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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錯鴛鴦 BY 飛簷走壁的奇跡

  第十九章

  房間內,揮手遣走送熱水的小二,慕容境蘇小邪還沒開口,小孟已經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哀聲懇求:「兩位大爺饒命啊,我的確有不良居心。可是未遂啊,所以按照唐律,大爺是否該要給個緩刑?」

  慕容境瞅瞅蘇小邪,又瞅瞅小孟,強壓一股無名之火,笑吟吟問:「你要對他有什麼企圖?不妨說來聽聽。」

  小孟趕緊搖頭,忽又點頭:「企圖麼是有一點,不過不是對……」一語既出,蘇小邪已經一座小山似的站在他面前,虎視眈眈,正要說話,又回頭瞥了一眼慕容境,立即變臉似的蹲下,和藹可親狀:「小孟,你是喜歡我了嗎?」

  小孟完全傻了,張口結舌無言以對。慕容境卻走過來,溫柔的扶起小孟:「孟賢弟地上太涼,坐椅子上說話。」

  道士如坐針氈的坐下,心裡愈發惴惴不安。蘇小邪給他倒了杯茶,親自送到他手上,慕容境則家長裡短,無微不至的問候他祖宗八輩。好像這道士不是跟蹤案的嫌疑人,而是他鄉偶遇的故知。小孟端著茶不敢喝,左看右看,深疑其中有毒,也許還不只一種劇毒;耳聽慕容境的問,口裡嗯嗯啊啊,就是不敢多說一字,生怕一開口就中了人家圈套。蘇大少見他冷汗滴下,便遞了一條手巾,慕容境則自袖中掏出一把折扇,遞給他扇風。道士一打開扇子,鍋便炸開了。

  只聽蘇小邪道:「這扇子原來一直藏在你身上,你還唬我說沒有。」

  慕容境答曰:「我哪有唬你,你幾年不見,我不對著扇子睹物思人,又能怎樣?」

  蘇小邪生硬語氣立時軟了:「你……你這傢伙最口是心非,誰知道你現在說的是否真話。」

  慕容境卻更硬氣:「認識之初你不覺我真心,情有可原;而今我對你如何,你難道看不出?你太傷我心。罷罷罷,現在有了這企圖之人,你要另擇他枝我慕容境絕不阻攔。」

  蘇小邪大怒:「你當我是什麼?!皮球嗎?可以隨便踢來踢去的!你!」冷不丁一指小孟,把小孟嚇一跳,茶杯咣當扔在地上,「你給我聽著——我蘇小邪是慕容境的,他慕容境是我蘇小邪的,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永遠都是,我們馬上就要成親的。無論你是誰,使什麼手段,都絕沒半點機會。立刻給我滾!」

  小孟這才恍悟,兩個人是把他當做有斷袖之癖之人了,以為他所說的企圖是對他們那樣那樣的。這可了不得,趕緊解釋:「不是,不是,兩位爺爺誤會了。我是來替師傅報仇的。」

  「啊?」顧不得又長了一輩,兩人異口同聲反問,「你來報仇的?」

  小道士趕緊繼續:「是啊,我師傅就是當初好心給你們算命算姻緣,結果被你倆嚇到歸天的那個。」

  慕容境想了想,終於有了點印象,呵呵一笑,放下心來:「小邪,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的了。」

  蘇小邪大窘,惡狠狠看了一眼懵懂道士,心道,都怪你亂報的哪門子仇,害我親口許了終身。本來打算拖著慕容境打持久戰,直到他同意一直在下面才肯成親的蘇小邪蘇大少,終是敗在自己親手釀的一壇老醋裡。咬牙,他得討回來。眉毛一豎,指著小道士鼻尖笑的詭異:「你現在打算怎麼報仇呢?還是說你怕了我們不報了?小心你師傅在天之靈時時刻刻跟著你,瞧著你呢。」

  小孟鼻涕眼淚立刻被嚇得倒流回腦,襠下熱熱:「這、這、這……我、我、我……」

  慕容境手一抬,指了他條明路:「還不趕緊回去接著修煉,早日得道成仙才可超度你師傅,說不定那時你們師徒一併位列仙班,你師傅感激你都來不及呢。」

  一語中的,醍醐灌頂,小孟千恩萬謝的走了。

  輪到蘇小邪腳底下抹油——想溜。卻被一雙臂膀提前抱在懷裡,溫柔低語縈繞耳邊:「小邪,你可知你這句話,我盼了多久嗎?」雖然明白蘇小邪的心意始終和自己相同,可一直都是他在表白,一直都是他在主動的被動局面,卻是慕容境不很喜歡的,他怕哪天蘇大少又生氣了,又對自己說:慕容境,我不要你了!他慕容境是人不是神,他的七情六慾都綁在此一人身上,所以更需安全確認。現在可好,守得雲開見月明,他親口說了,他親耳聽的,誰也不能悔。至於小孟,呵呵,慕容境想,借刀殺人不是好事,但借人挑撥撥出一門親事,倒不失為美妙一樁。

  春風拂柳般碰觸他唇,僅僅一碰而已,一碰便罷休,同時鬆開臂彎,慕容境凝眸看向蘇小邪眼底。期待更多的人兒自然不滿,偏偏又羞赧,鉚了全身氣力才反手抱住慕容境,剛擁住就觸電似的鬆開——他聽見門廊有人經過,剛剛小孟離開時恰巧沒掩門。慕容境才見頑固如蘇小邪好容易開了竅,就被人打擾,立時惱怒的去關門。門縫裡小二哥笑臉已擠進來:「二位客官,要開水不?」

  蘇小邪不悅道:「不是說不要嗎?」

  小二一臉巴結相:「我們這裡要開水的不要銀子,不要開水的則要銀子。」

  「這是為何?」

  「要麼買水要麼買清閒。這是店規。」

  慕容境忽然想起當初蘇小邪也曾客串店家,樂了:「小邪,這是家白店呢。咱們可是住對了。」伸手掏了散碎銀子打發了小二,鎖門關窗回來,蘇小邪還站在原地嘟囔:「什麼白店?分明就是家名副其實的黑店。還打賞他,要我,早就賞他幾個耳光了。」

