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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死神)桃染夢》作者:赤吾【完結+番外】

☆、市丸的巧言試探

  饒是知道了整個計畫,卻因為他們的啞謎一頭霧水,旁敲側擊還被藍染頗沒好氣地反諷了一句,甚至連京樂都意外的贊同,想生氣又覺得這氣莫名的很,只能聽他們的話先好好學會怎麼當個隊長了。

  我瞅了一眼一旁跟著我怎麼看怎麼詭異的小正太,一想到裡面塞的是烏爾,就覺得自己其實也並沒有那麼淒慘。大約是以前哪裡得罪了涅,那傢伙應京樂的話給烏爾弄的一身「馬甲」,愣是小了N個size……

  笑著和隊裡的人打招呼,我剛拉開隊長室的們,不禁被面前充斥的各種紙堆震撼了。果斷關上,再拉開,我……

  「雛森隊長,你來了。」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身後朝我打招呼的水森,手顫抖抖地指著屋內:「我不過就是睡了個一天一夜,這是什麼情況?」

  水森皮笑肉不笑地咧開一口白牙:「很多檔都是要隊長敲章簽字的,您之前就離開了很久,都是堆積下來的。」

  「呵呵。」我咬牙,「前兩天明明不多,再說之前你不是代行隊長的職責麼?」

  「之前是為了讓隊長適應一下,畢竟現在的隊長對檔處理的經驗為零嘛~」水森不在意地繞過我走了進去,指著一堆堆檔,「這部分大概就是出任務的報告和結果,我已經進行過初步的分類。這些是隊舍物資安排分配,這裡的人員的進出以及調任增減名單,這裡是……」

  「這些事情你應該可以處理吧?」

  「我可沒有隊長這麼清閒,京樂隊長繼任後對各個番隊的任務做了明確規劃,我們五番隊的職責主要是救援,剛起步過程中任務繁雜,人手常常因為之前的任務滯留不夠,我大多時間需要整理指揮,這些檔自然積壓下來了。」水森從桌子上翻出了一疊大約三釐米厚的東西,「這是詳細擬定後的各隊的任務及事務交接內容,最繁瑣的方面我已經整理交接完畢,隊長只需要看一遍就行。」

  突然覺得京樂好多事,他是有分身術麼!還有,這是什麼鬼,就那麼半年的功夫能有那麼多東西需要搞,京樂應該最先管管這些把沒用的程式都省略了吧!

  「你還想管什麼閒事,有功夫想這些還是好好執行一下你隊長的職責吧!」藍染的諷刺言猶在耳,我歎了口氣,任命地接過了水森遞來的檔:「隊裡的秩序也恢復了,你這幾天就幫著幫我處理吧,有些事情我也需要好好瞭解一下。」

  「抱歉,隊長,我這幾日還要整理核實救援的任務完成情況,需要與別隊進行交接,再加上其餘事務,恐怕沒時間。」

  我癟癟嘴,朝他揮揮手:「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直到隊長室的門合上,烏爾才不解詢問:「他是在推脫。」

  「我當然知道,藍染有一點說對了,我是個不稱職的隊長。在想別的事情的時候,還是先管好自己的工作吧。」我歎了口氣,看著一堆堆被分類好的文件,「重要的他早就處理了,光是分類也用了不少時間,我的工作已經很少了。」

  烏爾不以為意:「死神的工作總是那麼繁瑣,有時間浪費在這些無用的東西上,不如多花點功夫修煉一下,所以才這麼弱小。」

  「維持秩序本來就是一件很繁瑣的事情,但秩序本身是維繫著整個團隊的團結和合作。真想像不到當初藍染是怎麼一手包辦了這麼多檔,再加上市丸偷懶的,怎麼還有時間去搞一些亂七八糟的……」我話語聲漸小,怎麼什麼都能扯上他,最辛苦最無奈的明明是我家冬獅郎才對,哼!

  烏爾瞥了我一眼,緘默不語,乖乖幫我處理起來,倒是上手很快。

  窗外傳來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響,屋內只留下翻閱紙張和書寫的細微聲音,我的筆突然一頓,看向緊閉的窗戶:「說曹操曹操到,什麼風把市丸隊長吹來了。」

  「呀嘞呀嘞,這麼快就被發現了。」窗戶被推開,隨著市丸的躍進,灌入的風將堆放在窗邊的紙卷吹散,某人還尤不自覺,誇張地看著室內,感歎道,「這景象真壯觀,可怕可怕。」

  我握住筆的手抖了抖,看著被他衣擺拂倒的一片散亂的紙張,深吸了口氣:「市丸隊長找我有什麼事,犯得上翻窗?」

  市丸銀這才察覺自己幹了什麼壞事,反身將窗戶掩上,把地上的紙張撿起來亂七八糟地擼到一邊,騰出了個地兒坐下,意味不明地掃了一眼滿滿當當的屋子:「抱歉抱歉,話說回來,雛森小妹妹果然什麼都不知道啊~」

  「請叫我雛森隊長。」我更正,「沒什麼事就出去,別妨礙我做事情。」

  「當然有事情說了,不過……可以叫這位,先離開麼?」市丸看向烏爾,很明顯在嫌他礙事。

  對了,除了京樂藍染,還有半知半解沒什麼興趣的涅繭利和配合的朽木,沒人知道他是烏爾,我朝他示意了一下,烏爾會意離開,將空間留給我和市丸。

  這種背後密謀的情景似乎有些眼熟,我為我的上道默默黑線,難道我以前真的淨幹偷雞摸狗的事情?

  「看來有人故意不想讓雛森小妹妹知道今天是藍染判刑的日子啊~竟然把積壓的文件一股氣地給搬過來了。」市丸悠閒地說著風涼話,很是幸災樂禍,「落到四十六室手裡,藍染也是倒了黴。」

  我一驚,卻不是為了藍染判刑,京樂的動作很快,在這種節骨眼上,快是必須的,也不會露破綻。我驚的是水森竟然別有用心,大概是為了之前我和藍染一起出現以防萬一做的表面功夫,但身邊的人為別人做事總讓人心裡很不舒服。

  水森我相處的不多,但看得出來他對我的關切和敬仰不像假的。不對,這只是巧合。藍染之前的出現被有意封鎖,中央四十六室突然知道一番隊收押了藍染還讓他跑了肯定沒工夫去管別的事情。

  nnd,這個市丸,總喜歡挑事。

  我收起吃驚的表情,不在意道:「就算是念著以前的面子,我總不會為了一個不熟的人去劫獄吧。我本來還以為他這次主動上門是為了合作,不過沒想到他到了四十六室的手裡,看來是沒什麼出頭之日了。」

  市丸擰眉似乎在對我上下打量:「朽木隊長總是不讓我多看望你,就是去看你亂菊也跟著,壓根看不出什麼來,看來你是真失憶了。嘖嘖,失憶了性格還是那麼壞,隊長會議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故意給我打信號呢。」

  「哈?」我腦子怎麼有點回不過來。

  「我還挺喜歡以前我們偷偷摸/摸會面的呢,哎,又一個樂趣被剝奪了,真傷心。」

  難道我以前和他有一腿?我怎麼可能和有婦之夫攪和在一起?我為自己的沒節操感到心痛,涼涼回道:「不用這麼愛慕我,能找你這樣的情人肯定是我眼睛出了毛病,你還是早點死心把。」

  「咳咳咳!」市丸被自己嗆到,大聲咳了起來,睜開的眼眸看向我仿佛洪水猛獸一般。我好心地將自己沒動過的茶遞給他,給他順了順背,他卻如同被什麼髒東西碰到一樣,忙躲開了我的手,和我拉開距離。

  看來是我多想了,我就說,我怎麼可能那麼沒節操,對於他的反應,我相當欣慰。

  市丸順了氣,表情有些僵硬:「你真的打算不聞不問?說真的,待在他身邊那麼多年,我從來沒看見他出過什麼紕漏。就連我偽裝的那麼好,他都能靠著自己看破,卻一直對在他身邊的你毫無防備。你至少也該去看看他,刑罰一判下來,估計再也看不見了。」

  「我……一直在他身邊?」我有些難以置信,自己對自己最瞭解,我不是善於隱藏的人,沒道理日日相處卻不出問題。

  「差不多,你跟他習得字,他也教過你一段時間的書法,也指導過你的修煉。和我比起來,你和他相處的時間多多了。嘛~你不要誤會,只是經過這件事後,我覺得默默無聞真的是害人不利己,要不是沒有你,我跟亂菊恐怕也不會有今天。所以,至少想讓你知道他的心思。」

  「就算我想去看,他也不是我想見就能見的。市丸銀,你的立場似乎不大對吧?再怎麼說,他也殺害了許多死神,包括你自己的原因,你不應該為他說話才是。」我心裡有些複雜,同時也很疑惑。

  「你太天真了。」市丸將茶杯擱下,「死神本來就是死亡率極高的一個職業,沒有誰會為死去的人多加哀悼,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山本不喜歡眾人多加往來的一個原因。除了特意削減人數的任務,大部分任務都會按照任務難易來決定出任務的人選,他們死了,只有一個原因,他們不夠強,僅此而已。再要追溯,也只是上級的判斷失誤。我對那些可沒有興趣,我只是因為我們的同盟友好關係友情提示一下你,免得你恢復記憶後後悔。」

  「……」

  「一定程度上,我挺佩服他,能力讓人佩服,感情方面也讓人佩服。如果他沒有傷害亂菊,在他手底下做事我倒也心甘情願。」市丸攤攤手,笑道,「廢話說的差不多了,不打擾你,我就先撤了~」

  「誰讓你走了。」我指著地上亂作一團的文件,猙獰笑道,「收拾一下你幹的好事吧!要是敢跑,我就告訴亂菊你偷會我!」

  「!!」


☆、撥開雲霧見月明

  加上免費送上門的市丸,還有手腳麻利的烏爾,一屋子的檔在入夜後終於處理的差不多,市丸蔫兒蔫地苦著張臉閃了,臉上差點直接寫著「再也不想見你」幾個大字,讓我苦悶的心情倒是好了些。讓我意外的是竟然很巧地碰到了早出晚歸幾乎見不著人的朽木,似乎心中的糾結可以一下子在今天都解決了。

  「白哉。」我喊住匆忙而入的朽木,示意烏爾先走,「我想和你聊聊。」

  「……跟我來吧。」他看了我一眼,帶著我來到書房,省去了寒暄,單刀直入,「既然你找我,想必已經決定了。」

  驚訝于他的玲瓏心,我點了點頭,也不扭捏:「我考慮了很久,可是我沒辦法對你產生男女之情,所以……抱歉,之前的答案……」

  「我明白的。」朽木合上雙眸,過了許久才睜開,「你不必掛在心上,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咬咬唇,終究忍不住開了口:「但我想知道,如果我真的對你抱有別樣的感情,你會僅僅因為那次會議而放棄疏遠我麼?」我直直看向他,我知道現在問這個問題很過分,可正因為是朽木白哉,我才想知道答案。

  「看來你知道了些什麼。我知道你的顧慮,你可以放心。我並不僅僅只是因為你的刀才和你疏遠,只是發現了一個事實。」他苦笑一聲,「以前我以為我只是方式錯了,可重來一次之後,我才明白,起跑線上的人壓根就沒有我。我不想讓你為難,但卻沒辦法控制自己,尤其是你在我面前的時候。」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說的。」

  「是,我一直沒有說清楚,你也一直在逃避。不過現在有你的答案,我也可以放下心了,你不必感到愧疚。我不得不承認,我不可能會像他一樣為你放棄一切。就算是朋友的忠告吧,我希望你不要再逃避。如果再有一次,我可能不會再去理會你想些什麼。」

  我眼眶微熱,喜悅和感動漫上心頭,朝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謝謝你白哉,真的謝謝你。」

  朽木側過頭,哼了一聲:「知道了就快滾吧,我心態還沒有好到可以看你在我面前亂晃。這個時候了一個女孩子還在男人的房間裡,沒教養!」

  「是是,那我就先告退了,大少爺!」

  心中的霧氣被撥開,心也通透了起來,正因為他是朽木,我才會猶豫不決,也正因為他是朽木,我才敢言直說。有時候,人生總是那麼的矛盾,但正因為在乎,才會有矛盾的存在。只是為了讓這個結散的乾淨,看來要暫時和這個朋友冷戰一段時間了。

  現在,也該嘗試著,去面對另一件事了。

  之前做了那麼久的心理建設,一直難以說服自己,又何嘗不是因為——相信自己的心。就讓我親自去確認一下,用事實來證明一切吧。

  藍染惣右介。

  黑色,漫無邊際,沒有天,沒有地,沒有壁。我伸出手,看著陷入黑暗的淡淡輪廓,心裡不自覺的發毛起來。這裡是無間地獄?雖然沒來過,可是座標沒問題啊,會不會走錯了到了真的地獄?

