶介紹起他最近打造的刀劍們。

  「只是販賣的話,那可比電魄簡單多了。請看!」

  他半蹲著拿起一把刀示例,「這些刀上面都有不同的機關按鈕,作用各不相同。」

  「這把是能打掃衛生的,這把是能當MP3的,這把刀能幫人熱飯,這把刀……多耗了我一點時間,能幫忙肝游戲活動……」

  哇哦,茶茶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些功能五花八門的刀劍,好、好想要!

  她的手放在紅櫻上摩挲,考慮要不要把剛到手的紅櫻換成擁有更酷炫或者實用功能的刀劍。

  紅櫻在她腰間顫抖,像是在卑微祈求她不要換掉它。

  茶茶:誒,還真的是妖刀啊,好神奇!

  被紅櫻吸引的茶茶決定還是暫時用著它,不換那些花裡胡哨的了。

  岡田似藏一臉無語地看著被那些新奇功能吸引而忽視了其他問題的人,就沒有人想過不做刀劍嗎?這些功能怎麼看都不應該是刀這種凶器上應該有的吧?

  「很好鐵矢先生!門的未來就靠你了!」

  茶茶拍拍鐵矢的肩膀,激勵了他一番,在岡田似藏再一次用無語的眼神看過來時狠狠瞪了他一眼。

  茶茶:不賣這些鐵矢先生辛辛苦苦「打」出來的刀,難道讓你賣身嗎?

  不過,是不是還能再拓寬一點……

  茶茶摸摸下巴,湊到鐵矢身邊耳語,而鐵矢也邊聽邊點頭。

  「可以做到,不過可能需要林博士的幫忙。」

  好說!茶茶拍拍胸口,表示她會去說的。

  雖然很小聲,但聽力一絕的岡田似藏聽到他們說什麼了,他抽抽嘴角,做那個,會侵權的吧?

  「那之後下宣發工作,哎呀……」

  茶茶環視一圈周圍的「死人」,她是肯定不能去做的,鐵矢、岡田也不太好在大眾面前亮相,茂茂和松平老爹……

  想到現在還在頭禿批公務還有管理著警察廳追著攘夷浪士跑的松平,茶茶還是決定暫時放過他們。

  她把目光慢慢移到壹號身上,換張臉什麼的,對林博士來說很簡單吧?

  *

  一周後登勢酒館

  登勢不停地調換電視台,在發現不管怎麼樣都是同一個畫面後將遙控器扔到新來的員工手裡,「小玉,幫我看看這玩意是不是壞了!」

  「滴——」綠發的機械人偶從眼裡發出淡淡的綠光對遙控器進行掃描,「登勢大人,遙控器小姐狀態良好。」

  「真是的,又是哪家錢多的沒處花的公司,這麼大手筆是想搞什麼啊。」

  早就知道結果的登勢抽出一根煙,仰頭看著天花板,等著那個叫「名字太長」的公司趕緊播完他們的東西,好讓她繼續看電視劇。

  「婆婆,我回來啦!」

  啞——

  聽到不一樣聲音的登勢回頭,看著那個臭丫頭懷裡的黑團發問:「喂,你從哪裡搞來的不吉利的東西,被霉運纏上了?」

  她是知道這個臭丫頭對動物不一樣的吸引力的,這是天上地下都要來一遍?

  「什麼不吉利啦,婆婆不可以封建迷信哦!」茶茶把懷裡的老師高高舉起,試圖用亮眼的白燈將它塑造成天使,「這個是老師,明明超可愛啊!」

  「沒錯登勢老板,不可以封建迷信哦。」頂著美少女臉的凱瑟琳站到茶茶身後贊同。

  啞!老師不滿地叫了一聲。

  登勢吐煙不理會她們,不過也算是默認茶茶可以養它了。

  小玉擰了下耳朵上的接收器:「鴉語翻譯中:把我放下,不尊重老師的臭丫頭。」

  茶茶:誒??好像師傅!

  她將老師重新抱回懷裡,看向熟悉的曾名為芙蓉的人偶,「小玉能聽懂老師說話嗎?」

  小玉點頭:「裝配了動物翻譯器的我可以翻譯至少347種動物的語言。」

  好厲害,茶茶摸摸老師頭頂的小羽毛,所以林博士也可以……

  咳咳,還是尊重一下老年人,所以林博士手下的那些機械人偶也可以……

  正想著呢,電視裡傳來頂著新殼子的林博士的聲音。

  用黑色爆炸頭蓋住了三分之二張臉,換上印有「名字太長」的黑金色制服的林流山在鏡頭前發言。

  「這是我們最新研制的多功能刀劍,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它做不到的事……」

  「都是真刀,不過我們會對普通民眾售賣未開刃的,除此之外需要憑借身份證明購買,在開始售賣的前兩周,每人限購一把……」

  「接下來推出的是我們的聯名項目,全透明移動終端!」

  「任意縮小放大,它可以折疊放在口袋中,也可以懸浮在你們身邊……」

  「……購買了任意多功能刀劍的人,都可以通過賬號綁定獲得一個擬人化的刀劍智能管家,將你的生活放心交給他們吧!」

  一排或活力或頹廢或溫柔的容貌極佳、不同體型的人通過拉長懸浮的終端出現在林流山身後,向所有看見了他們的人打招呼。

  「我們將這個項目稱之為……」

  「刀魂(tama)亂舞!」

  茶茶笑眯眯地撐著頭,比著「tama」的嘴型看向小玉(tama)。

  偶爾也要滿足一下老年人的私心。

  【作者有話要說】

  tama,球玉魂

  岡田:太拓寬了吧,你們!

  今天我們齊聚在這裡(和飛坦是個小矮子牽手),是為了我們共同的朋友存稿君【捧出存稿的黑白照片】,讓我們一起緬懷已經逝去的八章存稿,是他們支撐我走到了現在。


第50章 澀澀是禁止的

  剛剛下班從天知那回來的茶茶看見萬事屋萬事屋三人組下樓, 打招呼:「小神樂,這麼晚了還去做委托嗎?」

  「嗯,是去幫忙排隊阿魯。」神樂叼著醋昆布含糊不清地說道, 「現在去排,只要排到明天下午就行了。」

  明天下午?茶茶抬頭看了眼天色,太陽西斜, 黃昏將至, 買什麼居然要排這麼久啊。

  「明天將是一場惡戰。」新吧唧的眼鏡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按耐不住的左手狠狠打了蠢蠢欲動的自己一拳。

  茶茶一驚, 何等的惡戰,居然能讓新吧唧做出這種舉動!

  「那個,沒事吧……」

  「沒事沒事。」銀時掏了掏耳朵, 「那小子的私心已經在和職業道德惡戰了。」

  「所以說啊, 現在小年輕想的東西阿銀我真是不懂了,那什麼什麼的智能管家有必要嗎,有必要嗎?」

  對面米鋪的電視裡的聲音飄了過來,雖然不大, 但足以讓他們聽清。

  「繼知名偶像寺門通的聯動,名字太長公司還將和天氣姐姐結野克裡斯汀進行合作, 天氣姐姐的熱心播報會是什麼樣的呢, 敬請期待!」

  唔啊!

  銀時狠狠打了自己一拳, 和新吧唧互相支撐著, 「不行啊, 已經收了定金了, 可惡!要不我們干脆卷錢跑路吧!」

  「冷靜點你們兩個廢人!」神樂用傘挑起他們的衣領, 把傘和兩個內心大戰的男人扛在肩上, 和茶茶說:「就是這個情況阿魯, 茶茶想買嗎,可以一起去哦。」

  啊,是在說鐵矢先生和林流山博士一起搞出來的那個啊。

  好吧,她也提了那麼一點點,一點點的要求。

  茶茶把還在發短信的手機悄悄合上放進口袋,看來不止幕府那裡有大量訂單,民間的銷量也許、可能……還不錯?反正明天也是周末,要不她也去看看?

  她看向眨著湛藍的眼睛看起來超級靠譜的神樂,還有還在和自己左右互搏的銀時和新吧唧,直接選擇閃現過去,一把抱住神樂蹭蹭。

  「去哦!」

  另一邊攘夷志士據點

  桂拿著教鞭指著白板上的內容,推了下眼鏡:「以上,就是這周的攘夷小知識課堂的全部內容,有疑問的請舉手,老師會現場為你們解答。」

  底下的攘夷志士悉悉索索,各聊各的,完全沒有人理他。

  「那個,沒有人有問題嗎,不管多小的問題我都會解答的哦!」

  桂又重復了一遍,勉強維持面子上的微笑,看向下方那群我行我素的下屬。

  攘夷志士:【毫不理會】

  桂提高嗓音:「那個!真的!沒有!問……」

  「吵死了吵死了,沒有!」

  被問煩了的其中一人大喊,然後看也不看石化的桂,和同伴繼續聊起剛剛的話題。

  「我還是喜歡S-118號的管家,雖然刀只有簡單的哄睡功能,但是它擬人後的形像!如玫瑰般熱烈的紅發御姐哄你睡覺啊!平時還能待在手機裡陪你!」

  「我不同意,蘿莉才是世界的瑰寶!我投P-009號一票!看看我們坐在水母上的電波蘿莉吧,還有比這更贊的嗎!」

  「閉嘴你個蘿莉控!要我說少年系列的都不錯,像X-023號,那白發,那紅眼睛,病弱的身軀搭配上靦腆的性格,嘿嘿嘿嘿……」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死變態!」

  眼看在座的攘夷志士要打起來,在邊上偷聽的桂也沒什麼把他們拉開了的想法,而是拿起教鞭狠狠地把他們手上合看的智能管家手冊打掉。

  「身為攘夷志士!」他義正言辭地撿起手冊,「怎麼可以沉溺於這種虛幻之物!」

  「這樣還怎麼拯救這個國……家……」

  瞥到其中一個管家的桂沉默,雖然不是很像,但是圖中捧著洋菊露出燦爛又暗含一絲羞澀笑容的智能管家讓他想起了躲了很久的女友。

  雖然也有短信電話交流什麼的,但是一想到上次他干了什麼,又說了什麼蠢話,就有些……可惡,完全不敢面對茶茶!

  其他攘夷志士早在聽到他的話時反省起自己,也就沒注意到他們的大將把手冊悄悄塞到了自己的袖中。

  「咳咳,這次就放過你們了。」桂兩手插在袖中,牢牢捏緊手冊,喊上他的寵物加戰友轉身離開,「伊麗莎白我們走。」

  就、就去看看這個是什麼好了,只是身為一名合格的將領了解下屬的喜好而已!

  不過,最近這家公司很活躍啊……

  *

  名字太長官方售賣點

  天色雖然漸漸黑下來了,但售賣點所屬街道還是熱火朝天的,等待的人的交談聲、周圍商販的叫賣聲和維持秩序的人的聲音混在一起,差點讓茶茶以為自己誤入了上次看到的寺門通粉絲見面會。

  好、好多人!

  簡直望不見頭,先不說前面,他們後頭還接了一條長龍,據說都排到了另一條街上。

  茶茶靠在神樂的肩上,試圖從邊上來幫忙維護治安的真選組和見回組裡找出熟人,不過也不太可能吧,局長和副局長什麼的怎麼會親自來這裡呢?

  「十四,幫我好好占位子啊,我去買個炒面面包!」

  茶茶:?錯覺吧,不然為什麼聽到了兄長的聲音?

  她朝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某位穿著便服從邊上小攤上買食物和水的局長。

  「是大猩猩。」神樂手指過去。

  茶茶沉默,然後把手裡的牌子交給神樂,「小神樂幫我占好位子哦,我去給你買吃的。」

  她靜悄悄地走到剛剛擰開瓶蓋的近藤身後,在同樣穿著便服的土方和總悟的目光中,勒住自家兄長的脖子。

  「您在這裡做什麼呢,兄長大人?」

  瓶裝水被土方及時接住,不過還是有一些灑在了近藤衣領,他拽住茶茶的手希望能多一絲喘息空間,不過還是敗給了她的大力,只能在那撲騰著斷斷續續地說:「松、松手啊茶茶!要死了!」

  真是的!茶茶松手,雙手交叉抱於胸前,看著近藤趴在地上干咳。

  明明發明好的第一時間就和茂茂和松平老爹說了,也借此讓上頭的老家伙掏了一大筆錢,給警察廳和其他部門裝備上了終端和相應的管家,現在又排在搶購的隊伍裡是為了什麼啊!

  「茶茶你不懂,我們只是聽說有攘夷浪士想來搗亂,特地裝成這樣潛伏進來迷惑他們的!」近藤臉上滿是正義的光輝,不過下一秒就被戳穿了。

  「茶茶。」土方搭上她的肩膀,「近藤老大只是想要作為男人放松一下。」

  茶茶搖頭,茶茶不懂。

  「最近上頭贊助了我們不少這家公司的東西,不過啊。」總悟掏出貨單,「全是男性管家呢。」

  一向精神滿滿的茶茶難得露出了死魚眼,涼涼的瞥了一眼他們的下半身,「所以呢,難不成你們是因為什麼澀澀的原因才過來的?」

  那你們可就要失望了哦,雖然加了好感系統,有互動功能,但是澀澀是禁止的!這只是個辦公加生活用的管家系統,頂多陪你們一起看小黃片,然後貼心提醒你們紙巾在哪裡。

  「不是的!」近藤捂住臉,實在不想在妹妹面前說出真實的原因。

  土方吐出一口煙,模糊了總悟貨單上的那些圖片,替自家局長解釋了。

  「因為都很帥啊。」

  誒?茶茶歪頭,巨大的問號具現化了出來。

  「本來是沒什麼,大家也都知道這是用來干什麼的,但是啊,近藤老大他莫名的自尊心作祟,拿著那些管家的圖片去問心愛的女人怎麼樣。」

  「嘛,顯而易見,本來是去求安慰的結果被打擊到了,如果說之前還有別的想法的話,現在完全處於接受不了還把他們都當情敵的狀態。」

  茶茶:……是阿妙吧?就因為這個?

  「兄長大人。」茶茶的聲線放緩,又變回了那個貼心妹妹的樣子,熟悉她的總悟挑眉,拿著零錢找了個借口走遠。

  被真話戳到傷口的近藤淚眼婆娑地抬頭,以為自己的可愛妹妹是要安慰自己了,展開雙臂,「茶茶……」

  「確實是他們帥,還有謝謝你的炒面面包。」

  茶茶冷酷地從他手裡拿過食物,說完轉身直接離開。

  啪嚓

  又一次被打擊到的近藤直接裂開,流著寬面條眼淚抱住了土方的大腿,將鼻涕眼淚全沾到他衣服上痛哭,「嗚嗚嗚十四!說吧,說還是我帥!」

  土方:……

  他別過頭,看向街道擺出來的管家立牌,「啊嗯,你帥。」

  「喂!看著我說啊!十四!十四!」

  *

  真是的,就因為這個理由過來熬夜排隊嗎?給我自信一點啊!這種狀態怎麼可能追到喜歡的女孩子!

  早就有男朋友·感情指導(他人)大師·茶茶拋著手裡的面包,原路返回去神樂他們彙合。

  嗯,銀時先生邊上的那個帶著白色人偶的長發的穿著和服的人是不是有點眼熟?

  是很久沒見過的……

  「假發子小姐!」

  茶茶一個飛撲從背後抱住換上假發子裝扮的桂,像是親人的貓咪一樣蹭了蹭,繞到身前將臉埋在桂的胸口。

  「好久不見了呢,假發子小姐∼有想我嗎?」

  她抬頭,眼裡不變的光亮讓桂心神蕩漾。

  他咽了下口水,艱難地讓自己把視線從那張簡直在發光的臉上移開,誠實地用女聲回道:「……有。」

  「我也很想哦,畢竟有一段時間不見了。」茶茶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桂,在他心虛的時候將手上的面包拋給帶著邪惡表情看著他們的神樂。

  「小神樂,是吃的哦!」

  神樂將另外兩個搶面包的人砸進地裡,接過面包識趣地轉過身:「謝謝茶茶阿魯!」

  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女友抱著的桂不自覺向後彎去,以此來躲避女友灼熱的眼神。

  「所以……」

  茶茶從他袖裡抽出被他藏得死死的手冊,過於甜膩的吐息從臉上移到耳邊。

  「桂先生這次……是想買些什麼呢?」

  手冊上捧著洋菊露出燦爛又暗含一絲羞澀笑容,在背後被門命名為白鴿的智能管家,莫名地與眼前的茶茶重疊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看九號秘事,出新的了,不過還是從頭看ovo!推薦歌:《Titanium》


第51章 祝老師生日快樂

  面對女友的靈魂發問, 桂完全不知道說什麼。

  快動起來啊我的身體!快和茶茶解釋!

  本來是想了解下屬的喜好,好吧,也被那個相似的笑給吸引到了一點……

  不過在收集了資料, 知道這個公司和幕府有聯系和合作,甚至還安排了真選組和見回組來維持秩序後就覺得很有深入了解一番的必要了!

  絕對不是超想見茶茶又不敢見,想用別的方式補充茶茶能量!

  雖然那些刀劍很便利, 擬人更是美型, 但是身為武士怎麼可以被身外之物所誘惑!

  更何況他們有他的女友好看嗎!

  一堆話到嘴邊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桂越來越慌, 啊啊了幾聲最後頹廢地垂下頭, 看起來有些可憐。

  看不下去的伊麗莎白舉牌:【湊熱鬧】

  伊麗莎白!桂用感動的眼神看向為他打圓場的寵物,明明那雙像是縫上去的大圓眼沒什麼變化,但他就是從裡面看到了靠譜二字。

  伊麗莎白偷偷對他比了個大拇指, 然後換了塊白板:【茶茶小姐呢】

  桂:這還用問嗎?肯定是和銀時還有leader一起來湊熱鬧的, 沒辦法,茶茶就是……

  「因為都很帥啊。」

  抱著桂的茶茶一臉無辜地說道,像是完全不知道這句話會對男友造成多大的暴擊。

  茶茶瞥了眼被埋在地裡還在爭奪她手上的購買權的兩人,不顧看起來比之前更可憐的桂, 又重復了一遍之前土方的說辭,「因為都很帥啊。」

  桂顫顫巍巍地伸手, 抱住他的女友將手冊高高舉起, 翻到男性管家那一面, 耳邊的翻頁聲和話語像是利劍一樣插在他心口。

  「茶茶最喜歡這個, K-001號。」

  桂惡狠狠地轉頭, 去看手冊上那個被茶茶評價為最帥(茶茶:我可沒這麼說。)最喜歡的虛擬數據。

  哈, 居然留著可笑的長發, 以為會流行嗎!

  現在這個年代穿著和服什麼的也太老氣了吧!還有那個木屐, 怎麼, 是想給自己增高嗎?小矮子!

  這年頭還裝什麼武士,早就落伍了!

  哼,什麼性格木楞,這種人設現在早就不吃香了!吃土去吧混蛋!

  要知道被評為銀他媽第一木頭長發和服美人的他也是涼涼的存在的啊!你這個虛擬中的虛擬人物有什麼好……!

  …………

  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茶茶放下手冊,掛在桂身上,好笑地撥弄著他發尾的小橘子,「啊啊真的超帥氣呢,武士先生∼」

  「雖然是木頭,但也很敏銳。」

  「長發也好,和服也好,還有內心堅定得像是不折的劍一樣的武士道……」

  「這樣閃耀又美麗的存在。」

  她湊近桂的耳朵,滾燙的糖液一下子流了進來,纏住了他的心髒。

  「茶茶我最喜歡了。」

  轟——

  桂小太郎.exe已停止工作,如需繼續運行,請嘗試以下操作……

  近藤茶茶使出了【捏捏臉】,收效甚微。

  「喂,假發!幫我買個結野主播,下次贏小鋼珠了雙倍還你!」找到另一條路的銀時兩眼放光,衝著膩歪的現充大喊。

  阪田銀時使出了【語言攻擊】,斯巴拉西,桂小太郎正在重啟!

  「不是假發,是桂!還有我拒絕!」

  這就精神了,好簡單哦!

  茶茶一臉學到了的表情,點點他的胸口,在桂看過來時復刻她上次在酒館門前想「區區假發」時的表情,試探性地也喊了一聲:「假發?」

  桂捏住鼻子移開目光,甕聲甕氣地說:「……不是假發,是假發子。」

  沒有底氣,說話反駁的樣子完全沒有之前那樣中氣十足。

  好嘛,就是假發子小姐!茶茶維持著和他貼貼的狀態牽手,在大部分時候,戀人害羞的樣子都能讓她直呼可愛想要抱住搓一頓。

  她單手從包裡掏出紙巾遞給桂,在他不好意思地接過後繼續將手冊舉起,翻到白鴿——C-001那一頁。

  「所以假發子小姐不和茶茶說說喜歡哪個嗎?」

  試圖掙扎出土的銀時豎起耳朵:喲,喜歡哪個啊?

  在收集名字太長和幕府之間的資料時順便把pv什麼的都看了一遍的桂撓撓鼻子,眼神飄忽,「C、C-001……」

  茶茶笑眯眯地看著他,晃了晃牽在一起的手。

  桂拉著她的手一同捂住臉,「當時只是覺得有一點像,不對!也沒有那麼像!」

  「像什麼呀?」

  茶茶追問,像是完全不明白一樣。

  桂支支吾吾,細聲道:「有點點像你……」

  本身就是白鴿原型的茶茶捧起臉湊近:「還有呢?」

  「還有、還有……」桂雙手擋在胸前阻止女友的放肆貼近,露出一點點變紅的臉。

  「很可愛,我很喜歡!」桂自暴自棄地說出這段話,也不知道是在說白鴿還是在說茶茶。

  不過看他的樣子,答案不言而喻。

  半個身子埋在土裡和新吧唧還有伊麗莎白打UNO的銀時抖了下,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邊上杵著傘回味炒面面包味道的神樂咂巴咂巴嘴,看著明明招架不住但還是和茶茶貼得很近的桂,向銀時發問:「銀醬,假發為什麼不走遠,他退兩步不就能站直了。」

  「不用管他們神樂,假發那小子估計也樂在其中呢,呸!」

  臭現充的小情趣罷了,早就看穿一切、專心打牌的銀時大喊:「UNO!」

  哦,神樂似懂非懂地蹲在傘下繼續看。

  那邊的茶茶還在繼續輸出,揶揄地看著還在小聲說著喜歡的桂,「話說假發子小姐最近有看到你的弟弟嗎?」

  桂:誒?什麼弟弟?

  因為被躲許久,沒辦法調戲桂的茶茶惡趣味一下子聚集了起來,她繞著桂的發絲靠著他說:「就是茶茶的男友啦,讓我數數,我已經……」

  桂咽了下口水,從茶茶說到他親愛的「弟弟」開始就滋生的背德感攀上心頭。

  「已經一個月沒看到他了!」

  沒有,是二十七天十八個小時再四十二分鐘,不過確實躲了很久,桂心虛地低下頭。

  邊上打牌的銀時默默放下牌,拉長手臂把還在咬著醋昆布看戲的神樂拽過來,無視她「干什麼啦銀醬」的聲音,從和服裡掏出眼罩和耳塞給她戴上。

  他嫌棄地看了眼穿著女裝的桂:沒想到假發玩得這麼大,所以才穿女裝的嗎?hetui!

  「明明說要對我負責什麼的,結果跑掉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是不是很過分?」茶茶鼓起臉,倉鼠一樣氣鼓鼓地看著穿著藍紫色和服的桂,像是真的在透過他看著那個「弟弟」。

  腦子都要被燒糊的桂差點真的以為自己有個弟弟,不過在看到銀時那看垃圾的眼神時腦子還是轉過彎了。

  他現在不由得慶幸起那群稅金小偷維持秩序的大嗓門了,不然被周圍的陌生人聽到了……

  刺激、不是!

  桂甩甩腦袋把囤積了半個身子的刺激感丟出去,但還是有新的在源源不斷地產生。

  邊上的茶茶還在等著他的答復,甚至還貼近了喊他「姐姐」。

  「不過……上次回家的時候老覺得背後有人跟著我呢,到底是誰呢,給茶茶送了這麼多美味棒?」

  桂:嘶——

  「對、對不起!超級過分!」桂彎腰。

  茶茶捏捏他臉上的軟肉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特別的手機鈴聲打斷。

  她一邊掏出手機,一邊和桂背靠背貼著。

  藍白手機的屏幕右下角多了一個武士裝扮的像素小人,因為靜音所以只能以氣泡的形式將短信內容展示出來。

  [來自一子小姐的短信:茶茶,蓮蓬的駐地部隊好像在暗中布置了些什麼,而且近期可能要撤退,情況有點不樂觀。手機裡不方便說,你現在有空嗎?]

  我馬上到,茶茶小聲地說著,讓智能管家替自己回消息後,合上手機,轉身踮腳在桂臉上吧唧了一口。

  「太可惜了假發子小姐,剛剛才想起來今天其實是老師的生日,我要是再不回去他就要氣得上天了。」她語速飛快地和懵住的桂解釋,握住他的雙手搖晃。

  老師?是說她的師傅嗎?

  完全沒反應過來茶茶身邊有只烏鴉也叫老師,桂暈乎乎地點頭表示知道了,老人家看起來很重視茶茶這個弟子啊,生日上見不到她居然會這麼生氣。

  「那祝老師生日快樂?還有……下、下次我想拜訪一下茶茶你的師傅。」桂突然變得正經起來,雖然她的兄長他暫時不能光明正大地拜訪,但是那位教導了茶茶這麼多年的老人,他還是想去拜訪一下的。

  他心裡的小人臉紅,畢竟、畢竟是以結婚為目的的交往,去見一下長輩也是正常的吧?

  居然想去看那個糟老頭子嗎?茶茶歪頭,也不是不行,但是師傅那個人看起來不像是會同意的樣子。

  不過對老師的祝福她會帶到的,茶茶在心裡朝並沒有過生日的老師道歉,然後和其他人道別。

  對了,差點忘記說了。

  「姐姐,記得幫我傳給桂先生哦。」她示意桂彎下腰,用說悄悄話的姿勢湊近。「上一次的答復是……」

  「雖然心裡像放煙花一樣,但是暫時還不可以。」

  她無視保持著彎腰的姿勢驟然石化的桂,和其他人招手。

  茶茶想了下還是把自己埋在桂懷裡吸了一大口,又再他耳邊添了一句「小心前方的兄長大人哦」,離開了這逐漸擁擠悶熱的街道。

  「沒辦法,小丫頭走了。喂假發,幫我買結野主播啊!」總算從地裡出來的銀時扒拉著站著不動的桂,把手上的灰都擦到他身上。

  桂小太郎一動不動。

  銀時死魚眼,又宕機了,算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銀時:【試圖找到假發的錢包】

  另一邊

  已經離開的茶茶把手機後看起來像是保護膜一樣的東西拿下,閃著淡淡白光的膜被她折疊成眼鏡大小,放到眼前。

  透明的框架從那膜上延伸,形成一個架子固定在茶茶眼前,小小的像素人閃了下出現在「眼鏡」中央。

  「抹茶,定位一子的位置。」

  被茶茶命名為抹茶的智能管家替她定位並調出了最近的路線。

  「很好。」

  她誇贊了一句,屏幕的角落立刻出現一個小小的愛心。

  她將長發盤起,順著路線開始了衝刺,現在是加班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休息了一天【喝茶】更新,什麼是更新?果然人懶惰下來就回不去了。

  附贈一個斯巴拉西,不知道能不能顯示

  ╯  乀

  л  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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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請教教我,銀八老師!

  超偏僻的公園, 平時沒什麼人來,只有精力旺盛的小孩子才會把它當作秘密基地進行開發冒險,不過現在已經晚上八九點了, 早就是他們被家長拎著耳朵回家睡大覺的時候了。

  所以這裡暫時是三個女人的秘密基地。

  茶茶趕到時,公園的長椅上坐著兩個白色玩偶套,不同於一子的假發套, 另一個白色玩偶上只戴了個大紅色的蝴蝶結, 黃色的鴨子嘴上也塗上了性感的口紅。

  【茶茶你來得好快啊!】一子舉起白板, 因為潛入時間過長, 她現在都快習慣這樣說話了。

  茶茶想了想,還是把眼前的小屏幕取下,放大成白板大小, 在上面輸入【謝謝誇獎!一子, 邊上這位小姐是……】並舉起。

  「啊啦,我是好女人不三子,很高興認識你。」明明是套著玩偶服最該舉白板的人,但卻直接用自己的聲音說話, 張揚艷麗的美人從鴨子嘴中露出自己的臉,對著茶茶拋了個媚眼。

  哦、哦呼!好漂亮的大姐姐!

  手上的屏幕自動懸浮到她的邊上, 一子也像反應過來了一樣丟掉了白板, 露出自己汗津津的真容。

  茶茶從口袋中掏出紙巾給一子擦汗, 然後和嘴角有一顆淚痣的漂亮姐姐握手, 雖然只是玩偶的小尖手, 「你好不三子小姐, 我是茶茶!」

  成熟的大姐姐握完手後脫掉身上的累贅, 穿著颯爽的皮衣攬過茶茶, 捏著她的下巴打量, 「叫我不三子就好了,所以就是你這個小丫頭往蓮蓬裡安釘子的嗎?」

  「一子才不是釘子!」茶茶嘟著嘴說道,「是友好潛入內部,看看外星友人需不需要幫助的和平人士!」

  本職是殺手的一子摸摸鼻子,收回想要解救茶茶的手。

  邊上的屏幕飄過來,中央憤怒地拔刀的武士小人冒著氣泡,吸引了不三子的注意力。

  抹茶:放開她!

  「好吧,怕了你了小可愛。」不三子松手,看著茶茶安撫那個跳來跳去的小人,「在我准備連環畫的這段時間地球都有這種科技了嗎?」

  安撫完小武士的茶茶變戲法一般從身後掏出幾本手冊,耍花牌一樣將不同型號的管家展示出來,「貼心管家,你想要的應有盡有。」

  不過前提是得購買相應的刀劍。

  動用職權跳過這一步的茶茶將手冊攤在地上:「怎麼樣,有沒有看上的?一子要不要也來看看?」

  不三子興致勃勃地挑選著:「吼,有沒有*型的男人啊,我可是很想調教一番呢,或者說那種看似正經但其實y……」

  一子:額咳咳!

  一子:「還是先說正事吧。」

  不三子將頭發繞在指尖,朝她wink了一下,像是埋怨一樣說道:「一子還真是正經,要知道讓自己快樂也算是件了不得的正事呢。」

  沒錯,茶茶點頭,讓自己開心很重要!

  不過蓮蓬的事也很重要。

  她看了下公園的長椅的長度足夠她們三人坐下,就收起地上的手冊,招呼兩人坐下再說。

  茶茶讓一直飄在她邊上的小武士進行錄音,率先提問:「所以蓮蓬在地球做了些什麼,看一子你的短信好像很不妙呢。」

  不三子用手指抵住想要開口的一子的嘴唇,臉上的表情雖然看起來不正經,但眼裡濃郁的凝重像是要滴下來一般,「這種事情還是讓我這個蓮蓬中的一員來說吧。」

  「夢幻的佣兵種族……雖然也很想說我們是來交朋友的,但是很可惜,作為先遣部隊的我們潛伏在地球,將收集到的情報傳回母星,只有一個目的。」

  「侵略地球。」

  茶茶:誒?不是,玩這麼大的嗎?

  「抹茶,把周圍的監控都替換掉,檢查周圍有沒有監聽設備。」

  *

  那邊茶茶在拿著拯救地球的劇本,這邊還在消沉的桂內心在上演著苦情劇。

  茶茶說暫時還不可以,是因為自己之前的躲避讓茶茶傷心了嗎?

  (以下為腦內想像)

  【茶茶強撐著臉上的笑容,手上拿著一朵花,在進行古老的花瓣占蔔,「桂先生太忙,桂先生不嗚嗚、不喜歡我了,太忙,不喜歡……」

  最後一瓣落在了不喜歡上,他的女友抽泣,最後決定還是體面的來一次道別,就在海邊,就在懸崖上……】

  桂抓住自己的臉:不是啊茶茶,我、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

  不對,他們兩人天天發消息,下屬已經不止一次翻著白眼避開他了,而且今天茶茶才調戲過他!

  而且明顯OOC了!

  難道、難道是家長以死相逼,不同意?

  【近藤抓住樹上的藤蔓繞在脖子上,下面是緊緊抱著他大腿的土方,他流著淚對懷裡還抱著桂的茶茶大喊:「今天這個家,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茶茶為難地看著他們,選擇了暫時妥協,再做打算。】

  好像也不太對……

  或者不是近藤他們,是那個師傅?因為茶茶不來他的生日就要升天,一定把她看得比自己日漸稀疏的頭發還要重要吧?

  遠在宇宙的虛抖了下鬥篷,覺得自己的頭皮有點癢。

  桂以頭搶地,地面龜裂開來,周圍的人群都默默遠離這個看起來有些不正常的「女人」。

  旁邊的警察:「喂那邊那個,發生什麼事了,要不要叫救護車!」

  嗒,一只白色的小尖手阻止了桂的自殘,伊麗莎白舉起白板打發那個穿著黑色制服的警察:【沒事,她買的基金跌了,有點接受不了】

  警察&周圍的人:哦,那沒事了,瘋了也很正常。

  沒摸到錢包的銀時抱臂站在一邊,背後是還戴著眼罩和耳塞的神樂在和新吧唧在玩鬼抓人。

  銀時把要來抓他的神樂轉到另一個方向:「喂假發,你怎麼回事。」

  「不是假發,是桂。」還在苦想原因的桂虛弱地反駁,靠在伊麗莎白身上還是打算問一下外人的意見。

  不是有那句話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

  原本還在鬼抓人的兩小只和銀時一起排排坐好,就連原本扶住桂的伊麗莎白都瞬移到了對面坐下,聽假發講那朋友的故事。

  桂按下額角跳動的青筋,深吸一口氣,以一個朋友的形式把游樂園到今天的和茶茶的事情和他們一一道來。

  銀時左手握拳錘手:「所以……」

  *

  「所以你們是想把地球占為己有當作新家園發展?」

  茶茶錘手,總結了一下不三子的說法。

  「也不是我們,起碼我是想要保護這顆溫暖的星球的。」不三子糾正,點了點邊上的一子,「不然我可不會保護這個破綻百出的家伙。」

  一子不滿地反駁:「哪裡破綻百出了,我的偽裝明明堪稱完美,是不三子你太敏銳了吧!」

  「那是周圍的其他想保護這顆星球的人在給你打掩護。」不三子翻了個極不符合形像的白眼,「連卡帶都不吃,一開始連白板都拿不順,也虧得你運氣好一進來就遇到了我。」

  一子撓頭:卡帶那個,實在是吃不了啊,所以說真是神奇的種族。

  茶茶拍拍手招來在一邊一直記錄著的抹茶,讓他把音頻轉成文字,仔細看了起來。

  不三子繼續翻閱茶茶之前給她的手冊,說真的,這種有趣的小東西還是地球人會想啊。

  茶茶的指尖劃過「米墮」兩個字,詢問不三子:「半年,最遲半年米墮就會實施他的計劃是嗎?」

  「沒錯,種子已經在布署中,再不采取行動的話我就只能換顆星球流浪了。」不三子翻頁,指著上面的金發少年和一子討論起來。

  「既然有很多的蓮蓬不願意執行侵略,那為什麼……」

  茶茶還未說完就被不三子給打斷,如陽光般熱烈的卷發在空中劃過一道瀟灑的弧度,不三子撩了下頭發,像是和朋友在時尚沙龍閑聊一樣。

  「因為我是個異類吧,那個男人雖然恐怖,但還沒到讓我言聽計從的地步,不過我的前男友也差不多,性格相當難搞呢。」

  一子相當單純地發問:「你原來有過男朋友嗎?我看你每天身邊人都不一樣,還以為你只喜歡養魚啊。」

  「當然有啊,就是因為和那個人分手了,才會無聊到養魚啊。」

  不三子想到某個固執的人就沒了脾氣,她看了眼一子和屏幕裡的小武士同步捧瓜的茶茶,漫不經心地說:「聽說他在某個大人物身邊當寵物,神出鬼沒的,不過心腸意外地軟,下次見到說不定還能打個招呼。」

  「對了,他好像化名叫什麼伊麗莎白。」

  噗——

  茶茶噴瓜,伊麗莎白?是她知道的伊麗莎白嗎?

  她掏出手機打開相冊,桂先生叉腰嘚瑟的照片、桂先生買美味棒的照片、桂先生丟炸彈的照片……

  啊找到了!

  劃過一連串來源不明的桂的照片的茶茶點開桂帶著伊麗莎白買洗發水的照片,將照片投到飄著的屏幕上,指著上面的白色玩偶,「是這個嗎?」

  不三子靠近,點頭:「是他,邊上這個應該是他的『主人』吧,不過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的?」

  咳咳,茶茶握拳咳了一下,「是我拍男友照片時拍到的。」

  一子:「茶茶你也有男友?」

  茶茶目移,指著某個被不三子說為是大人物的長發武士說:「我男朋友是伊麗莎白先生的『主人』。」

  *

  伊麗莎白接著銀時的話把要點總結在了白板上:【所以就是桂先生的朋友(加粗),和女友在游樂園甜甜蜜蜜後,發出了遜色的一生邀請,然後覺得害怕和丟臉就躲了女友一個月,雖然中間膩歪的短信電話不斷,但最近再見的時候女友給出了拒絕的答案。】

  他又舉了塊白板:【是這樣嗎,桂先生?】

  桂拿出馬克筆在總結白板上塗塗改改:「不對!是二十七天二十一個小時再十七分鐘!還有不是膩歪,那只是正常的對話!」

  他再次檢查了一遍,覺得差不多後把筆插到銀時毛茸茸的腦袋上,點頭,現在沒問題了。

  「沒問題你個大頭鬼!」銀時拔下筆直直插進他眼裡,「假發,你太讓我失望了。」

  嗯嗯!兩小只戴著墨鏡站在他身後表示贊同。

  並沒有戀愛經驗的銀時指著桂的鼻子,向來沒什麼精神的眼睛一反常態的銳利,身後也仿佛升起了萬丈光芒。

  聖音如是說道:「男人啊,就要主動一點!」

  警察:那邊的,把燈還回來!

  神樂&新吧唧:對不起,再用一小會!

  主、主動?被那光芒所迷惑的桂擦去眼裡流出的鮮血,拜伏在地上。

  「請教教我,銀八老師!」

  銀時:啊,誰是銀八啊?

  【作者有話要說】

  銀時:沒有人·比我·更懂·戀愛!

  對了前兩天抽空把盛典與慧業做了……噗噗,阿帽……忙完後發現外面還有好多事想做,起碼銀河護衛隊想看了,不知道咋樣。


第53章 超級錯誤示範

  在告別了一子和不三子後, 還去天守閣緊急和茂茂大半夜開了個小會,只睡了四個小時的茶茶困倦地揉了揉眼睛,蹲在她頭頂的烏鴉叼起她的一縷頭發, 領著她往洗漱間走。

  老師:啞啞!

  「嗯嗯,祝老師生日快樂……啊不是不是,下次一定帶你出去玩!」

  迷迷糊糊的茶茶被疑惑的老師叨了一口算是清醒了過來, 晃晃腦袋把「桂ソ祝福」給丟掉, 抓緊時間捯飭自己。

  她看著鏡子裡熟悉的倒影, 和武州時沒什麼兩樣, 烏鴉也常伴自己身邊,唯一有所不同的大概是身邊多了更多的人陪伴。

  被各種感情填滿……前往武州的大部隊將自己當作需要保護的孩子留下,寂寞得只能找老爹和附件的小姐姐尋求慰藉的那段時間像被馬桶衝掉了一樣一去不復返, 現在的生活可是比畢加索的抽像畫還要精彩的存在。

  也許老爹就是看出了她的寂寞所以才會把她趕出來?

  老爹:不是, 再不走你就要成萬雌王!收起你那可憐的小眼神,給我去江戶找你大哥!

  選擇性失憶的茶茶將頭發挽起,代表了愛情的發帶在她發上展翅,黑色的烏鴉抓起裝著面罩的包朝她飛來。

  「感謝老師!」茶茶抓住包, 老師也順勢停在了她的肩上。

  她檢查了一番,確定沒什麼問題後離開房間, 和酒館裡的婆婆、小玉以及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回原狀的凱瑟琳打了個招呼, 打算出門干些事。

  「等等。」

  登勢叫住了打算開門的茶茶, 給小玉使了個眼色。

  「當當當當——」小玉模擬哆啦*夢掏道具的音效拿出一副墨鏡, 在茶茶困惑的眼神裡給她戴上。

  好黑!在昏暗的室內戴墨鏡, 能見度肉眼可見地降低了。

  「現在你可以開門了。」登勢點煙, 茶茶愣是從她再平常不過的動作中看出一絲滄桑。

  茶茶摸摸墨鏡到底是沒有摘下, 帶著一絲警惕和奇怪, 尋常地打開了登勢酒館的大門。

  刷!

  唔啊!眼前驟然亮起, 哪怕戴了墨鏡,刺眼的光輝還是讓她忍不住舉起手擋在眼前。

  「這位小姐……」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光線的變化讓她泛起生理性淚水。

  茶茶睜眼,透過水光看到他的男友難得以長發的姿態扎起馬尾,身上的深藍色西裝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嬌艷還沾著露水的玫瑰被帥氣的男人捧在了的懷中,背後是同樣換上西裝的萬事屋三人組在打光。

  昨天才見過的男人單膝跪地深情款款地牽起她的手:「和我永遠在一起吧!」

  啞——

  啪!

  在烏鴉啼叫的同時抽回手,以光速退回酒館內關門的茶茶捂臉,剛剛那個是什麼啊!是夢嗎?現在一定是在做夢吧!或者是她睡得太少產生了幻覺?

  呼,她深吸一口氣,將有些松的墨鏡重新戴好,做足了心裡准備,再次開門。

  真·光彩照人的桂已經站了起來,他抓住茶茶的手放到唇邊,清晨的冷意和灼熱的鼻息撲在她的手背,說出了在茶茶的認知裡正常狀態下的他絕對不會說出的詞句。

  「小甜心,你……」

  啪!

  門再次被狠狠關上,甚至還回彈了一下,茶茶撐住門框,確信自己現在一定是在做夢!

  「並不是,茶茶大人,根據我的掃描結果您現在處於清醒狀態,而且心率在加快,體溫也在上升。」

  聽到茶茶無意識說出的心理活動的小玉還想繼續掃描,被凱瑟琳勒住了脖子阻止。

  唔啊啊不是夢!桂先生現在就是一大早出現在了門口,還擺出了超級了不得的氣勢啊!

  「婆婆!」茶茶和上次游樂園回來一樣抱住了登勢,將發燙的臉埋在了她懷裡。

  又壞了一支煙的登勢靠在吧台上,胳膊支在那看慌了神的臭丫頭還有從沒關緊的門縫滲進來的光。

  她緩緩吐出最後一口煙,嫌棄地看向門,哪有一大早就開屏的。

  報復,肯定是在報復昨天的調戲!茶茶把臉貼在登勢涼絲絲的和服上降溫,過於熱情主動的桂讓她陌生,也產生了一種身份顛倒的錯亂感。

  逃跑,現在就逃!

  熟悉的退縮感,但此刻身邊那個能緊緊抓著她不讓她逃離的人不在,她立馬就想到了另一個出口,她之前晚上作為金烏偷溜出去都是從那走的。

  她房間的窗戶!

  她噠噠噠的跑回房間,老師飛在她後邊追著,鳴叫著提醒她忘記自己了。

  茶茶推開窗戶,警覺地左右看了看,老師也追上了重新站在了她肩上。

  安全!

  她跳窗逃離,拍拍還在狂跳的心髒,想了想還是翻身上了房頂,蹲下,從包裡掏出手機,打算詢問桂剛剛的事。

  但是消息沒發出去,倒是先看到了昨晚沒來得及回復的短信。

  因為昨天的情況特殊,手機一直關機到現在,開機後蘇醒的抹茶將未讀短信投出,又是讓她呼吸一滯。

  [來自桂先生的短信:親愛的,今天的你簡直是月神降臨,賜予了我超能力——讓超級愛你的我能更愛你的能力(愛心)]

  好、好……茶茶捂臉,實在形容不出現在的心情,這還只是昨天晚上的短信,還有一段今天早上發的短信沒看呢。

  貼心的小抹茶將短信下劃。

  [來自桂先生的短信:早上好寶貝,今天一覺醒來發現心髒的位置空蕩蕩的,但我並不害怕,因為我知道,我的心一直在你那安放,我的小貓咪。]

  茶茶:……

  茶茶:…………

  茶茶:嘶——

  莫名臉紅又牙酸,奇怪的感覺充斥了她整個身體,就連老師都啞了好幾聲,烏黑的羽毛炸起。

  太奇怪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桂先生變成了這樣?!

  奇怪的桂先生發來的奇怪的文字讓她也奇怪了起來,茶茶像是被辣到一樣後仰,拉開了和手機的距離,甚至有種想把它扔遠的感覺。

  逃離感前所未有的強烈,茶茶猶豫了一下,也許桂先生是吃了什麼毒蘑菇,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今天……這兩天就先待在門或者茂茂那吧,正好也有些事要做。

  對不起真是太奇怪了!

  *

  登勢酒館門口

  用定型噴霧給自己搞了個酷炫發型的神樂壓低了聲音:「茶茶怎麼還沒來,小玉不是說茶茶今天要出門嗎?」

  「我怎麼知道,可能太激動去喝水了?」銀時托著下巴打量因為剛剛的一系列動作發絲有點凌亂的桂,吐了口口水在手心就要往他頭上抹,「做好准備,假發!愛情就是戰爭!」

  桂嫌棄地躲開,不自在地扯了扯包住玫瑰的彩紙,「不是假發,是桂!銀時,這樣真的可以嗎?」

  他覺得剛剛茶茶的表情也不像激動啊,更多的是懵吧?而且他現在也挺懵的,完全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好張揚,這樣真的可以嗎?

  「相信我們假發,我們萬事屋可是專業團隊!」見沒抹上,銀時換了個頭蹭,無視新吧唧嫌棄的「噫惹」,從口袋裡掏出厚厚的方案,「這個如果不行,我還有別的!霸道總裁啊,病嬌跟蹤啊,還有午夜追殺……肯定有一款她心動的!

  「就是啊桂先生,放心交給我們吧!」一向靠譜的新吧唧被方案的厚度所迷惑,又用他並不真實的靠譜去迷惑桂。

  瞥到銀時方案裡的大膽詞句的桂渾身燥熱,剛剛茶茶雖然不像銀時之前說的那樣捂嘴哭泣大喊「我願意」,但他也注意到了她開門時眼中的驚艷。

  桂:好像是有點用!

  茶茶:因為確實很帥氣啊!

  現在茶茶說不定就在門口貼著馬上出來,時間緊迫,他得趕緊准備好下一次的「進攻」!

  桂撫平西裝上的褶皺,用美聲背了兩句情話,並不知道他所等待的人早就離開了,而酒館裡的人也不打算開門和他說明。

  登勢:壞了我兩支好煙,嗤。

  *

  門

  「老板?老板!」手裡端著一杯機油的林流山點點來了之後就一直神游天外的茶茶,明明是她想聽實驗假設的,怎麼自己先迷糊起來了。

  金發人偶的動作讓茶茶回神,總算是不再想那些「親愛的、小甜心」了,她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雖然被面罩擋住讓人看不清。

  「抱歉,昨天睡得有些晚了。」她輕聲解釋道,並繼續糾正人偶的稱呼問題,「叫我金烏,不要老板,感覺一下子老了十歲啊!」

  林流山聳聳肩,導入了記憶的他遠比小玉更靈活,說是真人也無妨。

  「你說的那些東西,我和大嗓門小子都能做出來,不過……」他的臉上露出不符合年紀的壞笑,「這種浪漫比起我其實更適合另一個人。」

  早就通過資料知曉林流山人際關系的茶茶思索了一下:「平賀源外嗎?」

  林流山露出驚訝又嫌棄的表情,他和源外選擇的道路不同,但不得不承認,他們都是各自領域上的巨人,不過沒想到金烏居然也知道源外那個臭老頭。

  「有人和我推薦過他。」還是他曾經刺殺過的人推薦的,茶茶摸了摸老師滑滑的黑羽,茂茂可是很看好他的。

  金發的人偶看向和金烏一起來的、停在她肩上的紅眼烏鴉,自從來了就一直用那雙不詳的血色眼睛看著他,如果不是掃描結果一切正常,他都要以為這是個監控設備了。

  他感嘆:「不愧是『烏鴉』啊。」

  林流山端起機油一飲而盡,眼中0、1組成的熒綠色數據流表示他即將離開,「既然你知道他那就好辦了,我先去做實驗,之後就看金烏小姐你了。」

  林流山離開了,留下壹號在這待命,敬業的人偶掃描了她一下去為她准備早餐了,還有老師的份。

  茶茶撐著臉,周圍沒了其他「人」,老師從她肩上跳到了桌子上,歪著頭看她。

  有點可愛。

  Rua了一把老師小腦袋的茶茶開始發散思維,源外、將軍、蓮蓬、伊麗莎白、桂、小甜心……

  啊啊啊不是不是!

  她一腦袋砸在桌上,臉上的面罩磕得她生疼。

  老師被她驚得飛起,然後一翅膀扇在她後腦勺,不滿地站在桌邊啞叫。

  呼,她長舒一口氣,重來重來。

  ……

  她認真地看向自己不知何時握緊的拳頭,思考把自己打失憶要多大的力度呢?

  *

  機械堂

  總算是發現茶茶不在的幾人決定更換策略,順便轉個場地。

  穿著工服戴著防護面罩在給自己寶貝的機器人「兒子」——三郎維修的源外接過銀時遞來的方案,把他們拜托他做的東西讀了出來:

  「真人等身立牌(要彩屏的,順便安裝噴氣裝置)、直升機(塗裝成金紅色,駕駛員什麼的就老爺子你好了)、機器人管家(裝配好玫瑰花還有金條,重點是金條)、全視角電子橫幅(這種東西你一定有的吧)。」

  「喂,三郎。」源外推了推臉上的護目鏡,「把這群人給我做成納豆。」

  【作者有話要說】

  伊麗莎白(抱著幾個充氣人偶,手裡拿著一堆號碼牌)舉牌:【請給我六把刀】

  對不起,那些話是借鑒的,讓我本人來是萬萬不可能的。


第54章 肉球王國

  穿著蹴鞠樣式的杏黃和服, 頭發挽至身前用小橘子點綴,看向鏡頭時眼裡像有星星在裡面閃爍。

  「哦,這就是你女友?挺可愛的嘛!」源外舉著桂的手機看著裡面的女孩子評價, 頭頂大包的萬事屋三人組湊在身後一起看,用打趣的眼神看向不自在地扭著領帶的桂。

  同樣頭上頂著大包的桂手握拳擋在嘴前咳了兩下,那張照片是他還沒挑明性別時和茶茶第一次約會拍的, 雖然有點炫耀的意思, 但是他女友就是天下第一可愛。

  源外把手機還給桂, 從銀時手裡拿過所有方案, 扔到地上,然後劃了根火柴面無表情地松手。

  「喂臭老頭!你干什麼!這可是阿銀的心血啊!」銀時脫下身上的西裝撲火,神樂和新吧唧在給他加油助威。

  火滅了, 銀時的心血成了一堆黑灰。

  「過來人的建議。」源外紅色的鏡片上閃過一道白光, 「盡量少聽這種注孤生的人的話,他們說不定會把你重新拽回單身。」

  「說誰注孤生呢臭老頭!」被兩小只攔住的銀時面目猙獰,「信不信我分分鐘脫單給你看啊!」

  「我可是大家投票出來的最想結婚的男性角色第一名啊!第一名!」

  源外不以為然:「是嗎是嗎?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讓我看看2015年的時候是誰排第六啊, 姓氏好像是阪田呢,名字、名字是……」

  銀時秒跪地上, 睜著純潔的大眼睛謙遜地說道:「對不起是我錯了, 您說的都對。」

  「所以!」源外舉著扳手, 繼續搗鼓他的新發明, 「正視你的心就好。」

  作為在場唯一結過婚的人, 他覺得自己還是能給誤入歧途的後輩當一下前輩指導指導的。

  源外眨了下干澀的眼睛, 「反正你們這麼恩愛, 她不同意為什麼不直接去問她原因呢?」

  被「恩愛」這個詞燙到的桂像是才想到還有這個辦法一樣頭上亮起小燈泡, 他打開手機, 印入眼簾的就是銀時教他發的兩條短信。

  不堪回首。

  他解開領帶,想著茶茶說「暫時還不可以」時的口吻和神情還有源外略帶鼓勵的眼神,將短信發了出去,開始了等待。

  總算從銀時他們用「聖光」營造的虛假氛圍中脫身的桂把他做的事完整地回想了一遍,一下子就理解了茶茶偷跑時的心情,奇怪的感覺轉移到了他的身上,讓他覺得自己現在都能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了。

  不過……桂握著手機,靠在源外閑置的機器人身上,茶茶開門看見他時,亮晶晶的眼裡確實有驚艷與喜愛啊……

  被喜愛的本人托腮思索:茶茶喜歡的到底是什麼?難不成是我手中的花?還是喜歡那種說話方式?

  他想了想,還是拍下了手中的玫瑰並發了條「甜心」過去。

  源外看著後輩思考的樣子,拿扳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覺得他這個樣子還真是眼熟,想當年……

  回憶起亡妻的源外將扳手放到桌上,本想傷感一波卻對上了一雙沒精神的紅色死魚眼。

  銀時賤兮兮地湊過來小聲詢問:「阿銀我的計劃就沒有一絲可取之處嗎,不是你這老頭拿不出那些東西唬假發的吧?」

  傷感被徹底打消,源外接過三郎遞過來的喇叭,衝著所有人大喊:「大家,我在這要宣布個事兒,銀時這小子為了挽回人氣找我唔……」

  銀時閃現過來捂住源外的嘴,冒著冷汗用凶狠的眼神朝好奇的三人瞪去。

  「去去去,沒你們的事!假發還不看看那小丫頭回你短信沒!」

  *

  收到桂的短信時,茶茶正在趕往歌舞伎町的路上。

  松平老爹說聯系到將大批蓮蓬「偷渡」到地球的宇宙商人了,不過是對方留在飛船上的副官接的電話,本人好像醉倒在了微笑酒吧。

  她現在需要做的是把他秘密帶回天守閣,審問他關於蓮蓬的事項。

  雖然面罩和鬥篷還好好的包裹著她,但她還是壓低頭上的鬥笠,叫人還不清她的真容。

  載著抹茶的屏幕變成耳機戴在她的左耳,順著手機信號定位在微笑酒吧邊上的小巷裡找到喝得爛醉如泥的大商人時,抹茶將最新收到的短信進行播報:

  [來自桂先生的短信:茶茶,我……]

  「啊啊暫停!」

  因為前兩個短信的緣故而先入為主的茶茶出聲打斷了抹茶的播報,她深呼吸了一下,垃圾的酸臭味讓她皺起眉頭,但也變相冷靜了下來。

  她的任務目標,不知原因的將大批蓮蓬運往地球的大商人——阪本辰馬此時聞起來像嘔吐物和垃圾的混合體,讓她實在不想碰。

  「唔嗯,嫁給我……阿龍……」

  阪本咂巴咂巴嘴,發出夢中囈語。

  阿龍……好像是阿妙的同事吧?啊,想到辦法了!

  茶茶潛入微笑酒吧,從倉庫裡翻出一個帶著淡淡酒味的大麻袋。

  她將阪本套進麻袋,用繩子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直接拖在地上走了。

  「抹茶,繼續播報。」

  「明白。[來自桂先生的短信:茶茶,我想問你一件事,當然如果你不想回答也沒事。昨天你說的暫時還不可以……是因為什麼?]」

  呼,是正常的桂先生,茶茶松了一口氣,緊接著又想,今天這一出不會是桂先生為了她昨天說的話才特意搞出來的吧?

  原因嗎?她思索,其實有很多。

  首先就是桂的身份和她兄長身份的敵對,但這個無解,桂不可能為了個人情感就放棄家國大義,她的兄長也不可能因為她而對身為罪犯的桂視而不見。

  兄長他們雖然默許了他們的交往,但是該有的逮捕並不會少,桂應該也知道,但該有的攘夷行動也不會少。

  還有她的師傅——虛。

  她師傅教會了她很多東西,刀法、體術、毒理……嘛,都是實用款,但也有虛的,他時不時會蹦兩句對這個國家的看法。

  相當的輕蔑。

  因為某些原因對師傅的身份有了一定的了解,也曾明裡暗裡和師兄打聽過,茶茶覺得現在的師傅應該已經不止是輕蔑了。

  相當危險的想法,這個國家在他眼裡就是被浪潮拍到沙灘上,無助地蹦跶,最後奄奄一息的魚。

  她現在還記得師傅的那句嗤笑:這個國家,爛透了。

  但是她的家人和朋友可是相當在意這個國家的,外在的腐朽並不能阻擋內部美好的出現。

  悲劇是將美好的東西毀去,她可是個追求美好的人,因為爛透了的國家而不穩定的未來,她拒絕。

  她將屏幕拉下,相當鄭重地在上面打下:因為還沒有准備好……

  還沒打完,又有一條短信過來了,抹茶用氣泡顯示在了上頭:[來自桂先生的短信:甜心。]

  噫!茶茶一個哆嗦,踩到了地上的麻袋。

  她無視麻袋裡面傳來的慘叫,覺得她的男友可能又吃起了毒蘑菇。

  抹茶將後頭的玫瑰圖片拖上來,嬌艷的玫瑰被放在桂的腿上,以相當死亡的正上方角度被拍下發出。

  盯了好一會的茶茶愣是從一張照片上看出來小心翼翼的感覺,她撲哧一笑,繼續補完那條殘缺的短信。

  因為還沒有准備好,和大家一起在肉球王國sheng活ovo!

  PS:下次禁止發這些怪怪的稱呼,我的甜心(愛心)

  唔啊!發送完後茶茶自己先抖了抖,雖然只是小小的報復,但怎麼看都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她重新拽起麻袋,招手嫌棄臭味而讓飛得有些遠的老師跟上,因為之前一踩而恢復了些許意識的阪本在麻袋裡時不時發出慘叫,不過茶茶統一當沒聽見。

  比起之後可能有的審訊,現在這些只是給這個帶著蓮蓬來侵略地球的人的一點小小的教訓。

  茶茶:hetui!

  *

  「肉球王國?」

  源外和萬事屋三人組無語地看著桂,自從收到茶茶的短信,他已經在那飄花很久了。

  完全看不懂,銀時將身上的西裝換回平時的流雲和服,肉球王國這個詞怎麼看都是假發這小子才會相信的東西,所以這是什麼暗語嗎?小情侶間的秘密?

  他看著桂傻笑的臉,嘴角抽搐,總該不會是字面意思吧?喂喂,情侶裡面總要有一個人靠譜的吧?

  飄完小花的桂相當正式地走過去和源外握手,也不顧沾了一手的機油,感激地說道:「多虧了您啊前輩!」

  「沒什麼,你倆之間本來感情就不錯。」源外抽回手,紅色的護目鏡極具指向性的看向某個銀色卷發的人,「只要沒人出昏招。」

  被拿捏了小秘密的銀時:我忍!

  隱忍的銀時看到桂感慨一般認同:「啊,是啊。」

  對同窗就沒那個忍耐必要的銀時衝過去掐住他的脖子,死命搖晃,「懂不懂阿銀那些方案的精髓啊,你這個混蛋!」

  方案懂不懂,桂只能給出否定答案,但是茶茶的回信懂不懂,他可以給出肯定的答案。

  茶茶想和他一起擔任先鋒隊的隊長,尋找那美好的散發著肉球清香的國度!(bushi)

  向來多思多想的桂挺起胸,覺得自己的猜想隱隱得到了驗證,茶茶她也在努力著,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向著更好的未來前進。

  那他這個肉球先鋒隊的大隊長可不能認輸!

  桂拉過銀時的手,從西裝裡掏出宣傳單,哥倆好地拍拍他,「銀時!要不要加入我的攘夷大軍啊!讓我們一起拯救這個腐朽的國家!」

  「滾啊,阿銀我可是良民!還有你怎麼隨身帶著這東西啊!」

  「身為攘夷志士!」桂拉著銀時不讓他走,驕傲地說道:「就是要時刻做好准備!」

  「糟糕透了,這小子完全燃起來了,所以說肉球就這麼讓你著迷嗎,你這個毛絨控!」

  「不是毛絨控,是桂!」

  「這又哪裡戳到你了啊!」

  神樂看著完全打起精神,在那和銀時以傳單為中心纏鬥起來的桂,問新吧唧:「新吧唧,這是收工了的意思嗎阿魯?」

  脫離了聖光變回正常眼鏡架的新吧唧:「是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要打的:毛絨控

  我打的:毛絨空

  ……好像暴露了什麼

  拼音是因為屏蔽,所以為什麼啊!


第55章 禁止觸摸我的抹茶

  阪本辰馬在大牢裡醒來, 渾身酸痛,屁股那的布料也被磨壞了一大塊,身上一股餿掉的嘔吐物的味道。

  這不是他第一次被鐵牢關住, 地球的外星的,地上的飛船上的,這些地方用來關人的大牢他都待過, 不過一睜眼就看到滿牆的刑具倒是第一次。

  噠噠噠

  皮鞋輕踏地面的聲音, 伴著鳥類摩挲羽毛的沙沙聲, 在這片空間被放大。

  「阪本先生, 你醒了啊。」

  通身黑色的茶茶將等人高的透明屏幕放到他面前,火把將她身上的金色的八咫烏照亮。

  她在屏幕上按了一下,終端啟動, 身著和服的長發武士睜開雙眼, 戒備地放在刀上的手放下,露出放松的表情。

  「歡迎回來,智能管家抹茶為您服務。」

  清越的男聲說著啟動語。

  阪本從地上爬起,也不管驟然漏風的後臀, 抓住鐵欄杆湊近了打量那終端和管家。

  「喂,小姐, 這個東西多少錢?」他轉頭問脫下鬥篷掛到牆上的茶茶, 眼裡是商人發現商機時才會有的躍躍欲試。

  「對我來說是你付不起的價格哦。」茶茶笑了下, 雖然因為昏暗的光線和面罩看不清, 她用紅櫻將撅著屁股的某人戳回去, 「請坐回去, 現在是審問時間。」

  「抹茶, 將蓮蓬的資料調出來。」

  阪本將頭扭到一邊, 閉著眼睛說:「對不起小姐, 在我的副官來之前我是什麼都不會看,也什麼都不會說的!」

  雖然不知道這名小姐是什麼身份,但現在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妙啊,只能寄希望於他的副官——陸奧身上,等著她帶著船隊來救他了。

  「不用管那個笨蛋,直接問。」

  他親愛的副官的聲音在牢裡回響,阪本難以置信地看過去以為她也被抓了,卻發現只是終端上的畫面被一分為二,一邊是資料,一邊是視頻連線。

  背景明顯是在飛船上的陸奧將手中的貨單交給下屬,面上表情冷淡,像是完全不在乎他這個船長的死活,「那次和蓮蓬首領的會面全程都是這個笨蛋主導的,他要是實在想不起來,用**棒直接從他耳裡捅進去攪幾下就行了。」

  「陸奧!」阪本發出心碎的聲音。

  「你也聽到了阪本先生,你的副官完全同意這次審訊。」茶茶攤手,「介紹一下,我是金烏。」

  她順便介紹了一下屏幕上的其他人:「這位是警察廳的長官,松平片栗虎。」

  腳架在桌上的松平不走心地招了下手:「喲。」

  「這位是現任將軍,德川茂茂,不過因為特殊原因他暫時負責監聽這次的審問。」

  被上任將軍叫去喝茶,現在正被護衛回城的茂茂輕輕點頭,權當打招呼。

  喂喂,這個玩得也太大了吧。

  阪本小圓墨鏡後的眼睛發顫,他舉起手發誓:「我做的全是正當生意,稅款什麼的……之後會補齊的!」

  茶茶在搬來白板在上面記了一筆,沒想到這次審訊還沒開始就有意外之喜。

  屏幕裡的陸奧扶額:「笨蛋,剛剛才說的蓮蓬!而且我們是海、宇宙商人,四處漂泊做生意的啊!」

  因為之前的海盜身份而說錯的陸奧及時改嘴,恨鐵不成鋼地看向被關在牢裡的笨蛋船長。

  「好了,讓我們回歸正題。」茶茶拍拍手,將屏幕上運輸了大批蓮蓬軍的快援隊船隊放大,指向裡面被蓮蓬軍擠得只能露出手,勉強露出臉的阪本龍馬。

  「請問,是什麼讓你將意圖侵略地球的蓮蓬先鋒隊運往地球。」

  茶茶淺色的眸子被火光點燃,漆黑的烏鴉站在終端上,一同用無機質的眼神看向撐手坐在地上、面上一派輕松像是還沒反應過來的阪本龍馬。

  啞——

  在潮濕陰暗的牢房裡,嘶啞的叫聲和茶茶一應一和。

  阪本辰馬,從攘夷戰場上退出後一直在宇宙活躍,以宇宙商人的身份帶領船隊穿梭在各個星球。從收集到的情報來看,其他人對他的評價除了嗓門很大的啊哈哈君,都是什麼重情重義、是個好人之類的正面評價。

  這樣的人,因為什麼才會幫助外人對付自己的母星?

  在現場一人一鴉的視線裡,阪本回憶了一下之前和米墮的會面後,給出了答案。

  「因為當時他們的首領真的超級熱心想要保護地球,被他的決心給打動了!啊,再加上我微笑酒吧積分攢得差不多了,所以就捎帶著他們的貨物回來了。」

  茶茶:……

  茶茶詢問微笑酒吧常客:「松平老爹你聽到了嗎?這個人因為想去夜總會就要毀掉地球了呢,真是新奇的理由啊。」

  「啊什麼?」松平將腳放下,手放到耳邊大臉靠近攝像頭,「叔這裡突然就沒信號了,喂?聽得到嗎?」

  茂茂在外面暫時看不出什麼反應,陸奧已經背過去不想看自家船長的蠢樣了。

  茶茶差不多能理解陸奧連線時聽到阪本做了什麼後,露出了「果然還是來了」的嫌惡表情是為什麼了。

  不對,也可能是放出來的煙霧彈!怎麼可能因為這麼輕率的原因就把侵略地球的大軍帶回來啊!

  茶茶重新打起精神:「請問方便說一下當時和蓮蓬的首領米墮會面的情況嗎?」

  「好啊!」被茶茶貼上可能暗裡心思深沉的阪本樂呵呵地說出了他們想知道的一切。

  *

  還真是因為那麼輕率的原因!

  將老師當作小冰袋放到額頭上降溫的茶茶不想說話,阪本說的一切都和他們的猜測相悖。

  這個人是怎麼做成船長的,什麼宇宙大商人,簡直就是……宇宙大笨蛋!

  那種完全錯誤的看圖說話,全程無語言交流,是什麼讓他有信心運輸陌生的佣兵種族來地球的?!

  那根肮髒無比的邪惡又不中用的巴比倫塔嗎?!

  蹭了蹭老師冰爽滑溜的羽毛,茶茶握起拳頭看著還在摸著腦袋啊哈哈大笑的阪本,詢問屏幕中還在忙碌的陸奧:「陸奧小姐,我可以打這個混蛋一拳嗎?」

  「可以,順便幫我把他的胯、下給踢爆。」屏幕中的副官抬了抬鬥笠,似乎對於不能現場給她的船長來一下而感到惋惜。

  「陸奧!你就這麼對你親愛的上司嗎!」阪本雙手被銬住,不滿地甩了甩手銬。

  「在你把工作都丟給我,自己一個人出去快活的時候,快援隊就沒你的位置了。」陸奧背後的船員們適時對她喊了聲船長。

  阪本咬牙跳腳:「你們!」

  茶茶再次用紅櫻把他捅回去,到底還是沒給他來一拳加一腳。

  「你這個罪魁禍首給我安靜!」她讓抹茶將之前阪本說的有關蓮蓬情報提取,和不三子提供的情報對比了起來。

  她之後得和茂茂他們繼續討論怎麼辦,但趁此把快援隊給拉進來合作也不是不行,借他們潛入蓮蓬所在的「星球」的話,說不定能方便點。

  「不用擔心,金烏小姐,我們商人一向講信譽。」倒在地上的阪本對著天花板露出認真的神情,「這種屬於售後問題,就交給我們快援隊來解決吧!」

  提起一點興趣的茶茶回頭,看下那個身邊出現靠譜二字的商人,「阪本先生是有什麼辦法解決這次危機嗎?」

  「沒錯!」阪本渾身使勁從地上跳了起來,把臉擠在欄杆的夾縫處大聲說道:「我會把地球從那群蓮蓬手上買下來!」

  茶茶:……

  茶茶:「首先,地球現在還沒落到別人手裡。其次,你並沒有地球的所有權。」

  而且她不覺得米墮會放棄這次行動,在背後掌控著地球的男人的弟子擺擺手,看向屏幕裡的其他人。

  陸奧已經忙完了,坐在船長的位子上喝著咖啡看茶茶分享的蓮蓬情報;松平老爹的終端看起來是恢復了正常,現在跨坐著在那玩槍,聽到阪本「買地球」的說法時挑了挑眉頭;茂茂回到了天守閣,遣散護衛,嚴肅又憂郁地將終端展開擺正。

  茂茂出聲:「幸運的是蓮蓬內部對於這次侵略行動並不是上下一心的,也許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和那些『正義』的蓮蓬合作,扳倒米墮。」

  陸奧放下咖啡:「你們也可以安插些人手進去,先鋒隊返回時也依靠了快援隊作掩護,估計是把我們看作一伙的了。」

  她頓了一下,看向那個讓蓮蓬把他們當作合作者的廢人,「那邊那個笨蛋的洗n、口才還不錯,讓他去交涉那邊不會起疑心的。」

  茶茶看向自從說聽不到聲音後就沒說過一句話的松平片栗虎:「老爹,你呢?」

  「叔只負責打架,你們在裡面大鬧一番的時候外面就交給叔了。」松平用槍對著鏡頭裡的阪本,發出「bang」的一聲,「不過那個買地球的計劃叔還想多聽聽,小子,你想用什麼買回地球?」

  「哎哎,這可是商人的秘密,怎麼可以隨便說出去。」阪本先是義正言辭地拒絕了,然後又賤兮兮地湊近,被銬住的手艱難地探出去摸了一把終端,點了點縮在角落的小人,「不過要是能讓我在宇宙裡販賣這些東西,身為合作商,告訴你們也不是不行。」

  茶茶把終端拿遠,禁止觸摸她的抹茶。

  「如果蓮蓬的事情順利解決了,我們也非常樂意和宇宙聞名的大商人合作。」茶茶從鬥篷裡掏出名字太長公司的名片遞給他。

  「放心,我珍藏的秘密武器絕對是米墮他們感興趣的!」阪本將名片收起,拍著胸口打包票,「而且在這次行動中帶上也是百害無一利,不是,是百利無一害!」

  「那麼合作愉快。」茶茶做出握手的姿勢,轉身和屏幕裡戴著鬥笠的陸奧虛空握手,「陸奧船長。」

  「啊,快援隊不會辜負你們的信任的。」陸奧保證,然後將收到的管家手冊點開,「對了,可以先讓我試用一下嗎?」

  阪本:「喂!我才是船長!」

  【作者有話要說】

  又、又要忙起來了,可惡啊!


第56章 因為起床氣

  讓人困倦的周一, 周圍的上班族麻木地拖著比屍體好不到哪裡去的身體趕往電車站台,從等待擁擠的電車開始枯燥的一天。

  嗚呼——

  禿頭的社畜膽戰心驚地壓住差點被吹飛僅剩的三根毛發,有些不確定地想, 剛剛是個人跑過去了吧?

  話說那是人應該有的速度嗎?

  被懷疑了物種的茶茶將嘴裡的糖嚼碎咽下,甜味從喉嚨滑下,因為睡眠不足帶來的糟糕的起床氣總算是消下去了一點, 眼裡的世界也沒那麼該死的陰沉沉了。

  搖了搖有些昏沉的頭, 她又從包裡掏出一顆草莓味的糖含住, 壓下身體裡莫名其妙的燥熱感。

  她前天和昨天都在和茂茂他們商討到底該怎麼對付侵略地球的敵人, 雖然有桂先生發來的慰問短信問她怎麼還沒有回家,還有恢復正常的早安晚安,但是連熬兩天什麼的果然還是不行。

  她昨天, 不對, 是今天,今天只睡了三個小時,而且睡眠質量極差。

  因為,滿腦子都是阪本辰馬的笑聲!

  難怪被稱為啊哈哈君……可惡, 昨天就不該省那一拳一腳!

  跑到天知公寓的茶茶舒展了一下身體,在電梯裡默念今天要做的事:先是天知老師的助理工作, 中間還得穿插處理金烏的事務, 下午下班的時候幫登勢婆婆帶包煙, 再去屁怒呂先生那看看有沒有新的花, 吃完飯後小睡一會, 晚上精神抖擻地偷溜出去到門那看看博士他們的進展, 然後翻回來睡覺。

  完美, 茶茶打了個響指, 還有和桂先生的晚安!

  她走出電梯, 卻在天知的門口看到了比那些社畜更像屍體的人。

  「小西編輯!」茶茶衝過去將吊在天知門口的小西救下。

  小西雙手搭在腹部,表情是絕望中透著一絲安詳,哪怕被茶茶放下也沒有睜眼的意思。

  「蘇醒吧,小西!」茶茶對著他的心口就是個急救一拳。

  「等等等等,我好了!」嬌小脆弱的小西手忙腳亂地蹦了起來,就差一秒,那冒著火星的拳頭就要落到他身上了。

  不過哪怕起身了,他也很快跪了下去,濃重的陰影鋪天蓋地的在他身後形成。

  小西細細的聲音帶著喪氣傳來:「茶茶小姐怎麼辦啊!天知君他、他……」

  茶茶大驚失色:「他死了?」

  不是吧,只是一個周末過去,活蹦亂跳和她告別的天知老師就真的say goodbye了?

  「不是!但比那個還要嚴重!」小西將手裡攥著的紙條攤開給她看,「是天知君說他不想畫了!」

  什!這麼嚴重!茶茶接過紙條看了起來。

  紙條被汗水浸濕,上面的字已經有些暈開了,不過那鬼畫符一樣的字還是讓她一下就認出那是天知的字跡。

  【對不起,我暫時不想畫了】

  小西繼續說:「我今天是來問天知君下一卷劇情的,沒想到他不回消息門也打不開,我敲了好久才收到這張紙條。」

  他崩潰地抱頭,這段時間《銀太man》可是勢頭正盛,主編最近對他也和顏悅色了起來,他都還沒來得及得意呢,結果作者本人說不畫了!

  為什麼啊!

  茶茶也想問為什麼,不過作者天知還在屋裡躲著呢,有鑰匙的小西都進不去,要麼是天知老師換鎖了,要麼就是拿什麼東西堵在了門口。

  茶茶推了推門,發現阻力比她想像中的要大。

  「小西編輯你可要給我作證啊,這是特殊情況。」她在小西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擺出龜派氣功的姿勢,靜心凝神。

  小西激動地指著她說不出話來,那種東西真的使得出來嗎!

  當然不可能,師傅沒教過XD

  呼——

  茶茶呼出一口氣,眼神一利,拔下腿側的八咫烏匕首,像切瓜一樣把它刺進鐵門裡向下一劃。

  她收起匕首,然後用手指捏住劃口的邊緣,向外拉。

  「啊,是天知老師你啊。」從臉般大的洞裡看到堵在門口的天知的茶茶拍拍他毛茸茸的肩膀,「可以讓一下嗎,我們要開門了。」

  被拍到的天知哆嗦了一下,背後差點被刺穿的他驚恐地往後挪遠,縮在牆角嘎嗚嗚的叫著。

  順著洞探手進去開門的茶茶招呼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遠的小西:「小西編輯快來,門開了!」

  小西將滑落在地的眼鏡撿起戴好,然後抱緊胸前的文檔袋,屏息從她面前走過,和裡面明明體型超大但就是看起來弱小無助的天知打招呼,「早、早啊,天知君。」

  天知:「嘎、嘎唔。」

  燥熱感更明顯了,也許我應該吃薄荷糖的,茶茶進屋摸了下胸口。

  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她將包放在櫃子上,看向把自己縮成一團,毛茸茸的臉上明顯有淚痕的天知。

  還是先處理眼前的大塊頭吧。

  茶茶蹲下,撫摸天知的頭頂,「老師,為什麼要把自己關起來呢?」

  天知:[因為、因為不想見人。]

  「好吧,誰都有不想見人的時候。」茶茶接過小西遞來的香蕉慢悠悠剝皮,「那又為什麼說不想畫漫畫了呢?」

  自知躲不過的天知把自己癱在地板上,無神地咀嚼著嘴裡的香蕉,卻吃不出一點味道。

  [只會畫漫畫的我,怎麼帶給公主幸福……]

  他抓起放在一邊的香蕉皮放進嘴裡,鼻涕眼淚一大把,還是在他認定的首領面前將最近兩天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猩猩公主被軟禁在了自己的星球上,她的長輩嚴令禁止她再來地球上找天知,還派人到公寓門前說他們是不會讓尊貴的公主和一個地球上的小小的漫畫家結婚的。

  通訊賬號被全部拉黑了,也就是說他完全聯系不上公主,只能待在地球上接受「分手」的事實。

  一想到自己逝去的愛情,天知就提不起精神,要不是動物保護組織嚴防死守,他早就開始酗酒了,而不是躲在房裡不出門。

  「天知君……」小西拭去眼角的淚水,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是拍空了。

  茶茶的胸口和腦子裡像是有一團火在燒。

  「你這個蠢貨大猩猩!就因為這麼點挫折自暴自棄嗎!」她揪著天知的皮毛將他舉起,她可以算是天知和猩猩公主愛情的見證者了,天知這種輕易就放棄的樣子讓她看得一陣惱火。

  「對自己的『孩子』這麼沒信心,還說什麼給公主幸福!」她將天知拖到畫室,把畫筆塞到他手裡,「公主為什麼會喜歡你?是因為你的才華!你是想將公主的喜愛丟掉,把她丟掉嗎?!」

  「他們禁止公主找你,那你就去找公主!他們看不起你這個小小的地球漫畫家,那就繼續畫,讓你的漫畫傳遍整個宇宙!」

  「兩情相悅的愛情怎麼可以輕言放棄,哪怕不擇手段,也給我去爭取!」

  茶茶一口氣將這些話說完竟感到腦袋發昏下意識前傾,但她還是借著天知站穩,並把他推到桌前。

  「對不起說得有些多了,但是我相信能畫出銀太那種靠譜的男人的老師,一定會振作起來的吧?」

  她點了點桌面,「不管是哪個都要加油啊,天知老師。」

  「就是這樣,然後我今天想請假,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小西編輯啦!」

  剛剛站在邊上聽了全過程的小西下意識點頭,然後反應過來,指著自己:「誒,我?」

  「沒錯。」她指了指被她說動、現在毛發豎起超有精神的天知,「現在天知老師可是超有干勁,小西編輯就不想帶著《銀太man》走紅毯嗎?」

  想到主編贊賞的眼神和後輩崇拜的目光,小西握拳:「就交給我吧!絕對會讓全宇宙都聽到天知君的大名的!」

  小西:「為了愛情!為了榮譽!讓我們一起加油吧,天知君!」

  天知:「唔嘎嘎!」

  茶茶關上公寓的門,揉了揉太陽穴,被糖分壓下去的不舒服湧了上來。

  她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又看了看天上還沒睡醒的太陽,要說是中暑,這時間也不對吧?

  印像中幾乎沒怎麼生過病或者說壓根沒有生病記憶的茶茶摸了摸額頭,是和手心一樣的溫度,不像生病啊……

  渾身燙成一個溫度的茶茶慢悠悠地下了電車,走回登勢酒館,覺得今天的街道好像格外的沉悶。

  「茶茶大人?」

  在門口擦拭燈牌的小玉站起來,不明白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點看到茶茶。

  「哎呀,這不是小玉嗎!」沒什麼顏色的歌舞伎町一下變得五彩斑斕起來,茶茶自以為正常但其實在外人看來是歪歪扭扭地走了過來,抱住清麗的綠發人偶,將臉埋在她的頸窩。

  異常灼熱的氣息,小玉架住茶茶進行掃描,「茶茶大人,根據掃描結果,您的體溫已達到39.4℃,初步診斷為發燒,請回屋休息,我去為您請醫師。」

  「……不要休息。」茶茶蒙蒙的聲音傳出來,她蹭了蹭小玉,早上還好好的嗓音變得粘膩起來,「想和小玉待在一起。」

  小玉犯難,雖然她的數據庫告訴她人生病了可能會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但是真的遇到這種情況了,她還是不確定該做什麼。

  茶茶抬起頭,眼眶紅紅的,拉著不知道該干什麼的小玉走樓梯上了樓上的萬事屋。

  「一起玩吧,小神樂!」她亢奮地摁了摁門鈴。

  沒有反應,現在還是萬事屋睡懶覺的時候,銀時更是宿醉沒睡多久。

  小玉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溫度,不放心地說道:「茶茶大人,要不還是回酒館休息下吧。」

  「沒事的小玉。」茶茶眼睛亮閃閃地抽出才用過不久的匕首,用類似的方式破門而入。

  她拉著小玉走到萬事屋內,略過還在蹬腿的銀時,精准找到神樂睡的壁櫥敲了敲。

  「哪位阿魯……」頭發雜亂的神樂揉著眼睛打開壁櫥,還沒看清是誰就被一把抱住。

  好熱!

  她迷糊地看了看蹭她的人,好像是茶茶,那就沒事了,神樂還聽到她說「一起睡吧」什麼的。

  「可以啊。」她往裡面移了下,拍拍邊上空出的位置,「再睡會吧阿魯。」

  「好耶!」茶茶拉著猶豫的小玉鑽進壁櫥並順手關「門」。

  明明比神樂大的茶茶將自己縮進神樂懷裡,像個小火球一樣讓整個壁櫥都熱了起來。

  茶茶回頭,小玉帶有夜視功能的眼睛能看清她泛紅的眼眶,也不知道是不是燒的。

  「抱抱我嘛,小玉。」

  心裡生出了一絲愛憐,小玉抱住了神樂和茶茶,能自主改變溫度的皮膚變得微涼,也讓懷裡的兩人更舒服了。

  不肯休息的茶茶感受著兩人的存在,總算察覺到了洶湧襲來的睡意,大腦放空地睡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極限八點寫完,嗚嗚嗚


第57章 夢

  睡到大中午的銀時打了個哈欠, 叼著牙刷去喊比他這個早出晚歸的大人起的還晚的小兔子。

  「喂,神樂,起床了——太陽都曬屁股了。」銀時敲敲壁櫥, 撓了下亂糟糟的銀色卷發。

  除了呼吸聲,沒有別的動靜,不過呼吸聲好像不止一道?

  銀時皺眉:「神樂, 你是不是又撿奇怪的東西回來了?養不起了, 光是養你和定春阿銀的錢包就再也沒鼓過了!」

  沒有反應。

  「神——樂——」

  銀時把手放到壁櫥上, 嘴裡含著牙膏沫拉長了聲調, 提醒裡面的人趕緊起來。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他聽到神樂那個死孩子在裡面小聲說「糟糕,要被銀醬發現了」, 更加確信她又撿了什麼東西回來。

  不可以, 他是不會再心軟的!看看上次撿回來的定春,簡直和神樂一個胃,阿銀都快吃不起雞蛋拌飯了。

  「突擊檢查!」銀時直接拉開壁櫥。

  「銀時大人,中午好。」這是躺得最直, 被茶茶抱住,還被神樂壓在身下的小玉。

  「銀醬!怎麼可以偷看女孩子的閨房!」跨在小玉身上, 維持著推門姿勢的神樂頭發翹著, 不滿地抗議銀時的行為。

  「唔嗯, 好亮……」茶茶將頭埋得更裡面, 半睡半醒地抱怨突然亮起的空間。

  銀時慢慢合上壁櫥, 後退, 轉回洗手間漱口。

  錯覺, 剛剛都是錯覺, 小小的壁櫥裡怎麼可能裝下這麼多人。

  而且這是阿銀的房子吧, 怎麼可能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進得……

  「銀桑,門怎麼回事啊,破了好大一個洞。」新吧唧拿著一塊門的殘骸走進來,那種等人高的東西已經不算是洞了,和把門拆下來沒什麼區別。

  噗!

  宿醉害人!

  銀時噴出嘴裡的漱口水,快步跑到房間拉開壁櫥,大喊:「喂神樂!阿銀這可不是失物招領處啊,快點把她們還回去!」

  好吵……茶茶捂住耳朵,繼續縮進涼涼的讓她感覺很舒服的柔軟懷抱裡。

  「吵死了!」神樂跳出去,一個過肩摔把某個家長摔到房間外。

  她叉腰:「茶茶現在超級燙,需要休息,你們都給我安靜點!」

  「哈?那她怎麼不去下面老太婆那休息。」雖然這麼說,但銀時還是降低了音量。

  「當然是因為本女王魅力無限。」神樂得意,不過還是難掩憂愁。

  茶茶的狀態好差,先不說體溫,睡著時不知道做了什麼夢,一直在發出不明的囈語,眉頭也皺得緊緊的,還離不得人。

  但是她會好好照顧茶茶的!

  神樂心裡的小人自信地拍拍胸口,衝進洗手間快速完成洗漱工作,然後回壁櫥那打算繼續照顧本人。

  「怎麼把茶茶搬出來了!」

  她只是離開了一小會,茶茶就被小玉從壁櫥抱到了外頭,一個人睡在了新吧唧新拿出來的被褥上,不過還緊緊握住小玉的手不放。

  換好衣服的銀時點點還穿著睡衣的神樂的頭,「笨蛋,怎麼可以讓病人待在小盒子裡,空氣啊空氣。」

  「不是小盒子,是少女的閨房!」神樂捂頭反駁,「而且茶茶一下子就不安起來了!」

  本來表情安穩的茶茶半睜著眼,茫然地從被褥裡爬出來,像八爪魚一樣抱住本來在單手處理散開的頭發的小玉,嘴裡不知道在喃喃什麼。

  「啊啊茶茶小姐快回去,會著涼的。」靠譜的萬事屋男媽媽新吧唧放下端來的白開水,在邊上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不要。」生病後就變得有些不對勁的茶茶將頭小玉脖子那縮,發出不樂意的聲音。

  不要分開,想要貼貼……

  她貪戀地感受著肌膚相觸的感覺,小玉將皮膚溫度調低的體貼更是讓她舍不得放手。

  好喜歡……美麗……強大……堅韌……如果能擁有,能抓住……

  茶茶被熱暈的腦子裡閃過一個模糊的身影,可是本就還沒醒過來,所有動作都算是在睡夢中進行的她並沒有那個進一步思考的能力,只能選擇將身邊一切相似的事物抱緊。

  迷迷糊糊的,她還能聽到銀時驚訝的聲音。

  「喂喂,難不成她是迪○尼公主嗎,生病了還能召喚小動物什麼的。」

  啞啞——

  *

  熟悉的鴉鳴喚起了久遠的記憶,夢中的一切都是4K超清的。

  「一切都會逝去,而我只能永存……」

  「臭丫頭,選吧。」

  「是跟我一起大鬧一場,還是和這個世界一起化為塵埃。」

  幼小的茶茶剛剛才挨完打從大烏鴉手中搶到解藥,泛紫的小臉在喝完一小管綠色的藥水後恢復原來的白皙,不過看起來也太白了點,而且灰頭土臉的。

  又在解藥裡摻雜別的東西,小茶茶翻了個白眼,而且不要在人家喝東西的時候說這種中二的話啊!

  差點被嗆到的她直接伸手在烏鴉的羽翼裡掏來掏去,不過還是乖乖地思考了一下師傅的問題。

  「為什麼要選擇,我們不可以一起生活嗎?這樣又能大鬧,又能看塵?……塵埃了!」

  揪著弟子的衣領把她從羽翼裡拎出來,虛像是不屑一樣打量她的小身板,冷笑一聲,「就你這個小鬼頭?」

  「好歹也統一一下稱呼吧,我可是你可愛的弟子!」小茶茶沒急著撲騰下來,而是先嗅嗅從虛刀鞘邊上摸到的藥草,確定沒問題後啊嗚一口吃掉。

  「我可是個好孩子,贍養老人什麼的就交給我吧,絕對能讓你笑著躺在棺材裡!」徹底解完毒面色紅潤的小茶茶叉腰,但是因為被拎著看起來有點像個搞笑掛件。

  起碼虛就笑了,陰冷低沉的笑聲。

  看來他的弟子還是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不死」的。

  而他對於稍微上了點心的亮晶晶,給了她一個特權,能自主選擇是否永遠追隨他。

  不是成為那些沒什麼思想的傀儡的永遠。

  但是笨蛋弟子的答案一如既往地超出他的想像。

  他死死地盯著小茶茶,像是透過她在看那些他憎惡、恐懼又向往的……

  「人類。」

  他把笨蛋弟子拉近,看她腳尖努力夠地的樣子,嗤笑一聲,覺得自己和她待久了也開始不對勁起來了。

  小茶茶扭動身體:「干什麼,說得好像自己不是人一樣,難不成每次都大晚上找我的師傅真實身份其實是蝙蝠嗎?」

  黑不溜秋這點確實很像。

  小茶茶被虛嫌棄地放下了,晚上的樹林還有不少蟲鳴,今天的課程已經完成,不知道是不是殘留的藥性的緣故,她現在其實還挺精神的,所以她選擇了熟悉的發散精力的方式。

  未長成的小烏鴉繞著大烏鴉飛,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一會是「師傅你是蝙蝠俠嗎,或者烏鴉俠」,一會是「今天有什麼不開心嗎,讓弟子來開導開導你」,怎麼看都是理解錯了的幼鳥在安慰並不傷心的成鳥。

  「小鬼頭還是回家睡覺吧。」虛抵住她的額頭,將她掩在寬大的羽翼下,帶離這片他們相識的樹林。

  夜風被遮擋,邊上是適宜的溫暖,小茶茶打了個哈欠,總算是稍微有了點困意。

  但是直覺告訴她師傅還是不開心,所以她想再當一次貼心弟子,畢竟老人家的心可是很脆弱的。

  她悄悄將臉上的灰蹭到虛的衣服上,換上和兄長他們撒嬌時慣用的表情,換甜了聲音,「師傅∼你在想什麼呀∼」

  唔啊,小茶茶抖了抖,自己都有些受不了,這可是前所未有的甜度,沒想到第一次嘗試就是用在了師傅身上。

  「你拿我當大猩猩了嗎,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虛嫌棄地把她從窗戶扔進了房間,正正好砸在了被褥上。

  「但願你被那只大猩猩拋下的時候也能保持這種樣子。」

  不開心的人增加了,小茶茶被一下說急,但到底還記得道場的其他人在睡覺,站起來趴到窗邊,攥住虛的衣袖,壓低了聲音說:「兄長大人才不會拋下我!」

  虛扯了下衣袖沒扯動,天生力氣就比較大的小茶茶下意識使出了全力,要是硬扯估計他就得換件衣服了。

  不在乎衣服但就是想看亮晶晶的弟子的反應的虛語氣玩味地繼續說了下去:「你那個兄長在不安分這點上可是和你不相上下,這種鄉下地方待不了多久的。」

  「到時候可別哭啊。」他惡劣地想著弟子被留在原地,孤零零哭泣的樣子。

  「……才不會哭。」小茶茶嘟嘴,悶悶不樂。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老是說一些不著邊際的中二話需要她敷衍的師傅其實很厲害,跳開他那些一看就是孤僻老人家才會有的偏激想法,他說的其他現實裡的事,幾乎都會發生。

  尤其是她身邊的。

  像是上一次,他說道場裡有個小鬼很敏銳,她回去就被扛著樹皮的總悟給叫住了,問她最近是不是老去樹林,身上一股子山野大猩猩的味道。

  小茶茶:我當即就揍了他一頓:)

  「哼。」虛看了眼月光下她眼底要掉不掉的閃著的晶瑩,彈了彈她的額頭,「我走了,下次帶好刀。」

  他欣賞一般看著捂著發紅的額頭怒視他的弟子,心情一下就好了起來,還是這副樣子順眼。

  在他轉身時,小茶茶抓住手裡即將滑落的衣袖。

  她低下頭,腳尖畫圈,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我不會哭的!雖然可能會舍不得,但是沒有規定兄長一定要陪著茶茶……」

  「而且我覺得不安分沒什麼不對的,像我不就遇到了超厲害的師傅你嗎?兄長如果離開了武州,肯定、肯定也會遇到很好的人,一定會變得比現在還要閃耀。」

  小茶茶抬頭,唯一的一滴淚水從她眼角滑落,不過眼裡全然沒有悲傷,還是虛所熟悉的亮晶晶,「我才不會哭!還有很多人在陪我!土方哥、三葉姐、總悟小弟、臭老爹,還有師傅你,你們對茶茶都很重要。有這麼多人在乎我陪著我,仔細想想也就沒那麼傷心了。」

  「不過兄長要是走了,我種的香蕉誰吃啊。」淺色的眼眸下拉變成死魚眼,已經自我開導得差不多了的茶茶開始考慮起其他有的沒的了。

  天真的小鬼,虛扯回自己的衣袖,剛剛好轉的心情又變得糟糕了起來。

  我可不在乎你這個臭丫頭,本想說這句話的虛鬼使神差地將手腕伸到撐在窗邊的小茶茶面前,蒼白的皮膚下是淡青色的血管,被月光一照都快看不清了。

  小茶茶疑惑地點了點他的手腕,不知道是夜色微涼還是身體本身的原因,現在的虛摸起來更像是一具屍體。

  冰冷又無生機,在她面前站著的仿佛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更像是某種高維的化身,不甚熟練地以命令的方式給予某種恩賜。

  「割開它,喝下去。」

  小茶茶歪頭:「哈?」

  *

  「……惡心死了,不要……」現實中的茶茶皺眉,語氣裡的嫌棄簡直實體化溢出,砸向了想要伸手把她抱到車裡的近藤。

  誒?!近藤僵住不動,有那麼惡心嗎?到底是哪裡惡心,讓茶茶哪怕沒醒也要說出來啊!

  他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接到萬事屋電話的他可是立馬放下巡邏工作過來了,雖然有點汗味,但還沒重到那種程度吧?

  散著頭發公主抱茶茶的小玉:「根據掃描結果,可能是因為您的體毛太過旺盛,所以……嘔!」

  「喂,只是你自己惡心吧!」

  近藤從車裡拿出香水對著自己就是一頓噴,確保自己聞不出一絲別的味道後再次嘗試伸手,甚至放緩了聲音像是哄孩子一樣對病重的妹妹說道:「茶茶,是兄長哦,我們回去休息了。」

  兄長……有事情……不可以打擾……

  「不要。」聽到聲音有了絲意識的茶茶拒絕,也讓近藤跪倒在地。

  近藤:為什麼啊!我可是兄長啊茶茶!

  「大猩猩,你行不行啊!」樓上背景是兩個男人在補門趴在欄杆處向下看的神樂大喊,「還是讓我來照顧茶茶好了!」

  「男人怎麼可以說不行!」近藤這樣大喊,不過下一秒就拜托起了小玉,「麻煩你了,可以幫我把茶茶抱到車裡嗎?」

  「可以。」小玉將茶茶放到後座,在她不舍地想要繼續抓著她手時頓了一下,將手臂拆了下來讓她抱住。

  同樣坐在後座的總悟掀開眼罩又戴上:「這畫面可真是驚悚,到時候嚇嚇土方先生好了。」

  「太感謝你們了。」近藤上車系好安全帶,和小玉和萬事屋三人道謝,轉頭叮囑總悟:「注意別讓茶茶掉下去啊,總悟!」

  總悟戴著紅色的眼罩擺擺手表示知道了,將新買到手的MP3刀杵在那當作一個簡單的防護後就靠在座位上聽歌了。

  啞啞——

  黑鳥從近藤未關上的窗戶闖了進來,站在小玉拆下的機械手上,歪頭用小眼睛俯視著已經半睜開眼思維遲鈍的茶茶。

  茶茶:還是好困,不過老師站在她手上她怎麼沒感覺?

  「哪裡來的烏鴉,去去去!」

  近藤試圖將不詳的黑鳥驅趕出去。

  小玉:「那是茶茶大人養的寵物。」

  老師:啞——

  並未開啟翻譯器的小玉聽不懂烏鴉的嘶叫,繼續說:「茶茶大人很喜歡它。」

  近藤瞬間變了副嘴臉:「哎呀真是可愛的小鳥,一定是在擔心茶茶吧?」

  老師不叫了,直接啄了一口近藤想摸過來的手指。

  近藤嘶了一聲收回手,訕笑著和車外的人告別,打算開車帶茶茶回真選組好好休息。

  「請等一下,這是茶茶大人的包。」小玉接過神樂從上面拋下來的小綠包,遞過去。

  近藤接過,將裝了不少秘密的包放到了副駕駛上,再次道謝後載著茶茶離開了。

  車子駛離,擔心茶茶的近藤和戴著眼罩的總悟沒有看到後視鏡的影像——戴著笠帽拎著一袋美味棒和退燒貼的男人被從天而降的神樂踢翻。

  是遲來的帶著周一替補伊麗莎白過來探病的桂小太郎。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有些忙哦,盡量壓榨出日更


第58章 探病

  茶茶醒來時, 霞光像輕紗一樣攏在她臉上,邊上醫師正隔著簾子和她的兄長近藤勛彙報她的身體情況。

  「……非常健康,甚至比局長您的體質都好……至於這次的高燒, 暫時只能歸咎於疲勞過度。」

  警察廳及其下屬組織因為最近清掃攘夷黨的行動風頭無兩,各項資源都進行了大更新,配備的醫師質量都提了一個檔次, 這也是近藤帶茶茶回真選組的原因之一。

  還有不放心妹妹的一層原因在, 畢竟不像在武州, 在道場裡喊幾聲就能找到人, 隨時知道情況。

  山羊胡的老醫師捻了捻胡子,其實病人的情況在好轉了,恢復能力極快, 甚至不開藥都沒什麼事, 不過家屬就……

  近藤捏著小手絹撕扯,只是半天眼裡就多了一堆血絲,呼哧呼哧地在那碎碎念:「茶茶從小到大都沒怎麼生過病……這次這麼嚴重,不會是!不可能!茶茶她還小, 一定能痊愈的……」

  昏了頭的家長已經不知道腦補到哪裡去了,他還是開一點助眠滋養的藥物讓他安心好了。

  「照著這個單子去抓藥, 每天吃兩次就行了, 保准讓她比以前……」

  還沒說完話的藥師被近藤一把拉走, 被按在他肩上看著周圍的景色飛速變化, 胡子被風吹得差點滑進他喉嚨裡。

  近藤:「哦哦哦——現在就去抓藥!等我啊茶茶!」

  簾子後被叫到的茶茶捂住臉, 剛剛開機的腦子讓她有點分不清感受到的熱意是手上的還是臉上的。

  翅膀撲棱的聲音響起, 腹部的被子輕微下沉, 爪子上抓著一根白皙手臂的老師落在了床上。

  下意識想報警的茶茶在老師疑惑的小眼神裡捂住自己的眼睛, 總算認出來了這個好像是小玉的手, 不過為什麼會被老師抓著?

  「壞老師,不可以欺負小玉。」記憶還停留在和小玉、神樂一起睡覺貼貼的罪魁禍首點了點無辜小鳥的頭,教訓它不可以因為綠發人偶的單純善良就拆人家的身體。

  老師:委屈.jpg

  「誹謗罪,仗著受害人不會說人話就推黑鍋,真是囂張啊。」

  總悟掀開簾子吐槽,粉色的泡泡被吹破又被舌頭卷走,將劍上挑著的綠包放到機械手的邊上,拖過一旁的椅子翹著腿坐下。

  總悟:盯——

  噫惹,被總悟一瞬不瞬地看著的茶茶稍稍坐起,汗毛豎起,離他遠了點。

  「謝謝你幫我拿包。」茶茶不情願地開口,「下次不卡你三葉姐的照片了。」

  總悟:盯——

  最討厭被他這樣看的茶茶把被子拉起來擋住臉,平時的樣子就很欠揍了,這種仿佛要把人看穿的樣子更是讓她拳頭癢癢。

  尤其他們也算是青梅竹馬,雖然相處模式是損友,但小秘密小心思什麼的更容易被挖出來。

  「那個黑鍋是什麼意思,總不可能是我問小玉要的手吧?」

  「我姐姐最近怎麼樣了。」

  兩人同時開口。

  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衝田三葉的茶茶愣了一下,但還是如實告訴了他情況,「三葉姐最近的身體還行,聲音聽起來還挺有活力的,不過經常和我抱怨你們不聯系她。」

  「我明明每天晚上都會給姐姐打電話的,好吧,看來得改為一天三次了。」總悟從懷裡掏出眼罩拉了拉,半戴在眼睛上。

  茶茶沒搭話,她覺得三葉姐說的可能不止是總悟,重點在「們」上。

  比如除了親弟弟,另外的某個喜歡吃蛋黃醬的人。

  不過這家伙可是個姐控,還是不要在他面前說這個好了。

  茶茶想了想還是把機械手抱在了懷裡,然後把老師rua成一團放在身前,把淡綠色的包包放到枕頭邊。

  「所以黑鍋是什麼啦。」她揉著據總悟所說被她冤枉的老師問道。

  「笨——蛋。」總悟雙手抱胸癱在椅子上,手指畫圈把一人一鳥給裝了進去,「不知道是誰睡迷糊了,抱著人家女僕不放,還嫌棄近藤老大。」

  茶茶指了指自己:我?

  嗯,總悟點頭。

  什麼記憶都沒有,只覺得一覺醒來有種被師傅錘進地裡剛剛出土的感覺的茶茶一臉懵。

  嫌棄她兄長?有嗎?還有女僕是指小玉吧?

  所以這個手是……小玉給她貼貼用的?

  轟!

  臉色爆紅的茶茶圍著被子團成一個團,被她說壞的老師像門神一樣擋在被子的空隙前,不明所以地叫著。

  太糟糕了,原本以為麻煩兄長來照顧自己已經夠害羞的了,沒想到還有更社死的。

  「嘖嘖,我這裡好像還有一份照片,我看看啊眼角好像還有……那是什麼,是哭了嗎?」

  總悟掏出手機,用造作的聲音在那評價,余光一直關注著那個「茶團」。

  「茶團」扭動了一下,縮在裡面的人一下衝出來,用力去夠站起來的總悟舉得高高的手機。

  臉紅的茶茶露出惡鬼面:「給我刪掉!」

  而且我才不會哭!

  誒,怎麼覺得有點熟悉?

  被壓到羽毛的老師叫了一聲,讓剛剛恢復還有點遲鈍的茶茶回神,繼續氣鼓鼓地躺回去,拿被子把自己圍成一圈。

  「不刪掉就和三葉姐說你在江戶學壞了。」茶茶惡狠狠地掐住他的軟肋,手上輕柔地給老師順毛。

  總悟把泡泡糖咽下去,拎著手機恍然大悟:「原來只是土方先生被辣到的照片,這個也要刪掉嗎?」

  嘶,土方哥的話……茶茶一頓,當作無事發生一樣自然地說:「發我一份。」

  茶茶:我是妹妹,給我【伸手】。

  「沒問題,再附贈一份近藤老大被喜歡的女性暴打的小視頻。」

  「……這個就不要了。」茶茶盡量讓自己不要表現得太冷漠,跟蹤女性被暴打在她看來完全是活該,哪怕被打的那人是她的親哥哥。

  包裡的手機震動表示收到消息,茶茶從包裡拿出手機,確定收到了照片和視頻後大方地給了他衝田三葉的最新情報——她相親對像的基礎信息。

  「這種東西你這個弟弟也上點心吧。」

  畢竟是別人的家事她也不好說太多,不過根據抹茶的搜查結果來看,三葉姐相親的那個方塊臉可不是什麼老實人。

  「……總歸比某個混蛋好。」總悟將茶茶包裡的透明終端收入眼底,低頭看起了她發給他的情報,「先謝謝了。」

  到底是他們先離開了家鄉,被留下的茶茶還能夠一人找到江戶來,他病弱的姐姐只能在電話和信中表達她的感情。

  雖然每次都是笑呵呵地和他聊身邊發生的事,但那時間太短了。

  「我去吃飯了,要給你帶點什麼嗎?」想到從小就相依為命的姐姐的總悟難得柔了眉眼。

  茶茶警覺,被子裹得更緊了,「我是不會吃你端來的東西的!」

  體態優雅的烏鴉站在「茶團」的頂上,襯得茶茶像個炸毛的小鳥球。

  茶茶:這臭小子拿過的東西都不能吃,看看可憐的土方哥吧!

  總悟死魚眼,戴上眼罩直接轉身,在人擔心「這樣真的能走路嗎」的時候精准地從桌上的塑料袋中挑出一個東西,以扔手榴彈的架勢扔到床上。

  「啊被發現了,那你吃這個好了,大·猩·猩。」

  啞——

  「你這個臭小子,叫誰大猩猩啊!」

  他偏頭躲過茶茶砸向他臉的烏鴉團,吹著口哨戴著眼罩走向食堂。

  嗯?

  真選組有黑色的灌木嗎?

  啞啞!

  被扔出去的老師從灌木裡探出小腦袋,總悟繼續吹口哨,是烏鴉的羽毛罩在灌木上了吧。

  話說那個臭丫頭品味還真獨特,居然養烏鴉。

  在徹底聽不到某個抖S的腳步聲後,老師展翅從「灌木」中飛到茶茶所在的房間裡,不過那一叢毛茸茸的灌木還是黑色的。

  「好險啊。」戴著巨大的黑色爆炸頭還穿著真選組制服的桂把自己從地裡拔出來,身後跟著嘴裡伸出鑽頭同樣穿著黑色制服的伊麗莎白。

  「好了伊麗莎白,幫忙望下風,我馬上回來。」手裡拎著美味棒和退燒貼的桂比了個bye的手勢,在門口拍拍身上的塵土,又調了下嗓音。

  眨著大眼睛的伊麗莎白舉牌:【快去快回】

  「馬上馬上。」桂把爆炸頭揉成更蓬松的樣子,掏出小鏡子確定沒問題後才大步向前,走到門口敲了敲門。

  *

  咚咚

  「咚咚。」

  敲門聲和模擬的敲門聲混在一起,在給氣炸了的老師道歉的茶茶摸摸被啄痛的額頭,還有誰來看她?難道是土方哥?還是她抓完藥的兄長?

  「誰呀。」茶茶把老師放到小玉的手臂旁,下床去開門。

  Duang——

  黑色的蓬松毛發擠滿了半個門框,穿著真選組制服的人的臉被黑色的毛發完全擋住,壓根看不出是誰。

  不過她除了齋藤終可不認識別的爆炸頭,而且終哥可是像向日葵一樣的橙發,而不是像黑炭一樣的黑色。

  茶茶默默舉起了拳頭。

  「不好意思等一下,假發套滑下來了!」

  熟悉的聲音從毛茸茸裡傳出來,茶茶下意識把那人拉進房裡,探出頭觀察周圍沒人後趕緊關上了門。

  「桂先生!這裡可是真選組!」她小聲地喊出了那人的名字,不敢相信這個通緝犯怎麼敢勇闖警察組織的。

  雖然有命令放緩對他的追捕,但是這可是行走的恐怖分子,而且這次可沒有失憶的小將在邊上!

  總算從過大的假發裡掙脫出來的桂把手裡的袋子拎起,抹茶味的美味棒和退燒貼在塑料袋裡碰撞,發出細碎的聲響。

  「之前遲到了,我是來探病的。」

  茶茶一臉懵地被桂扶到床上,被角體貼地被掖好,老師下面也墊了個手絹做的小巢,從機械手旁挪到了窗台上。

  穿著敵對組織制服的桂坐在之前追捕他的人坐過的凳子上,從桌上拿起香蕉剝皮,然後遞到她嘴邊。

  「來,啊——」

  茶茶:「啊——唔。」

  總悟扔給她的軟糯香蕉到底還是被她吃了,不過意外地只是個普通香蕉。

  茶茶咽下嘴裡的香蕉,像是才理解過來一樣重復:「探病?」

  「嗯。」桂對比了一下兩人額頭的溫度,確定茶茶還是有點燙後,又給她貼了個退燒貼,「之前收到銀時短信說你病得有點嚴重,實在放心不下就過來了。」

  在不該靠譜的地方靠譜的男友拍拍胸口:「放心,沒人發現我,而且伊麗莎白也在外面放哨。」

  茶茶沉默,這好像不是放不放哨的問題,而且她現有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好的預感下一秒就應驗了,是小石子打在門上的聲音,一同傳來的是她的兄長極具穿透力的喊叫。

  「茶茶——」

  近藤勛抓藥回來了。


第59章 輪班制

  背著一大包藥的近藤打開門, 發現之前還病怏怏閉著眼躺在床上的妹妹已經坐了起來,額頭上貼了個退燒貼,嘴裡不知道在吃什麼。

  「太好了茶茶, 你醒了!」背後的藥滑到地上,近藤衝過去緊緊抱住了茶茶,「有沒有什麼不舒服?餓不餓?想不想喝水?」

  咽下最後一口香蕉的茶茶搖頭, 在近藤鼻涕眼淚都要沾到她身上時稍稍後仰, 從桌上抽了張紙巾給他, 「我沒事的兄長大人, 讓你擔心了。」

  她把被子拉起,順著近藤的手躺了回去,半靠在枕頭上看著兄長整理情緒, 成為了第三個坐在那張椅子上的人。

  手上還殘留著桂頭發柔順的觸感, 茶茶瞥了眼老師後面被鎖上的窗戶,祈禱桂先生能好好躲起來。

  屋內的空調在運作,茶茶聽著近藤絮絮叨叨的說著生病的注意事項,思緒卻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啞!

  「唔啊, 這一坨黑色的是什麼!之前醫務室有這東西嗎?」

  茶茶心裡一緊看過去,發現是老師從床底拖出了她藏起的桂落下的假發, 把在給她削蘋果的兄長嚇了一跳。

  畢竟是超大超蓬松硬塞到床下最裡面的爆炸頭。

  老師!你在干什麼!

  復仇小鳥別過頭, 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一樣跳到被子上梳理羽毛。

  茶茶看著近藤舉在手裡的假發套急中生智:「這個是老師撿回來的寶貝!」

  就它?近藤對比了一下有點不相信, 畢竟嬌小的烏鴉連這個假發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茶茶面不改色地給老師補充設定:「老師它啊可是我從西伯利、不是, 是我在一個神秘的大樹下找到的, 那個時候它口吐人言, 渾身散發七彩光芒, 每扇一下翅膀就有手風琴的聲音響起, 神情裡透露著對人類的不屑。」

  「不過正是因為它的特殊遭到了人類的圍捕, 見到它時它已經奄奄一息了,在測了我的資質後,它決定將畢生的功力傳給我,唯一的條件就是以後要照顧好它,而我也答應了。」

  「所以不要小看它,它現在雖然失去了像人類一樣說話思考的能力,但一身武藝還在,別說假發套,就是**套,它都能搬一箱回來。」

  「搬一箱那個只能是變態吧!」近藤吐槽,「而且前面那一連串的經歷也太離譜了吧,它真的是烏鴉嗎!」

  茶茶眨著眼睛,用真誠的星星眼看向近藤。

  真的,信我!

  對妹妹沒什麼抵抗力的近藤相信了,但對笨蛋有抵抗的老師反抗了。

  飛到桌上的老師啪的一下把桂帶來的東西扇到地上。

  「力氣確實有點大啊。」眼睜睜看著烏鴉把一大包東西用翅膀扇下去的近藤感嘆,把那些東西撿起來,「果然茶茶養的寵物就是不一般,不過這個……」

  他看著手裡的抹茶味美味棒,疑惑:「這個是哪裡來的啊。」

  啊這,茶茶眼神閃躲,努力思考著能再瞎說些什麼混過去。

  「還有這個退燒貼,走之前我記得沒有來著。」近藤扒拉著塑料袋裡的東西,美味棒、退燒貼,甚至還有一個果籃,幸好掉下去的時候是籃子著地,裡面的水果沒多少損傷。

  他把果籃拎出來,怎麼會有人把這種東西裝再袋子裡,而且這些東西也不像總悟會給茶茶帶的。

  近藤: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最好的就是帶個沾了辣椒面的香蕉。

  床底下發出噗的一聲輕響,近藤警覺地趴到地上掃視了一圈,確定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後撓撓腦袋,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太危險了,得趕緊轉移兄長的注意力!

  茶茶打斷了近藤的進一步思考,她舉起手比了個展示肌肉的動作,順便把落到地上想要啄什麼的老師撈起來,像舉啞鈴一樣舉著它一上一下。

  「其實,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怕兄長你擔心才沒有說。」茶茶注意力道捏住不停扭動的老師,「那些東西是我偷偷跑出去買的!」

  俗話說半真半假的謊言最難被識破,好得差不多是真,和早上的差點昏過去比,她現在的狀態不要太好。至於假……

  茶茶心裡的小人叉腰,除非桂先生現在就跳出來解釋,不然這些東西就是她去買的!不想蹲大牢就乖乖聽茶茶的!

  不過憑桂先生現在的狀態,應該也跳不了。

  她毫不畏懼地在兄長狐疑的打量目光中「舉鐵」,只要本人不出現,那她就是無敵……

  「近藤局長,在附近抓到個可疑人物!」山崎在門口喊了聲報告後押著所謂的可疑人物登場了。

  白色的玩偶服上套了件黑色的真選組制服,被俘虜的伊麗莎白舉著白板:【對不起,我暴露了】

  茶茶:不要這樣說啊!這樣才是真的暴露了!

  被無敵buff背刺了的茶茶捂住臉,把自己摔到床上,手一松,老師也飛到了她頭上不滿地啄她。

  「喂,果然不對勁啊!」近藤把手裡的美味棒捏爆,碎屑沾滿了他前襟。這個謎之生物,這個美味棒,怎麼想都是某個恐怖分子的標配啊!

  可惡的偷妹賊!居然還敢趁他不在潛入真選組來見他妹妹!

  「給我看好真選組的各個出入口!全力搜索桂小太郎!」

  他雙眼赤紅,咬牙切齒地下達了搜查命令,然後深吸一口氣坐到椅子上,看向試圖包庇罪犯的某人。

  「茶茶你……」

  被叫到的茶茶露出一對濕漉漉的狗狗眼無辜地看著他,然後直直指向鎖著的窗戶,「他從這裡逃出去了哦,就在你進來之前。」

  什麼!居然這麼近!

  近藤朝山崎大手一揮:「追上去!」

  「是!」

  山崎銬著伊麗莎白離開,向其他組員傳達局長的命令,順便交接一下這個可疑的謎之生物。

  茶茶:「說起來桂先生還說要在這裡請我看煙花。」

  近藤眉頭一皺,煙花,難不成是炸·彈?那個恐怖分子在真選組裡安了炸·彈?!

  茶茶:「懷裡好像也藏了什麼東西一直在響。」

  不會錯的,那個人想借著看茶茶的名義重創真選組!可惡的男人,居然敢利用他天真無邪的妹妹!

  壓根沒想到茶茶為什麼會說這麼多桂情報的近藤被激得上頭,叮囑了她一番按時吃藥好好休息他晚上再來看她後,急匆匆地離開了。

  所以說才不想麻煩兄長他們啊,被留在瞬間冷清下來的醫務室裡的茶茶嘆氣,走下來仔細聽了聽走廊外傳來的聲音。

  早就和在武州時不一樣了,兄長也不單單是她的兄長,他是真選組的局長,哪怕被別人評價為流氓警察,也決不會動搖守護真選組、守護江戶的心。

  不過說真的,還是找機會給他們做一下輿論公關吧,像隔壁見回組風評就很好。

  確定周圍的人都去追捕翻窗逃跑藏炸彈的桂小太郎後,茶茶踮著腳尖回了房間,在窗戶和床的空隙處敲了敲。

  被拉長蓋在地板上的智能終端變回它原本透明的模樣,露出了下方黑黢黢的大洞。

  「桂先生,沒人了哦。」茶茶伸手拽住桂的領子,把他從地裡拔了出來。

  她拍了拍手上沾到的塵土,心虛地拿過巨大的爆炸頭把那個洞給填了,見桂站那一動不動還揮了揮手。

  「沒事吧,難不成把腦子敲壞了?」茶茶點了點他的腦袋。

  「不是,只是有點懷念被錘進地裡的感覺。」

  被女友一指頭戳歪頭的桂誠實地回答,自從他的老師松陽去世後,就很少有這樣被一拳頭錘進地裡的經歷了,想想還蠻懷念的。

  茶茶:【收回手默默走遠】

  怎麼會有人會懷念這個的,茶茶無語,這還是學他師傅的,明明只是輕輕一敲,完全來不及反應人就進地了,只留個腦袋在外面。

  不過這次為了隱蔽,她多敲了一下,把桂的頭也敲下去了。

  「好了好了,現在趕緊去救伊麗莎白或者逃出真選組吧。」茶茶在背後推著桂,催促他行動起來。

  但桂像是不明白一樣說:「伊麗莎白?伊麗莎白就在這裡啊。」

  茶茶一愣,可是她確實看到伊麗莎白被山崎捉住了,那白板、那玩偶服、那毛大腿,怎麼看都是伊麗莎白吧?

  桂站住,從懷裡掏出一塊白色的布遮擋住茶茶的視線:「伊麗莎白他在……」

  「這!」

  桂像變魔術一樣大喊一聲把白布扯開,穿著鴨子玩偶服的伊麗莎白出現在茶茶面前,手裡還拿著一個和他相似的玩偶。

  伊麗莎白:【我提前結束休假回來了,這是給你們帶的禮物。】

  茶茶:誒?

  可是,剛剛就是有一個穿著真選組制服的伊麗莎白被帶走了啊,難不成這麼快就逃出來了?那他的休假是什麼意思啊?

  「不用擔心,剛剛那個只是替補伊麗莎白,雖然看起來是被帶走了,但是這裡可是小說哦,只要一到周一他就會重新回來輪班的!」

  桂拍拍伊麗莎白手上的玩偶,哈哈笑著給茶茶解釋。

  茶茶:可以說點我聽得懂的嗎?

  等等,那不三子的前男友江蓮是哪個啊!

  被完全繞暈的茶茶說不出話來,所以伊麗莎白有很多只?周一是輪班的,那其他時候的呢?伊麗莎白是伊麗莎白,江蓮也是伊麗莎白,可是伊麗莎白不一定是江蓮……

  唔啊!好繞!

