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1234
發新話題
打印

[古代架空] 《愛殺》作者:洛煒【完結】

《愛殺》作者:洛煒【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nebula 您是第8120個瀏覽者
maybe a little bit old but still....

第一章 斷愛

蒼龍皇朝六十七年
  暑殘涼風起、秋至潮氣斂。
  立秋之際,當朝帝君軒轅騰龍特別在「上林苑」舉辦了一場隆重的秋獵慶典,一是為慶賀四海昇平、國泰民安,二為當朝太子軒轅聿已經到了立妃的年紀了,因此在慶典舉為的同時,騰龍帝更是在上林苑設席,宴請文武百官攜家帶眷,希冀在眾多貴族之女中,為皇太子選定一名太子妃。
  為了在上林苑的綠蔭之中凸顯自己,百官們無一不在自己的涼亭席地掛上具有鮮艷色澤的薄紗,名義上是為阻擋風沙蚊蟲的入侵,實際上,則是希望主布條上的光鮮色彩,能吸引住正在狩獵的皇們的目光。
  涼亭內的年輕女子個個嬌媚如花,抹胭脂、撲香粉,換上最華麗的服飾,各式美人形形色色,鶯鶯燕燕,霎時間為上林苑添增了無限旖旎風光。
  在這五顏六色的涼亭之中,唯一不同的就是宰相之女藺雪娘所處的涼亭了,它並沒有掛上引人注目的鮮艷薄紗,單只掛上了一層淡雅樸素的珍珠白紗隔離,並沒有其他多餘的裝飾。
  「小姐,哼!我說其他人根本就是白費心機。」涼亭之中,一名青衣婢女忍不住冷嗤一聲,聽到前方幾處涼亭居然響起了絲竹樂聲,想必對方連家中的樂師也一併帶了來,無非是想引起皇太子的注意吧!
  「小梅,別多嘴。」藺雪娘細緻美麗的臉上平靜無波,僅是將眉心輕輕一蹙,低聲喝叱著。
  「小姐,小梅說的可是真的。」青衣婢女小嘴一撇,忍不住說道。「雖說皇上賜宴,但是誰不知道小姐您是皇后娘娘心中的人選?這些人一點機會也沒有,卻偏愛來湊熱鬧。」
  藺家老爺子不但是當今宰相,更是皇后娘娘的親表哥,兩家向來保持著良好的關係,皇后娘娘對小姐疼愛有加,許久前就內定了小姐為未來的太子妃,就算他們今日不來參加上林苑的狩獵,太子妃的位置還是非小姐莫屬才是。
  「這一切只是姑媽的一番好意,太子殿下未必會答應。」藺雪娘淡淡說道。
  軒轅聿乃皇后嫡出,一出生便注定了皇太子尊貴的身份,據說他允文允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年紀輕輕就得到朝臣們的愛戴,這樣一個人,即使是婚嫁,也未必會遵從皇后的旨意。
  「小姐,不管是誰,只要瞧上您一眼,都會被小姐的美麗勾去心魂,更何況是太子殿下?」小梅抿嘴輕笑,忍不住取笑道。
  「小梅。」她開口輕斥,但羞澀仍是悄悄染紅了雙頰。
  就在兩人說笑問,一支利箭以破風之勢刷地穿過紗賬,「咚」的一聲釘在藺雪娘眼前的圓桌,箭尾的羽毛兀自顫抖,但箭身卻完全隱沒在木桌內,可見射箭者使了十足的力氣。
  「小……小姐!你沒事吧!」小梅嚇白了臉,半晌後才猛然回神,急著檢查小姐身上有沒有傷痕。
  「啊!」藺雪娘驚慌地搖頭,瞪著那支差點就射傷到自己的箭,她是千金這軀,哪裡遭受這樣的凶險,一時之間只能慘白著一張臉,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啊!原來這裡面躲的是人,不是白鹿。」兩人尚處於驚魂未定的時候,一聲挪揄的嗓音飄入,兩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跟著看到一條人影出現涼亭之外。
  來者伸手一揚,就將涼亭外懸掛的白紗卷在手臂上,輕輕一扯,就將遮裝蓋的薄紗整片給扯了下來。
  藺雪娘直覺地抬眼想喝叱對方的無禮,但是當她抬起頭,視線接觸到對方的一剎那,所有想說的話全都梗在喉頭,就連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月神!
  踏入涼亭中的少年,有著過分妖異的美麗,自然而然地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烏黑的發上束著尊貴的皇子冠,上挑的眉,以及隱含莫名光芒的眼瞳,讓人膽寒,卻也讓人移不開視線。那眼神,類似於狡詐精明,卻又萬分優雅的獸。紅潤的唇似笑非笑,讓男女都為之癡狂,那美色,甚至比絕代美女更勝三分,一身朱紅色的長袍,俊美得根本不像是塵世間的人物,倒像是傳說中的月神。
  「小……小姐……」不只是藺雪娘,就連她身邊的小梅也看傻了眼。好俊的一個人!從來不知道世間居然有長得這麼俊俏的少年,她甚至找不出適當的字眼來形容他光彩奪目的容貌!
  「閣下是誰?」藺雪娘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垂下頭,再也不敢多看眼前的華衣少年一眼,心中思緒慌亂無比地轉著:他會是軒轅聿嗎?那個有著尊貴身份的太子殿下,想不到,他這麼俊,還擁有這樣一雙懾人心魂的眼……
  「真可惜,我還以為自己這次終於逮著了那只白鹿。」不同於對方的驚艷,少年只是淡淡扯動嘴角,大步走向前,微一使勁就將那支箭從木桌上拔起。
  「無……無禮的傢伙!」小梅倒抽一口涼氣,就算對方是自己結生所見過最俊美的少年,但倔也不能對小姐無禮,聽他的說法,好像是小姐坐在這裡干擾他狩獵一樣!太過份了!
  「嘿嘿,這裡是狩獵場地,你穿著這麼一身突兀的白,難道不是存心想當被狩獵的白鹿嗎?!」少年淡淡一笑,語氣仍是充滿了戲謔。
  「不可無禮!你可知道我們家小姐是誰?」小梅嚷道,看這少年一身的打扮,應該是參加狩獵的皇親國戚之一,必定是看到小姐獨身一人,所以才會大膽地前來調戲。
  「礙事的麻雀。」少年嘴角仍是帶著笑,但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桌前,伸手一揮就將小梅甩到了涼亭外,藺雪娘驚呼一聲急忙起身,但下一刻,她已經被對方以手扣住了脖子。
  「啊!」藺雪娘驚呼出聲,美眸因為過度驚嚇已經泛出了淚水。「你……你把小梅怎麼了?」
  「她只是昏過去,死不了。」少年咧嘴笑道,語調優雅像是在訴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再說我的獵物是白鹿,不是麻雀。」
  「你……你到底是誰?」藺雪娘被迫與他對視,從那一雙美麗,深如潭水的眼中,她看到了自己恍如陷入獵人手中的白鹿一樣絕望的倒影。「你不要亂來……我要喊人了!」
  

[ 本帖最後由 云仔 於 2015-6-7 08:51 編輯 ]