  越走越心慌,剛剛一股子的底氣很快就被磨得只剩渣渣,開始退卻,從「這裡是不是無間地獄」轉為「我究竟要不要見藍染」,直到一道聲音劃破寂靜幾乎讓我嚇掉膽魄。

  「什麼啊,原來是你啊。」

  聽出了熟悉的聲音,我拍著胸脯幾乎癱軟,在黑暗中摸索。

  「往右。」

  我丟臉地按著藍染的指引磨蹭著朝他走去,捉摸著怎麼開口,似乎怎麼開口都很矯情啊,直到他被綁成木乃伊的樣子映入眼簾,我哭笑不得:「你現在的形象我給滿分。」

  「哼,京樂可沒怎麼留手,不過不做到這種地步,對方也不會相信。你膽子真大,前兩天才叫你安分,又一個人在晚上亂晃,烏爾奇奧拉呢?」

  我板臉,人家這麼牛氣哄哄上來就質問也沒臉紅,我心虛個什麼鬼,當即就破罐子破摔,趁著這裡黑,完全把藍染能看見我這件事拋到腦後,梗著脖子道:「藍染惣右介,我問你,你到底喜不喜歡我,想不想做我的人!」

  「……」

  「……」

  「你不是不想和我扯上關係,怎麼轉個身就反悔了?」

  我看著他拉起的嘴角,心頭怒起,一個箭步上去提起了他的脖子,強迫他和我對視:「別和我繞彎子,回答我。我承認現在我對你的確有點意思,放棄又覺得不甘心,堅持又覺得不值得。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心裡要是有我就不要這麼彆扭,我……該死,我為什麼聽他們兩句話就這麼沉不住氣了。」

  我拒絕和他扯上關係,可當那時候京樂突然闖入,我第一反應就是不能讓京樂知道藍染那唯恐天下不亂的話,第一時間選擇站在他這邊而不是將一切吐露給京樂,這讓我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又動搖起來,再加上市丸和朽木難得的真情吐露。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我已經憋不住了,他卻還和我玩口舌之爭。

  「我只和一個人上過床。」他突然出聲。

  「納尼?」我目露凶光,竟然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簡直打臉,「是誰,我宰了她!」

  「我只和我喜歡的人上床。」他只露出來的一個眼睛彎了起來,「她腦袋裡不知道裝的什麼東西,讓人摸不清楚她在想什麼。」

  「靠之,你還說,信不信我先宰了你!喵了個咪的,日了狗了,你有喜歡的人盯著我做什麼,不會直接告訴我啊啊?我竟然還跑過來問了,天哪!」我捂住臉,幾乎被自己羞愧死,天人交戰要不要把他一悶棍敲暈,最好直接敲失憶了變白/癡。

  「你宰了我是想做寡婦?」

  簡直不要臉到了一個境界了!我一拳頭朝他完好的臉揍了過去,給他臉上留下了一圈紅腫,心裡才稍微順過了點氣。

  「比原來性格討喜了些,雖然還是一樣笨,就是有些暴力了。」我看著我再次舉起的拳頭,不慌不忙道,「一夜夫妻百夜恩,至少別忘臉上打。」

  「!!」我的拳頭頓住,吃驚地看著他,臉騰地紅了,結巴道,「你你說什麼?」

  「你忘掉了也許是件好事,以前的確有很多不愉快。桃,等這件事結束後,我們重新開始吧,我不想讓你跟著我躲躲藏藏。」他看著我呆滯的臉,歎了口氣,語氣認真了起來,「還不明白麼,聽清楚了。雛森桃,我愛你。以前的你,現在的你,我都喜歡。你說得對,我一直在鬧彆扭。我覺得,我這次要是不說清楚,你就真的會永遠離開我了。」

  瞬間的喜悅沖昏了我的頭腦,所有的胡思亂想都被我拋到了腦後,我情不自禁地撲到他懷裡,抱住他的頭哭訴:「你混蛋,你知道我喜歡個人多不容易,還跟我東扯西扯的。我不問你是不是永遠都不主動開口?」

  我抱著他不肯撒手:「嗚嗚嗚,其實我從小就賊膽小,就是我哥,我也是吞吞吐吐了好幾年才和他開口說的話。後來有我哥的面子,沒人會給我找不自在,可我還是覺得自卑,不喜歡跟人交往。我剛見到你挺討厭的,我不喜歡別人和我太親近,可怎麼都忘不了你。我不知道以前發生過什麼,我也顧不上占以前的我什麼便宜了,反正你答應了我你就不能跑。」

  我說的前言不搭後語,藍染聽得很是無奈,卻沒有打斷我,突然他身上散發出淩厲的氣勢,對我輕聲開口:「你先走,看來我等的東西來了。」

  「啊?」我抬起頭,看著茫茫一片黑,什麼都感覺不到。

  「快走!」

  腦子清醒了過來,我擔心地看著他,低聲囑咐:「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要當心。」

  「放心吧。我不會真的讓你做寡婦的。」

  小家子氣地捶了他下,我不敢耽擱,忙閃身離開。是非輕重我還是明白的,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經有了答案,已經沒有什麼疑惑了,也是改專心應對接下來的麻煩了。

  一切都順從心意地往好的方向發展,水到渠成到不可思議,連帶著我也鬆懈了下來,卻沒想到,陰溝裡翻了船。


☆、謎雲茫茫不知因

  對於整個計畫,我一知半解,甚至連他們進行到哪一步也不清楚,無從猜測,並不比常人多瞭解一分。所以在我一心一意當一個好隊長的時候,看見突然在我眼前出現的羽淵,才止不住的震驚。

  「小沐,我來接你了。」

  烏爾唰地抽/出刀,攔在我身前,對我說:「你先走,我攔著他。」

  對了,烏爾不知道他是我哥,我正想開口說話,羽淵目光一凜,纏繞在手臂的黑鎖迅速纏繞上了烏爾的身體,將他用力摜了出去,直接把本尊從那正太殼子裡給扔了出來。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我沒有半分猶豫,拔刀朝羽淵劈去,他揚手用黑鎖將刀架住,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他的黑鎖慢慢地融入了我的刀,一點點沉了下去,伴隨著的還有虛無驚慌的喊叫。

  被鎖住了!

  我慌忙後撤,急急看向刀身,銀灰的刀身上密佈著黑色的鎖紋,如同鎖住了它的羽翼,我默念始解語,果然使不出任何力量。

  「這個黑鎖可以暫時禁錮你刀的力量,我只是不想你摻和到這些事情當中去。等解決完了這些,我們就回去。」羽淵將我的神情舉動全部收入眼中,朝我揚起手,「跟我走,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你不是應該……」不論是閻的說辭還是虛無的猜測,他都不應該是自由身。還有這身怪異的打扮,身上纏繞的黑鎖,究竟發生了什麼?

  「事情有些複雜,你只要乖乖聽我的話就好了,我不會害你的。」他的手執著地伸著,眼裡卻透出了不高興,忽而冰冷的目光往旁邊一掃,冰冷的詞彙從口中吐出,「礙事。」

  烏爾鎖骨間的虛洞瞬間被黑鎖貫穿,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我吃驚地躍到他身側,仔細檢查了一下,沒有性命之憂,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感受不到靈力的流動,無法動彈。黑鎖的速度太快,似乎是直接在空氣中凝練出來的一樣。我探手握住黑鎖,仔細感受了一下,很平凡,就像普通的鎖鏈,可不論我如何用力,都沒辦法用靈力切開。

  「時間不多,我不想用強,跟我走,我不想說第四遍。」

  「輔導之九十九,禁!」從天空直墜而下的皮條和釘子將羽淵死死定在地上,有昭田缽玄、平子真子、六車拳西突然出現。

  「啊?我還以為破面來搗亂了,這是什麼東西?」平子真子掃了一眼被鎖條困住無法動彈的烏爾,將目光集中在羽淵身上。

  「事情變得麻煩了。」羽淵皺眉,看向我,「最近待在朽木家不要隨便出門,我會來接你的。」說完,他身上的鎖鏈將他緊緊纏繞,我眼疾手快用刀將刺穿烏爾的鎖鏈一刀斬下,顧不上查看,就見被黑鎖包裹的他一點點如同融入空氣般消失不見。

  「消失了?!」平子一個箭步上前查看,縛道的封鎖原封不動,可上一刻還被禁錮的人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三人將目光投向我,意味不明,尤其是平子眼中滿是濃郁的懷疑,可見上次我和藍染一同出現讓他一直心存戒備,更別說現在我的能力並非秘密。

  我沒工夫管他們心裡想的是什麼,將黑鎖從烏爾身上拔/出甩給他們:「你們把這個黑鎖送到十二番隊,我送烏爾去四番隊,具體的事情我會和京樂彙報的,不該說的不要多說。」

  「我覺得你應該先解釋說明一下。」平子不饒人。

  「我知道以前的事情讓你心裡有疙瘩,不過拜託你多用用腦子。」我扶起烏爾,不耐煩地看向平子,「如果只靠直覺就有用的話你當初也不會這麼蠢地上當還賠上了那麼多人,有時間瞎嚷嚷就多找找蛛絲馬跡吧!」

  「你!藍染教出來的就是這麼讓人討厭!」

  「他還是你手底下出來的呢!」我火大,「我現在比你還想知道為什麼,請你搞清楚輕重,不要無理取鬧!」

  「平子,她說的也沒錯,這黑鎖的確古怪得很,我們還是先回去報告總隊長再說吧。」有昭田拉住擼起袖管就想上來幹架的平子,無奈地詢問拳西,「拳西你覺得呢?」

  「真麻煩。」拳西歎口氣,指著那個已經損壞了的殼,「那玩意兒應該是十二番隊出品的吧,總之我們先把看到的消息報告一下好了。」

  平子立馬領悟了他話中的意思,沖我哼了一聲,撿起黑鎖掉頭就走,還不忘記丟下句話:「有昭田,你跟著她,別讓她出什麼么蛾子。」

  藍染的爛攤子!我以後會不會遭到很多白眼……難怪藍染這次要深入敵後了,感情要挽回形象,不然這一個個的背地裡不被他挨個修理一遍才怪。

  「你不要介意,其實我們早就不在意了,平子也就埋怨埋怨。其實我們一直在關注你的情況,一察覺到你這裡有問題就趕過來了。」有昭田憨厚地笑笑,幫我扶過烏爾,「這樣直接去四番隊太顯眼了,我們把他送到朽木家再派人去請一下卯之花隊長好了。」

  「好。」這個大個子可愛多了。

  這次事件並沒有引起什麼大風大浪,僅限於幾個知情人,但實際上隊長之間的氣氛卻是緊張起來,連帶著整個靜靈庭也緊張起來。甚至不知情的死神傳聞黑鎖綁人這些神秘事件是藍染引起的,可饒是藍染三番兩次被捕並判刑的消息傳開,眾人卻依舊不輕鬆,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與此同時,應涅繭利的要求,浦原被特意接到十二番隊開始對黑鎖進行秘密研究,卻發現除了我的刀之外,黑鎖很難被斬斷,研究分析後,提出了個猜想,被黑鎖纏繞的物品才有斬斷黑鎖的能力,但卻沒再找到可以與黑鎖進行融合的物品,研究停滯不前。

  沒有了虛無的幫助,我無法進入無間地獄探望藍染,為了表面工作到位,京樂也沒有進入查看,藍染那邊始終情況不明。

  所有的事情都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唯一慶倖的是,黑鎖失蹤案件告一段落,屍魂界恢復了表面上的和平。總計失蹤人口,二十七人。

  「雛森隊長,十三番隊來的緊急求救檔。」

  「又來?是不是把三番隊的工作都丟過來了。三番隊不是支援隊麼,也應該分攤一下吧。」我接過檔,快速流覽了一邊,在下面簽上名字,「今天好像是單數輪休,讓四隊去。」

  「三番隊最近也很忙。我估計四隊恐怕不敵,要不要派兩個隊去?」

  我將簽好的檔遞給水森:「二隊也一起,恩,保險起見,分派完人手後去三番隊喊上個小隊。」

  「是。」水森接過,急匆匆離開。

  我將最近的救援檔翻了出來,越看越驚訝。最近的虛襲事件密集了許久,甚至於虛的出動都是集體出動,以致于救援支援任務不斷,清楚內情的大概也只有淨化隊十三番隊、巡邏警戒隊十番隊,以及三番隊和五番隊了。大約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引起騷亂才把這些異常壓了下來。

  虛圈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還有羽淵那個形態究竟是怎麼回事?言行舉止不像是人冒名頂替,只是為什麼語焉不詳?