  慕容境擺擺手:「小邪,所謂黑店是暗搶暗偷的,可這家是明著要的,已經很不賴了。」

  蘇小邪眼睛一瞪:「都怨你,到這鬼地方來做什麼?你到底要領我去哪裡?」

  慕容境依舊擺手:「今晚休息一宿,明天中午就能到。」氣他還不說實話,蘇小邪抓過面前晃悠的手,啊嗚就是一口,咬在嘴裡又不肯敢使勁,只好適力對對牙,心道嚇唬嚇唬他便罷了。誰知無意抬頭正對上那人炙熱目光:「小邪,別誘惑我,否則……我今晚就不吃晚飯了。」不吃晚飯就是要吃我了,快跑,急忙吐出他手指,趕快溜。豈料腰帶已經被抓在他另一隻手裡,他這一跑,那邊一拉,正好鬆解,懷抱因此大敞。趕快去拽腰帶,又被一股力量順手牽羊的帶回原地,下一刻,已與他翻滾在床,慕容境溫暖手掌已開始探索他肌膚。

  「這次該我在上面……」蘇小邪苦苦掙扎。豈料慕容境真的就停手乖乖躺在一旁,靜候他撲來。

  「你……」木頭樁子一樣杵在床邊,蘇小邪有點無措。

  「你要快點啊,我可能一會就會反悔。」

  「不許反悔!」反悔二字彷彿大腳,踩了蘇大少的猴子尾巴,啊嗚一聲那人轉頭張牙舞爪撲上來,將慕容境從嘴巴舌頭開始吃,一點一點,一寸一寸,逐步吃干抹淨。慕容境由著他帶自己慾海裡沉浮,心卻樂開一朵小花:蘇小邪啊蘇小邪,看你今後如何離得開我。

  感覺他緩緩插了進來,慕容境忽然身子一轉,變動體位,坐在他腿上。身後含著的雄偉因為姿勢變動更變的粗壯,摩擦著慕容境的極限。微微吁了口氣,停了一刻,再睜眼,面前蘇大少的俊秀面龐已經鬼變,紅的血滴一樣,連眼白都染了色。他忍得多辛苦,那人都當不知道,低頭嘬蘇小邪的嘴唇,□似的以舌掃蕩。蘇小邪想動卻被那人壓得結實,一動都不能,彷彿坐在火盆上烤,熟是唯一結局。

  「阿境……」蘇小邪實在耐不住了,一開口已經有了哀求意味。曉得他雖然辛苦,但是因為不想傷自己才沒有妄動,慕容境心中更喜,微微扭動了一下腰。一動便引得蘇小邪一陣狂呼:「阿境……啊啊……不要停!!!」同樣一股熱流自小腹逆流而上,湧至全身,慕容境也不等了,開始上下顛覆吞吐,引領蘇小邪一再瘋狂,幾乎就要騰上雲霄。手臂纏繞他頸項,指甲同時抓上慕容境肩頭,蘇小邪尖叫著瞬間爆發,一股熱浪直接燙進慕容境體內,致使他也難以把持,同時釋放。

  疲憊倒下,手臂還抱著慕容境,蘇小邪心想:不妙,他怎麼總能掌握主動?

  慕容境心亦在歡歌:蘇小邪,管叫你永逃不出我的五指山。其實我原本是叫慕容鏡的,專門辟邪的鏡,可惜,你無從知道了。

  大結局

  尾

  「這是哪裡?」

  「這是我家老宅。」

  「來這幹嘛?」

  「找東西。」

  「什麼東西?」

  「聖旨。」

  「聖旨?你怎麼會有?」

  「前朝的。」

  「前朝的拿來幹嘛?」

  「乃是我老爺爺輩分的一個親戚奉旨出嫁的一道聖旨,可以拿來一改,送給少林,也好免去咱們的麻煩。」

  「……慕容境你太有才了,前朝聖旨也能廢物利用。可……少林認嗎?」

  「不要低估少林人士的文化水平,聖旨這兩個字他們絕對應該認識。」

  「你就不怕人家翻看裡面的內容?」

  「到時候,我叫韓師傅去,晃一圈就走。實在不行,提前招呼丐幫,大家熱熱鬧鬧一哄而上,亂糟糟的誰顧得上細看。」

  「……慕容境,幸虧你沒有為官,否則……否則定是個權奸。」

  「過獎過獎,權奸也有無能為力無可奈何之事。」

  「什麼?」

  「有一人親口答應嫁我,可到現在也沒什麼表現?」

  「胡說,什麼叫沒什麼表現?」床都上了好多遍,還要怎麼樣?!!!

  「沒入戶籍,沒過家門,算不上姻緣。故而我心裡……萬一……哪天他一高興跑路了,我去哪裡尋?那可是舉世無雙獨一無二的人。」

  「阿境……」難得見少年羞紅了臉。慕容境心道:得趕緊讓他嫁過來,不然以他這耳根子軟的毛病,誰誇跟誰走,到時可就當真不妙了:「小邪,不如就趁大哥和么妹成親的良機,咱們也辦了吧。好事成雙么。」

  「辦也可以,不過你要嫁到我家去。」

  「嫁到你家沒問題,但是我要當老公。」

  「為什麼你是老公?」

  「咱倆都是男的吧?」

  「對。」

  「男的也叫公對吧?」

  「嗯,對。」

  「我比你大對吧?」

  「……對。」蘇小邪忽然有種掉進陷阱的感覺。

  「所以比你老,對吧?」

  「……對!」蘇小邪已經恨的咬牙了。

  「所以你叫我老公,沒錯吧?!」

  「慕容境!!!」

  「你該換個稱呼。」

  「我換!我換!我換換換!」

  「你咬牙做什麼?想不到該叫我什麼嗎?不是剛剛提醒過你的嗎?唉,你外表還是比內裡看起來聰明些。」

  「我、跟、你、沒、完!!!!」舉拳追打。

  「樂意之至!!!」那人懷抱彷彿漁網,收住氣勢洶洶的某位『大神』,「一輩子的工夫夠不夠?」

  (完)

  <錯鴛鴦>附詞一首:

  本來我是我,本來你是你,暖暖西湖畔,姻緣忽然襲。

  難道誰注定,難道是天意,難道花田夜下,月老醉未醒?