  「要不我幫你寫一張伊麗莎白的分工表?」看茶茶苦著一張臉的桂一拍腦袋這樣說道,「嗯,筆筆,啊謝謝。」

  想找筆給茶茶畫圖的桂接過背後遞來的筆,趴在伊麗莎白的背上咬著筆頭想了想,給她畫了一張詳盡的伊麗莎白輪班表,然後交給了站在他前面的茶茶。

  誒等等,茶茶在他前面,伊麗莎白在當板子,是誰給他遞筆的?

  啞!

  茶茶帶著淺淡又疏離的笑意接過輪班表,向後退了兩步,掀開被子躺了回去。

  「喂,假發。」一只手攀上了桂的肩膀,帶著淡淡的煙草味。

  「不是假發,是桂!」條件反射的桂想把那只手拍下,結果卻感到了更大的力度,像是要捏碎他的肩膀。

  因為兩人逃班所以一個人做了三份工作,老晚才回到真選組還拖著疲憊的身軀來看生病的妹妹的土方眼冒紅光地掏出手銬,頭頂的紅眼烏鴉和他相結合,形成了了不得的怪物。

  「好的,桂。」從抓肩膀進化到抓腦袋的土方順從地改了稱呼,面容凶惡但語氣柔和,「晚上七點四十二分,地點真選組醫務室,逮捕!」

  背對著躺下的茶茶捂住耳朵,對不起桂先生,我之後會去救你的!

  她又看了眼輪班表。

  嗯,帶上江蓮先生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最近超級忙!昨天和今天的更新都是八點五十趕出來的,原諒我!


第60章 不要這麼廉價啊!

  夜晚, 不,應該是凌晨四點的真選組

  罩了層黑色被單的茶茶從醫務室中探出頭來,謹慎地探聽一切動靜。

  白天幾乎睡了一天的茶茶現在精神抖擻, 決定去拯救因為探病而被抓進大牢的男友。

  還有男友的替補寵物。

  她踮起腳尖,緊貼牆壁,披著黑被單一點點挪動自己。

  前面有呼吸聲!

  茶茶看過去, 走廊的拐角處有兩個睡袋橫在那, 而且露出來的臉很熟悉, 是她的兄長近藤勛和土方十四郎。

  走近了還能看到他們用小木棍撐起眼皮, 以相當驚悚的樣子睜著眼睛躺在那。

  是睡著了吧?茶茶碰了碰近藤眼皮下變成弧形的小木棍,本來就勉強撐著的木棍受到外力一下就飛了出去掉到草地上,而近藤也變成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睡覺的樣子。

  近藤&土方:呼——呼——

  熟睡!茶茶輕手輕腳地起身, 也不用這麼嚴防死守吧。

  沒有看到總悟, 估計是他拒絕參加這種活動,又或者……

  被折疊成小塊看起來像戰鬥力探測器的終端被她架到眼睛上,通過抹茶的掃描她能看到幾乎和地板融為一體的捕捉裝置,中間還放了一張桂小太郎的照片作為誘餌。

  那個臭小子把她當成什麼了啊!小心繞過人和陷阱的茶茶翻了個白眼, 那張照片她早就有了,就這還想誘惑她?!

  得意.jpg

  繞過兩個兄長還有簡陋卻有效的陷阱, 在心裡細數自己有哪些桂先生都不知道的照片的茶茶經過一個亮著光的屋子, 聽到裡面不時傳出奇怪的吸溜吸溜聲。

  茶茶好奇地將終端架在通風口偷偷掃描裡面的情況, 拿回看清裡面的掃描畫面時沉默。

  來到大城市的人是不是都會養成些不好的癖好?

  畫面上顯示的是一個爆炸頭男人手裡拿著條狀物, 對面是倒吊著的毛發旺盛的大叔, 爆炸頭正把條狀物塞到大叔嘴裡。

  就她所知真選組裡除了終哥就沒有別的爆炸頭了, 就連桂先生的假發套都給她處理掉了, 所以裡面那個疑似在和大叔玩了不得的PLAY的人……

  也許是她不認識的組員, 也許真選組不止一個爆炸頭!

  帶著一絲僥幸的茶茶親身上陣, 嘿咻一聲扒在通風口上,朝裡面看去。

  橙色的爆炸頭神情溫和地撫摸著倒吊者的白色謎之生物,舉起一本筆記本:【還餓嗎?】

  被倒吊著的真實身份為蓮蓬先鋒隊的江蓮隊長的輪班伊麗莎白從嘴裡探出一只毛乎乎的手,舉起手中的白板好讓他看清楚:【已經很飽了,謝謝你master】

  齋藤終雙手比了個叉,給筆記本翻頁:【不用叫我master,你有真正的主人吧?我只是……暫時飼養你罷了】

  穿著真選組制服的伊麗莎白晃了兩下,口水(?)淚水從他的小黃嘴裡流出,一齊出現的還有新的白板:【只要能養我,我可以是任何人的寵物】

  不要這麼廉價啊!

  實在看不下這「溫馨」畫面的茶茶一個飛踢衝了進去,把感動的就要掏出手絹擦眼淚的齋藤終還有和他對望的伊麗莎白一起踹翻。

  橙色爆炸頭手中拎著的魚桶倒在地上,茶茶看著像小白花女主一樣嬌弱倒地的終哥,還有從嘴裡伸出手努力去夠他同時掏出【master!】白板的伊麗莎白,面無表情地拿過一邊多余的麻繩。

  喂!你們是敵人吧!還有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終哥。」用麻繩把他五花大綁的茶茶露出甜美的笑容,燈光和披在身上的黑床單讓她看起來有一絲陰森。

  茶茶拽著麻繩把自從看到她就恨不得把自己縮起來的齋藤終從地上拉起來:「帶我去牢房。」

  因為以前被茶茶看出不善言辭,所以拜托過她幫忙,結果情況越來越糟,甚至現在看到和茶茶有些類似的人就會躲起來的齋藤終看向地面,哆嗦著點頭。

  「至於你……」茶茶看向地球蓮蓬軍的領頭人,那個搞怪的玩偶,從懷裡掏出一張黑卡,「以後不輪班的時候來當我的pet。」

  剛剛大眼睛裡還滴著淚水的伊麗莎白單膝跪地,兩只小尖手捧住了那張黑卡,背後豎起巨大的白板上書:【遵命,master!】

  齋藤終用被背叛了的眼神傷心地看過去,不過早就被金錢腐蝕的謎之生物不為所動。

  背後站在謎之生物,手裡牽著真選組三番隊隊長,雄赳赳氣昂昂地向著關著桂小太郎的牢房出發。

  但真實情況是,關押桂小太郎和真正的伊麗莎白的牢房早就空無一人。

  真正的伊麗莎白在回來上班時帶上了和替補伊麗莎白一樣的道具,不過氣急了的土方明顯沒將輪班還是替補放在心上,直接一銬就將人交給了別的警員,而警員也將迷惑性極強的伊麗莎白當作了同一只,和桂一起關了進來。

  當初桂闖入真選組,靠的是伊麗莎白的大鑽頭。

  所以在借著三番隊隊長的名義順利進入大牢後的茶茶,只能看著被美味棒打暈的看守和牆角的大洞扶額。

  是不是太效率了,桂先生?不愧是逃跑小太郎!

  誒,這個是……

  她撿起插在洞旁的白板,上面的字跡不用認都知道是她男友桂小太郎的,更別提他板子的底下署名了。

  【這面是給真選組的留言,如果茶茶看到了請翻到背面。——桂小太郎】

  好吧好吧,我翻到背面就是了,茶茶無奈地將白板翻過去,掀開蓋在上面的白紙,看起了桂給自己的留言。

  【多喝熱水!好好照顧自己!煙花的話我會准備好的,就是可惜不能和你一起看了。對了,拿起板子三分鐘後請向外看,注意隱蔽。】

  三分鐘?

  茶茶疑惑地算了算時間,大概已經過去了一半了吧?還有要隱蔽什麼?

  穿著黑色制服的伊麗莎白從玩偶服下掏出三個安全帽,依次給茶茶和齋藤終戴好。

  【蹲下,然後向外看。】

  蹲下的茶茶心裡突然有了某種猜想。

  轟——

  三分鐘到了,在醫務室把女友煙花要求當真的桂小太郎逃跑時安裝在真選組地底的炸·彈爆炸,給茶茶留下了一場巨大的煙花秀。

  正面遮擋住字跡的紙被爆炸余波掀起,囂張的恐怖分子在上面留下了貼心的話語。

  【給我當煙花去吧,欸嘿XD】

  茶茶目瞪口呆地看著從白色的煙霧中升起的一朵朵「煙花」,黑色又蓬松,雖然顏色單一,但確實規模很大。

  噗嗤,她不厚道地笑出聲,但還是及時捂住了嘴,縮在替補伊麗莎白的身後抱著白板憋得臉通紅。

  這還真是,肮髒的煙花啊。

  *

  趁著真選組混亂之際偷溜出來的茶茶心虛地摸了摸鼻尖,畢竟這場「煙花」多多少少也和她有關系。

  不過她有留下離開的信息哦,順便還把那塊不知道是挑釁還是挑釁還是挑釁的白板給帶上了。

  她想了想,還是瞬移到伊麗莎白身後,對著他應該算是後頸的部位來了一記手刀,在他暈過去後背起伊麗莎白就是一個不知道多少米的衝刺。

  現在還沒到江戶熱鬧起來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在安眠,茶茶放心地在房頂上跳躍,前往天守閣。

  精准停在現任將軍屋頂的茶茶突然感覺到手部傳來的拉扯感,她順著手裡的麻繩看過去,總算是想起來自己還牽著某個橙色爆炸頭。

  茶茶:我說怎麼沒以前跑的順了。

  見茶茶注意到自己的齋藤終瑟縮了一下,身上真選組的制服因為之前的砸牆蹭地變得破破爛爛,他舉起筆記本擋住了自己的臉:【你、你要做什麼?我們不回真選組嗎?】

  雖然以前就苦惱過終哥的不善言辭,但是現在這點說不定還是個好事啊。

  她湊近了,像撒嬌一樣用溫柔的語氣說:「不要告訴別人哦,終哥。」

  齋藤終眼前閃過走馬燈,過於善解人意到讓他恨不得躲起來的小茶茶和現在的茶茶重疊在一起,那種想逃又逃不掉的感覺席卷了他整個身體。

  「……嗯。」

  許久未聽到過齋藤終本音的茶茶愣了一下,在反應過來後戳了戳他的爆炸頭,「那就謝謝終哥了。」

  她帶著兩個人潛入將軍的臥房,在齋藤終緊張地頻繁換筆記本紙的時候,叫醒了熟睡中的將軍。

  「茂茂,我給你帶了禮物!」

  她搭住昏迷的伊麗莎白和屏住呼吸的齋藤終,朝剛剛蘇醒的將軍露出和善的笑容。

  「這個白色的是地球蓮蓬軍的隊長——江蓮,聽不三子說他人還算不錯哦,現在算是我的寵物。。」

  剛醒腦子還沒跟上的茂茂:「什麼?」

  茂茂:「等等茶茶,現在什麼時候了?」

  他看了眼天色,最黑暗的夜剛剛過去,黎明初升,圓滾滾的太陽准時上班,將江戶一點點照亮。

  茶茶眼底流過閃耀的金芒,透明的終端隨她的心意拉伸,長發的武士立於她身後。

  「到工作時間了,將軍大人。」

  *

  齋藤終回到真選組時,江戶已經徹底活了過來。

  上學的孩子、趕電車的社畜、叫嚷的商販……

  他揣著印有金烏印和將軍印的調令,走進了半廢墟化的真選組。

  「終哥?你什麼時候出去的?」

  站在一邊看別人修整建築摸魚的總悟率先發現了蒙著半張臉的齋藤終,走過去打招呼,然後看到了他懷裡的文件。

  上次看到這兩個印記是多久之前了?那次他們圍攻了高杉晉助和他的同伙,將追捕重心轉向了激進黨,這次又是什麼?

  不過更重要的應該是終哥怎麼會拿著這個東西回來?

  被將軍和茶茶同時拍著肩膀委以重任的齋藤終渾身僵硬,對外形像沉默寡言的他難得大聲喊了一次:「近藤局長!」

  「啊?誰啊?」脫光了上衣露著膀子的近藤轉頭,茫然地看向總悟那裡。

  太久沒聽到齋藤終說話的他壓根分不清是誰在喊他。

  齋藤終焦急地招手,在身上摸索筆記本和筆,不過因為蒙著臉,在外人看來就是他高冷地揮了下手,然後淡然地從身上摸出紙筆,無所謂一樣把頭撇過去讓他們的局長自己看信息。

  差點咬到舌頭的橙色爆炸頭舉起手上的筆記本:【我剛剛出去巡邏的時候收到了松平老爹的消息,將軍有新的命令】

  將調令雙手遞過去的齋藤終松了一口氣,這樣就可以了吧……

  「終哥,今天不應該是我們一番隊巡邏嗎嗎?」一雙手突然從背後抓住了他,讓想要離開的齋藤終僵住,真選組一番隊的隊長衝田總悟帶著清晨特有的冷氣纏在他身上發問。

  齋藤終:救、救命!茶茶!

  被他當作對衝田寶具的茶茶打了個噴嚏,坐在坐墊上接過天知端過來的熱茶,歉意地笑了笑:「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天知老師。」

  「真的已經好啦,不是在逞強。倒是你,昨天我說的那番話想的怎麼樣了?」

  「很好,很有精神!」

  「接下來就讓我們一起向著宇宙進軍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最早看的翻譯是齋藤終,然後搜索發現又有齊藤終……反正、都是終哥!才想起來游戲的那個粉紅飄飄的活動一點沒搞,前置任務也沒做,天呢。

  我這段時間忙得沒啥概念了都,這兩天一抬頭還在奇怪為什麼周圍這麼多人送花,反應過來原來是520和521。給大家麼麼!

  茶茶:送桂先生什麼花好呢,哎呀,都要挑花眼了。

  桂:花、花什麼的,伊麗莎白幫幫我!感覺每一朵都好配茶茶啊!


第61章 我是茶茶的正牌女友

  最近的江戶忙碌了起來。

  桂小太郎敏銳地感知到了一些變化, 不止是幕府,那個曾經和它有過合作的名字太長公司也活躍起來了。

  因為兩個月前用真選組放個了大煙花而重歸通緝top的桂縮在廢棄廟宇底下,又看了一遍伊麗莎白送過來的資料。

  嗯, 那些新加入的人已經差不多同化成他們這邊的人了,雖然聽起來有點炫耀的意思,但是他們已經完全拜伏在他桂小太郎的人格魅力之下了!

  啊哈哈哈!

  桂抱膝在陰暗的角落裡大笑, 頭頂的腐朽木板被他震動, 碎屑隨之掉落, 全掉進了他嘴裡。

  「噗咳咳——」

  在裡面躲久了的桂僵著身子倒下, 用手捂住自己的喉嚨,資料飄飄揚揚地散了一地。

  救命!

  他伸出手向外爬,喉嚨裡的異物感還有土腥味讓他誇張地瞪大了眼睛。

  「喲, 假發!」

  一雙手將他從廟宇底下拉了出來, 紅色的外套和他的主人一樣張揚。

  頭頂聖光的阪本辰馬蹲下拍拍他的背,看他吐出來的木頭碎屑,調侃:「一段時間不見居然都淪落到吃這種東西了嗎?要不要考慮一下來我的快援隊干活啊,假發?」

  「不是假發, 是桂!」跪在地上的桂擦擦嘴,稀奇地看著他的老友, 「倒是你阪本, 怎麼突然從宇宙上下來了?生意做不下去了?」

  阪本沉默了一瞬, 啊哈哈的笑著幫桂撿起了地上的紙張。

  「哎呀, 這個……」阪本看著手上寫滿「跟蹤」記錄的紙, 墨鏡後的眼睛瞬間瞪圓, 然後更加熱情地貼了過去。

  「沒想到啊假發, 你也玩起了跟蹤這套, 嘖嘖嘖。讓我看看, 茶茶,好名字!欸欸欸——」

  桂一把奪過阪本手上貼有茶茶生活照片的資料,臉帶紅暈地輕咳一聲,小聲辯解:「那不是跟蹤。」

  是保護。

  茶茶她身為真選組局長的妹妹選擇了他這個攘夷頭子做男朋友,背後的危險可不止是一加一雙倍的。

  桂有些愧疚地想,雖然他已經很小心地隱瞞了,相信他的大舅子也做了差不多的事情,但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怕有心人打聽到茶茶,然後做出不好的事情來。

  雖然他的女友很厲害,雖然她可能有很多他不知道的小秘密,但是!萬一!萬一有人拿著光劍!拿著阿姆斯特朗炮!甚至開了宇宙飛船!

  他握拳,保護茶茶很有必要!

  他吹了吹灰塵,然後把茶茶的照片拆下塞到隨身攜帶的小相冊裡,安心地舒了口氣,這段時間茶茶身邊也很安全!就是又得換手下了,每次茶茶發現了他派去的人都會送些水、吃食什麼的,讓他的下屬很是過意不去。

  下屬:被不知情的跟蹤對像慰問什麼的,但凡有點良心都會感到羞愧的吧!

  沒錯,桂的下屬也認為這算是跟蹤。

  桂抬頭對上阪本八卦的眼神,不自在地揮揮手:「去去,你還沒說你為什麼來地球呢!」

  「那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假發你……」阪本和他勾肩搭背,賤兮兮地伸手想要去拿那本小相冊,「這是動真心了啊∼」

  「當然是真的啊!還有你什麼時候能叫對名字!」桂躲開他的手把相冊重新塞到懷裡,紅著臉半是害羞半是驕傲地說:「我可是茶茶的正牌女友!」

  反了吧?阪本撓撓腦袋,覺得這個在炫耀自己脫單的小子是太激動說錯了,但這不妨礙他拿拳頭頂桂的太陽穴,並發出靈魂提問。

  「哦哦哦那真是恭喜了,所以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給你包個大紅包!」

  結、結婚什麼的……想到茶茶穿著純白禮服捧著花看著他的桂這下連脖子都紅透了,他一下掙開阪本扣著他的胳膊,大喊:「所以你到底來找我干什麼啊!」

  「呀,沒什麼。」阪本啊哈哈的大笑起來,「就是地球可能要被侵占了,想問問你要不要來幫忙。」

  「這種事情給我早點說啊!」桂一個飛踢踢到他臉上,地球在他心裡到底有多不重要啊!

  阪本:啊哈哈哈!放松點嘛,假發。

  【桂小太郎使出了連環踢】

  啞——

  廟頂上,在荒涼地隨處可見的烏鴉歪著頭,一雙紅色的小眼睛將下面的兩人全看在眼底,被細羽掩蓋的攝像頭記錄了一切。

  *

  「抹茶,把阪本辰馬給我截掉。」穿著黑色制服的茶茶嫌棄地看著屏幕裡被暴打的某人,所以所謂的去找「秘密武器」就是去找桂先生嗎?

  不過一想到桂戰場上的名號——逃跑(bushi)狂亂貴公子,她又覺得也不是不行。

  茶茶托腮,手指一點一點地看著桂在聽完阪本說還要拉銀時下水後突然畫風一轉,哥倆好地拍拍他的肩蹲下,一起商量怎麼把無辜的銀時先生給騙出來。

  這麼看來,銀時先生說不定是他們那群人裡最靠譜的一個?

  背後的壹號適時地端來她點名要的拿鐵,上面還有一個八咫烏的拉花。

  真是心靈手巧,她不知是贊嘆壹號還是在說他背後的主人林流山。

  想到之前搜集到的JOY4情報,茶茶揉了下跳動的太陽穴,如果沒有其他勢力幫助的話,阪本辰馬所說的拯救地球計劃,就是帶上「秘密武器」去大鬧一場吧?

  真是胡鬧,雖然和他們要做的事差不多……

  但是阪本說不定還真能成功……一直暗搓搓觀察他們的茶茶喝了口拿鐵,甜苦味在她的舌尖交織,淡淡的奶味慢慢充斥了她整個口腔。

  她可是發現了,歌舞伎町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能影響這個國家或者星球的人或多或少都與它有關系。先不說萬事屋那三個,西鄉小姐、村田鐵矢、屁怒呂先生……還有那些隱藏在暗處保護著「它」的人……認真起來的話,毀個國家也不成問題吧?

  茶茶:難道這個世界的主角就在歌舞伎町?【劃掉】

  她將拿鐵放到桌上腳尖點地,操控著輪滑椅向後滑去,把手墊在腦後在辦公室裡轉圈。

  好吧,還是有點擔心。

  人可是很脆弱的!桂先生和阪本辰馬那個只會啊哈哈、因為下半身而差點毀了地球的存在一起進到蓮蓬內部,也太不讓人放心了吧!

  干脆把桂先生綁起來得了!茶茶難得陰暗地想到,綁回武州,關在她種香蕉的那片林子裡好了,她記得那裡有個山洞,雖然裡面和大腳怪王國連接,但只要把他們全趕跑,那個王國就是她的了!

  茶茶(黑化):桂先生就是她唯一的王後!

  算了……

  帶著咖啡香氣的吐息散在了清冷的房間內,茶茶拍拍自己的臉,把自己壞心思和不切實際的想像給拍散。

  還是為了理想一直衝在最前線的桂先生更好,美麗、強大、堅韌……幾個月前發燒抱住小玉不放時腦內浮現的身影早就有了答案。

  這樣耀眼的桂小太郎,最喜歡了……

  不過到時候還需要注意一下,茶茶面無表情地在心裡戳阪本的小人,畢竟是要帶上警察廳下屬的兩大警察組織的。

  這次行動外有真選組和見回組,內有安插好的人手和阪本辰馬的「秘密武器」。三天後,他們將分批前往未知的宇宙,拯救這顆被外族看中的美麗星球。

  明明一開始只是想讓國家變得更好,能獲得更好的未來,轉圈的茶茶扯了扯身上繡有「金烏」的裙子,現在都要拯救世界了。

  想到師傅對自己的評價的茶茶嘆氣,這個評價放到這顆星球上也是一樣的,

  太弱小了。

  不過沒關系,我會讓它強大起來的!茶茶握拳,背後燃起了熊熊鬥志,她在冒煙的地板即將觸發煙霧報警器前停下轉椅,扣緊了臉上的面罩。

  「鐵矢先生,林流山博士!再確認一下裝備狀態!」

  *

  茶茶回到酒館時,正好碰上了勾肩搭背的損友二人組在忽悠銀時一起去拯救世界。

  「桂先生!」茶茶揚起笑臉上樓撲過去,從背後抱住了最近因為躲避猛烈的追捕而減少了和她貼貼的桂小太郎。

  呼咻∼阪本吹了個口哨,換了個人勾肩搭背。

  茶茶沒在意他,重要的是她的男友!現在被她抓住的可是貨真價實的桂先生,而不是屏幕裡的「紙片人」!

  在好友面前被突然抱住的桂手足無措,最後還是在銀時和辰馬揶揄的眼神裡牽住了茶茶的手。

  茶茶心滿意足地蹭了蹭,補充了一大截假發能量後抬頭,「剛剛好像聽到你們在說什麼宇宙、星球,是要去宇宙旅行嗎?」

  她將手指插入桂的指縫,和他五指相扣,也貼得更近了。

  阪本辰馬推推有些滑落的小墨鏡,再給銀時也分了一副後回答:「不是哦小姐,我們是要去宇宙尋找滑溜溜珠召喚滑溜溜神龍然後進行一些滑溜溜***的事情。」

  「阪本!」及時捂住茶茶耳朵的桂衝阪本齜牙咧嘴。

  「哦——」茶茶把桂的兩只手都抓下來,緊緊扣在一起晃了晃,然後拿星星眼去看他,「聽起來好有趣,可以帶我一起嗎?」

  唔!無法拿手擋住那些實質化小星星,只能直面茶茶攻擊的桂狼狽地別過頭,磕磕絆絆地說:「這個、宇宙裡有會吃人的大怪物哦!超級危險的!還有比我還恐怖的恐怖分子,打一個響指就能消滅宇宙裡一半生命的大反派!還有……」

  「還有——桂先生會保護我的,對吧?」茶茶笑眯眯地接話,拉過他的放到腰上,然後踮起腳尖環住他的脖子。

  實質化的星星消失了,但茶茶的眼裡確實能看到星河,她貼近了抱緊她的桂,自信地說道:「桂先生絕對會保護好我的,我也會保護桂先生的!」

  桂小太郎難以抑制地僵住身子,明明已經成為了情侶,但是有時候就是招架不住女友的進攻。

  但是茶茶說的沒錯……

  「我一定會保護你的。」他堅定地說道,像是對著神明起誓一樣,整個人都正氣凜然了起來。

  「嘿嘿,那就好。」茶茶將臉埋在他的胸口,避免桂看到她有些泛紅的臉,「那就說好了,到時候一起去宇宙玩?」

  桂也慢慢抱緊了她:「嗯。」

  萬事屋門前出現了一堆淡粉的泡泡,邊上被遺忘的銀時戳破要黏在他身上的泡泡,墨鏡後的死魚眼看起來比以前更沒精神了。

  銀時:喂,不要在阿銀門口上演愛情片!

  阪本拿出進貨時別人送的全黑頭套套在頭上,摩挲著下巴,覺得假發之前那句「正牌女友」很大可能是真心話。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不推薦櫻桃,好酸!


第62章 敏銳的啊哈哈君

  和桂在門口膩歪完的茶茶順理成章地進入了萬事屋, 靠著男友的肩膀,把他的頭發撩撥到身前把玩。

  「還沒有請問這位先生的名字呢。」茶茶看向阪本辰馬,眼裡是純裝出來的陌生。

  阪本叼著不知從哪拿來的玫瑰, 走位風騷地遞上名片:「久仰大名茶茶小姐,我是阪本辰馬,假發的死黨, 地球上最偉大的宇宙商人。」

  「以後有什麼想要的新鮮貨可以和我說, 幫你免費走私哦。」

  茶茶微笑著接過名片插到桂的口袋裡, 拿起桌上的紙巾塞到阪本手裡, 「謝謝你阪本先生,不過比起走私,還是先處理一下你嘴上的傷口吧。」

  被帶刺玫瑰扎了一嘴的血, 看起來還挺瘆人的。

  漏稅後面再加一條走私, 茶茶在心裡的小本本記上,到時候讓出入境管理局注意一下好了。

  已經不能說是神經大條的阪本總算感覺到了痛意,他拿紙巾捂著嘴,衝給他遞花的銀時吱哇亂叫。

  銀時呈大字攤在椅子上, 不用猜都知道阪本那個家伙估計又在喊他「金時」了。

  對於把侵略軍當作寵物運到地球,自己拍拍屁股去找陪酒女, 現在發現問題來找他拯救世界的阪本, 他可不會慣著他。

  別說帶刺的玫瑰了, 阿銀現在恨不得拿阿姆斯特朗炮把他崩回和蓮蓬見面之前。

  拜托, 平時他不出場的時候也是很累的好嗎, 劇情照樣在發展啊!銀時打了個哈欠, 再說這裡又不是原版, 蓮蓬篇什麼的肯定早就大改了吧?找他干什麼, 找這篇小說的兩個主角不就好了。

  紅色的眼眸懶散地看向本篇的主角——近藤茶茶和桂小太郎, 他們兩人還在旁若無人地玩頭發,不過假發那個混蛋恢復了一點,好歹曉得抓著那個小丫頭的手讓她不要再玩弄他了。

  「這怎麼能叫玩弄呢!」茶茶義正言辭地說道,開始回憶上次在不三子那看到的真正的玩弄,不自覺地用眼神在他身上亂瞟,「那種……也太過分了吧……」

  那種?桂疑惑地歪頭,不過在看到茶茶都在往哪些地方看後,直接炸開,用手捂住她的眼睛,大喊「不知羞」。

  確實有了那麼一點點心思的茶茶拉著他的手敲了敲頭表示認錯,欸嘿了一聲決定跳過這個話題。

  「所以我們去哪裡呀?」

  她打開手機備忘錄做出記筆記的樣子,看向一齊沉默的三人。

  「好像是去找蓮[嗶——]的,話說這個消音是怎麼回事啊!」桂指著對話框裡的消音嚷嚷。

  銀時放下手裡的消音·器,面無表情地給他來了一錘子,「給我注意尺度啊,是蓮蓬不是蓮[嗶——]!」

  給嘴裡的傷口消完毒的阪本把還在糾結讀音的兩人壓下,露出一口大白牙和標志性笑聲,「還是讓我這個宇宙無敵大商人來給你講解一下接下來的旅游目的地吧,這位小姐。」

  他坐到茶茶和桂之間,墨鏡下拉,深棕色的鏡片一下變淺,茶茶能看到他鏡片後深藍的眼睛在看著她,和之前看起來一樣的沒心沒肺,但卻能讓人感到絕對的認真。

  「我們要去參觀的是一顆空殼星球,而能被放入的,只有我這個人緣極好的快援隊船長的船,是私密體驗哦!雖然原住民可能會有些不友好,但我想假發這小子會好好保護你的。」

  他得意的豎起手指,但又很快轉向不相干的問題:「話說茶茶你和假發感情還真好啊,有結婚的意向嗎?」

  自來熟的阪本已經開始喊茶茶了,而且完全沒有叫錯,讓銀時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茶茶捧著手機和他背後本來在掙扎著起身、但聽到問題時僵住身子不動的桂對視。

  一旁的銀時也偷偷豎起了耳朵,想聽聽他們的回答。

  茶茶輕笑:「很可惜,暫時沒有。」

  這次的桂沒有像上次聽到拒絕答案時那樣失魂落魄,反而和她一起笑了起來,甚至越笑越大聲。

  銀時:完蛋啊,假發失智了。

  茶茶拉過把擠在他們中間的阪本一巴掌拍開的桂,捏起手指比了個小狐狸手勢親在他臉上。

  狐狸尖尖貼在桂的臉上,茶茶順勢環抱住他然後將腦袋疊在他頭上,搖頭晃腦地和他們說:「因為桂先生和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啦,是吧,桂先生?」

  被茶茶從貼貼變成捏臉的桂抱胸點頭:「沒錯。」

  「不過長輩什麼的也該見見了,起碼要讓他們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是超級認真的,說謊就吞一千根針哦!」桂一本正經地提出見家長的要求,話題變化得太快讓茶茶忍不住扯了下他的臉頰。

  「你上次才炸了他們的大本營啊,親愛的通緝犯先生。」她揉搓著桂的頭發試圖把它搞成爆炸頭,但質量極好的黑發只是順著她的指縫滑落。

  茶茶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真是可惡的攘夷頭子,說是給她放的煙花,但也借此試探了幕府對他的態度吧?

  重新變回了熱門通緝人物,但有她和將軍命令壓著的幕府的追捕動作還是沒有以前大,茶茶估摸著桂已經猜到了不少事情,不然他今天可不會在見過阪本辰馬後直接露頭。

  「還有父親大人沒見過。」桂掏出小本本在上面畫了個香蕉,並在邊上添了個♂。

  茶茶嘴角抽搐,接過筆在上面畫了個大叉:「他知道我有男朋友估計都要開香檳慶祝了。」

  那臭老頭天天懷疑她和小姐姐的純潔感情,再加上周邊也沒什麼她能看上的雄性生物,愁得頭發都掉了一大把。

  還有你怎麼都開始叫起父親大人了!

  「但還是得拜訪,還有下一位,茶茶你的師傅。」桂在小本本上寫下師傅二字,想了想畫了個簡筆茶茶在邊上。

  茶茶沉默,想到了前兩天收到的【讓他滾】的紙條,還有師兄說的他們暫時還在宇宙的事情,決定委婉地打消桂的這個想法,「師傅他喜歡安靜……而且現在還在天上,找不到人……」

  但桂明顯理解成了另一個意思,原來那個仙風道骨的老人(想像中的)已經去世了嗎?!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茶茶竟然獨自忍受失去親近之人的痛苦!

  他像是要給予茶茶力量一般握緊她的手,憐惜地看著她說:「那以後我們再一起拜訪他老人家吧。」

  以為他還不肯放棄的茶茶:「好吧。」

  真是沒辦法,那她下次找機會帶桂先生見見那只大烏鴉好了。

  眼看他們又要進入某種粉紅狀態的阪本辰馬舉手:「嘿!聽船長繼續說之後的安排啊!」

  茶茶和桂一同無視了妄圖獲得更多篇幅描寫的阪本,看向一直沒怎麼說過話,趴在那閉目養神的銀時。

  茶茶:「銀時先生,這次旅行帶上小神樂還有新吧唧嗎?」

  「不了吧,那兩個出去吃獨食的小鬼……」銀時偏過頭,「宇宙旅行這種時髦的東西,還是不要叫上他們了。」

  *

  三天後快臨丸

  「所以我是這麼說過的吧?」坐在快援隊飛船上的銀時看向縮在行李箱裡穿著花襯衫和花褲衩的兩小只,額頭的青筋直跳,「我不是和你們說我要去外面出差,讓你們好好看家的嗎?」

  被發現的神樂呸了他一口:「你這個吃獨食的混蛋,要不是我看到假發發給茶茶的旅游注意事項,都要被你騙過去了阿魯!」

  「就是啊銀桑,上次回來可是給你帶了哈根達斯的,這次這麼大的事還想一個人享受,太作弊了吧!」換了個滿滿夏威夷氣息的本體的新吧唧從行李箱裡爬出來。

  「假發!」

  茶茶悄悄遠離打作一團的四人,好奇地看著快臨丸裡和見回組飛船完全不同的布局和設施。

  現在她才有了一點阪本是宇宙大商人的真實感,茶茶摸了下發尾的翠綠發飾,之前怎麼看都是靠譜的陸奧更像統領船隊在宇宙穿梭的商隊leader,但能被米墮親自找上的阪本辰馬,果然在宇宙裡還是……

  「嘔——」抱著嘔吐袋的阪本辰馬出現,面色慘白地朝她比了個大拇指,「怎麼樣,我的快臨丸不錯吧?」

  茶茶:……誇不了一點是嗎,這個人!

  茶茶咽下差點就要說出來的贊賞之詞,遞了杯白水過去,「阪本先生你這是……暈飛船嗎?」

  「不是飛船,是暈船。」接過水的阪本喝了一口去味,撐著飛船的金屬牆壁又吐了起來。

  這兩個算是同一種東西嗎?茶茶認真思考了一番,除了「船」字還有哪裡相似啊!

  「乘我的船真的沒事嗎,我們可是要去到那顆星球的內部的。」阪本抹去嘴角的嘔吐物,有些虛脫地拉過一邊的椅子坐下,「我以為金烏小姐你應該待在外面才是。」

  「認出我了?」茶茶早在他問出結婚問題時就有所察覺,不過沒想到阪本會在這個時候挑出她的身份。

  恨不得把自己拍暈的阪本硬撐著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但還是被腹中的俗物所打敗,拿了個新的嘔吐袋,邊吐邊說:「嘔、作為宇宙商人、嘔嘔——這點觀察力還是要有嘔、有的。」

  「好的大商人,還是吃顆暈船藥吧,你身上沒帶嗎?」

  現在茶茶是真的佩服他了,暈成這樣還能在宇宙裡把生意做大,看來自己之前是誤會他了,阪本辰馬是個……

  「唔嘔,昨天找阿龍喝酒時掉在微笑酒吧了。」

  是個笨蛋。

  茶茶面無表情地掰斷找船員要來的暈船藥。

  她揪起阪本的領子把他高高舉起:「喂,這麼重要的時候你跑去夜總會喝酒?」

  阪本:「等等,不要晃!唔,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茶茶:「還有下次?當心我打斷你的第三條腿!」

  她把軟成簡體畫的阪本扔到一邊,點點自己頭上小玉樣式的綠色頭飾,算是回答他之前的問題。

  「沒問題哦,而且感覺跟著你們這邊會很有趣。」

  她還想說些什麼,披著紫色鬥篷的陸奧走了過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陸奧朝阪本點點頭,對他腎虛的樣子沒有半分意外,「可以開船了,話說你的特效藥呢。」

  茶茶搶答:「掉微笑酒吧了。」

  快臨丸飛向宇宙,在陸奧爆踢阪本胯·下的背景音中,茶茶輕敲了三下發上的小小玉。

  隱身在快援隊後的松平片栗虎下令:「准備起飛!」

  真是亂來,哪有指揮官親自上陣的。

  他翹起雙腿看著屏幕中的快臨丸,背後站著真選組和見回組的局長,栗色頭發的管家飄在他邊上喊著「父親大人」。

  飛船特有的冷金屬味和雪茄味混在一起,松平聳了聳肩,對小輩的想一出是一出的多變被動體貼地選擇了接受。

  他吸了口雪茄想:反正叔只負責外面。

  【作者有話要說】

  阪本其實超厲害啊,但是是啊哈哈君,他很關心他的朋友,所以是啊哈哈君。

  在考慮明天要不要更新,嘶。


第63章 戰前需要……

  毫無生機的寂靜, 所有的交流都靠白板,這顆白色的星球比不三子說的更恐怖。

  茶茶探頭向下看去,一批批的伊麗莎白像軍隊般整齊走過, 壓抑的白色就直是這裡的主色調。

  唯一的深色在前面為他們領路,黑紅版型的伊麗莎白——米墮親自迎接了他侵略地球作戰中的大功臣阪本辰馬。

  兩個滿滿夏威夷風的未成年和陸奧一起留在了快臨丸,哪怕他們滿地打滾, 特指神樂, 說著大人的可惡, 還是不情不願地和快援隊一起待命。

  不過銀時為了哄他們許諾了一次旅行。

  「茶茶, 別走丟了。」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桂直接牽起了她的手,防止對新事物沒什麼抵抗性的女友被其他東西勾走了魂,迷失在這大片大片的白色中。

  茶茶順從地將手塞進桂的手中, 甚至得寸進尺地撓了下他的手心, 在他瞳孔地震看過來時指身後的白色生物說:「桂先生你看,好多伊麗莎白哦。」

  背後戴著大紅蝴蝶結的蓮蓬朝他們拋了個媚眼,墨綠色短發的則是害羞地揮了揮小尖手。

  是米墮安排的迎接陪同人員。

  「唔啊不能看!這是幻術,伊麗莎白還待在阪本的船上呢!這些、這些都是冒牌貨!」雖然在船上阪本就把蓮蓬的信息和他們說了, 但是桂小太郎拒絕承認他的pet是量產型的。

  並非輪班的伊麗莎白:【我不是蓮蓬哦】

  伊麗莎白這樣解釋,他是被白色的謎之生物收養的, 才不是這麼苦大仇深的正經角色。

  捂著耳朵閉著眼的桂在白板的痛扁下聽進去了一點, 但不多。

  茶茶壞心眼地繼續給他報:「有鳴○伊麗莎白、森○外伊麗莎白、獨眼龍伊麗莎白……」

  背後的紅蝴蝶結蓮蓬:【還有*○**○型號的哦】

  桂大喊:「那是什麼不知所謂的伊麗莎白啊!」

  桂的聲音在這座星球回響, 瞬間所有的蓮蓬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看向了他們。

  造型各異的蓮蓬齊刷刷地在奇怪的音效裡抬頭, 數千雙縫制上去的小圓眼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卻又在看到米墮時不約而同低下頭, 繼續自己的工作。

  前面的米墮停下:【請不要大聲喧嘩】

  桂小聲道歉:「對不起。」

  壓抑, 比其他蓮蓬都要大一型號的米墮就是這座星球的獨·裁者, 茶茶敲了下發尾的小小玉,對著微微亮起的小小玉的眼睛比了個手勢,向松平他們下令。

  趁米墮和他們會面,通知潛入進蓮蓬的人做好准備。

  她看了眼坐在高台上的雙龍將軍,還有從先鋒軍隊長晉升將軍位的樸實無華的白色寵物,轉身和桂跟在米墮身後進入了會客室。

  高大的蓮蓬極具壓迫感地坐在主位,茶茶注意到他並沒有讓其他蓮蓬守在附近,就連陪同的那兩個都沒有留下。

  就這麼自信嗎?

  米墮舉起白板對阪本發問:【怎麼,臨到頭後悔幫助我們了嗎?】

  阪本打著哈哈,誇張地用手比了個大圓,然後搓了搓手指:「當然不會,商人從不做後悔生意,只是這個費用……得追加一部分吧?」

  阪本指的是將地球上的蓮蓬又運了回來這件事。

  米墮:【可以,我們的交易還沒有完全結束,在地球成為我們的新家園後我會給你應得的報酬,就是不知道你想要些什麼。】

  他換了塊白板:【看你的樣子,是對我們的「白色惡魔」不感興趣?】

  阪本拉過一旁盤腿坐著的銀時:「白色惡魔什麼的,還是我這個更厲害,那些冷冰冰的東西我確實不感興趣。」

  茶茶靠在桂身上喝了口茶,看到被阪本評為「白色惡魔」的銀時直接把他打到金屬天花板上,留下身子在下面晃蕩。

  茶茶:他們攘過夷的人頭都這麼硬嗎?

  她在桂不明所以的眼神裡摸了摸他的頭,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

  好像確實桂先生的硬一點。

  阪本邊掙扎著想下來,邊對米墮比大拇指,蒙蒙的聲音從上面傳來:「怎麼樣,我們地球的白色惡魔不錯吧?」

  米墮:【所以你到底想要些什麼?】

  總算把自己拔下來的阪本露牙大笑,把頭發上的碎屑給拍掉,撐在桌上直視米墮:「實心的也好,空心的也好,給我一顆星球吧。」

  *

  江蓮將軍的慶功宴&壯行宴

  被似有似無的眼神打量,混在一堆白色蓮蓬中的茶茶朝高台上的三位將軍舉起酒杯,在周圍蓮蓬看稀有動物的眼光中淺飲一口。

  米墮答應了阪本的要求,在得到地球後,他會將這顆蓮蓬生存了幾百年的空殼星球作為報酬交給他。

  在那之後,邀請了他們參加先鋒隊的慶功宴,和即將出征地球的壯行宴會。

  嘶,這才算是第一次喝酒的茶茶被辣到,紅著眼把酒杯遞給了一旁的桂小太郎。

  「好難喝啊,桂先生。」茶茶拭去眼角被刺激到的眼淚,呼呼吹著酒氣,像是要把那股辛辣的感覺吹去。

  「試試這杯?」桂小太郎把剛剛調好的氣泡水遞給她,裡面泡著半綠半紅的卡帶。

  好熟悉的味道,信任地接過那熟悉的三角杯喝了一口的茶茶仔細回憶了一下,甜鹹混合還有嘴裡這炸裂的感覺……

  「是假發子特調裙帶菜酒!」

  噗咳!他們身後正在吃咖喱的銀時被嗆到,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他。

  銀時:忘掉那個畫面!

  「啊啦,一段時間不見就變得這麼狂野嗎?」戴著大紅蝴蝶結的玩偶出現,在這裡意外地用本音說話。

  不三子從小黃嘴中露出那張明艷的臉,附近的蓮蓬稍稍變換,不著痕跡地將他們擋住。

  「不三子!」總算能正大光明和美女姐姐貼貼的茶茶把喝了一口「特調酒」交給桂,抱住了臃腫的玩偶套在那蹭蹭。

  桂:【面目猙獰】

  「真是緊張啊。」抱住她的不三子環視了一圈金碧輝煌但一絲人氣都沒有的展廳,感嘆:「總算可以擺脫這個沒什麼情調的地方了。」

  「這也算是一種flag哦,撤回撤回。」茶茶嚴肅地比了個小狐狸手勢,抵住不三子的嘴。

  戰前說這種話可是和成績出來前說一定考得很好一樣恐怖啊,會吸引來了不得的壞運氣!

  台上收了黑卡成為常駐pet的江蓮看到那小狐狸頓了一下,舉起白板和另外兩位將軍說:【我去准備戰前演講,先失陪了。】

  新晉將軍的退下讓下方起了一絲波動,但就連波動都是寂靜無聲的。

  松開不三子重回男友懷抱的茶茶看了看幫忙擋住他們的那些蓮蓬,問不三子:「這些都是不三子你找到的對地球懷有善意的友軍嗎?」

  「不是的。」不三子繞了下頭發,紫色的眼裡滿是漫不經心,「只是調教好的玩具。」

  話音剛落,一個按*棒就從其中一人的玩偶服下滾了出來。

  桂像是怕孩子被帶壞的媽媽一樣,警惕地看著不三子,捂著茶茶的眼睛急速後退,「不知廉恥!」

  其實稍微看到過一點不三子和她的「玩具」相處過程的茶茶:?

  另外兩個在狂吃咖喱補充體力的人倒來了興趣,擦了擦嘴過來湊熱鬧。

  「對了,你們送過來的那些人裡,有的還蠻對我胃口的。」不三子笑了一下,也沒有說是誰,和另外兩個過來「挑戰」她的男人玩起了小游戲。

  桂見不三子被銀時和阪本吸引了過去,松了口氣,不知道從哪掏出來個伊麗莎白帳篷,搭在了角落裡,和茶茶一起坐在那休息。

  「這樣會不會太放松了一點?」茶茶揪了下帳篷,白色的布料彈回去,看得出質量還不錯。

  桂一本正經地給她科普:「戰前保持體力很重要。」

  「誒——」茶茶拉長了聲調,仗著別人看不見直接躺倒了桂的大腿上,伸手捏捏他柔軟的臉頰,語氣裡的遺憾像是要滿出來一樣,「我還以為桂先生是想把我藏起來呢。」

  那種事情!桂臉色爆紅,升騰的白氣把頭發都炸開,被茶茶捏住臉只能看著她的桂囁嚅:「關起來什麼的,是犯法的!」

  噗嗤。

  茶茶笑了起來,本身就是違法存在的攘夷志士在和她說違法誒!

  她惡趣味地說道:「我說的只是獨處,桂先生想到那裡去了?莫非……其實很想這樣做?非法囚禁什麼的?」

  「沒、沒有!」桂大聲反駁,但氣勢明顯落了下乘。

  幸好帳篷的隔音不錯,再加上大家都被江蓮將軍的戰前動員給吸引力過去,不然肯定會有人舉著板子過來「敲門」打擾。

  「好吧,沒有。」茶茶將桂垂下的長發別到一邊,將他拉下,「不過戰鬥前的能量補充也很重要哦。」

  台上的江蓮不知道什麼時候扔掉了所以白板,身側的雙龍將軍搬來了兩個音響,將話筒交給他,然後立在江蓮身後。

  清澈的人聲回蕩在這顆星球內部,讓每一個自出生起就被禁止說話的蓮蓬停下了手中的一切,仔細聆聽。

  「……在這顆空洞星球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同胞啊,為了能自由地選擇卡帶,為了真正屬於我們的星球,為了我們的地球朋友,一起反抗吧!」

  隱藏在蓮蓬中的地球武士與忍者和決心反抗米墮的恐怖統治的蓮蓬撤掉和善的偽裝,拿起武器進行反抗。

  江蓮將軍本該帶領侵略地球的真正的白色惡魔——機甲「頑侍」啟動,將槍口對准敵人。

  結束能量補充的茶茶借著桂的手起身,小小玉發出幽光,她看向拔刀的桂,向外部待命的艦隊下達了進攻的指令。

  紅櫻在她腰間顫栗,在茶茶走向光明的那一刻散去刀身上的紅光。

  【作者有話要說】

  猜:上文提到的蓮蓬中有銀魂熟人。

  推薦:果凍,有好多葡萄果肉,我的愛。


第64章 宇宙中的幼鳥

  簡直是伊麗莎白的大混戰。

  不過很快, 決心反叛的蓮蓬脫下了身上的純白玩偶服,露出了本體。

  茶茶:這不就是普通的地球人嗎!還是果體的大叔!

  茶茶躲過朝她飛來的電鋸,用手肘將套著寬大的玩偶服的蓮蓬頂開, 紅櫻刺進背後襲擊之人的胸膛,帶出一絲血痕。

  將軍派出的御庭番忍者在星球內部架起鋼絲,如魅影般來回跳動, 收走一個個亡魂。前任和下任柳生家主踩在蓮蓬軍的頭頂, 用輕巧的刀法將彈藥斬開, 在爆開的瞬間抽身離去。

  地球派出的精銳部隊在白色間穿梭, 而那唯一的黑色還高坐在上,冷眼看著下方恐懼他的子民為他戰鬥。

  太冷靜了,茶茶一頓, 悄悄退到隱蔽處, 在輕敲幾下激活了小小玉後,問對面連接的人:「老爹,你們到了嗎?」

  「不要催,叔已經在全力前進了, 嘖。」因為怕被發現而特意離蓮蓬星遠了些,再有五分鐘才能將那顆星球列入攻擊範圍, 松平咂咂舌, 覺得一定是帶多了那堆鐵皮子才讓飛船變慢的。

  「現在有些不對勁。」茶茶的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那個黑紅的蓮蓬, 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米墮像是不會動的雕像一般坐在那, 下方的戰鬥仿佛與他這個首領無關, 直到雙龍將軍中的一人持尖刀跳起朝他襲來……

  轟!

  米墮的嘴中發出紅色的激光, 將襲擊者直接轟到了牆上。他拔出紅色的光劍, 朝那人的頭部甩去。

  時刻注意著那邊的茶茶抽出腿側的毒針, 三根射向光劍將它打偏, 三根射向米墮,狠狠刺穿了他的玩偶服飾。

  全場的注意力被三人吸引,有種被鎖定了的感覺的茶茶甚至還能走神想:原來之前土方哥說的沒錯,會光劍的敵人確實有點強啊。

  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毒針被排出從米墮黑紅的玩偶服下掉落,毒針在上面帶來的細小痕跡也被修復了。

  嗒零

  針到金屬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桂在第一時間趕到了茶茶身邊,和她靠在一起,阪本和銀時也聚了過來,一起抬頭看向上方的米墮。

  御庭番的忍者慢慢將兩人圍起來,身材矮小的前任柳生家主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帶著「孫子」跟著忍者一起過來了。

  「剛剛那一手很不錯啊小姑娘。」前任柳生家主——柳生敏木齋誇道,被兒子央求來的小老頭揮著比他還高的劍,看了一圈周圍的人,感嘆:「我已經很久這樣活動過筋骨了。」

  被桂護住的茶茶輕笑:「謝謝誇獎,這位老爺爺。」

  銀時握著木刀,盡力讓自己不要當場暴走:「喂,阪本!你來找我幫忙的時候可沒說過會有這麼多人!還有你這個母豬怎麼也在這裡!」

  哈赤哈赤呼著氣的紫發忍者握著苦無,眼睛緊緊黏在銀時身上,身體越靠越近,「因為茂、將軍的命令嘛,本來還在可惜好久見不到銀桑能量不足,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裡碰到了!還靠的這麼近!」

  「啊哈哈哈我沒有說過嗎?」阪本給槍填好彈藥,撓撓頭,「這次拯救地球的行動其實是和將軍他們合作的。」

  「那你喊我們來干什麼!」銀時一拳打飛笑聲超大的阪本和喊著達令的小猿。

  阪本捂著臉,掏出小手絹,學著苦情劇裡被兒子推搡的操心老母親哭泣,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被假發拉著問有沒有受傷從烏鴉,「那當然是因為……你們可是我引以為傲的秘密武器啊!」

  「去你的!」銀時把昂起頭的阪本腦袋按下,「耍什麼帥你這個罪魁禍首!就是想賺點擊吧!」

  你還不如說帶我逃難呢!

  阪本抱頭躲避銀時的暴打,在紫發忍者「銀桑我!打我!」的聲音中,想到了自己在金烏和將軍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證。

  「我的秘密武器,可是絕對的對天人寶具!」還被關在大牢裡的阪本也不顧屁股上的大洞了,站起來指著上面,像是直接穿過壓住他的牢房指向宇宙。

  阪本比了個大拇指,叉腰自信笑道:「去天人那大鬧一場什麼的,就放心交給我們吧!」

  茶茶耳邊仿佛又響起了阪本那張揚又極具感染力的啊哈哈哈聲,好吧,並不是錯覺。

  阪本確實在一邊挨打一邊啊哈哈。

  她無奈地將耳麥戴緊,松平他們快到了,戰後剩余的蓮蓬可以選擇在地球的幫助下尋找新家園,也可以選擇和已經結成的羈絆留在地球,但一切的前提是打敗這顆機械星球的恐怖統治者。

  「我沒事,狀態超棒!」茶茶小聲地回答桂的問題,指著臉上濺到的血跡說:「這是別人的血啦。」

  桂握緊手中的刀看了眼她略顯凌亂的頭發,抿嘴嗯了一聲,替她將那鮮紅擦去。

  茶茶還想說些什麼,耳麥裡傳來的松平嚴肅的聲音。

  「快離開那顆星球!」

  腳下的地面開始震動,上方的米墮飄了起來,睜開了一直眯著的眼睛,周圍是肉眼可見的滋滋作響的藍白電流。

  茶茶的瞳孔收縮,淺色的眸子一下濃縮成金色,想到了上次以這副姿態在她面前大變活人的林流山。

  「本來還想清一波小蟲子的,現在看來也不需要了。」睜著全白眼睛的米墮看向三位背叛他的將軍和被包圍的幾人,開口說道:「和廢物一起變成太空垃圾吧。」

  震動越來越強烈,上空的米墮開始發射無差別的激光,但哪怕是這樣,還是有大批的白色將武器對准他們。

  「江蓮!」茶茶大喊,和桂一起揮舞手中的刀,在繼終端塔後再一次將背後交給了對方,「帶人離開這裡!」

  「是,master!」江蓮指揮駕駛頑侍的人清路,讓靠得近的人先啟動飛船,帶著人往外撤離。

  「master?」桂扔出手上的炸·彈炸倒一大片敵人,「家裡養寵物可是要報備的哦。」

  在光亮下和普通刀劍沒什麼兩樣的紅櫻刺穿敵人的腹腔,茶茶眨了眨眼,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來了這座星球後她的眼皮就一直在跳。

  「可是他也是桂先生的pet吧,我們這不就是合養的了嗎?」

  桂語塞,而這時候剛和陸奧交代完事情的阪本也過來插嘴:「怎麼,是想養新奇寵物嗎?我可以幫忙物色哦!」

  想到他上次物色了一大堆侵略地球的先鋒軍的茶茶婉拒:「不了,我和桂先生都有寵物了。」

  「而且桂先生還不止一只。」她蹲下躲過米墮的激光,上次桂給她畫的那張輪班表她到現在還留著呢。

  「伊麗莎白、伊麗莎白是獨一無二的!」桂反駁,然後又弱弱加了一句,「替補的也是伊麗莎白。」

  差不多要到了,茶茶拆下發上的小小玉,撥動它上面的發簪,在確認它的眼睛發出紅光後把它貼在了連接總系統的頑侍操控台上。

  本來是拷貝資料用的,現在就交給你了,林博士。

  「沒錯,伊麗莎白確實很獨特,不過銀時先生呢?」這都快上飛船了,怎麼沒聽見銀時說一句話?

  咕唔!

  大批手染鮮血的蓮蓬包圍圈中有一只手艱難地伸了出來,手裡刻著洞爺湖的木刀一下子就讓茶茶認出了被圍攻人的身份。

  已經踏上飛船甲板的托著下巴點頭:「銀時的嘲諷能力還是這麼強。」

  阪本把槍收到腰間,同意:「感覺比以前更能吸引仇恨了。」

  茶茶:你們都不救人的嗎!

  桂和阪本勾肩搭背:啊哈哈不用擔心,銀時這小子肯定能出來的!

  茶茶還在想著要不要把暗器扔出去救一下銀時,就看到他一把抓住了邊上路過的下任柳生家主。

  剛剛跳到船上的柳生敏木齋:「哎呀。」

  被血糊住雙眼的銀時剛想拜托這個小哥帶自己出去,結果發現圍著他的蓮蓬不知不覺散開,被他抓住手臂的柳生九兵衛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不要……」

  銀時:「啊?不要?」

  「不要碰我!」戴著眼罩的下任柳生家主一下對銀時使用了過肩摔,氣勢過於強大導致周圈的蓮蓬紛紛舉起【啊】的板子倒下。

  被摔到飛船裡的銀時:噗咳!

  「銀桑!」在後面斷後的忍者也上了飛船,小猿柔情地抱著銀時像是要哭泣,下一秒就面部猙獰地看著拍拍衣袖上來的九兵衛,「你這個混蛋!對這個完美的男人干了些什麼啊!」

  「抱歉。」九兵衛淡淡地道歉,但實在看不出他是真誠的。

  小猿:噫啊!

  小猿發出刺耳的聲音,一下跳起就要和九兵衛來個決鬥,被其他同事給攔住。

  穿著深藍忍者制服的服部全藏走了過來,桂說著去看看銀時情況拉上阪本走開,不過在經過茶茶時還是頓了一下,在看到她俏皮地給他拋了個媚眼後手握拳放嘴邊輕咳了一下,目不斜視地走去銀時那了。

  茶茶看著桂泛紅的耳垂掩嘴笑了下,在面對服部全藏時換上了正經的表情。

  「這次回去那群老家伙又要鬧了吧。」伊麗莎白樣式的飛船啟動,飛離那顆震顫不止的星球,忍者的領頭人服部全藏把手放到玻璃上,半長的頭發遮住了他的眼睛,看起來懶懶的。

  「和天阻隔開的他們不足為懼。」茶茶從萬能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交給他,「你要的全畫家簽名版jump給你放保險箱裡了,回去記得拿。」

  「啊謝謝了。」服部接過鑰匙笑著道謝,覺得把茂茂交給她(?)也不是不行。

  蓮蓬星的外殼在重組變換,還留在星球內部效忠米墮的靠近星球外側的蓮蓬飄在宇宙中,成為了米墮口中的「宇宙垃圾」。

  在這顆空殼星球的背後,趕來的地球艦隊撤去隱身,和蓮蓬的飛船一起將炮口對准了它。

  星球轉換完成,茶茶眼睜睜看著它變為了一個巨大的伊麗莎白,露出自己的凶惡之處。

  她喃喃:「現在他們應該跪在地上祈禱我們這次行動的成功。」

  *

  吼,看他發現了什麼。

  幼鳥居然飛到了宇宙,對一顆星球亮起了自己稚嫩的爪子。

  朧看了眼明顯愉悅起來的虛,將手上泡著綠色干枯得如樹枝一般的手的罐子交給背後的人,手持錫杖半跪在地上問:「老師,需要幫助師、師妹嗎?」

  「幫?哈……」虛支著頭看向屏幕,在一波炮彈轟炸後蓮蓬星的主體毫發無傷,他紅色的眼睛在黑暗裡閃過不明顯的光。

  幽光照到他斑斕的黑羽上,金屬的面罩扣在虛的臉上,後面是讓朧感到熟悉又恐懼的笑容。

  「別太關心那個臭丫頭了,朧。」

  【作者有話要說】

  瑪芬,原味瑪芬,沒有你我怎麼活啊!


第65章 大的小的

  並不知曉自己在被注視著的幼鳥將臉貼在玻璃上, 看向外面那朵巨大的「煙花」。

  茶茶鼻尖輕嗅,仿佛能透過玻璃聞到那股金屬與硝煙混雜在一起的味道。

  很鮮明的味道,焦炭、烈焰、油脂……

  「茶茶, 燒烤你要嗎?」拿著金屬簽子燒烤的桂走了過來,給她遞了一把肉串和素菜。

  桂老師提醒你:好孩子吃飯要葷素搭配!

  啊,燒烤?

  茶茶回頭, 發現飛船外面硝煙彌漫, 飛船裡面也不差, 阪本他們不知道從哪搬來了燒烤架和啤酒, 忍者、武士、果體大(bushi)蓮蓬混在一起,把這當成野外開始了聚餐。

  茶茶:喂!現在正打得火熱呢!

  她強忍住吐槽的欲望,咬了一口肉串, 安慰自己這說不定是桂先生他們這些人從戰場中悟到的寶貴經驗, 或許現在只是為了緩解緊張的氛圍。

  畢竟這麼多攻擊下去,那顆星球變成的巨大伊麗莎白一點變化都沒有。

  「啊哈哈哈哈這說不定是死前最後一餐,大家多吃點啊!」阪本拿著小扇子脖子上掛著一條毛巾,擦擦汗招呼別人快吃。

  「你這個笨蛋在干什麼呢!」茶茶一個飛踢過去, 「在一臉清爽地傳播什麼負面情緒呢!」

  臉砸在燒烤架上,印出兩條紅黑的痕跡的阪本抬起頭, 用不成器的混蛋兒子的語氣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嘛, 沒想到那個球這麼能干, 怎麼看都打不過啦。」

  你這個混蛋之前都參與討論了, 明明知道我們還有後手的吧!茶茶捏緊的拳頭又松開, 憤恨地咬了一大口葷素搭配的烤串。

  負責潛入和探聽情報的忍者首領拿了塊披薩湊了過來:「那顆星球可是一個整體, 說是星球其實本質是逃難用的母艦, 有專門的中樞控制系統調控一切, 可以說蓮蓬能發展至今少不了這個『媽媽』的保護。」

  脫下玩偶套但不同於其他大叔, 穿了一身皮衣的不三子出現,帶著自己也沒察覺到的繾綣目光看向那顆孕育了她也妄圖控制她的星球,「SAGI。」

  「哼。」

  像是聽到了不三子等人的談話,米墮的聲音從巨大伊麗莎白中傳出,大尖手將遮擋視野的煙霧揮散,不屑地評價這些攻擊:「還沒撓癢抓有力,就憑你們也想擺脫我?」

  「我能培育出那些蓮蓬,就能把你們這群地球人也變成我的傀儡!不過不是你們這群惹人心煩的小蟲子!」

  「不止是地球!銀河,將成為我SAGI,成為蓮蓬的囊囊中之物!」

  本來只是和讀者介紹蓮蓬中樞控制系統名字的不三子:……啊啦。

  被子民或者說自以為的傀儡所背叛的SAGI運算出了最優解,消滅這些「不合格品」,打造更多的武器去侵占其他星球,然後將他們改造為新的「蓮蓬」。

  無數的炮彈從巨大的伊麗莎白底部發射,飛向了滿載了地球人和脫下白衣的蓮蓬的飛船。

  「派出『魂魄』。」茶茶當機立斷向松平下令。

  炮彈逼近,頑侍率先進行防御,用機身擋住或用自帶的導彈擋住攻擊。

  一陣陣白光閃過,周圍的艦隊或多或少被影響。

  桂放下擋在茶茶面前的衣袖,彎腰撿起從她耳上滑落的耳麥,交給她。

  「看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不少事情啊。」聽到茶茶冷靜下令的桂頭一次清晰地認識到了女友背後的不尋常,看來她比自己想的做的還要多。

  「唔,我認為桂先生背著我做得事也不少。」茶茶接過耳麥,關注著外面情形的同時示意桂彎下腰。

  她拔下桂腦袋上因為飛船劇烈搖晃而插上去的金屬簽子,掏出手帕把他臉上的血跡擦干淨,湊到他耳邊悄聲說道:「要是因為這個就放棄茶茶,立馬把你關進大牢裡來個小黑屋PLAY還是做得到的哦。」

  「才不會放棄!」桂聲調漸漸降下來,做賊心虛一樣看了看周圍,面帶紅暈地捂住嘴,眼神飄移,「小黑屋什麼的……」

  松平無奈的聲音從耳麥裡傳出:「喂,叔還在這裡聽著呢!」

  「呀,抱歉抱歉。」茶茶毫不避諱地對同樣聽到聲音的桂眨了眨眼,在他瞪大了眼睛的時候拉著他來到了主控室。

  她將地球艦隊的畫面放大。

  被松平稱作拖累飛船進度的鐵皮子「魂(tama)魄」出擊,在頑侍的掩護下,在龐大的星球面前宛若螻蟻的機械人偶密密麻麻像是小行星帶一樣將巨大的伊麗莎白圍起來。

  經林流山和村田鐵矢共同改造的人偶握緊手中的刀,松平朝它們背後的操作員大喊:「准備——」

  真選組和見回組的飛船上

  黑白制服的警員手持刀劍警戒站立,面前都漂浮著一塊屏幕。

  總悟不耐煩地扯了下領子,老爹的嗓門是不是太大了點,領子上別的麥震得他耳朵生疼。

  屏幕上看起來和某個青光眼混蛋很像的智能管家提醒:「主人,正在和魂魄進行同步鏈接,請不要亂動。」

  屏幕上蔓延出細細的線,一端連接在武器上,一端沒進他的衣服裡叫人看不清晰。

  因為惡趣味選了副長小人的總悟豆豆眼,對著他hetui了一下,但還是在近藤看過來的時候乖乖站好。

  「近藤局長,你那邊進度怎麼樣了。」佐佐木看著手機上的進度條,他們見回組已經鏈接完成了。

  最後一點空隙被綠色填滿,近藤點頭,「百分百了。」

  兩位局長對視一眼,完全不一樣的面容上露出了相似的凜然神情。

  「真選組/見回組准備!」

  信女舔去嘴角的甜甜圈碎屑,作出拔刀的姿態,透過機械人偶的眼睛看向那顆令人畏懼的星球。

  「出擊!」

  機械人偶眼中是鏈接成功的綠色光芒,說是人偶在揮動刀,其實是由村田鐵矢改良後的「魂魄」操控著人偶向那顆星球的防護罩攻去。

  完全不受人類身體限制的電子妖刀順著背後操縱之人的心意向下劈去,與紅櫻相似的淡淡的紫紅光輝閃過,在防護罩上留下一道道痕跡。

  SAGI操控的米墮發出嗤笑:「就只有這點手段嗎?給我送小點心?」

  茶茶嘟噥:「大很了不起嗎?」

  她斜靠在桂的身上,看著屏幕中人偶的身上漸漸纏上觸手,村田鐵矢還沒有完全將電魄改良成功,現在的電魄是半成品——魂魄,他和林流山只是就載體問題進行了改進。

  順帶一提這名字是林流山起的,夾帶私貨的老父親。

  機械人偶還是太精細了些,內部零件精打細算排列的人偶因為缺失了堅定人性的支撐,反而比普通人更容易被魂魄侵蝕。

  但是也比人類更能發揮出魂魄的力量。

  「紅櫻。」銀時認出了那些刀劍的原型。

  真正和紅櫻戰鬥過的銀時第一時間辨認出了那些人偶身上的觸手和刀劍的出處,他面色一變,找起了和他一起戰鬥過的桂,他應該也能認出來。

  真是的,假發這小子!一有要用到他的地方就找不到人!

  「假發在那裡。」好心的阪本油手一指,銀時順著看來過去,看到了主控室裡戴著眼罩嘴裡冒出「Zzz……」懷裡還抱著女友的桂。

  銀時:外面在大戰你們在這干什麼呢!

  被抱得臉超紅的茶茶解釋:「桂先生看電影看困了。」

  主控室的屏幕本就黯淡,機械人偶也密密麻麻的,再加上收錄進來的聲音也不大,就導致……

  桂小太郎看困了。

  茶茶懷疑還有一部分吃飽喝足的原因。

  銀時:【嗶——】

  屏幕內的機械人偶已經完全被觸手包裹,但罩在蓮蓬星外的防護罩上也出現了一圈蛛網狀裂紋。

  SAGI發笑:「這是什麼自殺式攻擊嗎,但是很可惜,未能傷我分毫。」

  外面的機甲頑侍早就在阻擋米墮攻擊時變得殘缺不全,無法發動擊破防護罩的最後一擊。

  所有艦隊靜止,都在等待。

  綠紫色的觸手夾雜著人偶的殘肢交融在一起,自行完成內部的線路連接,細碎的星環凝實起來,緊緊箍住內部的星球。

  「給我握緊手裡的刀劍!」

  近藤勛大喊。

  機械人偶被魂魄侵蝕的系統堅持不到最後的指令完成,林流山干脆將內部的指令系統簡化,強化了它們的外殼,讓它們能順利在宇宙中使用魂魄。

  後續的一切行動,需要人類來執行。

  滴滴……

  被貼在頑侍操控台上的小小玉眼中發出金光,行走在數據裡的林流山睜開眼。

  找到了,蓮蓬母艦的核心。

  星球內的一切聲音消失了一瞬,淡藍色的外殼閃爍了一下。

  哢嚓

  綠紫色的星環像是綁在五花肉上的細繩一般,破開防護罩,狠狠勒進了那顆並不實心的星球中。

  茶茶摸了把桂的頭發,托腮:小也有小的好處。

  像真正活著的生物一般發出悲鳴,SAGI怒吼:「你是什麼人!怎麼……滾出我的星球!」

  如同應激的貓炸毛,蓮蓬星的中樞系統亮出了自己的所有武器,試圖恐嚇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腦中」的金發人偶。

  「真看不出來你居然能說這麼多話,更年期嗎?」林流山在中樞系統的腦中對它的大腦下手,「都一把年紀了,還是好好休息休息吧。」

  豎起的「毛」無力地垂下,這顆空殼星球徹底變為了空殼。

  茶茶輕笑,用手指捏住屏幕裡那顆變成兩半的「伊麗莎白」。

  好像超額完成任務了。

  【作者有話要說】

  果凍,好頂餓。


第66章 太陽

  缸中之腦靜靜地飄在透徹的液體中, 細密的氣泡汩汩上湧,周圍數道黑柱矗立將它包圍,粉紅和黑的配色讓人一下就想到了它創造出來的恐怖統治者米墮。

  「中樞系統長這樣的嗎?」

  她還以為SAGI會是林博士那樣, 或者終端塔那樣,畢竟也是一顆星球的核心。

  茶茶透過江蓮邊上的屏幕看到了那顆比普通人類的頭都要大上幾圈的大腦,暫時被林流山抓住意識的SAGI感知不到外面的情形, 就這樣被人當作新奇的造物參觀。

  因為某些原因暫時不好露面的茶茶……

  好吧, 就是因為要躲避真選組的兄長!在他心裡可愛的妹妹現在應該在地球逛街呢, 而不是偷偷跑到宇宙裡逛飛船。

  還帶著她的恐怖分子男友。

  她戳戳本來是裝睡但現在貌似真睡著了的長發男友的胸口。

  剛剛和星球內部的殘存蓮蓬戰鬥了一波的近藤勛打了個噴嚏:誰在念叨他?

  「話說江蓮你為什麼還套著那身玩偶服啊?」茶茶不解地操縱屏幕繞江蓮轉了一圈, 完全是個白色的圓柱體,超好轉啊。

  明明其他蓮蓬都已經脫下那身白袍,打破那枷鎖, 身為他們的領頭人的江蓮居然還套著那身衣服。

  江蓮舉牌:【是為了增加商業價值】

  他注視著泡在淡綠色液體中的SAGI, 換上畫了六個點的白板,被白色玩偶服所遮擋,完全看不見臉上的神色。

  蓮蓬自由了……但是他的任務還沒有結束……

  不管是曾經對這顆星球立下的誓言,還是地球上的羈絆……

  江蓮舉起白板:【而且我還是master的寵物吧?這樣也能可愛一點惹人喜愛一點吧?】

  他會為了蓮蓬和朋友, 奉獻出最後的自己,這身白衣就是證明!

  好堅定。

  茶茶揉了下臉, 自知無法打消他的想法, 只得再次感嘆聚集在桂先生身邊的人(?)生物, 都有超級耀眼的光輝。

  「啊啦, 是要和我這個前女友一起留在地球嗎?」穿著皮衣的不三子從黑柱背後走出, 魅惑地貼了過去, 靠在江蓮圓潤的身體上撥弄橘色的頭發。

  【不三子!你怎麼會……】

  「這裡是什麼禁地嗎?現在整個蓮蓬星可都是自由的, 我想看什麼就看什麼, 想找誰……」不三子對著屏幕眨眨眼, 早就玩透這款透明終端還有裡面所有男性生物的女人熟練地按下息屏鍵,對楞楞地站在那不動的江蓮伸手。

  茶茶最後聽到的,是不三子仿佛能直直鉤進人心裡的聲音。

  「就找誰……」

  茶茶:嗯,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

  剛剛掛斷那邊的通話,快援隊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茶茶接通,陸奧那張冷艷的臉出現在屏幕中,背後還跟著探頭探腦的兩小只。

  「阪本那個混蛋還活著吧?」可靠的副官張口就問自家船長的死活,臉上嫌棄的表情讓人覺得她更想聽到否定的答案。

  茶茶輕手輕腳地在神樂打趣的「喲∼」聲裡從桂的懷裡爬出來,給他們看外面熱鬧的樣子。

  阪本已經完全放開手腳,在那和雙龍將軍談論蓮蓬的後續發展,如果有什麼物資需要他可以考慮給個友情價。

  地球的忍者和武士坐在一起休息,柳生敏木齋在和滿臉通紅的銀時小酌,小猿好像也喝上頭了,帶著微醺的紅暈嘲諷柳生九兵衛喝不了酒。

  最大的威脅已經消除,大家進入了短暫的懈怠期。

  「誒,九兵衛先生?」新吧唧不確定地喊道,剛剛一閃而過的鏡頭裡好像看到了熟人,雖然幾年沒見,但那人很像他姐姐和他兒時的玩伴。

  聲音太輕,外面又熱火朝天的,幾乎沒有人聽到他的喃喃,只有那個矮小又機敏的小老頭朝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

  「看來是完事了,虧我們還跑了回來。」接了阪本的命令,自他們上了蓮蓬星球後就將船駛遠的陸奧將鬥笠壓低,「這個驚喜還是下次給那個笨蛋看好了。」

  「驚喜?」茶茶有些好奇,下意識問了一下。

  神樂和新吧唧對視一眼,剛剛過了駕駛超大合體機甲的他們咧嘴一笑,決定不告訴這群拋下他們獨自去干危險事的大人,他們做了什麼酷炫的事情。

  「什麼都沒有!」兩小只同時叉腰擋住了鏡頭並且先發制人質問起來,「你們居然吃燒烤不叫我們!等著,我們馬上就到!」

  重新回歸鏡頭的陸奧:「就是這樣,正好等會還有點生意要和幕府他們談,我們馬上到。」

  她一頓,在關上通訊的瞬間說道:「暈船藥在那個笨蛋的卷毛裡。」

  陸奧小姐真是個好人啊,不知道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茶茶走到之前坐著的座位旁,彎腰將還在冒「Zzz」的桂的眼罩掀開。

  然後,對上了那雙清明的棕黑甚至帶著些許綠意的眼睛。

  真是美麗的顏色啊。

  趁著桂不注意,茶茶遵從自己的心意,輕輕地在他眼角落下一吻。

  本來有些許凝滯的空氣瞬間流動了起來,甚至帶翻了躺在椅子上的桂小太郎。

  「哈……」茶茶發出一聲並不帶嘲弄意味的輕笑,並沒有選擇將他拉起,而是順勢坐在了他的邊上。

  她單腿支起,將腦袋擱在膝蓋上,看著桂一派正經的樣子因為臉上細微的濕熱而瓦解,露出她絕對會喜歡的表情,無奈又包容地看著她。

  絕對又在心裡想一大堆了,她家慣會裝傻的長發武士。

  桂嘆了口氣,撓亂一頭長發,茶茶的敏銳有時候會讓他也覺得棘手,但是每每被看穿,她都會帶上狡黠的笑容,讓自己無法下手。

  完全被拿捏了啊……

  不過並不會有被冒犯的感覺。

  屏幕裡被勒住的蓮蓬星靜靜地漂浮著,周圍的艦隊組成了新的星環將它圍起,一如茶茶靠近,用手臂環住了他。

  「既然發現了一些事情,就要付出代價哦。」茶茶發出蒙蒙的聲音,她將頭窩在桂的腰腹,遲來的感到了一絲疲憊。

  本來想找桂說紅櫻事情的銀時在門口駐足,沒有像以往那樣露出嫌棄的樣子,平靜地轉過身,並攔下了拎著啤酒想要進去的阪本。

  「走了。」銀時頂著死魚眼挖著鼻*拖著阪本的衣領離去。

  阪本:誒誒等一下啊金時——

  桂忽地想到了他和茶茶的第一次見面,穿著女士和服的他和茶茶撞到了一起,像是老套的電視劇。

  雖然茶茶說是對自己一見鐘情並追求了「假發子」,但是桂不會否認,在第一次見面時,在看雙清澈明亮的如同陽光般的眼睛看向自己時,內心的悸動是如此的強烈。

  如此鮮明的一見鐘情……

  桂小太郎需要比誰都要站得直,獨自走在攘夷的路上不回頭,前方也許藏著隨時准備吞下他的深淵。

  茶茶於他,是抬頭意外窺見的不可放棄的太陽。

  「那麼小姐,有什麼代價呢?」身份對調,桂撫上茶茶咖啡色的長發,寒梅發帶在他指尖打轉。

  茶茶抱緊桂,男人身上溫的度透過衣物傳遞出來,溫熱熏得她有些困倦,「代價就是……」

  「一起在黎明中迎接美好的未來吧。」

  ……

  桂吻上藍紫發帶上的金色,眼角的濕熱早就褪去,兩人身邊纏繞的是主控室的冷氣也吹不散的曖昧。

  「很合理的代價,我認為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茶茶聽到桂這樣說道,過於冷靜平淡又認真的語氣讓她忍不住想將有些發燙的耳尖也藏進桂的腰腹。

  雖然這就是被他的鼻息燙到的。

  「咳咳。」有些松垮的耳麥裡傳來松平片栗虎的咳嗽聲。

  早在之前被聽到聲音後就開了單方面通話功能,可以肯定她和其他人的通話還有和桂的對話都沒有暴露出去,但是茶茶就是有種羞恥的感覺。

  她拍拍臉坐了起來,將耳麥戴好後打開雙向通話,「發生什麼事了嗎,老爹?」

  松平嚴肅的聲音傳來:「收到了『天』的消息,他們的船就在附近。」

  「天」?是她從未見過的天導眾,還是……

  正想著呢,一直貼身攜帶的藍白手機震動起來,像素的小管家將收到的短信點開。

  [來自師傅&師兄的短信:過來見我,臭丫頭。]

  同時她也聽到了松平繼續說道:「上面的說法是,交出近藤茶茶。」

  耳麥後的松平開始慶幸近藤是在另一艘船上並且現在在蓮蓬星上了,不然直接看到這條信息不得亂嚎。

  茶茶:女子口巴。

  茶茶已經知道是哪位找她了,不過這兩段消息是不同的人分開發的吧?

  之前的眼皮跳有解釋了,這段時間一直在宇宙飛,偶爾給她發幾條陰陽怪氣的短信的師傅還有師兄就在他們邊上。

  她說了聲「我知道了」後關上耳麥,對著桂晃了晃手上的手機,向他發出了同行邀請。

  「桂先生,要去拜訪一下我師傅嗎?他好像就在附近,還招呼我去找他。」

  桂歪頭:茶茶的師傅不是已經仙逝了嗎?

  *

  另一邊

  「已經向前方的主飛船發送了消息。」朧半跪在地上,面前坐著把玩著手機的虛。

  【知道啦知道啦,馬上過來!兔兔抓耳朵.jpg——笨蛋弟子】

  飛船的大屏幕上是銀白的星球,因失去了中樞系統的控制而變得空洞起來。

  勒住它的觸手還在蠕動,細碎的白色碎片像是星星一樣飄在宇宙中。

  在特等席上看了「螻蟻」大戰星球全過程的虛不知道在點評什麼,陰沉的紅眸看向飛船外的宇宙星辰。

  「真是弱小。」

  【作者有話要說】

  瑪芬!你可以在上面灑葡萄干,但是你不可以在原味的裡面加葡萄干啊!(陰暗爬行)(尖叫)(扭曲)(陰暗爬行)(尖叫)(扭曲)(陰暗爬行)(尖叫)(爬行)(扭動)(分裂)(陰暗蠕動)(翻滾)(激烈爬動)(扭曲)(痙攣)(嘶吼)(蠕動)(陰森低吼)

  還有最近可能要倒v,大家注意看的時間,因為不確定日期先不掛文案了。

  然後明天可能掛假條,嗯,絕對不是卡文了,嗯……嗚嗚哇哇


第67章 無用的准備

  「師傅他……原來還在世嗎?」桂小心翼翼地發問, 覺得自己之前可能誤會了什麼。

  聽到桂問題的茶茶驚訝抬頭,正在回師傅和師兄消息的她一個手滑加了個兔兔抓耳朵的表情包。

  白色的小兔子用毛茸茸的爪子抓著兩條耳朵擋住自己的眼睛,幾滴不知道是汗珠還是淚珠的淡藍小點裝飾在一旁, 叫人一時分辨不清是在疑惑還是著急,抑或是別的。

  反正看起來和茶茶現在的表情有一些像。

  她看了一眼那只兔子,覺得無傷大雅甚至還有些可愛, 就這樣把短信給發了出去, 然後才回答桂的問題。

  「當然還活著了, 師傅他的精神頭不要太好。」

  不如說過於精神了, 茶茶忍不住在心裡吐槽,根據師兄斷斷續續的短信猜測,他們這段時間可是跑了至少六個不同的星球。

  茶茶:報了老年旅游團嗎這是?

  她暫時不打算和桂說這些, 只是疑惑地問道:「桂先生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桂沉默了一會, 然後躺下,用隨身攜帶的美味棒蓋住了自己的臉。

  良久,才用細微的聲音解釋道:

  「因為上次茶茶你說你的師傅在天上還找不到人什麼的,下意識就……」

  背後編排老人死亡甚至都已經在心裡想好選什麼祭品去祭拜的桂捂住臉, 「這太失禮了!」

  茶茶:……噗!

  茶茶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不僅是在笑桂的誤會, 還在笑師傅的「被迫死亡」。

  「好啦好啦, 原諒你了。」她雙手比作小狐狸, 彎腰用小狐狸嘴巴去嘬桂的臉, 細膩又柔軟的皮膚讓她有些上癮。

  不一會, 桂一邊的臉頰就變紅, 配上另一半的冷白皮看還有些被欺負的可憐。

  尤其是桂先生把手臂橫在眼前, 看起來放棄抵抗, 任她為所欲為的樣子。

  完蛋了。

  腦子裡一瞬間有了糟糕想法的茶茶輕咳一聲, 扣住他橫在眼前的手,把他拽了起來。

  她眨眨眼睛,盡量掩飾住自己的惡趣味和壞心思,發問:「所以還要陪著茶茶去看師傅嗎?」

  桂深吸一口氣,掏出小梳子把自己和茶茶雜亂的頭發梳理整齊,然後從異次元口袋中拿出早就准備好的祭品(劃掉)禮物。

  一手牽著茶茶一手拿了一沓禮物的桂:「當然要去!」

  等一下等一下,這些東西從哪裡拿出來的啊!

  茶茶蹲下撥弄了一下桂手裡拎著的一堆東西:「草本秘方,天然何首烏黑發養發套裝?」

  她拿起另一件:「羊絨護膝,老寒腿保暖?」

  剩下的幾個茶茶覺得也不太需要看了,她倒吸一口涼氣,覺得讓桂去見她師傅可能不是什麼好決定。

  有種桂先生要是在她師傅面前拿出這些,下一秒就會身首異處的感覺。

  桂還在那邊碎碎念:「糟糕,果籃去哪裡了!頭繩、頭繩,頭發扎起來看上去會精神點吧?」

  「桂先生,桂先生……」茶茶扶額,拽了拽還在身上摸索的桂小太郎,「可以問一下在你心裡,我師傅到底是什麼形像嗎?」

  桂:額……

  「仙風道骨、白發飄飄的隱士老爺爺?身體還很硬朗?」桂不知道從哪裡掏出白色假發套、白色的長胡子還有白色的長袍,給茶茶cos了一下他心裡茶茶師傅的形像。

  完全錯誤!

  茶茶在胸前比了個大叉叉。

  他師傅怎麼可能在身上堆砌這麼多白色,而且……

  茶茶指著桂手上鑲了顆燈泡的白色法杖,吐槽:「你這個cos的明明是甘○夫,還是白袍的!」

  她看著桂大受打擊跪倒在地的樣子撓了下臉,從主控室裡找出其他蓮蓬遺留在這的白板和馬克筆,邊說邊畫。

  「雖然我老是叫師傅糟老頭子,但是他看起來可是很年輕的哦,頭發確實是淺色的長發,但絕對不是那種老爺爺的花白頭發!」

  「穿的也不是純白色,是純黑色!等等,或者說五彩斑斕的黑?」

  「身體硬朗這點倒是事實,反正比我這個小輩的身體素質都要好。可惡啊,每次都打不過他……」

  「然後再加上臉上的面罩……完成了!」

  茶茶把白板翻過去,自信叉腰給桂看她畫的虛的畫像。

  桂:嘶——

  「茶茶……」桂指著畫板委婉開口,「這個,不是老師嗎?」

  白板上的畫,說是畫像,但怎麼看都像是夾雜了其他色彩的黑線團,說像那只名叫老師的烏鴉,完全是因為畫像貌似是頭部的地方被點了兩點鮮艷又突兀的紅色,最外側的線條走向看起來是畫了鳥類展翅的樣子。

  其實畫的是穿著鬥篷的師傅的茶茶:老師和師傅在某些地方確實有些想像,但是我畫的可是人啊!

  感到一絲委屈的茶茶剛想開口解釋,就聽到了桂恍然大悟的聲音:「所以上次醫務室聽到的故事是真的,老師……真是只神鳥啊!」

  茶茶:我要生氣了哦!

  *

  剛剛擺脫了喝醉的小猿,還被某個小老頭搶了手中烤串的銀時轉了下脖子從地上爬起,真是的,阿銀知道自己很受歡迎,但是也不要太愛我啊。

  啊,前面的是小丫頭和假發。

  銀時打了個招呼,搭上桂的肩膀:「喲,總算出來了啊你們。誒假發你手裡是什麼啊烏漆嘛黑的,寫廢掉的白板嗎?」

  桂:糟了。

  茶茶停下腳步,朝銀時露出笑容,背後仿佛有百合花在盛開:「銀時先生,有什麼事嗎?」

  不對勁,銀時看了眼笑得比花還嬌的茶茶還有把白板藏到身後的桂,後退一步,雙手舉起,「沒、沒有。」

  「那我和桂先生就先離開了。」茶茶半強硬地拉住桂的衣袖,留下一句「提醒一下阪本先生,他的暈船藥在那他髒不拉幾的卷毛裡」就走了。

  看方向,是去備用小型飛船那裡。

  銀時托住下巴想:這樣子,是要帶著假發去真選組那自首嗎?

  被懷疑要去自投羅網的桂拉住前面越走越快的茶茶,手上還拿著那塊畫著「烏鴉」的白板。

  剛剛在茶茶努力給他解釋她畫的畫像時不小心笑出聲的桂現在無奈地為自己辯解:「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茶茶。」

  茶茶走進小型飛船裡,鼓起臉,有點不想理他。

  明明就笑得很大聲!她也知道她畫的可能和真人有點差別!但是!那也是她超認真畫出來的!還很努力地和桂先生解釋各個部位是什麼!

  真是的,她的畫技就這麼差勁嗎?茶茶泄氣一般重重按了幾下操控台,把飛船坐標輸入進去,縮在座位上開啟了自動駕駛。

  但是看到男友真誠的眼神,她又有點猶豫,「真的不是在笑話我嗎?」

  「不是,只是覺得有點可愛。」桂感嘆。

  可愛什麼的,不還是在說我的畫很幼稚什麼的嗎!茶茶像倉鼠一樣鼓起臉,轉頭看向屏幕上的坐標,上面顯示他們還有一半的距離就找到師傅的船了。

  「是覺得你可愛。」扎上高馬尾的桂進一步解釋,「畢竟茶茶你看起來一直都是游刃有余的,難得能看到這麼……」

  想到女友和那個兔子表情包一樣急切地想和他說明畫的是什麼的樣子,桂又笑了起來,已經平靜了一些的茶茶能聽出確實沒什麼嘲笑的意味。

  「笨拙又可愛的樣子。」

  茶茶耳尖泛紅,但還是豎起耳朵繼續聽了下去。

  桂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當然還有別的讓我很想笑的點,比如解釋的時候因為太急嘴瓢了,自己畫了什麼還要仔細想一會才……」

  「啊啊啊好了好了馬上要到了桂先生你准備一下!」茶茶撲上去捂住桂的嘴,不帶一點停頓地把他推遠,讓他趕緊忙自己的事。

  「誒,可是我等會要忙的不就是見茶茶你的師傅嗎?」

  「吵、吵死了!我在開船不能分心!」

  桂咽下了「可是船不是在自動駕駛嗎」,默默坐到了另一邊,和茶茶一起看屏幕上的距離一點點縮短。

  他漸漸能看清他們即將要登上的船的樣子,能看清那個巨大的……

  八咫烏。

  *

  朧站在對接口等待近藤茶茶的到來,半長的灰色卷發和眼底的黑眼圈讓他看起來有些憔悴。

  他看到有人從飛船上下來了,但不止一個。

  朧沒有對多一個人發表什麼意見,只是輕輕瞥了眼將手搭在刀柄的桂,舉起錫杖轉身,「走吧。」

  「來了!」茶茶拉著自從看到了師傅他們的船後就有些沉默的桂跟了上去,卻沒能拉動。

  她疑惑地看向桂:「桂先生?」

  「茶茶。」桂的聲音有些艱澀,「那個人,是你的師傅嗎?」

  老舊的記憶破土而出,高杉的嘶吼,銀時的默然,老師……飛起的頭顱。

  「不是哦,他是我的師兄。」茶茶輕輕牽起他的手,有些擔憂地看著明顯狀態不太對的桂。

  桂先生現在的表情,比之前在蓮蓬星上戰鬥時的表情還要嚴肅。

  茶茶的否認讓桂得到了一絲喘息,鼻尖的血腥味似乎散去了些,他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等著他們的朧,那只烏鴉眼底的冷漠和他曾經見過的樣子並沒什麼兩樣。

  「走吧。」他深吸一口氣,摸了摸胸口曾經為他擋下紅櫻傷害的綠色課本。

  茶茶還是有些不放心:「真的沒事嗎?」

  「沒什麼,只是沒想到茶茶你的師兄氣勢這麼強,一時被嚇到了。」他裝作驚訝的樣子,後怕地拍拍胸口,拉著相信了他說法的茶茶跟了上去。

  越朝裡面走就越昏暗,桂在腦裡瘋狂思索到底有誰能指揮這群烏鴉,茶茶的師傅到底是哪個大人物,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到茶茶越來越放松的表情,沒有注意到朧錫杖的「xixi」聲越來越低。

  老遠就看到那個泛著黯淡彩光的人影的茶茶揮揮手,完全是在家人前才會有的姿態,腳步也變得輕快了起來。

  「師傅,你可愛的弟子登場啦!」

  只能被動收到陰陽怪氣的短信完全見不到真人的茶茶一下蹦跶到那人身後,在他揚起鬥篷想按住她腦袋的時候一個俯身躲開。

  「喂,人家可是帶著男朋友來的,給我留點面子!」

  茶茶不滿地抱怨著,強烈譴責他這種一見面就打弟子的行為。

  淺色的頭發隨著那人的動作飄動,被那雙血紅的眼睛盯住的一瞬間,桂小太郎的身體就先大腦一步發出了預警。

  危險。

  不過比危險更讓他無法動彈的,是那人身上傳來的熟悉感。

  他的注意力不時在茶茶和那人的身上來回轉換,他聽到了茶茶在介紹自己,也聽到了她身旁的人用自己絕對聽到過的聲音發出的冷嗤。

  絕對見過!那些教導!那場大火!是不可能存在的人!是……!

  「松……」

  一切的准備都煙消雲散了……

  正在介紹自己師傅的茶茶的聲音和桂的聲音慢慢合在一起。

  「這是我超厲害的師傅……」

  「松陽。」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八點四十五極限【擦汗】修文什麼的之後再搞了【癱】


第68章 不應該存在的亡靈

  和茶茶一起見師傅或者說見家長, 讓對方看到他對感情的認與真靠譜,憑借自己的人格魅力讓師傅能拍著肩膀把茶茶放心地交給他。

  本來,桂是這麼想的。

  但是面前這個穿著黑色的厚實鬥篷, 站在高處用戲謔又冷漠的眼神看著他的人,打碎了他腦裡的所有幻想。

  是亡靈。

  桂的直覺給出了第一個答案。

  是松陽。

  桂的感情給出了第二個答案。

  是……陌生人。

  桂的理性給出了最後的答案。

  他狼狽但又盡量不失冷靜地想,只是聲音和發色的相似, 連臉都沒看清, 這裡如此昏暗, 面前的人是茶茶親口承認的師傅, 怎麼可能是……他早已死去的恩師。

  桂回想著逝去的祖母的教導,想著松下私塾裡的美好回憶,內心強迫自己認清人死不能復生的現實, 但身體又再一次背叛了他, 讓他喊出了那個名字。

  「松陽。」

  茶茶一愣,但還是繼續介紹了下去,「……我的師傅,虛。」

  氣氛一瞬間冷凝, 知曉所有事情的朧慢慢收緊握住錫杖的手。

  令人厭煩的名字。

  虛沒什麼感情的紅眼掃了桂一眼,讓他遍體生寒。背後的黑暗帶著彌漫開的殺氣將他包裹, 身體自動開啟預警模式, 但還是從心底生出一種弱小的動物被強大的猛獸盯上難以逃脫的無力感。

  那是生活在星球上的生物對星球本身的畏懼感。

  「那個啊, 松陽是誰?」早已熟悉虛身上的殺氣的茶茶自虛身後跳出, 跳下高台, 拉住桂泛涼的指尖。

  怎麼好像大家都認識, 就她什麼都不知道。

  甜絲絲的味道驅散了再次聚攏的血腥味, 桂動了動僵硬的手指,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一個惹人煩的死人。」

  茶茶聽到她師傅這樣說道。

  她能感覺到聽到她師傅聲音時, 手心裡桂的指尖抽搐了一下。

  虛的回答讓桂更加確定了某件事,心裡的怒火高漲了一瞬又變為了更深的茫然。

  胸口的課本在發燙,桂低下頭,腰間的刀露出一點寒芒。

  「松陽他……是我尊敬的老師!」

  他堅定地抬頭向上看去,臉上是讓虛不喜的表情。

  他體內那個向往人類的懦弱人格的弟子,和已經消失的那個人格一樣,一臉傻樣。

  虛發出一聲嗤笑,惡意鋪天蓋地地襲來,被面罩遮住的臉在桂的眼裡變得愈發扭曲,也愈發和記憶中的那個溫柔鮮活的面容分開。

  在確切的殺意鎖定他的那一刻,在刀即將出鞘的時候,一只手攔在了兩人之間。

  「喂,不要嚇他啊,臭老頭。」

  近藤茶茶站到兩人中間,叉腰站著,用不贊同的目光看著表情陡然陰沉下來的大烏鴉。

  「還有你桂先生,我記得你是來拜訪我師傅的吧?表情自然點,不要白瞎了你這套造型。」

  她轉過身雙手一拍,夾住了桂的臉,像揉面團一樣揉了兩圈。

  「等、等一下,茶茶……」桂亂成一團的心思一下被她拍散,含糊不清地喊著女友的名字,試圖越過她看向後面的那個「亡靈」,卻被茶茶強硬地夾住腦袋任她揉搓。

  把他搞得一團糟的茶茶松開手,指著清爽的高馬尾變得松垮凌亂,臉頰兩側還帶著紅印子的桂,重新向虛介紹:「這是我男朋友桂小太郎,今天是來特意來拜訪師傅你的。」

  氣氛變得怪了起來,劍拔弩張的戰鬥前戲變成了帶有搞笑色彩的戀愛輕喜劇。

  「嘖。」虛嫌棄地看了眼氣勢一下落了回去的松陽的弟子,用陰郁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笨蛋弟子,「怎麼現在就不把尊師重道掛在嘴邊了,臭丫頭?」

  「跟你學的。」茶茶頂嘴,有些頭疼地看著在場的三個男人。

  桂先生和師傅不知道有什麼恩怨,兩個人看上去要打起來了一樣,師兄和之前見面比更沉默了,到現在就沒說過一句話,但是關注卻是一點不少。

  松陽,她在心裡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桂先生看著她師傅喊出了這個名字,而師傅明顯也認識這個人,所以是長相相似的兄弟?反目成仇?仇人的弟子?

  只能靠想像猜測真相的茶茶把自己的腦洞按下去,在桂的身上摸索起來。

  「那個茶茶,我唔唔——」剛想開口說話的桂的嘴被茶茶用強力膠帶封住,鮮紅的大叉叉擺明了不讓他說話。

  茶茶:不想被師傅當作太空垃圾丟出去就閉嘴!

  看懂她眼神的桂安靜了下來,被茶茶這麼一打亂,他反而恢復了平時的思考能力,仔細觀察起周邊的一切來。

  「給,你的禮物。」茶茶從桂的異次元口袋裡摸出何首烏護法套裝和羊絨護膝,花花綠綠的鮮艷包裝怎麼看都和這裡的黑色不符,「不包退。」

  虛極好的視力讓他看清了禮盒上的字,他看了眼藏在陰影處的朧,「朧,把這些東西拿走。」

  朧一言不發地接過那堆禮物,像幽靈一般退了下去。

  幼鳥還護短地擋在桂小太郎身前,並不針對她的殺意被敏銳地察覺到,炸毛一樣掏出一系列不相干的東西妄圖轉移他的視線。

  「過來,地球上的事還沒問你呢。」虛像是感到煩躁一樣皺起眉頭,這段時間他能感覺到地球的生命力越來越強,作為龍脈「阿爾塔納」的具現化生命體,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把他當作星球本身。

  不老不死,只要星球不滅,他就永遠不會迎來真正的死亡。

  天人的入侵和天導眾對龍脈的研究讓他找到了死亡的方法,毀滅地球。但就在計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支撐著他這具腐朽身軀的力量,變強了。

  體內活躍的生機讓他厭惡、作嘔,這比怪物還要惡心的身體,離死亡又遙遠了一步。

  而唯一能想到的變數,就只有他那個愚蠢又天真的弟子了。

  茶茶心裡警鈴大作,這個樣子是師傅真的心情惡劣了,可她不記得在地球上做了什麼拖他後腿的事啊。

  啞啞——

  熟悉的鴉鳴,紅眼黑羽的烏鴉在他們頭上盤旋一圈,落在了虛的肩膀上。

  名為「老師」的烏鴉,出現在了這座宇宙飛船中,歪著那小腦袋看著下面的兩人。。

  確實很像,被封住嘴的桂冷靜地想,茶茶的那幅畫不管畫得是哪個,都很形像。

  茶茶看了眼桂,又看了看虛,還是老老實實地作為「天使」時做的事說了一遍:聯合現任將軍鏟除與天相連的老舊根系,暗中培育新的力量,讓地球擺脫天人的桎梏,自由的在銀河系中慢悠悠地旋轉。

  她在桂震驚地看過來時自信地挺起胸膛,看向上方的大烏鴉,怎麼想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做錯了。

  但對虛來說,全是拖後腿的操作。雖然最後的結局差別不大,被無數星球敵視攻擊的地球一定會化為宇宙塵埃,但並不希望它變好的虛下意識抵觸這種變化。

  「給我全部停下。」虛冷酷地將她做的一切否決,在笨蛋弟子瞪圓眼睛大喊「為什麼啊」的時候說:「你做得太多了,也該玩夠了。」

  他將那顆球交給笨蛋弟子的時候可不是讓她治好它的,孱弱和混亂才是它該有的樣子。

  「師傅大人,你這就說錯了。」桂撕下嘴上的膠帶,擋住茶茶想要捂住他嘴的手,一把抱過茶茶和虛對視,「這可不是玩,茶茶她還有很多事想要做,身為長輩怎麼可以打擊她呢!」

  絕對不是松陽!看到那人說到地球時毫無高光的紅瞳,桂在心裡肯定地默念,和他的老師相反的存在,這個人絕對不是松陽……

  「哈!」

  虛意味不明地笑了,他慢慢走近,摘下臉上的面罩,如沐春風的笑容再一次擊碎桂已經堅定了的觀念。

  本就不會掩藏心底的惡意,毫不忌諱地用各種手段玩弄人心的惡鬼調整聲線,舉起了拳頭。

  「身為武士,貿然插入老年人和他家小輩的談話,是不是不太好呢……」

  「小太郎。」

  頭頂傳來熟悉的力道,被他否定的亡靈,變為了現實。

  「桂先生!」

  因為太過混亂反而生出了一絲清明的桂看著面露焦急的茶茶和她身後的烏鴉想到:原來上次懷念的感覺是真的。

  *

  被關起來了,茶茶氣鼓鼓地踹了下門,特殊金屬制造的門只是下凹了一會,馬上恢復了原狀。

  被錘暈的桂和她關到了一起,本來是要分開的,不過負責關人的師兄只是看了看緊抱著桂的她,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把他們放到了一起。

  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來看看孤寡老人,怎麼就變成了這樣!而且看桂先生的樣子……中間不會隔了什麼血海深仇吧?

  她泄氣地抱住膝蓋,雖然早就有所察覺了,但是這樣……

  茶茶眨眨眼睛,強忍住眼裡的酸澀,師傅的否認和之前她查到的資料幾乎是把她自欺欺人認為不存在的真相甩到了她的臉上。

  什麼樣的人才會成為這種世界級大反派啊!

  她把臉埋在膝蓋上,用幽幽的語氣掩蓋嗓音中的顫音。

  「桂先生……松陽到底是誰啊……」

  沒有回答,但她知道桂早就醒過來了。

  號稱有著「石頭腦袋」的男人,怎麼可能因為早就熟悉的力度暈死過去。

  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頭頂有輕微的重量,茶茶抬頭,看到一片老舊還帶著刀痕的綠色。

  她認出那是曾為桂擋過致命一擊的書本,在情侶賓館她還躺在桂的身邊翻看過。

  她當時認為,師傅與桂先生不可能有交集……

  茶茶接過那綠色還帶著桂體溫的課本,聽到桂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松陽,他是我已逝的恩師,是……」

  「不應該存在的亡靈。」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晚了,因為改報告什麼的只有晚上有空碼字了。


第69章 我的師傅……不是松陽

  雖然有水字數的嫌疑, 但桂還是要和不明白的讀者、呸呸呸,是茶茶解釋。

  他屈膝坐到茶茶身邊,頭上是久違的痛感, 本就被茶茶揉松的高馬尾因為虛的敲擊沾上了不少灰。

  「松陽他啊,是銀時、高杉和我的老師。別看我們現在這樣,以前可是一個私塾的。」他用感慨的語氣追憶道, 眼裡映出了清澈的河流旁, 還未分道揚鑣的三人圍在低頭看書的老師邊打鬧, 是夕陽嗎, 將畫面照得如此溫馨。

  茶茶埋在膝蓋上,濕意透過布料落到了皮膚上。

  「雖然偶爾打人很痛,天然得過分, 因為收留了我們被別人懷疑離婚帶三娃什麼的……」桂笑了下, 「但他是我很尊敬的師長,是我們的家人。」

  就像師傅一樣嗎?茶茶想,師傅之前也被人懷疑過是蘿莉控誘拐犯什麼的……不過她有和別人好好解釋,那是她的師傅, 也是她承認的家人。

  「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松陽被幕府抓住了, 我和銀時高杉為了救他, 也為了救這個混亂的國家, 帶著一腔熱血參加了攘夷戰爭。」

  痛苦的過去被輕描淡寫地帶過, 桂低下頭, 沒有和茶茶說幕府的背叛, 戰友的逝去, 直接跳到了松陽的結局, 「我們被帶到了他的面前做了一個選擇題, 是我們活,還是老師活。銀時他……斬下了老師的頭顱……」

  「不,結局早就定下了,是老師選擇了我們。」他摸上茶茶手中的綠色課本,一講到過去,那些記憶就爭先恐後地湧入了他的腦中。

  「茶茶,我不知道你的師傅是什麼人,但是……」

  「除了那雙紅瞳,他和松陽老師長得一模一樣,而你的師兄是當初那場選擇題的看守人和見證者。」

  他像是在和茶茶解釋,又像在分析給自己聽,「那聲『小太郎』,那個笑容,還有我頭上這熟悉的力度,都在讓我肯定那個不可能的猜測。」

  「我的老師和你的師傅,是同一個人。」

  「但是我的理性又在警告我,那是個陌生人。」

  桂不再說話,自相矛盾但又細思恐極的話語帶來了令人壓抑的沉默。

  他們兩人間的老舊課本變得越來越重,桂小太郎沒有說在老師死後,他決心改變這個腐朽的國家,沒有說銀時變得猶如行屍走肉,沒有說高杉走上偏激的毀滅世界的道路。

  但茶茶早就知曉現在的私塾三人變成了什麼樣,她下意識握緊手,但又小心地沒有損傷到那可以稱之為遺物的課本。

  「我的師傅……不是松陽。」

  *

  一直看著監控的朧克制自己握住錫杖的手不要顫抖,監控裡的茶茶堅定的聲音傳來,再一次否認了虛和松陽為同一人的可能性。

  「我師傅和虛,絕對是兩個人。」

  呵,虛關上監聽,看向站得筆直的朧。

  「朧,你覺得呢?」

  你還覺得我是松陽,是你敬愛的老師,是你想要看到的那人嗎?

  朧跪下,不敢看那人的表情,壓住喉嚨裡的癢意,一如既往地將自己的姿態放到最低,向虛獻上自己的忠誠,「我效忠的永遠只會是您。」

  體內的不死之血像是要驗證他的真心一般沸騰起來,朧低著頭,粘稠的血液從他的口鼻中滴下。

  監控的光照到他身上,他甚至用這點微光看到地上的血中映出來的虛模糊的影像。

  那位大人,「老師」,走了過來,割開自己的手腕,將不死重新賜予了他。

  「咳咳,唔!」

  不屬於他的鮮血灌入他的口中。

  「你的身體還是太勉強了。」虛沒有戴面罩的臉上毫無表情,對朧獻上的忠誠無動於衷。

  他看向監控畫面裡突然燃起鬥志的幼鳥,聽不到聲音的他只能憑自己對笨蛋弟子的了解去想像她說了些什麼。

  拒絕了自己血液的她,說不定能比朧撐得更久。

  虛的面上難得閃過了復雜的情緒,雖然只有一絲。

  為什麼就不肯和他一起陷入這黑暗呢……

  混亂與毀滅遠比守護簡單不是嗎?肆無忌憚地和他一起大鬧一場,最後,回歸死亡的懷抱。

  而不是聯合地球上的那個傀儡,做無用的掙扎。

  「朧,你先下去吧。」

  他看著屏幕裡的破門而出的笨蛋弟子,知道她有可能要來找自己了,便坐到椅子上,支著腦袋等著她過來。

  「不要做多余的事。」

  虛頭也不回地對滿身血跡的朧命令道。

  「……是。」

  *

  被關著的茶茶拍拍自己的臉,現在不可以頹廢!她還有很多話要和師傅說!

  「只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個白月光系男人絕對不是我的黑心師傅。」茶茶邊說邊在門上摸索。

  她從腿側拔出八咫烏匕首,狠狠刺進那道可以自行修復的門上,用手將那道缺口掰開,在它修復前擠了出去。

  慢了一步差點被門夾斷手的桂:「等一下茶茶!」

  「沒事的桂先生,我去找臭老頭說點事,馬上回來!」茶茶擦去紅腫的眼裡的最後一點淚水,揮起自己的小翅膀,唧唧喳喳地飛走了。

  不是啊,可以出去就不要回來了啊!桂在門上摸來摸去,試圖找到茶茶之前破開的口子學著她一起出去。

  失敗了,不僅沒找到口子,就連茶茶的腳步聲都聽不見了。

  太危險了那個男人!氣勢放出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屍山血海,絕對不能讓茶茶一個人去面對!

  桂在房間踱步,思索還能有什麼辦法出去。

  嗒嗒嗒……

  腳步聲停在了關著他的門前,以為是茶茶去而復返的桂拍了下門:「茶茶?」

  沒有說話,淺淺的帶著血腥味的呼吸聲還有錫環碰撞的聲音傳來。

  「松陽的弟子……」

  認出門外是誰的桂一頓,放下了拍門的手,應下了這個稱呼。

  「在下是吉田松陽的弟子桂小太郎,請問閣下找我有什麼事?」

  *

  躲過船上穿著僧侶服飾戴著笠帽的人,茶茶小心地關上空房間的門。

  沒找到人,但是找到了備用的衣服。

  她換上灰白的服飾,壓低頭上的笠帽,裝作自然地跟在巡邏小隊後,打量四周。

  和蓮蓬星上一樣的安靜,這裡的人像是只知道行動一般,除了整齊劃一的錫杖聲和腳步聲什麼聲響都不發出。

  讓人毛骨悚然。

  啞啞!

  烏鴉的聲音在這艘船中是如此的刺耳,但沒有人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蓮蓬星內沒有聲音是因為米墮的恐怖統治,而這艘船裡的安靜,更像是……

  載了一堆會動的屍體。

  腦子裡剛冒出這個想法的茶茶打了個哆嗦,肩膀上是熟悉的重量。

  老師撲棱著翅膀精准地找到了逃離鳥籠又明顯找不到路的幼鳥,用漆黑的喙叼起她的一縷頭發,領著她前往大烏鴉的所在地。

  茶茶乖順地跟著老師走,目不斜視地路過那些看不清臉的人,在心裡想了一堆都會見到師傅要說些什麼,走到了飛船的最中心。

  巨大的屏幕裡是破碎的蓮蓬星,而她的師傅就坐在那,伸出手接住飛向他的烏鴉,將它放到了桌上。

  「師傅。」茶茶路上想的東西混作了一團,在腦子裡搜刮了半天,總算憋出來了一句話,「你到底還有幾個好弟子。」

  撫摸著烏鴉黑羽的虛投來涼涼的一眼,弟子身上的服飾讓他有些不虞,「笨蛋弟子有一個就夠了。」

  「那師兄呢?他不也是你的弟子嗎?」茶茶松開手上「xilixili」作響的錫杖,站到了他的面前。

  虛看了眼她臉上還未擦干淨的淚痕還有上面沾到的衣服線頭,淡淡地說道:「他不是。」

  茶茶噎住,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想到平時對師傅算得上是言聽計從的朧,茶茶:師兄不會哭吧?

  虛停下撫摸烏鴉的手,老師跳到一邊,自己梳理起了羽毛。

  「你過來就是問我這些的?」

  「不是!」

  茶茶組織著語言,在他和老師一起用那雙相似的血瞳看過來時,脫口而出:「我有哪裡做的不好嗎?」

  「明明就是跟你學的,我有和茂茂一起加油把那個爛透了的國家改得越來越好,不要說桂先生和我兄長了,以後帶上你這個孤寡老人一起生活也不是……」

  茶茶的聲音越來越低,虛什麼都不說就這樣看著她反而更能說明一些問題,她閉上眼睛大喊:「總不可能是你怕了吧!」

  沉默。

  虛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確實沒懂這個臭丫頭到底想說什麼。

  「害怕那樣的未來!害怕能迎來美好的未來!」

  啞!

  烏鴉被虛身上驟然爆發的殺氣激得炸毛,顫抖著趴在桌上不動。

  讓茶茶昏昏欲睡的低沉的手風琴聲響起。

  「真是可笑,我為什麼要怕這些。」笨蛋弟子身上的灰衣襯得她眼裡的光亮更盛,虛瞬移到茶茶面前,捏住她的臉,眼神恐怖,「身為我的弟子,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多了嗎。」

  毫不懼怕的茶茶在虛面前擺出了死魚眼:「哪裡多了,你這個疑似最終boss的陰沉臭老頭。」

  「既然你不怕,那就把我送回地球啊!」被捏住臉的茶茶大喊:「和我打一個賭啊臭老頭!」

  轟——

  飛船內傳來爆炸的聲音,某個拿到了武器的恐怖分子開始重操舊業。

  明明這裡只有屏幕亮著,一片昏暗,但茶茶的眼裡就是有著不輸於星辰的光芒。

  金色充盈了她的眼底,被虛抓在手心的幼鳥,被他關注的亮晶晶嘟著嘴艱難地向他下了絕不可能達成的挑戰書。

  「絕對,絕對會讓你喜歡上那顆星球的!」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因為忙積攢的吐槽:1.時光機什麼的人人都有,閉眼睜眼,明天就到了。(單向)2.我游戲還沒罵它懷舊,它先給我送上了高級非酋的成就(髒話)3.雨天衣服好難干


第70章 過分貪婪

  被嚇趴的烏鴉將腦袋塞到炸開的黑羽下, 紅玉般的小眼睛裡是兩個更小的人影。

  一個是讓它恐懼的主人,一個是一直薅它毛的小丫頭。

  虛單手拎起剛剛放出狠話的幼鳥,將她壓到牆上, 眼裡是被冒犯到的憤怒。

  嘗試了多年都未能成功將明亮的存在染上黑色,甚至那顆亮晶晶現在反而想要讓他也染上那些令人作嘔的亮色。

  「挑戰駁回,臭丫頭。」虛的眼神向下, 看著茶茶被他捏的嘟嘴倔強的樣子, 怒意消散了些。

  「單向挑戰書不接受駁回!」茶茶拿手去掰像鐵塊一樣箍住她的虛的手掌, 卻只是讓他轉移陣地, 從捏臉改到了掐脖子。

  虛之前眼裡的惱火和現在的平淡都被她看在了眼裡,眼裡的酸澀又來了,但她現在做不到將眼裡忍不住流出的淚水擦去, 也不可以做出這種示弱一樣的動作。

  太煩了, 眼淚。

  她仰起頭,盡量讓自己不要關注眼睛裡排出的廢水,現在更重要的是讓她的笨蛋師傅答應她,多看一眼那顆美麗的藍色水星, 而不是一意孤行地在一看就沒什麼好結果的反派之路上狂奔,一去不復返。

  她在地球上做了那麼多, 又是鬥老頭, 又是挖人的, 可不是讓笨蛋師傅從她的未來生活裡消失的!

  大顆的淚珠不受控制地滾下, 被他禁錮住的幼鳥朝他亮出被水光潤圓的眼睛, 聲音堅定不帶一絲顫抖。

  「松陽、天導眾……那些問題我不會問你的, 我自己會去找答案!國家你都敢隨便地交給我, 現在只是打一個小小的賭你都不敢了嗎!」

  「臭老頭!」

  最後的一聲幾乎全是泣音, 虛甚至差點沒聽清他的笨蛋弟子在喊什麼。砸到他手上的透明水珠變成了岩漿, 手裡像是被大雨打濕耷拉著羽毛的幼鳥讓他有些握不住。

  虛接住茶茶揮過來的拳頭,眼睛一瞬間變成了金紅色。

  刺啦——

  「放開她。」

  雪白的刀刃穿過金屬牆壁,擦著茶茶的手臂刺中虛的肩胛,刀氣讓他本就松了點的手徹底放開。

  明明一派可憐但還在他面前逞強的幼鳥從他的手中滑落,被他身體裡另一個人的弟子護在了身後。

  虛冷眼看著流淚不止的笨蛋弟子和不知所措的松陽弟子,轉身繼續欣賞那顆被人為毀壞的星球。

  可笑的人類。

  「朧,送客。」

  裝作剛剛聽到聲響趕來,落後一步的朧默默接下命令,還沒開口,就看到他穿著僧侶服飾的師妹一把把頭上的鬥笠扔向了虛。

  錫杖還沒投擲,虛先一步揮刀將帶著驚人氣勢的鬥笠斬斷。

  直到現在還維持著強硬的姿態的茶茶從桂身後走出,「這是單向的挑戰,當我在耍小性子也好耍賴也好,我一定要把你拽出來……」

  「給我滾回地球。」

  茶茶:「我……誒?」

  「你是同意了吧臭老頭!你……」

  朧帶上了門,嘈雜的不屬於這艘船的聲音消失了。

  鬧騰的臭丫頭,

  虛感到頭疼一般皺起眉頭,太吵鬧了,嘰嘰喳喳的不聽老人家的話。

  反正,結局早就定下了。

  他將屏幕上慘白的蓮蓬星換作讓他厭惡的藍色星球,用既定的結局換取幼鳥短暫的安歇,不虧。

  馬上就能化為灰燼的美麗,也就天真的小鬼頭能說出這種評價。

  不過……好像是第一次見那個臭丫頭哭,虛嘲諷一般地發出一聲冷哼。

  醜死了。

  被幼鳥打濕的皮膚在發燙,不懂人心但又熟悉人性的惡鬼疑惑地把手上燙人的淚水擦到停止顫抖的烏鴉的黑羽上,將剛剛心裡的一切悸動歸結於體內早已死去的軟弱人格上。

  是還沒有死嗎,松陽……

  *

  過分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師兄無聲地站在她和桂的身後,擋住那扇門,拒絕了所有人返回的可能。

  眼裡的淚水在不住地往下滴,但茶茶的臉上卻一片冷靜,剛剛的情緒爆發讓被不爭氣的師傅氣到的她迅速冷卻了下來。

  操控國家、勾結天人……能隔絕天導眾視線的師傅身份絕對不簡單,反派身價直線up!

  還有早已死去的松陽,和松陽長得一模一樣至今容貌不變連個白頭發都不長的師傅……

  什麼都不知道的她沒資格說什麼真相,所謂的賭也真的是在賭。

  賭虛對自己的不在乎和對她這個笨蛋弟子、對其他人的輕視。

  她朝師兄點點頭,在他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帶著桂踏上了回去的飛船。

  淡淡的血腥味。

  但被關了不到一天就經歷了好幾次情報轟炸茶茶暫時不想去管那刺鼻的味道的來源。

  飛船門關上了,本來平息了一點的淚水霎時決堤。

  但是師傅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

  「誒茶茶?茶茶!」一直在關注茶茶的桂抱住撲過來,把臉埋到他懷裡的茶茶。

  太過分了……說什麼不敢說什麼賭一場……只不過是自己的自私罷了……

  不想失去任何一個自己在乎的人,貪婪又自私……

  近藤茶茶,想抓住所有感情不放的你太過分了……

  啜泣聲漸小,但懷裡的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低落了起來。

  靠譜的桂某人捧起茶茶的臉,因為哭泣和蒙在懷裡的緣故變得又紅又軟,不過畫上明顯陰影黑線的表情怎麼看都不對勁。

  「不要不開心啦,這位小姐,看過來看過來。」在白色的手帕上剪了兩個小洞,用手指頂著它充當小幽靈的桂掐著嗓子。

  小幽靈搓搓白色的小手,捏住茶茶軟嫩的臉頰,和假發子小姐很像但又更細的聲音這樣說道:「好心情可是和健康的身體一樣重要的,和幽靈醬一起玩一會吧。」

  「給你變個小魔術。」小幽靈後退,牽引著茶茶的目光看向它。

  慵懶地躺在宇宙中的太陽用光亮彰顯它的存在,小小的白色幽靈艱難地使勁將它舉了起來,驕傲地說道:

  「看啊茶茶,是sunrise(日升)!」

  茶茶:噗嗤,真、真的是……

  小幽靈一動一動的,像是支撐不住一樣松手,然後返回,坐在忍俊不禁的茶茶肩上歇息。

  「桂先生,你真是……」茶茶隔著手帕握住了那只骨節分明的手,「真是個好人啊!」

  被發了好人卡的桂:誒?