  「一旦外來者參與了這個世界重大的變革,那麼佔有重要位置的其存在本身就變得合理,如此一來,你倒是不用擔心他會有不得好死這種結局了。」

  我現在覺得你說的話很不可靠,虛無。這傢伙被鎖住之後很抑鬱,又被我鄙視了一通,有些火氣。

  「你是覺得那個閻羅王的目的不純,而我對靈王判斷失誤吧?但你為什麼一定要有一正則一邪的想法呢?」

  我一愣,你是說?

  「如果想像成兩方爭奪資源,更能適合現在的情形。總而言之,我當初的判斷是基於歷史的演進和對靈王的瞭解,我不認為這是錯誤的。」

  對啊,我一直鑽在了死胡同裡,為什麼一定要思考哪邊是正義呢?如果兩邊都只是為了達到目的,一切就都說得通了。但他們各自的目的又究竟是什麼,對靜靈庭有什麼影響呢?

  虛無這傢伙說了幾天廢話,終於說到個重點了。

  糾葛的謎團終於找到了一根線頭,就是不知道這根線連接的是死結還是通向謎底的正確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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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番隊秘密來訪

  「雛森隊長,緊急任務。」水森剛出去沒多久就風一般跑了回來,連門都沒敲,忙不迭把一紙文件放在了我面前,「是八番隊來的緊急任務,是關於三十四區的藥穀,因為八番隊隊長副隊長暫時空缺,任務都是由三席代為分配,這才耽擱了。幾日前,藥穀散發不明氣息,許多屍魂界闖入的居民都有去無回。八番隊派人去偵查,幾次無果後才意識到嚴重性,轉交到日番谷隊長手中,引起了重視,之前派出的隊伍發出了求救信號。」

  「是虛襲嗎?」看到水森急色匆匆,我也不耽擱,抓過檔,快速流覽,「怎麼會拖了這麼多天。」

  「不清楚。八番隊任務派發沒有匯總,所以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損失了好幾支小隊。隊長,我們派哪個小隊去?」

  「我親自去跑一趟,這裡的事情你看著處理,不清楚的去三番隊找市丸隊長。」我放下檔,在上面簽字並寫下派出隊員的名字,火速朝著藥穀趕去。

  除了前幾區的繁榮昌盛,每個區都有一段未經開採的無人地段,三十四區的藥穀可以說就是一處天然場所。整除了餓和受傷很少會生病,而相對而言更有生命特徵的死神生病頻率就比較高,這也使藥材生意興隆旺/盛,藥谷也成了三十四區居民的金礦。但藥谷地勢險峻,內有毒蟲猛獸,闖入的人必定有幾番本事。這樣一來,就顯得文件上說明的不明黑色霧氣可疑起來。

  是我多想了還是只是穀裡因為什麼變化產生的障毒?

  身後快速跟上一人,我斜眼看過去,是一個金色長髮的男子,好像是特殊部隊裡的人,叫什麼來著。這跟的還真是明目張膽。

  「雛森隊長,你好,我是鳳橋樓十郎。」

  我點點頭,不做聲,但凡我出了五番隊或者朽木宅的門,就有一個人跟著,平子那傢伙戒心還真重,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鳳橋樓訕訕,看我不理他有些不好意思:「雛森隊長的刀被鎖了,我們也是擔心你的安危,你不要多想。」

  我翻了個白眼,看這傢伙不像是想糊弄我,那就是被平子給糊弄了,什麼破藉口。

  「我沒有多想,就是覺得有點大材小用,你不用介意,我只是單純的看平子不痛快。」

  鳳橋樓靦腆地笑笑,也不知道怎麼接話,乾脆默不吭聲地跟著我走。

  離目的地越近,那股氣息越濃烈,遠遠地可以看見山谷半空中飄蕩的黑色霧氣,意外的有些熟悉,但記憶裡並沒有碰到過,是以前的印象麼?看來是熟人。

  鳳橋樓感官沒有我敏感,在看見黑色霧氣的時候眼中閃過了詫異。

  越往裡走,霧氣就越濃烈,直至山谷正中,鳳橋樓臉上已經起了一層薄汗,似乎在忍受著什麼,可我卻完全感受不到。而對面濃霧聚集的中心已經目不可見,只可以看到周圍零散的一些白骨。

  我舉步朝著濃霧中心而去,鳳橋樓探手想要阻攔我,手卻在觸碰到黑霧的時候發出滋滋的聲響,一點點以很慢的速度消融,卻在他縮回去之後止住了傷口的蔓延。

  「嘶,這是毒嗎?」

  我置身黑霧之中,觸碰了一下,搖搖頭:「不是,我有任務,你先在外面等我吧,我現在也沒本事憑空消失。」

  鳳橋樓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退了開。

  越往裡走,霧越濃,但我明顯感覺到霧的殺傷力不大,鳳橋樓的手也只是表面看起來稍稍有些灼傷,用靈力護體的話,大約也能在霧中待上片刻而不受損。只可惜平子要寸步不離跟著我的本意被他曲解了,反倒留著力氣等著助我。

  目標的氣息近在咫尺,但幾乎已經全部陷入了黑暗,我小心翼翼地朝著目標靠近,忽然在瞥過四周的時候頓住了。收攏視線,四處巡查,看見了一處不同于黑霧的黑影。

  視覺差異嗎?完全沒有感知到那裡有人。

  心裡安慰著,我卻還是朝那裡走了去。黑影一動不動,我卻在看清後不由得倒抽了口氣,汗毛直立。

  鬼鬼鬼鬼鬼啊!

  不對,我也算是鬼……

  這這真的是人麼?我哭喪著臉,朝著感覺不到任何東西的地方小心伸出手,猛然看見那黑影抬頭,稍白的皮膚在黑暗中異常顯眼,但吸人眼睛的卻是那對漆黑中滿布血絲的眼瞳。

  「啊!」我跌倒在地,完全是被嚇的。未知的東西最恐怖,這種感覺難以言喻。

  「嚇到你了?」意外的,黑影發出的卻是清甜的聲音,被黑袍裹住的臉依舊看不真切,卻能看到它彎起的嘴角。它漆黑的眼珠掃了掃四周,然後定在了我身上,「我只是來看看你,留給我的時間不多,死亡氣息快要散了,我是陰婆。」

  我抖著臉僵硬著從地上爬起來,這才注意到她的身體如同一個吸鐵石一樣,黑霧以旋渦狀朝她的身體而去,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乾笑了兩聲,擠出句你好。

  她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伸出被黑衣裹住的手,指了指我身後:「從他那裡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些資訊,我們改日有緣再見。」

  我回身看向身後,淡下來的霧氣已經將倒在地上的身影顯露了出來,我不禁驚訝,原來是拜勒崗,難怪說是死亡氣息,看起來傷的還挺重,虛圈果真出了什麼事。

  「他怎麼會在這裡?」我反問,卻沒有回答,轉頭一看,那個自稱陰婆的黑影已經不見了,而殘留在空氣中淡淡的黑霧也開始慢慢地消散。

  我搓了搓手臂上豎起的雞皮疙瘩,抖了抖,真的好像鬼啊。

  「雛森隊長,你沒事吧?這是!」看到霧散,鳳橋樓立馬走了過來,看見倒在地上的拜勒崗吃了一驚,「破面怎麼會違約出現在屍魂界?」

  「出事情了,你先行一步去處理一下,他需要好好治療。」我查看了一下拜勒崗的傷勢,掃視了一圈清晰下來的山谷,看樣子八番隊那些派來偵查的隊伍已經全軍覆滅了,不過也許能因此得到一項重要的消息。

  鳳橋樓應聲:「你先在這兒等一下,我去找巡邏死神。」

  「好。」留我一個在鬼出現的地方,我也毛毛的。

  拜勒崗的出現在眾人心中亮起了一盞紅燈,同時虛襲事件的增加和異常也終於沖出了水面,引起了眾人的重視。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京樂已經確認藍染潛入成功,讓我捏把汗的同時也松了口氣。

  「你就是雛森桃,看起來不怎麼樣嘛~」我旋身格開探向我的手,身形驟退,看著面前陌生的男子,皺了皺眉,速度好快。在靜靈庭我放鬆了警惕,加上虛無被鎖,直到他聲音從身後傳來才反應過來。

  沉眉掃了眼四周,我冷喝:「一起出來吧。」

  面前又落下了四個身影,高低胖矮不一,個個都長得很古怪,其中一個頭上戴著很怪的玩意兒的女子抬起一隻明顯就是骷髏的手掩唇淺笑:「天示郎,看來你看岔了呢~」

  「閉嘴,千手丸。」飛機頭男子抖了抖嘴裡叼著的草杆,神情鬱悶。

  「不好意思,讓雛森你看笑話了。我們是零番隊王族特務,初次見面,我是隊長兵主部一兵衛。」一個留著大鬍子的和尚頭笑呵呵,看起來就像是拐賣少女的酒肉和尚。

  「哦?那你們是代表靈王來的,還是代表你們自己?」

  「看來你瞭解的挺多,兩方都有吧,先來和你打聲招呼,具體稍後再說,我要先去找京樂商量一下。」

  「恩~~那妾身就先去探望探望繭利~」千手丸嫵媚一笑。

  「怪人總是喜歡跟怪人在一起,我就順便去看看卯之花好了。」天示郎嘀咕了一句,在千手丸發飆前迅速閃人。

  「這是自由活動了?那我正好去看看日世裡。」一個胖胖的女子笑呵呵地揮了揮手,也轉身離開。

  兵主部看向唯一留下來的戴墨鏡的爆炸頭:「王悅,你不用去看看誰嗎?」

  「不,我比較感興趣的還沒來,另一個更感興趣的也在這裡。」

  「現在也沒時間研究這些,既然你沒事,就和我先去一番隊吧。」兵主部笑呵呵地拖住王悅,朝我揮了揮手,「我們是秘密行動,小桃可不要告訴別人,先走了。」

  我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有些無語,你們到我面前來到底是來幹嘛的,溜一圈就閃人……話說還沒說兩句話呢就喊名字,真的好麼。


☆、特殊命令流泄出

  次日一早,朽木宅就熱鬧到不行,出門一看,許多人急色匆匆地朝白哉的書房而去。

  「露琪亞,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喊住同樣探頭探腦的露琪亞。

  「桃子,你也被吵醒了。你聽說了嗎?王族特務來靜靈庭了。那些是朽木家的長老還有隸屬朽木家的一些貴族族長長老,好像就是為了這事情來的。」

  「什麼?」我驚訝,兵主部不是說是秘密行動,怎麼會傳的那麼快。

  「還有還有。」露琪亞神神秘秘地附到我耳邊,小聲嘀咕,「一護昨天半夜也來了,時間太晚我沒喊你,一會兒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啊,說起來他還算是你侄子呢。」露琪亞偷笑,很為自己長了一個輩分而嘚瑟。

  我侄子……我有這麼老麼……不對不對,問題的關鍵不是這個,我/乾脆直接拉著露琪亞去了角落:「他怎麼會來,難道是特意來看你的?」

  露琪亞臉一紅,嗓門頓時大了N個分貝:「哪有!不要亂說話!」

  「噓!」我忙捂住,「輕點聲,顯得你們更有鬼了。」

  露琪亞憋屈地點點頭,眼珠子骨碌一轉,賊兮兮地開口道:「桃子,你和我大哥到底怎麼樣了,看你們最近都不見面。」

  「呃……」小丫頭片子真厲害,反將我一軍,我噎了半天,反問,「你先告訴我你和戀次什麼時候完事。」

  「啊?」露琪亞呆滯一秒,臉上寫滿了鬱悶,拍拍胸脯仿佛想昭示自己的心,「我和戀次有什麼?我們兩是兄弟,你不要亂說。」

  我學著她的樣子,拍了拍胸脯:「我和你大哥是純潔的姐妹關係,你別瞎扯淡,萬一你大哥以後嫁不出去了怎麼辦。」

  露琪亞被我繞的有點暈,滿臉都是愧疚,直叨叨她竟然亂點鴛鴦譜,叨的我心虛不已。我醒來後就有點蒙,被各種扯得更蒙了,實際上都沒有好好和露琪亞說過話,每次都搪塞過去,實際上這妹子很討喜很真實。要不要幫她做了井上MM,給她和一護牽牽線?ORZ,我還沒見過井上妹子怎麼就想下黑手了,不過大/波軟妹子聖母型的是挺讓人hold不住。

  「哎呀呀,我都忘了正事了。」露琪亞拍了一下自己的腦瓜子,一臉喜色道,「實際上王族特務那事兒是一護和我說的,他說要跟著他們修行一段時間,還想捎上我呢~」

  這是正事嗎?!我在內心咆哮,一護的事情就是正事還說你們兩沒貓膩!