  如今我非我,如今你非你,你中有了我,我中有了你。

  打碎是一起,成全是一起,誰網織千千錯,網住彼此生?

  歡笑非常,憂愁非常,一切的一因你而非常;

  離別非常,相聚非常,紅塵的紅有你才更紅。

  都說滄桑,都說悠長,浮華錯了一曲錯鴛鴦;

  也許美夢,也許徜徉,喧囂樂定一段樂融融。

  你是鴛鴦錯,我是錯鴛鴦,誰把紅線搭錯樁;

  你是心兒動,我是情蕩漾,管他因由多荒唐。

  你是鴛鴦錯,我是錯鴛鴦,誰把紅線搭錯樁;

  你是心兒動,我是情蕩漾,管他因由多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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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一鼻青臉腫篇

  《錯鴛鴦》番外一

  之鼻青臉腫篇

  蘇小邪倒霉到家了。

  陪著未來的大哥大嫂去踏了一趟青,放放風箏,誰知大哥路邊提鞋的工夫,風箏沒往天上去,大大咧咧的就『落座』在樹杈間,不肯上也不肯下。急得么妹直哭,那可是她夫君給她親手扎的鴛鴦風箏。蘇小邪好男兒,當然見不得女士哭泣,何況這小丫頭還是慕容境的大嫂,那風箏也的確是自己弄上去。手裡一使勁,哧啦,風箏裂了。不僅如此,樹上還掉來個黑乎乎的奇怪形狀的東西,正掉在蘇小邪腳邊。蘇小邪一瞧,嚇的腿都軟了:「啊!馬蜂窩!快跑!」

  腿軟的人怎麼可能跑的動?蘇小邪理所當然的成了馬蜂們的首要攻擊對象。一下便被蟄中鼻尖,蘇小邪吃痛,抱頭鼠竄,也看不見路,也顧不得東南西北,撒丫子的亂跑,只覺得天地就是一片混沌,腦袋頂上總有烏雲蔽日,烏雲會唱歌,唱的馬蜂嗡嗡歌。如少林寺裡整日也少不了的法事,比緊箍咒還要奪命三分,四面八方鑽進耳裡,蘇小邪當初逃出來時還以為再不必聽到,而今可好,又重新包圍了自己,還附帶無數刺痛錐心。一不小心,蘇小邪一頭撞到樹上,仰臉朝上,被馬蜂們強行『非禮』,頭、臉、手,凡是露著肉的地方都被『厚待』了一番,然後,就肉皮變的厚了好幾層。

  暈頭轉向,使勁甩開袖子,驅散瘋狂追邪族,蘇小邪連爬帶滾,一頭扎進三月初寒的河水裡,總算留了一條命。

  嗚啊,逃到慕容家大門口才猛地想起,自己把大哥大嫂忘的一乾二淨。實在不敢獨自回去面對那些個張牙舞刺的傢伙,蘇小邪硬著頭皮擠進了慕容家大門,至少,現在求救也能亡羊補牢吧,但願,么妹那張小臉……咦?么妹怎麼好端端的站在這裡,連大哥也是?么妹又為什麼哭?大哥又為什麼似乎很愧疚?

  最後一個問題,蘇小邪暈乎乎的想,馬蜂刺入他體內的毒到底有多少斤吶?眼前一黑,耳邊響起一片驚呼,有大哥的,有么妹的,有慕容家爸媽的,有唐家姐妹的,有家僕的,嗯……好像少了誰?

  迷迷糊糊,迷迷糊糊,好像走了很久很久的夜路,走的腰酸背疼還是沒走到天亮。但手心一直是暖的,一直有什麼暖物溫柔的貼著他的掌,所以雖然全身難過,蘇小邪心裡還是踏實的。一睜眼,果不其然,自己躺在他的床上,手被他握著:「慕容境……」

  佈滿血絲的一雙眼緊緊的盯著蘇小邪,生怕他跑掉一樣:「還疼嗎?」

  點頭,苦臉:「疼啊。」連皺個眉頭都疼,蘇小邪心中忽然大動,伸手,手臂粗的好像大腿,那他的俊俏無雙的容貌哩,「慕容境!快給我鏡子!」

  強按住掙扎的人,慕容境斜了斜頭:「哥你們先出去吧,告訴爸媽沒事了,這裡有我。」

  慕容大哥好慚愧:「還是我們留下來照顧他吧,你都兩天兩夜沒合眼了。再說,要不是我一心救么妹,把蘇小邪忘了……」

  什麼?!把我忘了!!虧我還……蘇小邪剛要瞪眼,猛想起自己也是走到家門口才想起他倆的,算了,扯平了。

  慕容境打斷他大哥:「沒關係,蘇小邪不怪你們的。他從來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你們先回去吧,我有些話要對蘇小邪講。」

  眾人怏怏退去,管家帶上房門。蘇小邪還在惦念自己的臉,繼續叫囂著要鏡子。慕容境不說話,默默自床底抽出一樣,遞給他:「早給你準備好了,就知道你一醒來肯定吵著要。」

  手抓上鏡子的剎那,蘇小邪膽怯了,偷瞥一眼慕容境,見他故意別過臉去,蘇小邪心裡開始打鼓:難道我真的……被馬蜂毀容了?絕對是存的萬分之一的僥倖心理,蘇小邪戰戰兢兢舉起了鏡子……「啊!!!!」

  果然昏過去了。慕容境偷笑,自鏡子的夾層裡悄悄抽去一張惟妙惟肖的醜男頭像,這可是他請了當地最有名的畫家照著某位因容貌問題而免於上朝的老臣畫的,只是倒退了二十年。非常寫實,幾乎可以和真人『媲美』,蘇小邪被馬蜂蟄的大眼變縫眼,能看清鏡中人的模樣已是難得,哪裡分辨的出是不是自己。被嚇昏過去更是在所難免。