  「完全恢復過來了,桂先生簡直超棒!」

  桂和他身後的日升提醒茶茶,她還有事情沒做完。

  她踮起腳尖,臉上帶著明顯的淚痕,將簡陋又可愛的「幽靈醬」放到了桂的頭上,兩只一起揉了起來。

  「很好很好,桂先生能一直保持這樣真的是太好了。」

  哪怕受到了亡靈衝擊,也能堅定自我,還反過來安慰她。

  明明內心受到的衝擊比她還要大吧……

  「是幽靈醬,不是桂先生!」桂掐著嗓子反駁。

  「不要一個人苦惱了,起碼幽靈醬……我,一直陪著你呢。」故意尖細的聲音變得清朗,桂把手帕做出的小幽靈放到臉龐一本正經地問它。

  「是吧,幽靈醬。」

  「沒錯沒錯,小太郎。」

  茶茶看著像是在自娛自樂的桂,突然開口:「那麼幽靈醬想要親親嗎?」

  「或者說……」

  「那邊那個松陽的弟子,要和我這個疑似反派大boss的弟子,來個親親嗎?」

  直接踩了上去,裝作毫不在意的茶茶將他們的立場分開,算是直白的發問了。

  師傅帶走了他敬愛的老師,操控著他熱愛的國家。

  哪怕這樣了,也會陪著茶茶嗎,一直喜歡著茶茶嗎?

  「幽靈醬不可以。」桂將手上的手帕團吧團吧塞到口袋裡,摸索。

  茶茶面帶希冀的抬起頭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大片的白色遮住了她的目光,茶茶有些茫然地順著那白色後退,貼在了玻璃上。

  刷

  「桂裡奧才可以。」大片的白色落下,戴著紅色鴨舌帽的桂咬了一口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的斑點蘑菇,把用手絹折成的王冠輕輕放到她頭上。

  不用懷疑了,不會變成孤單一人的。

  「不管是黎明,還是未來,我都會陪你看到的。」

  「所以,笑一下吧。」桂看著那比背後的日光還有耀眼的眼睛,低頭吻了上去。

  「我的太陽。」

  *

  快臨丸

  銀時警惕地伸手擋在神樂身前,朝剛剛回來的茶茶喊道:「喂,小丫頭,過來!」

  茶茶歪頭,用手指指了下自己,在看到銀時點頭後,走了過去。

  「有什麼事……誒,銀時先生?」

  被銀時一把拉過擋在身後,還被新吧唧和神樂團團圍住的茶茶疑惑,是……有敵人攻過來了嗎?但看反應好像也不太對?

  「那個……銀時,這個是我們帶回來的特產。」桂拎起手上沒能送出去的羊絨護膝還有不知道哪來的蘑菇干,撓了撓臉,不明白為什麼對面的人要用這種眼神看他。

  尤其是像是把他當成了什麼髒東西,所有人都在用嫌惡的眼神看著他避開他,他身邊都形成真空區了。

  「我說啊假發,沒想到你成為這種人了,我從心裡瞧不起你。」銀時鄙夷地拿鼻孔對著他,像是恨不得讓他立馬從眼前蒸發掉。

  阪本啊哈哈的過來拍拍桂的肩膀,上一秒還在說著「太粗暴可不會招人喜歡」,下一秒就在手裡吐了口口水,用他的衣服擦手。

  神樂拿來小毯子包住茶茶,新吧唧又往她手裡放了杯熱可可,在確定安置好她後,一起踢向了桂。

  這一次銀時沒有攔著。

  「你這個人渣,對柔弱的茶茶都做了什麼啊!」

  被巨傘和木刀同時指著的桂:誒?

  銀時挖著鼻*一臉冷漠:「假發,敢做就要敢當,你看看人家身上的印子。嘖,hetui!」

  他看向和他一樣一臉茫然的茶茶:眼睛因為哭泣有些紅腫,之前情緒激動撕咬般的親吻在她嘴角留下了一道小口子,在船上沒有合適的衣服只能用他的外衣來替換灰色的僧侶服飾現在也略顯凌亂,最恐怖的是脖子……

  被虛抓住的脖子上,是顏色鮮明但又曖昧不清的紅色手印,被飛船裡的白光一照刺眼極了。

  想到師傅的茶茶抓緊手中的杯子下意識萎靡起來。

  但這在銀時他們眼裡好像成了另一個證據。

  桂抽搐著嘴角,猶豫地舉手:「那個,也許我可以解釋一下?」

  總算意識到他們誤會了什麼的茶茶也舉手:「桂先生沒有欺負我,這個是……」

  不知道怎麼和他們說師傅的茶茶沉默。

  神樂抱住她,拍拍她的後背,「沒事了阿魯,我們都知道的。」

  周圍的人:嗯嗯。

  不,被溫暖的懷抱鎖住的茶茶朝舉起刀的新吧唧伸手,你們不知道啊!

  【作者有話要說】

  發射非酋光波————(今天又是個保底,悲)

  明天可能因為上夾子的原因晚上十一點更新,是明天的吧(撓頭)反正差不多啦啾咪!親親你們!


第71章 中二的師傅從不說謊

  最後還是解釋了一番, 在眾人不信任的目光中救下了即將被「處刑」的桂。

  茶茶:我們其實是被宇宙級的大怪物抓走了,纏鬥了好久才戰勝它回來的。你們看,這個蘑菇就是那個怪物的掉落物!

  眾人默默看向另一個「掉落物」——羊絨護膝:……你們打敗的是剛逛完保健品店的老年人嗎?而且那個斑點蘑菇怎麼看都是馬○奧的吧?

  發射星星眼的茶茶攥緊身上的毯子, 身子微微前傾,用真摯的眼神看著他們。

  ……

  新吧唧和神樂對視一眼,把手上的木刀和紫傘扔到桂的身上, 在他「好重、等等」的背景音中點點頭, 表示暫時相信了。

  銀時把鼻*彈飛, 恰好落到像是仰倒的烏龜一樣揮舞四肢的桂身上, 「小的們,收工。」

  周圍的人漸漸散開,看似還在狀況外的阪本撓撓頭, 一頭棕色的卷毛好像變得更卷了, 指了下自己說:「那我就去陸奧那看看了、嘔——」

  臉色瞬間蒼白的阪本熟練地掏出嘔吐袋,明明是船長,但邊上的船員像是沒看到他一樣說說笑笑地干著自己的活計。

  傷心的阪本捏緊嘔吐袋打算轉身離開。

  「等一下,阪本先生。」茶茶叫住了他, 雙手合十,「有興趣再做一筆生意嗎?」

  再?阪本看了眼像是沒聽到還在繼續撲騰的桂。

  生意當然不嫌少, 不過這是不打算在假發面前掩飾了嗎?

  「可以, 唔嘔——請等一下, 金……」

  茶茶一下瞬移過去抓住他的手向上, 讓嘔吐袋吞掉了他剩下的話, 也讓阪本蒼白的臉向青綠轉變。

  「代號什麼的還是免了吧。」她小聲地說道, 在親近的人面前說那種難聽的代號她還是會感到不好意思的。

  而且……她想了下飛船裡桂和她說的那些話, 桂先生現在應該是以為他是以「茶茶」這個身份和茂茂在合作, 不過是茂茂在明面上端坐, 她在暗面出謀劃策。

  雖然這麼說也沒錯,但她的權力其實比茂茂要大,畢竟是上面派來監視傀儡將軍的。

  大烏鴉一下子竄進了腦海裡,想到虛的茶茶失落了一下。

  幕府刺向敵人的懷刀背叛並控制了他們,投奔更高層的天人,但現在就連天人都被那把冰冷的刀抵住了要害。

  本來以為只是在暗中操控國家的反派,可是現在看來還不止是這樣。

  這是茶茶結合目前能查到的情報推測出來的,更深的真相……就只能去問相關知情人了。

  反正,暫時將金烏和近藤茶茶盡可能地分開吧,直覺這樣說道。

  「好的茶茶小姐,唔,那麼是什麼生意呢?」差點沾了滿臉嘔吐物的阪本換了個空袋子,飛船細微的顛簸感讓他又是一陣難受,干脆從口袋中掏出兩個皮筋穿過袋子,直接像戴口罩一樣把嘔吐袋掛在嘴下。

  回過神的茶茶歉意地笑了笑,跳過某個插曲,毫不避諱地從腿側八咫烏的匕首旁拿出疊成細長小塊的終端展開。

  「歡迎回來,智能管家抹茶為您服務。」

  俊美的高馬尾和服武士柔了眉眼,松下戒備,在桂目眥盡裂的瞪視下,打開一本漫畫。

  桂:等等,那個男人是!

  茶茶將《銀太man》和作者天知的信息點開,向虛弱地靠著船壁坐下的阪本介紹道:「一本優秀的漫畫,作者為地球上的普通大猩猩,只需要在販賣終端時順便宣傳一下就好了。」

  「不過可以指定第一顆宣傳的星球嗎?同類的話,應該更容易接受同類吧?」

  想摸下巴卻差點把嘔吐袋打飛的阪本:吼——

  *

  蓮蓬星的一切將會有專業人士來處理,接到通知的真選組和見回組收起武器,即將啟航回到自己的星球。

  「終哥,你在看什麼呢?」吹著粉紅泡泡糖的總悟突然蹦到發呆的齋藤終身後,把本就不善交涉的爆炸頭嚇了一跳。

  不過表面上看,齋藤終就是淡淡地看了總悟一眼,然後嗯了一聲。

  真選組眾:不愧是沉默部隊的隊長!

  「是發現了什麼,還是……看到了某人?」總悟像是意有所指。

  自從上次齋藤終說外出巡邏帶回一張蓋有了不得人物印章的調令後,他就時常在齋藤終身邊轉悠。

  齋藤終額頭冒的冷汗全被爆炸頭吸收叫人看不出來,上次意外知道的茶茶和將軍的關系讓他覺得背後的空氣都有了實質的重量,在沉甸甸的壓著他。

  「說出來也沒事,終哥不用有太大的負擔。」

  那天茶茶的聲音又回旋在他耳畔,齋藤終還記得她露出像是小狐狸一樣的笑容,輕松地說道:「到時候就嚇兄長他們一大跳!」

  「讓他們知道……不,沒什麼。等會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

  齋藤終僵硬地搖搖頭,舉起自己手中的刀。

  「……我不會說的。」他這樣和茶茶說道。

  「……只是還有點手癢。」他假裝並沒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面罩擋住了他所有的表情,冷淡的樣子讓總悟真的以為他是還沒有戰鬥夠。

  總悟聳聳肩,把耳機扯下,「正好我還想試試宇宙裡戰鬥的感覺,一切去練練?」

  齋藤終點頭。

  兩人走遠,轉角處走出兩人。

  松平看向戴著笠帽和面罩的茶茶:「那小子還不錯。」

  「嗯,終哥雖然看起來高冷不太說話,但其實人超好。」借著阪本船上的快速烘干換上從烏鴉船上薅來的衣服,茶茶手癢地問松平:「你這裡有錫杖嗎?」

  有種沒穿全套的別扭感。

  松平頭疼地看著幾乎和那群劊子手一模一樣的茶茶,招招手:「叔船上可不放那些凶器。」

  他可煩得很那群食腐的烏鴉,帶來悲報,留下一地的枯骨與揮散不去的血腥味。

  誒,心裡有些可惜的茶茶嘆了口氣,感覺少了錫杖就沒那味了。

  【master,請】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的白色謎之生物遞來一支xilili作響的錫杖。

  「江蓮!」茶茶驚喜地接過寵物遞來的錫杖,「這個從哪裡拿到的,好萬能啊!」

  江蓮撩起自己白色的下擺,兩個人順著他的大腿滑下,身上是和茶茶一樣的僧侶服飾。

  他拿起另一跟錫杖,頭上頂著超大號笠帽,舉起白板:【我和不三子在SAGI那裡完事後打算來找master你,但在外面看到了奇怪的人,就打暈抓起來了,沒想到正好幫上了master的忙。】

  是綴在身後的不明目的的烏鴉。

  不對勁……她之前見過類似的……像屍體一樣……

  茶茶白皙的手上隱隱可見暴起的青筋,大腦急速運轉,早已死去的吉田松陽,和松陽長得一樣還帶有松陽記憶簡直可以稱為不老男妖精的師傅……

  和船上的人一樣!不,不一樣!

  質量極好的錫杖傳來細碎的xixi聲。

  在松平皺眉要拔槍射向那兩個人時,她遵循直覺,舉起錫杖,像是下定決心做什麼一樣,尖銳的底端向昏倒的其中一個「屍體」的的心口刺去。

  心口被刺穿的同時,地上的人睜開眼,想要攀住錫杖爬起,另一個人則是直接跳起,向茶茶攻去。

  江蓮用寫有【怎麼會!以防萬一我給他們下了足以迷暈成年人三天的迷藥】擋住攻擊,靈活地用軟乎乎的小尖手從背後箍住了攻擊茶茶的烏鴉。

  被刺穿胸口釘在地上的烏鴉不知疼痛拼命向上,格外粘稠的血液順著錫杖滑下,形成一小片黑紅的血泊。

  被遺忘的夢中記憶抖掉身上積累的灰塵浮了上來。

  毀滅與鮮血,中二的師傅從不屑於說謊。

  一瞬間,如墜冰窟。

  「喂,這些烏鴉怎麼回事啊……」松平不信邪地對著那兩個人的腦門來了兩槍,但也只是讓他們安靜了一會,血液流出,他們還在掙扎。

  刷——

  掙扎的手無力垂下,茶茶收回染上紅色的妖刀,眼神冰冷。

  「不用管這些小嘍啰。」她將插在地上真正的屍體上的錫杖舉起,甩掉上面的血跡,淺色的眼眸有一瞬間的虛無,讓松平後背發麻。

  急促的腳步聲,是船上的其他人聽到了槍聲。

  「暫時交給你了松平公。」變成金烏的茶茶冷漠地拍下屍體離開,連帶著她正式上任的奇怪寵物一起消失不見。

  喂喂,這種差事不要就這樣丟給我啊。

  松平看了眼手中的槍,又不信邪地打了兩下。

  「松平老爹!發生什麼事了!」和松平離得最近也最熟悉松平槍聲的近藤勛帶著隊員趕到,看著地上地上被劈成兩半還各吃了兩個槍子兒的屍體,愣住。

  松平擦去臉上濺到的血液,像個反派一樣用睥睨眾生的姿態收起槍,站在血泊中點煙。

  「沒什麼。」白色的煙霧帶著淡淡的煙草味掩蓋了彌漫開的血腥味,他漫不經心地說道:「有兩只倒霉的烏鴉撞到槍口上了。」

  *

  有槍聲?

  剛剛在佐佐木那吃了一頓甜甜圈的信女停下腳步,但隔得太遠,聽不太真切。

  倒是另一種熟悉的聲音,在靠近。

  Xixixi……

  壓低的笠帽蓋住了來人的身形,但和那人身後的另一只烏鴉比就有些嬌小了。

  「有甜甜的味道,小信女是吃過甜甜圈了嗎?」

  是有著暖金色的金烏。

  信女稍稍松下警戒,但還是沒把手從刀柄上拿下,畢竟金烏的身後還有一個不明身份的烏鴉。

  錫環的聲音喚起了她不好的記憶。

  「嗯。」她輕輕應了一下算是回答金烏的問題,眼睛一刻不離那個神秘的危險人物。

  「不用擔心,那只是我的pet。」

  套著加大號灰色衣服的江蓮揮揮手算打招呼。

  被金烏時不時的用溫暖貼貼和甜甜圈投喂的信女聽進去了,但讓她頭皮發麻的危險感還是沒有褪去,仍然警惕地感應著四周。

  隊員都去休息了,這片空間暫時只有他們三人。那只超大型號的烏鴉氣息平和,沒有其他人的陰冷與血腥味,她應該打得過,那是……

  真正的危險抱住信女,咖啡色的發絲和她深藍的發絲糾纏。

  「不過得先和你道下歉,之前騙了你,果咩∼」

  信女疑惑地看著金烏,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被笠帽擋住看不見臉上的神情,她只能感受到金烏身上傳來的如陽光般讓人舒適的溫暖。

  「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和你打聽些我師傅的事情的。啊啊啊真是麻煩的臭老頭。」

  一如既往喜歡貼貼蹭蹭,笠帽隨著金烏的動作歪斜落下,被金烏稱作pet的人及時接住了它。

  金烏在她耳邊說著悄悄話,曾經貪戀過的暖金色又一次和那鮮紅重合,信女的瞳孔因恐懼放大。

  「你知道虛和松陽的吧,骸?」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今天六一,隔壁兔子預收也順便變了一下下,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到嘿嘿嘿【舉風車吹吹】六一快樂!雖然遲了。給大家啾——咪【擦汗】呼,親了一大口,好累。


第72章 Let『s party?

  像是甜蜜的蜂蜜滴到了皮膚上, 粘膩又冰冷的感覺讓信女的手發顫。

  但罪魁禍首像是沒有察覺到一樣,雙手拉住她,將她往房間裡帶, 語氣輕快地說:「哎呀在這裡說是不是不太方便,我們還是進屋裡吧。」

  被金烏稱作寵物的大號烏鴉將信女掉落在地的刀遞給她,意外和善的就近找了個空房間, 在她被恐懼懾住時, 推著她進了房間。

  茶茶看著有些呆愣的信女碎碎念:「是骸吧?那個時候應該還沒有脫離奈落……難道這樣都想不出什麼嗎?好像有點過火了, 甜甜圈能補救回來嗎?」

  所謂的冰冷只是幻想, 眼前的人並不是那個男人。

  信女回神,握緊手中的刀,嘴上傳來滑滑的感覺。

  是金烏把甜甜圈放到了她嘴前, 唇瓣觸碰到了棕黑的巧克力淋面。

  「是骸……原來是師徒嗎, 是我沒想過的可能。」信女接過甜甜圈咬了一口。

  茶茶從江蓮手中拿起一個杏仁甜甜圈,放下發出細碎聲響讓信女下意識緊繃的錫杖,剛要咬一大口,才想起來自己還戴著面罩。

  最後只能含淚把它塞到了江蓮的小黃嘴裡讓他幫忙吃掉。

  茶茶:淚從嘴角流了下來。

  「是吧, 很難看出來吧?」她鼓起一邊的腮幫子,像是在和信女進行茶話會的閑聊, 這是她們常有的相處模式。

  心裡的一顆大石頭終於落地, 信女面無表情地從江蓮手中的盒子裡又拿了塊甜甜圈, 那讓她惴惴不安的面罩有了解釋。

  「只是沒有想到, 那個男人居然會有弟子, 還是……」她看了眼哪怕穿了讓啊她厭惡又恐懼的服飾, 還是難升惡感的金烏, 咽下嘴裡的甜軟食物, 補全了那句話, 「……你這樣的人。」

  茶茶沉默,然後發出一聲輕笑:「很奇怪嗎?」

  「非常奇怪,甚至可以說是不可思議」

  信女認真地點頭,看向茶茶的目光讓她再一次清楚地認識到她師傅的不同尋常。

  她撫上金烏臉上漆黑的面罩,像是透過它在看誰,「那個男人——虛,甚至都不能稱之為人類,毫無歸屬感又憎惡人類的他會有弟子,非常的……難以想像。」

  「……我不明白。」茶茶感受著面罩上傳來的些微暖意,低下頭喃喃,像是在課堂上聽到老師說出的超出認知的知識一般,皺起眉頭。

  「具有無限可能的星球生命力——阿爾塔納,或者說龍脈,地球上的陰陽師們這樣稱呼它。」

  「宇宙躍遷、毀滅星球……在發現並掌握將這種生命力轉換成能源的技術進行發展後,大戰頻發,宇宙亂了起來。」

  「戰爭過後,掌握了恐怖力量的各國達成了阿爾塔納互不侵犯的協議,並建立了研究與保護的組織——阿爾塔納保護協會,也就是現在天導眾的前身。」

  「如鬣狗一般,找尋著這些神秘又危險的能量,占為己有。」

  「一次意外讓他們發現,地球龐大的阿爾塔納化身人形,於烈火中復活,星球不滅他亦不死。虛對於他們來說,是奇跡。」

  *

  奇跡,帶來希望的詞語。

  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可不是什麼好詞。

  哈,不死不滅,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據她和信女談完已經過去了四天,蓮蓬星那暫時由林流山的機械軍團接管了,同時SAGI也需要他的繼續鎮壓。

  那群說不定抱著和天導眾一樣不老不死心思的老年人跳了出來,要和茂茂和她談論資源分配問題,同時抱怨他們的不嚴謹,要求將地球差點被侵略的事情給壓下去。

  最好能銷毀全部相關資料,反正民眾什麼都不知道,當作沒有發生不就可以了嗎。

  茶茶發出一聲嗤笑,莫名的和虛有些相像。

  不可以哦,翻閱著天照院歷來首領資料的金烏這樣說道,背後不倫不類穿著烏鴉服飾的奇怪生物將錫杖插在他們面前。

  給我銘記這次功勞。

  自蓮蓬一戰後就變得冰冷和沉默的金烏將他舉起,像是拿起一張輕飄飄的紙片。

  「您忙了大半輩子,是時候退休了。正好這次行動柳生家也算立了大功,不用操心誰來接替您了哦。」 她笑著說出這些話,然後將手上的人直接摔到地上。

  「你不能這樣做,我可是定定公的人!和茂茂公也是……」

  「怎麼,你也小時候抱過他?」聞著就是一股陳腐味道的書擋住了她的臉,客套話已經說完,金烏不耐煩地說道:「一把年紀的臭老頭還是給我安分一點吧。」

  江蓮將還在嚎叫著要金烏好看的老人拖下。

  門外,現任將軍德川茂茂猶豫著要不要敲門,現在看起來不是和茶茶說話的好時機。

  在他還在猶豫的時候,茶茶先一步發現了他,「茂茂?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放下手中才看到天照院第十二任首領的書,看了看天色,現在這個時間點茂茂應該還在天守閣批文書鬥老頭才對。

  難不成那群老家伙盡來找她了?!

  「沒什麼,只是想問問茶茶你……」茂茂看了眼茶茶眼底的青黑,從懷中掏出她曾經給自己的牛郎店卡片,「可以陪我去微服私訪嗎?」

  自蓮蓬星回來後,茶茶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拼命壓榨自己。像是在尋找什麼一樣,在門、天照院、天守閣這幾個地方連軸轉,還有那個漫畫家的公寓……

  太累了,茂茂蹙眉,下定決心今天要拉著憔悴的朋友出去放松一下。

  茂茂:高天原,聽名字就感覺會很快樂。

  「誒,現在嗎?」茶茶一愣,下意識低頭看向那本記載了不少秘辛的書。

  第十二任天照院奈落首領——虛。

  這是明面上的第十二次死亡和復活。

  茶茶的心又一次沉了下去,不過對上好友擔憂的目光,還是在心裡嘆了口氣,揚起笑臉,掏出了手機。

  「那我先預約一下,聽說他們家超受歡迎啊,希望不會太晚。」

  放松一下下吧,老是繃著的話,人會壞掉的。

  「好了哦,聽說今天還來了幾個帥氣的新員工,期待一下吧茂茂。」

  即將第一次瞞著松平私服外出的茂茂:「我很期待。」

  *

  高天原,說是歌舞伎町的天堂也不為過。

  不過是充滿性·欲、金錢和酒的天堂。

  用真摯又動人的語言引誘客人指名,玫瑰金的透明香檳堆成高塔,在絢爛的燈光下訴說愛欲……

  「我們是這樣的場所來著。」高天原牛郎店的老板狂死郎抽著嘴角,看向幾近赤·裸的銀時,再一次強調他們牛郎的工作,「不是滿腦子只有xxoo的原始人啊!」

  要不是最近流感肆虐,店裡幾乎所有的牛郎都中招了,他也不會去拜托萬事屋。

  完完全全的外行啊!

  他頭疼地捂住臉,因為牛郎們請假,最近生意都不太好了,客人零零散散的。

  晶瑩的淚珠從狂死郎的眼角滑下,一想到那些可愛的姑娘們遺憾的嘆息,他可是到現在還在心痛呢。

  「喂,你可是說要找帥哥來阿銀才接你單的!」重新套上一身白色西裝的銀時以壁咚的姿勢詢問狂死郎,指著自己和同樣換上西裝修整了新發型的新吧唧和神樂說:「三個還不夠你應付那些女人的嗎?」

  銀時自信地撩了一下頭發,嘴叼玫瑰花,「更何況還是我這種慘絕人寰的大帥哥。」

  狂死郎目移,突然眼前一亮,指著不遠處穿著一身黑色制服的警察大喊:「那個……起碼要那樣的才行!」

  「啊,旦那。」帶著耳機的總悟突然出現,搭上他的肩膀,「看到那個大猩猩了沒,我找她有點事。」

  「大猩猩?不在真選組裡好好呆著的嗎?」銀時指的是近藤勛。

  「不不不,我找的是你們樓下那個山地大猩猩,雌性的那只。」總悟指的是近藤茶茶。

  他躲過朝他的那張俊臉砸來的紫傘,繼續說道:「今天周末她休息,找不到也聯系不到人,就來歌舞伎町碰碰運氣。」

  真是能躲,城市森林也算森林嗎。

  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哪裡比阿銀帥了!銀時用眼神譴責看不上他的狂死郎。

  金發的牛郎咳嗽一下避開他的目光,搖搖頭表示不夠,再多找些帥哥就付他雙倍報酬。

  接到狂死郎雙倍報酬暗示的銀時一邊說著「幫我個小忙我就告訴你那個小丫頭去哪了」,一邊面部陰沉地隨便拉過一個無辜路人,用他的手機撥通了真選組的電話。

  「喂,對面該死的蛋黃醬迷,你家臭小子到我這砸場子,不想他斷一兩個手指的話就帶著你們那還算看得過去的帥哥過來!」

  故意用極道語氣說話的銀時把手機遞到總悟跟前,很有靈性的抖s沒有感情全是技巧的大喊:「救命啊,要被干掉了。」

  啪,在恰當的時機掛斷電話,留下引人遐想的毫無痛苦的慘叫。

  兩人一副任務完成的樣子握手,總悟問:「所以幫什麼忙?」

  銀時:你不知道還這麼配合?

  總悟:因為覺得很有趣。

  電話對面的土方:什麼鬼東西?

  委托人狂死郎對著總悟的臉祈禱,拜托了,再來幾個這樣帥氣的吧!

  ……

  金發的牛郎委婉開口:「我們要的是帥哥,不是原始人。」

  *

  回到歌舞伎町的茶茶像是放下了什麼一般舒展身體,避開才剛剛開始夜生活就喝得爛醉的男人,領著現任將軍往歌舞伎町的深處走去。

  「我還是第一次去牛郎店,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樣子呢。」茶茶好奇地倒著走路,看著茂茂一臉稀奇地看著倒在路邊的醉漢和燈牌,壞笑:「怎麼,還是不習慣嗎?」

  據她所知,茂茂不是第一次來歌舞伎町,松平老爹可是帶著他來過好幾次夜總會呢。

  她在考慮要不要去一次,感覺被小姐姐包圍也很治愈呢。

  「不是。」茂茂搖頭,深深吸了一口斑駁的空氣,臉上露出愜意的微笑,「只是第一次這麼近地觀察人民,雖然松平也會帶我出來,但其實還是安排了保護的人,感覺……還是有些不一樣。」

  茶茶表示理解,被家長帶出來和自己偷摸出來還是不一樣的。

  高天原閃亮的招牌近在眼前,茶茶暫時放下心裡的陰霾,努力揚起笑臉,驕傲地向和她偷跑出來的將軍說道:「那就好好感受一下吧,這條熱情的街道。」

  她拒絕了門口侍者的開門幫助,親自將手放到那扇門上,正對著她的友人,慢慢推開了高天原的大門。

  「歡迎來到——歌舞伎町。」

  耀眼的白光從門裡泄出,茶茶好像聽到了摩托車引擎的聲音。

  熟悉的聲音伴著飛旋的紅白玫瑰響起。

  「酷辣的夜晚即將開啟……」

  「現在想逃可就太晚了哦,我的小貓咪……」

  「Let』s party!」

  茶茶:誒?

  【作者有話要說】

  貼貼【打滾】要貼貼!


第73章 幸運

  Hong——

  高天原華麗的大門從內部被關上, 本就背對著大門只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的茶茶疑惑地回頭,她剛剛……

  好像聽到了土方哥還有總悟小弟(重音)的聲音,在裡面?

  她看向茂茂, 發現他也是一臉茫然。

  刺眼的白光卷著紛飛的玫瑰阻礙了他的視線,他只看到了幾個穿了不同顏色西裝的人影,不過看身形應該都屬於帥哥行列。

  但是有一點很奇怪, 他們坐下摩托的顏色很貼近人體肌膚呢……

  暫時被拒之門外的茶茶和茂茂疑惑、不解、茫然, 不明白為什麼還沒等他們進去, 門就自動關上了, 而且還推不動。

  自知自己力氣有多大的茶茶試探地推了推,大門紋絲不動。

  邊上開門的侍者應該是接到了什麼消息,放下對講機朝他們走來, 歉意地說:「萬分抱歉, 門好像出現了一點故障,請稍等片刻,之後會為客人們獻上賠禮。」

  索性兩人也很好說話,說了兩聲沒事後, 由侍者領著暫且到邊上休息了。

  茶茶和茂茂對視一眼,感慨他們還真是湊巧, 這種小概率事件都能被他們碰上。

  茶茶打趣:「要不要等會去買個彩票?總感覺等會會有很有趣的事情發生。」

  從未涉及過彩票的茂茂好奇地點點頭, 明明是帶茶茶出來放松, 現在自己倒有些期待起來了。

  *

  門內

  通過超強光線看清對面的將軍還有熟悉的背影的土方還有近藤使出了一生才能使用一次的超光速閃現關上了大門。

  冷汗直流, 他倆滿臉黑線的說著自欺欺人的話語。

  「剛剛好像出現了幻覺, 我好像看到了茶茶還有將軍大人。」渾身赤裸就穿了一條白色兜襠褲, 頭上綁著摩托車把手充當牛郎車的近藤打著顫說道, 「是幻覺吧, 十四!」

  「假的假的, 肯定是近藤老大你車當久了大腦充血看錯了!」土方手抖得點不上一根煙,閉著眼直接叼住打火機吸了起來。

  門傳來的不小的推感,兩人手死死抵住門,哪怕腳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也不松手。

  門外是熟悉的聲音:「好奇怪,推不動。」

  近藤大腦放空,像是整個人的靈魂都從身體裡逃出去了,徒留一具無用又顯眼的軀殼,喃喃:「好逼真的幻覺,話說那個真的是幻覺吧?」

  造型獨特的蛋黃醬打火機幾近被他的主人咬裂,土方整個人低著腦袋猛搖頭:「都說了讓近藤老大你不要當什麼牛郎車了,你看看,後遺症出來了吧!」

  門外的對話還在繼續。

  「我們去那裡坐一會吧,茂茂。」

  「可以。話說茶茶,哪裡能買到彩票呢?」

  ……

  「啊,是茶茶和小將。」貼著門聽外面聲音的神樂如是說道。

  沉默。

  兩個再也無法自欺欺人的男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以敗犬的姿態接受了這個現實。

  唔噢噢噢噢噢!外面的,是妹妹和將軍大人啊!!!

  哢嚓

  總悟收起手機,在妹妹面前丟大臉的失敗兄長雙人照get√

  他收起手機,身前是兩個在絕望碎碎念的敗者牛郎,身後是被他坑出來的在熱火朝天干活的真選組牛郎團。

  沒錯,那兩個傻瓜家長真的帶了不少人出來。

  他是不在乎來的是不是那個臭丫頭的,總悟拋了下手機找到狂死郎,搓了搓手指,露出陰險的表情。

  「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是不是應該表現表現,九一分怎麼樣?我九你一。」

  狂死郎為難地擺擺手:「這個……」

  還想繼續敲詐的總悟被穿好衣服的近藤拎走,土方手裡也拎著某個天然卷的衣領。

  兩個快被逼瘋了的兄長眼裡是絕望的螺旋:「喂,快點給我想辦法。不然就一起死吧。」

  銀時留著冷汗,總悟舉手投降,看了看兩位兄長身後比絕望殘黨還要濃厚的絕望,神樂和新吧唧對視一眼,也蹲下一起唧唧喳喳出謀劃策起來。

  *

  「萬分抱歉,我是店長狂死郎,兩位客人請跟我來吧。」

  金發的牛郎為茶茶和茂茂獻上玫瑰,良好的職業素養讓她對身為男性的茂茂來牛郎店也沒有什麼奇怪反應,親自為二人推開剛剛「修好」的大門。

  「歡迎來到高天原!」

  絢麗的燈光一刻不停歇地閃爍,空氣中是淡淡的香水和酒精的味道,風格各異的牛郎使出渾身解數討好他們的客人,換來滿意的笑聲和大把的鈔票。

  不過是錯覺嗎,怎麼好多牛郎都是背對著他們的,看不清正臉誒。

  第一次來牛郎店的兩人挑了個偏僻的卡座,都有些不適應。茂茂還好,平時臉上的表情幅度就不大,手中的茶水就和他的臉一樣古井無波。

  茶茶倒是有些坐立不安,雖說這次是陪著友人來的,自己也是好奇居多,但她總有著被人死死盯著的感覺,讓人汗毛直豎。

  她打了個哆嗦,左右看了看又找不到什麼人,只好先和茂茂挑選起等會陪伴他們的牛郎。

  他們鄰座,套上繁瑣又厚重的長裙,甚至在室內還戴了寬大得不合理的遮陽帽的兩位兄長渾身冒汗,余光一刻也沒離開隔壁的兩人。

  茶茶托腮,那個頭發尖尖橘紅發色的一看就是小神樂,銀色卷發死魚眼是銀時先生,還有怎麼遮掩本體都是眼鏡的新吧唧。

  伸下巴也沒用,除了下巴其他什麼都沒掩飾啊。

  「我要這三個,茂茂你呢?」茶茶直接選中了三個熟人,然後看向了還在猶豫的將軍。

  「這個吧。」茂茂選中了一個嘴裡叼著冒煙棒棒糖,腰間別了兩瓶蛋黃醬,身上穿著裝了不少尖刺的黑色皮衣的栗色爆炸頭。

  好花哨,茶茶宕機,元素太雜再加上爆炸頭的遮擋,讓她壓根沒認出來這是誰。

  茶茶:原來茂茂喜歡這種風格的嗎?

  背後的土方和近藤:總悟!不是說暗中保護吧!

  特意壓低嗓子的總悟·牛郎整了下自己的爆炸頭讓它變得更蓬松:「好選擇,客人。」

  被選擇的銀時和新吧唧一邊念叨著富貴險中求,一邊坐了過來,而神樂則是被茶茶拉住,直接坐到了她邊上,為疲憊了好幾天的茶茶提供了膝枕。

  「呼——」茶茶長舒了一口氣,躺在女孩子柔軟的大腿上讓她感到了一絲愉悅和放松。

  為了金錢的銀時單膝跪地為將軍獻上了酒水單:「客人想要喝些什麼嗎?」

  「唐佩利就好。」茂茂點了松平帶他出來時常點的酒,然後把單子轉傳給明顯開心了很多的茶茶,「茶茶你呢?」

  「我沒怎麼喝過酒啦。」朝小神樂wink了一下的茶茶玩起了她的手指,想了想還是點了自己喝過最多次,味道也明顯不錯的酒。

  「來一杯裙帶菜酒好了。」

  Kuang!

  隔壁傳來玻璃破碎還有重物倒地的聲音。

  獨占一個座位的爆炸頭捏爆了手裡的杯子。

  「不好意思客人,我們這裡沒有這項服務。」銀時無語,假發那小子就沒有給她解釋過什麼才是真正的裙帶菜酒嗎!直接把情·色服務糊弄成了氣泡水,還想讓這個小丫頭嚇死多少人啊!

  銀時:我不想再做這個過時的吐槽了!

  他給一直對裙帶菜氣泡水念念不忘的茶茶指路:「出門左轉去店裡找那個長發混蛋,他那裡才有符合你要求的酒。」

  茶茶失望,原來那個好喝的東西還是桂先生特供嗎,「好吧,那給我來一份果盤吧,順便再來個冰淇淋。」

  她重新抱住小神樂,在她用那雙湛藍的眼睛看過來時彎起了眉眼,招招手示意她低頭。

  「小神樂今天很帥哦。」

  彎腰的神樂收回下巴:!真的嗎!

  年紀不大超想要大人誇贊的神樂亮起了雙眼,貼著茶茶的臉就是一頓蹭蹭,嘴裡不住地發問哪裡最帥。

  新吧唧和銀時端來了兩位客人點的東西,嫻熟地為將軍倒上酒,開啟了營業模式,試圖在大金主面前留下好印像,努力炒熱話題。

  明明被點了但冷落在一旁的總悟靜靜坐著,視線在兩個女孩子和將軍身上打轉。

  和將軍的關系這麼好嗎,居然能躲開松平老爹把他帶出城來玩。

  嘖,兩個臭丫頭怎麼還沒貼夠,嫌棄.jpg

  平靜,如果只是這樣沒人打擾的話,茶茶和茂茂在這裡待幾個小時滿足了好奇心後就可以順利離開了。

  但是兩個內心早就傷痕累累的兄長坐不住了。

  「哎呀呀這位小姐,介意拼個桌嗎?」穿著厚重的紫黑長裙如八尺夫人般高挑的貴婦搖著扇子走了過來,蕾絲邊的帽子擋住了「她」畫著濃妝的面容,強硬地挨著爆炸頭小子坐下。

  「漫漫長夜,這裡的臭男人沒一個合心意的,倒是小姐你看著很面善,就當陪兩個寂寞的女人談心,結個緣如何?」黑色鏤空手套下的手指節分明,遞來一杯淡粉色的液體,留著半長發v字劉海的另一位婦人保持著合理的交際距離坐下。

  厚重繁復的衣服將不對勁的地方弱化,沒有從兩人身上感覺到惡意,甚至覺得有一絲親切的茶茶:「可以呀。」

  是成熟貴婦風的大姐姐,好久沒碰到過了!

  她端起對她發出善意邀請的大姐姐遞來的粉色液體抿了一口,甜膩的味道從舌尖直達心底,是草莓牛奶。

  大姐姐喝草莓牛奶什麼的,這種反差也太棒了吧!

  茶茶眯著眼睛靠在了神樂肩上,再一次對茂茂給出了幸運的建議:「等會去買彩票吧,茂茂。」

  遇到小概率事件,碰到熟人,還被成熟大姐姐搭訕。

  暫時將黑色的陰霾拋到腦後的茶茶在心裡叉腰,太幸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手機碼字,痛苦起來,那些常用字詞都要重新找。


第74章 什麼都沒看見

  與其說高挑, 不如說是壯碩的夫人看似優雅的在自己的高腳杯中倒入淡金又帶些粉的酒液。

  被白色的花邊手套掩蓋的青筋跳動,不停地彰顯著主人內心的不平靜。

  淡定近藤勛,區區裙帶菜酒, 你是個開明的家長,茶茶已經成年了,完全可以接觸這些東西了, 更不用提她住在歌舞伎町, 也許只是聽哪個口無遮攔的醉漢提到, 一時好奇罷了。

  他下意識忽略銀發牛郎口中的左轉啊長發混蛋啊, 盡量保持平穩的心態,用自己都佩服的成熟又淡定的女聲詢問撐著臉向他和十四介紹自己的妹妹。

  「沒想到茶茶知道裙帶菜酒,真是讓我佩服呢。」他輕輕啜了一口淡色的唐佩利, 像是不經意地問道:「是有誰帶茶茶去見過嗎?」

  假的, 他就是個狹隘又自私的家長!等他問出茶茶是從哪裡知道這個的,他就打爆那人的狗頭,把他吊在真選組門口三天三夜!

  「猩子小姐也很好奇嗎,其實我也就喝過兩次啦!」茶茶興致勃勃地給猩子小姐和X子小姐安利自己鐘愛的「酒」。

  「是我男朋友的特調哦!味道甜甜鹹鹹的又很清爽, 入口還有種炸裂的感覺。」

  桂,你死定了!

  近藤輕穩地放下高腳杯, 但杯子下平整的桌面卻有了蛛網般的裂縫。

  被爆炸頭小子塞了一杯酒的土方將酒一飲而盡, 面紅耳赤地想怒罵出聲, 結果卻是個一杯倒, 腦子暈暈乎乎的只知道站起來打拳, 說不出話來。

  打完拳後直直倒下, 要不是茶茶及時接住了他, 他估計能臉砸冰淇淋, 身披水果盤。

  一身素雅的禮服長裙的茶茶抱住了看不清面容喝醉了的夫人, 她撩開那位夫人黑色的半長發,掏出手帕幫他擦去臉上濺到的酒液。

  雖然好像把人家的臉擦成了調色盤,但至少那位夫人臉上不濕了。

  「沒事吧,姐姐?」

  茶茶擔憂地將X子小姐扶起,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是喝醉了嗎?以後在外面可不能這麼喝呀。」

  沒有防備意識的姐姐也太讓人擔心了吧。

  哢嚓

  銀時收回手機,土方倒下時燈光恰到好處的照到了這裡,讓他拍到了張好照片。

  他選中被他備注為脫單的長發混蛋的人,將之前拍到的照片一股腦全發了過去。

  收了假發那小子的錢他就稍微干點活吧,雖然那是人家家長假扮的,但這氛圍,要不是假發那小子臉還看得過去,估計早就被人挖牆腳了吧。

  他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貼在那個小丫頭另一半的自家兔子,又面無表情地拍了一張。

  左擁右抱,發給假發那小子。

  銀時:【陰險臉】脫單的人還是有一堆東西需要煩惱的,少給他發什麼甜蜜信息!

  茶茶問人要來冰水,白色的小尖手上是泡滿冰塊的玻璃壁,水珠順著冰涼的杯壁滑下,滴到土方像鬼一樣的臉上,冰得他一哆嗦。

  「姐姐,拿著這個會舒服一些哦。」茶茶把貼了一下X子臉的杯子塞到他的手中。

  不知是被酒精熏紅還是感到不好意思的羞紅被冷意擋下,「X子小姐」晃了晃頭,眼裡明顯有了一絲清明。

  「茶茶!」喊了一遍發現自己破音了的土方又重新喊了一遍,並雙手用力抓住了她的肩膀,「男人都是邪惡的!」

  他朝懵懂地看著她的妹妹喊道:「酒也是邪惡的東西!兩個結合起來,那就是世間最齷齪的東西!」

  滿腦子都是世間第一邪惡的恐怖分子引誘他世界第一純潔的妹妹,去世間最邪惡的地方品嘗最邪惡的酒的畫面,土方大聲喊叫起來,聲音因為太過嘶啞意外地沒有暴露本音。

  「男人都是黏黏糊糊的!遠離男人!遠離那個邪惡的裙帶菜酒!」

  近藤走了過來,以過來人的身份用手絹擦了擦眼角虛假的眼淚,拍拍他們倆的肩膀:「都是經驗,茶茶你要好好聽著。尤其是那種沒有正經工作,一頭煩人的長發,滑不溜秋的攘夷浪士!」

  「誒誒?」茶茶茫然地應道,「好的,X子小姐猩子小姐。」

  不過這個指向性是不是太強了些?

  土方聽到她的回答後松了一大口氣,完成遺願了一般喝了口冰水,然後雙手至於腹部安然地倒了下去。

  【沒有反應,看來是一具屍體】

  茶茶一反常態的眼神銳利起來,和茂茂對視一眼,趴到X子的心口聽心髒的跳動聲音同時將手放到他的脖頸處。

  正常,只是醉了睡著了。

  茶茶呼出一口氣,將醉倒的X子扶起搬到旁邊的沙發上,讓他躺下休息。

  找到了,一直不說話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總悟rua了下蓬松的爆炸頭,不尋常的地方。

  *

  告別了兩個大姐姐和萬事屋三人組,在牛郎店玩了個開心的茶茶和茂茂向大家告別。

  雖然親切的大姐姐拒絕給她聯系方式,但能和大家一起玩還是很開心的。

  「我們去買彩票啦!」茶茶招招手,和茂茂離開。

  「真選組,做好准備!」著急忙慌換下了身上服飾的近藤對其他被拉來幫忙的「牛郎」大喊,「跟上前面的ch……保護好將軍大人!」

  他急切地拿水往臉上潑,可惡啊,這些妝怎麼卸不掉!

  忙著卸妝的真選組局長身後,一群滿是夜場氣息的「牛郎」在和自己作鬥爭。

  可惡,制服在哪!卸妝水在哪!還有武器!

  「近藤老大,我就先跟上去了,你們慢慢搞。」看似花哨實則只需摘下假發套,扔掉蛋黃醬,換身制服的衝田總悟揮揮衣袖不帶走一個大漢,率先離開跟了上去。

  近藤淚汪汪:總悟,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是你最靠譜!

  銀時把鼻*擦到大猩猩頭上:喂,你是不是忘了你們是因為誰才過來的?

  那邊,茶茶和茂茂已經站在了賣彩票的小賣鋪阿婆的店前。

  「你好淺蔥婆婆,來一張,不,還是來兩張彩票吧。」

  茶茶笑眯眯的把豎著的一根手指變成了耶,向穿了一身蔥綠服飾連頭都包起來的婆婆要了兩張彩票。

  「給你,注意開獎時間。」淺蔥將彩票交給她。

  「OK噠,反正不是現在就對了。」茶茶接過彩票和茂茂一人一張分了。

  她對著路燈細細打量那張小小的彩票,也許只是普通人的隨手一買,就能帶來巨額的財富;也許是多年的苦苦祈求,總算換來了幸運女神的垂憐。

  但更多的,只是無用的廢紙。

  刷!

  嗒!

  刀的聲音與苦無的聲音同時響起,在月光下泛著紫紅光芒的妖刀刺穿地底的烏鴉身體,鋒利的忍村精心打造的苦無射中了空中烏鴉的頭顱。

  「開到廢紙了,將軍大人。」

  茶茶將妖刀吸收的血液盡數甩出,這種腐爛的肮髒血液還是挑一下吧。

  茂茂從懷中掏出苦無,那身灰黑的僧侶服飾讓他再次蹙起了眉頭,「這不對勁。」

  「怎麼會是烏鴉。」

  無數的烏鴉從暗處飛出,將兩人團團包圍。

  向來被看作天降下的天災的烏鴉,對「天使」舉起了屠刀。

  「總算坐不住了嗎,暗處的垃圾們。」茶茶小心地將彩票收到包裡,同時直接在透明的終端上點了一下。

  一身蔥綠的婆婆靈活地從小賣鋪中竄出,手戴指虎擋在了他們身前,身後跟著的,是完成潛伏任務,才從蓮蓬星回來休息了沒一會的御庭番忍者。

  「把這群冒牌貨給我一網打盡,找出後面操控他們的人!」

  如在暗夜中潛行的貓,盯緊了飛鳥脆弱的脖頸,忍者們向那群烏鴉攻去。

  「那些東西不是烏鴉。」茶茶一臉厭惡地看著流出黏膩腥臭血液的襲擊者,護在將軍身邊,砍倒漏網之魚。

  或者漏網之鳥?

  作為傀儡生活對年的將軍沒有多問,像是接受了這個說法,淡淡地說道:「所以這些醜陋的東西,就是那群老臣的依仗?」

  對那群老年人來說,這是一場針對他們的陰謀。

  自金烏離開了地球,之前被他們打壓地不敢抬頭的腐朽根系就活躍了起來。

  甚至在金烏帶著蓮蓬的勛章回到地球時,恬不知恥地直接討要好處。

  早就半截入土的老頭沒有自知之明的跑到她面前叫囂,是接到了什麼消息?有了什麼新靠山?

  能拼過她背後那個恐怖的男人的靠山。

  她心裡已有人選,不過還需確認。

  茶茶拍下地上襲擊者的慘狀,將它和上次在飛船上被她劈成兩半的「烏鴉」歸到一起。

  「嗤,依仗?一次性道具罷了,還沒一次性筷子有用。」

  茂茂一愣,燈光下發出冷嗤的茶茶讓他感覺熟悉又陌生。

  戰鬥將歇,空氣中的血腥味讓人想要作嘔,不似其他液體彌漫在空氣中,反而像是某種沉重又致命的東西,壓在了地面上。

  這種一次性的道具估計都是當作死士來用,她挑開其中一只烏鴉的鬥笠,劃開ta的皮膚,露出一抹青綠。

  茂茂向來溫和的眼神陡然銳利了起來,但很快他又意識到參與這次行動的人都為可信任之人,話語到舌尖繞了一圈,他對茶茶說道:

  「小心行事。」

  「當然了。」茶茶眨眨眼睛,朝那群有些懈怠的忍者大喊:「加油哦大家!等會搞完了,帶大家吃竹輪大餐去!」

  服部全藏吐槽:「起碼也要說敞開肚皮吃烤肉吧!」

  「好吧,換成烤肉味竹輪!」

  「喂!請人幫忙就這麼吝嗇嗎!」

  並不給自家首領面子的忍者眾:為了竹輪!衝啊!

  茶茶和茂茂還站在戰場的中心,一邊充當誘餌,一邊討論那群老年人的結局。

  不遠處,戴著耳機的衝田總悟靠在樹後跟著音樂哼歌,像是完全沒看到那裡血腥的殺戮一般。

  再換個落語聽聽好了,他調大了耳機的音量,將一切不和諧的聲音都蓋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火車上寫的,第一次坐火車,感覺……很奇妙啊,不過更多的是困倦【哈欠】


第75章 只是姐控的不安啦

  那天晚上, 在一切血跡被清理干淨後,在茶茶帶著將軍和一眾忍者去吃烤肉後,「姍姍來遲」錯過了他們的衝田總悟從遠處的樹後走了出來, 靠在小賣部的卷簾門上,搖頭晃腦地聽著最新的落語。

  身上還殘留著化妝品特有味道的真選組牛郎團稍晚一步到來,近藤勛氣喘吁吁地問:「總、總悟, 茶茶和將軍大人呢?」

  被叫到的總悟像是沒聽到一般, 從地上撿起一張被風吹來的揉成一團的彩票。

  紅色的彩票被展開, 從上面的折痕不難看出, 未被幸運女神眷顧的人是如何惱羞成怒地將彩票團成團扔掉的。

  深藏在裡面的一絲血腥味讓總悟知道,他剛剛看到的一切都不是幻覺。

  廢紙。

  「將軍大人安排了忍者保護,他們現在玩夠了吃夜宵去了。」

  他滿不在乎地將泡泡糖拋起, 黃色的泡泡糖乖乖進了他嘴裡, 甜到齁人的味道只一瞬就消散,淡淡的檸檬味充滿了他的口腔。

  「收工——」他轉過身背對著其他人,招招手就要開溜,卻被近藤一把抓住了領子。

  「本來今天十四和我巡邏的, 現在只能麻煩你了。」近藤勛秋後算賬的拿出終端,總悟毫無感情的「救命啊, 要被干掉了」在一遍遍地循環。

  本以為總悟是真的被劫持了的真選組大家長在接到電話的第一時間就開啟了錄音。

  「走了。」既然將軍大人的安全有了保障, 不想打擾他外出的近藤就只能盡量讓附近安穩點, 繼續自己的巡邏工作了。

  被拎著衣領的總悟半月眼:「誒——可是我看大家好像玩得挺開心的啊。」

  「閉嘴。」被妹妹當了一晚上成熟大姐姐的近藤勛一拳頭打到他頭上, 強硬地將他拖走, 在地上留下一條蜿蜒曲折的拖拽痕跡。

  不想去加班工作的總悟抱著刀, 用和錄音裡一樣的聲音大喊:「救命啊——」

  真選組的其他人偏過頭, 無人應答。

  *

  熱騰騰剛剛出爐的薯條, 表皮酥脆, 內裡軟糯,晶瑩的鹽末粘在金黃的外殼上,鹹香伴著熱氣撲面而來。

  噗嘰——

  金黃裹上了一層甜膩又冰涼的白色,茶茶將和薯條配套的番茄醬放到一邊,拿過有著澆了草莓醬小旋的冰淇淋,將薯條插了進去。

  嚼嚼嚼……

  甜鹹和冷熱的雙重碰撞讓茶茶眯起了眼睛,薯條沾了奶味濃郁的冰淇淋後還酥脆的外殼讓她很滿意,又塞了十幾根薯條到冰淇淋杯中,攪拌。

  「你的口味真是讓人不敢恭維,是在森林裡學到的將食物混在一起吃的惡習嗎?」總悟放下托盤坐到她邊上。

  「要你管,你個不懂欣賞的臭小子!」茶茶強烈譴責不懂得發現美食之人對她發出的無知嘲諷,得意洋洋地說道:「不敢嘗試的膽小鬼是永遠吃不到真正的美味的!」

  「我覺得那和膽子沒什麼關系,怎麼想都是你這個怪咖的味蕾的問題。」

  總悟拿起被印有M的包裝紙包好的漢堡,用茶茶放到一邊的番茄醬將M改成了S,這才拆開包裝咬了一口。

  汁水四溢的肉餅配上新鮮的蔬菜,淋上濃郁的醬料,再用兩片用芝麻點綴的散發著麥香的焦黃面包夾上。

  這才是正常人該喜歡的吧!

  茶茶拿起自己的漢堡咬了一口:這個我也喜歡啊。

  她想了想,將沾滿了冰淇淋的薯條夾在漢堡中咬了一口,然後雙眼放光地對用無語的眼神看著她的總悟比了個大拇指,表示她這個也很可以。

  總悟死魚眼:……豬食。

  看懂他嫌棄的眼神,咽下嘴裡的美味的茶茶決定大度一些,畢竟她比總悟年長(重音),包容小輩什麼的……

  「帶著你的豬食離我遠點。」

  「你個混蛋!」

  其實長輩還有教育不懂事的小輩的職責在,包容什麼的之後再說!

  「所以你今天找我出來干什麼?」不想打擾其他人進餐的茶茶忿忿地放下拳頭,繼續搗鼓她的「美味」,「總不可能……你想我了?噫惹!」

  茶茶露出受不了的表情,話剛說完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使勁搓了起來。

  「我知道我能讓所有人在一瞬間就愛上我,但你這個自作多情的山地大猩猩還是算了吧,嘔!」

  「對長輩說話放尊重點,你個臭小子!」茶茶面無表情地抓著他的手臂一抬,直接糊了總悟一臉新鮮的漢堡。

  「你算哪門子的長輩。」總悟把臉上粘著的肉餅、蔬菜和面包一片片拿下,重新組合,頂著一臉醬料咬了一口。

  噫∼茶茶嫌棄地遞了兩張紙巾過去,撐著頭百無聊賴地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冰淇淋薯條。

  「所以呢,今天可是工作日啊,找我出來干什麼?」

  ……

  總悟沉默,兩三口吃完了漢堡,舔去指尖的一點點醬料。

  「姐姐她……病情好轉了不少。」

  總悟低垂著眼睛,將這段時間衝田三葉和他說的事告訴了邊上的臭丫頭。

  雖然她說不定比自己更早知道這些事,畢竟姐姐一直和她保持著聯絡,又或者……

  「她不知道從哪收到了她的相親對像的資料,知道他搞灰色交易,氣了個半死。」

  不止,衝田三葉還知道對面看上的是她背後的衝田總悟,是真選組,也不顧自己的身體,直接抄起辣椒瓶給了那個方塊臉一下子。

  家人是不可觸碰的底線。

  「人渣啊。」

  茶茶吸了一口可樂,但因為嘴裡冰淇淋的甜味嘗起來有點酸。

  我寄的,她在心裡說道。

  「雖然衝動了一些,但在那個人渣發作之前,一個紫發小姐從天而降把她帶出去了。」

  「那一定是位人美心善路子野的小姐。」

  是小猿。

  茶茶繼續嗦可樂。

  「美不美我是不關心,不過她幫姐姐牽線了大醫院,那家醫院前段時間和名字太長公司有了合作,拿到了一批最新的醫療設備,有價無市。嘖,還不知道有什麼用。但因為姐姐是被那位小姐帶過去的,而且她說自己願意承擔所有責任,那些人就為她免掉了大部分醫藥費。」

  其實不說,她也不用付多少錢。

  之前桂說的活躍,不止是「刀魂亂舞」,名字太長公司還涉足了各個領域,不過大部分都是在暗中進行的,幾乎沒什麼人知道。研究醫療設備這事暴露出來,還是因為某個惜命的老頭想空手套白狼,失敗後狗急跳牆了。

  因為那些幾乎可以治愈大部分疾病與傷痛的儀器這次並不為幕府提供。

  不過也算個好事,茶茶心裡這樣想著,嘴上卻說著:「太幸運了,三葉姐以後說不定還能來江戶找我們玩。」

  「是幸運,不過姐姐是瞞著我去的。」總悟捏緊手中的包裝紙,「一個人一聲不吭地去那種地方,跟著奇怪的人去試奇怪的機器……」

  總悟直勾勾地看向沾著融化的冰淇淋吃薯條的茶茶:「太危險了。」

  「三葉姐是成年人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茶茶放下吃空的薯條盒,總悟的姐控程度讓她認為他只是在後怕,相依為命獨自留在家鄉的姐姐被不認識的人帶去醫院,試還沒向大眾公布效果的醫療儀器,怎麼想怎麼危險。

  身為弟弟的他只能在一切結束後透過屏幕才能得知姐姐做了什麼,還無法立刻拋下一切回去照顧她,心中的後怕只能像她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知道他不少秘密的青梅(劃掉)損友傾訴。

  真可憐,茶茶難得對總悟升起了一絲慈悲。

  「下次,帶她在江戶好好玩玩吧。」她提議,「三葉姐比你想的還要強大,內心溫柔又堅強,不希望她再把你當需要保護的小孩子的話,就讓她看看吧,看看你所保護的東西。」

  總悟:這個我當然會做!不過我覺得你沒懂我的意思!平時這麼敏感,怎麼這次就聽不出來我是在說你!

  桌上的藍白手機震動並發出獨特的聲音,茶茶驚喜地捧起手機,然後無情地對總悟下達了逐客令:「我覺得你該走了,我還約了人呢。」

  他覺得他應該知道是誰了,總悟看了眼推門而入徑直朝他們走來的通緝犯,捏爆了手中的可樂。

  嘖,下班時間,總悟下意識摸手銬摸了個空。

  「今天就放過你了。」他看了眼牽著手的臭丫頭和恐怖分子,不知道是在和誰說,端著手上包裝破爛不堪的可樂轉身就走。

  他站在外面,透過透明的玻璃看到察覺到他停下來的茶茶對他吐了吐舌,還叫他快走。而她邊上的桂小太郎……

  他躲開玻璃上畫著的大烏龜,離開,覺得就不安分這點來說,他們倆簡直是絕配。

  店內,第一次沒有被針對的桂小太郎一屁股坐到總悟坐過的座位上,用可惜加痛心的聲音說道:「居然會放過眼前的通緝犯,墮落了啊真選組。」

  「所以你更希望被抓住?」茶茶點點她戲精的男友。

  一秒變正經的桂:「還是繼續墮落吧。」

  「不過,今天應該輪到一番隊巡邏才是,身為隊長的他怎麼會來這裡?」早就摸清真選組換班規律的桂摸摸下巴,覺得裡面大有門道。

  「只是姐控的不安,沒什麼。」茶茶捏捏已經開始陰謀論的男友,趁著那一絲慈悲還沒消失,為不在這裡的總悟辯解。

  「走啦,難得今天有空,我們找茂茂玩去!」

  「哦小將嗎,真是期待啊。」

  茶茶將心裡的別扭丟開,拉著桂小太郎就是一個百米衝刺。

  目的地,江戶的中心!出發!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的更新可能會不穩定,見諒,因為……我在旅游哦ovo,今天吃了長沙的糖油粑粑,還去了橘子洲岳麓山什麼的ovo!


第76章 絕非良善之輩

  陰陽師, 從見回組副長今井信女那聽來的說辭,身負靈力的他們將地球阿爾塔納稱為「龍脈」。

  聽小將說,他們還肩負著守護江戶的職責。

  不為人知的會面, 在監視者「金烏」和攘夷派首領的面前,現任將軍像是在和友人閑聊一般將陰陽師們的職責說了出來。

  也確實是友人,茶茶看著才見面沒一會就哥倆好的拍著肩膀互相邀請對方來自己組織的兩人想到。

  「小將, 你是個出色的leader, 要不要和我一起攘夷啊!坐在高位上有太多事情不能做了吧?」

  「桂先生也是個很棒的大將, 但是很可惜, 我還有將軍的義務未盡,也是只有身為將軍才能做到的事情。」

  兩人對視一眼,同樣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可惜。

  相性很好啊, 兩人。

  「其實我一直以為陰陽師什麼的是話本裡的東西, 就算有也早就消失了。」茶茶翻著江戶兩大陰陽師家族的情報,上面寫明了百年來陰陽師們為保護江戶做出的貢獻。

  「只是隱藏到了暗處,陰陽師一直在保護著江戶。」和桂惺惺相惜完的小將拿起桌上的筆,將其中之一的結野家族的住址寫下, 並蓋上將軍的印章。

  「神秘的職業,讓人浮想聯翩不是嗎?」

  茶茶並沒有確切說要找哪家, 不過兩家陰陽師結野眾和巳釐野眾本就是鄰居, 寫下其中之一就必然能找到另外一家。

  「我會幫你們打好招呼, 希望你們能得償所願。」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找陰陽師, 但身為朋友, 他不會多問的。

  茶茶接過那卷微黃的卷軸, 裡面是可能讓她更了解師傅那個臭老頭的契機。

  她和桂對視一眼, 鄭重地向茂茂道謝。

  「謝謝, 這對我們很重要。」

  年輕的將軍笑了下, 笑意很淺但絕對真誠。

  「不用謝,我們是朋友不是嗎?能幫到你們我也很開心,而且我還沒謝謝你們為我帶的花呢。」

  他想拿起桌上開得旺盛的向日葵花束,卻意外沒有拿動。

  茂茂:?

  茶茶死魚眼,抓住花的包裝不放手,「那個,這是桂先生送我的來著,我們來看你除了炸雞什麼都沒帶。」

  淡淡的炸雞味和花香混在一起,三人在尷尬中對視一眼,然後同時笑了起來,跳過了這個小插曲。

  陰陽師,龍脈……

  早已和桂交換完情報的茶茶和他小小擊了個掌,開始詢問和陰陽師一直保持著聯系的茂茂該帶什麼上門禮物了。

  *

  霧氣,白茫茫的大霧將茶茶和桂包圍,周圍的住宅漸漸看不見,其他顏色褪去,眼前只能看到一片白。

  茶茶把手裡拎著的超實惠清洗套裝塞到桂的手裡,拿出茂茂給他們畫的路線圖打量四周。

  她可以保證她絕對沒有走錯!在霧氣升起之前她還看到了寫有結野的門牌!

  她努力感知著四周,像是隔了一層薄膜,他們被隔絕了起來,被關在了小小的白色箱庭中。

  「吼,難不成這是試煉?」桂敲手,頭頂亮起個明黃色的小燈泡。

  「試煉?」茶茶摘下桂頭上的燈泡用來照亮四周,燈泡被白霧包裹,變得昏黃,然後徹底從她手中消失。

  桂手上的禮物也在慢慢變淡,但因為體積問題,消散得較慢,「就是那種……凡人啊,就是汝在尋找吾嗎……若想見吾真容,就通過這些關卡,證明自己的實力與誠心,站到吾的面前吧……」

  桂說的很認真,就連語調都降了下去,配上越來越濃的霧氣還真像那麼回事。

  但是他說完,禮物也消失了,就連二人的佩刀也消失了。

  「你看,這就是不能借助外物的意思。」桂信誓旦旦地說道。

  茶茶感知了一下驟然輕了下來的大腿,腿側的匕首和毒針都消失了,連她最新准備的苦無都不見了!

  茶茶震驚了一瞬,坦然接受了這個說法。她擺出和桂相似的認真臉點頭:「看來是真的。」

  不然怎麼解釋這些現像!真是……熱血,沒想到見陰陽師之前還需要經歷這樣的事情!

  「不過,已經很久了……試煉是已經開始了嗎?」她環顧四周,除了霧氣相隨,並沒有其他事情發生。

  茶茶:難不成試煉就是在霧中尋找正確道路?

  桂:唔……

  有紅光亮起。

  起初只是兩點,後來變得密密麻麻,被白霧加上恐怖朦朧濾鏡的紅色將他們包圍了。

  「何人擅闖結野家……」

  粗獷的聲音響起,有著黑綠色膚色和誇張鼓起的肌肉的「巨人」從霧中走出,手中拿著原始的木與鐵混合的狼牙棒和流星錘。

  沒有人會忽視他們身上的壓迫感,眼中的凶光預示著他們的危險。

  轟——

  「巨人」中間類似頭領的那位將手中的狼牙棒杵在地上,在白霧中揚起一片灰黃的塵土。

  「人類……說出你們的目的……不然……」

  他對氣息明顯不對的那位人類女性說道,語氣緩緩,暗含威脅。

  「耶,就是這個!」

  並沒有意識到這是威脅的茶茶跳起來和桂擊掌,這一定就是正式的試煉了!

  不過以防萬一還是問一下吧。

  茶茶挺胸上前,神情滿是躍躍欲試:「打敗你們的話,就能見到結野家當家的了?」

  誤以為她是在挑釁的「巨人」大怒,舉起手中的武器向她揮去:「放肆!等你們有命再說這句話吧!」

  狼牙棒的勁風甚至將武器擾亂,「巨人」眼中紅光更甚,近兩米的武器直朝嬌小的人類女性攻去。

  嗒

  武器停在距離茶茶五公分處,不能再近分毫。

  「巨人」頭領:什!怎麼會!

  茶茶高舉手中的狼牙棒,左右晃了下,轉頭和將手插在袖中的桂說:「桂先生,這算開始了吧?」

  「沒錯,開始了。」同樣躍躍欲試的桂看向周圍露出明顯的攻擊姿態的「巨人」,瞬移到其中一人肩上,向輕松擋住高大「巨人」攻擊的女友宣戰,「要不要比比看誰打倒的更多?」

  「好!」茶茶將狼牙棒徹底從「巨人」手中奪走,再他來不及反應時,以同樣的方式打了過去。

  正中紅心!躲閃不及的頭領轟然倒地,那個奇怪的人類女性腳踩他的頭顱輕松將比她還高的狼牙棒舉起,對准了下一個式神發起進攻。

  沒錯,式神,他們這些「巨人」是陰陽師家族結野家的護家式神。

  鮮血流進式神頭顱的眼裡,他看到與那個女性同行的人類男性靈活地穿梭在其他憤怒的式神身上,引導著他們「自相殘殺」。

  「一個,兩個,三個……」恐怖的人類女性擊飛他一個又一個的同胞。

  「四個,五個,六個……」同行的人類男性掰下他同族的角在那補刀。

  魔鬼……

  兩人在他眼裡徹底變為黑色,周圍用於隔絕的霧氣仿佛都染上了紅色。

  他得趕緊去報信,不能讓他們危害到晴明大人!首領慢慢移動身軀。

  「好像是平局。」茶茶遺憾地數了數,發現自己和桂的擊倒數好像是一樣的。

  她靠在插進地裡的狼牙棒上鼓起臉,沒有贏家呢。

  「不。」桂拿袖子擦去臉上濺到的血跡,腳下是一堆「屍體」,得意洋洋地說道:「是我贏了哦。」

  他指向被白霧包裹,腳部在慢慢消失的頭領,「因為你的第一要跑掉了。」

  被指到的頭領身體一僵,求生的本能讓他拼命向外跑去。

  「不可以哦。」他感到腿上一涼,下一秒天旋地轉,惡魔睜著一雙冰冷的淡金色眼睛看著他,「起碼也得是平局吧。」

  轟——

  本就重傷未愈的頭部又添一傷,他的腦袋成為了狼牙棒的展台。

  「是平局!」差點讓人跑掉的茶茶叉腰,在桂畫在地上的計分板上記了一筆。

  桂捏著下巴看了看,用從式神頭上拔下來的尖角在地上寫下了這次比試的結果。

  今日的勝負,近藤茶茶和桂小太郎勝利。

  他點頭,然後朝茶茶比了個大拇指:「共贏!」

  「共贏!」茶茶同樣回了個大拇指,然後用手指畫了個圈,將眼前的霧氣圈進去,「那麼,我們這算完成試煉了嗎?」

  霧氣還沒有散去,倒是那些暈死的式神一個個開始化作光電消失,變成了小紙人。

  被裁剪成簡易人形的紙片落到茶茶手上,邊上的「屍山」也化為了紙片堆。

  「這個……難道就是游戲裡的那個,式神嗎?」茶茶捻起幾張紙片,好奇地發問。

  桂也湊過去蹲下,和茶茶一起看著那小小的紙片,難以想像足有一座房子那麼高的巨人是由這個小紙人變成的。

  他不禁感慨起來:「太神奇了!不過……」

  「我要是學著陰陽師念咒,他們還能變回來嗎?」桂想著自己穿著陰陽師長袍,掏出符紙帥氣念咒的樣子,沉思。

  可循環利用?

  同樣想到桂念咒樣子的茶茶一臉正直地把手上的紙片放到桂手上,甚至還從地上撿了不少,「肯定超帥氣啊桂先生,來試試!」

  茶茶:想看!要是能換上陰陽師服飾就更好了!

  咳咳,備受女友星星眼矚目的桂咳了一下,裝模作樣地學著電視劇裡陰陽師的樣子擺出結印的姿勢,雖然不太會變換手指,但還在努力扭來扭曲。

  然後扭成了麻花。

  他站直,伸出自己的麻花手大喊:「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茶茶:喔噢哦帥誒!誒?

  「急急如律令!」

  霧氣扭曲,像是要散開一般向兩邊退去。

  茶茶震驚地看著還在用手指扭麻花的桂,真的成功了?

  被她看著的桂心裡一陣懵,但面上不顯。他放下扭得有些抽筋的手指,把手背到身後,頗有高人風範,「沒想到我還有做陰陽師的天賦。」

  「並沒有,這位小哥。」一道黑色的人影從霧中走出,踩著滿地的小紙人走到他們面前,「本來是想看看誰敢在晴、哥、嘖!結野和巳釐野家門口鬧事的,沒想到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霧氣雖然沒有散去,但被霧所吞噬的東西都回到二人身邊。

  自覺拎起所有東西的桂擋在茶茶身前,而茶茶也抽出毒針藏在了自己的指縫中。

  「這位不知名先生你好,我們二人是由將軍介紹來的,來此拜訪守護江戶已久的陰陽師結野家家主,不知……」

  「又是找晴明的……啊啊,晴明不在家,他今天去檢查江戶的結界了。」那人擺擺手打斷了茶茶的客套話,像是嫌放在身前的黑發麻煩,他將頭發撩到後面,手肘上裝得滿滿當當的菜籃差點翻了。

  哎呀,裡面有克裡斯汀喜歡吃的菜,茶茶耳朵動了動聽到那人嘟噥道。

  「鄙人巳釐野家家主——巳釐野道滿,雖然不知道你們找晴明那家伙干什麼,但他到底是我可愛妻子的可惡哥哥,可不能讓你們輕易就過去。」道滿低垂著眼睛掃了一圈地面的紙人,抬頭,越過桂看向他身後比他矮上一頭的茶茶,眼光說不上和善。

  「尤其是你,這位小姐。」

  道滿捏緊懷中的符咒,斑駁又邪惡的龍脈力量……

  那個女人,絕非良善之輩。

  茶茶:ovo?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趕車來了張家界【癱著】好累啊——

  不過今天吃了個超好吃的東西!叫啥酸嘢,酸酸鹹鹹甜甜,涼拌水果!!好好吃!


第77章 不會爆炸的

  被人用看奇珍動物的眼神掃了好幾圈的茶茶歪頭, 她扯了下桂的衣袖,小聲說道:「桂先生桂先生,幫我看下我身上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她甩了下用梅花發帶高束起的馬尾, 手上的毒針頂端沾染了白霧中的水汽泛起一層亮紫,腳下踩著白色的小紙人屍堆,不知道是不是桂的錯覺, 他好像看到了一層淡淡的黑色包住了他的女友。

  黑色眨眼消失, 是錯覺, 桂讓茶茶轉一圈後肯定地說道:「沒問題, 簡直是世間最完美的女孩子。」

  「這個時候就不要誇我啦!」茶茶有些害羞地別過臉,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半跪在地的道滿,「巳釐野先生?」

  看得到, 那被黑色惡念污染的龍脈化作凶刀懸在道滿的頭上, 吃力地空手接白刃的道滿滿頭冷汗,雖說陰陽師的力量來源於龍脈,但直接接觸龍脈,甚至被龍脈力量針對攻擊對於他們來說還是太勉強了。

  如果在這裡的不是他或者晴明那個層次的陰陽師, 可能早就被龍脈力量侵蝕得不成樣了。

  龍脈回應了某些人類的祈求,給予他們看見與觸碰另一個世界的能力, 但在看不到這個世界的人眼裡……

  桂有些嫌棄地拉著茶茶後退, 邊退邊說:「我們離他遠點, 那個人好像不正常。」

  裝模作樣說不讓他們見結野家家主, 現在又不知緣由地跪在地上, 怎麼看怎麼怪異。

  茶茶後退, 自發現道滿能看到並對它展示了符紙後就自行防御, 向貓一樣豎起身上的「毛」, 對其進行了攻擊的龍脈力量撤去, 重新依附到茶茶身上。

  混雜著惡念與殺意,隱隱能看到血色的龍脈力量像絲線一般纏繞在茶茶身上,將她本身就散發的生命光輝包住。

  脆弱,緊密。

  龍脈力量若即若離,一會像周圍的霧氣般要消散,一會又像鎖鏈一般將中心的人緊縛。

  那個女人,到底是被龍脈所喜愛還是厭惡啊!

  道滿在兩人疑惑又嫌棄的眼神中跌坐到地上,菜籃徹底被打翻,飽滿圓潤的西紅柿一路咕嚕嚕的滾到了茶茶腳下。

  茶茶撿起那顆西紅柿,想了想還是收起了毒針,蹲下把那菜籃重新理好遞給看起來是脫力了的道滿。

  「雖然不知道你看到了什麼,但我們真的有事要找陰陽師們,這是將軍的手諭。」她從袖中拿出消失後回歸的卷軸,展示給巳釐野的家主看。

  巳釐野家是另一個保護江戶的陰陽師家族,既然結野家家主不在,就先問問另一家好了。

  「真的不是你蠱惑了將軍大人嗎?」道滿一臉不信,被這等邪惡力量鐘愛的人說的話真的可以相信嗎?

  茶茶一臉冷漠地站起,任由手中的卷軸掉到道滿的臉上,把他的眼眶砸得烏黑,「抱歉,聽到這個問題太震驚了,沒拿穩。」

  真是失禮的問題,他們和茂茂可是友人啊!

  灰黑的龍脈力量像是感應到她內心的想法一般衝道滿發出無聲的恐嚇。

  摻雜了血色的黑色掩蓋住了面前女人本身的白金光輝,道滿有些心痛加可惜地嘆了口氣。

  如果她不是人類,如果不是她周圍抽瘋一般的被污染的龍脈力量,她絕對是比平安時代結野和巳釐野兩家合力封印的暗天丸還要厲害的式神。

  不,是魔神!

  他將掉到地上的卷軸撿起展開,上面的確實是將軍的印章,但這個奇怪的女人還是讓他難以相信。

  「現在可以相信我們了嗎,巳釐野先生?」茶茶將清洗套裝放到他面前,輕飄飄的小紙人被她踢開,用道滿覺得是威脅的和藹語氣說道:「我們是來拜訪居住在此的陰陽師,來尋求一份答案的訪客。」

  「陰陽師的試煉我們已經通過,接下來就讓我們去巳釐野家的會客室邊喝茶邊聊天吧!」

  道滿:等等,你們不是說拜訪晴明那家伙嗎?!怎麼變成去我家了!

  *

  「克裡斯汀,我回來了。」最終還是屈服於邪惡的道滿無視族人震驚和警惕的目光,擺出無需擔心的姿態,領著身後的二人直接進了主屋。

  屋內,自結婚後就卸去天氣姐姐一職的結野克裡斯汀,不,巳釐野克裡斯汀擺出笑容:「歡迎回來,這兩位是……」

  道滿抓住下意識就想召喚式神進行攻擊與防御的克裡斯汀的手,這一路上他已經不知道阻止了多少族人這樣做了,剛出法陣時他甚至還阻止了幾個結野家的人的攻擊。

  巳釐野道滿:我是熟練工。

  他無奈地看向縮在桂小太郎身後的茶茶,在她露出尷尬的笑容看過來時,嘲諷:「現在知道我為什麼那樣對你了嗎?你在我們這些人的眼裡,不要太顯眼、太怪異啊。」

  茶茶徹底縮在桂的身後,抱住他,將臉埋在他的後背不想說話。

  剛剛見到她的人,幾乎就沒有幾個人把她當正常人類的。

  ……

  好吧好吧,是所有人。

  不是想攻擊她,就是想喊上其他人一起逃走,更有甚者想要降伏她。

  不過那個喊著「做我的式神吧!」的巳釐野陰陽師現在應該還在捂著臉,清洗臉上藍色的衣物洗滌劑。

  冷著臉的桂小太郎把「凶器」重新裝到禮盒中拎好。

  平時防備那些和自家女友貼貼的女性已經很累了,現在還來了新的類型,干脆全部干掉得了。

  桂·黑化·小太郎在心裡磨刀。

  「奇奇怪怪的陰陽師,哼。」茶茶哼哼唧唧的在桂背上蹭了蹭臉,讓桂心裡的陰暗想法消了下去。

  還柔軟起來了。

  有點可愛,他一臉正直地將門帶上,隔絕了其他窺視的目光,將被暴力拆封過一次的禮物放到桌上。

  那邊的道滿已經和他的妻子解釋完路上發生的一切,也道明了兩人是由將軍介紹而來。

  出嫁前為結野當家主的妹妹,雖然現在改姓了巳釐野,但克裡斯汀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當作結野家的陰陽師,和道滿分別代表兩家的陰陽師接待二人。

  畢竟一開始找的是晴明那個家伙吧,道滿撇撇嘴。

  「我已明白二位的來意,我是結野克裡斯汀,結野家主的妹妹。」克裡斯汀歉意地笑了笑,引他們入座,並從櫥中找出自家丈夫私藏的上好的茶葉。

  道滿:「克裡斯汀??」

  這個名字和聲音……茶茶抬頭:「結野主播?」

  是婆婆經常看的天氣預報主播,還是銀時先生的夢中情人。

  不過……

  她看著笑眯眯地從丈夫手中拿過茶葉和茶具的前·天氣主播,想到了不久前樓上傳來的哀嚎和生無可戀宛若行屍走肉的某人。

  不過,她前不久結婚了。

  原來是兩大陰陽師家族結親了啊。

  克裡斯汀愣了一下,然後露出開心的溫柔笑容:「你好呀,請問想來一杯熱乎乎的茶水嗎?」

  「麻煩你了!」茶茶同樣回以笑臉,和其他陰陽師那看異樣之物的眼神不同,她能感覺到克裡斯汀現在是將她當作了常人來對待。

  「請坐一會吧,這位小姐,星星告訴我你今天的運氣很好哦。」克裡斯汀將剛剛收起的符紙又拿出,不過這次拿的是空白的符紙,她在上面畫上五芒星,然後貼在茶茶的心口,「請收下這個好運符咒,剛剛真是失禮了。」

  「真是耀眼啊,克裡斯汀小姐。」

  難怪銀時先生會這麼喜歡她,茶茶把手放到心髒上,星星發出微光,有種暖暖的感覺。

  桂默默拉著茶茶坐下,然後借著那茶杯的動作擋住了茶茶的視線。

  道滿則是在他們面前展開一把符咒,切斷了兩個女人看見對方的可能。

  道滿珍藏的茶葉最終還是被端了上來,茶茶淺啜了一口,唇齒留香,身體裡深藏的疲憊被一掃而空。

  她舒服地眯起眼睛,沒忍住又喝了一小口。

  「真棒啊,這個茶。」喝了一下就精神起來了,她覺得現在就去找那個臭老頭打一架也不是不行。

  「這是『靈茶』,采摘生長在龍脈處的浸潤了多年力量的茶樹鮮嫩葉片,用特殊手法炒至所得。」克裡斯汀解釋道,她看了眼蒙著頭喝茶明顯在生悶氣的道滿,又添了些話,「不過數量稀少,也多虧道滿幫助守護龍脈的僧人解決了怨靈,才能拿到這些好茶呢。」

  被克裡斯汀提到的道滿悄咪咪翹起嘴角。

  龍脈……

  茶茶和桂對視一眼,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克裡斯汀,「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龍脈。」

  她組織著措辭,第一次說出了自己來此的目的:「阿爾塔納,龍脈……我們想知道關於它的一切。」

  對面的陰陽師夫妻倆像是愣住了,像是沒想到她會詢問這個。

  「怎麼了嗎,是……不能說?」茶茶有些著急,難道是有什麼制約?一旦多說了相關情報就會被神秘力量操控爆炸?

  「並不是,其實哪怕沒有將軍的手諭,我們應該也不會拒絕你的提問。」克裡斯汀想了想還是沒有將茶茶胸口的符紙拿下,而是重新畫了兩張符紙。

  白色的五芒星貼到了茶茶和桂的腦門上,明亮的視野被蒙上了一層黑霧。

  「這個……是什麼啊……」茶茶驚訝地揮了揮手,黑霧被她揮散又聚合。

  「圖層錯誤?」桂拿出畫筆和白色顏料,試圖把那層黑色塗白。

  本來在吸收茶葉中能量膨脹的龍脈僵住,然後控制著自己一點點變薄,試圖讓它圍著的人類看不見它。

  「這是龍脈力量。」克裡斯汀說道,「我們不會拒絕你關於龍脈的任何詢問,因為你對於它是特殊的。」

  「但是很奇怪,看你的樣子……你並不知曉它的存在,而這種幾近有自主意識的龍脈,也是不應該存在的。」

  茶茶伸手,透過黑色與紅色,觸碰到了虛無,然後又碰到和她一起伸手的桂。

  臉上沾著一點突兀的白色的桂握住了她的手,棕色的眼裡閃著的光亮讓她內心安定下來。

  「養這個好像也不麻煩啊。」桂從懷中掏出一根逗貓棒晃來晃去,「可以變換,能變個肉球嗎?」

  棕色的眼裡閃著喜悅的光芒,那是對並不毛茸茸的肉球的向往。

  本來在變淡的龍脈凝實起來,變了個恐龍爪子,對著桂的臉就是一下。

  茶茶:……

  茶茶松開手咳了一下,鄭重地坐好,繼續向陰陽師們詢問她想知道的事情。

  是龍脈,是虛,是不死。

  她看了眼就連配色都和那個臭老頭相似的龍脈力量,它還在壓著桂打鬧,雖然遠離了她,但那尾部……

  茶茶揮了下邊上幾近看不清的黑色。

  這不還在麼。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累死了!!嗚嗚嗚我下次一定不偷懶,自己做攻略!森林公園起碼坐了一個小時的環保車,繞著山路,半分鐘必會轉彎,一分鐘必有九十度大彎,我還暈車嗚嗚嗚————

  然後抱歉這段時間沒更新,沾枕頭就睡了【癱著】


第78章 陰陽師和巫女

  化為人形的龍脈, 以男人的姿態行走於這片大地,為自己取名為「虛」,不老不死的活了數百年。

  茶茶隱去了天導眾和天照院的部分, 將她和桂所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

  「龍脈變異了嗎……」克裡斯汀和道滿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纏繞在茶茶身上的不正常的龍脈力量早就回來了,變換成了不詳的黑鳥, 站在她的肩頭梳理自己並不存在的羽毛。

  和老師很像, 桂任由茶茶給他臉上的紅痕擦藥, 瞥了眼安分下來的龍脈力量, 越看越像。

  像老師,也像虛。

  「對不起,我們並非專業的守護龍脈的人, 對於龍脈的了解並沒有他們那麼深。」克裡斯汀歉意地看著有些打蔫的茶茶, 「不過龍脈的基本情況我們還是可以和你們說一下的。」

  「龍脈是地球的能量,我們陰陽師向它祈禱力量,將這份力量化為己用,同時也承擔了守護的責任。」克裡斯汀拿出一張藍色的符紙, 用筆在上面畫下符文,為他們演示。

  「但這份力量, 為人所用。」她將畫好的符紙貼到茶茶背後, 或者說本想貼到那凝實的黑色上, 但失敗了, 「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請看。」

  轟隆隆!

  大白天的, 萬裡無雲的晴天突然變得陰沉起來, 厚重的雷雲聚到了主屋頂上, 不時閃過火花轟隆作響的烏雲顫抖兩下, 從裡面落下兩道嬰兒手臂粗的白亮巨雷。

  直直劈向了坐在屋內的茶茶。

  茶茶拽住想要起身帶她遠離這的桂,瞳孔放大,眼裡映出越來越近的兩道雷光。

  啞啞——

  肩上的黑烏不滿地叫著,像是吃面條一般,將兩條瞬間軟下去的驚雷嗦進了自己的小身軀中。

  氣勢宏大的雷光消散了,逸散的電弧說明它們曾經的存在。

  它用翅膀扇了兩下茶茶,像是在質問她剛剛為什麼不躲。

  「龍脈不會被自己的力量所傷害。」道滿按下因為四散的細小電弧而炸起的頭發,指著茶茶肩上大了一圈的烏鴉說道:「龍脈不會消失。」

  「這顆星球內蘊含的力量超乎人類和天人的想像,如果你們說的那個男人真的存在,那麼還是放棄抵抗比較好。你們遇到的已經不是人了,是星球。」

  「他的死亡不會是真正的死亡,他的湮滅也不會是真正的湮滅。只要這顆星球還在,他就會在龍穴中無限復活。」

  道滿眼中有了些興味,不老不死,對於他們這種擁有超凡力量的人也是一種誘惑,畢竟這也是力量的一種體現。

  克裡斯汀垂下眼,捧住茶杯,靈茶中的細微能量早就被吸收光了,「對於誕生了思想的生物來說,這是絕望。」

  茶茶想到了那本破舊的冊子,記錄了歷代天照院首領資料,記錄了她師傅至少十三次的死亡。

  在最近記錄的那次死亡中,叛逃的先代首領化名吉田松陽,在鄉下開了座私塾,帶著與殺人魔完全不同的溫暖笑意教導孩子。

  天照院找到的背叛之人,在三名前來拯救他的弟子的面前,被抹殺了。

  最後,在天人面前,於焚燒屍體的烈火中,死去之人復活了。

  「克裡斯汀,你覺得他會喜歡地球嗎?」茶茶不抱什麼希望地發問,伸手摸向肩上的黑烏,毫不意外地摸了個空,只是一片黑紅的虛無。

  「龍脈的力量變成了這樣,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道滿發出嘲諷,那龐大的惡念與殺意,觸發了結野家門前的防御法陣,也讓他第一時間就將被它纏繞的茶茶當作了敵人。

  那龍脈的化身,早就被「污染」得不成樣子了吧?

  能說明什麼,她師傅跟這只笨鳥一樣黑不溜秋喜歡打人嗎?茶茶失落地拿手去戳從她肩上蹦到頭頂的黑烏,雖然和戳空氣沒什麼兩樣,但好歹能讓她自欺欺人的泄憤一下。

  真是了解的越多越無力,在師傅眼中,說著一定會讓他喜歡上厭惡已久的地球的她,一定很傻吧?

  是和這只笨鳥一樣的笨蛋弟子。

  桂拔掉茶茶頭上冒出的蘑菇,嚼巴嚼巴咽了下去,一下揉亂了她的頭發,「並不一定,克裡斯汀閣下剛剛也說了,你對TA是特殊的。」

  桂:味道不錯,來盤炒蘑菇?

  「是的。」克裡斯汀也好奇地摘了朵漆黑的蘑菇嚼了嚼,龍脈力量催生的蘑菇,味道意外的不錯。

  「之前還不太確定,但你應該是被龍脈所偏愛的。」

  偏愛?

  「是在說我是這篇小說的主角嗎?」

  桂捏住她的嘴:「應該不是這種,而且再說下去我們就要被格式化了。」

  總不可能是說她師傅吧?茶茶腦子裡滑過一系列在師傅手下挨打的回憶,死魚眼,她不覺得她有被偏愛到。

  畢竟她師傅奉行打不死就往死裡打的教導方式,她每次累得都只能癱在地上和他鬥嘴,而那只早就成年不知道幾百年的臭老頭就高高在上地站著冷笑,說她廢物小辣雞,抖抖鬥篷把她扔回房間就走了。

  小茶茶:硬了硬了,拳頭硬了!你給我等著,臭老頭!

  頭上的黑烏應景的啞了一聲,讓茶茶又想起了那些年師傅無情的嘲笑。

  「你看,這就是偏愛。」克裡斯汀指著和她互瞪的龍脈力量說道,「你讓它活了起來,這就是你的特殊。」

  誒?就這個嗎?活過來什麼的……茶茶不解,可是,這就是平時她和師傅相處的樣子啊……

  只不過從真人換成了虛幻小鳥。

  虛幻小鳥給了多嘴的陰陽師一個冷漠的眼神,讓道滿如臨大敵的惡意也只是換來了前·天氣姐姐的溫暖笑容。

  「地球上有不少龍穴,邊上或多或少都有僧人或巫女在守護。」溫柔的陰陽師喝下早就沒了滋味的茶水,跳過了這個話題,「守護,抑或是鎮壓龍脈的暴動。」

  「最大的龍脈,就在江戶,那個中心最高的連接了宇宙的建築。」

  「終端塔。」茶茶和桂異口同聲地說道,他們曾在那並肩作戰過,和兔子們大戰異形。

  克裡斯汀點點頭,想到了天人來後發生的事情,嘆氣:「但最大的龍脈被天人占領,龐大的能量用於地球與宇宙的連接,守護它的巫女也早就被趕走了。」

  天人……就是天導眾吧……

  茶茶捏緊了拳頭,想到了前兩次失敗的刺殺,那些禿鷲看到一點空隙就惡狠狠地叨了下來。

  桂也捏緊了拳頭,他愛的國家如此混亂腐朽,離不開幕後天導眾的推波助瀾。

  「拜托了,請告訴我們巫女的聯系方式吧!」他們大喊。

  粉色的卡片被推了過來,克裡斯汀在兩個瞬間變成豆豆眼的人面前點了點桌面,「在微笑酒館打工呢,巫女小姐。」

  正揣著微笑酒館VVVIP卡的茶茶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包。

  這個,也太巧了吧!

  *

  「汪汪!」只有兩只手大小的白犬叼著一根牽引繩圍著巫女裝的女人轉圈,勾玉狀的眉毛和身上純淨的氣息表面他是一只狛犬。

  「啊,不行不行,我是去上班的,讓百音遛你。」身為姐姐的阿音輕輕把小狛犬拍開,穿上木屐就要走。

  「等一下啊姐姐,我預知到了不好的事情,今天還是請假吧!」百音急匆匆地從室內跑出,抱住小狛犬,衝已經騎上小電驢的姐姐大喊。

  不止是不好,簡直是不詳!有污穢的力量順著預知流了過來,差點沾到了她身上。

  龍脈被天人占領建了狗屁終端塔,他們被趕出世代居住的神社,姐姐還為了錢墮落去夜總會那種地方當陪酒女。

  在因為養不起而丟棄了供奉的狛神後,百音以為不會有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了,沒想到今天她預知到了一片黑暗與血色交織的朦朧畫面。

  她焦急地想要拉住因為店長的一通電話就要趕去上班的姐姐,希望她今天能留在家裡。

  「說什麼傻話呢,你這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巫女。」阿音拍開妹妹的手,帶上她的巫女裝備就走,「今天來的可是個貴客,干完這一單我們說不定能直接把狛神接回來繼續供奉,也不用窩在這種小房子裡。」

  「你就在家乖乖做飯等我回來吧,天真的臭巫女!」

  阿音騎上小電驢眨眼就不見了,百音無望地伸手像是要把她拽回來,「姐姐!」

  她抱緊懷中的小狛犬,萬事由姐姐擋著,被趕走後還當著純潔巫女的百音猶豫地在門口徘徊,那個景像太危險了,她要去找姐姐!

  「唔啊!」剛剛下定決心,但是四肢不勤的巫女左右腳互絆,頭磕到門框上,暈了過去。

  小狛犬把嘴裡的繩子放下,蹲坐在讓人不放心的主人嗚嗚叫喊的守著。

  另一半並不知道妹妹有如此決心的阿音抱住御幣,嘟嘟嘟的駕駛著小電驢開向微笑酒館。

  笨蛋百音,再危險的工作只要不致命都可以上啊!再說陪那些臭男人喝酒能有多危險!她抿嘴,不賺錢怎麼買回神社,守護龍脈的職責可不能斷在她們手裡。

  希望那個指名她的貴客是個大方的闊佬,貧窮的巫女在心裡盤算朝老板要多少緊急出工費才合理。

  *

  陪男人喝酒不危險,陪女人喝才危險是嗎?!

  「啊啊啊你不要過來啊!」

  茶茶抓住甩向她的雪白御幣,對面巫女驚恐但又帶著一絲英勇就義的表情實在是讓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茶茶:那個,我是好人來著……

  紅眼的烏鴉叨了一口她的頭發,厭惡地看向癱倒在沙發裡的巫女。

  純淨的力量,不喜。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火車碼字,回去了,困死了要【哈欠】

  啊啊啊啊啊我怎麼沒定時直接發布了!!我恨手機版啊啊啊!


第79章 不要學

  「百音!百音!百音……」

  暈倒在地的巫女皺起眉頭, 眼皮輕顫,她好像……聽到姐姐的聲音了……

  等等!姐姐!得把姐姐叫回來!

  百音掙扎著睜開眼睛,卻看到了一片黑色與紅色混雜的景像, 濃厚的絕望與血腥氣讓純潔的巫女摒住了呼吸。

  「世界末日了?」百音喃喃道。

  啪

  好痛!

  百音的頭一下砸到了地板,邊上一直看守著她的小狛犬壓低了身子嗚嗚叫著。

  「說什麼傻話呢,既然醒了就給我起來。」阿銀撈過一旁警惕的狛犬, 不顧坐在地上捂著腦袋的妹妹, 先進了屋, 「家裡來客人了。」

  客人?百音摸了摸後腦勺的包, 她現在眼前都是黑紅,路都快看不清了,哪來的客人啊?

  保持著純淨的身體與心靈, 哪怕被趕出神社也由姐姐養著, 一直修煉體內靈力的百音能看到的東西比姐姐阿音要多,她現在甚至都快看不見姐姐的背影了。

  「等等啊姐姐,現在很不妙……」她出聲喊道並抬腳追了上去,小狛子的嗚嗚叫喊也很說明問題啊, 姐姐也不至於退步到這種程度都看不清吧!

  茶茶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前面的巫女小姐好像沒看到她, 道滿先生不是說她在他們那些人眼裡很顯眼嗎?

  啊, 要摔倒了。

  茶茶一個閃身過去扶住了再次被門框絆倒要摔的百音, 柔了下聲線, 「巫女小姐請小心一點。」

  她自認自己的姿態已經放得夠正, 聲音也調整得甜美無比, 這位阿音小姐的妹妹應該不會被嚇得那麼慘了吧?

  「謝謝……噫!」以為會好點的茶茶看到百音順著她的手臂直接坐到了門框上, 一只手手哆哆嗦嗦地在身上摸索, 一只手揮舞著御幣。

  「對不起請退散!」

  茶茶:【失落】和阿音小姐的反應差不多啊。

  「你們兩個在門口干什麼呢!」在屋內等了很久都沒看到人的阿音探頭, 結果就看到了一團亂像。

  她妹妹驚恐地坐在地上後退,她面前那個恐怖的女人則是在無奈地做出無用的解釋。

  「好了好了,你先進去,我來和這個膽小的家伙說清楚。」阿音擺擺手,直接從後面抱著她妹妹往裡拖,示意另一個人先進屋。

  好吧,茶茶失落地抱著和桂一起買的超大果籃進了屋,坐在了客屋的蒲團上,桌上已經擺好了茶水。

  桂先生收到了手下傳來的消息先走了,好像是高杉那又有什麼動靜了,茶茶托腮,話說最近確實有人在門附近打轉,不知道是不是認出了岡田似藏那家伙。

  「嗚汪!」小小的白犬跑了過來,隔著一張桌子對她呲牙。

  是小號定春!茶茶有些驚訝地看著那白犬,怎麼看怎麼像樓上萬事屋一家養的巨犬,不過就是體型迷你……再迷你了一點。

  「你好啊。」她露出和善的笑容,那可愛的炸起的毛茸茸讓她心情好了些,雖然它對她可能並不友善。

  「嗚嗚……」小狛子猶豫,對面的人類身上纏著的能量很危險,讓它的毛毛全部豎起,但是那個人類本身又很吸引它,讓它不自覺想靠近。

  茶茶看出了小白犬的猶豫,她驚喜地試探伸手過去,放輕了聲音:「要抱抱嗎∼」

  她肩上還未散去的黑烏投下冰冷的一瞥。

  小狛子害怕地抖了抖,本能地嗚咽著靠近那只溫暖的手蹭了蹭,尋求她的保護。

  克裡斯汀給的符咒效果還未散去,她抱住可愛的小狛犬,彈了彈那只使壞的烏鴉的小腦袋。

  雖然彈空了。

  貼近了茶茶的小狛子變得活躍了起來,不停地在她身上嗅來嗅去,看起來很歡喜的樣子,但是在她伸手摸它時又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

  「誒誒?」茶茶沒有感覺到痛意,她動了下手指,摸到了白犬的小尖牙,它並沒有繼續向下用力。

  狛犬茫然地張大嘴巴任她摸摸,自己也不清楚那手指怎麼進了自己的嘴巴。

  「小狛子。回來。」和自家妹妹解釋了一下客人並不是什麼壞人的阿音走了進來,並不意外小小的狛犬會親近那個女人。

  雖然被污濁又恐怖的龍脈糾纏,但那個女人本身很純淨,狛犬會喜歡她也很正常。

  「剛剛真是抱歉,是我失禮了。」百音強忍著顫抖土下座,雖然和黃龍門裡的龐大力量比只是小小的一縷龍脈力量,但是那邪惡的氣息還是讓她感到強烈的不適。

  「沒事啦,我之前找過陰陽師,在你們眼裡我和它都很怪異的吧。」茶茶戀戀不舍地摸了下從她懷裡跳走的白犬的小尾巴,指著自己和肩上睥睨的黑烏說道。

  黑烏人性化地眨了眨眼,很是嫌棄地看了她一眼,繼續盯著那裡的二人一犬不放。

  他們身上的力量讓它很不耐煩,一看到他們身上的白光,它就有種給他們一翅膀的感覺。

  守護龍脈的巫女與其供奉的狛神,有一項職責為鎮壓龍脈的暴動。

  但是對於生活在其中的渺小人類來說,星球睡得正香時來了個小小的翻身,也叫暴動。

  並沒有人的復雜思想,只是下意識變幻成烏鴉的龍脈力量振翅,歪著小腦袋不耐地看著巫女和狛犬,越看越不順眼。

  「怪異倒說不上,有鼻子有眼的,就是有些看不清路。」早在微笑酒館就搞清茶茶並沒有壞心的阿音躺下,手裡拿了塊酥脆的海苔仙貝。

  她摸了摸小狛子的頭,拍拍身邊的蒲團,示意百音也坐下。

  膽小的巫女攥緊手中的神樂笛,避開那些從龍脈裡溢出來的邪惡氣息,小心翼翼地緊貼姐姐坐下。

  茶茶正坐好,和慵懶躺下的巫女形成鮮明對比。

  在她坐下的瞬間,零星的光點從她胸前飄出,陰陽師所給予的靈視失效了。

  在確定茶茶看不見後,她肩上的黑烏啼叫了兩聲,從陰陽師那汲取到的能量早就不足以繼續支撐烏鴉的身形,它重新潰散成煙霧狀,將它所關注的人類包裹。

  也將巫女眼中茶茶的身形模糊在它的黑紅之中。

  像是被不明之物吞噬了一般的人類抬頭,堅毅又明亮的金光射穿了那恐怖又不詳的色團,向世代守護龍脈的巫女求助。

  「兩位巫女小姐,請幫幫我吧。」

  你們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

  夜晚的涼風將茶茶耳畔的碎發吹起,她踢了一腳路邊的小石子,靠在了路燈下。

  不可能,那個男人永遠無法得到正常的死亡。

  所以選擇了最極端的和星球共存亡是嗎……虛的死亡,是帶上他所厭惡的一切一起死去。

  巫女的話語讓茶茶心裡漲漲的,她嘆了口氣,拍拍自己的臉。

  失落太久了對身體可不好,她將那顆小石子踢遠,看了看方向,向著歌舞伎町走去。

  也不是沒有讓地球活下去的可能,她可是記得很清楚的,師傅他沒有拒絕她的挑戰!

  雖然是死纏爛打加作弊得來的,她默默加了一句。

  讓師傅喜歡上地球……她撇撇嘴,反正比毀滅地球簡單!她都不敢想她師傅都做了哪些准備,要毀滅一顆星球可不簡單。

  茶茶踢著小石子一路向前,盡量讓自己無視身後輕微的呼吸聲和腳步聲。

  倒是你啊,比起擔心星球存亡這種大事,還是關心一下自己的小事吧。腦海裡小小的巫女阿音咬了一大口仙貝,口齒不清地說道,那個陰陽師說你今天運氣好?那是另一個方面啦,我倒是算出來你馬上就要倒霉了。

  捏著笛子的小百音低著腦袋點頭。

  所以是這個倒霉嗎?茶茶默默加快了腳步,在心裡思考身後之人是天導眾派來的可能性。

  應該不太可能,她有意識地把金烏和近藤茶茶區分開來,現在知曉她身份的除了茂茂和他的心腹,就只有師傅他們了。

  那就奇怪了,她聽到了刀和刀鞘碰撞的聲音,在禁刀令的現在還有誰會大晚上帶著刀,跟在她這樣的「普通女子」身後?

  她站到另一個路燈下,拿出陪伴了她許久的藍白手機,借著發短信的動作通過屏幕看到了一點身後跟蹤她的人。

  是人類男性,兩人,都帶著刀。

  敲詐勒索?她腦子裡浮現出看過的電視劇劇情,孤身一人回家的女性被帶著酒氣和尖刀的混混攔住,索要錢財。

  不過接下來可沒有什麼從天而降的男主角出現救她,茶茶收起手機,而且這兩個人她完全打得過啊!

  剛想莽一波的茶茶頓住,將放到八咫烏匕首上的手慢慢收回。

  詐一波看看他們要干什麼……也不是不行。

  她抿住嘴跑了起來,身後的人果然也跟了上來,氣息和腳步都平穩。

  不是大晚上勒索女人的敗類啊,茶茶加快了腳步,那兩個跟蹤的人不緊不慢地綴在她身後,像是壓根不怕她逃跑一樣。

  周圍沒什麼聲音,除了他們三人的呼吸聲和風聲,太過安靜了。

  看來是特意衝著她來的,茶茶假裝體力不支踉蹌了一下,借著跌倒的動作將毒針抽出悄悄藏在了指縫。

  一只手趁機抓住了她的胳膊,將掙扎的茶茶向後拉去,另一個人跟緊掏出了白色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

  有刀不用你用這個?毒抗點滿的茶茶死魚眼,將毒針往裡面收了點,順了那兩人的心意「暈」了過去。

  「快走!」以為迷暈了茶茶的兩人對視一眼將人扛起,通知周圍的同伙,迅速離開了現場。

  街道裡慢慢出現了其他聲音,一只黑貓從屋檐上跳下,嗅了嗅那掉落在地的手帕,無力地癱軟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學!哪怕再高的武力都不要!

  今日推薦:《好運來》【大拇指】會變歐哦!


第80章 遺孀

  不知道被扛著走了多久, 包早就在之前跑的時候被她「一不小心」丟進了漆黑的小巷子,口袋裡的手機被那兩個男人搜走了,但是腿側的武器和看起來像發飾的終端倒還在。

  警惕心這麼差的嗎?

  茶茶能感覺到那兩個人腳步漸慢, 她把下滑的毒針小心地縮回袖中,思考要不要現在就給他們來那麼一下。

  嗚嗚……

  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抗著他走了許久的男人說活了:「最後一個貨到了。」

  貨?不會是人口販賣吧?

  她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手上拿著刀看守大門的男人一拳頭打在了抗她的人的腦袋上:「蠢貨, 不要說這麼引人誤會的話!我們又不是走私販, 我們可是要帶給這個國家光明的人!」

  他拿出單子比對了一下:「近藤茶茶, 警察局局長的親妹妹, 還是桂小太郎的女人,呵!」

  不知道哪個字眼觸怒了他們,他們打開後面的大門將茶茶一下扔了進去。

  哢擦——

  「啊!」身下是柔軟的觸感, 茶茶聽到了女孩子的驚呼聲, 還有快門聲。

  她裝作剛剛醒來的樣子環視四周,昏暗又潮濕的牢房,比當初阪本辰馬待的還要差。

  「閉嘴!」關上門的看守用手猛烈敲擊鐵門,「不想挨打就老老實實給我安分點!等你們的家人送來我們想要的東西, 自然會放了你們!」

  牢裡霎時安靜了下來,裡面的人捂住嘴拼命忍住身體的顫抖。

  「哼!」那人得意地哼了聲, 合上了門上的小窗, 將唯一的光源奪走。

  茶茶借著身邊人的手坐起, 靠在了門上。

  「先敲一筆, 從幕府還有桂那拿到錢和裝備我們就去投奔高杉的鬼兵隊!」

  「嘁, 桂那個小子果然已經墮落了, 說什麼尋求更好的辦法, 我看是被幕府暗中招攬了吧!」

  「果然不能聽那個人的花言巧語, 不過高杉他會接納我們嗎?」

  「怎麼不會!他自己不也襲擊了不少幕府官員!等到時候東西拿到了, 我們放把火,趁亂再打死幾個過來的人,怎麼都能當個敲門磚吧?」

  「警察廳那些人和犯了病一樣抓我們,總得給他們些教訓!還有桂……嘁!」

  ……

  是激進派的臨死反撲啊,茶茶坐穩,看向了剛剛扶住她的女孩子。

  橙黃的頭發,粉色的沾了不少塵土的和服,是松平老爹的寶貝女兒,松平栗子。

  那群人完蛋了,茶茶面上驚慌,心裡已經開始為門外的那些人祈禱起來了。

  「你好,這裡是……我記得我剛剛暈了過去,醒來就……」她靠近栗子,看了看房裡的人,加上她大概有七個人被抓來了。

  除了栗子,都三三兩兩地瑟縮在角落。

  難怪沒怎麼搜她,警惕心全在前面的人那用完了吧,抓的都是婦孺,沒什麼威脅,所以到她最後一個就放松了。

  栗子不安地揉著手指,明明自己也在害怕,卻還是盡量將負面情緒隱藏起來,「我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但是不要害怕,一定會有人找到我們的!」

  茶茶看向右上角閃著紅光的攝像頭,那些人還在監視他們。

  她湊過去貼緊栗子:「嗯,我叫近藤茶茶,你呢?」

  縮在牆角的長發女人支愣了一下,頭上的頭巾晃了晃。

  「松平栗子。」栗子握住她的手,溫熱的觸感讓她小小呼了口氣。

  「這裡的人你都認識嗎?」茶茶感受到她的輕微顫抖,靠得更近了,握緊她冰涼的手希望能讓她好受點。

  「算是吧,我也才被抓來沒多久,那幾個應該是一起被抓過來的。」栗子指著她認識的貼在牆壁抱團的幾人跟她介紹,「那個是國境局副局長的獨子,邊上的應該是他的保姆?」

  看起來才七八歲的孩子撲在另一個婦人懷中啜泣。

  「那個是鈴木財團家的雙生子,我在生日會上見過她們。」

  兩個棕色頭發的女孩子互相依靠著。

  「而我,是警察廳最高長官的女兒……」她像是不想提到她那個天天去夜總會喝酒老晚回家的老爹一樣偏過頭,小聲嫌棄說道。

  哇哦,老爹在家裡地位一般啊。

  茶茶:「看來他們圖謀的還不小,我是真選組局長的妹妹。」

  通過她和栗子報復警察廳,向財團勒索巨額錢財,再讓國境局安排逃脫。

  那最角落的那人是誰?又能為那些激進黨提供些什麼呢?

  她用眼神詢問栗子,橙發的女孩搖搖頭,滿臉茫然,「我不認識她,她是在你之前進來的,也沒聽她說過一句話。」

  在父親面前任性的女孩其實很懂事,她已經知道這次的綁架的性質不凡,攥緊了身旁人的手不放。

  最好和其他時候不來找我一樣不要過來!栗子咬住嘴唇,惡狠狠地戳著心裡那個睡狗窩的父親。

  「會沒事的,我保證。」茶茶安慰她,拍拍她的手,站了起來。

  她看向栗子,俏皮地眨了下眼睛:「等出去了我請栗子吃巴菲怎麼樣!」

  源源不斷的熱意通過她們牽著的手湧進栗子的身體,她壓住突兀的淚意,跟著茶茶一起站了起來。

  「嗯!」

  好女孩,茶茶笑了下,拉著她一起走向牆角那個戴著頭巾的女人。

  「你好,請問我們可以坐在這嗎?」她詢問那個始終背對著其他人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好像聞到了一絲橘子的清香。

  女人沉默片刻,然後往邊上挪了下,拍拍邊上空著的茅草示意她們坐下。

  「謝謝。」茶茶拉著栗子坐下。邊上陪著的人多了起來,栗子肉眼可見地放松了些。

  牢房裡安靜了下來,另外的兩團人在看到她們三人坐一起後收回了目光,抱緊了身邊人。

  很安靜,非常符合門外看守的要求,他不屑地瞥了眼大門,一群沒骨氣的只會依附他人的廢物。

  「那個,請問小姐你是……」茶茶小聲地詢問道。

  她還是很好奇,這個女人一直背對著所有人,不知名姓,不知身份,就連聲音都聽不到一絲,但她莫名地對她很上心。

  「……我嗎?」那女人總算開口了,帶著一絲貴氣的磁性嗓音讓茶茶瞬間繃直了身體,「我只是個失去丈夫的可憐女人罷了。」

  「門外的惡徒不知從哪聽說先夫生前私藏了一大筆軍火,急衝衝地跑到人家家門口討要。」

  帶著些綠意的眼睛看向身邊坐著的人,「她」擺弄著胸前的長發,手腕上的兩顆小橘子碰到一起發出細微的聲響。

  強忍住後退欲望的茶茶看見「她」拉下頭上淡藍色的輕紗頭巾,眼中帶了些譴責與無奈的看著她說道:

  「叫我桂子就好,這位……」

  「茶茶小姐。」

  *

  真選組

  夜晚的真選組並不平靜,或者說一天都不太平。

  今天早上他們就接到了三封綁架信,綁匪猖狂地要求他們在明天零點前准備好贖金和飛船,並指定要讓松平片栗虎和近藤勛送過去,不然就撕票。

  幕府高官和大財團的家屬,其中有一個還是警察廳長官的寶貝女兒。

  三方都在施壓,而最大的壓力就在真選組內部。

  室內白茫茫的一片,吸著香煙制造廢氣的松平翹著腿,冷靜地說著超級「火熱」的話語。

  「誒——要不要召喚叔叔的超級無敵艦隊對著江戶來一炮呢,讓那些老鼠沒有地方藏的話就算叔贏怎麼樣?」

  土方顧不上狂跳的眼皮,拉住想召集艦隊直接炮轟江戶的松平老爹,「冷靜點啊老爹!這樣栗子不就和那群人渣一起死了嗎!」

  「說什麼呢,我的女兒可是被我疊了一百層無敵buff的,才不會死!」

  一邊安撫暴怒的長官一邊還要追蹤那群劫匪的所在地,土方大喊:「喂!你們監控看完沒!」

  「馬上!老爹你放心!絕對會把栗子安全帶回來的!」近藤眼睛一刻不離面前的屏幕,眼裡滿是血絲。

  總悟看著手上的終端,上面有個紅點在飛速移動,「終哥已經追上那群人了,那群渣滓,不說出地點的話就做好被劈成兩半的准備吧。」

  一片嘈雜,終端裡的小號栗子飄到松平眼前。

  「管理員·抹茶發來信息。」

  松平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將她推到一邊。

  他現在沒空理那個胡來的臭小鬼。

  小栗子又飛了回來,有些委屈地揣起手手。

  「管理員·抹茶發來信息。」

  那邊的總悟看來過來,松平隔著墨鏡把他瞪了回去。

  「沒空。」

  他把終端繞了幾圈扔遠。

  小栗子鍥而不舍地飛了回來,再次重復。

  「管理員·抹茶發來信息。」

  松平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槍對准終端。和女兒相似的小人信任地看著他,松平的小指抽搐了一下,從嘴裡呼出一大口白煙將終端籠罩。

  「給你一秒時間。」

  終端展開,一個定位直白地展現在松平的眼前。

  被稱為破壞神的男人直直地看著定位邊上的字眼,收起了手-槍,與此同時,外面傳來山崎驚慌的聲音。

  「不好了局長!還有一封信!他們綁架了……」

  「怎麼了山崎!」近藤從氣喘吁吁的山崎手中拿過那黃色的信封,一張照片從開口裡面滑落。

  土方和總悟一齊看了過來,那壓在松平栗子身上的,是他們的家人。

  「茶茶!」

  在他們憤怒的驚呼中,松平反而冷靜了下來,重新點了根雪茄,朝他們呼了口微苦的煙霧。

  「叔搞到那群老鼠的坐標了,要一起去嗎。」

  零點本來就是個難以劃分的界限,叔腦子不好把它當成今晚的二十四點怎麼樣?破壞神舉起手中的火箭筒,坐在他的座駕上,看著終端上的坐標,眼神晦澀不明。

  【作者有話要說】

  糯米貝殼蛋糕,意外不錯啊!


第81章 待機中

  繁星點點, 沒有雲朵遮蔽的天空,月亮用微薄的光亮照亮了這顆迷人的藍色星球。

  今晚的夜色真美啊。

  茶茶躺在松平栗子的大腿上,手臂橫在眼前, 想像著外頭的景像。

  有海浪的聲音,她之前也偷偷睜眼瞧過,那群人走過了一片荒涼的沙灘, 上面插著的旗子和關著門的鐵板燒小店早就結滿了蛛網。

  把她還有這些人丟在了潮濕又鹹腥的倉庫裡。

  有淡淡的汽油味, 看來那群家伙說的放一把火是認真的。

  ……還有橘子和蕎麥面的味道。

  茶茶裝作難受的樣子把臉轉進去, 栗子抱住她, 有些慌亂,「茶茶你怎麼了,是『夜晚長發女人恐懼症』犯了嗎?」

  這是什麼奇怪的症狀啊!茶茶悄咪咪地把發完定位的終端掛到頭上, 小吸盤讓它像個真頭飾一般固定在了發帶上。

  「茶茶是在恐懼我嗎, 哭泣哭泣……」桂子不知從哪掏出一塊手帕,造作地擦著並不存在的眼淚,睜著卡姿蘭大眼睛皮卡皮卡地看著她們。

  主要是看著不敢面對她的茶茶,眼裡實質的小星星砸在她身上, 發出布靈布靈的聲音掉到地上。

  「不、不是的。」茶茶轉過來,用手捂住自己的臉, 用氣音小聲說道, 「桂、桂子小姐怎麼會在這裡呢?」

  不過指縫露的太大了, 桂子能看到她淺色的眼睛。

  桂子將藍色長長頭巾圍到自己的脖子上, 哀怨道:「我之前說了吧, 那群人強硬地把我這個可憐的寡婦綁到了這裡, 希望我屈服, 說出那批軍火的下落。」

  「無依無靠的, 就指望著哪個大英雄來救我……」

  她看向逃避般躲著自己眼神的茶茶, 一邊說著等人救一邊害怕地將衣服卷緊。

  哀怨又通透的眼神,淺淡的紫色眼影亮閃閃的,細碎的亮片和一點點晶瑩的淚水讓茶茶整個人僵住。

  茶茶:忍住啊茶茶忍住!堅定自己的內心!

  但是內心的高高築起的白牆早就為她的戀人留了道小縫,熟練地扮演著人·妻的男友哀悼自己並不存在的丈夫,向「陌生人」傾訴丈夫過早去世後自己的心酸、悲痛,還有……

  攤在地上的手被輕輕撓了一下,茶茶觸電般的收回,握住帶著輕微癢意的手心,動搖的內心徹底崩塌。

  寂寞的未亡人朝她眨了眨眼。

  唔啊!

  腦袋冒起了白煙,受不了的茶茶死死捂住自己的臉。

  可惡,太熟練了吧!假發、桂子小姐!

  什麼都沒看到的栗子抹了把真情實感的眼淚:「太可憐了桂子小姐,那群人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你!」

  「沒什麼,我已經習慣了。」桂子拿頭巾遮住自己的小半張臉,不著痕跡地將躺在栗子大腿上的茶茶慢慢搬了過來,「倒是你們,身為高官的家屬,身邊難道就沒人安排保護什麼的嗎?」

  栗子氣呼呼地抱胸,「那個男人怎麼可能安排什麼人手保護我,而且邊上一直跟著人也太奇怪了吧。」

  說著說著她失落了起來,低下頭數起茅草來。

  並不是,茶茶揉了揉發燙的臉,松平老爹把栗子保護得很好,信息的隱瞞和人手的安排肯定是有的。

  應該是被襲擊了。

  等一下,自己躺的地方是不是不太對勁?

  總算意識到自己換了給地方的茶茶一抬頭就對上了桂子那雙深邃的眼睛。

  「你呢,茶茶小姐?」

  先不說近藤勛他們安排的人手,他的下屬可是在她常回家的那條路上待機呢。還有茶茶自身的實力,他不覺得茶茶會被那幾個人輕易抓住。

  他可是安排好了一切才放心過來的,做足偽裝讓線人將自己抓起來,保護這些人質的同時,確保計劃的進行。

  國內好不容易得到的安穩可不能讓這幾個惡徒破壞了。

  「只是個……小小的意外。」茶茶搓著手指比了個小的程度,訕笑著不敢說出實情。

  兄長的人早就在她的要求下被松平老爹換下,只會記錄她在酒館和天知老師那的行程,至於其他內容,她或者松平老爹會挑些稀疏平常的事情放上去,算是給兄長他們報個平安。

  而桂先生的下屬……茶茶目移,其實大部分人都因為莫名的愧疚感反過來給她彙報桂的行程了。

  至於自己心血來潮的自投羅網……不存在,絕對不存在!