  「你說我要不要去啊桃子?他們會不會不答應?」露琪亞拉著我問,實際上臉上寫滿了期待。

  「能去當然要去了,最近的事情你也應該有所瞭解,恐怕有大事發生,實力能高一分就多一分保障。」我正色道,「還有,一護和你說的事情不要到處亂說,這次說給我聽聽我也就當耳旁風。」

  「因為是桃子我才說的,像戀次這樣的笨蛋,我才不會告訴他呢。」露琪亞握爪,元氣滿滿。

  「雛森小姐,你在這裡啊,野澤家家主要求見你。」島穀氣喘吁吁地跑過來,看起來忙得夠嗆,朽木家也應該多找幾個人,雖然平時客人也不多。

  話說起來……我茫然看向島穀:「野澤家主?誰啊?」

  「是野澤裕生啦,也是,他上次來看你你還昏迷呢,這段時間他忙得夠嗆,好像已經徹底鎮壓了他表兄那一系呢。」露琪亞笑呵呵地給我解釋,拉著我朝門口跑去,「我也好久沒見他了,我們一起去。」

  門外站著一位短髮的男子,他站的筆直,臉上帶著淡淡的笑,面容清秀。我剛一看就眼前一亮,素質很好嘛~

  「磨磨唧唧的,我等了你多久了。誒?這不是露琪亞嗎,許久沒見變漂亮了啊哈哈哈。」一開口瞬間幻滅。

  我果然還是喜歡成熟穩重的,恩恩,還是我家藍染比較和我心意。

  全然不知已經被我暗暗鄙視比較一通的野澤興沖沖地開始滔滔不絕,眉飛色舞地講述他如何成為了一個偉大的家主,聽得我鬱悶不已,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我認識你嗎?」

  野澤呆滯,不敢置信地看向我,淚眼汪汪:「你竟然不記得我了?嗚嗚嗚,我們可是生死與共的好哥們……」

  露琪亞看不過去:「野澤你消息也太封閉了吧?桃子失憶了,現在是五番隊隊長。」

  「嘎?」野澤目瞪口呆,痛苦捂頭,「我這麼英俊神武竟然也能忘了,太讓我傷心了。還有還有,你們怎麼總是這麼快,一個是隊長,其餘三個都是副隊長,就我還在四席的位置上徘徊,簡直太丟臉了!」

  「桃子,你別介意。六番隊就這樣,現在處理貴族事務,所以上班閑得很,這傢伙已經個把月只去報到不幹事了,沒被拉下馬已經相當不錯。」

  我抽眉,原來是六番隊,不愧是貴族專屬部隊。話說我交的朋友還真是有趣啊,性格互補嗎?這顯得我好像很陰沉似的。默默黑線了一把,我倒是不反感這個人的親近。

  野澤突然正經起來,四下望瞭望將我們拉到邊上:「雛森,那你就是他們提到的那個人了?」

  「什麼意思?」

  野澤皺眉:「你也看到朽木家的熱鬧了吧,今天淩晨,就有消息傳到了各大貴族,說是王族特務來了。」

  我心裡有不好的預感,反問:「這件事我們都知道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去了,有秘密消息暗示貴族子弟效忠靈王,並且想方設法把新任五番隊隊長帶到靈王宮。」

  「這不是好事情嗎?靈王召桃子說明桃子厲害啊。」露琪亞很高興。

  「你什麼都不清楚,懂什麼。去去去。」野澤把露琪亞擠到一邊,拉著我語重心長,「你不要再住在朽木府了,朽木家可是四大貴族之首,肯定會被逼著表態。貴族圈中也分兩派,舊貴一派延續四十六室的主張,聽從靈王調遣。新貴一方則是對最近的各種動作起了疑心,甚至有確切消息傳出這一系列動作是靈王所為,堅持革新。但無論是哪一方,你已經成為了眾人的焦點,行/事要更加謹慎。」

  沒想到消息已經傳的沸沸揚揚,靈王論相信很快就有結論,至於新貴的言說,不知道是京樂有意放出用以平衡新舊還是早就無意泄/出。

  「謝謝你,我會小心的。」

  「喂喂,我們之間還說謝,太疏遠了吧。」野澤勾住我的肩,朝我昂昂頭,「放心,天塌下來我給你擋著,新貴裡面我可是很說的上話的。要是對你不利,我一定不會讓你被帶走。」

  我一愣,看著他不可一世的囂張笑臉,腦袋裡模糊地閃過他紅腫著一邊臉苦哈哈的跪地求饒的場景,迷茫問道:「我是不是揍過你?」

  野澤立馬退開三尺遠,心有餘悸地摸了摸左臉頰,一隻手顫抖地朝著我指來指去:「你們是不是騙我,雛森她根本沒失憶吧?我可先說好,我現在可是族長,別把我那些丟臉事說出去,我還想討老婆呢。」

  不同於他的羞愧憋屈,露琪亞卻很是激動:「桃子,你想起來了?」

  我晃了晃腦袋,但腦袋裡的確多了些模糊的印象:「不清楚,就是看他剛剛的表情很欠扁很想揍,然後就出現了一幅畫面。」

  露琪亞眼睛一閃:「我知道了,肯定是被你揍過的人比較有印象。你還揍過誰,我給你找過來。」

  我汗顏:「不是這樣的吧,再說我哪裡記得我揍過誰。」這妞的思想真跳脫。

  野澤疑惑地對著我上看下看,摸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兒,猜測:「也許露琪亞說的有道理,心裡頭爽的事情比較容易想起來也說不定。這樣的話我覺得你可以多去去真央,我覺得你在那裡的時候比較開心。」

  「我會的。」我應了下來,心裡頭雖好奇,卻止住了想去追尋記憶的想法。藍染說以前有很多不愉快,既然如此,就不必刻意去尋找了,我覺得像現在這樣有朋友關心,有人惦記著我,就已經足夠快樂了,當然,如果眼前這場暴風雨可以平安度過的話。


☆、反間計策諜中諜

  靜靈庭的隊長會議實際上並不頻繁,一般也就年間的工作彙報,當短短數日再次有隊長會議的通知時,王族特務秘密來訪這個傳聞幾乎已經板上釘釘,另一方面也證明了京樂已經下了應對的決心。

  「一則好消息,一則壞消息。好消息是通過醒來的拜勒崗,我們得知虛圈並沒有破壞協議。壞消息是,虛圈已經被閻羅王控制。我們不得不放下救助山本前總隊長的打算,與靈王結成聯盟,奪取虛圈的主導權。這並不是商議,而是命令。」

  「失禮地問一句,既然總隊長如此說,是不是代表元柳齋大人被靈王控制?」狛村左陣開口,「如果我們協助靈王,征討結束後,靈王是否可以解放包括元柳齋大人等被他擄走的死神?」

  「啊,我必須申明一下,我們與靈王聯盟並非只是幫助他,至於狛村提出的這一點,列為了交易條款中,我方給出的答案是事後協調。」

  眾人神色莫名,既為結盟,就代表了事態緊急,靈王協調,但同樣的,也說明了這件事對屍魂界也會造成眼中惡劣的影響,以致于聯盟成為無條件聯盟。

  「如果沒有什麼意見的話,我們就商討一下進攻方案。涅隊長,拜託了。」

  「恩,我知道了。」涅繭利走到安置在一旁的儀器邊,十指快速地操作著,與此同時,京樂身後的奇怪的鏡面也開始出現圖案。

  「我先來說明一下敵我配置。對方是由閻羅王帶領的部隊,為了方便區分,稱之為地獄部隊,統治者閻羅王,資料不明,其下黑白二人。」鏡面上出現了一個畫風怪異的哭臉和笑臉,「這是由拜勒崗提供的人物特徵,哭臉為黑,笑臉為白。軍師,藍染惣右介。再下是兩位大隊長,花刈甚太和紬屋雨,其下是被掌控的破面組。這就是敵方戰力。」

  竟然還有個哭臉,我回想起那個滲人的笑臉男,心裡相當不舒服,還好當時閃得快。只是沒想到浦原商店是他們襲擊的。

  「沒想到藍染竟然這麼兩面三刀,竟然從無間地獄中逃了出去。」碎蜂忿忿不平。另一邊已經要跳腳的日世裡愣是被人拽住捂住嘴說不了話。

  「碎蜂隊長,冷靜地聽總隊長說吧。」卯之花神色淡淡地聽著,卻暗自掃了我一眼,似乎心中有了計較。

  「呐,破面們難道是被藍染催眠才乖乖臣服的?」市丸愁眉苦臉,「那我們是要怎麼打?打贏了萬一他們醒了,和平又破壞了。不打的話,我們就陷入了被動。」

  「嘖,把他們都殺了,能翻起什麼浪。」更木不耐煩。

  「這可不行。被控制的破面並非是受了藍染的催眠,而是因為這個哭臉男。」京樂指了指鏡面,「他身上的黑霧可以將目標物纏繞並且同化無限接近于陰司,也就是說被他控制的破面以及甚太小雨是殺不死的。被同化的人會性情大變,暴戾殘忍。拜勒崗之所以能逃脫,是因為自身力量的原因。」

  「喂喂,這怎麼可能贏得了,我們又不是不死之身。是不是要控制住那個哭臉男?可是接近他以後萬一我們也被同化了怎麼辦?」平子整張臉都垮了下來。

  「在我去檢查拜勒崗的時候,他身上的地獄氣息已經散盡,所以沒辦法查驗。但大膽假設一下,對方應該沒有可以將死神同化的能力,否則也不會不對藍染進行控制。此外,同甚太和小雨一同失蹤的握菱鐵齋並沒有出現在戰力部隊。」涅繭利哼了一聲,對沒拿到重要的實驗材料頗有些怨氣。

  「嘛,不必著急。我方人手暫時有失蹤的二十三名死神以及人類羽淵哲,羽淵全權代表靈王一方控制主戰場。他們被匹配結合的黑鎖可以封印被同化的破面,不過除了匹配程度最高的羽淵,其餘人失去了戰鬥力,所以需要我們壓制後再封印。」

  會議並沒有想像中的長,在對方棘手的情況下,排兵佈陣的意義並沒有多大,主要分配了一下以及商討一下進攻方案。被虛化的假面眾不得不留下來留守靜靈庭維護和平,零番隊也會留下兩人以防萬一,除此之外的全部高手都被派上了前線。

  「三番隊、五番隊、十番隊以及十三番隊戰力保存,全權處理各處暴動的虛襲事件。你們只有五日的時間回去刪選戰鬥人員及交代各種工作事項,會議解散。對了,雛森,朽木,你們兩個留一下。」

  京樂帶著我們兩個轉入了另一個房間,裡面坐著的正是今日靜靈庭內議論紛紛的話題主人公——零番隊成員。

  「京樂隊長剛剛並沒有佈置任務給我,似乎是有什麼特殊任務啊?」我恍然間想到了什麼,慢慢退向門口。

  我雖然不相信閻羅王的說辭,但從他的虛弱以及笑臉男的緊張神色來看,不會全是妄言,也就是說——靈王動手在閻羅王之前,他是處於被動想占取主動地位。結合剛剛京樂一帶而過的交易,看來他還是惦記著放在我身上的王鍵。

  「你不必緊張,在說明之前,我想問問朽木隊長。」兵主部並沒有在意我的舉動,反而將目光投向了朽木,「我們想知道,你作為貴族之首朽木家的家主,在經過了早上的族會之後,是打算效忠靈王還是堅守你隊長的職責,保衛靜靈庭?」

  朽木目光堅定,沒有一絲猶豫:「靈王是不可取代的,但並不是絕對的。」

  「哈哈哈,說得好。既然如此,我們就商討一下你們二人的秘密任務。靈王的目的是王鍵想必你們已經心裡有數,他對這場戰爭的要求是在戰爭結束前雛森必須留在靈王宮,作為戰後交易的籌碼,我們同意了。」

  果然是這樣!我目光閃爍,已經開始琢磨如何逃走,卻發現距離我不小距離的零番隊成員目光灼灼地盯著我的一舉一動,只要我一有風吹草動,就立馬可以上前制止。

  「我們零番隊不僅有護衛靈王的職責,也有監管靈王的職責。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希望朽木隊長以絕對的忠誠態度聽從靈王的號召,以備萬一。除此之外,我們會故意洩露雛森前往零番隊的資訊,伺機讓地獄方面把雛森抓走。」

  「你們是擔心雛森落入靈王手中會不受控制?可地獄方面同樣也覬覦她,我同意假裝效忠,但不同意把她送到地獄方手中。」朽木皺起眉頭。

  「這個你放心好了,我們並不是心血來/潮。」京樂插嘴,「一方面,武器被封的雛森對於地獄方面是棘手的存在,既不能傷害,也不能拋棄,不會有危險。另一方面,雛森也兼具著重要的任務,我們需要把我方具體的情報傳達給藍染。如果你作為他的戀人,對方也會放鬆警惕,能保證你的一定自由。只是上次你從地獄逃出可能讓他們心存戒備,這一點你務必要小心。」

  我被他們的話說的一愣一愣的,一時間太多的信息量一下子進入了腦中,完全找不著北。這是玩諜中諜麼?智商不夠怎麼辦?

