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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疑/推理] 暗渠的連鎖

暗渠的連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雷倩倩 您是第894個瀏覽者





作者:森村誠一
譯者:廖怡雅
出版社:新雨
出版日期:2010年03月19日






以正義之名,踏上復仇血路

彼端的光景,是救贖?還是無可挽回的毀滅……?




為苦痛的人們發聲,永不停歇的公理之音

最犀利深澈的時代之眼 森村誠一




「很多事,既然看見了,就不能背過身去!」


身體的受害,會結成瘡痂然後掉落;心理的傷痛,卻會轉為透明的疤永難痊癒。

  


神奈川縣內連續發生多起強盜、強姦約會情侶事件,便連調查此案的露木刑事的女兒也慘淪毒牙……。清家克久某日與女友到河邊約會,遭歹徒以凶器脅迫,最後,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友於自己的眼前受辱。



為了洗刷無法保護戀人的屈辱,他不顧女友的反對,獨自踏上追尋犯人之路……。不久,他遇上了同為受害者的露木刑事之女,潛伏的犯罪線索日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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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文1




那天露木直輔在半夜一點左右回到家裡。需要早起的住宅區在這個時間大部分的住戶都已熄燈,四周一片寂靜。走在住宅區的人行道上,腳步聲總是顯得特別響亮,露木盡量不發出聲音地走著,好不容易才抵達自家門前。雖然是自己家,卻連按門鈴都感到不好意思。身為相模署搜查課刑警的露木,因為最近發生於轄區內的入侵竊盜搜查,已經連續好幾天深夜晚歸了。




儘管如此,可以回家的他還算好的了,家住比較遠的同事們,已經連續好幾天都睡在署裡。疲勞重重地沉澱在他的身體裡。當搜查有所進展時,這種疲憊感反而令人覺得爽快,但要是陷入膠著狀態,只會讓身體變得笨重。就好像頭頂上罩著一片厚重的烏雲似地,心情無法放晴。犯人似乎就在那片雲上笑著。




玄關的門開了,妻子前來迎接。




妻子無精打采地說著「你回來了」,聲音顯得低沉。家中的空氣似乎也是一片黯淡消沉。那不只是因為夜深的關係。還有一種和平常家中氣氛不同的彆扭。


「怎麼了嗎?」
露木敏感地察覺到異樣後開口問。
「老公啊,房子看起來怪怪的耶。」
妻子輕聲細語地說。房子是夫妻倆的獨生女,去年短大畢業後,現任職於市公所。
「房子?怎樣奇怪?」
露木一邊脫鞋一邊輕聲地問。屋子是狹窄的三房一廳,他深怕對話被女兒聽到。
「她十一點左右回來以後,就一直關在房裡不出來。」
「是不是和早坂君吵架了?」
早坂友彥是女兒高中的學長,兩人現正以結婚為前提交往著。
「如果是結婚前的吵架也太超過了。現在就那樣,可真叫人擔心他們的未來啊。」
「怎樣超過?」

「頭髮和衣服都亂蓬蓬的,總之就是一副很累的樣子。衣服上也好像沾滿了泥巴。」
「如果說是結婚前的吵架,那的確是太超過了。」
「雖然她遮遮掩掩的,但手腕上似乎有抓痕……」
「抓痕?那或許還有其他受傷的地方嗎?」
「我也很擔心啊,所以在房門外問過了,但她從頭到尾只是回答沒什麼、沒什麼。」
「早坂君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沒有。」
「問問他是不是發生什麼事,那不就好了。」
「我也想過啊,但要是貿然地打電話過去,但早坂君完全不曉得什麼事的話,那可不得了。」


妻子的表情裡隱含著另一種不安。露木領悟到其中的含意後顯得愕然失色。
「妳是說,房子被其他男人?!」
「噓!她會聽見的。」
妻子在意地望著女兒房間的方向。
「妳覺得房子是被誰侵犯了嗎?」
「和早坂君分開後的時間,的確有被侵犯的危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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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和早坂君一起的話,他一定會送房子回來的」正打算這麼脫口而出時,露木的腦海裡閃過某種聯想。他想到就算有早坂在身邊,女兒仍有遇襲的可能性。若是兩人在約會途中,遭到目前猖獗橫行的專挑情侶強盜及強姦魔襲擊的話……臉色大變的露木勾起了妻子的不安:

「老公,房子果然是……」

她惶恐不安地問。

「總之先問房子看看。真有受傷的話,一定得盡早就醫才行。」

露木站在女兒房門前,「房子,是爸爸。開門一下好嗎?」

他一開口,「不要,別過來!」馬上從房裡傳來激動的拒絕。

「房子,到底怎麼了?跟爸爸說說看。」

「什麼也沒有。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和早坂君之間發生了什麼嗎?」

「和早坂學長一點關係也沒有!」

「這樣啊,那麼從房裡出來一下也無妨吧。」

「我現在只想一個人。不要理我啦!」

「爸爸和媽媽都是站在妳這邊的。如果妳的身體受了傷,一定要盡早治療。遲了可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事實……」

「我的身體很好。」

「這樣啊。那就好,但我還是姑且問一下早坂君吧……」

「你說要問早坂學長什麼?」

房子的聲音顯得驚慌失措。

「妳從來沒有在跟他約會後,像這樣把自己關在房裡。身為父母的我們很擔心啊!」

「拜託,不要打電話給早坂學長。你要是那麼做,我就死給你看!」

「死並不能解決事情啊。會說這種話的妳顯得更不尋常。爸爸不會責怪妳的。把事實說出來看看。要是被瘋狗咬了,那瘋狗或許帶有什麼可怕的疾病也不一定。爸爸很害怕的。受傷的話治療就會好。那只是個災難,對妳來說沒有什麼壞處的。」

在露木的循循善誘下,房子陷入沉默。她的沉默,似乎意味著露木的不安和推測是真的。

「來,發生了什麼?全部跟爸爸說吧。」

「……」

「對爸爸難以開口的話,就跟媽媽說也可以。」



門從房間內側稍稍打開了一些。可以窺見房子憔悴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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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木可怕的推測完全命中。房子和早坂友彥在看完電影後一起到相模河堤上談心,突然遭到一個戴著登山帽和墨鏡的男子襲擊,早坂被綁起來,房子則受到侵犯。犯人在侵犯過房子後,也把她綁起來,然後奪取兩人身上的現金和車子揚長而去。那正是通緝中的專挑情侶強盜及強姦魔。

露木從妻子那裡聽來大致的被害情況。房子向母親告白後似乎多少冷靜了一些,露木便直接詢問房子。

「遭到歹徒襲擊之後,怎麼回到家裡來的?」

「因為友彥學長的繩子鬆了,他便幫我解開繩子。」

「犯人離開後多久早坂君的繩子才鬆開呢?」

「立刻吧。犯人消失蹤影後,過二分鐘左右他就幫我把繩子解開了。他說就算身體已經恢復自由,犯人可能仍在附近,暫時還是不要動比較好,於是我們就在原地待了一會兒。」

這些話對案情所代表的意義十分重大。他著急地繼續問。

「早坂君向警察報案了嗎?」

「在商量過後,我們覺得就算向警察報案也只是讓兩人的傷公開來而已,所以決定將這件事保密。」

「早坂君有沒有爲了保護妳做出反抗?」

「那麼做的話早被殺了。回過神的時候,刀子已經架在脖子上了耶!」

「他爲什麼沒有送妳回來呢?」

「他送我到附近了。不過,是因為在發生那種事之後我才沒讓他進來的。」

「接下來的問題非常重要,所以希望妳不要害羞據實回答。犯人的的確確侵犯了妳嗎?有沒有未遂這回事?」

「我的確被侵犯了。」

房子低著頭,可是清楚地回答。那表示她確實了解所謂被侵犯的意思。恐怕她和早坂友彥已經發生過關係。兩人就是在那關係進行之際、毫無防備的狀態下遭到襲擊的吧。

「有任何關於犯人的印象嗎?不管是多麼細微的事情也好。身體特徵、說話口音、服裝、體型、體味,什麼都可以。」

怎麼也沒想過自己的女兒會犧牲在專挑情侶的強盜及強姦魔手下,但現在的露木站在那犧牲之上,努力搜尋線索的刑警本性覺醒了。

「沒有什麼特徵。因為看不見他的臉,體型也極為普通。話根本說不到幾句,口音什麼的就更不清楚了。」

「再次見到犯人的話認得出來嗎?」

「大概認不出來吧。」



結果,從房子那裡根本沒問出什麼關於犯人的資訊。不管怎樣,露木決定先陪她到醫院進行治療。不幸中的大幸是,只有手腕和脖子有些微擦傷,沒有受重傷。雖然還無法安心,但好像也沒被傳染什麼不好的疾病。因為接近生理期前,也不用擔心有懷孕的可能。