TOP

「藺雪娘,你可以試試看,看誰會過來這裡。」少年笑著俯身,彷彿享受般望著她顫抖的雙唇。「托宰相大人的福,你這座涼亭處於整個上林苑最好的位置,不單安靜清雅,還在人最少的地方。」
  藺雪娘顫抖得更厲害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那為何還這麼無對待自己!?
  「不要發抖啊!未來的太子妃殿下……」少年嗓子轉柔,以一種再溫柔不過的聲音誘惑道:「你想當太子妃是吧?想進宮就要勇敢一點,那是人吃人的地方,像你這種只會發抖的小白鹿還是放棄的好。」
  「你……是太子殿下?」藺雪娘不確定地問著,這個位置是姑媽特別安排的,應該只有軒轅聿知道,莫非,他真是太子殿下?但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只是一個對白鹿很有興趣的人。」少年漆黑的眼瞳閃過一絲情緒,瞬間為他比女人還要美麗的臉上添了幾分駭人的邪氣。
  「啊!」藺雪娘害怕地想說些什麼,但是什麼也來不及開口,就被他俯下的唇覆住了所有的話語……
  「嗚……」她力想掙扎,但對方看似瘦弱,力氣卻相當驚人,無論她怎麼掙脫都無法甩開他,為了保護自己的貞節,藺雪娘只能奮力一咬——
  少年吃痛地抬起頭,但是他沒有鬆開手,仍是以一種莫測高深的眼光看著她。
  「放……放開我……你再亂來,我會咬舌自盡的!」淚水滑下眼眶,藺雪娘狼狽地喊叫著,想不出其他方法來阻止這個狂妄的少年。
  「那就咬吧!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得到你。」少年像是聽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嘴角微揚,任由血線從嘴角緩緩滑下。「堂堂宰相之女,在狩獵慶典被暴徒凌虐後自盡身亡,這個醜聞會鬧得很熱絡啊!若是皇上下令追查,會查出怎麼樣的真相?知道這裡,還能夠來到這裡的,除了太子殿下還有誰?那麼流言會說太子強佔宰相千金?又或是宰相之女私會情郎,不巧被人發現,所以被惱羞成怒的太子賜死?你喜歡哪一種版本呢?藺雪娘?」
  「你……你不是人!」藺雪娘被他的話給驚駭住,流下悲憤的淚水。「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因為你是這整個上林宛最珍貴的獵物。」少年詭譎一笑,不顧她掙扎地將她舉起,讓她抵著涼亭旁的石柱,動手掀起她衣裙的同時,亦將身子擠進她敞開的雙腿之間——「而我,向來只狩獵最好的那只……」
  「不要!放開我!」藺雪娘雖是處子,但仍然感覺得出對方不軌的意圖,她不停地掙扎,卻只是讓兩人的身子越貼越近。
  「喔!為何要我鬆手?你一身純潔模樣等在這裡,難道不就是期待這個?」少年輕蔑一笑,淡淡道出皇后與宰相的計劃。「沒有護衛,沒有保鏢,就只有一個不濟事的丫頭,為的不就是讓宰相千金與太子有機會來一場野合?畢竟你的出身不同,怎麼也得和其他人隔開,所以選了這最高,最幽靜的涼亭裡,為的就是讓太子在狩獵之時有空隙走了趟,讓他摘下你這朵嬌嫩的花,對吧?嘿嘿……我不得不讚美你,這步棋下得不錯,從此藺家閨女成了太子妃,稱了多少人的心,不是嗎?」
  「不!不是這樣子的!」藺雪娘慌亂地搖頭。這不是她想的!雖然她心中隱約明白爹和姑媽的安排是,但是她怎麼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遭遇這樣的事情!
  少年抵向藺雪娘纖細的頸項,半戲謔半嘲諷地笑道:「只不過,他們千算萬算就沒想到這一點……」他調整位置,雙手捧住她的臀,以慾望猛然刺穿她的柔軟——「不再純潔的白布,是進不了皇宮的。」
  「啊!」藺雪娘無聲淌下悲憤的淚水,只覺得心神逐漸渙散,最後雙眼一閉,就這樣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藺雪娘彷彿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她用力眨了眨眼,悠悠從昏迷中轉醒。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一睜開眼,藺雪娘看到了一臉焦慮的小梅。
  「我……」藺雪娘在她的攙扶下坐起,有點不知道身在何處,身子隱隱有些酸痛……是自己在做夢嗎?
  「皇兄,看來你這未來的太子妃很嬌弱哩!」男子低柔的嗓音優雅無比,但是對藺雪娘來說卻恍若是索命閻羅的聲音。
  藺雪娘渾身發顫,循聲轉頭,在三步遠的距離見到了那名有著月神般風采,卻以最殘酷的方式奪走了自己貞操的少年!
  「啊!」藺雪娘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
  「小姐?小姐!」小梅被藺雪娘歇斯底里的模樣給嚇哭了。就連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自己醒來後,就看到小姐昏迷不醒,而那名少年卻自在地坐在涼亭裡,狀似優雅地輕啜著桌上的美酒。
  她還來不及弄清楚發生什麼事的時候,太子軒轅聿卻在這個時候來到涼亭,並且對著那名少年頷首,並且喊他為皇弟?!
  「無極,雪娘是宰相最寶貝的女兒,不可胡鬧。」軒轅聿眉心一緊,俊雅的臉上有著不以為然,望著與他有一半血緣的皇弟。
  軒轅無極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在皇子之中排行第八,他的生母是父皇相當疼愛的妃子——瓔妃,由於軒轅無極的相貌與其母十分相似,在瓔妃死後,父皇幾乎將軒轅無極當成了瓔妃的替身,變相地疼愛著。
  「皇兄,我找那頭白鹿找了一整天啦,所以一看到白色的東西就忍不住放箭。」軒轅無極聳肩,對軒轅聿解釋道。「不過幸好我收勢得快,不然這花朵般的美人,肌膚若是被我劃出血,那可不好。」
  說完後,軒轅無極拱手走到藺雪娘的面前,彎身陪禮道:「雪娘妹妹,讓你受驚真不好意思,剛才你這一暈,身體沒有哪裡不舒服吧?」
  藺雪娘渾身一震,只能呆愣地看著軒轅無極那張俊美的臉在自己眼前晃動。軒轅無極?!皇上的八皇子?!他怎麼能……怎麼能對自己做出這種卑劣的行為後,依然露出這種無邪的笑容?!
  「啊!皇兄,雪娘妹妹不肯開口,不如你來幫我說說好話。」軒轅無極露出遺憾的表情,轉身面對軒轅聿說道:「這涼亭隱蔽,我就不打擾皇兄和雪娘妹妹談心了。」
  軒轅聿頷首,當軒轅無極背起桌上的狩獵弓箭時,他忍不住開中問道:「無極,你還不死心?莫非一定要射到那頭白鹿才甘心?」
  雖然軒轅無極年僅十七歲,但是馬上狩獵的功夫卻不輸給任何人,舉凡是任何狩獵的慶典,他最終一定會帶回獵場中最珍貴的獵物,從不例外。而今天在出發前,無極早已宣稱自己看了一頭雪白折鹿,大有不得手不回歸的氣魄。
  軒轅無極腳步一頓,以再愉悅不過的聲音回道:「今天不了,那頭白鹿已經被我烙了印,跑不掉了。」
  「是嗎?」軒轅聿一愣,看著軒轅無極以輕快的腳步走出了涼亭,不一會已經失去了蹤影。
  即便軒轅無極已經離開,藺雪娘仍然無法停止身子的顫抖。剛才所發生的是噩夢……一定只是一場噩夢而已……
  「雪娘妹妹,不介意我這麼喊你吧?」軒轅聿走向前,綻開斯文的笑說道。「讓你受了這些驚嚇真是過意不去,母后向我提過你會在這裡欣賞風景,只是我被那些王公大臣纏上了,一時之間抽不開身,這才來晚了。」
  早在狩獵之前,他就知道藺雪娘會在這裡,她是母后屬意的女子,今日一見果然美麗動人,雖然受了驚嚇,動添增了幾分可憐的風韻。
  「太子殿下,剛才那人……真是八皇子?!」小梅見小姐仍是驚魂未定,於是主動開口詢問,打定主意要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好回去稟告老爺,讓他知曉那少年的無禮。
  「無極是我八皇弟沒錯。」軒轅聿仍是以溫文的態度說著話,心想藺雪娘乃千金之軀,無極手中的利箭差點傷到她,難怪將她嚇成這個樣子。「他年紀還小,有時候做事就是衝動了些,如果有得罪的地方,你可千萬不要見怪。」
  軒轅無極……八皇子……軒轅聿的話語斷斷續續地傳入藺雪娘的耳中,盤旋、飄蕩,最後緩緩浮現出隱約成形的輪廓……
  「啊!八皇子!那個七年前差點死在火中的孩子!」
  藺雪娘低喃出聲。想起了自己曾經聽到父親提起這件宮廷中發生的悲劇。
  軒轅無極的母親瓔妃原是戰敗國進貢的美女,由於她長得十分美麗,深得皇上寵愛,在入宮不久後便懷有身孕,生下了軒轅無極,於是被封為皇妃,再加上她能歌善舞,皇上最喜歡看她在落英繽紛的櫻花樹下跳舞,因此賜名為「瓔妃」,就連她居住的宮殿都種滿了櫻花,更名成「緋瓔殿」。
  「你也知道這件事?」軒轅聿一愣,同樣也想起了尋衛場離奇的火災。
  當時父皇出宮參加祭天大典,當晚緋櫻殿就發生了大火,那一場火勢來得異常兇猛,就算想搶救也來不及了,等到宮中人好不容易滅了火,緋瓔殿也幾乎被燒得精光,他們在殿中找到了早氣絕的瓔妃,奇怪的是,年僅十歲的軒轅無極卻整個人浸泡在水池裡,雖然奄奄一息,最終仍撿回了性命。
  「無極是那場大火中奇跡似獲救的人,再加上他傳承了母親的容貌,所以父皇對他相當疼愛。」軒轅聿以平淡的語氣結語。他能夠體會父皇疼愛僥倖存活的無極的心態,再者,雖然他寵愛無極,卻沒有過度偏愛的行為,依舊依照禮法立他為太子,對天下宣告他是皇朝的繼承人。「你要是惱他無禮,下次我要他當面再認錯一次。」
  「不……」藺雪娘渾身打了一個冷顫。想起了宮廷流傳的謠言,據說那場火是有人蓄意縱火,為的就是皇上太過寵愛瓔妃,所以趁著皇上外出打算斬草除根,更有人繪聲繪影的傳聞著,下達命令的正是當時不受寵的皇后娘娘!
  「雪娘妹妹!你怎麼了?」軒轅聿看到她臉色一白,關心地詢問著。
  你想當太子妃是吧?想進宮就要勇敢一點,那是一個人吃人的地方,像你這種只會發抖的小白鹿還是放棄的好。不期然地,軒轅無極冷漠的話語自腦海中響起,讓她恍如置身於冰窖中顫抖著。
  因為你是今天這狩獵場裡最珍貴的獵物……藺家閨女成了太子妃,稱了多少人的心,不是嗎?……不過,不再純潔的白布是進了了皇宮的……
  原來,軒轅無極是為了報復而來……而自己,則成了這場宮廷鬥爭最無辜的犧牲者……
  「啊!」藺雪娘慘叫一聲,白眼一翻,再次暈車了過去。
  涼亭裡因為藺雪娘的昏迷再次陷入混亂,在不遠處的綠蔭裡有著一雙不帶感情打量的雙眼,他看著軒轅聿抱起昏迷的藺雪娘步出涼亭、上了馬,朝宮裡的方向疾奔而去,這才從遮蔽的樹蔭中緩緩走出。
  他謹慎地察看四周,在確定週遭都沒人之後,這才施展輕功向前疾奔,在樹林中幾個穿梭,最後停在一塊小空地前面,朝樹下閉眼休憩的少年恭敬地彎下身子請安。
  「緋影,你來了。」緊閉的雙眼睜開,露出了大而深幽的黑瞳。
  「太子帶著藺雪娘離開了。」被喚作緋影的人恭敬地回報著。
  「是嗎?」有著俊美容貌的少年扯出淡淡的笑,有些無趣的道:「嘿嘿,我原本以為藺宰相的女兒會有幾分能耐,結果不過就是這樣。」
  「您為何要這麼做?」緋影忍不住提出疑問。
  緋影原是瓔妃隨行送來的臣子,精通武功還有謀略,更是護衛瓔妃的死士,不過在她死後,他自然將所有的忠誠獻給了軒轅無極。這些年他將所知的一切全部都傳授給了軒轅無極,而無極也確是自己教過最聰明的學生,不過現在,就連他也弄不懂軒轅無極在打什麼主意。
  軒轅無極與太子並無過節,況且當年下令縱火的並非是皇后,而是另有其人,那麼,軒轅無極今日的舉動就耐人尋味了。倘若藺雪娘將自己被侵犯的事情說了出來,那麼就等於公然與皇后、太子為敵,就算他是皇上最寵信的皇子,這一次恐怕也難以脫身吧!
  「沒什麼,我只是答應了母后,今天要破壞皇后的太子妃計劃,而我想,毀了她的清白應是最快最直接的方法,你說對不對啊?緋影?」軒轅無極聳肩,對著緋影露出完全不像是少年的陰沉微笑。「再說,我一旦狩獵,一定要射下最好的獵物。」
  「是梅妃?」緋影一愣。瓔妃死後,皇上心疼軒轅無極沒有母親的照顧,特別召喚了育有幾位皇子的皇妃來到跟前,讓軒轅無極親自挑選替代的母親。而他也在緋影的示意下,選擇了當時頗受皇上寵愛的梅妃為母親。
  「是啊!這是親愛母親的吩咐,我只好聽從了」軒轅無極淡淡一笑。二皇子和五皇子都是梅妃所生,兩兄弟有著和太子相同的才幹和能耐,朝中也有許多支持者,正因為如此,梅妃心中始終算計著軒轅聿,好讓自己的親生兒子有機會登上太子之位。
  「那麼您打算幫助梅妃?」皇子之間的鬥爭雖然尚未浮出台面,但兩派人馬已經開始蠢蠢欲動,只是他沒想到軒轅無極居然也想涉入?
  一直以來,軒轅無極雖然學會了所有他教導的事情,但始終是一副自在的模樣,彷彿宮廷中的勾心鬥角都與他無關,只是安心地做那個皇上最寵愛的皇子。
  「父皇最近身體變差了。」軒轅無極站直身體伸了個懶腰,模樣就像是少年般純真,但是當他立定面對緋影時,一雙眼眸變得再幽暗不過。「若不趁早選定立場,那就來不及了。」
  「什麼?」緋影難掩心中的錯愕,突然意識到在自己眼前的不再是那名從小捍衛的少年皇子,而是一名莫測高深的謀士。
  「啊!時候不早了,我該出發了。」軒轅無極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換上一臉的無邪。「母后要我陪她出宮一趟,據說京裡來了一個能夠預測未來的術士,想必是要他看看熏和煌那兩個膿包,看看他們倆誰有那個命頂上太子的位置哩!嘿嘿嘿……」
  「殿下!」緋影喚道,雖然知道不該開口,但是他仍然忍不住提醒道。「您沒忘記我教學的一切吧?難道,您真的把梅妃當作母親了?」軒轅無極今天所做的一切,當真只是單純為了遵守梅妃的命令?
  當年他要軒轅無極選梅妃為母,一來是因為梅妃受寵,二來是為了他的安全。但眼看這些年來軒轅無極與梅妃越來越親近,他著實擔心軒轅無極忘了自己的身份。
  軒轅無極腳步一頓,慢慢旋過身子,似笑非笑地看著憂慮的緋影,嘴角勾起了愉悅的笑,但是笑意並未達到眼中,大又寒潭般的黑瞳似冷星、似寒冰,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緋影,你教給我的事情,我一件也沒有忘記。」軒轅無極淡淡一笑,繼續說道:「你那種特殊的教導方式,任誰也不會忘記的。」
  緋影臉上閃過一絲狼狽,半晌後才遲疑道:「瓔妃臨死前將您托付給了我,您是我不惜犧牲性命也要守護的人,雖然手段極端,但那是當時唯一的方法。」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所教導的一切,我都記得清清楚楚。」軒轅無極一張俊臉平靜無波,完全看不出情緒。「在宮廷裡生存的第一課,就是要捨棄所有的感情,徹徹底底地『斷愛』,這是你教的沒錯吧?」
  緋影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垂首、恭敬地目送他離去。
  「你放心好了,什麼情啊愛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已經是多餘的。」軒轅無極微笑道。「在那一夜,我已經斷得乾乾淨淨的了……」

