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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家教)我的暑假》作者:鯊魚子【完結】

《(HP+家教)我的暑假》作者:鯊魚子【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7053個瀏覽者
文案:

與哈利波特一樣受到麻瓜虐待的艾莉回到米蘭的親戚家度過三年級暑假的時候,原以為枯燥難捱的生活竟然發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
究竟是幸或是不幸?

內容標籤:奇幻魔幻 家教 HP 少年漫
搜索關鍵字:主角:艾莉·迪萬 ┃ 配角:reborn、韋斯萊家雙胞胎等等 ┃ 其它:麻瓜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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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歡迎的討厭鬼

  我吃力地拖著沉重的行李從米蘭的麻瓜火車站台擠了出來,仰頭長長籲了口氣。

  外頭正落著毛毛細雨,也許是雨量很小的緣故多數行人都沒有打傘,但足矣使這群以懶散出名的義大利人的步伐節奏變得比平時匆忙。

  我的心情就像這天氣一樣糟糕,尤其是想到自己又不得不回去忍受自己的親戚的白眼的時候。

  也許對大部分人來說假期是種非常奢侈的東西,但我真的很討厭這一年中所有放假的日子。

  不知不覺中雨變大了起來,我趕緊匆忙地拖著箱子跑到路邊去攔計程車,義大利人似乎都過分熱情,就算僅僅是路過的路人都接二連三地跑來表示願意給你提供幫助。不過我並不會信任這些看起來很友善的陌生人,主要還是因為我行李箱裡的東西不能給麻瓜們發現呐。

  最終在謝絕了好幾個駕著跑車表示願意送我一程的麻瓜後,我終於成功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只是自己全身已經濕透了。

  拉開車門,我一股腦地把行李丟上去,動作有些粗魯導致我的貓頭鷹撞上了籠子的鐵柵欄,它似乎發怒了,撲騰著咕咕叫了幾聲表示抗議。

  「忍著點羅洛娜,馬上就要到了,你吵鬧的話費琳娜會把你趕走的。」我無力地警告著自己的貓頭鷹,心情愈加煩躁。

  「嗨,小姐,需要我把冷氣關掉嗎?」有些上了年紀的司機一邊哼著小曲,側過身熱情地對我說道,「你最好把外套脫掉,不然會感冒的。」

  「不必了,謝謝你先生,外套我就不脫了。」雖然挺難受,但在學期結束的時候我只穿了一件麻瓜的衣服回米蘭,如果脫掉的話裡面就什麼都不剩了。

  我的行李箱裡只有巫師斗篷,可惜現在還沒到萬聖節開派對的時候,披著斗篷到處跑的話也許會引起麻瓜們的警覺。

  我禮貌地沖司機點點頭,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抄著弗蘭特先生家地址的紙條遞給了他,儘管上面的字跡被雨水打濕後有些化開,但還是能勉強辨認清楚上面寫著什麼。

  我總是會忘記他們家的住址,這不能怪我,一年我只會回去兩次而已。

  「哦,我看看。」司機伸手接過紙條,眯著眼睛瞅了半天,然後把紙條遞還給我,粗魯地笑著說道,「瞭解∼Rysit路126號對吧,不過從學校放假回家的學生沒人來接這可真少見。」

  「他們不把我轟走就謝天謝地了。」我別過頭小聲咕噥了一句,司機似乎也沒聽到,繼續得意地哼著走調的小曲。

  來接我?那是不可能的,弗蘭他先生一家可是相當的不歡迎我。

  暑假快點結束就好了,下學期我必須開始學習新的黑魔法防禦課,似乎那個大難不死的男孩明年也該入學了。

  真是多虧了哈利波特現在的世界才會這麼安定,儘管我的雙親已經再也回不來了。

  不管怎樣,明年見到他的時候得好好向他道謝才行。

  ……只是如果哈利能再早出生個一年就好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長長歎了口氣。

  下學期我就要升上四年級,不能再這麼輕浮下去了。

  下車後司機熱情地幫我把行李箱搬到門口,然後揮手同我告別,除了弗蘭特一家以外義大利男人給我的普遍印象比想像中的好不少。

  計程車開走走以後,我伸手擰了一把外套上的水,轉身不安地按響了了門鈴。

  真不想面對那討厭的麻瓜親戚,雖然鄧布利多校長一直告誡我要感恩,因為他們在我的雙親去世後收養了我。

  令人意外的是,平時一到霍格華茲學院放假的這個時候,麻瓜們知道是我過來都會故意拖個好幾分鐘才會有人慢吞吞來開門,這次剛按下門鈴的同時裡面就立刻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來了∼請稍等!」

  那是表姐費琳娜的聲音,聽得出她似乎十分愉悅,好像還有些迫不及待。

  ……她吃錯藥了?難道我突然變得受歡迎了?

  那不可能,除非她的腦袋被巨怪踩扁了。

  我搖了搖頭,我從來都不認為弗蘭特家會期待我回來度過假期,他們討厭我。

  從我記事開始我就根本不會想到自己會與這種親戚有任何交集,完完全全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群。

  父親的堂兄弗蘭特先生始終認為魔法是不可理喻的東西,他把魔法稱作為荒唐的把戲,並且嚴令禁止我在他們家裡提起關於魔法世界的一切。

  他們厭惡任何關於魔法的事情。

  不過我還是禮貌地撐起了一張笑臉,雖然表姐打開門的時候迅速表演了「變臉」。

  「什麼嘛……原來是你啊。」她那期待的表情一下子落了下來,顯得是相當失望。

  然後我竟然有些松了口氣,自己的猜想果然沒錯。

  弗蘭特家當然不可能會歡迎我的到來。

  如果他們對我的態度突然變好的話,我反倒會懷疑他們是不是被食死徒下了咒。

  「是的,費琳娜。」我沖她打了個招呼,不過費琳娜並不領情。

  「讓人白興奮了一下……」她上下打量了我幾眼,然後厭惡地皺起了眉頭。「不要弄濕地板,把衣服脫了再進來。」

  我不得不在門口脫下濕漉漉的衣服,然後扔到費琳娜端來的臉盆裡,她扔給了我一條寬大很不合身的連身裙,那是她去年發胖時候穿的,我穿起來就像套了一個大麻袋。

  她板著臉指向樓梯,不耐煩地對我吩咐道,「快換上鞋子回你的房間,等等有重要的客人回來,你不准下樓更不准做出什麼……呃,奇怪的事情驚嚇人家。對了,你覺得我今天有沒有變得特別漂亮?」

  她掀起短裙,原地飄飄然轉了一圈。

  經她一提醒後我才注意到費琳娜竟然精心打扮了一番,穿著性感的M字低開胸短裙,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表情十分蕩漾,

  於是我也猜到了她在打的什麼算盤。

  「比不化妝前漂亮多了。」我盯著她看了一眼,略帶諷刺的說道,不過費琳娜把我的話當成了誇獎,她得意地揚起了下巴,笑得十分甜膩,「那是自然,哦呵呵∼」

  「你是約了男人?」我牢牢盯著她的胸口,隨口問道。她的領口實在開得太低了,幾乎整個胸都露了出來,幸好古板的老弗蘭特先生似乎不在家,如果讓他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穿成這樣或許會暴怒起來把他新買的紅木餐桌給砸了。

  儘管我對她的私生活興趣不大,不過我依舊秉承著女性熱愛八卦的本性,很想知道是怎樣的男人找上了費琳娜那個母牛。

  說起來,去年復活節見到她的時候她還有一百二十磅,竟然減肥成功了。

  「沒錯,是我的新男友。」她卷了卷自己的頭髮,顯得很得意。然後她一下子收起笑容,推搡著我上了樓梯,警告道,「不准向爸爸提起這件事,總之等會你不許下樓。我的新男友是個很正經男人,不要讓他看到你這類……怪人。」

  其實我很清楚的,弗蘭特一家都習慣于把巫師稱作為「那群怪人們」,即使那顯得很缺乏教養,要知道弗蘭特先生一直是號稱自己是有身份地位的政客,他似乎無法忍受自己同巫術扯上關係,他不喜歡任何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東西,如果哪一天他的早餐突然變成了一隻會跳上他鼻子的癩蛤蟆,他絕對會用他的紅木手杖狠狠揍我一頓。

  「恩,我知道了。」我裝作老實地答應了下來,對我來說只要忍耐兩個月就可以一年不用再見到他們了,我很期待看那男人被她卸妝後的樣子嚇到的好戲。

  拖起自己的行李往二樓走去,基本每年都會看到費琳娜把新交往的男友往家裡帶,她本身並不是特別漂亮,但胸卻很有料,我一直以為她是靠乳量去征服那群男人的,化妝前後反差極大。弗蘭特太太認為交多個男友是女兒富有魅力的證明,為此她和弗蘭特先生大吵過好幾次,不過,這些都與我沒什麼關係。

  他們家一共有兩層,把正中央留空作為大廳,寬敞的幾乎可以在裡面舉行派對,但是這種建築格局也有個很大的缺點,從二樓可以清楚的窺探到底樓發生的所有事情,弗蘭特太太特別喜歡監視自己的丈夫和他的朋友們究竟在交流些什麼話題。

  他們把二樓最小的那間房間留給了我,原本那裡是弗蘭特家的的倉庫,因為他們怕別人發現自己家裡的寶貝存貨,所有那個房間裡只有一個很小的通風口,光線十分糟糕。

  由於常年都沒人打掃裡面積滿了灰塵,只有在我放假回來的時候才會騰出,等我回學校的時候他們又會謝天謝地當著我的面抱怨我終於要走了,弗蘭特一家經常會直接在我面前議論這些失禮的事情,仿佛我是一條聽不懂他們說的話的鼻涕蟲。

  只是這次回來的時候他們還沒來得及把倉庫給搬空,裡面照舊像是很久沒人打掃過了一樣,地上積著一層厚厚的灰,幾乎沒一個地方能讓人坐下。我強忍住想要用個煥然一新的咒語,把行李往空的地方一扔。

  揚起的灰塵讓羅洛娜咕咕叫著抗議,樓下立刻響起了費琳娜的喊聲,「管好你的貓頭鷹!不要讓它發出任何聲音,不然我就把它當做今天的晚餐!」

  不要,不要,不准。基本是弗蘭特一家對我說過最多的話,他們對我制定了很多不合理的規矩,如果我嚴格遵守那些條例的話,在假期結束開學之前我就會與他們之間相處的相安無事。

  我沒有理會費琳娜,把羅洛娜的籠子放到通風口,然後掏出羊皮紙準備給珀西的雙胞胎弟弟們寫信。

  弗雷德和喬治簡直是兩隻小惡魔,剛入學就在霍格華茲學院裡四處作亂,就算他們的兄長也管不了他們。雙胞胎送了我一小瓶新作品,哦,就是他們發明的惡作劇藥水。

  他們希望我對珀西保密,並且慫恿我拿他們的新作品對表姐試試看,據說能讓人持續嘔吐三十分鐘。我告訴他們我會考慮一下的,不過不是現在。

  還要與弗蘭特一家相處將近兩個月,我可不想那麼快就被趕到波比的房間。

  波比是他們家養的一隻大型蘇格蘭牧羊犬,也許。

  我是看不出它到底是什麼品種的。那只狗就像它的主人一樣喜歡沖著我嚎叫,但沒有主人的指使的話它並不會撲上來咬我。說起來波比的伙食比我好的多,至少它每天還能有一塊高級牛肉當晚餐。

  「……總之,多謝你們的好意,聽說你們家的羅恩也要入學了?替我向他問好。

  你們忠實的,艾莉?迪萬。」

  我咬著筆頭,再也想不出還能寫些什麼東西,於是擱下筆把羊皮紙卷起來塞進信筒,然後打開了羅洛娜的籠子把信栓到它的腳上。

  「辛苦你了,親愛的,替我向韋斯萊一家問好。」

  我摸了摸羅洛娜的腦袋,它高傲地咕咕叫了兩聲,然後展翅從弗蘭特家的通風口飛了出去。

  羅洛娜是個優秀的信使,不會把信件弄錯交付的物件,如果讓在魔法部工作的韋斯萊先生看到信裡的內容一定又會暴怒,他極力反對虐待麻瓜,即使那只是一個惡作劇。

  說起來韋斯萊先生無比熱愛關於麻瓜的一切東西,最近他又迷上了收集插頭,也許在開學的時候我可以買個電吹風送給他。

  門鈴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又聽到了費琳娜匆忙的腳步聲,她似乎非常的迫不及待。

  於是我好奇微微拉開房門往外瞥了一眼,門外進來了一個腰板挺得筆直,戴著黑帽的高個子男人,他穿著一身麻瓜的黑色西裝,領帶打的一絲不苟。

  費琳娜幾乎是撲過去一樣給了對方一個擁抱,「親愛的,你終於來了!」

  男人回給了她一個擁抱,然後鬆開她摘下了圓頂西裝帽,露出了整齊往後梳得一絲不苟的黑髮。「抱歉費琳娜,工作有些麻煩延誤了。」

  我看不清楚那男人的臉,不過他鼻子很挺,似乎長得很不錯,聲音低沉富有磁性。

  費琳娜輕盈地拉起男人的手把他引進客廳,然後拎起裙子轉了個圈圈,調皮地問男人,「喝點什麼,親愛的。」

  「黑咖啡,謝謝。」男人把帽子放到一邊,然後放鬆地靠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費琳娜看起來樂滋滋地轉身向廚房小跑過去,男人突然冷不丁開口說道。

  「費琳娜,家裡還有其他人?」

  男人突然抬起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我蹲在二樓房間口偷窺的視線,突然對我微微笑了一下。

  看到費琳娜的背影一僵,我趕緊輕輕關上了房門,不然等會男人走了以後她一定又會來找我麻煩,她警告過我不准讓人發現我的存在。

  「沒有!……呃,不是……」費琳娜的聲音有些發慌,然後立刻否定了自己脫口而出的話,似乎像是在猶豫著什麼,有些不太情願地支吾道。

  「哦,那個是剛從工讀學校回來的堂妹,不用管她的……呃……我的意思是說,她的腦袋有些問題。」

  「你的腦袋才有問題。」

  我小聲咕噥了一句,繼續無聊地聽著他們的交談。

  不過其實我感到有些意外,如果是平時的話,他們總是會極力否認家裡還有我這個「異類」存在,他們一直都擔心害怕著別人發現自己家的這個秘密,如果有客人在的時候我不小心弄出動靜的話,他們也只會說那是波比又搗蛋打翻了鍋子。

  現在我只希望費琳娜可以儘快與她的男友一起出門,這樣說不定今晚我就可以吃掉屬於她的那份牛腰肉。


不要隨便把男人帶回家

  門外的交談聲很快就停止了下來,漸漸似乎開始能聽到費琳娜曖昧的喘息聲,我趕緊豎起耳朵,偷偷拉開一絲門縫,看到底下客廳裡費琳娜正坐在男人的腿上激烈的擁吻著。

  我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畫面,默默地退後一步面無表情地關上了門,然後從口袋裡掏出懷錶看了看時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再過一小時左右弗蘭特太太差不多就該從健身院回來了,當然或許她不會介意女兒整天帶男人回家亂來。

  反正有客人在的時候我是絕對不被允許從房間裡出來,不過看樣子短時間內他們不會出門了。

  我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趴到窗臺上木然望著院子裡那顆開始結果子的蘋果樹,弗蘭特太太每天都會去數一遍樹上的果子,年年如此,她總是很警惕懷疑著鄰居馬弗洛先生家的雙胞胎兒子會來偷摘他們家的果子。

  過了一會,房間門外突然咚咚響起了幾聲叩門聲,我愣了一下,在弗蘭特家的時候從來都沒有人這麼禮貌地敲過我的房間門,他們總是會隨時突然打開我的房間監視我在幹些什麼,有沒有做出一些「荒唐」的行為,儘管我無數次向他們保證過自己並不會在麻瓜的世界裡使用魔法。

  那叩門聲又連續響了幾下,我沒動,門外終於傳來了費琳娜不耐煩的聲音,「是我,開門。」

  或許是她想在那男人面前表現的很有教養?

  我暗暗想著,跑去拉開門的同時費琳娜立刻推門擠進來,然後轉身帶上門,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一個不幸的消息,爸爸媽媽今天要去羅比先生家吃飯。」

  她靠在門背上不悅地看著我,仿佛我又做了什麼令人憤怒的事情一樣。

  「哦?那有什麼問題?」我奇怪地看了費琳娜一眼,弗蘭特夫婦不回來的話那麼她和那個男人的兩人時間不就就沒人打擾了,遺憾的是我一定吃不到今天的晚餐了。不過在霍格華茲放假的時候我用加隆兌換過不少麻瓜的貨幣,也許我應該出門自己去找點東西吃。

  「有很大問題!」她尖聲叫了起來,突然像是想起了樓下的客人,於是不得不皺眉壓低了聲音,「看看你都幹了什麼,媽媽讓我看好你……因為你提前回來,我的約會計畫都被你打亂了!」

  「我沒有提前回來。」我皺眉辯解道,她總是習慣於把所有的壞事都歸咎到我的頭上。

  「閉嘴,你也不想想是誰好心收留無家可歸的你。」她用力拉了一下我的耳朵,痛的我嗷嗷叫了起來。「都是你那不負責任的父母……哼,把麻煩丟給我們。」

  她又喋喋不休的抱怨著,我想這時候我還是不要同她爭辯什麼比較好。她看起來越來越暴躁,我揉了揉被她扯的生疼的耳朵,隨口向她提議,「那麼你們出門去約會吧,我一個人留在家裡。」

  她就好像吃到了一塊過期三明治一樣皺起了眉。

  「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裡?」費琳娜尖聲重複了一遍我的話,似乎像是聽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一樣,沖我大叫了起來。

  「別開玩笑了,然後等我們回來看到整個屋子都被你變得消失了嗎?!」

  「我又不會那麼做的。」我皺眉插了一句,雖然我知道自己不管跟他們辯解什麼都是毫無意義的,他們全家一直都把我把我當成了個危險不安定因素,像是警惕著少年犯一樣防備我。

  「給你五分鐘去換衣服,然後和我們一起出門去希拉頓酒店吃飯。」她似乎並不想聽我說的任何話,伸手指了指堆積在倉庫角落裡的那個舊箱子,那裡裝滿了費琳娜從小到大穿下來的舊衣服。

  「我可以穿學校的制服嗎?」我皺起眉,箱子裡的那堆衣服散發著一股黴味。

  「你瘋了?!你想穿著斗篷在街上到處走?!」

  「除了斗篷以外也有普通的制服的。」我捂著鼻子辯解道,那股味道讓人有些不舒服。

  「告訴你,休想!趕緊去換衣服!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她尖聲沖我吼道,就像一隻發怒的母貓。

  「不准和reborn先生說任何奇怪的話,如果你搞砸我的約會的話回家後我會讓爸爸打斷你的腿。」她氣衝衝的摔門沖了出去,我才發覺她背後裙擺處粘著一張30%on sale的標籤,那條裙子似乎是在打折的時候買的。

  哦,我不告訴她。

  十分鐘後,我穿著散發著黴味的衣服坐在費琳娜男友車子的後車廂裡,木然聽著他們的交談。

  費琳娜簡單地向她的男友介紹了一下我的名字,「她叫艾莉?迪萬,是我們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她父母出交通事故死了,所以只好由我們來收養她。」

  每當說到我父母的時候,弗蘭特一家總是會告訴別人他們的死因是車禍。

  他們總是盡可能的不想和任何關於魔法的事物扯上關係。

  事情的真相是,我的雙親在十一年前被神秘人殺害了,儘管所有的巫師都知道他的名字叫伏地魔,但卻是幾乎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提起那個名字,即使神秘人已經消失了,但說到那個名字的時候,大多數巫師還是會打起戰慄。

  「哦,那可真是不幸。」男人淡淡應了句,儘管我在他的話裡聽不出抱歉的意味。

  「所以她的性格也十分討人嫌,而且精神也不太正常,親愛的可千萬不要跟她一般見識。」費琳娜似乎是怕我對她的男友說什麼奇怪的話。趕緊搶在前面對男人說道。

  「哦?是麼。」男人用眼尾掃了我一眼,我很無辜地看著他攤了攤手,故意裝作沒看到費琳娜不滿的視線。

  「我倒是覺得,你的妹妹挺可愛的。」男人漫不經心的說著,也許對他來說這僅僅是一句客套的奉承話,但費琳娜聽來後她看起來情緒就沒那麼好了,她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不少,就像吞了一隻蒼蠅一樣盯著我,要知道,她一向都是最討厭別人誇獎我的。

  「如果你是想要討好費琳娜的話,你不應該說我可愛。」我回望了費琳娜一眼,把視線移回正在駕車的男人身上,諷刺地說道。

  「如果你說我像一隻渾身長滿疥瘡的牛蛙,或許她會開心很多。」

  費琳娜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她瞪了我一眼,只不過男人卻輕輕諷笑了一聲,並沒有對我的話作出回應。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男友突然給我一種奇怪的違和感,也許他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的紳士。

  然後車內又冷場了。

  到希拉頓酒店門口的時候,我險些被保安以衣冠不整攔下來,費琳娜顯得很是幸災樂禍,不過她似乎顧忌著她的男友在一旁,還是克制住了想要嘲笑我的衝動,當然我也沒告訴她那大減價的標籤依舊粘在她的裙子上面。

  說起來,我身上穿著的舊衣服基本都是她穿剩下來的,弗蘭特一家從來都不會花錢給我買任何新的東西,由於過去一直營養不良的緣故我長得比同齡的女孩子瘦小的多,身材乾癟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發育跡象,十四歲的少女看起來就像只有十二歲左右,於是我也只能穿費琳娜兒童時代的那些衣服,反正我不會把錢浪費在買麻瓜用品上面。

  也許費琳娜以為她會和男友一起單獨呆在包廂享用浪漫的燭光晚餐,結果被告知餐廳裡的位置不夠無法讓我留在大廳裡用餐,於是她又對服務員大發起了脾氣。

  她的男友倒也不去哄她,那個戴著西裝圓頂帽的男人抿唇微笑,平靜地看著費琳娜與服務員爭吵。

  此時我又產生了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竟覺得那男人臉上的笑容似乎有些諷刺。

  「抱歉……你們只預訂了一個包間,外面真的沒有位置了。」服務員尷尬地擺著手試圖對費琳娜解釋,但費琳娜仍然很不甘心表示一定要把我留在外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男友隨口說了一句:「沒事,一起吃吧。」才使她很不情願地讓我一起跟進了包間。

  她愈發生氣地看了我一眼,但礙于男友在旁邊,也就沒有多為難我。

  她的男友倒是個挺大方的人,儘管費琳娜一直在暗示他不要給我吃太好的東西,那個男人依舊幫我點了一份牛排。

  不過我想他或許不知道費琳娜會因此很不高興。

  說起來他長得很不錯,看起來也就26,7歲的樣子。眼神深邃鼻樑也很挺,薄薄的唇上始終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如果直視他眼睛的話甚至會讓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樣一個富有魅力的成熟男人究竟看上了壞脾氣的費琳娜哪一點。

  「對了,reborn,爸爸媽媽今晚不會回來……」上餐後,費琳娜慢慢飲下一口紅酒,眯起眼睛盯著男人,嬌聲說道。「我一個人在家裡會害怕。」

  我低著頭悶吃沙拉,聽到費琳娜的話後,暗自冷笑了一聲。

  「哦?你是希望我去陪你嗎?」

  男人喝了一口咖啡,微勾著嘴角反問道。

  「恩。」她點了點頭,表情顯得無比嬌羞。

  我把臉扭向一邊,緊緊捂著嘴巴防止自己因為想要大笑而把嘴裡的牛肉吐出來。

  「沒問題,今晚我留下來陪你。」

  男人迅速答應了費琳娜的要求,費琳娜立刻面露喜色,低下頭撥弄著自己的褐色卷髮,「那真是太好了……我還擔心一個人在家會作噩夢呢。」

  ……不要隨便把別人的存在給抹消掉啊,她明明一直都記得在每年我回來後的晚上就會把我的房間門鎖起來,禁止我走出房間。

  「有我在,不是麼。」男人挑了挑眉,勾起半邊唇角微笑著。

  ……看樣子他們似乎都無視掉了我的存在。

  不知道為何,也許是那看起來有些諷刺的笑容的緣故,讓人覺得他似乎在打什麼主意。

  也許只是我想多了產生了錯覺吧,不過那也不關我事。

  小心被老弗蘭特先生抓到,說不定他會用那根紅木手杖打斷你男友的第三條腿。

作者有話要說:
  主角微腹黑,喜歡惡作劇。
  有點小聰明,忍無可忍的時候會爆發。
  基本上是哈利第二了,受到的待遇和哈利幾乎一致,包括她那家對巫師的反應。
  遺憾的是她沒有哈利的金手指


惡作劇

  這大概是我在假期裡吃到過最好的一次晚餐了,為此我還是挺感謝費琳娜的男友。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不過聽到費琳娜叫他reborn讓我感到很意外,因為他不像英國人,很少有義大利人會給自己起個英文名,哪怕那只是個外號。

  隨後費琳娜如願以償地把她的男友帶回家過夜,她帶著reborn參觀了弗蘭特先生的書房以後,似乎準備回自己的臥室休息,我終於忍不住出聲提醒她,「你們在做那些事情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幫我把倉庫搬空?」

  看到費琳娜透露出□裸的惱怒與不耐煩情緒的雙眼,我故意避開她的視線,無辜地攤了攤手。

  「我想你一定不願意在今晚讓我睡在客廳的沙發上的。」

  她不敢放任我呆在外面,如果晚上不把我鎖在倉庫裡的話,弗蘭特一家絕對無法放心睡個好覺。

  「好吧,我這就去清空你那該死的房間。」她暴躁地哼了一聲,不顧她的男友還在後面,走上前一把勾住我的胳膊拖著我往倉庫走去,費琳娜的個子比我大不少,我幾乎快被她給提了起來,非常艱難的才能跟上她的步伐。

  回到倉庫門口正要開門的時候,我才注意到費琳娜的男友也一起跟了過來,費琳娜忙不扯出一張笑臉,對男人說道:「親愛的,你先回臥室休息吧。」

  「沒關係,我來幫你。」男人溫文爾雅地笑了笑,走到我們跟前。

  「不謝謝……沒關係的……我自己來做就好。」費琳娜像是在顧忌著什麼,顯得有些慌亂,如果是平時不到逼不得已的時候她從來不肯主動去做任何體力活,我想她多半是在擔心我帶回來的行李裡會有什麼奇怪的東西被她的男友看到。

  「讓女士們做這種事情不應是一個紳士所為,交給我就可以了。」男人微笑著說道,他的話語像是有魔力一般,使人不容拒絕。

  ……又是錯覺?

  費琳娜似乎看起來很感動,蒼白的臉上微微有些泛紅,竟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你沒把你的那些奇怪的東西都擺出來吧?比如那只該死的貓頭鷹。」

  「沒有。」我瞟了她一眼,隨意地說道:「羅洛娜飛出去了。」

  「很好。」她顯得很滿意,掏出鑰匙打開倉庫的鎖,「今天不准放它回來。」

  「好吧。」我又翻了個白眼,一股淡淡的發黴味從房間裡的黑暗中湧了出來,費琳娜忙伸手摸索著去打開日光燈的開關。

  「把這些都搬到哪?」男人或許不太習慣倉庫裡的味道,微微皺了皺眉頭。

  只是他的反應讓我感到有些意外,如果他真的是紳士的話,他難道不是應該質疑為什麼我這樣一個小女孩會住在這種房間裡?照理說誰都能看出我受到了虐待,他竟然絲毫不將此當作一回事。

  果然我把他想的太好了,這傢伙原來很虛偽,他沒資格自稱紳士。

  我對自己竟會天真的對一個陌生人抱有期待感到可笑,不過一想到那是費琳娜的男友也就不出奇了,我並不能指望一個和這種女人交往的男人去指責對方的不道德,他的人品也不見得會好到哪去。

  「搬到地下室,謝謝你親愛的。」

  費琳娜打量了一下四周,見沒什麼可疑的東西,顯得稍稍松了口氣,愉快地對她的男友說道。「那個奇怪的箱子是她的行李,不用去管它……喂你快來幫忙,不要讓reborn先生一個人做那種事情。」

  她見我插著口袋無所事事地站在一邊,於是瞪了我一眼尖聲喊道。

  換作是平時他們從不准許我碰他們家的任何私有物品,也許是由於今天弗蘭特夫婦不在的緣故,費琳娜顯得隨意了許多。

  「好吧。」我不滿地應了一聲,不得不上前去搬堆積在角落裡的那幾個箱子,那些基本都是費琳娜的私人物品,比如這箱裡面裝著她大學一年級時候的課本,它們就像是從來都沒被使用過一樣的嶄新。

  「沒關係,由我來吧。」那男人見我試圖去搬那大箱子,立刻上前將它搬起,禮貌地沖我微笑了一下。

  我偷偷瞥了一眼費琳娜,她的眉頭愈加緊皺。

  「紳士不能讓女士們來做這些事情,你們在旁邊休息吧。」他微勾著嘴角對費琳娜點點頭,然後把幾個箱子疊在一起,伸手去拿羅洛娜的籠子。

  「啊那個不是……那是我的鳥籠。」我忙在後面大聲提醒他道,男人回頭看了我一眼,於是我解釋道:「是我養的鳥,它現在飛出去散步了。」

  「嗯。」他應了一聲,把羅洛娜的鳥籠放到一邊,繼續去搬倉庫裡的紙箱。

  「他可真厲害,吃了增力藥水了嗎。」

  目睹他輕鬆地拖起好層疊著的好幾箱裝滿雜物的紙盒後我不禁有些看呆,喃喃感歎道,

  「閉上你的嘴,不准說奇怪的話。」費琳娜瞪了我一眼,然後叉起雙手盯著男人的背影,顯出一幅很神往的樣子。

  我擺了擺手,好奇地盯著那男人的背影看了一會,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地下室的入口。

  也許麻瓜比較注重鍛煉體能,不過如果喝了增力藥劑的話我也可以做到。

  「哦對了。」費琳娜像是想起了什麼,提著裙子一口氣沖下樓追了過去,然後沒一會她就提著個沾著灰塵的酒瓶和男人一起從裡面走了出來。

  「我們來喝點爸爸的珍藏吧,這是Cabernet Franc 100%的極品。」她看起來很興奮,走路搖搖擺擺。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地下室等同於一個酒窖,裡面似乎存放著弗蘭特先生引以為傲的珍品葡萄酒,平時吝嗇的弗蘭特先生只會用它來招待最尊貴的客人,比如,他的那些政治同僚。

  [等他知道費琳娜和她男友喝掉了他的珍藏會氣得發抖吧。]

  我有些幸災樂禍的想。

  那個男人竟然也不反對,他微勾著唇角,點頭道,好啊。

  於是我更確定了他不過是和費琳娜在玩玩而已,我認為那種年齡的成熟男人不至於分不清是非,那瓶酒價值五萬歐元,喝掉的話會有什麼後果可想而知。

  所以我說,這群享樂主義的傢伙們是沒有未來的╮(╯_╰)╭

  我不屑地望了他們一眼,轉身回房間從箱子裡拿出自己換洗的衣服,打算在費琳娜鎖了我房間門之前洗刷乾淨睡覺。雖然搬空了那些雜物,可惜屋內依舊積了不少灰塵,得明天等弗蘭特太太回來打掃才行。

  只是等我洗完澡正想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竟聽到浴室門外傳來了費琳娜粗重地喘氣聲,她不停大喊著「好棒,□」之類的話。

  我有些驚呆,偷偷拉開門縫偷看了一眼,看到費琳娜內褲褪到了小腿,她坐在那個男人的身上,環著對方的脖子像抽風了一樣激烈地動著,胸部隨著她的動作有節奏的上下晃動。

  我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完全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快就做上了……這群骯髒的大人。

  我頓時很尷尬,一直以來我只被允許使用底樓衛生間裡的浴室,為此要回到房間的話不得不經過客廳,於是我很猶豫自己是應該等他們打完這一炮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再走出去還是直接硬著頭皮穿過他們上樓。

  怎麼辦啊,我並不想偷看他們做那些事情,費琳娜的叫聲實在讓我感到神經衰弱,也許我是不是應該提醒他們快點結束?