  「不會是你故意被抓的吧?」桂避開攝像頭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被說中了。

  一瞬間的沉默讓桂睜圓了眼睛,他裝作關心貌似不太舒服的茶茶的樣子,用藍色的寬大頭巾圍出一小片空間。

  「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是這樣魯莽的人。」桂看向躺在自己腿上的茶茶,憂郁的寡婦人設被他丟掉,換上了一本正經的嚴肅樣子。

  ……

  茶茶偏過頭,擺明不想回答。

  桂皺起眉頭,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而他唯一不在茶茶身邊的時候就是……

  「巫女和你說什麼了?」

  只有這個可以解釋,在他不在的時候,茶茶和巫女就龍脈,就虛,聊了些什麼?

  「……沒什麼,只是巫女說我今天會有些倒霉,想驗一下是不是真的。」

  只是個小小的實驗罷了,驗證巫女說的那些話的真實性。她並不是很想將自己內心的忐忑不安表露出來,畢竟可靠的茶茶才是大家最喜歡和信任的茶茶。

  她露出個軟乎乎的笑容試圖蒙混過關,卻被桂冷酷地掐住雙頰,「雖然背著女友逛夜總會很罪惡,但是在女友裝傻時我還是能以正當理由去找巫女打聽今天發生了什麼的。」

  好吧,看來是問不到真相就不罷休了。

  茶茶撩開頭巾,對好奇地看過來的栗子笑了笑,比了個噓的手勢後將頭巾放下。

  但是因為被掐著臉,嘟嘴比噓的樣子有些搞笑。

  「很糟糕啊假發子小姐,挑戰書下早了。」她有些口齒不清,報復性地伸手掐住了桂的臉,「想吃夜宵嗎,等會來一份芋圓粥怎麼樣,配上點小菜。」

  「克裡斯汀小姐說你今天運氣會很好。」桂不置可否。

  胡思亂想的小腦袋被揉得晃來晃去,臉頰上的軟肉也在一直被揉搓,罪魁禍首想要把成年男人的靠譜表現出來。

  但他忘記了自己身上穿的還是女裝,忘記了自己之前還一副「寂寞人妻需要幫助」的樣子,臉上和捏到肉球時一樣的紅暈讓茶茶惡狠狠地回捏了過去。

  「還有,是桂子不是假發子。」

  「我不管!就要假發子!」

  明明在說很嚴肅的話題,但兩個人卻在幼稚地捏來捏去,還是偷偷摸摸的小聲模式。

  動靜好大哦,栗子把腦袋托在膝蓋上,心裡的緊張和不安都被看起來在做非禮勿視的事情的二人給打消了。

  乓乓——

  鐵門被敲響,小窗被拉開,外面的人大喊:「你們兩個在密謀什麼!分開!」

  兩個人頓住,藍色的頭巾被撤下,通紅的臉頰昭示了剛剛的戰況激烈。

  看守:「下次再做小動作,就要你們好看!」

  光消失了,頂著其他人驚疑的目光,茶茶若無其事地抓起桂的手背捂在自己的臉上降溫。

  那幾人見她們不說話也就收回了目光,但若有若無的視線還是投向她們這邊。

  「所以,桂先、桂子小姐等會有什麼計劃嗎?」她可不信桂先生什麼准備都沒有就過來了。

  藍色的輕紗包住了二人,桂將頭發重新挽好,又變回了沉郁迷人的未亡人。

  桂子小姐輕靠在她身後,用僅她們可聽的聲音將他的後續計劃道來。

  雖然聲音輕得更像曖昧的吹氣。

  耳尖紅的像要滴血,茶茶穩住自己,朝好奇看著他們的栗子露出安撫的笑容。

  [我的手下在裡面混水,特地晚寄了綁架信,交錢時間定在了明天的零點,稅金小偷們現在估計正忙呢。]

  稅金小偷裡可還是有她兄長呢,茶茶死魚眼。

  [等會……等信號,把這群老鼠一網打盡,要一起嗎?]

  要!茶茶比了個OK。

  [今晚二十四點前應該就可以了,夜宵去哪吃?]

  茶茶縮著小小聲:「去定食屋怎麼樣?最近老爹在做活動,情侶半價呢。」

  桂子小姐比了個大拇指表示同意。

  兩個本不該被抓進來的高武力值人手齊齊抱住自己的膝蓋,在陰暗的牢房裡待機,等待進攻的信號。

  *

  「你好,你們的外賣送到了。」

  持刀的武士看著眼前戴著鴨舌帽手上端了三個披薩盒子的人,向身邊的同伙問道:「你們,誰點的外賣!」

  淡淡的血腥味挑動著武士的神經,可能是太緊張了,他看了一圈周圍的同伙,沒有一個人承認。

  「你送錯了吧,我們這沒有人點過披薩。」武士得意洋洋地看著身前低著頭的外賣員,寬大的灰色外衣都擋不住他被武士手上的凶器嚇到發出膽小的顫抖。

  武士大發慈悲地將尖銳的刀移開,不想在事成之前多生事端,剛想喊他離開,就聽到同伙中有人懶洋洋地說道:「那個boss,這個是我給大家訂的來著,這麼久了大家都累了,休息一下吧。」

  有人應和道:「就是啊,大家一起坐下好好聊聊天吧!」

  武士皺眉,想要高聲呵斥那些人不要松懈,卻一下發現了不對勁之處。

  等一下,他們隊伍裡有這兩個人嗎?

  血腥味愈發濃重,默不作聲的同伙癱倒在地,只剩下那兩個喊著「休息」的人站著,用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屍體和殺意激得武士不住後退,撞上了那個外賣員,一屁股摔倒在地。

  「你……你!」惡鬼般的表情,鴨舌帽擋住的不是膽小顫栗的的怯懦面容,而是殺氣騰騰的真選組副長的黑臉。

  轟——

  炮彈在他身邊炸開,凶器變為了廢鐵,戴著墨鏡的男人走過來,扛著火箭筒彎下了腰,黑黢黢的炮口像是要吃掉武士的大腦一樣抵在了他的腦門上。

  逼近,逼近,壓出紅痕。

  「那個啊,看你也不像個合群的人,不想和那群人一樣坐到地上聊天的話……」

  墨鏡下的眼神不像在看一個鮮活的人類,更像是在看蟑螂、蚊子……看不應該存在於此世之物。

  比看屍體更恐怖的眼神,手上拿著能讓人立馬去到另一個世界的武器。

  松平一字一頓地用炮口敲著武士硬邦邦的腦殼,身後聚集了三只眼冒凶光,嘴裡呼著白氣的「凶獸」。

  「給叔帶路。」

  *

  紅色的月光照在黑烏身上,羽毛泛著彩光的烏鴉歪頭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啞鳴了兩聲展翅飛走。

  「小玉,怎麼了?」

  登勢看著機械女僕停下了倒酒的動作,疑惑問道。

  檢測到熟悉的聲頻但並未開啟動物語言翻譯器的小玉搖搖頭,繼續她的工作。

  「登勢大人,一百毫升的清酒加上五十毫升的咖啡再加上三十三滴番茄汁,完成了,茶茶大人的特調飲品。」

  「……普通的酒就行了,不要學那個臭丫頭的奇怪喝法!」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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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有時候混在一起的東西也不好吃

  炮彈的聲音透過緊閉的鐵門傳了進來, 被關在裡面的人質驚慌地抱住身邊可信賴的人,但又止不住驚喜的小聲叫喊。

  「是有人來救我們了嗎?」

  「安靜!」看守捶打鐵門,連小窗也不開, 不過誰都能聽出他語氣裡的動搖。

  保姆捂住懷中小公子的耳朵,鈴木家的雙生子握住對方的手不放,都在祈禱外頭的動靜一定要是營救他們的人發出的。

  栗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睜大了眼睛後又鼓起了臉, 腳尖一點一點的撥著茅草。

  茶茶歪頭看向桂:是這個信號嗎?

  桂思考片刻, 然後肯定地點點頭:沒錯, 就是這個!

  「話說下次找栗子出來吃巴菲的話,得先交換聯系方式吧?」茶茶眨眨眼,甩出毒針將監控刺穿, 煩人的紅點隨著一聲清脆的哢嚓聲黯淡了下去。

  她變魔術般從二次元口袋中掏出藍白手機, 栗子湊了過去,在看到她的屏保時一臉「哇哦」的吃瓜表情。

  「啊啊啊!」躲避栗子促狹的眼神,茶茶打哈哈地擋住守在門口的桂子小姐看過來的視線,把手機交給栗子, 「聯系方式聯系方式!」

  桂子狐疑地看著捂嘴偷笑的栗子和眼神躲閃的茶茶,疑惑她們看到了什麼。

  氣氛剛放松了些, 鐵門被粗暴地打開, 前來檢查監控的兩個人被早有准備的桂給打暈, 扔到了角落。

  「啊!」人質們被嚇到, 但又立馬捂住了嘴, 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發現不對的看守舉著槍進來, 昏暗的牢房裡所有人都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讓他心裡發毛。

  他舉起槍想向上開一槍壯壯膽, 手腕卻感到了一陣刺痛發麻。

  武器滑落, 看守臉色泛青嘴吐白沫,看著手上扎著的一根閃著藍紫光芒的毒針,倒下。

  茶茶用剛剛射完毒針的手拿回手機,松平栗子的聯系方式已經保存在了手機中。

  冷色的手機被她放到粉嫩的唇畔,茶茶輕吻了一下她寶貝的藍白手機,朝栗子、或者說她背後剛剛安置好倒下的人的桂子小姐wink了一下。

  「夜晚時間開始了!」

  黑暗擋不住她眼裡熠熠生輝的星星。

  還在驚訝茶茶那一手毒針的栗子把手放到胸口,砰砰作響的心髒和發燙的臉讓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還有刀劍相交的聲音。

  嗦嗦嗦——

  地面傳來明顯的震動感,茶茶指揮著其他人後退,將中間那塊地方空出。

  鑽頭卷著泥土和茅草破出地面,白色的謎之生物將頭上閃得人眼生疼的礦燈收起,跳了進來。

  【桂先生,可以走了】伊麗莎白舉起白板,撣了撣潔白的玩偶服上的塵土。

  桂脫下墨藍幾近黑色的女裝,扯下頭巾,舉起導游的小紅旗,走過去擋住某人過於灼熱的視線。

  「各位,地下一夜游!」桂和伊麗莎白站在洞前,向屋內的人推銷,「絕佳的《肖申克的救贖》越獄體驗,先到先得。」

  伊麗莎白舉起白板:【免費!It『s free!】

  商人不懼冒險,鈴木家的雙子面面相覷,為對方擦了下臉上沾上的塵土,牽著手走了進去,成為「攘夷旅行團」的第一位客人。

  保姆抱緊懷中的男孩,看著那可疑的洞和可疑的人後退,本能讓她看向房內唯二的女性,搖頭:「這、這太奇怪了,也許我們該在這等其……」

  「夫人,這裡更危險。」茶茶聽著外面逐漸逼近的腳步聲還有刀劍相交的聲音,看向她懷裡的孩子,「小公子應該餓了,帶他回家吧。」

  躊躇的保姆看著虛弱的當作親子的孩子,最終還是狠下心,跳下了洞。

  栗子問道:「茶茶……不走嗎?」

  正在向神奇的伊麗莎白討要武器的茶茶回頭,朝她晃了晃手中的刀,「栗子的後路就由我來保護啦。」

  血腥味在逼近,她叼著武士刀將束起的長發卷成丸子固定,見栗子還站在原地不安地看著她,便在身上摸索起來。

  白色的五芒星還在閃著微光,被陰陽師祝福過的符咒放到了栗子手中,藍色的符紙還帶著淡淡的體溫。

  「著名天氣姐姐、陰陽師給我的好運符咒,那個詞怎麼說來著,開過光?」茶茶將栗子牽到了洞口旁,誤以為她和那護著孩子的保姆一樣是在害怕未知的路,「這樣能安心點了嗎?」

  她眨眨眼:「帶著我的好運回家吧,栗子。」

  栗子:……

  「嗯!我們還要一起吃巴菲呢!一定、一定要……」

  栗子眼淚汪汪地攥住那符紙,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跳入洞中不見。

  桂:【盯——】

  伊麗莎白把旗子收起,舉起白板:【好像……看了一集生離死別的電視劇。】

  不過顯然,主角並非他追隨的這個男人。

  未盡的話語讓茶茶奇怪地撓了撓臉,桂莫名的眼神也讓茶茶感到一陣奇怪。

  「走嗎,桂先生?」她決定不管那些搞不明白的事,拔出手上的刀躍躍欲試。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她需要發泄一下。

  桂沒有回答,而是先拉住茶茶握刀的手親了一下,拋下還在給洞口做偽裝的伊麗莎白,在女友臉色爆紅語無倫次地問為什麼的時候,拉著她離開。

  桂:蓋戳!

  最近刺激太多了,他需要發泄一下。

  伊麗莎白眨著那雙縫在玩偶套上的眼睛,舉起白板:【男人】

  剛剛被他偽裝好的地面抖了下,另一塊白板和白色的謎之生物的套子從地下探出:【前輩,看到master了嗎?】

  給其他人帶完路,偶爾還是會在桂這裡打零工的江蓮的頭部被壓下,伊麗莎白邊舉著【冒牌貨去死!!】的白板瘋狂踩踏地面。

  *

  還有其他人和他們一樣,在制裁這群惡徒。

  近藤勛收刀,對面被刺中要害嘴裡汩汩湧著血沫的敵人向他倒來,被他躲開。

  就在松平老爹開炮的一瞬間,這裡的風,就變了。

  如果沒有聽錯,當時遠處還傳來了另一道炮聲。

  是另一撥人。

  憤怒讓近藤勛的大腦無比的冷靜,平時被百分之三十的banana、百分之三十的阿妙小姐、百分之三十的妹妹和百分之十的垃圾填滿的大腦在轉動。

  嚎叫著的敵人被土方和總悟攔腰斬殺,猩紅的血液濺到他的眼角流下。

  本就不結實的堤壩被蟻群啃噬,露出一個大缺口。

  近藤看了眼自動避開穿著真選組制服的他們、有組織有紀律地和敵人廝殺的另一撥人,內心有了些猜測。

  寄來綁架信的是攘夷浪士。

  他朝土方和總悟點點頭,跟在殺瘋了的老爹身後,一齊向著之前那個武士說的關押人質的地方走去。

  松平拿炮轟飛不長眼的擋路老鼠,瞥了他一眼:「哪有跟在老人家身後撿便宜的,會被女人嫌棄的。」

  「我這是在保護長官。」近藤揮刀,將從身側襲來的人砍倒,「而且我可是超受歡迎啊,走到大街上一站就有數不清的人被我吸引,移不開視線。」

  「那只是在驚奇大猩猩從動物園li跑出來了吧。」松平吸了口雪茄,嫌棄地說道。

  終端在報完定位後就被他當成了耳麥,此時在為他播報來自金烏的最新信息。

  [來自某個亂來丫頭的短信:栗子在回家路上了哦!]

  松平站住,懶洋洋地給了把「尾隨」用在了他身上的近藤幾個槍子兒,重新拿了根雪茄,「叔累了,你先去吧。」

  「誒!」艱難躲過突如其來的子彈,還得堤防邊上敵人的攻擊,近藤臉上是明顯的茫然,「誒等一下,栗子怎麼辦?叔你……」

  「女兒回家睡覺了,叔總得趁著這點時間多干點壞事,比如說去找阿音喝上那麼幾杯。」松平掏出手機,在一片硝煙中,預約給夜總會的巫女小姐送錢。

  「摩西摩西,阿音嗎,等會有空嗎,一起喝一杯怎麼樣?」

  「不舒服?被嚇到了?啊——太可惜了,那叔只好一個人……」

  近藤握緊了拳頭,因為靠得近他還能聽到電話裡名叫阿音的小姐嬌嬌地喊著「爸爸」。

  人渣!

  最終沒那個膽子爆頭上司,黑著臉的近藤咬碎了牙,將沒有松平老爹彈藥壓制衝上來的敵人倒栽蔥,插進了地裡。

  既然栗子安全了,那茶茶應該也沒什麼危險了。

  心下松了一口氣的近藤向武士說的關押了不少人的倉庫走去,但是鏘鏘的武器碰撞的聲音和炸·彈爆炸的聲音讓他的心又提了起來。

  細軟的沙子滲到了他的鞋裡,近藤皺眉,近了,那些聲音近了。

  「我的刀也未嘗不利!」

  近藤:……

  有些耳熟,再聽聽。

  「為了我,使用炸·彈吧!」

  過於活潑的聲音,像是完全放開了一樣說著不知所謂的話,近藤看著像玉米投手一樣扔危險爆·炸物的妹妹,心裡的石頭徹底放下了。

  沉甸甸的石頭。

  從一臉自然的桂手裡接過just we的茶茶瞄准前面的人堆,臉上的笑容是邪惡又快活的。

  就在橙色的猥瑣物要以優美的拋物線砸在那些人腳底,發出驚人的威力時,一個從小聽到大的聲音讓茶茶下意識手抖,差點讓猥瑣物直線掉落在腳邊炸開。

  「近藤茶茶,回家吃飯了。」

  又當爹又當媽,忙完道館的一系列事情後還要照顧自己的兄長就站在不遠處,和小時候一樣叉著手看著她。

  久違地被兄長叫了全名的茶茶像感知到危險的小動物一般抖了抖,手上的just we被還給了它真正的主人,又被他的主人下意識丟了出去。

  炸·彈狂魔熟練地以最少的彈藥炸到了最多的人。

  啞啞——

  飛了一整晚的烏鴉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五彩斑斕的黑直直向下飛來,抓在了茶茶的肩膀上,停下。

  今天還未過,讓人分不清的二十四與零還未到來。

  茶茶驚愕地看著紅眼的烏鴉,耳邊是殘存的敵人被兄長擊敗發出的慘叫聲。

  好運與霉運混在了一起,在午夜共同降臨到她的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奶凍,奶茶加奶凍!雖然我喝了奶茶會不舒服,但是好好吃!

  【托腮】有點想請假,睡他個一整天。


第83章 夏天真的到了嗎,除了氣溫沒什麼感覺啊

  還在老家安心看著老套的搞笑綜藝的老爹, 雖然你自母親去世後就不怎麼管事了,雖然你只會敲著我的腦袋讓我安心待在家裡,雖然你到現在還把當初迷路的鍋推到我身上, 但是……

  我現在無比期望你在這裡!

  茶茶吹著不成調的口哨,把腳底勉強抬頭的敵人繼續踩下,一點點的移到桂的身後, 希望男友能幫自己擋住那個像幽靈般逼近的兄長。

  簡直像是恐怖游戲裡的鬼怪, 稍稍離開人的視線, 再看過去時就前進了好一段距離。

  身後飄著血腥味的男鬼將最後一個敵人斬於刀下, 近藤勛默不作聲地飄在桂小太郎面前,雖然沒說話,但是讓他閃一邊去的意思很明顯。

  茶茶摸著重歸的老師的滑順羽毛, 用腳尖在那數沙礫。

  「嗯咳, 那個……兄長大人,不知道……」被女友當作擋箭牌的桂手握拳放到嘴邊,試圖來一個友好的開場白。

  「不想明天背後身中十一刀還被鑒定為自殺的話就滾一邊去。」對妹妹傾心的男人沒什麼好臉色,黑著臉的近藤用大拇指劃拉自己的脖子, 擺出惡霸的表情,「還有誰**是你兄長!」

  有人在說髒話!茶茶悄咪咪探出小腦袋, 被她補充了了不得設定的烏鴉也跟著探出了小腦袋。

  「今天這場鬧劇, 不會是你主導的吧?」近藤眼神冷淡, 褪去了大猩猩的表像, 像正常人類一樣發問。

  說到「鬧劇」二字時, 他看向的是桂背後的茶茶。

  如果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把茶茶當作餌, 當作計劃的一環……

  近藤刀鞘中剛剛飲血的刀露出一點寒芒。

  他剛到手的新刀需要新的試刀石, 最好是骨制的, 等人高的。

  「確實是我計劃的……」

  桂側頭躲過那凌厲的一刀, 被刀氣波及的斷發飄落,他慢吞吞地在茶茶緊張地攥緊他背後的衣服,甚至扭到了一點點肉的時候,補齊了那段話。

  「……但我從未利用過她。」

  「我早已對我的武士道起誓,我會對茶茶報以最純粹的感情,相互扶持著走下去,過完一生。」

  不為人知的真心就這樣表露出來,桂尤嫌不夠地繼續在大舅子面前,背對著女友,說道:「比同伴更深情,比伴侶更默契,茶茶之於我,是可以擁入懷中觸手可及的太唔、陽……」

  被打斷了,是絕對會被打斷的話語!

  比收到土味情話攻擊還要大的暴擊直接撞上了茶茶心口,她死死捂住桂還想說話的嘴,恨不得學沙子裡的小螃蟹來一個當場臥沙!

  不要在這個時候表白啊!被他提到的太陽現在渾身冒著熱氣,熱得快能煎蛋了。

  Yue!

  他們腳下,一直假裝暈倒的男人干嘔了一聲,不知道是倒下時臉砸在沙子裡,埋了太久難以呼吸忍不住發聲,還是因為被那番真情告白屬實肉麻到他,讓他渾身不利索了,反正,他發聲了。

  羞惱的茶茶抓住他的頭將他提起,然後一下甩到了和他們有一段距離的大海裡。

  咚——

  不過這可不像入水聲,但現在沒人在意了。

  近藤勛一臉冷漠,好像桂剛剛那番話對他沒有一絲觸動。他學著總悟的樣子昂著頭不屑地拍了拍手掌,陰陽怪氣:

  「誒——就這些嗎?我給阿妙小姐寫的情書都不止這麼些話。現在的男孩子就這麼追人的嗎,學到了學到了。」

  「啊,不止,其實還有很多來著。」被打斷的桂好像進入了日常模式,托著下巴思索起來,「但下屬和我說說太多會被嫌棄,會議開著開著變成女友炫耀大會什麼的、唔啊!」

  眼睛完全變成了圈圈,在少女心上塗蜂蜜的桂被熟悉的力道錘進了沙子裡,心裡又甜又癢的茶茶喘著粗氣保持著錘人的姿勢不動,身體在顫抖。

  這種話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再說啊!她欲蓋彌彰的在桂頭上蓋了個水桶,半蹲在地上,抓起濕潤的沙子往上堆。

  「那個、那個、我們來搭一個大城堡吧,兄長大人!」

  烏鴉站在沾了不少沙子的紅色水桶上,歪著腦袋看完全進入混亂狀態的茶茶和不為所動的近藤勛,扇了下翅膀。

  唉,近藤嘆氣,他坐到某個倒霉蛋的腦袋上,抓起一把沙子順著水桶和地面的縫隙塞進去。

  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和妹妹坐在一起。

  荒涼的沙灘,時不時能聞到血腥味,中間還夾著不認識的敵人和該死的恐怖分子。

  他無慈悲地又塞了一把沙子。

  遠處飄來刺耳瘆人的慘叫聲,茶茶握住了他的手,像小時候一樣輕輕搖晃,「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兄長大人。」

  「茶茶,不是這樣的。」

  妹妹自小就獨立懂事,她會在兄長忙碌時幫忙處理家務,她會在兄長看不到的地方自己學習武藝,她會在兄長無法陪伴她時找到別的小伙伴一起玩耍。

  然後,在他這個不稱職的兄長找到她時,牽住他的手,說林子裡那片香蕉林長得怎麼樣了。

  和總悟說的不一樣,他和茶茶,從來不是他在一味地照顧茶茶。

  「在江戶開心嗎?」平淡的問題,但確實是近藤勛最關心的問題。

  盤起的頭發有些松散,沾著沙子的手明顯不適合去碰頭發,茶茶暫時也沒那個心思去修整它。

  她搓搓帶著明顯沙礫感的手指,輕笑:「很棒!婆婆他們人很好,工作……也很順利,有事沒事還能去找你們……」

  她看向被深埋的桂,還有他頭頂的烏鴉,眼神放空。

  「很不錯嘛,開心什麼的最重要了。」近藤勛比了個大拇指,想摸一把老師的羽毛,「甚至還養了可愛的寵物。」

  可愛的寵物叨了他一口,並嫌棄地轉了過去。

  還養了另一只「可愛」寵物的茶茶哈哈笑著,肆意的笑聲和海浪聲混在了一起,但意外的清朗。

  近藤給城堡搭了個小尖尖,眼神是難得的清澈的愚蠢(×)難得的輕松,「雖然我們家沒有門禁時間,但是這麼晚還不回去可是不行的。」

  「還是在這種混亂的地方,和某個恐怖分子在一起。」

  近藤:我們不提倡這種行為!

  嗦嗦嗦——

  細軟的沙子明顯下陷,有什麼東西打洞過來接走了某人。

  茶茶當著兄長的面將水桶提起,裡面的人已經消失不見,潔白的貝殼在月光下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近藤先一步將它撿起,哼笑了一聲,拋到茶茶手裡。

  「花裡胡哨的男人,一看就很會討女人歡心,這種男人可不能相信啊。」他拿空水桶扣了個圓柱。

  小心收放好貝殼,茶茶給圓柱戳了幾個小窗戶,「我覺得連喜歡的女人的歡心都討不到男人也該思考一下自己的問題了吧?」

  她吐槽:「幾乎每次見面都會被暴打的近藤勛,想想辦法吧,你難道要比自己的妹妹還要晚結婚嗎?」

  「結婚?!」剛剛才有了些雛形的城堡被從天而降的水桶砸爛,近藤抓住茶茶的肩膀,「誰說的?我不同意!」

  「重點在這裡嗎!」茶茶把水桶暴扣到瞬間變為大猩猩的兄長頭上,「還有髒死了,不要把沙子沾我身上!」

  兄妹倆開始就感情問題爭論到萬字檢討書懲罰,沙子堆成的大城堡慢慢成形。

  遠處,躲在灌木叢裡的桂扒開葉片,頭上頂著粗糙的偽裝手上拿著望遠鏡,看著海邊的兩人感嘆,「家人的力量果然強大,你說是吧,伊麗莎白?」

  沒有白板回應他,連伊麗莎白特有的音效都沒有出現,桂舉著望遠鏡回頭。

  一片漆黑,一點伊麗莎白的白色都沒有。

  兩肩傳來不小的力道,桂抱怨:「不要玩鬼抓人了伊麗莎白,走了走了。」

  起身,沒能起來。

  嚓——

  是打火機的聲音,淡淡的辛辣的煙草味讓桂腦門冒冷汗,「那個……伊麗莎白?」

  他慢慢放下眼前的望遠鏡,身前站著穿著黑色真選組制服的衝田總悟。

  回頭,是叼著香煙的土方十四郎。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摁住了想要逃跑的桂小太郎。

  「一條大魚。」總悟掏出手銬,把桂和土方拷在了一起。

  享受戰鬥余韻悠閑抽煙的土方:???

  算了,土方給了總悟一個暴栗,撿起掉落在地的望遠鏡,看向了海邊。

  兩個幼稚的人都要把《冰雪奇緣》裡的冰雪城堡用沙子復刻出來了,這真的是能做到的嗎?!

  茶茶:這可是小說啊!

  烏鴉飛進鳥籠般的沙礫城堡,叫人看不清鳥影,嬌小的體型讓人擔心它萬一被坍塌的城堡壓住了該怎麼辦。

  在茶茶想要伸手將它撈出來時,老師歪頭,從羽翼下啄出一張微黃的紙條。

  本就對它的歸來而感到驚訝的茶茶愣住,借著月光看清了上面熟悉的字跡。

  【替我向小太郎問好^-^】

  「從明天開始就暫時住在真選組裡吧,我會安排人接送你上下班的。」近藤雙手交叉在胸前欣賞他和妹妹堆出來的造物,「在處理完這次綁架案之前,久違地和兄長一起晨練吧!身手沒退步吧?哈哈哈……」

  「啊?哦。」茶茶心不在焉地應道,在將紙條折起和貝殼放在一起後,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些什麼。

  誒?誒誒?等一下啊!我不止一個上班地點啊!

  茶茶後知後覺地伸手,但最終還是在近藤勛得意的啊哈哈聲中垂下了手。

  在兄長面前玩炸·彈還大殺四方的她貌似沒什麼理由能拒絕。

  她也顧不上手上還有沙子了,托腮看向天空。

  這張紙條,怎麼可能是她師傅那個臭老頭寫的啊……

  難道又是使壞?茶茶的眼神犀利起來了!

  土方放下望遠鏡,把抽完的煙蒂扔到地上用腳跟輾了下,「走l……唔啊!」

  手銬另一半的人掉進了洞裡,被成年男人的重量帶過去的土方死死扣住地面,避免自己也掉了進去。

  慢慢向那深不見底的洞滑動,半顆頭都要被拽進洞裡,手腕處的手銬晃了下,然後一輕。

  「走了。」桂跳起來把用完的鐵絲插到土方的頭發中,滯空時朝他招了招手,然後消失不見。

  「總悟!」掙扎向下探的土方大喊並不應該信的惡魔隊友。

  「來了∼」從老爹那「繼承」了一把火箭筒的總悟懶洋洋地答道,准星對准那不斷抖動的下半身,扣下了扳機。

  轟——

  聽到聲響的茶茶茫然地拿出手機,零點到了。

  近藤勛將四散的倒下的敵人找出,疊疊樂一樣疊高。

  她的兄長不知從哪找到了一根超長麻繩將他們捆了起來,衝她喊道:「近藤茶茶,回家了。」

  剛給大城堡和「疊疊樂」拍完照留念的茶茶立正行禮:「來了sir!」

  【作者有話要說】

  我恨啊,明明才一天,我的親親荔枝就沾上了泡沫箱的泡沫味!明明超大超甜還無核!但是有泡沫味!

  推薦:荔枝!吃荔枝去!但是不推薦荔枝味的奶茶什麼的(那個更像荔枝核的味道)

  對了我換了預收兔子的文案,好難寫啊這種東西【滿地打滾】


第84章 小心不含辣椒字眼的新奇食物

  「天知老師我先走啦, 今天狀態也很棒呢!」

  茶茶和身披白袍完全一副愛情聖徒模樣的天知告別,完全不覺得他臉上那不符合大猩猩人設的神聖和悲憫的表情有什麼不對勁。

  猩猩公主的照片被華麗的相框裱起來,天知抱著它向他的助理道別。

  【啊——啊吼。】

  (願主保佑你, 首領。)

  負責接送綁架案「受害者」之一的山崎退抽搐著嘴角放下了手中的簽名板,對話框都變了好嗎!天知老師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他一臉麻木地坐上駕駛位,喜歡的漫畫家老師看起來像是加入了什麼奇怪的教團, 對於他這樣的粉絲來說還是需要一定時間去接受的。

  「茶茶小姐, 天知老師他真的沒事嗎?!不用報警嗎?!」

  不行啊, 怎麼可能接受!老師身上的野性全消了啊!山崎喋喋不休地將大猩猩身上的不對勁都吐槽了一遍。

  趁著車上這段時間處理別的工作的茶茶頭也不抬:「沒事啦, 老師只是在換風格,畢竟最近公主可能要來地球了,他緊張也很正常。」

  上次和阪本提了一嘴漫畫的事情後, 《銀太man》在宇宙裡也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尤其是在猩猩星球。

  知道漫畫的作者是一只普通的地球猩猩後,他們都燃起來了,甚至組成了天知最大的後援團。

  雖然皇室的人還是看不上天知,但好歹松了口, 現在這對異地戀情侶重新在網上打得火熱呢。

  她批准了村田鐵矢購買潤喉糖的經費,駁回了岡田似藏的外出申請, 眼睛不離藍白手機的小小屏幕。

  可惡啊, 終端不好拿出來, 茶茶摸了摸耳垂, 她那款終端和市面上賣的有著明顯的區別, 甚至和提供給幕府的那一批都有區別, 難免會被認出來。

  手機裡的像素小人將來自林流山的信息處理後調了出來, 她看著那份邀請函, 睜圓了眼睛。

  山崎還在吐槽天知:「風格變得也太多了吧!還有公主是哪位, 是我想的公主嗎?!」

  茶茶沒有回答,後座陷入了讓人尷尬的沉默。

  「那個……怎麼了嗎?」以為自己說得太多惹人煩了的山崎將車停到真選組的停車場,回頭問道。

  茶茶換了個姿勢,皺著一張臉看著手機,像是還沒意識到現在應該下車了。

  哆哆!

  總悟在外面敲著窗,山崎摁下降窗按鈕。

  栗發的臭小子看著窩在後座的臭丫頭,撐在窗框上看向她手中的手機,語氣懶懶:「喂,不要妨礙別人工作,就這麼喜歡你的手機嗎?」

  「還是說——你在把真選組機密出賣給某個恐怖分子?」

  茶茶朝他翻了個白眼,拿上包後大力打開車門,力圖創飛靠在上面的總悟,不過被他靈敏躲開了。

  「辛苦你了山崎先生。」她關上車門向山崎道謝。

  總悟走了過來:「走了,近藤老大說今天去定食屋那裡吃飯,吉米的話食堂裡有紅豆包。」

  剛剛下車的山崎:「誰是吉米啊!還有我不是只吃紅豆包的啊!」

  不過他要吐槽的人早就走遠了。

  跟著茶茶一起暫住在了真選組的烏鴉扇著翅膀落到她的肩上,茶茶咽下嘴裡同樣的問題,同情地拍了拍吉、山崎,跟著總悟一起離開,向著定食屋走去。

  「喂,為什麼走過去啊,真選組離那裡好遠啊。」她追上走得飛快的總悟,邊看手機邊問道。

  她仔細地看著上面的每一個字眼,沒有注意到總悟稍稍放慢的腳步,腦袋湊了過來要看她的手機屏幕。

  「訂婚邀請……柳生……」

  茶茶合上手機,瞪了一眼把消息讀出來的總悟:「偷窺的人渣!」

  「那跟蹤狂怎麼說。」總悟雙手背到腦後,悠哉悠哉地說道,「沒想到你還認識柳生家的人。」

  跟蹤狂當然也是人渣,不過他說的應該是自己的兄長,他的上司,近藤勛。

  而後面一個問題……既不能說這是給「門」的邀請,又不好說她上次在蓮蓬星見過柳生家人的茶茶閉嘴,心虛地跳過了這兩個問題,繼續問:「所以我們為什麼要走過去啊!」

  「提前坐到那裡等人不覺得很贊嗎?」總悟將她的心虛盡收眼底,哼笑一聲,「而且你最近是不是胖了,多走走就當減……」

  他偏頭躲過速度極快甚至擦出了火星的拳頭。

  茶茶收回普通ソ一拳,緊盯著總悟,只要他敢繼續說下去,邊上的石牆上就會多出一個人型裝飾物。

  總悟聳聳肩,將腰間的刀別好,擺出衝刺的姿勢:

  「惱羞成怒,好吧,誰讓我就是那麼善解人意,其實也沒有多胖,只是你的臉圓了一點……」

  說完就像一只離弦的箭一般竄走。

  「我覺得你的臉也圓了。」茶茶抓起包追了上去,怒喊:「不過是被我的拳頭打圓的!」

  真選組旁,坐在巡邏車裡的近藤勛鼻子上一鼓一鼓的鼻涕泡炸開,小睡了一會的近藤揉了揉眼睛:「好像聽到了茶茶的聲音,十四,茶茶還沒回來嗎?」

  翻看雜志的土方十四郎看了看天色,又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皺眉:「早就過了下班時間,茶茶應該到真選組了才是,我還讓總悟去找她了。」

  等一下,總悟和茶茶……

  車子震動了起來,不對,是地面震動的起來。

  兩個人影擦著巡邏車跑了過去,他們離開的地方留下了不少小圓坑,像是被什麼東西大力砸進去的。

  轟——

  跑在前頭的人影跳起,躲過能在地上留下五釐米深的坑的拳頭,在後面一人的頭頂或者肩膀的部位一踮腳,繼續向前跑。

  不過後面的人明顯怒氣更甚,收起拳頭,追了上去。

  一團黑影也賣力地扇著翅膀,啞啞叫著試圖跟上。小紅眼睛看到了巡邏車內目瞪口呆的熟人,直接從開著的車窗飛了進來,停在了近藤毛茸茸的頭頂。

  能明顯感覺到頭上烏鴉的疲憊的近藤收起下巴,面無表情地和土方對視一眼點點頭,躺在副駕駛上系好安全帶。

  土方拿出蛋黃醬打火機點起香煙,把警燈放到車頂,啟動巡邏車。

  「前面的兩個,給我停下!」近藤掏出喇叭喊道,「超速還毀壞道路,逮捕!」

  兩個人影一頓,都以更快的速度向前跑,試圖把另一個人丟在身後。

  提問:兩個同行的人在野外遇到猛獸,該如何保命?

  回答:跑得比另一個人快就行了!

  (錯誤的、虛假的、主觀的、片面的、孤立的、無法接受的、一派胡言,是不提倡的答案哦!)

  *

  定食屋

  雖然先一步到了目的地,但腦袋同時收獲了兩個熱氣騰騰的包的茶茶和總悟乖巧地坐在位子上,被兩個家長夾在了中間坐好。

  「是他的錯,他說我胖!」

  茶茶先發制人,無辜地表示她的拘捕行為完全是……

  「話說土方先生、近藤先生,你們聽說過柳生家嗎?」

  總悟睜著更無辜的圓潤眼睛問道。

  「我的錯。」茶茶屈辱地舉起手,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她的錯,和那個可惡的得意地看著她的臭小子沒有半毛錢關系!

  近藤點了份咖喱烏冬,摸摸眼神凶狠的自家妹子的腦袋:「柳生家……最近風頭還挺盛的。」

  逐漸衰敗的柳生家通過上次蓮蓬星的行動重新得到了將軍的重用,前段時間還接替了某個高官的位置,重新進入了幕府政治中心。

  雖然以劍術發家,但也因劍術沒落。只能說,柳生家的當家下對了棋,這次給盤活了。

  想到那個身材矮小,看起來氣勢一米八,但難掩市儈氣息的男人,近藤摸了摸下巴,也許只是陰差陽錯。

  點了經典狗糧、不是,土方特制版蓋飯的男人點煙,淡淡的白煙模糊了土方的視線,他按下總悟頭上鼓起的大包,不鹹不淡地開口:「你怎麼對柳生家感興趣了,想挑戰他們的新陰流?」

  除了這個他想不出其他理由,按理來說他們和柳生家可不會有什麼交集,就連上次的行動他們都沒碰過面。

  「沒什麼,只是聽說最近他們下任家主要訂婚了。」總悟拌了拌桌上的涼面,嗦了一口,口齒不清地說道:「柳生九兵衛,是這個名字吧?」

  從定食屋老爹手裡接過檸檬雞的茶茶閉口不言,她可是比他們更不應該和柳生家有交集的人。

  她吃了一口入味的雞肉,吃不得辣的她眨眨眼把眼淚刮去,吸了口涼氣繼續低頭吃著酸甜鹹辣混在一起的鮮嫩雞肉。

  當然,得先把辣椒挑出來,避免自己快樂暴風吸入時不小心中招。

  茶茶:噫,辣椒!明明叫檸檬雞為什麼會有辣椒啊!

  「沒錯,聽說還是個劍術天才。」土方在桌子上頂頂筷子,確定它整齊後,挑起一大塊蛋黃醬品嘗了一下。

  不夠啊,今天他可是消耗了不少熱量。

  他拿出還剩半管的蛋黃醬,把它全擠在了碗中。堆成一個讓人望而生畏的高度的蛋黃醬讓土方滿意地放下拿出第二瓶未拆封的蛋黃醬的手。

  他看了看辣出眼淚還在眼睛放光吃著雞肉的茶茶,幫她把手邊的溫水換成涼水,換來了嘴唇和眼睛都紅彤彤的茶茶的感激小眼神。

  「誒∼劍術天才啊。」同樣被天才、神童從小叫到大的總悟總算來了點興致,「不知道能和我過幾招啊。」

  「總悟!」近藤小小地呵斥了一下燃起了戰鬥因子的某人,將話題拐到了下任當家主母身上。

  「不知是怎麼樣的姑娘,不過不管她多好肯定都沒我的阿妙小姐好!啊哈哈哈哈!」

  嘶,不小心咬到半塊在辣椒裡埋了很久的檸檬「刺客」,茶茶拿起一邊的涼水灌了一大口。

  她眼神飄移,舌頭又熱又痛,檸檬的酸氣讓她想皺起整張臉。她覺得知道新娘人選的兄長應該比她更適合吃到那快檸檬。

  「那個,兄長你最近……有見過阿妙嗎?」

  「沒有!」誤以為她在說自己的跟蹤行徑的近藤急速否認,「我最近空閑時間都用在寫文書上了,壓根沒空去找阿妙小姐!」

  真正收到他文書的茶茶:你在說那些被我駁回的肅清所有攘夷人士的申請嗎?

  針對性太強了,說是所有,但其實是逮捕所有長發、帶著可疑生物、聲優為石田*的人。

  沒救了,她夾了一整塊辣味檸檬放到近藤的烏冬中,憐惜地說道:「吃一塊吧,兄長。」

  近藤:?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可愛妹妹給我的,我就先收下了。

  滿意地看到兄長也被酸辣的味道激得皺起了整張臉,茶茶繼續扒了口飯,思索什麼時候才能搬出真選組。

  畢竟她不是很想再一次面對失戀的大猩猩。

  不過啊……一天之內皺了太多次臉的茶茶咬著筷尖,奇怪地想:

  上次碰到的柳生九兵衛,不是女孩子嗎?

  難道是她的小姐姐感應器壞掉了?茶茶疑惑,震驚,開始懷疑自己,那可是在小時候就幫她認出一子是女孩子的感應器啊!

  可如果不是壞掉的話,那麼……

  同為女孩子的阿妙,知道即將成為她未婚夫的柳生九兵衛是女孩子嗎?

  【作者有話要說】

  啵啵,這裡是脆啵啵,是加了燕麥薏仁的啵啵,加豆花裡好吃!

  還有感謝大家的支持!來個不是吃的啵啵的啵啵!

  (雙手合十)不過明天人家要忙起來了,沒有存稿不知道明天來不來得及更新,小天使們注意有沒有請假條哦!


第85章 偷偷摸摸的遲早出事

  下午萬事屋

  叮咚叮咚——

  突兀的門鈴聲讓正在屋內睡午覺的銀時翻了個身, 捂住自己的耳朵。

  誰啊!大下午的怎麼可能有委托,別是樓下老太婆又來收房租了吧!

  叮叮叮咚——

  更急促的門鈴聲攻擊著銀時的耳膜。

  煩死了!

  他在沙發上蜷起身子,閉著眼衝趴在巨犬身上無所事事的小兔子喊道:「神樂, 去開門。」

  「不要阿魯。」叼著醋昆布的唐裝少女不嫌熱地埋進寵物的毛茸茸中,外面的人都沒有出聲,媽咪說過一個人在外面生活要小心。

  而且昨天她失眠了來著, 現在渾身沒勁。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啊啊啊新吧唧!」

  銀時寄希望於萬事屋最後一個活人, 一個衝刺把自己的腦袋塞到了定春的爪子下, 用軟乎乎的肉球擋住一切聲音。

  定春:汪嗚?【摁下】

  銀時:頭、頭鐵!

  沒什麼存在感, 像一灘爛泥一般縮在角落的新吧唧動了兩下,帶著眼鏡的灰色史萊姆蠕動著去開門。

  「誒,茶茶小姐和桂先生?」

  見到熟人的新吧唧總算恢復了些人型, 但是人物線條還是很軟, 像是隨時能崩塌一般。

  兩個人沒有回答他,而是低著頭沉默地走進了萬事屋,被藍色和服寬大的衣袖遮擋的手貌似是牽在一起了。

  啊,他們是戀人來著。意識到這一點的新吧唧瞬間崩塌變成史萊姆, 想到空蕩蕩的道場,被男人帶走的姐姐, 發出了堅強又軟弱的抽泣聲。

  「假發和小丫頭?原來是你們啊。真是的, 有窗戶不走走門。」七竅隱隱有出血跡像的銀時從定春爪下爬起, 看著一言不發直接坐在沙發上的兩人, 還有那黏黏糊糊不肯分開的手, 死魚眼, 「所以呢, 有什麼事找我?」

  茶茶沒有回答, 身上散發著了不得的熱意, 她抬起自己和桂相連的手,讓萬事屋的三人看清他們的窘迫。

  萬事屋三人:哦吼!

  銀色的手銬將兩人緊緊銬在了一起,茶茶用沒被銬住的手五指張開擋住自己的臉,自暴自棄地靠在了沙發上。

  桂撓了下臉:「那個……想下個委托,萬事屋一定能打開這個的吧?」

  因為手被連在了一起,無法把自己藏起來的茶茶讓自己努力無視落在她還有手部的視線,內心既羞恥又懊惱。

  可惡啊,就不應該為了耍帥拿出手銬!

  *

  中午北鬥心軒

  金發的老板嫻熟地將拉面撈出,澆上鮮美的湯汁,配上最新制作的豆沙團子,給店裡的唯二的客人端上。

  「哪有這麼晚來吃飯的,睡過頭了?」幾松解下圍裙,看了看牆上掛著的時鐘,現在都快一兩點了,說是中午也太牽強了一點。

  「沒有吃中飯前的時間都算作中、嘶中午!」飢腸轆轆的茶茶咬了一口團子,被燙到了,接過邊上桂遞來的涼水喝了一口。

  穿著常服的桂用筷子高高挑起面條吹氣,然後不緊不慢地嗦起了美味的面條。

  「好吧好吧。」幾松拿出頭盔和外賣箱走了出來。

  用餐高峰期已經過了,店裡的兩人也多少知根知底,她騎上小毛驢朝裡面的兩人說:「我先去送外賣了,麻煩你們幫我看會店,下次請你們吃牛肉餡的團子!」

  沒問題!兩個埋頭吃飯的人伸出大拇指,讓她安心去吧。

  吃了兩個團子墊了下肚子的茶茶呼出一口氣,浸了鹹湯的團子和它裡面的甜糯豆沙讓她忍不住兩眼放光。

  「幾松姐的手藝真棒!」她眯著眼將桂遞過來的小塊團子含住。

  尤其是在她餓了一個上午的情況下,本就美味的食物在她這裡直接美味翻倍。

  茶茶:嚼嚼嚼,還要!

  腦袋被輕輕敲了下,桂將她嘴角沾到的黏糊糊用紙巾擦掉:「適量,主食也要吃。」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又給她投喂了一小塊團子。

  「絕對會吃完的!」茶茶拍著胸口保證,「餓了大半天的我可是連湯都能喝完啊!」

  已經隱隱接到消息的桂夾起叉燒咬了一大口:「變天了?」

  「也不算。」茶茶喝了一口湯,從懷裡掏出一張印著黑白像的紙,「給,你的新通緝令。」

  最新出爐的桂小太郎通緝令,在上次的綁架案發生後,德川定定那一派的老頭像是總算聞到一絲血味的鬣狗一般湊了上來,想瘋狂掃除一切不合他們心意的存在。

  和茂茂金烏派可以說是相安無事但一直針對他們的以桂小太郎為首的攘夷浪士,當然就是他們開刀的對像。

  想到今早上看到的那只老狐狸,茶茶覺得嘴裡的拉面都要變難吃了。

  按照計劃,站出來吸引視線的是她和茂茂。幕府的惡行足以點燃任何一個人內心的怒火,天真的君主不介意用自己給人民換來更好的未來,完美的退場理由和足以支撐新政府運行的架子都快准備好了,那些老東西倒是先一步竄了出來。

  老狐狸,茶茶捂著胃皺眉,肯定搭上了上面的人,不然不會一大早就把她和茂茂都叫過去惡心人。

  冠冕堂皇地說著什麼為了國內的安定,她眼神諷刺,把這個國家搞亂的可是你們這群貪生怕死的老東西。

  還有啊,居然圍起來問她要改良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以為能難倒她麼?

  和討人厭的老年人打了一早上機鋒的茶茶:喂,博士,給這個定位上空來一發!

  所以她折了個中,批准了她兄長每天堅持不懈上交的請求逮捕文書,不過中間的針對性內容刪掉了。

  「才休息了沒多久,那群老爺爺老奶奶就不能體諒一下年輕人嗎?」

  重歸通緝熱門的逃跑小太郎將通緝令疊起放到袖中,很好,新的身份證明到手。

  「接下來可就是緊張刺激的我追你逃環節了,通緝犯先生。」茶茶咽下最後一口拉面,看向明明吃得慢條斯理但早就停下筷子的桂。

  外面傳來小電驢的聲音,幾松撩開簾子進來,滿意地叉腰看著他們一干二淨的碗。

  「很好,要記得過兩天來吃團子啊!」

  需要為晚上營業做准備的金發大姐姐在他們說出離開話語前先一步趕人。

  只聽到「緊張刺激」這幾個字的幾松衝他們眨眨眼,將他們推出門外:「玩得開心?」

  茶茶和桂:啊?好、好的!

  兩人面面相覷,順著幾松的力道往前走。桂袖中的通緝令露出一點小角,茶茶掏出最新提供給真選組的電子手銬,昨晚到的,她悄咪咪地從土方哥那順了一個,用完就還回去。

  她銬住桂的一只手,看著毫無反應的桂,晃了晃另一只空蕩蕩的等待自己的命定之人的銀色鐵圈,學著土方十四郎的樣子銬在了自己手上。

  茶茶按下並不存在的帽子,擺出帥氣的姿勢,正氣凜然地抓起她推的通緝犯的手:「下午兩點一十三分,通緝犯桂小太郎,逮捕!」

  「啊,怎麼辦,被逮捕了。」桂用棒讀的語氣配合,「求求你放過我吧,啜泣啜泣。」

  幼稚地玩著角色扮演的兩人對視,然後同時笑了出來。

  「真是的,桂先生你好歹也躲一下嘛。」茶茶彎腰看著手銬上的小按鈕,嘗試輸入開鎖密碼,「不過之後和我見面也不可以掉以輕心哦,當然僅限上班時間。」

  「我只是想給把我重置的第一次逮捕權交給我的女友,有什麼錯?」桂垂著眼,伸手替茶茶擋住刺眼的陽光:「順便再問一下,小姐的上班時間是什麼時候呢?」

  「周一到周日,時間段不定啊……」拿下桂的第一次的茶茶紅著臉,輸入完密碼在拉扯手銬,等一下,是這個密碼啊,為什麼打不開?!

  喂,不會壞了吧!結實的銀手鏈固執地把兩人連在一起,怎麼拉都拉不開。

  「完蛋了啊,小姐。」被逮住無法逃脫的通緝犯還在開玩笑,「這下徹底被你逮捕了。」

  「沒事,我還有緊急開手銬的鑰匙!」老東西總是有保留的必要的,茶茶掏出小小的銀色鑰匙插進手銬側面的鎖孔。

  等等,這個也不行?!

  桂拔出刀對准手銬:「我可以砍嗎?」

  茶茶語氣艱難:「這個是用新材質做的手銬來著,用刀砍一個月都不一定能砍出豁口。」

  ……

  「對、對不起QAQ」

  *

  重回萬事屋

  「找鎖匠都比找我們好吧。」銀時靠在椅子上,把從耳朵裡挖出來的污垢彈到定春潔白的毛裡,「笨蛋情侶的play誤傷了自己,噗噗。」

  「鎖匠說他不會開這種。」桂替因為社死而感到羞恥的茶茶回答。其實是不敢,看到上面真選組的印記,鎖匠差點報警。

  「銀時,萬事屋不應該是什麼都能做到的神奇地方嗎,難不成是虛假宣傳?」

  「那個神奇的地方叫米*妙妙屋!」銀時無語地看了眼同窗,又看了眼被神樂戳著都不帶動的茶茶,很想把這兩個人給趕出去。

  被愧疚和羞恥淹沒的茶茶用桂的手捂住發燙的臉,舉手:「我加錢,上次委托的兩倍怎麼樣?」

  她說的是上次給銀時拍照的委托,付錢讓銀時換上了各種類型的衣服,拍了套寫真。

  當然不是她自己收藏!是給保護衝田三葉的小猿的報酬。據說小猿非常滿意,已經打算供起來當傳家寶了。

  「沒問題!」銀時半跪在地上戴上護目鏡拿出鐵絲,臉上完全是被金錢女神俘獲的虔誠表情,「保證完成任務!」

  啊,其實桂先生之前嘗試過了,沒能打開……

  嗒!

  茶茶瞪大了眼睛,他們剛剛搗鼓了這麼久都沒反應的手銬!只是銀時先生稍微捅了幾下就有變化了!為什麼!

  「這什麼啊,紙條?」抖S屬性·銀時把鎖孔左邊彈出來的小殼子抽出,裡面有一張被卷成小圓柱的白紙。

  【嗨嗨土方先生,這個手銬只要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就能打開了。】

  同樣看到那張紙條的茶茶瞬間明白了一切,她喊道:「等一下,不要按!」

  但是被金錢蠱惑的銀時快她一步地按完了按鈕,手銬沒有打開,鎖孔右邊又彈出了一張紙條。

  【笨——蛋,現在手銬有三十條命了,你就和犯人相親相愛去吧!】

  衝田總悟!茶茶捏緊了拳頭,可惡啊,被誤傷了!這是那個臭小子換給土方哥的惡作劇手銬!

  下一秒她又泄氣了,不過也是她錯啦,手銬她會換成正常的還回去的。

  但是坑人的臭小子不用新手銬抓滿三十個犯人別想休息!

  她使出全力掰碎由普通材質制作的惡作劇手銬,再次向被她牽連的男友道歉:「嗚哇,對不起桂先生!下次我會好好檢查裝備再逮捕你的!」

  她把臉埋在桂柔軟的胸肌上,蹭蹭。

  「下次就該是你小心被我反殺了。」桂當作沒發現她的小動作,輕笑著繞著她頭上的藍紫色發帶,「緊張刺激的追捕環節?」

  銀時拉過神樂把她的耳朵堵上:「喂喂,你們在未成年面前說什麼呢!」

  並不完全單純的歌舞伎町女王:?

  「嗚嗚……」

  被人忽視的眼鏡史萊姆流淚抽泣,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被萬事屋裡唯一的情侶刺激到,新吧唧從嘴裡吐出,不是,變成完全體人型的新吧唧憤怒地喃喃,從懷裡掏出一把紅色的卡片撕碎狠狠扔到地上,在上面踩來踩去。

  「那個無法帶給姐姐笑容的男人,怎麼可能讓我放心把姐姐交給他!」

  他紅著眼看著互相擁抱的茶茶和桂,下定了決心,扔下早就寫好的請假條,衝出了萬事屋。

  「新吧唧怎麼了,男人每個月那幾天到了阿魯?」神樂蹲下,撿起地上的碎紙片。定春跟著她低頭嗅嗅,被卡片上的香水味熏到,打起的哈欠把紙片吹起。

  「丁什麼什麼,青函?」神樂磕磕絆絆地讀著卡片上鎏金字樣。

  銀時抬起護目鏡,抓起一把碎紙拼了起來。

  看來這場訂婚並沒有征得家屬的同意。

  茶茶在神樂邊上蹲下,幫她把那一小塊卡片拼好:

  「是訂婚邀請函,小神樂。」

  【作者有話要說】

  想吃西瓜,推推脆西瓜,我記得家裡長輩還搞過涼拌還是炒西瓜皮,小時候吃的,當時覺得很不錯誒!

  對了今天是父親節,記得給老父親一個啵啵!


第86章 在那半天……

  這個世界存在陰暗面, 這個世界需要陰暗面。

  德川定定坐在高位上這樣想到。

  現在的小輩還是經歷的太少,要想坐牢底下的位子,攥緊手中的權利, 達成自己的目的,一些腌臜的事情少不了。

  周圍的擁護者紛紛點頭贊同,用批判的目光看向下方的二人。

  在他們看來像是發了瘋一般的現任傀儡將軍和本應和他們站在一邊的「天」的使者金烏。

  年輕人還是需要由經驗豐富的老人來教導, 而不是像白眼狼一般將他們舍棄掉。

  被迫遠離政治中心已久的定定向邊上的侍從說道:「給茂茂和金烏小姐上一杯熱茶, 驅驅身上的寒氣。」

  「大早上的露氣深重, 難為你們還能趕過來了。」

  他像個慈悲的長輩一樣關懷道, 好像不是他從昨晚開始就一直派人去催他們的一樣。

  「謝謝,叔父大人。」茂茂端過茶杯,向侍從和上座的定定道謝。

  茶茶接過杯子道謝, 和茂茂一樣只是端著暖手, 並沒有喝的意向。

  「我聽說……最近的反動勢力很猖獗,綁架了好些不應該碰的人。」定定臃腫的臉上的擔憂如此真誠,像一尊鎮守在此的石像,寬厚的笑容讓他看起來像個和藹的老人, 「你們還是太心軟了,這種會危害到國家的不安定因素就應該清除掉, 或者……」

  「徹底掌握在自己手中。」

  惡臭的吐息帶動了周圍人的情緒, 讓人厭惡的鬣狗喋喋不休地叫嚷了起來。

  「還是年輕, 如果交給我們, 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定定公說得對, 那群號稱攘夷志士的浪人說到底也只是下層人, 金錢和官位, 只要應許這些, 他們就能變成幕府手上的刀!」

  「茂茂公, 幸好這次消息隱瞞得很好,不然讓大眾知道了幕府高官的家眷如此簡單地被綁架,又如此兒戲地被尋回,幕府的公信力何在啊!」

  「茂茂公,茂茂公,茂茂公……」

  暫時不敢拿金烏開刀的他們一個勁地念叨著現任將軍的名諱,苦口婆心地希望他能聽進他們的諫言。

  嘖,一晚上沒睡還找借口從真選組「逃」出來的茶茶煩躁地將茶杯放到桌上,茶杯與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不大,但卻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將視線轉移到她的身上。

  「我們今天過來可不是聽你們亂吠的,而且你們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沒資格坐在我們面前吧?」她將茶水潑到地上,涼透的茶水順著榻榻米的縫隙下滲。

  鬣狗睜著猩紅又貪婪的眼眸看著她,被包圍的小小烏鴉掰著她的羽毛一根根清算。

  「因為貪污被彈劾的齋藤大人,從家裡搜查出別的星球信物的小島大人,妨礙辦公誣陷誹謗門的高橋大人……」

  茶茶歪著腦袋,黑色的金屬面罩擋住了她的表情,卻擋不住她眼中冷冽的金光:「不在家好好待著』休養身體『,一大早來找定定公……」

  她看了眼貼在杯壁的僅剩的幾根茶葉,語氣嘲諷又誇張:「喝茶嗎?」

  被她點到名的人瑟縮一下,下意識看下不動聲色的德川定定,又順著他的視線看向現任將軍。

  茂茂溫聲麻煩邊上的侍者幫他換一杯滾燙的茶水暖手,溫和的樣子和邊上攻擊性極強的金烏形成鮮明對比。

  「金烏小姐,也不能因為他們一時的過錯就否認了他們的能力。」定定笑得像個彌勒佛,「如果沒有他們,可就沒有現在的幕府,我們也不可能坐在這聊天。」

  「不知道金烏小姐在地上玩得如何了,小侄沒有冒犯到你的地方吧?」

  茶茶皺眉,茂茂是她的朋友,談不上冒不冒犯,倒是前面這個老狐狸的問話讓她覺得很冒犯。

  「能得到您的青睞我也為茂茂感到高興,但是男人說到底還是要成長的,一味地幫助他可是不行的。」

  德川定定曖昧的語氣讓茶茶作嘔,茂茂的身形一滯,差點沒拿穩侍者遞來的杯子。

  「叔父,慎言!」

  糟糕!茂茂先一步按住茶茶,卻發現她沒有用如他想像一般暴起。

  「你最好說得清楚一點,前任將軍大人。」

  冰冷的憤怒讓她吐出這句話,臉上的重量提醒她,不要衝動。

  【「太容易看穿了,只有弱者才會大喊大叫。」寬大的手掌扣住身下小女孩的臉,無視她憤怒眼神的大烏鴉嗤笑,手下用力,地上多出來一個人型坑洞。

  「在敵人面前給我好好動動你那連大猩猩都不如的腦子。」

  小茶茶呸呸吐掉嘴裡的灰塵,爬起來想蹭耍帥的中二師傅一身土,不過被躲過了。】

  「只是想問一下您何時返回上天稟報地上的情況罷了,萬一因為茂茂耽誤了天的安排,那可就是他的罪過了。」

  定定看了看親密接觸的二人,油膩的笑容和不合時宜的鎮定讓茶茶再次摁緊臉上的金屬面罩,這只老狐狸有了新的底牌。

  「我沒說過麼。」她慢條斯理地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腰身,「我的天可不需要我親自去稟報,要你們去找才能知道一切的,算什麼天。」

  「假貨。」

  定定的臉皮抽動了一下,差點沒能維持住和藹長輩的人設,但是跟著他的人明顯就沒那麼好的定力了。

  「胡鬧!天豈是你我可以隨口亂說的!」被茶茶指出過誣陷門的高橋跳出,滿臉褶子但不符合年齡地有精神,「天早就對你有所懷疑,那個亂七八糟的門,不會是你藏私兵的地方吧!」

  「將這裡搞得一團糟,這可不是天想看見的!什麼終端什麼醫療設備,阿姆斯特朗炮呢?幌子吧!」

  其他鬣狗又應和起來,將尖牙對准小小烏鴉,試圖尋找她的破綻。

  斬斷她和門的聯系,找出她的錯處,之後……重新聯絡他們的天就能找到理由處理她,而他們也能借此回到幕府,重新拿捏那天真柔軟的將軍!

  「並非幌子,金烏曾經和我報備過那門炮的研究進展。」茂茂開口,看向以病重的借口將他們找來的德川定定,眼含失望。

  果然,還是他太心軟了。

  鬣狗們圍在一起,向被他們包在中間的人類發出嘲笑。

  「茂茂公,也不必如此著急為金烏小姐辯解,我們也只是著急問問罷了。」

  「高橋大人說話有些急和難聽了,但是門也確實沒能拿出更多的裝備向幕府證明自己,給那些平民用的東西,天人那多的是,何須防著我們,防著天呢?」

  「……」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老鼠在貼著地面成群爬行,被下水道沾濕的皮毛雜亂不堪,妄圖將其他地方也變得濕漉肮髒。

  「女人」、「天」、「亂來」的字眼小聲飄來,見他們不說話,有了新的天做依靠,本來還有些放不開的老鼠們放肆起來。被壓制了太久的老鼠以為是自己意外奪得了勝利,向二人討要原本屬於他們的權利,盤算著回家後開哪瓶香檳。

  這是一場賭博,茶茶拿出終端,聯通林流山。

  「博士,對著這個坐標來一炮。」

  她沒有放低聲音,滑稽的笑容凝固在洋洋得意的老年人臉上,他們不確定地相互對視,確保自己沒有聽錯。

  對哪裡?這裡嗎?對這裡干什麼?來一炮?!

  「你瘋了嗎!」

  被他們質問的金烏不為所動,邊上的將軍也捧著個茶杯,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冷靜,諸位。」定定安撫道,考慮再三還是將那句話當作一種威脅。

  與他們長時間斷開聯絡的天遠不如最開始的強盛,敏銳的老狐狸以他們為靠山,但也不會放過侄子這條線。

  適當的敲打,但還不能徹底撕破臉。

  讓陪了自己半輩子的老伙計重新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就行,他這樣想著,努力柔化自己的表情,雖然帶著老年斑至少疊了三層肥肉的臉不適合做這種表情,但不熟悉他本性的人往往會被他所迷惑。

  到底還是女人,激不得,不過估計也就是嘴上的狠話。年歲也不大,和茂茂倒也般配。他一邊想著這些能為自己換得多少利益,一邊開口說道:「我們這些老家伙閑的太久了,他們只是想繼續回……」

  轟——

  外面發出一聲巨響,不知從哪飛來的炮彈在陰暗的房間上空炸開,衝擊破震碎了房頂,耀眼的晨光將這裡的黑暗照亮,一切都無所遁形。

  「金烏!!茂茂!!」

  定定不敢置信地大喊,包括他坐在高處的所有人都被這聲響震得身體直晃,狼狽地摔倒在地,而被他們包圍處在下位的兩人卻被透明的防護罩罩起,毫發無傷。

  茂茂將驚慌的侍從拉住,提前釋放的防護罩很好地保護他們未受一點損傷,那些瓦礫碎木塊全都砸在了為彰顯威嚴而高坐的老鼠身上。

  「叔父大人請看,這是改良版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晃動停了下來,茂茂彎腰感謝道:「非常感謝諸位對特朗炮殺傷力實驗的貢獻,不愧是一心為幕府的忠臣,稍後我會親自為大家撰寫表彰和感謝信的。」

  「也感謝退休在家的各位還如此憂國憂民,你們說的問題,我會好好考慮的。」他一臉愧疚地退後,但並不是在愧疚被廢墟埋住的人。

  而是因為聽到了警笛聲,真是麻煩他的下屬了,一大早就要來處理這些事情。

  戴著黑色面罩的茶茶走來,面帶微笑地朝著天空招了招手,回身:「天氣真好啊,老人家還是閑著多曬曬太陽吧!」

  她附身在定定耳邊輕聲說道:「你的天,看見了嗎?」

  ……

  餓死了,那群臭老頭真麻煩。

  走在歌舞伎町的茶茶摸摸癟癟的肚子,想著等會要不要去幾松的北鬥心軒那吃一碗拉面。

  「啊!」

  一個沒注意撞到了人,她嗅到了熟悉的蕎麥面和橘子的味道。剛想道歉的茶茶驚訝抬頭,對戴著笠帽的可疑人物露出真誠笑顏。

  「雖然有些晚了,不過……要一起吃頓飯嗎,這位先生?」

  重歸通緝榜TOP1的燙男人壓低帽檐:「那就走吧,這位小姐。」

  *

  替自己老板射了一炮的林流山端起自己身前的機油,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就被敲門聲給打斷。

  又怎麼了,一大早這麼熱鬧,都不睡懶覺的嗎?

  套著俊美的金發人偶殼子的林流山無奈地開門,是那個嗓門和天賦一樣大的小子。

  「有什麼事嗎?實驗出差錯了?」

  「不是,是有點名要找你,博士!」村田鐵矢撓撓頭,那人還是直接敲他實驗室門的,也不知道是怎麼溜進來的。

  如果不是他正好認識那個人的話,他可能早就召喚機械軍團把人戳成篩子了。

  真是心大,林流山扶額,把鐵矢支去做實驗,自己獨自去見那個要找自己的人。

  機油等會喝吧。

  他心裡其實已經有了人選,能精准找到自己的,只有那個男人……

  「來得真慢啊,流山。」頭發花白的源外戴上護目鏡湊近了看開門進來的機械人偶,「你還真喜歡這種軟弱的設計。」

  「你那種野蠻的審美才是對視力的摧殘吧?」林流山坐下,看向自己的老友,再一次意識到機械和時間在自己和人類之間,劃出了一條鴻溝。

  「修修你那胡子吧,源外。」

  老得不像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要下雨就快下啦,這種潮濕悶熱什麼的受夠啦!干脆一點!


第87章 家人們誰懂啊,有貓貓投懷送抱

  愛的跟蹤狂, 近藤勛這麼評價自己。

  難以表述的愛意,那個如菩薩般包容一切的女人,想要靠近想要保護, 想要再接近一點……

  再一點,再一點,再!

  再也接近不了一點了!

  近藤勛縮在牆角抱住自己, 忙碌了一天的他本打算趁著妹妹不在的時候去刷新他的日常任務:跟蹤/搭訕阿妙小姐(0/∞)

  沒有找到人, 微笑酒吧的老板說阿妙小姐暫時辭去了陪酒加保鏢的工作, 據說是回家結婚了。

  「不可能不可能, 阿妙小姐還這麼年輕,而且我也沒發現什麼可疑的雄性生物徘徊在她附近,怎麼可能結婚!太突然了吧!」近藤流著冷汗否定店長說的話, 一條條地把理由分析給他聽。

  反正!在沒看到證據之前!他是不會相信的!

  下一秒一陣風刮過, 被液體沾濕的紅色碎紙片從風中掉落,好像還掉落了眼鏡ソ哭泣×1?但是那不重要!

  仿佛是命運在跟他開玩笑,志村妙和柳生九兵衛的名字印入眼簾,直接燙傷了他的眼睛, 讓他重傷不能。

  「嗚嗚嗚……」一路哭著跑回來的近藤又啜泣了起來,為那逝去的愛情, 為自己曾經的無知。

  「爆米花?」

  總悟這次單純好心地遞給一邊的土方剛剛出爐的爆米花, 坐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的大將在那表演眼淚瀑布。

  土方抬手拒絕, 頹廢的大將讓他沒什麼心思吃東西, 畢竟他已經哭哭啼啼兩個小時了。

  心愛的女人結婚了, 他們可沒什麼經驗去安慰他, 就默默陪伴吧。

  土方坐下, 拿出個空碗擠滿蛋黃醬, 試探性地拿了顆爆米花試毒。發現沒問題後, 才放心吃了起來。

  茶茶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她兄長淚流滿面,癱在地上縮成一團,而土方和總悟則在那吃著爆米花,開著電視再看虐戀情深的電視劇。

  不過很明顯,她兄長和裡面的劇情共情了,哭得更狠了。

  「兄長大人,怎麼了?」

  她跪坐到近藤勛邊上,雖然知道可能是因為阿妙的事,不過以防萬一還是問一下吧。

  「嗚嗚嗚茶茶!」近藤勛一把抱住她的腰,埋頭痛哭了起來,「阿妙小姐她、阿妙小姐她!嗚嗚嗚!她要結婚了!」

  果然還是阿妙啊,茶茶撫摸她兄長毛茸茸的腦袋,嘆了一口氣。

  柳生九兵衛,在拿到幕府頒發的上次蓮蓬星行動的獎勵後,直接前往志村道場進行了提親。

  迫不及待,而她的父親也沒有足夠的理由阻止她,畢竟是這次行動的功績讓他們謀得了幕府的官職。

  一同參加行動功勞在身的柳生敏木齋保持了緘默,似乎是默認了這場親事。

  但是同樣保持沉默的還有這場親事的另一個當事人——志村妙。

  不同意也不拒絕,以奉獻般的姿態跟著柳生九兵衛回了柳生家,為成為下一任當家主母做准備。

  據忍者來報,她的弟弟新吧唧正在家裡謀劃著什麼,還找出了他們父親留下的遺物,一把真刀。

  這不就是另類版的強搶民女嗎?茶茶嘆氣,她懷裡的近藤勛已經在她的傾聽和安撫下慢慢平復了心情,好歹停止了抽泣。

  「如果那真的是阿妙小姐的選擇,我……我會獻上祝福的。」他閉著眼,咬碎了牙,鮮血順著嘴角留下。

  他睜開眼,布滿血絲的眼睛眼神可怖,像是想下一秒就去刀了那個奪得他心愛的女人的愛的男人:「祝福祝福祝福……以後,也不會有愛的跟蹤狂了,嗚嗚!」

  說完他又重重倒下,任由茶茶抱住他的頭就是一頓揉搓。

  「兄長啊,你可是從小就教導我要勇敢直面自己感情的。」惡魔的低語動搖著近藤勛本就不堅定的內心,「雖然我對死纏爛打不太理解,但是堅持不懈這點你簡直就是吾輩楷模。」

  土方和總悟:嗯嗯【點頭】

  想到了一開始被她當作女子的桂小太郎,茶茶笑了起來,也是兄長給了她一開始大膽求愛的勇氣。

  「而且啊……」她捧住近藤勛的臉揉了揉,將真正的原因說了出來,「阿妙她對於這樁婚事,好像並不開心呢。」

  誒?腫成金魚眼的近藤愣住,不是他腦海裡的郎才女貌你儂我儂嗎?

  「今天碰到了新吧唧來著,他好像對搶走他姐姐的九兵衛……先生有很大的怨氣。」茶茶將她打聽到的消息和從新吧唧那得到的消息糅雜在一起。

  總悟:「真的不是姐控的控訴嗎?」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茶茶白了同樣是姐控的總悟一眼,繼續說道:「聽說柳生家的人還限制他們姐弟見面,唯幾次的見面也沒能見到阿妙作為新娘的笑顏,就連和往常一樣的笑容都消失了。」

  「恬靜又溫柔,是讓他心裡作痛的陌生的姐姐。」

  是被牢籠隔開家人與朋友的,不自由的鳥兒。

  憤怒超過了嫉妒,近藤勛擦掉臉上的眼淚和鼻涕坐了起來,深吸一口氣大喊:「那個男人!」

  不能帶給阿妙小姐幸福的男人,逮捕!

  茶茶拉拉背後燃起熊熊烈焰的兄長:「復活了?」

  近藤勛點點頭:「完全復活了!愛的跟蹤狂,復活了!」

  他馬上就去查阿妙小姐和那個臭男人是怎麼回事!這麼一聽問題很大啊!絕對不能把阿妙小姐交給他!

  「復活了就給我把衣服洗了。」重新恢復冷酷無情臉的茶茶指著布滿濕潤痕跡的衣服說道,「髒死了,下次再這樣我就不管你了。」

  看清上面痕跡的近藤尷尬下跪:「對不起!」

  哼!茶茶脫下她的外套,湊到土方和總悟那坐下,抓起一大把爆米花和他們一起看起了虐戀苦情劇。

  看著電視劇裡哭得唯美又惹人憐愛的男主角,茶茶捏扁一顆爆米花,沾著土方碗裡的蛋黃醬吃了起來。

  接下來的,就看他們怎麼做了吧。

  *

  第二天門

  「鐵矢先生鐵矢先生!」茶茶叫來抱臂站在一旁的村田鐵矢,指著和林流山吵起來的陌生老頭問道:「那位先生是哪來的啊?」

  她可不記得她的門裡有這麼一號人物。

  「那位是知名的機械技師,也是林博士的老熟人,昨天突破了我們的安保系統闖了進來。」鐵矢贊嘆地看著實驗室內的巨大機械裝置,能將人變為動物的裝置,真是奇思妙想。

  而且只用了一天就做了出來,兩位前輩的效率是他所不能及的。

  「所以說啊!為什麼要造的這麼大!也太不便利了吧!」林流山指著那個占了四分之一實驗室位置的裝置,本不應該作痛的腦仁在一跳一跳地發疼。

  「保證性能的完整啊!你那把小槍才是半成品吧!完全不穩定!」源外中氣十足地指著桌手掌大的銀藍色機械·槍反駁,「你那種只能變成貓吧?維持的時間還不定!我這個可是能變三百多種動物呢!還能自由設定時間!」

  「邪道!這樣不就只能在實驗室用了嗎?你完全沒考慮實用性吧!」林流山拍拍那個巨大的機械外殼,敦實的聲音讓人難以想像它到底有多重。

  「要實用性的你到底想把它用在哪裡啊!還有,為了實用性舍棄這些功能的你才是最不實用的吧!」源外揮舞著小·槍大喊。

  兩人還在爭吵,外頭的茶茶完全無視了鐵矢嘴裡的非法入侵,恨不得捧個瓜坐下來聽。

  「那位先生叫什麼?」

  很少能看到博士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除了小玉,這是第二個能隨時挑起博士人類情緒的人。

  「平賀源外。」

  啊,從壹號手中接過瓜的茶茶愣住,這不是茂茂想要找的人嗎?

  本就起了招攬心思的茶茶這下更加堅定了要留下源外的念頭。

  實驗室內的爭吵漸熄,無法說服對方接受自己發明的二人抱臂,覺得昨天重逢時的感慨都喂了狗。

  「流山,昨天那門炮你是改造的吧?」源外拿起扳手調試自己的新發明,「還有那個終端,市面上出現的治療機械。」

  他一直懷疑林流山沒有死,昨天的那發炮彈讓他徹底坐實了自己的猜想,順著之前發現的蛛絲馬跡找了過來。那些機械,他隱隱約約能看出林流山的影子。

  那畫風也太熟悉了(bushi)

  畢竟是多年老友,雖然他們無法接受對方和自己風格完全不一樣的發明,但也是會交流其中的技術的。

  那些技術,那些知識,可是比所有記憶都要深刻地印在他腦子裡。

  「不止我,在我來之前,門口那個臭小子就改良出了第一版。」林流山靠在試驗台上,指向門口一臉學到了的表情看著他們的村田鐵矢,「那小子天賦不錯,腦子也轉得快,昨天的炮是我和他一起改的第五版。」

  那個小子他認識,不過應該已經死了。源外紅色的護目鏡閃了閃,林流山也是應該死了的人。

  「那個呢?那個小姑娘。」他指著朝他招手的茶茶問,雖然戴著個黑色面罩,但是那種洋溢著歡快的氣息,看起來要跳起來和人擊掌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個壞人。

  也是官方記錄上死亡的人嗎?源外心中生出一絲憐惜。

  「那是我們的BOSS。」

  林流山打破了他的濾鏡,打開門讓兩個眼睛放光的小輩進來了。

  「源外先生!」

  源外看著面前熱情地和自己打招呼的小姑娘,對著她那雙靈動的眼睛,很難昧著良心讓自己相信,她是這群「死人」的老大。

  「有興趣來我們門工作嗎,源外先生?」茶茶掏出合同,上上下下晃動吸引江戶第一機械技師的目光。

  好吧應該是了,源外接過合同看了起來,老板親自拉人了。

  躲著幕府追查在歌舞伎町開著自己的機械堂的源外摸摸胡子,工資不錯,設備不錯,待遇更是不錯,而且……

  他看了眼林流山,老友也在。這年頭,他還活著的朋友可不多了,更何況他朋友本來就沒幾個。

  「簽了這個我不會也死了吧?」源外問道,他外面可還有業務呢,萬事屋那小子的尾款到現在還沒打來。

  「不會的,我們這可是正經部門。」她看著鐵矢躍躍欲試地站在源外的裝置中,一陣藍光閃過,變成了一只撲扇著翅膀的彩羽鸚鵡,有了些想法。

  「我覺得——」源外拉長了音調,拿合同抵御著不斷逼近的星星眼。

  啪嗒啪嗒!

  實體的小星星打在紙質合同上,掉到了地上。

  能救下這兩個死人,還搞出這麼大動靜,他孤家寡人的還是別參活進來了。至於老友……

  老友·林流山總算喝上了新鮮的機油,肩上還站著一只羽毛艷麗的鸚鵡。他見源外看了過來,慢吞吞地說道:「我們這不歸幕府管。以後麼……哼。」

  按照BOSS的畫的大餅和他的推測來看,源外留在這對他來說是個好選擇,不然他也不會向金烏推薦這個倔強的臭老頭了。

  「我覺得實驗室空間不夠大,我的造物可是相當壯實的,和林流山那弱不禁風的樣子可不一樣。」

  源外面無表情地在合同上簽上名字,並踩了林流山一腳。

  反正他孤家寡人的,換個地方做實驗也沒什麼,有便宜不占是王八。

  「那麼,源外先生,有一個小小的請求……」笑眯眯地收起合同的茶茶湊了過來,指著林流山在源外耳邊小聲地說了起來。

  是一個,非常可愛的請求。

  *

  登勢酒館

  小玉掛上簾子,蹲在地上打開了燈牌。淡黃的燈光照亮了她蒼白的臉,綠發的機械人偶站起來,思考著還有什麼工作未做。

  「喵∼」

  柔軟又帶著一絲生硬的聲音,小玉回頭,看到了一只纖瘦的淡金色貓咪邁著不協調的步伐跌跌撞撞地從陰影裡走出。

  但更像是被什麼推了出來。

  「哎呀,是迷路了嗎?」小玉靠近那只向她走來的貓咪,伸手摸了摸它的頭,見它雖然僵著不動但還沒逃離的樣子,試探地摸了摸它的下巴。

  「呼嚕嚕——」成年的金漸層舒服地眯眼打呼,但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又小小地掙扎了起來。

  「抱歉,是不舒服嗎?」小玉單手調試開動物翻譯器,這只有著金綠色眼睛的貓咪讓她感到親切,她仿佛在那眼裡看到了金屬特有的光澤。她蹲下,伸出手,但沒有再貿然接觸。

  溫柔的笑容,曾名為芙蓉的機械人偶問道:「要進來休息會嗎,貓咪先生?」

  「……咪。」

  【麻煩你了。】

  本體為林流山的貓咪操縱著四肢,順著小玉的手爬進了她的懷中,跟著她一起進了酒館。

  陰影中,白色的金眼貓貓舉起粉嫩的小肉墊和邊上的鸚鵡擊了個掌。

  「喵嗚∼」

  【投放成功,下一站,村田鐵子站!】

  【作者有話要說】

  要端午啦!祝大家都能吃到喜歡的大粽子!PS:什麼都不加的大白粽yyds!!


第88章 歷史是個圈

  喵喵嗚∼

  首先, 要邁出左前腿!

  漂亮的白貓貓一臉嚴肅地邁出左邊的小短腿,粉色的小肉墊觸到了地面,第一次做貓的茶茶走出了第……半步!

  她一臉驕傲地衝邊上擔憂地看著她的村田·鸚鵡·鐵矢一頓喵嗚嗚, 表明自己完全沒有問題,讓他先去找鐵子小姐貼貼去。

  「喵咪!」

  【但是明天要記得變回來准時上班哦!】

  老板這樣說道。

  保持著前進姿勢,看起來下一秒就要去走紅地毯的金眸貓貓向著遠方點點頭, 那是村田鐵子鐵匠鋪的方位。

  尚未學會太多語言的鐵矢淚汪汪地點頭, 完全不擔心同他一樣第一次「不做人」的金烏, 憑借著本能頭也不回地喳喳叫著飛走。

  畢竟在他心裡, 救了自己的金烏是無所不能的,區區走路,怎麼會難倒她呢?

  鐵矢:鐵子!哥哥回來了!

  而且看金烏貓貓的樣子也十分有自信, 想必早就熟悉那副小小的身軀了吧!

  ……並沒有, 鐵矢先生太高估她了。

  被源外的送餐機器人送到歌舞伎町的茶茶僵著身子,轉動自己的小腦瓜在那想下一步該邁哪只爪爪。

  看林博士在實驗室剛變成貓就有撓人實力的茶茶還以為操控這具可愛的身體會很簡單,晃了晃爪子發現沒什麼不對後,想都沒想就過來了, 也沒怎麼練習。

  剛剛也是她把躊躇不定的金漸層推出去的,當時還覺得很順手, 畢竟只是蹲坐在地上動動爪子。

  縮爪爪和走路的難度差得也太多了吧!舉例的話, 縮爪爪就是馬*奧, 走路就是貓*奧!

  太久維持一個姿勢已經讓她身體有些發麻了, 她得趕緊動起來。

  在邁出左前腿後, 是, 是……唔!

  茶茶眼睛一閉, 心一橫, 邁出了短短的右腿!

  右前腿!

  果不其然地摔了個大馬趴, 整只貓像一條白毛巾一樣,鋪在了地上。

  還撞到了敏感的鼻子。

  嗚呼!

  有聲音!眼含淺淺的水光的茶貓貓朝身後看過去,但是卻什麼都沒看到,剛剛那短促的驚呼仿佛是她的錯覺一樣。

  不對,艱難地坐下的茶茶動動豎起的耳朵,本就出色的聽力在變成貓後更靈敏了,她聽到背後不遠處有呼吸聲。

  是人類壓抑又急促的呼吸聲,哈哧哈哧的,但又很克制地盡量不讓聲音流露出來,像是用手死死捂住了嘴,用狂熱的眼神在看著這裡。

  TA真的以為很隱蔽嗎?被熱烈的又找不出源頭的視線籠罩的茶茶差點炸開毛。

  有變態毛絨控在偷窺貓貓!

  茶茶用爪子勾出脖子上被毛掩蓋住的細繩,上面串了縮小的可讓她緊急變成人的mini·槍,還有一小塊黑色的金屬,是哪怕她變成了貓也沒有消失的面罩。

  雖然只有貓爪一小腳趾的大小。

  哈!雖然走路不行,但是貓貓的爪子還是很靈活的!

  她警惕地轉動小尖耳,見後面的人沒有出來的意向,就小心地放下了爪子,抓緊練習走路。

  雖然沒感受到那人的壞心思,但是那灼熱的目光都快把她射穿了!走走走,趕緊離開這塊地方!

  看起來像一顆小雪球的貓貓收攏微微炸起的毛毛,四肢輪番上陣,邊趴邊起地動了起來。

  啪!

  唔!山竹一般的爪子按住再一次撞到的鼻子,眼裡的晶瑩一閃一閃,要掉不掉的,讓她身後偷偷摸摸一直看著的人一陣心痛。

  被痛意支配的茶茶遲鈍地動了動耳朵,在被一雙手抱起後,才接收到了身後之人靠近的信號,當即喵嗚大叫起來。

  「喵!喵嗚嗚!」

  【喂!我可不是真的貓!放開我啊!】

  可惡!感受到背後逐漸逼近的灼熱吐息,茶茶舉起爪子,轉身就要給人來一爪子。

  不知道路邊的貓貓不能隨便摸嗎!人家等會還要回家呢!

  「啊,這柔軟的肉球——」

  爪子被抓住,微涼的爪墊按在來人的臉上,下不去爪,就連指甲都下意識地收起。

  藍白和服,過肩長發,笠帽擋住了他的大半面容,不過被他抱起的貓貓·茶茶可以清晰地看清那張臉。

  兩眼放光,臉上的紅暈讓她心裡有些發毛,她的男友——桂小太郎舉起她的兩只爪子按在臉上,湊近。

  「這位小姐,要不要跟我回家?」來找銀時玩的桂單手抱住讓他倍感親切的貓咪,從袖中掏出小魚干,像個人販子一樣引誘道:「小魚干管夠哦∼凍干、罐頭任選,要跟著我一起攘夷嗎?」

  他是在看到那只嗓門極大的鸚鵡時才注意到陰影中那一抹隱藏得極好的白的。

  可愛!桂捏住鼻子,那只有著金色瞳孔的貓貓簡直戳中了他的心巴,讓他在看到的第一眼就淪陷了。那潔白柔順的毛毛,那粉嫩的小肉球,那水光盈盈的宛若星辰的眼眸……

  啊,摔了。星星要掉不掉,桂捂住了自己的嘴,避免誇張的吸氣聲嚇到那只警惕的貓咪。

  可愛死了!桂湊近了更能看清那片金色,暖暖的金浮在淺淡的棕色上,讓他一下就想到了茶茶。

  簡直一模一樣,斯巴拉西!

  桂:我的!哪怕被抓了滿臉血痕,我也要養她!

  「喵、喵嗚!」

  【達咩!】

  呆楞住的貓貓總算回神,一邊推著他不斷靠近的臉,一邊搖頭。

  不行啊,湊太近了!比鼻子被撞到還要刺激,本就吸引她的俊美臉龐在放大接近!茶茶忍住泛癢的想要伸出尖銳指甲的爪子,一個勁地後退。

  但是被抓住還不熟悉身體的小貓咪怎麼躲得了一心想吸她的人類呢?

  「喵!」

  【不要再靠近了唔啊!】

  被細毛覆蓋的肚子即將迎來貼貼,一只金色的影子突然飛出,給了沉浸在吸貓快樂中的桂一記飛踢。

  桂小太郎,暈倒。

  誒?被救下的茶茶趴在倒地的桂身上,看向蹲在桂腦袋上舔爪子的金漸層,愣住。

  【博士,你怎麼出來了?】

  她艱難地扭動著身子從桂的手掌中逃脫,同手同腳地挪到他的胸口那,蹲坐。

  【還以為你遇到危險了。】林流山嫌棄地看了眼屁股底下圈圈眼的男人,又疑惑地看向不自在地甩尾巴的茶茶,【我記得武力值應該沒多大變化才是,這種男人你也掙脫不了?】

  尾巴啪嗒啪嗒地上下晃動,感覺到掃到男友脖子的茶茶炸起毛,尾巴一下彈開,爪子不自覺地一收一縮踩了起來,【我、我還沒習慣這個身體,剛剛謝謝了,博士。】

  林流山:你應該記得上次蓮蓬星我就看到你的臉了吧?

  雪球在慢慢變熱,看到林流山無語的半月眼的茶茶趕忙轉移話題:【博士你怎麼出來了,小玉呢?】

  【小聲點,她開了翻譯器。】林流山換了只爪子舔舔,【我和她說出來救貓,等會就回去了。倒是你,還想繼續體驗當貓的感覺嗎?】

  茶茶沉默,用滾燙的爪子按住了自己的臉:【不了,我、我下次練習好了再出來吧。】

  【那就送你回去。】林流山在自己的胸口按了幾下,說不准是血肉生物還是機械造物,變成貓的他照樣能在指揮他的那些機械軍團。

  兩只蜘蛛樣的銀色機械哢噠哢噠的從牆上爬了下來,爬到倒下的桂身上,舉起還在人家胸肌上踩來踩去的小白貓就走。

  「喵、喵喵?」

  【那、那就先再見了博士,記得……】

  【知道了。】林流山揮揮舔干淨的爪子當作告別,【我實驗還沒做完呢,再說又不是只能過來一次。】

  試圖當個黑心老板的茶茶被搶了話,也揮了揮爪子當作道別,余光卻一直注意著桂。

  躺在地上的桂發出「肉球」的喃喃,本來安分下來的尾巴尖又掃動了起來,茶茶趴到兩只小蜘蛛身上,不敢再看他一眼。

  漸漸看不到那只差點要染成紅色的白,林流山收起爪子,不經意一般扯斷了幾根長發,晃著尾巴邁著像模像樣的貓貓步伐,踩著某人的臉向酒館內走去。

  「喵——」

  【我回來了。】

  *

  「我回來了……」

  還在查看柳生家近期情況的近藤勛抬眼:「回來了啊茶茶,等會想吃什麼?」

  等等,這個萎靡不振佝僂著身子的人真的是他天真活潑的妹妹嗎?

  「茶茶,你怎麼了!」頂著黑眼圈但還是精神抖擻的近藤勛走了過去,擔憂地問道。

  一下趴到地上,茶茶把臉埋起來,很顯然還沒從某件事的影響中走出。

  耳垂紅得像要滴血,她露出小半張臉,動了動嘴唇。

  「什麼?」沒聽清的近藤勛學著她趴到地上,湊近了聽茶茶說了什麼。

  「兄長……你喜歡貓嗎?」茶茶小聲地重復了一遍剛剛的話語。

  誒?近藤撓撓腦袋,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問這個,但還是如實回答:「還可以吧,不過我更喜歡狗。當然不是因為阿妙小姐是狗派!狗狗什麼的,警犬、警犬超威風的吧!」

  誰問你阿妙啦,茶茶小小地翻了個白眼,又繼續問道。

  「那你覺得,可愛的貓貓或者狗狗和我,哪一個更……」

  「你!」近藤直接搶答,做起來揉亂她的頭發,大笑起來,「再可愛的貓貓都沒我妹妹可愛!或者說我妹妹簡直是天下第一可愛啊!」

  「啊啊啊不是這個啦!」茶茶扯住頭發蓋住自己的臉,在地上打起滾來。

  嘴角勾起又放下,她捂住自己的臉,在心裡羞恥地發問。

  所以,如果是她更可愛的話,為什麼桂先生沒有對她露出過那種表情!

  想到那雙不同於平時的充滿喜悅的亮晶晶的眼睛。她搓搓發紅的臉蛋,指縫中流露出一絲對貓貓的羨慕。

  那副表情,超可愛啊……

  【作者有話要說】

  要回家啦!吃大粽子!我最喜歡的top1就是大白粽!樸實無華,但超香!可以蘸白糖,也可以就菜,嘿嘿,但混一起最好吃!第二喜歡沒有肉的肉粽,因為咬到肉就要提防它附近神出鬼沒的油了,sad!

  然後!發現我銀魂預收換封面了嗎!嘿嘿!


第89章 無法逃避的本能

  難得眯起的眼睛, 不是平時的淺淡笑意,也不是戰鬥時的銳利,更不是……

  雙手撐在木桌上捧著臉的茶茶臉紅, 更不是……親吻她時,如野獸般的侵略性極強的樣子。

  好想再看一次啊,那副表情。

  她嘆了口氣, 在源外的申請上畫了個大叉。

  把所有的「孩子」都帶過來也太顯眼了吧, 那群兩三人高的鐵皮機器人可和林流山的機械人偶不同, 在大街上絕對會引起騷動的吧。

  唰!

  一道黑影將窗戶平整地劃成數塊, 破窗而入,鋒利的苦無抵在她的脖子上,以閃著寒光的尖端為圓心形成了一個下陷的小坑。

  「喂喂, 久別重逢就這麼刺激的嗎, 我沒有扣你獎金吧?」

  茶茶沒有停下批文件的手,甚至還有加快的傾向。

  茶茶:廢話,抽空處理,她晚上還得回真選組呢!

  雖然兄長最近因為綁架案風波漸熄還有阿妙的事情對她看得沒之前那麼嚴了, 但是還是定了回家時間的。

  而且回的太晚,還會被其他人問候的。

  這樣想著, 她批文件的手速更快了, 連殘影都出現了。

  「把我趕去做那種活計, 你還好意思問。」

  身上墨藍色的忍者服破破爛爛, 滿腹怨氣的NO.1忍者——服部全藏把苦無插在桌上, 只留了個圓形小柄在外面, 然後拉過空在一邊的轉椅, 癱下。

  「辛苦啦全藏先生, 要看會漫畫休息一下嗎?」

  茶茶舉起手中的超厚的附帶各老師簽名的特制版jump合集, 拋給跟史萊姆沒什麼兩樣的忍者。

  史萊姆忍者伸出觸手精准接住。

  「漫畫還是回家洗完澡吃完飯安心看吧。」全藏把漫畫收起,動了動酸痛的腰部,稍稍正坐,「嘶,還是先把那群』烏鴉『的事和你一下吧。」

  一堆爛攤子,他揉腰嘟噥。

  「真是惡心,可以不要稱那群冒牌貨為烏鴉嗎?」茶茶放下筆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一臉嫌惡,「我也算一種吧,感覺和他們沾邊自己都變髒了。」

  「好好好,那群冒牌貨。不過確實很惡心就對了。」全藏舉手投降,將累死累活才得到的照片遞了過去。

  他搭著桌面,半長的頭發遮住了眼睛,漫不經心地拎起桌上的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在他對面的茶茶接過那一沓厚厚的照片,看了起來。

  痛不欲生、死死用繃帶纏住自己奔潰的身體的綠皮天人,手腳盡數脫落但仍然不死。

  她托著腮,將照片全部攤開。

  換上烏鴉服飾的小隊嘴角還殘留著綠色的熒光液體,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天人靠坐在椅子上,背後是高高的注滿不明液體的玻璃罐。

  茶茶皺眉,使勁蹭著照片上那給她一股子劣質感覺的熒綠色,心裡發毛。

  見她看完,全藏一蹬腿,操縱著轉椅在辦公室內滑動,「這些是撐過藥效的,沒撐過的都爆成了一堆爛肉。」

  他體貼地把那張血肉模糊的照片抽出,還在蠕動流著近乎凝固的血液的肉塊和一旁用繃帶緊緊固定住自己身形的天人形成鮮明對比。

  「藥劑貌似是他們自己研制的,我沒敢湊太近,只能看出是從某種生物的血肉中提取未知的東西進行研究,好的自己用了,被淘汰下來的邊角料就給了那群冒牌貨用……變成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嘖。」

  茶茶還想湊近繼續看,桌上的這張照片就被全藏翻了個身,還用手掌蓋住。

  「這些恐怖的事情先放一邊。你說的冒牌貨確實是天導眾派出來的,他們嚷嚷著要給某個新成員一個教訓,所以就挑中了你。」

  「不過我還是不懂啊……」忍者跳了起來,想到了那個天人說著教訓時語氣中的恐懼與憤怒,好奇地彎腰打量起了帶著面罩的茶茶,「那個新成員和你是什麼關系?」

  「不懂就不要多問了,知道太多的話痔瘡會惡化的。」猜到新成員是哪位的茶茶面無表情地推開他的臉,開始趕人,「馬上要到晚飯時間了,你現在去找茂茂還能蹭上一頓大餐。」

  她頓了一下,敲敲腦袋改口:「不對,今天松平老爹帶茂茂出去玩,你還是回自己家吃飯吧。」

  胡思亂想腦子都混了,松平老爹今天帶茂茂去微笑酒吧了,巫女小姐上次拒絕了松平老爹後給了他一張優惠券,期限是今天,他掐著點帶著人去的。

  「需要我給你叫份披薩嗎?」她點開自己的終端,看著上面灑滿芝士的披薩,思考要不今天回去也吃披薩?

  破開的窗戶漏著冷風,貓一般的忍者腳尖輕踮站在玻璃平滑的切割面上,背對著她揮揮手。

  「還不如炒飯呢,我先走了,有不麻煩的大單子了再來找我。對了,你窗外有只鳥已經用幽怨的眼神看了你好久了,需要我幫忙趕走嗎?」

  被全藏用手指著的紅眼烏鴉叨了他一口。

  啊,還沒走啊。茶茶扶額,頭疼地看著樹梢上被她拒收了一天的老師,「不用了。」

  忍者聳聳肩,在心底祈禱自己能有個不被打斷的悠長假期,離開了。

  全藏:這種喪屍軍團還是找保護傘公司吧,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打工人。

  老師瞪著那雙小紅眼睛看著屋內的茶茶,見沒了外人,抓著一根羽毛朝她不滿地啞啞叫著。

  茶茶心虛地瞥過臉,她之前習慣貓咪身體的時候,沒能按耐住天性,撲倒了老師,還折斷了它一根尾羽。

  茶茶:那個,對不起……?【被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從那時候開始,亂飛一天見不到幾個鳥影的老師就粘著她了,也不過多靠近,就在她能看到和聽到的地方時不時叫兩聲提醒自己的存在。

  武士小人幫她戳開聯系人,茶茶拿文書擋住老師小而刺人的視線,小聲呼喚著終端另一頭的人。

  「似藏先生,麻煩來我辦公室一下,有外出工作要交給你哦。」

  *

  虛的眼皮輕顫,從樹上翻身下來。假寐了太久,他一瞬間都沒能想起來自己為何要來地球。

  總不可能是老了。

  很不對勁,他握起了拳頭,手臂緊繃,隨著力道的加重可以看清皮膚下面的血管與其中液體的流動。

  力量在增強,他能感受到純粹的力量浸透了全身,從內到外,連頭發都蘊含了不低的能量。

  怪物的身體,虛的眼神冰涼,松開了手。

  力量在增強,這是正常的事情,畢竟他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向他下達了挑戰書。虛摸了一把江戶剛剛下過雨的濕潤的土壤,感受著龍脈與他體內力量的共鳴。

  他能清楚地感知到,被天人榨取留下難看疤痕的星球在被積極的力量所滋養。

  生機勃勃。

  但這都只是讓他不喜的正常,還在可控範圍內。能勾起他不正常的東西不在這裡。

  由笨蛋弟子獻上來的透明終端熄下,那個臭丫頭自從在他面前丟臉地哭過一次後就沒發過消息給過朧,或者說,朧背後的他。

  這不重要。

  黑羽劃過優美的弧度,虛毫無留戀地轉身,背離那高樓聳立的城市,朝著模糊記憶中的鄉間小路走去。

  他需要親自去驗證,那個被他親手殺死的虛偽的微笑,是否還活著。

  松陽……

  *

  「我自認為在當俘虜的這段時間很安分。」岡田似藏手心冒汗,頸後已經熟悉到想不起來的芯片兀地刺痛起來,心底殘存的對那個男人的認同讓他無法立刻答應金烏的要求。

  哪怕她掌握著他的生死。

  「只是讓你回到熟悉的大家庭,這也不可以嗎?」茶茶繞著頭發,歪頭看向垂首不敢看她的岡田似藏,「外面的人已經徘徊了很久了吧,看來高杉也不像我想的那麼無情。」

  「還是說,他其實並沒有發現你,只是被我可愛的門給吸引了?」

  確實看到了某些隱晦的暗號標記的岡田似藏沉默不語,那個男人……

  「我已經沒什麼用了吧,鐵矢有那群機器人保護,我待在他身邊反而會礙事。」早就將身心都奉獻給了高杉晉助和他毀滅的理想的岡田似藏將刀扔到地上,眼盲的他感受著那團金光,伸出脖頸,「讓我死。」

  他不想成為拖累高杉的人。

  茶茶看著他引頸受戮的樣子失語,用腳挑起地上的刀握在手中,挑眉,抱住刀躺回了椅子裡。

  除了呼呼的風聲,什麼都聽不到。眼中的金色光團一動不動,岡田似藏能嗅到風中細微的味道。

  要傍晚了。

  「不要讓大家以為我才是反派好嗎?我明明只是想派你去友好交涉一下。」武士的另一條生命被放到了桌上,金屬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室內的沉默。

  茶茶雙手交叉搭在桌上:「既然你不願意的話,還有另一份工作要你去做。」

  「我們這可是正經公司,不是什麼暗殺組織,任務失敗就得死,違抗命令也得死。不過,如果你真的不想要這條性命的話……」

  鏘!

  刀氣擦過岡田似藏脆弱的脖頸沒入牆內,連閃躲的都來不及反應。被熟悉的殺氣鎖定的岡田似藏內心生出一絲恐懼,生物的求生本能讓他下意識摸向空蕩蕩的腰間。

  雖然他看不見,但茶茶還是報以笑顏:「請不要死在我的地盤。」

  太陽西斜,穿過破損的窗戶,照在了忍不住顫抖的岡田似藏身上。茶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點開終端看了看時間。

  她拍拍俘虜的肩膀說道:「記得和你的前同事說一聲,最近這裡查的會比較嚴,讓他們走遠點。至於你新工作……」

  茶茶掏出新鮮出爐的胸牌掛在岡田似藏的脖子上,湊近了悄聲說道:

  「給我好好看看,這附近有多少』死人『。」

  那雙特殊的眼睛,既然不能徹底屬於她,那在還回去之前,就讓她好好利用一番吧。

  「下班下班,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就要開始新工作了哦。」茶茶大力拍了像個石像般不動彈的岡田似藏,朝他揮手,留下最後一句話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在那之前,好好學學怎麼愛惜自己的生命吧。」

  風未吹散這句話,讓它完整地飄進了岡田似藏的耳中。金光已經消失,他摸著自己脖頸上的血跡,沉默良久,然後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

  刀上的鐵味和牆體的味道混在一起,竟生出了火熱的硝煙味。岡田似藏摸上自己的眼睛,耳邊傳來刀下亡魂的慘叫,他的嘴角扯出難看的似笑似哭的弧度。

  「愛惜生命……」

  *

  真選組夜

  「茶茶。」

  近藤站在外頭敲門,正在給桂發消息的茶茶猛地把手機塞到邊上的被褥裡,扯著嗓子問:「怎麼了,兄長大人?」

  她確認手機藏好後起身開門,站在他門口的兄長眼神飄忽,遞給她兩張票子。

  【最新開業!超美味甜點!知名天氣主播牆裂推薦!大江戶的專屬甜點就在這裡!】

  「這個?」茶茶接過那張甜品店開業免單券,疑惑地看過去。

  「你也很久沒和朋友出去玩了吧?」近藤閉著眼睛咬牙切齒,「帶著朋友,最好是女性朋友,明天一起去玩怎麼樣?」

  「……好吧。」茶茶收下免單券,看著他松了一口氣的樣子,眼珠轉了轉,問道:「兄長不能陪我一起去嗎?」

  「不行!」近藤下意識脫口而出,在她用澄澈的眼睛看過來時義正言辭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哈哈哈,我是說,我明天一天都要去保護公民和處理公務。可惡啊,時間安排不過來。」

  茶茶點頭,像是相信了他的說辭,遺憾地表示自己會另外找朋友的。

  關上門,背過身的近藤擦汗。明天是周末,茶茶休息,避免他妹妹發現他去「搶」別人的未婚妻,他可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拿到這張免單券的。

  阿妙小姐,等我!

  近藤勛背後燃火,鬥志昂揚地離開了。

  拉門未被關緊,茶茶盯著她兄長的背影,確信他明天應該是要做些什麼了。

  嗯……她點頭補充,為了他心愛的女人。

  到時候去看看好了,茶茶滿意地用手機拍了張照片給桂,選擇性忽略了她兄長說的「女性朋友」,詢問她的男友明天有沒有空。

  茶茶握拳,明天,一定要讓他露出那副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今天我爹帶貓貓去洗澡,哈哈哈哈本來像個小啞巴的貓貓被關進貓箱時大叫了兩聲,比她半年裡叫的所有聲音都大。


第90章 說多了可不行

  沉住氣息, 桂小太郎,你是個正直的武士,沒有什麼能動搖你如鐵桶般堅固的內心。

  周圍的歡聲笑語圍住如臨大敵的桂, 他難以閉上眼睛,又無法把過於失禮的目光從他的女友身上挪開。

  他動了動僵硬的綁著頭繩的手,作出單手手背支撐頭部的姿勢, 嗅著混雜在甜膩味道中的橘子香, 試圖屏蔽所有感知。

  「桂先生!」將寒梅發帶系在手上, 茶茶遞來一小碟淋了鮮艷的草莓醬的蛋糕, 舉起手中沾上了奶油的勺子,「嘗一口?」

  少見的扎起雙馬尾的茶茶湊近,微卷的發絲掃到桂的手臂, 在他的心裡引發一陣顫栗。

  奶油和草莓的味道隨著女友的靠近愈發清晰, 已經是清新的橘子味都難以阻擋的程度。茶茶微靠在他的肩上,仍然舉著手中的勺子。

  難以招架的攻勢,桂在茶茶期待的目光中,含住了勺子, 卷走上面的蛋糕和奶油,咽下。

  「很美味。」他評價道。

  確實很美味, 甜而不膩的奶油配上松軟的蛋糕, 裡面還有新鮮的草莓醬, 是個吃了能讓人身心愉悅的完美甜品。但是……

  他看了眼比甜品還能讓人身心愉悅, 甚至太過愉悅的女友, 確信他的判斷沒有錯。

  一定是他內心邪惡的欲念在作祟!只是三天零八個小時沒有見到茶茶而已, 居然有了把她藏起來的想法!桂小太郎, 你墮落了!

  難得換上了甜美系服裝, 化了淡妝還在嘴上塗了亮晶晶的唇彩, 在桂眼裡簡直在閃閃發光的茶茶:?

  「咳咳。」確定自己身上沒什麼不對勁的茶茶輕咳打斷了桂的胡思亂想,吸了口手中的橙汁,抬頭附上一個wink,「要再來個柑橘果凍嗎?」

  成功被打斷的桂:「……要。」

  茶茶靠的越來越近,笑的越來越甜,手也越來越放肆。

  心裡說著墮落,但身體超級誠實的桂張開手,任由茶茶一根根地掰過他的手指,摩挲一番後,十指相扣。

  「桂先生……就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她捏捏桂的指尖,張嘴吃下他遞來的裹著柑橘的果凍,歪頭嬌聲問道。

  要知道,她今天可是請教了幾個女性朋友好好打扮了呢,就為了看到男友那不曾在她面前展露過的可愛的表情。

  不過,請教的時候神樂的語氣還有那隱隱約約的打鬥聲,應該也是去了柳生家吧?

  看來桌子上那份給柳生家下任當家主的文書可以再緩幾天送過去了。

  說?說什麼啊?桂迷茫地看著問完話後就露出思索表情的茶茶,發上的小兔子發飾晃進了他眼裡,他再看過去,在兔子的對面,是被發絲纏繞住的幾粒星星。

  桂:【恍然大悟】

  他伸手,在茶茶期待的目光中碰了碰她的臉,然後……執起她臉旁的馬尾,動手幫她梳理頭發。

  「不好好整理的話會不舒服的吧。」桂嫻熟地從袖中掏出小梳子和鏡子,快速地幫她理完,按住因為觸碰而砰砰作響的心髒,對茶茶比了個大拇指,「現在怎麼樣?」

  茶茶沉默地接過鏡子看了看,本來被風吹得有些亂的頭發現在服帖地束在了一起,被頭發糾纏的小星星隨著她的動作晃動,發出零碎的嘀嗒聲。

  「很棒!」不得不說她的男友對頭發很有一套,心髒跳得快了一些,茶茶挫敗地放下小鏡子評價,但又不信邪地問:「就沒有別的想對我說的了嗎?」

  有超多!桂在心裡無聲吶喊,心裡的想法不要太多,但那些讓他自己都覺得大膽過分的想法怎麼可能說出來!絕對會嚇到茶茶的!

  糾結的桂看著茶茶慢慢黯淡下去的眼神,慌張地張嘴啊了幾聲,捂住臉,深吸一口氣。

  「那個……」他看著讓他差點忍不住想要吻下去的,果凍一般的粉嫩唇瓣,喉結不明顯地動了動說道:「果凍,很好吃。」

  茶茶:啊?

  桂:……啊。

  意料之外的回答,讓茶茶直接宕機,露出貓貓宇宙的表情。

  什麼嘛,好歹也說一句可愛嘛!看著桂臉上愣住的表情,茶茶氣鼓鼓地點點他的胳膊:「讓一下。」

  自覺說了錯誤又失禮的答案的桂小太郎高高舉起胳膊,像是停車場裡的閘機欄杆一樣給茶茶讓路。

  哼!

  茶茶離開自己的椅子,一下坐到桂的身前,惡狠狠地拿起勺子吃那份被桂評價為很好吃的柑橘凍。

  不可以放棄,還是有機會的!她在心裡給自己刷滿了加油,側臉看耳垂在慢慢變紅的桂,含住勺子默默想到:這樣……好像也挺可愛的。

  *

  門

  源外看著跳進巨大裝置中的金毛貓,得意地抱著手臂說道:「之前和我說了這麼多,最後不還是要用我的大家伙。」

  恢復人形的林流山披上掛在牆上的白袍,面無表情:「你不也用著我的小槍。」

  「這個才不是你的那把槍。」源外對著空地扣動手裡淡藍色小槍的扳機。

  棕黑的醬油從裡面噴出,林流山嫌棄地躲開差點濺到他身上的液體,無語:「所以這種東西有什麼用啊。」

  「拌飯。」還沒吃中午飯的源外端起一碗白飯,在上面敲上一顆雞蛋,用醬油槍噴上幾下後,吃了起來。

  所以到底有什麼用啊,林流山向壹號遠程發布指令,讓他帶一杯新鮮的機油過來。

  他打開腹腔,將裡面小玉投喂的貓條和小魚干的黏糊混合物排出體外。

  源外:「喂,這邊在吃飯你干什麼呢!」

  實驗室的門開了,以為是壹號進來的林流山一邊合上腹部,一邊伸手。

  沒拿到,林流山回頭,看到了一身黑的金烏。

  背景都灰暗了幾分。

  「兩位中午好,我來借用一下機器。」結束了並沒能達成目的的約會的茶茶想了想,把桌上靠的近的醬油槍放到林博士手中,「是要這個嗎?」

  林流山一臉嫌棄地把它放了回去,然後給她讓了個身位,讓她自便。

  「怎麼了今天,吃壞肚子了?」胡子上沾著米粒的源外問道。畢竟也算是幫自己擺脫了幕府追捕,還給他提供了不少實驗材料的小老板,關心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沒有,今天可是吃了不少美味的甜點,我還給你們帶了個蛋糕。」茶茶慢吞吞地在機器的操作界面上按來按去,翻找她已經熟練了的貓咪,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剛剛讓壹號去拿了,等會你們和其他人一起分了吃吧。」

  林流山靠的較近,機械眼讓他清楚地看清了金烏面罩縫隙處透出來的唇彩和眼尾的眼影。

  唔,還是加了閃粉的。

  早在蓮蓬星就就通過小玉樣式的發飾見過茶茶和桂小太郎相處的林流山坐到椅子上,看著那座巨大的裝置轟轟作響。最近幾天貓當多了,天性還未褪去,運轉中的機器讓他想跳上去。

  小雪球再次登場,縮小的面罩旁多了一只更小的兔子和幾顆星星。茶茶跳上林博士空著的膝蓋,喵喵叫著讓他把能緊急變回人形態的小槍系到她脖子上。

  開著動物翻譯器的林流山幫她系好,攤開手掌對她說:「對著我的手心全力來一下。」

  「喵?」茶茶奇怪地看過去,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後,對著他的手掌就是一記貓貓鐵爪。

  哢嚓

  蒼白的手從手腕處斷開,林流山接住冒著茲拉電流聲的斷手,將它拋給了吃了大半碗飯的源外,點頭:「武力值還在,沒像上次那樣就行。」

  他放開炸起毛的茶茶,冷不丁又說道:「蛋糕哪裡買的?」

  【江戶新開的那家甜品店,離終端塔不遠。】適應完貓咪身體的茶茶隨口答道,然後朝兩人揮揮爪子,【我先走了,拜拜。】

  「再見!」聽不懂貓語但看懂她意思的源外揮著林流山的斷手道別。

  「嗯。」林流山收起他研究的動物槍,眼裡閃過綠色的光輝,應道。

  白色的貓貓邁著輕盈的步伐離開,壹號也正巧端來了機油和茶茶買的蛋糕。

  「喲吼,看起來還不錯。流山,機器人是不用吃東西的,你那份就歸我了。」源外湊過去,老年人偶爾吃點甜也沒什麼,但連人都不算的機器人,這種東西還是讓他來代勞吧!

  林流山回神,代表系統運行的綠色光亮從他眼中消失。他推開想占他便宜的源外,果斷拒絕了他的請求。

  「滾,胰島素吃不吃啊。」

  *

  柳生家還真是高啊。

  爬了不知道多少台階的小貓貓放棄,轉而跳進了邊上了林子裡,在樹林間穿梭。

  罪惡的樓梯!看不見台階,自由地在樹枝上跳來跳去的茶茶感覺自己心中的郁氣都散了不少。

  跳過圍牆,貓貓端坐在光滑的瓦片上看著下方空蕩蕩的院子,疑惑地歪著腦袋。

  柳生家算上家僕和門徒人可不少,但為什麼她一路過來都沒看到幾個?

  來這裡的兄長和新吧唧他們不會把整個柳生家都一網打盡了吧?

  太誇張了。茶茶動了動耳朵,聽到遠處傳來的打鬥聲,肉墊踩在沙石上沒有一絲聲響,她借著綠植的遮擋,慢慢向那靠近。

  「看來我們家還來了位小客人。」手持木刀的柳生敏木齋朝茶茶藏身的灌木叢投來一瞥,同時揮刀擋住了對面銀發男人的攻擊。他借著防守的力道跳上一旁的竹子,攀在了上面。

  「哈?」銀時作出眺望的姿態左看右看,被震麻的手抽動了一下,握緊手中的木刀,「這家裡還有比你還小的人嗎?」

  「喵喵。」

  【有哦。】

  茶茶從灌木中走出,叫了兩聲。

  兩人朝她看來,又齊齊驅趕她。

  「去去去,貓什麼的還是找老鼠去吧。」

  「小貓貓還是走遠一些吧,刀劍無眼,當心被打到。」

  好吧,被兩個人趕的茶茶晃晃尾巴,向主屋走去。

  身後重新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嬌弱的貓咪遠離戰場,開辟新地圖一樣向另一個地方走去。

  那裡,好像有兄長的味道。

  *

  嗯?前面那個是貓嗎?

  正在心裡復盤上午的約會的桂扶了下眼鏡,剛剛他好像看到一只淡金色的貓咪竄了過去。

  「咪。」

  體態纖長的金漸層含糊地叫了一聲,從陰影中走出,靠近。

  唔哦哦,是主動靠近的肉球!毛茸茸占領了大腦高地,桂蠢蠢欲動地伸出手,結果碰到了一個濕漉漉的東西。

  「這是什麼?」桂拿起起金漸層吐在他手心的銀藍色的物體仔細打量,好像是個模型小槍。

  「啊真是貼心的貓貓,這是送給我的禮物嗎?」桂一臉感動,不僅願意和他貼貼,還送他禮物,如果能讓他摸摸那柔軟的肉球……

  「喵。」眼裡閃著金屬光澤的貓貓如他所願地伸出爪爪,按在了……槍上。

  本以為是模型的小槍發出了藍色射線。

  桂:誒?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的屏蔽,到底是什麼樣的啊,有沒有屏蔽詞大全。

  推薦:奇多,被安利了去吃,嗯……除了芝士味的我都喜歡!


第91章 意外之喜

  像個雪球一樣的貓貓偏離了走向主屋的路線, 越走越偏,看到了一間林間的小屋子。

  「喵?」她遲疑地看了看上面的牌子,上面標著廁所, 自己……最好還是不要進去吧?

  「嘶啊!」裡面傳來一聲痛呼,同時淡淡的血腥味飄了出來,讓茶茶淺金色的貓瞳豎起。

  是兄長的聲音!顧不上什麼男女大防, 也沒人會管一只小貓咪進廁所, 茶茶以八十邁的速度闖了進去。

  她看到她的兄長倒在了地上, 血跡從他身下蔓延, 對面倒著一個白金色頭發的男人。

  近藤勛艱難地拿木刀撐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坐下,避免碰到屁股上砂紙造成的嚴重擦傷。

  「嗚咪!」一只白色的貓貓急匆匆地撞到了他的手臂上, 軟軟的爪子在他身上踩來踩去, 用細細的嗓音一個勁地叫著。

  「哈哈哈,是在擔心我嗎?」近藤勛豪爽地笑著,對面前看似在擔心他的貓咪好感度直線上升,「不用擔心, 武士的傷口總是會在下一個畫面就恢復了。」

  笑時的身體震動牽扯到了傷口,他尷尬地嘶了一聲, 摸摸鼻子:「好吧, 也許要好幾個畫面。」

  見他還有余力談笑, 茶茶松了一口氣。那噴射在地板上足有半個房間遠的血跡屬實嚇到了她, 但看兄長的樣子, 傷的應該不重。但是傷口到底在哪裡呢?

  不自覺在熟悉的人身邊放松下來踩踩的茶茶在近藤身上嗅著, 但廁所內的熏香和怪味在干擾她靈敏的鼻子, 讓她皺起臉, 放棄了尋找。

  不知為何感到一陣尷尬的近藤勛也不在乎那疼痛了, 悄悄把屁股往裡面塞了點。

  「喵喵咪。」

  【起得來嗎,真的沒事嗎?】

  變成貓確實有部分不方便,最起碼她現在就不能用人話詢問她的兄長到底傷在了哪裡,傷的重不重。想到這裡,她又開始尋找近藤身上可能受傷的地方。

  胸口?背後?大腿?