TOP

第二章 渴殺

京城
  當年,騰龍帝於二十七歲時接掌皇位,但是為了表示對先皇的尊敬,軒轅騰龍並沒有更改年號,沿用了蒼龍這個國號,這些年國家在他的統治之下,人民生活富足康泰,過著安樂的日子。
  京城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在熱鬧滾滾的街道上,一頂八人大轎緩緩行來,最後停在一家香火鼎盛、懸掛有「龍澤神廟」匾額的寺廟前。
  「就是這兒了,停轎。」華麗的轎子內傳出命令,轎夫在停轎後恭敬地掀開布簾,讓那名風姿綽約的聽美婦緩步下轎。
  「無極,你真的不陪母后進去嗎?」美麗婦人回頭,不死心地最後一次問道。
  「母后,我在這裡等著就好。」轎內俊美的少年搖頭,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再說,這關係著兩位皇兄的前程,母后還是快些進去吧!」
  「也好,那你在這裡等著。」美婦略微沉吟,無極雖然與她親近,但畢竟不是自己親生之子,今日占卜預測之事既是關於煌兒和熏兒的未來,那麼越少人知道越好。
  當轎中布簾垂下的那一剎那,轎內軒轅無極的笑容立即斂去,換上了若有沉思的表情,黑曜石般的眼透過轎中的暗窗,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人潮熱絡的寺廟。
  據說,這裡面住了一個能夠通曉過去和未來、神佛轉世的人物,就連父皇都知道這號人物,只要是出了皇宮,就會來這裡轉上一圈,說是向那名神仙般的神人請教。
  嘿嘿。軒轅無極的嘴角揚成諷刺的笑,裝神弄鬼,就不知那個神人打的是什麼主意。
  「達達達」的馬蹄聲喚起了軒轅無極的思緒,他迅速藏起情緒,在布簾掀開的同時,他已經擺出了溫和的笑容。
  「是的,母后人呢?」掀開布簾往裡面探看的有兩人,一人較高,一人較矮,同樣有著略微長型的方臉,正是二皇子軒轅熏與五皇子軒轅煌。
  「母后進去祈神福了,為了兩位皇兄的前程。」軒轅無極露出無害的笑容,斯文地對著兩位皇兄拱手。
  「是嗎?」兩兄弟對望一眼,軒轅熏有些不懷好意地開口道:「那你怎麼不進去?讓那位名滿天下的神人看看,到底我們的無極弟弟什麼時候斷得了奶,省得一天到晚跟在母后的身邊。」
  「熏,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說無極弟弟當時雖然年幼,卻也有幾分神人之能,不然怎麼一眼就認定了我們的母后?想必是看出只要依附在母后的長裙底下,這一生就能平安順達,永享榮華富貴吧!」軒轅煌也應和道。
  軒轅無極在十歲的時候就認了梅妃為母后,一直跟在她身邊生活著,兩兄弟自然看他非常不順眼,但總是找不到機會整治他,一來父皇對他特別的偏愛,二來不管他們怎麼諷刺嘲弄,軒轅無極都像是軟骨頭般從來沒有回應,再加上他天生就有一張比女人還要美麗魅惑的臉龐,甚至到了後來,就連母后也偏愛起軒轅無極了。
  「兩位皇兄又取笑我了。」軒轅無極笑得無辜。「兩位皇兄深得父皇信任,就連朝中的大臣有事也想找你們商量,像我這種沒本事的人,自然就只能跟在母后身邊,代替兩位皇兄盡孝心了。」
  「嘖!大哥,不說了,我們進去見母后吧!」軒轅煌眼看軒轅無極仍是沒反應,無趣地頂了頂軒轅熏,示意他離去。
  軒轅無極揚起淡淡的笑,閉上眼睛,在轎內舒服地打起盹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布簾被人怒氣沖沖地掀開,軒轅無極一睜眼,就看見了梅妃臉上又青又紅,顯然氣得不輕。
  「母后,那人不過十來歲,哪會是什麼神人?」兩名皇子跟在身後,急切地安撫著。「我說他在胡言亂語,您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起轎。」梅妃冷著一張臉命令道,刷地一聲放下布簾。
  命令已經下達,兩位皇子莫可奈何,也只能騎上自己的馬跟在後頭。
  轎內安靜無聲,只有梅妃氣喘吁吁的呼吸聲,心中反覆思索著剛才那名少年神人的預言,當她為兩位皇兒詢問未來時,得到的僅是:「妄念根除,性命可保。」
  但真正讓自己感到害怕的,卻是當她拂袖離去時,對方那句語重心長的話語。「養虎終為患,東窗若事發,命喪黃泉時。」
  ]他那一番話,讓梅妃渾身發抖,陳年往事霎時間襲上心頭,她心底冷不防起了一陳戰慄,一抬頭,就望進了坐在對面、軒轅無極那雙深湛如星的黑瞳。
  「啊!」梅妃輕呼一聲,身子抖得更加厲害了。
  「母后,您怎麼了?」軒轅無極關心地傾身,不料梅妃伸手就將他探出的手拍掉,一雙眼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戒備。
  「母后?」軒轅無極表情不變,只是以更溫和的語調問著。「身體不舒服嗎?您在發抖呢。」
  「啊!好……」梅妃慌亂狼狽地掩飾著自己的失態。「剛才吹了點風……一定是因為這樣……所以……身子有點冷。」
  「回宮後給太醫看看,不會有事的。」嘴角的淺笑不變,他拉開暗窗,以轎夫下達了立刻回宮的旨意。「孩兒不吵您休息了。」
  梅妃點點頭,假借頭痛的理由閉上眼避開軒轅無極的詢問,一路上轎內陷入沉默,只有軒轅無極一雙若有所思的眼,始終定定地停在梅妃蒼白的臉上……
  是夜。兩道利落的黑影從皇宮一前一後地離開,跟著,來到了龍澤神廟的附近,由於是深夜,附近就連走動的人都沒看見。
  「緋影,今天下午有查到什麼嗎?」其中一人拉下覆面的黑巾,露出了一張俊美無比的臉孔。
  「龍澤神廟裡的住持和其他和尚都沒問題,神廟中被譽為神人托世的,是一名叫『沙雁』的少年,他今年十八歲,是個棄嬰,自小在住持的教導下學習占星卜卦之術,幾年前偶爾為香客們卜卦解決一些生活上的小問題,但不知消息怎麼越傳越廣,王公貴族們也相偕來訪,甚至連皇上也曾經來找他卜過卦象。」緋影忠實地回報自己探得的消息。
  「少年神人是嗎?」軒轅無極嘿的一聲冷笑。他倒想知道這個叫沙雁的少年到底對梅妃說了些什麼,自從下午回宮之後,她就將自己鎖在宮殿裡,始終不曾抬眼看他一次。這倒有趣了,不過是三言兩語,就壞了他與梅妃多年來努力維持「母慈子孝」的假面具,如此人物,自己怎能不見上一面?
  「這名少年有問題嗎?」緋影開口問道。他與沙雁打過照面,不像是人有威脅性的人物。
  「沒什麼,只是想會會這個人。」軒轅無極嘴角微微揚起。被他收為心腹的宮女好不容易才從梅妃口中套出,少牛神人道出了「養虎終為患,東窗若事發,命喪黃泉時。」這幾句預言。
  雖然說除掉梅妃只是遲早的問題,但對方這幾句話不管是不是預言,卻已經是對梅妃嚴重的示警,對於自己未來的行動被一語道破,軒轅無極相當的不悅。
  「小心」緋影盡現地提醒,以俐落的動作躍上附近的松樹,充當軒轅無極在外的一·雙眼睛。
  「嗯。」軒轅無極點點頭,身形一晃輕快地躍過了寺廟的圍牆。
  越過長長的走道,軒轅無極在寺廟內迅速地前進著,最後他在一間尚點著油燈的房間前停下腳步,微微瞇起眼,注視著房間內的功靜。