  揉爛了畫家精心之作,慕容境把鏡子直接扔到窗戶外面,嘿嘿,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蘇小邪啊蘇小邪,你快醒來吧。

  彷彿聽到了慕容境的深情「呼喚」,約莫一炷香工夫,蘇小邪幽幽醒轉,剛才是噩夢吧,對,他一定是做了一場噩夢。剛要問慕容境求證,便對上那人一副「你變成什麼樣,我一樣待你好」的悲愴表情。蘇小邪一下沒了求證的勇氣,鑽進棉被與世隔絕,只有聲音悶悶的爬出:「阿境,我錯了,我不該攛掇大哥大嫂一起偷跑出去玩,不該又進了那片有馬蜂的樹林,不該……」

  把人從被子裡掏出來,慕容境細細的吻上蘇小邪的臉,額頭、眉毛、眼睛、鼻樑、雙頰、嘴唇,輕的好像微風拂過。蘇小邪長睫一閃,險些掉下淚來,他的阿境,他的阿境,愛他,愛他,無論他變成什麼鬼樣子,他都會愛他,寵他。

  蘇小邪光顧自己感慨感恩,完全沒感覺慕容境已經三下五除二,將兩人的衣物除的一乾二淨:「蘇小邪,你是最好看的,什麼時候都是。」

  有誰給自己下了迷藥嗎?為何有飄飄然腳踩棉花的感覺?沉醉在他的呢喃中,蘇小邪想:我完蛋了,徹徹底底完蛋了!大好青年就這麼毀在你手裡了,所以慕容境,你要負責一輩子。別說狂妄,我狂妄也是你害的,你寵壞的。好的我,壞的我,從此買一贈一,慕容境,你賴不掉了。

  修長的手指,又在碰觸蘇小邪的胸前凸起,彷彿打開了身體的敏感的開關,蘇小邪氣息頓時亂了。他卻沒撲上來,只用兩根手指這樣摩挲,脖頸、肋骨、肚臍、小腹、大腿、臀部……每一處都蜻蜓點水般劃過,只點火不滅火,徹底磨平了蘇小邪那點殘存的理智和耐性。一伸手,主動抱住他頭,送上一個熱吻,成功的將慕容境的舌誘拐進自己口中,咂摸品味。真是美味,蘇小邪不由感慨,這傢伙這麼美味,絕不能叫別人嘗了去。心裡想著,手臂已經先一步將慕容境拉下伏倒,雙腿纏上,蘇小邪此時彷彿一隻壁虎,牢牢的吸附在慕容境身下,怎麼扭動也沒有被拋下的可能。

  慕容境還是不動,任蘇小邪扭的腰疼,依舊鎮定。反倒蘇小邪先慌了神,也不扭了,緊張兮兮的盯著慕容境,滿臉惶恐。直盯的慕容境再忍不下心難為,只好攤牌,一巴掌拍在蘇小邪柔韌的臀部:「下次不可以再讓自己遇險,答應我。」

  再說不感動絕對就是鐵石心腸了,蘇小邪眼圈灼熱,使勁眨動才沒掉下淚來:「阿境,我答應你。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慕容境隱笑隱的好辛苦,哈哈,終於他要說了,親口在床第之間說『我愛你』,慕容境朝思暮想想了好幾年的一句話總算要見天日了。天地良心,這次他可沒逼沒搶。這次可是蘇小邪主動示愛。

  蘇小邪啊蘇小邪,慕容境心道,只要你說了這一句,我就可以趁熱打鐵騙的你一直甘心在下的允諾,有了這個允諾,我今後就可以盡情索取了,先來三天不下床怎麼樣?

  接著,蘇小邪果然如慕容境所願,說了一句話,只是,和慕容境想聽的差了比十萬八千里近一點的那麼個距離:「你剛剛那下打的我好疼。」

  慕容境:「……」

  啥也不說了,床第如沙場,既然騙不來和平解決,就真刀真槍的上!床角摸出一個細頸瓷瓶,倒出半瓶油脂,探向正偷笑的人的□,一根手指兩根手指三根手指,每增加一根,慕容境都會壞心的往蘇小邪的敏感之點按按摸摸,直接導致正戲還沒上演,身下人就洩了一回,□也跟著變的柔軟隨性。分開他雙腿,盡量緩慢柔和的將自己塞進那因開合更誘人的菊花穴,每前進一分都是折磨,慕容境咬的牙根生疼,才總算沒在蘇小邪適應之前就開始律動。

  知道他疼惜的心思,蘇小邪不珍惜還要利用:「阿境,你太慢……」真是磨人。最後半句還沒說出,慕容境已經難抑慾望,在蘇小邪體內馳騁起來,一手扶著蘇小邪的腰,一手還不忘撫慰身下人的渴望。就連唇齒也要夠上蘇小邪胸前兩點櫻紅。

  「啊……啊呀……嗯哪……」蘇小邪除了呻吟除了喘息,除了身體□跟隨他的節奏一起,已經什麼都扔到了腦後。他甚至忘了問,為什麼映在你慕容境的眼睛裡的我的臉,除了鼻尖一個包,餘下沒什麼異常?