  ……似乎哪個都不是什麼好主意。

  那男人似乎注意到了我,他突然用眼角的餘光瞥了我一眼,勾唇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我一心虛,悄悄地合上了門,背過身靠在門上。

  似乎我每次偷看他都會被發現,他敏銳到過分了。只是這男人明知道我在旁邊竟然還不知羞恥的繼續做下去,難道是覺得我是小孩子就無所謂?

  算了,請快點結束吧。

  我幹坐在浴室裡發呆,大概過了五六分鐘的樣子,門外費琳娜的叫聲依舊沒有停止,我等得有些不耐煩。

  如果弗蘭特先生這時候回來就美了,那個頑固保守的老頭子看到自己的女兒這幅樣子會不會當場就用他的手杖追打他們?

  …………哎呀。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目前看來他們似乎還沒有想要結束的意思,於是我脫掉塑膠拖鞋擺放到馬桶邊,爬上窗沿,拉開玻璃窗縱身跳了出去,輕輕落到了修剪整齊的草坪上。

  [吧唧]

  落到草地上的時候我發覺自己似乎踩扁了一隻蛐蛐,腳底有些濕漉漉的。

  「唔……倒楣。」

  我皺眉輕哼了一聲,撿起一片葉子在腳底擦了擦,快步朝門口跑去。

  給他們來一個小小的惡作劇好了。

  就是現在!

  我毫不猶豫地按下了門鈴,然後轉身撒腿就逃。

  親愛的費琳娜~你會不會以為是弗蘭特先生提前回家了呢。

  似乎聽到裡面有什麼重物摔到了地上的聲音,還有費琳娜驚惶失措的說話聲。我用雙手緊緊捂著嘴防止自己爆笑出來,噠噠跑回窗臺前一骨碌翻窗爬回了浴室。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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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第六感都很準確

  但是很快我就為自己一時報復性的惡作劇付出了代價。

  費琳娜驚慌失措地穿上自己的衣服,連滾帶爬地跑去開門卻發現外面空無一人,她立刻惱羞成怒。

  「我知道是你幹的!」她把我從浴室裡拖了出來,整張臉漲得通紅。「你這個該死的……你對門鈴動了什麼手腳對嗎!」

  我知道她想說我對門鈴施了魔法,弗蘭特一家只要遇到奇怪的事情都會認為是我搗的鬼,從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修理一頓,儘管如此,我還是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攤手告訴她自己並沒有用……對門鈴做什麼。

  嗯,我只是自己跑過去按了下門鈴而已。

  她意識到自己說溜了嘴,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然後緊緊咬住了自己嘴唇,生怕聲音從喉嚨裡逃出來一樣。她非常害怕讓別人知道我的那些「特異功能」,他們認為家裡有個親戚是「懂得那些邪門歪道的女巫」會在他們的身份和地位上造成污點。

  那個男人看起來臉色也不佳,他們似乎都由於中途被打斷而顯得很惱火。

  我料定她不敢把這事告訴弗蘭特先生,只是在剩下的假期裡她可能會對我做出一系列的報復,不過也無妨,反正她隨時來找我的茬本來就是她的樂趣之一,費琳娜一直期待著等我成年,然後就可以找到藉口把我趕出他們家。

  後來我就被氣急敗壞的費琳娜鎖進了自己的房間,之後他們都做了些什麼事情用腳趾頭都能猜到,這群骯髒的大人們。

  第二天我被准許走出房間的時候費琳娜的男友已經離開了,弗蘭特夫婦興高采烈的大談和羅比議員已經達成一致,他們將舉手表決贊成通過修巴頓議員提議的嚴懲黑手黨的條例。

  「修巴頓議員很高興,下週末邀請我們一家參加派對,來人都是政界的名流人士,你可以好好幫我們的寶貝留意一下。」他看了費琳娜一眼,粗聲粗氣地說道,「找個像模像樣的男友總比和那些不入流的下三濫們鬼混好得多。」

  費琳娜聽到那話後顯得有些不滿,但她似乎不敢跟弗蘭特先生提起新男友的事情,也許是她覺得多交幾個男友也沒什麼損失,她對弗蘭特先生點點頭,吃吃笑了起來。

  「親愛的,老實說我有點擔心,萬一你被那群人報復了怎麼辦……」只是弗蘭特太太顯得有些擔憂,她心不在焉地切了兩片麵包放到我的面前,示意這是我的早餐。

  「Oh,不必擔心利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初就可以實行這套律法了,那時候我們就可以徹底把那群人渣從義大利清理出去,相信法律實施之後我們在民眾中的威望也會上升一個檔次,你要知道,義大利人民已經對那些無法無天的惡棍們忍無可忍了。」

  「絞死,應該把那群人統統都絞死。」弗蘭特先生板著臉說道,他的太太像是終於放鬆了下來咯咯笑出聲表示贊同,只是費琳娜的情緒看起來並不怎麼好。

  [哪會那麼簡單。]

  我暗暗在心裡嘀咕一句,儘管這些都跟自己毫無關係,但卻讓我想起了11年前父母的事情了。

  黑手黨似乎是麻瓜們的一個恐怖組織?也許。他們給我的印象差不多就是食死徒類似的存在,和那群以虐殺麻瓜為樂的伏地魔的追隨者們一樣殺人放火,消滅反對勢力,無法無天無惡不作。

  不過看在他那副胸有成足得意洋洋的樣子,我還是繼續閉嘴吧,他自己都不擔心報復我何必多事,反正我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麼,他們從來都不會聽取我的任何意見。

  吃完兩片幹麵包後弗蘭特太太說要打掃我的房間把我趕到院子裡去給他們的蘋果樹鋤草,費琳娜又開始對著鏡子畫起了眼線,我突然很好奇她昨晚有沒有卸妝給她的男友看素顏。

  直到傍晚的時候我才被允許進屋吃晚餐,費琳娜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不過我想她多半是去和她男友約會去了,而且沒同弗蘭特太太打過招呼不回來吃晚飯。

  弗蘭特先生怒氣衝衝地大聲數落著自己的女兒,我很期待地盯著費琳娜餐盤裡那塊雪花牛排,但是弗蘭特先生卻把它扔給了波比。

  我嫉妒地看著那只大狗一口吞下了那塊高級牛排,弗蘭特先生惡狠狠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沒你的份!」

  我聳聳肩,只得鬱悶的繼續吃著盤子裡的土豆和冰凍過的漢堡肉。

  回到房間的時候羅洛娜已經回來了,他帶回了珀西的信件,珀西對他弟弟們給我惡作劇藥水這事表現出相當憤怒,於是我有些慶倖幸好自己沒告訴他雙胞胎還給了我一支尚在測試階段的費力拔煙火,不然珀西很可能會氣得噴火。

  「希望我的弟弟們沒有給你造成麻煩,對了,希望在今年的級長競選上你可以投我一票,如果你對級長這個職位沒有興趣的話,謝謝。」

  我不禁啞然失笑,頓時把弗蘭特一家帶來的壞情緒拋之腦後,珀西總是惦記著級長的位置,他太可笑了,似乎看在跟我交情還不錯的份上所以要問我是否對當級長感興趣,誰都知道最想成為級長的人就是珀西,他小心翼翼地防備每個人窺伺他一直想要得到的那個職位。

  我忍不住暗暗嘲笑了他一通,繼續愉快地閱讀了下去。

  「暑假隨時歡迎來我家玩,這個週末我們將會去米蘭,父親一直想買一輛麻瓜的車,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他想順便拜訪一下你的姨媽和姨父,呃,我是說……你知道的,他對麻瓜的一切都充滿了興趣。

  真是很抱歉,希望不會給你添麻煩,如果可以的話請返信。

  你忠實的,珀西?韋斯萊」

  他真是個嚴肅過頭的傢伙。

  我合上信紙,暗自腹誹道。然後轉身看了看下午剛被掛到牆上的日曆,今天是4號,那麼還有三天就到週末了。

  ……哎呀。

  我是完全不介意,但我想弗蘭特夫婦未必。

  我想我沒必要去詢問他們的意見,如果弗蘭特一家知道有對巫師夫婦要來拜訪他們,也許他們會驚嚇得連夜搬出去住,對於和「那類人」打交道他從來都是避而不及。

  一想到這裡,我咬了咬羽毛筆,避重就輕在羊皮紙上寫下如果他們來米蘭買汽車的話,我可以給他們當導遊,雖然我自己也並不是怎麼熟悉義大利。

  「至於拜訪弗蘭特一家就算了吧,他們只會把你們當成一群害蟲趕出去。」

  我小聲嘀咕了一句,當然我並沒有把這些也寫進羊皮紙裡。我擱下了羽毛筆,把信件塞進信筒裡栓到羅洛娜的腳上,貓頭鷹由於剛經歷過一段長時間的飛行顯得有些疲憊,似乎是對於我又給它派遣任務而感到不滿,憤怒地叫了幾聲。

  「辛苦你了,寶貝,我保證送完這封信就給你放個假。」我摸了摸羅洛娜的腦袋輕聲撫慰道,它咕咕叫了幾聲,用嘴咬了咬我的手指然後不情願的飛出了視窗。

  不管怎樣,能在這個假期中見到珀西他們我還是相當高興的。

  

  第三天早上一大早被弗蘭特太太叫醒下來給門前種的牡丹澆水,不幹完就不被允許吃早餐,我悻悻地拎起水桶搖晃著跑出門口的時候,竟然看到費琳娜坐在門前的臺階上,她托著下巴仰頭望著天空,表情很呆愣,似乎是在走神。

  這幅表情很像是在補習時候家庭教師對她提出問題後的反應,很呆傻。

  我瞥了她一眼,並不打算多管閒事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準備給那幾棵牡丹澆完水就回去吃早餐,這時費琳娜突然像是在自言自語般,有氣無力地開口道。

  「我感覺他似乎沒那麼喜歡我。」

  ……誰?她前天帶回來的那個男人?

  哦,那很正常,我也看出來了,他好像的確並不怎麼喜歡你。

  「好奇怪啊,明明他對我是那麼的紳士,為什麼我覺得他不愛我呢。」

  她依舊托著下巴,也不再找我的茬,就像是個再普通不過為了愛情困擾的小姑娘一樣。

  「我不知道你竟然還有少女心。」我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但這似乎惹惱了她,她抓起一塊花園裡的碎石朝我腦袋上扔了過來。

  我驚險地閃避過她的攻擊,一邊對她扮了個鬼臉,繼續不留餘地惡劣地打擊著她,「你自己都只是玩玩而已,怎麼能期待別人對你認真,你們不都是各取所需麼。」

  [只有肉體的關係吧╮(╯_╰)╭]

  「讓你瞎說!」她似乎一下子惱羞成怒,撲上來想要揍我,我趕緊繞著花園跑了起來躲閃她的追趕,最終繞了花園三圈以後,費琳娜終於氣喘吁吁地趴倒在地。她抬起頭憤憤地盯著我,不甘心地說道:「我才不是玩玩而已……我想我愛上他了。」

  「是麼,祝你好運。」我隨口應了一句,心情漸漸變得愉快了起來。

  那關我什麼事,我吃飽撐了才去研究費琳娜的豔情史。她與誰交往她愛誰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她的大腦只會用來思考今天穿什麼衣服應該去和哪個男人約會或者考慮問弗蘭特先生要錢去買什麼東西。

  我跟她不一樣呢,我還要去做很多大事,比如繼承父母的遺志,在霍格華茲畢業後加入魔法部,成為一個專抓黑巫師的奧羅。

  是的,我一定要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和她一起探討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我就沒有出息了。

  雖然我知道這不太厚道,但是看到費琳娜那副失落的樣子使我的心情空前的好了起來,只是因為低血糖空腹跑步讓我有些頭昏眼花,為了儘快去吃到早餐,於是我不得不拎著水桶跌跌撞撞地回到牡丹旁邊,開始煩躁地澆起水。

  暑假實在是長過頭了,但願快些結束吧(╯□╰)我已經開始想念學校了,哪怕是斯內普教授的魔藥課,雖然他從來都沒給過我一個A的評價。

  總之,開始期待週末。


麻瓜

  我的暑假沒有任何自由可言,他們不許我隨意觀看電視,或者隨便跟鄰居們說話,生怕我會透露出什麼他們認為是荒唐的東西給別人。

  弗蘭特先生尚未去檢查酒窖,他沒發現自己少了一瓶珍藏,費琳娜似乎也毫不擔心她的父親察覺,因為只要她說不知道的話,家裡少了什麼東西弗蘭特先生都會懷疑是我幹的。記得我在收到霍格華茲入學通知書之前,尚在念麻瓜小學二年級的時候,費琳娜為了買一瓶channel的香水,偷偷拿走了弗蘭特先生放在抽屜裡的錢然後誣賴是我幹的。當然,弗蘭特先生不會相信我,不管我辯解什麼沒用,老弗蘭特咆哮著罵我是個小偷。費琳娜很得意,最後我被痛打了一頓,他們整整把我在倉庫裡關了一個禮拜後才放我出來。

  當然,如果費琳娜現在敢這麼做的話,我絕對會報復回去。

  週五早晨,我尚在迷迷糊糊的睡夢中的時候利瑪夫人大聲敲了我幾下房間門,吩咐我快點起來,她的情緒似乎很好,我爬起床穿衣服的時竟然聽到她開始輕快地哼著一首小曲,那是五十年代時候美國的流行歌,我很意外她居然會唱,雖然有些走調。

  「快點吃掉你那份早餐,然後趕緊出門。」利瑪夫人把一塊塗著黃油的麵包塞到了我面前的盤子裡,然後從圍裙裡掏出了十歐元遞給我。

  我感到很不可思議,沒敢伸手去接,弗蘭特一家會給我零花錢這可比斯內普教授給我的魔藥學打一個A更不可思議。

  我呆呆地望著弗蘭特太太,她似乎很不滿我的反應,她不耐煩地擰起眉說道:「拿著這個解決自己的午餐和晚餐,費琳娜的朋友康妮一會要過來了,你明白的,在她離開我們家之前,別讓那可憐的孩子看到你。」

  「康妮?」聽到這名字的時候我呆滯了一下。

  正在看報紙的弗蘭特先生皺了皺眉,他撚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粗聲粗氣地咕噥了一聲下。

  「是的,你不想挨揍的話吃完早餐後就給我儘快離開這裡,晚上8點以前不准回來。」利瑪夫人瞪了我一眼,不耐煩地催促道。

  「……好吧。」我決定不同她爭辯什麼,聽話地低頭啃起了自己的早餐,開始思考自己一會後該去哪裡打發時間。

  我很怕見到康妮這是真的,相信康妮她也一定更不願意看到我。

  不僅僅是作為費琳娜的好友她曾經也非常樂忠於欺負我,兩年前她曾強迫我吃掉她從泥裡挖出來的蚯蚓。

  這本來並不是什麼值得拿出來說的大事,只不過在費琳娜抓著我的胳膊康妮強行把蚯蚓往我嘴裡塞的時候,我的魔力首次失控炸掉了她的一個耳朵。

  雖然在那之後魔法部的偶發事件逆轉部門趕來解決了事件,可惜他們來得太遲已經無法接上康妮的耳朵,只能修改了她的記憶。

  我想魔法部的那群人顯然做的很不徹底,因為康妮丟掉了魔法造成的恐懼,比起先前愈加恨我。他們似乎把她被魔法炸掉耳朵的記憶修正成了「艾莉扔過去的熱水瓶內膽爆炸使得康妮失去了她可憐的右耳(……)」。

  當然被修改了記憶的只有康妮一個人,弗蘭特一家都非常清楚事情的緣由。

  之後弗蘭特先生憤怒地用拐杖抽了我一頓,並向哭的死去活來的康妮保證一定會送我到聖羅德中心少年學校,那是一個少年犯監管所,據說老師的教育都是用鞭子狠狠抽打不聽話的問題學生。可惜在不久之後我收到了霍格華茲魔法學院的入學通知書。我清楚的記得當時弗蘭特先生的表情,他那張皮膚鬆弛的臉徹底扭曲成一隻皺巴巴的苦瓜,氣得直磨牙。

  康妮到現在依舊記恨著我炸掉了她耳朵這回事,並且每次見到我都會情緒失控。她會嚎啕大哭並且憤怒地追打我,這時候弗蘭特一家都會來幫忙一起按住我,然後讓康妮揍我一頓解氣。我想如果不是康妮的父親也是一名「尊貴的政客」懼怕給自己的政治生涯留下污點的話,說不定康妮早就把我的耳朵也割了下來。

  我迅速吞下了自己的早餐,然後還穿著費琳娜的舊睡裙就被利瑪夫人攆了出去,剛走出院子的時候,遠遠的聽到馬路上的喇叭聲,看到紅發滿臉雀斑的康妮開著黃色的甲殼蟲緩緩駛了過來。

  我趕緊跑到院子裡的石像後面躲了起來,偷偷探出頭注視著康妮,她停下車以後昂首挺胸走進弗蘭特家的前庭,一直目送她進屋後,我這才從石像背後爬了出來,一溜煙地跑出弗蘭特家的大院子。

  我想如果自己不願意挨揍的話,我最好還是不要出現在康妮的視線範圍內。

  現在讓我思考一下自己接下來應該去哪裡。

  我穿著大紅色的洞洞鞋漫無目的地在公園裡溜達了一個上午,最後吃力地撐著下巴坐在石凳上,鬱悶地歎了口氣。

  至少如果呆在弗蘭特他們家裡的話,我還可以溫習一下自己的課本來打發時間,暑假作業才剛寫了一個開頭,我認為像現在這樣的浪費時間是絕對不合適。

  我攤開手心看了看手中緊緊攆著的那張紙幣,無奈歎息了一聲,弗蘭特先生古板而吝嗇,我想我只能買幾個麵包和一袋牛奶,事實上我希望可以吃到肉,但我很清楚這根本是白日做夢。

  我原以為一整天會這麼毫無意義過去的時候,卻遇到了意外的人。

  是的,當我拿著那可憐巴巴的麻瓜貨幣去便利店購買午餐的時候,竟看在便利店外的街燈下看到了費琳娜的男友。

  這原本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只是我看到他竟然在和另一個女人接吻。

  好傢伙,這傢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呐。

  我索性把貨架上拿到的麵包放到原位,沖出便利店偷偷躲到垃圾桶後面偷看那兩個人。

  我看到他們迅速結束了那個短暫的親吻,那個女人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愛慕,她沖費琳娜的男友擠擠眼睛,然後非常不舍地轉身鑽進了街邊停著的車,透過車內的玻璃窗盯著他,不停的揮著手。

  ……這群骯髒的大人們的生活真是糜爛。

  我感到有些幸災樂禍,因為我完全不會同情費琳娜的遭遇,她男友腳踏幾條船也不關我的事。

  不過我想到了一個很棒的主意。

  那個女人的車開走以後,我正想從垃圾桶後面鑽出來,卻聽到費琳娜的男友突然用眼角掃了我一眼,淡淡地開口道:「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我一愣,頓時對他的敏銳感到有些發冷。

  他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或許麻瓜的感應能力都特別強?

  「嗯,先生。」我立刻從垃圾桶後面跳了出來,對著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如果你請我吃飯的話,我就幫你替費琳娜保密。」

  他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諷笑。「哦?」

  我對他這種若無其事的態度感到有些尷尬,於是壓低了聲音提醒道,「剛才的那位女士……你一定不想讓費琳娜知道對吧。」

  意外的是,他完全沒表現出任何擔憂之色,反倒是輕輕笑了一聲,像是嘲諷般盯著我說道:「她當然知道,在同她交往之前我就告訴過她了,我有很多情人。」

  「……哇。」

  我張了張嘴,目瞪口呆地應了一聲。

  我對他可以如此厚顏的說出這種話感到非常詫異,即使是再邪惡的巫師都不會堂而皇之做出這種不倫行為,這些麻瓜們的生活實在是太糜爛了。

  不過費琳娜似乎是愛上他了,她真是瘋了,也許我可以向費琳娜推薦一下我做的迷情劑。

  「好吧,我多事了,抱歉。」我悻悻地應了一聲,我的計畫破產了,當事人竟然自己都不介意。

  「沒關係。」他看起來十分善解人意地笑了笑,讓我產生了自己跟他是否在討論同一件事的錯覺。

  我低聲對他說了句再見,轉身就想走,他突然慢裡斯條地開口叫住了我。

  「等等。」

  「還有什麼事情?」我轉頭不解地望了他一眼,戴著黑色平底西裝帽的男人輕笑了出聲,抿唇說道,

  「你不是希望我請你吃飯嗎。」

  「唉?真的可以?」

  我有些詫異,驚訝地望著他問道,要知道剛剛我才威脅過他,不過他看起來似乎毫不介意。

  「嗯,我剛好有空。」他點點頭,似乎是想示意我跟上的時候,我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了一聲尖酸怪氣的說話聲。

  那粗魯的聲音很耳熟,且令人討厭。

  「讓我們看看這是誰呢,好學生艾莉?迪萬!」

  那人誇張的叫了起來:「竟然墮落到去向麻瓜要飯!你為什麼不去求求你的窮鬼朋友韋斯萊呢?也許他們會忍著餓肚子省下一份食物給你。」

  周圍落下了一片哄笑聲。

  我順著聲音轉過頭去,望著那只長著大齙牙的猩猩皺了皺眉。

  在米蘭我沒有一個朋友,但偶爾卻會遇到討厭的人。

  比如馬庫斯?弗林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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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外話

  今天我去投訴了盜文,不管我的任何哪篇文都謝絕轉載,謝謝。

  還是那句話,在JJ上霸王我然後到盜文論壇感謝LZ一點意義都沒有--

  老子就坑死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
  注釋:馬庫斯•弗林特是斯萊特林魁地奇球隊的隊長。
  主角是格蘭芬多學院的。


那是少年犯管制學校

  「閉上你們的嘴,弗林特。」我惱怒地瞪了馬庫斯?弗林特一眼,他身邊還帶著一個臉色蒼白、瘦削的金髮男孩子,譏笑著盯著我們,眼神中充滿了鄙夷。

  「噢看那德拉科,和麻瓜們交朋友的敗類竟然叫我們閉嘴。」弗林特故作誇張地叫了起來,他旁邊的男孩子吃吃譏笑出聲,然後仰起腦袋傲慢地開口道,「別管他們了,爸爸說我們沒必要和那些異類較真,弗林特,你不是說要教我玩飛天掃帚嗎,我希望在明年可以加入斯萊特林球隊。」

  「哦那可不行德拉科,你要到兩年級以後才能玩魁地奇。」弗林特諂媚地對男孩說道。

  「我想我分得清誰才是敗類。」我惱火地打斷了他們兩人的交談,那個目中無人的男孩子皺了皺眉,不滿地瞪了我一眼,拖腔拖調地說道,「我可不想被跟麻瓜混在一起的人這麼說。」

  我開始討厭起了跟弗林特一起的那個男孩子,我咬了咬嘴唇,極力忍耐著想要給他下一個惡咒的衝動。

  從剛才開始就被忽略在一旁的費琳娜的男友面無表情地望著我們,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你最好識相一點,迪萬。」弗林特環胸傲慢地盯著我,粗聲粗氣地說道,「不然你會像你的父母一樣,他們有那麼一天完全是自找的……你這是什麼眼神?哈哈,不甘心嗎迪萬?你不要忘了你已經有不良記錄了,如果你想在學校外面對我念咒的話小心被開除……」

  「那就嘗嘗這個怎樣!」

  我終於忍無可忍,怒不可遏地撲了過去一拳打上弗林特的鼻子。

  「哇……你幹什麼!你這個……」弗林特慘叫一聲,他似乎完全沒料到我會突然對他發起攻擊,捂著滲出血的鼻子退後了幾步。

  他身邊的男孩子一下子顯得很驚慌,他詫異地伸出手指指著我,說話也有些結結巴巴:「你……你竟然和麻瓜一樣用這種粗魯低級的攻擊手段!」

  「沒錯,少年。」我不給弗林特那只大猩猩喘息的機會,冷笑著瞥了男孩一眼,又掄起一拳朝弗林特肚子上打去。「給你個忠告,在決鬥遊戲行不通的時候,就丟掉你的……武器直接用拳頭揍他!」

  「哎喲!」弗林特痛的彎下腰,那個臉色蒼白的男孩不知所措的看著我們,他顯然從來都沒用拳頭打過架。

  儘管我不確定費琳娜的男友是否能聽得懂英文,但我也不敢在麻瓜的街上大談魔法世界裡的東西,那可是違規。

  當然,事實上如果拼蠻力的話我是絕對打不過弗林特的,他的兩隻手臂就像猩猩般粗壯有力,在弗林特舉起胳膊沖我揮過來的時候,我敏捷地躲開了他的拳頭跑到費琳娜男友的背後,可憐巴巴地拉著他的衣角細聲細氣說道:「先生,那是我學校裡的同學,他要揍我,請幫助我。」

  我想有成年人在的話他們也不敢造次,儘管弗林特的個子並不比那個叫reborn的男人小。

  「明明是你先攻擊了弗林特!你這麼喜歡麻瓜就滾回麻瓜的學校去。」男孩怨毒地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齒憤恨地說道。

  弗林特像頭牛一般大口喘著粗氣,一連串難聽的粗話從他嘴裡冒了出來,綠豆般的小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我。

  我猜他現在一定很想違反校規直接抽出魔杖。

  「……」費琳娜的男友神情詭異地瞥了我一眼,略帶譏諷般的輕哼了一聲,「哦?」

  他看起來並沒有想要幫助我的意思,他慢裡斯條地點燃了一支煙,仰起腦袋淡淡說道,「比起這個,你們不覺得應該先給我解釋一下?」

  他眯起眼睛在我們三人間掃了一眼,最後視線落在弗林特的身上,挑眉道:「麻瓜是什麼?」

  弗林特垂下了高舉起的拳頭,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糟糕,他似乎沒料到這個義大利男人能聽懂英文,意識到自己說溜嘴了舌頭有些打起了結,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

  沒錯,向不知情的麻瓜們透露巫師的存在是違規,也不要指望那個大腦容量尚不如巨怪的弗林特能找到什麼好的藉口開脫。

  「就是‘頭腦不靈活的蠢蛋們’的意思,他在罵你。」我得意洋洋地躲在費琳娜的男友身後朝兩個面色難看的斯萊特林扮了個鬼臉。

  「哦?是麼。」他挑了挑眉,眼中擺明瞭流露出不信任,然後他抬了一下自己的圓頂帽檐,輕哼了一聲說道:「雖然我對你們這些事情沒什麼興趣,但是,我不喜歡別人向我撒謊呢。」

  不知是否是錯覺,突然從他身上蔓延出一股令人不快的寒意,這同斯內普教授生氣時候給人的感覺很相似。

  我趕緊鬆開了抓著他胳膊的手,往後退了步。麻瓜讓我產生這種被威脅的感覺還是頭一次,我偷偷看了眼弗林特,他看起來整張臉漲的通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憤怒的緣故。

  金髮的男孩惡毒地瞪了我一眼,跟著鼻子還在流血的弗林特氣衝衝地離開了,弗林特轉頭沖咆哮了一聲,「見鬼,開學後有你好看的,迪萬!」

  目送他倆跑得不見蹤影後,費琳娜的男友突然涼涼地說了句。

  「你的同學們還真奇怪。」

  我無法否認,點點頭表示認可,事實上那群斯萊特林本應是更加陰險狡猾,只不過我們遇到的是那個連腦子裡也長滿了肌肉的魁地奇球隊隊長馬庫斯?弗林特。

  他掐滅了煙頭,轉身看了我一眼問道,「你究竟在什麼學校念書。」

  「那個聖羅德中心少年學校……管制少年犯的。」我面無表情的應道,也許這時候我應該順著弗蘭特一家的意思說,這樣大概就可以為我那些「反常」的舉動比較解釋得通。

  「哦。」費琳娜的男友淡淡應了一聲,看不出他情緒有什麼變化,於是我也松了一口氣,如果遇到了喜歡刨根問道底的人的話我就得找更多藉口想辦法掩蓋掉自己的麻煩。

  ——餐館——

  他給我點了一份帶骨牛排,自己就要了一份清咖啡。

  如果說在吃飯時候目不轉睛盯著對方是種很失禮的舉動的話,那像他這樣完全無視了我的存在似乎顯得更不禮貌。

  他只顧著喝著自己杯中的咖啡,似乎嫌跟我多說句話都覺得麻煩。不過那對我來說挺好,我也並不喜歡和麻瓜交朋友,我想會狂熱地熱愛著麻瓜的人大概只有韋斯萊先生了,所以他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拜訪我的親戚,即使他知道自己不一定會受到歡迎。

  不過不得不說費琳娜的男友真的是個非常富有魅力的男人,從進入餐廳開始周圍就聚集過來了不少愛慕的目光,當然,reborn先生是注目的焦點。

  如果他不是這麼英俊的話,也許費琳娜就不會那麼倒貼了吧,明知道這個男人同時有好幾個女友還愛上了對方,麻瓜們的思考方式真讓人難以理解。

  忍耐著周圍刺眼的視線,我迅速吃完了那份帶骨牛排,然後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一本正經地向那個「無視了周圍一切」的男人道謝。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並不重要,我不關心他人品怎樣,他請了我吃飯他就是個好人。

  「還要再來點嗎?」他終於把注意力移回到我的身上,注視著我平靜地問道。

  「好啊,如果可以的話請給我追加一份草莓聖代。」我也不跟他客氣,指著菜單上最大的那份草莓冰激淋,抬起頭期待地望著reborn。

  他輕輕笑了一聲。

  十分鐘後,我心滿意足地吃著那份超大草莓聖代,費琳娜的男友突然淡淡地開口:「你被趕出來了?」

  我一愣,意識到他是在對我說話,忙不停地點了點頭。

  他並不蠢,也清楚的知道我被虐待的事情,但我並不對他抱有期待,我知道他並不像那種同情心氾濫好管閒事的人。

  「今天有什麼客人來了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看到費琳娜的男友似乎略帶諷刺地笑了一下。

  「恩,她的好友康妮來了。」我抄起一塊冰激淋塞入口中,含糊不清地答道。

  他真聰明,什麼都不需要別人來解釋,於是我也懷疑他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相信我之前說的那番話……好在他似乎對此興趣不大。

  「因為康妮恨我,他們就把我轟出了家門,直到晚上八點以後才能回去。」

  「那你可真是不幸。」他撚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杯,像是譏諷般微微勾起了唇角。

  …………這是不是我的錯覺,為什麼他會露出類似嘲笑的笑容?