TOP

「沙雁,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房間內有人,同樣背對著門外。個子較高的那個為另外那人添上外衣。
  「翱,你若是累了就先去休息,我還得為皇上祈福,近日我察看天象,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就要發生了。」溫文的嗓音與一般少年無異,軒轅無極從他的背面只看得到他散下—·頭的黑髮,穿著修行者的白衣。
  「沙雁,你前陣子染上的風寒尚未痊癒,祈福之事還是暫時緩下。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宇文翱自小與沙雁同在寺廟內修行,將他當成自己的親弟弟一樣。不喜歡見到他為了其他人的事情煩心,就連身子都不顧。「再說他是皇上,宮廷裡多的是為他祈福的人,也不差你這一個—。」
  「翱,皇上是我見過最仁慈的人,這不過是我的一份心意。」沙雁側過臉回話,露出了一張斯文俊雅,卻略顯消瘦的臉龐。
  「可是……」宇文翱仍想說些什麼,但他知道沙雁外表柔和,卻是一個打定主意就不會更改的頑固傢伙。
  「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消楚……」沙雁保證,正想繼續說話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一股野獸般銳利的目光在注視著自己。「是誰?」
  「沙雁?你怎麼啦?」字文翱感到莫名其妙。在這個時間怎麼可能有人來訪。
  「刷」的一聲,紙門被推開,門邊立著一個人,身型瘦長,渾身上下裹在一身黑衣裡」就連五官也被黑巾覆住,只露出了一雙深湛的眼瞳。
  「你就是沙雁,聽說你不單會相命,還能預測未來,是嗎?」軒轅無極雙手環胸,有趣地問著。
  「你是誰?怎麼能隨隨便便就闖進來!」字文翱有些惱怒地站起,以目光衡量對方的高度,撂倒他應該不難才是。
  「翱,不要妄動,你不是他的對手。」沙雁開口阻止宇文翱。他的個頭不算高大,但是從他從容、幾乎是挑釁的姿態來看,他絕對不是泛泛之輩,而宇文翱不過和寺裡的和尚練過幾天拳腳功夫,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只需與那雙黑眸對上一眼,沙雁就知道剛才在暗處窺探的人就是他,只不過他是誰?他的年紀似乎很輕,但身上卻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但不像是殺生過度導致的血味,倒像是與生俱有的氣味,充滿了危險和深不可測。
  沙雁在張目凝望的同時,軒轅無極也在打量著他:在暈黃油燈的照映下,這名叫沙雁的少年有著讓人眼睛一亮的好皮相,穠纖合宜的眉、薔顏色的薄唇、高挺端正的鼻,還有大又澄澈、彷彿能洞悉人心的雙眼,他的模樣看起來纖細,渾身上下卻有一股形於外的聖潔無瑕,或許就是這股特殊的氣質化成了毫無所懼的勇氣,讓他在神韻氣度上散發出淡淡的威嚴。
  「你是誰?深夜來訪有事嗎?」沙雁開口。
  「據說你是神人托世,就連當今皇上也很喜歡你,是不是真的?」軒轅無極緩步向前,目光始終鎖著沙雁的表情。
  「占卜之術人人可學,訣竅只在心誠,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本事。」沙雁態度柔和,不疾不緩地回答。「至於我和皇上之間,只能說是分外投緣罷了。」
  「是嗎?你這少年神人還真是十足自謙哩!」軒轅無極主動在沙雁面前坐下,伸出左手的同時、以右手扯下臉上的黑巾,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我既然來了,你倒是說說我的未來。」
  「啊!」沙雁身旁的宇文翱發出驚訝的聲音,怎麼也想不到對方不但年紀輕,還是個擁有不尋常美貌的少年
  「你請回吧!」沙雁搖頭,緩緩閉上眼睛。「不用看手相,也不必占卜了。」
  「喔?為什麼?難道我沒有未來嗎?」軒轅無極有趣地撇嘴,在微笑的同時,殺意也從黑瞳中緩緩升起,打定主意要殺人滅口。
  沙收看似無害,但是那種形於外的聖潔無端擾得他心煩,想必他今天就是以這種神佛般的嘴臉說了些預言,讓梅妃整個人幾乎嚇破了膽。
  「占卜只是多此一舉,你早已經決定好自己的未來了,不是嗎?」沙雁睜開眼,以那雙澄澈的眼直視他說道。「就像是一隻野獸來問我它能否不狩獵就生存的道理一樣,就算它偽裝得再成功,但只要一看到獵物,那些隱藏在骨血裡的噬血本能就會破體衝出,是無法改變的。」
  「嘿。你將找比喻成野獸嗎?」軒轅無極輕笑出聲,繼續說:「那麼我再問你,你認為既定的命運是否可以改變?」
  「只耍順應天道,真心誠意,任何人都可以改變自己。」
  「是嗎?倘若人人可以改變自己,那麼你這種充當神人的騙世之徒為何還是存在呢?」軒轅無極的笑依舊優雅,但笑語已經轉冷。「既然人人的命運可改,那的那些占卜算什麼、預言算什麼?不過全是狗屁!」
  「無禮的傢伙!」始終守在一旁的宇文翱再也聽不下去。他憤怒地問軒轅無極撲過去,打算好好教訓他的無禮。
  「滾開。」軒轅無極冷笑,輕鬆地將宇文翱伸出的手臂給扯住,跟著他手勁一施,「喀」的—聲就將宇文翱一條手臂硬生生折斷。
  「啊!」宇文翱發出淒厲的喊叫聲,但軒轅無極臉色不變,依然漾著淡笑繼續問道:「那麼我再問你,你曾經為身邊這條忠狗卜卦算命?他的命運如何?能夠平平安安走完人生一遭,還是你早已算出他今日會死在我手上?」
  沙雁面色一白,眼看宇文翱的表情越來越而苦,但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在等你的回答呢,沙雁……」軒轅無極笑著催促,看著眼前的人有再平靜無波,此刻的他不再是那個聖潔的神人,不過是個尋常的少年。
  「住手!你到底要我說什麼?」沙雁喝叱,再也顧不得許多,若是他再不住手,說不定真要捏死翱了。
  在沙雁衝向前的時候,軒轅無極早巳甩開手中的字文翱,毫不留情地將他甩向牆角,同時間伸手將沙雁按在懷中,漆黑的眼眸對上他慌亂的瞳孔,軒轅無極緩緩綻開了一抹笑。
  「我要說的事情很簡單,就算真的有命運存在,我卻有更改的能力,就像你和他的命,絕對不是命運能夠決定的,而是由我。」軒轅無極緩慢地說著,俊臉上有著最無邪的笑,但箍住沙雁的雙手卻一點也不溫柔。
  「捏死你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哩,要生還是要死,只存在我的一念之間,對嗎?」
  「你……你到底是誰?」在他眼中,沙雁看到了毫不掩飾的狂邪霸氣,像是刻意要讓自己看到他全部的邪念似的,一絲一毫全無保留。

TOP

「還有,關於你先前所說的,我有必要更正一下。」軒轅無極不理會他的問題,仍是好整以暇地看著沙雁,緩聲道:「野獸噬血,是因為它若不狩獵,就無法生存,世間萬物不過就是依附自己的本能努力生存著,難道不對嗎?」
  沙雁無法開口,只能像是被催眠似地望著他那雙詭譎如魔的眼瞳。
  「你說我是獸,這點我不否認,但就算我是噬血的獸,那只獸也藏在我的表皮之下、藏在我內心的最裡面,只要你小心,不要愚蠢地撩撥它。它就會一直安分地沉睡著,這兩者之間的差別,你明白嗎?」
  軒轅無極說話的同時,將沙雁的手抓起按在自己的胸口,笑道。「你感受到了嗎?這只藏在體內的猛獸,一旦撩撥,它就渴望殺戮、渴望鮮血,但是它也會有渴望平靜的時候,只要祭品放得對,它也會溫順得像是一隻貓瞇哩!」
  「祭品?什麼意思?」沙雁瞪大眼,似乎在軒轅無極的背後,升起了一個永無止境的黑色漩渦,而直覺告訴自己,這人正打算將他整個人拖下去。
  「你是我看上的祭品,得在我的身邊待上一陣子,到時候要死還是要放,就看我的心情吧!」軒轅無極咧出淡淡的笑,宣示沙服未來的命運。
  「啊!是你!」沙雁瞪著他,在軒轅無極無情的眼瞳之中,他看到了未來無止境的殺戮與血腥!是他近日預測天象中看到的,那個能夠顛覆皇朝的魔星?!
  「喔?你知道我是誰,那我就更不能讓你離開了。」軒轅無極淡笑,一拳擊向沙雁的小腹將他打暈,輕鬆地扛在背上。
  此行原本是打算滅口,畢竟就是沙雁所謂的預言,輕易就破壞了自己多年來的努力,但此刻殺死這少年太容易先,一點樂趣也沒有,不如先將他帶走,再決定要怎麼處置他?只要他在自己的身邊,日後不管是皇帝老頭,抑或是梅妃那個蠢女人,就再也聽不見少年神人的任何言語了。
  當軒轅無極抱著昏迷的沙雁離開時,等候在外的緋影感到不解,他原本以為軒轅無極最多是斬草除根,沒想到他居然將沙雁給擄來了?
  「殿下?」
  「緋影,你留下,告訴那個被我折斷了一
  傢伙,若是他敢多嘴說錯一個字,沙雁一條條手臂的傢伙,若是他敢多嘴說錯一個字,沙雁一條命就保不住了。」軒轅無極冷冷地下達命令。
  「是。」緋影就算有疑問,也聰明地不再多問。
  「從明天起,升始散播這托世神人不過是個騙子,經人揭發後已經畏罪潛逃,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軒轅無極有趣地撇嘴,結語道:「從今天起再也沒有少年神人這號人物了!」
  仰頭,軒轅無極發出得意的笑聲,帶著沙雁大步離去。
  頭暈目眩、意識載浮載沉之際,沙雁聽到了耳邊有著女子說笑的細微嗓音,他有些困惑地睜開眼,猛然發現自己置身於一間華麗無比的房間裡。
  「啊!公子,您醒丁?」原本跪坐在軟榻上的侍女急忙斂去笑容,恭恭敬敬地對著沙服磕頭行禮。
  「你們是誰?這裡又是哪裡?」沙雁急忙坐起,這才發現身上不知何時已經被人換上了一身綢制的華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公子?您一定餓壞了,我們立刻就去準備點心。」她們臉上帶著微笑,卻沒有回答沙雁的問題轉身就離開了。
  「等等!」沙服從軟榻上站起,正想跟著追出去,卻在前面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熟悉的人影不再是一身黑衣,而是換上一身湛藍色的絲質華衣,頭戴寶冠,美麗如同女子般的臉上依舊上揚成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這裡是什麼地方?」沙雁忍住心中的氣憤問道。闖入寺廟羞辱他是一回事,但是私下將他綁架到這個陌生的地方,那就超出了他所能忍受的範圍。
  「這以是我的宮殿,也是你將來要居住的地方。」軒轅無極緩步向前,慢慢享受他臉上逐漸浮現的慌亂「喔!我似乎忘了自我介紹,我是軒轅無極,你最尊敬的皇上的第八皇子,也是掌握你沙雁生死的主人。」
  「軒轅無極?八皇子?!」沙雁臉色一白。顛覆皇朝的魔星,居然是聖上自己的親身兒子!?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是逃不掉的,你既然與父皇投緣,那麼他一定和你說過我的故事。」軒轅無極走到沙雁的面前,有趣地鎖住沙雁的表情。「當今聖上最疼愛的,就是八皇子,除了太子這個位置,這世上什麼東西他
  都願意給我,換句話說,沒有我的命令,這宮裡誰也不會放你離開的,沙雁。」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生平第一次,沙雁無法從對方的眼中讀出確切的思緒,他年輕、俊美,卻有將所有思緒都隱藏在黑眸中的厲害本事。
  「你不是神人托世的少年嗎?」軒轅無極咧出滑稽的表情,張狂無比地笑了。「我想做什麼,問你的封象不就知道了?」
  「你……」沙雁閃過一絲狼狽,俊秀的臉上染上被羞辱的紅暈。「你以為身為八皇子就可以為所欲為嗎?你到底抓我來這裡做什麼?」
  就算軒轅無極深幽的眼瞳隱藏住所有的情緒,但是沙雁還是能感覺到他口中那只、隱藏在他體內蠢蠢欲動、亟欲要破體狂奔的噬血野獸。為什麼會這樣?既然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為何還會有這種瘋狂的毀滅氣息?
  「讓你有機會印證你的占卜啊!」軒轅無極像是聽到什麼有趣的事情般笑了。「關於到底命運可不可以更改這件事,你只要留下來,不要占卜、不必預言,我就讓你看最真實的人生,讓你一直看到最後喔。」
  沙雁屏息,面對他這種形於外的狂肆模樣,一時之間無法應對。
  軒轅無極笑容一斂,露出了初次見面時,那種不應該在十七歲少年臉上出現的深沉,緩聲道「然後,你就會知道,從我胸口中釋放出的,到底會是一頭滿足的獸,還是一隻渴望殺戮的獸……

