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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請和我結婚》作者:醉華年【完結+番外】

第五十五章:少女,德國

  真田櫻空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房間裡亮著微弱的燈光,木質天花板的紋路很漂亮。

  旁邊突然一聲響,真田櫻空轉過頭,就看見切原蹲在牆角正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赤也?」真田櫻空掀開被子從榻榻米上坐起來,長長的黑髮垂在兩邊。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明明記得在看比賽……

  不等她仔細回想,切原帶著哭腔說,「櫻空,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

  「如果不是為了幫我,你也不會累到暈倒~~櫻空,你也覺得我狂化後的樣子很可怕吧?」

  他是追隨著狐月來到這個世界的,在找不到她的十四年裡,網球已經成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每次碰到比他更強大的敵人,他的心中都會湧起一股強烈的想要打敗他們的欲|望。每當這個時候,他的靈魂裡犬族的印記便會發揮作用,狂化的影響他還無法自由控制。

  別人說他像惡魔,他可以不在乎,可是他不想讓櫻空討厭他。

  真田櫻空想起來了,那個時候她用媚功的力量進入了赤也的腦海,讓他清醒了過來。第一次用,消耗了很多體力,所以暈倒了。

  少女一臉認真地說,「赤也是好朋友,不可怕。」

  切原赤也眼裡露出驚喜,「真的嗎?櫻空真的不覺得我可怕?」

  真田少女點頭,又說,「可是赤也以後不可以故意打傷別人,會被討厭的,不想讓赤也被討厭。」

  切原赤也忙不迭是地點頭,虛心聽從教誨。沒被主人討厭,擔心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狗狗興奮地撲上去,「櫻空櫻空,我好喜歡你,你不可以討厭我,以後也不可以,不然我會很難過的~~」

  狗狗蹭得正開心,突然感覺背後傳來一陣熟悉的寒氣,緊接著他就被人拎著領口提起來丟到了一邊。

  「副、副部長……」被那雙充滿寒氣的眼睛盯著,切原縮了縮脖子。

  「哥哥~」少女從榻榻米上爬起來沖黑面神撲了過去,整個房間一下子春回大地。

  真田弦一郎熟練地接住撲過來的瘦弱小身子,想起醫生說的話,不由得眼神一暗,「小櫻,你醒了啊,餓了沒有?」

  不問還沒發覺,一問才覺得肚子好餓,少女趕緊點頭。

  「那下去吃點東西吧,廚房都給你留著。」

  真田櫻空看了眼一旁可憐兮兮的切原說,「赤也要一起吃嗎?」

  不等他回答,真田弦一郎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小櫻,他不餓,我剛剛問過他的。」

  「哦~」

  喂喂,副部長,不待這麼欺負人的~~你是三個小時前問過我的不是剛剛,嗚嗚~~櫻空,我的肚子也好餓~~

  被兩兄妹拋棄的切原蹲牆角默默流淚。

  真田櫻空被真田弦一郎帶回真田家的時候還沒醒,切原便賴著不走,真田弦一郎想想他也是關心小櫻,所以就留下他在真田家住一晚,沒想到他竟然敢占小櫻的便宜!

  好你個切原赤也,這次比賽輸給青學不二周助的賬還沒跟你算呢~~

  蹲牆角的切原再次感覺背脊一寒。

  第二天是週末,切原盤算著把真田櫻空拐出去來個甜蜜的約會,結果一個電話打過來,他的計畫就全部落空了。

  「櫻空,你真的要和他們一起去德國看那個手塚?」切原可憐巴巴地拉著少女的手,「可不可以不要去?」

  真田櫻空搖頭,「要去。」想手塚了,想見他。

  即使知道德國是另外一個國家,真田櫻空也沒什麼概念。所以下飛機後,看見眼前全是些長得很奇怪,說一些奇怪的話的人,不由得睜大眼睛。

  一個穿白大褂,自稱手塚的主治醫生的德國女人來機場接他們去醫療中心,真田櫻空從上車開始就一直盯著後視鏡裡女人的臉看,坐在她旁邊的桃城好奇地問,「櫻空醬,你在看什麼?」

  真田櫻空轉過頭一臉認真地看著他,問,「她也是人嗎?」

  「哈?」桃城嘴角抽了抽,僵硬地扭過頭,見那個穿白大褂的美女醫生也從後視鏡裡看他們,下意識地捂住真田櫻空的嘴,朝她傻笑。

  轉瞬壓低聲音對真田櫻空說,「櫻空醬,你不會是嫉妒人家能跟部長朝夕相處吧?」

  真田櫻空眨眨眼,不解:為什麼要嫉妒?

  卻聽那美女醫生捂住嘴輕笑,「你就是櫻空啊,國光的小女朋友吧?我知道你哦~~」

  「誒?是部長跟你說的嗎?」桃城驚訝地問,部長可是連他們都沒有說過啊。

  美女醫生眨眨眼,「你覺得國光會和別人說這些嗎?我是無意中聽見他打電話知道的~」

  「哦~~」一眾人意味深長,桃城八卦地問,「櫻空,老實交代,你經常和部長通電話嗎?」

  真田櫻空很乾脆地點頭承認,「每天都有打~」

  「每天?!」看不出來部長還喜歡煲電話粥啊!一眾人聯繫手塚的形象,頓時有種風中淩亂的感覺,這種感覺直接導致下車的時候大家看見手塚表情除了激動外,還有一絲怪異。

  「手塚——」

  「部長——」

  手塚的目光一一掃過這群闊別了近一個月的隊友,目光停在真田櫻空那張依舊面無表情的臉上,常年冰封的臉上似乎染上了一絲柔和的笑意,「大家都來了~~」

  桃城突然攬住真田櫻空的肩膀往手塚面前一推,邀功地說,「部長,我們替你把櫻空醬一起帶來了!」一眾人偷笑。

  真田櫻空完全沒有被眾人調侃害羞的自覺,她只是仰著頭看著手塚的臉,認真地說,「手塚變漂亮了。」

  噗——

  部長這是又被調戲了?青學看好戲的眾人全噴了。

  本來以為他們家部長會生氣會罰他們跑圈,卻沒想到手塚竟然笑了?!

  「呵呵~~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手塚笑呢,怪不得醫療中心大家都說你是美人呢~~」站在一旁的美女醫生玩笑。

  手塚立刻恢復了一張面癱臉,他向女醫生示意一下說,「先生,我先帶他們參觀一下醫療中心。」

  「嗨嗨~~」

  參觀完醫療中心,龍崎教練旅途疲憊留在醫療中心休息,其他人被手塚帶著參觀慕尼克的各處景點,濃郁的異國風情讓包括真田櫻空在內的一群人興奮得不得了。

  站在聖母大教堂的高處往下看,感覺人一下子變得渺小起來。手塚和大石聊了一些網球上的事情,習慣性地尋找那個嬌小的身影,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

  「櫻空呢?」手塚站直身體。

  不二轉過頭找了一圈,「越前也不見了~」

  「還有乾、海堂、桃城也是!」

  手塚掏出手機挨個打了他們的電話,通了,但是沒有人接。又打去了醫療中心,確認沒有收到任何聯繫。

  大石:「真是的,到德國也讓人操心的傢伙~」

  不二:「最壞的打算是通知員警~」

  河村:「還沒那麼嚴重吧?乾也和他們在一起~」

  菊丸:「說的是,乾那傢伙不管怎麼說還是很可靠的!」

  「那我們就出發去庫裡斯特福德里吧,說不定他們也會想辦法去那裡~」手塚下決定。

  因為想讓大家見見漢娜,漢娜每天傍晚都會在庫裡斯特福德里的咖啡廳喝酒,所以約好了傍晚要去庫裡斯特福德里。

  雖然決定了,手塚心裡還是隱隱有些不安,他掏出手機下意識地再次撥通真田櫻空的電話。本來以為沒人接,卻沒想到突然接通了。

  「喂,櫻空,你們現在在哪裡?」手塚直奔主題。

  電話裡聲音有些嘈雜,過了一會兒才聽到真田櫻空回答,「在吃蛋糕。」

  手塚一愣,「蛋糕?桃城他們和你在一起嗎?」

  「沒有。」

  手塚終於知道自己剛剛為什麼會感到不安了:也許他們幾個根本就不在一起。

  他深吸一口氣,冷靜地說,「櫻空,現在你看看你的周圍有沒有什麼標誌性建築物。」

  掛了電話,手塚對幾個人說,「櫻空和我們所有人都走散了,我懷疑他們幾個可能也沒有在一起。現在我要過去找櫻空,大石,你帶了手機,你們先去庫裡斯特福德里沿途找他們,到時候我們手機聯繫。」

  手塚和幾個人分開以後,根據真田櫻空的描述找到那家店的時候,真田櫻空正被一群德國人圍在中間,起哄聲引起了很多路人的駐足圍觀。

  手塚松了口氣,他看了看蛋糕店的宣傳條,大致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第五十六章:少女,交往

  「哇~~這個東方小姑娘好厲害,她已經連續吃了三十三塊蛋糕了!!」

  「是啊,看起來瘦瘦小小的,怎麼這麼能吃?」

  「要是我的話,頂多能吃十塊~」

  「和她一起比的人不是都撐到吐認輸了嗎?她怎麼還不停下來?」

  「…………」

  手塚艱難地擠進人群的時候,就看見真田櫻空的兩邊放著一大摞空掉的盤子,少女絲毫不被周圍的聲音所影響,動作迅速又不會讓人感到粗魯地一點一點吃掉盤子裡的蛋糕。在她身後,蛋糕店的店長不停地擦汗,擦汗,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

  確實該哭,活動規則是在二十分鐘內吃掉二十個蛋糕,能吃完的話不僅不用付錢,還有精美禮品相送。當然如果吃不完的話,吃掉的蛋糕都是要付錢的。蛋糕是甜食,偶爾當點心吃一點會覺得很好吃,但再喜歡吃蛋糕的人要在二十分鐘內吃完二十塊蛋糕恐怕也是相當困難的,店家推出這樣的活動根本就是穩賺不賠。

  當然,前提是不要倒楣地遇到大胃王。

  看著淡定地吃蛋糕的真田櫻空,又看了看一副快哭了的表情的店長,手塚很微妙地有種想笑的沖|動。

  趕緊忍住,「櫻空~~」

  真田少女頓了一下抬起頭,眼睛一亮,「手塚。」

  白色的奶油沾在紅潤的唇邊,少女仰起頭雙眼晶亮地看他。那一刻,就好像這個喧囂的世界裡所有人都不存在,她的眼裡只有他,手塚心裡莫名地湧起一陣感動。

  「嘿~來自東方的年輕人,這個小姑娘是你的女朋友吧?她可真厲害!」就在手塚愣神間,店長一臉驚喜地出聲。不由分說地把一個東西塞進真田櫻空的手裡,生怕她拒絕似的說,「這場吃蛋糕比賽小姑娘你贏了,這是獎品~~」

  真田櫻空愣愣地接過獎品,看了看店長,又看了看手塚,一臉無辜迷茫。

  「抱歉,店長桑,我的女朋友不會德語,她聽不懂你說話~」說著拉起真田櫻空的手對她說,「櫻空很厲害,贏了比賽,這是店長給你的獎品,櫻空應該說謝謝~」

  少女被手塚牽著,乖巧地說謝謝。

  手塚牽著少女的手在圍觀眾人熱烈的掌聲中走了出去,他掏出手絹替她擦乾淨嘴角還殘留的奶油,無奈地說,「櫻空,下次記得不要再亂跑了,大家會擔心你的~」

  「為什麼要擔心?」真田櫻空一臉認真地問。

  「當然是因為大家害怕你遇到危險,就像今天,你是第一次來德國,又不會說德語,如果沒有帶手機,我找不到你怎麼辦?」一想到她可能會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迷路,被人拐走……他就覺得一陣後怕。

  真田櫻空,「我很厲害的,不會遇到危險。如果手塚找不到我,我可以找到手塚。」這裡也有動物朋友的。

  真田少女說得很認真,手塚聽得有點感動,又無奈。他揉了揉少女的頭髮,「櫻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潛在的危險,你要怎麼保證自己不會遇到?櫻空也不想讓大家為你擔心吧?所以下次去哪裡一定要跟大家說一聲,明白嗎?」

  真田櫻空似懂非懂地點頭,突然想起手中的獎品,掙開手塚握著的右手,雙手捧起來把玩,「手塚,這個是什麼?」

  手塚正沉浸在少女甩開他的手的失落中,聽見她問朝她手裡看過去。剛剛瞟了一眼沒看清楚,現在才看到那是個陶藝製品,正在親吻的一男一女,他們的身上還印著LOVE字樣。

  手塚下意識地看向真田少女的臉,真田少女也恰好抬起頭來看他,於是手塚的目光便落到了少女小巧紅潤的唇上……

  陽光灼熱,手塚突然感覺口乾舌燥。

  「手塚?」

  手塚猛地收回視線,強迫自己轉移目光,深吸一口氣才解釋,「這個是陶藝品,櫻空可以帶回去當做紀念品。」

  明白了。

  下一秒,手塚看見真田少女拉著一男一女就要往兩邊扯,於是問,「櫻空不喜歡?」

  少女搖頭,「喜歡,有兩個人,想分一個給手塚,可是粘在一起。」

  手塚失笑,「這是一對戀人,櫻空把他們分開,他們會傷心的。」

  少女很好奇,「手塚怎麼知道他們是戀人的?」

  手塚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被真田櫻空清澈的眼睛這麼看著,他竟然會覺得不好意思。

  「櫻空,你看,他們在親吻,親吻就代表喜歡,代表愛,所以我知道他們是戀人。」

  真田少女越聽眼睛越亮,「我知道了,親吻代表喜歡,代表愛。」

  說著少女突然跳起來環住手塚的脖子,毫不遲疑地吻向手塚的唇,然後退開,「手塚,我喜歡你,也親吻你了,所以我們是戀人了對不對?」

  手塚:「…………」

  強大如部長,也被真田櫻空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腦中一片空白?他只知道自己被心心念念喜歡著的人、吻了……