  我吃驚地張了張嘴,趕緊揉了揉眼睛,發現他的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像看傻瓜一樣奇怪地看著我。

  「你怎麼了?」

  「……不,沒什麼先生。」

  我趕緊埋頭繼續消滅自己的那份草莓聖代。

  大概是看錯了吧,那有什麼值得樂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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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斯萊一家的來訪

  費琳娜的男友是個相當難以捉摸的人,他不像弗蘭特一家人,不管他們有什麼喜怒變化都能讓人清清楚楚的看懂,即使是一向沉默寡言並且毒舌的斯內普教授,他也總是很明確的讓別人明白他對你究竟有多麼厭惡。

  這個男人究竟在想什麼讓人完全猜不到一點邊,不過想到自己將來根本不會與這些麻瓜有任何交集,我也懶得去研究他們的心態,只是,有一個問題我真的感到很好奇。

  還是關於費琳娜的。

  迅速消滅了面前的那份特大草莓聖代,我擦了擦嘴,一邊玩弄著銀質小鐵勺,裝作無意的開口問道:「reborn先生,你對費琳娜什麼看法?」

  他放下了咖啡杯,面無表情的瞥了我一眼,似乎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道:「胸大無腦的蠢貨。」

  「………………」

  他著實震驚到了我。

  雖然我覺得他的這個形容十分貼切。但我以為他作為費琳娜的男友,即使那頭奶牛再怎麼差勁,他也會找到一些違心的美好詞彙去讚美她什麼的。

  我本是想問他為什麼會和費琳娜交往的,這個結果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直接在我的面前給出這種糟糕的評價真的可以嗎?

  「那麼你為什麼會和那個胸大無腦的蠢貨交往?」我放下了手裡的銀小勺,抬頭注視著他的眼睛認真的問道。

  「為什麼呢。」他撐起下巴輕笑了一聲,唇角勾起了一抹譏諷般的笑容,像是反問般重複了一遍我的話。

  ……我正想知道呢。

  結果最後他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到了一點,這個男人始終保持著良好的風度,在我完吃完以後也並不催促我快點離開,安靜地坐在我的對面第三次給他的咖啡進行了續杯。我很清楚像他這樣的成年男人不可能會把一個下午的時間浪費在我這種小女孩的身上,於是很禮貌地向他道謝告別,我是個很識相的人。

  當初在入學劃分學院那時,分院帽一直建議我去斯萊特林,但是我深愛並且尊敬著的雙親都是優秀的格蘭芬多,斯萊特林陰險,狡猾,我並不認為自己和弗林特那頭猩猩是一類人,現在我慶倖自己當初選擇的是格蘭芬多學院。也許我不夠正直,但我對朋友足夠真誠並且具有勇氣。

  一直在公園晃悠到傍晚,由於我沒帶手錶無法估算出時間,看著天漸漸黑了下來,於是算著差不多就順著原路返回弗蘭特宅,跑到門庭前的時候發現康妮的車子還停在原地,我不得不又再次回到院子裡的雕像背後,順著草皮坐了下來,靜靜地望著燈火通明的街道。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眼皮越來越沉重幾乎快要睡著,終於在背後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我精神一振,轉身從雕像背後探出腦袋偷偷望了一下前庭,看到了弗蘭特一家正站在門口同一只耳康妮道別,老弗蘭特先生粗聲粗氣的大笑著,邀請康妮下回再來他們家玩。

  「行行好吧別來了。」我小聲嘀咕了一句。

  「親愛的,那派對時候見了。」費琳娜看起來有些依依不捨,她伸出胳膊同康妮擁抱了一下,互相刮了刮對方的鼻子,儼然十分親昵。

  「沒問題,今天沒看到那個討厭的小鬼,我心情十分愉快呢。」康妮哈哈大笑著,一邊打了個飽嗝。她看起來面色有點紅,像是喝了酒。

  「我們能不能別說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噢親愛的,回去路上小心點。」費琳娜笑笑,送著康妮回到了她的車上,沖她擺擺手:「開慢點,雖然你喝的不多,但也要小心員警。」

  「沒問題,爸爸會替我擺平的。」康妮咯咯笑的很開心,慢慢把車倒了出去。「那再見了,費琳娜,下次讓我見見你的男友。」

  弗蘭特先生豎起了耳朵,聽到「男朋友」這個詞的時候他很警惕,直到康妮的車駛出去看不見蹤影的時候,他狐疑地盯著自己的女兒,開口質問道:「你和博拉斯那個小流氓還沒分手?」

  「當然不是他。」費琳娜瞪了弗蘭特先生一眼,似乎不想多說些什麼,匆忙轉身沖入了屋內,老弗蘭特先生對此顯得很不滿,一邊用手杖把大理石地面敲的砰砰作響,一邊追了進去,利瑪夫人聳聳肩,嘴裡不知咕噥著什麼,她伸長腦袋往外張望了一下,在我從雕像後面跑出來的那刻轉身關上了房門。

  那是她的習慣,利瑪夫人有輕度的被害妄想症,她總是覺得有什麼不軌之徒在打他們家的主意,因此,每天一到這個時間段她都會不時檢查家裡附近有沒有可疑的人出沒。

  ……但她為什麼就沒看到我,我明明就在她的眼底下。

  算了,反正她們總是把我當做空氣一樣看待。

  我無可奈何地跑到正門口按下了門鈴,好久以後,利瑪夫人才慢吞吞地過來開門,她板著一張臉,絲毫沒給我好臉色看。

  「你怎麼可以回來那麼早?萬一康妮還在的話那該怎麼辦?那個可憐的孩子看到你會受不了的!你那是什麼眼神?你有什麼不滿嗎?」

  「沒有,太太。」我轉過頭不再去看利瑪夫人的臉,咽下了想要告訴她自己在院子口等了很久的事實。反正對他們來說不管我做什麼事情都是錯的╮(╯_╰)╭。

  最後利瑪夫人用難聽的話數落了我一通,終於放我進了屋子。

  週六清晨。

  早上我一如既往地被利瑪夫人叫醒下樓去吃早餐,她塞給我一個煎蛋,得意洋洋地告訴弗蘭特先生自己一會兒準備去理髮店燙個卷髮。

  我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和費琳娜一樣喜歡引人注目,興許她是希望在那什麼派對上得到修巴頓先生的讚美。

  弗蘭特先生皺了皺眉,合上了正在閱讀著的報紙。

  「你瘋了?你都一大把年紀了還總想著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在修巴頓先生的派對結束前別給我出什麼亂子,我們要穿戴整潔體面的去參加派對,還有,我不喜歡卷髮!包括所有的天然卷!」

  他扯著粗嗓門大聲說道,但這似乎激怒了利瑪夫人,她一拍桌子,兩人話不投機又吵了起來。

  這段早餐時間我在驚恐中度過,由於生怕他們的爭吵會波及自己,費琳娜端著自己的盤子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我也迅速吞下了自己的那份早餐,正想溜回倉庫的時候,弗蘭特一家的廚房裡突然傳來了陣奇怪的動靜。

  「怎麼回事?進小偷了嗎?」弗蘭特先生警覺地豎起了耳朵,推開了拼命在拍打著他的臉的利瑪夫人。

  「別吵了你這個瘋女人!我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吼了一聲,怒其衝衝地撿起了他那根被踢到了角落的手杖,他的嘴角被抓破了,稀拉拉的頭髮有些亂七八糟顯得整個人狼狽無比,利瑪夫人漲紅著臉,像只牛蛙一樣鼓起胸脯粗喘著氣。

  「哇——這些都是很棒的發明!你看到了嗎珀西,那是電插座!我一直都很想收集一個!」

  廚房裡突然傳來韋斯萊先生的聲音。

  我心裡一慌,完全沒料到韋斯萊先生會直接過來,而且可能是用弗蘭特一家最害怕的形式出現,比如……壁爐。

  「這群該死的小偷。」弗蘭特先生咆哮一聲,握著手杖沖進了廚房,我絲毫不敢怠慢,跟在他後面一起沖了進去。

  完蛋了,我根本就沒跟弗蘭特先生提過會有巫師打算來拜訪他這回事,也未曾料到韋斯萊一家真的會直接過來,我唯一能想像的是接下來弗蘭特先生將會以什麼樣無禮的態度對待他們。

  跨入廚房的時候,我看到了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畫面。在壁爐前,一個穿著綠色的舊長袍的禿頂男人正充滿好奇地打量著弗蘭特一家打掃得一塵不染的廚房,甚至伸手摸了一摸電飯煲的插頭。

  這似乎在弗蘭特先生眼中看來,對方就像是個十足的小偷。

  ……那是珀西的父親,亞瑟?韋斯萊。

  我有些發慌,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開口,我覺得讓弗蘭特先生知道他們是巫師的結果可能比被當做小偷還壞一百倍。

  「別丟人了爸爸,啊,是艾利的姨媽和姨父,你們好。」珀西?韋斯萊皺著眉望著他的父親,見到沖入廚房的弗蘭特先生的時候他立刻挺起腰。珀西似乎完全沒察覺到弗蘭特先生的憤怒,煞有介事的向他伸出手。然而還沒等他先跨出一步走上前,高舉著手杖的弗蘭特先生劈頭蓋臉地朝韋斯萊先生打了下來。

  「該死的小偷!你們在我家的廚房裡做什麼!」

  珀西吃驚地叫了一聲,似乎還未從弗蘭特先生的舉動中反應過來,我捂住臉背過身去,完全不想看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麻煩

  「啊——啊,等一等,這是一個誤會!」韋斯萊先生尷尬地躲避著老弗蘭特的追打,一邊大喊著拼命試圖解釋什麼,珀西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對於這個一板一眼死要面子的傢伙來說,沒有什麼比誤認為小偷更令他感到難堪的了。

  我心虛地往廚房外面往了一眼,利瑪夫人顯然聽到了裡面的動靜,此刻她正慌亂地撥打著電話,「是的,我們需要幫助……Rysit路126號弗蘭特宅,快點,快來個員警,似乎有強盜們進了我們的屋子……」

  她語無倫次地對著話筒說著,戴著戒指的左手在不停的發抖。

  我感到很絕望,事情似乎正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

  珀西僵硬地收回了手,快步跑到韋斯萊先生面前試圖阻止像頭發怒的公牛一般的老弗蘭特,他一本正經的攤開雙手,像個演說家一樣:「Well……請聽我們解釋弗蘭特先生,我們是……哎喲!」

  暴怒的弗蘭特先生咒駡了一聲,他絲毫不理會極力表現出友好的珀西,掄起手杖打中了珀西的腦袋。

  他看起來下手不輕,我聽到了「咚」一聲的巨響,弗蘭特先生的手杖是特製的,中間空心有包鋼筋。我比誰都清楚被那東西打中會有多痛。

  「我這是正當防衛,該死的英國強盜們!」老弗蘭特氣喘如牛,操著一口純正的倫敦腔惡狠狠地瞪著驚呆了的韋斯萊先生。

  「冷,冷靜點弗蘭特先生,我們是這個週末打算來拜訪您的韋斯萊。」亞瑟?韋斯萊慌張地盯著老弗蘭特高舉著的手杖往後退了一步,似乎生怕他也給自己來那麼一下,急忙大喊道。韋斯萊先生擦了擦腦門上流下來的汗,他顯然不太擅長處理這種狀況,臉有些漲紅:「快回去告訴弗雷德和喬治,讓他們不要過來添亂了……等等你在聽嗎,珀西?」

  「……」珀西沒有回應。

  我和韋斯萊先生一同轉過頭,我們發現珀西直挺挺地倒在一塵不染的大理石地板上,似乎失去了意識。

  我的後背開始冒出冷汗。

  「我不知道什麼韋斯萊!尤其是你們穿著這種奇裝異服的傢伙們!」老弗蘭特怒吼道,他的小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韋斯萊先生的舊長袍,看起來他可能認為這種打扮上非常的不正經。

  韋斯萊先生越發尷尬,用求救般的眼神望向我,「好吧……艾莉,呃,得麻煩你同弗蘭特先生說明一下……」

  我開始後悔,我不應該自作聰明不提前告訴老弗蘭特韋斯萊一家要來拜訪他們這回事,珀西醒來後也許會大發脾氣。

  「那個……」

  「是你搞的鬼嗎?小女孩?!」老弗蘭特怒氣衝衝地打斷了我的話,他惱火地瞪著我,臉漲成了豬肝色,「那個可疑的禿子是你認識的人?!你把陌生人放進我們家裡?你真是瘋了!」

  他的聲音很響,我懷疑就算是屋外面經過的行人都可以聽得到他的怒駡聲,被失禮地形容成禿子的韋斯萊先生僵硬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頭髮稀少的腦袋,表情顯得十分尷尬。

  費琳娜似乎聽到了吵鬧聲,穿著木底拖鞋嗒嗒從樓上跑了下來,她不顧躲在門廳裡的利瑪夫人的勸阻,饒有興趣地像看好戲般往廚房裡張望了幾眼。

  「那個可笑的禿子是誰?爸爸你的朋友?」費琳娜問。

  「我怎麼可能會認識這種不正經的人!」弗蘭特先生怒吼道,他依舊死死盯著韋斯萊先生的舊袍子。

  「我很抱歉,其實是……」

  我望著表情越發尷尬的韋斯萊先生,他也許從來都沒被這麼失禮地對待過,讓我感到十分愧疚。老弗蘭特從鼻孔裡重重喘著粗氣,他看起來耐心似乎到了極限,於是我心情複雜地準備在事態進一步惡化前向他們道歉的時候,原本幾乎熄滅著的壁爐裡突然竄起很高一簇碧綠色的火焰,劈啪燃燒的極旺。

  裡面一下子出現了兩個人形陰影,老弗蘭特似乎被嚇了一跳,面色鐵青地退後了幾步。

  如果這時候他尚能稱得作「鎮定」的話,下一刻,在壁爐中燃燒著的火焰裡走出兩個人的時候,他頓時驚恐地大叫了一聲。老弗蘭特失態地跌坐在地上,臉上佈滿了恐懼與不敢置信。

  費琳娜尖叫一聲,從廚房裡逃了出去。

  「哇啊!」

  「珀西。」

  「□掉了!」

  一對紅發的雙胞胎跳出了壁爐,他們忽略了韋斯萊先生和一臉詫異的老弗蘭特,像是幸災樂禍般打量著趴在地上的珀西?韋斯萊,一句接一句地說著,看起來十分興奮。

  「不如把他這副樣子拍下來?我敢打賭珀西會氣瘋的。」他們壞笑著同時說道,雙胞胎臉上掛著一模一樣的惡作劇般的笑容,他們像是從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就連臉上的雀斑也一模一樣。「哦快看爸爸在做什麼!他在和麻瓜打架!」

  「哇帥氣!快揍他!把他幹掉!爸爸!」

  「弗雷德和喬治!」韋斯萊先生惱火地瞪了雙胞胎一眼,大聲喝止道。

  他擺動著雙手,試圖同呆若木雞的弗蘭特先生解釋,「呃,請不要介意……我是說,艾莉沒先告知您嗎?」韋斯萊先生友好地望了我一眼,我愈加尷尬了起來。

  「呃,沒關係,我是亞瑟?韋斯萊,我們是艾莉的朋友。」他再一次友好地對老弗蘭特伸出右手,但對方只是呆呆地瞪著韋斯萊先生,仿佛他手上沾有病毒一樣,驚恐地往後縮了縮。

  但韋斯萊先生似乎毫不介意,他不由分說地伸手拉起老弗蘭特,轉身又皺眉望瞭望正在竊笑著的弗雷德和喬治「你們給我安靜一點!」,繼續對老弗蘭特說道,「對於利用了您的壁爐我感到十分抱歉,嚴格來說飛路粉的網路不應該和麻瓜的壁爐連在一起的……但我想不到有其他更便利的交通可以再短時間內從倫敦來到義大利,事實上我準備在這次的車展上買一輛麻瓜的二手車……我想您一定可以給我很好的建議,哈哈。」韋斯萊先生撓了撓他本來就沒剩下幾根頭髮的禿頂,自以為幽默地笑了起來。

  「…………」老弗蘭特依舊一臉呆滯地盯著韋斯萊先生,我敢打包票,對於韋斯萊先生說的那番話他絕對什麼都沒聽懂。

  「嗨,艾莉。」

  「暑假過的好嗎。」

  雙胞胎不再理會他們的父親對老弗蘭特疙疙瘩瘩的解釋,他們兩個跳過珀西的身體走上前,一左一右地勾住了我的脖子。

  「馬馬虎虎。」我想了一想,皺起眉不是很愉快的答道。

  「那麼你有沒有使用過我們的新作品?」弗雷德和喬治問,他們對著我眨了眨眼睛,笑的十分壞心眼。

  韋斯萊先生豎起了耳朵。「什麼?」

  「沒什麼,爸爸。」雙胞胎異口同聲的說道,他們一同壞笑著往費琳娜的方向望去,費琳娜和利瑪夫人都縮在客廳裡沙發的後面,露出半個腦袋,面露懼色地盯著我們。

  我當然明白雙胞胎說的新作品指的是他們發明的惡作劇藥水,韋斯萊先生一直極力反對他們做那些東西,經常指責他的的小聰明都放在了歪腦筋上面,不過,我倒並不討厭。

  「沒有呢,我準備在暑假結束前把那藥劑倒進飲水機裡。」我壓低聲音輕聲說道,雙胞胎顯得很激動,兩人同時說道:「真壞心眼!不過是個好點子!不愧是‘惹是生非’小組的好成員!」

  「那又是什麼?」韋斯萊先生不悅地問道,他現在正在嘗試同弗蘭特先生溝通,雙胞胎嬉皮笑臉地跑進了客廳,像是在打著什麼壞主意一般東張西望著。

  「……也就是說,你們……和那個小女孩是同一類人?」老弗蘭特憋著很久,終於接上了口氣,他面露慍色瞪著韋斯萊先生,僵硬地從嘴裡吐出了一句算不上完整的話。

  「一類人?」韋斯萊先生愣了愣,然後作出頓悟狀,毫不介意的說道:「哦——哦,如果您指的是巫師的話,確實是呢,我一直很渴望與麻瓜們交個朋友。」

  他兩眼放光地盯著那個電飯煲,對此表現出了極其濃厚的興趣,就像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博學一樣手舞足蹈地大聲說道:「我知道那個!叫電飯煲!只要把那個小插座一通電飯就被煮熟了,那是多了不起的發明啊,你們真是天才!」

  「…………」

  老弗蘭特始終只是目瞪口呆地瞪著韋斯萊先生,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我想他多半會以為韋斯萊先生精神不正常。

  韋斯萊先生滔滔不絕地說著,是的,我知道韋斯萊先生與其他歧視不會魔法普通人們的巫師不同,他特別喜歡麻瓜。

  但是我想弗蘭特先生或許不會喜歡他。

  他的臉的越來越紅,最後漲成了醬豬肝色,然後像是到了極限一般,爆發了出來。

  「滾……你們都給我從我家滾出去!!」

  他撲上去拽起韋斯萊先生一直盯著的那只電飯煲,朝韋斯萊先生的臉門砸了過去。

  「快給我消失!還有你!不然我叫員警了!」

  「那個我插一句,利瑪夫人已經喊過員警了。」我抱著腦袋沖出了廚房,想了一想,還是停下腳步,轉過身提高音量大喊著提醒有些喪失理智了的弗蘭特先生。

  「閉嘴!帶著你的朋友們滾出去!」老弗蘭特咆哮道。


大糞彈

  「弗雷德,我該怎麼辦啊。」我抱著腦袋和兩個雙胞胎一起蹲在弗蘭特宅的院子裡,十分沮喪的說道。

  就在一分鐘前,我們被暴怒的老弗蘭特給趕了出來,不過可憐的珀西卻被忽略掉了,他還被一個人留在弗蘭特家的廚房裡,韋斯萊先生不得不單獨處理那些麻煩。

  「哦,我是喬治,艾莉你總是分不清我們倆。」喬治看起來毫不介意,他的注意力完全在一旁正嘗試去打開的玻璃窗往裡面張望的弗雷德身上,被趕出來的時候,利瑪夫人心驚膽戰地害怕可能會有路過的人發現裡面的異常,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好了沒有弗雷德?用鐵絲就能打開麻瓜的鎖了……」

  「梅林保佑,請不要這樣!」

  我沖著喬治大聲抗議的時候他才轉過頭,毫無歉意地對我笑笑。事實上我很不滿他們這種故意找麻煩的偷窺行為,那只會觸到有被害妄想症的利瑪夫人的神經,但雙胞胎看起來似乎是非常不願意放過圍觀一場好戲的樣子,他們興奮地用鐵絲打開了玻璃窗的鎖,偷偷往裡面張望著。

  「哦不用擔心艾莉,爸爸會處理好這一切的。」弗雷德壞笑著對我說道,但他聲音剛落下的同時我們都聽到了一聲尖利的喊叫,以及瓷器碎裂的聲音。

  「哇唬!看起來是場惡戰!那個花瓶擦過了爸爸的頭頂,卷走了他為數不多的幾根頭髮!」

  弗雷德興奮的錘著窗臺,他看起來完全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喬治踮起腳尖,用胳膊推搡著弗雷德,「讓一下,給我也看看。」

  「你們別這樣!我之後的日子該怎麼辦!等一會麻瓜的員警們就會趕來把我們全部帶走的!」我胡亂抓著自己的頭髮朝兩個惹事精吼道,他們不以為然地轉過頭,眨了眨眼睛問:「金察?」

  「是員警……哦算了,就是麻瓜執法者。」我陰沉著一張臉答道。

  雙胞胎同時望了我一眼,咧嘴笑了起來:「你在學校的時候可不是這幅樣子的啊艾莉,現在膽小多慮的你就像一個十足的赫奇帕奇。」

  「我也不認為像這樣胡鬧就是一個格蘭芬多的表現。」我冷冷的說道。「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安靜地在門口等待韋斯萊先生出來,最好能用個‘一忘皆空’咒修改掉他們的記憶……希望韋斯萊先生不要嘗試與麻瓜們溝通,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弗蘭特一家比什麼都憎恨著巫師們……」

  我低聲嘀咕著,這時屋內又響起了一聲響亮的爆破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爆炸了。

  「梅林保佑!」我哀嚎了起來。

  「不用想太多,爸爸會解決問題的,保證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弗雷德對我豎起了大拇指。「而且你不覺得很好玩嘛,爸爸那麼喜歡麻瓜應該給他和麻瓜們交流的機會,他整天收集麻瓜的插座,媽媽都以為他瘋了。」

  「難道你們以為韋斯萊先生可以在老弗蘭特那裡得到幾個電插頭?」我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

  弗雷特並不理會我的嘲諷,他繞到了喬治的身後,撿起一根樹枝去戳草地上的鼻涕蟲。「當然不,不過我想從此後爸爸大概會改變對麻瓜們的看法,那才不是什麼有趣的東西。」

  「而且我們必須通過你們家的壁爐才能回去,除了爸爸以外我們誰都無法用幻影移形,我可不想騎著我的‘橫掃七星’飛個幾百公里回家……上次魁地奇特訓中連續飛了五小時磕的我屁股痛。」喬治裝模作樣的捂著屁股,大聲抱怨著他的飛天掃帚有多麼糟糕。「我們現在期待爸爸能買一輛漂亮的車,稍微改造一下就能代替那幾把破掃帚了,想像一下坐著汽車在天上飛吧,真是帥呆了!」

  「那你們可要小心被麻瓜們發現,相信在空中看到一輛會飛的汽車會比在國會上見到教皇裸奔更令他們驚訝的。」我沒好氣地說:「而且……珀西怎麼辦?你們難道不擔心他嗎?!」

  他似乎還倒在弗蘭特家的廚房裡,我想弗蘭特先生的那一擊足夠讓珀西腦震盪了。

  「不必擔心。」雙胞胎齊刷刷地對著我擺了擺手,幸災樂禍般壞笑著。

  「珀西那像龍糞石一樣頑固的腦袋受到重擊後也許會讓他增添一些幽默感。」

  「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啊!」我氣呼呼地瞪了雙胞胎一眼,沮喪地說道:「他醒來後一定會發怒,也許他會同我絕交的。」

  「艾莉你想太多了。」弗雷德和喬治無辜地攤了攤手。「不過,事實上我們也很好奇,艾莉是怎麼同珀西那個毫無幽默感又死板的傢伙成為好朋友的。」

  「這並不重要。」我皺了皺眉,並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但一年級時候那段記憶卻很清晰的歷歷在目,雙胞胎看起來似乎更加有了興趣,喬治從趴著的窗臺上跳了下來,圍著我好奇地問道:「我們一直覺得很奇怪了,艾莉明明也是喜歡破壞規矩的壞蛋,怎麼會和珀西那種傢伙相處的那麼好?那傢伙除了你以外沒有一個朋友。」

  「……因為珀西也是我的第一個朋友啊。」我困擾地卷著頭髮,輕輕歎了口氣:「一年級入學的時候珀西是第一個主動來找我說話的人……我很感動。」

  是的,以前在接到霍格華茲入學通知書之前在麻瓜小學上課的時候,由於弗蘭特一家的關係,都沒有同學願意跟我做朋友,學生們的家長都明確的告知自己的孩子們不要接近我,他們知道議員討厭我。

  「嘿,真叫人意外。」喬治說。

  「完全想不到,珀西那傢伙跟你說了什麼?」弗雷德問。

  「他說如果麥格教授要選格蘭芬多學院的負責班長的話,讓我一定要投他一票。」我低下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答應了,所以我們成了朋友了。」

  「………」

  弗雷德和喬治兩人像看傻瓜一樣盯著我看了幾秒,然後他們突然捂著肚子爆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這真是太滑稽了!我聽到了比斯內普那個油炸老蝙蝠洗了他那油膩膩的腦袋還要有趣的笑話了!」

  「這根本就不是表示友好,他只不過希望你投一票使他獲得權力而已!」

  「沒什麼好笑的!如果不是因為珀西的話我也不會認識你們兩個。」我生氣地瞪了他們一眼,臉頰氣得微微有些發燙。

  ……我需要反省。

  因為弗蘭特先生的失控,我好像也有些喪失冷靜了。

  韋斯萊一家對我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朋友。儘管弗雷德和喬治一直抱怨珀西是很簡單就會翻臉不認人的那種傢伙,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能和他們成為一輩子的好朋友。

  「啊,好像有人來了。」

  就在我惱火地要求他們停止嘲笑的時候,喬治突然收起了幸災樂禍的大笑,抬起收放上額頭作出一個眺望狀的姿勢往我後背的方向望去。「難道是金察?」

  我頓時一慌,如果員警來的話韋斯萊先生可能一個人應付不了那麼麻煩的場面,趕忙慌亂地轉過身去開始思考應該如何拖住員警不讓他們進去,結果,竟意外的看到了一個戴著圓頂帽身穿黑色西裝,領帶打得一絲不苟的男人優雅地朝這邊走來。

  那人似乎是費琳娜的男友。

  我松了一口氣,感歎幸好只是個普通麻瓜,如果讓員警們發現了弗蘭特先生的小秘密的話,我不知道自己從此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

  「能想辦法把他趕走嗎?」我用胳膊肘捅了捅弗雷德,小聲問道。Reborn先生大概是來找費琳娜的,不過我想他也不會迫不及待的一定要在這一時。

  「沒問題,那很簡單。」弗雷德咧嘴壞笑了一下,把手深入斗篷裡,從口袋中掏出一塊散發著臭味的土黃色圓球。

  「那臭烘烘的東西是什麼?」我捂住鼻子,盯著那塊東西皺起了眉。

  「前幾天我和喬治一起做出來的,大糞彈。」喬治壞笑著說,他看起來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等一下,你們要拿它做什麼?」我惡寒了一下,頓時產生了種非常不詳的預感。

  如果這東西在弗蘭特家裡爆炸的話,利瑪夫人絕對會殺了我的!