  「嘖!真是笨,你不用管那麼多,總是一切我們都給你安排好了。你到時候去了地獄,藍染會接手一切的,你把我們說的話原封不動告訴他然後聽他的話指示就行。」千手丸滿臉嫌棄。

  「你是說,我可以去見藍染?」我直奔重點。

  「你剛剛到底聽的什麼啊。」天示郎扶頭直歎。

  我樂開了花,有直接領導指揮,幹嘛說那麼複雜,讓我想這麼多,多費腦筋:「你早說嘛,這樣我當然明白了。」

  「……」

  「小雛森現在這樣很好哦,完全沒有破綻!」王悅朝我豎了個大拇指,被無語的眾人拉進了討論圈開始商量各種細節。

  從他們的對話中,我終於明白早上的那個神秘傳聞的來源。零番隊的到來本來是秘密,但計畫趕不上變化,終究有心細之人發現了痕跡,所以傳了開。他們乾脆趁機造勢,早已經將我要前往靈王宮的消息透了出去,根本不需要任何多餘的動作,自然會傳入到該傳入的人耳中。接下來,只需要耐心等待就行。不,根本用不了多少時間,閻羅王肯定會趁著我們還沒有行動將我帶走。

  「你一定要小心。」朽木解下頭上的牽星箝,阻止了我的拒絕,將我的頭髮挽起別上,輕輕一笑,淡然縹緲,「就當是我的一點小私心,等到一切結束的時候,你再還給我吧。」

  我摸了摸有些粗糙的髮髻,笑道:「好。」

  接下來的路,我還有藍染陪伴,而他卻需要頂著所有獨自走下去。前途未知,但朽木白哉,已經不再是固步自封獨守舊則的朽木家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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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合力心齊心

  知道計畫是一回事,可真到笑面男陰測測地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還是嚇了一大跳,直接大喊了一聲鬼,笑面男臉都快黑了,總算是順利又毫無破綻地被擄走了。

  直到離開靜靈庭,我才佯裝反應過來,和他大打出手。笑臉男身形詭異莫測,可以瞬間消散身形在另一個地方凝聚成形,除此之外,倒是沒有展現出什麼特別之處,不知道是對我不適用,還是有所隱藏,亦或者真的沒有什麼能力。

  「沒用的,你抓不到我。」

  「那這個呢?」我拔/出刀,果然看見他心有餘悸地退了開,我不由分說直接怒吼,「你抓我想做什麼?我都聽說了,你們控制了虛圈,還控制了藍染!上次你們和我說的都是騙人的!」

  「藍染?」他頓了頓,思考了一會兒,「我們並沒有控制他。而且欺騙你們的人是靈王才對,我們之所以採取激烈的手段,卻是因為靈王的大幅度動作,所以為了壓制他才培養了戰鬥力。」

  喵的,說話果真是門藝術,我先強調他們的不良企圖,那我上次急匆匆離開就顯得沒那麼重要。只要這時候能唬過去,後面有藍染在自然不用操心。

  「你怎麼證明你說的是對的?」

  「最先動手的,是靈王不是麼?你戰力不弱,他為什麼要求讓你去靈王宮駐守?因為他別有用心。」他看見我神色猶豫,笑了笑,「你不相信我,總應該相信藍染吧,他是為了保護你才來我們這的。」

  「那我要見他,我要聽他親口和我說。我沒辦法奈何你,但你應該也沒本事把我怎麼樣吧?如果真的和你說的你一樣,我會站在藍染這一邊。」我蠻橫地提出要求,既遂了他的心,也足了我的願。

  「當然。跟我來吧。」

  他帶著我飄飄忽忽,也不知道怎麼走的,四周朦朦朧朧,等眼前的景色清晰起來時,我立馬看到了不遠處的藍染。

  「惣右介~~」我一個飛撲撲到了詫異的藍染懷中,毫無顧忌地開始吐槽加撒嬌,「嗚嗚嗚,我好想你啊。四十六室的人簡直太不講理了,明明你幫了他們還給你定罪。你現在沒事真的太好了~」

  他看著我頭上的牽星箝,眼睛冒火,很是「愛戀」地撫了撫我的頭髮,揉成一片糊,朝著笑面男抱歉地笑了笑:「讓白使見笑了,白使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和桃好好說說話嗎?我們很久沒見了。」

  「當然可以,不過王希望你晚上與雛森小姐一起與王用餐。」

  「好的。」

  笑面男一走,我就唰地離開了藍染的懷抱。這麼主動真不是我的風格,還是一見面,感覺好丟臉。上次分開的時候我也哭哭鬧鬧的,簡直丟到外太空。

  「原來你這麼想我,不過人來就好,亂七八糟的東西就不應該帶過來。」藍染笑的高深莫測。

  我摸了摸亂如鳥巢的頭髮,背後有點發寒,訕笑道:「那什麼,我們先說正事。」

  在藍染確定四周安全後,我把京樂他們的計畫和盤托出,藍染對京樂的判斷很是讚賞:「朽木這一步的確巧妙,誰也懷疑不到作為貴族表率的他身上。不過讓你來的確太過冒險,若你在無法擅自闖入的靈王宮,其實更安全。」

  「我倒不這麼覺得,實際上靈王的底細我們清楚地並不多。而且,我也希望能和你在一起。」我輕輕抱住他,「我的世界很小,裝不下太多。要不是他們的目標是我,又利用了我哥,我倒是覺得,我們兩一起遠走他鄉的好。」

  「要真是那樣,等你恢復了記憶,肯定會把我甩開的。你不會丟下你的朋友。」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倒是,我覺得我也不會總是悶著每天只看你。」

  藍染眸子一深,露出一個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的笑:「哦?你還沒給我解釋一下,你頭上的這東西是什麼?」

  「既然眼神不好使就不要耍帥把眼鏡弄壞丟掉嘛~」我揶揄,「一看就是牽星箝好不好~」

  我退開他的懷抱,以為他要教訓我,卻沒想到他神情緊張地一把拽住我,力道大得嚇人:「你想起什麼了?」

  「沒有啊,你怎麼了?」

  「我不想瞞你,我曾經對你說過很過分的話。你教訓的對,我只看到了我自己。但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我會尊重你的想法,尊重你的意願,我會一直保護你。」他拉過我,將我淩/亂的頭髮放下,輕輕爬梳,整齊地挽起,「不得不說,朽木做的比我好的多,哪怕你之後選擇他,我也不會有怨言。」

  是擔心我因為以前的事情責怪他麼?就因為我提到了不存在的眼鏡?看來心中不安的也不只是我。

  我抓過他的手,緊緊握住:「我和朽木已經說清楚了。不論以前發生過什麼,現在都不重要了。不過我還是很生氣哦,原來我是這麼容易就可以放棄的啊?」

  我不喜歡默默付出,我渴求回報,既然我有情你有意,哪怕中間艱難困苦,我也會與你一起走。因為,我已經收穫了最美好的果實。沒有浪漫的鮮花和燭光晚餐,沒有海誓山盟和甜言蜜語,但我已經聽到了最美好的情話,而這句情話,出自一個如此驕傲的男人。

  「我不會讓你忘了今天說過的話的。」他在我的額頭烙下一個輕如蟬翼的吻,讓我甜入心底。

  「既然你和朽木沒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戴他的東西。」他神情一轉,立馬化身霸道總裁模式,虎視眈眈地瞅著我頭上的牽星箝,幾乎要燒出一個洞。

  我忙擋住被他整理的頭髮,朝後退了兩步,討好地笑道:「那什麼,這是朋友間的約定,我還要還的,你別亂來啊。」

  沒想到,在這個陰森森的地方,可以如此的快樂,只可惜,總是有那麼些不長眼的東西,偏偏要破壞我的好心情。

  我鬱悶地坐在飯桌前,陰鬱地大口吃肉,全然不顧對面三隻陰慘慘的傢伙活吞蒼蠅的表情。

  閻羅王的身體還是不利索,人來沒到的時候就帶出了一串長咳,就連坐下來也時不時地要咳兩聲,面前是一排清一色的清淡小菜。而我也終於有幸看見了那個哭臉男。

  哭臉男不愧擔著黑的名號,不同于笑臉男白到滲人的笑,黑的像鍋底,如面具一樣的表情上就好像明晃晃寫著我很難過我很抑鬱幾個大字,反倒比笑臉男入眼的多,我幾乎把眼睛掉在了他身上,不斷地來回看,而這時候,藍染就會開始殷勤地給我碗裡夾菜,讓我沒工夫往那邊投去一個眼神。

  「咳咳,沒想到你們兩個竟然是情侶。雖然有些冒昧,不過我很在意之前雛森提到過的話,藍染你本來是如何打算的?」閻羅王二話不說直奔主題,看起來反而讓人覺得為人坦率。

  藍染朝我飛了記眼刀,我心虛埋頭。我知道閻指的是我提到的四十六室那件事情,但我態度轉變的太快太假,必須要對靜靈庭也抱有一定程度的不滿才沒那麼奇怪,我沒有說具體是什麼已經算是很謹慎了。

  「當時小桃性命垂危,我不得不把她交給靜靈庭來醫治。而我想留在她的身邊,就打算借著靈王的抓人事件將功補過,沒想到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原來是這樣,之前倒是我們誤解了。你們放心,有我們在的地方一定會有你們的一席之地的。」笑臉男接過話茬,表現相當熱情。

  我心裡不屑地冷哼一聲,閻沒說話說明此事結果不可說。不過知道了藍染是為感情而不是力量至少可以放下點心了,畢竟藍染不會跟他們搶地盤搶人。換句話說,只要不把我怎麼樣,這個危險分子就是絕對安全的。這樣一來,藍染可以拿到些實權了。

  「對了,雛森小姐,之前拜託你的事……」閻看向我,話語中的意思很明確。

  這下我不好埋頭吃飯了,我擰眉想了想,笑臉男臉都有點發青了才恍然大悟:「啊,你說那件事。現在我們算是一條船的,我自然盡力幫忙。」我相當爽快地解下斬魄刀,伸出去,在閻快要接住的時候收了回來,愁眉苦臉,「有件事我不得不說,實際上,這把刀已經被封印了。」

  「什麼?!」閻溫柔和煦的表情終於維持不住了,緊張道,「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我拔/出刀,看到他瑟縮了一下,裝作沒看見,指著刀身上的鎖紋:「這是帶走那些死神的黑鎖,有一次撞見不小心入了套,雖然我沒事,但刀卻什麼能力都沒有了。」