  見手塚半天沒反應,真田櫻空抿了抿唇,垂下頭,「手塚不喜歡我嗎?」

  答應母親要找個優秀的男人生孩子的,有按照忍足說的追求手塚,可是手塚為什麼不喜歡她呢?她想不明白。

  手塚終於回過神,見真田少女垂著頭一副傷心的樣子心裡一疼,急忙解釋,「我沒有不喜歡你,我只是、太突然了,沒有反應過來……」

  見真田櫻空遲疑地抬起頭,手塚眉眼間突然綻開一抹笑意,他伸出手攬住少女的肩膀,「笨蛋,告白這種事情應該由男生來做的……櫻空,我喜歡你,我和交往吧。」

  終於說出來了,手塚屏住呼吸等待真田少女的回答。

  真田櫻空眼睛一亮,「交往?交往了就可以結婚對不對?」

  手塚,「……」

  真田櫻空,「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手塚,「……」

  接到大石的電話,說是在庫裡斯特福德里找到越前他們了,不過越前正在和一個喝了酒,還很厲害的女人比賽網球。手塚第一反應那人是漢娜,讓他們在那裡等著,他和真田櫻空趕了過去。

  手塚沒有猜錯,和越前比賽網球的確實是漢娜,他和真田櫻空趕到的時候,越前正被漢娜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手塚,你們來啦~就是這個女人,越前完全不是她的對手,她的實力應該是職業級的了。」大石一臉嚴肅地說。

  她就是職業級的。

  手塚雙手環胸也不解釋,「再看看吧~」

  也許冥冥之中真的有安排,本來就打算讓他們見見漢娜,也許他們對網球的執著和熱愛能對開解漢娜的心結有幫助,沒想到不用他安排,他們自己就遇見了。

  越前是他看重的青學支柱,也許他現在的能力還不如漢娜,但他瞭解他,越前是個不服輸的人,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一直處於劣勢而不反抗。

  「4-1,交換場地喲~」場中的漢娜還是一副漫不經心戲耍小孩子的模樣。

  場外的乾看著她的側臉突然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漢娜?埃鑫艾瑪!沒錯吧,手塚!」得到手塚的確認,乾爆出自己知道的一些資料,「16歲以職業網球手身份出道,歐洲各地錦標賽獲得八項四連勝,當時被稱為巴伐利亞州的新秀……」

  「也就是說現在和越前比賽的那個喝醉酒的大姐是……」

  「職業選手?!」眾人驚訝地出聲。

  手塚這才講出漢娜在職業球壇上的一些遭遇,嫉妒、暗傷、不光明的手段,這些東西離這些熱愛網球的少年們還很遙遠,他們覺得很不可思議。

  「真的有這種事情嗎?」

  「先不說頂級職業,在比較低等的選拔賽中,這種事情好像是經常有的。」

  「真是些可悲的傢伙。」

  眾人看向場內漢娜的目光也變得不一樣的。

  「怎麼樣?勝負已定了吧?還不認輸嗎?」場中的漢娜挑釁地說。

  越前倔強地從地上爬起來,「至少我還沒有打算輸給一個喝醉酒進入球場的人!」

  越前的攻勢突然猛烈起來,漢娜被那種撲面而來的熱烈感覺觸動,竟然也不知不覺認真起來,想贏,非常想贏……

  最後一球落地的時候,她竟然不敢相信自己輸了,輸給一個國中生。

  場外的手塚看著漢娜最後那個笑容,知道她的心結真的被越前解開了,心裡也是松了一口氣。

  一天之內完成了兩件心願,手塚從來沒覺得自己心情這麼好過。

  重新帶上發帶的漢娜好像獲得了新生,找回了自己曾經那個熱血的自己,「謝謝你,國光,我會再試一次……」

  「是職業選手複出嗎?」桃城驚喜地說。

  「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要到達頂峰的……」漢娜指了指天,目光飄向網球場外。

  剛才就看見有個女孩子和那群人站在一起,心念一轉,漢娜突然勾住手塚的脖子朝他的臉上響亮地一吻,「國光,我發現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

  一眾人都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紅著臉呆立原地,然後齊刷刷地轉過頭看著真田櫻空。

  手塚先是身體一僵,然後冷靜地拉開她的手,「教練,不要開玩笑。」說著略帶不安地看向真田櫻空,才剛剛確定關係,他不想讓櫻空有什麼誤會。

  漢娜無趣地聳聳肩,「啊拉,開個玩笑嘛~~這個就是你的那個女朋友?」說著摸著下巴圍繞走到場中的真田櫻空轉了一圈,一臉驚奇轉過頭對手塚說,「國光,真沒想到你有戀童癖!」

  眾人集體嘴角一抽,真田少女還在想戀童癖是什麼意思,突然被人抱住按在一個軟軟的地方,「卡哇伊~~呐呐,你叫什麼名字?我好喜歡你啊啊!!!我告訴你哦,醫療中心有很多女孩子喜歡國光,經常都有人給他送便當什麼的,你們又隔得那麼遠,說不定他已經出軌了,怎麼樣,要不要考慮拋棄他?呐呐??」

  手塚一聽,整個臉都黑了,把真田櫻空從她懷里拉出來,冷著臉說,「漢娜教練,請不要開玩笑!」

  寒風過境,饒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漢娜也忍不住渾身一抖,乾笑兩聲:不會真把他給惹毛了吧?

  真田櫻空突然疑惑地出聲,「手塚,你有戀童癖嗎?」

  手塚:「……」

  漢娜:「……」

  青學眾人:「……」

  真田櫻空歪歪頭看著一群人奇怪的表情,又問,「出軌是什麼?」

  漢娜:「……」

  手塚:「……」

  青學眾人:「……」


第五十七章:少女,中傷

  從德國回來後,青學眾人的好日子也到頭了。之前向學校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去輕井澤合宿,落下的課全部要補回來,直把一群人補得面色發青。

  至於真田少女?眾人那是各種羡慕嫉妒恨呐~~

  每天照常按時上學按時放學,據同班的桃城描述,數學老師本來想借機殺殺她的威風的,結果人家就翻了一遍書,習題全部秒殺,以至於數學老師開始懷疑自己存在的價值……

  沒有比賽的日子,眾人平靜地苦逼著,然而這樣的平靜卻突然被打破。

  事件的起因是一段視頻。

  有一個叫‘天使在人間’的網友上傳了一段視頻,視頻的名字也叫天使在人間。該網友稱那天本來是替朋友去錄關東大賽決賽立海大和青學的那一場比賽的,沒想到卻意外錄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說保證這段視頻的真實性。

  視頻只有短短的兩分鐘,上傳不到一個小時,點擊破萬。

  視頻的一開始,畫面裡的女孩頭髮正一點一點地變成暗金色,女孩子低著頭,劉海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模樣。四十幾秒的時候,女孩子抬起頭,一張臉精緻美麗得不像真人。更為難得的是,女孩子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非常的純真和聖潔,讓人一眼望去忍不住屏住呼吸。

  然而一分鐘的時候,女孩突然張嘴不知道說了句,緊接著她突然笑了。那一笑,就像盛開在冰雪裡的紅梅,聖潔中充滿誘惑。短短的十幾秒時間,少女突然像折翼的天使,軟軟地向後倒去,暗金色的長髮迅速恢復成黑色。

  後面就是少女倒下後被沖過來的同伴接住,其他同伴圍上去的畫面。

  視頻感覺有點靈異,像是電腦做出來的特技效果,很多人質疑是假的。後來又有目擊者說也看見了,視頻是真實的。爭論了一番真假後,更多的人卻是感歎視頻中的少女驚為天人,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使,還有的說如果有這樣一個人做女朋友,一定把她藏起來等等。

  發展到後面,網友竟然開始自發地人肉搜索。因為視頻中的少女穿的是青學的校服,所以目標很快鎖定到了青學,黑髮特徵非常明顯的真田櫻空便暴露出來。

  真田櫻空雖然和視頻中的人一點都不像,但也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蘿莉型美女,於是眾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要對這個蘿莉型美女發動追求攻勢。

  卻在一夜之間,網上再起波瀾。真田櫻空的資料被全部曝光,還貼出了不少她和不同男生親密的合照。

  資料上說,真田櫻空幾個月前向立海大網球部部長幸村精市告白,自殺未遂轉學到青學,並在轉學第一天向青學網球部部長高調求婚,隨後更是展開猛烈追求。但在這個過程中,又與青學網球部的桃城武,冰帝網球部軍師忍足侑士,立海大網球部切原赤也曖昧不斷。

  資料中用詞非常犀利,帶著強烈的嫉妒和鄙視的意味,說真田櫻空是個花心不知廉恥的女人,到處勾三搭四云云。

  網路上的輿論本來就非常容易被引導,再加上又是如此‘證據確鑿’,幾個相關網球部的部員在本校又是非常受歡迎,一時間網上一片罵聲,幾個人後援團甚至揚言要去青學堵人,要給真田櫻空一個教訓。

  雖然那個所謂揭露真田櫻空醜惡真面目的帖子,在非常短的時間裡就被刪除了,但由於之前的視頻關注量非常地大,這個帖子還是造成了非常大的影響。

  而這些,從來不上網的真田櫻空當然不會知道。她只是覺得今天教室外面一直都有人圍觀,走在路上也有很多人用很奇怪的眼神看她,還會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尤其是她和桃城走在一起的時候。

  這種情況連一向神經大條的桃城就察覺了不對,「誒,櫻空,你有沒有發覺今天看我們的人特別的多啊?」說這話的時候他是湊到真田櫻空耳邊說的,這個動作讓那些圍觀的人眼神更激烈了。

  真田櫻空一臉嚴肅地點頭,那些目光讓她很不舒服。

  兩人到網球部後,桃城把這件事說給了大家聽,其他人沒反應,乾卻是一臉嚴肅地說,「我知道是怎麼回事,有人在網上惡意中傷櫻空。」

  「中傷?」眾人齊聲驚呼。

  桃城面色一整,「乾前輩,到底是怎麼回事?」

  乾一臉嚴肅地把這件事的始末一一講出來,不二問,「那那個視頻是不是真的?」

  乾合上筆記本總結,「這也正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視頻的拍攝時間是我們和立海大決賽那天,不二和切原赤也的那場比賽,而且視頻不像是經過技術處理過的。視頻中的那個少女和櫻空一點都不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第一眼看見她就覺得她和櫻空很像,不是長相而是氣質。」

  桃城大大咧咧地揮揮手,「櫻空醬的頭髮明明是黑色的,怎麼可能自己變成金色又自己變回來?又不是童話故事!而且櫻空一直站在我們旁邊,要真是那樣我們不可能一個都沒發現啊?對吧櫻空醬?」

  一群人看向真田櫻空,這麼理所當然的事情,本來以為她會很肯定地點頭。沒想到她只是看著他們,抿了抿唇卻不說話。

  真田櫻空很害怕,來這個世界不久她就知道這個世界和妖界是不同的。這個世界很新奇,人們不用修煉,但是要上學,學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大家還都喜歡一種叫網球的運動。

  以前大家都會媚功她不會,大家都不喜歡她叫她笨蛋,現在她會媚功能和動物朋友們說話,大家都不會,大家知道了會不會也不喜歡她?不想被討厭。

  見真田櫻空沉默地低下頭,渾身彌漫這一股讓人心酸的孤寂氣息,一群人都不忍心了。

  乾雖然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但看真田櫻空的樣子明顯就是不想說,也不想逼她,不露痕跡地轉移話題。

  「這個視頻其實還沒什麼,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櫻空的臉。關鍵是後面有人貼出來的那些資料,明顯是有人想故意詆毀櫻空。櫻空,你知道自己有得罪過什麼人嗎?」

  真田櫻空抬起頭認真地想了想,搖頭。

  桃城習慣性地攬住她的肩揉她的頭,「乾前輩,櫻空醬笨成這個樣子,你問她這些她怎麼可能知道?」

  「桃城,就是因為你總是欺負櫻空,才會被人誤會的吧?」菊丸摸著下巴推測,桃城放在真田櫻空肩膀上的手一僵,訕訕地拿開。

  不二幸災樂禍地攙一腳,「桃城,你說要是部長知道你和櫻空被傳緋聞的話會怎麼樣呢?」

  桃城哭了,「不要啊~~~」

  越前極為臭屁地拉了拉帽檐,「前輩們還madamadadane~~現在最重要的不應該是想想怎麼解決嗎?」

  眾人一愣,集體露出誇獎的神情,菊丸撲上去掛在他脖子上,「小不點真聰明喵~~」

  「現在網上的那張帖子已經被人刪除了,但其他地方又有冒出來,大家更堅定那張帖子說的是事實,網上鬧得更嚴重了。我們能做的就是澄清事實,不然我怕櫻空以後出門都會遇到危險~」

  正在眾人發愁如何澄清事實的時候,真田櫻空的電話響了。

  少女接起來,是忍足。還不等她說話,那邊劈裡啪啦就開始說,「櫻空,你現在還在學校吧?我馬上過來找你,這段時間你千萬不要一個人到處亂跑,聽見沒有?」

  「哦。」

  「那好,你等我,待會兒見。」

  掛了電話,乾的眼鏡白光一閃,「我知道這件事該怎麼做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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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少女,應對

  知道真田櫻空比較愛吃能吃,忍足特意帶她去了麥當勞點了一大推吃的,找了個角落不被人注意的位置坐下。

  真田櫻空不瞭解網路,更不知道網路會給她帶來什麼樣的困擾。乾和網球部的大家說得很嚴重,她的注意力卻始終在那個視頻上。黑髮變成暗金色?那天是她第一次使用高級媚功,所以少女並不知道使用高級媚功會讓她變成狐月的模樣。她害怕,不想被討厭。

  不過什麼事情在吃面前都會變得不值一提,所以忍足看見的就是女孩子動作迅速又不顯粗魯地一點一點地吃掉桌子上的東西,看起來很幸福的樣子。

  他突然有種松了口氣又想笑的沖|動,早就該知道這孩子單純簡單到不可思議的地步,虧他看到帖子的時候緊張了半天,趕緊聯繫跡部,讓他幫忙想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帖子刪掉。