  「咳咳咳!」近藤攔住在他身上嗅來嗅去的貓咪,本想伸手拎起她,見她靈活地躲過也不惱,小心地護著她讓她趴到自己的肩上,起身。

  明顯能感覺到肩膀上那一團重量的近藤踩了一腳被他打倒在地的東城步,打開水龍頭洗手:「原來肩上多一只小動物的感覺是這樣的,看來茶茶平時運動量也不小。」

  靠著直覺躲過近藤髒手的茶茶本人歪頭:「喵?」

  「茶茶是我的妹妹,很可愛哦!」近藤走出困了他許久的廁所,向著主屋走去,「仔細一想你們很像啊,尤其是這雙眼睛。」

  他試探性地伸手,這次的貓貓允許了他的觸摸,甚至還蹭了蹭他的臉。

  陽光照到她的身上,白色的貓貓披上一層暖黃,走到了陰影處,被那雙帶著絲金的淺棕眼睛注視,近藤勛差點真的以為是他的妹妹在這裡。

  不可能的吧?他失笑,在貓貓得寸進尺地想要蹲到他腦袋上時,還先停下了腳步,確定她上去後再繼續行走。

  想到妹妹上次問的可愛問題的近藤問道:「要不要考慮一下來真選組當一只警貓啊?給工資的哦!」

  達咩!貓貓在他腦袋上比了個大叉叉,她平時已經夠忙的了,再多一份工作……雖然也不是擠不出時間,但是不要!她還想要點私人時間放松一下呢!

  並沒有奇怪她像人一般的動作的近藤大笑,語氣遺憾:「好吧好吧,看來我們組裡注定只能有可恨的雄性生物。」

  刷!

  茶茶收回撓他的爪子,稍微用力將他的腦門踩下。

  茶茶:我最近可是住在真選組裡呢!誰是可悲的雄性生物啊!

  「抱歉抱歉。」下意識道歉的近藤奇怪地摸摸腦門上並不痛的傷口,說是傷口也只是紅痕。

  「喵。」

  【原諒你了。】

  「現在,到了大猩猩拯救公主的時候了!」近藤勛摸了一把貓貓的小腦袋,咧嘴笑開,「帶著可愛的寵物閃亮登場,阿妙小姐一定會被我迷住的!」

  刷!

  這次是留下較深的紅痕的,茶茶收回爪子,憤憤撥亂近藤勛本就亂糟糟的頭發。

  說誰寵物呢!雖然不是野貓,但也不是家貓啊!

  「抱歉抱歉!」近藤雙手合十道歉。

  被留在廁所,躺在冰涼的地板上還拉著肚子的東城步:等……等等啊!

  *

  已經很久沒來過這裡了,三年?五年?

  虛站在被燒毀的松下私塾的廢墟前,感受著身體裡的所有細微變化。

  沒有,什麼反應都沒有。

  他踩碎腳下黑黢黢的腐朽木塊。

  要麼是松陽確實死了,要麼就是死過一次的松陽學聰明了,躲得更隱蔽了。

  如果是後面一種……虛皺眉,軟弱的對人的向往面復蘇,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跡像。

  那個只會躲避的人格,讓他走到陽光下的人格,不應該存在。

  手上的血污是洗不干淨的,能為他們帶來安寧的唯有死亡。

  不知道……再一次見到他所驕傲的學生,會不會讓他現身。

  虛的嘴角揚起充滿惡意的弧度,對著空無一人的廢墟說道:「松陽,我會找到你的學生們。你說……見到一張本該死去的人的臉,他們會露出什麼表情呢。」

  除了奔湧的龍脈力量,體內沒有一絲異動。

  「我忘了,我好像看過其中一人的表情,那個小鬼叫什麼來著……」虛撫摸斷裂的被煙熏黑的木頭上的紋理,摘下笠帽,「桂小太郎。」

  他慢條斯理地走著,像在找什麼東西,「對了,朧很久之前好像讓你的另一個學生瞎了只眼睛。」

  「高杉晉助。」

  找到了,他站在一小片空地上,前幾天的雨在地上留下的痕跡還未干,深色的印記看起來像是……何人在此哭泣。

  「說起來,是這塊地吧?」虛感受著越跳越快的心髒和無意識抽動的小指,將最後一把刀插了上去,「眼睜睜地看著敬愛的老師被抓走,只能被壓在地上落淚的食人鬼。」

  「阪田銀時。」

  因死亡而模糊的記憶清晰地湧入腦內,虛捂住自己抽痛的腦袋,泛著冷光的眼裡是血紅與燦金的混合交替。

  找到了……

  虛無聲大笑,將腳下帶著深色痕跡的地面踩裂。

  找到了,本該死去的人……和他的軟肋……

  *

  剛剛結束了戲劇一般的盤子爭奪戰的銀時陡然哆嗦了一下。

  什麼啊,這惡寒的感覺。

  他拍拍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看著那只對著頭上的白色毛團獻殷勤的大猩猩,面無表情地想:可能是大猩猩雷達動了。

  躲過近藤勛第不知道多少次摸過來的手,茶茶伸長了脖子向人群中間看去。

  是阿妙和柳生九兵衛,不知為何在互相抱著哭泣。周圍的氣氛像是放下了什麼一般輕松,又像是意識到什麼一樣嚴肅。

  看來戰鬥是結束了,茶茶毫不留戀地用她兄長的身體當跳板跳了下來,無視他不舍的表情,走了過去。

  她路過萬事屋三人組,路過不知道為什麼也在這的土方和總悟,路過柳生家的上任和現任家主,停在了兩個女孩邊上。

  「喵∼」

  【可愛的貓貓登場咯,小姐姐們不想抱一抱嗎?】

  漂亮貓貓不怕人地用柔軟的毛擦去兩人眼角的淚水,水晶一般的眼睛軟乎乎地看著阿妙和九兵衛,又甜甜地喵了一聲。

  是柔軟又脆弱的動物,她在父親大人那見過,但那只遠沒有眼前的這只漂亮。柳生九兵衛一陣晃神,對貓毛過敏還要抱著名貴波斯貓的父親說,這只是名流用來裝點自己的東西,不值得她逗留,身為下任家主的她更需要注重的是武藝,是人脈。

  從小被當作男孩教導,她很少主動去接觸這類「軟弱」的事物,而且隨著武藝的精進,她身上的氣勢也會嚇跑大部分的小動物。

  孤獨,固執地將阿妙當作拯救她的光抓著不放。當家主只能是男人,那主母,只能由說過要保護她,知曉她女兒身的光來擔任。

  但是現在,身為女孩的她,被打敗的她,不用裝作堅強的她,是否可以觸碰這只可愛幼小的生靈呢?

  帶著淚水的臉頰被蹭了蹭,綿軟的觸感讓倒在阿妙懷中的九兵衛瞪大了眼睛,愣住,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咪……喵咪!」

  【你好啊,柳生家的……柳生九兵衛。】

  「小九,做你想做的事吧。」阿妙牽起毫不抵抗的九兵衛的手,輕輕放在了那只通人性的貓咪身上。

  九兵衛瑟縮了一下,然後猶豫著抱起了那只小雪球。茶茶順從地收起爪子,任由兩人將自己抱住。

  她眯著眼睛看向不遠處還在眼巴巴看著她的兄長,張了張肉球,又在下一秒被害羞的九兵衛握住捏捏。

  不可能回去當警貓的!茶茶扭過頭不再看那群臭男人,和兩個露出笑顏的少女玩了起來。

  *

  【呼,我回來了。】

  從熱情的少女手中逃脫的茶茶回到了實驗室,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其實不止女性,在小神樂圍上來後,她兄長不知道和土方哥和總悟說了些什麼,居然也圍上來試圖「誘拐」她回真選組。

  被人圍住差點無法呼吸的茶貓貓:救、救命!

  圍觀了事件的結尾加從虎視眈眈想要拐貓的人手裡逃脫,等到茶茶跑回門時,天都黑了。

  她不禁慶幸讓貓貓煩躁的長階梯的存在了,有它在,她一定能在兄長回真選組發現她不在房間前回去的。

  【博士,其他人呢?】

  茶茶抖抖耳朵問道。源外先生這麼晚了可能是回了歌舞伎町的機械堂,但是鐵矢先生呢?總不會也回歌舞伎町過夜了吧?

  「他被源外那個老東西帶著喝酒了,現在抱著酒瓶在房間裡睡呢。」林流山嫌棄道,讓貓貓趕緊進那蠢笨的大機器裡,幫她恢復人形。

  「咳!」茶茶戴好面罩,揮開眼前的白霧,「你和他差不了多少吧。」

  「現代社會可是看臉的,我和源外一起出去,誰會覺得我們是一輩的。」林流山照例詢問她變回人形後身體是否有不適,垂眸叫人看不清神色,「沒什麼問題你就回去吧,我等會還有實驗呢。」

  茶茶點頭,她也確實需要趕緊回去了,兄長他們估計已經在回程的路上了。

  她揮手告別道:「先給你比個晚安,拜拜博士。」

  下一秒林流山叫住了她,指著桌上側邊有個小洞的盒子說道:「這個給你,記得回去再打開。」

  誒?茶茶停下打開並不緊的蓋子的動作,狐疑地詢問:「這裡面是什麼呀?」

  「是一個……」林流山瞥了她一樣,學著她的語氣說道:「很可愛的小東西。」

  茶茶疑惑地掂了掂分量不小的盒子,愈發好奇裡面「很可愛的小東西」到底是什麼。

  「友情提醒,已經很晚了。」

  瞬間想起來還要趕回真選組的茶茶抱住盒子,慌張地朝林流山說了最後一聲再見,離開了實驗室。

  *

  應該還沒回來吧?

  真選組的牆頭冒出個腦袋,茶茶悄咪咪地看了看,確定周圍沒什麼異樣後一縱而下。

  手中的箱子發出哐啷的一聲響,她心虛地抱住,左看右看,踮著腳尖向她的房間走去。

  小心地一點點推開拉門,只是一小段路卻讓茶茶比之前從實驗室跑回真選組還要累。

  安全了,兄長他們還沒回來!松了一口氣的茶茶在心裡歡呼。

  啪。

  驟然亮起的燈光讓她臉上的笑意凝固住,她呆呆地看著房間內抱著手的兄長,下意識後退了一大步。

  為什麼比她還要快啊!

  「近藤茶茶,這麼晚去哪了。」近藤勛黑著臉看著精心打扮過的妹妹想,她要是敢說出某個恐怖分子的名字,他現在就扛著火箭炮滿城找人。

  「那、那個,我……」茶茶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看著她兄長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自欺欺人地用紙盒擋住了自己的臉。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悉悉索索的聲音從盒子裡傳出,本就不緊的蓋子在近藤的注視下動了兩下後從裡面被頂開。

  「……喵?」

  一只系著藍色絲巾的貓咪捂著腦袋,暈乎乎地攀在盒子口,發出了不確定的叫聲。

  唔啊,他、他好像暈車了,到底是誰開的車啊,也太晃了!當心他給一星差評啊!

  原來只是出去撿了只貓貓,近藤臉色一下就緩了下來。想到白天那只讓他心生喜愛的白色貓貓,近藤走過去摸摸愣住的茶茶的腦袋,說道:「現在很晚了,安置好貓後就早點休息吧。」

  「撿了就要對他負責哦。」他叮囑道。

  不過如果茶茶不想養的話,他的警貓是不是有著落了?近藤托著下巴打量那只狀況外的黑貓,不知道為什麼他在這只貓身上感受到了將領的氣質,如果是讓他來統領的話,他們真選組一定能多一支厲害的貓貓隊伍的吧?

  「啊?嗯嗯。」腦子還沒轉過彎的茶茶看著手中盒子裡的貓貓點頭,將近藤推出門外,應下:「我知道了,兄長你也早點休息吧!現在是lady的私人時間!」

  被貓貓迷惑放下戒心的近藤順著她的力道出去,道了聲晚安,打著哈欠離開了。

  真是可愛啊他妹妹,想到抱著貓咪的茶茶,近藤笑起來,眉眼都是我妹妹真棒的驕傲和得瑟。

  但是一想到這麼可愛的妹妹選擇了某個恐怖分子,今天還有非常大的可能精心打扮和他一起出去約會後,近藤又換上了惡人顏。

  卡·茲·拉!

  「啊秋!」

  戴著藍色絲巾的黑色貓貓用毛茸茸的爪子擦擦鼻子,是誰在念叨他嗎?

  等等,爪子?!

  桂小太郎難以置信地看著隨著他的心意一縮一張的肉球,如遭雷劈。

  這是什麼?他這是被外星人改造了?夭壽了,邪惡的天人把照亮江戶的黎明改造成了毛茸茸!

  「……這是什麼啊……」邊上有人道出了他的心聲,熟悉的女聲讓桂抬頭,但還沒看清那人的臉就被一雙柔軟的手架住前肢抱了起來。

  「超、超……」熟悉的淡淡的甜味被他的鼻子所捕獲,那雙比星辰還要閃耀的眼裡是他從未見過的光亮。

  茶茶湊近了看那只純黑的貓咪,發出了心髒被擊中的聲音:「超可愛啊!!!」

  唇彩還未卸掉,讓桂心神不寧了大半天的果凍一般的唇落到了他現在毛茸茸的腦門上,盒子裡的意外之喜讓茶茶的心急速跳動了起來。

  「我養定你了!」

  被親到的「意外之喜」帶著一絲不明顯的綠意的黑眸一翻,四腳一蹬,像被掀翻的烏龜一樣暈了過去。

  茶茶:誒?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思考:今天吃什麼呢?


第92章 語言不通有時候很要命啊

  被茶茶放到桌上的「小烏龜」像是真的暈過去了一般, 除了腿時不時地抽動一下,沒有別的動作。

  但這對被貓貓迷了心眼,正在興頭上的茶茶來說, 是個好機會。

  啊,這柔順得像是綢緞一樣的毛毛!她輕輕撫摸黑貓腹側的毛發,在心裡感嘆, 她以前可從來沒想過自己是貓控。

  硬要說的話, 大猩猩控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但是在看到那只黑貓的一瞬間, 在看到那雙茫然的帶著些微綠意的眼眸後, 她確定了。

  茶茶:我是貓貓教的虔誠信徒!

  不行了,這毫不設防的小肚子!讓她吸一口!

  不行!裝暈的桂小太郎一個翻身護住了自己的腹部,被毛所擋住的面部在發燙。他忘記了自己現在是只貓咪, 喵喵叫著和隨便就親陌生貓貓的茶茶理論起來。

  不能因為是可愛的小動物就放下戒心啊!看看他如今這副模樣!

  親到他背脊的茶茶戀戀不舍地捏了捏用不贊同的目光看著她的貓貓肉球。

  她喃喃道:「難怪桂先生這麼喜歡毛茸茸, 糟糕啊,我好像也想被肉球海洋淹沒了。」

  聽到自己名字的桂小太郎豎起耳朵。

  「吃我一記偷襲!抓到啦!」茶茶一把抱起放松警惕的黑貓,不顧他隔在自己和她的臉之間的爪子,滿足地蹭了蹭。

  「等一下啊, 你是林博士送給我的……」滿足過後冷卻下來的大腦運轉起來,她扯扯黑貓脖子上的海藍色絲巾, 眼神漸漸不妙, 「你不會也是人吧?」

  還在掙扎的桂一頓, 背後升起的涼意讓他睜圓自己的卡姿蘭大眼睛, 做作地朝她揮爪子, 發出嬌柔的喵喵聲。

  「唔啊真可愛!」茶茶親了他一大口, 摸摸繞到她手腕上的尾巴, 但到底沒被他迷惑, 還是分析了一番, 「人怎麼可能有貓貓這麼可愛呢。」

  門裡暫時就林博士、鐵矢先生和她用過那台機器,變成的動物或多或少會保留一些自身的特征。而且適應新身體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能這麼正常地賣萌,怎麼看都是只單純的小動物。

  最重要的一點,茶茶點點那輕晃的尾巴尖,抱著貓貓倒在了被褥上,眯著眼睛想,林博士是不可能害她的。

  算不上人類的林流山在恢復自己意識的第一時間就對自己設置了指令,以那次賭注為標准,只要他還保持著人類之心,他就永遠不會傷害被他認定為同伴的人。

  而且,她的直覺在判斷一個人是否有壞心上還是蠻准的。

  後知後覺茶茶「也是人」背後的意思,被高高舉起的桂貓垂著四肢不再掙扎,靜靜地看著陷入沉思的茶茶。

  尾巴違背他的大腦再次纏上了茶茶的手腕,感覺到一絲癢意的茶茶笑了起來,把他放了下來。

  暫時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貓,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變回人的桂乖巧地原地坐下。

  門被關上,也不怕他逃跑。

  她這樣想著,開始做睡前准備。頭上的小兔子和星星落到了她的手中,茶茶糾結半晌,把兔子放到一邊,把星星裝進了包的夾層中。

  「雖然沒有達成目的……但是這個是桂先生拿過的星星,收起來收起來。」她嘆了一口氣,摸摸再一次聽到自己名字好奇湊過來的貓貓腦袋。

  誒?什麼目的?鑲嵌在黃水晶中的黑眸疑惑地看了過去,桂用爪子抓抓耳朵,下一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又難以置信地看著僵住的爪子,慢慢放了下來。

  「不過我好像能理解一點那個表情了。」散下頭發的茶茶撓撓湊近的黑貓的下巴,見他舒服地發出呼嚕嚕的叫聲後,懊惱地說道:「真是的,下次就沒法理直氣壯地要求桂先生給我看那個表情了啊。」

  舒服得身體發軟想變成一灘的桂虛虛地睜開眼,被天性支配的大腦在艱難地理解這兩句話。

  下巴下的手繞上去摸了兩把耳朵後收回,桂不舍地叫了兩聲,下一秒就眼前一黑。

  被盒子蓋住的桂:喵?

  外面一陣響動,桂站起來抖抖耳朵,還沒在黑暗的環境中熟悉一下,盒子就被拿開了。

  換上睡衣的茶茶:「當當當當!馬上就是休息時間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刷牙?」

  她舉起手上的牙刷和棉簽,很明顯,那個棉簽是給嬌小的貓咪用的。

  意識到剛剛在他看不見的情況下發生了什麼的桂炸起毛,一頭栽進了被褥中,再次裝死。

  啊啊啊!不可以對雄性這麼沒有防範心!哪怕只是只貓,那也是可惡危險齷齪的雄性生物啊!

  以為被害羞貓貓拒絕了的茶茶可惜地放下手中的棉簽,獨自去洗漱了。

  把頭埋在被子裡渾身都在冒熱氣的桂稍微松了一口氣,總算意識到貓咪身體給他帶來的不便遠比他現像的還要多。

  不行,哪怕茶茶可能知道人變貓的原因,他也不能繼續待在這裡了!桂豎起的貓瞳裡閃過堅毅的光,他握緊自己的爪子,一臉無畏。

  他逃跑小太郎,要登場了喵!

  *

  第二天

  趴在茶茶枕頭邊睡了一晚的桂伸了個懶腰,一臉懵。

  「醒啦,沒想到你起的還挺早。」正在給自己扎頭發的茶茶驚訝地看了下時間,才五點半,剛剛看他睡得很香的樣子就沒叫他,沒想到在她剛剛要離開的時候正好醒過來了。

  逃跑失敗甚至美美睡了一覺的桂小太郎喵了一聲,變成貓並沒有改變他的生物鐘,平時這個時間點伊麗莎白該叫他起床一起吃早飯了。

  扎上利落的馬尾,茶茶朝他伸手:「要一起來嗎」

  來了。憑借原作的經歷還有一晚上時間熟悉了貓貓身體的桂順著茶茶的手趴到了她的肩上。

  他只是因為茶茶身上可能有變貓的線索才留在這裡的!桂的視線不自覺地被晃動的馬尾吸引,把心裡的那一股子心虛嚼巴嚼巴咽下。

  茶茶可不知道肩上被她當作真貓貓的桂有這麼多心思,她呼吸著清晨的新鮮空氣,走到了訓練場。

  昨天才在柳生家大鬧了一場的近藤勛已經在裡面揮舞著木刀等她了。

  「今天來晚了,是因為昨天太累了嗎?」 近藤勛把另一半木刀拋過去,還是對昨天的約會耿耿於懷。

  「才沒有!」茶茶接過刀反駁,把貓放到一邊後,擺好姿勢,「只是帶了一個觀眾。」

  近藤瞥了一眼讓他覺得不簡單的黑貓,一邊向茶茶攻去一邊問:「要不要考慮讓他來當個警貓?」

  達咩!舔爪子的桂比了個大叉叉,讓近藤覺得一陣眼熟。

  「不要。」茶茶再一次道出了他的心聲。

  昨天以同樣姿勢拒絕過她兄長的茶茶將他的木刀打偏,下盤平穩,但說出的話卻讓近藤勛心不穩。

  「昨天阿妙和我提到你了哦,兄長大人。」

  「誒!真的嗎!說了我什麼!」聽到阿妙的名字瞬間蕩漾起來的近藤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大咧咧地將要害露出來。

  茶茶狡黠地笑著,木刀直取他的腰腹。近藤險險地抵擋住,不滿地說道:「喂!這裡可不能瞎攻擊啊!這可關系到阿妙小姐未來的幸福!」

  「戰鬥過程中怎麼能分心呢。」茶茶眼神正直,說著不能分心卻讓近藤越來越分心,「阿妙她說……」

  「說什麼?」近藤的心裡像有一萬只螞蟻在爬,是不是昨天他戰鬥的英姿徹底折服了阿妙小姐?

  靠著玄乎的兄妹感應感知到近藤在想什麼的茶茶死魚眼,攻勢更加猛烈了。

  在哐哐的木刀碰撞聲中,近藤總算是聽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答案。

  「她說只要你放棄跟蹤狂的事業,以後要是有什麼忙她幫得上可以去找她。」

  茶茶覺得阿妙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只要她兄長不再像個變態一樣跟蹤妙齡少女,她對他的好感度說不定能從負變為正。

  「真的嗎!我會讓阿妙小姐感受到我更加火熱的愛的!這個承諾就當作我們的定情信物吧,啊哈哈哈!」

  不要只挑自己想聽的聽啊!茶茶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直接使出八成力將近藤得意的笑聲打散。

  沒救了這個人。

  啞啞!

  突然響起的凄厲鴉鳴讓兩人同時看了過去。桂欲蓋彌彰地把嘴角的細羽踩在腳下,想要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紅眼烏鴉憤怒地在他邊上扇著翅膀,明顯斷了一截的尾羽凄涼地躺在地板上,訴說著自己的苦楚。

  很明顯,剛剛飛進來的老師被襲擊了,還沒長好的尾羽再次損失一員大將。

  罪魁禍首靈活地躲避著憤怒的啄擊,但也確實心虛地不敢還手。

  不過……桂驚詫地發現,變成貓後,自己竟然能聽懂這只烏鴉在罵些什麼了。

  【你是哪來的野貓,不知道這一片都是我的地盤嗎?!】老師跳起來,試圖叼住他的耳朵,【前幾天被臭丫頭搞斷一根毛就算了,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折斷它!】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桂閉著眼睛道歉,貓的習性讓他不敢輕易睜眼,他怕他忍不住再一次襲擊那只一直撲騰的烏鴉。

  熟悉的道歉明顯讓老師怒氣更甚了,要知道,前幾天茶茶撲倒它後說的也是這句。

  既視感太強了,茶茶摸摸鼻子,看著心虛的黑貓和憤怒的黑烏,還是走了過去把犯人護住了。

  「對不起嘛老師,他不是故意的!」茶茶舉著貓貓的爪子一起雙手合十,她眼珠子掉落了打轉小聲補充,「我也不是故意的!」

  桂睜大水晶一樣的貓瞳,跟著她一起道歉。

  「我買的羽毛柔順劑馬上到!還有促進羽毛生長的小零食!」茶茶把木刀別到腰間,用指尖輕柔地給老師順毛,被撲倒後一直撲騰,羽毛都亂了。

  近藤抱著刀靠在門上,看剛剛還和他打的有來有回的妹妹在那輕聲細語地逗鳥。

  那只烏鴉看起來很吃這套啊,他挑眉,覺得她這招平時應該沒少用。

  【好了,花言巧語的臭丫頭!】怒氣稍歇,老師躲過她再次伸過來的手,自己轉頭將剩下的一些羽毛理順,【雖然你這個小笨腦袋總是理解錯,不過再和你說一次,你師傅過來了。】

  桂警覺地探頭,茶茶的師傅,或許也可以說是他的老師,那不就是那個恐怖的男人?他在江戶?

  叨了一口想渾水摸魚摸過來的近藤的手指,紅眼的烏鴉扇扇翅膀,還沒習慣又少了根尾羽的它有些跌跌撞撞地飛上了茶茶肩頭。

  它啞啞叫著其他人聽不懂的鴉鳴,將她肩上的碎發撥到一邊,【記得好好表現,老是挨打的笨蛋弟子。】

  「是餓了嗎?走吧,向著食堂出發!」沒有動物翻譯器也沒有變成貓的茶茶點點頭,懷裡抱著只貓,肩上帶著只鳥,雄赳赳氣昂昂地跟在兄長後面走向食堂。

  等一下,有很重要的事情啊!桂抬頭喵喵叫著,卻只惹來了近藤大力的撫摸。再次抬起頭的桂用失去高光的眼睛看向亮著大白牙想招攬他成為警貓的近藤,學著老師的樣子給了他一爪子。

  有很要命的事情啊!放棄你的警貓吧!

  【作者有話要說】

  標題也太難寫了吧,但是全改成第一章第二章又不方便,因為我有時候會忘記前面的事情,會回去翻翻。可惡!


第93章 你真的是他的老師嗎

  這是什麼大世界的惡意嗎?!

  變成貓後無法和人類進行語言交流的桂用盡了能想到的各種方法, 想要告訴茶茶那只烏鴉說的話的真實意思。

  那個男人在江戶。

  不管是手舞足蹈地比劃,還是在手機上打字,甚至是拔下自己的尾巴在地上寫字!

  不行, 都不行!

  扭來扭曲的動作讓茶茶以為見到了難得一見的寵物迷惑行為,掏出手機拍了下來。

  拿肉墊和指甲艱難打出來的字被茶茶肩上的老師好奇看去,學著他用喙在返回鍵上啄了一下, 癱在桌上喘氣的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進度一夜回到解放前。

  至於尾巴……

  除了剛拔下來還有當作刀劍揮舞的時候是硬邦邦的, 其他時候就是個軟綿綿的肉條!

  他不是沒試過把他當刀, 在地上劃出痕跡!可是!

  桂挫敗地把毛上的水珠舔去, 吃完早飯後天降大雨,還剛好挑在了他完成的時候,直接把那一副貓貓真跡給衝刷掉了。

  還只下了一會!現在又是艷陽高照了。

  「來, 貓咪先生, 抬爪!」拿著干燥的小毛巾茶茶走了過來,給乖巧的貓咪擦干身上的水漬。

  貓貓ソ天災啊。

  她細致地幫他把沾水的毛發捻開,一點點擦拭。

  「等會上班就把你留在真選組裡好了。」她不顧貓貓抵著爪子拒絕她往下擦的動作,一視同仁地將黑貓的全身都擦了一遍。

  被摸遍了全身像是要爆炸了一樣的桂把自己圈起來, 支愣起耳朵。

  「我會讓兄長先照顧你的,等我下班回來帶你去寵物醫院哦, 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茶茶替他整了一下藍色的小絲巾, 思考洗澡驅蟲加絕育等一條龍下來要多長時間。

  畢竟這只貓貓, 超合她胃口!超可愛啊!她既然說了要養他, 就絕對會負責的!今天爭取早點下班回家陪貓貓!

  名字的話, 也需要好好考慮。

  她撲到還在努力理解她的話的黑貓身上吸了一大口, 眼含不舍地摸摸他的腦袋, 拎上包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了。

  寵物醫院?!

  桂警覺地把尾巴拔下, 直覺告訴他如果乖乖待著這裡等茶茶回來, 等待他的絕對是他不想看見的未來!

  茶茶不在,逃跑小太郎被封印的能量回來了!

  有腳步聲在靠近,桂手持尾巴刀躲藏在門後。

  拉門被打開,被妹妹拜托暫時照顧下貓咪的近藤勛拿著逗貓棒走了進來,嗲聲道:「乖貓貓,出來玩咯……唔啊!」

  靈巧的貓貓跳起,一個手、尾巴刀打在近藤的後頸,讓他兩眼一翻昏厥了過去。

  堅硬的尾巴重新變得柔軟,桂做了個祈禱的姿勢,將尾巴插回它應該待的地方,走出那扇被暈倒的近藤勛阻礙大開的門。

  「喵。」

  【抱歉了。】

  黑色的貓貓竄進院子裡,借著植被的遮擋,悄然離開了真選組。

  許久,真選組的上空才傳來組員的驚呼聲。

  「局長!!」

  *

  萬事屋

  叮、叮咚

  昨天和柳生家的怪物老頭打了一架現在渾身酸痛的銀時拿枕頭蓋住頭。

  聽不見聽不見。

  門鈴聲響了一下就停了,但外頭突然出現了磨木頭的聲音。剛剛松了一口氣的銀時咬牙,更用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但極具穿透性的聲音折磨著他的耳膜,堪比周末在家睡覺隔壁開始了裝修,早上三四點老媽和老媽的老媽在熟睡的你床邊聊天,被塞了一腦袋知識的疲憊高中生午睡時有人在劃黑板!

  啊啊啊!誰都好!把那個制造噪音的人毀滅了吧!一個響指把他變成渣滓的那種!

  神樂昨天為了慶祝阿妙的回歸住在了志村道場,不吃完午飯都不可能回來。家裡只剩下他和一只只知道吃干糧的狗!沒人!能!開門!

  喀拉喀拉……

  救命啊,磨木頭的聲音是沒了,但又有新的聲音了,這是在干什麼?撬阿銀的門嗎?告訴你你不要太囂張啊!

  完全沒了睡覺心思的銀時摩拳擦掌,怒氣衝衝地邊喊邊向門口走去:「外面那個不管是誰!除了那個收房租的老太婆!你最好告訴我世界馬上就要滅亡了!不然!阿銀我今天可是S熟悉大爆發啊!」

  他大力地拉開門:「那可是sleep啊!」

  啊嘞,沒人?

  不對……

  銀時看著攀在門上,從肉墊中探出爪子在鎖孔裡動來動去的黑貓,額頭青筋暴起。

  「今天的菜單……」他揪著貓的後頸把還在伸爪子的貓舉到眼前,凶狠地說道:「貓肉火鍋——」

  說完,他拎著貓就進了房間。

  【銀時!是我啊!我相信身為白夜叉的你一定能憑借野獸般的直覺和多年同窗的默契認出我的吧!】

  桂喵喵叫著,一臉嚴肅眼含期冀。

  被他寄予眾望的銀時一把把他甩到還在睡覺的定春身上,掏耳朵,拉長了音調:「你喵喵喵個不停說什麼呢,煩死了,再吵真的把你燉了。」

  說完,他重新倒在了沙發上,繼續睡覺。

  啊,這柔軟的毛發……桂一瞬間沉迷,然後瞬間清醒,掙扎著從毛毛海洋裡爬出來,對著睡回籠覺的銀時就是一頓輸出。

  【銀時!身為武士怎麼可以如此懶惰!瞧瞧外面的太陽!】

  【mo,和你說了早睡早起身體好,怎麼就是不聽,現在不保養等老了就來不及了!】

  被貓叫吵到頭大的銀時不等定春舉起爪子就先一步拎起了那只黑貓,無視心底那一絲熟悉的想打人的衝動,在他用期盼的眼神看過來時,在他又喵了一聲了時候……

  【銀時,你終於……】

  「喵喵喵的吵死了,你是什麼復讀機轉世嗎?!」他使勁晃悠那只貓,暈,只要暈了,就能安靜了。

  吃了早飯再來的桂一臉菜色地捂住嘴,等一下,要吐了!

  比酸臭的混合物先一步出現的,是他小絲巾裡的東西。原本被絲線綁在藍色小絲巾裡銀藍色小槍一下滑到了銀時的鼻子上。

  「這是什麼啊?」銀時拿手指把那只有指甲蓋大小的槍捻起來,眯著眼睛,「這是什麼貓咪袖珍槍?要是假發在這裡肯定要說什麼肉球王國先鋒隊了。」

  等一下啊!桂看到那把熟悉的槍伸出爪子去夠,那把槍!把他變成這個樣子的槍!說不定能……

  銀時把槍拿遠,玩起眼睛和嘴角,表情猥瑣:「喲,你想要?難不成真是個大隊長?」

  【銀時,那個很危險!不要那樣拿!】

  桂的喵喵聲和銀時嗤嗤的笑聲混合在一起,熟睡的定春擰緊眉頭,高高舉起的爪子一下落下,把一人一貓同時拍倒。

  茲!

  爪下一陣藍光閃過,定春收回爪子,換了個姿勢繼續睡覺。

  原地,一只死魚眼的白色卷毛貓和戴著藍色絲巾的黑貓,圍著地上碎成渣滓的小槍,面面相覷。

  【那個,我是桂……】煩人的喵叫總算能聽懂了,桂掃掃尾巴,和和自己一樣變成了貓的銀時打招呼。

  【你都干了些什麼啊!】從石化狀態恢復的銀時一個飛踢過去,和桂打了起來,【怎麼辦,這副可笑的身體怎麼變回去!】

  【冷、冷靜啊銀時!我還有別的線索!】

  【哈?!有線索你會那樣來找我?!】

  叮咚——

  兩只正在打架的貓停下,看向門口。現在……還會有誰過來呢?

  門外

  登勢吸了口煙,叉著手又摁了下門鈴。

  「不會又是不出聲騙沒人,然後想躲房租吧?」登勢頭疼,看向身邊穿著黑色和服的男人,「難以想像他那樣的廢人居然會有你這樣的老師。」

  她見得人多了去了,面前這個自稱是那個廢物小子的老師的年輕男人身上的料子可不簡單。

  「你真的是他的老師?」登勢又確認了一遍。

  「哎呀,您真是位機警的女士。銀時平時給您添了不少麻煩吧,真是抱歉。」眯著眼睛有著淡色長發的男人苦惱地托著下巴,「如果之前那張照片還不能讓您相信的話,要不……我再給您說些銀時那孩子小時候的糗事?」

  「免了,沒那個興趣。」登勢抖抖煙灰,斜著身子將煙吐出。灰白的煙霧很快消散在這片空氣中,她看了看時間,擺擺手順著樓梯走了下去,「他估計還裡面睡覺呢,昨天老晚回來的。你就繼續摁門鈴吧,我得下去看早間新聞了。」

  「既然你說你是他老師,那就讓他趕緊把房租交了。」

  登勢關上門,想到了之前自稱吉田松陽的人拿著張照片找上門,詢問阪田銀時是否住在這裡,還是決定不打擾他們了。

  這麼小表情就這麼臭了,她調試著電視台,想著心裡的那一絲不確定等他們師徒敘完舊應該就能打消了。

  雖然照片裡的表情很臭,但看向身邊男人的眼神可是依賴的很,那個臭小子……嘁。

  倒是他老師,這麼多年看起來都沒怎麼變過。銀時那小子要是拿不出房租來,就讓他拿他老師的駐顏秘方來抵吧。

  被登勢誇為駐顏有方的「吉田松陽」睜開那雙眯著的眼,血紅的眼裡是偽裝出的熟悉又親切的笑意。

  *

  「哎呀呀!」茶茶睜大了眼睛,看著嘻哈風的天知,笑著比出了大拇指,「今天很精神呀老師!」

  「啊吼。」擺出pose迎接他的助手的天知蹦跶起來,錘著自己的胸口訴說著自己的喜悅。

  嗯嗯,茶茶捧著杯子靜靜傾聽,時不時回應兩聲。

  原來是和公主見過面了,而且公主對他當天的嘻哈服飾大肆贊揚了一番。

  「雖然被公主誇帥氣是件好事,但是因為被誇所以一直穿同一種風格的衣服可不行啊。」茶茶喝了口淡茶,指出他的錯誤,「不要舍本逐末哦,老師。」

  「嗷嗷!」天知合上小本子,一臉受教了。

  「好了,讓我們收拾收拾心情。」茶茶掏出寫了趕死線的白色帶子給天知系上,拍拍他寬厚的肩膀,「讓我們急速完成工作!」

  這樣,天知就可以放心去找公主,她也可以盡快回家看貓貓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什麼叫甜蜜的負擔【吐血】十多斤貓貓壓胸口,還踩來踩去


第94章 翻譯器

  裡面確實有生命的存在呢……

  借用了久違的名字, 虛將手插在寬大的和服袖中,沒有繼續按門鈴,而是直接打開了門, 走了進去。

  不過,好像只是巨大的狛犬。

  他略過衝他呲牙的定春,環視著空蕩蕩的房間, 皺眉。

  感知不到其他生物的生命能量了。

  嘖。他按住平緩下來的心髒, 語氣可惜:「真是幸運。」

  他伸出手靠近定春。被龐大的惡意鎖定的定春後退發出低吼。

  藏在狛犬身下的桂捂住卷毛貓的嘴鼻, 壓低了身子, 盡量往後退去。但是很明顯,因為緊張和不熟悉他捂過頭了,窒息感和壓迫感讓他死命蹬著腿。

  毛發摩擦的聲音引起了虛的注意, 他百無聊賴地看了下去。

  「哦呀, 發現了兩只小畜生。」

  蓄好力的手松下,化為爪的手慢慢放下,摸上了定春的下巴,撓了撓。和那兩只普通的貓比起來, 狛犬,或者說負責守護龍脈的狛神才更吸引他。

  「本以為有固定住所的食人鬼更好找, 沒想到啊, 一上來就碰壁了。」虛坐到房間的沙發上, 把並不願意接近他的定春給揪了過來。

  差點被壓死和捂死的銀時一下子掙脫了桂的手, 抬頭失神地看著那張熟悉的臉, 趴在地上大口喘氣。

  喂, 今天不是愚人節也不是盂蘭盆節吧?死去之人怎麼會再次出現?

  虛還在逗弄想要攻擊他的定春, 對弱小的不值一提的貓咪沒有過多關注。

  【銀時……】桂小心地看了眼和顫抖著的定春鬥智鬥勇的虛, 開始慶幸自己現在只是只貓, 小聲地說道:【這個人,不是松陽。】

  【你知道?】變成貓後縮小的紅瞳更小了,還未完全熟悉這副身軀的銀時雙腳站立,難以置信:【你怎麼知道他不是松陽?他明明……唔!】

  【小聲點,不要露出異樣。】桂把激動的銀時給撲到地上,捂住他的嘴,確保虛沒在意他們後才把手放開,【這件事等我們出去後再說,現在先逃出去!你沒聽到嗎,他是來找你的!】

  【……不行,我走了,等會神樂回來了怎麼辦。】想到估計好在新吧唧家裡睡大覺的神樂,銀時暫時穩住了自己的內心,最起碼……不要再回想那些該死的記憶了。

  他看向被定春死死咬住手,還漫不經心饒有興趣地看著傷口的虛,忍不住眼神放空。

  真的不是嗎?

  【回神。】桂沉默了一會後用爪子夾住他的臉,認真地看著他問道:【你相信我嗎,銀時?】

  被他拍回神的銀時回了他個死魚眼,臉上是毛茸茸都擋不住的嫌棄:【你們幾個人我是一個都不想信。】

  【但是啊,該信的時候還是得信的。】銀時正色,他的伙伴會耍寶,會坑人,但是他會永遠相信他們。

  PS:特定情況除外。

  【聽好了,這個男人很危險,不要輕易靠近他!】被朋友相信著的桂拍拍他的肩膀,黑色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但還是鄭重地囑托道,【記住,他不是松陽老師!】

  【我去搬救兵,在這之前,努力活著。】

  黑色的貓咪輕巧地跳到窗台上,看著下面變成貓後格外唬人的地面,閉上眼睛就跳了下去。

  被留下的銀時:等一下,活著?

  這個危險系數也太高了吧!干脆丟下神樂和這只笨狗直接走得了!

  雖然這麼說,但他還是操縱著不協調的四肢走到定春的邊上,趴到茶桌下,心裡不敢有一絲松懈地看向那個男人。

  如血液般猩紅的眼睛總算看了過來,虛把手從定春嘴中取出,毫發無損的手掌讓銀時差點撞到了桌角。

  「再等一會好了。」虛壓住定春還想抬起的腦袋,卸去了那虛假的笑盈盈的表情,「難得來這種地方,多坐一會也不是不行。」

  *

  天知公寓

  茶茶將終端拉大,一邊編輯著天知老師博客的最新內容,一邊處理著別的事務。

  嗯嗯,《震撼人心的發現,大反派竟是昔日……!》,再配上神秘的剪影還有天知老師的帥照。啊,不愧是似藏先生,發現了不少奇怪的人……陸奧小姐的報告啊,看來上次供給的那批貨賣的不錯。今天茂茂好像安排了和央國星王子的見面,這個觸角,好像有點印像……等一下,博客結尾放幾個熱血沸騰的表情會不會好一點……

  在抹茶的輔助下雙線操作,茶茶揉了下眼睛,給自己倒了杯淡茶提神。

  「天知老師,你看這個怎麼樣?」茶茶把編輯好的博客預覽給天知看,得到了他的大拇指肯定後,點擊發布。

  上面顯示特別關注的猩猩公主在第一時間進行了點贊和回復。

  唔喲∼茶茶打趣地拿手敲敲同樣看到了現在在不好意思撓頭的天知。

  叮、叮咚、叮——

  斷斷續續的門鈴聲響起,天知疑惑地啊吼一聲,詢問是有人找首領你嗎?

  畢竟,除了小西和茶茶,就沒有其他人會找他了。而小西有他房子的鑰匙,一般不按門鈴。

  哦,還有動物保護協會的人可能會找他,但他們都只在固定的時間段來訪查。

  「我去看一下,老師你先畫著吧。」茶茶起身去開門,思考著門外的能是誰。

  啞啞!

  聽到老師不滿的叫聲,茶茶更好奇外面的人是誰了。

  「請問是哪位?」她透過貓眼向外開去,卻只看到了一片黑。

  什麼啊,堵貓眼?難不成是獵友會?或者是老師的競爭對手派人來暗殺了?

  「……咪。」

  還在胡思亂想的茶茶一下就認出了這虛弱的叫聲,外面的黑色也讓她瞬間聯想到了被她留在真選組的貓貓。

  她打開門,掛在門上的貓貓一下子滑了下去,趴在地上喘著粗氣。

  呼、呼,幸好之前偷偷跟、探查過茶茶工作的地方,桂靠著打顫的腿站了起來,現在得帶著茶茶去萬事屋。

  看到黑貓的茶茶驚呼一聲趕緊把他抱住,誤以為他是從真選組一路跑到這找她的茶茶憐惜地給他捏了捏腿,帶他進了房間。

  「是不習慣待在真選組嗎?」

  老師從天知公寓外的電線杆上飛到了室內,發出啞啞的聲音。

  【喂,你怎麼又過來了!】

  跑的嗓子冒煙的桂沒多余的力氣去搭理它了,他借著茶茶的手喝了兩口水潤了潤嗓子後衝她喵喵叫。

  【跟我來茶茶,再不快點要出貓命了!】

  聽不懂貓語的茶茶感知著他語氣裡的焦急,遲疑地問道:「是要去哪裡嗎?」

  【萬事屋,那個男人在萬事屋!】

  被桂越來越快的語速所影響,茶茶皺起眉頭,心裡也急了起來。

  「吼哦!」

  聽得懂桂貓語的天知朝茶茶吼叫了一聲,替他翻譯。

  聽不懂貓語但聽得懂天知說話的茶茶驚訝:「萬事屋?」

  【那個男人,你的師傅,不知道為什麼去萬事屋蹲銀時了!】

  天知再次翻譯。

  知道我師傅、萬事屋、銀時先生的讓她超喜歡的黑色貓貓……

  茶茶沉默了一瞬,不知道是因為她師傅來了地球,還是因為某種可能的猜想,又或者兩者皆是。

  「……不好意思天知老師,我可能需要早退了。」她猶豫地向那只黑貓伸手,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觸碰他。但焦急的桂很明顯沒有意識到這點,直接順著她僵住的手蹲到了她的肩上。

  通過對話隱隱感覺到事態緊急的好心猩猩朝她揮揮手,送別陪了他半天的首領。

  「那個啊,最後能再幫我翻譯一次嗎,老師。」啞鳴的烏鴉早就不見,茶茶感受著那一抹溫熱,維持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你是……桂先生嗎?」

  【……是。】

  *

  啞啞——

  嗯?聽到熟悉的鳴叫的虛看過去,被他的笨蛋弟子取名為老師的烏鴉從外面飛了進來。

  「你在這裡,那那個臭丫頭呢?」他放過被他欺負到吐舌的定春,將手放到了老師微涼的黑羽上。

  他挑眉看著那斷了一小截的尾羽。不再言語。

  在等待期間大腦已經完全混亂的銀時迷瞪瞪地看著虛手下乖巧的烏鴉,覺得它看起來有點像前段時間在樓下老太婆那蹭飯的那只。

  那個奇怪的小丫頭養的奇怪寵物,應該跟著她一起回了真選組才是。

  心力憔悴的銀時學著定春癱倒在地上,這種小事已經無所謂了,已經沒有什麼能打擊到他了。

  噠噠噠——

  有清脆的腳步聲,順著樓梯走到了萬事屋的門口。

  大開毫無阻隔的門讓屋內的所有生物都能聽清那微顫的喘息聲。

  茶茶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無視肩上的小團子,在門框上敲了敲,朝裡面喊道:「那個,我進來了。」

  裝死的銀時一個翻身,真是的,假發那小子!說是搬救兵怎麼把小丫頭扯進來了!

  站在外面的茶茶並沒有等裡面的回應,而是梗著脖子,直接進去了。

  好別致的貓啊。她看向朝她奔來的卷毛貓,還沒疑惑,肩上的桂貓就喵了一聲。帶著熱意的吐息吹在了她微紅的耳垂上,讓她瞬間紅了臉。

  「也、也是人嗎?這天然卷……難不成是銀時先生?」她小聲問道,得到了桂貓的點頭肯定。

  到底還有多少人啊!

  銀貓耷拉著死魚眼看向趴在茶茶身上不出力的桂,嫌棄地想他之前的回答就不應該是相信!

  他跟在茶茶身後,看著她一步步走向那個男人,逐漸宕機。

  茶茶看向她霸氣側漏的師傅翻了個白眼。喂,你的手放的是狗頭,不是獅子頭,耍什麼酷呢!

  她嘆了口氣,坐到虛的對面,糾結地想該怎麼開口。自從上次她下了挑戰書後,他們就沒了書信交流,她也不好意思再向師兄打聽某老年人的近況。

  銀貓艱難地用雙手夠著上了沙發,趴到她邊上。桂也從她肩上跳下,優雅地端坐到銀時邊上。

  虛總算分了一絲眼神給這兩只貓,然後又沒什麼想法地收回。

  「那個……」靠譜的弟子率先打破了沉默,她默默離一黑一白兩只貓遠了些,抬眸看向淡定的虛,自己也不知道說什麼道:「衣服也太醜了,改一下你的審美吧。」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吧。」虛指向那兩張奇怪的貓,說著貓但眼睛卻看向了她手腕上的發帶,發出不屑的笑聲,「醜。」

  熟悉的感覺回來了,茶茶握緊發癢的拳頭,大方地亮出她的寶貝發帶。

  沒有什麼是打一架解決不了的,相信她和她師傅一定能在拳頭中理解對方的!

  【作者有話要說】

  想曬太陽又怕熱,這破天氣!


第95章 年紀大也不要害羞

  有了個正常開頭後, 之後的對話就簡單了很多。

  茶茶轉了下手上的發帶放松下來,說是要打,她在虛手上可討不到什麼好。

  「真不會說話啊你個臭老頭, 這發帶在我手上不要太好看!」送禮的正主就在邊上,這話說的茶茶有些臉紅。

  正在舔爪子的桂頓了一下,默默點頭, 假裝用爪子洗臉, 掩蓋住了臉上的不自然。

  雖然沒什麼人能直接從一張貓的臉上看出羞赧。

  虛勾起一抹冷笑, 看著那只中途消失剛剛跟著她一起進來的黑貓還有邊上那只傻愣愣的白貓, 問道:「你養的嗎?」

  察覺到解決不了的危機,逃竄出去尋求主人的幫助。

  弱小的家伙。

  知曉兩只貓貓身份的茶茶頓了一下,叉腰說道:「沒錯, 都是我的!」

  「怎麼, 你來歌舞伎町就是為了欺負小動物嗎?」她像是面對當她面欺負她寵物的壞蛋一般護住兩只貓,眼睛還瞄著「壞蛋」手下的狗。

  虛看了眼「小」定春,被保護地很好甚至不知道怎麼運用自己力量的巨大狛犬,在被他戲弄了這麼久後, 還是只會用原始的爪牙攻擊,實在可笑。

  對於他來說, 在殺傷力方面確實和那些小動物沒什麼區別了。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哈!聽到虛的回答的茶茶發出意味不明的笑聲, 她在桂挽留的眼神中相當大膽地坐到了虛的邊上, 將霸道地占了一整張沙發的某人往邊上遠離狛犬的地方趕。

  感受到讓它舒適的氣息的定春抬頭, 蹭了蹭茶茶伸過來的手掌, 明明只恢復了一點元氣, 卻還在虛張聲勢地朝離它遠了些的恐怖男人低吼。

  「很少看到定春這麼凶, 臭老頭你真不討人喜歡。」茶茶低垂著眼睛撫摸定春, 嘴上卻還在不停地刺某人。

  不對勁啊, 如果定春一直這樣以攻擊的姿態對著她師傅的話,現在是不可能毫發無損的。

  雖然吐著舌頭身體都快起不來,一副慘遭蹂·躪的樣子,但是這程度不要太輕,和神樂還有她玩過頭的定春也會這樣。

  虛沒有回話,像是不屑於回答一樣冷嗤。

  【喂假發,茶茶她和這個男人很熟?】趁著茶茶和那個讓他心神不定的男人看似不友好實則平穩的對話,銀時戳戳邊上貌似知道內情的桂詢問起來。

  桂點點頭算是肯定,但大半心神全放在了和虛靠的過於近的茶茶身上。

  【還有呢?別的情報也給我吐出來啊!】

  他充耳不聞銀時抓心撓肺的叫聲,扶了下並不存在的眼鏡,思考。

  雖然只在印有八咫烏的船上見過茶茶和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的相處方式,不過……好像不太一樣?是因為上次的事,所以換了種親近方式嗎?

  茶茶梳理著定春背部的毛發,朝她師傅露出了笑容,像是沒有經歷過之前的不歡而散一樣,「對了,朧師兄怎麼樣了?上次沒和他好好告別,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找他聊天了。」

  虛睨了提問的茶茶一眼,在她好奇的眼神中將手從袖中取出,捏著下巴,像是真的在回憶朧怎麼樣一樣。

  「那個孩子啊……在宇宙中忙著工作呢。」

  「我說,一直壓榨年輕人可不是什麼好事,當心師兄奮起反抗。」茶茶臉對臉地和定春蹭了蹭,借著這姿勢從腿環上取下那把由虛親自交給她的,不知名金屬打造的鋒利的八咫烏匕首。

  「什麼時候回宇宙多陪陪師兄嘛,師傅。」

  虛單手夾住朝他刺來的匕首,朝茶茶露出個在她看來非常詭異的笑容。

  那是她幼年時和虛初見所評價的虛假的笑容。

  夾住凶器的手張開,一寸寸逼近,手腕、小臂、脖頸……

  哐啷

  被捏住經脈手臂發麻,握不住的匕首掉落在地,「她的師傅」將手放在了她的頭上,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哦呀,被發現了嗎?不過……還是太嫩了。」

  對面,以同樣的姿勢用可笑的肉球爪子死死抓住桂的腦袋的銀時語氣涼涼,尖利的爪子彈出,問道:【喂,假發,師傅是什麼意思啊?】

  不是第一次看到那雙深邃的宛若血池的暗紅瞳孔,但茶茶從來沒有如此討厭過被那雙眼睛所注視。

  茶茶不言語,臉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冰冷。發麻的右手控制不住地顫抖,柔韌度極好的身體向下彎去,曲起的左腿向著「虛」的胸口踢去。

  「虛」按住她頭的手隨著她的動作向下,緊緊貼著不放開,甚至輕松抓住了攻來的茶茶的腳踝,然後……側頭躲過了木刀。

  豎在沙發邊的洞爺湖被茶茶拿在手裡,尖銳的刀氣在「虛」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殷紅的血液滲了出來。

  再一次見到了那熟悉的刀氣,銀時沉默,但爪子更加用力。

  他認出來了,不會錯的,那和松陽相似的刀,打敗了他無數次的刀。

  嘁!被強硬地拿走的木刀並沒有讓茶茶打消進攻的念頭,嘴裡的毒針蓄勢待發,只要那人又一絲松懈,尖端泛著鮮艷的藍紫色的銳器就會刺穿他的眼睛,帶給他極致的痛苦。

  唔!可惡的冒牌貨!

  「好了,現在是停戰時間。」「虛」打了個響指,笑眯眯地捏住茶茶的臉頰,讓她吐出嘴裡的毒針。然後在她的怒視裡……卸下了她身上所有的危險品。

  藏在發中的暗器,腰帶中的特制小型苦無,頭繩上兔子飾品裡的麻藥,還要鞋底的刀片。

  「不少啊。」將通過安全檢查的茶茶拎起,然後按著頭坐下,「虛」略有些驚訝地睜開了眼睛,變得圓潤透亮的眼睛讓茶茶一陣別扭。

  同樣看到那一堆東西的銀時放下瞳孔地震的桂,頗為憐惜地拍了拍他的胸口,嘆了口氣,但到底沒再說什麼。

  披著她師傅的皮找上她的親友,裝作熟稔的樣子和她攀談,在茶茶眼中,眼前笑眯眯的冒牌貨簡直把不懷好意幾個大字印在了腦門上。

  是天導眾發現了和他們的新成員有關聯的金烏是她?不過為什麼會先找到萬事屋?

  血腥味把茶茶的目光吸引了過去,慘白的脖頸上只有血跡,沒有傷口。

  那群得到類似不死身軀的天人,做不到這樣。

  虛,龍脈變異體,可借由龍脈力量修復身體,無限復生。

  但不止是她的直覺,她的所有感官都在否認,否認眼前的人是她的師傅。

  「哎呀,第一次見面就鬧成了這樣,其實今天來只是想阻止某個人的暴力行為的。」頭上的手收力,不曾感受過的溫柔落在了茶茶的頭頂,讓她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順帶,還有我的一點點私心。」

  茶茶:唔啊,不要拿臭老頭的身體做這種奇怪的事情!

  茶茶未曾見過但松下私塾二人所熟悉的笑容在那張臉上展現,是真正的而非拙劣的模仿,溫潤包容,讓銀時直接僵在原地,讓桂險些落淚。

  「初次見面,我是吉田松陽,是小太郎和銀時的老師。」

  還有不在此處的晉助哦∼松陽在心裡補充到。

  被那笑容嚇到的茶茶一下跌到了定春的毛裡,她眼神空空,像是完全不理解他說了些什麼。

  誰?

  *

  「可以問一下你是怎麼認出我不是虛的嗎?」完全地反客為主,松陽從銀時亂糟糟的冰箱裡拿出兩塊布丁,放到自己和茶茶的面前。

  戴著墨鏡的茶茶道謝,咬著勺子說道:「在我看來,破綻太多了。」

  「哦,我的表演這麼差勁啊?哈哈哈哈……」松陽摸摸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的兩只貓,不好意思地大笑起來。

  唔啊,不要這副表情!

  哪怕墨鏡都阻擋不住的精神攻擊讓茶茶皺起了臉,她舀了一勺布丁送入嘴中,低著頭說道:「如果是師傅,在我喊他臭老頭的時候就會刺我臭丫頭。還有,他會自嘲自己是老年人,他在我頂嘴多了後會打我,他超小心眼不管是什麼一直挑釁他的話絕對會被揍,他……」

  她瞥了一眼認真聽講的松陽,還是把「他不認為師兄是他的弟子,也從來不會用那孩子來形容他」給咽了下去。她覺得松陽應該知道,「那孩子」的破綻簡直是他直接賣給她的。

  這個男人,在某種程度上比她師傅恐怖。

  戴著藍絲巾的貓貓感覺到了她的局促,甩著尾巴跳了過來,趴到她膝蓋上衝她喵叫了兩聲。

  不行,暫時也不能看見你。靠墨鏡抵擋了百分之八十的貓貓魅惑攻擊的茶茶將桂拎到一邊,昨天抱著貓貓吸的尷尬期還沒過去呢。

  「我師傅他……還活著嗎?」

  這麼問不是因為她「孝」啊!她可沒有忘記那厚厚的一沓死亡記錄,如果不是發生了意外,本該死去的吉田松陽怎麼可能會出現。

  「唔……」含著布丁的松陽掀翻那只卷毛貓,在他的肚子上揉了幾下,看著茶茶忐忑的目光壞心眼地沒有立刻回答她。

  讓虛再次起了對人類的向往之心的孩子,松陽眯起眼睛,在白貓凄厲又不滿的聲音中一勺挖完了大半杯甜甜的布丁,邊吃邊回道:「當然還活著,畢竟是我們中最強大的存在。」

  茶茶松了口氣,大反派師傅沒事就行。她抬眼對上撐著臉的松陽,明明是一樣的臉,但就是能讓人明顯感知到不同,尤其是他們不偽裝對方的時候。

  不,松陽模仿的還有些相像,她師傅學的笑難看死了。

  黑色的貓貓老氣橫秋地拍著她的大腿安慰,像是讓她相信眼前的人。

  等一下,吉田松陽和桂先生……是師徒哦。

  慢了半拍意識到面前人身份的茶茶戰術後仰,手腕上被貓尾碰到的發帶在一陣發燙。

  桂原本晃晃悠悠的貓尾也僵住,慢慢垂下。本來是想讓茶茶拖住虛的,但現在他們面對的不是茶茶的師傅虛,而是他的老師吉田松陽。

  而且看松陽的樣子,好像也知道他和茶茶的事情。

  「笨蛋弟子麻煩你照顧了,之前說錯了,小太郎那個孩子挑的發帶很不錯哦。」

  在虛接受了他的記憶時,同樣接收了虛關於所注視的人類的記憶的松陽打趣地看著茶茶想要遮掩起的梅花發帶,支著臉感嘆道:「哎呀,年輕真好。」

  沒錯!他就是知道啊!

  桂炸起毛,抱住茶茶纏著發帶的手,幫她擋住了那道對於當事人來說過於灼熱的視線。

  「謝、謝謝!」茶茶結結巴巴地拿被貓貓環抱住的手推了下下滑的墨鏡,貓毛讓她的臉有些癢,她打哈哈地說道:「小太郎、不是、桂先生確實很、很不錯!」

  ……

  不是!雖然是事實!但她想說的不是這個!

  啪嗒

  拎著哈根達斯回來的神樂神色呆滯地站在門口,紫紅色的大傘和裝著冰淇淋的塑料袋一起掉到了地上。夜兔特有的直覺告訴她她好像誤入了什麼不得了的片場。

  「額,家裡的煤氣灶忘記關了,我回去關一下阿魯。」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想啊,七月初可能有事,會請假【對手指】親親,心虛的親親,嘿嘿。

  呀,感謝陸陸同學的營養液!


第96章 不穩定

  豎起耳朵的小兔子最終還是沒能逃掉。

  茶茶緊張地揪手腕上桂貓的毛的手藏在了小兔子的爪子下, 她幫神樂提起塑料袋和傘,放到了銀時辦公的桌上,然後拉著神樂一起坐下。

  桌子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但是無人在意。

  「那個茶茶……你看到銀醬了嗎?還有這位大叔是哪位啊。」神樂嚼著嘴裡的醋昆布,不明白家裡為什麼多了這麼多人,還有動物。

  茶茶看了眼拼命擺手的銀時, 看著他的動作試探性地說:「銀時先生他去……跳舞?坐下?打?額、打小鋼珠了。」

  神樂一臉嫌棄:「大白天打小鋼珠的男人以後會沒出息的阿魯。」

  氣喘吁吁的銀時點頭, 沒錯, 阿銀是出門打小鋼珠了, 這副可笑的樣子怎麼可能讓神樂知道!

  「然後這位先生……」緩過勁來的桂趴到她的膝蓋上,朝她點點頭表示可以和leader說,茶茶便如是說道:「這位是吉田松陽, 是銀時先生的老師。松陽先生, 這位是神樂,是萬事屋的員工之一。」

  另外的員工一個累趴下了,一個是眼鏡。

  「哇哦,銀醬居然有老師阿魯!」神樂一臉新奇地看著眯眯眼的男人, 難以想像這個一看就很靠譜的男人居然會教出那種不發工資還讓生長期的少女餓肚子的廢人。

  被提及的松陽發出善意的微笑招招手打招呼,然後下一秒表情嚴肅地看向明顯未成年的神樂:「這位小姐, 銀時平時沒對你做什麼過分的事吧?」

  向那只給她感覺很奇怪的卷毛貓伸手的神樂一頓, 一眨眼就將身上的唐裝換下。戴著白色頭紗身著月白色旗袍的神樂掏出手絹, 眼角滴下晶瑩的淚水。

  「沒什麼, 過去的事我不會放在心上的阿魯。雖然我的丈夫命喪他手, 雖然他將我強擄過來為他當牛做馬, 雖然……唔唔唔!」

  銀時將自己糊在胡說八道的神樂臉上, 凶狠地喵喵叫著, 【喂!你在松陽面前演什麼苦情劇呢!】

  輕輕敲了下神樂的腦袋, 茶茶朝眼裡明顯有看樂子的笑意但還是裝作憤怒的松陽比了個叉叉。

  假的,假的,全都是假的。

  明顯不擅長和長輩,還是陌生長輩聊天的神樂把臉上的貓扒拉下來,在松陽帶著和善笑意的眼神下嘟噥:「就是,銀醬他教會了我很多,除了經常吃不飽飯還有拿不到工資,沒有別的了阿魯。」

  被壞心眼的長輩調戲了一番的兩人抱在了一起,動作漸漸同步,眼神飄移,不好意思再看過去。

  「看來我的兩個弟子也沒有那麼糟糕。」松陽意味深長地看了那兩個只坐到了女孩子邊上的貓貓一眼,輕笑,「在我不在的日子裡,成長為了不得的大人了啊。」

  兩個流淚貓貓頭:松陽老師!

  茶茶接過神樂遞來的醋昆布放到嘴邊,濃重的酸味簡直提神醒腦。她看向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暴露,還在和松陽深情對視的兩只貓,身子一歪,無奈地將頭靠在了神樂肩上。

  「那兩只貓好奇怪阿魯,是茶茶你帶來的嗎?」神樂小聲地湊到她耳邊問道。

  知曉他們不想暴露身份的茶茶點頭:「沒錯,都是我帶過來的。」

  「誒——真好啊。」神樂念念不舍地看向那只卷毛貓,頹廢的宛若廢柴大叔的氣質,感覺和萬事屋很配啊。要不問問茶茶那只渾身都卷的貓可不可以轉讓?她一定會好好對待定春十二號的!

  沒錯,她連名字都想好了。

  虛和松陽……暫且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的茶茶看著笑盈盈地逗弄兩只貓的男人眼神放空。

  既然她師傅是他們中最強的,那麼不知緣由復蘇的松陽,還能撐多久呢?

  松陽所阻止的暴力行為……極有可能發生在萬事屋……

  她微微側頭看向神樂。

  感知到視線的女孩歪頭,剛剛角色扮演扎起的雙馬尾隨著她的動作晃動了一下,顯得神樂俏皮又可愛。

  「怎麼了阿魯?」

  茶茶搖搖頭,喂了她一勺哈根達斯。那邊的松陽投來淡淡的一瞥。

  銀時先生和小神樂雖然總是嫌棄對方,但名為家人的羈絆將他們緊緊系在了一起。弱小的貓咪有獨活的機會,但他不會放任瞄准自己的危險去傷害他認定的家人。

  再然後……將她當作阻止虛的唯一可能找來了。

  但她,真的能阻止她師傅的行為嗎?茶茶難得地迷茫起來,自己真的有能力讓他放棄他的目標嗎?

  不管是對萬事屋的人下手,還是……拖上整顆星球的求死。

  「不用思考太多,茶茶。」松陽接過未成年夜兔的示好,嘗試性地咬了一小塊醋昆布。被酸到但面上還是一派輕松的松陽說道:「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

  茶茶像是上課開小差被老師叫到一般坐直,點頭:「這樣叫完全沒問題!」

  「好孩子好孩子。」

  乖乖坐好的茶茶任由松陽將她的頭發揉亂,臉上還帶著不明白的茫然表情。不過在看到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的瞬間,還是偏過了頭。

  不行啊,這張臉……壓力山大。

  哎呀,這麼乖巧的孩子要是讓他來教就好了。接受了虛關於茶茶的所有記憶的松陽狀似可惜地嘆了口氣,虛那個人,溺愛又不會表達,反而讓弟子在該相信的地方不敢相信了。

  或者說,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那份感情。不是模仿的,不是惡意的,純粹的感情。

  「上次其實我也在場呢,你和小太郎,兩個人都很帥氣哦。」

  茶茶滿頭問號,上次是哪次?她疑惑地看過去,然後在看到他以手為刀,假裝插進自己的肩胛後,直接漲紅了臉睜圓了眼睛。

  不是吧?假的吧?這也太作弊了吧!她可以肯定那次飛船上的人絕對是她的師傅!這樣也能看到的嗎?!

  「啊啊啊,哪裡帥氣……我、我……」我當時可是超級丟臉地在臭老頭面前哭了啊!那副樣子現在想起來都讓她感覺羞恥!

  再繼續深想下去絕對會爆炸的茶茶慌張地抱起邊上在優雅舔爪爪的桂,把自己的臉給埋了進去。

  神游了一小會的桂:喵喵?喵!【怎麼了,沒事吧茶茶?等一下,那裡不可以!】

  松陽撫上自己的心髒,惡鬼對人類的向往面朝一同冒熱氣的一人一貓說道:

  「帥氣的挑戰書,他確實接下了。所以,放手去做你想做的吧。」

  「虛唯一的弟子。」

  喂,這是什麼意思啊……偷偷從黑色的毛中露出半只眼睛的茶茶瞳孔微張,看著說完這些話的松陽朝她眨了眨眼,手指抵在嘴前噓了一聲,像是說秘密一般小聲說道:

  「其他的我可不能多說,不然,好不容易睡下的他會醒的。」

  像謎語人一樣給茶茶頒下了確切的救世任務的亡靈起身,再次去弟子冰箱裡翻找其他的小零食。醋昆布什麼的,老年人牙口不太行,有些適應不了啊。

  完蛋了……茶茶單手捂住臉倒在了神樂身上,身體裡莫名其妙湧出的干勁,她有種現在去把那群惡心人的天導眾全嘎了也不是不行的感覺。

  哈啊——她長舒一口氣,站起來舒展一下腰身,朝拿著草莓牛奶的松陽和眼巴巴望著定春十二號的神樂問道:「想不想吃火鍋呀?」

  沒有什麼比火鍋更能耗費她多余的心力的了!

  「好耶阿魯!要吃肉!」神樂一下蹦了起來。

  松陽想了想,自然地從懷中掏出錢包,遞給了小聲歡呼著等會要大吃特吃的神樂:「作為銀時還有小太郎的師長,這頓就由我請吧,想吃什麼可以盡情買哦。」

  他向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接過的神樂眨眨眼:「管飽哦∼但是需要由勤勞的願意帶著寵物出去玩的小姑娘親自購買。」

  「保證完成任務!」兩樣放光地接過略有些眼熟的錢包,神樂不知道從哪拿來了麻繩,將定春和兩只貓貓拴在一起後,拎起麻繩一溜煙地跑出了家門。

  「謝謝老師阿魯!」

  聲音漸漸飄遠,茶茶捂嘴思考了一下,肯定地說道:「那個好像是銀時先生的錢包吧?」

  她看到了,裡面還有甜品店的積分卡。

  「偶爾也要讓員工吃頓好的嘛,這樣的老板才會受歡迎哦。」松陽無辜地說道,「只是在找布丁時看到的,等待三秒後還沒人要的東西,誰都可以當它的主人哦。」

  確定了,他絕對是銀時先生的老師。

  「那個夜兔女孩,有著特別的血脈。」松陽指了指自己,給了茶茶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茶茶:誒?小神樂?

  松陽不再言語,一個提醒,也許只是個巧合,畢竟只是感受到了相似的力量,那個女孩和他並非同類。

  萬事屋只有他們兩人了,茶茶收拾好心情重新端坐好,她看出松陽是故意將其他人給支走的,是有什麼機密要和她說嗎?

  「茶茶很喜歡小太郎那孩子?」

  「噗咳!」

  語出驚人,被口水嗆到的茶茶拍著胸口,感覺心裡好不容易聚起來的正經都被拍散了。

  認真的嗎這個問題?

  穿著沉重的黑色的男人歪頭,發出疑惑又輕快的音節:「嗯?」

  「e、嗯……超級喜歡。」一下從嚴肅的諜戰片跳轉到戀愛輕喜劇的茶茶撓撓臉,雖然感到不好意思,但還是承認了自己的心意。她迎著男友老師的注視,相當大膽地強調:「非常非常——是宇宙爆炸級別的喜歡。」

  「所以……是為了小太郎,才做到這種程度的嗎?」

  金烏、門……幕府、蓮蓬星、天導眾……

  茶茶沉默了。

  「一開始,是的。」這是私心,無可辯駁。

  「我一見鐘情了一個在別人開來相當頭疼的存在——心懷國家的恐怖分子。說來也好笑,我的家人皆效忠於幕府,和他是明明白白的死敵。」

  「自私又天真,最初,只是想找到一個讓他們和睦相處的方法,所以求助了在我心裡雖然壞脾氣但是近乎無所不能的師傅。」

  「其實我早就知道,動蕩的被天人所覬覦的國家注定無法讓我心安理得地和他在一起。唯有……」

  茶茶停頓了一下,像是不知該怎麼描述一樣,但還是繼續說著過往的一切。

  「啊啊,本以為是重度中二病的師傅真是給人好大一個驚喜啊,簡直是措手不及。操縱國家的權柄,落到了我的手中。」

  「但我並非君主,亦非將領,我做不到力挽狂瀾,我能做的,只有幫助注視著心愛的人民的傀儡,救助他的國家。」

  「肆意的天人,諂媚的官員,手握權柄面目醜惡的老鼠。」

  「落魄的舊時代將隨著鮮血逝去,新時代將伴著希望如黎明般升起。」

  「不過啊……」壓低嗓音說到激昂處的茶茶一下松了下來,無語地指著用鼓勵的目光看向她的松陽,或者說,松陽體內睡著的男人,「一切的前提建立在這顆星球還沒有變成宇宙塵埃。」

  松陽舉起手哦了一聲:「加油∼」

  「知道師傅不是真的中二後,我可是做了很多心理准備的。但是擅自從笨蛋弟子天真設想的大團圓未來中離開……」

  「我拒絕。」

  她看著那雙在陰影下變得暗沉的紅瞳,將面前之人當作她的反派師傅,做了個鬼臉,「做錯事的人給我蹲一輩子大牢去,絕對不會讓你逃走的!」

  這次換成松陽沉默了,他靜靜地看著做完鬼臉後羞紅著臉朝他道歉的茶茶,不明顯地哼了一聲。

  「對了松陽先生,能幫我和師傅帶句話嗎?」她雙手合十拜托道。

  「哦?是什麼?」

  「笨蛋弟子小貼士:這段時間最好宅在他討厭的地球上,或者離那群天人遠點。」像是傾訴一般說了一大堆話,感覺格外輕松的茶茶豎起手指,做了個絕對會被屏蔽的插入手勢。她露出壞笑,挑著眉拉長了聲調:

  「因為——可愛的地球醬要豎起它邪惡的巴比倫塔了……好痛!」

  被敲額頭的茶茶捂住發紅的皮膚,不解地向收回手指的松陽看過去。

  被譴責的目光看著的松陽將手插回袖中,淡淡說道:「少學那些下三濫的東西。」

  他一頓,又補充道:「我會和他說的。」

  只疼了一小會的茶茶點點頭,看向站起身來一副要離開的樣子的松陽:「不留下來吃火鍋嗎,小神樂馬上就回來了。」

  「不了。」松陽看了她一眼後,頭也不回地離開,只留下一個背影,「以防萬一,我還是先回去了。」

  茶茶支著下巴思索,看來松陽和虛的互換並不穩定,為了防止虛對他的弟子下手先離開,也不無道理。

  「對了,幫我和笨蛋弟子也帶句話,就說……」

  「好好享受等會的火鍋吧。」

  心頭閃過一絲異樣的茶茶應了一聲,看著他消失在街道盡頭的身影,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

  太不對了吧!松陽先生果然比她師傅恐怖!

  再一次阻止眼饞的銀貓貓的偷吃還有桂貓的聲東擊西,茶茶木著一張臉將從火鍋裡撈起的菜過水放涼,然後再放在碟中,看著兩只貓貓舉著筷子埋頭吃了起來。

  她完全忘記了,桂先生和銀時先生還沒變回來啊!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沒看喜歡的太太了,昨天去看,淚目了。幾個月了,怎麼還不開新文!其他的都被我看包漿了要!


第97章 我原諒你了,阿門

  「槍壞了?」金發的機械人偶調了下接收器, 確保能聽到對面老板的聲音後,便做起了自己的事。

  林流山接過機械助手遞來的鉗子,漫不經心道:「沒事, 我原諒他們了。」

  「博士!重點不是這個吧!」

  鮮紅的十字蹦到了茶茶的額角,她坐在萬事屋旁的樓梯上,膝蓋上蹲了一只貓, 腳邊躺著一只貓。

  藏著迷藥的小兔子被她重新掛到了頭繩上, 隨著她的呼吸輕微晃動, 吸引力本就看著她的桂的視線。

  桂:嘶, 爪子癢起來了。

  茶茶按住沒能抵擋過天性,想要去夠她頭上的小兔子的桂的爪子,無奈地問:「所以現在實驗室方便嗎, 需要我把他們帶過去嗎?這種轉換的話, 還是靠那個大機器穩妥點吧?」

  「不用,由槍變成的貓只是暫時的,過不了多久就能變回去。」將自己和從蓮蓬星帶來的缸中大腦連接,林流山在為每日和SAGI強制性的心得交流大會做准備。

  本該流出替換的淡綠色營養液變成了不明的褐色液體, 林流山沾了點皺著眉嗅了嗅,黑著臉把手裡的罐子給扔到了實驗廢料處理桶中。

  仔細一看, 那上面寫的不是營養液, 是營養品。

  源·外!

  「如果實在不放心的話, 那就後天, 明天也行, 把他們帶到實驗室來。」支使助手去找營養液, 林流山開啟掃描模式。

  嘖, 之前為了躲避那群奇怪的天人的探查把整個實驗室都用特殊塗料塗了一遍, 現在的他掃描不出任何東西的信息。

  除了剛剛搬進來保存完好的SAGI。

  「誒?今天是不方便嗎?」茶茶沒想出今天門有什麼大活動, 難不成是博士的維修日到了?

  「超級不方便。」瘋狂給悠哉哉地拐走了鐵矢,一起去看「魂魄」的源外call電話,林流山無情緒地說道:「我現在要把江戶所有的醬油都給消滅了。」

  說完,果斷地掛斷了老板的電話。

  醬油做錯了什麼啊!

  捧著手機有一堆話想問的茶茶呼出一口氣,所以啊!暫時又是多久啊!

  總算碰到兔子的桂心滿意足地喵了一聲。

  「茶茶大人,登勢大人讓我出來問你透完氣了嗎,再不進來就連果汁都要喝不到了。」

  登勢酒館的門被推開,小玉走了出來,詢問背景都灰暗了不止一度的茶茶。

  「馬上——」

  得到答案的機械人偶重新回到酒館的餐桌旁,看著手裡的機油思考,要不要學著其他拼酒和拼飲料的人學學,來一次拼機油。

  「最遲後天就讓你們變回去,所以等會……」她看向桂,還是沒忍住捏了捏他軟軟的小爪子,「還和我一起回真選組嗎?」

  「喵。」

  桂發出肯定的聲音,怕她聽不懂,還點了點頭。

  哇啊,真可愛!

  知道這只貓是桂先生變得後的尷尬期過去了,現在茶茶看他,真是哪哪都比以前更加可愛了。

  就是好可惜啊,吸貓貓的福利沒了。

  看懂她失落神色的桂在胸前比叉叉,不可以,這種親近……他暫時還受不住。

  「咪——喵。」

  無力懶散的喵叫從銀時嘴裡發出,不要忘記他的存在啊!松陽還有小丫頭的事他還沒問清楚呢!

  確實有一瞬間忘記了銀時的茶茶:……那個,我們回去繼續吃火鍋吧!

  *

  真選組門口

  結束了又一場火鍋戰爭的茶茶慢悠悠地散步消食。蹲坐在她肩上的桂壓下蠢蠢欲動的爪子,將飄到眼前的碎發吹走。

  酒足飯飽人就容易松懈,更何況還有昏黃的夕陽照在了身上,自由的晚風吹來林野的清香,讓茶茶回憶起了武州的那片香蕉林。

  「桂先生,等一切都結束了,我帶你回武州看看我那不成樣的老爹,還有我精心培育的超大香蕉林怎麼樣?」

  結局還未定,但未來總是惹人遐想。

  「喵。」

  【嗯。】

  聽不懂但將它認定為同意的茶茶稍稍蹭了下左顧右盼的貓貓的臉,甜甜的味道稍縱即逝,讓桂忍不住回蹭了一下。

  銀時:喂,我還在啊!不要擅自遺忘我!

  「你腳邊那只醜貓怎麼回事,剛做完離子燙嗎?」剛剛巡邏完的總悟走了過來,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

  銀時像被踩到尾巴一樣跳起來,朝衝田總悟齜牙咧嘴:【什麼離子燙!阿銀這一身卷毛可是受大眾追捧的天然卷!不懂潮流的小鬼!】

  「誒,很有精神嘛,要不要到我房間去玩玩?」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那只跳腳貓,心裡盤算著要是趁土方睡覺把它放到他被窩裡怎麼樣。

  「拒絕,這兩只貓貓最遲後天我就要送人了,別打壞主意。」

  近藤茶茶冷酷無情地拒絕了動物愛好者衝田總悟的請求,真是令人震驚。

  茶茶:完全不震驚好嗎!

  「你看到我兄長沒,是今天有什麼機密任務什麼的嗎,居然一整天都沒回我消息。」

  不止沒回,連日常的催回家消息都沒了。

  「啊,你說近藤老大啊,他今天早上暈倒起來後就吵著要吃香蕉,還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總悟把手上的香蕉拎起給她看:「組裡已經沒有多余的香蕉了,土方先生還拜托我去買,真是的,年輕人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所以他給了你多少好處?」知道總悟秉性的茶茶並不相信他會老老實實聽土方哥的話。

  「沒多少啦,只是正常的跑腿費。」總悟蕩起裝香蕉的塑料袋,和急著去看兄長的茶茶一起走進了真選組,「反正我姐姐接下來三年的塔巴斯科(辣椒醬)有著落了。」

  ……

  你小子到底背著我和土方哥說了些什麼啊!別說三年,買三十年他也樂意吧!

  被勾起好奇心的茶茶跟總悟邊聊邊走,然後……來到了她的房間門口?

  總悟敲敲門:「近藤老大,新鮮的香蕉給你買回來了。」

  門從裡面小心地開了一條縫,紫黑色的陰影從裡面蔓出,在茶茶的目光中可疑地停頓了好一會後,一只毛乎乎的手從裡面飛速伸出,拿走了香蕉順便關上了門。

  【喂喂,那個很不對勁吧!】明顯被這可疑又恐怖的氛圍嚇了一跳的銀時雙腳站立,扯著茶茶的衣角指著裡面大叫。

  【銀時,冷靜!那只是近藤!】

  桂拍拍門板安慰道。

  【你腦子壞了啊!正常人的手哪是那樣的!】

  「看來近藤老大餓壞了,嘛,不過香蕉我已經送到了,我就先走了。」完成任務一身輕的總悟擺手走人,將兩貓一人留在了那面對裡面可疑的東西。

  【喂!這個人就沒覺得哪裡不對勁嗎?!】

  銀時難以置信地看著總悟瀟灑的背影,後退了一大步。

  「好像不太對啊……」

  聽到茶茶喃喃自語的銀時瘋狂點頭。

  「手是被夾到了嗎,好像變大了。」

  【不是這個啊!】

  銀時抱住腦袋,太糟糕了,真選組裡就沒有一個人發現不對勁的嗎?

  「兄長,我回來了。」茶茶敲敲門示意了一下,然後打算開門進去。

  拉,拉不動,好像有人在裡面死死抵住。

  好熟悉的感覺。

  在銀時悚然的目光中掏出匕首的茶茶將刀插進了門上,白色的合板被輕飄飄地劃開一個大口子,露出了門後那道高大的身影。

  「真是的兄長,不要賴在妹妹的房間裡不走啊,會被討厭的哦。」

  茶茶拍拍近藤毛乎乎的背讓他走開一點,順利開了門後,帶著兩只貓貓進入房間。

  地上有一些棕黑的碎屑,像是什麼利器貼著毛發擦過。幾乎能占據四分之一房間的大猩猩趴在了地上,顧不上差點削刀皮肉的肩膀,拿起疊好的被褥遮住了自己。

  雖然只遮到了臉。

  【喂——這裡有只大猩猩啊!】

  銀時搖晃著從茶茶肩上跳下的桂,指著那小山大喊:【還有那個開門方式也太奇怪了吧!這是什麼入室搶劫嗎!】

  桂一臉無辜:【不奇怪、吧?】

  「兄長,放下我的被子。」茶茶面無表情地雙手抱胸,冷眼看著她的兄長糟蹋她的被子,覺得被她藏到榻榻米下的紅櫻現在應該很懷念鮮血的滋味。

  正埋在被子裡悄悄抹眼淚的近藤一愣,驚喜地扔掉被子,抱住茶茶痛哭:【茶茶,你認出我了對不對!嗚嗚嗚,一定是我們之間的兄妹感應在作用,快救救我!】

  太糟糕了,從暈眩中醒來後就變成了這副模樣,這是什麼!大猩猩的詛咒嗎?

  把自己死死關在房中就怕隊員發現,怎麼辦啊,以後還怎麼帶領真選組在江戶闖蕩啊!茶茶,救救我!

  肩上的面料很快被大滴的淚水浸透,濕噠噠地黏在了茶茶的皮膚上。含糊不清的說辭讓她一陣頭疼,耳邊讓人心裡發麻的吸鼻涕聲更是讓她拳頭硬了。

  「喂,冷靜下來再和我說話。」揪著他脖子上的皮毛將近藤舉起,茶茶指著從門上的破洞處能看到的院子裡的湖,對近藤投以威脅的眼神。

  【對不起我錯了。】被放下的近藤乖巧地坐好,接過茶茶遞來的紙巾收拾自己。

  茶茶托著下巴打量擦著眼淚鼻涕的近藤,遲疑地問道:「兄長你……是不是變高了?」

  銀時已經懶得吐槽了,這已經不是高不高的問題了吧?

  本來已經平復了心情的近藤瞬間淚崩,他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大喊:【就沒有別的不同嗎?!兄長完全大變樣了啊,茶茶!】

  被悲傷的眼神注視的茶茶歪頭:有嗎?

  她又看了會,確定兄長沒什麼太大變化,硬要說的話……和天知老師一起出去的話更像兄弟了吧?

  有什麼不對嗎?她求助般地看向站在她邊上同樣托下巴的桂,得到了他的搖頭否定。

  【沒什麼不對,兄長甚至看起來更健康了。】

  【誰是你兄長啊!】聽到熟悉的聲音的近藤下意識反駁,然後又愣住。他眼神凶狠地拎起黑貓,湊近,【喂,這個聲音……你不會是桂那個混蛋吧!】

  原本還晃著腿找著力點的桂:喵?人家只是只無辜的小貓咪哦!

  【開什麼玩笑!你就是桂吧!那可憎的聲音還有這罪惡的顏色!昨天晚上就是用這副樣子欺騙茶茶的吧!你想對別人的可愛妹妹做什麼啊!】

  【昨天晚上?】銀時戴上了有色眼鏡,看人渣的眼神再次出現,【假發你……】

  「哪怕是真選組的局長也不能亂造謠!」一把從眼神漸漸險惡的兄長手中奪過黑貓,抱住被野蠻大猩猩嚇到的可愛貓貓,茶茶給近藤發了張黃牌以示警告。

  她撫摸貓貓的後背,為他辯解道:「桂先生……桂先生是無辜的!」

  【茶茶,不可以隨便相信別的男人啊!】這是試圖讓妹妹了解到男人的可恥的近藤。

  【喂,為什麼她聽得懂大猩猩說話啊!】這是疑惑不解又深感震驚的銀時。

  【身體……茶茶,快放下我!】這是感知到身體在發燙掙扎起來的桂。

  「誒?」

  嘩——

  濃重的白煙從黑貓身上爆開,幾乎實質化的粘稠白煙遮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但有些事情並不不是所有人都能看的。

  「噗咳,這是什……唔啊!」

  手上的小團子驟然變大,原本抱著貓貓的手環在了男人的腰身上,毫無防備的茶茶被手上突增的成年男人的重量給帶倒,一下倒在了地上凌亂的被褥上。

  披著藍色羽織外套的桂明顯也被煙給嗆到了,撐在茶茶上方輕咳著,眼眶泛紅。

  並未完全褪去的貓耳在主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晃動,貓尾也找到了合適的物體纏繞了上去。

  過近的距離彌補了視野上的殘缺,還沒反應過來的茶茶順從自己的心意,捏住了壓在她身上之人頭頂的那對顫動的耳朵。

  微涼的尖耳被捏住,桂發出難耐的喘息,制止道:「茶茶,不可以。」

  眼睛在發亮,心在亂跳,立馬完成立場轉變的茶茶在心裡呼喊著並不在此的林流山。

  林博士,再多來幾次吧!

  *

  此時,還在門裡的林流山在質問源外,到底把多少東西都改造成了醬油存儲器。

  「幸好今天給真選組的那批貨在你來之前就封存了,不然我還得再跑一次真選組。」

  想到今天在真選組裡看到的那只大猩猩,林流山不放心地再次詢問:「那只猩猩真的不是你的槍變的?」

  源外嚷嚷:「怎麼可能啊!」

  他還以為又是人變的,還給了他一槍,林流山無所謂地想,單純的動物的話也沒事,不會變成人的,他看那只猩猩沒什麼變化還以為是槍壞了。

  不過還是很奇怪啊,警察組織裡為什麼會養猩猩?

  他把源外和他的發明造型相似的醬油槍扔到一邊,找出未縮小的可轉換物種的銀藍色小槍。

  說是暫時,但其實大概一天桂小太郎就能恢復人形了。林流山繼續和源外掰扯起他的醬油系列造物。

  被縮小的槍性能可能更不穩定,有偏差也不一定。不過明後天絕對能變回來,拒絕老板今天就來找他的無意義行為真是明智之舉。

  【作者有話要說】

  思考有什麼雪糕冰棍好吃,講真,我現在最想吃的是綠舌頭!

  謝謝小巷的營養液!


第98章 再見,姐姐

  來也匆匆, 去也匆匆。

  粘稠的白霧很快就散開,暫時還沉迷在美色中的茶茶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完全被勾引住了。

  不管是手上輕顫的毛茸茸的耳朵,還是眼前未被包裹住的帶著疤痕的挺拔胸膛, 都讓茶茶舍不得挪一下。

  身為人時的那一身層層疊疊的衣服不知道怎麼就只剩下了一件,而因為突然變人而感到錯愕的桂被茶茶分去了心神,暫時還沒注意到這一點。

  耳邊的喘息讓茶茶想羞澀地別開臉, 但桂臉上難得一見的弱勢又讓她想興奮地再多看一些。

  如果林流山在這裡, 他會面無表情甚至帶著一絲嫌棄地給老板潑冷水, 衣物和動物化也只是不穩的一種, 過一會就會恢復。但很可惜,他不在。

  茶茶:干得好博士,我要給你漲工資!

  藍色的羽織外套再怎麼寬大也只能勉強遮住上半身, 被茶茶熾熱的目光看得渾身燥熱的桂總算感到了一絲涼意, 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唔啊啊!」

  像是被調戲的良家婦女一般發出驚嘆的喊叫聲,桂裹緊身上僅剩的衣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扯過茶茶身下的被褥,卷到了自己身上。

  厚實的春卷久違地喊著「不知羞」向牆角縮去, 卻被一雙黑色的大腳攔住了退路。

  「這種事情……不·允·許!」在瞬間想像到了一整個人生,從嘴裡發射出紅色死亡射線的近藤黑著臉踩到那個春卷上, 帶上貓耳貓尾這些可愛元素的桂明顯沒能像打動茶茶一樣打動她的兄長。

  【被抓現行了啊, 假發。】

  對男人的身體沒興趣, 甚至覺得多看一眼都會長針眼的銀時背著他甩尾巴, 語氣裡滿是幸災樂禍。

  只看到茶茶和男人親近的近藤不知從哪拿來木錐和錘子, 對准動彈不得的桂, 作勢就要一錘子下去, 卻被茶茶給阻止。

  「不可以。」茶茶一把捏碎了木錘, 抱胸對近藤投以不贊同的目光。

  近藤回投相似的目光。眼睜睜看著別的男人壓在自己妹妹身上, 還當著自己的面恬不知恥地進行勾引,近藤覺得他現在沒有爬上高樓捶胸口,揮舞著殘破的直升機怒吼,已經很克制了。

  去死吧!烏黑的小圓眼裡透露出這樣的信息。

  如果是近藤他們工作時抓住了桂,那麼茶茶不會多管,警察和罪犯你追我趕才是常態。但這次是她將桂帶了進來,讓他陷入這種境地的她需要負一定的責任。

  最起碼也要把他帶到真選組門口,再讓她兄長進行別的動作。

  【好了,都變成這副樣子了還抓什麼抓啊,去樹林裡蕩秋千更重要一點吧。】受不了一只猩猩還想這麼多的銀時出聲,他走過去拿小腿踹了踹近藤的腳,【大猩猩就要有大猩猩的樣子。】

  【你是……萬事屋的!你怎麼也過來了!】認出銀時那獨特聲線的近藤放下木錐,但眼神帶著一絲不善,【難道你也是欺騙我妹妹的……】

  【打住打住!阿銀我對這種戲碼可不感興趣,而且我只把她當大老板看。】銀時翻了個白眼,他可不是假發,也不想再一次成為小情侶play中的一環。

  近藤還是不放心,變成猩猩的他好像比變成貓的兩人更受動物天性的影響,易怒、多疑,還要加上愛吃banana。他猶疑地看向在場他唯一相信的人,他的妹妹。

  唉,茶茶嘆了口氣摸摸近藤低下的頭,過於毛糙的觸感讓她放棄了繼續逗人的念頭。

  她解釋道:「銀時先生在打小鋼珠的路上被天人抓去改造了身體,被我看到了。不想讓小神樂擔心,他就拜托我讓他藏幾天,等恢復原狀後再回去。」

  「就是這樣子。」她聳了下肩,一副無奈的樣子,說完還順手剝了根香蕉遞給仔細聽著的近藤。

  全身編的,但這不妨礙銀時點頭,給那段虛假的真相增加可信度。

  「那也不應該隨便帶異性回家。」被糊弄過去的近藤嘟囔。牆角的春卷一動不動,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沒錯,非常不對。」茶茶點點頭,然後把銀時和近藤都推出了房,關上房門在裡面喊:「所以我就不留你們在家了,拜拜∼」

  「喂,不對!那個男人還在裡面啊!茶茶!」

  開了一個大口子的門安若磐石,和之前脆弱的樣子判若兩門。洞口被什麼給擋住了,邦邦錘了幾下裡面也沒動靜,近藤咬著手指原地打轉,也顧不上會被發現大猩猩形態了,撈著還一臉懵的銀時就朝遠處蕩去。

  銀時:話說哪來的藤蔓啊!

  背靠在門上的茶茶稍稍傾身,雖然遺憾,但還是拍拍手吸引將自己困在被褥中的「貓貓」,說道:「桂先生,僅此一次的光明正大地從真選組大門走出去的機會,出來啦。」

  明明只是簡單的話語,但桂就是莫名聽出了一股引誘的意味。尾椎骨處生出的貓尾微微炸開,胸口被按壓的感覺意外地殘留到了現在。

  太、太輕浮了!現在的茶茶不可信!

  耳朵上的一小撮灰黑色的長毛探出被子,像是沒發現自己處在了外面一樣抖了抖。

  「桂先生,不先回攘夷據點嗎?」茶茶的聲音更輕柔,像是怕嚇跑了什麼一樣。

  「……」

  布料摩擦的聲音,茶茶來到沉默的「春卷」邊上,將自己整個攤開趴了上去。

  「出來嘛——」她趴在上面晃動雙臂,擠壓著被子裡本就不多的空氣,也讓自己的氣味侵占了桂的鼻腔。

  這樣僵持下去沒用的,桂可悲地意識到這點,扯著還沒能走出不穩定狀態的僅剩的衣服,探出半個頭出聲:「那個……茶茶你這裡還有別的衣服嗎?」

  又是一個意外之喜!

  一套禮服勝過了真選組其他男性的衣服,強勢地出現在了茶茶的腦海中。她拉長了聲音讓裡面的不懷好意變得淺薄些,好不讓她現在格外敏感的男友豎起毛落荒而逃。

  「有哦,桂先生等一下,我幫你拿!」

  她將櫃子拖了過來堵住了唯一的出口,然後當著桂的面打開了櫃門,露出了裡面被掛好但是有一段時間沒穿過的禮服。

  黑色的長裙舒展著自己向愣住的桂打招呼。

  被子滑落而不自知的桂指著那條做工極好,但也被他批評過太容易著涼的裙子,結結巴巴:「這、這個……」

  這不是茶茶之前cos約爾的那件衣服嗎!這個……雖然他平時也會換女裝用來迷惑敵人或者潛伏收集情報,但是、但是!

  雙手舉裙的茶茶在慢慢逼近,雙眼放光念念有詞道:「這個料子延展性不錯哦,桂先生穿是絕對沒問題的!」

  但當著女朋友的面換還是不行啊!桂閉著眼睛戰術後仰。

  「求求你啦,這是我一生的請求!」茶茶輕輕拉過桂的手搖晃,輕易地提出了不知道保不保真的一生的請求。

  桂閉著眼睛露出一條縫去看她,內心的底線在不斷地被衝擊,但表面上還是那副堅定拒絕的樣子。

  「拜托你啦——」看到他頭頂小幅度晃動的耳朵的茶茶鼓著臉纏住桂的手臂,然後湊到他那對格外吸引人視線的幾乎與黑發融為一體的尖耳旁,趴在他背上小聲叫道:「假發子小姐∼」

  自挑明身份後就沒再聽過的孺慕聲線徹底擊潰了桂不堪一擊的防線。

  不聽話的尾巴先一步地纏上了茶茶的手臂,效率比主人高到不知道哪裡去,粘人地表達自己想要和自己喜歡的人親昵的想法。

  「哦呀,看來桂先生的身體……很有自己的想法啊?」茶茶挑眉,順著讓桂覺得一陣丟臉的外置器官意思,摸了它一會。

  酥麻的舒爽感升起,桂眼角泛紅心裡喊糟,但還是板起了臉要求茶茶轉過身去。

  自覺今天已經得到的夠多的茶茶聽話地背過身去,雖然紅著臉的男友很可愛,但是逗弄的太久了,可是會觸發反彈的。

  那樣,可就不是她喊可愛了。

  哆哆

  擋住了門的櫃子被什麼敲了兩下,是外部傳來的聲音。

  茶茶能聽到桂換衣服的聲音停了一瞬,然後加快了速度,可能還扯到了頭發?

  「嘶」的聲音有些短促,無法得出准確結論的茶茶向外喊道:「哪位?」

  「茶茶。」

  熟悉的煙嗓讓茶茶一下就辨認出外面的人是土方,並且多年的相處經驗讓她判斷出,此刻在外頭的是「嚴父」版本的土方十四郎,而不是好說話的「媽媽」。

  「近藤老大剛剛給我打電話,說……你帶了一些不太好的東西回來?」土方一手插兜一手按在緊緊關著的門上,把他一個電話叫來的近藤勛還在邊上唔哦唔哦地補充。

  好奇怪,今天近藤老大說話怎麼這麼含糊?和其他組員一樣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的土方把這片刻的疑惑丟到腦後。估計是太著急了吧,到底是怎樣不好的東西,才會讓近藤老大急成這樣?

  近藤:是污穢!是被纏上就一輩子都丟不掉的污穢!

  「總之,現在突擊檢查,把門打開下。」看近藤急的都拿出手絹開始抹眼淚的土方如臨大敵,眼睛死死盯著那扇門,就怕從裡面再出來一個之前毀過終端塔的異形,或者比它還恐怖的東西。

  哎呀,難辦了。

  聽到後面換衣聲音停下的茶茶回頭,剛想問自己的通緝犯男友要不再打一次地道,就呆在了原地。

  「哇哦!!」她贊嘆地看著那張偉大的臉,放心地打開了門。

  完全沒問題!假發子小姐不愧是專業的!

  門被打開了。土方擺出居合斬的姿勢,盯著可能會出現怪物的房間毫不放松。

  首先引入眼簾的,是一抹黑色。

  黑色長發的女人穿著長裙出現,頭上帶著蕾絲的發箍壓住了她的頭發也遮擋住了那對和發色相近的耳朵,較長的絲質披肩垂至小腿隨著她的一舉一動搖擺,順帶蓋住了那一點尾巴尖。

  帶著不明顯的清冷的秋水般的眼眸看向土方,沒想到會在真選組看到陌生女人的土方尷尬地收回刀,為自己差點發出的攻擊道歉:「抱歉,小姐。」

  「真是的,土方哥你嚇到約爾姐姐了。」從後面環抱住「約爾姐姐」腰身的茶茶從她背後探出頭,嗔怪道,「女孩子的茶話會剛剛結束,我先送她回去了。」

  「哦哦。」自覺失禮了的土方讓開道,讓兩個幾乎貼在了一起的人走過。被茶茶喊作「約爾姐姐」的女人朝他點點頭道了聲晚安,除了聲音感覺有些熟悉,他沒看出來有什麼值得近藤警惕的點。

  同樣沒認出桂的變裝的近藤疑惑地拍腦門:【不對啊,桂那個混蛋呢?】

  【沒救了,真選組。】見識過假發不少變裝的銀時把幾乎碰到地面的下巴收回,眼神輕蔑:【稅金小偷,嘁!】

  *

  「好啦,我就送到這裡啦。」茶茶站在真選組門口,朝「女人」道別:「再見。」

  「姐姐。」

  第一次正大光明從真選組正門離開的桂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有千言萬語蘊含其中,但礙於門口的看守,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捏了下茶茶的手心。

  優雅的「女人」在外人看來像是不舍一般靠近,他彎腰湊到比他矮了一頭的茶茶耳邊,輕又燙的吐息在不經意間染紅了某人的耳垂,回以同樣的道別,或者說……

  回以同樣的獨屬於他們的,隱秘又直白的調情。

  「不是姐姐,是假發子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晚上沒睡哈哈哈我很精神嘿嘿!坐上返程的高鐵呼出一口氣,因為之前等的時候在碼字,要不是抬頭看了一眼,差點錯過車!跑的累死了!

  然後碼完坐車上看到文檔裡的字數突然想起來,其實寫了沒多久的時候基友問過我要寫多少。

  我:短篇(三十四萬吧)

  基友:短篇行啊(十幾萬字)

  我:ovo!

  可能因為我喜歡看那些百萬字小說或者平時挑小說都是二三十萬字打底的吧,嘿嘿^O^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睡很亢奮,說了好多話!

  然後,謝謝陸陸的營養液!


第99章 換個要求,我給你去偷那啥

  先不提後知後覺的一人一猩猩怎麼抓狂, 差不多猜到不久後就能從貓變成人的銀時癱在了茶茶的房間門口,等著知情人的歸來。

  假發在萬事屋那段時間和他說了些松陽的事,但到底沒有說全。纏繞他多年的夢魘, 真的已經被打破了嗎?

  煩人的警察在艱難地捋清思路後離開了這裡,不過那個v字劉海的倒是留下了一張紙條。

  不用猜也知道是給那個小丫頭的。銀時甩著尾巴把紙條壓在身下,估計是走得太急了, 唯一知道他真身的近藤離開前居然把他留在了這裡。

  雖然他確實沒有滿足假發癖好的興趣。

  「銀時先生, 久等了。」避開出動的隊伍安全回到房間的茶茶並不意外能看到還在等待的銀時, 從桂那裡知道他們過往的她明白銀時此刻的執著。

  「請進吧。」她打開房門邀請懶散的貓咪進房, 考慮再三還是拿出了被她藏起來的終端,展開攤在銀時面前,「如果有疑問的話, 請打字告訴我。不過可得小心一些, 畢竟……」

  見銀時震驚地開著裡面的抹茶,她不好意思地雙手合十,眨眨眼對他說道:「這也算是我的小秘密了。」

  【你這家伙,深藏不露啊。】為客戶搶過名字太長公司的銀時還是能分辨出眼前的終端和市面上流通的不同的, 他放棄了發出震驚的喵喵叫,將那個明顯和某人很像的武士移到最邊上, 用文字來表達自己的一切情緒。

  【阿銀現在只想問一件事, 松陽, 他真的還活著嗎?】

  「我看銀時先生在萬事屋裡和松陽先生玩得很開心, 還以為你早就相信他活著的事實呢。」茶茶和銀貓坐在一邊, 對於他簡短的詢問, 斟酌著給了他答案, 「沒錯, 松陽先生現在是活著。」

  「這是個奇跡。」

  ……

  【這個設定很危險啊, 怎麼想都是反派吧!】

  銀時的探知欲並不強,了解完松陽的事後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茶茶閑聊吐槽著。最先迎來他的評論的,便是教導茶茶多年的師傅。

  隱去了一些事的茶茶贊同地點點頭,沒錯,她師傅就是反派。

  【所以難怪了,那次在銀行,你的刀氣讓我很熟悉。】銀時撇嘴,他有些不確定要不要把茶茶當作師妹,畢竟從某種程度上他們也算是師出同門了。

  但是師妹明顯有不少的小秘密,不止是他爪下的終端,還有……將他還有假發抓住交給長臉警察,在高杉船上大殺四方的,自稱「金烏」的黑衣女人。

  總不可能還有別的被那個人教導過,能揮出相似刀氣的女人了吧?

  【阿銀嘴最嚴了,那些秘密我就當沒發現了。】他避開茶茶疑惑的視線,打完最後一句話後,抱著腦袋將自己縮成了一團,【有事記得找我,不管是什麼,當然不是免費的,只是會給你打一折。】

  【就當這次事情的謝禮了,烏鴉?】

  到底還是稍稍提醒了一下。

  哎呀,被認出來了。是因為他剛剛說的熟悉的刀氣嗎?

  默認了她的猜測,並不在意自己馬甲被掀開的茶茶托下巴,看著在榻榻米上打滾的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銀白色貓咪還有他身下發出不痛不癢的警告的紙條,思考。

  幫忙的話……那件事情,銀時先生會答應嗎?

  *

  「你認真的?」

  戴著笠帽的銀時指指電視裡演講正在進行演講的將軍,恨不得穿越回去打死那個說會幫忙的自己。

  讓你亂說話!讓你耍帥!

  「講真的,我給你去偷假發的原味內衣怎麼樣,不收錢!」

  銀時討價還價,和這個國家最尊貴的男人扯上關系,怎麼看他都會完蛋的吧!還不如犧牲一下假發那個敢招惹這個恐怖女人的混蛋!

  「我才不要!」光是想像就很變態,茶茶漲紅了臉皮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

  現在是銀時恢復人身的第八天,戴著笠帽披著鬥篷的二人走在街上,向現任將軍的所在的趕去。

  當時漫不經心但格外鄭重的承諾,今天就要兌現了。

  「放心吧,銀時先生,茂茂他也同意了這個計劃。」

  他們路過電器店,將軍對全體國民彙報的聲音漸漸遠去。

  邊上的幼孩扯住母親的衣袖,學著電視裡的新詞,詢問什麼是「八嘎」。然後就被母親揪住耳朵教導,不可以說髒話。

  「不用擔心。」造型和做工和平時有大不相同的面罩很好地遮掩了茶茶的神情,即將發生的事情讓她的心在怦怦直跳,但卻並不是因為緊張。

  「絕對不會有人找上你的,我保證。」

  嘴上說著不去,但身體很誠實地跟著茶茶的銀時沉默,藏著利刃的錫杖此刻格外冰冷。

  「就相信你一次好了。」嗅到了淡淡的硝煙味,對鮮血格外敏感的白夜叉瞥了她一眼,直覺有大事要發生。而挑起者,早就做好了准備。

  這是什麼事啊……才認回沒幾天的師妹,邀請他去犯罪。

  而犯罪的對像,早就知道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將自己擺在了最顯眼的地方。

  *

  許久未出場的佐佐木異三郎和近藤勛指揮隊員將密密麻麻的人群擋在外面,一半黑一半白的鏈子堅實地保護裡面即將結束演講的將軍。

  將軍這次的外出活動堪稱心血來潮,突然就要發布全國性演講,向人民彙報幕府將和央國星達成長久的友好合作。

  央國星的八嘎、哈塔王子胖乎乎的臉上帶著友善的笑容,朝著鏡頭揮手,確認了這一事項。

  瘋了一般的媒體不斷向內進攻,黑白線收縮,舉著話筒和鎂光燈向依次離開的將軍和王子提問。

  「八、哈塔王子,請問是什麼讓貴國同意了這次合作!」

  像蜈蚣一樣合體,踩在攝影師肩上的記者急忙將話筒遞過去,哪怕懟到了紫色天人臉上,還是直接發問。

  「喂,你剛剛想喊什麼啊!」並不指望得到答案的哈塔喊了聲後,擺出笑臉,雙手比了個心說道:「是love and peace,將軍的仁愛讓我覺得和這顆美麗的星球結交也不是什麼壞事。」

  擋在他們身前的佐佐木看了他一眼,他不信只靠這些虛的東西,央國星就會同意這次合作。

  沒有利益的合作,全都不可相信。

  受那個記者的啟發,越來越多的人疊了起來,城牆一般將他們圍住。金屬的話筒你爭我搶地朝他們擠來,來自各大媒體的記者嘰嘰喳喳地詢問著不同的問題。

  「將軍大人,將軍大人,將軍大人……」

  「哈塔、八嘎王子,八嘎王子,八嘎王子……」

  「喂!你們這群人!都不裝了是嗎!信不信我不合了!」紫皮膚的天人跳腳,這群人明顯就知道他叫什麼的好嗎!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場面有些混亂,近藤勛指揮真選組的人把所有記者都扯下來,拿著大喇叭呼喊著守秩序;老是被叫錯名字的哈塔王子將頭昂起,憤怒地拒絕了又一個喊他八嘎的記者的提問;佐佐木掃視著人群,提醒大家注意警戒,因為……

  異變,總是在一瞬間發生的。

  「咯啊!」

  被包圍在最中心的將軍咳出血來,血色一下從他臉上褪去,疼痛帶來的麻木讓他艱難地彎腰捂住了腹部的傷口。

  雪白的刀刃染上紅色,就那麼留在了這個國家最尊貴的男人體內,和他一起倒下。

  「啊啊啊!有人刺殺將軍!」

  臉上濺到了將軍口中血沫的記者摸了摸臉上的濕潤,看著顫抖的指尖上的紅色,率先發出了尖叫。恐慌在蔓延,佐佐木扶住倒在他身上的將軍,衝近藤勛大喊:「控制封鎖現場!」

  近藤壓住自己心裡驟然升起的驚怒,盡量向隊員發出冷靜的指令。

  現場一片混亂,黑白色的牆將驚慌的人群擋在外面,佐佐木高聲呼喚著醫療員,長時間耷拉著的眼睛鷹隼一般尋找著場內可能行刺的可疑人員。

  臂上標著紅十字的醫者趕到,屏蔽所有的聲音,嚴肅地向保護著將軍的見回組最高長官說著刀上塗了毒藥,必須盡快取出。

  刀在他的幫助下被拔出,將軍的臉色更加白上一分。見回組的潔白制服被鮮血浸透,佐佐木終於找到了那個躲在所有人身後,穿著鬥篷壓低笠帽的人。

  像是過來看熱鬧覺得沒勁一般離開,金色的錫杖在這片嘈雜的空間發出不明顯的響聲,坐在地上的視角讓佐佐木看到了,提起的錫杖底端缺了一塊露出的空洞,那是凶器藏身的地方。

  「信女!」

  佐佐木嘶吼般呼喚他最信任的副局長之名,也讓被他救起的原烏鴉找到了那個即將離去的人。

  找到獵物的鷹提起雙刃從上方攻下,卻在即將觸碰到獵物的時候被打飛。

  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凶手同伙把手上撿來的多台攝影機一齊丟到信女身上,四肢被飛來的鋼筋固定住,身上的重量讓她起身的動作一滯。

  人群像是被突然出現的人和器械嚇到一般,以她為圓心散開,隔開了順勢逃離的二人的蹤跡。

  價格不菲的攝影設備和不知從哪個地方搞到的鋼筋被砍成碎片,信女小心地吐出一口氣,眼底仿佛還殘留著那個離開之人鬥篷底下,不顯眼的,代表罪惡的……

  天導眾的標記。

  被身穿黑白制服的警員保護,但裡面的血腥味卻越來越濃重。央國星的王子哈塔像是被嚇傻一般不停後退,胡亂地摸索著什麼。陰差陽錯,閉上的直播設備被打開,讓本來打算換台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這混亂的一幕。

  刺目的紅和灰敗的白,現任將軍——德川茂茂,遭到刺殺。

  【作者有話要說】

  餓但是不想吃飯,多半是閑的,出去運動……下次一定。

  最近在考慮要不要雙開把奧托搞了,畢竟有了點時間了,但……游戲和睡覺不可辜負!


第100章 你是因為什麼進來的

  獄門島

  由整個島嶼構成的鋼鐵監獄, 從古至今極惡之人的葬送之地。

  劃船人半是驕傲於這座監獄的存在,半是可憐這個明顯被推出來擋罪的年輕人。

  聽說是犯了大罪,掉腦袋都不夠的那種。

  眼前的年輕人眼神清澈明亮, 周身環繞著一股正直之氣。筆挺地站在運送犯人的船上眺望遠方,像是在思量如何征服前方的陌生土地。

  不像犯人,更不像個普通人。

  劃船人心裡愈發沉重, 在這裡見多了人心險惡, 他知道他不應該對犯人產生多余的情緒, 但他還是忍不住發問了。

  「小兄弟, 你是得罪了什麼人嗎?」

  不然怎麼會被直接關到這間監獄,按照流程,這裡是那些窮凶極惡又屢教不改的惡人的最終目的地, 被關進這裡就沒有什麼生的希望了。直接進這座監獄的人, 可不多啊。

  「那可太多了,知道真相的大部分人和不知真相的人,太多人想要我去死了。」海風吹起男人的長發,像是完全沒把自己當作囚徒一般的灑脫笑道:「敵人也好, 陌生人也好,沒有人能讓我倒在黎明之前。」

  浪潮無法擊倒屹立的岩石, 無邊的浪聲化作背景音, 給那個滿臉寫著大義的男人作點綴。

  劃船人嘆息, 如此磊落之人, 竟落到了這般田地。

  「所以, 小兄弟。」劃船人心中的惋惜與好奇讓他再次發問:「你犯了什麼罪呢?」

  男人收回看向島壁那不明顯松動了一下的石塊的眼神, 沾染了海水的白板從他的身邊升。一直拍打著海面給男人制造音效的白色謎之生物用白板回答道。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

  【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

  桂小太郎一臉驕傲地昂起頭, 指向頭頂被烏雲所籠罩的白日喊道:

  「刺殺現任將軍——德川茂茂。」

  「……」

  「小兄弟, 島上禁止攜帶、飼養寵物。」

  「啊, 抱歉。那伊麗莎白你先回去吧,不要太舍不得我。」

  *

  天守閣

  現任將軍重傷住院,暫時無法處理政務,一切國事將有前任將軍德川定定代為處理。

  「果然啊,那群惡徒不可相信。」定定坐於高位,邊上是金烏,而下方是警察廳長官松平片栗虎和見回組的副長今井信女。

  腫脹的眼睛不知道是因為肥胖無法睜開,還是為了營造慈眉善目的老人形像。他問道:「刺殺茂茂的真凶已被逮捕,你們今日來所為何事?」

  「固執可不是什麼好事,定定公。」金烏稍稍坐遠了些,看向下方跪坐的信女,「今井小姐發現了些事情,將軍大人的刺殺可不簡單。」

  「是吧,今井小姐?」

  被叫道的信女上前,武器早就在覲見時被內侍卸下。她低下頭,將自己所見到的決定性證據上報:「是的,兩位大人。我在追擊行凶之人的時候,在他們的衣物上見到了一個獨一無二的標志。」

  她將憑借記憶畫出的圖案呈上,見被定定接過後隨意地放在一邊也沒什麼想法,繼續說著自己的發現:「經過核查,行凶之人很可能來自於……」

  「』天『。」

  現場有一瞬的靜默。

  來自於其中一支天的金烏看向定定:「逮捕?」

  定定避開金烏的視線,屁股下還沒坐熱的位子現在就開始泛涼了。他跳過金烏不懷好意的反問,對結束彙報的信女呵斥道:「一派胡言,真凶明明是那群攘夷浪士,而且真選組也在那附近抓到了如今攘夷派的首領——桂小太郎!」

  「包藏禍心並付諸行動的惡徒已伏法,是吧,松平公?」

  松平吸了口煙,嫌不舒服換了個姿勢盤腿坐下。像是才發現定定在叫他一樣,他愣了一下,遲緩地點點頭:「抓住了。」

  「惡徒是惡徒,但他被抓的理由好像並非刺殺將軍吧?」被避開的金烏也不惱,慢悠悠地指出了其中的區別,桂小太郎被真選組抓捕的理由並非刺殺。

  而是累累的前科還有在現場rap挑釁找到他的警察。

  「你是在懷疑我誤判嗎?」定定一副被質疑的傷心樣子,「要知道,現在躺在治療儀器裡昏迷不醒的,可是我的親侄子啊!」

  「唔,倒也不必如此。」金烏將手合在一起,再攤開,裡面是一小塊的衣物碎片,「到底是,有失偏頗。」

  是黑色的天導眾印記。

  近乎致命的攻擊,但這不足以讓定定轉而背叛那群天人,但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限制了和宇宙間通信的他也確實無法確認,那些將地球當作囊中之物的天人是否對突然生出反抗意識的傀儡下手。

  所以他只是發出了解了的含糊聲音,轉而向找來了天守閣但不怎麼說話的松平發問。

  「松平公今日來,是為了何事?」

  「啊,差點忘記了。」並不刺激幾乎一眼就能看出哪裡是弱勢的交鋒讓他差點睡過去,松平揉了下眼睛,在懷裡摸索著,「就是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過來問一下。」

  照片零散地落到地上,松平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著手滑,一邊問出了定定更不可能回答的問題。

  「就是啊,很奇怪啊。我的下屬最近在江戶看到來某位金發的一橋派的公子,很冒失地在街上游蕩啊。」

  「當作可疑分子請到真選組進行例行詢問後,還是什麼都不肯說,哎呀,明明已經搬家了,什麼時候回到江戶的我居然不知道。太失禮了,改天得找時間登門拜訪才是。」

  他誇張的疑問聲幾乎要戳穿了舊派的小心思,讓定定扯著臉皮,不得不睜開了眼睛。

  坐在最高處的人明明是他,但此時,那三雙明亮的眼睛明確地告訴他,舊時代想要再次卷土重來是不可能的了。

  「……加大排查力度,把暗中對將軍不利的人都給我找出來。」

  狼狽地選擇了逃避,不詳的預感讓他慌張地站了起來下達了命令。定定假裝淡然地叫內侍開門,他得先離開這裡再次聯系上天導眾,幫他們贏下這片土地的他對那些天人來說,還有用。

  他們不會放棄自己的!

  內侍低眉順眼,安靜地跪坐在那,不開門,也不讓裡面的人逃出。

  「你……」眼睛徹底睜開,慈祥的樣子再也裝不住,定定認出了眼前被他當作侍者的人。

  女人的手放到了他的肩上,將他拉回,強制他不得離開那把像征著權利的位子。

  「經調查,現發現天導眾對現任將軍德川茂茂做出的惡行,代理將軍德川定定發出指令。」

  「進攻。」

  小巧的帶有烏鴉的印章蓋在了那張薄薄的紙上,金烏指著邊上的一小塊白,讓開身位:「蓋在這裡怎麼樣,好看一些。」

  侍者從腰間的繡囊中掏出代表了天下至高之人的印章,三葉的紅色圖案按她所說的蓋在了那一小塊空白上。

  「這絕對是您一生中最有骨氣的時候了,定定公。」

  金烏喟嘆著將定定恨不得撕碎的薄紙收起。面罩和帶著兜帽的鬥篷將她整個人都遮住,她站起來,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和她一起不見的,是除定定外的所有人。

  也許不是眨煙不見,只是定定被預知到的即將發生的未來的恐懼,暫停了時間。

  *

  僅靠兩天時間就征服了監獄中的所有人,不管是囚徒還是看守。

  桂小太郎這個男人憑借著謎一般的魅力,將這座監獄變成了他的新據點。

  但是哪怕他和其他人混熟了,哪怕他把其他囚徒偷偷挖的地道都走了一遭,還是沒找到他來此地的目的。

  茶茶不是說過那東西很大嗎?

  沒錯,他進來是有目的的,不然他逃跑小太郎怎麼會輕易跌倒河裡被那群警察抓到!

  算上原作在他屁股後面追了那麼多年都沒能正式抓到他,哈!