TOP

第三章 激愛

祥寧殿
  緩竹凝終、輕歌曼舞,宮廷樂師端坐在大殿兩旁,左側奏蕭、右側撫琴,讓悠揚的絲竹樂聲在華麗的殿堂裡飄揚著。
  樣寧殿的主人騰龍帝,手握美酒端坐在上位,微微瞇著眼,欣賞著大殿中央表演的舞孃群。
  「無極,不管她們的舞姿如何曼妙,但卻遠遠都不及你。」騰龍帝輕歎一聲,轉頭望著端坐在自己身側的軒轅無極。「說到跳舞,你已經好久沒有跳舞給父皇看了。」
  軒轅無極去世的母親瓔妃善舞,他年紀小的時候也學了一些,再加上無極一張臉生得與瓔妃極為相似,有時候換上綢緞羽衣,幾乎讓騰龍帝以為瓔妃活了過來,也或許是無極體貼他思念瓔妃的心情,所以偶爾會在他面前跳舞,讓他重新拾回過去的美夢。
  「父皇,您瞧孩兒的模樣,已經不適合穿女裝跳舞了」軒轅無極笑著輕啜一口酒。
  騰龍帝以帶著驕傲與慈祥的目光看著軒轅無極,是啊!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男孩,時光在不知不覺中流逝,雖然無極仍然擁有一張傳自瓔妃絕色的面孔,但是他的身形就像吸收養分的柳樹,一日
  一日茁壯成高大優雅的形態。
  「是啊!不知不覺……你已經長這麼大了。」騰龍帝輕歎一口氣。「時間過得好快,讓朕都不得不服老了。」
  「父皇,您別這麼說,天下的百姓都奉您為明君,國家在您的治理下安平祥和,再者,太子殿下也獲得朝野上下一致的愛戴,您為什麼還要歎息?」軒轅無極細心地為他再斟上一杯酒,以體貼的語調關心著。
  「一國之君,仍是有保不住的遺憾吶!」騰龍帝若有所思,有些無奈地拍拍軒轅無極的肩頭,歎氣。「就像當年我阻止不了緋瓔殿那場火一樣,現在,我也同樣守護不了自己的孩子……」
  原本以為那以是最安全的地方,況且,自己並沒有正式與「他」相認,再說,以他的身份與為人,更不可能與人有衝突,既是如此,好好一個人為何會突然不見蹤影呢?
  「父皇?」軒轅無極抬起頭,對騰龍帝若有所指的話語感到好奇。「守護不了自己的孩子,主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沒什麼,父皇只是心有所感,你不用介懷。」騰龍帝揮揮手,不願意再多說什麼。
  「是」軒轅無極垂首,聰明地不再多問。
  「皇后娘娘駕到。」就在兩人談話的同時,殿外傳來侍衛通傳的聲音,一名氣質高貴的美婦人站在大殿門口,她的目光淡漠,像是一尊玉雕的人像。
  「皇上。」細長的柳眉微蹙,輕聲開口。「臣妾有事稟奏。」
  「你們先退下。」騰龍帝看出皇后有事相談,於是揮手撤下正在表演的舞孃。藺氏是他從太子之時就立下的皇紀,雖然說兩人個性不合,但騰龍仍是尊她為後,但若非必要,兩人根本不會見上一面。
  「兒臣參見皇后娘娘。」軒轅無極彎身行禮,保持禮儀與距離「父皇,既然您還有事,兒臣先退下。」
  「你留下來無妨。」騰龍帝搖頭,他與無極難得的相聚,實在不想就此被打斷。「皇后,你來這裡有事嗎?」
  「皇上,莫非你只將他當成皇兒,其他的皇子在您眼中,全部是破銅爛鐵嗎?」騰龍帝明顯的偏愛讓皇后忍不住出言諷刺。
  「皇后,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騰龍蹙眉。對於他憐無極、寵無極,這些年皇后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來不曾多說什麼,他不明白她今日突如其來的發怒是為了什麼原因。
  「臣妾今日來,只求皇上給一個交代。」皇后冷著臉,冰冷的目光直直望著騰龍帝身旁的軒轅無極.「兩個月前的狩獵大典,為的是讓聿兒選太子妃,這既是皇上親口允諾,為何放任這渾……八皇子胡作非為?今日無論如何,皇上都得給我一個交代。」
  「朕放任無極胡作非為?這話從何說起?」騰龍帝一頭霧水,轉頭莫名其妙地看著無極,但後者一臉茫然,露出了十分無辜的表情。
  「皇后娘娘,您還是把話說清楚,兒臣也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哩。」軒轅無極拱手詢問,語氣仍然十分無辜。
  「皇后娘娘,您還是把話說清楚,兒臣也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哩。」軒轅無極拱手詢問,語氣仍然十分無辜。
  「哼!在秋季狩獵裡,聿兒對宰相干金藺雪娘獨有好感,在祭典之後,聿兒曾多次拜訪宰相府,但都遭到相府千金的拒絕,說是不敢高攀。」皇后有些激動地提高嗓音。「聿兒怎麼也弄不明白原因,被選為太子妃是無上的光榮,藺雪娘沒理由出席了祭典卻拒絕他,聿兒感到苦惱萬分,所以來向我這做母親的請教,我為聿兒走一趟相府,最後仍是得到『高攀不上』這四個字。」
  「這關無極什麼事?」騰龍帝聽了個大概,聽出對方拒婚,但仍然不懂這和軒轅無極有何關聯。
  「我也想知道八皇子做了什麼好事,讓好好一個姑娘家,寧死也不願嫁入皇宮!」皇后再次以凍結的目光望著軒轅無極「我和聿兒仔細詢問過雪娘,在聿兒與雪娘見面之前,她與八皇子見過一面,然後,整個人就變得不對勁了!」
  「無極,有這麼一回事嗎?」騰龍帝轉頭,面色轉為凝重地問道。
  「啟凜父皇,那天在狩獵之前,兒臣看上了一頭大白鹿,打算將它獵下送給父皇,誰知這畜生跑得好快,讓兒臣怎麼找也找不著,最後一路追上了山頂,看到了一個閃動的白影,兒臣一時心喜放箭就射,誰知道涼亭內的不是大白鹿,卻是相府的藺家小姐。」軒轅無極說得坦率,露出了抱歉又無辜的笑。「那一箭雖沒傷到藺家小姐,卻把她嚇得暈了過去,事後兒臣不論怎麼道歉,她還是很害怕哩!若是藺家小姐為此不願嫁給太子,那當真是兒臣的罪過了。」
  「哈哈哈!原來是這麼回事。」騰龍帝撚鬚大笑,雖然覺得無極有些莽撞,但這畢竟是意外,再說,那個藺雪娘為了這點小事不但嚇暈了,甚至還打了退堂鼓這未免太膽小了些「吶,皇后、你也聽見了,整件事雖是無極引起的,但他也是無心之過,我看那位藺家千金這麼膽小,並不適合當聿兒的太子妃,日後聿兒登基,她很可能有機會貴為國母,沒有一點膽識怎麼成?我說這門親事也就算了,你為聿兒另外選別家的千金吧!」
  「皇上!」皇后一時無法接受這種結果,她還想開口,卻被騰龍帝接下來的話給打斷了。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騰龍帝不耐煩地揮手,有些嚴厲地道。「你偏愛藺家千金的原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一直不說。那是因為我尊重你的身份,但事已至此,怪誰都沒用,就怪他們兩人無緣好了。」
  聽見騰龍帝轉為嚴厲的話語,皇后臉色一白,再也無法多說些什麼。
  「父皇,這件事既然錯在無極,就讓兒臣擇日親自登門道歉,就算為大皇兄盡最後一分心力吧!軒轅無極拱手請示,將笑意深深藏在眼底。
  「也好,難得你有心,那就去吧!」騰龍帝滿意地點頭,最後對皇后語帶警告道:「無極是代表我的身份去的,親事成不成與他無關,不過是意思意思道個歉,我想,你的『表哥』藺順德應該不會過分為難吧!」
  「是。」皇后身子一抖,自然聽出了皇上語氣中的警告,他心中偏袒的,始終是軒轅無極,在那個女你死了這麼多年之後,依舊無法忘懷她嗎?
  皇后淡漠的臉上漾起一絲苦澀的笑,平靜地道:「臣妾告退了」
  皇后離開後,騰龍帝重新坐回椅子上,看了軒轅無極半晌,微笑問道:「無極,你也已經十七歲了,再過一陣子,也能為你選妃,你心中可有中意的對象,可以告訴父皇,千萬別害臊哩!」
  「父皇,貴族之女嫁人皇家,圖的是榮華富貴,而皇子們之間的娶親,為的也是拉攏彼此之間的關係,誰中不中意誰根本無所謂,等時候到了,兒臣一切聽從父皇的安排,就算娶一個土番國的公主,只要對父皇有幫助,那也是無妨的。」軒轅無極聳肩,最後語帶調皮地說著.
  「哈哈!你這小子!等你遇上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人,就不會這麼說了。」騰龍帝再次笑出聲,忍不住說道。「就像我對瓔妃那樣,那是一種癡狂,一種激烈的愛情,只要遇上一次,一輩子就再也無法忘懷了。」
  「激烈的愛情……」軒轅無極一楞,自言自語道。「這種感情對皇室的人來說不需要。」
  「無極,你說什麼?」騰龍帝只看到軒轅無極的口唇翕動了一下,並沒有聽清楚他說的話。
  「我是說,倘若我遇到了這種讓我癡狂,能夠激烈愛上的人,我一定會和父王一樣,絕對不鬆手的。」軒轅無極點頭,漾起十七歲少年認真而無邪的笑。
  「是啊!別像父王一樣,保不住自己最心愛的人。」騰龍帝深深一歎「就算貴為天子,也有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
  「父皇,我該下去了,我還得去陪母,後呢,她最近心情不太穩定,常需要人陪著她說話解悶。」軒轅無極拱手請示。
  「是嗎?身體不舒服嗎?」騰龍帝關心地問。
  「不,我聽侍女們說,前陣子母后出宮,見了一位少年神人,之後心情就不太好。」軒轅無極緩聲開口,以目光仔細地觀察騰龍帝的反應。「事後我派人去找,但那名少年神人似乎從廟以離奇失蹤了。」
  騰龍帝身子微震,有些驚訝地問:「她也知道那少年神人?莫非兩人見了面,讓她發覺了……」
  「父皇?」
  「啊!沒事沒事,你下去吧!替我向梅妃問好,說我過陣子會去看她。」騰龍帝揮揮手,示意無極退下。
  「是。」軒轅無極彎身行禮,恭恭敬敬地轉身退下,就在他走到宮殿門口時,忽然聽到騰龍帝喊住他的聲音。
  「無極,你當真只是射了一箭,就嚇得宰相千金暈過去了嗎?」不知為何,騰龍帝脫口問出。或許是因為無極向來是個神射手,眼力極佳,這次為何如此湊巧就將相府千金看成了白鹿?!
  「父皇,實不相瞞,兒比雖然及時收手,但那一劍仍然射穿了小姐的衣袖,我想,這才是她嚇昏的原因吧!」軒轅無極露出了淡淡的笑。「父皇以為兒臣還會惡劣到做出其他的事情嗎?」
  「你下去吧!」騰龍帝笑著搖頭,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釋。是啊!自己真是多疑,無極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年,能做出什麼真正惡劣的事情呢?
  「那麼,兒臣告退了。」軒轅無極拱手,笑著走出祥寧殿。
  軒轅無極在梅妃的「紫沙宮」待了不到片刻,就離開轉回自己的寢宮。雖然寺廟占卜一事已經事隔近兩個月,但梅妃依然尚未消除對他的猜忌與害怕。
  軒轅無極聰明地什麼都沒問,只是了如往常地噓寒問暖,每隔數日更會帶著太醫上紫紗宮問安,不然,就是捧上別人進貢的珍貴補品,以表示自己對梅紀的關心。
  「殿下,沙雁公子依然吃得很少,還有,您讓他整日待在宮裡,不怕他生病嗎?」一名宮女端著小籃子迎面走來,對軒轅無極行禮的同時,開口向他報告沙雁的狀況。
  「冬雪。」軒轅無極扯出迷人的笑說道。「不礙事,他只是還沒有身為『寵物』的自覺,等他習慣就好了。」
  「嗄?」把少年當是寵物豢養?!冬雪有些錯愕,不過雖然自小就服侍軒轅無極,但她仍然不敢提出任何僭越的言語
  「沒人知道他在這裡的事情吧?」軒轅無極問道。
  「沒,奴婢謹遵殿下的旨意,不讓任何人靠近沙雁公子的房間,就連送水送飯都是由奴婢親自送去的。」
  「好冬雪,辛苦你了。」軒轅無極寵愛地拍拍冬雪的臉頰,笑看她因為害羞而脹紅的臉頰「這食物由我帶過去,我來勸他吃點東西。」
  接過冬雪手中的籃子,軒轅無極噙著笑,邁開腳步來到軟禁沙雁
  的房間,門口邊站著兩名侍衛,他們都是由緋影親手培訓、只接受軒轅無極命令的死士。