  不過想到那天看到的那一幕,以及網上的那段視頻,忍足笑不出來了。

  整理了一下思路,忍足開口,「櫻空,我今天找你是有件事情想要求證。」

  真田少女終於抽空抬起頭,目露疑惑地看他。

  忍足的臉色難得很嚴肅,他盯著真田櫻空的眼睛平靜地說,「那天,我看見了。」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真田少女聽得很迷茫。忍足解釋,「就是青學和立海大比賽那天,我站在你後面的地方,我看見你的頭髮從黑色一點一點變成了金色。」

  那天他只看見了少女的背影,看了網上的視頻才知道,那個時候她竟然變成了另外一個長相完全不同的人。聯想到上次輕井澤合宿時的一些事情,荒謬卻又真真實實發生過,他的腦中出現了各種猜測,卻得不到證實。

  真田櫻空舔了舔唇,慢慢低下頭。

  忍足知道少女不想說,可是這次發生了這種事情,如果不是那段視頻裡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她的臉,事情只會更加糟糕。就算這次的事情解決了,不知道在她身上究竟隱藏了什麼,以她的單純簡單,以後難免不會發生類似的事,到時候也許就沒那麼幸運了。

  所以即使不忍心,他還是要問。

  「櫻空,如果你不想說,那麼我來猜一猜。你身上是不是有特別的能力,所以你能聽懂動物說話,能在某種契機之下變成另外一副模樣,我說得對不對?」

  從他開始猜測,真田少女的身體就開始細微地發抖,一副害怕又強行忍住的樣子。忍足停下來,擔憂地問,「櫻空,你沒事吧?」

  仍然有溫暖的感覺,少女感覺不到惡意,終於停止了發抖。她遲疑地抬起頭,看到的卻並不是她想像中的厭惡,奇怪地問「……你,不會討厭我嗎?」

  「哈?」話題跳躍性太大了,忍足完全沒反應過來。

  真田少女抿了抿唇固執地問,「你不討厭我嗎?」

  看著少女混合著一絲期待和害怕的眼神,忍足很快冷靜下來。也許以前她因為自己特殊的能力被人討厭過,所以才不想說,他想。

  忍足隔著桌子揉了揉少女的發頂,笑著說,「櫻空這麼可愛,我當然不會討厭你~」

  「可是,我和你們不一樣。」她會媚功,大家都不會,和大家不一樣不是就會被討厭嗎?

  「呵呵~~櫻空有這麼厲害的能力,我羡慕還來不及呢,為什麼要討厭?」

  真田少女眨眨眼,秀眉困惑地皺在一起。

  從來看她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除了那雙清澈的眼睛會出賣她的情緒,現在看她這幅樣子,倒是覺得更加鮮活可愛了。所以忍足也不急著說話,端起可樂喝了一口,卻被真田少女下一句話嚇得差點沒被嗆死。

  真田櫻空困惑又認真地問,「即使我不是人類,忍足也不會討厭我嗎?」

  噗——咳咳~~

  忍足發誓他從來沒有做過這麼有損形象的事,不過真田少女的話太具有爆炸性了。

  ……不是人類?難道還真像那段視頻說的那樣,她是天使?如果真是天使的話,有那些奇怪的能力也就說得通了。天使有著暗金色的頭髮,美麗得不像真人的臉,那也沒什麼好奇怪了。不過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使,那他是不是也要像長太郎一樣去信一下教?

  腦補過剩的忍足回過神的時候,就看見對面的真田少女眼眶微紅,抿著唇一臉倔強委屈的樣子。

  「怎麼了?」

  「忍足最討厭了。」說過不會討厭她的,騙人。

  忍足一愣,想是自己剛剛反應太大,被敏感的少女誤會了,趕緊解釋,「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沒想到,有點驚訝。我這麼喜歡櫻空,如果被櫻空討厭的話,我可是會傷心的。」

  連連保證外加裝可憐,終於把真田少女給哄高興了。忍足想,他以後一定是個好爸爸。

  最後忍足爸爸嚴肅地說,「櫻空,你以後一定不要在別人面前使用這種能力,不然別人會因為羡慕你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真田櫻空不是很明白,但是記住了。

  晚上是被忍足送回家的,睡覺前手塚有打電話來,還有些不確信的真田少女又問了手塚和忍足同樣的問題。

  她說,「手塚,如果我和大家都不一樣,很奇怪,你會不會討厭我?」

  手塚莫名,直覺告訴她櫻空遇到了什麼事情,他壓下疑惑說,「當然不會,我喜歡的是櫻空你這個人,不管你是什麼樣子都喜歡。」

  真田少女高興了,只是不管後面他怎麼試探,她都不說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掛了電話後,手塚又撥通了桃城的電話。

  從桃城那裡得知事情的始末,手塚又是憤怒又是自責。憤怒的是,居然有人那麼惡劣,利用網路去傷害一個那麼單純的女孩子。自責的是,自己的女朋友遇到這種事情,他竟然不能陪在她身邊。

  這場由視頻引發的聲討,在當天晚上又有了新的轉機。

  有人在同一個論壇開了一篇新的帖子,犀利地斥責了貼出真田櫻空資料的人出於嫉妒惡意譭謗他人名聲,從法律的角度說了一大通,後面一連串緋聞中男主角的排樓跟帖。

  桃城武:櫻空醬?我和她只是好朋友而已。難道這年頭好朋友連打打鬧鬧都不可以了嗎?正因為櫻空醬是個單純得讓人忍不住喜歡的女孩子,所以才會有人嫉妒她,惡意中傷她,毀壞她的名聲?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讓人討厭的人?最好不要讓我知道是誰,不然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想揍你!

  忍足侑士:我不知道發那篇帖子的人是不是心理上有沒有什麼毛病,比如喜歡偷窺什麼的。我建議你最好去醫院檢查一下,哦,對了,我家醫院的神經科在整個日本來說都是最權威的,隨時歡迎你前來掛號就診。我和真田櫻空有曖昧?別開玩笑了!我喜歡的可是長腿禦姐,蘿莉是用來寵愛、疼愛的,這種愛和愛情無關。

  就像桃城說的那樣,櫻空是個單純得讓人忍不住喜歡的人,我不希望再聽見有人譭謗她。讓她不開心的人,我會忍不住做出讓她更不開心的事情。

  切原赤也:究竟是哪個混蛋這樣亂說櫻空?你才花心你才不知廉恥,你們全家都不知廉恥!櫻空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孩,誰都比不上她!我是喜歡她怎麼了?早晚有一天我會把她從青學的手裡搶過來的!哼!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在那裡亂說,我一定會染紅你!!

  幸村精市:真田櫻空?她是個有趣的女孩子,如果她向我告白的話,我想我一定會接受的(*^__^*) 。發這種帖子的人最好祈禱你不會被人發現,不然我還是建議你還是去買把刀切腹吧,死得痛快一點。

  手塚國光:櫻空是個單純的女孩子,妄圖用虛假的東西借助流言蜚語來傷害她的人真是太大意了!!!!還有,你們不會有機會的!!!!

  明明是個好好的澄清帖子,不知道為什麼到了後面衍生出一股微妙的火藥味。

  網友本來就善變,現在一看緋聞男主角全部出來澄清,立刻又開始聲討那個發資料貼的人。

  跡部洗完澡穿著枚紅色的真絲睡袍坐在電腦前一頁一頁翻看帖子和留言,嗤笑一聲,「真田櫻空那個不華麗的女人到底哪裡好了?值得那麼多人喜歡她維護她?」

  輕啜一口紅酒,有電話打進來。

  「喂,本大爺是跡部景吾。」

  「景吾少爺,您讓我查的東西查到了。」

  「啊恩,說~~」

  「發帖子的是一個立海大的二年級女生,叫白井香,喜歡立海大網球部部長幸村精市,曾經慫恿真田櫻空小姐向幸村精市告白,還慫恿過別的女生欺負真田櫻空小姐,前不久向幸村精市告白被拒絕了。真田櫻空小姐的確因為向幸村告白被拒絕後企圖自殺過,後來休養了一個月被真田家送到了青學。」

  「可以了,本大爺知道了,辛苦你們了。」

  「能為景吾少爺服務是我的榮幸。」

  掛了電話,跡部揉了揉額角,喃喃,「真田櫻空,你是笨蛋嗎?被人拒絕了還鬧自殺?被人欺負也不知道還手嗎?欺負本大爺的時候怎麼沒見你留情過?嗯哼~本大爺才不是想幫你,只是不想看見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笨死,本大爺還沒報仇呢……」

  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從來不關注八卦論壇的跡部少爺註冊了一個號,留言。

  跡部景吾:白井香,真田櫻空這個女人再笨也輪不到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來欺負。

  就這麼一句,後面以牙還牙地把白井香的資料,以及在學校欺負過人的醜惡證據一條一條地披露出來,絕對比她的那個更齊全更完善,她連想翻身反駁的餘地都沒有,一時間網上一片譁然。

  而此刻坐在電腦前的手塚更是心潮起伏無法平靜,櫻空是他的女朋友,可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卻無法陪在她身邊安慰她,還有就是幸村精市和切原赤也的話讓他有很強烈的危機感。

  雖然櫻空一直都說要和他結婚生孩子,可是一個連接吻的常識都沒有,在感情上一片空白的女孩,要他相信她對他的喜歡是愛情,他一點信心都沒有。本來以為他有的是時間去慢慢教會她戀人之間的喜歡和愛,可是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太容易出現意外了,他不想還沒爭取就被判出局。

  手塚想,他應該去和主治醫生商量一下提前結束複健期。


第五十九章:少女,相信

  不管網上鬧得有多轟轟烈烈波瀾壯闊,真田櫻空完全沒有感覺到,身邊的朋友也沒有人會傻得去告訴她。所以真田少女這幾天過得依然很簡單,上課,去網球部和大家一起練習,然後被網球部的人輪流送回家。雖然會覺得奇怪,可是大家都說是順路,她就真的相信了。

  哥哥、手塚、赤也、忍足這幾天打了好多電話給她,還問她有沒有遇到奇怪的人……可是應該遇到奇怪的人嗎?平時不是都是這樣的嗎?

  因為沒有人再在她面前提起視頻和帖子的事,少女本身也沒有把那個東西放在心上,所以完全不明白。

  就這樣過了幾天,龍崎教練突然宣佈日美親善網球賽要提前舉行,關東各校派出代表參加集訓,從中選出八名隊員參賽。青學作為關東大賽的冠軍,全員都要參加這次的集訓。

  眾人不放心真田少女一個人留在學校,理所當然地把她作為集訓的志願者一起帶去了集訓地點。

  值得一提的是,女生志願者的統一服裝是粉色的運動裝,真田少女一頭柔順的黑色長髮披散在身後,就那樣面無表情乖乖巧巧像個精緻的人偶娃娃一樣站在臺上的時候,下面一群聆聽教練訓導的少年們百分之八十都走神了。

  像真田弦一郎啊,當然是想確認自家妹妹到底好不好。切原赤也嘛,那就是只要真田少女一出現,他的眼裡基本上就只有她的存在。如果不是被副部長賞了一拳頭,他早就蹦到臺上真田少女的面前去了。忍足爸爸當然也是想確認一下少女的狀態。至於跡部?那是一看見真田少女,條件反射地就會想起那天的青蛙、老鼠、蟑螂……渾身就開始發毛。所以他看著真田少女的眼神能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真田櫻空,你給本大爺等著!

  其他人中也有看過那篇帖子的,於是他們發現,真田少女看起來還真是個乖巧的好少女啊……

  集合完畢,龍崎教練剛剛宣佈解散,切原少年三步並作兩步蹦到臺上沖到真田少女的面前,一臉興奮地說,「櫻空櫻空,我好想你!」

  真田櫻空伸出手,切原配合地低下腦袋,少女順毛,「我也有想赤也。」

  一群還沒來得及散開的少年和教練們集體呆滯幾秒,其中又以見過切原惡魔一面的人症狀最嚴重,下巴都快掉下去了。當然,對這種惡魔變寵物的戲碼已經有足夠承受能力的青學眾人只是愣了一下,淡定地去車上拎自己的行李去了。

  最後這個把立海大的臉丟到家的人,被真田弦一郎黑著臉拎著衣領丟到了一邊,順便賞了一記鐵拳。轉身接住撲過來的真田少女,提起來感覺了一下重量,放柔聲音說,「小櫻,這些天有沒有好好吃飯?」

  「嗯,青木阿姨有做很多好吃的。」

  「那……」有沒有想哥哥?