  「桂先生!」一名看守打斷了桂的思路叫住了他,眼含尊敬的敬禮後,說道:「典獄長想要見您!」

  典獄長?是了,他來這裡將能見的人都見了一遍,唯獨遺漏了這座監獄真正的掌權者,半年前空降此地的出面次數極少但讓人信服的典獄長。

  沒人能准確描述出他的形像,唯一能打聽到的,只有神秘二字。

  實力強大又神秘,也不知是敵是友。

  「麻煩你帶路了。」桂點頭表面知道,任由看守為自己帶路。

  明明是向監獄的中心走去,但莫名的荒涼,向下的地勢讓桂意識到他們在向地底前進。

  走了約莫二十分鐘,還乘了一段向下的電梯。透過電梯壁都能聽到外面傳來的清脆的敲打金屬的聲音,桂皺眉,怎麼有種到了超級英雄電影裡反派的軍事基地的感覺。

  電梯門打開,看守恭謹地將他送出去,自己卻站在裡面不動了。

  是要我自己進去?

  直直的黑紅的走廊,還帶著一絲硝煙和鐵鏽的味道。桂朝看守點頭,目送電梯門關上將他送走後,獨自一人走進了那長長的石道。

  噴氣和敲擊的聲音不絕於耳,眼前出現了一扇銀白色的金屬門。

  桂點了點邊上的門鈴,清嗓,對著右上角的攝像頭喊道:「那個,我是犯人桂小太郎,不知典獄長找我有什麼事情?」

  噗喲噗喲∼

  門伴著熟悉的音效響起,套著白色玩偶服的謎之生物舉著白板啪嗒啪嗒地走過來開門。

  【桂先生,請進】

  「阿諾……伊麗莎白?」桂震驚地看著本該歸家等自己的寵物,不明白怎麼會在這裡看到他。

  圓潤的身體扭了過來,換了塊白板:【我是江蓮,前輩應該在江戶待機中。】

  【master說你來幫忙了,我還找了你好久,沒想到是變成犯人潛入進來的,不愧是桂先生!】

  幾乎全身透明玻璃的辦公室讓桂看清了外面的景像,他聽到的聲響也有了解釋。

  選擇在地球生活的蓮蓬們套著有著細微不同的白色玩偶服,在地底下,熱火朝天地干著他們的老本行。

  當然,是不會因為侵權而被起訴的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游戲上頭,差點忘記碼字,啊哈哈,啊哈哈——

  碼完看到了評論和雷,謝謝芽芽!


第101章 不可能放棄的永生

  門, 簡稱為特朗炮,全稱為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改良部門,對外則稱之為名字太長公司。

  很多人對他的了解還停留在那些奇特的刀劍和終端上, 畢竟那些根據他們的要求進行過微調的管家真的很讓人喜歡。

  了解的多一些或者時刻關注他們的人倒是還能說出些其他東西。比如醫院陸續引進的醫療設備,終端塔裡最新型號的飛船,讓人舒心了不止一個度的交通系統的優化……

  被那些高官老爺批評為不務正業, 什麼地方都要去插一腳, 名字更是不知所謂。

  但名字往往是最重要的。

  因為外形猥瑣而被束之高閣的武器, 不中用的標簽早就死死貼在了它的身上, 而今天,不中用的武器將炮口對准了全宇宙都沒想過的敵人。

  *

  獄門島地下

  【將軍,不三子發來了坐標, 已經確認天導眾船艦的位置!】

  願意留在地球也理解尊重江蓮的選擇, 這裡的蓮蓬在脫下那身白袍後用重新穿上了它。但這次,它不再是束縛,而是責任。

  不過他們有時候穿膩歪了也還是會重新變回普通的luo體大叔的模樣。

  江蓮從下屬手中接過通訊器,點點頭, 轉頭向一身灰白囚服坐在他身邊的桂舉起白板:【現在就等master的命令了。】

  桂不知可否。他靠在椅子上,側頭看著室外的蓮蓬和那個巨大的機械。銀白的巨炮蟄伏在地底, 整個獄門島被當作了底座, 將它稱之為鋼鐵監獄的劃船人說的沒錯。

  將外側因為地洞而松動的岩石剝除, 這座島嶼是鋼鐵監獄, 是鋼鐵要塞。

  「做好准備進入備戰狀態, 據我被抓已經過了兩天, 茶茶他們的動作不會太慢。」

  按照他的了解, 強勢的將軍倒下, 那群隱藏在暗中的鬣狗會迫不及待地出來搶占他們看到的一切。

  但被拔出了爪牙的他們跳不了多高, 和茶茶密謀了一切的將軍也不會讓這些事情發生。

  只是尋找個契機,把槍口對准天導眾,還有……清除掉一些蟲子。

  外面的蓮蓬接到消息早就從武器上退下,嘈雜的聲音漸熄,空曠的黑紅石洞給人一種來自遠古的恐怖感。

  滴滴滴!

  江蓮手上的通訊器發出響聲,蓋上印章的進攻二字讓桂小太郎和江蓮當機立斷地發出相應的指令。

  【所有人員撤離,指揮看守和犯人進入防空洞!】

  「最後的檢查,填充能量!」

  【穩住身形,島即將變形!】

  「輸入坐標,瞄准!」

  被無盡海水包圍的島嶼轟隆作響,被安排進防空洞的犯人被換下傳統木棍刀劍,換上能量槍的看守圍住。

  荒涼又空曠的島嶼中央的地面向兩邊縮去,露出下面像是要把人吞噬的漆黑空洞。

  銀白色的炮口最先露頭,三人高的機甲在後面扶著底下的兩顆球,檢查彈藥情況。將整座島當成基座的阿姆斯特朗炮展現了它的整容,並直直豎起,對准了天空。

  【開炮!】

  「開炮!」

  *

  宇宙

  自接收到笨蛋弟子的信息就安穩地坐在飛船裡喝茶的虛支著頭看向外面。

  那群拿了他血的老家伙可不像他一樣,破爛的身體支持不了長時間的劇烈運動,除了像個裝飾一樣坐在柱子上,就只能待在實驗室裡找尋修復身體的辦法。

  真是,可笑。

  前兩天接到了消息,地球上發生了不小的動亂,好像是那個和笨蛋弟子走得很近的傀儡被刺殺了。

  這應該就是她說的什麼小貼士了,還真是大張旗鼓。

  想到弟子前段時間在他面前做的那個下流動作的虛輕嘖一聲。

  【茶茶也是個成年人了,有些東西知道也不算奇怪。】

  相似的聲音從心底響起,讓虛不滿地砸下了茶杯。

  「閉嘴。」

  正在彙報地球上的情況的朧茫然地眨眨眼,不明白是哪一點惹了他的不快,不過還是跪下不再發出一點聲音。

  虛睨了他一眼:「你繼續。」

  朧:「……是。」

  嘖,突然復蘇還喋喋不休的亡靈,還無法再一次輕易地殺死。

  「……老師,檢測到有不明能量向著天導眾的艦隊方向攻擊,我們需要後退嗎?」

  雖然不會打到他們,但是這個距離還是有些讓人不安。

  幾天前虛從地球上歸來後,就讓艦隊不近不遠地綴在天導眾後面。期間還翹掉了一次天導眾的內部會議,常常流露出莫名的神色,但更多的,還是現在的這副表情。

  虛翹起嘴角,因為某人而下降的心情有了回升。他悠哉地將腿翹起,支著頭眼神戲謔,看戲一般說道:「不用,這樣就好。朧,你也過來。」

  這裡可是最佳的觀景台。

  銀白色的能量光束擦著印有八咫烏圖案的飛船,前進,在虛那雙難得帶了些淺薄笑意的眼中,射穿了那艘巨大的承載了全宇宙「最尊貴之人」的飛船。

  可惜這裡是宇宙。

  「看不見他們掉下去的樣子。」

  *

  天導眾的艦船

  來自地球的猛烈一擊讓追求永生昏了頭的天導眾長老會正視起了那張預告函。

  新加入他們的背叛者,以不死之血蠱惑了他們的惡魔的手下,從地球送來的攻擊預告。

  「到底是哪個蠢貨!幫助虛掩蓋了地球上的真實情況!」

  無人應答,仿佛都在因為那直直射向他們的攻擊而感到驚恐。

  如果不是有人幫忙!如果不是有人幫忙!蘊含著讓他們心動的龐大龍脈力量的地球怎麼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動,會議上還無人提出!

  內鬼!接住自己差點斷掉的右臂,高聲質問的成員之一咬牙,如今地球已經半脫離他們的掌控!

  卑劣低等的生物!馴養的家犬居然噬咬起了主人!

  下令讓人去戒備下一波攻擊還有緊急修理飛船的破損之處,成員之一靠近,寒聲道:「說這些也太晚了,現在我們應該思考的是下一步該怎麼做。」

  地球上的毒瘤被擠壓切除,傀儡也大膽反抗,新成員的步步緊逼,他們這群已經變成半死不活的肉塊狀態的人感到久違的棘手。

  「……干脆,炸了地球,反正解放龍脈的鑰匙……」

  「你瘋了!」之前質問的人打斷了其他人愚蠢的發言,身為阿爾塔納管理協會即天導眾的成員,他們難道不知道那巨大的龍脈代表著什麼嗎?

  更何況,還有不死的存在……

  只要解析完原理,掌控了全宇宙龍脈的他們就能獲得永生的資格券!

  和宇宙共生……

  在時間面前,權力與財富是如此的輕而易舉。

  「地球還不能』死『。」

  他們已經混肴了生死,但是死亡卻並未真正遠去。

  只是這種攻擊,就想讓他們放棄地球,放棄能躲避死神的隱身衣?

  不可能!

  下一波攻擊很快追了上來,地球醬的邪惡巴比倫塔看來不止可悲的一炮。

  將自己固定在高柱上的天導眾一員穩住自己的身形,感覺到身體鮮明但毫無知覺的割裂感,他的心情更為惡劣。

  「派出春雨第三團!」

  「不要再浪費時間找人了。既然不知道那人真身是誰,那就直接對著她下手好了。」

  「那份失敗品,足以讓他們安分一陣子了。」

  *

  被橙黃色的半透明包裹,顆粒分明在容器裡安心躺著的橘子被一下子挖掉,驚慌地落入了人類口中。

  因為發生了大事又被送回歌舞伎町的茶茶半扶著臉,周圍冒出粉白小花,眯著眼睛贊嘆道:「甜而不膩,口感清爽,簡直是人間尤物!」

  啪!

  「好好用詞。」把僅剩的果凍給了這個突然回來的臭丫頭,登勢敲敲茶茶的頭,讓她正常點。

  看她捂著腦袋嘟嘟噥噥的樣子,登勢呼出一口煙,面上雖然嫌棄,但心裡還是有一些不為人道的寬慰。

  「現在這個年頭傲嬌可不吃香了,更何況還是你這個老太婆。」旁邊蹭過來喝酒的銀時吐槽。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被教做人了。

  把酒瓶拍在他頭上,然後用兩指插進他鼻孔將人舉起,登勢的氣勢一下有兩米高:「喂,小子,這個月房租呢?」

  像只溺水的王八一樣胡亂揮舞著四肢,銀時求饒:「下個月,下個月我一定交!」

  Hetui!

  把他摔回座位的登勢鄙夷地啐了一口,重新點了根煙,撩開簾子回到後面:「下個月不交就給我滾出歌舞伎町,老年人先去睡一會,你們自便。」

  哪裡像個老年人了,臭老太婆!呲牙咧嘴揉臉的銀時默默吐槽。

  「喂,銀時先生。」無縫銜接的茶茶將手放到了銀時肩上,大力壓著他坐下,笑問道:「上次工作我給了你一大筆錢吧,所以錢呢?」

  「那個……」銀時眼神閃躲,比起前一位的殺傷力,這一位可是讓他去刺殺將軍的狠人啊!

  「幸運女神每個月的供奉時間,這不是到了,我就……」

  「不會吧不會吧,真有人一拿到錢就去賭博嗎?」肩上的力度像是要捏碎他的骨頭一樣,茶茶露出核善的笑容,要知道那筆錢可是能讓銀時交半年房租,還能再帶小神樂和新吧唧出去大吃好幾頓的程度。

  「那只是投資,只不過、只不過這次背了一點,投資失敗了!」求生欲讓銀時還在嘴硬,但那求生欲明顯不靠譜,給他指錯了方向,「下一次,下一次阿銀能一定翻倍!」

  睜著卡姿蘭大眼睛,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的銀時:「吶?」

  畫面仿佛被固定住了,仿佛少女漫畫一樣眼裡閃著小花和星星,見茶茶沒有下一步動作的銀時再一次:「吶?」

  茶茶不明顯地抖了一下,在銀時試圖第三次吶的時候,一拳把他錘到了地上。

  吶什麼吶,除了桂先生,沒有人可以這樣惡心我!

  她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少女化的男裝銀時還是讓她受到了一定的精神傷害。

  杯壁的最後一點果凍被她刮去,耳上的終端停歇了沒多久,給她帶來了新的消息。

  【來自茂茂的信息:金烏,有急事,來天守閣一趟。】

  真是生疏啊,茶茶點了點還在醫院「昏迷不醒」的將軍大人的頭像,想了想還是把銀時從地裡拔了出來。

  「新的外快銀時先生,這次不許再去打小鋼珠了哦。」

  【作者有話要說】

  起猛了,新眼鏡一戴上好暈。

  推、推  餓急了我什麼都吃!!吃吃吃!

  再次感謝芽芽的雷!


第102章 小小的變化

  天守閣

  靜默的侍者在前方為造訪的金烏和她的護衛領路。

  本應昏迷的將軍藏身於代理將軍房中, 而代理將軍,自有人好好照顧他。

  換上灰色的忍者服飾,臉上戴著黑色面罩的銀時隔著外衣扯了下內褲。不能像自己的那身和服一樣露出半個肩膀, 也不能把多余的衣袖撕掉,這讓他非常不適應。

  茶茶瞥了他一眼沒再注意,為了豐厚的報酬, 她相信銀時先生是可以忍受這些不便的。

  真是奇怪啊, 不止是茂茂突然生疏的語氣, 還有這看似熱鬧的天守閣。

  給她一種……虛假的感覺。

  茶茶皺眉, 領路的侍者像是沒感覺到周圍不正常的氛圍一樣,自顧自地往前走。

  難道是茂茂的求救短信?天守閣被人占領了?

  「喲,這裡這裡。」

  站在室外的松平片栗虎朝茶茶的方向招了招手, 像是在特地等她一樣。

  加班了不知道多久, 連熟悉的狗窩都好長時間沒睡過了。墨鏡掩蓋住了松平臉上誇張的黑眼圈,讓他還能和平時看起來被多少差別一樣和他們插科打諢。

  「松平公,你也是被叫來的?」

  揮手讓侍者退下,茶茶帶著偽裝成護衛的銀時走了過來。松平像征性地看了兩眼, 然後打開門,讓他們進去再說。

  嗒

  不大的門關上的聲音讓兩人自進了天守閣就一直作響的直覺亮起紅燈, 並不算是師出同門的二人一同將手放在了武器上。

  將她叫來的將軍垂頭, 無力地趴在桌子上, 倒下的杯子撒了一地的茶水。

  「不, 我早就在這了。」松平關上門, 語氣變得低沉, 甚至有幾分機械在, 「不如說, 是我們叫你來的。」

  破空聲傳來, 茶茶眼神一利,躲開向她襲來的機械觸手,在她身後的銀時也拔出木刀,將松平口中伸出的觸手斬斷。

  臉上的墨鏡被碰掉,松平被黑眼圈包住的眼睛猩紅又無神,帶著原始的凶光看向他們。

  跟喪屍似的,銀時這樣吐槽著,但還是默默握緊了手中的刀。

  果然,天下就沒有好賺的錢。

  「你是誰?」

  茶茶向虛空發問。

  松平的狀態明顯不對,一副被操控?寄生?感染?的模樣。在這個關鍵的時間點出事,而且看情況真正的目標還是她,說是沒有幕後之人,怕是連定春都不會相信。

  但是無人應答。

  觸手再次向她攻來,同時,外面傳來了明顯的腳步聲和震感,和面前松平相似的啊嗚的含糊聲音幾乎要將這間屋子包圍。

  透過門縫看到外面情形的銀時流著冷汗倒退到茶茶身邊:「糟糕啊,外面完全是喪屍圍城。」

  嘖!

  「看來只能先打了。」注意到門外的喪屍並沒有松平嘴裡的誇張觸手的茶茶拔出了紅櫻,劈砍下了堅持不懈向她發起攻擊的觸手尖尖。

  不再是被壓在榻榻米下,重見天日的妖刀散發著櫻紅色的光芒,渴望著敵人的鮮血。

  認出紅櫻的銀時:這又是一份意想不到的驚喜【吸氧】

  但是它注定失望了,眼前的敵人除了機油和金屬碎屑,其他什麼都不會掉落。

  將茶桌豎起抵住門擋住外面想進來的「喪屍」,茂茂一腦袋磕在了地上,發出微弱的氣音。

  「啊,抱歉,作為賠償下次帶你去人妖店。」茶茶沒什麼誠意地道歉,不過還是小心控制著戰鬥範圍,盡量不波及到已經躺地的茂茂身上。

  她背後,粗壯的觸手一分為四,妄圖纏繞她的四肢,被一直注意著自己雇主的銀時一刀砍倒。

  「喂喂,這種時候就別想著那些東西了吧。」銀時警戒地看向松動的門板,外面想不斷湧入的喪屍可不是那一小塊木板能擋住的,「一大波喪失即將靠近,做好准備啊。」

  又一根觸手被刺穿,刀尖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圓弧,將那堆機械變成廢品。

  松平嘴中的觸手源源不斷,隨身攜帶的手槍也被他拿出,朝避開觸手向他逼近的烏鴉射去。

  據她判斷,那些喪屍的母體應該在松平身上,只要先解決掉他身上的問題,外面的人就能恢復原狀。

  再一次開槍的手被劈開子彈的紅櫻打偏,將松平打翻在地的茶茶禁錮住他的四肢,朝銀時喊道:「糖分!按住他!」

  給自己取代號為「糖分」的銀時將拉過一旁刀架上的刀斜插在門上,起碼能延緩一點外面的人進來。他趕去茶茶那,不過在經過倒地的將軍時,小腿處好像傳來了針扎一樣的輕微痛感。

  過力呼吸都比它的感覺鮮明,但銀時還是察覺到了。同時,一種什麼東西入侵了自己身體的惡心感,讓他站在了原地。

  「糖分!」趁著松平一瞬間的松懈,等不來銀時幫忙的茶茶將他嘴中的觸手攥在一起,拔出。

  嘴中無法發出觸手了,但松平的眼睛還是未恢復原狀。

  背後有新的危機,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對准了她。

  「快……」

  身下的松平不再動彈,茶茶回頭,和她一起來的銀時死死攥住自己握刀的手,面目猙獰。

  「快躲開!」

  茶茶險險躲過刺向她胸口的木刀,但那刀氣,還是劃破了她的臉頰。

  被操控了?什麼時候!

  外面的人拍擊牆壁的聲音越來越大,像是要衝進來將她吞噬得一絲不剩。室內,熟悉之人不靈活但拼盡全力的攻擊更是想將她置於死地。

  無法對被操控的熟人下死手,越來越被動的茶茶不斷向後退。室內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熄滅了,外面的人將光亮擋的嚴嚴實實,紅櫻在黑暗中徹底放出它的光輝,情勢貌似越來越對茶茶不利。

  「該死!」她低聲咒罵道,但還是一直關注著房內的不正常之處。

  最大的不正常就是她帶來的銀時突然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再這樣,我可就不客氣了。」

  她這樣說著,放棄了防守,改為進攻。

  「漲租,明天我就去收錢!」

  紅櫻的刀背砸在銀時的手腕上,控制不了的身體神經讓手一松,但又憑借戰鬥的本能握緊了木刀,朝她的腹部劈來。

  茶茶一個後空翻將堪稱遲鈍的刀踢開,和桂呆久後也慢慢變硬的腦袋對上銀時毛茸茸的腦袋,碰撞。

  被硬腦殼砸了個踉蹌,銀時後退幾步,捂著腦袋像是回不了神。

  猙獰的面容有半刻松緩,凶狠的眼神也有了絲清明,甚至還朝她眨了眨眼。

  但是很快,清醒被蓋去,比真刀還要有鋒利的木刀帶著風聲攻來了。

  突然出現的苦無讓刀偏移,以腳下的將軍為著力點,茶茶輕盈地跳起,然後站立在木刀上,讓它直接插進地板,插在底下的石板與土壤之中。

  趁著銀時下意識拔刀的時候,茶茶再次跳起,站在了銀時的頭頂。

  「先這樣吧。」

  硬質的皮鞋跟在銀白色的腦袋上點了兩下,隨著揚起的塵土和轟的一聲響,未完全覺醒的白夜叉就這麼半截入土了。

  因為戰鬥而垂下的兜帽被空氣托起,落下的瞬間,一只慘白的手捏著閃著寒光的「針」,在下面等待一擊。

  叮——

  細小的如針一般的觸手被木刀挑飛,只有半截身子埋在地下,手還是自由的銀時將暗算了他還想暗算茶茶的小東西碾碎。

  「失算了……不應該放松對你的控制的。」

  憑借自己意志硬撐著的銀時發出一聲悶哼,在失去意識前把手順著縫隙卡了進去。

  放著金黃的和服的著物架後傳來悉索的聲響,一個身影站了起來,並不在意眼前不影響視野的塵土和昏暗,自我介紹道:

  「初次見面,我是春雨第三師團團長——範堺。」

  紅櫻照亮了眼前之人,戴著笠帽披著紫紅色的鬥篷,閃著綠光的機械眼看向側身而立的茶茶。

  回應他的,是妖刀的光芒。

  「初次見面。」刀光一閃,從鬥篷下延伸的觸手化為碎片,將刀收回鞘中的茶茶在外面不停歇甚至還帶著節拍的拍擊聲中說道,「我是金烏。」

  「那就是我的目標了,看來我沒有找……」

  還未說完話的天人被斬成兩半,未能飲血的紅櫻不滿地嗡嗡震動兩下。

  「很可惜,那並非我的本體。」

  唔!

  距離及近,將自己雙手禁錮住的銀時嘴中伸出的細又快的觸手,從背後刺穿了閃躲不及的茶茶的左腹。

  熒綠色的藥劑被粗暴地注射進了她的體內,與之一起的,是仿佛打碎全身骨頭又重新拼起的痛楚。

  哈啊啊——

  無邊的痛苦帶來麻木,感覺不到身體,感覺不到靈魂,什麼都感覺不到。

  算是完成天導眾任務的範堺慢悠悠地將沾染了血跡的觸手收回,圓球形狀的機械看了看被砍成兩半的身體,又看了看半跪在地上用手抓住紅櫻的金烏。

  身體在不住地顫抖,不知道是因為痛苦還是別的什麼,被刀刃劃傷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復原,吸收了主人血液的紅櫻發出極具誘惑的紫紅色光芒。

  質量極好的身體和強大妖魅的刀,更不用說他所打聽到的這具身體做的事情。

  天導眾只說注射藥劑,沒說後續怎麼做。如果是擔心春雨占據了本該屬於他們的東西的話……範堺覺得,他們猜的不錯。

  他現在確實起了些心思。

  人類罷了,只是小小的玩一下,再說委托他也確實完成了。

  觸手上的血液在撫摸紅櫻時被它貪婪地吸去,以寄生操控別人為手段的天人放松了對外面的雜碎的操縱。拍擊聲停下,整個天守閣宛若空城,帶著朝聖般的寂靜。

  身體在痛,思想在混肴,有什麼東西在被打碎重組。

  銀白色的機械觸手想要順著腹部在縮小的傷口鑽進人類的身體內,徹底占據它,然後……等找到下一具合適的身體了,再將它丟棄。

  因吸足了主人的鮮血而魅惑著其他倒霉蛋的紅櫻將正在復原的傷口再次刺穿,也正中了裡面思考盤踞在身體何處好些的球形機械。

  「哈啊哈哈哈——滾開,雜碎。」濃縮的金刺破黑暗,幾乎要豎起的瞳孔讓茶茶看起來像是野獸。

  癲狂又不失冷靜。

  刺中,用力,攪碎。

  機械特有的悲鳴讓被操控的人蘇醒。

  本就帶著一絲意識的銀時扒拉著自己,急切地想要讓自己從地裡出來。鼻尖濃郁的血腥味和眼前的畫面挑動著他的神經,他衝跪坐在地上舉刀的茶茶大喊:

  「喂,停下!給我乖乖躺下來!」

  充耳不聞銀時驚怒的聲音和其他人蘇醒後的呻吟聲,茶茶不放心一樣將到再次捅進了自己的腰腹。

  師傅教導過,補刀很重要。

  機械碎屑隨著汩汩的血液留下,疼痛帶來的麻木似乎還沒有褪去,茶茶將那一團被她的血糊住的球體從體內扯出,扔到了地上。

  頭有些暈,但還在可承受範圍內,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失血過多帶來的眩暈感讓她有些站不穩,只能拄著飽飲了鮮血的紅櫻,慢慢移到牆角,半靠著。

  一睜眼就看到了一團血色,還以為是誰的內髒掉在了自己面前。松平茫然地看著滿室狼藉,不明白本該在家的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數支苦無將那團支離破碎的球體再次戳穿,松平看過去,是不知為何脫下了面罩,目光泠泠的茶茶。

  他大驚失色,和剛剛脫身的銀時一起衝過去扶著臉色蒼白的茶茶,朝外頭喚道:「醫生!叫醫生來這裡!」

  「不用,它自己會好的。」茶茶躲過兩人攙扶的手,看向剛剛醒來的茂茂。

  也許是之前腦袋磕了一下,醒的比其他人晚。

  「將軍大人,我之後可能會做些事情,希望你能同意。」毫無敬意地說出這番話,茶茶的語氣生冷,「當然,這不是在尋求你的意見,是命令。」

  「茶茶,你沒事吧?」茂茂關心道。比起現場的狼藉和強勢的命令,眼前明顯不對勁的友人更值得他的關注。

  「請不用擔心,只是一些……小改變。」

  頭腦從未有過的活躍和清醒,厭煩又無聊的心思充斥了她整個身體。對上三人訝然的目光,茶茶露出一抹笑容,溫潤毫無殺傷力,讓銀時感到熟悉。

  臉上的傷口已經復原,但血跡還在,竟映得茶茶眼底出現了一抹紅。

  侍者打開屋內的燈光,銀時眼疾手快地將掉落在地的面罩重新安回茶茶臉上,淡金色的眼眸淡淡看來,讓他差點以為剛剛看見那副樣子的是幻覺。

  「那麼,請於今晚做個好夢,將軍大人。松平公,接下來有些事需要麻煩你。對了,別忘了地上的垃圾。」

  招手示意銀時和松平跟上,茶茶關上門,無視侍者詫異的眼神,帶著二人離開了天守閣。

  【作者有話要說】

  理發師他一剪刀!剪掉了我起碼十五釐米頭發!

  謝謝小陸的營養液!


第103章 有疑問的請舉手

  回程的路格外沉默, 跟在茶茶身後的兩人沒一個敢說話,正在進行激烈的眼神交流。

  【喂,很不對勁啊這個!要說她現在去屠人我都信啊!】

  【不要看阿銀, 阿銀什麼都不知道!糟糕了啊,變成這樣我怎麼和假發還有松陽交待!】

  在被那個天人操控的時候,他沒有完全喪失意識, 但也只是讓他看到了, 熒綠色的給茶茶帶來巨大痛苦的不明液體是如何進入她體內的。

  醒來就看到血腥場面的松平點煙, 他估計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但是被態度突然強硬的茶茶直接叫走,讓他什麼都沒能問出口。

  粘不拉茲還滴著血的「垃圾」被裝進了黑色的塑料袋裡,已經死亡的機械系天人說不出一句話了。

  走在前面的茶茶並不在意後面的人想了些什麼, 她現在感覺格外壓抑, 又格外……自由。

  藥劑帶來除了痛苦,還有不真切的幻覺。化為風,化為雨,沒有實體地和腳下的星球產生了並不可能的共鳴。

  啊, 現在不是回味的時候。

  「松平公。」茶茶停下腳步,瞥了眼他手上拎著的垃圾袋, 「春雨的手比我想的還要長。」

  所以他手上拎著的這團東西是春雨的人?

  松平疑惑地嗯了一聲, 不明白她提這個是為了什麼。如果是和之前一樣讓他去敲打春雨的話, 那麼憑借手上的這個也足……

  「把他們給我趕出去。」

  勾手將塑料袋取走, 替他將半張的下巴合上, 茶茶淡淡地說道:「應付的話, 就交給我和央國星的那個王子好了。」

  「現在你要做的是, 把那兩顆最大的毒瘤給我割掉。」

  「哎呀, 也不能說是兩顆, 畢竟開賭場的那只藍孔雀,可是連春雨都想抓到的。」

  噠噠的皮鞋聲漸漸遠去,震驚地連墨鏡都掉到了地上,松平難以置信地重復道:「你要我去鏟掉他們的黃賭毒?」

  那可是自屈辱開國就扎根在此的天人產業啊!

  吉原的鳳仙,賭場的華佗,還有早就出現過的轉生鄉。轉生鄉在上次被不知名的正義人士打擊還被他拿高杉的事說過後,在地球上販·毒這一方面春雨已經收斂了不少。

  但是另外兩個吞金獸……占據了黃和賭的可是宇宙佣兵種族,夜兔和辰羅。

  這種怪物,讓他去干?

  他**碎還差不多!

  「喂,臭丫頭!你還不如讓我直接去死簡單一點!」

  雖然這麼說,但松平還是思考起了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如果真的能讓抄了這些東西,對地球來說絕對沒有壞處。

  但不管是事成前的抄,還是事成後的防,都是難題。

  「如果他們還想繼續在宇宙裡當無法無天的海盜的話,最好還是吃了這個虧。」風吹來茶茶的聲音,「而且,我會來幫忙的。」

  並不知曉茶茶和茂茂之間具體計劃的松平抓耳撓腮,但一想到現在已經算是和天導眾撕破了臉皮,好像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你最好真的能兜得住。

  被安排了麻煩的工作的松平嘖了下,半蹲在地上撓著自己花白的頭發,重新點了根煙,打算先冷靜一下。

  *

  不想成為宇宙公敵被圍攻的話,春雨最好吃下這個虧,和天導眾劃開關系。

  茶茶腳步輕快,完全不像個重傷之人。她跳上房頂,手裡還滲著血的垃圾袋被她隨手放到了一邊。

  今天的風,甚是喧囂。

  風聲帶來了瓦片碰在一起的聲音,她支著腦袋展開終端,並不在意背後毫無惡意的人。

  八嘎、哈塔王子的聯絡號,希望他現在還沒睡。

  「……金烏,不回去嗎?」跟著爬上來的銀時開口,但只換來了被喊之人毫不在意的一眼。

  「是銀時先生啊,不了,我還有些事。」茶茶心感無趣,直接叫出他的真名並讓他也稱呼她的名字好了,「辛苦你陪我跑一趟了,報酬我會打給你的,現在請回去休息吧。」

  銀時沒有動,而是定定地看著她,或者說,看向她的左腹。干涸的血漬和破了個大洞的衣服黏在了一起,但看到過她恢復能力的銀時知道,那被刺穿的傷口,被注射的傷口,早就復原了。

  那支藥劑絕對有貓膩,他怎麼可能放心讓她一個人亂跑啊!

  「我可是答應了假發幫著照顧你的,那小子回來要是知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可是會找我拼命的。」

  想到萬事屋垃圾桶裡被他扔掉的,宛若跟蹤狂的跟蹤報告一樣的資料,銀時嘴角抽搐,覺得他瞎說的事也不一定不會發生。

  假發?感情未能第一時間找到符合的對像,遲鈍的大腦在飄飄然裡尋找了很久,總算感應到了一絲熟悉的對某個長發武士的悸動。

  膩歪又粘人,原來自己還有過這種感情嗎?

  明顯異化的思想無法理解,茶茶微微蹙起眉頭,察覺到了內心的抵觸和別扭,在它妨礙自己思考前將它丟出腦外。

  「我知道了,那就一起在這坐一會吧。」

  茶茶說完就不再管他,點開了回復了她一個問號的哈塔王子的聯系號,輸入信息。

  【不想加班的金烏:晚上好啊哈塔王子!關於全宇宙的peace演講,出了點變故呢。】

  【這是什麼?養一只!:?阿諾,什麼意思?是你們打算放棄了?喂喂,余可是好不容易才說服國內的大臣,讓他們相信阿爾塔納的事情的!】

  【不想加班的金烏:冷靜點王子,並不是放棄了。將全宇宙蒙在鼓裡的天導眾和毀滅星球的鑰匙,為了全宇宙的和平,我們必不可能退縮。】

  【這是什麼?養一只!:那就好……所以找余是有什麼事?】

  【不想加班的金烏:只是加一段詞罷了。聽說天導眾雇佣了春雨,我懷疑他們會在尊貴的央國星王子舉行peace演講時下手……不過不用擔心,我們會保護好你的,而且如果春雨真的下手了的話,就不得不讓他們成為真正的人人喊打的存在了。】

  【這是什麼?養一只!:哼,那群粗魯的海盜。余知道了,到時候把修改好的演講稿發給余就行了。這個時間點,余要求哄家裡的小可愛們睡覺了,不要再來打擾了!】

  【不想加班的金烏:好的^^,感謝您的配合。】

  她狀似苦惱地點點終端上的昵稱,說是不想加班,這不還是在加班嗎?

  *

  獄門島

  換回常服的桂打了個哆嗦,不知為何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桂先生,不上來嗎?】

  站在伊麗莎白形狀的飛船的甲板上,江蓮舉著白板詢問遲遲不肯上來的桂小太郎:【不和我們一起去宇宙嗎?】

  他們現在要利用幻影種族的特性潛伏進各個星球去,替master宣傳些信息。

  「不了,那裡是你們的天地。」桂拒絕,「我現在得回到重要的人身邊,和他們一起戰鬥。」

  這次的分離是迫不得已,他這個膽小鬼已經做了不少事,現在是時候回到自己的太陽和大將身邊了。

  被阿姆斯特朗炮轟散的烏雲重新聚集到他頭頂,擋住了灑向他的月光。

  希望他的部下還要大將有幫到茶茶。

  【好吧,那我們就先離開了。】江蓮朝他揮手,【下次再見,即是黎明。】

  「下次再見,即是黎明。」桂悵然地看著白色的飛船啟動離開,站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一個問題。

  等等,他現在的身份還是罪犯!他該怎麼從這座鋼鐵監獄中離開呢?!

  「喂——等一下!回來啊!捎我一程!」

  *

  警察廳

  一大早就緊急集合,昨晚剛靠自己無與倫比的交朋友小妙招,解決了一個隊內叛徒的齋藤終打了個哈欠,頂著顯眼的橙色爆炸頭,腦袋一點一點的。

  有些困Zzz……要說開會也太早了Zzz……

  腦袋昏沉沉的酷哥抱著刀,像是馬上要睡過去,下一秒看清長官松平片栗虎身邊的人時,快要睡著的齋藤終一下子清醒,精神了起來,甚至直接瞬移到了台上,用身體和爆炸頭擋住了其他人看向那人的目光。

  雖然急切的樣子讓他看上去像個低情商的想在眾人面前攀附高層的人。

  被終哥嚴嚴實實地擋住,茶茶回以甜笑,邊上換上警察制服的銀時吹著口哨,悄咪咪地往茶茶邊上靠,希望能借齋藤終的爆炸頭擋住某些人過於刺人的目光。

  【茶茶!你怎麼過來了!】

  手舞足蹈了半天的齋藤終總算想起來自己還能靠紙筆流暢地表達自己的想法,他驚慌地左右變換身位,利用殘影擋住其他人的注視。

  「當然是來幫忙的啦,終哥。」茶茶按住急的快要哭出來的齋藤終,大方地露出自己的身形,將他推到自己身後護住,不讓那些惡意的揣測落到他身上。

  下意識的動作,快到茶茶自己都沒來得及思考為什麼要這樣做。面罩下的臉露出疑惑的神情,但很快,她就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正在講話的松平身上。

  「接下來的行動牽扯眾多,而且敵人十分、十分、一百分的強勁。這是上頭派下來的幫手。」

  這麼長時間足以讓下面的人看清跟在松平後進來的兩人的樣子。站在下方的近藤勛身形一晃差點坐到地上,跟他一起站在第一排的佐佐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還以為他是沒來得及吃早飯低血糖了。

  「早上好啊,各位應該都用過早餐了吧?」從松平手中接過話筒,茶茶漫不經心地滑過下方的每一張臉,將八咫烏的印記大咧咧地投到背後的牆上,「我是金烏,這次行動和蓮蓬星的那次一樣,將由我指揮。」

  「介於兩名目標的特殊性,我們需要同時行動,當然,不止邊上的天然卷,我還帶了其他人來幫忙。」

  銀時:喂喂!天然卷怎麼了!天然卷可都是好人啊!

  「御庭番。」

  身著墨藍色忍者服的服部全藏從房梁上翻身下來,扒拉著頭發在內心咒罵,果然大單子不好做。

  「還有其他人不便介紹,請讓我賣個小關子,不過你們到現場碰到應該就知道了。作戰會議將在半小時後展開,會議時間較長,請大家在這段空閑時間做好准備。」

  「還有什麼疑問想現在問的嗎?」

  茶茶看向兩大警察組織的頭頭,一個站得筆直,一個還得由身後的人攙扶。

  「沒有。」佐佐木點點頭,並不是第一次和金烏合作,再說疑問什麼的可以攢到會議上再問,不急。

  「近藤局長?」

  茶茶歪頭看向被她叫到的瞬間失魂落魄的近藤勛。

  「……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發型師的話不能多聽,莫名其妙做了四五個小時頭發!天知道我一開始只是想剪短!


第104章 進修班

  失敗品, 天導眾內部是這麼稱呼連瑕疵品都算不上的熒綠色藥劑的。

  無法帶來感知不到疼痛,受到致命傷也不會立即死亡的身體,不能幫助他們制造不死軍團, 如果不是效果特殊能對敵人造成出其不意的效果,他們也不會將它保留。

  當然,最初抱著的也只是可有可無的心態。

  據天導眾的觀察, 注射或服用失敗品的人, 會在極致的痛苦後感到強烈的虛無感, 感情淡漠或異化, 最後,平淡地迎接自己的死亡。

  惜命的他們並沒有品嘗過這個藥劑的滋味,那些小白鼠從痛苦中醒來發出的癲狂話語也讓他們徹底放棄了改良它的想法。

  「加倍濃縮後的失敗品, 留著應該也能有點用。」

  天導眾一員看著厚實的透明隔離壁對面抱住自己蜷縮起身子的實驗體, 安心地坐在椅子上觀察他的反應。

  「哈哈,太吵了太吵了!都去死吧……都去死——」

  用身體撞擊著玻璃壁,涎水從實驗體嘴角流下,渾身瘙癢一般不住地用指甲摳挖自己的身體。臉、脖子、胸腹……

  突然, 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瘋狂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明, 抱住自己的實驗體展開手腳, 疑惑地看著血肉模糊的手心, 毫不在意地撐著手站了起來。

  像接觸不良的機器人一樣一卡一頓, 實驗體繞著透明的玻璃壁轉了一圈, 打了個哈欠, 然後像是感到無趣一般靠在了靠近人的那一面玻璃壁上。

  鎏金色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的眼睛泛出一點紅, 讓外面的人莫名地想到了虛, 那個惡鬼。

  那人不信邪地晃晃腦袋, 發現並沒有紅色,那只是邊上檢測實驗體生命特征的儀器上閃著的紅色燈光,照了過來給了他錯覺。

  左腿毫無征兆地脫落,但實驗體像是沒感覺到一般看都沒看一眼,只是繼續自己的呢喃或者說默念。

  醜陋的軀體……太遠了……

  五、四、三、二、一……

  像是被無形的線隔離,實驗體站立的身體化為規整的肉塊,散落在地板上。血液延遲地從血管中流出,將地面染成暗沉的紅色。

  「身體崩潰這一點倒是沒有變化。」外面的人輕描淡寫地將生命的逝去寫在了那張輕飄飄的紙上,甚至說了個笑話給自己聽,「效果不錯,切面平整。」

  好吧,是天導眾的地獄笑話。

  「就是數量太少了,比合格的藥劑還少。嘛,干脆給它定個新名字得了。」

  那人打了個哆嗦,兀地想到了新加入的那名成員、他們珍貴的實驗材料的那雙和地上暗沉的血液同色的眼睛。

  僅剩的另外一支濃縮藥劑是深又濃的綠色,和紅色搭不上一點關系,那人遲疑地在標簽上寫下失敗品的新名字,貼在上面,然後將它封存了起來。

  新一批的不死藥應該到了,這裡就留給別人打掃吧,他得去追求他的永生了。

  實驗室的門關上,室內空無一人,通風扇在敬業地淡化室內的血腥味。

  落下的頭部正對著那支藥劑,實驗體宛若活人的清澈眼睛印出了貼在失敗品上的標簽。

  【惡鬼】

  *

  給全體作戰人員開了個大會的茶茶坐在會議室裡,悠閑地晃著腿,她等會還得給幾支隊伍的領頭人解疑答惑。

  「我再確認一下,見回組要去對付的是號稱歌舞伎町四天王之一的孔雀姬華佗,而且還給我們配套了身份不明的幫手。」佐佐木合上手裡的小冊子,語氣平淡,但又能讓人聽出裡面的不滿,「嗯,神秘性保持的很好,但我希望下次不要再保持了。」

  「所以這份神秘有吸引到你嗎?」茶茶轉著手裡的空茶杯,支著腦袋問道。

  「並沒有。突增的工作再怎麼神秘都不會有人被吸引的。」

  對於無良上司的工作請求,佐佐木十動然拒。他看了眼坐在金烏邊上,把黑色面罩撩到上面做眼罩,還把軟塌塌的頭發豎成羽毛球狀的銀時,問:「這也是我們這邊的幫手嗎?」

  看起來就一副無敵樣,雖然是山寨的。

  「不,這是我這邊的。」

  「眼罩」被拉回原處,茶茶指著閉著眼睛睡大覺還在流口水的銀時,反問:「你們需要?那我可以讓給你們。」

  反正他們這人也不少,多一個少一個也沒差。

  「只是覺得這位先生很眼熟,好奇問一下。」曾經被桂和銀時壓到住院的佐佐木收回目光,看了眼今天格外沉默的近藤,拍拍衣服告退,「那麼我就先去為接下來的行動作准備了。近藤局長,接下來的時間就交給你了。」

  佐佐木離開時仿佛帶走了室內所有的氧氣,讓裡面的氣氛越來越壓抑,呼吸聲也越來越輕。

  「呼啊!」臉漲的青紫的銀時一把扒下擋住了他鼻子的面罩,朝茶茶大喊:「喂,你!謀殺啊!阿銀我要窒……息了。」

  聲音越來越小,剛從睡夢中醒來的銀時總算運轉起了他遲鈍的大腦,現在這副情景還不如讓他缺氧暈厥過去。

  嗒

  和桌面親密接觸的茶杯發出清脆的聲響,茶茶雙手搭起,疑惑地看向默不作聲臉色難看的近藤勛:「近藤局長,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被叫到的近藤:……

  從早上認出眼前之人身份的近藤深吸一口氣,讓湧上來的溺水感下去,順帶提一下差點停止跳動的心髒。

  「……近藤茶茶,這就是你說的在江戶過的很開心嗎?!」

  咬牙切齒地問出這個問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近藤一拳頭砸到桌上,把翹著腿的銀時嚇得一個激靈,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只有這個問題嗎?」被問到的茶茶歪著頭,回憶著腦海中仿佛蒙了一層霧氣的記憶,誠實地回答道:「並不是,要說的話,和朋友家人待在一起讓我感受到了濃烈的開心的情緒。」

  她彎起眼角,讓近藤勛能看出她的開心,但說話的語氣像是在談論一個並不相關的人,讓他感到了一陣不真實感。

  明明是熟悉的表情,但就是有一盆冰水突然潑下,澆滅了近藤內心的火焰。

  「不過不愧是兄長大人,這麼快就能認出我了,讓我感覺很驚喜呢。」茶茶雙手交叉把腦袋搭在了「手指橋」上,輕晃著身體語氣歡快,「接下來是久違的兄妹活動時間,兄長大人就不期待嗎?」

  像是完成了設定好的程序,茶茶又變回了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不過這一次,虛無帶來的無趣感並沒有侵襲她的內心。

  「所以,還有其他疑問嗎,近藤局長?」她問道,但語氣明顯有些輕慢。好奇於內心不一樣的感受,她暫時並不想理會在她看來並不重要的質問。

  心裡的疑問早就爆棚,你為什麼會是金烏?你什麼時候和天扯上關系的?你到底……背著我,都做了些什麼……

  但近藤沒用把這些問出來,玄乎的被別人嘲笑為不靠譜的兄妹感應讓他隱隱有預感,現在的茶茶不會回答他的問題。

  但是怎麼能不問?!這可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妹妹,近藤茶茶啊!

  冷靜近藤勛,茶茶現在明顯不對勁,先處理好最近的問題。

  「你真的,要和真選組一起去吉原嗎?一起行動,一起戰鬥?」他直視茶茶的眼睛,期待能聽到否定的答案。吉原是夜兔中的強者鳳仙的地盤,這次行動危險無比,他不希望看到本該被自己保護的家人在面前受到傷害。

  拜托了,老天,只是指揮的話並不用上戰場吧!

  「這是為了保護你們。」老天沒有接收到他的祈求,或者說,茶茶並不理會他眼中的懇求與關心,雖然那確實讓自己的心生出了一種熟悉的抵觸的感覺,「正是因為你們那更危險,所以我才會選擇和你們一起行動,而不是見回組。」

  她皺眉,本來如平靜的湖面一般的內心下起了小雨,生起的波瀾比早晨堅持不懈發出聲響的鬧鐘還讓她煩躁。

  手臂突然發癢,像是有一萬只螞蟻在骨髓深處爬行,比極致的痛苦還要難耐。

  唔……

  茶茶壓抑住加重的鼻息,開始趕人:「如果沒有別的疑問了,就請離開吧,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備。」

  近藤露出傷心的表情,但也只有一小會。

  滑著椅子到茶茶身後的銀時朝他瘋狂眨眼示意,讓這只大猩猩快點出去,他有事要避開會議室裡的另一個人和他說。

  「……那我就先離開了。茶茶你……也做好准備。」

  帶著滿腹疑惑和擔憂,近藤離開了。門關上了沒一會,銀時突然誇張地彎成蝦子,捂住自己的腹部,一邊喊著「阿銀忍不住了」,一邊出去了。

  沒有多余的精力去管他,空蕩蕩的房間就只剩下茶茶一人。她輕輕摘下重量不小的面罩放到桌上,走到了室內洗漱間,兩手撐在了洗手台上。

  「咳嘔!」顏色詭異的血塊砸在了潔白的洗手台裡,濺開的血液和水混合,掛在瓷磚上,拖曳出一抹紅綠色。

  血塊暴露在空氣中急速變色,和膽汁一樣的苦腥味散開,讓茶茶沒忍住,再一次痛苦地吐出一塊紅綠色的半凝固的血塊。

  哆哆

  洗漱間的門被敲響,衝田總悟略帶嫌棄的聲音隔著門有些聽不真切:「喂,笨蛋大猩猩沒死在裡面吧?」

  聽到他聲音的茶茶把嘴角的污漬擦去,洗手台也被重新清洗成潔白的樣子。被汗水和清水沾濕的頭發黏在她的臉側,她打開門,看到靠在門框邊的總悟抱著刀站直,並朝她投來奇怪的一瞥。

  「當然不會死,不如說,好多了。」

  從手臂蔓延至半身的癢意消退,內心的躁感也消失了大半。茶茶露出營業性的笑容,但面前之人卻偏過頭,拒絕了她的「善意」。

  「旦那缺紙了,哪裡有砂紙,我還急著回去給惡臭的大人跑腿呢。」

  「砂紙的話沒有,普通的紙裡面有的是。」自動跳過不對勁的砂紙,見他沒有和自己談話的欲望,茶茶指指裡面,裝備上桌上的面罩,打算先行離開,「你自便,我就先走了。」

  最初在會議室裡的一批人全部離開,衝田把制服前的小白巾扯下,卷起來伸進洗手台的排水洞口,轉了兩圈,放到鼻尖嗅了起來。

  果然啊,那只山地大猩猩出事了。

  拿上放在櫃子裡的備用卷紙,衝田關上門,定定地看了會還沾著水漬的洗手台,嘖了一聲。

  被叫大猩猩還不知道打人,那只算得上幼馴染的大猩猩到底是去哪裡進修的。

  【作者有話要說】

  買衣服被我爹說太老氣了,換了重新買,嘶——我覺得挺好看的啊,我眼光這麼差?

  謝謝秋秋的營養液!


第105章 從天而降的不一定是天降

  吉原見不到太陽的白天

  服侍了客人一晚上的游女半靠在欄杆上, 點上從袖中滑落的煙杆吸上一口,呼出一口白氣,眼神隨著它一起輕飄飄地向上。

  鋼鐵遮蓋的天空, 無法見到的白日,按照她多年的經驗來看,外面的太陽應該也升起了。

  她看向坐在最高處的, 獨屬於吉原的太陽——日輪太夫, 自嘲地笑了笑。

  她們有她們的太陽, 何須向往不切實際的外面。

  睡得如同死豬一樣的男人翻了個身, 也讓游女想起自己現在應該將客人喚醒。

  來自幕府的大人,說是要晚些叫他,但是她實在想聽他再說說外面的景像, 比預計時間早那麼兩三分鐘叫他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

  「大人醒醒, 現在已經到早上了。」甚至都快到中午了。

  游女將身上的煙味拍去,嬌嗔著露出光滑的後背,蛇一般的滑入男人懷中,「您不想再多看看奴家嗎?」

  過了美妙的一晚的男人睜開眼, 心裡的怒氣在看到伏低做小的女人時消失殆盡,因優越感而升起的憐憫讓他攬過了女人, 打了個哈欠後抱住她繼續躺在鋪上。

  「狡猾的女人, 這副表情還不是為了誘惑我說些習以為常的事情。」男人指著被鋼鐵天幕, 懶洋洋地說著, 「昨天看天氣預報, 今天可是個大晴天。坐在樓裡無聊的時候往外看, 還能清楚地看到終端塔裡進進出出的飛船。」

  「誒∼大人真是厲害呀, 居然在如此重要的地方辦公。」女人眼裡劃過一絲不耐, 這些不是她想聽到的。

  「哈哈哈, 這算什麼,前段時間我還親自在終端塔裡抓住一只作亂的怪物呢!」男人得到了肯定繼續誇誇其談,但左說右說就是沒說外頭的景像,只有自己不知真假的功績。

  果然不行啊,換下一個客人問好了。女人掩去眼裡的失落,一口一個好厲害的應付著。

  Hong——

  大地在震顫,遮蔽了所有光亮的天幕破開一個大洞。刺目的陽光從天而降,明明離得很遠,但窩在男人懷中的游女就是有一種……

  想要落淚的衝動。

  「那、那是什麼啊!」男人眯著眼勉強辨認立在洞口的造型猥瑣的東西,怎麼看怎麼都是完成度過高的阿姆斯特朗炮。

  「是啊……」眼裡的淚水還是落下了,盈著水光的眼睛讓游女清楚地看見了,那個站在洞口的,被陽光籠罩著的黑衣女人,「那是……什麼啊……」

  如此醒目。

  腳筋被挑斷,端坐在最高處只能靠輪椅行動,日輪難以抑制地握住了將她囚禁的欄杆。

  透著溫暖的白照在了吉原見慣了燈紅酒綠的地面上,被響聲驚動的被囚禁在此的女人們慢慢圍了過來,驚嘆地看著地上和頭頂上的光亮,無一人敢雙手觸碰那透明的陽光。

  「咳咳,聽得見嗎?」

  陌生女人的聲音從上方落下,戴著兜帽和面罩,衣物上的金線格外耀眼。仿佛光與暗的合體,在吉原所有人的注視下,黑色的烏鴉披著金芒落下。

  「警察廳的,例行檢查。」

  漆黑的軍隊隨她傾瀉而下,在廢棄船塢上站穩腳跟的金烏扔掉手裡的喇叭,對上吉原的自衛隊——百華。

  臉上帶著疤痕的金黃色頭發女人、百華頭領——月詠將煙鬥收起,對入侵者亮起苦無。

  「抱歉,吉原不接受過於粗暴的客人。」

  眼睛從那吸睛的套著漁網襪的腿上收回,櫻紅的妖刀將示威的苦無挑飛。茶茶眨眨眼,語氣輕佻:「這怎麼能叫粗暴呢,美麗的小姐。我們只是來幫忙解決一些不好的事情。」

  驚人的氣勢從吉原中心升起,哪怕隔著老遠,也能讓人感到如山般壓來的殺氣。

  早就熟悉虛身上強烈的如從屍山血海中帶來的殺氣的茶茶一個閃身出現在月詠身後,對著她的耳朵輕輕吹了口氣,然後徒手捏碎了她手中的苦無,粘膩又纏人地貼上去,笑著說道:「我們可是來解決私藏嬌美的花朵,連太陽都不讓她們看見的老兔子的……正義之士。」

  被捏碎的苦無哐啷啷地砸到管道上,放過如月般清冷的女人,鬼魅一般躲過百華其他人的攻擊,游刃有余。

  「是因為我碰了不該碰的人嗎,為什麼這麼生氣?」

  「哎呀,請你們吃團子好怎麼樣,我認識一個姐姐做的拉面和團子可是絕味哦!」

  「不要生氣啦,對不起,可以原諒我嗎?」

  跳舞一樣踮起腳尖,彎下身子躲過苦無雨,茶茶轉著手裡的苦無,慢慢踱到了頭上插了不少苦無的銀時身邊。

  「真是誇張,銀時先生,你是被苦無之神看上了嗎?」

  鏘鏘的武器交接的聲音不絕於耳,跟在她身後一起下來的真選組眾和聞聲趕來的百華交戰,換上隱匿服飾的忍者則混在人群中,滲透這座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獄。

  「要看上也拜托幸運女神看看我啊,還有這些都是你打飛的苦無!」

  銀時甩掉頭上的黑色利器,他的頭是磁鐵嗎,怎麼不管什麼角度的苦無都往他這裡飛!

  沉默揮刀反擊的近藤不著痕跡地護在茶茶身邊,替她擋下了所有朝她襲來的千本和苦無。

  「抱歉?」手中轉著的苦無找到了合適的座子,上面連著的透明絲線將每一個被茶茶貼過的百華捆起。

  她沒有管嚎叫著腦袋噴血的銀時,也沒再繼續和百華裡的姐姐談笑,而是抱胸看向了吉原中央,那座華麗又罪惡的兔子窟。

  Hong——

  巨大的兔子雕像飛起,砸在了地上,惹得周圍的人一陣尖叫,四散開來。

  那邊在他們找上去前先打起來了。

  「近藤局長,下面就交給你了。」

  茶茶把終端當作望遠鏡用,看著兔子雕像飛來的地方不時揚起的塵土,還有在裡面混戰閃過一片殘影了兩人,沒由來地感到了微弱的厭惡。

  奇怪,她應該沒見過那個眯眯眼還翹著呆毛的男人才是。

  好奇悄然而生,和神樂相似的面容讓她有了一絲猜想,內心突如其來的消極情緒更是讓她升起了逆反心理。

  這幾天唯一鮮明又真實的情緒出現在她臉上,本能在推動她前進。

  看到她臉上和從前並無二般的表情,近藤愣住,下意識就想抓住她。

  「我先過去玩了,兄長大人你們等會跟上哦!」但沒等近藤伸手拉住她,茶茶就跳了下去。

  如蝴蝶振翅,脆弱又堅定地從他指縫溜走。

  幼蟲化繭成蝶,其中的過程稱之為變態發育。

  雖然茶茶現在是被奇怪的藥劑變成了這樣,雖然茶茶肯定比蟲子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但是!

  她原來,這麼大了嗎?可以甩開兄長,自己奔跑?

  感性的大猩猩忍住突然湧上來的淚意,無視身後隊員怪異的眼神,趴在超大管道上朝下面喊道:

  「變態,不是!CH、金烏!小心一點,我們馬上趕到!唔嗷!」

  紅櫻的刀鞘帶著破空聲一下把近藤給砸倒,剛剛還紅了眼眶抽抽噎噎的大猩猩整張臉都紅了。

  刀鞘回彈掉下被接住,茶茶的聲音幽幽響起,和真選組隊員「局長!」的喊聲混在一起。

  「喊誰變態呢,給我盡快跟上,你這只家養大猩猩。」

  茶茶嫌棄地甩去紅櫻上沾染的可疑液體,想了想,還是別在了腰間。

  她看了眼和她一起跳下來的兩個抖s,聳聳肩沒說什麼,奔赴轟隆作響的戰場。

  *

  將時間往前調一點

  纏著一身繃帶的怪人孩子氣地跳到一邊,晃著橘粉色的麻花辮躲過了游女攬客的手。

  就是這裡困住了夜兔族曾經的強者,讓他沉溺其中嗎?

  他癟癟嘴,湛藍的眼裡只有失望。什麼嘛,這裡除了酒就只有弱的要死的女人。

  血花自他身後綻開,手部被血污染的繃帶被扔到地上,偽裝成游女向他發起進攻的百華睜著眼睛倒下。

  平時他是不會殺女人還有孩子的,畢竟孩子的潛力無限,他們也許能在未來成為不錯的對手,而女人也許能生下可以成為他對手的孩子。不過……

  「這裡的女人早就生不出孩子了吧?而且你們這種女人的上限也就那樣了,那就,再見啦∼」

  飄著小花說出這句話,甚至臉上也帶著堪稱和善的微笑,繃帶怪人將擋在他面前的人全部踢飛,腦袋直直栽進牆裡。

  「神威。」威嚴的聲音響起,半裸著上半身頭發灰白的男人扛著巨傘,屈腿坐在高大的兔子雕像上,「來看望老人家,空著手可不行。」

  「對不起?」被叫做神威的青年沒什麼誠意地道歉,在無陽光的地底還撐著那把紫紅色的大傘,「這次就算了,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用最原始的拳頭對准鳳仙,他的老師,的心窩,神威笑著說道:「下次一定會記得給你帶祭品的。」

  「臭小子,你還有的學呢!春雨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霸占我建立的這個國度?」

  接下了神威的攻擊,同時也在地面犁出了兩道深深的痕跡,鳳仙被酒色浸染的身體調動體內的戰鬥因子,衝年輕的弟子發起了反擊。

  「做夢!哪怕是春雨,也不能污染我的寶地!」

  哎呀呀∼神威像只煩人的跳蚤,躲避著被觸到逆鱗的老兔子的傘擊,語氣驚訝又跳脫。

  「你這個老頭消息閉塞到這種程度嗎?你這塊地對春雨來說可不再是香餑餑了,不如說,趕緊放手還能留條性命。」

  鳳仙的攻擊停在神威面前,勁風吹開了他臉上的繃帶,一如既往的煩人笑容叫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什麼意思?」

  聽到他問句的神威露出得逞的笑容,在鬥篷裡掏啊掏,掏出了一塊透明的板子。

  是搭載了定制智能管家的終端。

  做賊一樣遮掩,不讓他看到終端上出現的穿著月白色旗袍的女人,神威點開現在正在全宇宙直播的央國星頻道。

  「當當當當!把笨蛋提督嚇得半死的超清直播!」神威躲開鳳仙理所應當朝他伸過來的手,左右橫跳讓他看不清上面的畫面。

  但是「天導眾」三個字,鳳仙還是看清楚了。

  天導眾出事了,和他們暗中有合作的春雨不知道為什麼選擇放棄了他。

  想通這個的一瞬間,更加凌厲的攻擊朝他的要害襲來。

  「明明都是弱者,但是地球方的態度很強硬呢。你這裡和那只孔雀的地盤,得易主了。」

  神威嘆氣,但眼裡明晃晃地燃著躍躍欲試的戰意,他舉起用來放置鳳仙大傘的兔子雕像,天真又誠懇地說道:「所以啊,還想繼續泡在女人堆裡的話,就抱著必死的決心開始打怪吧。」

  「當然,第一關的怪物是我哦。」

  嘿咻∼

  眯起眼睛的樣子像鄰家大哥哥,神威歪著頭,將兔子雕像朝喘著粗氣的鳳仙扔過去。

  不出意外雕像被打飛了。

  神威放下放在眼睛上方的手,看見大兔子以完美的拋物線落到地上激起一片尖叫後,為鳳仙鼓掌。

  吉原即將被人奪走的憤怒和神威挑釁一般的口哨聲讓鳳仙鼓起身上的肌肉,但更讓他暴起的,是隔絕了一切陽光的天幕,破了個大洞。

  「狂妄的小子,那就來吧!」

  這個臭小子是此地唯一的威脅,等處理了他,那群膽敢覬覦他的吉原的地球人,都得死!

  *

  蓮蓬的飛船上

  【粉紫色的天人在向宇宙揭露只有天導眾才知道的阿爾塔納隱患,或者說,就是由他們帶來的危險。

  「王子,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啊,麻煩死了。當然是真的了,天導眾掌控了阿爾塔納的同時也掌控了星球的生死,他們握有解放它的鑰匙,一旦解放阿爾塔納,星球就會像被吹爆的氣球一樣炸開。」

  (戰術喝水)

  「暗中的手?這麼形容他們也沒錯啦。畢竟在座的各位,家鄉星球都有終端塔吧?那玩意就是由阿爾塔納驅動的。」

  「對天導眾的攻擊?沒錯,前段時間確實對他們發起了攻擊,但並不是我們央國星發起的,你們都看到了才是,問什麼傻瓜問題呢!」

  「禁用終端塔?笨蛋,連我家的波奇都不會說出這種蠢話。阿爾塔納只是作為新能源提高了終端塔運行的效率,合理利用罷了。再說天導眾掌控的是引爆阿爾塔納能量的方法,又不是炸終端塔的方法。終端塔的話也算各星球的地表建築了吧,肯定和央國星的一樣飽受各種恐怖襲擊的摧殘。」

  (悲傷ソ小曲)

  「啊啊跑題了,所以這次只是揭穿一些醜惡的事情,至於你們怎麼選擇,我就不知道了。」

  「啊?對地球人』勇敢『的攻擊的評價?我只能說這是他們星球的大將被刺殺後做出的悲憤反擊,我理解並給予一定的精神支持。」

  (笑聲,甚至有人高喊「魚死網破」,引來更多的笑聲)

  「不過啊,地球人倒是沒有魚死網破的想法。他們已經和我演示過了,安撫龍脈的方法。啊,他們把阿爾塔納叫做龍脈,聽起來是不是很霸氣?」

  (沉默)

  「各位都是簽署過《宇宙和平協議》的上等人,應該知道現在想踏入地球需要哪些條件吧?如果真的想要偷偷去的話,那麼,我不會參加諸位的葬禮的。」

  「攻擊天導眾的武器,央國星可以在此起誓,沒有參與過一點研究。不過我們前段時間也算是達成了友好的同盟協議,央國星會和他們一起守護love & peace喲∼」

  (哈塔王子偷偷看了眼小抄)

  「接下來還有很長的時間,這次直播暫時不會結束,歡迎大家踊躍提問哦!現在是廣告時間,叔,放一下我昨天拍的動物保護視頻!」】

  不想看那宛若人猿泰山一般的廣告,眼睛被辣到的桂放下了終端。

  天導眾現在就如被人拿到了控制器的**,危險,但還有操作余地。

  多年積累的勢力不可能一下就被祓除,但地球可以借此篩選出一部分盟友。

  【有SAGI的幫助,這場直播連接了各星球的主流頻道,還有所有的終端。】同樣看到了廣告裡只圍了一條草裙的哈塔王子,江蓮閉上眼睛換了塊白板,【其他人早就接了潛伏任務,混進了人堆,我們算是最後一批。】

  「任務繁重啊,你的master可真是壓榨員工的壞老板。」桂露出促狹的笑意,用手肘頂了下白色玩偶的大肚子。

  duangduang的聲音,江蓮用小尖手捂住自己的肚子,甩給他一張白板:【master是個好人,桂先生也是,你們都是我很重要的飼、朋友。】

  完蛋了,跟茶茶學壞了,被戳到心窩的桂從懷中掏出抹茶味的美味棒,分了一大把給江蓮。

  桂:來,啊——

  結束愉快的喂養,桂看著窗外不再變動的景像,摸著不自覺呼嚕嚕的江蓮,走到艙門附近問道:「是到了嗎?」

  【沒錯,master的定位顯示她就在正下方。】站在桂身後的江蓮舉起超大白板,隨手給他塞了個降落傘,打開艙門將他拍了下去,【去吧,攘夷號!】

  「啊啊啊!下面是哪裡啊!」

  【吉原。】

  干完壞事的蓮蓬號飛快溜走,只留下一片船尾氣,和正在做自由落體的桂小太郎。

  *

  左臂脫臼,肋骨斷了三根,半張臉被血糊住,膝蓋被踹了兩腳也有點痛。

  夜兔的身體復原極快,完全就是用來戰鬥的身體。

  神威把左臂接上,拿脖子上僅剩的繃帶擦了擦臉,跳起躲過鳳仙斜刺過來的巨傘,踩在傘骨上,對著鳳仙那張難掩蒼老痕跡的臉就是一拳。

  被躲過了,還被掀翻了。

  雙手撐在地上倒立,破爛的鬥篷遮不住黑色的練功服,神威不滿地囔囔:「要不是那個笨蛋提督怕死,我還真不想殺死你啊。」

  氣氛看似輕松,實則凝成了一根緊繃的線。只等待一個時機,更為原始殘暴的戰鬥,開始的按鈕在發燙。

  「哼,最想要我這個老頭子命的恐怕就是你了吧。」上身垂在腰間的衣服早就被那個戰鬥狂撕碎,教了他這麼多年,沒有人比他這個老師更明白神威內心對戰鬥的渴望。

  鳳仙諷刺地哼笑一聲,像是嘲諷,又像是在闡述事實:「你這個怪物。」

  並沒有冒犯的感覺,暫時結束了一輪攻擊的神威托著臉,頭頂的呆毛靈活地隨風搖動,和貓貓的尾巴一樣,仿佛是個獨立的生命體。

  「哎呀,人家才沒有這麼想過。要不是笨蛋提督跪在我房前求了我大半天,還說事成後會請我吃大餐,我可不會這麼早……」

  湛藍的眼睛變得深沉,像是狂風暴雨降臨前的海面。神威把手圈起來,看向被他圈起的鳳仙,他預定的獵物。

  「這麼早過來殺了你。」

  「這麼一聽明顯你更能干啊,為什麼你不能是那個笨蛋提督呢?」

  第三者的聲音挑動了那根線,滿心滿眼只有殺死對方的兩只兔子一同看向突然出現的人,竟讓人有種他們在一致對外的感覺。

  「你們好,我是掃黃大隊的金烏。」茶茶從衝田腰間摸出一副手銬,低頭回憶密碼,「夜王鳳仙,希望你能和我們乖乖走一趟。」

  比萬事屋裡那把傘大了好幾圈的墨綠巨傘揮向還在搗騰手銬的茶茶,鳳仙不屑地低聲說道:「給我死吧,蟲子。」

  「喔——」神威發出驚呼,順帶攔住了想上前的銀時。

  手臂上除了肌肉還暴起了誇張的青筋,無法再向下使力的鳳仙略帶震驚地看向幾乎被傘遮住身形的女人,不信邪地將傘向上提。

  「我不喜歡在我面前反抗的男人。」茶茶立在傘尖上,將傘對准鳳仙的臉狠狠踢去,「尤其是長得又老又凶,一看就不會說話的無趣男人。」

  面罩和塵土都蓋不住的透徹眼睛仿佛要將他看穿,茶茶落地的同時對著鳳仙射出幾根毒針,都是他在和神威打鬥時還未復原的地方。

  「啐!」吐掉嘴裡用牙咬緊的毒針,接下刺向他面門的妖刀,鳳仙咧嘴上起了心,「小姑娘要求還挺清奇,但是惦記別人的東西是不對的。」

  「哪有別人的,不要仗著自己年紀大就瞎說話。」茶茶面無表情地將紅櫻轉了九十度。飲到一絲鮮血的紅櫻暈出紅色,向主人傳達自己想要更多的想法。

  「這裡,是我的。」

  嗡嗡嗡響個不停的煩人妖刀被插到了地上,把紅櫻當作跳板的茶茶腳下松力,踩著被刀刃上的麻藥麻痹了身體的鳳仙的頭頂,只有一瞬間,接住了從天而降的「大禮」。

  白色的不知道是伊麗莎白降落傘還是蓮蓬降落傘被鳳仙的拳風掃走,掛在大禮身上的絲線早就被茶茶用八咫烏匕首割斷。

  她淡淡地看向懷裡的人,在他大腦恢復運轉前抽出他腰間的利刃,削斷了鳳仙的一縷白發。

  「這個,也是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去吃飯,嘶,只能說,拒絕催婚,噠咩噠咩!謝謝安安的營養液!


第106章 融合

  感謝不知名人士在天幕上開了個洞, 不然桂小太郎在被江蓮拍下來之後,只能砸到冰冷冷的鋼板上,成為一灘肉醬。

  雖然他有降落傘, 但這只是個假設,假設!

  桂小太郎黑洞般的腦子裡每時每刻都會有新的假設蹦出來,和它堆成小山的前輩們打招呼, 安心地等待下一個假設冒出來。

  但是屬實是沒想到這個假設。

  「那個, 這位小姐……」獨特的裝扮讓桂想起了這個抱住他的女人是誰, 但是還沉浸在高空墜落的刺激感中, 仿佛被扔進洗衣機了滾了幾十圈的腦子沒能讓他認出眼前的人是他的女友。

  當然,被銀時強烈要求一定要帶上的遮住臉和身形的面罩與兜帽,可能也占了一定的關系。

  「是金烏小姐來著吧, 感謝你的厚愛, 但是在下已經有心愛之人了。」桂慢慢溜出過於柔軟的懷抱,雙手擋在胸前,義正言辭地表示金烏的主權宣示失效。

  茶茶默默收回從他腰間抽出的佩刀——股宗,站在原地, 歪著頭躲過鳳仙還受藥性影響的,略顯僵硬的拳頭。

  「看來是被拒絕了啊, 小姑娘。」強大的**在以極快的速度代謝掉麻藥, 鳳仙捏緊拳頭轉了圈, 露出猙獰的笑容, 「那麼這塊地, 我拒絕了也很合理吧?哈!」

  淡金色的眼睛變得空茫, 她能聽到, 越來越多的趕往這裡的腳步聲。

  「為什麼要笑?是因為你開了個很好笑的玩笑嗎?」一腳踹在了鳳仙肌肉緊繃的手臂上, 手上的刀跟著茶茶一起在空中舞蹈, 遠處的陽光通過刀刃的反射,照進了許久未見陽光的鳳仙眼裡,讓他瞳孔縮起。

  拎起小披風如同謝幕,茶茶落到了看到了同窗正試圖小碎步移過去的桂的身後。

  還在分析銀時讓他回頭的手勢的桂:誒?

  收起戰意跳到屋檐上的神威以手作望遠鏡,撐著傘晃著腿,發出歡快的吃瓜聲:「握哦∼」

  潛意識的放松讓桂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等他意識到自己被拉著手,再一次倒在了「陌生烏鴉」的懷裡時,已經晚了。

  「等、唔!」

  唇變得甜膩又濕軟,頭皮在發麻,極致的親近讓繡著金線的兜帽在親吻之人低頭時,將他也蓋住了幾分。

  隱隱約約看到了發間的一抹白,好像是之前茶茶約會時頭上出現過的小兔子,經松陽認證裡面藏了份量不小的麻藥。

  零散的絲線在他腦中構築完整,那些金線拼接成的圖案,他曾經見過。

  八咫烏,金烏。

  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吻他的人,是茶茶。

  大膽的主動和刺激感讓桂有些難以把持,想要回吻,但好在理智在提醒他,他們現在是在現場直播。

  「就是這樣,桂先生。」

  身下的氣息亂了,茶茶在桂想要忍痛推開她時先一步放開了他,順帶還輕輕咬了下他通紅的耳垂。

  被親的暈乎乎的男人轉著圈倒在了銀時腳下,混沌的大腦支撐著他半跪著將整張臉貼到了地上,ORZ的冒著白煙。

  充滿煞氣的利刃懸在他暴露出的脖子上方,銀時從背後拉住笑嘻嘻地裝備了釘滿釘子的詛咒人偶的衝田總悟,拿腳死命踹宕機裝死的桂。

  銀時:喂!不是只有她老哥才這樣嗎!你這個抖S搞什麼啊!

  「是我的。」將股宗扔過去正正好阻止了即將行凶的某人。松松垮垮地戴上面罩,茶茶擦去嘴角的濕潤,拔出紅櫻再一次對准了藥效全消的鳳仙,「還不肯放棄的話,那就……」

  「請你去死吧。」

  在短時間內將吉原摸清,協助真選組鎮壓吉原內部反抗力量的御庭番,跟著那柄散發著鬼魅光芒的妖刀,一起動了。

  將這片地區以圓形圍起,數不清的苦無像是密不透風的牆,將鳳仙困死。

  「螻蟻就是螻蟻,只能抱團取暖,但也沒用。」

  未能捏碎紅櫻但憑借肉身就將苦無全部擊飛,鳳仙赤紅著雙目,將握著刀的茶茶拽了過去。

  窩在一邊像是在演驚悚劇的三個男人同時出動,尖銳的刀劍閃著白光齊齊鑽進了那只粗壯的手臂中,穿透,留下駭人的血洞。

  「孤狼就是孤狼,只能孤軍奮戰。」淬毒的銀針刺向鳳仙的眼睛,茶茶看了眼不愉快遠處看戲不打算插手的神威,笑著肯定道,「但是很有用哦。」

  鳳仙後退躲過銀針,硬拔出的刀帶出血跡,也讓緩慢閉合的傷口擴大惡化。哪怕被圍攻也沒有放開手中的妖刀,甚至有搶先折斷持刀之人脆弱脖頸的打算。

  擒賊先擒王的道理誰都懂,那些人壓根沒有遮掩過,所有的行動都在以這個奇怪的小姑娘為主。

  鳳仙眼裡的不屑和輕視被茶茶看在眼底,她狀似無奈地嘆氣,為自己再一次被看扁。

  好像所有上了年紀的老家伙都這樣,容易看不起人,還是說因為曾經是夜兔族的強者,所以本能地看不上其他人?

  傳說,夜兔族的至強者,全力一擊就可毀滅一個星球。

  可能有所誇張,但還是很具有參考性的。

  看向滿是殺氣直衝她脖子而來的手掌,在它逼近的一瞬間,茶茶放棄了手中的妖刀。

  下一秒,由不知名金屬打造的匕首順著鳳仙的力,穿透了他的手掌。

  「要知道,女孩子出門在外總是會帶些小東西的。」

  解放了的妖刀重新回到她的手中。小皮鞋底部出現一排細密的刀片,茶茶一個翻身將刀片插進了鳳仙的背部,在手掌上攪出一個洞後將匕首收回到腿側,騎在他的肩上,舉起紅櫻。

  木刀、真刀和妖刀對著了鳳仙的要害,刺下。

  是死亡。

  求生的本能讓鳳仙爆發出了驚人的罡氣,被酒色透支的身體將黏在身上的人掀翻,抓住她的腳甩擺錘一樣掃除了周圍的三人,將四個人都擊飛,砸到牆上。

  「哈!要說女人,老夫知道的事情更多!」身上的刀痕在修復,鳳仙舒展著許久未能這麼暢快的身子骨,怒極反笑,大笑著朝混作一堆的四人比手,「這些女人我是不會放手的,她們只能活在我夜王鳳仙的手下!」

  「想奪回去,那就來試試好了!」

  壓在桂身上的茶茶解開纏在他衣服上的頭發,對突然亢奮起來的鳳仙翻了個白眼。

  什麼嘛,打怪的第二階段?

  毫不在意自己摸到了哪裡,茶茶無視陡然漲紅了臉皮語無倫次的桂,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她看向空蕩蕩的屋檐,那裡唯一能幫到鳳仙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吉原的武裝勢力也被控制了起來。

  現在的鳳仙,是真正的孤狼了。

  但是真奇怪,那種厭惡到讓人想吐的感覺怎麼還沒消失?而且還多了一層若隱若現的窺視。

  「咳咳!」穿著和其他忍者相比有些亮眼的服部全藏閃身出現在她的身旁,看著茶茶大咧咧地捏著旁邊小哥的胸肌的他干咳了兩聲,瞥過臉,「那個,我什麼都沒看見。」

  不管是現在這個,還是剛剛那個!都沒看見!

  拆卸了大半的天幕能讓人看清,那個最先給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開了個洞的阿姆斯特朗炮。造型猥瑣但又被陽光鍍上一層聖光的大炮由真選組組員操控,靜悄悄地將炮口對准了這裡。

  系在苦無上的透明又凌亂的絲線經有忍者操控,無聲息地在指間變幻,在地上組成殺陣。

  真選組的精銳部隊趕來和忍者部隊會合,為首的雙刀流橙色爆炸頭朝這裡點頭。

  一切都准備好了。

  「進攻。」

  *

  藏在暗處的禿頭男人收起手中的酒,撐起傘,用眼睛記錄了昔日老友的死亡。

  看來下次得去他墳前喝一杯了。

  胸口的晶石在發燙,直覺指引他看向了那個一身黑金的女人。

  熟悉的阿爾塔納氣息,在地球上他只見過一個這樣的人,也是個女人,還是個他女兒特別喜歡的女人。

  邊上那個跟他一起戰鬥吐槽過的男人,也讓他進一步確認了讓阿爾塔納晶石起反應了的女人的身份。

  他可是聽說最近地球和天導眾之間不太平,特地來看可愛的女兒的,順便拜訪一下爛透了的老友。

  星海坊主眯起眼睛,茶茶被鳳仙傘中彈藥擦傷的側腰,滲出的血液顏色,是不是不太對?

  他疑惑地撓撓光滑的頭皮,但在看到茶茶敏銳地朝這投來厭惡又不解的眼神時,有了些猜想。

  想到女兒信中對那個女人流露出親昵,星海坊主——神晃還是走了過去。

  希望幫了那個名為茶茶的女人,下次小神樂看見他能喊他親親爸比,而不是臭老頭。

  更不是她哥那樣,掉頭就走。

  舉著傘走出屋子,神晃奇怪地摸摸下巴,要是從前早就打上來了,這次居然只是掉頭走人。

  神晃:神威他……長大了【欣慰】

  神威:本來找到個好玩的人類,結果居然碰到了老頭子。呸,晦氣!

  *

  「佐佐木先生,情況怎麼樣?」

  接到茶茶通訊的佐佐木難得的說不出話,精英教育和職場准則讓他做不出痛罵上司的行徑。他深吸一大口氣,側身讓他的無良上司好好看看他身後的亂像。

  白色制服的見回組裡三三兩兩穿插著戴著鮮紅的兔子面具的人,怪誕的面具讓那些人看起來多了些邪惡的氣質,手上滴血的凶器更是讓他們看起來不像好人。

  套著半百半紅的玩偶服的人坐在辰羅堆上,一眼看過去就是那水彩筆畫上的拙劣偽裝讓人不想認出他都不行。

  攘夷黨首領桂小太郎身邊的奇怪生物——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先生!傷亡情況已經統計好了,請您過目!」

  所以你們戴面具的意義何在啊!

  「您請的幫手,過於狂野了一些。」

  佐佐木還是選擇盡量委婉一些,好歹也算幫忙完成了任務,雖然手段可能……粗暴了點。

  他將鏡頭轉了一圈,然後移到某個剔著牙和伊麗莎白對視的某人上,定格:「請您下次不要再搞什麼神秘感了,還是直接說出來給大家一個適應時間。」

  茶茶看向屏幕裡對著鏡頭招手的邋遢男人,問道:「你好?佐佐木先生,這是哪位?」

  「……不是您請的幫手嗎?」

  「我不記得有他啊,伊麗莎白,他是你們那邊的人嗎?」

  【不是你們帶來的嗎?】

  三人隔著屏幕面面相覷。

  被討論的阿伏兔擺擺手,任命地把手搭在脖子上:「那個啊,你們把我當作路過的好心人不行嗎?」

  回答他的是佐佐木掏出的手槍和伊麗莎白拔出的刀。

  「嘖,果然不應該心軟。」阿伏兔抓住被僅僅捆住的華佗,他曾經有過好感但最後卷了春雨的錢跑到地球的女人,打破腳下的地板,逃之夭夭。

  「這個女人我就先帶走了,你們自便!對了,對面的大人,別忘了讓那個正在直播的王子改一下演講稿啊!」

  呼,孔雀的份量比那只脫離控制的老兔子輕多了,只要能給春雨提供源源不斷的錢財,應該還能留一條命。

  他像拎魚一樣把暈過去的華佗甩到背上,瞥了眼追上來的追兵,換了條逃跑路線。

  *

  那身裝扮和大傘,應該和那個吐槽笨蛋提督的小哥來路一樣吧?

  關掉和佐佐木的通訊,意識到盤踞在地球上的強勢又貪婪的天人總算能變少了,茶茶的心情不自覺放松。

  啊啊,接下來是哪一個好呢……那些外來的趴在她身上吸血的蟲子……

  誒?她?

  被藥劑所影響的思想在上次吐血時就有了薄弱之處,和某個存在混雜在一起的屬於個人的思想察覺到了不對勁,但又深陷其中,不能再進一步思考下去。

  唔嘔!

  惡心感襲來,腥苦的液體湧上喉頭,讓茶茶捂住自己的嘴,踉蹌著靠在了牆上。

  「茶茶!」距她最近的桂察覺到她的面色不對,想要去扶她,卻被一個熟悉的聲音給叫住了。

  「喲,小哥。」

  一手撐著傘一手插在兜裡,星海坊主走了過來打招呼。

  「你是……星海坊主!」

  認出來人的銀時和總悟松下戒備,將手從刀柄上放下。

  砰!

  近在咫尺的槍聲響起,因藥劑影響痛感遲鈍的茶茶疑惑地摸向胸口,摸到了一手濕潤粘膩的布料。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煎雞蛋再放水下去燒面,也好吃啊!我以前都是水裡打蛋的!


第107章 抗藥性

  異物進入身體的感覺如此鮮明, 或者說,太鮮明了。

  茶茶幾乎能在腦中描繪出射進她胸口的東西的模樣。

  不足一指長的,涼涼的, 硬硬的,不規則物體。

  「誒?為什麼……」

  本想張口詢問神晃為何要攻擊自己,但從嘴裡吐出的夾雜著零散血塊的紅綠色血液, 讓她不得不彎下身子, 嘔吐起來。

  「茶茶!」

  桂讓茶茶靠在他身上, 手無措地放在她胸前, 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明明被槍擊了,但並不再流血的傷口。

  總悟拿刀橫在神晃的脖子前:「喂,大叔, 你對那只大猩猩做了什麼。」

  銀時站在一邊, 並未阻止。

  「你們應該謝謝我才對,再晚一點她可就要被阿爾塔納給同化了。」並不在意要害被武器對著,神晃衝桂喊道,「去給她倒杯水, 等她體內的』阿爾塔納『排盡了,就好了。」

  來自異星球的阿爾塔納晶體和體內殘存的藥劑相衝突, 但到底是純粹的能量戰勝了從化身中分離的劣質能量。

  不久前的痛苦再一次席卷茶茶全身, 她嗚咽著一把捏碎桂塞到她手裡的玻璃杯, 混著玻璃渣握住了桂的手。

  「啊疼疼疼——」桂高聲呼喊著疼痛,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將嘴唇都咬出血的茶茶, 替她把痛都叫了出來。

  嗚啊!

  近乎綠色看不出一絲紅的「殘渣」被吐出, 茶茶費力地動了動手指, 將體內發涼又發燙的晶體扣出, 拋給了星海坊主。

  「抱歉, 如果你介意上面的血跡的話,我之後幫你做一次清理。」她無力地倒在了桂的懷裡,眼前發黑。和上一次被注入後還能行動不一樣,她現在可是恨不得睡過去。

  她看向地上那攤顏色詭異的血液,不禁皺起了整張臉,耳邊又響起了注射藥劑後聽到的喋喋不休的低語。

  遮蔽了所有的光明,幾乎能將人催眠,不停訴說自己的痛苦與憤怒。

  還用手風琴當作BGM。

  接住晶體的神晃把它對准才能照進這片地底的陽光,看著上面沾到的液體,又看了看除了虛弱沒用其他反應的茶茶,拍開攔住他的刀,走了過去。

  身體仿佛被攪碎的感覺還殘留著,刺激著神經,讓茶茶不禁按住了額頭將腦袋埋進了桂的懷裡。

  「你……以前有服用過』阿爾塔納『的血液嗎?」

  神晃的話簡直是自相矛盾,星球能量怎麼可能有血液。但茶茶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說的應該是以肉身行走在世間的阿爾塔納的變異體。

  「……沒有。」茶茶否認,她從來沒有碰過那種東西,「那也太惡心了吧,誰要喝臭老頭的血。」

  所以,注射在她體內的液體,是她師傅的血?

  神晃沉思,那就奇怪了,她的情況證實了他的猜想沒錯。茶茶應該是被注射了劣質的阿爾塔納能量,受到了星球意識的壓制與同化,如果不盡快排出體內的「外來物」的話,她會因為承受不住陷入瘋狂,最後死去。

  但是看她的樣子,明顯保留了大部分自己的思想。不說那些明顯被研究過的綠色阿爾塔納,就連他手上的這塊晶體都被完整地扔了出來。

  他還以為是她曾經大量服用過類似的血液,有了「抗藥性」,拒絕了星球意識的誘導和蠱惑。這樣,她身上為什麼纏繞著濃郁的阿爾塔納氣息也有了解釋。

  算了,他想這些干什麼,左右不是他的事情。

  保留了一絲好奇但不想惹上麻煩,星海坊主點點頭,跳到屋檐上坐下。

  還正好是神威之前坐過的地方。

  如果虛在這裡,雖然按照他的性子不會解釋,但腦中浮現的回憶還是能讓觀眾明白一些事情的。

  畢竟,這也算為數不多的讓虛印像深刻的事情。

  按照茶茶的說法,她師傅,是個固執的人。

  只是幼鳥並不當一回事的拒絕,他也不會當一回事放在心上。永生的邀請並不是詢問,而是告知。

  混入毒藥的血液,趁她熟睡捏住她的臉喂進來的血液,做成並不辣的毛血旺的血液……失敗了。

  所有的不死血都被她拒收了。

  可能是鼻血,可能是吐出血塊,可能是**……但更多的,是被小茶茶察覺到,然後以各種各樣的理由直接避開了令天人陷入瘋狂的血液。

  次數多了,小茶茶愈發警覺,雖然她只是覺得這是被師傅打出了內傷,希望能借此躲過會被兒童保護協會控訴的訓練,但虛也淡了心思。

  那時的虛,第一次產生了遺憾的心思。

  「少去你那片香蕉林,我不希望下次看見你的時候,你是蕩著藤蔓出來的。」虛把弟子手裡捧著的香蕉放到一邊的樹樁上,開始了新一輪的毒打×教導。

  到現在都未能搞明白的虛將一切推到了無辜的香蕉林上。那片神奇的,無視季節的,後面連接著大腳怪王國的香蕉林。

  虛:新鮮的血都不行,你們這些劣等的過期血在想什麼呢。

  可惜虛並不在這裡,他也不會說出這段往事。

  神晃的問話讓茶茶一陣恍惚,身上的傷口在慢慢復原,只是缺失的血液和精神氣不是那麼容易補回來的。

  茶茶瞥向放下刀一臉嫌棄地向她走來的總悟,總算對他兩次叫她大猩猩的行為進行了反擊:「我要告訴三葉姐,你不尊重長輩。」

  「……差點把自己玩死的算什麼長輩。」

  將刀收起的總悟確定她還會回嘴,而且暫時死不了後,扔了快泡泡糖到嘴裡,將手臂放到腦後枕著,去和不遠處的齋藤終彙合。

  眼前暗沉沉的有些看不清,只能看到他漫不經心的背影的茶茶別過臉蹭蹭,沒再說什麼,只是在心裡慶幸。

  幸好,她之前將近藤茶茶和金烏的身份分開了,不然最先遭殃的……一定是她的家人。

  對天導眾和那些高官來說,真選組局長和裡面的隊長,可不是什麼動不得的大人物。

  「那個,茶茶……」

  臉下的震顫讓茶茶想起來了自己還窩在桂的身上,暫時還未全部想起自己之前做過什麼的茶茶問道:「怎麼了桂先生?」

  「就是,可以,稍微離遠一點嗎?」桂不自在地看了看當透明人的銀時和撐著傘看著鳳仙屍體的神晃,盡量小聲地說道,「之前捏的有點痛,可能需要緩一下。」

  痛?哪裡痛啊?

  眼睛順著桂的目光下移,落到了桂正在被她蹭著的胸口上。和其他部位相比格外皺的布料讓茶茶想起來了,她之前好像……捏了不少次。

  還是在大家的注視下。

  Hong

  阿姆斯特朗炮在腦子裡瘋狂轟炸,一下變成了蚊香眼的茶茶軟著腿逃離了溫柔鄉。她搖著手後退,熱得幾乎能煎蛋的臉死死貼住面罩,語無倫次地發出不成調的聲音。

  「啊、啊啊、那個……我不是、那個!」

  跟著茶茶跑了好幾天的銀時望著天上的太陽,松了口氣,干脆就地躺下睡了起來。

  看樣子,差不多都想起來了。

  *

  不,還有很多沒想起來。

  這次行動帶上真選組和見回組,除了讓他們攢些功績外,還有人手不足的原因。

  茶茶所管理的門下所有戰力,都飛往了宇宙。

  被欺壓了多年的地球意識影響著茶茶,在確定了目標情況和敵我差距後,她直接派出了林流山,向那群縮在宇宙裡的天導眾發起了新一輪的進攻。

  到底是統御了一顆星球、一個種族多年的系統中樞,和林流山連接在一起的SAGI不僅能管理央國星面向全宇宙的直播,還能順帶操縱魂魄在宇宙中作戰。

  「源外——把你的鐵皮收回去,真是礙眼。」

  混在一群高大的機甲裡,只有機甲半條腿高的鐵皮機器人簡直是鶴立雞群,而且還傷眼。

  機甲手上的刀在插入艦船後蔓延出觸手,像八爪魚一樣將船攪住,在被飛船發出的激光擊斷後長出新肢,繼續攀在船上。

  鐵皮機器人拿著錘子在船上敲敲打打,趁火打劫一樣卸下一塊零件就走。

  在裡面艱難移動趕往救生艙的天導眾:到底是誰搞的藥劑!不要說混亂他們了!那個女人明明更瘋了!

  林流山無語地看著源外以和外面的鐵皮機器人一樣的姿勢,對著運回來的零件敲敲打打,直接給了他一腦瓜子:「不要在這個時候撿破爛啊!」

  「流山,這怎麼能叫破爛呢。」源外戴上護目鏡,對著燈光仔細打量自己的「兒子們」運回來的材料,「雖說和天人他們互商,但有些東西,地球上就是買不到。」

  源外一陣敲敲打打,又從頭發裡掏出什麼東西噴了噴。把成品遞給站在那嚴肅地看著屏幕的村田鐵矢:「小子,那這個連上你那個什麼魂魄試試。」

  「啊,是。」鐵矢將圓滾滾的像是吃撐了的蜘蛛一樣的小型機械裝備上魂魄,在想連上SAGI進行控制時,被源外阻止了。

  「給它單獨操控,不要連這上面。」源外接過紅白機一樣的操控器,讓「蜘蛛」爬上鐵皮機器人,然後讓他們一起再次登船。

  被阻隔了掃描的林流山出聲:「上次那個躲避探查的塗料?你還在身上藏了點啊。」

  「對啊,有備無患啊流山。」源外操控著蜘蛛在船的縫隙裡行走,尋找著飛船的中樞,打算試試能不能靠裡面的病毒奪得控制權。

  「那個小丫頭有說接下來要做什麼嗎?」

  林流山看了看沒有多余消息的終端,只以為是地球上的事還沒完,或者,沒有命令就是最好的命令。

  「沒有,我們繼續吧。」

  剛剛和哈塔王子通了電話,說去除掉演講中春雨部分的茶茶:阿嚏!誰在想我?

  【作者有話要說】

  推推冰紅茶!!棒棒冰紅茶!我屯屯屯十杯!


第108章 兩個被逮捕的笨蛋

  自醒來後眼前就昏沉沉的, 當然,這個是物理意義上的昏沉,或者說, 亮度被調低了。

  茶茶揮手將面前的黑霧揮散,沒廢什麼力氣地在記憶力翻找了一下,想起了它是什麼。

  纏在她身上的龍脈力量, 在克裡斯汀小姐給她的符咒失效後, 她也就失去了看見它的能力。

  但是為什麼又能看到了?難道是藥劑帶來的「後遺症」?

  在她身邊散散合合, 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纏著的人能看到它, 黑紅霧狀的龍脈自顧自地在那飄蕩。

  「好像有點看不清路了,是錯覺嗎?」茶茶裝作自己看不到的樣子,小聲疑惑道。

  龍脈力量遲疑地將自己向後包去, 在看到她舒了口氣好像能看清後, 就換了塊地飄著了。

  茶茶;好乖,和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樣,被掉包了?

  不過她現在暫時沒時間去管它,注射藥劑時的她做了太多事, 她得去給過去的自己擦屁股。

  首先就是……

  「對不起!銀時先生,這幾天麻煩你一直看著我了!」

  無人注意的角落, 茶茶九十度鞠躬, 向懶散地躺在地上呼著鼻涕泡的銀時道歉加道謝。

  「沒事, 再怎麼說你也算是我們師門唯一的女……」

  銀時大度的擺手表示沒什麼, 但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對不起, 那時候在心裡喊你卷毛怪嫌你麻煩!」

  「也算是師妹……」

  「對不起, 那時候想把你直接丟給佐佐木先生讓你自生自滅!」

  「哈哈、假發那小子也求著……」

  「對不起, 那時候甚至想和他們說你是白夜叉抓起來也沒事!」

  「……」

  數不清的紅十字布滿了銀時的額頭, 禮貌性的大度消失殆盡, 銀時睜著死魚眼面無表情地說道:「還不夠真誠!不請阿銀十年八年的甜品,這碴子就過不去了!」

  「啊,只用甜品就行了嗎?」茶茶一愣,收回掏黑卡的手,比了個ok給他,「沒問題,您後半生的甜品都由我包了!」

  「嗯哼,這還差不多。」並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的銀時哼哼唧唧地應下了她的歉禮。

  一旁的桂疑惑地看著他們,有種自己不是走了幾天,而是走了幾年的感覺。

  要不然他怎麼會一句話都聽不懂呢?

  「茶茶……」

  「啊啊啊桂先生,請你先不要過來!!」

  本來還在和銀時談論怎麼付款的茶茶慌忙地轉過身,直接把癱在地上的銀時拽了起來,當作盾牌擋在了身前。

  銀時:???

  茶茶覺得自己好像又變成了那只白貓貓,一聽到桂的聲音就忍不住炸起了身上的毛,抗拒著他的靠近。

  「之前的事情對不起,我不是想要親你、不是!雖然我確實很想親親,但沒想過在這裡……」

  她語無倫次地辯解著,但總覺得越說越亂,最好只能挫敗地發出一聲呻yin。

  「馬上!再給我一點時間!我馬上就能調整好!」

  腦海中關於桂的記憶在發燙,在燃燒,嘴上殘留的刺痛和抹不去的觸感讓她刻意逃避之前發生的事。

  才調好沒多久的心態再一次亂了起來,她丟開手裡的「盾牌」再一次蹲下,把臉埋在了膝蓋上,用手臂圈起自己。

  想、想想別的茶茶!那個該死的藥劑把你的計劃全打亂了,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啊!

  ……

  唔——

  過去的茶茶是大笨蛋!!為什麼要在別人面前和桂先生舌、親親啊!就算是想宣示主權,也太過火了吧!

  她一邊在心裡怒斥過去的自己,一邊把自己往角落裡縮去。

  「大笨蛋……」

  知曉女友害羞本性的桂半蹲在她邊上,半點看不出是在哄人,雙手插在袖中點點頭:「沒錯,我是大笨蛋。」

  「……是我啦。」茶茶扭捏地加上了主語。

  「沒錯啊,是我。」桂重復道。

  「是我!」沒想到這個還會有人搶,茶茶抬頭鼓起臉和桂對視。雖然知道桂是想幫她調整,但是做下強吻行徑的可確確實實是她啊!

  「好吧,是你。」桂戳戳她鼓起的臉頰,無奈地把大笨蛋的稱號還給了她。

  聽到了全部的銀時只覺得牙幫子都酸起來了。他看了眼站在不遠處同樣聽了全過程的兩個氣勢兩米八的警官大人,默默退出即將成為戰場的巷子。

  滴滴

  插在兜裡的終端震動了兩下,茶茶還在想是誰的消息,抬眼看到了正在往外移的銀時,還有……

  「喂喂,那邊兩個笨蛋。」

  「真選組,你們兩個都被逮捕了。」

  是拿著手銬的近藤勛和土方十四郎。

  *

  黑紅的龍脈將自己擴大,像只貪婪的巨獸,試圖把在場的幾人都給包進去。但它也很明白自己無法觸碰到這幾個和它不在一個世界的人,只是做做樣子,然後興致缺缺地縮了回來,像是還記得茶茶之前說的看不清,趴到了她的背上。

  茶茶難以想像,平時看不到它時,它都是什麼樣子的。

  不過她暫時確實沒時間去管它了,現在的她可是自身難保。

  「如果我說,我是近藤茶茶的第二人格,你們會相信嗎?」

  茶茶比了個小小的二,抬頭一臉誠懇地看著將她堵到牆角的兩個兄長。

  無敵的星星眼再次出現,比金平糖還要甜的語氣既像想說服他們,也像是想說服自己。

  近藤動搖,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邊上的長發人士露頭,讓他想到趕到這時看到的,滿臉通紅蹲在地上的茶茶被恐怖分子哄的景像,又冷酷堅定地把這個可能徹底踩到了腳底下。

  而且自家妹子沒摘下的面罩還有穿著的繡有八咫烏圖案的衣服更是讓近藤郎心似鐵。

  「嘶……近藤老大,搞不好真有這個可能啊。」

  土方恍然大悟,所以茶茶才能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和將軍、和天導眾扯上關系,一切都是藏在暗處的第二人格做的,茶茶她並不知情。

  所以之前在屯所茶茶老是打哈欠!是因為在她以為休息的時候,另一個人格操縱了她的身體出去搞事,累的!

  茶茶:啊這……沒錯,就是這樣!

  土方哥不愧是她渾水摸魚的好幫手,邏輯完美,甚至幫她把前情都補充完整了!

  「十四。」近藤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去看茶茶眼底的小得瑟,「少吃點茶茶送的蛋黃醬。」

  造孽,那些味道奇怪的蛋黃醬把十四變得更奇怪了!

  不過奇怪的十四確實讓他本來堅定的心,被蛋黃醬和星星包裹的近藤再一次動搖起來了。

  他一把擋住茶茶那雙會發射星星的眼睛,義正言辭道:「不許耍賴,給我老老實實交代清楚!」

  果然無敵什麼的都是假的,嘁。

  茶茶撇嘴不說話,低著頭用腳尖踢踢地上的小石子。邊上的土方還在和近藤說著他收藏的還有茶茶送的各種口味的蛋黃醬的清白與無辜。

  讓她全部交代出來也太為難人了,追根溯源的話也得從她剛認識師傅時說起。

  好累,她不要。

  而且……

  茶茶雙臂用力掙斷了手銬,兩手交叉抱於胸前,語氣深沉昂首喊道:「真選組局長近藤勛,副局長土方十四郎。」

  上級特有的語調讓兩人下意識站直了身體。

  「我是你們的上司金烏,現在有任務要交給你們!」戴上從松平那薅到的墨鏡,她一展背後垂下的披風,直指陽光照射下的吉原,「這件事關乎萬千江戶百姓,你們有沒有信心能做到!」

  被唬住的近藤&土方:「能!」

  「很好,很有精神!」茶茶點點頭,給他們發布了最新的任務,「把囚。禁在天守閣的將軍帶過來。」

  她歪頭想了下補充道:「是現任將軍茂茂,不是代理將軍。」

  「是……誒?囚。禁?!」反應過來的兩人和桂一起大喊了起來,先不說外界說的被刺殺,將軍大人怎麼從住院變成了囚。禁啊!

  受藥劑影響的罪魁禍首目移,沒有看他們震驚的眼神,推著真選組的兩人往外走。

  「哎呀,就是各種各樣的原因,反正把茂茂帶過來啦!事成之後請你們吃火鍋!」

  堵住兩人的所有話頭,茶茶站在原地表情純良地朝他們招手:「拜拜,早去早回哦!」

  察覺到茶茶並不想說的近藤咬牙,憤憤地瞪了眼從茶茶背後探頭向他們揮手告別的桂,帶上土方一起前往天守閣接將軍去了。

  什麼大了,錯覺!那都是錯覺!近藤磨牙,這不還處在叛逆期嗎?!

  呼,總算搞定了兩件事。

  茶茶松了口氣,靠在桂的背上,看他給她表演嘴叼鐵絲開手銬的絕技,想著:等會還得和茂茂好好道個歉,為她之前說過的話和軟。禁的行為。

  她拍拍自己的腦袋苦惱,總感覺還有什麼事情忘記了,到底是什麼呢……

  口袋裡,暗下的終端無人在意。

  *

  「喂,流山,那丫頭還沒回信息嗎?」

  通過病毒終止了逃生艙的運行,源外抽空問了下皺眉的老友,有沒有來自地球的新消息。

  周圍或探查到情況或早早收到天導眾被攻擊消息的,來自不同星球的飛船慢慢圍了過來。但都不靠近,也沒有其他動作,就這樣看著。

  林流山操控SAGI激活與蓮蓬星相似的防護罩,淡淡回道:「沒有,估計還在和那群怪物戰鬥呢。」

  「所以我們現在怎麼做?」

  身體分為兩半但還在活動的天人看了讓人作嘔。

  血肉苦痛,機械飛升。

  看著屏幕上病毒入侵對面艦船系統獲得的監控畫面,從某種意義上也算永生之人的林流山:「繼續進攻。」

  【作者有話要說】

  腰、腰在痛!可惡,到底是為什麼會腰痛啊!貼膏藥不知道有沒有用【碎碎念】


第109章 今宵之月……

  說是囚·禁, 但其實在天守閣好吃好喝了幾天的將軍帶著親近的家臣,喬裝跟隨真選組的二位來了。

  「金烏,你沒事吧?」換上浪人服飾的茂茂略顯焦急地走了過來。

  並不知曉身邊的人已經確認了茶茶背地裡的馬甲, 茂茂仍以代號稱呼她。

  雖然在吃食上沒有被虧待,但自從他擺脫了範堺的操控醒來,看到那一地血色後, 就再沒有見過茶茶。

  他的叔父倒是曾來看過他, 嘲笑他成為了連傀儡都不如的存在。但是他沒有聽, 他相信他的朋友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對待他。

  更何況那讓人放心不下的樣子。

  接收到茂茂擔憂目光的茶茶安慰似的朝他笑了笑, 示意他跟她來。桂為了避嫌找了個空房間去和伊麗莎白他們聯系,神晃在送別了死亡的老友後也繼續自己的行程,去歌舞伎町看望小神樂了, 而銀時先生……

  聽說吉原美人不少, 美酒更是不缺後,就去找現在還能免費讓他喝酒的地方去了。

  「之前的事,抱歉了。」兩人並行走在一起,悄聲說著後面的人聽不到的內容, 「下次我帶你出去玩怎麼樣,去滑雪?」

  「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滑雪?那我很期待。」茂茂和聲說道, 甚至考慮要不要把澄夜也帶上。

  「計劃提前太多了, 不知道現在王子的演講還能起多大作用。」茶茶蹙眉, 要知道在原定的計劃中, 哈塔王子會在天導眾派出喪屍般的暗殺者襲擊各星球管理阿爾塔納的高層人士後, 才會揭露天導眾的真面目。

  至於哪來的暗殺者……茶茶撇嘴, 覺得她靠著保安似藏那雙神奇的眼睛抓到的那些廢物可以丟掉了。

  暗殺不是真的暗殺, 只是增加讓各國相信天導眾在暗中掌控了阿爾塔納的砝碼。

  那些天人可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 沒能觸及到自身利益, 怎麼可能因為地球去對上自宇宙大戰結束後就成立的龐然大物。

  手指湊近嘴巴被面罩擋住,一陷入思考就想咬指甲的茶茶再一次被迫改掉了這個習慣。

  不過好在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最起碼國內更加安定了。得到兩大天人勢力被清掃的消息,再加上最近由幕府渲染的嚴峻氛圍,那些懷有惡心的人類或非人類,都得好好夾緊尾巴過一段日子了。

  「不要過多憂慮了。」茂茂看了眼像保鏢一樣跟在他們後面,甚至恨不得貼上來的近藤和土方,湊近了喊出了她的本名,「茶茶。」

  「本來是想當個驚喜的,晚些再和你說的。其實就在我出天守閣的那段時間,已經有幾個星球代表向』代理將軍『發出邀請,詢問地球是否有意願參加他們即將開展的宇宙會議。」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這無疑是在向好的方面發展。

  要知道,在以前,地球在宇宙中是沒有話語權的,別說是參加會議的資格,他們連星球間的普通交際會都進不去。

  茶茶的眼睛亮起,難掩語氣中的高興,但還是讓自己冷靜慎重起來:「如果不是暗中支持天導眾的人的陰謀,那這可是個好機會。我會安排人去打聽的,希望結果不會讓我們失望。」

  「好了,悄悄話時間結束!」茶茶一下子轉過身,彈飛身後兩個靠的緊緊的,試圖聽到一絲聲音的兩個腦袋。

  她迫不及待地帶著將軍疾馳在吉原散去了大半脂粉氣的大道上,「接下來是你的主場了,我要開始摸魚啦!」

  「等等,注意安全!」摸著自己發紅的額角的二人追了上去,並召集邊上空閑的隊員過來,一起保護將軍和他們的「上司」。

  「將軍大人,怎麼可以這樣毫無禮儀地在這裡奔跑!請您等等老臣啊!」失去左臂的老人收回看向某根豎在偏僻之地的電線杆的視線,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此時,太陽西斜,夜櫻的幻影一瞬間代替了那根孤零零的電線杆,燦爛盛開。

  一切,都在變好。

  *

  遠在地球被遺忘的林流山面無表情地插進了這份「變好」中。

  大半天了,起碼有四個小時了,那個把門裡所有力量都派出來的臭丫頭還是沒有回他的消息。

  他可不信是臭丫頭出了什麼意外或者被別人干掉了,能在打敗了千百架機械人偶還跟他干架的臭丫頭,戰鬥力怎麼可能以普通人的標准去衡量。

  關鍵他這個年紀大的在沒放水的情況下還真沒打過她。

  終端上,最新消息旁的未讀是如此的刺眼。

  只有一個他想都不敢想的可能……

  不會吧?不會吧!

  「那個臭丫頭!不會把我們給忘了吧!」老板也不打算喊了,林流山咬牙切齒地看著屏幕上掃描到的紅點,到底還是沒忍住,捶了一下操控台。

  Kong

  堅硬的台面被砸出一個凹陷的小坑。

  源外拿著由天導眾飛船甲板改造的銀藍色小碗,在那攪拌納豆,手上不停嘴上也不歇:「流山,怎麼感覺你脾氣便暴躁了,要不來一杯納豆冰飲冷靜一下?哦,我忘了,你變成這副機械身軀是嘗不到什麼人世美味的,噗吼吼!」

  身為小輩的鐵矢低頭做著自己的事情,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閉嘴,你個怪味老頭!」

  林流山把舉起來想砸過去的缸中之腦放下,調整了一下他和SAGI間的連接,喊了聲把自己當聾子和啞巴的鐵矢。

  「小子。」

  鐵矢超大聲道:「對不起我不需要納豆!」

  林流山:「……」

  林流山:「沒和你說這個,你看好你的魂魄的情況,接下來我要加深和SAGI的連接。」

  在宇宙中閃著暗芒的刀汲取著機甲中的能量,巨大的觸手將只剩個殼子的千瘡百孔的飛船包裹起來。

  「林博士,對面飛船再次發來通訊請求。」

  「拒絕。」

  任人魚肉的天人肉塊堆積著,怒罵屏蔽了他們的求救信號,又拒絕了他們的通訊求和請求,完全不給他們留一點活路的虛和金烏。

  周圍那些小紅點中,有人認出了那觸手的來路。

  在蓮蓬星具有防護和迷惑性的防護罩碎掉後,曾有人拍下過那顆機械星球的死狀。

  夾雜著肢體的觸手像收縮繩一樣緊緊勒進星球內部,將它分為兩半。空心的星球將自己完全暴露在太空之中,曾經的「幻影種族」就這樣,又一次失去了他們的「母親」。

  叛逃空殼星球的蓮蓬們:?

  畫面就此終結,在看到了一片白色和黃色相間的玩偶套後,鏡頭像是被什麼包裹吞噬了一樣,陷入了一片黑暗。

  太恐怖了,原來那次行動和地球也有關嗎?

  被蓮蓬丟掉的外衣裹住的鏡頭:6

  在此探查的其他星球的飛船躲過擴大的防護罩,為火力全開的來自地球的飛船讓道。

  飛船內,向村田鐵矢詢問完魂魄的承受情況,確定它在外部一直堅持到他們回地球後,林流山操縱著飛船准備返航。

  「開什麼玩笑,我可是答應了小玉今晚回去吃小魚干的。」

  蠕動的觸手貪婪的將飛船纏緊,吞噬著架子上殘存的金屬,然後將自身模擬成類似的材質進行填充,如同服帖的無縫隙的外殼,將飛船變牢固的同時粘緊。

  林流山拖著「完好無損」的天導眾飛船,經過沉默地為他們讓道的其他星球的飛船。

  掃描儀裡的小紅點漸漸遠去,林流山放空大腦一門心思地向著那顆有自己最愛的人的藍色星球回去,無負擔地想:門的任務已經超額完成了,接下來的事情就讓遺忘了他們的老板去苦惱好了。

  攪碎機甲的頭部,未化成擬態的觸手向其他飛船內的智慧生命招手,在他們的注視下,如同參加閱兵儀式的首長一樣,向士兵們揮手、致意、告別。

  「好、好澀哦。」全身藍色的軟體天人忍不住說著這樣的話,引來身邊其他人的側目。

  藍色天人也不扭捏,和其他人安利起自己新看上的心上觸手是有哪裡吸引他的。

  另一條船上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地球就變成了這樣呢?」並不指望收到答案的天人對著空空的屏幕嘆氣。

  「主人,您是想要了解地球嗎?」在屏幕左下角蕩秋千的女僕裝管家嘿咻一聲跳了下來,躍躍欲試地調出搜索欄,「需要為您進行搜索嗎?」

  下意識露出笑容的天人僵住,突然想起了這個和自己心意的「女僕」的產地,好像就是地球。

  他沉默,收斂起了心思:「讓我看看吧。」

  *

  地球  吉原

  沒想到掃黑除惡f的同時還能成全一對多年有情人的茶茶靠在牆角,和其他人一起偷偷看著明明在電線杆下,卻仿佛在月下、在櫻樹下相擁的兩位老人。

  啊,忘了,月亮確實掛上夜幕了。

  唔,等一下,月亮上好像有污漬!

  茶茶用手肘頂了頂被幾十年未變的愛情感動到拿小手絹抹眼淚的桂小太郎,看了眼還沉浸在重逢中的老人,將手卷起來,當作傳聲筒對著桂的耳朵小聲說道:

  「桂先生桂先生,你看天上。」

  被傾城太夫和六轉舞藏的故事所感動,桂用淚水朦朧的眼睛動情地看著她,那對熠熠生輝的金色,情不自禁地低聲說道:「今晚的月色,真是美啊。」

  「誒?不對吧?」沒反應過來的茶茶指著月亮,眼裡是純真的疑惑,「月亮上的污漬好像變大了,桂先生你看看呢!」

  桂:……哦,我看看。

  桂:真的!噫,好髒啊!

  茶茶:是吧是吧!

  【作者有話要說】

  腰更痛了為什麼呀嗚嗚嗚!昨天還能動兩下,今天多動一下就痛……而且還被爹媽拉著壓馬路一天,累、累死了【癱倒】


第110章 歡迎來到地球

  兩個成年人對著月亮指指點點, 還不是為了浪漫,而是因為莫名出現的污漬。

  茶茶:「難不成是月球上的嫦娥在指揮兔子們做大掃除?」

  桂:「然後那個是他們打包出來的積攢了百年的垃圾?」

  實在聽不下去茶茶和桂的純潔又愚蠢的對話,銀時哐哐給了他們一人一拳頭。

  「喂!重點是那個嗎!那個不是髒東西, 是有東西朝這邊過來了啊!」

  茶茶和桂:誒!這樣的嗎!

  茶茶眯著眼睛看了那一大塊黑色看了好久,在眼睛都看酸了的時候,總算想起來自己還有終端能當作簡易望遠鏡用。

  她從口袋裡掏出終端, 一打開就被一連串的、來自同一個人的消息給糊了一臉。

  林流山的名字喚醒了被她遺忘的記憶, 總算想起來自己曾把門都派去宇宙……

  攻打天導眾!

  終端從她手上掉下, 被桂眼疾手快地接住。

  桂奇怪地看著捧著臉無聲尖叫的茶茶, 將最新的一條消息默默讀了出來。

  「林博士:我們回來了。」

  茶茶一把奪過終端啪啪啪的打起字來,手速之快力氣之大,讓圍觀的人覺得她不是在打字, 是想把那塊終端打碎。

  博士, 你們到哪了!

  林流山很快就回了信息。

  林博士:活過來了?我在往你那裡開,你趕緊接收一下戰利品,我等會還得去找小玉呢。

  幽怨的氣息透過屏幕撲面而來,感到一陣心虛的茶茶抬頭看著天上那個越來越大的黑影, 好像確實能依稀看出那麼一絲飛船的造型。

  她滴溜溜地轉了圈眼睛,想到之前因為他們的戰鬥而空出來的一大片空地, 詢問了下她兄長, 那裡是不是還是圍起禁止入內的狀態。

  等到肯定的答案後, 茶茶乖巧地將坐標發過去, 希望自己的知趣能讓被她晾在宇宙許久的林流山消消氣。

  林流山:馬上到, 等著。

  看看, 連老板都不喊了!

  她趕忙發了個表情包過去, 想了想不放心, 還是叫來現在吉原的主人——日輪太夫。

  在聽取了游女們的意願又多加考慮後, 德川茂茂和由女人們選出的代理人達成了協議,這片承載了太多痛苦的地方重歸自由,名義上將歸屬政府,但實際還是交由最熟悉它的日輪管理。

  「日輪姐,可以發個通知讓吉原的人都盡快遠離真選組圈出來的那塊地方嗎?」她雙手合十拜托道,「等會有飛船會在那降落,麻煩麻煩你們啦!」

  見日輪答應後,茶茶松了口氣,還沒靠在桂身上就被土方拉起來,揉搓臉蛋詢問:

  「怎麼了,大官,又有什麼事情要干啊?」

  「唔啊啊大膽!方塊我!我只是去接一下自季的優秀員工!桂先森救命!」

  還沒有放棄從茶茶手裡撬點消息的兩個兄長趁著這個時候圍了過來,不願意說實話的人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桂無奈又心甘情願地一腳插了進去,見擋不住兄長們凌厲的攻勢後,又拉上了銀時一起當盾牌。

  銀時:?

  茂茂對溫柔地笑著看向鬧做一堆的幾人的日輪對視,在電線杆下的兩個老人都好奇地看過來時,最終還是噗嗤笑出了聲。

  御庭番的忍者突然湊到茂茂耳邊,向他報告來自宇宙的最新情報,疑惑地看了看忍者,像是在向他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忍者點頭,說了句「百分百可信」後繼續藏到了暗處。

  真是奇怪……茂茂抬頭,看向那艘逐漸能看清輪廓的飛船。

  為什麼還會有星球發來聯姻請求呢?

  *

  連體的龐然大物懸在吉原上空,遮住了半數月光。

  刺鼻的氣味讓茶茶摒住了呼吸,她看著印有門的標志——阿姆斯特朗炮的飛船,還有後面被觸手硬拽著的飛船,忍不住後退了一大步。

  等一下啊,這後面是什麼?她不記得他們門裡有這個型號的飛船啊!

  Hong——

  尾焰噴起的塵土讓她舉起手捂住口鼻,跟著其他人一起後退。

  幸好日輪想的周到也不想和幕府起一點點的衝突,所以把原先劃分的禁止閑雜人等入內的範圍擴大了一倍,不然宛若連體嬰兒一般的兩架飛船還真不好降落。

  油脂冷卻的腥味竄進剛剛放下手的茶茶鼻子裡,讓她忍不住皺起臉。她走進,還聞到了生冷的金屬味中夾雜的那一絲細微的血腥味。

  有人受傷了?

  艙門打開,金發的機械人偶走了出來,後面跟著雙手抱胸的村田鐵矢和仿佛在開明星見面會的向眾人招手的源外。

  「你們!」看清下來的人和非人的銀時直接瞳孔地震,「你們不是死了嗎?阿銀我可是親眼……啊!」

  源外揚起的嘴角向下撇,他一扳手砸到銀時腦門上,不滿地嚷嚷道:「你咒誰死呢!臭小子!」

  「不要對號入座啊臭老頭!」銀時把扳手回扔了過去,見被源外穩穩接住,就對他齜牙。

  同樣見證過機械人偶暴亂還參與過紅櫻事件,近藤和土方同時伸手按住了想想悄咪咪離開的茶茶。

  「那個……他們其實是歸茂茂管的。」茶茶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茂茂,拼命衝他眨眼。

  接到她眼神暗示的將軍端起大將風範點頭,表示她說的沒錯。

  還沒等茶茶松一口氣,直直向她走來的機械人偶直接將她紙糊的謊言拆穿。

  「老板,接下來交給你了。」眼裡清澈、閃著綠色熒光的林流山拍拍她的肩膀,報復般的重新叫起了她老板,淡淡地說道,「我會把記憶備份上傳給壹號,你有什麼問題就問他。我有些事先走了。」

  說完,屬於林流山的數據通過網絡回到門中,操縱另一具身體把自己變為金漸層,前往歌舞伎町赴小魚干約。

  「您好,五丸壹號為您服務。」

  身後的空氣一下子沉重了起來,頂著兩位兄長刺人又犀利的目光,茶茶瞬移到桂和茂茂的身後,當作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在桂邊上的銀時投來了幽幽的一眼。

  無視,統統無視!