  「給你看看它的威力吧。」弗雷德開心地揚起手,用力把那顆大糞彈往弗蘭特家院子的正門口甩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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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炸了一身ま的麻瓜

  我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詞來形容這場鬧劇。

  去拜託雙胞胎幫忙本身就是個糟透了的主意,他們只會把本來已經非常悲劇的狀況變得更糟。

  那個大糞彈落地的時候發出了砰一聲巨響,費琳娜的男友卻看起來一點也不驚訝,他敏捷地跳後避開了砸到他面前的大糞彈。

  但是不要以為事情就那麼簡單的結束了,reborn先生皺起眉想去看向他飛來的東西究竟是什麼的時候,那個大糞彈突然像麻瓜的煙火一樣迅速炸了開來。

  Reborn先生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想要避開卻發現完全無從閃躲,雙胞胎的傑作像是下雨一樣從半空中散落了下來,灑滿了弗蘭特家的半個院子,淋了reborn一身。

  「嘿!成功了!」

  「幹的漂亮!」

  雙胞胎得意地一擊掌,咧嘴嬉笑了起來。

  「哦不……」我絕望地大喊出聲。

  一股馬糞的臭味從院子裡騰騰升起,原本漂亮整潔的花園現在變得髒亂無比,中間的那個獅子雕像上面沾滿了黃褐色的斑痕,而其中最不幸的就是reborn先生。

  我想他的西裝大概是報廢了,質地上好的西裝沾滿了雙胞胎的傑作,幸好他有戴著帽子,才使得大糞沒有沾到他的臉上。

  Reborn先生的臉色似乎不太好。他緊緊抿著嘴唇,壓低的帽子遮住了他半張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即使如此,我依舊能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憤怒。

  真是糟透了,弗萊德和喬治似乎對大糞彈的威力感到很滿意,兩人手舞足蹈地擊掌慶祝著。

  「你還好嗎……」我站得遠遠的向呆立在弗蘭特家院子門口的reborn先生問候道,我敢打賭,即使是費琳娜現在也一定不願意去接近他。

  ……實在是糟透了。

  「……」reborn先生面無表情,臉上再也沒有了那種類似譏諷的笑容,他抬起頭,板著的面容充滿了殺氣。

  我看到他微微拉開西裝領口,緩慢地把手伸了進去。有那麼一瞬間讓我隱約覺得如果他是巫師的話他一定會抽出魔杖給我們每人扔一個阿瓦達,結果所幸的是他只是摸出了一塊手帕,僵硬地擦了擦自己的臉。

  「……很不好。」他冷冷的說道,聲音低沉得讓人感到不安。

  「我感到很抱歉……我們正好在給花園施肥……」我偷偷望了一眼弗雷德,他和喬治立刻會意地各從口袋裡掏出兩個大糞彈,笑嘻嘻地齊聲說道:「大概還剩下十個左右,弗蘭特先生希望讓花園裡的灌木長得更茂密一些。」

  「………」reborn先生板著臉看著我們,臉色發青,我險些以為自己看到了斯內普教授。我始終沒敢走上前一步,我想可能是因為他修養不錯的關係才使他沒有當場發飆,他沉默著把手帕塞回了自己的口袋,背過身,聲音出乎意料的冷靜:「那可真是不走運,那麼我下回再來拜訪,再見,迪萬小姐。」

  我完全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好運,幾乎忘了跟他說再見,直到他的背影漸遠後才想起來,趕忙遠遠的向他大聲喊「再見」。

  目送著reborn先生的離開後我松了口氣,雖然我覺得他是有努力忍耐著想要揍我們一頓的衝動,不得不說的是,他的教養確實非常良好,他竟然沒有當場揭穿我們那些聽起來就像是胡亂編造的謊言。總之,希望他不要將此事太放在心上……雖然我覺得那不太可能。

  Reborn先生剛一走,弗雷德和喬治終於再也忍不住,捂著肚子狂笑了起來。雖然對於那個舉止優雅的紳士來說,那副樣子看起來的確是顯得非常滑稽丟人,可我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Reborn先生會怎樣想那完全不關我的事情,我關心的只是這個花園,弗蘭特一家見到他們家的院子變成這樣的話,我想他們一定會把我的腸子都給揍出來。

  「等會能拜託韋斯萊先生來一個煥然一新咒嗎?」我鬱悶的看著滿院狼藉,皺眉望著大笑不止的雙胞胎問道。

  「哎為什麼?」喬治故意作出驚訝狀。

  「我們還打算往屋子裡扔一顆呢。」弗雷德說:「那家人不是一直在欺負你嗎?所以我們準備給他們來個小小的惡作劇……」

  「恩,沒錯。」喬治壞笑著點頭應和。

  「行行好吧我的暑假才剛開始,我不想那麼快就被趕到波比的房間……」我抓狂地揉著自己的卷髮,儘管我知道弗雷德和喬治是出於好意,但卻可能會給我帶來大麻煩。

  「而且就算你們扔了大糞彈,最後會被強迫去打掃屋子的人還是我……」

  我沮喪地告訴他們,弗雷德和喬治這才失望得丟開了他們那個瘋狂的想法。

  不過更不幸的是,在reborn先生走後沒多久,真的員警來了。

  弗雷德和喬治的大糞彈沒有阻止他們,制服上沾滿馬糞的員警們沖入弗蘭特家屋內,正好看到的是韋斯萊先生用魔杖炸掉了一隻花瓶。

  照目前的狀況看來,比起家裡有一個巫師在搗亂,利瑪夫人顯然更無法接受一群散發著惡臭渾身沾滿馬糞的人們沖入了自己原本打掃的一塵不染的屋子,並且還用穿著鞋子的腳踩上他們光潔的地板。

  她和費琳娜一起高聲尖叫了起來,不過我想費琳娜多半是被馬糞給噁心的緣故。

  當然員警們也都驚呆了,他們像是被嚇了一跳,舉著的槍的手都抖了抖。

  「嘿,艾莉,那群金察手裡拿著的是什麼?」弗雷德湊到我耳邊問,他看起來對員警的槍很感興趣。

  「手槍,被擊中後的效果類似一個阿瓦達。」我低聲說道,喬治發出了一聲唏噓,好奇地盯著員警手中的手槍,大聲說:「噢!被那東西打中會死?」

  員警們看起來很尷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兩個男孩。

  「弗雷德和喬治!不要胡鬧!」韋斯萊先生皺眉呵斥道,員警進來後就沒人再向他扔東西了。看著滿地的碎片,大概就能猜到韋斯萊先生炸掉了多少只花瓶。

  「給我到門外等著,讓我一個人來處理這些……還有不准再扔你們的大糞彈了!不然我就告訴你們的媽媽!」

  老弗蘭特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他臉上的表情非常精彩。

  ……這真是場噩夢。

  十幾分鐘後,在院子裡幻影移行出現了幾個穿著斗篷的巫師,那是魔法部的偶發事件逆轉小組,在發生了各種麻煩問題後專門趕來修改麻瓜們的記憶的執法部門。有個叫阿諾德?皮斯古德的傢伙自稱是韋斯萊先生的老朋友,他和幾個巫師一同進了屋內,對麻瓜員警們念了個「一忘皆空」咒以後,員警們的視線立刻渙散了下來。

  老弗蘭特一家半點都不敢吱聲,他們躲在角落裡惱怒地看著阿諾德向員警們解釋家裡不過是在舉辦投擲糞便大會,幾乎是花了將近一個小時,他們才把那群麻瓜員警們忽悠了回去。

  「那好吧,祝你們玩的愉快,弗蘭特先生。」員警們對老弗蘭特行了一個禮,然後開玩笑般笑著說道:「注意不要把馬糞扔到院子外面,如果你們不小心將馬糞扔到街道上的話,那麼我們就只好以破壞道路整潔罪名逮捕你們了。」

  說完後,員警們自以為幽默的咯咯笑了起來,老弗蘭特氣得直哆嗦,幾乎是咬牙切齒般,一字一句的恨恨說道:「……謝謝你們,我記住了。」

  我極力憋著想要大笑,老弗蘭特瞪了我一眼,雙胞胎卻毫不給面子的爆笑了出聲,也許是由於一群人在的緣故,他氣得鼻孔都大了一圈,卻又不敢發作。

  他多半在想,如果讓別人以為尊貴的弗蘭特先生有這種低級的惡趣味的話,他可能會被修巴頓議員給歧視。可他卻更不敢告訴別人這是一群巫師們的惡劣把戲。

  我敢肯定他一定在盤算著等會怎麼收拾我,即便如此,那也無法破壞我現在的痛快心情。

  「煥然一新。」

  阿諾德揮著魔杖念道,整間屋子立刻恢復了原先的整潔,花瓶歸於原位,地面乾淨的一塵不染,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利瑪夫人驚恐發出了一聲尖叫,當阿諾德看向她的時候,她嚇得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托你們的福,我的休假日都給泡湯了。」阿諾德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攤開手無奈地說道,他喋喋不休地抱怨著自己的工作有多麼忙碌,連老夥計韋斯萊都要給他添麻煩。

  「真是抱歉,阿諾德,下次我請你喝酒吧。」韋斯萊先生尷尬地說道,他完全忽略了躲在角落裡的弗蘭特一家,甚至似乎還忘掉了可憐的珀西。「還有我把麻瓜壁爐聯網的事情請務必幫我保密……」

  「沒問題。不過……」阿諾德乾咳了一聲,略帶懷疑的問:「不過你到麻瓜的地盤來幹什麼?度假?」

  「呃——是啊!」韋斯萊先生的臉一下子漲成了粉紅色,他走到我旁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尷尬地說道:「我們是來探望艾莉的……對吧,弗雷德和喬治?」

  「是的爸爸。」雙胞胎很有默契的齊聲說道,他們這時候看起來就像個老實聽話的模範學生。

  我臉上的肌肉又抽了抽。

  ……韋斯萊先生在禁止濫用麻瓜物品司工作,如果他想要買一輛麻瓜的車改造的事情暴露的話,他就只能逮捕自己了。

  當然我不會把這事給說出來。

  「哦……你是迪萬夫婦的遺子。」阿諾德的視線落到了我身上,他摸了摸自己的小鬍子,點頭說:「和神秘人抗爭到最後,你的父母是很了不起的人。」

  弗蘭特一家哆嗦了一下,每次一說到關於我父母的事情的時候,他們都會很不安。

  聽到伏地魔的名字我的心情又變壞了,於是尷尬地朝著阿諾德先生點了點頭,應道:「是的,他們是英雄。」

  「哦別在那可憐的孩子面前提神秘人的事情,阿諾德。」韋斯萊先生不安地出聲阻止了阿諾德。

  「好吧,雖然我不想干涉你的私事,不過我還是建議如果你沒有什麼其他事情的話,最好還是快點回去,亞瑟。」阿諾德聳聳肩。「我等會還要去一次對角巷,我可不想再來重複處理這些破事了。」

  「是的,我們也這麼打算的……走了,弗雷德和喬治。」韋斯萊先生遺憾地點頭應道,轉身對著雙胞胎招了招手。

  弗雷德和喬治看起來很失望,他們壞笑著看了弗蘭特一家一眼,在韋斯萊先生走進廚房後,弗雷德沖我擠了擠眼睛,於是我不顧弗蘭特一家想要殺人的視線跟了過去,擋在旁邊的喬治偷偷把一枚大糞彈塞入了我的口袋。

  「也許你會用得著。」他們笑嘻嘻地說道。


小混蛋

  回到廚房的時候,珀西已經醒了過來,但是他看起來精神有些恍惚。

  「我好像做個一個很長的夢……啊,艾莉你好。」他摸著自己腫起來的前額,走上前裝模作樣的伸出了另一隻手想要跟我握手。

  「你好,珀西。」我尷尬地上前跟他握了握手,我想,如果他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那麼我也就不告訴他了。

  「你醒的太晚了,我們現在應該回去了。」弗雷德和喬治飛奔著穿過珀西,他們跑到壁爐前,捏起一把飛路粉撒了進去。火焰立刻熊熊燃了起來,碧綠色的火焰竄的很高,那是巫師們最常用的傳輸工具,雖然它偶爾也可能會出錯。

  「那麼下次再見了艾莉,記得保持通信。」

  「歡迎來我們家玩——」

  雙胞胎一人一句對我道別,他們沖我揮了揮手,然後喬治先一步轉身鑽進了燃燒著的壁爐中,大喊一聲「陋居!」

  聽到嗖一聲後,喬治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再見。」

  我有些不舍地說道,珀西顯然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表情迷茫地望著韋斯萊先生,不解的問:「父親,我們才剛來……」

  「回去了珀西,我們最好不要再給阿諾德添麻煩了。」韋斯萊先生尷尬地低聲說道,聽到阿諾德的名字,珀西的眼睛突然一亮。

  「阿諾德?皮斯古德?我是不是應該去跟他打個招呼?」珀西輕輕咳嗽了一聲,裝模作樣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他總是極力想給教授或者大人們留下好的印象。

  「不需要,我們現在應該快點回去。」韋斯萊先生心虛地擋住了試圖往外廚房張望的珀西,轉頭望著我歉意的說道:「我想再呆下去那些麻瓜們可能會發狂了……真抱歉,給你添麻煩了艾莉。」

  「沒關係……也是我的錯。」我抓了抓自己的卷髮,尷尬的說:「他們太討厭巫師了……」

  我開始後悔當時沒有在信件裡明確拒絕韋斯萊先生了,這也是我的錯,他們並不知道,弗蘭特一家比其他任何的麻瓜們還要偏激的多。

  「嘿我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誰來給我解釋一下?」珀西皺眉攤開了手。

  「回去以後跟你說明。」韋斯萊先生說,他目送著珀西鑽進壁爐,輕輕歎了口氣:「珀西跟我說過,我知道很多麻瓜都懼怕著魔法,只是沒想到他們的反應竟然如此的……呃,激烈。我原以為能和麻瓜們成為朋友……」

  韋斯萊先生似乎非常失望,他沮喪地自言自語說著 ,神情看起來很憔悴。

  我感到十分尷尬,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出聲安慰他。

  「那麼祝你好運。艾莉,暑假愉快。」

  韋斯萊先生徑直走入火焰中,轉身對我揮了揮手。

  「再見。」

  他的身影消失在壁爐裡以後,我先前的好心情也跟著一起不見了。

  偶發事件逆轉部門的阿諾德先生解決了弗蘭特先生家裡的麻煩,但是他卻拒絕清理屋外的馬糞。

  「其他麻瓜們已經起疑心了,太多人看到了你們的花園,想辦法自己清理吧……那就再見了。」阿諾德頭疼地拍著自己的腦門,對我擺了擺手。

  「等,等一下!請不要這麼一走了之!」發覺他們尚未把所有的事情都徹底解決就打算離開,我幾乎是慌亂地沖他們叫了起來。

  如果他們打算直接這麼走了把我一個人丟下的話,我無法想像弗蘭特一家將會怎麼對待我。

  「我們無權對你的親屬使用遺忘咒,真抱歉,迪萬小姐。」阿諾德不耐煩地揮舞著魔杖,一轉眼見就和其他的巫師們一起幻影移形消失在弗蘭特家的門廳裡。

  ……似乎很多人都這麼說,魔法部的人一個個都很不靠譜,且都是相當的不負責任,我今天才明白這句話是完全正確的,並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不繼續纏著鄧布利多校長申請暑假也留在學校裡。

  不過都已經晚了。

  客廳裡一片寂靜,我很不自在地站在客廳中央,有些不知所措,更不敢出聲向弗蘭特一家打招呼。

  費琳娜和利瑪夫人似乎依舊縮在牆角裡,仿佛在擔心著那群巫師們還會突然回來。

  沉默了好一會後,臉漲成了豬肝色的弗蘭特先生終於瞪著雙眼,搖搖晃晃地從角落裡站了起來。他撿起他的那根紅木手杖,表情看起來簡直想要殺人,鼻孔裡重重喘著粗氣,一步一步慢慢朝我走了過來。

  我緊張地咽下一口口水,開始想像自己接下來可能會被如何的對待,我盯著老弗蘭特手裡的那根手杖,心想如果只是被揍一頓的話,那應該算是走運的。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老弗蘭特高舉著的手杖並沒有落到我的腦袋上,他用那根紅木手杖指著我的鼻子,然後費琳娜臉色鐵青地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你——滾出去!把院子裡那些馬糞給我清理乾淨!在讓我徹底呼吸到沒有馬糞味的空氣之前,你不准進屋子!!」

  他暴怒地沖我耳邊咆哮道,那聲音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然後他不由分說地拎起我的衣領,把我丟出了門外。

  身後響起了重重的關門聲,我摸著摔痛的屁股從地上爬了起來,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麼好運。

  他們竟然沒揍我,雖然也可能他們以為我會向那些巫師們告狀導致巫師們再次出現在他們的家裡,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在他們家犯錯後沒受到任何懲罰簡直就像是在做夢!

  我頓時輕鬆了很多,雖然要清理的馬糞數量令人感到絕望,幾乎讓我產生了種「不如冒險去違規使用一下魔法吧」這種想法,只可惜魔法部對未成年巫師的監控反倒特別嚴格,一旦在校外使出魔法的話,很有可能會收到魔法部寄來的警告,那就要面臨被霍格華茲學院開除的風險了。

  過了一會,利瑪夫人從視窗扔出了一個臉盆和鏟子,以及一塊髒兮兮的抹布,她用著種充滿了厭惡的眼神瞪了我一眼,就像是在看一條令人噁心的害蟲一樣。她冷哼著告訴我今天沒有我的晚飯,然後扭頭重重關上了窗戶。

  不過我並不在意,雖然在剷除馬糞的時候費琳娜跑來嘲笑我,她似乎忍受不了馬糞的那股氣味,但也不想放過欣賞我不幸的機會,所以她帶著口罩跑出了屋子。

  「看你的樣子就像個屎殼郎。」她眯著眼睛,聲音有些模糊不清,我猜口罩下她的表情可能是在笑。

  「真可憐,今晚沒有你的晚餐,如果你實在餓得不行的話,那些馬糞可能很適合你。」費琳娜惡毒地說著,然後自以為幽默地吃吃笑了起來。

  「哦,是麼。」我冷淡地瞥了她一眼,開始考慮自己是否應該把她的男友被大糞彈炸了一身的事情告訴她。

  「你那是什麼反應。」費琳娜顯然對我的無動於衷很不滿,她不悅地瞪了我一眼,然後開始抱怨自己的父親,費琳娜說如果換作是她的話,她會把我臭烘烘沾著馬糞味道的腦袋按進馬桶裡,然後用水沖走。

  「那麼你的男友可能整個人都要被塞進馬桶裡沖走了。」我冷笑一聲,把手中的桶擱到了地上,滿不在乎的望著她說道:「下午的時候reborn先生來過了。」

  「唉?!他來找我?!」費琳娜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她立刻沖道我跟前,按著我的肩膀興奮地問:「那他人呢?你跟他說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說。」我咧開嘴,沖她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他被炸了一身馬糞,生氣地回去了。」


過夜邀請

  晚上十一點,我依舊在弗蘭特家院子裡費勁地剷除馬糞。

  夜晚的Rysit街很平靜,雖然弗蘭特家花園裡的蛐蛐們的鳴叫聲顯得有些過於吵鬧,弗蘭特夫婦的房間裡燈還亮著,不過我想他們今晚也許會比較難以入眠。

  夜空中懸掛著的月亮被烏雲遮住了大半,看起來等會或許會下雨的樣子。

  我還記得費琳娜那時候的反應,她幾乎是惱羞成怒地一把將我推到在地,尖叫著轉身跑了出院子。雖然看不到她的臉,但她帶著的口罩扭曲成了一個奇怪的形狀。我想,在那口罩下面的表情一定非常可笑。一想到這裡我就不得不捂住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大笑出聲,如果吵到了弗蘭特夫婦,他們也許會從床上跳起然後沖下樓來揍我一頓。

  由於街燈的光線不是很好,我在轉身的時候又不小心踩到了一陀馬糞。

  「真倒楣……」我咕噥了一聲,皺著眉用鏟子刮了下鞋底,把雙胞胎的傑作甩進了木桶。

  野生的貓頭鷹就像是在嘲笑我一般咕咕叫了起來,這讓我有些擔心羅洛娜,今天還沒給它喂過食。

  桶裡的「存貨」看起來又快滿了,值得慶倖的是這裡離垃圾投放點並不是很遠,但儘管如此,我還是厭煩了一次又一次重複地去那裡倒掉木桶裡的馬糞,這似乎已經是第六次了,相信明天早晨收垃圾的清潔員們見狀一定會大吃一驚,他們也許會驚訝究竟是什麼東西造出了這麼多的糞便,要知道,在市區內飼養大型活體家畜也是非法行為。

  我抬頭望瞭望烏雲密佈的夜空,開始祈禱自己能在下雨前把剩下的那些事情都做完。

  又過了半小時左右,弗蘭特夫婦房間的燈熄滅了,我也終於鏟掉了最後一陀馬糞。我有些寂寞地望著那漆黑一片的豪宅,也許我等會是進不了屋子了。

  雖然如此,我還是不得不拎起木桶,吃力地往垃圾投放點的方向走去。波比一定不會讓我進它的房間……也許我可以去哪個通宵經營的酒吧呆一晚上,如果owner不嫌我身上太臭把我趕出去的話。

  街道上行人寥寥無幾,雖然Rysit街道的治安還不錯,但經常也會有一些從事服務性工作的女性們來這裡閑晃,她們穿著過膝長靴,拉高裙擺一個個站在電線杆木旁,濃妝豔抹用著嫵媚的聲線招攬著客人。老弗蘭特先生無比厭惡著這群人,他經常會在吃飯的時候憤怒地抱怨那群□們是多麼的不知廉恥,竟然還三番兩次地向義大利政府要求□合法化。

  倒完最後一桶馬糞,我遵從了利瑪夫人的叮囑直接把那個臭烘烘的木桶也一起扔在了垃圾回收站,然後如釋重負地拍了拍手,神情恍惚地往回走去。

  回到弗蘭特宅門口,我心情忐忑地按下了門鈴,弗蘭特家裡已經一盞亮的燈都沒有了,我也很清楚自己這個舉動可能會迎來一頓臭揍。

  我等了十幾分鐘,始終都沒有人來開門。

  好吧,好吧。這也完全可以理解,如果他們都已經躺倒床上的話,是不會有人肯下樓為我開門的。當然我不敢多按幾下門鈴,如果毀了他們清夢的話,將會來歡迎我的絕對不僅僅是一頓臭揍了。

  於是我縮回了手,順著昏暗的燈光往後院波比的小屋走去。抄近道鑽過了灌木叢,終於看到了波比的那間不比倉庫差多少的狗窩,弗蘭特先生無比疼愛這條狗,他們竟然還給它裝了個風扇。

  波比似乎還沒睡著,它正懶洋洋地吹著風,但是我一走進後它就立刻跳了起來。

  它戒備地瞪著我,發出了嗚嗚的低吼。

  「嘿,夥計,你不介意今晚我跟你擠一間屋子吧?」我試著更靠近了它一步,好聲好氣的問道。

  「汪汪汪——汪汪!!」它沖我大叫了起來,但看起來不像是「歡迎」的意思。

  「呃,就一晚,我不會太長時間佔據你的窩的。」我放軟語氣,同它商量道,我覺得自己真是瘋了,竟然試圖去和條狗對話。

  現在的空氣相當悶熱,我想再過不久可能真的要下雨了。

  「汪汪汪汪!!嗚嗚——!汪!」波比叫的更凶了,它對我露出白森森的尖牙狂吼著,雖然我聽不懂它的話,但我也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不受歡迎,如果不是被鐵鍊拴著的話,也許它真的可能會撲上來咬我一口。

  「好吧,你贏了。」我悻悻地退了回去,一開始就不應該對波比抱希望,它就和它的主人一樣討厭我。

  這時,天空突然像是炸裂一般轟轟作響,波比像是被嚇了一跳,立即停止吼叫鑽回了自己的窩,發出類似恐懼的嗚咽聲。

  ……啊,打雷了。

  我仰頭望瞭望,似乎雨還沒降下來,但也差不多了。

  那麼接下來……我應該去哪裡呢。

  十分鐘之後,我終於在雨點把自己打成落湯雞之前沖進了離這邊最近的一家酒吧,比起便利店我還是更喜歡能夠坐下的地方,因為我可能要在這裡呆上一夜。

  酒吧裡客人不多,老闆是一個胖胖的老頭,目測五十多歲的樣子,臉上有一道疤。他身上穿著用老弗蘭特的話來說「很不體面」的白背心,和坐在吧台前那個穿著一身整潔的黑西裝男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即使如此,那個老頭依舊不停地在擦拭著額頭冒出來的汗,一邊咕噥著天氣太熱。

  一進去後我立刻感覺到周圍盯上了自己的視線,似乎還略帶了些不懷好意。我裝作看不到那些人的眼神,跳上那個穿著黑西裝男人旁邊的座椅,靠著吧台扭扭腰坐了下來。

  外面頓時落下了一個響雷,雨似乎開始變大了。酒吧裡放著讓人有些犯困的音樂,讓人感覺還算輕鬆。

  老闆看到我之後皺了皺眉,也許在嫌棄我身上的馬糞臭味,他點了一支煙,盯著我粗聲粗氣地說道:「回家睡覺去,這裡不是你這種髒兮兮的小鬼來的地方。」

  「來一杯啤酒。」我裝模做樣的摸了摸下巴,然後掀起裙子從南瓜褲裡掏出一張麻瓜的紙幣,遞給到他面前:「我已經十八歲,成年了。」

  「別開玩笑了,小女孩。」老頭接過紙幣,鄙夷地瞥了我一眼:「沒人能騙過老東尼的眼睛,給你這個,我這裡不出售給未成年人酒精飲料。」

  說著,老頭倒出了一杯牛奶,往裡面摻了一些蜂蜜,然後攪拌了一下後把杯子放到了我面前,說:「你應該喝點這個,小女孩,如果你還想長高的話。」

  「多管閒事的老傢伙……」我不滿地咕噥了一句,接過那個杯子一口氣把牛奶喝幹,聽到自己發出了咕嘟咕嘟的聲音。

  「……好甜——!」

  我皺眉放下了杯子,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滲出的奶。

  「蜂蜜加太多了。」我面無表情的評論道。

  「是麼?我以為你這種年紀的小女孩都會喜歡甜食的。」老頭收回了杯子,找給了我幾個硬幣,瞥了我一眼說道:「喝完了就趕緊回家,小鬼半夜不應該到出亂跑,照理說我的店是不接待兒童的。」

  「不要,請再給我一杯南瓜汁。」我認真地望著老頭,努力作出一副冷靜的樣子,企圖延長自己留在酒吧裡的時間,我想他應該是通宵營業的沒錯。

  「沒有那種東西!你要不要再來一杯牛奶?我是說不加糖的……」老頭頭疼地用指關節敲著桌板,不耐煩地說道:「我可以借你一把傘,難道說你是離家出走的小孩子嗎?」

  「不是……」

  「恐怕是被趕了出來。」突然間,坐在我旁邊一直沉默著的男人突然打斷了我的話,語氣似乎略帶著諷刺。

  那個聲音出奇的耳熟。

  如果不是他出聲的話,我幾乎都忘掉了他的存在。

  我驚訝地轉過頭,頓時感到有些尷尬,但並不是因為自己在進入酒吧的時候沒認出對方或者沒注意到他的緣故。

  「Reborn先生?真是奇遇。」我心虛地向他打招呼,下午的時候弗雷德炸了他一身大糞的精彩畫面仍然歷歷在目。

  說起來,他已經換過衣服了?我好奇地打量著他的服裝,似乎跟下午沒變化,依舊是那身質地上好的黑色西服,只是已經變得很乾淨了,也沒有任何異味,他的領帶打得一絲不苟,就連放在桌子旁的帽子上也沒有沾著一點灰塵。讓我幾乎以為他是用了個咒文清理掉了身上的那些馬糞。

  「恩,沒想到竟然在這裡能見到迪萬小姐。」他沒有看我一眼,靜靜地喝了一口咖啡。

  「是的,真是巧合呢。」希望他不要想起下午發生的事情,雖然我認為他一定不會忘掉就是了。

  「不能算趕出來,他們根本就沒打算放我進去。」我攤了攤手,無所謂地說道。

  Reborn先生並沒有說什麼,他竟然毫不掩飾地勾起半邊唇角,嗤笑了一聲。

  我想他果然是記恨了。

  ……不過等一下,他為什麼會猜得出我被趕出來了。

  似乎下午弗雷德告訴過他,我們僅僅是在給花園施肥而已。或者說其實下午的時候他根本就沒相信我們說的話?

  ……管他呢。反正我不會向他求助,除非我瘋了。

  Reborn先生又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片刻的沉默後,他突然平靜的開口說道:「那麼要去我那裡過夜嗎?迪萬小姐?」

  「為什麼?」我詫異的望了他一眼,即使他是費琳娜的男友,沒理由會好心到收留我一晚,尤其是在明知道費琳娜會發怒的前提下。

  「因為我突然對你產生了一點興趣。」他抿唇微笑了起來,看起來像是個優雅的紳士,卻說著富有曖昧性含義的詞句。

  ……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酒吧的老闆有些意外的望了費琳娜的男友一眼。「啊,reborn先生,你什麼時候改變了口味,打算對這種小女孩下手了?」

  「你在說笑嗎,東尼。」Reborn說。

  收起你這套吧,骯髒的成年人。

  我用鼻子發出了聲冷哼,很嚴肅地盯著他的眼睛,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什麼都不會跟你做的,別做夢了。」

作者有話要說:

  蘿莉:我什麼都不會跟你做的
  鬼畜:你有讓我能做什麼的價值嗎?
  >>>>洗衣板,真正的搓衣板,純平。
  簡單的說他對小女孩根本沒有欲,只是有些興趣而已。
  當然如果產生了欲,他才不會管是不是小女孩……
  這文清水,啥都別指望,JQ不多,暑假結束就over。
  偏重于鬼畜和小女孩互相調教【喂
  開學後學校裡的事情估計要另外開一篇來寫,當然我還沒這個計畫想寫……
  被霸王的我有些疲軟……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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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宿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Reborn嗤笑了一聲,轉過頭略帶譏諷地望著我說:「要做的話,我不會挑選你這種骨瘦如柴的小女孩,你覺得你有讓我對你做什麼的價值麼?」

  「那太好了。」我松了一口氣,裝模作樣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麼請帶我回家吧。」

  原來是我想太多了。

  不過reborn先生看起來似乎並不滿意我的態度,他輕輕皺了皺眉,說:「好的,不過您介意我再喝一杯咖啡嗎,迪萬小姐。」

  「是的,我不介意。」我點點頭,轉身坐正了身體。

  雖然讓我覺得不愉快的是作為和一個陌生人交流中,他的這種說話方式稍顯得有些刻薄。不過因為我已經習慣了弗蘭特一家每天對我的例行侮辱,這種程度的嘲笑對我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他是出於什麼心態收留我一晚我也並沒有多大興趣去知道,反正絕對不會是什麼討費琳娜歡心之類的理由。然後我也確定了一點,他根本就一點點都不會在意費琳娜的想法。

  當然這些也與我無關,我才不會去管那頭奶牛的事情呢。

  總之,這個男人如果是為了滿足生理需求的話,費琳娜確實是個很好的交往對象。

  Reborn先生微微扯起唇角笑了笑,又安靜地喝了一口咖啡,似乎還是沒有想要立刻離開酒吧的意思,老闆東尼這時候卻不再充當一個衛道夫,他沉默不作聲,面無表情地在一旁擦拭著杯子。

  留聲機裡的音樂又開始重複播放第二遍,越發讓人昏昏欲睡。

  也許他是打算再在店裡呆上一段時間,當然我並不在意,我不會沒有禮貌到去催促他,於是我也又問老闆要了一杯牛奶,這已經是第三杯了。

  一直到reborn先生喝完了他的那杯咖啡,他才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抓起那頂放在吧臺上的戴回頭上。我很擔心他的髮型可能因此會被壓扁,並且很好奇為什麼他明明整天戴著帽子還要塗那麼多的髮膠。不過麻瓜們就喜歡這些,包括弗蘭特先生也一樣,他每天都會把頭髮塗得油亮亮,就像是好久都沒洗過頭了一樣。

  他幫我後來點的兩杯牛奶一併結了賬。

  我坐上reborn先生的車,二十多分鐘以後,他駛到了一棟普通公寓下面停了下來。沒等我去打開車門,他突然先跳下了駕駛座,幫我拉開了車門。

  我呆滯了一下,抬頭說:「其實我知道怎麼開門的。」

  也許他是擔心我弄壞他的車?我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說明一下,弗蘭特一家都不會認為我蠢到不會打開汽車的車門。

  「……」他奇怪的望了我一眼,說:「幫女士打開車門是作為一個紳士最基本的禮節。」

  哦,原來是這樣。

  我恍然大悟,

  雖然他這麼說了,但我總覺得他並不像一個紳士。

  不過並不是我想要歧視他,比起費琳娜家的豪宅,這幢公寓顯得太過普通,樓底甚至還有一個新埋上不久土堆。相比之下有些寒酸,看他的著裝舉止我本以為他也是那種很有身份地位的人。

  跟著reborn先生爬上了四樓,在他打開房門以後,我在門口脫下鞋子走了進去,把鞋子掛屋裡的鞋架上,然後迅速打量了一下他的房間。

  然後我被嚇了一跳。

  裡面裝修的很簡潔,地面上有些積灰,看得出並不是經常會打掃的樣子,餐桌上擺放著5、6瓶幹咖啡豆,看的出他應該相當喜歡喝咖啡。

  只是,我似乎看到了一些相當不合理的東西。

  reborn先生走路時候腰板筆挺,穿著挺括一塵不染的西裝,鞋子總是擦得錚亮,讓我原以為他會是個銀行經理或者企業家,不過照目前的狀況看起來,似乎不太像那麼回事。

  我是說,我從來都不知道一個普通麻瓜家裡會被允許藏有那麼多的槍支。

  這……似乎並不合法?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呢?獵人?」我直直盯著擱在牆上的阻擊槍,我想那似乎並不是一個射擊愛好者應該擁有的東西,如果它並不是玩具模型的話。

  「Cleaner。」他脫下了帽子掛在衣架上,隨意的說道,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很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等著我的反應。

  [注釋:cleaner是黑話裡殺手的意思,清道夫。不過巫師蘿莉聽不懂。]

  清潔工?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望著他重複了一遍那句話。「你確定嗎,先生?」

  「當然,有什麼問題嗎。」他抿唇露出了一抹譏諷般的微笑。

  他這是期待我對他的職業發表什麼想法?