  真田少女抬起頭,疑惑地看著自家哥哥黑中帶紅的臉,「哥哥?」

  「啊,沒什麼,我要過去拿行李了,小櫻也有被安排事情吧,你去忙吧~」

  「哦,好。」少女乖巧地答應,臨分開的時候,她突然說,「我也有想哥哥。」

  真田哥哥一愣,黑色的木頭臉上瞬間出現可以稱為愉悅的表情。

  被拎著丟到一邊的切原少年不敢挑戰副部長權威,被拖走的時候那叫一個眼淚汪汪。

  作為志願者的工作相當雜,基本上哪兒的事情都要攙和一腳。比如說廚房要幫忙洗菜,到了飯點就客串打飯的。球場上,三個組哪裡缺了什麼就趕緊地跑腿給送過去,偶爾需要的話還要幫忙記錄一下資料等等。

  集訓的行程安排得很緊湊,大家放好行李,就按照貼出來的分組個子找到自己所在組的訓練,簡單做了一些安排後,各組的教練就按照自己的方法開始觀察這一組選手的實力,一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傍晚在食堂吃飯的時候,眾人又發現一件詭異的事情。那就是打飯的時候,青學一群人看見真田櫻空站在台後打飯,臉色那叫一個精彩紛呈。然後集體挪到另外兩個女生那裡打飯,看見那飯後還說了句什麼‘幸好不是……’

  幸好不是什麼?其他學校的學生一頭霧水,立海大三人組倒是心知肚明,他們也是集體松了口氣。

  午餐是難得的放鬆休息時間,切原和神尾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吵起來,激動的神尾沖上去一把將切原掀翻在地。切原當然不會不還手,一腳踢開他,翻身起來就要開打,被反應過來的眾人拉住。

  那個時候真田少女已經不在食堂了,所以並不知道,所以晚上洗完澡快要睡著的時候被桃城敲門叫起來很迷茫。

  「櫻空醬,你趕快跟我來一下!」桃城性格本就風風火火,一見她開門匆匆說了一句,拉著她的手就往外面走。

  真田櫻空睡意清醒了幾分,一邊小跑著跟上桃城的腳步,側過頭問他,「出什麼事了嗎?」

  「切原被人推下樓梯受傷了,可是他偏偏說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下午和他吵架的神尾被大家一致認為是兇手,可是兩個人都不承認,所以我就想到你了。」

  真田櫻空的睡意一下子全沒了,「赤也受傷了?」

  「嗯,不過不是很嚴重,櫻空醬待會看見就知道了。」

  兩人趕到休息室門外的時候,正聽見切原不耐煩地大吼,「你們給我適可而止,我說了我只是從樓梯上滑下來了!那邊的青學一年級小子,你不要亂說,我沒有和任何人吵架!」

  「可是我的確看到那個人逃跑的身影了啊………」另一個小聲辯解的聲音。

  「那是你的錯覺!」

  兩人推門進去,切原愣了一下,剛剛還一臉不耐煩的表情,下一秒就變成了委屈。他沖上去撒嬌似的抱住真田櫻空,「櫻空,你怎麼來了?」

  你能想像一隻比主人還大的狗狗抱住主人撒嬌是什麼樣子嗎?反正真田少女那小身板完全被他抱在了懷裡,其實……這撒嬌的物件反了吧反了吧?眾人集體嘴角抽搐。

  桃城站在真田少女的身後死命瞪著切原,心說切原你裝什麼可愛啊?撒嬌賣萌是可恥的可恥的!!其實你就是故意想占櫻空醬便宜吧?櫻空醬是部長的!!!

  只可惜桃城這充滿怨念的目光只得到了切原漫不經心的一個挑釁眼神,好像在說:你能拿我怎麼樣?桃城瞬間抓狂。

  不過沒等他爆發,真田少女就把切原推開了。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切原臉上被擦傷的地方,「赤也疼不疼?」

  看著那雙寫滿擔心的眼神,切原一瞬間以為自己還是迪歐,那時候受傷從床上醒來的時候,狐月也是這麼看著她的。

  「一點也不疼。」切原故作輕鬆,真田少女遲疑了一下還是相信了。

  想起剛剛在路上桃城的話,真田少女問,「赤也,是誰推你下樓的?」

  這個問題一出,呆滯狀態的眾人集體回神,伸長耳朵。

  切原不安地看著真田櫻空,「櫻空,我可不可以不說?」

  真田少女眨眨眼,「赤也不想說?」

  「……嗯。」

  「那就不說吧。」欺負赤也的人,打他,赤也不想說,就是想自己打他。

  一眾圍觀黨一個趔趄:就這樣……完了?不是應該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他說出來嗎?他們幾乎可以肯定,如果眼前這個女孩子這麼做的話,切原赤也一定會說的!!

  無辜被冤枉的神尾不幹了,「不行!切原,你給我說清楚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犯人!」

  坐在沙發上的穴戶無所謂地說,「既然當事人執意包庇……」

  「你想說他包庇誰?!都說了不是我!!」

  真田櫻空抬起頭一臉認真地問切原赤也,「赤也,是他推你的嗎?」

  切原回答得很乾脆,「不是。」

  於是真田少女轉過頭一臉認真地看著神尾說,「赤也說不是你。」

  全場再次一片寂靜,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真田少女那張認真的臉,眾人莫名其妙地覺得她說的話好像就是有種讓人信服的力量,讓人忍不住去相信,一屋子火藥味因為這句話好像散去不少。

  切原就這樣和真田櫻空走出休息室,離開一段距離後,切原低聲說了句謝謝,真田櫻空不明所以。切原歡快地說,「因為櫻空相信我啊。」

  真田櫻空快到房間的時候,切原下定決心,「櫻空,我可以告訴你一個人是誰推我的。」

  真田少女停下腳步安靜地看著他,切原說,「是橘的妹妹。」說著耷拉了腦袋沮喪地說,「櫻空說不能打傷別人,會被討厭。所以我只是想知道橘的情況而已,神尾不告訴我,橘的妹妹也不告訴我,我果然被他們討厭了~~」

  橘的妹妹,真田櫻空知道,因為她老是說赤也是惡魔。

  「那赤也要怎麼辦?」

  「是我自己先打傷橘才被討厭的,橘的妹妹也不是故意的,所以我不想告訴別人。」

  「嗯。」

  「我果然最喜歡櫻空了! 」


第六十章:少女,回歸

  兩個知情者決定不說,不過真正的兇手最後還是暴露了。

  少年人本來好奇心就重,那件事沒個結果就那麼擺在那裡,尤其是切原擺明想一力承擔的想法,讓他們更加好奇幕後的兇手了。受害者切原表示很淡定地訓練,另外一群人以被懷疑為兇手的神尾為首,反而心不在焉,最後集體決定去搜集證據。

  別說還真給越前找到了,真相暴露後,神尾完全不能接受。橘杏心眼本來也不壞,只是因為哥哥被打傷這件事耿耿於懷,不小心把切原推下樓梯後,其實自己心裡上也很愧疚。現在事情揭開,她的心裡終於松了一口氣,也把自己的委屈哭了出來。

  最後越前主動提出和切原打一場,真田櫻空聽到消息也趕了過去,當切原的臉上開始出現惡魔式的笑容時,場外眾人臉色都變了。

  「越前,小心!!那是橘事件重演的前奏!」

  「切原,不要!!!」

  卻在這個時候,真田少女堅定的聲音響起,「赤也不會打傷越前。」

  神尾明和橘杏根本就不相信,橘杏吼道,「你又不是他你怎麼知道不會?越前不是青學的嗎?你怎麼這麼冷血,老是幫著那個惡魔說話?」

  「赤也不是惡魔,赤也不會打傷越前,他答應過我的,我相信他。」

  真田少女話音剛落,場中切原的球也落地了,真的沒有像他們預計的那樣用網球攻擊越前的膝蓋,神尾明和橘杏都不說話了。

  「我還以為你會瞄準我的膝蓋打呢~」其實要求和切原比賽的時候,越前心裡也沒底。不過關東大賽決賽那天,切原在和不二前輩那場比賽的後半場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再加上他是學姐的朋友,他願意相信他是真的變了。

  切原一臉囂張地回應,「就算不那麼做我也可以打敗你~」說著無意中看見場外的真田少女,頓時眉開眼笑地朝她揮手,「櫻空櫻空,你來看我比賽的吧,我很厲害的,我會打敗青學這個小矮子,哈哈~~~」

  剛剛還被震驚了一把的眾人集體嘴角抽搐,場中被稱為小矮子的越前更是身體一僵,他拉了拉帽檐,瞪著眼回應,「哼!那就試試到底是誰打敗誰,你還madamadadane~」

  「試試就試試,小鬼輸了可別哭鼻子!」

  兩人都經不起挑釁,又誰都不想輸,接下來的比賽打得激烈無比。只是可惜的是,這場比賽最終都沒有分出勝負,因為龍崎教練突然倒下了。

  青學眾人嚇壞了,慌慌忙忙把她送進了醫院。還好醫生說龍崎教練只是因為太疲勞才會病倒,並沒有什麼大病,不過這段時間需要好好靜養。

  原本負責的教練有三個,現在少了一個,龍崎組群龍無首。另外兩個教練也沒有任何表示,他們只好進行自主練習,比起其他鍛煉,一群網球少年當然更傾向於比賽,得到大多數人的贊同。

  只是第一天尚且可以如此,第二天還這樣,大石很憂慮。

  大石:「我們不能總進行比賽吧?如果基礎體力不提高的話……」

  梶本:「必須把組員統一起來,我也很理解大石君的立場,這裡沒有指導老師,我就直說了吧,我認為我們已經落後於其他兩組了……」

  所有人都不想被其他組的人拉開差距,都想進入選拔隊,紛紛表示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訓練,一時間整個隊伍變成了一盤散沙。

  大石還是不願意看見大家只注重比賽而不重視基礎,堅持勸說大家一起進行基礎訓練,可是仍然沒有人願意聽他的。就在大石自己都不抱希望的時候,場外突然響起一個誰也不會想到的聲音。

  「要找教練的話,在這裡。」

  青學的幾個人一震,轉過頭驚喜地看著推門進來的人,「手、手塚——」

  「部長……」

  桃城更是攬過越前的脖子,使勁兒擰了一把他的臉,聽到越前憤怒地呼痛,才一臉夢幻地說,「不是在做夢啊……」

  「真的是手塚啊!」菊丸歡呼一聲沖過去。

  中午吃完飯的時候,榊教練和華村教練把大家集中到食堂才宣佈,手塚將會代替龍崎教練的位置,成為龍崎教練的繼任者。場下一片譁然,他們都以為手塚特意從德國趕回來,是奔著青少年選拔賽來的。

  華村教練解釋,「本來手塚應該作為選手參加這次集訓的,但是他還在進行恢復訓練,訓練還是勉強了點,於是他便作為臨時教練,特意從德國趕了回來。」

  大多數見識過手塚實力的人,對手塚成為教練並沒有什麼感覺,有人卻提出了反對意見,「對不起,我聽說過手塚有多麼優秀,可是他和我們一樣是中學生,我也沒有見識過他的實力,所以無法認同。」

  手塚給出的回應是,他到底有沒有做教練的能力,通過下午的練習賽來判斷。

  手塚的回歸,就像丟進湖心的一顆石子,在很多人的心裡激起了陣陣漣漪。

  曾經和手塚打過一場慘烈的雙部之戰的跡部自然不用說,一直視手塚為對手的真田,也感覺自己的內心燃起了一團熊熊烈火。切原更是迫不及待地想和手塚打一場,他會打敗他,讓櫻空看看,他比他強!

  原本不溫不火的選拔賽集訓,因為手塚的出現,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真田少女本來想跟著去龍崎組看比賽的,卻被堀尾他們拉住,說是晚上要替手塚辦歡迎會,要她留下來幫忙準備一些東西,她就留下來了。卻不知網球場上,切原正在向手塚發出挑戰貼。

  最先上前挑戰的是提出質疑意見的梶本,第二個是穴戶,第三個是鳳,第四個是千石。切原赤也被手塚的實力震撼到了,他不想承認,現在的自己如果和手塚打,必輸無疑。

  所以手塚問到還有沒有人要挑戰的時候,切原說,「我的那份挑戰貼就暫時先記下吧,等手塚你的手臂完全康復了,我會親手打敗你!不止比賽,還有人,我都會贏!」

  圍觀眾人一陣抽氣,心說這切原也太囂張了吧?不過,人?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手塚,期待他來個爭鋒相對的回應。卻見手塚只是看了他一眼,輕描淡寫地說,「我等著。」

  嗷嗷嗷~~什麼叫王者的霸氣?就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完全藐視對手啊!!

  切原氣得眼睛都紅了。

  晚上的歡迎會上,集訓隊裡的大家都準備了節目,唯獨某個最該有節目的始終沒上。臨到手塚上去致辭都快要結束的時候,桃城終於忍不住對著旁邊的真田櫻空說,「櫻空醬,你沒有什麼要對部長說的嗎?」

  真田少女茫然地看著他,「說什麼?」

  「說歡迎回來啊什麼都好,總之你要說點什麼吧?」

  真田少女表示瞭解了,一臉認真地說,「我知道了,要說歡迎回來。」

  那一板一眼還特別認真的樣子瞬間讓桃城無力了。

  桃城不抱希望地說,「櫻空醬,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或者你可以表演什麼節目,或者送點什麼特別的禮物……」

  表演節目?剛剛那些都不會,禮物……

  「要送玫瑰花嗎?可是這裡沒有玫瑰花。」少女為難地說。禮物只送過玫瑰花,手塚說玫瑰花只能送給喜歡的人,喜歡手塚。

  對面的忍足再也忍不住笑出聲,然後故作嚴肅地說,「櫻空,其實沒有玫瑰花還有其他很好的禮物,如果是你送的的話,我保證手塚會很高興的~」

  「什麼?」

  「你的吻。」

  「吻也可以作為禮物送嗎?」

  「當然。」

  於是真田少女就真的嘩地一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坐在旁邊的桃城嚇得一頭冷汗,趕緊拉住她。瞪了一眼對面明顯居心不良的忍足一眼,對真田櫻空說,「櫻空醬,這個禮物還是等到你和部長單獨相處的時候再送吧~」

  倉促的一天終於結束,手塚的身體雖然很疲憊,但他的精神依然處於亢奮狀態。

  時隔一個月,他終於又回到了這群人中間,雖然遺憾的是不能作為選手和他們一起參加訓練,但能作為教練鑒證他們的成長也是另一種體驗。

  還有,那個切原竟然在他回來的第一天就想他發出了挑戰……

  其實一回來,手塚最想做的事,就是站在真田少女的面前,然後告訴她,我回來了。可是他不能,他是作為臨時教練來到這裡的,他的首要任務是讓他的隊員們認可他。也只有訓練結束的時候,他才能作為單純的手塚國光站在她的面前。

  歡迎會散場後,手塚直直地走向真田櫻空。青學眾人擠眉弄眼一臉了然,切原少年本來也想沖上去的,被自家副部長拎著後領拖了出去。

  「櫻空,我回來了。」

  真田櫻空仰著頭看手塚,下意識地反應,「歡迎回來……」手塚的眼神看起來好奇怪,一直看著臉會發燙,是像上次一樣生病感冒了嗎?

  直到被手塚牽著手,走到操場旁邊的臺階上坐下的時候,真田少女都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可是為什麼出來就不燙了呢?難道看著手塚的眼睛就會生病感冒?為什麼以前都沒有呢?