  她輕咳一聲,看向待命的壹號問道:「壹號,你們帶回來的飛船是?」

  「是天導眾的飛船,根據掃描,裡面的生命體並無虛弱、死亡的情況。」

  噗!

  「你們把天導眾帶回來了?!」茶茶忍不住高聲問道,但沒有人會因為她的高到破音的聲音不滿,所有人都像是被迎面打了一拳一樣,呆在了原地。

  「不是不是,就沒有其他人攔著你們嗎?」她湊到那艘顏色奇怪的飛船前,聽見了裡面不歇的咒罵,總算是回過了神。

  「封鎖現場,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裡!」

  將軍下達了命令,隱藏在暗處的御庭番現身,將這裡圍住的同時排查外圍想要靠近的人。

  不可出,不可進。

  突然變肅穆的氣氛並沒有影響接到「父親」的命令回答眼前之人一切問題的壹號:「掃描到三十七艘飛船,分別來自三泉星、緱梨星、薩德亞星……離開時並沒有受到阻攔,各大星球的飛船甚至主動讓行。」

  聽到了熟悉名字的茂茂:「其中有幾個星球……就是我之前說的向地球釋放了友好交往的信號的,還有一個、額、剛剛向地球請求聯姻。」

  茶茶:「……我現在可能知道為什麼了。」

  鎖在飛船內的天人像是聽到了外界談話的聲音,咒罵聲更甚,甚至有些歇斯底裡的感覺。

  她接過壹號遞來的監控畫面看了一眼,垂下眼,冷哼了一聲。

  「建議你們背過身去,接下來可不是好孩子該看的畫面了。」

  擬態的成外殼的觸手變回原形退下,茶茶拔出腰間的紅櫻,對准慢慢變成架子的飛船。

  鐵矢贊嘆地看著她手中的妖刀,目光灼灼地等待見證著紅櫻被使用的場景。

  還在拌嘴的銀時和源外賭氣一般不理對方,死死看著這裡,舉辦誰先眨眼誰先輸的游戲。

  近藤和土方搖頭,強烈譴責她又想撇開他們的行為。

  身為人上人的將軍不會逃避給地球帶來災難的黑暗,期望迎來黎明的改革者……

  從背後捂住了茶茶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我們可都是壞孩子。」

  茶茶在寬厚的手構建出的小小黑暗中眨眼,眼睫毛觸到手心生出彎曲感,她摸索著拿手往身後之人臉上蓋。

  嘴唇、鼻子、眼睛。

  「真是的,我看不見了。」她嘟噥著張開手,給桂的眼睛露一條縫,「松手啦桂先生,開箱時刻到了。」

  這次,桂聽話地松開手退了兩步。腰間的股宗露出一點寒芒,警惕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

  「呼——」

  將心中的郁氣呼出,茶茶將刀尖對准那艘簡陋、破爛不堪的飛船。

  夜下的妖刀發出妖異的光芒,被切斷光源鎖在救生艙內的天導眾,透過舷窗看到了。

  被刀光破開的牆壁,來自地球的月光照亮了他們殘缺的身體。身著黑衣的女人揮舞著紫紅的刀,用似曾相識的承襲自惡鬼的刀法切開眼前的所有障礙。

  能看到內部還在跳動的內髒的肉塊堆積在一起,從中滲出的血液混在一起,分不出是誰的血液更多。像是被惡狼所包圍,一雙又一雙的眼睛在月光下泛起光亮,齊齊盯著中間不得動彈還活著的肉塊們。

  「你們好。」在他們眼中粗糙、落後、原始的冷兵器抵在曾為生物要害的脖子上,紅櫻吸食著幾近凝成血塊的血液,發出不滿的嗡鳴。

  現如今,哪怕被砍下脖子都不會死亡的天人僵硬地扯著嘴角,聽到那個女人和她身後的男人一同,笑著用詠唱的調子說道……

  「歡迎來到地球。」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番茄雞蛋小疙瘩!!造孽,昨天晚上沒忍住燒了一大鍋,好好吃!!除了沒有香蔥增香差評!

  呀,謝謝陸陸的營養液!


第111章 有人在自作多情

  印有八咫烏的飛船上

  朧站在虛的身後, 這個在他看來這些天愈發陰晴不定的男人身後,難得地在不稱職的發呆。

  低沉磁性的聲音他早已熟悉,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他最近總是會將他效忠的男人和另一個人搞混。

  這是不應該的。

  「你在想什麼,回答呢,朧。」虛瞥了眼身後的人, 冷漠的眼神讓朧收回了發散的心思, 盡心回答他的問題。

  「萬分抱歉, 老師。沒錯, 德川茂茂已經作為地球代表動身前往央國星,參加最新一屆的宇宙會議。」朧稍稍傾身,將手上的報告交給坐著等待他彙報的男人, 「天導眾的長老會成員在經過各方協商後, 暫時囚禁在了地球。」

  他抬頭看了眼坐在虛的女人,猶豫片刻,還是為她和跟著她一起來的兩人倒了杯水。

  「謝謝師兄!」捧著臉的茶茶笑著從朧手上接過茶杯,小口喝了起來。

  朧站回虛的身後, 看著她的笑,像是眼睛被刺傷一般急急別過臉, 點點頭, 沉默地如一尊雕像。

  「怎麼, 搞定那群天人了, 就想來處理我這個老頭子了?」虛靠在軟墊上, 翹著腿語氣嘲諷。

  早已熟悉他說話方式的茶茶慢悠悠地咽下一口溫吞的茶水, 除她以外無人能看見的龍脈化成細長的蛇, 在她耳邊嘶嘶吐著信子。

  這次變的小動物還挺可愛, 仍在假裝自己看不到手上的龍脈力量的茶茶點評道, 還是無毒的,晃動的小尾巴真可愛。

  她當作沒聽到她師傅的質問一般,拿起桌上的壺為自己續了半杯茶水,拆開邊上從地球帶過來的茶點,分裝在小碟子中。

  甜味的糕點和鹹味的酥餅分開放,她端起碟子歪頭問虛:「要不要來點?這是我之前常去的那家店,味道還不錯。」

  她身上的黑裙並未換下,稍長的披風脫下蓋在了腿上,松垮的面罩被她別再了頭上。這身裝扮這讓虛心情好了不少,他點頭示意笨蛋弟子把東西放到他面前。

  拈起一塊荷花樣式的糕點放進嘴裡,像是打破了什麼桎梏,茶茶毫無形像地窩進軟椅中,含含糊糊地說道:「誰要對付你這個臭老頭啊,我不是說過我會給你養老的嗎?」

  「不過今天來確實有一部分原因是想看住你。」她露出嫌棄的死魚眼,「你這個大反派。」

  她大大方方地將自己的目的說出,也不怕惹來面前這個恐怖男人的不快,讓跟著她一起來的兩個男人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近藤&土方:噗咳咳!

  第一次聽說茶茶有師傅,而且聽她的描述怎麼樣都不像個好人。在確定將軍將有門負責保護,真選組見回組在地球待命後,近藤直接將他組裡的那群刺頭們丟給了老爹,跟在茶茶屁股後面問東問西,一起過來了。

  土方純粹是看他破防不靠譜的樣子,還有他從松平老爹那分析打聽出來虛的身份,不放心他們兩人跟過來的。

  虛朝出聲的兩人投來冷淡的一眼,差點讓他們凍在原地。但他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後就如看到了弱小的螻蟻一般移開了眼睛。

  「然後是,順帶讓你們認識一下。」茶茶沒有讓他就這麼簡單移開目光,指著坐在她身邊的兩個人介紹道,「我哥近藤勛還有義兄土方十四郎,不過師傅你應該早就把應該和不應該知道的資料都看過一遍了,我就不多說了。」

  她轉頭准備向兩位兄長隆重介紹起她的師傅。終端被她耍帥一樣扔起,自動為虛和茶茶二人打燈。

  茶茶站到虛邊上,帶著驕傲的神色雙臂一揮,讓全場的目光都聚焦到她師傅身上,說道:「我超厲害的師傅——虛,毒舌又小心眼,這麼多年教過我刀法、體術、暗器、毒理……無所不能!年齡未知,性別應該是男,未曾婚配。曾經的夢想好像是毀滅地球……痛!」

  她蹲下來捂住差點被打出腦震蕩的頭,瞪了眼還未收回敲她的手的虛:「干什麼啊!人家可是在向家裡人介紹你啊!」

  「只打你一下你還不滿意?」虛用仿佛有什麼大病的眼神看向茶茶,收回手,沒什麼感情地說道,性別就是男,現在的夢想也是毀滅地球。還有,我並不覺得和他們說這些有什麼必要性。」

  裝雕像的朧:老師,這更像是師妹幫您征婚了。

  毀滅地球四個字讓近藤和土方心裡一緊,但又看茶茶並不緊張,一時竟有種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的感覺。

  不是毀滅,是、是……燴面?

  不,這差的也太多了。

  「你好,額……」不管是稱呼師傅還是直接叫虛都很奇怪,近藤卡殼,擰著眉想了好一會,還是決定暫時跳過稱呼這件事,「麻煩您教導茶茶這麼多年了,我竟然都不知道,也未曾親自上門道謝,真是太慚愧了。」

  虛總算從分了半點眼神給他,不再一直看著他不成器的弟子:「這很正常,畢竟我從沒想過和你們認識。」

  近藤揚起的嘴角僵住,但還是從背後拿出了帶的見面禮:「這個是我特意尋來的罰霞酒,感謝您教導了茶茶這麼多。」

  虛:「如果她當時選擇跟我一起走的話,能學到更多。」

  聽到他的話,本就在聽茶茶說的那些「師徒趣事」後,就懷疑他是不是想拐自己妹妹的近藤直接暴起:「你!」

  土方按住想拔刀的近藤,雖然自己的額頭也青筋狂跳,但還是死死抱住他。勸說他的同時也在勸說自己:「冷靜點啊,近藤老大!」

  虛看著暴怒的二人,譏笑著火上澆油,眼裡是明晃晃的嘲諷:「毛都沒長齊的小鬼。」

  說的是面前的二人,看的卻是不知有什麼在他看來可笑的溫情意圖的笨蛋弟子。

  「好了,到此為止。」

  強硬地把僵持著的二人分開,茶茶一手一個把所有不好好坐下的人都按在了椅子上,包括站在虛身後當透明人的朧。

  朧:?

  「師傅啊,雖然我理解老年人想追趕潮流融入年輕人圈子的心態,但是……」茶茶吐槽,走到虛邊上,邊說邊想偷偷摸摸把之前的疼痛還回去,「毒舌傲嬌現在已經退潮流了。」

  虛抓住茶茶想往他腦袋上敲的手指,目光不善。

  茶茶沒被他唬住,鼓著臉不輕不重地敲了他一下,在虛敲她的同樣的位置。然後一把拿過她兄長手裡舉著的想砸人腦門的酒瓶,直接塞到了虛的懷裡。

  「給我拿著,你這個臭老頭,這個可是珍貴的見面禮。」肉眼看不見的黑紅鱗片的蛇盤踞在她頭頂,避開她脖子那塊的位置。

  在他數年如一日的平淡的猩紅眼睛中,茶茶嘟噥著麻煩,苦惱地撓亂頭發,直接將他杯中的茶水倒進垃圾桶中,學著登勢倒酒的樣子,給他倒上了滿滿一杯罰霞酒。

  當然,也給她自己和剩下的三個男人倒了一杯。

  「兄長大人沒事啦,他也就這樣說說的,我這不還在這裡嘛!」她直接一杯子懟到用警惕的目光看著虛的近藤嘴裡。

  啊,沒控制好力氣,兄長好像嗆到了。

  「所以……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吧,大家。」茶茶抿了口杯中的酒液,拍著近藤的背給他順氣,計算著會議的截止時間。

  虛意味不明地看了看她脖子處,被黑色布料所掩蓋的,讓他久違地產生了危機感的不明物,還是端起了酒杯。

  【唔,原來茶茶已經到能喝酒的年紀了呀?話說味道怎麼樣?】

  心裡的另一個人插了進來,饒有興致的聲音讓虛飲酒的動作一頓。

  「臭丫頭,你喝果汁。」

  「憑什麼啊!」

  *

  宇宙會議

  這是地球第一次獲得參加會議的資格,但這並不是說明它是第一次出現在會議中。

  如何攻打地球、如何鎮壓地球反動勢力、如何分配地球資源……

  那時候,地球為會議上的魚肉。

  衣冠楚楚的天人們手持刀叉,在觥籌交錯間,商議著如何瓜分這顆新發現的弱小的星球。

  但在天導眾發現了其中的龐大龍脈和從中誕生的「奇跡」後,它在所有人心照不宣間,成為了不可輕易觸碰的燙手山芋。

  可以殺戮,可以搶奪,唯獨不可獨占。

  懦弱的君主大開城門迎接了天人政權,星球可以說是被他們拱手相讓。在這種情況和天導眾的暗示下,大家也都習慣了將它當作普通的附屬星球,不再對它投以過多關注,還有更多未被開發的星球等著他們呢。

  沒想到,再一次聽到它的消息,是和天導眾的惡行一起。

  而這顆蔚藍的星球,也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讓他們意想不到的轉變。

  「地球代表,感謝你的發言。天導眾妄圖以阿爾塔納的力量攪亂宇宙秩序,這正是我們所不能容忍的。」

  藍發的和地球人相差無幾的天人向坐下的茂茂點頭,轉而又有些為難道:「但你的讓地球獨立的方案,我們還需要多考慮一下。畢竟你們才剛剛加入宇宙大家庭沒多久,沒有前輩的引導和支持的話,很難繼續走下去的。」

  圓桌上,其他在地球上獲得不少利益的星球代表附和,表面上是拖延,其實就是不同意。

  沒有天導眾橫在那,地球這塊肥肉他們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各位,如果你們說的引導是插手我國內政,如果你們說的支持是在地球燒殺搶掠的話,那麼,請恕我們拒絕。」

  茂茂直白的話語讓剛剛出聲的幾個代表面上無光,啞然無聲。

  其中有人惱羞成怒,拍著桌子大喊:「不過是還未開化的猴子,真是敢說啊!沒有我們的到來,你們現在可登不上這裡!弱小愚昧的東西,當我們這裡是扶貧會嗎?」

  邊上知曉蓮蓬星的破滅和天導眾被擒經過的代表扯扯那人的衣袖,湊到他耳邊小聲科普了起來。

  那人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但還是在內心的不屑的驅使下嚷著:「只是一顆機械星球罷了,在場的各位哪個做不到?」

  沒人再應答,眾人要麼小聲討論著,要麼避開他的視線陷入沉思,吵吵嚷嚷,但莫名的讓人感覺壓抑。

  「我當然相信在座諸位的能力。」

  茂茂堅定的聲音如石子,砸進了一潭死水中,攪起水波。

  「但我們的星球並非空殼。」

  「我們的人民生活在其中,我們在仰望天空時渴望著自由。」

  「自因阿爾塔納而起的宇宙大戰過去後,各星球簽署了和平協議,維持宇宙的和平需要所有人的幫助。」

  「地球看到宇宙的同時迎來了殘酷的戰爭,弱小為原罪,但當我們不再弱小時,為何不能換回本屬於我們的,和在座的各位相同的自由呢?」

  真誠的發問反而讓人難以回答,牽扯到的利益太多,在本就有意和地球交好的星球代表出聲前,藍發的天人曲起手指敲敲桌面。

  「這件事,再議。」

  茂茂輕嘆,環視了一圈這裡的所有人。雖然裡面有不少星球向他拋出了橄欖枝,但是坐在這裡的,都是曾對地球下過手的星球。

  「那麼,很遺憾,地球將不會給予諸位安撫暴動的龍脈的幫助。」

  利益最能動人心,星球的安危一下子打亂了所有人的陣腳。而此時,他再一次丟下了一顆驚雷。

  「我可以提供視頻為證,能解放阿爾塔納的』鑰匙『,有幾把已經遺失了有一段時間。」

  他架起雙手,無視他們驚怒又不敢置信的眼神:「所有的星球在暴怒的阿爾塔納面前,不堪一擊。」

  不知道是不是和茶茶待久了,茂茂覺得他也學到了那麼一絲講笑話的精髓。

  潔白的蓮花自他身後盛開,他笑著感嘆道:「大家都能獲得極致的自由,真是太好了呢。」

  死一樣的寂靜。

  「……現在開始投票表決,地球的獨立權。」

  早就有結交意願的星球最先按下贊同按鈕,猶疑不定的也在星球安危前按下贊同。

  藍發的天人咬牙,成為最後一個按下按鈕的人。

  自詡文明人的他在心裡怒罵提出了投票表決模式的人,還有邀請地球加入宇宙會議的人。不然!開戰,是多麼簡單粗暴的事情!

  *

  咕嘟嘟——

  無聊地朝吸管裡吹氣,茶茶看著從果汁裡冒出的小氣泡,掏出了滴滴作響的終端。

  罰霞酒的後勁有些大,近藤和土方抱著沉默喝酒的朧,在那說些胡話。

  而看似清醒但兩眼放空的朧,就任由他們抱著腰,繼續喝著自己酒杯裡的空氣。

  茂茂一直給她發喜報,一連發了三十幾條消息才消停。被他感染的茶茶彎起眉眼,松了一口氣,但在看到對面坐著的大烏鴉時,又苦惱了起來。

  她想了想還是端著果汁走了過去。

  罰霞酒大半進了虛的肚子裡,他瞥了眼茶茶,放下酒杯淡淡說道:「輪到我這個老年人了?」

  語氣竟還有一絲釋然。

  茶茶奇怪地看著他,然後試探性地用果汁和他碰了個杯:「繼續喝?」

  虛暗沉的紅眸閃過一絲無語,他指著她的脖子:「是送我上路。」

  果汁被放下,讓虛感到威脅的物體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曾被茶茶血液抹了全身的不規則阿爾塔納晶體閃著光,讓虛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

  眾叛親離的死亡是他曾經的想像,而如今,他的弟子即將實現這個想像了。

  「想什麼呢臭老頭,笑得好瘆人啊。」重新把星海坊主嫌髒直接送她的晶體掛回脖子上,茶茶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趁其不備給自己的果汁裡倒了點酒,「腎結石懂不懂,這可是附過魔的!」

  染上了她的血的阿爾塔納晶體能讓她一直清晰地看到纏在她身上的龍脈,排除它曾經進入過她的身體還被她生生挖出,這玩意做個魔法小吊墜還不錯。

  化蛇的龍脈力量:yue!

  【哎呀,有人自作多情了。】

  【閉嘴!】

  沒有想像中的失望,被松陽嘲笑了一頓了虛奪走笨蛋弟子手中的果汁,冷著臉把它倒掉。

  「嘿!干什麼啊臭老頭!」

  「給我喝白開水去。」

  *

  地球

  把頭包了一圈的偽裝讓人熱出滿頭汗,桂把將軍同款的月帶頭從頭上扯下扇風,沒形像地癱在地上。

  「桂先生,我們這樣……真的沒事嗎?」

  和他一同進入天守閣,偽裝成侍衛的下屬小聲問道。

  「沒事沒事啦。」橙黃的和服披在了身上,從茂茂手上接下監國任務的桂敷衍道,「這只是cosplay,委托人給的報酬超豐富啊,大家忍耐一下。」

  真的相信了的下屬:「是,桂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輕輕跪下】果咩,最近飯局有點多多呢,隔三差五的請假。因為平時不著家,家裡的親戚啊朋友啊最少都是半年沒見過了,逮著我回來了就這邊請吃飯那邊請吃飯的……麼麼麼麼,親親蹭蹭!


第112章 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登勢酒館

  「知名歌手寺門通發布新……嗶!」

  「不要998只要698, 打牌電視帶回……嗶!」

  「我重生了,重生成了囂張跋扈的假千金,而跪在我面前的這個女人才是鈴木家……嗶!」

  登勢面無表情地按著遙控器換台, 就沒能找到一款合自己心意的頻道。

  怎麼,科技發達了就對我們這些還用著舊電視的人不上心了?給我來個和老太婆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的苦情電視劇啊!

  「喵嗷∼」

  金漸層叼著吃剩下的小魚干跳到她邊上的,眼裡閃過一連串0和1, 然後小心地伸出自己的爪子, 在放到桌面上的遙控器上摁了幾下。

  《彩虹色的生死戀》主題曲響起, 登勢眼皮一跳, 裝瞎一樣忽略它不像正常貓的行為,看了起來。

  有半根貓腿長的小魚干被整條吞下,將它儲藏進胃部的林流山舔舔爪子。

  看不下去的登勢:「小玉, 把這只貓給我抱走!」

  小玉:「是, 登勢大人。」

  林流山也不掙扎,任由綠發的機械人偶將自己抱走,但是眼神空茫,更像是在發呆走神。

  給自己點了支煙, 登勢緩緩吐出嘴中的白,慢慢沉浸在老舊的電視裡傳出女主痛苦又深情的聲音。

  「為什麼?為什麼啊!山本先生, 我等了你三年, 為什麼要……嘶……嘶……」

  女主痛苦質問出男主和他懷裡的惡毒女配的畫面被雪花打亂, 卡茲卡茲的聲音讓登勢皺起眉頭, 還以為是電視壞了。

  但是下一秒, 之前因結婚而辭職最近重新歸來的知名天氣主播——結野克裡斯汀出現在了電視中, 背景一片嘈雜, 但是那表情嚴肅的現任將軍還是很好認出來的。

  很明顯, 這有是一次全平台的緊急新聞播報。

  屏幕中, 對外界來說剛從病危房中出來的將軍面色紅潤,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對。但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值得全江戶的新聞媒體瘋狂的大事即將發生。

  【

  「……這次發布會最重要的是,在最新一次的宇宙會議中,地球經過不懈努力,重新奪回了自己的自由。」

  電視清晰地投映出了將軍彎起的眉眼,心系著臣民的將軍不吝於將自己的喜悅和所有人分享。

  「……而第二件事是,我將公開幕府的種種罪行,包括但不限於前任將軍勾結天人大開國門的經過。」

  並沒有因此消沉下去,現任將軍對十分有可能看著的人展露出爽利的笑容,說道:「在此之後,我將卸去將軍的職務,而從我以後,也不再會有』將軍『誕生了。」

  閃光燈哢嚓哢嚓地不停歇,現任將軍親自宣布了舊時代的消散。

  「新的自由需要新的領頭人,舊時的風只能吹來舊時的回響。」

  「讓我們在新時代再見吧。」

  ……

  】

  呼哈——

  登勢關上電視呼出最後一口煙,將手上焦黑的煙蒂丟到煙灰缸中。

  什麼嘛,只是這個嗎?從天人手裡重新奪回了地球……

  在戰場上替友人擋下天人攻擊逝去的丈夫,為從天人手中保護歌舞伎町守著承諾過了大半輩子的俠客友人,還有樓上那個戰爭後從墓園撿來的死天然卷……

  她靠在吧台上,給自己重新點一根煙的動作停在打火這一步,手下的扳機無論如何都按不下去。

  啞啞——

  門從外打開,剛從宇宙回來的茶茶頭上頂著順來的老師,呼呀一聲張開雙臂。

  「婆婆我回來啦!」

  沒得到嫌棄的回應,茶茶疑惑地看向背對著她的老人,慢慢走了過去。

  登勢環繞在周身的氛圍讓她遲疑地開口問道:「婆婆,怎麼了?」

  「誒?騙人的吧,哭了?是、是養老金被人騙了嗎?還是、還是被什麼人給欺負了?!」

  看到登勢泛紅的眼眶,茶茶一下子慌了神。她一把抱住伴著嘴中淡淡的煙草味回味過往的登勢,把一切可能都猜了一遍。

  「可惡!不要讓我知道是誰欺負的婆婆!不然我打爆他的狗頭啊!」

  被她的大力勒得什麼心思都沒有的登勢沒了那股傷感,吊起眼角敲她的腦袋大喊:「就是你這個臭丫頭啊!給我放開,老年人經得起你這一下嗎!」

  捂住頭的茶茶:「對不起QAQ!」

  她噎了下道歉,但還是沒搞明白登勢難得一見的脆弱表情是因為什麼。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所以婆婆,你剛剛……沒事吧?有不開心的事要說出來哦,茶茶幫你搞定!」

  「沒什麼,就是今天的電視劇太難看了,給我氣的肝疼。」登勢瞥了她一樣,天人的事她怎麼搞定,但還是不要打擊孩子的積極性了,「你怎麼又帶了只鳥回來,還挺大只。」

  「啊?老師不大吧?難不成是被師傅他們喂太多,胖了?」茶茶托起老師左右打量,此刻她的眼睛就是尺!

  啞!

  憤怒的烏鴉扇了大逆不道的笨蛋一翅膀,飄在她背後的龍脈也不樂意地漂浮起來。

  「啾啾∼」

  一聽就很假的粗粗的鳥叫從她背後響起,套著圓滾滾的鳥雀玩偶服,桂小太郎可憐的扒拉在門框上,用譴責的目光看向丟下他跑到宇宙中去回來也不報信的女友。

  啊,確實好大一只鳥。圓滾滾又毛絨絨的,有些像超大號的銀喉長尾山雀。

  「哇啊,好大好可愛!」淡藍色的羽翅接住了一下子撲過來的茶茶,她把臉埋在柔軟的玩偶服上,瘋狂地蹭來蹭去,「我可以養嗎?求求你了,讓我養吧!」

  等一下,不應該是這個展開才對!

  桂半推半就地享受著茶茶的親近,嘴上說著「不要這樣啊」,完全忘記了自己來這裡的原本目的。

  「拜托啦,超可愛啊!」將臉從他的胸口拔出,茶茶努力睜大睜圓眼睛,眼裡的喜愛簡直要溢出來,「假發子小姐!」

  被並非無敵的星星眼擊中的桂:啾、啾!

  最終,來興師問罪的桂還是屈服了,紅著耳朵和她討價還價:「只能在家養。」

  明白他的意思是:只能在他們獨處時才會讓她盡情rua桂鳥,茶茶小聲歡呼:「好耶!最喜歡假發子小姐了!」

  被迫當了電燈泡的登勢&老師&龍脈:yue!

  「所以……這是賄賂嗎?想讓我把票投給你?」茶茶圈住桂的脖子掛在他身上,像是他第一次約會送她回來一樣,在桂的耳邊輕聲說道,「新政府的第一任首相?」

  舊的制度以不再適用於現在的社會,在幕府倒台後,新政府將成立。

  透明公開,新政府的第一任首相將由所有人投票選出。

  但是現在拉票會不會早了些,雖然她確實吃這套……

  「不是賄賂,是桂!」桂摟住茶茶不讓她滑到地上,低下頭讓她看清他眼中的認真和真誠,「茶茶,你願意和我一起回去,祭拜我的祖母嗎?」

  還沉浸在美色中的茶茶:誒?!

  登勢、登勢……覺得自己锃光瓦亮的登勢端走了老師,把空間留給了兩個局促的年輕人。

  桂不自在地咳嗽了兩聲,但並沒有因為內心的羞澀和茶茶的呆愣收回那句話,而是輕聲重復道:

  「你願意和我一起回去祭拜祖母嗎,茶茶?」

  茶茶沉默,收回了環住他的手,低著頭後退兩步,腳尖不安地點了點。

  「什麼嘛,被桂先生搶先了。」

  她僵著臉嘟噥著,最後還是在看到他忐忑的目光後站直了身子,不停地變換手上的動作來掩飾羞澀。

  但是,提起人好像比她還要不自在呢。

  她一把抱住翹起尾羽是圓滾滾的山雀,露出笑容:「當然願意啦!不過下一次,可就是桂先生陪我回去了!」

  已經想像到那個場景的桂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完全沒問題!」

  有些事不用說得太開……茶茶拍拍自己忍不住升溫的臉,一頭埋進了那柔軟的「羽毛」中。

  而且這都正式見家長了,也算開得不能再開了。

  *

  真選組

  拖著疲憊的身軀還帶著一身酒氣,滿懷心事的兩位兄長下車,走進了略顯安靜的真選組。

  「近藤老大,土方先生,你們回來了啊。」天使一般純淨的氣息從衝田總悟身上散發出來。

  看著乖巧地為他們開門的總悟,兩人齊齊抬頭看了看天空,確定掛在天上的太陽不是七彩的,揉了好幾遍眼睛後,嘆氣。

  「所以是地球要毀滅了?還是你把松平老爹干掉了?」

  要知道這副表情可是他干壞事的專用表情。

  「誒,你們在說什麼可怕的事呢,真是太恐怖了。」總悟偏過身,露出他身後坐在茶桌旁的人,「姐姐,他們兩人一定是喝多了還沒醒酒在那說胡話。」

  抬手用衣袖掩住嘴角,衝田三葉笑眯眯地向兩個石化了的男人打招呼:「突然拜訪嚇了一大跳吧,近藤先生,還有……」

  衝有著v字劉海的男人揮了揮手中的辣仙貝,三葉難以察覺地軟了一個語調:「……土方先生。」

  「哼!」坐在三葉邊上的頭發花白的男人將茶杯重重地砸在了桌上,他瞪了眼不成器的邋遢兒子問道,「勛,身為局長你就是這樣以身作則的嗎?」

  舉起拐杖對他指指點點,跟著衝田三葉一起來到江戶看望家人的近藤老爹發出了死亡詢問。

  「你妹妹人呢?又走丟了?」

  跟桂商量怎麼回去的茶茶:阿嚏!誰在叫我!

  近藤滿頭冷汗地雙手擋在身前,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老頭子個暴脾氣可不會給他解釋的時間,總不能、總不能直接說茶茶住在歌舞伎町吧!

  腿會斷的!!不管是他,還是茶茶!!

  【作者有話要說】

  饅頭,我滴神!泡什麼都好吃!

  謝謝秋秋的營養液!


第113章 拜訪

  歌舞伎町

  鼻青臉腫的近藤帶著把拐杖舞的虎虎生風的老爹, 向近藤茶茶寄宿的登勢酒館走去。

  休息了一晚的老年人還是不習慣汽車,而且也想好好看看自己女兒住的街道,便半路帶著沒能好好照顧好年幼的妹妹的近藤勛下車了。

  茶茶:有沒有一種可能, 就是,我已經成年了。

  白天,燈紅酒綠的燈牌已經暗下, 但那令人誤會的氣息卻不是那麼容易散去的。

  再一次路過「愛情城堡」, 又看到了醉倒在路邊的醉漢, 近藤老爹的臉色越來越硬。

  「喂, 要是讓我看到茶茶染了一頭黃毛,你這個臭小子就給我切腹自盡去吧!」

  近藤在胸口比了個大叉叉:「絕對不會啊老爹!你是知道的,茶茶她……」

  茶茶她從小就是個乖孩子啊!雖然貪玩了一點!

  突然想到了前幾日見到的全黑茶茶, 至今還不知道她瞞著他們做了些什麼。

  淚, 拉了出來。

  「嗚嗚嗚,茶茶、茶茶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老爹嫌棄地躲過哭唧唧的兒子飆過來的眼淚,聞著鮮香的味道,看到了一家拉面店。

  也確實有點餓了, 帶著勛一起吃個飯好了。

  他在背後拿拐杖戳著近藤的後背,將他戳進了店裡。

  「歡迎光臨兩位客人, 今天想吃些什麼呢?」

  金發的老板娘揚起燦爛的笑臉, 體貼地扯了兩張紙巾給坐下的近藤, 讓他先擦擦臉上的淚水。

  「兩碗拉面就好, 面要硬一點。」老爹點完後把紙巾糊到近藤臉上, 「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難怪照顧不好茶茶!」

  聽到熟悉的名字, 幾松略分了些神。

  「我還要問你茶茶這段時間的經歷呢, 喝口水壓一壓。」老爹給不省心的大兒子倒了杯水, 讓他順一下,「你妹妹到江戶了也不知道多寄幾封信回來,天天說什麼幫大猩猩畫漫畫,跟你們出去吃了啥,自己過得咋樣有沒有受委屈倒是一句不提。」

  這對兄妹沒一個省心的。

  聽到這裡能和自己認識的那個「茶茶」對上了,幾松還是留了分謹慎,問道:「還不知道怎麼稱呼老伯你呢,第一次來歌舞伎町?」

  老爹害了一聲擺擺手:「叫我近藤老爹就行了,要不是不放心兩個來江戶闖蕩的孩子,我現在估計還在武州種地呢。」

  姓近藤啊……

  幾松將兩碗拉面端上,上面還各加了片煎雞蛋。

  她笑著說道:「我也認識個姓近藤還叫茶茶的孩子,經常來我家吃飯呢。」

  老爹眼睛一亮,拍開近藤想拉住他的手,站起來急急問道:「是不是一個棕發,看起來乖乖的還很愛笑的女孩子?平時就愛吃些甜鹹口味的怪東西,也喜歡搞些花花草草,對人也沒什麼戒心……」

  「沒錯沒錯,看來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人。」幾松一條一條算過去全都對得上,也在後面坐下,放下心和他聊了起來,「茶茶可是很喜歡用我家的拉面配些點心的,不過我試了,味道確實不錯。」

  近藤抬頭看著菜單後面明顯後加上去的各種口味的團子,像是被噎到了一樣艱難地咽下嘴裡的面條。

  幾松和老爹都聊的正歡,完全沒注意到他,你一句我一句的交換著茶茶的情報。

  「沒戒心這點確實,第一次來我店裡可是家底都要報完了,當時我就想著這個姑娘這麼可愛結交一下也不錯。」

  「哼,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老家那片地有誰不知道她住哪,隔壁村鎮的人都能精准地找上門。還有一次,幾個村子的小姑娘以為我把她關家裡了,大半夜的搭梯子翻牆頭,要帶她出去。」

  「哈哈哈,沒想到還發生過這種事,看來茶茶在當地的人氣不低啊。說真的,上次茶茶還幫我趕跑了敲竹杆的親戚,明裡暗裡也照顧了這家店不知道多少次,她還以為我不知道呢。」

  「這種正義之事,干的不錯。」

  老爹不鹹不淡地贊了句,活像個孩子在外做了好事被誇,還得苦苦硬撐假裝沒什麼的驕傲老父親。

  幾松失笑,又從後面端了碟團子出來。

  「哎呀,我當時可都心動了。要不是她男朋友當時在邊上,我指不定得上去抱著那孩子親兩口。」

  明明自己也還年輕,但幾松還是忍不住一口一個孩子的打趣道。

  「哈?」

  翠綠軟糯的團子掉到了碟子裡,老爹一臉茫然:「茶茶她搞到男人了?」

  開什麼玩笑啊,她才離開武州多久,老爹才沒看緊她多久?就交男朋友了?在哪交的?那人怎麼樣?不會是騙子吧?最重要的是……

  「勛!你為什麼沒和我說過!」

  被叫到的近藤勛把臉埋在拉面碗裡裝死。

  *

  登勢酒館

  交了前兩個月房租,欠下新的房租的銀時打了個哈欠,喝完杯裡蹭到的最後一口啤酒,朝登勢瀟灑告別。

  「喲老太婆,阿銀我就走了,這個月房租之後再說!」

  他背身溜出登勢酒館,但還沒走兩步,就在門口被撞倒了。

  只到他胸口的拄著拐杖的老頭以挑剔的眼光打量了他一番,然後不屑地嘁了一聲。邊上站著的熟悉大猩猩把干脆坐在地上的銀時拽了起來。

  「就這個軟綿綿的男人?他能有什麼用!一看就是拖欠房租,不給員工發工資,喜歡甜食,還滿頭軟弱的天然卷的madao!」

  不認識的老頭憤憤地拿拐杖砸地,用憤恨的眼神看著他。

  「哈?臭老頭我認識你嗎?天然卷怎麼你了?不知道現在我這種銀發的甜食控超受歡迎嗎?!」銀時頭上亮起紅十字,低頭和那個說他壞話的老頭額頭抵額頭,不甘示弱地嗆聲,「阿銀可是還能吃甜的,像你這種老頭一定早就三高了吧?真可憐,既沒有阿銀的帥氣,也沒有阿銀的胃口!」

  把新鮮的鼻*抹到老頭的衣服上,銀時問站在一旁的近藤:「喂大猩猩,這臭老頭哪來的,走失了?」

  近藤面無表情:「你喊誰大猩猩呢!」

  跟他一起來被戳到痛處的老爹跳腳:「你這種男人!我死也不會把茶茶交給你的!」

  「茶茶?跟她有什麼關系。」銀時一愣,不明白為什麼會從他口中聽到樓下小丫頭的名字。

  「咳咳!萬事屋的,這個男人可是和我和茶茶都有關系。」近藤拉住恨不得以棍子抽上去的老爹介紹道,「這是我們的老爹。老爹,他不是那個男人!」

  老爹狐疑地仔細看了看不好好穿衣服,一臉懶散還扣著鼻*的男人,不確信地問道:「不是說是個一看就煩人,也就臉看得過去,怎麼想怎麼沒本事的男人嗎?」

  銀時:「阿銀我看起來像是那種人嗎?」

  老爹肯定地點頭:「像!」

  銀時:嘿,我這個暴脾氣!

  等等,茶茶的老爹,那不就是……

  哦∼假發要麻煩了。如果讓他看接下來的樂子,這點小事他不是不能當作沒發生過。

  「所以茶茶找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啊,難不成比這個混蛋還要……」

  老爹腦海裡浮現出一個金毛非主流,油膩的髒手放在他的女兒身上,用衣服上漆黑的刺威脅他讓他把茶茶交給他。

  No——

  和曾經的近藤做出差不多想像老爹拐杖掉在地上,後退兩步,無聲尖叫。

  「你們還在站在別人店門口多久,當裡面都是死人嗎!」抽著煙手裡拿著拖鞋看了好一會戲的登勢吼道。

  給了那個還想拖欠房租的天然卷一鞋子,她讓開身位:「先進來吧,茶茶她和那小子掃墓去了,回來的時間不會早的。」

  老爹敬畏地看著一拖鞋干倒銀發男人的登勢問道:「請問你是?」

  「我?」登勢一挑眉,竟還有些慨然,「撿到你女兒的好人婆婆。」

  *

  「啊秋!」茶茶捏住發癢的鼻子,不明白今天怎麼會打這麼多噴嚏。

  桂作勢要給她披上外套:「是冷了嗎?墓園這確實清冷。」

  按住他的手,覺得可能是天人的咒罵起效了的茶茶:「沒事啦,我身體好著呢!」

  她拍拍自己的胸口以示自己的健康,將手中的白色花束遞給他,讓他先去和祖母說些話吧,她再做點心裡准備。

  一點點,絕對不是緊張,馬上就好!

  像小時候一樣豎起馬尾的桂清朗一笑,牽起茶茶的手一起握住花束,帶著她來到墓前,放下了還沾著水珠的花朵。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墓園肅穆氛圍的影響,黑紅的龍脈收斂自己,不安分的黑霧將自己附在了喜愛的人類身上,表示出對死去的生靈的尊重。

  「祖母,我來看您了。」輕輕蹲下,桂的眼神正直又清亮,繾綣的思念與愛戀糅雜在一起,讓心裡打鼓的茶茶也鎮靜了下來。

  曾經被教導可以膽小盡情哭泣的孩子,曾經孤身一人面對人心險惡的孩子,如今帶著他所摯愛的人,用自身的一切向長眠在此的家人訴說著自己的成長。

  擺上和桂一同做的簡易的三角飯團,茶茶從背後抱住不知不覺紅了眼眶的男人,然後看到了,對面朝這看的穿著一身和服極具風骨的老婦人。

  她不好意思地朝她點點頭,但並未因心裡的羞意放開桂,而是繼續抱著他,聽著他小聲地和自己說著幼時的事。

  所以也就沒有看到,在陽光的照射下,老婦人並未著地的半透明的腳部。

  看著長大成人的孫子和他帶來的愛人,老婦人板起的臉柔化了幾分,輕嗅手中的白色花束,沒再說什麼,只是帶著笑意轉過身離去,在墓園裡的二人看不見的地方,化作不顯眼的光點散去。

  似有所覺的茶茶抬頭,發現那老婦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去。

  墓園靜悄悄,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唯有桂家墓前的花,好似少了一份清香。

  【作者有話要說】

  我喜歡的大大!開文了後好恨她為什麼不是八只手的!求求了我要後續!餓死了要!


第114章 之前沒用的指導還是忘了吧

  或脆弱或強大, 或醜陋或美麗,生命以各種方式向世界彰顯自己的存在。

  一如她手上的花。

  從墓園回來的路上,有人在賣花。但是時間天色太晚了, 鮮活飽滿的花早就被人挑走,只剩下一束有些蔫了的用於裝飾的小碎花。

  小販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不是大家都聽到將軍大人說,把那群鼻子都翹到天上的天人都趕出去了, 高興嘛!我這都補了兩次貨了, 一下子就賣光了, 實在是不好意思客人, 正好我也快收攤了,要不這花就送你們了!」

  茶茶沒有糾正他口中的「趕」,看著他眼中的高興也不推脫, 說了幾句感謝後, 拿上了那束小花。

  「好嘞,客人您拿好!」

  被彩紙包住的花雖小但香味濃郁,告別那小販,茶茶將花稍稍舉起, 和桂一起分享那香味。

  「桂先生,怎麼樣?」

  並沒有扎得很緊的馬尾微微下垂, 桂就著她的手一嗅, 嘆出一口氣:「很香。」

  帶著薄繭的手不經意一樣握住了茶茶的手。

  茶茶一頓, 將手慢慢放下, 偏過頭, 在霞光染紅兩人的耳尖前十指相扣。

  單手拿著花, 她好像要數清花莖上到底有多少小毛刺一樣, 幾乎要將臉埋進花束中一樣。

  「那、那個……過幾天有祭典, 茶茶你想去嗎?」

  桂磕磕巴巴地出聲, 明明已經交往好久了,平時的交流相處也沒什麼問題,但一旦陷入某種氛圍,他就好像又忘記了他們早已是戀人之一事實,變得笨拙又幼稚。

  或者說,正是因為是戀人,所以才會這樣,害怕又期待一切可能到來的單純的曖昧。

  「這又是一份邀請嗎?」茶茶湊過去,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有些不合時宜有膽大包天的惡趣味,「慶祝獨立的超大祭典,我當然不會錯過了,難道桂先生不想看看大家臉上的笑容嗎?」

  桂有些失望地嗯了一聲,他人因自由而產生的快樂他當然想看了,但是他也想看……

  自家女友約會時仿佛在蜜罐中泡過一樣的甜笑,獨屬他一人的可愛笑容!

  「好啦好啦,逗你的,我超——想和桂先生一起出去玩的。」折了幾朵花插在桂的耳畔,茶茶帶著桂的手一起甩高高,用音量來掩蓋其中的不好意思,「我們也好久沒有一起出去玩了吧?先說好,我要吃兩根蘋果糖,大大的甜甜的蘋果糖!」

  嘴裡好像有了那甜膩的帶著蘋果清香的甜味,桂想了想還是說:「不可以,只能吃一根。」

  喜歡吃也不能多吃,要適量。

  登勢酒館的輪廓漸漸清晰,茶茶裝作沒聽見桂的話加快腳步,拉著他往那裡跑。

  聽不見聽不見,餓死啦餓死啦!

  「婆婆,我回來啦!有沒有給我留飯……誒?」

  看清裡面坐著的人的茶茶直接僵在原地。

  「怎麼了茶茶,是登勢婆婆不在嗎?」桂疑惑地朝裡面看過去,酒館裡人還不少,被叫道的登勢也在,「這不是在嗎,怎麼不進去?」

  雖然真選組局長也就是大舅子也在,但是沒關系,他可是逃跑小太郎!

  桂接過她手裡松松拿著的花想拉著茶茶進去,卻沒拉動,甚至朝裡面都走了兩步的他自己都被茶茶給拉了回來。

  桂:?

  「在外面就大喊大叫,沒一點規矩,進來。」坐在茶茶常坐的位子上的老爹嚴厲地說道,同時用銀時熟悉的挑剔目光閃電一樣射向拉著他女兒的桂小太郎。

  「知道了。」像是做了錯事被當場抓住,茶茶扭捏地拉著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桂進去,在怎麼看都是專門為他們倆空出的位子上坐下,「所以你們怎麼來了,兄長大人還有……」

  她看了眼和在武州一樣臉上沒什麼表情的老爹,壓住心裡不停翻騰的開心,還是貼了過去喊道:「老爹。」

  「老爹?!」

  桂一下子破了音,惹來近藤家兩男人神同步的一瞪。

  剛剛在心裡不情願地給了他及格分的老爹:喊誰老爹呢?扣大分!

  維護自己營造的父親形像的老爹淡淡道:「嗯。」

  還沒頭腦風暴出結果,現在一臉貓貓宇宙表情的桂還再小聲重復地問茶茶:「老、老爹?就是父親?然後、然後……是茶茶的爸爸?」

  啊,完全亂掉了。

  茶茶憐憫地摸摸毫無預兆就受到暴擊的桂,點頭肯定。

  「嗯咳!」看到他們的親昵動作,老爹咳了聲對著茶茶用力眨眼。

  「干什麼啦,怎麼突然從武州過來也不發個消息給我。」茶茶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鼓起了臉,嘟嘟噥噥繼續說道,「要是路上遇到危險怎麼辦,好歹給人家報個平安嘛!」

  她接過登勢遞來的照燒飯團,小口吃了起來,順便還給宕機中的男友也塞了一個。

  「某人不也有很多事沒和我說過嗎?」老爹皺眉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把手裡還未飲過的半涼的茶水推了過去,「細嚼慢咽,吃完了給我好好說說你邊上那個男人。」

  嗚咻∼

  看熱鬧的銀時吹了個口哨,也喚醒了機械重復著咀嚼動作的桂。

  眼角看到了一抹銀色,桂從混亂中找到了一絲清明,他站起身來鞠躬,一下換上了茶茶似曾相識恨不得腳趾扣地的西裝,捧起手中蔫了不少的花,半跪在地牽起老爹的手,深情款款道:

  「父親大人,在下桂小太郎,請您放心將女兒交給我吧!家裡只有我一人,養了一只寵物(伊麗莎白),產業在江戶(攘夷大本營),手下大概有千人(下屬沒仔細數過可惡),至今除了茶茶沒有談過別的戀愛!我對您女兒的愛就像空氣,無處不在!我以美味棒起誓,您的女兒就是我的空氣、我的陽光、我的……唔唔唔!」

  茶茶:……桂先生,你嘴角還有米粒。

  還有,你在牽誰的手啊!不是說好了不要再人前這樣了嗎!!

  啊啊啊不要再說了!

  一把把沒吃完的飯團和桂嘴角的米粒一起塞滿他的嘴,茶茶一下子蹦了起來捂住那張緊張到說胡話的嘴,只讓他發出支支吾吾的不成調的聲音。

  說好的完全沒問題呢!大騙子!

  「他其實……今天吃到了毒蘑菇!那些話你們就當沒聽見,沒聽見!」

  她自欺欺人同時也想欺別人的大聲喊道,但是底氣不足,身後的桂還在嗚嗚說著什麼。

  聽聲音,像是在說我是認真的。

  老爹稀奇地看著從未見過的女兒,用手肘頂了一下臉色鐵青憋笑的近藤,試圖開啟眼神交流模式。

  那是你妹妹喜歡的?

  是啊,那個長發混蛋,很會說啊!區區一只桂,也uh&(!

  這個兒子看起來也沒正常到哪裡去。

  放棄繼續從兒子眼裡看那些肮髒的詆毀詞彙,老爹看了看想把男友嘴裡的米壓實堵住那些羞人又讓人心顫的話語的茶茶,沉思片刻,還是選擇把她叫出去說些悄悄話。

  「茶茶,出來一下。」

  許久未在女兒面前喊過她的名字,老爹頗不自在地將手抵在嘴前,先一步拉開門走了出去。

  夜色悄然降臨,路燈的光打在近藤老爹身上盡顯出一絲落寞,讓內心忐忑不知他會問些什麼的茶茶一愣。

  「老爹……」

  她輕輕喊道。

  背著他的老爹拐杖在地上一點,發出沉悶的聲響。

  從沒見過他這麼嚴肅表情的茶茶不自覺站直了身子,等著他的發問。

  好似聽到了一聲嘆息。

  「選定他了?不後悔?」

  茶茶輕又堅定地點頭:「才不會後悔!這可不是簡單的見色起意,我還指望著看他那張臉一輩子呢!」

  額頭被不輕不重地點了下,她在老爹恨鐵不成鋼的眼神裡吐舌,但就是不改說法。

  說真的!假發子小姐那張臉她能吹一輩子!而且被欺負的桂先生超可愛好不好,她才不會放手!

  「你真是,別欺負人家。」知曉她本性的老爹瞪了她一眼,見她不當回事又補了一句,「被欺負了也要和家裡人說。」

  見他總算不是冷著一張臉,茶茶心稍定,湊過去笑嘻嘻地撒嬌問他怎麼突然過來了。

  「過來躲災的。」老爹死魚眼,對著她的肩膀就是一頓戳,「你到底給鄰村的姑娘灌了什麼藥?一個個的,天天跑道場來問你的消息,還跟我搶信看!」

  不過因為這個,武州的道場也多了不少活力,喜歡那些姑娘的小伙子也跟著過來了,他們道場都快改名相親會所了。

  「誒,不是來看我的啊。」茶茶失落,瞬間濕漉漉的眼睛讓老爹有一瞬間心軟,想把真實目的說出來。

  不過是想過來看看她和勛過得好不好罷了。

  之前因為人多不好施展的頂級神技要出現了!

  「嗚嗚嗚,老爹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茶茶假哭起來。

  因喪妻之痛和道場蕭條而頹廢,近藤老爹曾經荒唐過一段日子,把家裡的一切都交給了勛這個長子,包括剛出生沒多久的女兒。

  等他重新振作起來後,女兒甚至躲在她兄長背後不敢出來,只敢用疑惑又警惕的目光看著他。

  之後……不提也罷,無外是不懂如何和在他眼中瞬間長大的孩子相處的活該倒霉父親做出的尷尬之事。

  反正,家裡的人都躲不過這一招。

  光打雷不下雨的動靜還是讓老爹招架不住,急的胡子都翹了起來:「不是,沒那回事!我就是看三葉說要來江戶看看總悟,想著順路來看看你們,再說你們兄妹倆也不曉得回來看看……」

  一直趴在門框上偷聽、同樣被假哭炸出、靠著跟蹤狂行徑把隱匿刷到max的近藤竄了出來:「哎呀,就是老爹想我們了又不好意思說,這麼多年了老爹就這個說話方式,茶茶放心,他絕對不會不喜歡你的!」

  「破涕為笑」的茶茶:「真的嗎,太好了。」

  老爹松了口氣:「好了,把那小子給叫過來,是叫桂小太郎吧?我還有事想和他說呢。」

  「老爹,你不要也被他的外表給蒙蔽了啊!你難道不覺得他一看就煩人,也就臉還看得過去,怎麼想怎麼沒本事嗎!那可是男人、男人都是肮髒的!給我離我妹妹遠點!」

  覺得老爹背叛了他的近藤扒拉著頭發嘶吼。

  茶茶面無表情道:「……老爹,我哥是不是沒和你說過他在追一個女孩子,最起碼追了半年了。」

  老爹:「什麼!勛?你去禍害哪家孩子了!」

  近藤:「什麼叫禍害啊!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堪嗎?!」

  完全清醒並換回常服的桂卑微地移了過來。

  桂:都、都怪銀時當初的教學深入人心【甩黑鍋】!

  看到茶茶無語的眼神,桂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把剛捏的還帶著些溫度的飯團遞給她。

  剛剛登勢婆婆留的吃食都進他胃了,茶茶都還沒吃多少。

  一想到他剛剛腦子發昏做了什麼,他現在就想蒙住頭在地上打滾。

  也不知道有沒有給茶茶的父親留下不好的印像!

  「自信一點桂先生,在我這幾乎能拿滿分的你絕對能過老爹那關啦。」

  夜風幾乎將這句話吹散,但還是被桂所捕捉到了。像倉鼠一樣鼓起腮幫子,茶茶吃著飯團含糊不清地給緊張到渾身顫抖的男友打氣。

  「等一下,幾乎滿分?這麼高……不對,是哪裡做的不對嗎?」

  「幾乎」這兩個字一下子抓住了桂的心神。

  唔——

  茶茶眼神飄移,不去看他求知欲極其旺盛的眼睛,拒絕回答他這個問題。

  「反正,你不用擔心啦!因為他們知道的……」

  她彎起眼角,趁著父兄背著他們的一剎那,吻上了桂睜圓的眼角。

  「我喜愛的人,從不會辜負我的喜愛。」

  【作者有話要說】

  果凍,吸吸凍,吸吸吸吸吸——讓我多嘬幾口!


第115章 真的很喜歡熱鬧啊

  那天晚上老爹他們和桂小太郎說了什麼, 茶茶並不知道,但從結束後桂明顯放松的臉色來看,鐵定是過關了。

  但是憑什麼不讓她旁聽啊!

  一想到她被老爹拿拐杖挑著領子趕出來, 不讓她參活進所謂的「男人ソ談話」,茶茶就忍不住哼出聲。

  不聽就不聽,以後有事我也不說給你們聽!

  「喂——你個臭丫頭有在聽叔說話嗎?」

  一身黑色常服的松平把煙捻滅, 從懷裡掏出一份邀請函:「那個什麼栗子下個月的生日宴會, 特地囑咐叔要把邀請函親自交到你手上。」

  一想到他的寶貝女兒是如何嬌羞的和他「這個那個」拉扯了半天, 松平就皺起眉頭來, 他當時還以為栗子在外面又交了什麼男朋友,這次甚至要帶去生日宴呢。

  他都做好伏擊准備了!

  沒想到只是普通的女性朋友,還是熟人, 那就沒事了。

  翹起嘴角的茶茶拿過邀請函, 嗅了嗅上面的干花,一口答應:「下個月哪怕天上下隕石我都會去的!」

  「對了松平公,這次的祭典應該還是你們警察廳負責維護秩序吧?」

  松平兩手撐在後面懶懶答道:「是啊,連個休息日都沒有, 黑心上司嘁!」

  黑心上司·茶茶不為所動,撐著臉叼起一串店家剛剛端上來的三色團子, 看著傘外緩緩飄動的雲說:「說不定上司也有苦衷呢, 比如說她還沒想好以後給你們改什麼酷炫的名字。」

  「免了。」丟下一塊小判, 松平起身伸了個懶腰看了看天色, 「警察廳就挺好的了, 簡單粗暴的。邀請函叔也是送到了, 上司的事也歸不著叔管, 先走了。」

  還在吃團子的茶茶揮揮手, 目送他瀟灑地離開。

  放在長凳上的小判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穿著蔥綠色和服的女人端著澆上醬油的碟子在茶茶背後,扶著反光的眼鏡詢問:「客人,請問您還需要什麼呢?」

  「蓮蓬那裡傳來的消息如何。」謝過淺蔥新拿來的團子,茶茶一邊低頭看著終端上的消息,一邊詢問偽裝據守在此的御庭番搜集到的相關情報。

  忍者淺蔥回答道:「已確保各星球民眾都知曉阿爾塔納爆炸的事實,現在大部分星球都在進行示威游行,要求嚴懲天導眾,與地球交好,以求撫平龍脈的方法。」

  「攻打地球派處理的怎麼樣了?」

  「部分被宇宙和平條例限制,只要央國星不投贊成票,就無法成功。至於其他想要偷渡進來和強硬攻打的天人,都被江蓮將軍他們掐掉了苗頭。」

  所以,這顆蔚藍色的星球,暫時不會有人打擾了。

  黑紅的龍脈又不安分地飄到了茶茶的眼前。

  但是,她還有一個賭約。

  那把達摩克裡斯之劍,不知最後還會不會落下。

  茶茶:如果不能給師傅養老,那麼我的一些,就比如說我的家人,還有我的朋友,甚至是我的靈魂都會被摧毀的!

  她頹然地叼著簽子,乍一看竟有些成熟老練的madao特有的滄桑屬性在身上。

  喜歡上地球……師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討厭地球的呢?或者說……厭惡人類?

  滴靈靈!

  口袋裡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茶茶的故作深沉,她猛的一激靈,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接通電話。

  「啊?我、我在外面看風景!沒有不好好吃飯!知道了知道了,晚上會回去吃飯的!」

  忍者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徒留幾根光禿禿的簽子留在盤中,見證剛剛還不安的女人如何編瞎話糊弄電話另一頭的老父親。

  *

  「這是什麼?」

  虛拿起從椅子底下掉下來的卡片,思考這是哪來的破垃圾。

  嗯,上面還有字,字跡還很熟悉。

  【哦∼茶茶邀請你兩天後去地球上過祭典。】

  虛想了想,上次那個笨蛋弟子來確實是坐的這張椅子,不過他怎麼沒看到她是怎麼貼到椅子底下的?

  不讓他感知到做成這件事,還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避開了所以攝像頭,只有一種可能。

  虛刷的一下黑了臉,肯定的說道:「松陽,你出來過了。」

  還和那個臭丫頭勾搭上了!

  他都能想到在短短的不讓他察覺到不對的時間裡,兩個人是怎麼狼狽為奸地把這張卡片貼上去,等到上面本就不牢固的膠水干掉才飄了下來,讓他發現。

  【我們本就是一體的,換我出來透透氣也沒什麼吧?】靜坐在虛內心世界的松陽笑了兩聲,【而且這不是更能說明,茶茶比較喜歡我這個溫柔款的「師傅」嗎?】

  像是被「師傅」二字給刺到了,虛皺眉,語氣不善:「那是我的弟子,你也就能教教那幾只猴子。」

  松陽一時失聲,猴子?說的不會是銀時他們吧?

  【所以,你會去嗎?】

  松陽的聲音模糊了一瞬,讓虛有些恍惚看不清卡片上的字,或者說,賭約。

  讓他再次踏足地球,還是剛剛恢復元氣的地球,他的笨蛋弟子不會不知道這代表了什麼。

  哪怕隔著星空、隔著宇宙,來自地球的龍脈還在為他提供能量,源源不斷地將他充滿。

  遠離地球不會再對他造成多大影響了,他甚至有一種地球在做他後盾的感覺。

  再去想那顆蔚藍的水球,虛想:溺死於水中,好像也不錯。

  沒有等到虛回答的松陽也不急,就靠在虛荒蕪的內心世界中唯一的一顆枯樹上,數著那上面新生的唯幾片的嫩黃葉片。

  數了整整十八次,他甚至都在考慮要不要爬上去看看那葉片有沒有長大。反正這世界除了時不時閃現的早就被虛殺死的其他人格,也沒其他人看著。

  下一秒,松陽眼前一花就換了個地方。

  昏暗的室內,唯有手上那張帶著圓滾滾字跡的卡片是亮色的。

  手指能實質地捏住那張薄薄的卡片,松陽將它連同手一起插入黑色和服寬大的袖中,輕哼著不知名的曲調出了房門。

  見他出來,在門口守衛的朧呆愣在原地,覺得自己又眼花了。

  真的好像……松陽。

  不對,他怎麼能有這種想法!老師就是老師,他報恩效忠的從來都是一個人的!

  「朧?要和我一起去地球嗎?」

  眼前突然出現一張放大的臉,熟悉的眼神和語調讓朧忍不住狼狽後退。

  他、他有時候也會故意裝作這樣來考驗他,不要動搖!

  朧:「……是,老師,我現在就去為您安排前往地球的飛船。」

  說完也沒看到松陽挽留的動作,低下頭匆匆離去。

  松陽收回手無奈地撓撓臉,沉重的漆黑面罩擋住了朧本應記得死死的細節,把人都嚇跑了。

  松陽:唔,要不聽茶茶的換幾身顯年輕的衣服?

  *

  今年的祭典辦的格外盛大。本就是一年一度的大家期待的盛會,今年還出了從天人手中「奪回」地球的喜事,自然是選擇大辦。

  而且,是免費的。

  對任何與金錢相關的字眼都極其敏感的某人:!

  「小的們!」在頭上斜戴著一個狐狸樣式面具的銀時舉著手裡的碳烤八爪魚大喊,「我們的口號是!」

  神樂、新吧唧和定春:「吃不死就死命吃!/汪!」

  銀時:「我們的目標是!」

  神樂、新吧唧和定春:「吃垮整條街!!/汪!!」

  銀時:「沒錯,今天的晚飯和明天的三餐就在眼前!給我衝啊!」

  神樂、新吧唧和定春:「噢噢噢衝!!!/汪!!!」

  喊著激昂的口號的銀時迎來了一人一夜兔一狛犬的暴打。

  「混蛋!就想靠這一頓抵消掉兩天的飯嗎!給我發工資做飯!」

  站在一旁的茶茶捂嘴笑道:「哎呀,真是有精神。」

  萬事屋熱鬧的場景不管看多少次都不會膩,明著看是壓迫員工的惡老板遭反彈痛扁,但其實……

  茶茶假裝沒看到幾乎要被折成兩段瘋狂吐血的銀時,想:這只是他們表達親昵的一種手段罷了。

  她不再看那應該打馬賽克的畫面,左右環顧似有所覺,發上藍紫色的蝴蝶垂下翅膀,為她指明方向。

  茶茶轉過身,鮮紅的蘋果糖幾乎要觸到她的鼻尖,而她要尋找的人的手就懸在那,看起來是想拍拍她的肩膀。

  「真的只給我一個啊。」她抱怨似的從桂手中接過紅果咬了一口,脆脆的糖衣一下子就沾上了她的嘴角。

  「攘夷志士從不開玩笑,說了一個就是一個。」桂點頭,言辭上堅決拒絕,但行為上……

  茶茶在桂身上嗅嗅,抓著他的手發現了被他藏在背後的另外一根蘋果糖。

  沒錯,他買了兩個。

  他抬頭尷尬地看向遠方,就是不去看茶茶調侃的眼神,支支吾吾道:「這個、這個是我吃的,當然你要是想吃也不是不可以分你一點……但這個絕對不是直接吃兩個!」

  桂:加上黏在簽子上的損耗,不滿二的一律按一來算!

  「好啦好啦,我們一人一個!」喜滋滋地挽住桂的手臂,茶茶直指前面的打槍攤子,「走,我們去玩那個!」

  在擁擠的人群中護著女友的桂:「好。」

  望遠鏡裡,系著藍紫發帶的茶茶拉著邊上面目可憎的男人走遠,躲在暗處維護治安的近藤勛:「可惡啊,把手給我拿開臭男人!」

  「近藤老大,有時候真的也蠻佩服你的。」衝田總悟吃著山崎跑腿買來的章魚燒感嘆。

  仔細一看,近藤勛臉上的望遠鏡從中間斷開,分別看向了兩個不同的目標。

  一個是和男人出去約會的妹妹,另一個……

  穿著奶黃和服的志村妙的反大猩猩雷達發出警報,但是什麼都沒看到。她和身邊的九兵衛說沒什麼後,機警地又看了幾圈,沒找到那只經常跟蹤她的大猩猩後只好作罷。

  近藤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但仍然得意大笑:「啊,真的嗎?啊哈哈哈,總悟你以後一定也能這麼優秀的!」

  優秀什麼?優秀跟蹤狂嗎?饒了我吧。

  透過終端時刻注意著姐姐和土方動向的總悟面無表情地戴上耳機,不再聽大猩猩的自吹自擂。

  嘶,好奇怪的感覺!

  他突然打了個哆嗦,摸到一手臂的雞皮疙瘩。剛剛好像有什麼,說不上來的,很危險的氣息。

  但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一瞬而逝,總悟很快就把它拋在腦後,現在更重要的是他姐姐!

  在他背後……

  「朧,這張面具怎麼樣?」

  松陽如囚徒解開枷鎖一般摘下臉上的面罩,換了個更顯年輕的胖嘟嘟但不失威風的白虎面具。

  血紅的眼睛透亮又清澈,倒讓他看起來不像白虎,反而像只剛剛冬眠醒來的白兔。

  朧:這也是試探嗎?

  「……很適合你。」

  「老師。」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考科目四emmm,我看看能不能趕回來更新!卡密啊,讓我一次過吧!嗚嗚嗚我最恨理論考試了!


第116章 煙花

  只是對著不會動的靶子射擊, 這對茶茶和桂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問題。

  雖然這種攤子的槍都會有那麼一些小毛病。

  塑料的子彈又一次擦著超大號熊仔玩偶的絨毛而過,茶茶撇了撇嘴,覺得手裡的槍手感都能輕的飄上天了。

  她調整姿勢再次發出一槍, 玩偶的肚子被子彈打出一個小坑,向後倒了下去。

  剩下的幾發彈無虛發,攤子響起了大大小小的東西倒下的聲音, 老板捂住心口恨不得也倒下去。

  成功贏到大獎的茶茶無視老板難看的臉色抱住大熊, 最後又從中挑了個狗耳發箍, 剩下的就不要了。

  老板臉色肉眼可見地紅潤起來。

  「桂先生, 看我贏了個超大的熊熊啊!」

  茶茶抱著幾乎能拖地的玩偶撲向站在一旁圍觀的桂,在他接住能把他都蓋住的熊和衝進他懷裡的人踉蹌兩下差點摔倒時,趁機把發箍往他頭上一帶。

  當當當當!桂狗出現啦!

  唔, 要是加個玉字那不就是……不行不行, 會被告的!

  「感覺你在想什麼很危險的事情。」幫她托住熊的桂騰出手來摸摸頭上多出來的耳朵,沒說什麼,自然地將手握拳放在耳邊招了招,學著招財貓的樣子喵了聲。

  還在腦海裡想像可愛的*桂狗的茶茶捂住胸口, 發出了心髒被擊中的聲音。

  太、太作弊了!

  把臉埋在熊熊寬厚的後背冒熱氣的茶茶氣若游絲:「桂先生,那是狗狗的耳朵……」

  桂歪著腦袋, 繞過隔在他們中間的熊, 在她耳邊輕聲道:「那是這樣嗎……主人, 汪?」

  「啊啊不要戲弄我了!」

  被將軍了的茶茶閉上眼, 也就沒看到桂眼裡明晃晃的笑意和臉上捉弄成功的微笑。

  「呀, 那我要不要也嗷嗚一下?」

  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背後插了進來, 在二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斜戴著白虎面具的松陽踮著腳尖出現在他們身後。

  「松陽?!/松陽先生!」

  桂驚詫的聲音和茶茶驚喜的聲音混在一起, 讓支開朧跟在二人身後有一會的松陽眯起了眼睛。

  「對於我出現在這裡很驚訝嗎?」

  二人重重點頭。

  不過桂在驚訝後, 倒是對於早已死去的與他人共用身體的老師出現在熱鬧的慶典上,接受程度很高。

  畢竟在他的記憶中,松陽也是很享受人間煙火的。

  茶茶則是在看到松陽的一剎那就彎起了眉眼,她知道松陽出現在這代表了什麼。

  她師傅將她的賭約放在了心上,他已經接受了地球改變的現實。

  周圍人多眼雜,二人對視一眼後,帶著松陽去了他們早就找好的一會觀賞煙花的地方。

  偏僻但又能看見大片星空,嘈雜的人聲給這裡添上幾分煙火氣。

  「上次感謝你的幫助,松陽先生。」

  茶茶鞠躬,捏緊因她的動作從衣領中滑出的阿爾塔納晶體:「告訴我阿爾塔納晶體的作用和瞞著我師傅幫我遞交邀請,非常感謝!」

  異星球的阿爾塔納,能暫時削弱或阻隔虛和地球阿爾塔納間的聯系。雖然還未試驗過,但是某種程度上來說有很大的可能為虛帶來死亡。

  她攥緊那塊附過魔的不規則晶體,緊張地握住了替她抱住熊的桂微涼的手。

  「幫助乖巧的弟子解決問題也是師傅的職責呢。」松陽說著,戳了戳心裡支腿坐在枯樹上眺望遠方的某人。

  【快到你出場了哦。】

  【……】

  茶茶緊張地扭著手指,在手中拎著的袋子裡翻找:「那個,師傅他還好嗎?我、我有個東西想給他。」

  透亮的眼睛變得暗沉,帶著一絲被人打擾的不悅,把頭上的面具扔到一邊,虛雙手插於袖中問道:「什麼東西?」

  驟變的氣勢和語氣讓茶茶一下就認出面前的人是她所熟悉的師傅,用牙咬住想要鼓起的臉頰內的軟肉,她把臉撇到一邊,遞給他一個沉甸甸的用絲帶綁住的烏鴉雕像。

  說是烏鴉也不像,本該凌厲的展翅像坨成一塊的面條,纖細的腿像裹了面衣還沒炸透的雞腿。制作者應該也是想用一些細節來表現羽毛的蓬松,但是不知用了什麼手法,讓這只烏鴉看起來過於蓬松了,簡直像個發酵過頭的饅頭團。

  根據虛多年的教導經驗來看,這只醜不拉幾的東西出自他沒什麼藝術細胞的笨蛋弟子之手,而她想做的應該是跟在他們二人身邊多年的那只紅眼烏鴉。

  黑羽會在陽光下泛出黯淡但又奪目的七彩光芒,眼睛小但又格外猩紅,在無法鬧騰變著法子操練她的魔鬼師傅後,這只倒霉烏鴉就這麼吸引了茶茶的所有目光,被她取名為——老師。

  虛不留情面地接過那雕像說道:「真醜。」

  知道自己手藝但就是不肯認輸的茶茶炸毛:「明明很像好不好!」

  一旁的桂目移,像,但不是很像。

  咋咋呼呼地喊了一句,茶茶又不自在了起來,望天望地,腳尖在地上打轉,讓從來沒見過她這副樣子的虛多看了一眼。

  「這個東西,是我親手去取材做的。」茶茶避開虛的目光,聲音蒙蒙的,「用囚禁了被無知愚昧之人所厭棄的』惡鬼『百年的牢籠做的。」

  茶茶深吸一口氣,好讓自己能說的流暢一些:「我去』刨墳『了!那裡的地皮都被我削了一層!」

  虛一頓。

  那些痛苦的記憶所攜帶的情感,早就在其他人格死去,被他一個個奪去生命時,消散了。

  他舉起手,屈起手指懸在茶茶腦門上方。

  潛在心裡的松陽:哦呀。

  「不許打我!聽我說完!地球在變得強大,有很多人想要保護他們腳下的土地,想讓它變得更好。天導眾完蛋了,其他天人為了龍脈的安撫法與地球結交,借此機會地球會抓緊打通和各星球間的商道,在宇宙中占據更大的席位。」

  「但是這些都是對地球的改變,也許地球會開心,但你不會!就像松陽先生和你不是一個人,地球、龍脈和你,也不是同樣的存在!」

  「臭老頭你和我這個心胸寬闊的人才不一樣,討厭的東西就是討厭,超級直率啊,我就想著如果能把你討厭的東西都一點點消掉,會不會,會不會讓你那負數的好感升上來,說不定還能從零變成一!」

  茶茶越說眼睛越亮,也越來越放得開,變回了和虛原來的相處方式:「我說過的,我一定會讓你喜……好痛!」

  一動不動懸在上方的手指總算是落了下來,打斷了幼鳥的嘰嘰喳喳。

  差點被敲出腦震蕩的茶茶怒視罪魁禍首。

  虛收回手:「廢話太多了。」

  「說這麼多,但其實你早就做好了准備。」虛垂下眼,從前才到他腰部的幼鳥早已長成,那身耀眼的光輝從未被他改變過,「那些阿爾塔納旁,都安插了你的人,鑰匙根本運不進去,你又給了那群猴子安撫阿爾塔納的方法,我根本沒有拒絕的選項。」

  這場賭約,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都是他輸了。

  那群白色惡魔,明明很顯眼,但那群奇形怪狀的天人就是看不出來,有的甚至還將他們親自安排到了研究阿爾塔納的崗位。

  茶茶沉默了一瞬,揉著發紅的額角站直了身體,深沉的樣子讓虛感到陌生:「我不會讓你拉著所有人去死的。」

  但下一秒,虛就知道都是錯覺。

  只見他的笨蛋弟子掏出小冊子,裝模作樣地戴上金邊眼鏡說道:「介於你這百年來犯下的案件多數是幕府下達的命令,這點會酌情考慮……但是你在自主意識清晰的情況下,有謀劃地意圖對其他星球發動恐怖襲擊……嗯,會導致地球毀滅的後果……」

  「現判你有期徒刑314159……」

  見他的手指又蠢蠢欲動,茶茶一個後撤步退回桂的背後,然後朝虛扔了個東西。

  月光下,在在場的所有人眼中像征著死亡的阿爾塔納晶體是如此的耀眼。

  「我也不會讓其他人斬斷你的生命。」將臉埋在桂的懷裡,她的聲音顫抖中又帶著一絲堅定,「我會親自為你送上你所期待的死亡。」

  左手的雕像,是他的誕生;右手的晶體,是他的死亡。

  「所以,師傅……你有喜歡地球嗎?」

  撲哧——

  是血肉綻開的聲音。

  茶茶拉住桂想捂住她耳朵的手,強迫自己聽下去。

  粘膩的血液貼著皮膚留下,但在即將滴落在地的瞬間,傷口復原了。

  「希望你死前還舉得起刀。」

  茶茶瞬間睜大了眼睛,抬頭看向拿衣袖擦拭血跡的虛。

  「只是刨了個破山洞就想讓我說句肉麻的喜歡?臭丫頭你還太嫩了。」

  之後虛還說了什麼,茶茶已經聽不清了。她一把撈過比她還大的熊撲向嫌棄地端著雕像的虛,說著在外人聽來大逆不道的話:「沒錯我還太嫩了,需要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來教導!放心吧師傅!我死前一定會記得給你一刀的!」

  沒了玩偶的掩蓋,桂大方地拿出攝影機進行拍攝留念,嘴裡念念有詞:「哎呀,真是感人。」

  揪著興奮的幼鳥的衣領,虛把她連帶著身上熱的要死的玩偶一起扔了回去。

  茶茶將熊重新朝他打了回去,抓住還在攝影的桂,趁著虛被熊吸引了視線,趕緊跑人。

  「師傅那個熊也送你了!別來找我們了,可愛弟子的夜生活要開始了!」

  在虛看來蠢兮兮的熊朝他露出個傻笑。

  【喜歡嗎?】

  【閉嘴!】

  再一次被踢出內心世界頂著,松陽失笑揉了揉傻笑的熊毛茸茸的腦袋。

  「老師?」

  是朧順著信號找了過來。

  多麼簡單的問題啊,這個問題,早在他這個對人類的向往面復活時,就有了定論。

  但那兩個互相認為對方為笨蛋的師徒好像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老師!」

  啊啊,現在想這些也沒什麼意義了。松陽苦惱地看著傷口還未完全修復好的、被塞入了阿爾塔納晶體的胸部,思考該怎麼糊弄一臉焦急的朧。

  「哎呀,這個沒事哦。話說朧,想見見我的其他弟子嗎?」

  「我今天可是看到了他們都來了。」

  這可是,熱鬧的祭典啊……

  *

  「不好意思,請讓一下!」

  桂任由茶茶牽著他跑,舉著攝影機記錄下經過的所有人。

  大嗓門的兄長捏著小網兜在給妹妹撈金魚、金發的機械人偶給陌生的女兒拿了杯機油、暈船的船長被副官踩在腳下蹂躪、沒精神的精英帶著認定的家人坐在一邊咬甜甜圈、發型互補的警官和嗜辣女人不敢對視、夜兔少女帶著閨蜜和眼鏡架討論哪家炒面更好吃、卸任的將軍好奇地詢問家臣該按什麼順序游玩……

  獨眼的同窗在和高血糖的天然卷互瞪。

  最後是占據他最多心神的……

  臉上帶著釋然的笑容,努力不讓淚水滑下的近藤茶茶。

  食物的香氣和攤販的喊聲愈來愈遠。

  山頂的神社早已荒廢,雖然被下面的祭典染上了幾分亮色,但還是帶著神聖的寂靜,讓人不敢輕易驚擾裡面沉睡的神靈。

  像茶茶之前在墓園抱住他一樣,桂緊緊抱住了渾身止不住顫抖的茶茶。

  「太好了,太好了……」盈滿的淚水最終還是落下,說不上是喜極而泣還是什麼,茶茶拿桂的衣襟擦著大滴的淚水,「嗚嗚嗚太好了,茶茶喜歡的人都還在……」

  胸口的布料很快就濕透了,但是一時松下來開閘的淚水卻不是那麼容易止住的。

  眼睛在發酸發澀,但淚水還是大滴大滴地落下。

  金光是如此的脆弱又明亮,桂小太郎輕嘆一聲,吻上了那雙泛紅的眼睛。

  「再哭下去,就看不清煙花了。」

  茶茶吸著鼻子,聲音翁翁的:「騙人,哪裡有煙花啦。」

  變戲法一樣的合起雙手,桂朝手心呼一口氣,變出了兩支仙女棒。

  桂:當當當!

  從他手中抽了支仙女棒,茶茶抱怨似的笑道:「這算什麼煙花啊……」

  桂替茶茶點上火,看著她眼裡和仙女棒底端一樣的亮閃閃,沒再說什麼。

  淡淡的火藥味和易逝的煙花一起散了,臉上的淚水也被山頂的冷風給吹散干。茶茶眼饞地看著桂手中另一支仙女棒,不自覺露出渴望的眼神。

  噴射而出的火星再次照亮了二人。

  傷感就這樣隨風消逝,快樂向來是這樣小又簡單的。

  「茶茶。」

  「什麼?」

  初見時未成形的愛意如今如陳酒般濃郁,甚至會在那人看來時,熏得桂小太郎胸口發脹、動彈不得。

  哪怕隔著層層階梯都能傳上來的驚呼和炸開的煙花一起升上了神社上空。絢爛的煙火在渲染、見證即將發生的一切。

  二人的初見是老套的摔倒情節,而現在,煙花都擺在這了,真摯的示愛難道不應也老套上演嗎?

  「茶茶!/桂先生!」

  二人異口同聲喊道,並且越靠越近。

  「喂!神樂、新吧唧,這裡風景好!」

  「阿妙小姐,我是你的小勛勛……唔啊!」

  「土方先生,你在想什麼呢臉這麼紅,嗯?」

  「那個那個、刀放下,我只是在想明天的工作啊!」

  下意識拉著桂火速縮到神社地板下的茶茶屏氣凝神,看到大鳥依人窩在她懷裡的桂臉上和她差不多的表情時,忍不住小聲笑出聲。

  「哎呀呀,桂先生剛剛想和我說什麼呢?」

  她說完又小聲地補了一句「不可以被外面的人發現哦」,眼裡的笑意擋都擋不住。

  Hong——pa——

  又一次煙花炸開,桂離開那一小片柔軟,拉住差點跳起來頭頂到破舊木板的茶茶,眨著無辜的大眼睛。

  「這位小姐,我對你可是一見鐘情……」意味深長地看著茶茶比之前更紅的嘴唇,桂回憶著第一章的內容說道,「絕不是見色起意哦。」

  捂住自己的臉的茶茶哼哼唧唧,但底氣不是很足:「我、我也不是啊!」

  Hong——pa——

  金綠色的煙花升起炸開,將夜空照亮,將愛意宣告。

  這絕對是有史以來,地球上最盛大的祭典。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

  正文完結?

  其實還有番外來著【撓頭】可能從性轉篇滑雪篇兩年後篇穿原作 不同世界線中挑幾個寫。

  感謝大家的陪伴!謝謝你們一直支持我這個小菜雞【扭捏】不知道怎麼表達我的感謝,給大家表演個倒立洗頭肝游戲偷定春狗糧給大家看!


第117章 性轉篇

  起初, 沒有人在意這場災難。

  這不過是一場鬧劇,一次誤會,一個處心積慮的陰謀, 一座城市的……性轉。

  「怎麼可能不在意啊!原作的主角都變成這樣了,這豈止是災難!毀滅吧,這個世界!」

  阪田銀時(♀)一拳砸破屏幕, 難以置信地揪著屏幕外看好戲的人下衣領, 舉起拳頭試圖來一場友好的拷問。

  「哦呀真是神奇, 原來對我也有效的嗎?」

  淺色頭發的女人睜大了常年眯起的眼睛, 端詳了一番自己和弟子身材上的差距後,有些好奇地想捏一捏胸前的重量是不是真的。

  啪!

  臉上帶著傷疤的灰色卷發女人打開師長哪怕對自己的身體都頗為不合禮數的手,不自在地拿大了一號的僧服裹緊自己的身體:「松陽老師, 還在外面……」

  還沒說完, 同樣化作了女性的朧咽下了沒說完的話,手放在脖子上,難以想像剛剛帶著一絲病弱的女性聲線是自己發出的。

  咳咳,就先不要看這三個莫名其妙一起逛街的師徒組合了, 讓我們把時間線往前移,並且看向本書的主角。

  *

  變故發生時, 近藤茶茶和桂小太郎正在新政府中開會。

  首相已被選出, 被人民所愛戴的德川茂茂以一票之差戰勝了桂小太郎, 成為地球獨立後新政府的第一任首相。

  知道結果後的茶茶和桂互相安慰彼此下次一定、不出所料, 但背地裡一個比一個起勁的查到底差在了哪裡。

  啊, 是虛, 那沒事了。

  二人相視一笑將這段拋到腦後, 赴了新首相朋友的約, 吃了個飯, 心甘情願地為還未站穩跟腳的地球打工。

  「今天的會議就到這吧,再拖下去就不禮貌了。」

  首相·德川茂茂關閉終端上關於猩猩星球的報告,看了看時間,打算給澄夜發個消息說自己晚回家。

  門·茶茶向後倒去,枕著桂緊實的大腿手慢慢不老實起來:「桂先生,我們今天吃什麼啊?好餓……」

  警告一般輕輕捏了下女友的臉頰,國安部部長·桂一邊熟練防範茶茶的小動作,一邊拿起終端搜索沒吃過的美食。

  參與會議的大部分人在沒了疑問後陸陸續續離開,室內暫時只剩下他們三人,還有今日負責安保的,恨不得自戳雙目咬碎銀牙(本人說的)的現歸於國安部的真選組眾。

  [以上為近藤勛語,與其他人無關。]

  滴!滴!滴——

  突然,所有人的終端自行展開,所有的管家投影出現。

  【警報!警報!外星病毒攻擊!正在進行樣本采集……檢測中……】

  【檢測結果為:宇宙過激宗教組織凹凸教研制的變性病毒,由衛星炮發射進入地球。】

  【感染地區:江戶

  感染人數:4.66%、24.67%、87.81%……】

  誒?茶茶直起身來走到緊閉的落地窗那,看到一陣黃色的氣波雲一樣將新政府大樓給包住了。

  【100%】

  混合起來的管家聲音一齊報出了那個數字,那個代表了江戶城中無人幸免的100%後,茶茶感到了一陣恍惚,再睜眼,視角變高了一截。

  胸口早已熟悉的重量消失,本來合身的黑色裙子變得空落又貼身,玻璃反射出的人影陌生中又帶著該死的熟悉,讓茶茶忍不住後退一大步。

  玻璃裡的人影也跟著她一起後退。

  「怎麼回事,我的身體!」

  「邊上這頭豬哪來的啊!」

  「大家冷靜下來……誒,我怎麼?!」

  背後傳來數道女人的驚呼,茶茶轉過身,面前的一幕是如此的具有衝擊性。

  金發大波浪的女人、扎著單馬尾的女人、胖的把制服都撐破的女人、頂著雜亂公主切的女人、還有……

  如松般挺拔的黑色長發女人。

  假發子小姐!啊不是!剛剛說這是變戲病毒,那這個不就是……桂先生?!那些女人也是熟人……那剛剛玻璃上的人不就是……

  【很明顯,主人。】

  應景地換上女裝,茶茶的終端管家抹茶說道:【您中招了。】

  回過神來的茶茶努力把眼睛從那桂身上挪開:「抹茶,現在城中是什麼情況。」

  爽朗的男音一下子吸引了室內所有女人的注意力,金發大姐姐難以置信地指著他喊道:「茶茶?」

  「……嗯,兄長大人?」茶茶尷尬地應道,玄乎的兄妹感應讓她猜出喊她的人應該是她的兄長近藤勛。

  因為變故驚訝的茂茂和發呆的桂也反應過來,各自詢問終端城中情況。

  在近藤失魂的「騙人吧」中,和門裡的總系統連上的所有終端播報道:

  【檢測到外來信號入侵,現已解決。不用擔心,各管家在安撫城中百姓情緒,暫無動亂發生。】

  【林博士在第一時間進行了樣本采集,現在正集合門裡的所有力量研究解藥。】

  江戶城中,接管了終端和所有電子屏幕的管家說道:

  【據估計,解藥最遲將於一周後完成。】

  「開什麼玩笑!要我頂著這個搞笑的樣子一周?!」

  城內的居民紛紛哀嚎起來,但是有底氣的抱怨不安。

  扎著高馬尾的男人嘴裡念著同樣的「開什麼玩笑」,但眼裡閃著的異樣的光卻讓室內的所有人都遠離了他。

  「反正還有一周呢,桂先生……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約會啊?」

  變成男性身高和變為女性的桂幾近持平,但是多虧了虛的審美,厚底皮鞋讓茶茶(♂)比桂(♀)高了一點,可以毫不費力地使出電視劇裡學來的手段。

  她伸手掐住桂的下巴,雙臂困住他,將還在轉換系統的桂咚在了明亮的落地窗上。

  「美麗的小姐,我們一起去吃壽司怎麼樣?」茶茶在指尖上繞了圈烏發,放到鼻下輕嗅,表情輕佻又曖昧,「我請客?畢竟上次是你請我吃了壽喜燒,今天該輪到我了。」

  思想由桂小太郎完全轉換成假發子,桂自然地點頭:「可以,正好我剛剛看到家新開的店。」

  茶茶失望:什麼嘛,怎麼不像兄長他們那樣驚慌失措,我還想看假發子小姐嬌羞的樣子呢!

  會議結束,接下來的時間是他們自由分配的。桂拉住茶茶打算先行一步:「在吃飯前先換身衣服吧,我辦公室裡有幾套衣服你應該合適。」

  茶茶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等、等一下,我可以自己去買的,換衣服什麼的也不急啊!」

  茶茶反方向和桂拔河,對於被戀人整套衣服包裹住這個可能,有些難以接受。

  因變裝而准備了許多不同風格衣服的桂誘惑道:「這樣與眾不同的約會,我想看茶茶你穿上我親自挑選的衣服。」

  毫無負擔地拋了個媚眼,桂的眉眼一下子變得憂郁又韻味十足:「難道……你只是和人家玩玩?」

  接收到成熟貴氣大姐姐的蠱惑意味十足的質問,茶茶嘴裡的拒絕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甚至覺得腦子在發熱!

  左邊的水和右邊的面粉混在了一起,她迷迷糊糊地就點了頭,跟著桂一起走了出去。

  桂:計劃通!

  同時需要給自己換身衣服的桂思考,自己該穿那套女總裁套裝好,還是貴婦人套裝好。

  「等一等啊,茶茶!」變身寶塚大美女的近藤伸手。

  有一瞬回神的茶茶看過去,卻又被兄長邊上氣得翹辮子的胖女人給重創到了。

  那個抽煙的女人……不會是她的土方哥吧?

  「好像看到了幻覺,別是餓昏了頭,還是趕緊走吧…………」

  顏控協會成員近藤茶茶加快腳步,超過桂,拉著他走了出去。

  「喂!給我回來!你什麼意思啊!喂!!」

  *

  雪片一樣的宣傳單被人從高樓上向下扔。

  被門切斷了信號、無法向地球人宣揚教義的凹凸教選擇了原始但好用的另一種方式。

  戴著兜帽的長馬尾男人跳起抓住一張宣傳單,低聲念了出來:

  「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此乃凹凸神的懲罰!我們就是為了糾正這種謬誤而存在的!」

  「什麼啊,居然還潛進城裡了嗎……」套了件連帽衛衣的茶茶把宣傳單揉成一團投進垃圾桶,親昵地挽住身邊一身唐裝的高挑女人,「假發子小姐,要我去抓住他們嗎?」

  桂無奈地攏了下肩上雪白的狐裘,荼靡山茶的艷色反而更襯出他的清冽。

  「……不用,警察廳會處理的。還有,是桂子,不是假發子。」

  茶茶拉下兜帽,彎下身用濕漉漉的眼睛看他:「假發子姐姐∼」

  ……

  「好吧,是假發子。」

  放棄了無用的掙扎,實在抵擋不住那雙狗狗眼,桂替換下厚底皮鞋後還高他一兩釐米的「男友」理了下凌亂的衣褶,滿意地欣賞自己創作出來的酷boy。

  然後,對上了後頭目瞪口呆的銀時。

  銀時扶住差點掉到地上的下巴:「喂喂,你們這是什麼play?!這麼快就能適應自己的新性別了嗎!!」

  從背後環抱住桂,和「女友」貼貼的茶茶喜滋滋地反問:「這有什麼適應不了的,假發子小姐那——麼棒!再說了,難得的機會,銀時先生就不想享受一下嗎?」

  說完她還撒嬌似的和桂臉頰貼貼,蹭蹭!

  既視感很強啊喂,上一個在他面前對變性適應良好的,還是神經超粗的松陽!

  想到老師試圖做什麼的銀時露出懊惱的神色,恨恨說道:「沒錯!我都變成這樣了,憑什麼不能享受一下!」

  邊說還邊咽口水,手激動顫抖像得了帕金森一樣,慢慢向自己的禁區伸去。

  要知道在原作中他就好幾年沒看過了,在脖子以下全口口的晉江更是想都沒想過,更別說某人還殘存著卑微的羞恥心完全放不開!

  而且阿銀這個好男人還不是男主!合理嗎?!這禁欲憋屈、清湯寡水的日子,馬上就要一去不復返啦!

  茶茶:我想我不是這個意思。

  在陽光下閃著銀色光輝的手鏈箍住了銀時作惡的雙手,比三個茶茶加起來還要大的肉團從鼻孔中呼出灰白的煙氣,冷酷地說道:「禁止在公共場合澀澀,你這個變態現行犯,逮捕!」

  銀時一時失語,所有的欲望都被蛋黃醬給澆滅了。身材姣好的銀發美女睜著無神的死魚眼,指著那個走路都能引起地面震動的人問道:「這頭豬從哪跑出來的?」

  並不想承認俊美的義兄變成了這樣,剛剛還勸說銀時享受的茶茶目移:……茶、茶茶不知道哦!

  躲過殺氣滿滿的利刃的銀時大喊:「你這不也沒完全適應嗎!」

  閉眼看不見就不存在的茶茶吼了回去:「那能一樣嗎!誰會想到土方哥蛋黃醬能量大爆發會變成這樣啊!」

  怎麼想都應該是傲嬌少女或不良少女系的好伐啦!變成這樣、變成這樣!

  勛哥都能變態發育變成大波浪美女!哪哪都是S型啊!人家想要美女姐姐有什麼錯!

  嗚嗚嗚,假發子小姐人家要洗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近藤:【變態發育】寶塚大美女,啾咪【愛心】

  土方:【變態發育】馬上能上烤架,嗝兒【遞醬料】

  謝謝芽芽的雷!


第118章 性轉篇

  如果要給茶茶的熟人在這場性轉中排一個傷殘指數的話, 土方十四郎無疑是最高的。

  「該死的孔明!」

  ……

  也許還有小神樂?

  茶茶就著成熟大姐姐的手吸了口冰爽絲滑的果茶,看著身材魁梧披著古時武將戰袍的夏侯樂,黏黏糊糊地央著桂再給她喝兩口。

  都是大變樣, 小神樂是飽經風霜的壯漢,土方哥就是……

  成功從桂手裡要來了裝了不少冰塊的果茶,她喜滋滋地吸了一大口, 不再去想這個問題。

  「好了, 少喝點, 這個冰塊加太多了。」桂皺眉, 用不贊同的目光看向把冰冰的果茶暫時儲藏在左頰,用體溫給它升溫的茶茶,「等會回去給你再做一杯。」

  咽下還帶著涼意的液體, 茶茶乖乖地把只剩下冰塊的塑料杯扔進垃圾桶裡, 靠在桂的肩上提出要求:「要蜜瓜的……還要葡萄的!」

  桂想了下家裡冰箱還剩什麼:「再加點黃瓜汁?」

  茶茶猶豫:「也行吧。」

  坐在他們對面的銀時死魚眼,邊上的神樂和新吧唧,一個維持著硬漢形像不為所動,一個低頭擦著自己變成粉色的眼鏡、當什麼都沒看見。

  「喂喂, 阿銀這周的糖分已經超標了,見不得你們這樣膩人的東西, 可以請你們另外找個地坐著嗎?」

  「誒——可是銀時先生你剛剛不是說松陽先生也在這嗎, 我都好久沒見過他了, 還想打個招呼呢。」

  說這話時先把你眼裡的幸災樂禍收一下好嗎?

  同樣遭到驅趕的桂點頭:「沒錯啊, 銀時, 獨占老師可是不行的。」

  我覺得你說的老師和她真正想看的不是同一個, 再說了……

  「誰想獨占他了!」

  當他是媽寶、不是, 師寶男嗎!

  復活的松陽可沒多大變化, 黑起來的樣子他可抵不住。他可不想再被他敲到地裡, 那樣會影響他在員工心裡英明神武的形像。

  「不過確實很奇怪啊,那兩個人一眨眼就不見了。」銀時想著那個對自己身體好奇無比的老師,還有貌似不太能管住松陽胡來的天降大師兄,苦惱扶額。

  別是去哪裡研究自己身體了吧?

  茶茶若有所思,順著自她變性後就不再緊貼著她的龍脈,看向了外頭。

  及時出現制止了某人出去的動作,重新奪取了身體控制權的虛黑著臉,把自己狠狠塞回陰影中。

  【你就不想好好看看茶茶現在的樣子嗎,上線了新皮膚哦。】

  經常和茶茶組隊打游戲的松陽躍躍欲試地想再一次頂上去,看看弟子們現在的樣子。

  絕對沒有看虛笑話的意思!

  虛發出響亮的嘖聲,完全不相信他的說辭。

  先不說松陽到底有沒有那個意思,那個臭丫頭可是直白地把壞心思擺在了臉上。

  他看向自他出現後就沉默站直的朧,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看著他瞬間慌亂的樣子不言語。

  最後還是決定順應自己直覺出去看看的茶茶不動聲色地觀察顫動的龍脈,這些日子她也是總結出了一點規律,龍脈力量有異常表現的話,大多都和她師傅有關。

  當然不排除這次是龍脈還不習慣身為男性的她。

  只是出去看看,只是看一眼,萬一就看到了偷溜出來的松陽先生呢?看到變成女性的松陽先生=看到女性師傅,完美!

  拜托,那張偉大的臉變成什麼樣了,她超想看好不好!

  那可是虛!她小時候光看背影就覺得他是個大美人的虛啊!

  她衝在座的幾人噓了一聲,做賊一樣悄咪咪地向外走去,後面跟著復制黏貼一樣的桂。

  感應到了,的確有人,熟悉的屏息方式讓她心裡的期待愈發濃郁。

  她舔了舔上唇,猛地竄到那人面前,不給那人躲閃的機會:「烏拉!不許動!」

  看清人影的她直接僵住,腰板慢慢彎下去,背影難掩失望。

  和她一起過來的桂斜靠在牆上:「原來是朧師兄啊。」

  被虛要求待在這的朧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女性的姿態被熟人看見,還是被沒見過幾面的松陽的弟子喊了師兄。

  他攥緊胸口的衣服,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以前一樣,勉強維持著面上的冷淡回道:「嗯。」

  可惡啊,被師傅逃掉了!

  茶茶看似全力實則連一分力都沒用地砸牆,戲精一樣擺出懊悔的樣子,滿臉不甘。

  但是她下一秒就恢復了原樣,好奇地湊到低頭不讓她看的朧身邊,感嘆:「但是師兄還在也不錯啊!病氣中帶著一絲鋒芒,師兄這款也超贊啊!」

  把自己努力往後藏的朧抗不過她越發火熱的視線,匆匆說道:「……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翻身上牆,踩著瓦片狼狽離去。

  沒來得及攔住他的茶茶眨著無辜的眼睛看向桂:「我很嚇人嗎?」

  桂沉默了片刻,摸摸她的腦袋:「很帥氣啊,朧師兄估計是害羞了。」

  「好吧。」接受了這個回答,因為被誇了帥氣而高興的茶茶牽住桂的手,「我們去看看兄長他們那邊怎麼樣了吧,那些潛進來的凹凸教應該抓得差不多了。」

  桂點點頭回握過去,和茶茶跟嫌棄地白了他們一眼的銀時打了個招呼後,就向真選組眾的位置走去。

  *

  茶茶和桂到來的時候,真選組正在友好「詢問」被捆在一起的凹凸教眾發射變性病毒的原因。

  扎著單馬尾的衝田總悟拿匕首劃過領頭人的臉頰、脖子,最後舔了舔那尖利的刀鋒,眼神涼薄:「要來一盤烤肉嗎,大人?吃了之後把所有東西,不管是你鄉下老媽的拿手菜還是你現在內衣的顏色,都給我通通吐出來怎麼樣?」

  因為傲人的身材穿不上制服的近藤勛披著外衣,閉眼說道:「總悟,對待犯人也要人性化,烤肉也太油膩了還不容易有飽腹感,應該上豬排飯才是。」

  「不愧是近藤老大,我還有得學呢。」總悟左手握拳敲手,朝後面熱火朝天地准備加工食材的隊員喊道,「不吃烤肉了,等會搞豬排!」

  被當作豬捆住四肢的土方左右撲騰,像條剛剛被人扔上岸的魚。他黑著臉看著准備了超級大鍋和柴火的隊員,吼叫道:「喂!你們把人類都當成什麼了!給我准備正經的食材去啊!」

  土方破口大罵,其他真選組成員不為所動,地上的凹凸教眾……

  「你絕對是故意的。」茶茶死魚眼,蹲下身扯下鼻青臉腫的領頭人嘴上的布條,「堵住人家的嘴怎麼可能得到回答,你這個抖S。」

  「喲,這不是BOSS嗎,怎麼有空來看下面人工作了。」總悟看了眼茶茶和桂不肯分開的手,陰陽怪氣道,「還浪費了您約會時間,這不好吧。」

  「誒誒誒,別這麼喊我,你們BOSS在這呢。」茶茶指著桂,不受他陰陽怪氣的影響。

  總悟:嘁!

  近藤走了過來:「茶茶,你們怎麼來了?」

  桂看了眼瞬間亮了眼睛的茶茶,不動聲色地松開了手。

  只是松了手,但像松了拴繩一樣,茶茶風一樣地跑過去抱住了近藤勛:「姐姐大人,一會沒見有沒有想我!」

  從未感受過茶茶如此直白又熱烈的情感,近藤楞住,潛意識忽略了妹妹嘴裡的稱呼和貼貼蹭蹭的動作,感動地抱住了她。

  「啊,我的imoto(妹妹)!我當然想你了!」

  土方謝過給他解綁的桂,看向激情相擁的兄妹無語。經過之前的事件,他可是一眼就看出了茶茶熱情背後是受顏控屬性的影響。

  但他也不能對這具臃腫的身體表達什麼不滿,走起來連畫面框都會誇裝地震動,這裡面存儲的都是純純的蛋黃醬能量。

  絕定把所有怨氣都撒到罪魁禍首身上,就連曾經面目可憎的桂現在在他眼裡都能看出個人樣。

  他怒氣衝衝地拎起凹凸教領頭人的領子,舉著刀威脅道:「喂,快點把你們的目的說出來!一定是想搞亂地球是不是?看我現在砍了你們!」

  「不、不是啊,我們只是為了宣揚教義!」領頭人口齒不清地回答道,綁著的雙手讓他沒辦法誠懇地握住威脅他的人的手,只能努力用淳樸的語言讓面前明顯是受害者的土方相信自己,「我們、我們看到了地球上大量的男女顛倒行為!我們只是想要糾正這些錯誤!」

  吸足了漂亮大姐姐的茶茶懶懶地虛靠在桂的身上:「什麼行為?」

  「我們、我們看到很多女性對著終端裡的雄性生物大喊』啊啊啊老婆!幻肢硬了!『!」

  「……那只是表達喜愛的一種方式。」

  「我們、我們還在神聖的校園裡看到很多男性嬌羞地叫別人』老公∼大家都在看呢∼『!」

  「……就是,有沒有一種可能,精力旺盛的男高還不止這些小把戲。」

  領頭人遭雷擊一般喃喃:「怎、怎麼可能……」

  茶茶憐憫地看了眼暴怒地大喊「混蛋」的土方,就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被天人變成了這樣。

  攔住土方對罪犯實施屠殺惡行的總悟不走心地安慰道:「沒事的土方先生,由蛋黃醬養大的你一定不會是蛋黃醬味,我們會把你變美味的。」

  他伸出大拇指,眼神純淨真摯:「烤肉味。」

  破防的土方:「混蛋!吃我一刀!」

  還在回味變成帥氣弟弟的貼心妹妹溫暖懷抱的近藤:「啊,家人真是美好。」

  樂滋滋地靠在桂身上看著這一幕的茶茶突然被戳了戳。

  桂一臉正色,語氣嚴肅:「我絕對沒有那樣叫過銀時他們。」

  誒?

  茶茶一愣,反應過來後哭笑不得地抱緊了桂,和他臉貼臉:「我和抹茶也沒有這樣過哦。」

  畢竟,原型就在自己面前啊!

  【作者有話要說】

  台風把我的手一起吹走了【真誠】這大風大雨的,大家一定要小心啊!別被吹跑了!

  感謝芽芽的地雷還有陸陸的營養液!


第119章 性轉篇

  土方十四郎不是一個衝動的人, 在真選組中比起武將,更多的是擔任謀士,或者說精神旗幟。

  保持冷靜, 考慮大局,握著我方所有人的性命,不讓腦子裡只有刀和肌肉的熱血笨蛋們白白犧牲。

  「所以果然還是塗醬油吧, 純天然豬扒不會很腥嗎?」

  自性轉後腦子就越發不正常的隊員自以為小聲地說道, 還和身旁人使了個眼色看向讓尼古丁鎮靜自己快要爆炸的大腦的副長。

  啪!

  土方捏碎手裡的打火機。

  這群笨蛋還是去死吧!

  「嘛嘛嘛, 消消氣土方哥, 消消氣。」

  茶茶按住土方想拔刀的手,往他手裡塞了份吃的,拍著他的後背給他順氣。

  氣得兩根辮子直翹的土方深呼吸, 嗯了一聲打算化悲憤為食欲, 肉脂特有的香味勾的他流口水。

  他低頭一看,貼心妹妹送來的是一份烤的火候剛好、還在滋滋冒油的……豬排。

  嚼著桂給她拿來的椒鹽味豬排的茶茶:「你不吃嗎土方哥,老香了。」

  「就是啊土方先生,涼了就不好吃了。」在給豬排撒辣椒醬的總悟出現應和。

  鮮紅的十字幾息就布滿了土方的額頭, 他看著面前勸說他享受美食的二人,尤其是他們眼裡純真的善意, 舉起手中的豬排就要狠狠往地上砸。

  去死, 都給我去死!

  「等等, 十四。」近藤拉住了土方的手, 正直又大義凜然道, 「這也太過分了。」

  以為他是來拯救自己的土方抽了抽鼻子, 露出感動的眼神:「近藤老大——」

  近藤順手從他手上拿過包裝完好的豬排, 自己咬了一大口, 憤憤道:「怎麼可以浪費糧食呢!」

  把我的感動還回來!

  失去拷問價值被堆在一旁的凹凸教眾露出不贊同的目光, 在他們看來,還叫著原來的稱呼和保持原來相處方式的幾人,都是不正常的。

  如果他們不按照他們所說的分清自己的性別與定位,哪怕被抓住!他們也一定……不太可能會提供復原方法的!

  在他們集體逗弄土方時,唯一沒被綁著嘴的領頭人吐出半顆沾血的牙,含含糊糊地開口說道:「遵循教義,男人要有男人樣,女人也應去做女人該做的事,只有這樣,仁慈的凹凸神才寬恕你們!」

  在外頭圍觀了有一會,因真選組變成女性就失去了一定的敬畏心的人忍不住出聲附和:「就是,你們這群警察不應該起帶頭作用嗎?早點跟著做,我們也能早點變回去。」

  「不過像你這樣的,也沒什麼男人會想要吧?」

  那人還想說什麼「誰知道一周後行不行」、「等政府的解藥也太慢了還不一定是真的」,或者說,面對那群「女警們」,他還想說些更過分一點的話,讓他們早些做表率,認清現實。

  變成甜美系美少女的男人用略帶鄙夷的眼神看向和他截然不同的土方,沒注意到本來還算歡快的真選組內突如其來的死寂,裝作不經意的挺直了身體,展現自己纖細的身材。

  近藤按住火氣十足的土方,示意他看後面那兩個冒著黑氣的年輕男女。

  被挑釁的土方默默收回刀,甚至給自己重新點了根煙。

  嘖,蠢貨。說話前都不知道先看看背後的嗎。

  「喂,你這個豬玀,說什麼*屎話呢。」

  茶茶冷著臉一把捏住那人暗戳戳炫耀的胸部,五指成爪用力,讓人面色變得鐵青猙獰,「這一對招子是不想要了對吧?那我幫你好了。」

  「疼疼疼!你們警察就是這麼對待納稅人的嗎!當心我去舉報你們!」

  「誒,什麼警察啊,我只是個看不慣你說話方式的小白臉,天天靠姐姐養著呢。」茶茶朝站在外圍的桂wink一下,在他想無奈捂臉的時候,掐著嗓子問道,「是不是呀,假發子小姐?人家是不是你養的大寶貝!」

  說完這話她自己先抖了一抖。

  噫,好……噫啊!

  陪著她一起玩的桂忍住喉間的笑意和想要扣地的腳趾,顫著聲音回答道:「沒錯,是我養的……咳,那個什麼……寶貝……」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清。自作自受的茶茶收回作惡的手,和桂一起紅了臉,拿雙手掩住臉。

  下次再也不問這個了啊啊啊!

  「誰相信啊!」雙臂環繞在胸口,那人跺著腳遠離不正常的黑衣男人。

  「別相信那個騙子,信我好了。」一身jk制服的栗發少女從背後踹了他一腳,然後將手提包甩到肩後,吹著泡泡糖給他拍照,漫不經心道,「我可不是什麼臭警察,人家是純種jk哦。」

  「這位大媽擋什麼道呢,人家上學都要遲到了。」接過茶茶接力棒的總悟從包裡抽出鮮紅的皮鞭,給腳下不知道看哪看呆了的中之人為男性的女人一鞭子,「快給我說』我錯了『!」

  難以言喻的快感伴著疼痛升起,那人不顧形像地大喊:「我、我錯了!」

  「大點聲,沒吃飯嗎?」冷掉的豬排塞進那人口中,回過神來的茶茶除了耳尖還有點紅沒什麼異樣。

  她細致地為他剝去外面的包裝紙,尋著縫隙再往裡面硬塞。

  兩人分工明確,精神和物理上的報復同時進行。

  其他圍觀的人早就見狀不對逃跑了,雖然沒多少人看,但相信過不久,好不容易好上一點的真選組風評又要染上奇奇怪怪的顏色了。

  但是那也沒辦法,土方呼出口煙,看來這兩人還有點良心,雖然方式粗暴了點,但也是在為他抱不平。

  緊閉的心門蠢蠢欲動,感動的眼神都露出了一半。

  「你小子,知不知道土方哥只有我們才能欺負啊!」捏著那人刻意塗抹成小白花模樣的臉,茶茶不良一樣地蹲下惡聲道。

  簡直是活靈活現的校園不良少女的總悟點頭,用鞋尖踢了那人一腳,昂首挺胸說:「那可是上好的玩具,是你能碰的嗎!」

  剛剛粘好的感動再次碎成了渣渣。

  承認了!那兩個人承認了!他們就是故意招惹他玩的!

  土方拍開近藤安撫他的手,直接一人一板栗敲了上去。

  「就不能把我當成一個有人格尊嚴和自主意識的人類嗎!」

  被教訓的兩人齊齊移開目光。

  土方:【氣到螺旋升天】

  算是被土方救了一命的人從地上爬起來,顫顫巍巍地對一下制住兩人的土方道歉:「對、對不起,我錯了。」

  知道他被兩個小崽子搞慘了,土方頭疼地揮揮手示意沒事,剛想讓人快走就又被茶茶打斷。

  變成男性後高了不少的妹妹眼神固執,她皺著眉看著土方說道:「他還沒聽完所有訓呢,不許走。」

  「什麼叫沒有男人要土方哥,土方哥這樣的好男人怎麼會沒人要!」

  土方:喂,你的重點是不是不太對!

  沒去看土方無語的眼神,茶茶推著體型龐大的土方十四郎到想逃跑的人面前,讓他站好聽她講完。

  「懂不懂什麼叫豐腴美啊!像土方哥這樣的好男人,可是爭著有人要啊!知不知道我為了三葉姐,從小到大幫他攔了多少桃花!」

  本來還算平靜的土方瞬間慌張:「等一下,什!怎麼還有三葉!」

  總悟:開始生出反骨【拔刀】

  「你瞧瞧這身體,強壯健碩,柔軟滑嫩,一看就肉質、不是,身體健康作息規律!」

  茶茶略過自己的一時嘴瓢,繼續誇贊:「更別提他能力出眾,一步一個腳印地把真選組從鄉下混混組織做成了超級可靠的江戶知名警察組織!要選,也是他去選那些男人好不好!」

  土方:就是,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不需要男人。

  憤憤地把按在手下硬讓他聽這些話的人拍飛,茶茶雙手抱胸,看向徐徐走來的和服男子問道:

  「你說是吧,三葉姐!」

  真選組的其他人自覺往兩邊退去,留出一條直通的道路。

  「說的很對,茶茶。」男人輕笑著走來,栗色短發在陽光下泛著啞光,沙啞但又弱氣的聲音讓土方恨不得鑽到地裡,「所以要選我嗎,十四郎先生?」

  總悟撲過去抱住比他高的三葉,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土方,一點也沒有剛剛為他出頭的樣子,半是撒嬌半是不能接受地喊道:「姐姐!」

  三葉摸摸講她抱緊的弟弟的腦袋,將頭墊在總悟腦袋上,也不急著要這個她等了許久的答案,而是轉頭和茶茶感嘆:「真可愛啊,這樣的十四郎先生。」

  茶茶點頭,笑眯眯的像一只小狐狸:「是吧,不過土方哥平時也很可愛。」

  心上人平淡的肯定讓土方心頭發燙,因自身滑稽模樣而產生的不適也在她的一聲聲可愛中淡了下去。

  「……茶茶,解藥真的要一周嗎?」

  最終,他還是忍不住問了。還要一周,他想……以正常的姿態去回答他心愛的女人。

  近乎答案的詢問讓茶茶不禁笑出了聲,大概能猜到他是想以男人的姿態給出負責的答案。

  認真的男人。

  她掏出終端慢慢走遠,蹦蹦跳跳地找到了自己心愛之人,拉長了調子回答:「我再問一下哦——」

  她衝兄長眨眨眼,一邊說一邊拉著桂遠離戰場,下不了決心的土方和堅定了想法的土方在總悟那個姐控眼裡可是兩種情況,她可不想被波及。

  「其實只要奪取衛星炮的控制權對著地球再來一下,性轉的人就能變回去了。」桂攏了下耳邊的碎發,跟著茶茶到陰涼處補妝。

  「沒錯,但是博士說要一周。」看著被衝田姐弟夾在中間的土方,茶茶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不過林博士估計是想趁這段時間做些什麼,所以……」

  終端被接通,綠發的機械人偶抱歉地看著屏幕對面的人說道:「茶茶大人,博士現在有些不舒服,可能暫時無法進行解藥的研制。」

  背後傳來女人嚴厲但虛弱的聲音:「小玉,我的零件好像有點不適配了。」

  小玉皺眉,再次道歉後匆匆關上了終端,掛斷前還能依稀聽到「父、母親大人」幾個字。

  茶茶靠在桂身上,偷偷嘗了口桂嘴上帶著淡淡香味的口脂,笑得更厲害了:「所以,我們繼續去約會吧?」

  替她抹開唇上的顏色,桂沒有回答,看了眼和衝田總悟臉色沒什麼兩樣的金發女人,從懷裡掏出根美味棒就往地上一扔。

  炸起的煙霧擋住了他們的行蹤,還沒改掉從真選組面前用煙霧彈逃脫習慣的桂抓住茶茶的手,繼續他們不一樣的約會。

  【作者有話要說】

  補充:他們約會去超市補充美味棒了

  性轉包括了不三子和江蓮,他們那時候在gb,不好寫啊這兩個成熟的大人

  將軍和妹妹趁亂出去哈皮了一圈

  突然想起來其實我超喜歡游戲篇章的,還有,想寫平行世界的be情節【木拉木拉西馬斯】


第120章 IF線

  嘶啞的鴉鳴與她相伴, 食腐的黑色是她生活的常色,讓人不安的鳴啼在她耳中是多麼的悅耳。

  淡金色的眼睛半睜,她聽到了, 輕緩的腳步還有暗啞的……錫環碰撞的聲音。

  錚!

  朧瞥了眼刺入門框的毒針,一點也不覺得私闖少女閨房然後被攻擊有什麼不對。

  「茶茶,老師有任務派給你。」他拍掉沾到身上的細羽, 皺眉看著窩在特殊處理過的羽毛中的師妹, 覺得有必要趁她出任務的時候給她的房間來一次大掃除。

  「知道了, 師傅那個臭老頭就知道壓榨人。」茶茶打了個哈欠, 拔掉混在頭發裡的羽毛,不滿地抱怨著,「困死了, 不知道少女的睡眠很重要嗎?我要是長不高了就怪他!」

  身上的灰色忍者服有些皺, 昨天才完成虛交代的任務匆匆回了在地球的住所,她累的連衣服都沒換就睡了。

  反正她師傅也不急,讓她先睡會怎麼了!

  感覺自己眼皮都在打架的茶茶再次打了個哈欠走進內間。

  朧沒有接話,雖然他和茶茶相處了不少時間, 甚至可以說是看著她長大的,但是和她一起在背地裡吐槽老師……還是做不到。

  「你最近還在做夢嗎?」他跳過這個話題, 決定關心一下師妹最近的情況。

  沾著血腥味的灰色衣服被扔了出來, 枯枝一樣的猙獰綠手從裡面滾了出來。

  這是茶茶上次的任務目標, 天道眾所掌握的其中一把「鑰匙」。

  「有吧?」披上寬大的鬥篷掩住裡面黑漆漆的制服, 茶茶撓了撓頭不確定地說道, 「好像是在喂大猩猩?記不太清了。」

  她迷迷糊糊有所感應, 那夢應該和自己有關, 但是卻怎麼都想不通人和大猩猩能有什麼關系。

  和齷齪的行當不同, 茶茶眼裡清澈的疑惑讓朧不敢對視。

  「應該也不重要吧?總不可能我的家人是只大猩猩?那也太奇怪了哈哈哈……」

  說是夢, 但那應該是記憶才對,朧眼神放空,回憶起自己第一次在天照院看見茶茶時的樣子。茶茶她,是被虛「救」回來的。因為當時年紀太小又出了意外,關於家人的記憶幾乎全沒了。

  應該是被下藥拐走了,結果剛剛醒來就碰到了去滅門的虛。自作聰明的幕後老板招惹了不該招惹的存在,天自然不會放過。

  那時虛還是虛,本應轉身離去或沾染幼童的鮮血,但不知為何……

  將她帶回,親自教導。

  而茶茶也意外地不怕虛,甚至粘著他,無比信任他。哪怕是他失蹤成為松陽的時候,也待在天照院中一直等他。

  【雖然你和他長得一樣,但你不是他。……很奇怪嗎,小孩子也知道不能和陌生人走吧?如果我不見了,大烏鴉會哭的。】

  所以,朧做不到和她一起隨意議論那個男人。

  並不知道朧在想些什麼的茶茶奇怪地瞅了眼杵在門口的師兄,懷疑是不是那些麻痹用的毒針真的劃傷了他。

  她不在意地撿起害她出宇宙游了好幾個月的破手塞到朧懷裡,撞了下他的肩:「走啦走啦,臭老頭都快等久了。」

  屋外太陽初升,朧沉默,最後還是無聲嘆氣,拿好手裡的「鑰匙」和她一起出去。

  雖然他還有別的任務。

  「你屋裡羽毛太多了,我下次來幫你整理一下。」

  「不要,那都是老師換下來的毛還有我從師傅身上薅下來的毛,我就要團一起!」

  「……幫你拿出去曬一下。」

  「好耶,謝謝朧媽、師兄!」

  ……另一個理由,他實在招架不住也不會拒絕跳脫的完全不像殺手的師妹。

  *

  天守閣

  笑著喝完澄夜送來的難喝的茶,現任將軍德川茂茂揉了揉太陽穴,想緩解一下不知是因國事還是難喝的茶帶來的頭痛。

  「兄長大人我就先回去睡覺了,夜深了,您也要早點休息哦!」

  澄夜公主捏起小拳頭佯裝威脅,輕輕拍了拍他的背,目帶關心地端上空茶杯,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真是,讓妹妹擔心可不是什麼好兄長。」茂茂笑著搖頭,想著今日公務也處理的差不多了,早點休息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茶杯是端走了,這小點心,可還剩很多。奇形怪狀的,應該也是澄夜親手做的。

  茂茂摸摸自己喝漲的腹部,打算召喚幫手來幫自己一起吃完。

  「影丸,現在沒人,下來一起吃點小夜宵吧。」

  影丸,作為將軍影子常年隱藏在暗處、必要時會作為將軍替身出現在大眾面前的忍者,聽命於將軍,也自願保護身為朋友的茂茂。

  可是這一次,影丸並沒有立即回應他。

  茂茂默默靠近桌邊,摸到下面的苦無藏在手心。

  「呀,你會苦無?」

  背後突然出現的女聲嚇了茂茂一跳,他轉身將手中的苦無擲出,看到倒在來人腳邊的熟悉面容瞳孔微縮,想要按下藏在房中的警報裝置。

  鮮紅的按鈕被苦無擊穿沒引起一點刺耳的聲響,來人拖著手裡的忍者扔到現任將軍面前,燈下看不真切顏色的眼睛在泛著危險的光芒。

  「還是不要亂動好一點,畢竟我也沒什麼壞心思。」她好奇地坐在本該屬於將軍的位子上,有些嫌棄它不是轉椅。

  但被椅子分神也只是一瞬,她看著如臨大敵的將軍展開雙臂,孩子氣地揮揮手:「初次見面,現任將軍德川茂茂,我可以吃一點點心嗎?」

  毫無敬意地叫著天下最尊貴的稱呼,茂茂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干澀地咽了下口水。

  沒等他回答那人也不急,她直接捏起一塊紅藍黑相間的點心吃了起來,眉眼彎著語氣輕松。

  「公主的手藝還行嘛,跑題了跑題了。我是接下來你的監督者——金烏,希望你不要干些太過分的事情。」

  「傀儡。」

  金色的光徹底擊穿了德川茂茂心底殘留的僥幸。

  八咫烏的印記布滿金烏的衣裙。

  這人,來自「天」。

  *

  又一次逃脫了真選組的追擊,桂小太郎緊貼牆壁向外看去,確定甩掉了那群幕府走狗後長舒一口氣。

  今天追捕他的可是近藤勛和土方十四郎,還以為會有一場惡戰,沒想到這麼快就逃掉了。

  不過……比起被甩掉,他們更像是,接到了什麼比抓捕他優先級更高的命令。

  事實確實如此,扛著火箭炮追擊他的真選組接到了上司松平片栗虎的傳喚,事關天守閣的那位。要知道,桂的據點在江戶,通緝犯什麼時候都能抓,但是真選組所追隨的「明君」只有那一個。

  沒有情報暫時想不通的桂把腦裡的猜想扔出去,拍拍身上逃竄時沾到的灰,邊走邊招呼自己的寵物。

  「走了伊麗莎白,該回去看電視劇了。」

  【今天也看《回家的*惑》嗎?】白色的迷之生物舉板問道。

  桂搖頭,戴好松垮的笠帽搖頭:「不不不,今天看大河劇,阪本那家伙跟我念叨了好久……抱歉!」

  說的太入神沒有看清轉角處的人,桂道歉的聲音和另一個人的聲音合在了一起。

  「嗚啊,對不起!」

  以為是自己走神撞到人的茶茶懊惱道歉,把一切原因歸結到並不在此地的虛身上。

  都怪師傅!害人家連軸轉精神不濟身手遲鈍!都撞到別人了!