  「呃,那麼您的工作一定很辛苦吧。」我皺了皺眉,想不出什麼可以安慰他的話,這樣的一個男人竟然是個清潔工,確實出乎了我的意外。所以他買不起獨棟的房子,只能住在普通的公寓裡。

  但是為什麼清潔工會需要槍……而且,麻瓜的清潔工竟然能穿那麼好的衣服?

  這讓我想起了霍格華茲的管理員費爾奇,他也負責學校裡的清潔工作,但他破舊的長袍卻總是散發著烤魚的味道。

  「……還可以。」他皺了皺眉,說。

  「哦,我覺得那是個不錯的工作。」我別過頭,很違心地說道。我也開始後悔自己提出這個問題,就像珀西一樣,一有人說起他的家境情況,他都會無比尷尬。

  「對了,我可以使用一下浴室嗎?」我開始嘗試轉移開話題,滿懷希望地望著他問道。

  「可以,請隨意使用。」他看了我一眼,伸手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淡淡的說道。然後轉身坐回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麻瓜新聞,我對那些的興趣並不大。得到許可後我迅速沖入了浴室,脫下那條散發著馬糞味臭烘烘的裙子,迫不急待地跳入了浴缸。

  啊,得救了……

  我感到自己實在太走運了,原本以為自己會這麼發臭到明天天亮,那將會是件多麼令人難以忍受的事情!

  抹了一遍又一遍的香波,總算把身上的殘餘馬糞味道全部趕走,用大浴巾擦乾淨身子後,我實在是不想再穿回那件發臭的長睡衣裡,看到在浴室裡的洗衣機,於是我大聲沖著外面的reborn先生喊:「請問——我可以用一下你的洗衣機嗎?」

  利瑪夫人從來都不會讓我碰他們的家用電器,他們似乎認為被我摸到的家電就都會出故障,每次我想研究一下洗衣機的時候,她都會大聲呵斥我把我趕走。事實上我對那個小機器具有非常大的興趣,只要把衣服扔進去轉轉就能變得很乾淨……那是多麼的有意思。麻瓜們的確是天才,他們發明了那麼多能使生活更便利的東西。

  「當然可以。」低沉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於是我興高采烈地打開了洗衣機把散發著馬糞臭味的睡裙扔了進去,雖然這只洗衣機和弗蘭特家的那台型號不同,不過我還是能夠分清開關。

  然後我原地蹲了下來,興奮的盯著那台洗衣機旋轉,突發奇想希望能夠爬進去體驗一下被這麼轉圈的感覺,直到外面的reborn先生等的很不耐煩來問我是否需要幫助,我才悻悻地裹著大浴巾走了出來。

  「請問再過多久我才能穿上洗衣機裡的衣服?」我問。

  他詭異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沉默著回到房間拿出一件襯衫,丟給我說:「明天早上,你可以先穿這個,或者披著那浴巾直到天亮。」

  「好的謝謝。」我不客氣的接過了那件襯衫,跑回浴室直接套了上去,那似乎是男人的衣服,長度直到我膝蓋,我不得不把袖子卷起5,6圈,才能勉強露出手腕。

  「嘿,真是太感謝你了,先生。」

  我光著腳丫回到客廳,喜滋滋地坐到了電視機前的沙發上,對一旁的reborn先生說道。

  「不客氣。」他看了我一眼,眼中別有深意,似乎想說著什麼。

  「迪萬小姐,你難道不感到好奇嗎。」

  好奇什麼?

  是指他明明看起來這麼體面卻幹著cleaner的工作,還是他願意留我一宿的理由?

  如果是這些的話,我全都沒有興趣呀。

  我搖了搖頭,指著電視的遙控器興奮地問:「能讓我看會電視嗎?」

  我一直期待著能自由觀看麻瓜的節目,老弗蘭特從來都不會讓我摸遙控器,利瑪夫人又總是喜歡看一些無聊透頂的倫理劇。

  「……」他沉默的盯著我看了一會。

  「你怎麼了?」我不解地望著他問道。

  「……沒什麼,你看吧。」reborn先生皺了皺眉,轉身離開了沙發,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他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有些失望。


狗糧

  清晨醒來,我感到神清氣爽,儘管暑假才開始了一周,但我總覺得自己已經好久都沒有這麼自由過了。

  托reborn先生的福,我終於看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電視,雖然在那之後我也失望了,麻瓜的節目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有趣,尤其是那個什麼「托尼先生的魔術小劇場」,簡直無聊透頂。我無法理解麻瓜們為什麼會喜歡看這種拙劣的小伎倆,就連我都可以表演的比他好。

  「早上好。」我伸著懶腰走出臥室,向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reborn先生打招呼。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問:「早安,迪萬小姐,昨晚睡的還好嗎。」

  「相當好,真是太感謝您了。」心情愉快地走到餐桌前趴下,罐子裡的咖啡被煮得沸騰了起來,不停發出噗嚕噗嚕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迷人的香氣。

  「要來一點嗎?」reborn一邊看著報紙問道。

  「我可以喝嗎?謝謝。」我忙點點頭,在弗蘭特家的時候他們從來都沒有給我喝過什麼飲料,每天的早上都會聞到弗蘭特先生煮的咖啡的香氣,我早就想嘗嘗看究竟是什麼味道了。

  Reborn先生合上了報紙,從沙發上坐起身走到餐桌前,從櫃裡裡拿出了兩個杯子,拔掉咖啡機的電源,神情專注地把咖啡倒入兩個杯子裡,然後把其中一個杯子推到了我面前。

  「請吧,不過沒有早餐。」他撚起杯柄,閉著眼睛飲下一口咖啡說道。

  「謝謝……」我接過杯子興奮的咕嚕喝了一大口,醇香的液體剛進入口中,舌尖的味蕾頓時被一股難以形容的苦味給侵佔。

  「噗——!!咳咳咳……咳咳!」

  我直接把口中的咖啡都噴了出去,被嗆得劇烈咳嗽了起來。

  我被那迷人的香味騙了,那味道苦的要命!

  嗆了好一會後我終於停止了咳嗽,我捂著自己的嘴,頓時感到很虛脫。

  Reborn先生面無表情地盯著我慢慢喝下了他的那杯咖啡,我鬱悶地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開始好奇為什麼會有人喜歡喝那種東西,簡直和龐弗雷夫人的魔藥一樣難喝。

  「沒事吧。」他放下了咖啡杯,嘴角突然浮現出一抹譏笑。「忘了告訴你,我只喝清咖,裡面是不會放糖的。」

  就算放糖我也不想喝了。

  我咂咂嘴,伸出舌頭。口腔裡的那股苦味還是沒有散去,我需要水……

  「沒事了……請問您這裡有什麼別的東西能吃嗎?」他似乎說沒有早餐,但是目前的時間已經將近八點,由於和往常不同,沒有人叫我起床不小心就又睡過了頭,就算現在回弗蘭特家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吃,我想在我被利瑪夫人差使去幹活前,我需要一些食物。

  「冰箱裡似乎有。」他說。

  「謝謝。」我立刻跳下椅子一溜煙跑進了廚房,然後迅速打開冰箱。Reborn先生的冰箱裡只有很少量的食物,我看到了一塊顏色發灰的披薩,我沒敢去碰他,看起來似乎已經變質了。剩下的只有幾個印著犬類腦袋的罐頭。

  我伸手取出了一個罐頭,看到底下標裝上印著一排小字:

  「滿足每天的營養需要,美味而均衡的膳食,給大型犬類。」

  哦,原來是狗糧。不過沒關係……老弗蘭特養的狗波比平常吃的食物都比我要好的多。

  我合上了冰箱,拿著那個罐頭回到了客廳,然後舉起罐頭對reborn先生揮了揮手:「請問——您能幫我把它打開一下嗎?」

  不能使用魔法,麻瓜們的生活如果不依靠工具的話,果然很不便利。

  「你要吃這個?」他眯起眼睛,看起來似乎有些意外。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我眨了眨眼睛,把罐頭遞到了他的面前,另外我擔心他不知道披薩餅已經壞掉了的事實,於是又加了一句:「除了這個只剩下一塊過期披薩了,吃了會生病的的。」

  「沒有。」他皺眉看了那罐頭一眼,然後突然略帶著嘲諷意味地輕笑了聲。「我以為迪萬小姐沒看清上面字,所以先提醒你一下,那是給狗吃的罐頭。」

  「我知道啊,冰箱裡只有這個,不是reborn先生同意讓我吃的嗎?」

  我不解地望著reborn先生,我想也許是因為我的表情過於呆蠢,比如像弗林特被教授提問到時候露出的那副困惑的傻臉,reborn先生的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類似於譏笑。

  「我不可以吃嗎?」我失望地看了他一眼。難道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不,如果你想吃的話完全可以。」

  他突然沉默了一下,然後面無表情地幫我打開了罐頭。

  「我現在開始好奇你究竟受到了些什麼樣的待遇。」他把打開的罐頭塞到我面前,托著下巴打量著我說。

  「一言難盡。」我說。

  接過那個被稱作為是狗糧的罐頭,看到裡面的食物是熟牛肉,頓時心情有些變好。

  「在弗蘭特家的話波比的食物都比我好的多,唔——我是說,你知道的,波比是條大狗——它經常都會咬我。」

  我吞下一塊罐頭裡的牛肉,含糊不清地說道,那味道比我想像中的要差了不少,這讓我更懷念起霍格華茲的伙食。但是一想到我曾經吃到過的那耳屎口味的比比多味豆,這味道糟糕的罐頭都變得美味了起來。

  我有點後悔沒有看那狗罐頭的生產日期,因為在過了半小時以後,我的肚子開始痛了。

  這時我正坐在reborn先生送我回去的車上,我正在努力地與腹痛搏鬥,無論如何,我都告訴自己必須忍到下車以前。

  但那似乎太困難了,這簡直比被弗蘭特先生用紅木手杖毆打更讓人難以忍受,我感覺自己全身直冒冷汗,痛的我直不起腰。

  「Re……reborn先生,可以麻煩您開快一點嗎?」我低著頭,捂著肚子輕聲說道。

  「哦?為什麼呢。」他淡淡的問道,似乎完全沒有想要加速的意思。

  「為什麼要問‘為什麼’……您很奇怪呢……」我無力地說道,透過窗玻璃我看到了自己的臉色變得很糟糕,我並不想讓人知道自己鬧了肚子,說出來實在是一件很恥辱的事情,而且,我以為希望車子能夠快一點並不是什麼值得詢問理由的事情才對。

  「好吧,我也打算去見一下費琳娜。」他輕輕笑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聲音聽起來有些譏謔,但這不排除是我的錯覺。

  ……只是車子似乎開得更慢了,當然,也許這也是我的錯覺。

  終於到了弗蘭特家,當費琳娜看到我和reborn先生一起出現的時候,她顯得非常驚訝。

  利瑪夫人一大早就去了健身房,我在費琳娜強忍著對我的不滿又不得不撐起笑容去接待reborn先生的時候,我飛一般的沖入了盥洗室,鎖上門開始解決自己的問題。

  啊,肚子好痛……

  從盥洗室出來的時候reborn先生已經走了,不知為什麼費琳娜看起來很生氣,她鐵青著一張臉,一把抓起我的胳膊,將我拉到客廳。

  「你居然在reborn先生家裡過夜了!你這個不要臉的——」她扯著嗓門尖聲叫了起來,望向我的表情充滿了憎惡。

  「是你們昨晚把我趕了出門,我偶然才在街上遇到你男友的。」我皺了皺眉,冷靜地說道。

  現在的費琳娜看起來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有些語無倫次。當然,平時的她也是同樣不講道理並且蠢鈍。

  「我聽說了!」她的聲音很刺耳,有些反常的激動:「你在reborn先生家裡洗了澡,還睡在了他的床上!你怎麼可以怎麼做……我們給你提供了那麼多照顧,你竟然還不知道感恩——」

  我原本以為她只是又和往常一樣任性發怒,但是在費琳娜喋喋不休叫嚷了好一會後,她的話讓人越聽越感到不對勁。然後我才發現,reborn先生似乎往著一個奇怪的方向對她作出了解釋。

  關鍵字是,洗澡,睡了他的床,過夜。

  「那是個誤會,其實……」我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試圖告訴費琳娜那只是想太多,然後她突然又尖叫了一聲,伸手從我脖子旁邊捏下了一根黑色的頭髮。

  ……reborn的頭髮。

  「這是什麼?!你跟他睡過了嗎?!」她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

  「沒有。」我用力搖頭否認。我開始懷疑reborn先生也許是故意的,他可能在報復弗雷德用大糞彈炸了他一身的事情。

  最後,費琳娜完全不聽我的任何解釋,她掄著拳頭在屋子裡追打了我一個上午,直到利瑪夫人回來的時候,她們才把我關進了倉庫。

  籠子裡的羅洛娜撲騰了幾下翅膀,沖我叫了幾聲,似乎像是在安慰我又被取消了晚餐的事情。

  「親愛的,你也在同情我嗎。」我哀怨地看了它一眼,心情相當鬱悶。

  不知道費琳娜的憤怒這次會持續多久,她似乎準備同老弗蘭特商量把我在倉庫裡關到暑假結束的時候,如果他們真打算那樣做的話,他們就會像一年級暑假那樣把我的魔杖和羅洛娜一起鎖起來,不讓我給朋友們寫信,那就太糟糕了。

  我抓了抓脖子,又從裡面拉出了一根黑色的短髮,也許我應該建議reborn先生去塗點生髮劑,他掉發真是太嚴重了。

  不過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雖然有些瘋狂。

  也許我應該去弄一點複方湯劑。

  不能使用魔法的話,魔藥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去翻斗巷的話應該能買到,幸好韋斯萊先生把弗蘭特家的壁爐連上了飛路網……真是走運。

作者有話要說:
  複方湯劑效果:喝下後可以使人變成另一個人。一劑可以持續一個小時。
  蘿莉把鬼畜君的頭髮丟入複方湯劑裡,然後變成鬼畜的樣子去忽悠表姐,可惜不幸的是會被鬼畜君看到。
  鬼畜君是故意模糊解釋的,他裝的像紳士其實是個小心眼。
  狗糧主角也會吃 她不挑食,雖然吃了後拉肚子了……


複方湯劑

  我需要讓reborn先生向費琳娜說明清楚那些問題,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我整個暑假都會在倉庫裡度過,但是去指望那個微妙的男人似乎並不現實,他根本就是在把費琳娜往一個奇怪的方向誤導,我絕對不相信一個成年男人會無法解釋清那些簡單明瞭的事情,除非,他是故意的。

  所以我得想想其他的辦法,最簡單的就是,變成他的樣子,去忽悠費琳娜。

  那並不是不可能做到的,而且比使用魔法更有安全保障,比如——魔藥。

  似乎魔法部只規定未成年巫師不允許在校外使用魔法,但他們卻沒提過魔藥……我完全可以鑽這個漏洞。

  曾經在二年級的魔藥學課上聽斯內普教授說起過,複方湯劑可以把人變成另一個人的樣子,只是我沒有它的配方,而且在弗蘭特家裡用坩堝熬魔藥也是很不現實的,所以,我決定去一次翻倒巷。那裡滿是黑魔法商店,就算是未成年的巫師也能在裡面買到各種違禁藥劑,如果付得起錢的話。

  我想一點複方湯劑應該不是問題才對。

  當天深夜。

  摸估著老弗蘭特他們差不多都睡著了,我便偷偷地拿出鐵絲,學著弗雷德的樣子把鐵絲塞入門鎖中,小心翼翼的轉動著。羅洛娜咕咕叫了幾聲,我對她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繼續像個小偷般的撬著門。

  「保持安靜,親愛的,我會給你帶食物回來的……」我低聲咕噥著,我還是第一次嘗試著開麻瓜們的鎖,稍稍有些不順手,好一會後,隨著輕輕的「哢啦」一聲響起後,緊鎖的門終於被打開了。

  「大成功~」我咧嘴一笑,忙不迭從行李箱裡抓起一把飛路粉放入南瓜褲的口袋中,然後打開自己的錢袋,去數裡面的金幣。

  「一,二,三……十四,十五……十一枚金加隆和七枚銀西可……應該夠了吧……」

  我皺著眉把錢袋也塞進了口袋,然後悄聲推開門,伸出腦袋張望了一下,並沒發現什麼異常,於是便踮起腳尖朝樓梯口一小步一小步慢慢走去。

  希望一切可以順利。

  跑到廚房後,我輕輕關上了房門,然後用在門廳裡偷拿的老弗蘭特的打火機點燃了壁爐,自從昨天壁爐裡走出了一群人之後弗蘭特先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似乎他在打算把壁爐用水泥給砌起來,我不知道自己在壁爐被封死前究竟還能利用個幾回,每次都要跑到三公里以外的老男巫費戈先生家裡才能使用壁爐前往倫敦乘霍格華茲的特快火車,那是件相當麻煩的事。

  火焰微弱的燃燒了起來,我趕緊捏起一小搓飛路粉扔進壁爐裡,在碧綠色的火焰竄起後,我直接跨了一步走進去,溫暖的火焰讓人感到很舒服,不過現在並不是應該注意這些的時候了,我大喊了一聲「翻倒巷」,接著,我開始在碧綠色的火焰中飛速旋轉起來,眼前的廚房消失了,我感覺自己越轉越快,無數的壁爐飛速從眼前閃過,那感覺比暈車還要不舒服,就連我空空的胃都開始難受了起來。最後在一片暈頭轉向中,我大頭朝下摔到了冰冷的石地板,砸的腦袋生疼。

  這個壁爐看起來很久每人打掃過了,我滿身都是煤灰,白色的睡衣變成了灰色,我揉著摔痛的地方爬了起來,開始打量自己的四周——似乎是一個巫師商店。

  這家店裡同樣賣著一些令人感到恐怖的東西,玻璃匣的墊子上擺放著一隻枯萎的人手,一疊血跡斑斑的紙牌和一隻呆滯的玻璃眼珠。掛在牆上的猙獰的面具像是有生命一樣向下藐視,櫃檯上擺放著不知道什麼生物的頭蓋骨,令人感到不安。(此段引用自哈利波特2密室P28頁,博金先生的店的介紹。)

  我這是第一次來翻倒巷,一般正派的巫師們都不允許自己的孩子來這裡,因為實在是太亂了,而且相當危險。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身,正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奇怪的點,突然背後響起了一個油腔滑調的中年人聲音,「哎呀,真是位可愛的小客人,我能給您提供些什麼幫助嗎?」

  我趕忙回過頭,看到了一個駝背的男人拱著雙手卑猥地笑著,他的頭髮和斯內普教授的一樣油膩。「啊,忘了自我介紹,我是博金,你想要的東西都可以在我的店裡找到,當然——價格非常公道。」

  他擼了一下自己油亮亮的頭髮,討好狀對著我伸出了手,我皺眉看了一眼那只髒兮兮的手,抬頭盯著博金先生的腦門,開門見山的問:「你這裡有沒有複方湯劑?」

  「複方湯劑?」博金先生重複了一遍我的話,鄙夷的表情從臉上一閃而過,他摸著自己的頭髮,得意洋洋的說:「我聽到了什麼,可愛的小客人,如果你需要違禁藥劑的話,你應該去伯羅特那個老傢伙那裡購買——不過別擔心,只是複方湯劑的話我這裡也能給你弄到,呃——我是說,伯羅特那個老傢伙脾氣實在太差了,善解人意的博金先生並不建議您去找他……」

  「我只需要一劑,而且是馬上。」我不耐煩地打斷了博金先生的話,他的喋喋不休實在是令人反感。

  「你能立刻給我弄到嗎?」我問。

  「哦——哦,沒問題,真是心急的小姑娘,我那裡剛好還有少量庫存……十六個西可!」

  「太貴了!」我叫嚷了起來,十六個銀西可……只是一劑藥居然要賣近一個加隆!(注釋:一個金加隆=十七個銀西可)

  「不不不,親愛的小客人,您要知道要熬制一劑複方湯劑需要多少的精力和時間——哦,那些都是很珍貴的藥材,16個西可一點都不貴。」博金先生用著十分油滑的腔調說。「而且如果是伯羅特那個狡猾的老東西,看到是你這種小可愛的客人的話他會收你更多的加隆——」

  「……好吧。」

  我皺了皺眉,不甘心地掏出了錢袋,拿出一枚金加隆遞給了博金先生。他卑躬屈膝地笑著接過了金幣,然後從口袋裡摸索了一會,找給了我一枚銀西可。然後他轉身走進了後房,好一會後,他才拿著一個裝著褐色糖漿狀液體的玻璃瓶慢慢走了出來。

  「拿去吧可愛的小客人,三周前熬好的,品質保障。」他搓著手諂媚地問:「還需要點別的什麼嗎?」

  「不用……謝了。」我把錢袋塞回了口袋,皺眉接過那瓶顏色微妙的濃稠液體晃了晃。

  「你應該沒弄錯配方吧……」我低聲咕噥著說。

  只是一劑藥,比我想像中還要貴了不少,我開始質疑自己為了費琳娜而這麼做是否有些得不償失。

  「絕對沒有,請放心使用。」博金先生趕緊說,他又指了指掛在牆上的那只猙獰面具,問:「你要不要再看看那個?戴上後就絕對脫不下來的詛咒面具,只有在死亡的時候才會自動從臉上剝落……」

  「不要,不要。」我不耐煩地揮著手拒絕了他的推銷,只有邪惡的黑巫師才會喜歡翻倒巷的東西。這裡讓我感到不舒服,我必須快點離開然後去做正事才行。

  從博金先生的壁爐裡回到弗蘭特家,我小心謹慎地熄滅掉了壁爐裡的火,盡可能的不讓利瑪夫人看出我使用過壁爐,現在僅僅過了不到一小時,我偷偷摸摸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下那條沾滿了煤灰的白色睡裙,然後把reborn先生的頭發放進了那瓶褐色的複方湯劑裡。

  立刻湯劑像是沸騰了起來,咕嚕咕嚕的開始冒泡泡翻滾,發出「滋滋」的聲音,沒幾秒後,褐色的複方湯劑頓時變成了比較純淨的橙黃色,就像是加了染料的檸檬水顏色。

  「比想像中的要好一點……嘖,reborn先生的精華。」我皺眉搖了搖那瓶濃稠的液體,然後把它放到一邊。

  先試試看吧。

  考慮到要變身的那個男人體型的問題,我從箱子裡翻出了一件費琳娜發胖時候穿的裙子,套到了身上,那裙子實在是太長了,簡直像麻袋一樣,就算是三個我鑽進去也不是什麼問題。

  考慮到複方藥劑的效果可能會很刺激,為了防止出現特殊狀況,我把魔杖塞在自己的南瓜褲裡以防萬一,然後提著那裙子小心翼翼的跑到一樓的浴室,爬窗跳了出去。

  跑到一條無人的弄堂,我見四下無人,便打開了那瓶複方湯劑,裡面散發出的味道有點像橘子醬,但是喝起來的感覺就沒那麼好了,那味道就像軟塑膠一樣,很快的,我的五臟六腑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攪動,一股灼燒的感覺傳遍了全身,我感覺自己快被融化了,渾身一陣劇痛。我的頭髮好像在變短,整個身體被一股可怕的力量在拉長,我的手也開始變大,身體撐起了那條寬大裙子……全身的皮膚像是被針灼了一般,無比刺痛。

  幾秒之後,這種被撕開一般的感覺突然停了下來,我重重地喘了幾口粗氣,癱倒在地上。

  我伸出手,看著自己結實的手臂,總算松了口氣。

  成功了,不過湯劑只剩下一半。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從地上爬了起來,費琳娜原本肥大的裙子變得更不合身了,現在它成了超短裙,南瓜褲的橡皮筋勒得我腰部生痛,我走出弄堂,對著商店的櫥窗玻璃照了照,果然是reborn先生的臉,只是現在玻璃裡映出的那個人顯得相當可笑。

  我想他看到自己這幅樣子大概會氣瘋的吧,我咧開嘴,玻璃上的reborn先生也露出了跟我一樣的傻笑。我得意洋洋地做了個V字的手勢, reborn先生也跟著一起做了。

  真叫人難以置信,這效果太神奇了。

  我把手隔著南瓜褲摸了摸兩腿中間,果然也多出了那條東西……好像稍微大了點?誰知道呢。

  不過我現在的這幅樣子看起來超變態,我想我得儘快搞到一套麻瓜男人的衣服才行,一個成年男性穿著女人的衣服到處跑也許很惹人注目,從我從巷子裡走出來的時候,旁邊那幾個從事服務性行業的女人們就都用一種見鬼了一樣的眼神盯著我。
【連載文請勿回覆】

TOP

巫師VS麻瓜

  現在是淩晨兩點。

  我身邊只有少量麻瓜的錢,我並不想把它浪費在買套麻瓜的新衣服上,也許去弗蘭特先生的衣櫃裡借一件西裝是個好主意?不過弗蘭特先生的個子比較矮小,不知道以reborn先生的身材能夠否穿的進……我有些後悔自己考慮的不夠周全,經常沒有把計畫制定完善一衝動之下就去做事情,我應該在出門的時候就帶上一套老弗蘭特先生的西裝。

  於是我開始考慮是否應該先打道回府,說起來,那群從事服務性工作的女人們可能認得reborn,他們都神色異常地盯著我竊竊私語,似乎在猶豫是否應該上來跟我搭話。

  「你們說……reborn先生這是在做什麼?」

  「他真是reborn先生嗎?會不會只是長得像而已?」

  「噓,你們不要命了這樣議論reborn先生……」

  我聽到了她們的議論,轉頭瞥了眼那群表情驚悚的姑娘們,對上了我的視線後她們似乎很驚慌,都扭過臉,故意裝作沒有看到我。

  我有些心虛,又打量了一下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確實越看越滑稽,費琳娜的裙子只能遮住reborn先生的大腿根部,最糟糕的是,對於這樣一個成年男性的身體來說我在南瓜褲裡面穿著的女孩內衣是非常的不合適,我忘記在變身前把它們脫掉了,雙腿間多長出來的東西被勒得隱隱作痛,於是我不得不又溜回小巷子,跑到那群女人看不到的地方,確定沒有人跟過來後,我費勁地脫下了南瓜褲,拔出魔杖塞回外裙的口袋,然後閉著眼睛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印著草莓印花的小內褲也脫了下來。

  屁股下面現在光溜溜的,可以的話我真不想穿上那條對reborn先生來說緊的讓人難受的南瓜褲,可惜如果我繼續讓風吹著光屁股的話,只要我一走出這條小弄堂,我想那就一定會有麻瓜的員警出現將我逮捕。

  對了,把內衣也一起脫了吧。

  於是我掀起了裙子——

  「啊——reborn先生!您這是在幹什麼?!」

  背後突然響起了一聲驚呼。我的肩膀不自主地抖了一下,然後僵硬放下掀起的裙子,轉過身去。

  我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西裝同樣帶著平頂帽的年輕人正目瞪口呆地盯著我。他的嘴巴張的很大,幾乎能吞進一個柚子。

  ……難不成遇到reborn先生的熟人了。

  這下這真是中頭獎了,但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

  我不知所措地看著對方,開始思考自己應該稱呼他什麼。我尷尬得不知道如何跟他搭話,一不小心露餡的話就糟了,如果被魔法部知道我在暑假濫用魔藥,說不定還會受到更嚴重的處分。

  「是我,你有什麼意見嗎。」我穩定下情緒,儘量試圖讓自己表現的理直氣壯一點,讓人造成 「reborn先生就是有這種惡趣味」一樣的錯覺。

  「不……沒有……但是您中途去解決那個偷聽我們交談後逃跑的探子,這麼久都沒回來,您……」他神色複雜地打量著我的裝束,表情看起來有些崩潰。

  「那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對我有意見嗎。」我清了清嗓子,在他的注視中地彎下腰艱難又尷尬地穿回了南瓜褲,然後故作鎮靜地把手裡的草莓小內褲塞回了自己的口袋。

  那就請你把reborn先生當作變態吧,我不會介意的……就算事後提起來reborn先生說不知道別人也只會以為他想賴掉這回事,所以我毫不擔心。

  「有很大問題!您竟然放任那個探子不管來做這種事情……萬一我們的‘夜梟計畫’敗露……那麼修巴頓那老東西取消了派對,我們想要再找個類似的場合殺雞儆猴給政府施壓就困難了,我無法想像嚴肅認真的reborn先生竟然是這種人!」

  ……他在說什麼?

  我被噎了一下,修巴頓議員似乎是老弗蘭特最尊敬的人,剛才……他似乎說的是要在那位議員的派對上殺人?