  「櫻空……」

  「嗯?」真田少女回過神。

  「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少女不解。

  「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不會再留下你一個人面對。」手塚的話像誓言一樣,在安靜空曠的操場,顯得特別堅定。

  天空中繁星閃爍,夏日的涼風拂過面龐,氣氛正好,一群躲在黑暗處的少年激動地咬住拳頭。

  卻聽真田少女認真地說,「可是我沒有一個人啊,有桃城、越前、忍足,赤也……很多人。」

  有沒有這麼能煞風景的啊喂?!圍觀少年們瞬間倒地不起。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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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少女,禮物

  手塚回來的第二天,集訓隊伍裡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華村組的跡部和榊組的真田弦一郎,私下裡進行了一場跨組比賽。集訓有規定不同組的成員不能私下進行比賽,榊教練卻默許了。

  兩人一個是冰帝網球部部長,一個是立海大網球部的副部長,實力又都是全國級的,得知消息的其他組組員紛紛趕了過來。兩人一上來就是絕招連連,看到圍觀眾人熱血沸騰。

  跡部的絕招被真田破發,局勢看起來真田一方比較有利,不過變數還是很大。眾人緊張得不得了,榊教練卻突然出聲叫停,並宣佈兩人都被確認為青少年選拔對的成員了。

  這個決定一出,眾人一片譁然。

  這兩個人的實力擺在那裡不容懷疑,眾人並沒有什麼異議。可是選拔隊的成員一個只有七個,現在一下子確定了兩個,也就是說剩下只有五個名額,而爭奪的人卻是好幾十個。由手塚的回歸帶來的緊張感,在這兩個人的比賽後,達到了空前的高度。

  這種緊張感不僅表現在訓練場上所有人都更賣力了,就是連吃飯的時候,整個食堂都沒幾個人說話,只聽得見狼吞虎嚥的聲音,和杯盤碰撞聲音,氣氛壓抑得不行。

  這種氣氛還真是讓人不習慣,忍足優雅地吃完最後一口飯,推了推眼鏡。他覺得自己應該去找點事情放鬆一下,餘光一轉,他就看見剛從食堂內堂走出來的真田櫻空。

  忍足端著盤子放到回收處,然後叫住真田少女,「櫻空,你吃過飯了嗎?」

  「嗯。」

  忍足表示很能理解。集訓的餐點安排是他們這些成員一起吃,教練有專門的用餐地點,方便他們一起討論訓練計畫,志願者們通常都是一起吃飯。真田少女的用餐速度她是見識過的,大概是別人才吃兩口,她就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吧?

  想像那幾個志願者目瞪口呆的場景,忍足覺得壓抑的心情好了不少,果然櫻空的治癒能力非常強大,呵呵。

  「那吃過飯了,櫻空陪我出去走走吧~~」

  說是走走,也不過是找個陰涼的地方坐下來吹吹風休息一下。忍足把開了罐的芬達遞給真田櫻空,自己開了一罐咖啡喝了一口,曲腿坐在臺階上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說,「櫻空,坐下來吧~」

  真田少女乖巧地坐下,就聽見忍足問,「對了,昨天你的禮物送出去沒有?」

  「禮物?」真田少女愣了一下。

  忍足曖昧地笑笑,「當然是你的吻啊~~怎麼樣,手塚有沒有很高興?」

  真田少女頓了下,抿了抿唇,語帶不安地說,「我忘記了。」怪不得手塚昨天送她回去的時候看起來不開心,原來是她忘記送禮物了,怎麼辦?

  忍足昨天不過是聽到桃城那麼說,無心開了個玩笑,剛剛也是突然想起,才問了這麼一句。現在看少女面無表情地紅了眼眶,頓時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咳咳,那個,櫻空啊,忘記了沒關係,下次記得補上就好了,手塚他不會介意的~」豈止是不介意,估計心裡會樂暈吧?還有什麼比喜歡的人主動投懷送抱來得更美妙?

  聽他這麼說,真田少女水汪汪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真的嗎?禮物還可以補上?」

  「啊……」這麼單純的少女,教她這些真的好麼?忍足爸爸開始深刻憂慮了。

  因為集訓快要結束了,最後選拔隊的五名隊員也要在這兩天內確定下來。參加集訓的隊員又都是非常有實力的選手,這讓三位教練很為難,同時也加緊了對練觀察。

  所以手塚很忙,真田少女一直沒有找到送禮物的機會。下午的訓練結束,手塚整合了一下對練中得出的資訊,心中對這次準備推薦的選手大致有了個底。

  宣佈解散後,大家都準備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去食堂吃飯。手塚也準備走的時候,他聽見真田櫻空在叫他。、

  「手塚。」

  見少女朝他走來,手塚表情柔和了幾分,又有些愧疚。本來是因為考慮櫻空才回來的,那天打電話給龍崎教練提起要回來的事,龍崎教練提出不如來頂替她的位置。

  可是回來這些天一直都有很多事情,忙著讓隊員認可他,忙著給他們安排訓練計畫,現在更到了最關鍵的人員確定環節,他能抽出來和櫻空說說話的時間都很少。

  「櫻空,有什麼事嗎?」手塚迎上去揉了揉她的發頂,柔軟的觸感讓人心底也跟著癢癢的。

  手塚好高,真田少女仰著頭看他,秀氣的眉毛微微皺起。她拉了把手塚的手臂說,「手塚,低頭。」

  手塚不明所以,還是順從地低下了頭,然後他便感覺到真田少女精緻的臉在自己眼前無限放大。

  直到唇上傳來軟軟的,溫熱的觸感,手塚一陣,腦子轟地一聲爆炸了。她……在幹什麼?

  不等他震驚結束,少女突然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唇,手塚頭皮一陣發麻。卻在下一秒,少女毫不留情地張嘴就咬……

  「唔……」手塚吃痛,下意識地直起腰,伸手抹了抹唇,果然流血了,「櫻空,你……」

  他想問,櫻空,你在做什麼?話沒說完,就看見真田少女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唇上的他的血,一臉認真地看著他說,「手塚的嘴巴軟軟的,像麵包。」可是味道不一樣。

  手塚嘴角抽了抽:「……」剛剛還快了幾拍的心跳瞬間恢復原位,部長很糾結:難道櫻空是因為餓了,看他的唇像麵包才吻他的?

  看手塚表情怪怪的不說話,真田少女微微歪著頭,不解,「手塚不喜歡嗎?可是忍足說,把我的親吻作為禮物送給你的話,你一定會高興的……」難道是因為沒有昨天送,所以手塚不高興?忍足明明說可以補送的,騙人。

  手塚抓住關鍵字,「禮物?」

  「嗯。」少女抿了抿唇。

  親吻=禮物?

  原來不是把他的唇當做麵包才吻的啊,手塚突然間心情大好,「櫻空的禮物我很喜歡,也很高興~」

  少女遲疑地看著他,「真的嗎?」

  「當然。」手塚心情很好地摸了摸少女的頭。

  見他看起來真的很高興的樣子,真田少女眼睛也亮了,她又說,「那以後送你禮物可不可以都送你親吻?」玫瑰花好貴,親吻不要錢,以後可以多吃好多的蛋糕。

  想著香甜的蛋糕,真田少女吞了吞口水,眼睛晶亮晶亮的。

  這種自家小女朋友主動送上來的福利手塚會拒絕嗎?當然不會!所以手塚淺笑著點頭,還不忘告誡,「但是這種禮物只能送給我,如果你送給別人的話,我會不高興的。」

  少女乖巧地答應,「哦。」

  這裡一對小情侶的甜甜蜜蜜,那邊看見真田少女走過來就沒有離開的切原赤也,從頭看到尾。

  剛剛他有朝櫻空揮手的,可是櫻空看都沒有看見他,卻叫了手塚的名字。

  剛剛他看見櫻空主動吻了手塚,他們看起來很親密,這種感覺就好像他被櫻空排除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心好痛,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是他先人認識櫻空,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知道櫻空的另外一個身份,他也喜歡櫻空啊,一定比那個手塚喜歡得,他可是在這個世界上等了她十四年……

  為什麼不能是他?

  為什麼……


第六十二章:少女,賭注

  切原心裡很難受,屬於犬族的暴虐因數不停地在身體裡亂竄,可是他不想失控,櫻空說不喜歡他這樣。所以他只能不停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以至於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散發著一股強烈的破壞性氣場。他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整個食堂的人都被這股詭異的壓迫感弄得食不下嚥,當然,更沒有人敢前去和他說話,除了一個人。

  真田櫻空完全感覺不到自切原赤也身上的壓迫感,她只是覺得赤也看起來心情不好,所以走過來在他對面坐下,「赤也,你怎麼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切原眼裡隱約的紅色迅速退去,他驚喜地抬起頭,「櫻空,你來啦~」

  也是這一聲,籠罩在食堂上空的壓迫感竟然一下子全消了,幾乎整個食堂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真田櫻空一臉認真地看著他,為什麼現在看起來又沒有不高興了呢?難道剛剛感覺錯了。

  切原迅速地吃完盤子裡的飯菜,「櫻空,你等我一下!」說著飛快地把空掉的盤子送回回收處,又飛快地跑回來,「櫻空,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裡?」

  「跟我走就好啦!」切原說完不由分說地拉起真田少女的手就往食堂外面走,身後桃城看著他拉著真田少女的手,眼睛都快瞪出眶了。

  部長,你家櫻空被人拐跑了啊!

  真田少女被切原赤也拉著跑了很遠,第三次經過同一個地方的時候,真田少女出聲,「赤也,你在找什麼?」

  切原身形一僵,尷尬地扒了扒頭髮,「那個、我昨天明明看到有個地方開了好大一片花的,可是怎麼不見了呢?」

  真田少女轉過頭隨手一指,「是那裡嗎?」

  切原赤也轉頭一看,石化了:原來那好大一片花,其實就在離食堂建築不遠的地方……

  此刻正值傍晚,夕陽的餘暉散盡,白日裡的余溫也已經退去不少,淺淺的微風吹過來,鼻間盡是淡淡的花香。

  兩人在花叢中找了個地方坐下,切原出神地看著不遠處一叢小白花說,「櫻空,還記得那個時候嗎?狐族王宮裡你的小花園裡,我們一起度過的日子~」

  真田櫻空也像是想到了什麼,一雙眼睛竟然染上了笑意。她點頭說,「毛絨絨的赤也很可愛。」

  「有嗎?」切原抓了抓腦袋,「以前我還沒學會化形的時候,王兄王姐們總是提著我脖子上的毛皮欺負我,還是櫻空最好了,總是小心翼翼地捧著我~」所以他才願意保持著犬族的原型,因為這樣會被她捧在胸口,心跳的聲音讓他覺得自己離她很近很近。

  真田少女不說話了,她想到了自己的王兄王姐,那時候他們總是說她是笨蛋,是狐族的恥辱。現在她已經學會媚功了,王兄和王姐如果知道了會不會就喜歡她了呢?會不會也像哥哥那樣喜歡她呢?

  「那個時候的狐月看起來好寂寞,不會哭,也不會笑,我好喜歡看你笑起來的樣子,就好像能聽到花開的聲音。所以每天都拼命地逗你開心,看見你笑就更開心了!」切原傻兮兮地笑。

  真田櫻空轉過頭一臉認真地看著他,「為什麼看見我笑赤也會開心?」

  切原的回答毫不遲疑,「因為我喜歡你啊~」

  真田少女理解了,「我也喜歡赤也,赤也笑我也會開心。」切原一下子就激動了,他轉過身扣住真田少女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問,「櫻空也喜歡我?」

  真田少女一臉認真地點頭,「喜歡赤也。」赤也是好朋友。

  「那櫻空做我的女朋友怎麼樣?我會保護你,不讓別人欺負你,還會每天逗你開心!」切原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真田櫻空想也沒想就搖頭,「不可以。」

  「為什麼?」

  少女一臉認真地說,「男女朋友是要結婚的,我要和手塚結婚。」

  這個結果其實早就知道了,他只是不甘心,「為什麼一定要是手塚?我不可以嗎?你也可以和我結婚啊?」

  這個問題顯然難倒真田少女了,秀氣的眉毛微微皺起,想了想才一臉認真地說,「因為手塚像父親。」

  不遠處看見兩人正打算走過來的人,聽見這句話停住腳步。

  切原愣了一下,真田爸爸他是見過的,一副黑臉跟副部長有得一拼,和那個小白臉模樣的手塚哪裡像了?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真田少女說的「父親」,不是指的真田爸爸,而是指的狐族的王。

  狐族的王他見過,就是那次偷偷跟著王兄去給狐王賀壽的時候。狐族的美貌和他們的媚功一樣出名,身為狐族之王的狐王相貌自然也不會差。狐王有著一頭暗金色偏紅的頭髮,一雙狹長的狐狸眼,鬼斧神工一張臉,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很懾人,笑起來的時候又會讓人感覺連靈魂都會被吸出去。

  這個想來,手塚國光的整體氣場和狐王還真有點像。

  「可是櫻空,就算你再崇拜狐王,你也不能因為手塚像他你就和他結婚啊?」

  「為什麼不能?」父親很厲害,手塚像父親,也很厲害。母親說要找一個血統優良的人結婚,血統優良不就是像父親那樣的嗎?真田少女不解。

  切原也糾結了,「因為、因為結婚是件很重要的事情,當然是要和自己喜歡的人結才對啊~」

  「我喜歡手塚啊。」

  切原覺得自己快哭了,「不是那種喜歡……」他覺得櫻空所謂的喜歡根本就是一般意義上的喜歡,就像她也說喜歡他一樣。正當他準備告訴她兩種喜歡是不同的的時候,有個讓他恨得牙癢癢的人走過來。

  「櫻空,你在這裡啊,我找了你好久~」手塚表情極其自然地走過來,輕柔卻不容拒絕地拂開切原搭在櫻空肩上的手,然後一把拉起她,把一個東西放在她的手裡,「蛋糕,知道你喜歡吃,特意給你留的~」

  「嗯,手塚最好了!」顯然,真田少女一看見食物又忘了其他東西。她吃蛋糕吃得很開心,另外兩個人眼神在空中交匯,彼此眼中的芥蒂和敵意都相當明顯。只不過礙于身邊的少女,兩人都默契地轉開了目光。

  第二天早上基礎訓練結束,切原突然扛著球拍走到手塚面前,揮拍指著他,挑釁地說,「手塚,敢不敢和我打一場?!」

  這一聲一貫地囂張,龍崎組裡的其他人都聞言都好奇地看了過來。現在正是確定選拔隊名單最關鍵的時候,切原挑釁教練這又是哪一出啊?當然,龍崎組青學的幾個人自然是想想就明白了。

  大石一臉憂慮,菊丸一臉八卦,切原拽拽地拉了拉帽檐本來沒啥反應的,桃城激動地勾住他的脖子嘀咕,「部長,上啊!打敗他!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對櫻空醬動手動腳! 」

  「桃城前輩,很痛誒!」

  事實上,手塚既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而是說了句,「給我一個接受的理由。」

  切原挑眉囂張地看著他,「怎麼?不敢?」

  手塚看了他兩眼,無視他,對其他人說,「現在繼續昨天沒有比完的分組練習賽。」

  切原鬱悶了,「喂,手塚,你明明知道為什麼!」

  手塚還是不理他,直接從他旁邊走過去,錯身而過的時候,切原突然壓低聲音說,「昨天你聽到了吧?我和櫻空說的話,是不是覺得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手塚眼神一閃,腳步頓了一下,就聽切原繼續說,「如果你打敗了我,我會告訴你櫻空的全部!那些事除了我,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當然,如果是你輸了,我要你主動放棄櫻空!怎麼樣?敢不敢比?」

  有那麼一瞬間,手塚心動了。

  昨天切原赤也和櫻空的對話他其實並沒有聽到多少,卻聽到了什麼「狐王」,切原怎麼會叫櫻空的父親狐王?如果說當時只是有點疑惑,那麼現在聽切原的語氣,他就百分之百肯定櫻空的身上一定有什麼秘密了!