TOP

「你們退下,沒有我的命令別讓任何人進來。」
  「是。」兩名侍衛恭恭敬敬地退下。
  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但沙雁半點也沒有回頭的意願。
  他不知道自己被關在這裡多少時間了,十天、二十天,或者是更長的時間,一開始的時候他天真地想逃走,但他甚至連武功都不會,剛推開了門,就被兩個冷著臉的侍衛給帶了回來,每日會有一名圓臉的宮女送上食物,至於其他時間,根本不會有人來到這裡,就連那個莫名其妙將自己抓來這裡的軒轅無極,也只有在第一天出現,跟著就像是在空氣中消失了一般,再也沒出現過一次。
  他不見了,翱一定很著急吧!當初被軒轅無極折斷的手臂,此刻應該已經治好了吧!
  「嚇!」一隻竹籃突然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眼前,讓沉思中的沙雁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差點跳了起來。
  軒轅無極格格笑出聲,覺得沙雁的反應非常有趣。
  「是你!」沙雁一轉頭,看到了軒轅無極笑得極為開心的臉,胸口迅速燃起憤怒的火焰,狠狠地怒瞪著他。
  「寵物不吃東西,我這個作主人的,只好親自送食物過來了。」
  軒轅無極揮揮手中的竹籃,從裡面將食物一樣一樣地取出;精緻點心、素菜麵食,甚至還有一小壺美酒。
  「軒轅無極!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沙雁強忍住怒氣,決心在今天把話好好說清楚。「我是人,不是什麼寵物!」
  「還說不是,瞧!你現在不是在和我鬧脾氣嗎?」軒轅無極將點
  心推到他面前,自顧自地飲起小壺中的美酒。「就像小貓小狗,主人要是久不來探視都會鬧鬧脾氣。」
  「軒轅無極,我不管你是什麼皇子,也不管你們皇室有什麼把
  人確寵物的癖好。你不能把我關在這裡。」沙雁雙手已經憤怒地捏成拳頭,努力克制想給他一拳的沖功。
  「我不能?事實上我已經把你關在這裡了,不是嗎?再說,
  在這裡有什麼不好,除了我,外面沒有人需要你」軒轅無極有趣
  地挑高一道眉,故意以慢條斯理的聲音激怒他,刻意隱藏父皇派人四處尋找他的消息。
  「我不是犯人。也沒有做錯事,你沒有理由將我囚禁在這裡」沙雁氣得脹紅了臉,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惹上軒轅無極這個魔星,他們在任何事上都沒有交集,為何他偏偏就是找上了自己。
  「你稱這是囚禁?你這個不知感恩的寵物,或許我該將你扔到牢裡去,讓你確實嘗嘗真正地牢的滋味。」軒轅無極笑了,突然伸出手將沙雁拉到跟前,將酒杯抵在他的嘴巴面前,硬是將酒灌了進去。「喏!我若是真要囚禁你,就不會有這些美酒……」
  「咳!」沙雁第一次飲酒,無法克制猛列地咳嗽,卻怎麼也咬不出喉頭那種燒灼的感覺。
  「可憐的孩子。從來沒有喝過酒嗎?」軒轅無極有趣地笑—。看著沙脹一張臉脹得通紅,難受無比的表情1雖是如此,但酒氣陋紅—了他的臉頰,廠
  「可惡的傢伙!我—不是你的玩具!」又難受又而苦,沙雁想都不想地揮拳,但才一伸出手,就被軒轅無極輕鬆扯住。他使勁一轉,就將沙雁的手肘反扣在身後,用力抵在腰後。、
  「寵物鬧鬧脾氣是無妨,但若是想要抓傷主人,可要受懲罰的喔。」軒轅無極低笑,手一使勁,滿意地聽沙收發出痛苦的喘息聲。
  「誰……誰是你的寵物!」雖然整隻手像是要被折斷似的疼痛,但是沙雁不願意屈服,咬牙切齒地咒罵著。
  「關在我私有的房間、接受我給予的食物與保護,誰說你不是我的寵物?」軒轅無極揪住他的長髮往後扯,聽著他因為痛苦而發出的尖銳喘息聲。
  「誰要你的保護!放開我!」沙雁嚷叫著,怎麼也不肯示弱。
  「寵物哪有決定主人的權:?」軒轅無極對他的堅持也不氣惱,依舊好整以暇地解釋著。「這世上只有兩種人存在,強者和弱者,前者決定一切,而後者只能接受一切……」
  「每個人都是人生父母養,同樣是生命,沒有什麼強者弱者!」被壓的手臂越來越痛了,冰冷的汗珠一顆顆冒上額頭,但沙雁仍然強自忍耐著。
  「沒有分別?」軒轅無極冷哼數聲,突然鬆開手,讓沙雁整個人往前跌,在他喘息著要爬起時,軒轅無極從後方整個人罩了上來,密密實實地壓住了沙雁。「你說我們兩人沒有差別嗎?門口外有兩個侍衛,只要你現在喊,大聲喊、用力喊,他們一定會聽見的,我倒想看看有沒有人會進來救你?」
  「放開我!」沙雁大聲喊叫著。
  「嘿嘿,你還不明白嗎?不管我要對你做什麼,都不會有人進來阻止的……」軒轅無極輕笑出聲,心中一股許久不曾擁有的征服渴望,因為這少年脹紅臉地拚死抵抗,一點一滴地從胸口蔓延開來。

TOP

貴為皇子的身份,早在十三歲他就嘗過了肉體的歡愉,不管是宮中的侍女或是臠童,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分別,大部分的人因為迷戀他的容貌而心甘情願,至於其他的,也因為畏懼他皇子的身份而安靜承受,從來沒有一個像沙雁一樣,拚死地掙扎,還在口中嚷著人生來平等這種廢話。
  「滾開!」胸口的空氣都快被軒轅無極搾乾了,沙雁覺得頭暈目眩,但意識依然頑強地對抗。
  軒轅無極噙著笑,欣賞沙雁因為劇烈掙扎而披散在肩上的發,衣服也因為扭功而露出了麥色的肩頭,不同於女子的瘦弱,但在他的眼中,卻仍然纖細得能讓他一掌就捏碎。
  「可愛的沙雁……不想做我的寵物,那麼就做我的人好了……」征服的意念一旦升起,軒轅無極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想掩飾渴望他的念頭。為什麼不?這少年確實有讓自己心動的容貌與身子,再加上他那股寧死也不願意屈服的倔強表情,看起來格外迷人,好久沒遇上這種有趣的人了!
  沙雁整個身體一僵,就像是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一樣,無止境的恐懼從心口湧了上來。雖然知道皇室中人向來有豢養臠童的行徑,但他不是啊!他只是一個生長在寺廟電的孤兒,一心向佛、平靜無求,為何會沾惹上這個魔裡呢?
  「放開我!」沙雁使盡力氣喊道。「我寧願死也不會接受你的擺佈!」
  「啪」的一聲,軒轅無極將身下的沙雁轉過身,一手扣住沙雁的脖子,深幽漆黑的眸瞳動也不動地鎖著他,嘴角咧出—抹無情的笑痕,淡淡地道:「我說過,要生要死。不是由你來決定,是由我。」
  「呸!」沙腫冷陣一聲,若不是因為他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他非要將唾液吐在這個瘋狂少年的臉上。
  「嘿嘿、」軒轅無極不怒反笑,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輕聲道:「那麼我換一個說法好了,要是你想死,或是不順從我,我就殺光龍澤神廟裡的人,那些禿驢,還有你那條忠犬般的翱,一天一個,每天讓你看—顆人頭,怎麼樣啊!沙雁……」
  「混蛋!」沙雁激動得想揍他,但他的力氣與自小習武的軒轅無極一相比,就如同孩童要與武士相抗衡一樣的可笑。
  「這樣你聽清楚—嗎:「軒轅無極勾起魅笑,以淡淡的語氣訴說著:「這不是威脅,而是我的保證。」
  望著那雙彷彿要噴出火焰,卻又痛恨自己無能為力的雙眼,軒轅無極眼中的渴望更深了,扣住沙雁脖子的手微微向上提,不帶任何猶豫地印上沙雁微微張開喘息的嘴——
  「嗚……」沙收全身僵硬如石,只覺得一股強烈的男子氣息從對方口中傳遞過來。他直覺地想退開,但卻被對方所制止只能被動地感受這些,所有著憤、恥辱的情緒「轟」的一竄襲上腦門,恨不得自己此刻已經死去。
  就在軒轅無極要持續這個吻的時候,忽然聽到房間外傳來了說話的聲音,他一頓,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滾開!我知道八皇弟在裡面,讓我進去。」門外傳來二皇子
  軒轅熏不耐煩的聲音。
  「殿下已經睡下,交代任何人也不能進去。」侍衛公式化的問應著。
  「呸!大白天的睡什麼覺,你們這兩個看門狗倒也忠心耿耿,難道不知道我們是誰嗎?」同行的軒轅煌也開口「快開門,讓我們兩個進去!」
  「恕難從命—」
  門外的爭執聲,對沙雁來說彷彿是溺水時的浮木一般。聽他們的聲音,似乎也是宮中極有身份的人,若是他此時呼救,說個定會有機會……
  「沙雁。」軒轅無極早已看穿沙雁的思緒,在他正要開口時,已
  經早一步以手摀住他的嘴,同時傾身在他的耳邊戲謔道:「想要求救,也要看對像哩!」
  沙雁身子劇烈一抖,敏感地察覺到軒轅無極的一隻手,已經放肆
  地伸入他的衣服中探索著,同時,他低醇的嗓音不懷好意地說著:「門外是我的兩位皇兄,你知道,我們宮中人嗜好都有點奇怪,像你這種可口、惹人憐愛的寵物,我們都有分享的習慣,嘿嘿……可愛的沙雁,要我將皇兄們喚進來,一起享受你嗎?這樣好玩歸好玩,可是我怕你的身體承受不住哩!」
  「嗚……」沙雁只能發出伊嗚的聲音,甚至無法分辨軒轅無極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只是要嚇唬他。
  「讓他們玩弄身體還算小事,可是,若是讓他們知道你是誰,那就不好了,沙雁……」軒轅無極笑容更詭異,張口輕咬他的耳垂,繼續笑著說道:「記得兩個月前,你在龍澤神廟為兩位公子和一位婦人占封嗎?那兩位公子,就是我的皇兄哩……」
  沙雁一楞,努力回想兩個月前所發生的事情。
  「或許你早忘記了自己說過些什麼,就讓我來提醒你吧!生
  長在民間的百姓求的全是富貴榮華,至於我們這些關在皇宮裡的皇子,心中日思夜想的,自然就是父皇那張可以統領天下的寶座。」雖然一直注意聽著門外的爭執,但軒轅無極依舊慢條斯理地說著。「我這兩位皇兄想盡力辦法,就是想要父皇廢太子,那天去占,卻被你這少年神人說了句『妄念根除、性命可保』,嘿嘿……你說,現在他們要是看見你,是不是會恨不得把你一口一口給吞了呢!」
  沙雁臉色一變,隱約想起了自己曾經做出這樣的占卜,但當時的自己怎會知道這樣一番話,居然會引起對方的殺意。
  「你現在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你要是對尋常百姓說出了
  卜封,不管是真是假、動不動聽,最多就是一頓好打,但你占卜的對象可是我們這些誰也不敢得罪的皇子哩!你預言他們搶奪皇位無望,他們因此恨死了。」軒轅無極語調一轉,極為親暱地說道。「沙雁,再告訴你一個小秘密,你可知,在我帶回你的隔幾天,梅妃派了殺手要到寺廟裡滅口哩,若不是我先一步找到你,只怕你這條小命早就丟掉了。」
  沙版驚訝地瞪大眼,被軒轅無極所說的話嚇了一跳。滅口?!
  「別這麼吃驚,她會這麼做我一點也不意外,畢竟她心中所想之事可是非常危險的事,就算你不知道她的身份,但萬一你猜出了她心中藏匿的念頭,居然是想搶奪太子之位,那怎麼得了?最好的方法是殺了你滅口,方便又簡單!
  說完這些話。軒轅無極鬆開手,像是算準了就算他放手,沙雁也不會喊出聲來。跟著,他緩緩低下頭,臉上露出了一種得逞後的狡詐笑容,親暱也貼近沙雁淡色的嘴唇,伸出舌尖輕輕舔著他發顫的嘴唇,笑道:「別怕呵,只要你一天是我的人,在這座皇宮裡沒有人敢動你一根汗毛的……」
  沙版的身子再次一僵,說不消楚體內竄起的冷顫,是因為軒轅無極那些駭人的話語,還是因為他過分逼近的身子。
  「所以,沙雁,接受我的保護,乖乖成為我一個人的寵物吧!」低笑聲結束,軒轅無極的舌尖再次竄入沙肥微啟的口中,強制地索取著。
  一如他稍早對父皇說的,他的確不需要出那些稱之為「瘋狂」、「激烈」的情緒,他只知道,只要是自己看上眼的,他一定要得到手!
  而這個倔強又天真人的沙雁,是他從來沒見過的少年,意外地撩起他的前所未有的興趣,那麼,自己絕對不會放手……