只是精液幾乎都已從陰部流失,無法檢測出犯人的血型。



露木自己報了案。身為女兒遭到侵犯的刑警,其心底有著絕對要逮捕犯人的決心。署長也察覺到他的決心,增派警力支援情侶強盜及強姦犯的搜查。同時在相模署內成立了「連續情侶強盜及強姦事件搜查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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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木心想,非跟早坂友彥見一面不可。在以一名搜查員的身份前往之前,得先以女兒父親的身份見他一面。事件之後,他毫無表示的態度,也讓身為父母的自己無法釋懷。




就算兩人在商量過後決定將事件保密,好歹也該向女兒的雙親打聲招呼吧。




雖然受到凶器威脅失去反抗能力,但女友就在眼前遭到侵犯,卻無法為了保護她做出點什麼,未免也太窩囊。如果他是對那份窩囊感到羞恥才保持沉默的話,就得由自己去問個詳細。




另外,房子的話至今仍在露木心中嘎嘎作響。房子說,因為早坂的繩子鬆了,才得以從現場逃回來。繩子是在什麼時候鬆開的呢?不見犯人蹤影一、兩分鐘後,早坂便說繩子鬆了。那有沒有可能在犯人離去之前繩子就已經解開了呢?若是如此,早坂就是明明恢復了身體自由,卻冷漠地看著女友在眼前遭受凌辱。




約在半年前,房子帶著早坂在露木面前出現。早坂是市內一家老牌日式料理店的小開,確實是個舉止教養良好、面容端正的年輕人。言談中充滿機智,穿戴也顯得優雅大方。但露木總覺得一切完美的早坂事實上很膚淺,妻子卻打從第一眼開始就非常喜歡他。




學生時代的兩人似乎在網球社裡便有所往來,而意識到彼此身為異性後實際上的男女交往,是在畢業後去年夏天祭典上的重逢才開始的。





在那之後兩人的感情急速加溫。重逢半年後訂下婚約,並準備在今年秋天舉辦婚禮。一介刑警的女兒嫁進街上的老牌料理店,應該可以說是麻雀變鳳凰吧。




對方的父母親也非常喜歡房子,聘禮也下了,就只等婚禮到來。露木雖然在初次見面時對早坂友彥感到不放心,但隨著時間經過,也逐漸對這女兒託付將來的對象產生了信賴與好感。




最初感到的彆扭,大概是父親對女兒所選的男人都會有的共通反感吧。如果就這麼相安無事地繼續下去,露木對早坂抱有的小小彆扭,應該會完全被遺忘。但那彆扭卻因為意外的不幸事件而被喚醒。





露木強烈地感到一股不好的預兆。這件事會不會對房子的結婚造成影響呢?這是一起災難,房子不需擔負任何責任的。如果真要追究,反倒是身為護花使者卻無法好好保護房子的早坂才需要負責。而且在這事件中,只有房子單方面地受到傷害,早坂並沒有受到實質上的損害。事件發生後一直保持「緘默」的早坂,讓露木在和他初次見面時感到的彆扭再次被喚醒、放大。露木懇切地祈求著那緘默和彆扭之間沒有關連。





早坂的雙親對露木的來訪顯得困惑。而且在那困惑底層,有著一股冷漠的視線。感受到那股視線時,露木真切地領悟到那最初的彆扭並非心理作用。

「我想見一見友彥君。」



話一說出口,對方馬上答道:他這幾天身體狀況不好,一直臥病在床呢。很明顯就是一副不給見的態度。




好巧不巧從內側的住處傳來非常大的音響聲。露木之前和妻子、房子一起來訪時,曾在友彥的房間裡聽過。友彥的雙親一臉尷尬,心不甘情不願地讓他進到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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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友彥便面露嫌惡地出現到客廳來。他好似大白天就在喝酒的樣子。眼睛又紅又濁,口氣惡臭。雖然彼此對坐,臉卻始終朝向別處並沉默著。身為女兒未婚夫的友彥,一直以來只表現出端正有禮的一面,露木心想今天總算看清他了。果然初次見面時感到的彆扭很準確。這男人終究也不過是這種人罷了。