  完全不想自己剛剛在天守閣是如何靈活地躲過來自警察廳長官的子彈,茶茶看著在牆角上蹭破了皮的手,慢慢鼓起了臉頰。

  噗通——噗通——

  桂一拳把幾乎要順著喉嚨跳出來的心髒給砸回去,少女被路燈照亮的透徹的眼睛讓他失神,突如其來的好感像是帶刺的藤蔓,緊緊纏住了他的心髒。

  難以呼吸。

  自己這是……他還沒來得為自身的異樣及茫然,目光就被那滲著血的手給吸引了。

  突變的呼吸頻率引起茶茶的注意,她放下手才想起來她撞到了人來著。

  「那個……不介意的話,請用這個吧。」沒有一絲折痕的創口貼被擺出刻意的角度,桂拉下笠帽,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在下桂小太郎,很抱歉剛剛撞到了你。」

  喉嚨在發緊,耳裡好像也起了耳鳴。

  「啊,謝謝。」茶茶楞楞地接過創可貼,一時間被笠帽下的那張臉和清貴的聲音給怔住。

  和看到其他漂亮的人的感覺不一樣……

  茶茶下意識將早就恢復的手背在身後,迷茫地感受越跳越快的心髒。

  遲來的戰鬥因子是不是興奮的太晚了?

  不過桂小太郎……很耳熟的名字啊……

  她試探性地向前走了一步想要湊近仔細看看那人的臉,卻沒想到男人像是被嚇到一樣往後跳了一大步,還踩到了身後迷之生物黃色的腳。

  【hetui,離我遠點。】場外,嗅到了戀愛酸臭味的伊麗莎白嫌棄地淬了一口主人。

  今天值班的不是交過女友的江蓮,單身人士見不得這個!

  「伊、伊麗莎白?」桂受傷一樣地捂住胸口,不明白只是短短的一會,自己的寵物為什麼會這麼對他。

  而看到桂這樣的茶茶卻覺得他越來越可愛,她可是整個天照院情商最高的,沒有什麼是她想不通的!

  沒錯了,心裡湧出的喜愛明明白白地指向那人!這只能說明一件事!

  「桂先生?我好像對你一見鐘情了!」

  *

  「嗯,就是這樣了!」確定自己沒有遺漏後,茶茶點了點頭,等待面前淺色長發的男人給出點評。

  「這就是你要和我彙報的東西?」虛無語地看著坐在欄杆上托著臉晃蕩雙腿的笨蛋弟子,想著是不是多年敲腦袋把她的腦子敲壞了。

  不然為什麼叫她去處理德川茂茂,她回來給他彙報了新交的男友。

  所以居然還會有雄性看得上這個臭丫頭?

  他皺起眉,把心裡莫名其妙地想要拔刀的衝動給按下。

  看懂他眼裡意思的茶茶不滿地揮舞拳頭:「懂不懂什麼叫兩情相悅啊,你這個萬年單身老烏鴉!」

  她輕巧地跳下欄杆,順勢躲過如月輝般的刀芒,衝在她看來惱羞成怒的虛做了個鬼臉。

  「困死了,我去睡了。之後兩天我絕絕絕對不會再接你的任務了!」她擺擺手,心虛地遮住手心的創可貼,將關於現任將軍的報告甩給虛,單純只是來炫耀一下自己尋得的珍寶的茶茶溜之大吉。

  別想再讓我加班!

  紅眼的烏鴉在冷哼一聲,撿起那些資料對著燭光看了起來,不過心思卻沒有全放在上面。

  桂小太郎,熟悉的名字。

  而此時,被師徒二人想著的狂亂貴公子,正抱著被子難掩喜悅和羞澀地在榻榻米上滾來滾去。

  最後,被自己的單身(重音)寵物給掐暈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拿到駕照了,開心!笨蛋作者科目四第一次沒過,丟臉哭哭,今天總算過了!然後因為太開心覺得那些歡快點的番外寫不出來,就先把if給寫了,嘿嘿嘿【撓頭】說是be但其實我也不太會……寫……刀子吧?

  還有不知道為什麼點進小說詳情看不到最新評論,奇了大怪,我都回復了也看不到。

  if茶茶:虛養的,但是渴望親情重視身邊人這點沒變。


第121章 IF線

  萬事屋

  叮咚——叮咚——

  近藤勛挺直了背脊, 捏緊手中嶄新的信封按響了萬事屋的門鈴。

  他今天來……是想下一個進行了十多年還未有結果的委托。

  想到信封裡那張被他密封起來、摩挲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照片,近藤眼神晦澀。

  萬事屋的名聲還算響,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他對裡面的人也有了大概的了解。有了那麼多化腐朽為奇跡的事跡, 那個神奇的銀發男人應該也能幫助他找到……!

  被他弄丟的妹妹——近藤茶茶。

  遲遲沒有人來開門,裡面也傳來一陣兵荒馬亂的聲響,近藤勛盯著放在門鈴上的手指, 像是在發呆。

  也許是藏了什麼人, 但最近上頭放緩了對攘夷人士的追捕, 今天也是有事相求, 他就當是裡面進了只貓吧。

  近藤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等著衣衫凌亂的銀時扣著鼻子開門,然後在看清來人後露出了仿佛被噎到一般的表情。

  「啊, 就是那個、阿銀我是良民啊!絕對沒有窩藏罪犯什麼的!」銀時的小指化作鑽頭在鼻孔裡飛速旋轉, 眼神飄忽不敢看那身真選組制服。

  太糟糕了,通緝犯和警察怎麼挑同一個時間來阿銀家啊!

  「放心,我什麼都不知道。」近藤閉上眼拍拍銀時的肩膀,只是下手有些重, 引得他一哆嗦,「我是來下委托的,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旦那?」

  銀時趕緊讓出一個身位, 眼角瞥到了一抹黃色:「請進請進!」

  路過緊張地抱住托盤的新吧唧和吹著口哨擋住他看向窗口視線的神樂, 近藤無視地板上的細長發絲, 擺出正經的姿態坐在接客的沙發上, 鄭重地將信封放到了桌面上。

  整理好心態的銀時咳了一聲, 做到他對面, 將桌上的熱茶推給他:「那麼是什麼委托呢, 醜話說在前頭,如果是幫你們找那些通緝犯啊減少工作量什麼的,阿銀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新吧唧和神樂:嗯!

  「怎麼可能,全部外包給你們算什麼事啊!」近藤哭笑不得,輕柔地抽出信封裡的照片,眼神自責悲傷,「我想拜托你們幫我找到我的妹妹。」

  「妹妹?!」

  萬事屋三人組一起難以置信地喊道。

  「喂喂,這種事情去動物園裡看看不就好了嗎?裡面母猩猩多了去啊!」銀時嘴欠地比劃著,看著近藤手朝照片伸去,「話說你妹妹是個人類吧?」

  近藤按下額角狂跳的紅色十字吼道:「真失禮啊!我妹妹可是天下第一可愛的純種人類啊!」

  銀時捂住幾乎要被震聾的耳朵敷衍,打算看看這只大猩猩的妹妹到底是何方神聖:「嗨嗨知道了,我看……」

  銀時和湊到他身後看照片的兩小只一起露出死魚眼,他盡量委婉地開口:「方便問一下,大猩猩你妹妹多大了嗎?」

  近藤陷入沉思,想像著妹妹長大成人的樣子:「茶茶現在……也該有二十歲了吧。」

  而他已經十多年沒見過他的妹妹了,無論怎麼想像她長大後可能成為的樣子,都取代不了心底那道清晰年幼的模樣。

  想到這裡,近藤勛的鼻涕眼淚一起拉了出來。

  「嗚嗚嗚茶茶!」

  咦惹∼神樂嫌棄地躲過飆向她的粘稠液體。

  肉眼可見的悲傷彌漫了整個萬事屋,近藤勛抽泣著說道:「我的妹妹在小時候被該死的人販子拐走了,我找了她十多年,但是沒用,哪裡都沒有她的蹤跡!哪怕我來了江戶,成為了真選組局長,我還是找不到她!」

  「我找了不知道多少偵探,進行了多少委托……」近藤絕望地捂住臉,紅腫的眼睛流下大滴成串的淚水,透過指縫漏了出來,「找不到,哪裡都找不到……」

  如果茶茶還活著,為什麼他找不到她的任何蹤跡,恍若人間蒸發。如果茶茶不在了,為什麼罪犯在拐走茶茶的當天就離奇暴斃,所有的「貨物」都找到了家人。

  但是,那些哭著和家人相擁的人裡,沒有一對姓近藤的兄妹。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從小與姐姐相依為命共情力極強的新吧唧擔憂地喊了聲:「近藤先生……」

  唉——

  最是心軟的銀時長嘆了一口氣,苦惱地向後倒在沙發上,撓亂一頭銀發,手裡的照片被窗外的光照亮。

  照片裡,少年近藤僵著身子無措地抱著懷裡的嬰兒看向鏡頭。照片的主角占據了照片大半位置,不過因為她睜著眸子握著她兄長的衣襟,導致這張單人照變成了一張兄妹合照。

  近藤所擁有的,唯一一張兄妹雙人照。

  這個跨度也太大了吧,銀時咽下嘴裡的吐槽,腦子裡的神經一突一突的,身為原作主角的直覺嗶嗶直響,總覺得哪裡有些怪怪的。

  等等,為什麼是原作主角?難道他現在不是主角嗎?!

  「好了不哭不哭,給你吃醋昆布。」神樂拆了包醋昆布塞到近藤嘴裡,「媽咪說兄妹之間都會有神奇的感應,你一定能找到你妹妹的!」

  說完她撇了下嘴,想到了自家的叛逆兄長神威。

  銀時也想到了,他看了圈室內的三人,孤獨地抱緊了自己。

  這裡的兄妹姐弟含量是不是太高了!

  展露出脆弱內裡的男人嚼了嚼嘴裡的酸海帶,對神樂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那我可得好好祈禱這個感應有用了。」

  神樂一頓,扭過臉跳到呼呼大睡的定春邊上,把臉埋在厚厚的狗毛中後發出悶悶的聲音:

  「醜死了,大猩猩。」

  室裡陷入一片沉寂,除了定春打呼嚕的聲音和近藤糊成一團的聲音,再沒有別的聲響。

  銀時背過手,雖然不太可能是同一個人,但他絕對聽過茶茶這個名字,就在剛剛……

  *

  時間往前移

  提問:幕府的S級通緝犯且還是舊時同窗突然出現在自己家,精神奕奕地用很惡心的眼神和你玩瞪眼睛大賽,這時你該怎麼辦?

  銀時面無表情地拿手指去戳那一對讓人莫名作嘔的眼睛:「給我滾出去,假發。」

  「不是假發,是桂!」身上散發著淡淡香味的桂躲過作勢要見血的手指,轉了個身,「銀時,你就沒發現我有哪裡不同嗎?」

  銀時:……

  除了他擦了護膚品化了不明顯妝的臉、撒了閃粉的外衣、特地修剪整齊塗上裸色指甲油的指甲……他沒發現什麼不同。

  但難耐心裡興奮的男人怎麼看都是希望他給一個准確答案的樣子。

  搞什麼啊,比發情期的鳥還騷包。

  銀時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打算隨便說點什麼把他打發走,好還萬事屋一片干淨的空氣。

  現在這裡全是香水味,沒看到嗅覺靈敏的定春都把頭埋起來了嗎!

  「不同……啊!桂先生你把頭發扎起來了啊,真是少見。」給桂上完茶的新吧唧敲手。

  「有眼光!」扎著長馬尾的桂晃蕩起他的頭發,嘚瑟地炫耀道,「你們怎麼知道我今天是用茶茶的頭繩束發的!」

  銀時:……有不好的預感。

  趴在定春身上的神樂好奇地看著桂頭上若隱若現的小橘子問:「誰是茶茶啊阿魯?」

  銀時看著桂瞬間眉飛色舞的樣子,趕緊捂住自己的耳朵,但還是聽到了個大概。

  「茶茶是我超可愛的女友啊!」

  桂把跑出來的碎發往後撩,逮著三人問:「我這個樣子看起來怎麼樣,精神嗎?帥嗎?能讓人一見鐘情嗎?」

  「挫死了。」銀時一腳把搔首弄姿的桂給踹翻,皺著眉低聲喊道,「假發,你……」

  「我是認真的。」銀時的一踹像是關上了什麼開關,桂正色著爬了起來,像是一頭沉著冷靜的孤狼,但後頭不住搖晃的尾巴卻暴露了他的真實心情。

  「所以快幫我看看銀時,我這身怎麼樣,穿去約會會不會太輕浮了?」

  銀時:「……是太輕了,套兩個橡膠輪胎怎麼樣,立馬沉重起來了。」

  煩死了,他這個單身人士為什麼要去管舞到他面前的現充的死活!

  叮咚——

  「你好,我是來委托的近藤勛。」

  超級熟悉的大猩、啊不是,警察局局長的聲音!

  還在糾結的桂被萬事屋三人一股腦地推到窗邊,硬掰他扒在窗框上的手。

  「快走!阿銀可不想因為你蹲大牢!」

  「等一下,你們還沒給我意見呢!」

  「啊對對對,精神、帥、一見鐘情,好了快給我滾!」

  最後,銀時以敷衍的語言和犀利的一腳送走了某個知名通緝犯,顧不得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邊挖著鼻孔一邊去開門了。

  *

  把枯枝一般的手泡進營養液中,虛站在一堆瑩綠色的玻璃罐裡,看著裡面泡著的肢體陷入思考。

  那些傲慢的天人估計也沒有想到,阿爾塔納的「鑰匙」居然會落到他的手中。只要再等等……等待一個恰當的時機……他夢寐以求的死亡將會隨著地球的湮滅一起到……

  眼前忽然一白,繡著百合的裙擺霸占了他的視線。

  茶茶從「鮮肉罐子」上翻下來,扯著垂到鎖骨上的絲帶湊到虛面前問道:「我今天造型怎麼樣?」

  虛沉默,他一手帶大的幼鳥今天似乎格外地……有精神。

  沒得到他回答的茶茶也不急,戴上米黃色的遮陽帽,把邊上能印出人影的玻璃當作鏡子照了起來。

  「骸說我這個搭配還不錯,師兄也說挺漂亮,師傅你說呢?」茶茶鼓起臉整理自己的頭發,一定要給那根藍紫色的發帶找個完美的位置,一個顯眼但又不經意的位置。

  虛盯著那根發帶,想要砍什麼的感覺又來了。他看了很久,最後還是移開目光,吐出一個字來。

  「醜。」

  「略,騙子,我才不相信!」茶茶轉身做了個鬼臉,像幼時煩他一樣繞著他轉,「我等會出去,有什麼要給你帶的嗎?」

  「不用。」

  「好吧,那這次甜甜圈沒你的份。」

  這場對話放在虛身上略顯溫情,但這確實是他們二人的相處方式。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猩紅的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打開艙門站在光芒處的弟子,虛慢吞吞地喊了聲「臭丫頭」沒再說話,但和他相處多年的茶茶明白他的意思。

  「等我回來哦,不會丟下你的。絕對會生活在一起的,除了我還有誰懂你這個臭老頭什麼意思啊。」茶茶回頭招招手,發帶如垂翼蝴蝶一般藏在她發間,「不過既然你不用我養老了,就趕緊把我存你那的養老金拿出來。」

  她頭也不回地接住虛扔過來的黑卡,背影輕快灑脫:「活在當下啊,師傅。」

  目送她離開,最後連一絲帶著歡快意味聲音都聽不見了。虛抬手,一只泛著彩光的烏鴉停在了他手臂上,眼裡是純粹的不祥的紅光。

  「跟上她。」

  *

  真選組

  靠在警車上的土方十四郎直起身,把還剩一點兒的煙頭扔到地上碾滅,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他所認定的大將也過來了,坐到了副座位上。

  「近藤老大,隊員已經准備好了。」他系上安全帶,點火,「這次收到情報,桂那家伙今天會去多羅紅加游樂園。」

  他繼續說著等會的行動安排,卻始終沒能得到近藤的回應。

  知道他今天可能是又去找那個失蹤多年的妹妹,土方盡量地轉移話題,不去戳他的傷心處。

  「近藤老大你要不要試試帶喜歡的女人一起去游樂園?說不定有奇效啊!」

  不可因私人情緒影響工作。

  近藤勛很快調整了狀態,哈哈大笑著比了個大拇指:「那我過兩天試試,不知道阿妙小姐會不會答應和我約會呢……」

  ……

  啪嗒

  手裡的望遠鏡落下,心裡神奇玄乎的感覺讓近藤渾身都在發顫。

  桂身邊的那個女孩!那個讓他想要落淚的女孩!到底是誰!

  挽著桂胳膊的茶茶狐疑地轉頭,她總感覺有人在看著這裡。

  啞啞!

  熟悉的鴉鳴安撫了茶茶內心的煩躁,她踮起腳,笑著偷偷在桂的嘴角留下一吻,全然不知有人看著這一幕,捏碎了剛剛撿起的望遠鏡。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開車整個人都是繃著的【流淚貓貓頭】點錯了存稿變發布嗚嗚嗚!

  謝謝煩煩的雷!


第122章 IF線

  最近有人在跟蹤自己。

  好不容易才從摳門師傅手裡薅到光明正大的假期的幼鳥歪著頭, 很輕易地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跟蹤手段極其高超,沒有惡意、目的不明,甚至可以說那個跟蹤狂身上還有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善意, 如果不是她每次和桂先生約會時都能聽到幾乎一模一樣的牙碎的聲音,她可能還發現不了。

  心裡那種奇怪的呼應一樣的感覺可能也起了點作用。

  麻煩,她不想因為莫名其妙的人破壞自己為數不多的假期, 趕緊把人引出來「告誡」一下好了。

  茶茶不動聲色地瞥了眼牆後露出的黑色衣角, 蹲下身摸了摸站在流浪狗腦袋上衝她啞啞叫的老師, 將它抱起。

  「該給老師添點小零食了。」她嘟噥著向前走, 伸出手指斜放在嘴角,半閉著眼睛穿過馬路。

  嘟嘟——

  坐在卡車裡黑眼圈深重的司機被出現在路中間的人給嚇到,打了一半的哈欠跟著喇叭聲一起飄出天外。

  「前面的人快讓開!」

  但茶茶像是被嚇到了一樣一動不動, 呆呆地站在那看著即將撞上自己的卡車, 但抱著烏鴉的手卻不見一絲顫抖。

  只是卡車而已,能借此引出那個大善人跟蹤狂最好,引不出來她也沒什麼損失,一刀砍了就是。

  車輪和水泥路摩擦出火星, 急促的呼吸聲和奔跑聲在靠近。

  三、二、一……

  茶茶在心裡無聊地倒數,在數到一時, 她感覺到腰間多出一條有力的手臂, 頭部被護得好好的。熟悉的氣味撲面而來, 她驚訝地眨眨眼, 被人從路中央撲到了安全區。

  「太危險了, 過馬路的時候要走斑馬線!」長發的男人嚴肅地教訓道, 見身下的女友睜大了眼睛還以為她是被嚇到了, 稍稍軟了點語氣, 「下次好好看看路況, 要保護好自己啊,茶茶。」

  被二人壓在中間的烏鴉不滿地叫著,茶茶捏住它的喙輕輕點頭,乖巧無辜地說道:「對不起我錯了,下次一定不會這樣了。」

  「桂先生。」

  穿著藍白和服的桂將她牽起,看著沒撞到人就揚長而去的卡車,眯眼記錄車牌:「那個司機也是,明顯就是疲勞駕駛,困了就給我好好休息去啊!」

  如果不是他正好在茶茶附近的話,下次見面,可就是在大江戶醫院了!

  想到這,他有用譴責的目光盯著還在拍衣上塵土的迷糊女友。

  他幽幽道:「跟我念,要遵守交通規則。」

  茶茶抱著鬧騰的老師理虧地重復:「遵守交通規則。」

  桂抱胸檢查茶茶身上有沒有傷口,繼續念叨:「要愛惜生命。」

  茶茶一頓:「愛惜生命。」

  桂掏出從伊麗莎白那順來的白板,用黑色記號筆在上面寫標語。就上面大大的兩行字,在馬路邊上給看起來心不在焉的茶茶上起了安全小課堂。

  就差一點,茶茶在心裡可惜地嘆了口氣,看著一臉嚴肅的教育她的男人,不經意地問道:「話說桂先生怎麼會在這裡?不是說今天要去申請獵友會會員的嗎?」

  滔滔不絕的男人一下子沒了聲,眼神飄忽,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了所以然來。

  誒,還有意外收獲。

  抓到了把柄的幼鳥拍拍翅膀,眯著亮閃閃的眼睛親昵地湊了過去,托著懷裡的毛茸茸往心虛的男友面前晃蕩:「誒∼難道是碰巧今天事情完成的較早,碰巧看到了在外面逛街的茶茶,又碰巧來了一場……英雄救美?」

  一系列的碰巧確實讓人難以反駁,更不要說桂昨天才以有要事要忙拒絕了今日的約會。

  茶茶笑眯眯地看著桂額頭上的一層冷汗,語氣並不咄咄逼人,但卻直接反客為主。手指靈活在桂的指間穿梭,她握住那根指著「愛惜生命」四個字的教鞭,玩一樣地戳了戳桂的胸脯,輕笑一聲,給羞紅了臉的可愛男友來了一發wink。

  又出現了,那刺啦刺啦的、仿佛要把牙都咬碎的聲音。

  「是、是因為……」桂絞盡腦汁地想著理由。

  總不能說是他發現了有了不得的人在打聽跟蹤茶茶,他不放心想來處理,結果跟著跟著他也成了跟蹤狂一員吧?

  而且胸口的觸感!太近了!現在這樣不合、不合禮數!

  他雙眼冒圈,暈乎乎地四處打量著,在看到花店時眼睛一亮。

  「我想悄悄買束花送你,沒想到……」

  桂本只是想找個借口,但在看到店內嬌艷的花朵時又覺得,他確實該給茶茶送些花。

  不管是張揚的玫瑰,還是秀雅的雛菊,抑或是……純粹的桔梗。

  花?茶茶感到一陣恍惚。

  雖然她自己也會買花,但那些脆弱純淨的東西最終都會染上劇毒或鮮血。

  只是想要送給自己嗎?

  不是制成毒藥,不是暗藏凶器,只是當作禮物?

  「那麼……」茶茶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帶著陌生的愉悅和熟悉的興奮,「下次見面,一定要親手送給我哦。」

  茶茶抱緊懷裡的老師轉身,像是害羞到落荒而逃一樣躲過桂的手,逃離了他的視線。

  桂:等一下啊茶茶!怎麼說該跑的也是我吧!

  桂的爾康手並沒能留住一溜煙跑沒影的茶茶。

  確定能讓自己流露出柔情的人徹底不見後,他無奈地把手放下搭在刀柄上,眼神逐漸銳利,看向電線杆下被大包大包的垃圾給堵住的散發著惡臭的垃圾桶。

  「閣下還不打算出來嗎。」他淡淡地說著,看了眼邊上把他當作和垃圾桶說話的怪人的路人,走過去敲了敲垃圾桶鐵質的外殼,「跟蹤女孩子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近藤局長。」

  垃圾桶一動不動,上面趴著幾只蒼蠅,刺鼻的惡臭味沒有讓桂退縮。

  他自顧自地說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真選組局長也喜歡ntr,如果是之前我說不定還會把你當作同好。但是,不行。」

  垃圾桶抖動起來,上面零碎的垃圾悉悉索索地往下掉。

  附近意識到不對勁的路人早就跑了,桂拔出腰間的股宗。鋒利的刀劍閃著寒光,對准了開始托馬斯回旋奇怪垃圾桶。

  「性癖是性癖,愛好是愛好,但是不管怎樣,給我離茶茶遠點!」刀刃向下劈去,桂喊道,「像以前一樣跟蹤你自己喜歡的女人去!」

  被他語句中的某個名字給刺激到,到現在還沒能在正主面前刷過臉,剛剛救人未果逃避一樣躲進了垃圾桶,還近距離目睹了兩人親密接觸的大猩猩直接炸了。

  Dang!

  刀劍相接,是金屬碰撞在一起的清脆聲響。

  頂了塊香蕉皮的近藤勛赤紅著雙眼從垃圾桶裡鑽了出來,帶著驚人的怒氣接住了桂的攻擊,咬牙切齒地吼著:

  「不許你喊她茶茶!」

  離我可愛的、失而復得的妹妹!遠點!

  *

  精英的工作超乎常人的想像。

  在手機上嗒嗒嗒打字的佐佐木異三郎一頓,合上手機頭也不回地問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烏鴉。」

  翻窗進來的藍發少女收回窺探手機信息的目光,語氣平靜又冷淡:「金烏讓我來和你說一聲,看好一橋派的蠢貨,現在的將軍還算識趣,她不希望有自作聰明的傻子突然跳出來攪局。」

  把手機收到胸前最接近心髒的口袋裡,佐佐木毫不客氣地拉過椅子坐下,聽著這個比她女兒大不了多少卻干著竊國大罪的少女說話。

  名為骸的烏鴉睜著無高光的紅眼,繼續復述茶茶說過的話:「不要給那些蠢貨不切實際的希望,』天『的行動要開始了。還有,記住你的立場佐佐木。」

  「就這些了?」自詡精英的男人耷拉著眼睛,撐著腦袋在桌上畫圈,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但是作為交接人和監視人,骸早已熟悉他的這副做派。家人都被「天」所拿捏,本該下屬松平片栗虎,效忠將軍、效忠國家的男人折服於天,為天所用多年。

  一顆埋在腐爛根系下的危險的暗棋。

  「信女小姐很想你。」骸面無表情地說道,像是沒看到佐佐木垂下用身體擋住的抽搐的小指一樣,「夫人也和我抱怨你最近回她消息慢了。」

  佐佐木沉默一瞬,本來就長的臉看起來更長了。他嘆了口氣,邊在桌下摸索邊點頭應道:「我知道了,那個金發大少爺以後都不會有機會來江戶旅游了。」

  骸微不可察地點點頭打算離開,她只是順路過來帶一趟話,等會還要去清除煩人的「老鼠」。

  「等一下,這個吃嗎?」佐佐木從桌下掏出一盒甜甜圈來,雙手搭著向停滯了動作的骸眼神示意,「下面人送的,我也不太愛吃。」

  他剛剛在這孩子身上聞到了甜滋滋的味道,想來也是喜歡吃這種東西的。之前也不是沒投喂過,但那些蛋糕巧克力都被拒絕了。

  說他多事也好,聖母心爆發也好,他無法將惡意堆砌在從小就被利用的孩子身上。

  佐佐木挑眉看著眼睛微微亮起的骸,向著骸的方向推了推裝著甜甜圈的盒子,語調緩慢慵懶:「吃吧。」

  紅眸微動,骸定定地站了一會,最終還是轉身離去。

  還是不喜歡嗎……

  「還是帶回去給信女小姐吃吧。」披著暮色的烏鴉毫不留戀地振翅離開,但那沒什麼起伏的啼鳴,卻留了下來。

  「早點離開這顆星球。」

  *

  哈啊——

  茶茶跑到無人之處捂住臉,靠著牆喘氣。

  順滑的黑羽貼緊她的手臂,熟悉的鴉鳴讓茶茶顫栗的心微定。

  地球化成塵埃,那花和桂先生,也會和茶茶在一起的吧?和師傅、老師、朧師兄還有骸他們一樣……

  這可是,合家歡的happy ending啊!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是番外,所以寫的不是很多,下一章這個if應該就完了。

  奶棒和泡芙,真的好好吃!!!那種大大的,一口咬下去有點酥脆的感覺ovo!外殼看起來粗糙但是超美味啊!

  謝謝沙沙和貓貓的營養液!


第123章 茶茶

  桂小太郎有心事, 還不少。

  其一是最近江戶的氣氛越發沉重,由德川茂茂挽回的幕府如同被洗掉了機油的齒輪,遲鈍又暮氣, 默不作聲的保守姿態竟和前任開門迎接天人的將軍有些相像。

  但同為大將的桂能看出,年輕將軍出現在公眾場合時,深深埋藏在眼底的沉穩與不甘。

  有大事要發生了。

  而他是幕後觀察的眼睛, 不會參與現任將軍謀劃的任何行動。

  第二件事, 他一見鐘情的對像、現在的可愛女友未曾謀面的兄長盯上他了。

  是令人窒息的死對頭, 警察局局長——近藤勛。

  不過問題還不算大, 只是加重了對他的抓捕力度,就他所知他的這位大舅子現在還沒敢出現在茶茶面前,除了跟蹤壓根不靠近。

  說到這個, 他最近最迷惑和頭疼的事情也可以說出來了。

  茶茶在躲他, 或者說,他完全找不到茶茶。除了每日的短信交流,他已經足足有十天沒能看到茶茶本人出現在他面前了,就連電話, 也是匆匆聊兩句就被掛斷。

  憑借出色的聽覺,桂能透過那不穩的滋滋電流聽到飛船特有的嗡鳴和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啊, 他不是在懷疑什麼, 他也聽到了茶茶師傅、臭老頭混在一起的稱呼。

  他只是在想, 有了個兄長阻攔, 那位據茶茶所說一把屎一把尿把她帶大的, 在她心裡如父親一般的師傅, 不會……也不贊成她……談戀愛吧?

  大家族反對自由婚戀?禁閉反思?夜半私奔?

  不不不, 應該只是太忙了吧?畢竟茶茶說過, 她「家」產業頗豐, 常年在宇宙飄,而她是她師傅唯一的徒弟、繼承人。

  桂嗦了口蕎麥面把腦子裡的狗血情節扔掉,搖了搖空蕩蕩的醬油瓶,皺眉吐槽了一句店家的服務態度後,細細吃完剩下的面條。

  他往嘴裡灌了口清水,下意識想掏出手機。意識到自己是想看茶茶有沒有發消息來的桂頓住,無奈地笑了一聲。

  還是,問一句吧。

  問一句,近來可好?

  *

  Dang!

  近藤勛勉強拿苦無擋住了面前之人輕飄飄揮來的一刀,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的所有心神,有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死去,現在所看到的一切不過是幻覺。

  「早些讓開不好嗎,我也不是要茂茂的命啦。」親昵地喊著現任將軍的名字,但面上卻沒有與之相符的情緒,代號金烏的監督者歪頭看著護主的大猩猩,眼裡是一片涼薄。

  湊近了,那種想要流淚的感覺更強烈了。

  面前威脅著他主君性命,在背後操縱玩弄國家,他們一直想要反抗的人中,有他的妹妹。

  「為什麼……會這樣……」他顫抖著雙唇,不知道在問誰。

  金烏歪著頭,一下挑開了近藤無力握住但又試圖握緊的刀。

  刀斜斜插進了近藤背後的石佛,帶出幾顆碎石塊。

  「沒有為什麼,傀儡待在既定的位子上待著就好。不用像半截入土的老頭子一樣有數不盡的貪念,也不用像絕世明君一樣有鴻鵠大志。」

  金烏冷靜地道出傀儡應有的樣子:「有一定民心頭腦也清楚,明白什麼都不做就是最好的,然後就這樣……」

  「迎接死亡吧。」

  嗤——

  長刀刺入了近藤的腹部,輕微的旁人都聽不到的刺啦聲讓他渾身發涼。

  茶茶……

  他張張嘴沒能發出任何聲音,血沫和劇痛堵住了他所有的言語。他拉住想要抽回刀的金烏的手,慢慢倒下。

  代號金烏的茶茶疑惑地感受著胸口的輕微刺痛,向身後穿著僧服的烏鴉們下令:「追上去,捉住德川茂茂,阻擋的人格殺勿論。」

  沉默的鴉群順著石佛下的洞口飛走,獨留茶茶和半跪在地的男人在這。

  奇怪的大猩猩,奇怪的感覺,茶茶摸摸發懵鈍痛的心口皺眉,她討厭這種感覺。

  干燥的沙塵和腥甜的血液混在了一起,而大力握著她手的男人身體也快支撐不住了,搖搖晃晃像是要倒下。

  有微涼的液體滴在了她手上。

  「你哭了?」茶茶好奇地蹲下,看到男人大滴的淚水落到他們倆相接的手上、刀上,滾掉一層血跡,然後滴落在地,沾上灰塵後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小坑。

  但近藤沒能回答她,傷口和刀上塗的毒藥讓他喪失了回答的能力。

  「好吧,很明顯的事情。」茶茶撇撇嘴,利落地抽出自己的刀,甩淨上面的血跡後收回刀鞘,「讓我們在淚水中道別好了。」

  她嗅了嗅空氣中散開的血腥味,和平常聞到的不一樣,這次的藥好像帶錯了。

  估計是師兄打掃她房間時記錯了架子上藥原本的位置,不過也沒關系,就這個出血量,這只大猩猩凶多吉少。

  啊,她身上正好還有根香蕉,給這只奇怪的大猩猩當祭品好了。

  近藤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傷口已經沒了知覺,被他藏於袋中密封好的照片,被利刃穿透,被血液浸濕。

  荒誕感籠罩了他,但他現在還不能閉眼!

  十四和總悟還在護衛將軍大人!松平老爹還在等著他們的消息!

  他還沒有……和妹妹相認!

  近藤費力地睜眼,暈倒前被淚水模糊的眼睛看到最後一幕,是茶茶猶豫地將香蕉放到了他手裡。

  【兄長大人,給你蔔?芭娜?banana!】

  幻聽?

  塞完香蕉的茶茶疑惑地抬頭看了看,揉揉耳朵不再看地上暈死過去的人一眼,轉身離去。

  *

  「放他們離開,我和你走!」

  手持苦無護在為保護他而受傷倒地的下屬面前,茂茂喘著粗氣盡量挺直了腰,和面前寡言的烏鴉談條件。

  沒事的,他們還需要他這個好用的將軍,只要他乖乖回去,這些保護他的人就能暫時安全下來。

  看著面前烏鴉胸甲上大大的八咫烏,茂茂生出了一絲悲嘆,居然是天照院首領奈落來抓他,如果是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的金烏,會不會……

  朧無視他的話語,靜靜站著,血順著刀尖滴下。越來越多的「烏鴉」趕來,和他一起形成一片壓抑的黑白。

  死一般的寂靜。

  「太好了,找到逃跑的將軍了。」

  茶茶的到來像是一抹亮色,和往常沒什麼區別的語調讓茂茂松了一口氣。平日裡他和金烏相處的還算不錯,所謂的「監督」也並不嚴苛,由她來帶走逃跑的將軍結果可能會比背棄舊主效忠天人的凶器好一些。

  放松了心神的茂茂沒有看見,一動不動的灰發烏鴉在看到揚著明媚笑容的茶茶時,後退一步的動作。

  茶茶略過了自動舉起雙手的將軍,笑眯眯地把倒在真選組副長和三番隊隊長身上的忍者給扶了起來。

  面罩被拉下,下面是一張和現任將軍一模一樣的臉,或者說……

  真正的將軍在這。

  「捉迷藏結束了,讓我們回天守閣吧,茂茂。」

  還未收起的放松神色滯在了將軍臉上,松平交予他的假死藥被茶茶使了巧勁從喉嚨中逼出。

  咯啦——

  藥丸落地,茂茂的眼裡印出了一抹嗆人的血色。

  把從朧手中順來的刀還到原處,背後是失去頭顱的「假將軍」還未反應過來的抽搐的屍體。茶茶踩住身下想要握刀的鬼之副長的手,像是招呼陪她玩了一天的小伙伴歸家一樣,朝渾身僵硬的「真將軍」招招手。

  「收工回家,現在回去還能趕上晚飯哦,將軍大人。」

  和煦的偽裝下是和虛如出一轍的冰冷,既不是她所看重的人也不是對她有價值的人,茶茶扯過朧的衣角擦淨臉上的血漬,對只見過一面的「影子」沒有絲毫憐憫。

  臉上重新恢復白淨的茶茶低頭看了眼被她踩在腳下,沒有醒來的趨勢、完全憑借本能在動的真選組二人,又看了眼茂茂。

  脫離天的掌控攪亂他們計劃的行動已經失敗,沒必要再造成無謂的犧牲。

  「我會跟你們走,不要傷害……其他人。」

  善良還未做好准備的君主開口,還未成型的哪怕背負所有人的性命也要前進的信念在瘋狂跳動,最後,還是被茂茂親自按下。

  「乖孩子。」

  茶茶抿嘴笑了下,招來兩人看好「貪玩」的將軍,目送失了精氣神的將軍上了來接他們的飛船後,蹦蹦噠噠跳到了朧的邊上。

  「師兄,今天晚上回去吃什麼?」

  對內和對外的態度切換自如。

  朧不自在地將躲過那雙染上真情實感的眼睛:「不要太重口腹之欲,金烏。」

  茶茶:ovo?

  「那我們偷偷溜出去吃?上次和桂先生找到一家不錯的壽司店!」

  聽到松陽弟子名字的朧面色有一瞬的不自然,但很快恢復,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回完男友最新短信的茶茶晃著腦袋定下了吃飯的地點,看也不看地上躺著的兩人。

  避免兔子急了咬人,這兩個人就留著吧。無法保護自己君主的落水犬,成不了大事。

  *

  黎明前的黑暗最難熬……

  照亮前路的太陽絕不可先行落下!

  和幕府鬥智鬥勇多年,甚至親自和現任將軍交手了一番的桂能察覺到,風雨欲來的氣息。

  真選組的主力身受重傷,警察廳的長官銷聲匿跡,能讓現任將軍透透風的勢力都遭到了打壓。

  他有預感,最恐怖的事,即將發生。

  藏在幕府後的天導眾即將有大動作,而這個動作,極有可能會將這顆星球上的每個人都卷進深淵。

  他必須行動起來。

  讓那群人看看,他逃跑小太郎、不是、狂亂貴公子的本事!

  *

  趴在通風管道裡的二人面面相覷,排風扇的聲音吱呀吱呀的給他們之間添了幾分尷尬。

  「喂,假發,你怎麼回到這裡來?」銀時抽了抽被他壓在身下的衣袖,看著一身黑的桂臉上滿是黑線,「改行當小偷了?攘夷志士真是爛透了。」

  「不是假發,是桂!」桂辯解道,「誰是小偷啊!我來可是為了……算了這不重要。倒是你銀時,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裡可是「替天行道」的烏鴉的巢穴,安穩地待在歌舞伎町的銀時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也沒有理由出現在這裡……難道他內心裡的那團火還沒有熄滅!意圖和他一起照亮江戶的黑夜!

  知曉他腦子裡在想什麼的銀時擋住桂閃著小星星的眼睛,面無表情地說出自己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我是來幫大猩猩找妹妹的,了不得,他妹妹混得比他好太多了,這麼大個飛船都買得起,邊上的人還都畢恭畢敬的,不會是個宇宙級別的大富婆吧?」

  銀時碎碎念,掰著手指頭算買下這艘飛船的錢夠他家兔子吃幾年飯,他家眼鏡買多少阿通周邊,自己又能在賭場酒館花天酒地多久。

  「……」

  桂沉默,能被銀時稱之為大猩猩的人只有一個,而大猩猩的妹妹……

  所以,茶茶這些天忙得見不了人是因為……

  「茶茶她,在這裡?」桂從來沒感覺過開口說話是件這麼難的事情,艱澀的語氣像是被人從海裡殘忍地扔到海灘上暴曬的魚發出的悲鳴。

  已知,這裡的人給他心愛的國家帶去了混亂,那麼會出現在這裡從銀時的描述來看地位還不低的茶茶,在操縱攪亂國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桂臉上嚴肅沉重的表情讓銀時意識到不對勁,他不會又因為心軟接下的委托,而被卷進超級麻煩的事情裡了吧?!

  「你也認識她?」銀時小心地問了句,然後又想起之前他來萬事屋時,眼神熠熠地炫耀的名字,難以置信地看了過去,「不會吧假發!你那個一見鐘情的女友,不會就是大猩猩他妹妹吧?!」

  夭壽了,這是什麼關系啊!等等,又不是他談戀愛,關她什麼事情。

  差點跳起來碰到腦袋的銀時死魚眼,這種事情還是交給當事人去煩惱好了。不過看假發的臉色,怎麼看也不是在為這件事發愁啊。

  他現在的臉色,可難看多了,簡直像是……

  「接受不了女朋友其實是大反派的事實?」

  兩只手破開通風管道抓住了二人的手臂,清脆的女聲順著換氣口傳入他們耳中,讓桂的臉色更加難看。

  銀時:啊嘞?

  Peng!

  茶茶雙手使力把通風管裡的兩人直接拽下,堅硬的管道和下面堆積的雜物混在一起,幾乎要將桂和銀時淹沒。

  她向如同警戒的獵豹一樣坐在地上的桂伸手,見他明明看見了卻不願第一時間握住她的手後,撒嬌一般抱怨道:「真是的,人家只是個小怪啦,要說大反派我可不敢當。」

  桂沉默許久,甚至連眼神都不再與她相接。他不想在這看到,那雙熟悉的亮晶晶的眼睛。

  見茶茶收回手後沒別的動作,被管道砸到腦袋的銀時指指自己,譴責她的雙標:「喂,這裡也有人在哦!」

  「啊是嗎,抱歉我沒看到。」茶茶毫無誠意地道歉,稍稍側身,露出了她身後的人,「一人一個,讓我師傅來幫忙怎麼樣?」

  撓腦袋的銀時閉眼站起,擺擺手漫不經心道:「你師傅都多大年紀了,小丫頭起碼要曉得尊老啊,是不是,這位師……」

  茶茶身後,刻意收斂自身氣勢讓人難以注意的男人,讓銀時一下靜了音。

  熟悉的只會在睡夢中出現的面容,烏鴉持著xixi作響的錫杖慢慢將他們包圍,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夏天。

  「松、松陽……?」

  由無盡惡意浸泡而成的紅瞳看了過來,一起的,還有桂決絕冷靜的聲音。

  「快走,銀時!」

  帶有催淚效果的濃煙掩蓋了他們的身形,桂一把抓住銀時的手拔刀衝出即將成型的包圍圈。

  最終,他還是沒能忍住看了一眼。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身形,手腕上系著的發帶像是最後一把利刃,插進了桂的心髒。

  此刻,他和近藤將不再是敵人。

  他們共同的敵人,在這裡。

  虛瞥了眼略顯失落的弟子,低聲下令:「追。」

  *

  虛引爆阿爾塔納的第18天,地球和其他星球組成聯軍,一起向妄圖拉著全星球的生物和他一起陪葬的虛,發起了總進攻。

  地球噴湧的龍脈被狛神壓制,異星的阿爾塔納在阻礙虛的不死之身。

  傷口越來越多,血液也不再斷流。汩汩、汩汩……像一條蜿蜒的紅色的小溪。

  虛持刀和面前的銀發男人對戰,目光卻不時看向幾近被鮮血浸透的笨蛋弟子。

  死亡的預感從來沒有如此強烈過,但他知道,只要地球還活著一天,他就一天不會死去。

  面前的男人是「松陽」的弟子,含淚砍下了松陽的頭顱。

  【謝謝你,銀時。】

  那邊的臭丫頭是他的弟子,在火中迎接了他的新生。

  【回來的太慢了,臭老頭。】

  他的背後,是龍穴。他是怪物,不會老去不會死亡。

  可是他的弟子,是人類。

  虛頓住,任由那把含有異星阿爾塔納的刀穿透了他的胸膛。

  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茶茶雙目赤紅,盡可能地攔下想阻止她師傅追求真正的死亡的人。

  刀折了就用毒針,毒針用光了就用鋼線,鋼線斷了就用拳頭。

  越來越後,越來越後……

  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的茶茶半跪著,周圍慢下來的攻勢和狂跳的心髒讓她感到不妙。下意識地回頭看去,直直向噴湧的龍脈倒下去的,是她的師傅。

  是她唯一的家人。

  不要拋下我!!

  哪怕左臂被折斷、手掌被線勒得血肉模糊都沒喊一聲的茶茶撲過去,斷線珍珠一樣的眼淚砸在了兩個沒能拉住她的男人臉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如殉道一般躍入龍穴。

  熒綠色的龍脈力量在收縮,幾乎實質化的能量刮得人生疼。茶茶安心地看了眼下方的虛,方才戰鬥產生的疲憊一下湧了上來,讓她忍不住閉目蜷縮起來。

  沒事的,雖然不是大家都在一起,但是好歹還能有師傅陪……

  一股強硬的、不容拒絕的力量推了她一把。

  茶茶難以置信地睜眼,看到的是虛還沒收回的手,看到的是虛消失於龍脈力量。

  什麼啊……

  兩只手抓住了她,將她往上拉。

  為什麼啊……

  血色小溪被淅淅瀝瀝的透明液體稀釋,最後,被徹底衝散,消失不見。

  不是金烏,不是近藤茶茶,名為茶茶的個體茫然地看著兩個目露焦急的男人和其他人戒備的眼神,曲起雙腿,抱緊了自己。

  騙子。

  ……

  *

  「呼啊!」

  伏在桌上的桂猛然驚醒,大口喘氣,嚇了剛剛還想在他臉上畫畫的茶茶一大跳。

  把還捏著馬克筆的手背到後面,茶茶俏皮地眨眨眼問道:「怎麼了,桂先生?做了很可怕的噩夢?」

  她悄咪咪地把筆塞到口袋裡,面上的關切是真的,剛剛的小小惡趣味也是真的。

  見桂還沒回神,茶茶故作大方地拍拍展開雙臂,「害怕的話要不要來抱抱?好吧,開玩笑……誒誒?」

  桂小太郎死死抱住朝他說笑的女友,像是要安慰夢裡那個拒絕了他,也拒絕了親人的茶茶一樣,抱住她不放手。

  看來這次的噩夢很恐怖啊。

  茶茶回抱住難得脆弱看起來像是要替誰哭泣一樣的桂,輕聲說道:「茶茶在這裡哦。」

  【作者有話要說】

  BE無法打開的心扉

  對不起啊最近太忙了導致這條不成熟的if線拉的太長了,其實這個有部分是我砍掉的原設定,而我亂七八糟的東西又寫了一大堆,所以可能就顯得if故事長又不明晰,對不起xox!!其實也不刀來著對吧?看,沒死啥人誒!【躲起來】

  謝謝小姐和lish的營養液!


第124章 滑雪篇

  哈塔王子, 央國星的三王子,有著地球人無法理解的紫色皮膚粗長觸角,憨厚的面容加上無差別的對動物的熱愛, 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叫他一聲八嘎。

  當然,這不是蔑稱,只是覺得這樣叫順口啦。【真誠ソ目光】

  但就是這樣一個天人, 一手促成了央國星和地球的合作, 並且本人直到現在都還和不少地球新政府高層人員保持著友好的私人關系。

  「所以——」茶茶拉長了調子, 向大家介紹這次滑雪活動的額外增加人員, 「大家歡迎哈塔王子一起來玩!」

  伴著魔性BGM登場的哈塔王子一手背在身後一手和呆滯的眾人打招呼:「大家好,余聽說這裡有大腳怪出沒就來了。」

  下屬、上司和頂頭上司都不靠譜·為首相出行操碎了心的土方捏碎了手裡的對講機。

  本來只是普通的出行活動,現在這不就變成兩星球的外交活動了嗎!

  桂:大腳怪?哪裡有大腳怪!

  茶茶一愣, 哈塔之前拜訪時聽到她和茂茂商量什麼時候去滑雪, 只是和她說有點好奇地球上的滑雪活動是怎麼樣的想參加,沒想到其實是為了大腳怪嗎?

  不過大腳怪……她家鄉下的那片香蕉林裡就有通往大腳怪王國的洞口。

  這裡的大腳怪會和早就與她打成一片的武州大腳怪有什麼區別呢?

  茶茶:蠢蠢欲動.jpg

  看到三個友人都流露出對未知生物的好奇和向往,茂茂也合群地在土方絕望的眼神中露出「異樣」的眼神。

  但是茂茂本來就對這次滑雪出行很期待,為數不多的合拍交心的友人又在身邊, 他如此放松露出真實的情感也是很正常。

  茶茶收回目光,宣布活動正式開始後, 拉著桂、茂茂和哈塔王子一起圍成個小圈子, 討論找大腳怪前的要不先玩兩圈。

  負責保護他們的真選組眾一動不動, 杵在那像一堵黑色的人牆, 嚇得其他游客遠遠看到就調轉滑雪板方向跑遠了。

  「十四, 茶茶說這次活動可以說是團建, 讓大家好好放松玩玩, 我們一直站在這會不會太礙眼了。」

  又一名游客被凶神惡煞的真選組給嚇走, 對妹妹無條件相信的近藤開始考慮要不要就地解散, 輪流換幾個人在暗地裡保護,他們這樣太顯眼了,更重要的是……

  他剛剛看到了阿妙小姐!太危險了,在這片雪地裡一個人游蕩太危險了,必須要有一個愛的猩猩保鏢守護在她身旁!

  至於邊上的柳生九兵衛?不好意思,他沒看到。

  「怎麼可能放心得下來啊!」土方大喊,如臨大敵地看著四個湊活在一起的人,像在看什麼一眨眼就能溜不見的熊孩子。

  能和茶茶一起去逛牛郎店的將、首相,前段時間還帶著茶茶和桂那個混蛋甩掉了他們一起去打宇宙怪獸,天知道他看到躲在兩人身後放冷箭補刀的將軍時有多驚嚇嗎!

  現在還不止三個人,多了一個好幾次差點在地球上引發宇宙生物入侵的笨蛋王子,他簡直不敢想接下來可憐的大腳怪會發生什麼。

  不過可憐大腳怪前,還是可憐可憐他脆弱的心髒吧!

  「麻煩了啊,土方哥這次看得超緊。」茶茶暗戳戳瞥了眼瞪大了滿是血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這裡的土方,小小地吐了下舌頭,「看來上次玩的太大了。」

  桂和茂茂點頭,絲毫沒有身為讓土方頭疼的罪魁禍首之一的愧疚感。

  垂下一只手讓茶茶捏著玩,桂神色如常地開口說道:「哈塔王子應該有探測大腳怪行蹤的東西吧?」

  「阿諾,有是有……但是還是讓他們跟著比較好吧?」哈塔王子遲疑地看著三個對甩開「保鏢」出去撒歡沒有一絲抵觸的人,有點想要撤退。

  他可是聽說他們會帶很多人才讓叔待在家的,身上除了探測器就帶了一個緊急報警器。

  他的安全可全靠這群地球人保護啊!

  哈塔王子還猶豫著要不直接喊那個板著臉看這裡的小哥直接貼身保護自己,茂茂就一臉正直溫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的,相信我們吧。」

  自新政府成立後周身氣質便越發純粹的茂茂此刻在哈塔王子眼裡化作了光。

  「沒錯啊哈塔,你不就是想好好出來玩一趟,才沒帶你叔和手下的嗎?」又一道光照到了哈塔王子身上,茶茶眯著眼,用哄孩子一樣的語氣輕柔說道。

  「放心交給我們吧,在這方面我們可都是老手了。」最後一道光將哈塔王子籠罩,桂目含慈悲地扯下了他額頭上粗壯的觸角,手上沾滿了鮮血。

  「喂!不要對我的觸角』老手『啊!」

  哈塔一臉黑線地奪回自己的觸角插了回去,不再否認自己內心的心動,鬼鬼祟祟地把手斜放在鼓鼓的臉頰旁問:「我可以帶一只大腳怪回去養的吧?」

  聖光三人組:完全沒問題!

  哪怕戴上了護目鏡,隔了老遠還能看到那一團混著血色的光團的銀時:什麼鬼?

  他給了往樹下雪堆上倒糖漿的神樂腦後一巴掌:「髒死了神樂,要吃刨冰回去再吃。」

  「混蛋你干什麼!我的宇宙超級美味刨冰塔02號都倒了!」臉上沾滿雪屑和糖漿的神樂怒氣衝衝地撲過去想和銀時扭打起來,但被靠譜的眼鏡給攔住了,「放開我你個眼鏡架,沒有本女王的幸運獎券,你們還在下水道裡撿垃圾吃呢!」

  新吧唧:「誰會吃那種髒不拉幾的東西啊!」

  離土方不遠,早就自顧自玩起來的總悟抬頭,好像聽到熟人的聲音了。

  但他也沒分神多久,繼續自己剛剛做的事情。

  他可不像土方先生那樣緊繃,有那個山地大猩猩和炸·彈狂魔在旁邊,首相和王子能出什麼事?還不如多擔心一下被他們盯上的東西。

  不說了,他還要在滑雪場造一個姐姐的大雪雕呢!

  *

  「所以,還是要先分散土方哥的注意力。」 在這種事情上桂先生的上司名頭是沒用的,茶茶看了眼周圍穿著黑衣的真選組其他人,都因為土方的命令在守著他們。

  現在她兄長的心思估計在阿妙身上,總悟那臭小子又早早溜了,只要土方失了分寸,憑她和桂的身手,帶著茂茂和哈塔甩開其他人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余在那個男人眼裡看到了殘酷的戰場,要分散他的注意力,很難。」好奇地在茂茂的幫助下坐到雪橇上的哈塔恢復了矜貴的自稱,奇特的音調自帶一種讓人發笑的魔力。

  也不是那麼難,注意力除了用外物去分散,也可以用自身做餌讓他分神。

  茶茶和桂對視一眼,早就在幼時相處和逃脫追捕時總結出一套經驗的兩人不約而同的露出一抹壞笑。

  「所以……我們要聯合,兩面包夾芝士(兩面-包夾-之勢)!」

  兩人同步踩到雪板上,雙指並攏在額前彈了一下:「前面等你們哦,我們走左邊!」

  哈塔:「什、啊啊啊!」

  不知什麼時候戴上護目鏡的茂茂坐到了哈塔身後,和那兩人比了個相同的手勢後,淡定地啟動了雪橇。

  土方:「等等、不是、給我攔住他們!」

  並不止土方看到的那兩次,早就跟著茶茶他們一起出去過不知道多少回的茂茂一個大彎拐進右側,順便安慰驚聲尖叫的圓滾滾天人。

  氣急敗壞的土方看著左右兩側即將失去蹤跡的保護對像,直接跳上正好經過他邊上的滑雪板,搶過板上之人手中的柄杖,向著慢了茶茶他們一拍的首相和王子追去。

  「喂,搞什麼啊。」滑雪板原主人不滿地嚷道。

  「緊急征用,理解一下!」土方頭也不回地說道,在說話那人沉默了好一會後才反應過來,聲音……是不是太熟悉了一點?

  回頭,銀色天然卷配上紅色的死魚眼,不是那個本來應該上通緝令的舊·攘夷四天王之一的阪田銀時還能是誰。

  「喂,阿銀我早就不干了,現在可是良民好不好!」銀時推搡占了他一半位置讓他連路都看不清的土方,搶奪他手裡唯一能帶給他安全感的柄杖,「快還給我然後滾下去,你個稅金小偷!阿銀還是新手啊!」

  因劇烈動作身體搖晃、不得不高舉起柄杖的土方:「你這!再這樣下去我們兩個都要滾下去了啊!混蛋天然卷!」

  再次打作一團。

  茂茂看了眼他們的距離,對已經上道起來舉手歡呼的哈塔王子比了個ok。

  那一邊,走了左邊的茶茶看了眼身後追來的人,朝桂點點頭。

  桂從萬能的袖子裡掏出喇叭拍拍,確定能用後遞給了茶茶,又拿出一個音響抗在了肩上。

  「各位,想不想免除三個月的每餐一蛋黃醬!」

  天上和地上追著他們的所以真選組隊員俱是一頓,面上是肉眼可見的明晃晃的動搖。

  「副長不在,今天是帶薪團建!」

  聚在他們身後的黑色慢慢散開。

  「去吧,晚上的溫泉旅館在等著你們!」

  「噢噢噢噢!!!」

  沒了副長壓制又有上頭發話,真選組的隊員們像是沒了韁繩的哈士奇一樣四散開來。

  但是還有一人沒有放棄,那就是他們深諳死纏爛打之道的局長!

  近藤勛低吼著向兩人衝去。

  「茶茶,這些是沒辦法動搖我!」實質化的火焰在近藤背後燃燒,放任妹妹和男友甩掉其他人孤男寡女(哈塔王子、茂茂:?)的出去,他這個兄長可不同意!

  「回去跟著哥哥一起滑雪吧!」

  雖然但是,兄長大人的吸引力現在完全不如大腳怪高呢。而且,這片滑雪場還有更重要的人需要你好好看著吧?

  茶茶意味深長地看了自家兄長一眼,再次將喇叭放到了嘴前,對著前面緩慢滑行的兩人喊道:「前面的兩位小姐,今天超漂亮啊!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泡溫泉啊,還有超棒的夜宵呢!」

  「阿拉,當然可以了,茶茶。」阿妙撫臉大方地在別人的注視下接受了這份贊美和邀請,邊上的九兵衛害羞地低下頭應了一聲。

  滑過去的茶茶轉身wink了一下,附上一枚飛吻後和二人揮手道別。

  「阿妙小姐!」瞬間被吸引了目光的近藤降速湊了上去,紅著臉對手指,「晚上的溫泉可不可以……」

  啪!

  「抱歉,我能接受溫泉裡出現的動物只有猴子。」一拳把他打飛的阿妙笑眯眯地收回手,「大猩猩禁止。」

  就這說話水平,沒救了,兄長大人。

  茶茶鄙夷又無奈地擺擺手,把喇叭還給了面色陡地灰暗了一層的桂。

  桂碎碎念:「可惡,又是和女人的邀約,明明說好今天晚上要和我一起打一晚上UNO的!還有那個親……我都沒有過!可惡啊……」

  看得出來,剛剛的溫泉邀約受到傷害的不止近藤一人。

  心虛的某人摸摸鼻子,只好右手並攏在上面印上一吻後,把微涼的手指貼到了男友因為碎碎念而有些顫動的臉頰上。

  「剛剛是左手一個吻分給阿妙和九兵衛兩個,現在右手的吻是單獨給你的哦。」

  桂:……

  桂:我好了!【其他人做得到嗎.jpg】

  桂:再來一百個女人又何妨……不行,這個還真有可能把茶茶釣走……

  *

  神樂左右手各抓了一把雪,看了看,還是選擇右邊更白的雪堆到了面前外形扭曲的雪雕上。

  她嘚瑟地叉腰:「哈臭小子,我媽咪快堆完了,你輸定了阿魯!」

  「說什麼呢你這個山寨貨,要不是你看到我姐姐,你的媽咪現在還只是一灘雪呢!」總悟不滿地說著,眯著眼拿佩刀雕琢手下雪制三葉的五官。

  神樂捧著手裡除了發型其他什麼都看不出來的雪雕,不服氣地也想給自己的媽咪搞一個立體五官。

  但邊上除了雪,就只有干枯的怎麼看都精細不起來的樹枝。

  「沒辦法了吧笨丫頭,哼哼哼!」

  鮮紅的十字隨著總悟的嘲弄聲越來越多,神樂一下跳了起來:「別廢話,把你的刀交出來阿魯!」

  「哈,我才不要!」

  「可惡!」

  刷——

  突然有人從兩人中間竄過,手上一輕,冰涼實沉的雪雕突然變成了兩根光禿禿的沒什麼用的杆子。

  剛剛還在鬧騰的兩個人:……

  「喂,你拿的什麼破東西啊!阿銀的寶貝杆子呢!」

  「啊?什麼時候換的!」

  因為失蹤的柄杖而暫時和平的銀時和土方面面相覷,背後並非冰雪傳來的直達心底的涼意讓他們不敢回頭。

  惡魔的低語響起,頭頂是足以讓人墜入冰山地獄的攻擊。

  「還回來……把我的……」

  「媽咪/姐姐還給我啊!」

  銀時&土方:啊啊啊神樂/總悟!!!

  被巨大的雪球壓住的兩人徹底脫離航線,接住各自雪雕的倆孩子冷哼一聲,繼續他們的比賽。

  茂茂和在路上就戴上了護目鏡的哈塔擊掌,像兩個從不回頭看爆炸的硬漢一樣揚長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中午看著帝君指偶,我,可恥地心動了……不!這才不可恥!我就是對可愛的東西沒抵抗力!


第125章 滑雪篇

  茶茶趴在桂身上津津有味地繞著他的黑發, 看他手底下搗鼓什麼東西,等著茂茂和哈塔王子來和他們彙合。

  「完成了。」桂擦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呼了一口氣, 對准和冰箱裡的燈沒什麼兩樣的太陽,舉起了哈塔交給他的大腳怪探測器。

  黑色的小圓盤上插了十六根觸角,明明是仿哈塔頭上的金屬制品, 卻滑不溜秋的和章魚觸手一樣黏糊糊的晃來晃去。

  圓盤上除了最中間的綠點外什麼都沒有, 但是觸角卻齊齊往同一個方向晃動, 動作幅度太大, 「粘液」直接濺到了桂的手上。

  觸角天線:prprpr——

  茶茶在桂手背上擦了一點湊到鼻尖聞聞,只是普通的機油,還沒博士平時的飲食好。

  「看來大腳怪在那個方向。」桂左右環顧了一拳, 拿過邊上被雪埋住的石頭墊在了詭異的探測器下面, 雙手插袖看著那群小東西群魔亂舞。

  他定定地看了一會,然後看向茶茶認真地點點頭,目露期冀:「很有活力啊,要不咱們再養幾根……」

  茶茶:達咩!

  桂:我們可以交給伊麗莎白他們養!

  鐵石心腸的茶茶和她身上別人看不見的龍脈一起比了個大叉叉, 她寧願養博士訓練的機械動物也不要這個看起來就很微妙的東西!

  雖然小小的扭在一起的樣子確實很可愛,但她的直覺告訴她, 這種東西還是少碰為妙。

  茶茶托著下巴思考, 上次掃到的央國星人的觸角有什麼意義來著?好像和荼吉尼的角一樣很重要……

  嘶, 想不起來了。

  刷刷——

  是雪被擠壓摩擦的聲音, 還有哈塔王子專屬的BGM響起。

  茶茶:這人和師傅一樣有專屬BGM啊, 師傅是手風琴, 哈塔是哇哦唔∼

  茶茶看著兩個冷著臉從雪橇下來的人, 護目鏡配上他們臉上嚴肅的表情還真有幾分硬漢氣質。

  臉上的護目鏡不是護目鏡, 是陪他們經歷了槍林彈雨的墨鏡。身下的坐騎不是租用的雪橇, 是剛剛熄火的哈雷摩托。兩個互相攙扶著出來的人身後,是混雜著事後香煙的硝煙……

  但很快,茂茂和哈塔的硬漢形像就碎了。

  「唔嘔——」

  兩個超速行駛加每半分鐘來一個急轉彎的「硬漢」雙手撐在樹干上,同步嘔吐了起來。

  剛剛還在驚嘆鼓掌的茶茶和桂後退一大步。

  「怎麼樣哈塔,還撐得住嗎?」嘴角沾著黃綠粘稠分泌物的茂茂拍拍旁邊的哈塔,眼神關切正直。

  「余還能繼續。」擦掉殘留的嘔吐物,哈塔王子丟掉含糊的說話方式,堅定的樣子像是要參軍,「不要因為余浪費時間,開始吧。」

  說完,在滑行期間建立了更深厚的情感的兩人胸口碰胸口地撞了一下,咧嘴向對方比了個大拇指,牙齒反射出比雪還要潔白耀眼的光。

  男人ソ友誼

  地上劈啦劈啦的聲音越來越響,在二人無視一切深情對望時,探測器上的觸角瘋狂扭動,還出現了一顆緩慢移動的小紅點。

  哢嚓

  閃光燈亮起,茶茶收回這次特地帶出來的照相機,低頭查看照片說道:「看來小探找到大腳怪了,兩位,我們該出發了哦——」

  桂:「小探?」

  茶茶用眼神示意他看下面扭動的小黑圓盤。

  雖然不可以養,但是可以取個可愛的小名字。

  拍下他怔愣的表情,茶茶笑了笑推著他往前走,順便招呼那兩個還在惺惺相惜的人趕緊跟上。

  *

  咕嚕嚕

  早就變回那副又圓又軟的樣子的哈塔摸摸自己癟掉的肚子,乖巧舉手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吃飯啊,余餓了。」

  之前還算平靜的風雪隨著他們的跟進越來越大,體力消耗也越來越大,嬌生慣養的王子不著痕跡地轉了圈酸軟的腳後跟,已經有些遭不住了。

  他羨慕又有些抱怨地看著前面沒有流露出一絲疲憊的三人,體力也太好了吧,那一對就算了,他剛剛認的兄弟精力怎麼也這麼充沛?

  從將軍變為首相,公務交由下面人處理,平時就出席一些大場面給媒體拍拍照,他還以為茂茂會和他差不多,或者起碼體型會和上任將軍相似呢。

  茂茂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他們已經走了一個小時了,休整一下也不錯。

  他喊了聲前面互相拍照的兩人:「茶茶、桂,我們休息下吧!」

  「OK!」能光明正大拍照正興奮著的茶茶比了個ok,眼神火熱不離她超配合的男友,嘴上撒嬌道,「最後一張嘛桂先生,我想看那個!來一個那個!」

  桂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從懷裡拿出常戴的眼鏡,變換聲調和神情,扶著眼睛說道:「賭上十神之名。」

  茶茶:喔哦哦!【握拳】

  「我是未來機關第十四分部的……十神白夜。」

  茶茶:哦哦哦!從狂亂貴公子變成超高校級的貴公子了!

  「總感覺有什麼人要跳出來大喊聲優啊角色啊什麼的了。」桂摘下眼鏡揉了揉額角。

  才不管這些的茶茶喜滋滋地看著相機裡的圖片,拉著桂向茂茂在短時間內挖出的雪洞走去。

  然後就看到了一臉菜色的哈塔王子和殷勤烤火的背影都透露出一股快樂意味的茂茂。

  「是沒帶食物嗎?」她記得茂茂身上帶不少半成品塞在衣服裡的,他們本來是想溜出來搞個原始烤火野炊的。

  哈塔抖著嘴唇說:「余、余已經不餓了……」

  才說完,他的肚子又叫了聲。

  哈塔大驚失色,趕緊用手按壓腹部,不行,他一點都不餓!

  一只手遞來一根烤腸,在他看來無異於惡魔的兄弟溫柔地說道:「來哈塔,再吃一個,我們吃飽了再上路。」

  哈塔王子自動翻譯:吃飽了再送你上路!

  他露出欲哭無淚的眼神,拿過那根烤腸小小地咬了一口,臉上瞬間蒙上了一層青黑,但還是堅強地比了個大拇指:「余、余胃口小,已經吃飽了,不用再給余了。」

  他懇求地看著過來的情侶二人組,希望他們能理解他現在的痛苦,趕緊把他從味蕾地獄中拯救出去。

  果然他兄弟還是和他有相似之處的!誰能想到只需要烤熱微加工一下的肉腸,在經過茂茂手之後,能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明明外表平平無奇還冒著誘人的油花,一入口……

  哈塔:我好像看到了故去的父王【噎住】

  茂茂抓著一把烤腸比了個大拇指:「還有人餓嗎?」

  憑借直覺還有好運氣躲過一次又一次「投毒」的茶茶:「我還好啦,剛剛吃了根美味棒。」

  桂閉眼推手,拒絕了友人的好意,伴著啵一聲的音效拿出一根淡紫色還在抽搐的觸角:「不,我更想試試我剛剛撿到的新鮮肉腸,看起來很美味啊。」

  沾著血跡的觸角無力地蹦跶。

  「喂,什麼剛剛撿到,明明是剛剛拔下吧!不要吃啊!」哈塔奪過差點上簽的觸角,跺腳抗議,「在央國星,我們可是靠觸角的粗大程度來選舉王儲的!」

  經常和隔壁花店的屁怒呂聊天的茶茶窩在雪洞裡坐下:「誒,難道和荼吉尼重要的角一樣,一根代表荼吉尼的驕傲,一根代表荼吉尼的靈魂?」

  上次瞥到的資料裡是這樣的嗎?

  哈塔:……完全不是這種高大上的像征!

  他目移,躲過三人好奇的目光,含糊不清又極快速地說道:「差不多,就、類似於男性的驕傲和靈魂。」

  桂思考:「聽起來和武士道很像啊,深藏於體內的驕傲與靈魂……」

  「不,除了體內這個好像沒什麼像的地方了,不對,這個東西到底算體內還體外啊。」哈塔捂臉,試圖跳過這個話題,「余、余想再吃一點東西!」

  茂茂給他遞了根腸,面無表情地語出驚人:「聽起來有點像丁丁。」

  這都能猜出來!知道就不要說出來啊!

  雖然是事實,自家大臣早就把它等同於丁丁了,但是不要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來啊!他們還是有一定的區別的!

  茶茶:啊……

  她悄悄離拔過「老二」的桂遠了一點,盯著地上的「小探」語氣幽幽:「所以……我們在靠著丁丁尋路嗎?」

  在場的所有男性**一涼。

  「不是啊!只是意義上的丁丁!其實、其實它!」哈塔拔下剛剛插上的觸角又插了回去,堵住滋血的小口肯定地說道,「它只是個可拆卸的道具!」

  其他三人:……

  「呀,我好像看到大腳怪了!」茶茶眨眨眼實在昧著良心說相信,找個借口先行一步,「你們拿好東西跟緊我!」

  桂突然嘶了一聲,表情痛苦地抓住右臂:「上次和老師切磋時受的傷好像崩開了,我去找茶茶上藥。」

  說完,身手矯健地離開追了上去。

  騙子!探測器上的紅點都沒動過!

  不過沒關系,他的兄弟還陪著他呢!

  對吧,茂茂!

  被寄予眾望的茂茂溫柔地笑了下,拍拍哈塔的肩膀,然後在他動容的表情中……捧了一堆雪放到他手上。

  上面還有被雪捏的外殼包裹住的「小探」。

  「雖然知道哈塔你很喜歡動物,但是下次……還是不要傷害自己了。」

  他隱晦地看了眼哈塔的額頭和下半身,嘆了口氣,打包完所有的食物後跟上了二人。

  哈塔額角狂跳。

  喂!這玩意才不是用他身體部位做的!這是不可再生的啊!

  完全說不過他們三人的哈塔瘋狂跺腳轉圈,還想繼續解釋,但大腳怪探測器上的移動小紅點瞬間占據了他所有心神,讓他一下直了眼。

  「喂——等等余、我啊!這上面的點在動啊!喂!你們怎麼還越走越快了!混蛋給我等等啊!」

  *

  最終還是一起走的四人停在了大樹洞門口,說是樹洞也不盡然,上面有門有窗的,更像是個樹洞造型的簡陋房屋。

  「看來我們都犯了個錯。」透過玻璃看到裡面的床和桌椅,桂懊惱,「大腳怪明顯和人類一樣有自己的文明,我們這樣什麼禮物都沒准備就上門,太失禮了!」

  茂茂默默掀開自己厚實的衣物展示掛在上面的肉腸,茶茶從懷裡掏出抹茶味的美味棒,哈塔拔下自己粗壯的觸角。

  桂:誒?不是吧?就我沒有?!

  感覺被小伙伴拋棄了的桂頹然倒地,碎碎念著自己是不是不招人喜歡被討厭了。

  「哎呀,桂先生沒事啦,我之前和一王國的大腳怪都打過交道,他們不用這些虛禮的。」

  茶茶擺擺手輕松地把陷入牛角尖的男友從地上拽了起來,拆開美味棒的包裝堵住他的嘴,歪頭思考了會,和三人分享起大腳怪的交往之道。

  「據他們國王所說,他們信奉的,可是這個!」她亮了亮拳頭自信說道,「他們對這種原始的**力量還聽追求的,不僅會用各種方式淬體,還會隨時舉行武藝切磋。」

  茶茶開始懷念自己家鄉那群熱情的大腳怪了。

  不僅為迷路闖入他們王國的年幼的她燒熱水清洗身上的污漬,還將她拱在王國最中央大辦宴席款待她。到興頭上還安排了他們一族未成年的王儲來和她搏鬥,雖然沒給她提供武器,但是王儲應該也讓著她了。

  不然那麼大塊頭怎麼會連她都打不過?事後還恭敬地將她送了出去,還為她提供了超美味香蕉的種子,時常幫她照顧香蕉林什麼的。

  真是熱情好客的種族啊!

  回憶完她和大腳怪相遇相識相處過程的茶茶篤定地衝三人點點頭:「來來來,讓熟練工好好教你們怎麼和大腳怪相處!」

  「讓他們感覺到你的力量!你的強大!這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尊重!」

  吼——

  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了聲響,四人看向門外,奇怪的吼叫聲和雪白高大的怪物一起出現。

  只是出去買個廁紙回來就發現家裡被闖空門的大腳怪憤怒地將積雪踩下,無數種殘忍的報復方法在他腦內一一閃過,不過都在看到裡面那個熟悉的女人時煙消雲散。

  他啪唧一下坐到地上,在聽到那恐怖的女人驚喜地喊出「這不是巴尼嗎」的時候,用粗糙的手掌捂住臉蜷縮起來。

  但茶茶只看出了害羞,說真的,這麼高大的種族能害羞成這樣她也很驚訝。

  她小跑過去拉住還在後退的「巴尼」,幾乎有三個成年男人那麼大的怪物此刻卻莫名給人一種它才是弱勢方的感覺。

  「這是我老家那的大腳怪,叫巴尼,說起來當時還是它把我帶去大腳怪王國的!」

  巴尼一臉悲痛,沒錯,那是它一生的錯誤!

  茶茶一臉疑惑:「不過你不應該在武州嗎,怎麼來這裡了?而且毛色也變了……」

  巴尼戰戰兢兢地脫下身上的襖子,露出下面棕色的皮毛,然後顫著嗓子嗷嗚了兩聲。

  我是過來度假的嗚嗚嗚。

  茶茶皺眉想了會,然後恍然大悟,和其他三個不敢上前的男人解釋道:「巴尼應該是說這附近有王國通道,它是過來散步的。」

  巴尼:又是這樣!明明聽不懂我們說什麼,但就是能猜到很要命的信息!

  它心虛地瞥了眼闖入它屋內的四人腳下的地板,任命地點點頭。

  反正最後還是會被找到。

  它蹲下敲敲敦實的地板,示意下方就是她所說的通道,彎腰邀請他們下去。

  「嘿咻!」茶茶把「地皮」掀起立到一邊,叉腰看著三人,「你們誰先進?」

  茂茂和桂後退一步,徒留還在眼饞巴尼的哈塔凸在那。

  哈塔隱忍地收回目光,面無表情難得有了一國王儲的風範。

  余下次要在他們腳後放央國星質量最好的圖釘!

  「我、我先來……啊啊啊!」

  哈塔抖著腿看著深不見底的隧道上前,還沒多問一句這靠不靠譜,就被等的不耐煩的洞口一下咬住,拖了下去。

  對此見怪不怪的茶茶站在洞口朝裡面喊道:「記得亮拳頭啊哈塔!大腳怪他們超喜歡打架的!」

  哈塔:啊?啊啊!余不擅長打架啊!!

  被喚醒不好記憶的巴尼抖了下。

  本該是食物的人類幼崽打遍全國無敵手,最後,還成為了他們的統治者……

  不用茶茶的催促,「害羞」的大腳怪先跳了下去,剩下的三人也陸陸續續呼叫著往下跳去,只留下一個黑漆漆的洞口,空了半晌,自己拿過一旁的「地皮」給自己蓋上。

  *

  茶茶他們到來時,哈塔正在巴尼的保護下眼睛亮閃閃地看著到處都是的大腳怪。

  深棕皮毛的大腳怪舉起火把和鍋皿嚎叫著逼近。

  轟——

  飛揚的塵土讓他們一靜,裡面模糊又熟悉的身形讓他們心感不妙。

  「嘿呀!好多人啊,哈塔你怎麼樣?」

  以超級英雄的方式落地的茶茶拍拍手上的土,看著和她當年初到這裡是一個待遇的哈塔,感慨萬千。

  大腳怪們還是這麼好客愛干淨,急著給哈塔洗去身上的灰塵。

  ……

  「唔啊!嗷嗷!」

  【女王回來了!快跑啊!】

  本來聚集在一起的大腳怪四散逃開,慌亂中各自推搡,都希望能先回到自己安全的小屋中,做好歡迎許久未歸的女王的准備。

  茶茶一拳打飛暗搓搓來到她身後打算行刺的大腳怪,吸了口王國裡熟悉的空氣,大展雙臂:「歡迎光臨,大腳怪王國站。」

  桂摸著下巴想:這真的是熱情好客嗎?不過茶茶開心就好。

  啊吼——吼——

  更為雄厚的吼叫聲穿過塵土傳來,大地震顫,四散的大腳怪們斂息向兩旁退去,讓出一道直通茶茶他們的道路。

  一個明顯個頭更大的大腳怪沉默著走到他們面前,用仇恨的眼神瞪了茶茶一眼後,一把揭開了身上灰撲撲的鬥篷。

  「吼啊!」

  【沒想到你會在這個時候回來,我要向你挑戰,奪回本該屬於我的王位!】

  粗獷凶殘的狼牙棒直指就著桂的手啊嗚一口吃掉他手上半截香蕉,正無辜嚼嚼嚼的茶茶。

  邊上的大腳怪都不跑了,自覺圍成一圈坐下。

  茶茶咽下嘴裡的香蕉,把手搭在狼牙棒上說道:「你們看我說的吧,他們超級好客也喜歡打架。」

  抱頭蹲下的哈塔:真的嗎?

  前任王儲咬緊牙關想要抽出狼牙棒或者干脆砸爛那只纖細的手,但是失敗了,和小時候一樣失敗了。

  茶茶單手擦擦嘴,捏住狼牙棒的頂端往下壓,直接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前任王儲狼狽踉蹌了一下,差點松手。

  她踩在棒上踮腳和其他人介紹:「這個是林恩王子,他幾乎每年都要和我打一場,結束後又會用盛大的宴會招待我,哪怕是和其他人打,不管輸贏,他們都會拿東西招待對方。他們真的,我哭死。」

  但是她從沒輸過就是了。

  茂茂和桂脫下身上的冬衣,了然地點點頭,這樣一聽大腳怪確實好戰又好客。二人默默把目光投向身旁開始吶喊助威的大腳怪們,思考自己要不要也入鄉隨俗。

  不過現在,兩人欣慰地坐下,還是好好看看大腳怪王國重歸的「人氣偶像」茶茶的戰鬥吧!

  養了許多宇宙怪物·依稀能辨認出大腳怪意思的哈塔:認真的嗎?這個怎麼看都是地位爭奪戰吧!

  「就是有一點苦惱啦。」茶茶無奈地彈指打飛嘶吼著放棄武器直衝她的大腳怪,一腳踩到他的胸口,稍稍使勁讓他起不來,「太熱情了,每次來都圍住我想和我打架。」

  她難得的自戀起來,臉上帶著些不好意思:「太喜歡茶茶也不行啊。」

  高大的大腳怪被踩得呼吸不能,只能屈辱地拍著邊上的地邊示意自己認輸。邊上圍觀的大腳怪們拿出早已准備好的禮花放了起來,前任王儲的再一次失敗讓暗地裡蠢蠢欲動的「反茶勢力」又歇了心思。

  下一次,等他們再籌劃幾年!一定會掀翻這個異族王的統治!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再一次鞏固了自己恐怖統治的茶茶:?

  「茶茶受大腳怪喜歡不是很正常嗎?或者說,不喜歡茶茶的才有問題吧。」桂無視一旁巴尼驚愕的眼神,理所應當地說道。

  巴尼:哪來的戀愛腦?

  茶茶瞬間低下頭,不好意思地踢了腳邊的「小石子」一腳:「桂先生你在說什麼啊!」

  小石子·王儲落淚抱緊自己。

  桂走到背景都昏暗了不少的前任王儲旁,抱住膝蓋興致勃勃地伸手,在他疑惑看來時張開手心讓他看裡面的二號號碼牌。

  「很高興認識你們啊,叫林恩是嗎?」桂在大腳怪無異於看惡魔的眼神中活動手腳,「下一個到我了,不要因為我是新客人就放水哦!」

  「請多指教!」

  「謝謝惠顧。」茂茂收好錢,目送拿著肉腸滿意離開的大腳怪後,邊熱火朝天地補貨邊詢問下一位客人,「你好,請問你需要什麼味道的?」

  「啊吼!」

  大腳怪指指他手邊的辣椒醬,又巡視了一遍不知道從哪拿出來的燒烤架上的肉腸,指名要了根紫紅色的活蹦亂跳的「肉腸」。

  「喂!什麼時候拿過去的!」哈塔拿筷子夾起自己多災多難的觸角,交換雙手給它降溫。

  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想吃它的大腳怪後,一屁股擠開手藝成謎的茂茂,自己坐上了「主廚」的位置,驕傲地挺起胸膛掛好圍裙:「給你們看看余的手藝!」

  不明所以的大腳怪撓撓頭,只好重新又選了根肉腸。

  拿到肉腸的大腳怪和其他同伴彙合,對著對打的一人一怪嘀嘀咕咕,但在看到那個為人類雄性加油打氣和拍照的女人時又噤了聲,換了個大腳怪討論。

  默默跟了他們一路還沒被發現的人接通響個不停的終端,裡面傳來了土方疲憊不堪的聲音:

  「山崎,你到底跟他們去哪了?怎麼顯示你們的定位在武州?!」

  「副長,我只能說……」山崎退抽搐著眼角,直接把攝像頭打開,好讓他不放心的副長相信他接下來說的話都是事實,「我現在在角鬥場。」

  他們的長官在和怪物搏鬥,首相和異國王子在擺攤賣腸,而他們局長的妹妹、藏在國家背後的幽靈,在打call。

  山崎退已經完全不想說話了。

  山崎:回去……辭職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QAQ咕咕!

  咳咳【恢復人身】我從鴿子變成人,就是為了大喊!當心詐騙!不要對貸款網賭掉以輕心!

  然後輕松一點,那個聲優梗很明顯吧,不知道大家玩不玩彈丸論破誒嘿!雖然我寫了未來機關,但是我游戲才打到彈丸二呢!狛枝嘿嘿狛枝吸溜——

  謝謝小姐菜菜的營養液!


第126章 穿越篇

  一切的緣由, 要從第54章開始說起。

  那個未被源外說出的原作主角的秘密……

  這天,平賀源外帶著他的機器人兒子從外面搬了一堆東西回門,正坐在地上給他的「寶貝們」分類的時候, 他年輕的上司來了。

  「源外先生,這個是什麼啊?」茶茶撿起滾到她腳邊的銀白裝置,好奇地扣了扣上面 「銀」字凹槽。

  「這個啊, 和銀時那小子有關。」源外護目鏡後的眼睛眯了下仔細辨認, 總算想起了這個很久沒用過的道具的作用, 「是給他圓夢用的。」

  茶茶把那小球放到桌上:「圓夢?」

  想著反正銀時好久沒問他要過了, 估計也不太要用了,不然也不會被他歸類到廢品中帶到門裡來看看能不能廢物利用。

  全然沒想過是他長時間住在門裡某個天然卷壓根找不到人,源外毫無負擔地一邊修理手下的裝置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出了銀時捂得死死的秘密。

  「那小子見在這裡當主角無望, 打算去別的世界過過主角癮, 順便進修一下。」他換了把扳手,將某人深藏多年的痛直接揭開,「你也知道,銀時這小子不管在哪裡都沒個必殺技。正好這本書沒多少他的排班, 他就去其他世界』留學『了。」

  其他世界!必殺技!

  背對著茶茶的源外沒能看到她超級意動的表情,繼續說:「不過他最常待的還是平行世界了, 異世界去的不多。」

  異世界!!

  「源外先生!」眼睛亮閃閃的茶茶一下站了起來, 連同他手裡的扳手一起緊緊握住, 「拜托了, 請把這個東西借給我吧!」

  天啊!銀時先生背地裡的生活這麼多姿多彩的嗎?平行世界!異世界!想想就超有趣啊!

  源外:「啊?你要這個東西?可以啊, 拿去玩吧。」

  茶茶:「好耶!」

  她抱起源外轉了兩個大圈, 眼裡的神采簡直要飛出來, 讓年紀大的源外無奈道:「把我放下來, 不然這個好久沒啟動的東西好不好使我可不保證。」

  「謝謝源外先生!」

  茶茶輕輕放下源外, 把手上的「銀球」放到桌上,當著源外的面擠開他剛剛修好的裝置,光明正大地插起隊來。

  茶茶:拜托拜托!

  對無敵星星眼沒辦法的源外撓撓頭,認命地先幫她檢查起來。

  「事先說好,這裡面的能量只夠你再帶著一個人穿行世界壁三次,其中一次是以防萬一,一次是給你回來用的!到時候別玩high了還要我這把老骨頭去撈你!」

  「知道啦知道啦!」

  *

  「所以……」叼著玫瑰的茶茶彎腰,自信椅咚坐等下班的桂,用握住銀白色小球的手挑起他的下巴湊近問道,「要不要和茶茶一起出去玩幾天啊?」

  哼哼哼,現在是她發揮「身高優勢」的時候了,扳回一局!

  「我好像沒有拒絕的權力。」桂變魔術一樣從桌底掏出一大束花放到他們中間,花的中間正好空格一塊,托住了茶茶手上的「銀球」。

  燦爛嬌艷的繡球花束讓茶茶不得不後退,免得壓壞這明顯就是送給自己的超合心意的禮物。把玫瑰插到蓬松的繡球旁,她接過花束嘟噥著作弊,拆開銀球拿出裡面的銀環掛在桂空蕩蕩的手腕上。

  桂好奇地拎起沒什麼重量的圓環詢問:「這個是什麼?」

  金屬拼接風也不像是茶茶喜歡的風格,左下角的平賀源外的專屬標記也說明了它的出處,所以這個又是門裡出品的新東西?

  「現在提問!」茶茶戴上球裡的另一個圓環,捧著花舉起手中的圓球,將手指放在銀字上,並不直接回答桂的問題,「有沒有人想去異世界玩?」

  桂乖乖舉手:「有!」

  得到桂回答的茶茶眯起眼,牽起桂的手和他一起按下了按鈕。

  銀字下陷,突然出現在他們腳下的黑洞將二人吞下。只有一瓣紅艷艷的花瓣和清香證明了,剛剛有人在這個房間。

  *

  世界Z-189號

  宮城縣仙台市杉澤第三高中天台

  黑色的紋路攀上粉發少年赤裸的身體,名為「兩面宿儺」的特級咒靈,在千年後復活了。

  糟糕透頂!

  私心和責任在伏黑惠的心裡互相撕扯,但現在的情況已經容不得他多想了!

  「這個時代,真不錯啊。」

  完全契合的像是為他量身打造的身體讓兩面宿儺露出滿意的笑容,邊上的指向他的咒力弱的不值一提,比起打擾他興致的螻蟻……

  「像是蛆蟲一樣到處都是!女人!孩子!」兩面宿儺大笑著,真是個好地方,這裡食物和弱者遍地,千年前叫囂著封印、祓除他的咒術師早就成了一抔土!

  心中的虐殺感如亟待破土的種子,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觸摸那些跳動的鮮紅髒器了!

  狼狽的伏黑惠召回玉犬互在兩側,看著目露凶光的「詛咒」,終於還是下定決心給吞下了咒物的虎杖悠仁打下死亡標簽。

  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人類,而是千年前的「詛咒之王」,伏黑咬著牙擺出復雜手勢,代表咒力激活的黑色在他腳下躍動。

  一定!一定要在他造成殺孽前!將他祓除!

  「哈?這裡還有個有趣的小子。」兩面宿儺上了點心,轉過身展開雙臂,對著如臨大敵的咒術師展示自己新獲得的**,「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兩面宿儺癲狂的神色一滯,異於常人的感官先伏黑惠一步感知到了他正上方的異樣。

  黑洞自他上方出現,人性化地抖了抖它的輪廓線,然後嫌惡地吐出了一團東西。

  「嘿!不許私吞我的花!」被它吐出來的茶茶注意到下面有人,趕緊變換身形落到空地上,不滿地想要回落在通道裡的花束。

  茶茶:頭暈,銀時先生都定位了些什麼地方啊!

  黑洞的邊邊軟了下,又吐出兩個東西。

  繡球花束被桂接住,但虛虛插在上面的玫瑰卻被天台的風一吹,落到了海膽發型的少年頭上。

  摘下花的伏黑惠:?

  茶茶不好意思地跑過去雙手合十,彎腰說道:「不好意思這位小哥,可以把我的花還給我嗎?」

  伏黑:「啊,給你。」

  他在這個女人身上感覺到了一股不輸於特級咒靈的但不同於咒力的力量,莫名出現在這片被「帳」隔絕的空間,在搞清他們是敵是友之前,不可……唔!

  下意識嚼了嚼嘴裡的食物,伏黑震驚地連剛剛擺出的手勢都松了下。

  「謝謝了小哥,請你吃美味棒!」開心地接過花的茶茶拆了根美味棒投喂面前明顯未成年還經歷了一場惡戰的伏黑,然後慢悠悠地和桂「雙向奔赴」。

  「桂先生,我們等會去吃宵夜吧!」來時是下午異世界確實深夜,茶茶給自己也拆了根美味棒叼著,含糊說道,「不知道這裡有什麼好吃的。」

  桂收回打量看起來像是深夜天台約架的倆「學生」的目光點點頭,從手腕褪下一根帶著黃澄澄的小橘子的皮筋,把自己凌亂的頭發攏合扎起。

  「那邊的小哥不用管我們哦,繼續干自己的事好了。非必要情況,我們是不會插手少年人的青春的!」

  桂閃著大白牙比了個大拇指,拉著茶茶站到一邊示意他們不會造成干擾的,打算吃夜宵前還是看著吧,等這兩個未成年的青春太過火時能及時出手。

  茶茶和桂小聲悉悉索索等會在異世界吃什麼,像是真的不管他們了。

  伏黑惠:?我是碰不到什麼靠譜的大人嗎?

  自兩人出現後就陷入沉默的兩面宿儺垂首,低聲笑了起來。

  笑聲越來越大,甚至要超過他剛剛獲得肉身時的瘋狂不可一世的笑聲還大。在伏黑警惕的目光中,他突然捏住了自己的臉,神色變得緊張又痛苦。

  「伏、伏黑,我身體裡這個人好像、不對勁!他想!」

  還沒等伏黑惠震驚虎杖悠仁的意識還在,粉發少年臉上的表情再次變得肆意邪惡,滿是惡意的眼神直直落在了一旁和男友討論這孩子是不是雙重人格的茶茶身上。

  龐大的紅黑力量邪惡誘人,如羽翅一般將脆弱的毫無察覺的女人護在翼下。毫無咒力的普通人,但身懷巨寶!兩面宿儺從未出錯的預感,比千年前死前更精准的預感告訴他,吃掉這個女人,他會獲得比以前更強大的力量!

  「這個女人,太棒了!」他邊喊著斯巴拉西邊用肉眼不能捕捉的速度衝向茶茶,手指化成利爪,向她的心髒襲去,「成為我的一部分吧!」

  未能阻止詛咒在他面前攻擊他人的伏黑惠焦急大喊:「快躲開!」

  來到異世剛剛通過殘破消散的詛咒屍體捕獲了一些能量,化為烏鴉被挑釁到的龍脈豎起羽毛,透紅的黑羽閃著如鋼鐵般的光澤。

  「什麼啊,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哦。」眼神瞬間冷淡下來的茶茶閃身掐住兩面宿儺的手腕,月光透過帳照到他們身上,腰間的紅櫻泛著妖異的光芒。

  「男朋友」桂抽出股宗,將刀尖對准張狂的裸露著身體少年,眉眼裡滿是冷肅:「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吃人可是犯法的!」

  兩個毫無咒力的人以熟練的對敵姿態應對著龐然殺意。

  而兩面宿儺,真的停下了。

  伏黑惠帶著兩只玉犬趕來保護,卻震驚地發現,虎杖悠仁身上的黑色紋路,在消退。

  詛咒之王的咒力,在消失。

  近距離親眼見證了掉色過程的茶茶吐槽:「你身上的塗料也太劣質了吧,還是說買的是感溫的?」

  她語氣古怪,沒想到異世界的人這麼奔放的嗎?身上的殺意也消失了,現在看起來就只是個眼睛裡透露出清澈的愚蠢的學生,全然沒有剛剛吃人的氣勢。

  飽餐了一頓的龍脈:嗝兒!

  重新奪回身體主權的虎杖悠仁撓頭,不好意思地道歉:「對不起!冒犯到你們了,我替剛剛那家伙道歉!還有這、這個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應該不是感溫塗料……」

  剛剛那家伙?茶茶和桂對視一眼,難不成是和師傅/老師一樣?

  她不會被什麼奇怪的詛咒纏上了吧?不然為什麼一到異世界就好像碰上了什麼麻煩事?

  茶茶拉上收回刀的桂默默後退:「沒事,看這天色也很晚了,我們該走了,那麼就回見?」

  伏黑看著瞬移出現在那兩個奇怪的人身後的老師們,沉默不語。

  「等一下哦∼」被譽為此間世界最強之一的五條悟拉下眼罩,剔透的蒼空之瞳掃過狼狽的學生後,將視線定在了兩個陌生人交握的手上,「你們兩個,和那個混蛋老師是什麼關系?」

  銀白的金屬拼接手環,上面刻有銀字和細小的表面發明者身份的印記,他的六眼告訴他,這兩個手環和他十多年前在那個銀發混蛋手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茶茶和桂:什麼時候出現的!一點聲音都沒有,這人是貓嗎?!

  從調伏的飛行咒靈上跳下,另一個最強眯著狐狸眼將手搭在摯友肩上,替他補充道:「這裡的混蛋老師呢,是指一個有著和悟一樣發色的天然卷、紅色死魚眼、超愛糖分的男人哦!」

  「介紹一下,在下夏油傑,邊上這個是五條悟。」夏油傑對面前兩人露出玩味的笑容,在看到他們像是想到誰後,又掏出手機給他們看了張照片,「而那個混蛋老師呢……」

  「叫阪田銀時。」

  照片上,熟悉的銀發男人叼著棒棒糖,被三個癱在他身上比剪刀手的少年人包圍。

  茶茶:破案了,是被沒能成為男主又沒有必殺技的銀時先生給纏上了!

  啊啊她明明只是想出來玩!還有著明明是茶茶的番外不是嗎!為什麼銀時先生會出場啊!

  桂嘆了口氣,摸摸突然撲進他懷裡碎碎念的女友的小腦袋,對上那兩雙目光灼灼的眼睛,還是開口了。

  「那個啊,我們不如找個僻靜的地方坐坐再聊?」

  *

  說是要聊聊,但距那天晚上也過了近一周。

  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暫時把茶茶和桂安置在五條悟名下的空房後,咒術界的最強組合還有其他事要趕在其他人之前完成。

  吞下特級咒物成為兩面宿儺容器的虎杖悠仁經由咒術總監審理,現判處——死刑。

  當然沒成功啦,五條悟帶著他的摯友在那群判處無辜之人死刑的老頭子面前吊兒郎當地大鬧一通後,以讓虎杖悠仁物盡其用吞食所有宿儺手指為由,保下了他。

  受傷的伏黑在接受了治療後居家休息。最新一屆的新生需要教師去接。身為最強還有窗派發的任務要做。天台上那對情侶出現的痕跡也需要抹除。

  所以,在忙完這些事情後去找那兩個人的五條悟和夏油傑,看到的是……

  桌上,怒放的繡球和嬌艷的玫瑰一同插在了花瓶中,和來時相比沒什麼變化。他們要找的兩人坐在沙發上悠閑地看電影,音響遮掩了他們本就輕的腳步聲。

  茶茶窩在了桂懷裡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裡鋼鐵俠自豪地說出自己就是鋼鐵俠,她邊鼓掌邊抬手給男友喂了顆爆米花,完全沒在意進來的兩人。

  桂倒是好些,在調高了些空調溫度裹緊了毯子吃完了爆米花後注意到了他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喂,傑,你有沒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本想嚇他們一跳結果反而好像自己受到了傷害,五條悟用被眼罩遮了大半的臉發散不滿情緒,這種悠閑自在、仿佛隨時可以從這個世界脫離開的既視感,太強烈了。

  把任務時間全排在了上午、好不容易擠出時間和他一齊過來的夏油傑揉了揉脹痛的額角:「和老師很像啊。」

  強烈的隔閡感,但又能神奇地融入他們之間,他們的老師和這兩個黏在一起的兩人都有這樣的感覺。

  兩個最強的認知並不能解釋這一切,來自不同世界、甚至漫畫和改編的動漫質感都不同,來過這裡的銀時又是挑悲苦主線沒發生時溜出來的日常搞笑風格的,自然有所不同。

  能察覺到不對勁,已經是對於他們最強的肯定了。

  從劇情裡回神的茶茶總算意識到房子的主人回來了,她不好意思地站起身,輕咳一聲從沙發旁的小冰箱裡端出兩盤東西來。

  是一碟喜久福和一碗涼面。

  「麻煩你們為我們找住處了,再怎麼說你們也是銀時先生的學生,連房租都不要,一直受你們的照顧我們也有些過意不去。」

  茶茶撇過頭不自在地摸了下耳垂,「這是我和桂先生為你們准備的一點吃食。」

  隔著柔軟的面皮都能聞到透著微微涼氣的奶油香,五條悟趴在桌上看著那精致的甜品,和端起涼面的夏油傑面面相覷,然後大驚失色。

  了不得,這兩個人!比他們混賬玩失蹤的老師好多了!

  兩個成年許久但還被當作小輩照顧的幼稚大人毫不客氣地坐到兩邊的小沙發上,端起屬於他們的食物吃了起來,嘴裡含含糊糊一人一句地跟二人聊天。

  「那個混蛋老師到底去哪了啊,一聲不吭地玩失蹤,知不知道我為了找他差點把咒術總監給翻了啊!」

  「嗯嗯,熟練操作了,不想讓人找到的銀時可是比老爸的私房錢還能藏。」

  「所以銀時老師是在故意躲我們?」

  「不是,雖然沒有聽銀時先生說起過你們,但絕對沒有故意躲你們的意思!」

  「什麼?!有世界第一強的五條悟做學生,他居然不炫耀炫耀!」

  「武士何須在意這些虛名!想我身為國安部部長,有個能在背後操控國家的女友,不也從來沒有炫耀過!」

  「雖然很想吐槽這信息量十足的話,但你這不就是在炫耀嗎!」

  桂:欸嘿!XD

  「所以!」五條悟擦了擦嘴邊的奶油吃掉,撐在桌子上,以極其巧妙的角度讓面前二人能看到他那對璀璨的藍眸,「有什麼辦法能找到那個混蛋老師嗎!」

  夏油傑輕輕放下盤子不語,但看向他們的樣子顯然也是想要找到不告而別的阪田銀時。

  那個貫穿了他們三年青春的男人,到底在哪……

  「諾。」銀白的手環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茶茶像是沒看到其他三人驚詫的目光一樣,褪下穿梭世界的道具,遞到了二人面前,「戴上這個按一下返回,然後去歌舞伎町找萬事屋就行了,這個時間點換算一下……銀時先生應該打完小鋼珠回來了。」

  夏油傑睜大了他那雙小眼睛:「就這麼簡單?等一下,歌舞伎町?!」

  「就著麼簡單。」茶茶喝了一口桌上的可樂提醒道,「但是只能用一個來回哦。看之前確認一下坐標,不然當心落到異世界回不來。」

  「異世界?!」夏油傑提高了音量,一切好像都有了模糊的解釋,但等他想繼續問下去時,扔下一顆又一顆炸彈的茶茶已經轉過頭去了。

  「茶茶。」桂亮出他的手環皺眉,「這個是單人通行的吧,給了他們……」

  「噓——小聲點啦桂先生!」茶茶急急捂住桂的嘴,臉上染上了一層薄紅。

  她左右看了看,確定那兩個「小輩」在研究手環後,小聲湊過去說道:

  「這個本來就是單個能帶兩個人啦,不過想著和桂先生戴一對會不會好看點,就拜托源外先生再幫我做了一個。到時候,他們去找銀時先生,我們就去原作世界玩……」

  她扣著沙發,聲音越說越低,最後在不小心碰到桂放到手環上的手後像被燙到了一樣,跳起來教那兩個悄咪咪看過來的兩人怎麼用那個穿越手環。

  五感靈敏的咒術師默默當作自己什麼都沒聽到,專心聽她說穿越世界的注意事項,想著等見到了那個「負心漢」,該給他准備些什麼驚喜。

  桂癱著一張臉,毯子下的手在摩挲銀環上的紋路,心裡卻放起了煙花。

  桂:看到這個了嗎,我女朋友送的。什麼?你沒有?太可惜了。

  桂:炫耀?怎麼可能,事實有什麼好炫耀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完結,去原作逛逛。其實本來有好幾個世界的,但寫太長了啦,寫估計要上萬,就寫一個咒回一個原作啦!本來還有文野、鬼滅、刀亂、天地創造設計部、陰陽師(聲優梗)、四月一這些備選的,但仔細一想想……我看的番好像大家看的也少,還是挑一個大火的大家多少知道設定的吧!

  謝謝江江、酒酒、貓貓的營養液!


第127章 穿越篇

  在五條悟和夏油傑還在商量什麼時候去找銀時, 見到後怎麼對待他們的混蛋老師之前,茶茶和桂先一步提出了離開。

  他們的世界才剛剛安定沒多久,身居高位的他們離開太久可不行。雖說有不同世界時間流速不同這一說法在, 但他們還想去另一個平行世界看看,算上另一個世界,留給他們玩的時間可不多了。

  茶茶捧著未叫時間在它身上留下一絲痕跡的花和二人揮手告別, 「不用太過焦急, 銀時先生癱在萬事屋裡不會跑的, 你們可以安排好一切後再去找他。」

  桂調試完手環上的坐標抬頭肯定:「銀時常出沒的地點已經給你們寫下放客廳了, 如果還是找不到,可以去樓下找登勢婆婆問問。」

  茶茶掰著手指頭補充:「如果萬事屋裡的兩個孩子還有一只超大狗狗不在,還可以問問小玉、小猿小姐、長谷川先生……啊, 還可以直接找林博士!」

  「話說直接找警察幫忙也可以啊!」想起自己手下還有警察廳的桂茅塞頓開, 「真選組和見回組對銀時都有一種莫名的關注,找他們也可以。」

  感覺自己年輕了十歲倒退回學生年代、正在被長輩喋喋不休地當作小孩子看待的二人撓撓鼻子,想到了面前和他們差不多大甚至比他們還小幾歲的兩人其實和他們的老師一輩,便不自覺地流露出少年時期才會有的朝氣和傲氣。

  「知道了, 好啰嗦啊你們。」五條悟撅嘴露出少女態,但配上他那張臉意外地並不違和。

  夏油傑臉上的笑容真誠了不少, 和悟身為最強太久, 頂著外界無數的來自敵人、來自同類的惡意, 這些來自「長輩」的絮叨又細致的關懷很難讓他不動容。

  「我都記下了, 有了茶茶小姐和桂先生的幫助, 我們一定能再次見到老師的。」

  茶茶和桂對視一眼, 牽著手作出了最後的道別:「那麼最後一句, 要好好照顧自己哦。再見啦, 悟君和傑君!」

  目送他們被黑洞吞下消失, 將頭懶懶地搭在摯友肩上的五條悟將手捏起,比了個小狐狸手勢將告別送出:「再∼見∼」

  「好了悟,起來干活。」夏油傑拍開在他臉上作亂的「小狐狸」,定定地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銀環,「等事情定了,就去找他們。」

  五條悟拉長了聲調,還未回歸成年人模式:「誒∼喊人干活的傑好像老橘子啊——」

  夏油傑抖掉肩上沉甸甸的腦袋:「滾。」

  *

  世界G-189號

  哦多!

  像是憑空出現的氣泡一樣,再一次被黑洞吐出的茶茶帶著桂輕飄飄地一下就落到了地上。

  這次倒是離地很近,茶茶看著周圍的綠色,辨認自己這次落到了哪裡。

  「總悟,振作起來!」

  是土方哥!還有總悟那小子?出什麼事了!

  聽到熟悉聲音的茶茶眼神一利,裡面蘊含的痛苦悔恨讓來不及多加思考就拉著桂跑了出去。

  異樣安靜的環境讓二人都戒備地將手放在了刀上,竄出小樹林就看到……

  眼含熱淚拼命往披著紅色鬥篷的衝田總悟嘴裡灌了不下三瓶蛋黃醬的土方十四郎。

  二人:……【欲言又止】

  茶茶盯著倒地的總悟嘴角流下的蛋黃醬,第一次以堪稱冒犯的不贊同的目光看向土方:「土方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並不認識她的土方十四郎皺眉看著堂而皇之拉著通緝犯出現在她面前的女人,捏緊手中的折扇,用生疏的語氣問道:「不好意思,請問你是……」

  不會又是寄生在有提升欲望的人身上,以上進心為食的疣吧?意識到他和新吧唧不是他們的同類,就想著來「消滅」他們?!

  剛剛才親眼見過桂拿掉了**邪惡的巴比倫塔、和安裝了巴比倫塔的柳生九兵衛競爭人妖店頭牌的新吧唧也想到了這點,這個看起來正常的桂先生……難不成是疣偽裝後來讓他來放松警惕,試圖將他和土方先生也拉入虛假的兩年後世界的!

  新吧唧盯著桂的腦後,那個可能存在本體的地方,後退著將手中的折扇藏起,暫時無視了他邊上陌生的女人。

  誒?不、不認識茶茶嗎?

  心裡懵懵的茶茶一愣,難道這裡……沒有茶茶嗎?

  對哦,茶茶的世界本來就是原作衍生的世界,這裡沒有「近藤茶茶」的存在也很正常。

  雖然這樣想通了,但還是有些……失望。

  她和桂對視了一眼,難掩低落地看著陌生的變身御姐的神樂、邪惡暴君氣質的總悟和用看陌生人眼光看她的土方,小聲回答道:「我、我是來江戶旅游的近、桂茶茶,之前在電視上看過不少真選組的新聞,很仰慕你們……」

  手心被悄悄撓了下,泛涼的指尖被捏住,茶茶看到陪她一起過來的桂眨眨眼,眼裡有著淡淡的關切。

  茶茶:!等一下下哦!

  這裡的人又不是她所熟識的,她只是來旅游見識見識原作世界啊!打結的腦子一下就轉過了彎,茶茶意識到自己鑽了個牛角尖,沉重的語氣重新輕快了起來。

  「感覺你們特別親切,可以交個朋友嗎?」

  土方和新吧唧互換了一個眼神,他繼續應和著說「小姐,現在是工作時間」,拖著二人的注意力,不讓他們注意到背後踮著腳尖舉著折扇靠近的新吧唧。

  土方的情商不低,通過他幫自家大將圓了這麼多次場就能看出他的話術不俗。他一邊透過余光慶幸那兩個未成年沒有拆自己的台,一邊和面前的女人聊天,心裡祈禱著和他一樣沒受疣影響的新吧唧能打敗那些讓他們的生活大變樣的外星寄生物。

  沒發現面前的女人聊的話題十分貼合他的心意,土方在心裡打氣,近了,只要再靠近一點!揮動折扇!就能讓消除掉……

  茶茶似有所覺地抬頭。

  「新醬!偷襲別人還算什麼武士!」抱著嬰兒的志村妙突然出現,大聲呵斥即將得手的新吧唧。

  難以置信地看著姐姐臂彎的孩子,新吧唧停下了動作:「姐、姐姐,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把孩子生出來了!」

  不是吧!茶茶抬手掩住了張大的嘴巴,這個世界的阿妙連孩子都有了?孩子他爸是誰?難不成這個世界的兄長行動力超強地早早把人娶回家了?!

  比茶茶高了個頭的桂能看到更多嬰兒的景像,他瞳孔大張,看到了那孩子的v字劉海。

  這標志性的發型!在場的……只有土方十四郎有!

  果不其然,下一秒,阿妙抱著孩子哭泣著倒進了正准備拿折扇替新吧唧打人的土方懷裡。

  茶茶踮起的腳尖收回了,整個人一副貓貓宇宙的茫然表情。

  哈?土方哥和阿妙的孩子?原來在這個世界他們是這種關系嗎?

  阿妙抬眸啜泣:「土方先生我再也不想瞞了!忍著對你的思念和阿勛假扮恩愛夫妻,我做不到!」

  不對!阿妙和兄長大人才是夫妻啊!他們、這個!

  新吧唧吐槽:「喂!那個該死的疣把我姐姐變成了小三bitch角色啊!」

  「桂先生……」茶茶真誠地看著同樣下巴都要掉地上的桂,「其實我們還在悟君他們的世界吧?這都是那個什麼,咒靈帶來的幻覺!」

  桂在她不自覺鼓起的臉頰上掐了一把,真實的輕微刺痛告訴她,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很遺憾,是真的。」

  不要啊——

  茶茶略顯崩潰地抱住了自己的頭靠在了桂的肩上不再去看,可那裡的鬧劇遠遠沒有結束。

  柔和了不少的熟悉聲線伴著骨碌碌的輪子聲傳來,閉緊雙眼的茶茶悄悄睜開一條縫,卻又被認出來人的桂給蓋住了眼睛。

  桂低頭看了眼乖乖趴在他胸口的女友,把手攏緊。能讓茶茶晚一秒看到是一秒,還是給她些緩衝時間吧。

  「哦,那個孩子叫十五郎是嗎?」穿著紫色長裙的人推著嬰兒車過來,寬大的遮陽帽遮住了來人的面容,「真是可愛的孩子,可以給我抱抱嗎?」

  土方小心翼翼地托著孩子:「當心點抱。」

  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這個聲音怎麼聽怎麼像她家在感情方面心靈脆弱的兄長。

  果不其然,換了身女裝的近藤將孩子放到嬰兒車裡的破碎恐怖人偶旁,發出女巫一般的笑聲推車跑了。

  專業吐槽役新吧唧:「近藤先生壞掉了啊!」

  幾個擔心孩子的人跟在近藤身後跑走了,徒留被狗血倫理劇雷的外焦裡嫩的二人站在原地。

  「桂先生。」茶茶拿下松松蓋在她眼前的手,語氣幽幽,「他們其實在拍電視劇對不對?」

  資深狗血劇愛好者桂小太郎不確定地說道:「可能,電視劇都沒他們的故事精彩。」

  唉!茶茶重重嘆了口氣,扒拉著手裡的繡球花瓣,心裡對銀時升起了一絲欽佩。

  銀時先生,原來喜歡在這種世界當主角嗎?

  「要跟上去嗎?」桂看著越來越小的人影,低頭詢問沒精神的女友,「還是現在就回去?」

  茶茶咬牙,跟!一定要跟!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異世界的兄長墮落!看他拿著孩子出氣!

  阿妙和土方哥的孩子——十五郎是無辜的!

  二人趕緊提速跟著前面的人上了天台,也就錯過了廣場的大屏幕上,重播的新聞裡主播解釋的寄生型外星生物給江戶帶來的「兩年後」災難。

  所以,當他們最後登上天台、站在最後一節台階上時,看到的是化成桂小太郎模樣的疣,摘下自己的頭巾,悲戚地哭訴自己為發現妻子出軌的近藤勛生下了一個孩子,最後卻發現他竟然在沒擔當地尋死。

  茶茶看著穿著紫色和服的[桂]緩步走到她兄長身邊,微微傾身,給他看他們共同的孩子長什麼樣。

  是包著紙尿褲的猩猩。

  「桂先生和……兄長?」還未從上一次精神攻擊中恢復的茶茶後退一大步,她看向身旁桂平坦的腹部,這裡……能生出猩猩?凌亂的黑色線條充斥著她淺色的瞳孔,淡淡的白煙從她腦袋上冒出,最後發出hong的一聲響,踉蹌著被桂給扶住。

  茶茶:【宕機.jpg】

  桂無暇顧及新吧唧驚訝的「兩個桂先生」,別說茶茶,他看到這混亂的場景也想宕機。

  萬萬沒想到銀時居然會喜歡在這個世界當主角,桂一言難盡地看著推著裝著丁丁的嬰兒車加入「父母戰場」的九兵衛,發出了和茶茶一樣的吐槽。

  桂:在下自愧不如!

  而另一半的茶茶還在深呼吸自我調整。

  這是平行世界,什麼都有可能!茶茶,你可以的!不就是和兄長結婚的阿妙出軌了土方哥!不就是買醉的兄長和桂先生在一起!不就是桂先生生下來了一個大猩猩!不就是……

  唔!

  茶茶眼角含淚地鼓起了臉。

  這到底是什麼平行世界啊!也太挑戰倫理了!

  完全混亂的茶茶撲進桂的懷裡,拉著桂的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吸了幾大口「桂氣」後猛地抬起了頭。

  差點磕到了查看她情況的正常·桂的下巴。

  「不看了!讓他們自生自滅吧!」茶茶牽住桂戴著銀環的那只手,尋求安全感一樣和他十指相扣,目露祈求,「我想回去喝桂先生調的裙帶菜酒,嗚。」

  沒忍住露出一抹悲鳴,茶茶沒精神地和她背後不為人所見的龍脈一起耷拉起了羽毛,像只被只針對她局部降雨的烏雲打濕了羽毛的雛鳥。

  同樣被辣到眼睛,但因為飽覽各種狗血劇所以承受能力強些的桂關上天台的大門,抱孩子一樣攬住茶茶,啟動了銀環。

  黑洞出現,再一次吞噬了二人。

  匆匆離開的二人沒有看到,門外的天台上,沒干勁到疣都不去寄生的原世界阪田銀時摳鼻,揮著折扇消滅了最後一個疣。

  天台上躺滿了他們所熟悉的人,但是並沒有發生過那些狗血劇情的事實,他們是完全錯過了。

  *

  返回他們的世界的過程意外地輕柔,黑洞這次是直接讓他們走出來的,而不是把他們甩出來。

  還沒從上個世界的打擊中走出的茶茶晃著暈乎乎的腦袋看了看周圍,辨認現在何時何地。

  外面一片漆黑,這次他們好像出現在了屋內。

  桂看著他翻過無數次的窗,遲疑地說道:「這裡好像是萬事屋。」

  話音剛落,隔間有火光亮起。

  驟然升起的橙紅火光和干燥熾熱的空氣讓二人迅速丟掉不清醒進入狀態,失火是他們的第一反應。

  「准備通知消防隊!」茶茶摸了下常溫的門把手,皺起鼻尖,未嗅到嗆鼻的煙霧味,倒是嗅到了一種類似陽光的味道。

  桂放下拿終端的手,他聽到了裡面揮刀的聲音。

  好像不是萬事屋失火了,但是以防萬一,還是看看吧。

  二人一同推開門,然後就看到了,如日輪一般灼熱耀眼的刀光。

  被刀上的火焰照得悲憫又神聖,銀發男人緩緩睜開比火焰還要紅的雙眼,吐出這非常人所能習得的刀法名字:

  「日之呼吸·一之型·圓舞。」

  帥氣地說出這幾個字,在家偷偷練習從其他世界學到的必殺技的銀時還沒來得及得意,就看到門口站著的大半夜突然出現在他家的二人。

  不愧是情侶,表情如出一轍的呆滯。

  「這個、這個……」

  銀時訥訥地放下洞爺湖,伸手想要解釋自己的刀為什麼會冒火。

  啪!

  門無情地被合上了。

  茶茶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無視身後銀時的叫喊,自顧自地走出萬事屋:「起猛了,看見銀時先生有技能了。」

  跟在她後面的桂低頭搗鼓著能量消耗完黯淡了幾分的銀環,靈活躲開銀時試圖拉住他的手:「也到睡覺的時間了,剛剛的是幻覺吧。」

  銀時:喂!你們兩個倒是回頭看我一眼啊!喂!

  走到登勢酒館旁的樓梯處停下,茶茶和桂一同對完全陷入黑暗的萬事屋投以同情的目光。

  看在銀時(先生)他在原作世界經歷了這麼多狗血事情的份上,他們就不多問了什麼了,他能安全回來就好。

  想到那份亂成一團的感情線,茶茶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平行世界什麼的,以後還是別去了!還是她的世界最好了!

  不過呢,她現在還有最後的一點疑惑,或者說……好奇。

  真的只有一點點!比米粒還小的一點點!

  茶茶不知向誰保證著,飄忽不定的目光慢慢向下滑,落到了桂的小腹上。

  桂先生……真的能生出小猩猩嗎?

  背後一寒的桂小太郎默默裹緊羽織,拒絕思考茶茶透著莫名意味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了!慶祝完結,明天做小餅干!感謝所有陪到我現在的小天使親親親親!!!【親累了】【喘氣】【喝水休息】親親親親親!!!

  然後謝謝煩煩的地雷,酒酒、閑閑的營養液!

  之後應該是填奧托了,感興趣的大家可以去看看!

  最後是推推我的衍生預收,一本是阿伏兔一本是新吧唧!還有兩本,感覺看番的人不多但是我超想寫!一個是近幾年的陰晴不定的大哥哥,一個是老番Q弟偵探因幡,ovo!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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