TOP

第四章 獵殺

耳邊,仍然聽得見兩位皇子逐漸高亢的爭執聲,透過那扇精緻的木門,沙雁甚至能看到外面晃動的人影,到底,自己為什麼會捲入這場混亂之中的?!
  軒轅無極感覺到沙雁的身子變得僵硬而冰冷,他低頭,扯開溫柔的笑,輕聲道:「沙雁,我這兩位皇兄脾氣就是太躁,你別怕,他們不會進來的。」
  「放……放開我!」沙雁出聲抗拒。就算門外的人是索命的閻羅,但對他來說,軒轅無極更是可怕,在那一雙眸光的注視下,自己就像是快被猛虎吞噬的獵物一般,快要被他生吞人肚了。
  「也罷,今天就先放過你,」軒轅無極嘿的一聲,鬆開了懷中的沙雁,緩緩站起身子,整理自己略微凌亂的衣冠,說道:「若是不打發他們走,連我都失去了調教寵物的心情哩。」
  沙雁以目光瞪著他,甚至不願意去細想他口中曖昧又惡意的「調教」代表的是什麼意思,只知道自己此刻是逃過一劫了。
  軒轅無極坦然迎向沙雁燃燒著怒焰的雙眼,嘴角漾開的笑意,清楚明白的寫著:你這隻小老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我去將那對討人厭的兄弟趕走。」彎下身,軒轅無極出其不意地伸手點住沙雁的穴道,讓他整個人癱軟在地,然後將他一把抱起,大步走向後面的床鋪安置好之後,在蓋上薄被時緩聲笑道:「下次,我保證不會讓任何人打斷我們……」
  無視沙雁憤怒屈辱的目光,軒轅無極低笑幾聲,踩著自信的腳步離開了。
  ……
  「呸!今日我若不殺你們這兩個狗奴才,倒叫你們小覷我軒轅熏了!」「刷」的一聲,軒轅熏拔出了隨身的寶劍。
  「我皇兄乃是當朝二皇子,你們當真想死?」軒轅煌也大嚷,最後一次希望嚇退他們,誰都知道父皇最疼無極,倘若他們真的殺了這裡的恃衛,交代起來也不容易。
  「兩位皇子恕難從命。」在門口護衛的侍衛毫無所動,堅持自己的原則。
  「狗奴才!」軒轅熏忍無可忍,大喝一聲已經提劍就要砍下去一一一
  「外面在吵什麼啊!」一場混亂即將開始之際,緊閉的兩扇門突然「呀」的一聲打開,露出了軒轅無極一張俊顏,他伸手掩嘴打了一個呵欠,十分無辜地問道:「原來是兩位皇兄,有什麼事嗎?」
  「哼!你宮裡的侍衛好樣的、一個個都是目中無人。」軒轅煌一看到軒轅無極出來,雖然慶幸不必真的動刀傷人,嘴上仍是不滿地斥責。「我們有事找你,你門口的這兩個奴才卻堅持不肯放行,怎麼,你無極皇子果真是天之驕子,不過是在午睡,連我們也要擋?」
  「皇兄取笑了。」軒轅無極嘴角輕揚,轉頭對兩名侍衛道:「你們好大的膽子,也敢對兩位皇兄無禮,小心他們參奏父皇,砍你們的頭,下去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兩名侍衛拱手行禮,迅速地退開。
  「兩位皇兄莫惱,找我有事嗎?」軒轅無極換上一張笑臉,比著前面的涼亭道。「就請兩位皇兄移駕到涼亭,我立刻命人送上美酒小菜,來向兩位皇兄賠罪,二來,我也有事要和兩位皇兄說呢。」
  軒轅熏和軒轅煌哼的一聲,轉身就往前方的涼亭走去,算是接受了他的賠禮。
          ☆          ☆          ☆
  輕風微拂,帶著陣陣花香,涼亭的石桌上擺滿了精緻的點心與釀酒,軒轅無極遣退奴僕,親自為兩位皇兄斟上美酒。
  「什麼?你的意思是,父皇要將皇位傳給太子了?」軒轅熏驚怒地瞪大雙眼,在聽到軒轅無極若有似無的暗示話語之後,激動得險些將手上的酒都灑了。
  「無極,你說清楚點!父皇真的親口這麼說?」軒轅煌也急著追問。軒轅無極是最受寵的皇子,常常得到父皇的召見,也因為如此,他們兄弟只要得到軒轅無極接受召見的消息,事後都會來這裡探聽消息。
  「父皇雖然沒有明說,但多半是這個意思。」軒轅無極淡淡一笑。「今天皇后到父皇那裡走了一趟,說太子已經準備迎娶宰相之女藺雪娘,皇后離開之後,父皇告訴我,他最近覺得身子越來越倦,還若有所思地說著『太子若是娶了親,就是大人了。」
  「可惡!」軒轅煌用力地一擊桌子。原本以為父皇不會這麼早就退位,所以他們才處心積慮地表現,想讓父皇改變主意改立太子,但若是父皇此刻宣佈退位,那他們一切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皇后與太子中意的對象,是宰相的女兒藺雪娘,這門親事若是成功,藺宰相的勢力範圍只怕又要擴大了。」軒轅無極仔細分析。目前朝中勢力分成兩派,一派是以藺宰相為首的群臣,而另外一派,則是暗中支持軒轅熏兩兄弟的朝臣。
  「哼!該死的老狐狸!」軒轅熏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只要一想到藺順德那老傢伙的嘴臉,他就一肚子氣,他之所以能爬上宰相的位置,不就是靠皇后的裙帶關係嗎?有什麼好得意的?
  「大哥,我們若是不出手,就再也沒機會了!」軒轅煌出聲提醒,說道。「我們立刻回宮請示母后,看她怎麼說。」
  「哎!母后這陣子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去了一趟龍澤神廟,她整個人就變得很不對勁。」軒轅熏揮揮手,不耐煩地說。「那少年神人不見就罷了,那裡的人我們問都問了。審也審了,就是問不出他的下落,偏母后就是放不下心,真是莫名其妙!」
  「怎麼,母后要找的那人還是找不著?」軒轅無極傾身,擺出關心的姿態。
  「是啊!我們還把那天卜卦時,在那少年神人身邊的人抓起來。」軒轅煌也蹙眉,顯然不明白梅妃為何對那少年神人如此執著。「我日夜拷問,什麼也問不出來,現在人還在牢裡呢!」
  「哦!兩位皇兄,既然母后這陣子心情煩躁,那麼不要去打攪她比較好。」軒轅無極微微沉吟,片刻後柔和地說道:「其實,兩位若是想阻止這門親事,方法也是有的……」
  「嗯?你有什麼好辦法?」軒轅熏手中的酒杯一頓,被挑起了興趣。
  「父皇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退位是遲早的事情,兩位皇兄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軒轅無極輕歎一口氣,欲言又止。
  「別說這些廢話,你剛才說的辦法是什麼?」軒轅熏的性子向來急,不待軒轅無極說完就打斷他的話頭。
  「辦法是有,但是不知道兩位皇兄是否願意冒險,若是成功,不但斷了太子與藺宰相的和睦,還能讓父皇廢太子哩。」軒轅無極一頓,幽黑的眸光發出了一種如同野獸眸光的精亮色澤。
  「是什麼?!」軒轅熏與軒轅煌心頭一凜。真有這種辦法?同時能讓太子和藺宰相栽跟頭的方法?
  「這個方法就是……」軒轅無極壓低了音量,微微側過身子;輕聲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當兩人聽完之後,臉色同時一僵、不約而同地對看一眼。這……這方法聽起來完美,不過……真的能成功嗎?轉過頭,坐在石桌對面的軒轅無極仍舊帶著淺淺的笑,俊美尊貴,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為何想得出這樣一個計謀?!
  「兩位皇兄,你們千萬別誤會。」軒轅無極看出他們的不安,跟著解釋道:「這法子可不是我想的,這陣子母后關在宮裡不常見人,我數次請安都見不著人,倒是與母后最近寵愛的一個叫『夏廷衛』的人聊了聊,這個方法,就是他告訴我。要我私下轉告給兩位皇兄的。」
  「哦!原來是他。」軒轅煌兩人吁了一口氣。這才對嘛!軒轅無極怎麼看都是個軟弱的少年,怎麼可能想出這種害人的計謀。至於夏延衛這人,據說是一名能夠窺探星象的謀士,是母親相當信任臣子之一。
  「兩位皇兄,該怎麼做,你們自己心裡有數。」軒轅無極綻開誠摯的笑,舉起手中的美酒笑道。「那麼,祝你們馬到成功了。」
  軒轅熏和軒轅煌對望一眼,或許是幾杯美酒下肚,整個人的情緒都變得激昂了起來,又或許是這個計謀乃是由自己的母親和謀士所共同策劃的,那麼,執行起來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只要狠下心!太子之位就是屬於他們的!
  「哈哈!此事若是成功,我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軒轅熏朗聲大笑,一口飲盡杯中美酒,意氣風發,彷彿天下盡在他手中的得意。
  「多謝皇兄。」軒轅無極垂下眼,恭恭敬敬地回了一杯。
  這些戲子都上好了妝,再過不久,就能漂漂亮亮的登台上場啦……
          ☆          ☆          ☆
  當軒轅熏兩人帶著幾分酒意告別後,軒轅無極依舊坐在涼亭裡,一手啜飲著美酒,一邊耐心地等候著。
  「緋影,你可以出來啦!」軒轅無極把桌上的一隻空杯斟滿,似笑非笑的開口。
  一條人影迅速一晃,恭敬地坐在軒轅無極的對面。
  「先喝一杯吧!然後把地牢裡的宇文翱帶來給我。」軒轅無極噙著笑,以優雅的姿態享用著桌上的點心。「要是不小心被他們弄死了,那就麻煩了。」
  緋影服從地飲下美酒,開口詢問:「還有,您似乎對那名叫沙雁的少年非常有興趣?」
  「我最近剛好缺一個寵物,再說,不僅是梅妃,就連父皇也對沙雁的失蹤感到興趣,我對他,是越來越感興趣了。」軒轅無極嘴角輕揚,將自己囚禁沙雁真正的目的說出來。「太子之位的爭奪不就是這麼一回事,我總得為自己無聊的人生找點樂子,這樣也不行嗎?」
  「屬下不敢。」緋影聰明地住了口。」辦完殿下吩咐的事情後,我會再去龍澤神廟一趟,看看是不是能問出那少年的身世。」
  「嗯,那你去吧!」軒轅無極滿意地點點頭,從椅子上站起、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直起身子時,俊顏上露出了彷彿要狩獵前的興奮情緒。
  「殿下,明晚的行動要屬下隨行嗎?還是殿下另有安排?」緋影恭敬地請示。
  「嘿嘿,一起來吧!這場戲多你一個觀眾也是無妨。」軒轅無極無所謂的聳肩,笑得很開心。
  「殿下,您心中真正想逮的獵物是誰?」
  「陷阱是同一個,誰衝動,誰就會先跳下去。」軒轅無極呵呵輕笑,望著緋影問道:「緋影,你覺得會掉下陷阱的是哪一個?或者我該問,你希望掉下去的是誰?」
  「屬下不知道。」緋影據實回答。說真的,就連撫養他長大的自己,不知從何時開始,就已經無法揣測他的心思了。
  「說的也是,陷阱只要逮得到獵物就好。」晶亮的眼瞳裡,有隱隱跳動的火焰,從漆黑一片。逐漸瀲凝出邪魅噬血的幽光。「不過就是一場『獵殺,我可不在乎掉到陷阱裡面的,是野豬還是狐狸。」