  「果然是黑鎖。黑,你看看。」

  哭臉男伸出手放在刀身之上,似乎在感受什麼,沖著閻點了點頭:「用這個的話,只能暫時斬殺陰司,最多維持五天,陰司就會再生,而且這種方法不可用第二次。」

  「哪怕半天也可以,只能這樣了。雛森,我需要的時候,可以麻煩你用這個斬殺陰司嗎?」

  「恩,可以。不然你們拿著好了,用完再給我也沒事。」我大方地把刀遞給他,立馬遭到虛無在內心世界的一頓控訴。

  「不,我們用它沒什麼效益。」哭臉男拒絕,朝閻點了點頭,然後專心致志忽略自身的存在開始悶頭吃飯。

  經過了一番友好的交流,這一頓飯總算是吃的賓主盡歡。我並不清楚閻羅王他們心裡的猜忌是否會完全消除,但我確確實實感覺到他們對我們並沒有多加限制。


☆、協力廠商浮出水面

  「閻羅王的目標是奪取地獄的主導權,或者也有可能想要轉移根據地。靈王要的是自由,但從對付閻羅王的一切行動中可以看出,他也想要絕對的控制權。總覺得有哪裡不安,是漏掉了什麼麼。」

  我托腮看著自言自語陷入沉思的藍染,仿佛回到無數個從前。明明身處令人不安的敵營,卻因為他的存在,這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

  「雛森,你怎麼看?」他問了我一句,等了片刻並沒有等到答案,不由得朝我看來。

  我目光瞬也不瞬地凝著在他的身上,並沒有避諱偷看被抓了包,輕哼了一聲嗔怪道:「剛剛還叫我桃,這會兒圍觀群眾沒有了,就又叫我雛森了?某個人也忒沒良心,玩弄完別人的少女心,就翻臉不認帳了。」

  藍染露出赧色,說:「現在不是談論兒女情長的時候,不安定因數太多,萬一忽略了什麼會影響整個戰局。更別提我們身處敵後,萬事應該小心謹慎。」

  我嘖了一聲,不以為意:「你一直這麼著急反倒容易陷入死胡同。況且,我本來就是追尋愛人過來的,我們不風花雪月一下才奇怪吧?難道說你之前在八層說的話不作數了不成?」

  我臉頰因為提起那天而微微泛紅,但依舊保持著和平的語氣將不滿發洩。饒是我並非那種談個戀愛就黏黏糊糊的少女,但不代表物件冷冷淡淡還可以淡定如初。

  我的情緒一點不落地落在藍染的眼中,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表示投降:「我只是習慣了,還有些不真實。我瞭解了我的心,確定了你的心意,但我一貫這樣的態度,恐怕給不了你想要的甜蜜浪漫。」

  我噗嗤一笑,走過去握住他的手:「我也不是真的讓你改變什麼,這樣好了,你每天跟我說句我愛你,我就不會胡思亂想,你覺得怎麼樣?」

  藍染滯了一滯,艱難地從嘴裡擠出一句話:「我盡力……」

  我正要不依不饒,卻因為門外靠近的人而止住了話。閻似乎非常著急,只用了一段時間觀察就已經迫不及待地過來請人去商討具體事宜,看來戰爭不會像京樂所說的那般有充足的時間準備,時間成了左右戰局最關鍵的因素。

  藍染拍了拍我的手背,留給我一個安心的神情,隨著前來的侍從離開。我目送他離去的背影,開始琢磨他說的話。

  之前沒讓藍染上前線恐怕是對曾經直接同齡破面的他還心存疑慮,但無論怎麼說,被迫空降的我態度的變化不可能不引起他們的注意,我本以為至少要個三五日/他們才會放下些心,沒料到如此快就開始部署戰局。

  正如藍染所言,為什麼要這麼著急呢?

  「因為陰司的叛逆會消耗閻羅王的壽命,時間緊迫。」

  突如其來的聲響驚到了我,我才反應過來剛剛竟是呢喃出了聲。眼前飄飄嫋嫋地聚集成了一個人形,卻是哭臉男。

  我剛剛還說了什麼?暴露了嗎?我強撐住鎮定,疑惑道:「黑使不和惣右介一起參加那什麼作戰會議?」

  哭臉男呵呵一笑,竟是揚手探上了他的臉,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張普通的年輕面龐,唯有那漆黑沒有眼白的眸子昭示著他並非常人,

  面具?真的是面具啊!我頗有些消化不良,腦袋已然當機。

  「我已經在參加了,但這不妨礙我來見你。」他朝我咧咧嘴,嚇的我倒抽一口氣。我總算見識了什麼叫天生不會笑的人,笑起來比哭還滲人!

  「不要浪費時間了,小黑,還是我來說明吧。」小黑身邊又嫋嫋升起一片黑雲,出現的愕然是我曾經在藥穀見到的那個陰婆。我覺得這下子就是出來個什麼牛鬼蛇神我也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了。

  「閻以為小黑與他和小白一樣是罪人意志的化身,實則不然。我是最初生育於這片天地有靈智的生物,但我疲於管理,就用這方天地的陰氣揉/捏成了陰司並賦予他們靈氣。這被當時的靈王感知到了,就用黑鎖控制了並沒有什麼自主判斷的他們,等我意識到時已經晚了。黑鎖雖然對我無用但我也奈何不了它。至於小黑,可以說是我的繼任者,因為我大限將至而自然孕育誕生,他會協助你們,你可以完全信任他。」

  陰婆儘量說的簡單簡短,但我仍是費了番功夫才消化了這段話。這種侵略者AB還有潛入的本地居民小黑的故事怎麼這麼讓人蛋疼。

  我放下了質疑話中真假的打算,反問道:「那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我們本來的打算是協助閻管理地獄,他的管理比機械的陰司有效得多。但因為他膨/脹的野心還有你們的出現,我們改變了順從他意志的想法。我會協助你盡可能地打擊他,直到他會安穩駐守地獄為止。」

  我繼續問:「這麼麻煩幹嗎不直接推翻了他們你們自己搞?」

  小黑和陰婆對視了一眼,面無表情地看向我:「因為麻煩。」

  我無語,決定放棄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抓緊時間把想要弄明白的東西一股腦地問清楚:「破面是不是受你的影響控制?既然你們另有打算,為什麼要順著他的心意?還有,閻因為陰司而壽命縮減,你們要如何應對無法應對的黑鎖,協助他穩定地獄?」其實我還有更多想要問的話,甚至深深的懷疑。但不得不說,他們良好的態度的確令我的疑雲消淡了些。

  「破面的確是受我的控制,我本來的打算是在戰場上突然倒戈讓閻一敗塗地。你應該不知道靈王的清醒是有時限的吧?我們現在就陷入兩難的境地,若是等靈王沉睡,那麼我們動什麼手腳也影響不到閻的野心。反言之,若我們先動手,那麼靈王的勢力就很可能所向披靡。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想和你們合作。至於閻的壽命,只要我們願意,自然可以讓他安全無虞。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我搖搖頭:「暫時沒有。」

  這就是藍染想到的癥結所在麼?兩方都亟不可待,但兩方都不肯妥協。等等,不肯妥協?萬一……妥協了呢?正因為厲害一致,只要稍作退讓,那麼之前所做的一切工作就全部白費,我也完全陷入了被動之中!

  他們對我突然緊張起來的神情很是疑惑,在我保持靜謐後並沒有多言,消摸了痕跡後迅速離去。我很慶倖他們怕麻煩沒有多慮,我又怎麼可能告訴他們這個可能,對於靈閻兩方甚至是突然冒出的黑方都是互贏局面的這個可能,必須儘快知會藍染。

  「只能輸。我們要促進他們的了聯盟、」藍染摸/摸/我的腦袋,穩定我的心神,「所幸是靈王首先動作,護庭十三隊對靈王肯定頗有微詞,畢竟護庭十三隊是由山本一手建立維護起來的,更別提現今的隊長大多是受他恩惠的人。這樣一來,對你不利的也都集中在了我們的對立面,反而可以一網打盡。」

  「可是我們現在與京樂完全失去了聯繫,打亂計畫後萬一他們領悟不到,那就滿盤皆輸了。」

  「放心吧。他不會這麼想的。況且我也的確是沒有辦法拖延時間,預定的計畫是我們博取信任就需要幾日功夫,但誰料得到閻羅王省了這個步驟,使戰爭的號角提前吹響,靈王敗退已經是板上釘釘,靜靈庭方面會因為準備不全而毫髮無損。」

  我的心稍加安定,可這完全沒有預謀的策略還是令我難以安心。

  「我會鼓吹閻羅王與靈王結盟,各退一步。這個時候,我也會對黑使提出質疑,令協力廠商不得不於我門站在同一戰線。而在此之前,你要想辦法讓他帶你離開這裡。雖然有些冒險,但如果協力廠商真如你所說怕麻煩,不會察覺這些細節。」

  「那既然如此,我們也可以退一步,如果可以沒有爭鬥,我還是覺得和平的好。」

  「我不會讓你成為他們的目標和犧牲品,你難道以為他們在達成目的後會放過對他們有威脅的你麼?」藍染朝我溫和一笑,「一切有我,你只需要相信我就足夠了。」

  「恩!」心變得柔軟,我重重點了點頭,有感動,有欣慰,還有一種苦澀後的甜蜜。


☆、羽淵的理解告別

  一切部署完畢,我應閻羅王的要求將陰司暫時斬殺博取了他的信任,他竟毫無顧忌地調走了地獄所有的兵力一舉攻下虛圈。這時候,按照預定的安排,陰婆出面將我帶回靜靈庭,我在一切還沒有定論的時候率先傳達靈王和閻羅王聯合的消息。

  以為被欺騙的靜靈庭立馬倒戈,而靈王因為靜靈庭的倒戈不得不同意與閻羅王的合作。與此同時,因為戀人「被拐」的藍染將一盆髒水扣在了黑使頭上,幾乎卯足了勁地給閻羅王出謀劃策,閻羅王也開始對沉默寡言神出鬼沒的黑使起了疑慮。黑使無奈,只能端正立場,帶著破面一眾站在了靈閻聯盟的對面。

  就在我們以為一切順利的時候,還是有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那是以六番隊為首的舊貴的叛變。舊貴堅持一切以遵從靈王為主,秘密帶著所有的人員和戰力倒向了靈閻聯盟。萬幸京樂深思熟慮,早已與朽木白哉聯合,埋下了一顆釘子。

  「桃子你看,我剛翻出來的,這是第一屆電影節的時候的劇照呢,那時候可以掀起了一陣熱潮。」被「拋棄」的朽木家義女露琪亞一點都沒有傷心的樣子,總算在人來人往的朽木家松了口氣,樂顛顛地在空蕩蕩的屋子裡到處亂轉。

  她遞過來的照片是彩色的,有些褪色,用精緻的相框裱著,完全沒有阻擋照片中眾人的笑顏。照片裡還可以看到香取偷偷看向藍染的眼神藏著微不可見的迷戀還有釋然,以及穿著華貴打褂的我臉上帶著些解脫的灑然笑容。

  輕輕觸上照片,似乎點開了一個埋藏在深處的奇異國度,在那裡我面對著朽木的執著尷尬無奈,在那裡我面對著笑的不懷好意的二人組妥協投降。

  快樂的氣息透過照片傳遞到我的手指上,慢慢滲入心底,我明白了為什麼面對著香取一次次的胡攪蠻纏我卻沒有絲毫煩躁不滿,明白了為什麼聽到露琪亞的不滿傾訴會覺得內心愧疚。不論我做了什麼,她們至今都將我當做知心好友,關懷呵護。

  「那時候一共才拍了幾張,大哥把這個藏得真好,我找了老半天。」露琪亞嘀嘀咕咕,「也不知道澄澄的腦子是怎麼長的,總是能想出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那時候風靡一時的女協月刊我愣是沒機會看到,明明我也是個幹部,你不知道兄長大人管的可嚴了。」

  「香取是不是喜歡藍染啊?為什麼最後和烏爾一起了?」我一頓,突然黑線地反應過來一不小心把這個存在感接近於零的傢伙拋到了腦後,「說起來,他人呢?」

  「誒?澄澄以前喜歡藍染嗎?」露琪亞一臉震驚,氣憤道,「我怎麼知道她什麼鬼跟誰在一起了,我以為她死了都哭了好久,結果過了那麼多年她突然蹦躂出來了。你說烏爾奇奧拉?他動了點手腳跟著大哥走了,畢竟澄澄在那裡麼。」

  露琪亞語無倫次,我好歹從她的隻言片語裡稍微理清了點頭緒。露琪亞還在喋喋不休表明她一顆受傷的心。

  我有些頭痛,或多或少理解露琪亞的想法,不好打斷,只好轉移話題:「你不是跟著一護去修行?」

  「恩,之前為了保留戰力也為了以防萬一不讓一護去前線,應該還在鞏固修為吧,我也好幾日沒看見他了。」提到一護,露琪亞態度頓時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竟然稍稍溫柔可人了些。