  看對方的樣子並不像是在開玩笑,他的神色非常難看,眼睛時不時的往下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些什麼。

  我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混亂,種種可怕的想法不斷浮現,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費琳娜可能被捲入了一場陰謀中去了。

  然後我終於明白了reborn身上的那股奇妙的違和感究竟是什麼,他騙了我,他根本就不是什麼清潔工,他身上有和食死徒類似的氣味。

  儘管並不是很清楚他找上費琳娜的目的,不過多半和老弗蘭特的身份有關係,如果弗蘭特一家去參加修巴頓議員的派對的話,他們很可能會被一起殺掉。

  不行……我必須去告訴費琳娜……雖然我討厭他們,但我並不希望看到他們被那群無法無天的反政府分子殺死。不應該再重演巫師界的那幕慘劇了,我的雙親……

  我搖搖頭,強迫自己移回注意力,我必須先想辦法把他支走。

  於是我清了請嗓子,說:「你說的沒錯,現在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你快去追那個人。」我儘量使自己表現的很鎮定,沖對方點了點頭,然後把手插入口袋中,摸向自己的魔杖。

  魔法部的規定是在特殊狀況下未成年巫師也可以使用魔法,現在……應該滿足條件了,如果他對我發起攻擊的話,我就扔給他一個惡咒。

  「沒有那個必要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突然像是有什麼冰冷的機械抵上了我的後腦勺。

  「我已經解決掉逃走了那個小朋友了,那麼現在讓我猜猜看,你是誰呢?」

  我咕嚕吞下了一口口水。

  眼前的那個人的表情顯得非常震驚,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叫喊:「兩個reborn先生?!」

  「別開玩笑了,逖特雷。如果你視力不好的話,我想你就不需要這雙的眼睛了。」

  reborn先生殘酷且冷淡的說著,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不悅,他的話剛落下,站在我面前的那個青年頓時顫抖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畏懼。

  「好了,把口袋裡的東西扔到地上後將手舉過頭頂,然後再把臉轉過來,你這個變態。」不容置疑的命令聲在背後響起。

  我咬了咬嘴唇,然後裝作聽話的慢慢捏從口袋裡抽出魔杖。

  「小木棍?」背後的人譏諷般的輕笑了一聲。

  就是現在!

  我沒敢轉頭,直接用魔杖指著身後大喊一聲。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門牙賽大棒

  魔咒擊中了reborn先生,他手上的槍支砰一下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彈開,我絲毫沒有遲疑,拔腿往前就跑,指著前面那個慌亂地往衣兜裡掏槍的麻瓜大喊:「Jelly-Legs Jinx(軟腿咒)!」

  他驚呼一聲,立刻軟綿綿地跌了下來,趴到在地上。

  背後的Reborn先生冷哼了一聲,立刻伸手接下了被我繳下的武器,尚未等他把槍口瞄準我,我用魔杖指著他的臉,尖叫道:「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用reborn先生的嗓音發出這種陰陽怪氣的聲音,真正的reborn先生聽得臉都綠了,他板著臉輕鬆的閃過了我發射向他的魔咒,然後冷冷地舉起槍,指著我的腦門:「不管你是誰,都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向這個世界說再見吧。」

  他扣下了扳機,那一瞬間我以為自己完了,但是在槍聲響起後,我發現這個身體竟然可以看清楚的看見那子彈向自己飛來的軌跡。複方湯劑的效果是可以完全變身為那個人,包括他的肌肉強度,視力,以及反應力。我完全想不到他竟然有這種身體素質,幾乎有些超出我的常識,只有巫師服用了禁藥後才可能用有這種反應能力。

  我躲過了沖自己射過來的子彈,但這時reborn先生卻絲毫沒有停頓地迅速接近我面前連射了幾槍,幾發子彈擦過了我臉上的皮膚,我艱難地躲閃著,在他射空了子彈一邊換著彈倉,幾乎快到我面前的時候,我毫不遲疑地向他發射了一個惡咒。

  「Densaugeo(門牙賽大棒)!」

  Reborn先生側過臉,魔咒輕輕擦到了他的耳朵,他露出了一抹冷笑,但是很快他臉色驟變,突然發出了一聲輕哼。

  然後,他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是的,reborn先生的門牙現在正以驚人的速度嗖嗖變大,僅僅是幾秒鐘時間,他的門牙就拖到了胸口處,他牙齒的瘋長並沒有想要停下來的趨勢,這讓reborn先生看起來越來越像一隻松鼠。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驚恐地盯著眼中冒出了殺意的reborn先生,轉身拐過弄堂逃竄了出去。

  我闖禍了……對方好像還是亡命之徒……

  值得慶倖的是reborn先生的身體素質似乎相當不錯,我竟然能以自己完全無法想像的速度奔跑著,身體意外的輕,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疲憊。

  但是這也意味著他能以同樣的速度追了上來,我驚恐萬分,不停地往後發胡亂發射著解除武器的咒文,生怕他會拔出槍給我一發子彈。高級的防禦咒我尚未學會,只能用一些基礎的咒語進行反擊,這時候我已經完全不去想魔法部或者處罰之類的事情了,我感覺自己會送命。身後的reborn先生越來越近,他似乎非常的生氣,如果我被他抓住的話也許會被以非常殘忍的方式殺死。

  在街上狂奔的時候我又遇到了那群站街女人,她們一個個都顯得非常震驚,有幾個姑娘尖叫了起來:「看呐!兩個reborn先生!怎麼回事?!」

  「難道有冒牌貨嗎?誰才是真的?」

  「穿著裙子的才是真貨吧?你看另一個的牙齒!簡直像一隻海狸!」

  我冷汗直冒,女人的議論聲使他越來越生氣,我聽到背後reborn先生惱火地罵了一句精彩的髒話,如果他手頭還有槍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給我一發子彈,也許他正在後悔之前為什麼沒有直接開槍,而是要讓我轉過身呢。

  但是這對reborn先生來說顯得極其的變態打扮卻給我帶來了好運,他穿著西裝褲,而我穿著裙子絲毫沒有束縛,腳下輕飄飄的跑起來的速度略勝於他。

  雖然變態,卻毫無阻力,只是……我甩不掉他。

  對他來說也是根本就沒有想要放過我的打算,看他的那副樣子,簡直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

  我很佩服他在門牙這麼瘋長的情況下還能有心思來追趕我,我不斷地往鬧市區方向逃跑,企圖混入人群中。

  但是我錯了,深夜街上的人很少,而且不管男女看到了我們,都無比驚恐地自動為我們讓出了道路,就像是在躲避著會傳染的病菌一樣。

  也難怪,女裝變態和海狸的組合誰見到都會害怕,更何況是兩人長得一模一樣,看起來都糟得不相上下……

  不知道我們看起來誰更變態呢,我無從從路人哪裡獲取參考意見,他的大門牙似乎給他增加了不少阻力,我不停地在人群中鑽來鑽去跟他玩起了捉迷藏,reborn先生的怒火似乎到了極限,就像他的門牙已經長到無法繼續再生長了一樣。

  我扭頭看了一眼,reborn先生已經完全合不上嘴了,他不得不微微張著嘴給牙齒留出空間。這在他英俊的臉上看來就像是個笑話。

  我忍不住想笑,但看到reborn先生殺氣騰騰的表情又有些害怕,我想這樣下去就沒完沒了了,我無法向麻瓜員警們求助,也不清楚魔法部的偶發事件逆轉部門會不會深夜加班,他們的效率一直令人懷疑,看直到現在都沒一個人來阻止那個發狂的麻瓜或者阻止我,就知道他們一定都不在狀態。

  離複方湯劑失效時間還剩下四十多分鐘,再這樣下去可能會一發不可收拾,本來只是一件小事,誰都想不到居然會鬧的這麼大,我想我必須向韋斯萊先生救助,關於處分的事情……

  該死的,高等級的防禦咒我都不會用!麻瓜們竟然都這麼危險,如果我有他這種體能的話說不定可以直接赤手空拳把沒有魔杖的神秘人打死了!

  於是我加快了速度拼了命一樣的跑了起來,現在我的大腦中除了弗蘭特家的壁爐以外完全無法思考其他東西,但是這樣貿然回去會給弗蘭特一家帶來麻煩,他一定會以為我們有關係……難道要等複方湯劑失效?不,那更不行,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否撐滿一小時,如果當著他的面變回原來身體的話,那麼我的一切就全部曝光了!

  我得想想其他辦法……

  眼看著前面是一家小型商鋪樓,現在是歇業時間已經打樣了,我頓時想出了個好主意,於是抽出魔杖,對著緊鎖的門念道:「Alohomora(阿拉霍洞開)!」[注釋:打開鎖著的門的咒語]

  門吱啦一聲被打開了,我趕忙沖了進去,reborn先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微微蹩眉,加快速度往這邊追了過來,我絲毫不敢怠慢,在他快要跟著就快沖進來前的那瞬間砰一下鎖上了門。

  ……得救了。

  我驚魂未定地靠著門腿軟軟地癱倒在地,正想松一口氣,這時背後突然響起了一陣猛烈的踹門聲。

  「愚蠢的傢伙,以為這樣就能逃掉嗎,你的那點小把戲到此為止了。」門外傳來的reborn先生低沉的聲音,不過也許是門牙的關係,他說話顯得有些漏風,並且口齒不清。

  「閉上你的肥嘴,大海狸,我想你現在應該去看一下牙醫。」我惡狠狠的對著門喊道,忍不住想要爆笑出來,這扇門似乎是銅皮製造的,所以我此刻稍稍產生了一些逃脫危險的得意。

  門口沉默了十幾秒。

  「我本來想痛快點送你去見上帝,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外面的聲音落下,突然間整扇門像是被什麼東西擊打的砰砰作響,那動靜越來越大,嚇得我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驚恐地往後退了兩步。

  看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門而入了,就像是巨怪用錘子敲著銅皮門一樣,那絕對不是人類擁有的力量。

  我的心臟開始狂跳,開始思考自己應該用什麼咒語去對付他,還是轉身直接逃跑。

  ……reborn先生似乎徹底發狂了。


脫出

  緊鎖著的銅門爆裂開來,細小但是數量極多的碎塊飛進了商鋪內,使幾家接近門口的店面遭了秧。

  reborn先生怒容滿面,他沉著一張臉,捂著自己的嘴巴一步一步走了進來。

  裡面一片死寂。

  Reborn先生冷哼一聲,由於牙齒的關係他的臉想要露出任何表情都是件相當困難的事情,他甚至無法彎下腰,因為牙齒會碰到他的身體。

  他不緊不慢的走到了過道處,伸手摸向了電源的開關。

  「捉迷藏遊戲該結束了,你還不打算告訴我你是誰麼。」

  他若有自信的說著,然後毫不遲疑地按下了開關。

  白熾燈照亮了整個商鋪。

  他眯起眼睛打量了四周一圈,四下沒看到任何人,並且感覺不到有任何生命的氣息。

  他把視線移向不遠處緊閉著的安全出口。

  「哼,逃了麼。」reborn微側過腦袋壓了壓帽子,面無表情的說道。

  「……愚蠢的傢伙,你逃不掉的。」

  ——另一邊廂——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甩開了reborn,不過身後聽不到有人追趕的腳步聲讓我稍稍有些安心,希望他仍留在商鋪裡搜尋著我,那真是噩夢……哦梅林在上,我發誓再也不敢這麼做了。

  跌跌撞撞地回到Rysit街,複方湯劑的效果似乎只能持續不到十分鐘了,我翻開了弗蘭特家底樓浴室的那扇窗戶,但是用reborn先生的身體鑽進去似乎太過勉強,當我把頭伸進去的時候,屁股卻被卡住了,無論我怎麼努力往裡面擠都鑽不進去,於是我不得不又費勁地從中退了出來,跑到正門口輕聲念下:「Alohomora(阿拉霍洞開)。」

  門悄悄地為我敞開了一條縫,我松了一口氣偷偷溜了進去,然後輕輕關上了房門,踮起腳尖往廚房走去,弗蘭特夫婦似乎仍在睡夢中,完全沒有察覺到發生了什麼異常。

  我需要向韋斯萊先生尋求幫助……我不想被開除,我遇到了大麻煩,無論如何都必須在週末的派對開始前阻止那群瘋狂的麻瓜!

  跑到壁爐前,我再次抽出魔杖,對著壁爐念道:「烈火熊熊。」

  頓時爐裡竄起了熊熊的火焰,把乾柴燒的劈啪作響,我噓了一口氣,掏出一把飛路粉,扔進了爐火中。

  火焰頓時又變成了碧綠色,比剛才竄的更高了,我正想彎下腰鑽進壁爐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那個如同噩夢般的聲音。

  「哦?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你竟然會來弗蘭特議員的家裡……讓我來想想,你到這裡來,是想做什麼呢?」

  我的心一沉,大呼不妙。

  他竟然跟蹤我!但他是怎麼進來的……我記得自己鎖了門,腦內忽然浮現出他在視窗拼命把自己的屁股往裡塞得畫面,突然覺得十分可笑。

  「把身體轉過來,如果你有任何動作的話,我就打爆你那愚蠢的腦袋。」不容質疑的命令聲響起,他的心情似乎相當的糟糕。

  「那個愚蠢腦袋是你的。」我低聲嘀咕了一句,然後突然一發悄無聲息子彈擦過了我的耳邊,在壁爐旁留下了一個小孔。

  我僵硬地轉過身體,看到大板牙的reborn先生正舉著冒煙的槍,臉色陰沉的看著我。

  「再有下次,我就馬上送你去三途川旅遊。」

  ……三途川是哪裡?

  我不明白他的威脅有什麼含義,臉上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不過reborn先生似乎心情更不好了,他板著臉,威脅我說如果再露出這種蠢臉的話就一槍打爆我的腦袋。

  「好了,現在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人,和弗蘭特議員是什麼關係?」

  「我,我只是來偷東西的!」我尖叫著脫口而出,說出口以後我才發覺這種謊話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reborn先生面無表情地舉起了槍,我緊張地往後退了幾步,讓自己的身體挪近碧綠色的火焰。

  「我給過你機會了,向我撒謊的話你就去死一死吧。」他嗤笑一聲,冷冷的說道,然後毫不猶豫的摳下了扳機。

  「陋居!」

  我高喊一聲,在子彈快要打到自己臉上的瞬間,眼前的廚房包括reborn先生都消失了,我飛速的旋轉了起來,最後在一片暈頭轉向中,我終於停了下來,大頭朝下的摔倒在韋斯萊家廚房的壁爐外面。

  我摸著摔痛的腦袋,從地上爬了起來,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得救了。我差點死在了一個麻瓜的手裡。

  沒看到reborn先生最後一刻的表情真是可惜,我相信那一定會非常的精彩,不知道reborn會不會去鑽壁爐,不過我建議他最好別那麼做,不然壁爐裡的火焰可能會烤熟他的屁股。

  似乎是聽到了我造出的動靜,一個穿著睡袍的禿頂的男人和一個胖乎乎的女人焦慮地跑進了廚房,在看到我之後,他們顯得大驚失色,胖乎乎的女人驚恐地拽著禿頂男人的手臂,驚呼道:「你看啊亞瑟!有個麻瓜通過我們的壁爐過來了!」

  韋斯萊先生同樣顯得很驚慌,他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好一會後,他才意識到自己應該做什麼,他抽出了魔杖,語氣溫和的說道:「噢別害怕尊敬的先生,相信這只是一個意外……我們很快就會把這個錯誤糾正,很快……我們會安然無恙地將您送回去。」

  我發現韋斯萊先生依舊用著那種充滿興趣的眼神看著我,就像是在看動物園裡德猩猩一樣,他還是那麼的喜歡麻瓜,我相信如果不是他的夫人也在場的話,說不定他會邀請我跟他一起喝杯黃油啤酒。

  「別。」我有氣無力地說道,然後抽出了自己的那根魔杖。「韋斯萊先生,我需要您的説明……」我盯著他那副驚訝地表情,頓時感到無地自容,我避開了他的視線,低頭小聲說:「其實我是艾莉?迪萬……」

  「艾莉?天哪!」韋斯萊夫婦同時驚叫了起來,韋斯萊先生收回了魔杖,走上前不敢置信地看著我:「艾莉?為什麼……你喝了複方湯劑?!」

  他們一連串問了很多問題,我越發心虛,韋斯萊先生的太太遞給了我一杯熱巧克力,「喝點這個吧,可憐的孩子……你遇到了什麼麻煩?」

  「是的,夫人。」我接過杯子將巧克力一飲而盡,憋得慌的難受感覺頓時好了很多,也不再像剛才那麼的緊張,我深深呼吸了一口,然後鼓起勇氣,注視著韋斯萊先生的眼睛說道:「我偶然聽到了麻瓜們打算暗殺政府議員……呃,就是和食死徒們差不多的黑暗勢力……他們打算把我殺掉滅口,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我用了魔法,我會被開除嗎?」

  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如果我被學校開除的話,那麼我就不得不回到麻瓜的學校上課,並且繼續被費琳娜嘲笑,與他們的相處時間就又要增加了。

  「天哪!」韋斯萊夫人又發出了一聲驚呼,她沖上來摸了摸我的臉,問:「沒受傷吧……可憐的孩子,我想魔法部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就讓學校把你開除的……」

  是的,如果我之前沒有濫用魔藥的話或許不會有什麼嚴重的處罰……只是我不敢把這事告訴韋斯萊夫婦。

  「……那可真是麻煩了。」韋斯萊先生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嚴肅了起來,他不安地踱著步,思索著說:「你等一下,我先去聯繫魔法部……弗雷德和喬治!不要在外面偷聽,快去睡覺!」

  穿著睡衣的雙胞胎一個接一個鑽進了廚房,我沒發現他們是什麼時候跑過來偷聽的,於是有些尷尬的沖他們打了個招呼:「你們好,弗雷德,喬治。」

  「你好,艾莉。」雙胞胎異口同聲的說,他們打量著我的穿著,兩人突然同時爆笑了出聲。

  「哈哈哈哈!艾莉你又幹了什麼?在校外對麻瓜施魔法?你太酷了!」

  「酷斃了!」

  我尷尬的點點頭,他們的注意力還是在我那可笑肥大的裙子上。

  「這不是什麼可笑的事情!艾莉現在要面臨魔法部的嚴重警告……你們現在給我回房睡覺去!」韋斯萊夫人氣衝衝地沖雙胞胎吼道,她一手抓一個人的胳膊,把他們往廚房外拖去。

  「祝你好運,艾莉。」喬治轉過頭對我說。

  「我覺得莫麗是對的,對麻瓜施魔法太危險了,而且你年齡太小。」目送著莫麗夫人拖著雙胞胎走出廚房,韋斯萊先生無可奈何的聳聳肩,然後他也把注意力移到了我那條肥大的裙子上。

  「對了,艾莉,麻瓜們都是這麼打扮的嗎?」韋斯萊先生的臉上中閃過了絲捉摸不透的表情,他感慨說:「實在是太酷了。」

  「我想不是。」我轉過頭,看著掛在廚房裡的那面鏡子,reborn先生的臉很英俊,只可惜現在真正的他變成了海狸,希望偶發事件逆轉部門不要遺漏修改目擊者的記憶,reborn先生可能從來都沒受到過這種侮辱,也許這是他一生中最丟臉的時刻。

  「麻瓜女人才這麼穿,男人的話……或許會被當成是變態。」我歎了口氣,憂心忡忡的說。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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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謀

  到天亮了的時候,偶發事件逆轉部門的阿諾德?皮斯古德通過壁爐裡來到了韋斯萊先生的陋居,韋斯萊先生一看到他就趕忙迎了過去,問他事情解決怎麼樣了。

  「很不好。」阿諾德先生看起來有些憔悴,他走到桌子前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捂著自己的臉連連歎氣。

  「那麼麻瓜情緒非常激動,他還用那‘崩崩’襲擊了我們。」

  「那玩意兒叫槍——」我插了一句嘴。

  「好吧,槍,他用那槍一連對我們‘崩崩’了好幾下,我們費了好大勁才說服他讓我們恢復他的牙齒。」說到這裡的時候,阿諾德先生皺著眉看了我一眼,連連搖頭說:「實在是太糟了,西摩亞沒有來得及用盔甲護身咒肩胛骨被打碎了,而且在那麻瓜襲擊我們的那段時間裡,他的門牙又長了兩公分,幸好我們在你的親屬發現之前就處理完了事件,並且修正了那個麻瓜的記憶……只是目擊者比較多,除了西摩亞以外其他人都要加班了。」

  我沒敢問他們把reborn先生的記憶改成什麼樣了,不過聽說事件平安解決以後我稍稍松了口氣,但也越來越感到羞愧,我低下頭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問:「那麼,關於我處分的事情……?」

  「哦對了,我就是來告訴你這個的。」阿諾德先生情緒看起來不太好,他緊鎖著眉,說:「雖然是遇到了生命危險的突發事件……但過程似乎比較惡劣,儘管律法上沒有明確規定不允許青少年在假期中使用魔藥,看樣子回頭修訂律法的時候應該把這條加上去了,因此我們決定給你一個警告,如果你再這麼亂來的話,我們只能讓學校開除你了。」

  聽到這裡的時候,我終於放輕鬆了,心裡有些雀躍,我發誓我再也不敢這麼做了,就算弗蘭特一家把我的魔杖鎖到暑假結束我都不介意。

  「真是太好了,艾莉。」韋斯萊先生恭喜我說。

  「是的呢,以後不要再這麼做了,孩子。」莫麗夫人溫和的笑笑,走到灶台前去弄早餐。

  「對了,皮斯古德先生,有一件事情我想說。」看到阿諾德站起身準備從壁爐裡離去,我慌忙站起身叫住他說:「那個麻瓜想要暗殺政府議員,你們不阻止他嗎?」

  讓我覺得意外的是韋斯萊夫婦和阿諾德都無動於衷,阿諾德先生轉過身,又皺起了眉頭。

  「聽我說,孩子。」他一邊往壁爐裡撒了一把飛路粉,說:「如果不是巫師想要暗殺麻瓜的話,麻瓜之間的內鬥我們是不會插手管的,隨便他們去吧……魔法部!」

  阿諾德先生跨入火焰中,高聲說道,然後他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綠色的火焰中。

  「是的,我也建議你別去管那些,孩子。」莫麗夫人端給我一個煎好的蛋,然後走出廚房,扯開嗓門沖著樓梯口大喊:「吃飯了!孩子們!」

  ……怎麼可以這樣。

  我求救般望向韋斯萊先生,他同樣也搖搖頭,用報紙遮住了腦袋,說:「巫師和麻瓜的生存準則就是互不干涉生活……艾莉,莫麗她說的對。」

  「但是弗蘭特一家會去參加他們那個暗殺派對,我還是不想看到他們被殺掉啊!」我幾乎是急得叫了出來,韋斯萊先生乾咳了一聲,尷尬的說:「那麼艾莉你可以勸說他們不要去那個派對……我們也無能為力……」

  「除非他們瘋了才會相信我說的話。」我低著頭咕噥了一句。

  珀西和雙胞胎走進了廚房。

  「在說什麼呢?艾莉?」弗雷德沖進了廚房,拉開凳子坐到了我的旁邊,珀西微微皺起了眉。

  「聽媽媽說你沒被開除,真是太好了。」喬治在弗雷德身邊坐了下來。

  「沒什麼……孩子們,吃早餐了。」韋斯萊先生心虛的說。

  「我聽說了,艾莉。」珀西走到我跟前,他用著一種非常失望地眼神看著我,非常痛心的說道:「你惹出了大麻煩,你竟然對麻瓜施咒了!我沒想到你除了在學校裡違反校規外竟然還會做出這麼糊塗的事情……艾莉你太讓人失望了。」

  「對不起珀西。」我低下頭愧疚的說。

  喬治白了珀西一眼。

  「不要弄錯了珀西,艾莉差點丟掉了性命。」

  弗雷德勾住我的脖子,笑嘻嘻地說:「不用理珀西,你知道他的腦袋就和龍糞石一樣頑固不化。」

  珀西的眉皺得更緊了,他不滿地咕噥著什麼,開始數落我不應該這麼做,一直聽著他的抱怨到早餐結束,雙胞胎兩人拉著我跑到了他們家的院子。

  「嗨,我們聽說了艾莉,不過別擔心,我們會幫助你的。」弗雷德興奮地摩擦著手掌,看起來想要大幹一場的樣子。

  「什麼?」我不解地問。

  「就是那個瘋狂麻瓜想要暗殺你家人的事情啦。」喬治像是在打著什麼主意一般,壞笑了起來:「我們有好辦法,當然,不要告訴媽媽……」

  他湊到我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也許真的是好辦法……喬治!你真是天才!」我欣喜的叫了起來,弗雷德對我作了一個「噓,噓」的動作,莫麗太太正抱著一盆稻穀到院子裡喂雞,見到我們後,她笑眯眯的問:「你們在說什麼呢?」

  「什麼都沒有,媽媽。」雙胞胎異口同聲的說,他們沖我眨了眨眼睛。

  「是的,什麼都沒有。」我慌忙也點頭說。

  「最好沒有。」莫麗太太突然收起笑容,鼓起胸脯威脅雙胞胎說:「如果讓我知道你們又打算做什麼事……有你們好看的。」

  說罷後,她又換上了張溫柔的笑臉,對我說:「艾莉,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話你可以暫時在這裡住幾天……珀西那孩子其實看到你很開心,不用理會他說什麼,其實他也是在擔心你……」

  「珀西只會擔心他的地位受到動搖。」莫麗太太走了以後,弗雷德悄悄地對我說:「那傢伙明明還沒被選上級長,就已經買了一本《級長如何獲得權力》在看……別理他們,你可以暫時住幾天……」

  「謝謝了,但是給你們添麻煩不太好啦,而且我必須注意reborn先生,在那派對開始前也許我應該去提醒員警。」我抓了抓腦袋,略帶感動的說道。

  「那好吧,艾莉,祝你好運。」弗雷德和喬治異口同聲的說,這時我注意到了有一個小女孩偷偷望這邊看了一眼,對上我的視線後,她轉身跑開了。

  「那是金妮。」喬治看到了她後,隨意的向我解釋道:「我們最小的妹妹,她比較怕生人。」

  「哦。」我隨口應了一聲,突然想到自己似乎沒見到他們的小弟弟羅恩。

  很快我通過壁爐回到了弗蘭特家,幸好弗蘭特夫婦不在家,費琳娜似乎也出門了,於是我心慌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間,把費琳娜的那條肥大睡裙塞到了櫃子底下,換上了其他舊衣服。

  然後就是等待週末了,之後reborn先生來過一次,我一直在壓抑著想要報警的衝動,悄悄一個人躲在房間裡不敢見他,好在他似乎已經不記得那事了,就算偶然看到我也並不說什麼。

  週末一大早,費琳娜就起床圍著鏡子試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老弗蘭特換上了他最好的西裝,利瑪夫人也穿上了一件絲綢高級晚禮服,她挽起了一個髮髻,讓她看起來仿佛年輕了十歲。

  「你太美了,利瑪。」弗蘭特先生摸了摸修剪的整齊的小鬍子,誇讚著他的太太。費琳娜穿著一件低胸晚禮服,老弗蘭特似乎對此很不滿,喋喋不休的數落了她好幾十分鐘,費琳娜無論如何都不肯換下那身衣服,最後他們爭吵了起來。

  我趴在二樓看著他們,無聊的打了一個哈欠。

  兩小時後他們似乎終於準備完畢,當然我也被一起帶出了屋子——別誤會,他們並不是想帶我去那什麼派對,只是不會放任我一個人留在屋子裡,因此我被趕了出去,直到他們派對回來以後,我才會被允許進門。

  「一路順風。」我望著他們開走的車的背影,有些違心地說道,在看不見他們的影子以後,我跑到了底樓浴室,打開窗翻身爬了進去,然後迅速溜進廚房。

  弗雷德和喬治已經很準時的等在了壁爐外面。

  「你好艾莉。」弗雷德說。

  「沒忘了我們的計畫吧。」喬治帶著一個大包裹,笑嘻嘻的說道。

  「當然沒有。」我好奇地望著喬治的包裹,問:「裡面是什麼?」

  「秘密武器。」弗雷德接上話。「我想數量足夠了,應該可以給他們留下一個‘難忘’的派對。」

  「那真是太好了。」我說。「還記得我上次用複方湯劑變成的那個人嗎?他這次可能不會穿那麼酷的衣服了。」

  「當然。」弗雷德壞笑了起來。

  喬治從口袋中掏出了兩個大糞彈,笑嘻嘻的說:「我們會瞄準他的腦袋扔下去的。」


死亡派對

  「準備好了嗎,艾莉。」

  「當然。」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一邊努力使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你們千萬要小心別被那個麻瓜發現,不然很可能會逃不掉。」我心有餘悸的說著,使用了複方湯劑的那個晚上簡直是個噩夢,到現在我都無法忘掉那種災難臨頭的恐懼感。

  「沒問題。」喬治和弗雷德齊聲說,我很懷疑他們根本就沒有把我的話當做一回事,他們看起來完全沒有一點緊張感,反而像是興奮的期待著大幹一場一樣。

  希望不要出什麼差錯才好。

  我一邊緊張的躲在羅頓酒店的洗手間注視著會場裡來來往往的客人,我拿出了是弗蘭特先生侄女的證明才被門衛放了進來,因為請柬上寫的是邀請弗蘭特全家,他們定是沒有料想到我竟然也會偷偷跟來出席。

  我現在尤其緊張,我想弗蘭特一家是絕對不希望在這種正式的場合下看到我的存在。不過我已經看到了費琳娜,她正和她的父親一起站在角落向一個穿著高級晚禮服的老頭打招呼,他們表現得出奇的卑微。我不清楚那人是否就是修巴頓議員,但他看起來真的很糟糕,剛才弗蘭特先生向其他人寒暄的時候那個老傢伙一個人偷偷躲在角落裡摳鼻孔,現在他的視線正時不時的偷偷瞟過費琳娜的□,他看起來似乎很想用他挖過鼻屎的手去摸一把,說起來,費琳娜的禮服裙竟還是沒有換掉。

  「看到那個麻瓜了嗎?喬治?」弗雷德四處張望著,他們沒有麻瓜的服裝,所以穿著除去斗篷的學院制服,至少那對麻瓜們來說是「相對正常的衣服」。

  「沒有,弗雷德。」喬治說,「也許我們可以先想辦法破壞這場派對?」

  「嗨,真是好主意,派對辦不成的話那個麻瓜就只好吃大糞去了。」弗雷德跟他一擊掌。

  「是啊,如果不被其他人發現的話確實是個好主意……也許我們應該讓那些麻瓜們提起些警覺。」我皺著眉環顧著會場,裡面幾乎沒有警員的存在,看樣子他們對那群反政府分子的不滿是毫無知覺。不管魔法部還是麻瓜政府,都是同樣的毫無自覺。

  「那我們可以試著炸一下那個老傢伙。」弗雷德笑嘻嘻的從口袋裡掏出費力拔煙火,盯著那個仿佛正在幻想著費琳娜的□的老頭說:「相信比起看那匹奶牛,這個一定可以讓他獲得更多的刺激——艾莉你怎麼了?」

  弗雷德不解的看了我一眼,我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在驚恐的拉著他的胳膊,直到喬治敲了一下我的腦袋後,我才回過了神來。

  我看到了——

  戴黑帽子穿著一身黑色正式西裝的reborn先生,他就靠在不遠處的那根柱子上!