  一時彷彿飛上五彩雲顛,周邊和風習習,鳥語花香;一時又墜回人間,蘇小邪慕容境,慕容境蘇小邪,通通迷失在對方帶給自己的狂亂裡,這樣還嫌不夠,還要吻上,還要四肢纏繞,還要連累枕席顛倒……一股熱浪噴灑在蘇小邪體內,另一股則射在兩具緊密相連的軀體之間,與汗水混在一起。無力的倒在他胸口,蘇小邪還惦念著提蘇小邪自己:「下次該我在上面……」

  咦?慕容境好奇怪,難道自己精心佈置的騙局有錯,為何沒感動蘇小邪,不說一直在下吧,至少也該讓他享受一年半載的再說嘛。

  他還不知道,蘇小邪醒來來會讓他有更大「驚喜」。

  番外二之騙者有恙篇

  《錯鴛鴦》番外二

  之騙者有恙篇

  「少爺,」一張熟稔的臉低眉順眼的站到面前,乖巧的幾乎令蘇小邪認不出,「小華聽說少爺有難,回來伺候您了。」

  咣當!蘇小邪仰倒,頭磕在青石磚地上,眼前飛濺無數金光點點:「妖怪!」

  小華踮著腳湊過來:「少爺,我是小華。」

  蘇小邪腦袋暈暈的被他攙扶起來:「小華?」

  「嗯。」

  「你被妖怪上身了?」

  「……」

  「不然怎麼說話怪裡怪氣的?」

  「……少爺。」

  「好吧,小華,如果你是因為以前我對你不夠好,所以現身企圖嚇死我的話,你失算了,我現在連青娘子都不怕。」

  「少爺,」小華忍無可忍摀住了蘇小邪的嘴,換來片刻安寧,「我不是來嚇你的,我是來拯救你的。」

  蘇小邪一臉茫然,黑眼珠卻滴溜溜的轉:「你來代我嫁給慕容境?」

  「嗯。」

  蘇小邪頓時變成了木頭樁子,兩眼發直,呆呆站著,被小華一根手指一戳,再次仰倒在地。

  輪到小華驚異了,瞅瞅自己手指頭好一番感慨:「莫非我已練就傳說中的一指禪?」他光顧自己欣喜,完全忽略了蘇小邪嘴巴裡蹦出的幾個字:「情敵比妖怪更可怕!!」

  晚飯,因為唐家姐妹來訪,慕容境奉命送二人回去。留的蘇小邪一人在餐桌上碾飯粒:「一輩子?不是一輩子?一輩子?不是一輩子……」旁邊負責伺候的老管家默不作聲的瞅了半天,終於耐不住,低語問小華:「你家公子和米飯有仇?」

  小華也困惑:「可能吧……」

  管家又問:「上次他燒房子是因為跟房子有仇?」

  小華回憶,這件事似乎還是自己的主意,趕緊撇清:「是啊,我家少爺脾氣不好,恨什麼毀什麼。我可是清白的。」

  管家好奇怪的瞟他一眼,想不出最後一句是什麼意思:「那你說我家二公子和他有仇沒?」

  小華翻翻白眼:「當然沒仇!否則怎麼談婚論嫁?!」

  管家閉著眼睛神在在的搖腦袋:「這你可錯了。正是因為仇怨,又找不到更有效的毀滅我家聰明過人的二公子的辦法,只好你家少爺下嫁來了。」

  小華暈,有點找不著北:「……我家少爺就算是差點,也不至於這麼慘吧。」

  管家把聲音壓的更低:「差點?我問你,如果是你,你會選誰?我家公子和你家少爺之間。」

  小華無意中聲音抬高:「廢話!我又不傻,當然是選你家二公子唄。」話音剛落,迎頭劈來一記眼刀——蘇小邪已經從米飯堆裡站起身來,露著白花花的牙衝他們笑。

  小華趕緊去拽管家,想一起溜,豈料什麼都沒抓著,偏頭一看,哪兒還有管家的影啊?哆哆嗦嗦,轉臉正視蘇小邪,顫音很優美:「少爺……」

  蘇小邪笑,無辜又無邪:「小華呀,你轉眼都長這麼高了啊?」一隻狼爪拍上小華瘦削的肩,撫摸再撫摸。忽然小華腿一軟,就往地上坐去。甦醒把他一拎,好似關切的詢問:「小華,你沒事吧?怎麼還是一激動就出溜?身體不好要注意呀……」

  被拎的人只覺得眼前發黑,心裡開始默念慕容境的名字,他知道,慕容境要是再不回來,自己很可能明天就是城外一個無名小塚了:「少爺,少爺……您大人大量放了小華吧……我上有千歲老母,下有百歲孩兒……」

  蘇小邪把他肩頭一攬:「小華,你算術不至於這麼差吧?千歲老母,百歲孩兒……那你多大?」

  小華都快哭了,他可是從小被蘇小惡魔折磨大的:「我不知道,少爺您是聰明人,您說我多大就多大。嗚啊……慕容公子啊,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實在怨不得小華亂嚷,他著實被蘇小邪嚇傻了。這一聲發自肺腑的呼喚啊,也是憋不住了才爆發出來。

  可這一聲呼喚啊,就是點燃蘇小邪心頭一種叫炸藥的東西的導火索。「小華……」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化為一灘,恨不得滲透到地板裡的小華,蘇小邪的光輝形象又向偶像無常跨進了一大步,「小華……今日慕容公子不在,讓本少爺來滿足你吧。」

  小華的瞳孔散大、又迅速縮小,而後再散大,直接厥了過去。上蒼有眼,讓他小華永遠沉溺於昏迷不醒的天堂裡吧。扛起小華,隨便拐進間房,扔上床,蘇小邪開始脫鞋,嘴裡嘀嘀咕咕:「哼!送唐家姐妹送到這麼晚還不回來,不會是留宿在溫柔鄉里了吧。好你個慕容境!我今日也嚇你一跳!」咬牙切齒,脫襪子,繼續恨恨,「叫我乖乖在家等?憑什麼?當我是女人嗎?還要守貞節牌坊是怎麼的?我偏不順你的意!!」

  身後有動靜,一回頭,小華居然已經睜眼了,也學著蘇小邪絮絮叨叨:「你要報復他,不代表可以隨便拉個人墊背。你不要他了,不代表別人不要他。同樣你不要貞潔,不代表別人就想要你的貞潔……」

  青筋跳躍,蘇小邪怒顏!一把揪起小華的衣領:「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小華一看蘇小邪來真的,臉都嚇青了:「少爺饒命,饒命啊,我剛才就是放屁,你當個屁把我放了吧……」

  蘇小邪可沒工夫聽他胡說八道,一舉脫下小華的鞋,頓時一股惡臭襲鼻,蘇小邪沒提防,呼吸的同時已經吸入許多,暗叫一聲不好,再去抓小華,頭腦卻開始發暈,眼也花了,無論如何也抓不到什麼了,最後咕咚一聲栽倒床榻中。