TOP

夜涼如水,黑絹一樣的夜空只有點點星光,若隱若現地綻放著光暈。
  在深夜裡,寬廣華美如仙境般的御花園空無一人,除了東側的涼亭裡有一盞忽暗忽明的燈火外,整座御花園陷在一片漆黑之中。
  「小姐,這裡好黑……還有好多嚇人的聲音!」涼亭之中,一名纖細的女子坐在涼亭之中,身後還站著一名女婢。
  「小梅,那些聲音不過是風,沒什麼好怕的。」貌美的少女強自鎮定地開口,正是相府千金藺雪娘。沒有人知道兩個月前她在上林苑受辱之事,就連自己的娘親,藺雪娘也因為過於羞憤而隻字不提,只是萬念俱灰地婉拒了太子的求親,畢竟自己已非完壁之身,再也不能成為太子妃了。
  雖然她心念堅決,但是她的父親與貴為皇后的姑媽卻不能接受這個答案,執意要藺雪娘接受這門親事,甚至,皇后娘娘旨意一下,就派人將她接人宮中,表面上是人宮探親,實際上是想讓兩人有重新見面的機會。
  「小姐,這麼晚了,太子殿下真的會來嗎?」夜晚風涼,小梅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堂堂一個太子,幹麼連見面都要這樣神秘啊?不單約在無人的御花園。就連附近的侍衛都神通廣大地撤走了。
  「我們再等等,太子殿下不會爽約的。」藺雪娘安撫道。傍晚的時候,太子殿下差人送來了一封信,約好了今晚在這涼亭之中見面,信中字字誠懇,希望能有機會和她把話說清楚。
  藺雪娘重歎一口氣。把話說清楚,只怕太子也要輕賤她這個人了吧!明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她還是忍不住來了,那一天在上林苑的記憶太過慘烈,讓她連回憶都不願意,唯一在她心中縈繞不忘的,卻是太子軒轅津彬彬有禮的態度,以及溫暖關懷的眼神了。
  「是啊!再過一會兒……他就會來了。」藺雪娘咬著下唇,心情既悲又喜,上上下下起伏不定。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冷風吹來,讓藺雪娘渾身打了個冷顫,她伸手將肩上的斗篷拉得更緊時,就聽到了小梅驚喜的聲音。「小姐!來了!」
  一條人影從遠處緩步走來,身形俊雅,雖然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但應該就是太子軒轅津沒錯。
  藺雪娘有些害羞地抬眼,正想開口,卻見到了一個怎麼也料想不到的人。霎時間,所有的聲音都卡在喉頭上……軒、轅、無、極!
  「藺雪娘,好久不見了。」來者親切的喚著,嘴角上的笑意將一張俊顏更添風采,彷彿從畫像中走出的人物一般。
  「啊!」藺雪娘驚喘出聲,一張俏臉瞬間轉為慘白。不可能是軒轅無極!他怎麼會在這裡!藺雪娘的腦海中已經亂成一片,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今日在進宮之前,明明聽說軒轅無極奉了皇上的命令到相府拜訪,她因為害怕和嫌惡,所以才會立刻答應姑媽進宮,無論如何就是不想見到軒轅無極,照理說他此時應該還在相府,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的。
  「良夜苦短,在這裡等我嗎?」軒轅無極自顧自地坐下,表情自然輕鬆。
  「你……你為什麼在這裡?」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藺雪娘慘白著的臉問道。太子殿下人在哪裡?快點來救救她啊!
  「自從在上林苑與小姐一別,始終無法忘懷雪娘妹妹你的模樣;唇紅似紅梅。雙眸如哀鹿般惹人萬分愛憐……盼卿憐我思卿之苦,今夜二更,將妥善安排,但求在御花園相見……」望著她炫然欲泣、凝目張望的模樣,軒轅無極忍不住戲謔笑道。「現在我來了,怎麼你半點也沒有高興的模樣呢?」
  「是你!那封信是你寫的?!」藺雪娘像是被人硬生生刺了一劍,幾乎快要暈了過去!
  「當然是我,嘗過你滋味的是我,又不是太子,他哪來的這股念念不忘的思慕呢?藺雪娘?」軒轅無極撇嘴,忍不住嗤笑出聲。
  「小姐,該怎麼辦?」一旁的小梅也嚇白了臉。上次在上林苑,她被這八皇子一巴掌就擊暈了過去,根本不敢再有其他的妄動。
  「你想怎麼樣?」藺雪娘的心涼透了,知道自己再次落人軒轅無極的手中,反正她已經受過屈辱了,只要能忍過今晚,她發誓要對父親揭露一切,怎麼也不能再放過軒轅無極這恍若惡鬼一般的少年。
  「你說我想怎麼樣呢?」軒轅無極緩緩站起,最後停在藺雪娘的眼前,低頭笑看她緊閉雙眼、纖細的身子微微顫動著,一副坦然就義的模樣。
  「你在發抖,是因為冷,還是因為迫不及待?」軒轅無極笑著勾起她恐懼發抖的下巴,輕佻的言語果然逼得藺雪娘羞憤地睜開眼。
  「不過很遺憾,我可沒興趣再要你一次……」含笑的眸光一斂,化成了冷凝的寒冰,藺雪娘甚至還不及消化他話中的涵義,胸口就傳來一陣痛徹心扉的感覺。她僵硬地低下頭,見到了那柄完全插入她胸口的匕首
  「你……」藺雪娘瞪大眼,感覺到心口痛得就像要停止跳動了一般。
  「但我需要你的身體。」軒轅無極抽出手中的匕首,緩緩將重傷的藺雪娘推倒在地,轉過身子,盯著早已經嚇得腿軟的婢女。
  「至於你,我還有另外的打算……」軒轅無極笑著向前,溫柔地拾起小梅的衣袖,擦拭著匕首上的鮮血,緩聲道:「乖乖聽話,我就不殺你,嗯?」
  小梅僵硬地點頭,早已經不知道如何思考了。
  「很好。」軒轅無極滿意地點點頭,知道藺雪娘的死已經成功的嚇住她了。他伸手朝小梅的頸項一擊。跟著再將一顆藥放人昏迷不醒的小梅口中,最後噙起了淡淡的笑。
  他將小梅趴放在桌上,扯下藺雪娘身上的斗篷蓋住她,彎下身抱起藺雪娘的屍首,大步走出了涼亭。
          ☆          ☆          ☆
  「這就是宰相的女兒?長得還不賴嘛!就這樣殺死她,未免太可惜了,不如讓我先和她快活快活,反正等會兒無極還要把太子引來,到時候我們三人一起對付太子,最後再將這先姦後殺的醜事推給太子!」
  「大哥,這時候你還在想這些!」
  「煌,有什麼關係,瞧,她看來被人下了藥,一點知覺也沒有,殺了多可惜。」
  「大哥!」
  「別吵。去幫我把風,要不了多少時間的!」
  其中一人走出涼亭,認命地去把風,就在他踏出涼亭走了約莫十多步的時候,兩顆小石子夾帶著勁風擊向他背後的穴道,瞬間點住了他的啞穴和後心的大穴,他心中大叫不妙,但是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而身在涼亭裡的另外一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腦海中想的只有眼前這具美麗的女體,他得意的笑了,絲毫不浪費時間地將身子覆了上去……
          ☆          ☆          ☆
  「啊!」就在他發出解放時的吼聲時,弓箭「咻」的一聲射穿了他的胸口。對方毫無防備,只能白眼一翻應聲倒地。
  同一時間,兩顆小石子再次擊向涼亭外的人,無聲無息地再次解開了他被封的穴道。
  雖然身子不能動,但是涼亭內的慘叫聲他聽得一清二楚,他急忙轉頭,一邊狂奔一邊大喊:「大哥!發生了什麼事了?」
  就在軒轅煌奔至涼亭時,一支又狠又準的利箭同樣來襲,不過他機靈的一閃,避過了利箭,僅僅劃傷了手臂。
  「是誰?給我滾出來!」手臂見了血,軒轅煌又驚又怒,同時間也看見了一箭斃命的軒轅熏,那一箭射得極深,甚至將軒轅熏與他身下的女子釘在一起。
  「五皇兄,太子殿下的女人你們也敢動,當真是不要命了嗎?」背後傳來冷冷的笑聲,軒轅煌猛然一回頭,看到了噙著淡淡笑意的軒轅無極,手上正拿著他平日射箭的長弓。
  「是你!這一切是你設計的?!」軒轅煌咆哮出聲,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無極搞的鬼。「呸!你這賤種!也不看看是誰撫養你長大的,居然背叛我們!」
  「妄念根除,性命可保,這既然是占卜來的預言,為何你們聽不入耳呢?父皇早就要我盯著你們,要你們別輕舉妄動哩!」軒轅無極搖頭。「怪只怪帝王之位太吸引人了,是吧!五皇兄?」
  軒轅煌拔出腰間的長劍,雙眼露出凜人的殺氣。一對一的情況下,輸的未必會是自己,從小到大,無極擅長使弓,卻不擅長近身搏鬥,看來只能一拼、為自己博得生還的機會了。
  「喝!」軒轅煌舉劍直衝,打定主意不讓軒轅無極有機會射出手中的弓箭。

TOP

 31 1234
發新話題

當前時區 GMT+8, 現在時間是 2024-4-30 08:47

Powered by Discuz! 6.0.0Licensed © 2001-2014 Comsenz Inc.
頁面執行時間 0.106821 秒, 數據庫查詢 6 次, Gzip 啟用
清除 Cookies - 聯繫我們 - ☆夜玥論壇ק - Archiver - WAP
論壇聲明
本站提供網上自由討論之用,所有個人言論並不代表本站立場,並與本站無關,本站不會對其內容負上任何責任。
假若內容有涉及侵權,請立即聯絡我們,我們將立刻從網站上刪除,並向所有持版權者致最深切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