  我有些驚慌,reborn先生臉上掛著譏諷的冷笑,看起來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啊,是那個麻瓜。」喬治一下子興奮了起來,他勾住弗雷德的肩膀,盯著reborn先生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艾莉,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向他打個招呼?」

  「你猜他是否還記得那大糞彈的味道?」弗雷德臉上露出了一模一樣的壞笑。

  「我也很好奇魔法部把他的記憶修改成什麼樣子……不對!梅林保佑……請不要這麼做!」我愣了愣,漲紅著臉低聲警告他們說。

  「跟你開個玩笑,艾莉。」雙胞胎笑著說,然後他們分散著向最近的那個餐台方向奔去,毫不客氣的拿著盤子挑選起上面的食物。

  「嘿,等一下!現在不應該是去吃麻瓜食物的時候——」我惱火地沖他們低聲喊道,喬治已經給自己切下了塊火雞腿,費雷德正吞下了一片鵝肝,雖然我不否認這些東西對我來說誘惑極大,這是我在麻瓜世界裡見到過的最精美的食物,我甚至能看到那個烤至金黃的火雞在引誘我說快去嘗一嘗它的味道,但理智立刻又把我拉回了現實,我並不是來這裡參加麻瓜派對的——

  「你不來點嗎?我想再過一會就吃不到這麼美味的食物了。」弗雷德給自己倒了一杯橙汁,一遍咀嚼著食物一邊說。

  「不——我覺得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去做。」我皺著眉想要抗議,突然肚子裡發出了陣咕嚕嚕的聲音。

  「真的不要來一點?」喬治說。「艾莉餓了對吧。」

  「……」

  我下意識地捂住肚子,臉跟著紅了。今天利瑪夫人沒有準備過早餐,他們把整個上午都用來精心打扮了。

  我糾結的看了看牆上的鐘,似乎離麻瓜們的聚會開始時間還有半小時左右,那麼趁修巴頓先生發表演說前,也許我可以先吃點什麼。

  「你們說得對,那麼我也……」我突然抱著一點點期待,心中有個聲音在對自己說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於是我正準備告訴弗雷德自己打算也加入他們的時候,身後似乎有誰把手放上了我的肩膀。

  我微微一愣,好奇的想要轉頭,卻突然聽到了一個低沉而略帶著磁性的聲音。「你好,迪萬小姐。」

  那一瞬間我就感覺自己的胃裡好像被灌進了冰塊,我猛地一轉頭,看到了露出了優雅微笑盯著我的reborn先生。

  我突然很想轉身拔腿就跑,我知道他的紳士和優雅全部都是裝出來的,這個人是個冷酷可怕的犯罪者,但我的理智迫使自己一定要冷靜,我告訴自己他的記憶已經被修改了不會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是的,他現在還需要偽裝,在他露出本性之前我不必怕他。

  「你好,reborn先生。」我硬著頭皮向他打招呼,然後心虛的寒暄道:「您也來了嗎?」

  「是的呢。」他微笑著拉起我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個紳士的親吻,不遠處的弗雷德突然大驚小怪的叫嚷了起來:「艾莉!你沒告訴他你剛才拿過大糞彈的事情了嗎!」

  Reborn先生的表情僵了僵,我趕忙辯解:「不我沒有拿過!」reborn先生的臉色不太好看,但他很快恢復了常態,勉強扯起一個微笑。

  我不想跟他糾纏太久,尤其是知道他待會要做什麼事情的情況下,於是我心虛的指了指遠處的弗蘭特一家,說:「費琳娜在那裡,你不去邀請她跳舞嗎?」

  「不必了呢。」reborn輕鬆的說:「我今天是過來工作的。」

  「工作?」我把話脫口而出後立刻後悔了,我想我明白他說的「工作」是指什麼,他是來殺人的。

  「是啊。」reborn先生抿唇露出了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略帶譏諷的說。「掃除的工作。」[這裡還是黑話殺人的意思,巫師聽不懂,代購太大了]

  ……他又撒謊了。

  我低下頭咬了咬嘴唇,強忍著不去揭穿他,reborn先生似乎對我的反應感到挺滿意,這時手拿著餐盤的喬治突然跑了過來。

  「嘿,你是說你穿這麼高級的衣服來打掃衛生?」

  喬治一邊咀嚼著口中的食物,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著reborn先生含糊不清的說道。

  「……」

  reborn先生眯起了眼睛。

  他盯著喬治皺了皺眉,正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喬治突然叫了一聲「啊,是烤乳豬!」轉身又跑開了,留下reborn先生一人呆在原地。

  這似乎讓他感到有些無趣。Reborn先生蹩眉沉默了一下,又把注意力移回到了我的身上。

  「也許我們之間存在一些代溝?」他說。

  「……也許有吧。」我想了想,如實告訴他說。我的確不太能夠理解他的想法和做法。

  「你的誠實讓我感到意外。」reborn先生挑了挑眉,微笑著說:「比起那群真正的蠢貨們,我倒是並不討厭你呢。」

  「謝謝。」我警惕的盯著他,當然我依舊不明白他的話的含義。我不清楚他究竟想要表達什麼,甚至可以說他讓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在這裡,我要給我的可愛的小朋友一點建議。」他勾起半邊的唇角,臉上的微笑變得令人感到很不安,我心虛的後退了一步,reborn先生突然微微彎下腰,然後湊近我耳邊輕聲說:

  「不要再想耍那些小花招了,我知道那些好事都是你幹的……親愛的小艾莉。」


吹漲

  我頓時感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心臟狂跳了起來。

  這不可能。

  我知道魔法部的效率一向很有問題,但他們處理了reborn先生的牙齒,沒有可能不修正他的記憶!

  我盯著他已經變得正常了的嘴告訴自己要冷靜,就算他想起了那件事他也不可能知道那個變成他樣子的人是我……也許他在說什麼別的事情?

  「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心存一絲僥倖的說道,然而一對上他的眼睛我不得不立刻低下頭,他的眼神太可怕了,簡直讓人產生了一種被看透的錯覺。

  「是麼?那麼需要我來提醒您麼。」reborn突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或者說你希望我去告訴費琳娜,你變成了我的樣子後穿著她的裙子在街上亂跑的事情?」

  「!?」

  為什麼他會知道。

  我微微睜大了眼睛,reborn先生似乎捕捉到了他想要的資訊,滿意的勾起了半邊的唇角。

  「我原本以為是弗蘭特先生發現了我們的計畫,不過看來並不是那麼回事,他們一如既往的頑固愚昧,而且遲鈍。」

  他鬆開了捏著我的下巴的手,臉上露出絲鄙夷的神情,這讓我越發感到慌張,我不明白為什麼咒文對他失效了,或者也許是效率低下的魔法部根本就忘了對他用了咒文?

  「那麼您的牙齒是找牙醫拔掉了?」

  我見暴露了,便不再對此抱有僥倖,盯著他的嘴試探性的問道。

  我想我可以去投訴魔法部的辦事不利了,如果我還能活著離開這個會場的話。

  「……」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突然見到reborn先生臉上的表情抽動了一下,但立刻又恢復了正常,他眯起眼睛,頓了頓略帶威脅意味的說:「你想知道?」

  我似乎喚起了令他憤怒的記憶,看他的那副表情,就像是如果我說「想知道」的話他就會給我一發子彈似的。

  「……不。」見他沒有摸出手槍,我便警惕的慢慢的向後退去,盯著他的眼睛一本正經的說:「我會阻止你的。」

  「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了,我很期待,迪萬小姐。」他不屑一顧的露出了抹冷笑,但是這時候,會場裡突然響起了一陣劈啪聲,我下意識地轉頭朝聲音來源望去,看到中央餐桌上擺放著的那桶酒炸開了。

  是費力拔煙火!

  我一驚,尚未來得及作出什麼反應,會場裡頓時響起了一聲尖叫,有個男孩用著慌亂的音調喊了起來,「有暗殺者!」

  ……弗雷德和喬治!

  我轉頭望向reborn先生,他眯起眼睛危險的瞥了我一眼,似乎微小的混亂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我忙去尋找費琳娜他們,她和利瑪夫人正躲在角落,不敢接近那拼命往外噴射火花的酒桶。只有老弗蘭特先生正在試圖擠開人群走向一個被數個保安包圍起來的年紀很大了男人。

  「冷靜,那只是個惡作劇!我想可能有人想跟修巴頓先生開個玩笑。」他板著臉朝尖叫的人群吼道,然後又對著那個老男人陪起了笑臉。

  我立刻明白為什麼老弗蘭特那麼尊敬修巴頓先生了。那個男人簡直可以用「模範」來形容,每一根頭髮都塗得油亮亮,嘴唇上方的小鬍子修的整整齊齊,領帶打得一絲不苟,腰板筆直,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領袖的氣質。

  「沒什麼,弗蘭特。」他摸了摸自己的小鬍子,板著臉說:「我知道有很多人想要殺我,但我要讓他們知道我不是那種屈服於惡勢力的人!讓那群惡棍們儘管來試試看吧!」

  他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嗎?我急得直跺腳,但是老弗蘭特情緒卻非常激動。他們一個個都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

  「真是太令人感動了,修巴頓先生。」聽到修巴頓先生慷慨激昂的陳詞後,老弗蘭特激動得手都顫抖了。

  reborn先生卻不屑的輕嗤了一聲,誰都沒有注意到他正用著一種非常危險的眼神盯著修巴頓先生,正當他把手伸入自己的西裝口袋內側的時候,會場的正上方突然有什麼炸了開來。

  頓時我聞到了一股馬糞的味道。

  這次並不是僅僅是費力拔煙火,還有雙胞胎的大糞彈。

  黃褐色的糞團混雜著費力拔煙火的火星像雨點一樣往所有人身上淋了下來,所有人都驚慌的叫了起來,場面一下子變得無比混亂,我聽到了弗蘭特先生憤怒的怒吼:「我知道是誰幹的!那個小混蛋!不沒什麼——修巴頓先生,請往這邊避一下!」

  我顧不得關注reborn,抱著頭先一步鑽進了桌底下,混亂的會場裡已經見不到雙胞胎的身影了,我想他們多半也躲了起來。好傢伙,這真是一個好主意,如果派對辦不起來的話,reborn先生想在這裡殺什麼人的計畫就無疑破產了。

  在我等了幾十秒以後,外面的啪嗒落物聲終於停止了下來,也聽不到人群的尖叫聲。似乎在剛才造成混亂的時候大家都逃了出去,似乎也有幾位女士也鑽進了桌底,但她們依舊躲在下面瑟瑟發抖,沒敢出來。

  於是我偷偷掀開了桌布往外面探出腦袋,正打算觀察下事情變成什麼樣的時候,額頭突然被什麼冰冷的金屬質感的物體抵上。

  「我警告過你了,迪萬小姐。」我聽到了一個低沉充滿了憤怒的聲音。

  我屏住呼吸,微微抬起腦袋往上看去。

  Reborn先生臉色鐵青,他板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盯著我,手指穩穩的扣在扳機上。

  幸運的是他身上並未淋到大糞,我想他剛才一定也躲起來了。

  我在想他是不是也鑽入了桌底下,但是現在的形勢不容許我走神了,他隨時都可能一槍崩了我。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還敢這麼做,真是可惜,原本我還沒打算現在就殺了你的——」

  只是在他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指突然膨脹了起來,reborn先生顯然也被震驚到了,他甚至忘了開槍。

  這股膨脹迅速就蔓延到了他全身,他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被人吹開的氣球,我抱著腦袋往角落逃去,reborn先生此刻已經無法扣下他手槍的扳機了,他的手指變得像義大利蒜腸一般的粗,卡在手槍的扳機處無法拔出,他英俊的臉也像充氣麵包一樣漲了開來,嘴唇不斷的被拉長,使他完全無法說話。

  「不……不是我幹的。」我驚恐的盯著漸漸飛起來的reborn先生,往後退了兩步。Reborn先生的臉已經變得無比可笑,完全分辨不出原本英俊的樣子,他用被擠成了縫一樣的小眼睛惡狠狠的盯著我,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此刻他就像一隻大氣球一樣飄了起來,他西裝扣子被他膨脹的身體崩落彈到了地上,我聽到了衣服布料被撕破的聲音,越變越大的肚子撐斷了他的皮帶……最後他的褲子也完了,只剩下了一條花色平角內褲。

  我看的目瞪口呆。這實在是太刺激了——

  「哇,艾莉你又違反規定了嗎。」喬治笑嘻嘻的從背後跑了出來,他故意伸手作出眺望狀,打量著飄在會場空中的reborn先生。

  Reborn先生越升越高,最後,他撞在了天花板上,發出了輕微的砰砰聲。

  「不是我幹的!」我氣憤的說道,完全沒有了脫離險境的喜悅。

  「開個玩笑,是我幹的。」弗雷德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了出來,揮著魔杖壞笑著說。

  「我把他吹漲了,在偶發事件逆轉小組過來給他放氣之前,他殺不了這裡任何一個人了。」

  「……但願魔法部不要再出差錯了。」我不安的盯著飄在半空中的reborn先生,他的身體貼在屋頂上,帽子已經從他的頭上掉了下來,他的四肢和那變成了球一樣的身體對比起來顯得非常可笑,儘管他說不出話,但我還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憤怒。

  我想到了他還記得我把他變成了海狸的事情,而且他竟然猜到了那是我幹的,他比我想像中更聰明。

  「總之謝謝你了,弗雷德……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的感激。」

  我歎了口氣,對把他們牽扯了進來感到非常抱歉。這意味著弗雷德也要受到一個魔法部的警告,儘管他當時是為了救我的命。

  「沒什麼,艾莉,遇到特殊情況是可以使用魔法的。」弗雷德笑嘻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不知道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繩子,抬頭望著reborn先生說。

  「別看他這樣他還是可以動的,在魔法部來之前我們得先把他藏起來,繼續增加目擊者會給他們的工作帶來很大麻煩。」

  喬治臉上露出了一個和弗雷德一模一樣的壞笑,他一點繩子,那繩頭就像是有生命一般自動飛了上去拴住了reborn先生的腳腕,reborn先生憤怒的動了幾下,但沒能夠擺脫正拴著他自動打結的繩子。

  喬治和費雷德上前抓住了垂下的繩尾,然後兩人同時壞笑著轉頭望向我說:「來幫個忙,艾莉,我們一起把他拖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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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

  我幾乎分辨不出reborn先生的表情,但不用想都可以明白他現在的憤怒。

  會場內殘餘的麻瓜已經所剩無幾,幾個躲在桌底下的人們鑽出來後見狀驚叫一聲,驚恐地往會場外逃竄,甚至有幾個女人當場暈厥了過去。

  我不得不硬著頭皮一起拉住繩子,費力的把被拴住的reborn先生往下拉——但那實在是太困難了,他憤怒的掙扎了幾下,從嘴裡發出噗嚕嚕的漏氣聲音,如果不是屋頂把他給擋住的話,他一定會飛的更高。

  好不容易把他弄了下來,我不得不和弗雷德一起坐到reborn先生的肚子上壓住那股浮力,防止他再次升上去。喬治上前沒收了reborn先生的手槍,好奇的打量了起來。

  「哇,這就是麻瓜們的武器嗎?看起來真酷——」

  喬治把食指扣上扳機處,我嚇得趕緊跳起來大喊著制止他:「絕對不能按——裡面有子彈!打中會死人的!」

  後面的弗雷德大叫了起來:「你們誰快過來一個壓住他,他又要飛起來了!」

  喬治忙把手槍塞入了自己的口袋裡,跑上前坐到了弗雷德的旁邊。

  「你不能拿走它,喬治——那是很危險的武器。」我皺著眉不滿的沖喬治嚷嚷:「裡面裝著很多子彈……對,子彈。如果對準人射擊的話,效果相當於一個阿瓦達!」

  沒錯,不可饒恕咒,當年我的父母在追捕食死徒的時候死于阿瓦達索命。

  「子彈?」弗雷德重複了一遍我的話,說:「那麼子彈射完了會怎樣?」

  「……這個。」我愣了一下,然後偷偷看了眼變成氣球狀的reborn先生,想起了麻瓜電影裡把子彈打空的惡徒們,於是不確定的說:「大概槍就沒用了。」

  喬治和弗雷德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兩人臉上露出了個一模一樣的壞笑。

  「那就沒關係了,我們會把裡面的子彈都取出來的。噢——艾莉,聽我們說,我們準備改造一下這東西,當然,不要告訴我們的媽媽。」

  我完全不會認為他們會拿槍做好事,儘管他們從未真正踏破過底限。

  「用來拿它射地精嗎?」我皺著眉嚴肅的說:「聽著弗雷德喬治,你們應該把它交給你們的父親,如果你們擅自對麻瓜的東西施法的話會給韋斯萊先生帶來很大麻煩的。」

  「你什麼時候變得和珀西一樣了,艾莉。」弗雷德笑嘻嘻的說。

  「頑固的腦殼是會傳染的嗎。」喬治說。

  「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我氣憤的說:「而且你們不覺得應該先把……Reborn先生藏起來嗎?」

  魔法部的效率實在是太低下,我想這次大概誰也逃不掉了,我們都會受到警告處分,雖然期間我並未使用過魔法。關於麻瓜政界的人士……這原本根本就不應該是由我們插手的事情。魔法部的部長康奈利?福吉實在是個很不可靠的傢伙,他只負責保護英國首相不受黑巫師們的侵害,但這不包括義大利的議員們,他們把這歸於麻瓜們的內部爭鬥。

  「說的對,艾莉。」雙胞胎毫不猶豫的說,然後他們同時從reborn先生的肚子上跳了下來,兩人各架著無法動彈的r先生的雙手,往盥洗室的方向走去。

  「把他關在盥洗室裡吧,那裡肯定沒人。」喬治對我招了招手說:「艾莉,快來幫忙。」

  「……好的。」我悻悻的應了聲,然後也一同跟了過去。

  這真是糟透了,雖然成功阻止了暗殺誰也沒有死,但是弗蘭特先生一定知道是我幹的,事件結束後也許會出現唯一的一個犧牲者——弗蘭特先生一直威脅我要把我的腸子揍出來。我想他一定不會相信別人要暗殺他們這件事。

  把氣球狀的reborn先生推進盥洗室後,我被留在裡面監控reborn先生,弗雷德和喬治在外面放風,直到魔法部的人過來解決問題之前,我們不能再捅出更多亂子。

  我關上了門,心情鬱悶的看了眼被吹漲了的reborn先生,又把他往牆角處推了推,便於給自己在狹小的盥洗室裡騰出更多的空間。

  「雖然很想對您說抱歉,但我不得不說這是您自找的。」把reborn先生塞到角落後看著他緩慢的又升到了盥洗室的天花板上後,我轉過身輕鬆的跳到洗手臺上坐了下來,也不管他是否會去聽,自顧自的說:「不過您也不用太擔心了,很快會有人過來將您復原,並且消除reborn先生您和目擊者的記憶,呃,相信我,不會有人記得這件事情的……當然您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不知道reborn先生是否平靜了下來,雖然我以為這不太可能,不過現在他已經非常安靜了,就像死了一樣。哦,當然我的意思並不是指他真的死了,他還睜著被拉成細縫的眼睛盯著我呢。

  「還有為什麼您會發現那個變了成您樣子的人是我呢?」儘管知道他無法說話,我還是我摸著自己的腦袋喋喋不休的說著:「唉,不過算了,既然您現在還記得這事的話我就告訴您吧,那純屬是個意外我並不是想要變成您的樣子去做奇怪的事情,聽到你們的那個計畫也屬於意料之外……嗯,雖然我討厭弗蘭特一家,但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送死……最後,其實我並不討厭您,謝謝您大方的請我吃了東西以及收留我過夜,雖然您欺騙了我您的工作是清潔工——希望在事件結束您被麻瓜員警逮捕之後,能在監獄裡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等到了暑假或者復活節的時候,也許我會帶著禮物來探望您的。」

  「…………」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reborn先生被拉長了的眼睛稍稍睜大了一點,臉上的表情更扭曲了,雖然我依舊無法分清他究竟是在懺悔還是依然在發怒。

  「你沒有問題想問嗎?現在我都會回答你的……哦對了,我忘了目前你無法說話。」我抓了抓頭髮,繼續自言自語的說話:「雖然你很不幸,不過你好歹跟費琳娜上了床,也算賺到啦,要知道她雖然蠢了點,在男人中還是很受歡迎的……說起來其實我知道如何幫你放氣的,不過我不會那麼做,邪惡終將會敗給正義,你們想通過極端手段解決問題永遠是錯誤的,我相信reborn先生早晚都會明白的,自己當初的行為是多麼愚蠢……」

  我滔滔不絕一個人對著氣球狀的reborn先生說了好半天,他的表情越來越扭曲,身體的顏色竟然可疑的變紅了,活像一隻被開水燙過的豬,或者氣球。

  當我蹲在他旁邊研究這是否是膨脹咒的效果的時候,偶發事件逆轉部門的阿諾德終於趕了過來。

  他打開了門,弗雷德和喬治也一起跟了進來,他們的表情依舊相當輕鬆,完全沒有一點不安的樣子。

  「梅林保佑,又是你,艾莉?迪萬小姐!」他頭髮亂糟糟的,看起來十分憔悴。

  「不,我發誓,這次不是我。」我慌忙丟下變得像粉皮豬的reborn先生站起身,揮著手向阿諾德否認道。

  「是我幹的。」弗雷德插嘴說。

  「你們還有什麼解釋嗎……真讓人不敢相信,亞瑟知道的話他會怎麼想?你們會害了自己的父親的!」阿諾德先生頭疼的捂著自己的腦袋,聲音有些無力。

  「請不要這麼說,我們可以解釋的。」我走上前一步站到阿諾德先生的面前,對雙胞胎使了個眼色。

  「事實上,發生這種狀況的關鍵原因並不在我們身上……你們上次真的消除了reborn先生的記憶了嗎?」我伸手指了指又升上了天花板的reborn先生,不安的說:「他完全記得上次的那件事情,如果不是弗雷德用魔法救了我的話我就已經被殺掉了。」

  「這不可能——」阿諾德驚訝的叫了一聲,他慌忙用魔杖一點漂浮在半空中的reborn先生,reborn先生立刻想被灌了鉛一樣的掉了下來,「咚」一聲重重的落在地板上,把地板砸出了一個凹坑。

  「小心點啊!」我被嚇了一跳,抱著頭跳向一邊尖叫了起來。

  「啊,不好意思——我沒有控制好……呃,我是說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別擔心尊貴的先生,您不會有事的。」阿諾德尷尬的沖了上去,故意裝作沒看到眼中迸出紅血絲的reborn先生,把頭扭向一邊,輕輕的乾咳了一聲。

  弗雷德和喬治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我偷偷的跑到盥洗室的門口往外張望了幾下,發覺會場已經被清理的乾乾淨淨,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梅林保佑——但願魔法部的這群不靠譜部員們這次不要再出什麼差錯,比如又漏掉幾個麻瓜目擊者什麼的。


無法控制的事態

  「那就先給他放氣吧……看看你們都幹了什麼。」阿諾德先生頭疼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抱怨著我們又給他們增加了許多工作壓力,一邊數落著我們根本不應該去插手麻瓜們的活動。

  「不是活動,這是暗殺!」我氣憤的向他抗議,同時出聲阻止他說:「而且這個人很危險,如果你現在就給他放氣了的話,他會立刻跳起來把我們揍扁的——他可以躲開魔咒的速度。」

  「您在說笑嗎,艾莉小姐?巫師怎麼可能會解決不了一個麻瓜。」阿諾德先生不以為意的聳聳肩,然後像是開著玩笑般的問我:「您之前就質疑了我們工作不到位……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您,是我親手消除了這位尊貴的先生的記憶,在我的工作生涯中還沒出過任何差錯。」

  「他剛才就用錯了一個咒語讓氣球掉了下來。」弗雷德在一旁故意用著誰都能聽到的音量說,喬治立刻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使得阿諾德先生頓時尷尬的漲紅了臉。

  「那只是一個意外!」他不耐煩的沖我擺著手,焦躁的說:「那麼您有更好的想法嗎?迪萬小姐?」

  「也許您可以先用一個昏迷咒把他放倒,然後再給他放氣。」我眼珠一轉,毫不猶豫的說。

  我想若是就這麼給reborn先生解咒的話,他將會成為一個巨大的威脅,如果發狂的reborn撲上來襲擊我們的話,我們誰都不是他的對手,我也不認為他會再吃一次同樣的虧。

  「……」倒在地上的reborn先生全身的皮膚變得更紅了。

  「不不不,孩子們,你們要知道我一直都致力於反對虐待麻瓜,你們已經對這位可憐的先生做了非常過分的事情了,不能再讓他承受更多的不幸……難道你們沒看到他都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嗎?」

  「就算他不生氣也說不出話。」喬治打斷了阿諾德先生說。

  「夠了!我決定先給這位可憐的先生放氣,等我解決了麻煩再來討論你們的處罰問題……都靠邊網站。」

  阿諾德先生毫不理會我們的建議,他抬高魔杖指向reborn先生,口中念念有詞。

  然後在一道橙黃色的光擊中了reborn先生的身體後,他頓時像被紮了一針的氣球一樣開始洩氣,氣流不斷從他的鼻孔,耳朵嘴裡漏出,發出噗嚕嚕的巨大聲響。他龐大的身形開始縮小,發腫的臉慢慢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四肢終於變得正常——他總算變回了他原來那副英俊的模樣,儘管看起來十分狼狽。

  當然他仍然光著膀子,平腳褲的寬緊帶被那膨脹的身體撐的失去了彈性,幾乎快從他腰上滑下來。

  我想我們誰都無法裝作看不到reborn先生眼中的怒火了,但阿諾德先生還是無恥地扯出了一張僵硬的笑臉,在reborn先生面前揮動著魔杖說:「別擔心,先生,您會沒事的——哦您還是那麼的英俊,在消除您的記憶前,我會讓這些搗蛋的孩子們向您道歉的……」

  但是未等他的話說完,reborn先生突然已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站起,一腳踢向阿諾德先生的手腕。

  阿諾德先生驚叫一聲摔倒在地,魔杖從他的手裡飛了出去,在空中轉了幾圈後落到了reborn先生的手上。

  「你們真是讓我感到噁心透頂了,巫師們。」他把玩著阿諾德先生的魔杖站在我們面前,冷冷的盯著我們說道。

  我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阿諾德先生顯然很驚訝,他完全沒有料到那個麻瓜會突然搶了他的魔杖。

  「嘿,先生,請把魔杖還給我,我不會傷害您的。」他仿佛以為reborn先生聽不懂他的話,正不停的打著各種手勢跟reborn先生溝通,試圖讓對方把魔杖還給他。

  「艾莉快看,他的褲子快掉下來了。」弗雷德靠了過來,悄悄在我耳邊說。

  喬治偷偷的跑到了阿諾德先生的背後,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麼。

  「我不想去注意那個地方!」我氣憤的沖他低聲喊道。

  「給我閉嘴,你們兩個。」reborn先生惡狠狠的瞪了我們一眼,眼中充滿了殺氣。

  「我不會這麼簡單殺了你們的……我要讓你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他鐵青著臉說完話的同時,突然單手輕輕一折,頓時一聲清脆的「喀嚓」聲響起,阿諾德先生的魔杖斷成了兩截。

  「哦不!!您都幹了些什麼!」阿諾德驚叫一聲,撲上前想要從reborn先生那裡奪回自己的魔杖。Reborn先生冷冷的嗤笑了一聲,他站在原地分毫沒有動彈,突然抬起一拳擊中了對方的鼻子。

  「啊——」喬治和阿諾德先生同時叫了起來。

  我驚恐的望向他們,幾乎誤以為喬治也受傷了,我看到阿諾德先生捂著自己的鼻子滾倒在地上,但喬治卻興奮的指著reborn先生嚷嚷說:「他的褲子又滑下來了一些!」

  「…………」

  ……我說這種時候你們就不能注意一些其他的東西嗎?!不要再激怒他了!