  眼下的平樂不過是偷來的閑,當靜靈庭響起緊急鐘聲的時候,我們不約而同停下了嬉鬧,朝著預定的集合地點飛掠而去。

  短短功夫,雙極前的空曠地段稀稀拉拉地落下不少人,都是副隊長以上的級別,沒有了被/操控的低級破面,我們面對的將都是萬中無一的高手,人數的堆砌已然無用,只需要精英。

  「雛森,你就不用去了,特殊部隊會守著你,零番隊的成員也會與你一起。」京樂打斷我欲說話的動作,「你是最關鍵的,也將主導這次戰鬥勝利與否,涅已經制定出了對策,靜靈庭的保護罩也加工改良過,你靜靜等待消息就好。」

  心中縱有萬般不情願,我終究沒有反駁,現在到底不是任性的時候。

  虛圈和屍魂界的首度合作終於拉開了序幕,昔日爭鋒相對的敵人這次都把後背交了出來,不僅是為了一個我,更多的是為自己的家園。而我所能做的就是靜靜等待消息,保護好自己。

  無法上前線讓平子等人很有些無精打采,喃喃細語反而讓我躁動的心更加平靜不下來,乾脆把人都趕出了房間,眼不見為淨。

  我此時待的地方是五番隊副隊長的住所,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選擇在朽木家等待反而是在這裡。也許是我無法控制自己不胡思亂想,才想用最讓我好奇和疑惑的對過去的探究來止住不斷擴散的不安情緒。

  這裡積了一層厚厚的灰,水森升上副隊長後並沒有搬進這裡,說是太過偏僻懶得去整理打掃。但屋裡的一切卻都井井有序,可見主人對這個住所的喜愛,尤其是房間窗前的案頭,滿滿當當的書法用具被細心地放置在每一個角落。

  我打開窗戶,揚了揚浮塵,打開了居中的抽屜,熟練地把一疊書法書冊拿出,打開最底下的書籍,看見一封舊信封的時候竟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小心地將一張薄薄的宣紙從信封中取出,輕輕展開,上面是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雛森桃。

  縈繞在鼻翼的書香氣,手背相觸的溫暖可靠,低醇的輕吐在耳旁的諄諄教誨就像一副美麗生動的畫,徐徐展開在我的眼前。多少次夜間疲憊後輕撫書冊,多少次想拆開細瞧卻又怕毀壞,濃濃深切卻微微苦澀的情緒席捲而來,將我帶入那漫長的歲月。

  心神一震,我小心地將宣紙疊起,放入信封,看向無一不詮釋著對書法的執著熱愛的書案,看向案頭那張已然到達書法家造詣的作品。那細細渲染的情誼一點點積攢,濃烈的讓我喘不過氣。我從未想到從不會為任何事改變的我竟對藍染情深至此,執著至此。竟花費漫長的時間達到這般水準,只是一眼,我就從中看到了情感,不僅是對藍染的,還有真心實意愛上書法的那份情感。

  記憶依舊朦朧迷茫,我環顧簡單沒有絲毫特色的房間,不禁懷疑,這麼癡迷的我竟然沒變成神經病?我可是一個閒不住的主,怎麼可能沒有一點餘興節目整天這麼書呆?

  心裡不由得同情起來,稍稍理解了為什麼剛開始藍染看見我火藥頗濃,都說久愛成癡,我一定做了什麼很了不得的事。

  將書冊重新放好,我將視線投向了桌上的筆筒,眼尖地看見一疊紙張,立馬不安分地伸手掏了出來,展開一看,竟是個Q版的藍染,只可惜長久疊著浸染了灰塵,折痕太深少了美/感。

  我的心情愉悅起來,像探尋寶藏一般細細尋找著蛛絲馬跡,每當找到一些就能想起點點朦朧的片段,這讓我樂此不疲,忘乎所以,以至於屋內突然闖入了危險分子都沒注意。

  「小沐,把王鍵交出來跟我走吧。這裡不適合你。」

  我表情凝在臉上,緩緩轉身,看著溫柔笑著的羽淵,退了兩步搖了搖頭:「我想留在這裡。這裡有我的朋友,也有我的愛人。」

  「那我呢?」羽淵的笑容淡了下來,「我曾經是想把你託付給他們,但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我們面前,我們可以一起走。靈王已經與我訂了協議,只要我替他贏得了自由,我就可以帶你一起回去。」

  我停下了準備喊人的動作,心不由得疼了起來:「對不起。在那裡我只有你,但你心中已經有了菲姐了不是麼?但是在這裡不一樣,我有許多關心愛護我的人。你曾經告訴我,在面對選擇的時候,一定要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一方,即便我對你再不舍,我也選擇留在這裡。」

  「我教你這些不是讓你用在我身上的!你已經失去了過去的記憶代表你選擇丟掉了這裡。實際上藍染也並沒有和你一起留在靜靈庭反而為他的野心而謀劃不是麼?朽木白哉也好不到哪裡去,怎麼樣都無法撼動規則在他心中的地位!」羽淵低斥,朝我伸出手,「跟我回去吧,我們的家不在這裡。這些年你在這裡吃得苦還不少麼?在那裡有我護著你,沒有人任何人會動你分毫。」

  我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冷笑一聲:「但實際上我的死就是被你間接害的不是麼?實話告訴你吧,當初在孤兒院我不是因為喜歡你才接近你的,而是因為我們同病相憐,誰也不敢和你作對。我只是利用你而已,只是沒想到我選擇的物件竟然這麼出息,讓我很是快活風光。所以拜託你不要再打親情牌了,你不過也就是因為我對你的信任依靠讓你有了保護欲,但你終究不可能護著我一輩子的。」

  羽淵高舉的手緩緩放了下來,臉色陰沉的嚇人,我執著地撇著頭,不去看他。我不能告訴他朽木和藍染都沒有背叛,也沒辦法跟他走。對於他,我只是累贅,而如今,我已經不可能拋下所有離開,不如讓他放棄。

  我逐漸升高的音調驚動了守在外面的人,片刻間,窄小的屋子已經被擠滿,一群人警惕地看著羽淵,卻因為他和我極短的距離不敢靠近。

  羽淵卻沒有顧慮,完全忽視了身後的劍拔弩張,朝我緩緩走來,我心虛地退著,直到退無可退,不得不面對他,考慮是否要反擊。

  他再次朝我伸出手,在我緊張彷徨錯愕之下撫上了我的腦袋,朝我無奈一笑:「小笨蛋,下次說謊多打打草稿。你頭上的牽星箝也太搶鏡了。」

  我語塞,漲著臉辯解:「我只是看那個好看才弄了個一樣的,這不是牽星箝。」

  他卻不管我,戲謔問道:「這麼說來你是聽了我的話選了朽木?沒想到他也很會變通嘛。」

  「不是他!」我立馬反駁,聲音立刻小了下來,「反正不是朽木。」

  羽淵沉眉思索,歎了口氣:「算了,你也大了,我不會干預你的選擇。你啊,有些話記得倒牢,該記得卻忘在腦後。記著,不論做什麼,不能鑽到牛角尖裡。你在這裡有這麼多朋友,凡事記得多商量商量,以後,我就不能再看著你顧著你了。」

  「哥……」我眼眶發紅,什麼都說不出,千言萬語彙集到最後,只有這一聲輕輕的呢喃。

  「我走了,這回我是真的放心了。這麼多年不見你菲姐,我實在有些想得緊,我會過得很幸福,所以你也要幸福才是。」羽淵話鋒一轉,看向身後一群吃閒飯的護衛,剛才的溫和關切頓時變得冰冷不屑,「有些人挺會嘀咕的,就是不怎麼會做實事。敏感是好事,樂天是好事,但這可不是沒腦子的藉口。」

  我吃吃笑著看向平子便秘的臉色,給羽淵偷偷豎了個大拇指。

  他朝我眨眨眼,攤開手:「把刀拿出來,我給你解開鎖鏈。」

  我點頭,在平子不贊同的話語中取出了刀,隨著刀身上鎖鏈實體淡去,虛無終於長歎了口氣,自戀地哀怨了一下做一把舉世無雙好刀的悲哀。羽淵也終於要離開,這一別,約莫是再也見不到了。

  他將我輕輕擁住,在我耳邊低聲道:「我走了,別太想念我。為你我可真吃了不少苦頭,結果還是被藍染給騙去了我的寶貝妹妹,至少也要讓他憋屈一下。」

  我不解,冷不丁他抬手在我腦後輕輕一點,頓時紛雜龐大的記憶瞬間捲入的我腦袋,甚至顧不上羽淵離去的悲傷。直到眾人關切的問候,我才從呆滯中回過了神,笑答沒事。

  哥,你錯了,恢復記憶後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給藍染臉色看呢。因為我們越走越遠的路終於改變了方向,再次靠近。而這一次,我們都正視了對方,交托了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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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翼雙飛共連理

  戰場之上,瞬息之變就會改變走向,誰也沒有想到羽淵的臨時倒戈會讓閻羅王再次對靈王產生猜忌,隔閡一生,敗象立顯,不斷傳入靜靈庭的都是大捷,勝利已是觸手可及。

  大勝歸來之日,眾人喜氣洋洋,但從靜靈庭遙遠的上空傳來的一聲憤怒的吼聲仍是震得整個靜靈庭陷入恐慌,零番隊迅速站出安慰人心,並再度前往靈王宮鞏固封印。

  也許將來有一日,依然會有暴動產生,但失去了左膀右臂的靈王,已經不足以構成威脅。當他決定承下這份滿載榮耀的地位之時,就應該明白必須保持與承擔與之相對的清明和責任。

  靈王的戰敗使沒有依靠的貴族們瑟瑟發抖,朽木當即站出,以全新的姿態立于貴族之上,推翻了過去一切固守的規則,而以野澤等為首的新貴也不必再仰其鼻息,到處是一片欣欣向榮。

  閻羅王也從失敗中幡然醒悟,重新領會了自己生存的意義,在黑白的協助下,守護著自己小小的國度。

  被控制的山本等人失去了靈王的控制之後,依舊無法擺脫黑鎖,好在在浦原和涅繭利的研究下已經往好的方向發展。

  獨獨缺了兩個人。

  一個是偷襲成功但被震怒的白一擊斃命的羽淵哲,一個是本該重享榮譽卻生死不明的藍染惣右介。

  「婚禮快開始了,走吧。」

  我從翻飛的思緒中回神,將手放入攤開的掌心,微笑:「恩。」

  「露琪亞呢?」我四處望瞭望,沒有看見那個活蹦亂跳的身影。

  「去找黑崎一護了。他這次的表現不錯。」朽木回答,言語隱隱有肯定之意,末了,不滿地補充一句,「還需要努力。」

  我噗嗤一笑:「真不坦率,對他其實還蠻中意的吧。」

  朽木面色微赧,生硬地轉移話題:「浦原和四楓院的婚禮快開始了,晚去要罰酒,還是快走吧。」

  「浦原奸商還真是的,好意思拖著那麼多傷患去喝酒,有幾個才剛可以下地吧,這麼迫不及待。」我嘀咕,腳下生風地朝著會場趕。

  約莫是上次婚期將近愣是被硬生生打斷了,讓浦原那顆心啊忒焦灼,連夜一都大方表示沒事不著急了,他偏要趕緊辦事領證,倉倉促促忙忙碌碌的,這不,碎蜂臉上好不容易因為勝利有的笑容立馬晴轉多雲,周身三尺低氣壓連敬酒的都退避三舍。

  因為戰爭的悲戚,這場婚禮異常的熱鬧盛大,似乎想把對逝者的哀愁沖淡。可不知是酒喝得多了,還是我沒有親眼目睹那廝殺搏命,我看著眼前的熱鬧嘈雜,總有種與之截然相反的不真實感。其實我清楚,那不過是因為少了思念的人。不僅是已經相隔兩個世界的羽淵,還有……那個約定好卻沒有出現的人。

  朝著被圍堵敬酒□□無術的朽木揚了揚手,我提過一瓶酒,獨自走到了一牆之隔的河邊。喧鬧中的寂靜,如同曾經與朽木共同觀看煙花的山崖,別有滋味。

  看了看酒碗,爽快地一扔,提起酒瓶直接朝嘴裡灌去。

  兜兜轉轉,時間如白駒過隙竟已經走過如此之久,看過的人走過的路,在重新一次的相識後產生了微妙的差異。似乎一下子經歷了成長的全部過程,以致于在得知消息的時候,竟沒有預想中那般撕心裂肺。