  不過這樣的念頭很快就被他壓下去了,他轉過頭看著切原說,「我拒絕。」

  「為什麼?!你是怕自己會輸給我,還是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心裡?!」忍了這麼半天,切原終於暴躁地紅了眼睛。

  手塚表情不變,「我不會輸。雖然我的確很想知道你所說的,但我不會把櫻空作為一個賭注。」


第六十三章:少女,秘密

  切原想,他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笨的笨蛋,不然他為什麼會提出那樣一個賭約?手塚國光是個連立海大三個怪物都視為對手的男人,目前的他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也許他只是想找個藉口告訴手塚櫻空身上的秘密。

  把自己對上情敵最有利的武器無償奉獻出來,他有這麼偉大麼?不,他只是想要知道這個男人會怎樣看待櫻空作為狐月的過去,只要他露出一丁點異樣,他會忍不住把他滅了。如果沒有……那就暫時算他合格好了,他才不會這麼容易放棄櫻空呢!

  切原為自己的行為找到了充足的理由,卻沒想到手塚拒絕得很乾脆,可是他的理由卻無法讓他產生任何不滿。手塚國光這個男人,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任何時候他都能保持理智,也許正是這樣一個理智強大的人,才能夠保護櫻空不受任何傷害……

  「手塚國光,我現在又想告訴你了,你想不想知道?喂,你那是什麼眼神?我說的是不用打賭!」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苦逼的了人了,還追著趕著向情敵透露有用情報?

  這次手塚沒有拒絕,兩人約好中午休息的時候在手塚的房間見面,而手塚等來切原的第一句話就讓他愣了半晌。

  切原開門見山的第一句話是這樣說的,他說,「我和櫻空原本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是什麼意思?

  「我們生活的地方叫妖界,也就是說那個世界是以各種妖族組成的,當然,生活在妖界的我和櫻空都不是人類。我曾經還有個名字,叫迪歐,是犬族的小王子。而櫻空則叫狐月,也許你已經猜到了,狐月是狐族,是狐族的小王女。」

  妖界,狐族……

  手塚內心急速翻騰,他自認為做好了接受這個秘密的準備,卻沒想到事實遠比他想像的要來得震驚。

  那是怎樣一個世界?以實力為尊,就可以連親生女兒也毫無顧忌地捨棄嗎?沒有天賦,被當做狐族王室恥辱的小女孩根本就不明白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她渴望父母哥哥姐姐的愛,渴望朋友,可是不管她多麼努力,迎接她的永遠都是不堪的聲音。

  內心純淨的小女孩學不會恨,她始終覺得是因為自己太笨了才不被喜歡。孤獨的小女孩不喜歡笑,因為沒有讓她高興的事情,孤獨的小女孩不喜歡哭,因為覺得哭會被人討厭。

  從小一個人長大,陪在她身邊最親近的只有一個姆媽,其餘的全是花園裡的昆蟲和動物。手塚想,那時候她該有多寂寞啊,他突然間覺得很感激切原,作為櫻空生命裡的第一個朋友,陪著她度過了一段快樂的日子。

  櫻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麼她那些奇怪的言行就都能夠解釋了。

  「切原,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手塚真誠地對切原說。

  切原面上一紅,不自在地轉過臉,「哼,你別以為我是在幫你,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和櫻空認識得比你早,還是來自己同一個世界,你是不可能贏我的!」

  咳咳,手塚不想打擊他,櫻空現在已經是他的女朋友了。還有,就算櫻空真的只是因為他長得像那個狐王,所以才想和他結婚的,那又怎麼樣?長相也是一種資本不是?

  和切原聊完,午休時間已經結束了。兩人一起來到球場的時候,桃城驚訝地睜大眼睛,「騙人的吧?部長竟然和切原一起過來,看起來還相安無事的樣子?」

  今天上午沒看見兩人打起來,桃城遺憾得撓牆,現在則是好奇得撓牆了。可惜就算他在好奇也不敢去問手塚發生了什麼事,至於那個切原,老實說他也不大敢招惹了,所以就只能憋在心裡,憋得他下午對練的時候打得特別賣力。

  晚上手塚吃飯吃得很快,今天從切原那裡知道了櫻空的過去,他很想陪在她的身邊。吃完飯藉口有事先離開,手塚來到了食堂,不過,眼前的情況,好像很熱鬧的樣子?

  事情是這樣的,因為不二喜歡吃芥末,所以有時候會要求單獨在飯菜里加一些芥末。真田少女本來是為不二打的飯的,不二耽擱了一下沒來拿,她就隨手放在了旁邊,卻被旁邊打飯的龍崎櫻乃遞給了跡部,於是……

  「跡部,你怎麼了?」忍足看著動作優雅地舉著筷子淚流不止的跡部問。

  跡部憋了半天憋出一個詞,「芥末。」

  忍足恍然大悟,好心地去拿了一瓶水過來遞給他。等跡部終於從那股辛辣刺鼻的味道重緩過神來,他聽見旁邊有個人在說,「原來跡部害怕的東西是芥末。」

  跡部身形一僵,下意識地回了句,「本大爺怎麼可能害怕芥末?」因為說話的人是真田櫻空,這個上輩子和他有仇的女人。

  「可是跡部都哭了啊。」

  跡部逞強,「本大爺怎麼可能會哭?之所以會流眼淚,那是因為本大爺覺得加了芥末的料理真是美味極了,感動得流淚。」

  忍足扶額,他實在不想承認自家部長一遇到櫻空,就會變得跟個小孩子一樣。而且這個還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和櫻空碰上就從來沒有贏過……

  手塚說上次跡部打傷他的事不是故意的,所以真田少女已經不討厭跡部了。而且跡部好厲害,真的什麼都不怕。

  所以聽了跡部的話,真田少女毫不懷疑地相信了。她轉身從櫃檯裡拿出那管給不二用的芥末,走回來遞給跡部,一臉認真地說,「給你。」

  跡部的嘴角再次不華麗地抽了抽,看著他的表情,忍足憋著笑扭過頭,看來這次又是櫻空完勝啊~

  手塚走過來的時候,就看見跡部一邊優雅地抹眼淚,一邊優雅地吃著盤子裡的飯菜,握著筷子的手隱隱有些發抖。看著他過來,整個表情都有些僵住了。

  手塚看了看跡部微紅的眼眶,以及桌子上那管擠了一半的芥末,表示有些明白。至於為什麼跡部明明一看就不擅長吃芥末卻放了那麼多,看這情形他也很給面子地沒有問。

  於是只是點頭打了個招呼,然後就看向了真田櫻空。

  真田櫻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手塚~」

  手塚摸了摸她的頭,「嗯,櫻空吃過晚飯沒有?」

  真田少女搖頭,手塚又說,「那你肚子肯定餓了吧?快去吃飯吧~」

  真田少女猶豫了一下,「那手塚要等我,我吃飯很快的。」

  這點手塚從來都不懷疑,所以五分鐘不到就看見真田少女走過來的時候,手塚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夕陽下山後,天幕黑得很快。手塚牽著真田櫻空的手散步的時候,天空已經佈滿了星星。

  他記得母親給他的那些戀愛寶典中有寫到,戀人之間經常做一些親昵的舉動和浪漫的事情有助於增加感情。雖然覺得那些列舉的浪漫事情有些傻,不過為了櫻空,他願意傻一回。

  他找了一片乾淨地草地拉真田櫻空兩人並排躺下,然後看著頭頂的星空說,「櫻空,有沒有覺得這樣看天空,星星特別的漂亮?」

  真田櫻空盯著暗黑天幕上亮晶晶的星星,認真地說,「嗯,好看。」

  書上果然說的沒錯,夏天的晚上躺在草坪上看星星,女孩子一定會喜歡~

  手塚正這麼想,躺在身邊的少女又補充了一句,她說,「可是不能吃。」

  手塚:「……」

  看來書上說的浪漫並不適合櫻空,也許對她來說最浪漫的事情是吃?嗯,好吧,看來下次應該回去向母親學習廚藝……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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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少女,打架

  合宿結束,選拔隊的名單也確定下來,而實力被所有人認可的越前龍馬卻意外地落選了。以至於公佈名單的時候大家都以為搞錯了,然而教練們卻很肯定地說著就是他們三個人一致選出來的隊伍,眾人雖然還是有疑慮,但也架不住合宿結束想放鬆一下的心情,於是這件事很快被拋在腦後。

  真田少女坐上了立海大的校車,和真田哥哥一起回神奈川。路上切原迅速地佔領了真田少女旁邊的位置,還沒等他得瑟多久,只覺得頭頂一片陰影,抬頭就看見他們家副部長黑著臉站在他的面前。切原下意識地抓住前面位置的椅背大呼,「副部長,這裡還有位置!」

  能沒位置麼?這次集訓立海大只來了三個人,加上真田少女和司機,一輛巴士上總共也才五個人啊!

  結果等他話音一落,人也已經被提起來丟到前面位置上去了,然後真田哥哥頂著某人的怨念,毫無壓力地坐在真田少女的旁邊……

  在和美國隊比賽之前,這場名曰「親善」的兩國友誼賽就已經引起了廣泛的關注,尤其是在喜歡網球的人群中。早在選拔隊還在集訓的時候,美國隊的隊長凱賓·斯密斯就在日本各大國中網球部挑釁,比賽之前更是召開了一個異常高調的記者招待會。所以比賽的那天,現場可以說是人山人海。

  手塚作為臨時教練,自然是要和比賽的隊員在一起的。真田少女則是和桃城等沒有入選選拔隊名單的青學眾人一起,在觀眾席上坐著。

  美國隊出場的時候,現場的歡呼聲幾乎要掀翻屋頂,比以前跡部出場的時候還要誇張得多。桃城等人自覺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所以等到日本隊出場的時候,一個個扯開嗓子吼,但仍然比不上那群據說是專門從美國包專機趕過來的美國隊粉絲強悍,所以眾人只能寄希望於比賽上。

  而第一場上場的兩位雙打選手無疑給了他們很大的希望,跡部景吾、真田弦一郎,雖然對教練把這兩個頂級選手放到一個雙打組合裡這樣的做法感到很不解,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想給美國隊一個教訓的強烈願望。

  比賽剛開始,優勢完全落在跡部和真田這方,就在眾人以為他們會一鼓作氣拿下第一場比賽的時候,美國隊的比利和邁克好像突然一下子變得厲害起來。反而是跡部和真田的不足之處暴露出來:兩人都是個人特色明顯的單打選手,湊到一起發揮的作用完全沒有想像中的大。再加上美國方不斷地出言挑釁,眾人這才知道,這場比賽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作秀,完全沒有把日本隊放在眼裡!

  群情激奮了!

  眾人激動了半天,桃城發現作為真田弦一郎妹妹的真田少女一句話都沒說,桃城問,「櫻空醬,你不覺得生氣嗎?」

  真田少女轉過頭一臉認真地看著桃城,「可以打架嗎?」

  「哈?」

  「他們欺負哥哥和跡部,討厭。」真田少女說這話的時候依然面無表情,只是眼神很冷。

  這種眼神桃城見過,每當她出現這種眼神的時候,那就表明她很生氣了。

  桃城結巴,「櫻、櫻空醬,你想幹什麼?」

  真田少女偏過頭看著場內,一臉認真地說,「打他們。」

  桃城看了看場中那兩個人高馬大的美國人,又看了看嬌小的蘿莉少女,默默地擦了擦額頭——

  啊喂,櫻空醬,我絕對不是不相信你的實力,而是敵方太強大……

  沒等他腦補完,真田少女唰地站了起來,桃城冷汗,「櫻空醬,你去哪裡?」

  真田少女目光盯著場內,抿了抿唇:「……」忍足說,不要在別人面前使用媚功,不然別人會因為羡慕做出不好的事情。不能找動物朋友們幫忙,那就只能自己去了,可是哥哥和跡部他們還在比賽,比賽完了再打他們?