  小華趕緊把鞋穿回,欣喜道:「慕容公子果然高人,這麼一個小小招數就能保我今後無恙,啊哈哈。可惜今後都不能洗腳了……」正尋思著怎麼處置可憐的少爺,窗戶上忽然印上一道頎長身影。小華察覺,便沖窗戶點了點頭,然後旋風一般逃離了『魔窟』……

  次日,門外剛響過四更鼓,蘇小邪便醒了,發覺自己在陌生房間很是奇怪,伸了伸胳膊,身體好像被人拆過,咬牙堅持著起身,一掀被子就要下床去,伸出腳卻又迅速收回——天啊,他為什麼全身光溜溜的?還有,床鋪為什麼這麼凌亂?居然還有類似麝香的味道和……哎呀!!這被子上米白色的斑斑點點是什麼?!!蘇小邪完全傻了,難道……真的和小華……不,他記得小華溜了,然後就有個人蒙了他的眼睛,摸上他的身……

  那個人……蘇小邪記不清了。確切的說,他當時混混沌沌的,被小華的藥抽了全身氣力,又被人□的一再釋放,能記得才是稀奇。

  他真的背叛了慕容境?蘇小邪呆了,愣愣的坐在床上,連裹身的被子和眼角的淚一起悄然滑落都沒察覺。

  阿境,蘇小邪忽然想抱抱他,以前從未有如此迫切的感覺。難道是因為要失去嗎?蘇小邪想,慕容境一定會在意,上次他和外國和尚摟摟抱抱了幾下,被他看見,就差點滅了外國和尚,而今出格到……這步田地,慕容境怎麼會輕饒他?閉了閉眼,蘇小邪像吃了一車黃連,從裡到外,苦不堪言。除了流淚,還是流淚。

  有人伸手給他披上外衣,輕柔撫上他的頭:「對不起,我不該逗你,昨晚是我……」

  淚眼婆娑,仍是看清了說話之人,蘇小邪一把將他拖上床,鼻涕眼淚再不吝嗇的往他身上蹭:「欺負我有意思嗎?!不氣我你過不下去是不是?!你不是跟著唐家雙嬌回溫柔鄉了嗎?幹嘛回來?!你不回來,說不定這回我早……」

  「早什麼?!」那人突然惱了,一個翻身,將蘇小邪壓在身下,「你難道不知道我對你怎麼樣嗎?還是你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什麼唐家雙嬌,除了你,神仙也不會入我眼!居然還敢去勾搭別人!!幸虧是我!!不然以你剛才懊悔的樣子,我真怕你會尋短!!」

  「我才不會為了指甲蓋大點事尋個什麼短,尤其是不會為了你這種光會欺負人的壞蛋尋短!!!」蘇小邪也惱了,剛剛那股幽怨立即點燃第七感,衝破小宇宙,拳頭巴掌,天馬流星似的一併衝上慕容境胸口,卻很不幸,統統被壓制。一怒之下,蘇小邪張口咬上面前壞蛋的唇,使大勁使小勁再使巧勁,總之最後成功的咬腫而沒流血。

  嘻嘻,蘇小邪終於展顏。慕容境則眼神深沉:「小邪,這可是你自找的!」一低頭,結結實實的吻上……

  小華和管家經過。

  小華好心,幫忙關門。管家不讓,探頭看去。

  小華疑惑:「看什麼?」

  管家一臉嚴肅:「看是我慕容家拳腳厲害,還是青娘子的輕功厲害。當年,老太爺和她就沒分出勝負……」

  小華黑著臉,咣噹一聲把門關緊。

  管家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我是武癡,」忽又想起什麼來,「聽說今天是西方愚人節?」

  小華點頭:「昨天慕容公子就告訴我了,所以要我配合著演這麼一齣戲……」裡面傳出慕容境的慘叫聲,小華歎息,「唉,我孤陋寡聞,管家大人,你知道的多,為何愚人節要弄出這麼大這麼慘的動靜?」

  管家托腮想了好久,終於說道:「嗯……和過春節放鞭炮一個道理,就是圖個熱鬧唄。」

  ……

  慕容家大院外,有個小道士站了很久,愁眉苦臉,自言自語:「師父啊,你到底是不是被這兩人逼死的?

  他們功夫好高,我報不了仇啊……只好……」

  按師父的叮囑,就是今日,打開他留下的錦囊,小道士讀出了一句話:「四月一日,愚人節。徒兒乖,節日快樂。」

  小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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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三之慕容爸媽篇

  自打道聽途說慕容境要嫁蘇小邪之後,慕容爸慕容媽的表情就變的極為古怪。尤其是每次看到蘇小邪的時候。那眼神,額,怎麼形容呢?就像看到了希望。

  「蘇小邪啊,你可好久沒來了?最近在忙什麼啊?」

  「管賬?好事啊,早晚蘇家生意都是你的,你是該早早學習。只是,不要太勞累了啊。要不……」

  蘇小邪抬頭,好生詫異的看二老。不知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慕容爸訕訕而笑:「哈哈哈哈,今天就留家裡吃頓便飯吧。小弟,趕緊去吩咐下人準備。今日咱們爺仨不醉不休。」

  慕容媽滿臉堆笑:「是啊是啊,難得你回來看小弟,一定要住幾日。親家那邊我去打點。」

  蘇小邪摸了摸下巴,眉毛擰成問號。管他呢,既來之則安之,吃飽喝足再說。

  奶奶不在,大哥也不在。只有酒量極小的慕容爸和蘇小邪干了又干。兩杯就熬不住了,最後還是慕容媽把他扶回臥房。臨走吩咐慕容境陪蘇小邪回客房去。

  客房很空,有點清冷,所以兩個人有理由摟抱在一起,耳鬢廝磨。但當慕容境微笑著將蘇小邪推倒在床上的時候,蘇小邪立時翻身就勢將慕容境壓倒。慕容境見他要造反,趕快以七成功力反擊,豈料蘇小邪再出手,已是九成有餘的勁道。一下撲過來,慕容境躲,瞄準機會撲回去,蘇小邪輕功何其厲害,不等他貼近已經退開兩寸……兩個人你不讓我我不讓你,摔跤似的在床鋪上滾爬,衣服扯的七零八落,露出不該露的地方就用被子擋。你也要遮我也要擋,演變到後來又成了一出搶被子的武戲。可把遵夫人命來偷窺的小廝嚇壞了——這哪裡是纏綿,分明是打起來了——慌慌張張跌跌撞撞找來夫人,又叫了管家帶上武館一干弟子,心想著打傷誰都不好,不如趕緊拉開。