  我早已經不是獨自一人。

  只是……終究難掩落寞罷了。

  迷茫間,隔岸一人在燈火中朦朧,久久不去,我定了定神,在看清來人的時候酒意頓消,半空的酒瓶哐當碎落一地,我卻不管不顧,竟使出了許久沒用的空蟬,眨眼間落於那人身前,死死抱住尚來不及回轉的身體,不肯放開。

  「我聽說今天有場貴族的婚禮,所以過來看看……」

  「恩,是浦原和夜一的。」感受到依靠的胸膛微微鬆軟,我有些好笑,「你以為是誰的?」

  「我聽說你恢復記憶了,我……」

  「你應該慶倖我恢復記憶了,不然我一定會爽快地投入第二春的。不過話說回來,怎麼好像都是我在主動,有些吃虧啊。」

  我眼眶微紅,不自覺地收緊了懷抱,卻察覺到他不經意的吸氣,忙放開,直接粗暴地把他的外衣扒/開,在看見身上零星卻深可見骨的傷口,臉色一白,竟然只是灑了些藥粉,連包紮都沒有,堵在喉間的詢問最終只化作一句心疼:「疼嗎?」

  「不疼了。」藍染搖搖頭,神色歉疚,「對不起,沒有從白的手裡救下你哥哥。」

  心頭微微一怔:「你是為了這個才受傷的嗎?」

  藍染不語,我擦了擦眼角的淚,笑了:「你不會是因為這個才一直沒來找我的吧?我怎麼會怪你呢。你能回來我很高興,我真的很高興。」

  一直以來的追逐,終於有了結果,其實最終的最終,我也不過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僅此而已。但是,請讓我再貪心一點,貪心地留戀你的溫柔,貪心地擁有你的懷抱,貪心地在你心中佔據一角。

  「我回來了,我不會再離開你了。」藍染輕輕俯下頭,明眸閃爍,吐出一個令我臉紅心跳的字,「桃。」

  第一次,在沒有任何其他干擾的情況下,在坦誠相對之時,他這麼真誠地喊我的名字,我輕輕閉上眼,心跳如擂鼓,仿佛初戀的少女,等待著白馬王子的親吻。

  他特有的氣息越來越近,就在即將唇齒相依之時,浦原咋呼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雛森桑,快回來喝酒了。誒?藍染桑也回來了,一起來啊。」

  我立馬撇過頭,羞愧欲死,冷不丁一股寒氣從腳下升騰,讓我硬生生打了個冷戰,卻是藍染身上散發出的寒氣。他朝著浦原露出一記殺傷力極大的溫和笑容,一字一頓重重地咬出:「馬·上·來,浦·原·桑!」

  浦原的酒醒了三分,訕笑了一下,立馬飄走,爽快地將眼前這個低氣壓留給唯一在場的活物——我。

  「果然這場婚禮還是太礙眼了,還是攪合掉吧。」藍染語氣陰森森。

  我抖了抖,有點想哭,敢情你本來是打算搗亂來的,人生如戲全靠演戲啊擦,我之前有沒有說什麼了不得話?我好像有說想找第二春?

  「桃,這牽星箝也應該還了吧,受了朽木家小子那麼多人情,莫不是打算以身相許?」

  我忙摘掉頭上的牽星箝,揣懷裡猛搖頭,以免某只辣手摧花。

  藍染略滿意地點點頭,揉了揉我的腦袋,就是那力道重的似乎想把牽星箝殘留的痕跡統統抹消,我鴕鳥受之,小心開口:「要不,我們回去吧?難得熱鬧熱鬧。」

  「你喜歡熱鬧?」

  忙不迭點頭,獨苦苦不如眾苦苦,禍害我一個不如禍害一群。

  藍染露出白森森的牙,仿佛談論天氣一般:「既然你這麼喜歡熱鬧,我們的事在月底也辦了吧。」

  我勒個去,什麼叫挖坑給自己跳,要不要這麼快,浪漫的求婚呢?深情的告白呢?車房金庫鑰匙呢?

  「你不想?」藍染立馬變臉,陰沉地嚇人。

  忙搖頭,狗腿笑:「哎呀,我這是開心啊,樂得找不著北了。」

  「沒想到你這麼著急,那不如就定在月中吧,省的你等的心急。」藍染笑的春光明媚,完全沒有一點傷患該有的樣子。

  我噎住,還能說啥,再說指不定要改成明天了,我還是覺得戀愛期間比較浪漫好嗎?

  藍染看見我欲哭無淚的樣子,在我唇上輕啄一口,哈哈大笑,大手一揮:「走,去看看浦原的婚禮怎麼樣。」


☆、朽木白哉的春天(番外)

  看著身穿一襲純白無垢神采飛揚的雛森,朽木有一種似憂還喜的奇怪感受。對她的情依舊還深埋心底,但卻為她的笑顏而欣喜。

  他一直以為從緋真身上學到的足夠多,但終究打破不了自身的枷鎖。可是雛森讓他做到了,意外的水到渠成,他的前面一片坦途,只是唯獨,少了一個他屬意能與他一生相伴的愛人。

  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對方是藍染。朽木家成了她的娘家,我們成了她的親人。親人,似乎也不壞。

  不得不說,展示鋒芒的藍染在成為朋友之後相當可靠,短短時日,對靜靈庭的發展做出了極大的貢獻,使內外對他頗有微詞的人們統統都閉上了嘴。靜靈庭的風氣也輕鬆了不少,即便是穿著死霸裝行走在流魂街上,也不會遭到異樣懼怕的目光。

  除了一點……

  「大白~大白~我今天做了辣白菜喲,大白愛吃辣,大白吃白菜,白菜辣不辣,大白嘗一下~」

  朽木頭疼地望著這個還不到十歲外貌的女孩,堅決的轉身,想起與雛森說好的前去教她家小鬼瞬步的約定,不由得歎氣,瞬步消失在女孩面前。

  看起來是他最近太親民了,才會有膽大的直接攔路,偏偏這個小鬼熟知一哭二鬧三上吊,愣是讓他打不得罵不得,只能躲。

  「大白的夫人叫緋真,我也叫緋真,為什麼大白要躲著我呢?」女孩如此說,讓朽木一陣啞口無言。百年前還沒有什麼確切的身份登記,更別提他和緋真並沒有拍什麼結婚照,不論他怎麼強調他帶來的那張照片的主人才是緋真,女孩愣是不聽。

  「嘛,說不定這小妹妹就是被你辜負的緋真再世呢。其實我覺得你從了人家也挺不錯的,雖然年紀小點,不過可以養成嘛~」雛森哦不,現在應該成為藍染夫人事不關己地嗑著瓜子晃蕩著二郎腿,說的好不輕鬆。

  難得清閒下來的藍染深以為然,堅決不放棄任何可以除掉隱形情敵的機會,開始洗腦教程:「明知道那個小女孩在那塊地方等著,朽木隊長每次出門還是從那邊經過,可見其實內心深處還是有所觸動的。不論如何,有這份毅力就值得讚賞,朽木隊長至少也要與她好好說說話,加深一下瞭解,也許朽木隊長心中鬆動了皆大歡喜。也許人小姑娘也只是一時迷戀,如此也可以從根本解決,何樂不為?」

  朽木動心了,藍染這廝說的很冠冕堂皇,他也深深地覺得的確需要好好深入交流一下,說不定人就真放棄了。

  看著若有所思的朽木離去的背影,閑下來的藍染桃之介停下了修煉,賊兮兮地湊到藍染大/Boss跟前,擠眉弄眼:「老爹真壞,明明暗地裡找那女孩灌輸了堅持到底就可以看見曙光的話,還讓朽木叔叔去找她聊天。」

  藍染大/Boss眼睛一瞪:「誰讓你休息了,礙眼,滾去再紮馬步兩個時辰。」

  桃之介憤憤,擠出兩行淚撲入桃子的懷抱,嗚咽:「媽咪~爹地欺負偶嗚嗚嗚~」

  桃子無奈一笑,摸/摸兒子的腦袋:「男子漢大丈夫要頂天立地呢,乖,去修煉。」

  桃之介抑鬱,只能癟著嘴走了。

  藍染大/Boss心頭一喜,蹭到夫人身邊,把頭往那柔軟的玉/頸中一埋,柔情愜意:「礙事的傢伙都不在了,難得我休息,不如我們……」

  「今天不行哦。」桃子推了推藍染的頭,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喜上眉梢,「馬上又有個小藍染了呢~」

  藍染大/Boss臉一黑,陰鬱地瞅著那小塊肚皮,心頭火氣,好不容易一個搶人的小鬼懂點事可以甩一邊了,竟然又來了一個!

  沉浸在母性光輝中的桃子完全不知自己肚裡這塊肉被人惦記上了,神采飛揚:「這次可不能再起個像桃之介這樣的名字,你也太偷懶了。」

  「我一定會起個好名字的。」藍染大/Boss笑的陰沉。

  另一邊吸收了藍染建議的朽木覺得今天的步伐史無前例的沉重,有些糾結不善言辭的他要怎麼委婉地拒絕一顆少女芳心而不讓人傷心。如果只是一般送上來門來想要聯姻的貴族子女,他還可以冷淡地直言拒絕。但這樣一個目光純粹毫無雜念的女孩,直接拒絕的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大白你是來找我的?嗚嗚嗚,我好感動哦~」緋真少女淚眼汪汪,利索地端上一杯沏好的茶,星星眼地望著面前這個英俊的男子。

  有個叫藍染的帥哥哥說了,大白只是羞澀,因為長久的孤寂心被冰山封印了,一定要火熱堅決的愛心才可以融化,她一定可以的。緋真少女在心中暗暗比拳,小眼睛卻往邊上飄啊飄。

  朽木嗯了一聲,開始喝茶,喝完一杯還不知道要怎麼開口,緋真少女就積極的站起身,準備去給朽木倒第二杯。

  廚房內,緋真少女掏出一個小藥包,一邊放一邊喃喃自語:「不怪我啊,我已經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了,我明明都跟老天爺說了,要是同意我先斬後奏,大白就喝第二杯茶,這是老天給我的機會,不是緋真耍壞心眼。」

  抖著手,緋真少女終於倒好了第二杯茶,端到了朽木面前,隨著朽木尷尬不斷喝茶的動作而兩眼冒光。

  朽木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眼前一迷糊,栽倒了。

  緋真少女歡呼一聲,唰地掏出藍染大/Boss送的吃幹抹淨必讀手冊,遵循手冊開始扒衣服,對著朽木姣好健壯的身材流了一通口水,啃了無數牙印後,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了。

  藍大/Boss還是有點良/知的,沒有教到最後一步,緋真少女按照手冊中的在床單上摸了點雞血,看看不夠,再多倒點,然後扯了扯衣領,愉快地抱著新入手的朽木抱枕打滾之。

  朽木同學醒來看到一片狼藉幾欲昏倒,強大的責任心讓他不得不正視這件事情,乖乖把得逞的緋真少女帶回家。

  不知不覺,靜靈庭出現了一個傳聞,朽木家死去的緋真夫人竟然又活了,對這個傳聞,朽木家的義女露琪亞持高深臉但笑不語,朽木白哉擺著臉不作回應。瞬間,如狼似虎的眾多女子芳心碎了一地,只能痛哭流涕地撿起破碎的玻璃心拼湊拼湊,轉戰越來越英俊成熟的日番谷冬獅郎,繼續花癡。

  據傳,十番隊隊長日番谷冬獅郎因為事務繁忙,常常到深更半夜才有機會出來透透氣。

  時光飛逝,緋真少女已經成長為婷婷少女,終於堂而皇之地霸佔了朽木家這一棵好草。朽木柔情地看著在花園裡打滾嬉笑的少女,露出了笑容。

  這一生,他碰到過三個讓他難以忘懷的女子,一個溫柔婉約,一個粗/魯精明,一個迷糊執著。也許他的心裡還留有其他人的身影,但緋真少女已經佔據了他心中最重要的一塊。而因為前面兩個女子帶給他的改變,現在的他,擁有足夠的力量,可以去守護著這個迷糊的女孩,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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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好可愛喔∼表面矜持,內心大爺
如果桃子更流氓一點,那藍染會不會很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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