  櫻空醬不會是想沖上去吧?桃城森森地相信這種事少女絕對做得出來,到時候來個國際紛爭?於是趕緊抓住她的手,正色,「櫻空醬,你覺得真田桑和跡部桑的網球水準怎麼樣?」

  真田少女眨眨眼,不明所以,但回答卻很肯定,「哥哥很厲害,跡部也很厲害。」

  桃城松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所以我們要相信他們一定能贏,那兩個美國人他們會親自教訓回去,不用我們擔心。」

  真田櫻空抿了抿唇沒有說話,桃城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心念一轉,「要不這樣吧,天氣這麼熱,你去幫我們買點飲料過來?你可以走慢點,我保證等你回來真田桑和跡部桑已經找到壓制他們的辦法了~」

  於是真田少女愣愣地被塞了錢推出去買飲料了。

  哥哥和跡部會親自教訓那兩個討厭的人嗎?好吧,反正現在他們在比賽也不能打架,那就先去買飲料吧。

  桃城說走慢點,真田少女提著幾瓶飲料在外面逛了一圈才往回走,前面突然冒出來一個人擋在她的面前。

  這人是個女生,一頭橘紅色的短髮,穿得很清涼,此刻抱胸站在真田櫻空的面前,目光不善。

  真田櫻空奇怪地看了她兩眼,確定不認識,想繞過她繼續往前走,卻被人粗暴地抓住手臂。真田少女一時不察被她抓住,塑膠袋也因為承受不了重量斷掉,飲料全都掉在了地上。桃城剛剛給的錢都花光了,飲料壞了就沒錢買了,少女心疼地皺起眉頭輕鬆掙脫被抓住的手臂彎腰去撿。

  頭頂有人說話,「真田櫻空,才幾個月不見,你的膽子見長啊?還在還裝作不認識我?」見真田少女不理她,那女生一氣之下對著地上的罐裝飲料猛地踩上去,噗嗤一聲,飲料噴了出來。

  這個動作果然成功地引起了真田櫻空的注意,少女呆呆地看著地上被踩扁的易開罐和噴濕的地面,站起來,皺著眉頭地說,「你是誰?我不認識你,為什麼要踩我的飲料?」

  正得意的女生聞言嗤笑一聲,「上次自殺你不會是拿頭撞牆的吧?別告訴我你失憶了,這種小把戲騙騙別人還可以,想騙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這個人認識以前的她,真田少女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橘紅色頭髮的女生覺得自己說對了,頓時激動起來,「真田櫻空,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幸村君都拒絕你了,你竟然妄想用自殺來引起他的愧疚?現在又打著失憶的介面接近他?還故意勾引別的男生,不就是想引起幸村君的注意嗎?現在你成功了,你很得意是吧!我不過就是在網上揭露了你的真面目而已,居然那麼多人幫著你,害得我在立海大呆不下去!你這個噁心的女人,不是想自殺嗎?你怎麼不去死!」

  真田少女面無表情聽得很認真,什麼幸村君,什麼勾引,什麼想引起幸村君的興趣……幸村君,是那個哥哥網球部裡的幸村精市?勾引是什麼?為什麼要引起幸村的的注意?

  沒等少女想明白,橘紅色頭髮的女生突然沖上來想打她的耳光,剛剛就被抓了一次,這次少女反射性地往旁邊偏了一下,那女生用力過猛,一步小心又踩到地上的飲料瓶,嘭地一聲栽倒在地,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

  又壞掉一瓶了,少女抿了抿唇眼眶都紅了。

  「啊啊啊啊啊!!真田櫻空,我一定要殺了你!!」地上的女生慘叫著爬起來,更加兇狠地朝真田櫻空撲上來。女人瘋起來破壞力是很大的,雖然橘紅色頭髮的充其量只能算個女孩,但路過看見這一幕的人都忍不住為另一個瘦小的女孩捏了一把汗。

  有人不忍心看接下來慘烈的一幕想上前阻止,卻被接下來的一幕驚得半天沒合上嘴巴。

  ——本來被認定要吃虧的瘦小女孩,在另一個女孩發瘋地撲上來的時候靈巧地避開,輕巧地抬手,那個橘紅色頭髮的女孩就悶哼一聲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真田少女看了看倒在地上哼哼的女生,認真地說,「你踩壞了飲料,要賠。」少女根本就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要踩她的飲料,還要和她打架,桃城的飲料壞了,錢也用完了……

  地上的女生呼吸一頓,猛地又急促起來,「真田、櫻空——你——」

  見她倒在地上不起來,真田櫻空不高興了,蹲下來一臉認真地看著她又說,「你踩壞了飲料,要賠。」

  「我——」

  「是你踩壞的。」見女生憋紅著臉也不說賠不賠,真田少女秀氣的眉毛都皺到了一起。

  「真田櫻空,原來你以前軟弱好欺負都是裝的!我一定要讓幸村君認清你的真面目!」女生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咬牙切齒地說了這麼一段話,就聽見後面有人接話。

  「哦?白井桑要讓我認清什麼?」

  白井香驚喜地轉過頭,「幸村君?你不是在醫院嗎?怎麼會在這裡?」

  相對于白井香的驚喜,幸村的笑卻很冷。他沒有理會迎上來的白井香,而是走到真田櫻空的面前,「櫻空,對不起。」因為手術過了還沒多久,幸村的臉色看起來還很蒼白,再加上唇角若有似無的一絲笑意,看起來有種羸弱的美感。

  真田櫻空偏頭迷茫地看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道歉。

  白井香不甘心地嚷嚷,「幸村君,你不要被她騙了!她這個樣子都是裝出來的,目的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而已!剛剛我才是被打的那個……」

  「白井桑——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這麼無聊的事情,我喜歡誰是我自己的事情,就算她是裝的我也喜歡。我以為上次發生的事情你已經得到教訓了,如果再發生上次那樣的事情,後果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幸村說話的語氣也不重,白井香卻莫名地打了個冷顫,看了看兩人,什麼話都沒說,走了。

  幸村松了一口氣轉過頭,發現真田少女抿著唇很不高興的樣子,於是再次道歉,「對不起,櫻空,都是因為我,你才會遇到這種事情的。」

  他以為少女是在因為剛剛白井香找她麻煩生氣,少女卻是不解地問,「為什麼是因為你才遇到這種事情的?」

  幸村:「……白井桑她可能有點偏執,還有上次網上的那件事也是因我而起,給你造成了這麼大的困擾,我很抱歉。」

  「網上的事?」

  幸村:「……」她不會真的不知道白井香找她幹什麼吧?於是試探著問,「那櫻空為什麼不高興?」

  說起這個,真田少女抿了抿唇,委屈了,「她踩壞了飲料,沒有賠。」沒有錢買了。

  幸村看了看地上被踩扁的罐裝飲料,突然生出一種自己一直都在自作多情的感覺。

  上次白井香突然沖進他的病房,告訴他真田櫻空怎樣怎樣心機深沉地想引起他的注意,他竟然生出一絲欣喜和希望的情緒。

  如果事實真的像她說的那樣……

  「櫻空,踩壞的飲料我賠給你。」

  「真的?」少女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這是自再見以後,幸村第一次從真田櫻空眼裡看到這麼歡快的情緒,不像曾經那雙明亮卻總帶著怯弱的眼睛,被這雙眼睛看著的時候,他會有種心跳加快的感覺……

  「櫻空,上次我在網上帖子裡說的那些話是認真的。」幸村喃喃。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們把這些沒壞掉的撿起來吧,我陪你去買飲料。」幸村想,急性神經根炎沒有從手術臺上奪取他的性命,以前的幸村精市死了,新的幸村精市活了下來,這是不是意味著重新再來,他還是有機會的?


第六十五章:少女,暗潮

  說是賠被踩壞的飲料,真田少女往回走的時候,袋子裡又多了不少諸如麵包,餅乾等零食,是幸村買給她的。真田櫻空覺得這個幸村精市其實是個好人,所以回來的路上對他的態度好了不少,當然,僅限於不再下意識無視而已。

  走到觀眾席後,真田櫻空要往青學桃城他們坐的地方走,幸村卻停了下來。真田少女奇怪地問,「你不下去嗎?」

  幸村精市笑笑,「不用了,我是背著主治醫生偷偷跑出來的,看一會兒就要回去,免得被主治醫生發現就不好了~」說著還故作無所謂地眨眨眼。

  真田櫻空看著他,覺得生病的幸村精市很可憐,每天都要呆在那個有奇怪味道的醫院,偷偷跑出來還要害怕被醫生發現。想起上次感冒的時候有醫生給她打針,很疼,還開了藥,很苦不好吃,醫生都是壞人。

  少女秀氣的眉頭皺在一起,一臉認真地說,「我保護你。」幸村剛剛有給她買吃的,所以是朋友了,朋友不能被欺負。

  真田少女的思維回路很簡單,幸村卻愣住了。以為他是不相信,真田少女補充道,「醫生欺負你,我幫你打他,我很厲害的。」

  看著她一臉認真的表情,幸村忍不住笑出聲,半晌忍住笑,「好,下次再有醫生欺負我的時候,我就打電話讓你幫我打他。」

  真田少女不明白他為什麼一下子變得這麼高興,這時觀眾席上熱烈的呼聲喚回了少女的注意力。她看向計分的大螢幕,正好顯示日本隊的比分增加了一分,原來桃城剛剛說的都是對的,哥哥和跡部要自己教訓那兩個美國人。

  於是真田少女高興了,轉頭提著大包的飲料和零食朝青學集中地走去,把身後的幸村直接給忘了。

  見她回來,桃城得瑟地表達了自己的先見之明,被海堂毫不留情地吐槽,兩人差點發展到全武行,被大石頭疼地拉開。戰火熄滅,桃城這才注意到真田少女提回來的一大包東西,納悶,「櫻空醬,你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

  真田少女老實回答,「幸村賠的。」

  「幸村?賠?」桃城迅速抓住關鍵字,「是那個立海大網球部的部長幸村精市嗎?他不是應該在醫院嗎?怎麼會在這裡?應該不是他吧……還有為什麼是賠啊?」

  一連串問了這麼多問題,別說,其他人也挺好奇的。真田櫻空迎著一眾好奇的目光一一回答,「就是那個幸村精市,他從醫院偷跑出來的。剛剛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一個奇怪的女人,她要和我打架,還踩壞了兩瓶飲料,幸村來了,她就走了,沒有賠踩壞的飲料。幸村說幫她賠,還問我有什麼要吃的東西,就買了這麼多。」

  真田少女的情商有限,所以她的解釋一向簡潔又平鋪直敘不帶一絲感□彩。一群人從她平板的語氣和敘述中艱難地分析故事的起因經過結果,最後桃城心驚膽顫地問,「那櫻空醬,你認識那個和你打架的女人嗎?」

  真田少女搖了搖頭,抿了抿唇遲疑地說,「幸村叫她白井香。」

  白井香!

  這個名字對參與了那件事情的青學網球部眾人來說並不陌生,一時間大家的臉色都有些凝重,提出讓真田少女獨自去買飲料的桃城更是整張臉都白了,「櫻空醬,你沒受傷吧?」

  真田少女搖頭,她怎麼會受傷?那個女人太弱了,明明只是輕輕碰了她一下,她就倒在地上不起來。

  桃城上下打量,少女的確不像受傷的樣子,這才松了口氣。要是部長知道因為他讓櫻空醬去買飲料導致她遇到白井香那個瘋狂的女人還受傷的話……光那殺傷力巨大的眼神他就受不了啊。

  不過……

  「你說剛剛遇到立海大的幸村桑,那他人呢?」

  真田少女一頓,轉頭四下找了半天,哪裡還看得到幸村的身影?

  雙打二真田和跡部最終以一場拉丁音樂會的舞曲為契機找到了默契,兩人最終反敗為勝。

  雙打一日本隊派出的是忍足和菊丸兩人,美國隊派出的是一對偶像派雙胞胎。兩人一上場氣氛就爆炸了,女人的尖叫聲直達耳膜,就好像日本隊已經輸了一樣。桃城、大石等也不甘心地叫起來,只是聲音很快就被壓下去了。

  看著場內那兩個不斷向觀眾席揮手,一副明星樣的雙胞胎,又看了看氣場弱了不少的菊丸和忍足,真田少女皺了皺眉:美國人,不喜歡。

  這種不喜歡在下午最後一場單打比賽時達到頂峰。

  雙打二日本隊贏了,雙打一美國隊贏了,單打三平局不算分,單打二日本隊贏了,也就是說日本隊和美國隊是1:2。比賽持續到單打一,日本隊並沒有派出和凱賓有恩怨的越前龍馬,而是出乎意料地派出了切原赤也。

  得知這個結果,切原赤也非常高興。

  早在選拔賽還沒有開始的時候,他就聽說美國隊的凱賓是個左撇子,並且實力相當不錯,那個時候他就瞄準了單打一這個位置,因為聽說那個凱賓會在單打一。為此,他還特意拉上同為左撇子的仁王幫他一起完成克制左撇子的絕招幻影回球。

  他想和凱賓交手,他想打敗凱賓,因為除了立海大三巨頭之外,他還有一個更想打敗的敵人。那個人也是個左撇子,網球很強,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他需要和強大的左撇子交手……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會打敗他……手塚國光!