  等到了目的地,那兩個已經不打了,確切的說連人都不見了。只留下一床破破爛爛好似丐幫出品的棉被。

  慕容媽立時慌了,心道別是青娘子之流又來騷擾。當家的喝多了,指揮不了大局,無奈之下,慕容媽唯有學梁紅玉擊鼓助陣,於後方坐鎮,手忙腳亂的指畫著十來個人滿院子的找。她豈知,始作俑者掐的累了,此刻正在廚房補充能量。

  「慕容境!你耍賴!你明明輸了,你不認賬,你還撓我……」蘇小邪嘴裡塞著雞肉,手裡攥著餡餅,還不忘嘟嘟囔囔的指責。

  慕容境嘴角一挑,舌吐出,捲去唇邊一滴清湯:「你難道不知道這是擒拿手失傳的第九十九式嗎?天底下僅僅我會。」

  蘇小邪翻翻白眼,實在不知這傢伙是如何修煉的臉皮奇厚的。口裡塞的滿,也不願與他爭辯,反正他是常有理,自己嘴頭上從來佔不到便宜。即便今日佔到了,明日他又會在床上反占回去。算了,蘇小邪提醒自己長大了,成熟了,忍耐力變強了,所以對這個傢伙不予理睬。只是一口撕下大半個雞腿,惡狠狠的嚼,好像洩憤。

  慕容境看在眼裡,不由偷笑,這個僅僅小自己幾歲的少年怎麼這樣有趣,自己一向逞忍耐力超強也禁不住一再逗弄。打個響指,慕容境又計上心頭,也罷,今日裡玩點新鮮的。

  看著蘇小邪把那一大堆嚥下正要喝湯時,慕容境忽然從他手裡搶過碗,抿了一小口對準蘇小邪的唇餵進去。順便用靈巧的舌將對方的勾住,一點點□□,可惜蘇小邪已非昨日蘇小邪,他早學會在慕容境的進攻下最快反擊。就在嚥下湯的瞬間,被□的已經攫住慕容境的,大規模吞吐啜飲,幾乎成功的將主動□的那條柔滑據為己有。若不是還要呼吸,蘇小邪心想,這條會引人瘋狂的舌,一定就是他的了。

  慕容境有點惱,他面色潮紅,呼吸急促,大腦分外清醒,這個蘇小邪,剛剛一吻就差點完全吸去他的意識和意志。不行,這樣下去,今晚一定是他的贏家。

  略微平靜了一下,慕容境長臂一伸,搭上蘇小邪的肩,迫他看自己雙眼:「小邪,你喜歡我什麼?」

  蘇小邪頭一扭,生怕自己一個不慎就掉進那深情碧水中,再不能超脫:「我不喜歡你。」

  死鴨子嘴硬。慕容境手垂下,勾住他的腕,輕輕把玩:「我知道你喜歡我什麼。」

  「哦?」蘇小邪倒真是想見識見識他能說破什麼大天去。

  慕容境的另一隻手開始自蘇小邪的耳垂撫摸起:「你喜歡我舔這裡,喜歡我輕輕的咬,一邊不夠,你總要求左右平等,你說過這裡感覺最好,讓全身都酥麻。」眼見蘇小邪漲紅了臉,欲張口狡辯時,慕容境趕緊又道,「你全身肌膚光滑,那裡被我咬一口都會有感覺,只是這裡最靈敏。然後,」他纖長的手指隔著衣服向下滑落,來到蘇小邪胸前,輕輕揉捏,「這裡也喜歡我,無論我是用親的,還是摸的,甚至我吃一口,你都會喜歡。再這裡,」手指劃過腹肌,引起一陣戰慄,「這裡多美,一絲贅肉都沒有。」蘇小邪已經微喘連連,低吟著你住手的聲音那樣脆弱無力。慕容境壞笑,繼續將手向下探,輕輕握住蘇小邪已經反應的地方,繼續蠱惑:「你喜歡把這裡放進我體內,一個很緊很暖的地方,甚至可以把咱倆都點燃的火辣辣的地方。你喜歡在裡面自由活動,證明我是你的,也讓我知道你是我的。你進一次出一次,越來越大,我跟著越來越緊,越來越熱……」

  「慕容境!!」蘇小邪終於怒了,一雙怒目燃騰著慾望的火焰,剛想撲過來,才發現下身已經箭在弦上,漲的生疼,根本活動不得。只怕一動,魂都會跟著宣洩奔流。

  慕容境看穿端倪,立刻反撲,將蘇小邪推倒在灶台後面隱蔽之處,一邊吻,一邊伸手套引他的頂峰,幾下便收了蘇小邪的魄。看著手中濕漉,和迷離雙眸的蘇小邪,慕容境笑的得意,不費力氣的欺身壓上,彷彿觀光一樣的慢吞吞的速度,將身下可口美味吃干抹淨……

  等第二天早晨,慕容爸慕容媽終於在飯桌上看見兩人時,兒子依舊平靜,兒婿無精打采。於是更加擔憂,立即吩咐廚房備下十全大補湯,說什麼也要讓蘇小邪連鍋底一起喝光。蘇小邪不敢忤逆,只得遵從。見他確實一滴沒剩,慕容媽才長舒了一口氣,拍拍慕容境的肩膀說:「小弟,你放心吧,我這特製的足料的大補湯保管數日內起效,到時你夫婿就能強健體魄,重振雄風,保證能日夜滿足你。」