比起失望,露木反倒覺得鬆了一口氣。首先浮現心裡的想法是:好在沒將寶貝女兒的將來託付給這種男人。

「你應該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而來吧?」

露木先開了口。友彥打了一陣哆嗦,顫抖著身體。相當大的反應。露木冷淡地看著那反應繼續說。

「房子提出了被害告訴。」

「咦,被害告訴?!」

友彥的表情從嫌惡變成了驚慌失措。

「是的。而且由我來負責搜查。所以我是來探問當時的被害情況的。」

「我、我不是被害者!」

友彥聲音顫抖地提出反抗。

「哼,竟然說你不是受害者。你的未婚妻可是遭到歹徒強暴了……」

「不,那個,我的意思是說,我自己本身沒有受到傷害。」

他的辯解越發顯露出他以自我為中心的本意。

「也就是說因為不是一心同體,所以加諸在房子身上的凌辱,就不是你的傷害囉?就算如此,你也被搶了錢吧?」

「那不過是小錢罷了……」

「說得出被拿走的正確金額嗎?」

「是沒算過,但我想大概有五萬圓左右吧。」

「五萬圓是小錢啊,景氣可真好呢!」

「跟受傷比起來那實在微不足道,就當是施捨吧。」

「對我們來說,這並不只是我女兒的事,我們不能讓侵犯女性、奪取財物的犯人逍遙法外。犯人已經連續犯下多起罪行。所以想問你,有沒有任何關於犯人的印象?什麼事都可以。」

「什麼都不記得了。黑暗之中突然遭到凶器威脅,手腳也被綁起來。」

「眼睛沒被矇起來吧?」

「沒有。可是因為四周很暗,犯人又戴著登山帽和墨鏡。」

在那之後不管問什麼,友彥都只是回答:完全不記得了、什麼也不知道。

露木決定就此打住。再問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罷了。

「那麼最後請告訴我,犯人離開之後你們怎麼從現場回來的呢?兩人的身體應該都被綁起來了不是嗎?」

「那是因為在掙扎的過程中,綁著我的手的繩子鬆了。」

「繩子會鬆開,表示犯人一開始就沒有綁好是吧?」

「我想應該是。」

對於露木的誘導式審訊,友彥毫無察覺地答道。

「犯人還在的時候你就試圖要解開繩子了嗎?」

「那當然。我努力地想解開繩子,然後救房子。」

「繩子大約是在什麼時候鬆開的?」

「犯人離開以後過一陣子。」

「可是房子說犯人不見蹤影後,你立刻就說繩子解開了。」

友彥這才發現自己上了勾。

「沒那回事。要是早解開了,我一定會救房子的!」

「可是你被凶器架著無法反抗不是嗎?」

「那是因為被歹徒趁虛而入……」

「房子說,你說因為繩子意外地提早解開,犯人仍可能在附近出沒,所以在現場保持不動地待了一會兒?」

「那是為求慎重起見。並不是因為繩子提早解開的關係。」


再繼續下去也只是各說各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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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過後,早坂家派來了信差。




「基於某些理由,我們想解除早坂友彥和露木房子小姐的婚約」信差一副有口難言似地傳達了口信。



露木聽了反倒覺得鬆了一口氣。因為看穿早坂友彥的真面目,他心裡早有打算要提出解除婚約的要求,只是仍在等房子情緒穩定下來。

露木淡然地接受
了,反倒是信差顯得有些洩氣。


「因此為我方擅自提出的請求,聘禮等等就請不用歸還了。」

信差恭敬地說道。




「不,那可說不通。其實我方也正在考慮要解除婚約,盡可能想讓一切恢復原貌。擇日不如撞日,就請您今天把聘禮一起帶回去吧!」



露木的口氣不留一點妥協的餘地。等信差走了之後,他勸女兒說:



「用不著嫁給那種男人,妳應該要感到慶幸。現在的小小不幸,預防了將來的大不幸。適合妳的男人一定會出現的。這次的事就盡快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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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本書內容的一部份.

有興趣的人可以找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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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很不錯看,我最愛這種偵探推理類型的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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