  Reborn先生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眉尾,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慄的冷笑。

  我機會覺得自己快要看到了爆發的千兆,但喬治仿卻佛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危險,他笑嘻嘻的盯著reborn先生的膀子說:「嘿,你的身材真不錯,雖然我爸爸比你瘦多了,但他卻只有啤酒肚——」

  「你的話完了嗎。」

  下一瞬間,reborn先生突然消失在原地,然後瞬間出現在喬治的面前伸手掐住喬治的脖子,臉上浮現出無比厭惡的神色。

  「!!」

  喬治像只小雞般被reborn先生提了起來,他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手腳不停搖晃的掙扎著,從張大的口中只能發出「哢哢」的聲音。

  「喬治——」我驚慌的大叫了起來,喬治看起來十分痛苦,再這樣下去他很可能會死。阿諾德先生幾乎派不上用場了,他受傷不輕,被reborn先生一拳打斷了鼻樑。

  「把你們的魔杖都丟到地上,如果你們有什麼小動作的話,我就送這個男孩去三途川反省。」reborn先生單手捏著喬治的喉嚨,微側過臉冷冷的瞥了我們一眼。

  「三途川是什麼?」弗雷德問。

  「我也不知道。」我搖了搖頭說。

  但是看到reborn先生的臉色變得更難看的時候,我忙小聲告訴弗雷德:「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我覺得他不會送喬治去那裡,很可能會直接殺了他。」

  「……」reborn先生面無表情的盯著我們,他似乎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喬治的表情更痛苦了。

  「唔,你說的沒錯。」弗雷德立刻丟下了自己的魔杖,但我卻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不安的情緒。

  「我,我沒帶魔杖。」我慌忙舉起自己的手,對reborn先生說:「因為我再用魔法就要被學校開除了,所以我沒有帶魔杖出門……真的!」

  「……」reborn先生挑了跳眉,說:「那就姑且相信你,我對女士一向很寬容。雖然你只是個令人討厭的小鬼。把我的槍丟過來——」

  「在喬治口袋裡。」弗雷德說

  「很好。」

  Reborn先生伸手從喬治的口袋中取出了他的槍支,並一同沒收了喬治的魔杖。

  狹小的衛生間內氣氛變得無比緊繃,我用眼角的餘光掃了眼阿諾德先生,他臉上滿是從鼻子裡流出的血,被reborn先生踢在一邊,威脅他不准動彈。

  「請冷靜一點,先生,您想要什麼我們都會給您的。」阿諾德先生捂著自己的鼻子,蹲在牆角處含糊不清的對reborn先生說。我想他現在保持老實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來處理這事件的並不止他一人,我們需要等其他人過來幫忙……希望不是又這麼不靠譜的——

  「自作聰明的巫師……失去了魔杖就變成了一無是處的廢物,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們是從什麼地方產生的這種優越感?」

  Reborn先生冷冷的嗤了一聲,舉槍指著我們的面門,只是他的話尚未來得及說完,reborn先生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詫異,他微微睜大了眼睛,然後再次像只氣球一樣急劇膨脹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阿諾德先生驚呼道。

  Reborn先生的臉立刻腫得看不清原來的樣子了,他的手指變粗了十倍,每一根手指都如同麵包棍一般粗——他漲的比剛才更大了。

  喬治持續的痛苦表情瞬間從臉上消失,他突然咧開嘴露出一抹惡劣的壞笑:「告訴您一件事情,巫師並不是一定需要魔杖才能使出魔法。」

  喬治對著reborn先生吐了吐舌頭,然後靈活的從他肥大猶如蹄子般的手中滑了下來。

  我頓時呆住了,但立刻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弗雷德跑上前勾住喬治的肩膀,如釋重負的說:「幹的好哥們,你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我也成功了。」

  「我差點被他掐死了。」喬治翻了個白眼伸出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故作誇張的哀嚎了幾聲。

  「所以我救了你的命,喬治,記得幫我做一個星期的家務——」弗雷德笑嘻嘻的說。

  「別傻了。」喬治瞪了弗雷德一眼說:「你們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他開槍,我對他的槍動了一些小手腳……」


艾莉少女的憂鬱

  「我想您應該明白我們之前的處境了,阿諾德先生。」

  我強迫自己保持鎮定,一步一步走到阿諾德先生跟前嚴肅的向他伸出手,阿諾德先生顯得狼狽不堪,他呆滯了一下,尷尬的沖我說了句「抱歉」,哆嗦著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拍了拍斗篷上面的灰,目光哀怨的看著地上那根被reborn先生折成兩截的魔杖喃喃說: 「看來我一會兒得去拜訪一次奧利凡德……對了……」

  阿諾德先生彎腰把魔杖的碎片拾起來塞入自己的口袋,然後抬起頭,皺眉望著飄在空中的reborn先生問:「現在我很好奇他是否真的是麻瓜……麻瓜不可能會有那種速度和力量,難道他是什麼未經記載的亞人種?真叫人難以置信……」

  我突然想起上次利用了複方湯劑變成reborn先生的時候,因為好奇我摸過他的身體,雖然他的反應力和速度都十分驚人,但除了肌肉結實了點其他方面都和普通人類沒有什麼區別。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小聲問阿諾德先生。

  「沒錯,還有您要為我們作證,我們是不得已才用了魔法。」弗雷德和喬治齊聲說。

  「哦……對,是的,孩子們。」阿諾德先生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他搖了搖頭,艱難的開口說:「我想我會為你們作證的……這是正當防衛,真是太可怕了,我要告訴福吉歧視麻瓜實在是種錯誤的想法……」

  「難道上次你給他消除大板牙的時候你都沒發現他很危險?」

  在弗雷德和喬治歡呼著手把手跳起了舞的時候,我插嘴打斷阿諾德先生說。

  阿諾德先生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不安的扭過頭,支支吾吾的說:「是啊,那時候我們花了好大的力氣……為什麼我還沒有引以為戒呢……好吧,別問了,孩子……你們現在應該回家,我們會處理好這事情的。」

  「不要——」

  「我們要留下來!」

  喬治和弗雷德立刻提出了抗議,他們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浮在天花板上的reborn先生表現出的興趣,但阿諾德先生似乎有些被惹惱,他氣衝衝的對雙胞胎大吼道:「你們造成的麻煩已經夠多了!除非你們想收到一個嚴重警告,不然就給我老實的回家去!」

  「這不公平——」

  雙胞胎失望的叫了起來,他們跑到我旁邊一左一右勾住我的脖子,不死心的問:「艾莉你也看到了吧,阿諾德先生一個人的話根本不行——」

  「夠了——」

  最終我們還是被發怒了的阿諾德先生給攆了出來,老實說,我現在還是比較擔心reborn先生,因為他可能要當很久的氣球了,偶發事件逆轉部門的其他成員正在一個個消除其他目擊者的記憶,他們也相當夠嗆,可能要再過好一會才會來處理reborn先生。原本reborn先生也許很快就能夠擺脫魔法部的成員們,如果不是因為他折斷了阿諾德先生的魔杖的話。

  reborn先生是自作自受……當然,我也一樣。

  弗雷德和喬治被迅速趕來並痛心疾首的韋斯萊先生數落了一頓,我想向韋斯萊先生道歉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口,他甚至還跟我說如果麻瓜們打算為難我的話,我可以去陋居度過剩下的假期。這對我來說確實是件誘惑極大的事情,經歷這次事件後弗蘭特一家絕對不會簡單的放過我——他們才不會相信什麼有人要暗殺他們呢。

  「不用客氣,艾莉……我知道你也很為難,只是以後不要再和弗雷德他們一起胡鬧了。」

  「為什麼全部都要怪我們——爸爸這不公平!要知道我們也幫了你的老夥計阿諾德很大的忙!」弗雷德和喬治一左一右的大聲抗議著。

  「閉嘴,我會告訴你們媽媽的!你們除了惹禍什麼都不會做……而且那個麻瓜的目標只是那位元叫修巴頓的議員,和艾莉的親戚一點關係都沒有!」韋斯萊先生惱火的沖他們吼道,然後他轉過身,摸了摸自己快禿了的頭頂,略帶歉意的對我說:「抱歉……艾莉,我想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呃……其實他只是利用了你的姐姐獲取一張入場券而已。」

  「…………」

  …………什麼?!!

  不止是我,弗雷德和喬治一同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哦不爸爸——這個玩笑一點都不有趣!」

  「別傻了,孩子們,所以魔法部才不會插手這件事情,我沒想到你們居然敢這麼做……」韋斯萊先生不耐煩的抓起雙胞胎的胳膊,拽著他們往會場外走,「我們現在得再利用一下艾莉家的壁爐,我會告訴你們的媽媽的,希望這能夠讓你們變得老實一點……啊艾莉,你還好嗎?我送你回去吧,放心,阿諾德他們會解決好這一切的……」

  「……」

  我呆呆的盯著友好的沖我微笑著的韋斯萊先生,突然覺得自己似乎無法說話了。

  ……原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毫無意義的蠢事嗎?

  ——幾日後——

  這幾天我的睡眠相當糟糕,但不是壓力過大的緣故,我已經不擔心弗蘭特一家會來找我的麻煩,或者魔法部會給我什麼嚴重警告,而是因為韋斯萊先生家的閣樓裡有一隻老食屍鬼,它似乎太寂寞了,整晚整晚都在不停的敲擊著天花板,令人感到精神崩潰。

  金妮倒是早已習慣了那只食屍鬼的敲牆聲,她睡的相當安好,雖然在第一天我擠進了她的房間而導致她失眠了——韋斯萊家裡只有一個女孩子,而且他們家原本就過分狹窄,由於我的入住導致有限的空間變得更為擁擠了。

  原諒我,我實在是不敢面對老弗蘭特與費琳娜,因此在韋斯萊先生使用弗蘭特一家壁爐的時候,我的大腦一熱也跟著一起跳了進去,連自己的行李都沒有拿。

  然後我也更不願意回去了。

  韋斯萊一家都是好人,莫麗太太告訴我說願意住多久都沒關係,只有珀西不停的在我耳邊嘮叨要求我回去向麻瓜們道歉,他固執的認為所有事情都必須按照規矩來辦。

  「別理珀西,他的腦袋比龍糞石還要硬。」

  每次珀西打算跟我談話的時候,弗雷德或者喬治都會過來把我拖走,直到最後珀西終於忍無可忍的叫了出來:「艾莉並不是你們的朋友!」

  「閉嘴,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弗雷德對他扮了個鬼臉,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嘻嘻的說:「別理他,珀西大概嫉妒了。」

  我以為這種日子大概會持續到暑假結束,珀西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冷淡,我想他大概對我失望透頂了,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破壞規矩。但是這種時候,我想道歉什麼的也是毫無用處的,珀西他比誰都要頑固。

  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還是我的暑假作業,基本還是一個字都沒動過,我想到開學以後如果我什麼都交不出來的話,斯內普教授一定很樂意關我的禁閉。

  所以我決定偷偷的去取回自己的作業,包括自己的行李和魔杖。所幸的是羅洛娜在昨天自己飛到了陋居,我不需要再擔心它會不會因為無人照料而被餓扁。

  只是在我用飛路粉到達弗蘭特家裡的時候,我發現一件非常令人絕望的事情。

  ——壁爐被封死了!

  ……哦,該死的,竟然用水泥給堵上了。

  十幾個念頭飛快的從我的腦海中閃過,我以為也許是弗蘭特先生懼怕巫師們在他的壁爐中來去自如,所以他就把壁爐給封死了……這可不是什麼值得開玩笑的事情……我得冷靜下來。

  我想我現在也回不去了,我得找附近其他的壁爐從裡面出來……啊有了,弗林特那只大猩猩家絕對也連著飛路網,而且這傢伙並不常住義大利,我想我可以利用一下。

  一想到這裡,我立刻打定了主意,把所剩不多的飛路粉灑看下去,高聲喊:「弗林特宅!」

  立刻天旋地轉的感覺再一次出現了,胃裡依舊極度不適,無數個壁爐門飛速在我眼前閃過,十幾秒後,我終於停止了旋轉,大頭朝下摔到一塊冰冷堅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嘶……好痛。」

  我摸著腦袋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現在是半夜了,但這間屋子裡的燈光依舊極為明亮,似乎屋子主人還在家的樣子,並且尚未入眠。我皺著眉睜開了眼睛,看到一個簡直可以用華麗來形容的客廳,地板上鋪著一張巨大的虎皮,我從來不知道弗林特那只大猩猩家居然這麼有錢,即使是霍格華茲的學院大廳,跟他家的廳門比起來也有些失色了。

  只是我想我的運氣似乎不太好,原本或許我可以繼續再欣賞一下弗蘭特家的屋子——如果不是因為對面的沙發上坐著的那個吃驚的老頭張大著嘴盯了我老半天還說不出話。

  我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稍稍感到有些尷尬,我和弗林特的關係非常不好,幾乎可以用「死敵」來概括,我正在想自己應該如何為私闖民宅這件事作出解釋,不過就算他們立刻把我趕出去我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只是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身旁不遠處傳來一個耳熟且略帶譏諷的聲音。

  「……哦?我還以為是誰呢,竟然是親愛的艾莉小姐。」

  我一愣,腦中頓時浮現出了一種不可能的設想,條件反射般的轉過頭望去。

  「親愛的小艾莉,自從那次之後,我一直都念念不忘的在想著您呢。」

  對面站著一個身穿黑西服,戴著平頂帽的男人。他慵懶的靠在牆上斜眼盯著我,用著戲謔般的語氣說著十分有歧義的話語,單手插在自己的褲袋裡,臉上突然扯起了一抹譏諷的冷笑。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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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是reborn先生。

  原先在自己腦中想好的所有用來解釋的臺詞都卡在喉嚨裡,已經派不上用場了。

  為什麼reborn先生會在弗林特的家裡?!

  Reborn先生的眼神相當可怕,他的注視讓我感到自己的嗓子開始發麻,幾乎發不出聲音。我費了好大的力氣平復住自己的心跳,儘量使自己保持冷靜。

  至於向麻瓜解釋為什麼人會從突然自動升起火壁爐裡出來這種事情就算了,現在還不到八月,就算聖誕老人也不會以這麼詭異的形式出現,按照麻瓜們的思維理解,那個被他們虛構出來的老傢伙是不會願意讓自己的屁股著火的。

  「對不起。」

  最終我糾結了片刻,還是出聲打破了這令人難受的沉默。

  「雖然這可能會造成您的不愉快,但我還是想請問一下,您所說的究竟是哪件事?」

  對於魔法部那群人的工作態度我又產生了質疑,他們是否真的有給他消除了記憶?最不可思議的是,為什麼reborn先生會出現在弗林特那傢伙的家裡?

  此外,reborn先生給我帶來的恐懼感已經超過了斯內普教授,一看到他露出這種不懷好意的冷笑,我就感到災難要來臨了——雖然不一定是我的災難。

  我不知道reborn先生有沒有生氣,但他身上的氣息變得更危險了,他眯起了眼睛,對著坐在沙發上的那個老頭說:「九代目,您一定不介意我給不懂事的小傢伙一點小小的教訓。」

  我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那個略顯得有些驚訝的老頭表情變得溫和了起來,他對reborn先生搖搖頭,語氣平靜的說:「都已經結束了,不要嚇到我們的小朋友了。」

  Reborn先生微微一笑,便不再多說什麼,但依舊用著相當刺眼的視線打量著我。

  我稍稍感到有些慶倖,先不提reborn先生為何會站在這裡,老頭看起來似乎挺好說話,很難以想像是馬庫斯?弗林特的家屬。

  「您好,我是艾莉?迪萬,是馬庫斯?弗林特的……同學。」

  我避開了reborn先生的眼神,跨出一步走到坐在沙發上的老頭的跟前,禮貌的對他自我介紹說。

  「馬庫斯?弗林特?」老頭和藹的看著我,話音裡稍稍透出一絲不解:「請恕我失禮,我並不清楚小姐你所說的那個人是誰。」

  「唉?」聽到老頭的話以後我不由得一愣,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您難道不是弗林特先生嗎……等一下,這裡不是弗林特宅?」

  一個可怕的想法從我大腦深處冒了出來,如果這裡不是弗林特宅的話,那一切不合理就都可以解釋的通了。我可能遇到了最糟糕的狀況,比如——飛路網出錯。

  梅林在上,請不要和我開那麼可怕的玩笑!

  「恩?什麼?你是說弗林特……我當然不是啊,真是奇怪的小姑娘,你說的那個人跟我長得很像?」老頭的表情依舊和藹,但他說出的話卻讓我感到胸腔裡像是被砸了一塊巨石一樣,沉的喘不過起來。

  他的笑容越發親切,一旁的reborn先生突然惡劣的挑起唇角,冷笑著插嘴說:「那個可疑的壁爐把你送錯地方了?這裡是Vongola九代目的私宅,親愛的迪萬小姐。」

  「…………」

  我絕望的把視線移向老頭求證。

  這只是一個並不好笑的玩笑對嗎,我真的不需要別人告訴我是因為我竄錯了門才來到了別的地方,雖然飛路網出錯是經常的,但是一般麻瓜家裡的壁爐是不被准許連上飛路網的,韋斯萊先生來弗蘭特家的時候還是通過了司務所的關係才解決的問題,我沒有理由會通過飛路網跑到麻瓜的家裡!

  「啊,你有什麼困難嗎小姑娘?雖然我聽說過一些關於你們的事情,不過真的見到人從壁爐裡走出來的樣子……我還是稍微有些驚訝。」老頭溫和的看著我說,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他立刻站起身,慎重其事的伸手拍上自己的胸口,說:「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彭格列家族的首領,見到你很高興,迪萬小姐。」

  我感覺自己最後一絲希望都仿佛被人硬生生的掐滅。

  「……你是個麻瓜?」我絕望的盯著老頭,無力的問,

  他穿著一件長長的睡袍,與顯而易見能夠被區分出來的reborn先生不同,老頭讓我幾乎分不清他究竟是麻瓜還是巫師。

  「呵呵……」老頭笑了笑,眼角處的魚尾紋也被擠了起來,他沖我點點頭,說:「我知道你們巫師們都把不懂得魔法的人稱作為麻瓜,我的話……姑且算是吧。」

  是魔法部的保密工作出了問題還是我的耳朵出了問題?

  雖然對我個人而言我寧願把責任歸咎於前者,但不管是由於什麼原因讓他們得知了這些事情,這群人都實在是太可疑了!

  我立刻把頭轉向reborn先生,對於這個人身上發生的一切我都很難理解,為什麼魔法部又沒有消除掉他的記憶?他看起來什麼都記得。我準備試探他一下,於是小心翼翼的盯著他的臉輕聲說:「氣球?」

  「……」他的笑容瞬間扭曲了,眯起眼睛冷冷的盯著我說:「如果迪萬小姐還想提起您的那些美好記憶的話,我會為您釀造一些其他更‘美妙’的回憶。」

  我絲毫沒興趣去猜測他所說的「美妙回憶」究竟是什麼,對我而言「死要面子的恐怖分子reborn依舊什麼事都記得」這點遠比其他所有的事情都可怕的多。

  ……所以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我立刻扭過臉,裝作什麼都沒聽到,我極力使自己外表保持鎮定,但是卻想不出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了,腦內一片混亂,完全無法靜下來思考。

  「別緊張,孩子。」老頭輕輕咳嗽了一聲,他用責難的眼神看了reborn先生一眼,然後安慰我說:「請坐下吧,沒有人會傷害你,大致事情我已經聽說了,reborn只是在和你開玩笑。」

  ……比起開玩笑,我認為那是在恐嚇才對,我沒有天真的以為他不會兌現自己所說過的話。

  這個骯髒的、該死的……犯罪者!

  我點了點頭,默不作聲的聽著老頭說的話,如果可以讓我重新選擇一次的話,我寧願讓斯內普教授關我一個月的禁閉,也不會再冒險回來取我的作業本了。

  不過之後的聽到的東西以及事情的發展讓我感到有些意外。

  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頭也是犯罪者……麻瓜們稱呼他們為黑手黨,我對於這些人的印象一直都非常的差,我以為他們和食死徒都是差不多的人,無惡不作,因此聽到老頭說出自己的「職業」的時候,我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臉上的厭惡。不過老頭倒沒怎麼在意,但很明顯,reborn先生就沒有他那種氣度了,他一直不出聲,用著非常危險的眼神冷笑著盯著我看了很久,仿佛像是在警告。

  但是最最令人吃驚的並不是那個老頭告訴我他其實只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而是他讓我得知了,一個麻瓜,對,麻瓜,可以不依靠任何魔杖,徒手點燃起火焰。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向我示範出「空手點火」這個奇跡後,不敢置信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這不可能!」

  「這是我們彭格列家族特有的死氣之炎……雖然我不認為它是什麼魔法,當然,我也無法向你解釋它的原理。」老頭歉意的對我笑笑,說:「也許是我們彭格列的先祖裡有過巫師的存在吧,這宅已經存在了兩百多年了,不過……你是我第一個見過能從壁爐裡出來的人。」

  他說了一個很冷的笑話,然後像是被自己逗樂了一樣,呵呵笑了起來。

  Reborn先生似乎也覺得老頭的話很無聊,他輕輕嗤了一聲,冷眼看著我說:「請恕我失禮,彭格列九代目,您所面對的這群‘巫師們’似乎對自己的特殊身份有著無比的優越感。」

  「……」我的臉頰突然不由自主的有些發燙,我無法否認這一點,對於大部分的巫師們來說,他們都擅自認為麻瓜們只是弱勢群體,在潛意識裡覺得麻瓜需要被他們保護。

  但是我現在才發覺這其實大錯特錯了。

  他們就沒辦法消除reborn先生的記憶,reborn先生在巫師們對他念咒前就放倒了所有人,魔法部的成員們總是不吸取任何教訓。

  後來魔法部似乎與這位黑手黨的首領達成了什麼約定,當然,關於這點他們並沒有透露給我,但這並不是關鍵的……明明黑手黨像是和食死徒一樣的存在,為什麼魔法部要與他們為伍?

  最終我依舊無從得知,始終都是一頭霧水,這場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對話結束以後,老頭並沒有為難我,他甚至很友好的吩咐reborn先生送我去弗蘭特家取我的暑假作業——讓我無需緊張,雖然我想告訴他reborn先生呆在我旁邊的話我才會感到不安。

  當然reborn先生自此都沒有給過我什麼好臉色,他的笑容始終令我感到發毛,在上了他的車以後,也許是因為老頭看不到了,他突然低下頭貼到我耳邊,邪惡的勾起著唇角開玩笑般的告訴我說,如果他再看到有人在他面前玩那些小木棍的話,他立刻會毫不猶豫的讓對方腦袋開花。

  我覺得他像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你把人命當成了什麼,你沒有權利殺任何人。」我瞪了他一眼,憤憤的說道,頓時對他的厭惡感升到了頂點。

  「天真可愛的小女孩。」他不以為意的輕笑了一聲,隨手發動了汽車的引擎,然後用著輕鬆的口吻說:「被我殺死的人足以填滿一所公墓了。」

  「……你心理變態?」我緊緊的握緊了拳頭,感覺指甲快被掐進了自己的肉裡。

  他和那僅憑著自己心情任意殺人的伏地魔有什麼區別,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把他送進麻瓜的監獄的。

  「去你的,那是我的工作。」他瞥了我一眼,不耐煩的皺眉說:「你這個毫無幽默感的小傢伙,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是個cleaner,我所做的工作內容就是暗殺。」

  「我知道你是個清潔工!但這和殺人有什麼關係!」我感覺自己的忍耐快要到了極限,一下子氣憤的沖他吼了出來。

  「……」他眯起眼睛,用著詭異的眼神盯著我看了半天,然後面無表情的轉過了頭去,把注意力移回了他的方向盤上,平靜的說:「我想我們之間真的存在相當大的代溝,迪萬小姐,不過我並不打算與你計較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了,所以希望你也可以稍微識相一點。」

  「我完全不知道你是在說什麼!」我氣憤的瞪著他說,突然產生了種像是被人當作傻瓜鄙視了一樣的感覺。

  「閉嘴吧。」他突然猛的一打方向盤,車子立刻旋轉了90度以高速通過了一道轉角,我一個沒坐穩不小心腦袋直接撞到了車窗上,發出了重重的「咚」一聲。

  「哎喲——」我抱著腦袋吃痛的悶哼了一聲,肇事者reborn先生用眼角掃了我一眼,淡淡的說:「別太得意了,我不喜歡別人屢次挑戰我的耐心,拿到你的暑假作業以後就滾回去吧,親愛的小艾莉。」

  「……I will be back.」我憤憤瞪著他,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的用純正倫敦腔的英文說道,腦袋被撞到的地方已經微微有些鼓起,被磕得生疼。

  不過意外的是,reborn先生突然嗤笑了聲,他轉頭看了我一眼,微勾起嘴角,抿唇輕笑著說:「你是個勇敢的姑娘,但勇敢不代表你需要到處惹禍……親愛的小艾莉,你可以成長為一個好姑娘,然後我會教你做一個好女人,如果你不違背我,你要什麼我就能給你什麼,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只要你把心交給我。」


再見與再會

  「得了吧你。」我毫不客氣的盯著他的眼睛,沒有經過一絲猶豫的說:「這些話你只能騙騙那些腦容量小得可憐的女人們,你又不是許願精靈可以滿足別人的任何願望。」

  漂亮話的誰不會說?能兌現每個承諾的人又有多少呢。

  對於reborn先生所說的話我沒有任何感想,反倒是覺得有些好笑。

  「親愛的小艾莉,為什麼你就一定認為別人做不到或者不行呢。」reborn先生微笑著駕駛著汽車,看起來依舊充滿了風度,他仿佛情緒相當愉快一般,唇角微微挑起,整個人顯得英俊又迷人。

  「呃——」我搖了搖頭,使自己從他那欺騙性的外表中回過神來,他確實是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可惜我又很不合時的突然想起了他的大門牙和氣球——

  「為什麼不相信?打個最簡單的比分,你現在想要的是你的暑假作業,而我可以幫你得到它。」

  「這個沒有你的幫忙我也能得到。」我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皺眉說:「如果我希望弗蘭特一家可以別那麼恨我,你覺得你能實現這個願望嗎?」

  他沒有直接回答,reborn勾唇微笑著瞥了我一眼,略帶譏諷的說:「你在開玩笑嗎,親愛的小艾莉,如果我能按照自己的意願任意操控別人思想讓那些無可救藥的傢伙們改變主意的話,那麼我就不會去那個該死的派對殺某些人了。」

  「真沒用,這種事情都做不到,就不要誇下海口了。」

  我不屑的哼哼了一聲,想要告訴他如果是巫師的話想要改變一個人的想法那是很容易的,只要對他念下奪魂咒,但那是絕對不被允許的,如果有人膽敢對周圍的人念下這個咒語的話,那麼他的下半生就該在阿茲卡班的巫師監獄裡度過了。

  Reborn先生微微抽動了下嘴角,無言的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否是他真是無話可答了,他索性不再搭理我,面無表情的扭過頭繼續控制他的車。好一會後,他突然自顧自的盯著前方,自嘲般說:「……呵,小女孩。」

  ……無聊的傢伙。

  我打了個哈欠,終於感覺全身仿佛放鬆了一般,張開雙臂伸了一個懶腰,舒服的靠在坐椅上,我實在是太累了,閉上眼睛後似乎很快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我一下子被驚嚇到,並非出現了「reborn先生把我拎下車扔到了垃圾堆裡或者我被拐賣到了不知名的地方」這種劇情,而是在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躺在那個無比熟悉且令人討厭的倉庫裡。

  就連那股黴味都是異常的熟悉。

  天似乎已經亮了,我發現自己的作業以及行李都完好整齊的放在費琳娜的舊衣箱上面,包括羅洛娜已經空了的籠子。

  他們竟然沒把這些東西藏起來或者扔掉。

  我慶倖的想著,我只記得自己在reborn先生的車上睡著了,然後完全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打開倉庫門走了出去,與往常一樣看到弗蘭特一家正呆在餐桌前進餐,在注意到我的時候,他們都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

  我頓時感到有些心慌,於是小心翼翼的舉起手,向老弗蘭特打了個招呼。

  我完全沒有預料到reborn先生竟然會把我扔回我的房間,我明明記得自己告訴過他我已經離家出走了。

  「討厭的傢伙又回來了。」費琳娜幾乎是咬牙切齒般的憤憤說了句,然後丟下碗,仿佛我是病菌一樣遠遠的繞過我,一口氣沖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不明所以的望著她的背影,頓時感到十分意外。

  她居然逃走了?她居然沒有揍我——?!

  但是不可思議的並不止這些,利瑪夫人似乎也不想與我呆在一起,她迅速收起了費琳娜的碗筷,逃也似地沖進了廚房,留下我和保持著拿報紙姿勢的弗蘭特先生大眼瞪小眼。

  他似乎像是在忍耐著什麼,整張臉憋的通紅,像極了一塊新鮮的豬肝。

  好一會後,弗蘭特先生才像是終於緩了過來,表情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惱火與不情願,他非常勉強的動了動嘴,告訴我說如果我在復活節以及聖誕的時候留在學校裡不回來的話,他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讓我繼續呆在他們家裡過完剩下的暑假。

  我懷疑弗蘭特先生是不是瘋了,不僅僅是他的行為異常——他忘了我本來就從沒有在暑假以外的時候回來過。如果不是因為鄧布利多教授不同意我留校的話,即使是在那漫長的暑假裡我都不想回弗蘭特家。

  於是我開始懷疑是不是reborn先生真的做了什麼事情,弗蘭特先生在告訴我可以住下並不追究我的責任以後,就把我當做不存在一樣徹底無視了我,包括費琳娜和利瑪夫人,她們更像是在極力躲避著我的存在。

  當然其中的原因就無從而知了,不過對我來說,沒有人打擾的日子確實相當好過,我沒有受到虐待那就足夠了,誰會去管他究竟是為什麼對嗎?因此在接到韋斯萊先生的電話以後,我很開心的告訴他自己不會再打擾他們了,並感謝他們家那段時間對我的照顧。

  「莫麗在發現你失蹤以後急瘋了……她和我大吵了一架。」韋斯萊先生無奈的說:「珀西好像還是在生氣……不過不用管他,他一向如此……對了艾莉,如果麻瓜們為難你的話隨時歡迎來我們家,弗雷德和喬治鼓搗出來的麻煩越來越多了,真讓人頭痛……總之開學前9又四分之三月臺前再見,需要幫助的話隨時聯繫,記得保持通信。」

  韋斯萊先生簡短的交代了幾句後就切斷了電話,他已經和我心照不宣了,如果讓弗蘭特一家發現我跟他們最討厭的「那類人」通電話的話,他們絕對會受不了的。

  在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reborn先生,他也再也沒有來找過費琳娜,我懷疑他是不是被員警抓起來了,或者是死了,當然,這些都和我毫無關係,我還不至於會去關注這種惡棍的行蹤。隨著日子漸漸過去,弗蘭特一家的生活也漸漸變得的和往常一樣——他們依舊每天沖我大喊大叫,一切都恢復了正常,那些不可思議且又驚險的故事就像是夢中發生的一樣,變得似乎很不真切。

  然後這樣的生活一直都沒有發生過變化,一直持續到暑假結束前的兩天,我整理完了自己所有的行李,第一次搭乘前往英國的飛機——因為老弗蘭特實在無法忍受利用飛路粉的移動方式,破天荒的給我買了昂貴的飛機票。

  不過對我來說我也並不討厭這種初體驗,我想韋斯萊先生一定會很羡慕我的,似乎聽莫麗太太說起過,韋斯萊先生一生的願望就是弄清楚飛機是如何在天上飛的,我想等我到達英國以後我可以好好的跟他們炫耀一下了,儘管有些巫師認為利用麻瓜發明的工具是種恥辱。

  「絕對不要回來,小女孩,我可不想在復活節的時候看到你。」老弗蘭特開著車把我送到了機場,然後惡狠狠的瞪著我警告說,似乎是因為終於擺脫了我的關係,他看起來仿佛心情相當不錯,離開的時候還得意洋洋的哼起了走調的小曲。

  當然我也是相當愉快,與其他一到這個時候就會顯得無比惆悵的青少年們不同,每年的八月底都是我最期待的時刻。

  我的暑假,已經結束了。

  ——完——

  後續:

  對於羅洛娜來說它得做一次長期旅行了,麻瓜的機場不讓托運動物,這讓我感到很不理解,卻無法抗議這不合理的制度,不過這依舊無法影響我的好心情,但是在排隊通過檢票口的時候,我卻意外的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就在自己前方的不遠處,站一個身著標準黑西裝的男人,他的背脊直挺,一板一眼的戴著頂黑色帽子,在擁擠的人堆中依舊十分醒目。

  我不能確定那是否一定是那個人,只是那身裝束給我留下了相當深的印象,就算中了一忘皆空我想我都會記得,儘管我看到的只是他的側影。

  我眯起眼睛仔細往前看了看,確保不是自己產生的什麼錯覺。

  這時對方似乎注意到了我,他突然別過臉,微微的沖我點了一下頭。

  「你好,小艾莉。」

  他微勾著唇角,臉上依舊帶著譏諷般的微笑。

  這真讓我感到意外,並不是指因為他也搭乘這次航班這種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的事情,我感到奇怪的是,他竟然還沒被麻瓜員警給逮捕嗎?

  發覺對方正盯著我,我意識到不能裝傻了,於是我張了張嘴,也禮貌的向他打了個招呼。

  「……你好,reborn先生。」

  我想他應該不是來給我送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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