  慕容境額上青筋一跳:「爸媽你們……」看著父母一副為你幸福豁出去了的表情,慕容境到底把話嚥了回去。

  飯畢,回到書房,蘇小邪神采奕奕的跟進來,一手拉過慕容境:「這藥果然靈驗,我現在覺得很有精神。阿境啊,你要不要來親身檢驗一下?」

  慕容境覺得全身無力,但還是使勁搖腦袋,他可記得當初蘇小邪弄的他有多疼。也不知是藥的功效還是蘇小邪昨天保留了實力,總之,一晃神的工夫慕容境已經被橫放上床。一條翹尾巴狼興沖沖的流著口水開始剝他的衣服,按部就班的把他昨天對待自己的一套原封不動的送還給他。

  就在白光一現,快樂沒頂時,慕容境忽然想起什麼,但很快就被蘇小邪的下一輪攻勢帶進漩渦,再無暇細想。

  慕容爸:「孩子他媽,你說小弟知道咱們給他放了醉藥嗎?」

  慕容媽:「管他呢,只不過是使全身乏力的藥,有什麼關係,再說都是為了他好,只有讓兒婿多嘗甜頭,咱們家小弟才能有今後長長久久的性福。」

  慕容爸:「也對哦……」

  窗外飛過好大一隻烏鴉,哇——哇——

  番外四定親小扇篇

  我是一把扇子,名不見傳的一把紙扇。因為扇面素潔純白,被姓慕容的相公瞄上,提筆在我身上畫了幅西湖美景。說實在的,他畫的還成。大概是因為自己的心血在上面,我的地位提升極快,很長時間都寸步不離他的掌心,但也因為天天撫摸,致使我汗漬滿身,幾天就變了土黃色。主人很開心,他對外人說我面如土色,是因為我是一把古扇。

  那一日,主人夫婦倆去游西湖。我跟著去。眼睛一接觸那傳說中美麗無垠的地方,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主人一定要詡我是一把古扇了——以他在我身上所畫的小池塘來相對眼前美景,只有掩耳盜鈴的說我身上記錄的是遠古時代還沒有發育良好的西湖。只是那時候有沒有人,有沒有紙張或扇子就不得而知了。

  西湖岸上,一個哭哭啼啼的新娘子和一個喪盡天良的新郎官,壞了我的游致,幸虧有人出手勸架,沒有讓處子一般嬌俏的西湖染上血腥,不知別人怎麼想,反正我是不願看到那一幕的。那一幕,再被主人渲染後畫在我身上……對不起,我一想到這可怕場景就會暈厥。

  什麼,你說扇子不能暈厥?誰告訴你的?我就是一把扇子,而且暈厥了不止一次。

  第一回,是那個仙風道骨的老人出現的時候,我絕對不是因為折服於他的容貌模樣,雖然只是一把扇子,但我是有審美觀的;且我不是被他出言幾句就安撫了劍拔弩張的雙方,巧妙的化干戈為玉帛的智慧所傾倒。相反,當我看到他的銅錢眼時就清楚這半仙絕對是個騙子。我暈厥完全是受到了驚嚇,為嘛?因為他說,天賜良緣……他說,指腹為婚……他說我可以當證物,而主人,一向睿智從容的主人居然被能當公公的喜悅沖昏了頭腦,不假思索,一口就答應了。我暈!怎麼會這樣?我只是一把扇子,怎能無理搶紅娘和月老的生意?隨著那個新郎官灰溜溜的在我身上簽字畫押,一樁荒唐就此種下。

  結果是,沒有能力反抗的我,無條件服從了。

  第二回,是在我幾乎忘記了這個姻緣約定的時候,有人跑來告訴主人,指腹為婚的兩個孩子都是男子。我暈!錯的太、太、太離譜了吧?

  結果是,小主人揣著我去退親。

  第三回,當時我傻了,居然會相信小主人真是來退親的!我堂堂一把「古扇」,居然無知幼稚到這般田地,我慚愧,我無語,我恨不得自燃以謝天下。捶胸頓足,嚎啕大哭,全都不足以表達我的羞憤之心。在小主人盯著那個姓蘇的的小孩眼睛賊亮的時候,我就該覺悟的!或者推遲些,在小主人反覆逗那個小孩笑的壞壞的時候,我就該驚訝,至少好奇一下。因為小主人在家一向是很嚴謹的,很少把唇角彎到耳垂的。再不成,在小主人從袖子裡抽出當武器禦敵,那個姓蘇的滿眼擔憂的時候,也該醒悟了。可我沒有。

  要怪,只能怪我遲鈍,我居然馬虎大意到三次都沒有弄明白自己所處的窘境。直到小主人偷偷摸摸的把我從袖子裡轉移到褲襠裡,避免我被那姓蘇的小孩偷走時,我才慌張了。更遺憾的是,慌亂之中,我竟還以不變應萬變,光榮的因為缺氧,再次暈厥。

  第四回,是在那姓蘇的小孩走了之後,憂鬱月光裡,小主人對我舉杯,傾訴著他的思念……那次我是被肉麻麻暈的。

  第五回,那姓蘇的小子不知躲到哪裡去了,忽然有一天又從石頭縫裡蹦出來了。小主人把他抱到床上揉,我,就和一堆衣服一起在他們身下苦苦煎熬。問題是衣服是軟的,壓就壓了,而我用木頭做扇骨的,他們也不嫌咯得慌。壓了我一個晚上,直到早起那姓蘇的,額,這時應該改口叫小主夫了,之前那回是我家小主人失手,所以不算!壓了我一個晚上,整整一個晚上啊,小主夫拂曉時分才覺察,軟綿綿的罵:「姓慕容的!你居然又硬了!!!」

  我暈!!!!

  第六回,某日,我無意中聽到了一段話——

  「誒,孩子他爸,你到底在扇子上寫什麼了?」

  「嗯……我想想,好像是——蘇大邪到此一遊。」

  我狂暈!

  第七回,我輾轉反覆十餘年,終於回到主人手裡的時候,主人夫人說:「毀了他吧,免得兒婿有一天又想悔婚……」

  我……我……我但願永不醒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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