  那個時候他總是執著地認為,只要他打敗了手塚,證明自己比手塚強,櫻空就會同意和他回立海大,他們就會有更多的時間長處,櫻空就會忘掉手塚,和他在一起……

  可是手塚卻在合宿的時候回來了,他絕望地發現,手塚的實力比他想像中還要可怕;櫻空單純,卻認定了要和手塚結婚。他該怎麼辦?切原自己也不知道,迷茫之後卻有一個執念越來越清晰,那就是打敗手塚。

  有了這樣一個執念,切原一上場就很認真,絕招頻頻出現,再加上凱賓對他的球路並不瞭解,所以一開始切原穩占上風。可是切原太拼命了,在奮力接住一個網前球的時候,肩膀重重地撞在攔網的鋼柱上……

  劇痛讓切原腦中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知道自己的肩膀受傷了,可是他必須瞞著不讓人知道,否則這場比賽就結束了。

  切原表面上裝作一臉輕鬆,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右肩堅持不了多久,他更不敢隨意打出對肩膀負荷很大的幻影回球。即使這樣,肩膀的劇痛還是讓他忍受不了倒下來。

  比賽暫停了,隊醫給切原的肩膀做了簡單的處理,建議他暫時不要繼續打球。切原不甘心,卻被眾人聯合勸了下來。

  觀眾席上的真田櫻空看見切原捂著右肩一臉痛苦地被抬出場的時候,唰地一聲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眼神冷得可怕。不知道是不是風太配合了,真田櫻空長長的黑髮在她站起來的那一刻突然張揚地飛舞起來。坐在她旁邊的桃城下意識地打了個寒噤,「櫻空醬!你要幹什麼?」

  下一秒,舞動的黑髮服帖地落在真田櫻空的背上,仿佛剛剛那一幕只是錯覺。她轉過頭,語氣冷冷地說,「赤也受傷了。」

  「啊,我們都看見了,切原桑很厲害,忍著肩傷還打得那麼好~」桃城打哈哈,生怕又從少女的口中聽到諸如要去打人那種話。第一場比賽還好,這場比賽他都不知道切原還會不會再出場,讓他編個什麼藉口讓她冷靜下來?

  腦中迅速轉了半晌,桃城繼續說,「我們再等等主辦方的處理意見吧,如果切原不繼續比賽的話,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他吧,他看到你應該很高興。」估計那大型犬看見你肩膀也不疼了,桃城腹誹。

  真田少女果然安靜了。

  本來以為比賽多半會到此為止,但主辦方卻給出了一個意外的結果,那就是採取特殊規則,由越前龍馬代替切原赤也繼續這場未完的比賽。

  凱賓視越前龍馬為對手很多人都知道,所以這樣一個結果沒有人不滿,相反還相當地期待。桃城雖然很想看比賽,但還是履行承諾陪真田少女找到了日本隊的休息室。

  切原的整個肩膀、胸前、背後都綁著繃帶,正在休息室休息,臉色看起來臭臭的,很不甘心的樣子,真田弦一郎在一旁陪著他。

  果然如同桃城所料,真田少女一進去,切原臉上的表情就完全變了,撒歡地撲上來,被真田弦一郎黑著臉拖回去,「切原赤也,醫生剛才的話你忘了嗎?還是說你以後不想再打網球了?」

  這威嚇很有用,切原立馬蔫了,拿那雙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真田櫻空。

  真田少女看著他□的胸膛上沒有被遮住的繃帶,抿了抿唇問,「赤也,還疼不疼?」

  「不疼不疼,一點也不疼!」切原趕緊直起腰板要證明自己說的話是真的,沒想到牽扯到傷口,頓時抽了一口涼氣。

  真田少女眼眶一瞬就紅了,她把腦袋湊到切原的肩膀處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抬起頭問,「還疼不疼?」以前打架受傷的時候,姆媽吹吹就不疼了。

  切原轉過頭,少女的臉近在咫尺,氣息可聞,他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腦袋也暈乎乎的一片,哪裡還記得要回答真田少女的問題?

  粉色氣息一下子彌漫開來,桃城忘了反應,真田哥哥忘了反應。這個時候休息室的門被敲響,切原猛地一震回過神,眼神不自在地四處飄啊飄。桃城內心咆哮:剛剛那是什麼情況什麼情況?櫻空醬是部長的部長的?!真田哥哥的反應是把真田少女一把撈到胸前。淡定的真田少女和各懷心思的三人齊齊向門口看去。

  「幸村?」

  「部長?」

  「幸村桑?」

  「弦一郎,櫻空,你們都在啊?」幸村打完招呼朝桃城禮貌地點了點頭。

  切原激動,「部長,你不是在醫院嗎?你怎麼會來?」

  真田也是不贊同地皺了皺眉,「幸村,你出來沒問題嗎?」

  桃城撓了撓頭,傻笑,心想人家立海大的敘舊他要不要找個藉口遁走?

  幸村精市目光落在真田櫻空的臉上,說的話意味深長,「沒問題的,櫻空說會保護我~~」

  在場幾人都是一愣,看了看幸村又看看真田櫻空,心說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不對勁兒呢?

  就這空擋,門口又一個聲音響起,「櫻空,桃城?你們怎麼過來了?」

  部長!

  桃城靈光一閃,頓時反應過來剛剛幸村那句話哪裡不對了。切原赤也、幸村精市……部長,這可是兩個情敵啊!你可不能輸給他們!

  手塚淡定地走進來,像是這才看見幸村一樣,驚訝了一下,「幸村?」

  幸村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手塚。」

  兩人視線不經意交匯,又迅速移開。

  真田櫻空在看見手塚進來的時候,眼睛就亮了,見手塚看過來,少女自覺地走過去握住他的手,仰頭看他,「手塚。」

  顯然,少女的這一舉動讓手塚心情很好。他用另一隻手揉了揉少女的發頂,語帶愉悅地說,「櫻空,正好你在這裡,我母親邀請你今天到我家吃完飯,還特意準備了你愛吃的蛋糕,要去嗎?」

  一聽到有蛋糕吃,真田少女想都不想就點頭答應了。對於這樣的結果手塚很滿意,真田哥哥整張臉都黑了,幾乎是立刻就出聲反對,「不行!我不答應!」說著上前把少女拉到自己的面前。

  對剛剛小櫻掙脫他跑到手塚面前的事,真田哥哥對手塚就已經耿耿於懷了,這下乾脆想把小櫻拐回家?絕對不可以!

  「為什麼?」真田少女疑惑。

  真田哥哥青著臉憋出一句,「女孩子不能隨便到男孩子家裡去。」

  「為什麼?」

  「會被人誤會的。」

  「誤會什麼?」

  誤會見家長啊!小櫻,他對你圖謀不軌!

  這些話悲憤的真田哥哥當然不能說出口,只能拿眼睛狠狠地瞪手塚。手塚則是毫無壓力地回視,誠懇地說,「真田,請你放心,我的家人一定會很喜歡櫻空的。」

  小櫻那麼可愛當然招人喜歡,啊,不對,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哇,部長,沒想到你和櫻空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啊?情敵算什麼?秒殺!啊哈哈~~

  屋裡的氣氛越來越詭異了,幸村僵著臉企圖轉移話題,「赤也,你的傷怎麼樣?」

  「沒……櫻空,我的肩膀好疼!」切原少年終於從打擊中回過神來,眨巴眨巴眼睛擠出幾滴眼淚裝可憐。

  真田少女被他嚇到了,立馬放開手塚的手跑了過去,「赤也,很疼嗎?吹吹就不疼了。」

  於是這次是切原得意地朝手塚挑眉,手塚……面色不變,幸村?好不容易凝起的笑容再次僵住。


第六十六章:少女,潔癖

  三個人之間的暗潮洶湧真田少女不會知道,不過這種狀態也沒有持續多久就是了。最先離開的是幸村,主治醫生氣得都跑過來抓人了,他不得不離開。第二個離開的是手塚,作為臨時教練和青學的部長,越前的比賽他當然不會錯過。真田和桃城也看比賽去了,剩下真田少女留下來陪切原。

  最讓切原恨得牙癢癢的是,無論他怎麼挑釁。手塚始終都是那副表情,好像根本就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裡!

  氣不過的切原在幾人一走後,就開始對真田少女進行撒嬌賣萌裝可憐,企圖消滅她去手塚家的決定。結果是少女對蛋糕的執念太深,切原完敗。

  最後半場比賽越前贏了,日本隊以三比二贏了美國隊。

  據說操縱劇本的美國教練被網球協會開除,來的時候是志在必得,走的時候是灰頭土臉。

  經過這一戰,日本隊和美國隊的成員之間倒是產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覺。不過這些真田少女都不知道,她只知道美國隊的人欺負了大家,討厭,心心念念著打他們的事情。

  所以比賽結束後,和手塚等人走在一起的真田少女看見美國隊從旁邊走過,差點沒沖上去。不過為什麼大家看到他們看起來都很開心,不像討厭的樣子,桃城也是,奇怪。

  遲疑的結果就是美國隊背著網球袋離開了,真田少女看著他們的背影很不甘。

  「櫻空?你在看什麼?」手塚問。

  真田櫻空仰頭看他,視線觸及某處突然說,「等一下。」

  手塚不明所以,就看見真田少女朝不遠處一隻長得很像狼的哈士奇跑過去,然後抱著它的脖子在它耳邊不知道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手塚以為少女只是喜歡狗,心說不知道祖父養的那只傲嬌的黑色拉布拉多犬她會不會喜歡……

  神遊了一下,就看見那只神氣的哈士奇伸出舌頭舔了舔少女的臉,嗷嗷叫了兩聲身姿矯健地朝某個方向飛奔而去。片刻,手塚聽見來自美國隊驚慌的慘叫聲。

  「手塚,我們走吧。」少女乖巧地牽著手塚的手,看起來心情很好地說。

  牽手這個習慣是從手塚那裡學來的,前幾次都是手塚主動牽著她的手,後來少女就學到了,每次和手塚一起就會主動牽著他的手。手塚的手很大,她的手很小,被他牽著的時候很溫暖,很開心。

  手塚看了看不遠處被一隻看起來像狼的哈士奇追得四下逃竄的美國隊隊員,又看了看少女一臉無辜的臉,推了推眼鏡,「啊。」

  那只狗和櫻空無關……吧?

  按理說一般人第一次去男朋友家或多或少都會有點緊張吧?當然,那是一般人,真田少女根本就不知道羞澀是什麼意思,也沒什麼醜媳婦見公婆的意識,有蛋糕吃,於是就去了。

  去的時候手塚彩菜穿著圍裙站在門口,淺棕色的波浪卷長髮被束在身後,嘴角含著淺淺的笑意,看起來頗有種溫柔賢慧的感覺……當然,深諳其母秉性的手塚知道,那也只是看起來像而已。

  果然,下一秒,溫柔賢慧的女人就沖了上來,一把抱住真田少女,擠開自家兒子,興奮地說,「櫻空,你來啦~阿姨好想你,你還記得我嗎?我們在醫院見過的!」

  被擠開的手塚嘴角抽了抽,見真田少女被埋得臉都看不見了,心疼地把她拉出來,面對手塚彩菜哀怨的眼神淡定地說,「母親,你嚇到櫻空了。」

  手塚彩菜一看真田櫻空,見她小臉紅撲撲的(憋的),一雙紫色的眼睛帶著水潤(憋的),還不忘認真地回答她的問題,「記得,手塚阿姨。」手塚彩菜頓時又被萌住了。

  不過手塚沒有再給她下手的機會,直接繞過她領著真田少女往屋裡走去。手塚媽媽跟在後面怨念地嘀咕:「這誰的兒子啊,有了媳婦就忘了娘,真是太過分了,那就別怪我背後出狠招了……」

  手塚聽到了這些嘀咕,不過並沒有放在心上,真田少女疑惑了:手塚不是手塚阿姨的兒子嗎?

  這話沒有問出來,因為剛進門就有一隻黑乎乎的東西撲了上來,下一秒整張臉就被一條濕漉漉的舌頭添了個遍。

  「武藏,回來,你又去嚇人了!」屋裡有人沉聲喊。不過這只被叫做武藏的大黑狗只是人性化地轉過腦袋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趴在真田少女身上搖尾巴。

  手塚彩菜捂嘴偷笑,「爸爸又被武藏嫌棄了?不過櫻空膽子很大呢,居然沒有被武藏嚇到,武藏看起來很喜歡你呢~」

  手塚彩菜還真沒說錯,從手塚帶著真田櫻空向手塚爺爺和手塚爸爸介紹,介紹完在墊子上坐下,黑狗武藏就一直跟在真田少女身後搖尾巴,後來乾脆趴在她的腳邊了。

  喜歡狗,卻莫名其妙地老是被愛犬嫌棄的手塚爺爺盯著黑狗武藏那眼神,都快泛出實質性的怨念了。手塚爸爸極力忍笑,手塚推了推眼鏡專注地看自家小女朋友逗狗玩兒。

  手塚彩菜端著水果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麼一副光景,「來,櫻空,跟我去洗洗手過來吃水果。」

  真田少女聽話地站起來跟著去廚房洗手,武藏也跟著去了廚房。手塚彩菜看這光景笑著打趣,「櫻空,武藏這麼喜歡你,爺爺都吃醋了~」

  真田少女疑惑,「吃醋?」

  手塚彩菜解釋,「因為武藏是爺爺的愛犬,但有時候武藏會嫌棄他,躲他躲得遠遠的,現在武藏這麼喜歡你,爺爺就吃醋不高興啦~」

  吃醋就是不高興,真田少女明白了。轉眼問跟在身後的大黑狗,「武藏不喜歡手塚爺爺嗎?」

  少女問得很認真,手塚彩菜一邊準備晚飯一邊笑眯眯地看著一人一狗。本來以為她只是逗狗玩兒,狗就算再聰明它也不會說話啊。哪知接下來武藏汪汪地叫了兩聲,竟然人性化地搖了搖頭。

  然後少女抬起頭一臉認真地說,「武藏說沒有不喜歡手塚爺爺。」

  這個,她也看懂了。手塚媽媽覺得很神奇,他們家武藏是很聰明沒錯,但也沒有這麼人性化吧?還搖頭?

  然後更神奇的就來了,真田櫻空說完那句話低頭又問了大黑狗一句,「那你為什麼要嫌棄手塚爺爺,躲他躲得遠遠的呢?」

  大黑狗又汪汪地叫了幾聲,眼睛裡竟然露出類似於鄙視的神色,手塚彩菜頓時囧了。

  「武藏說,手塚爺爺從柔道館回來沒有洗澡,身上有汗味,它有潔癖。」

  真田少女說話聲音不小,手塚家廚房離客廳又很近,於是這番話全都被客廳的三個男人聽見了,於是三人下意識的動作就是抬起手臂聞聞自己身上有沒有汗味。

  手塚爺爺很委屈,他不就是聽自家兒媳婦說今天國光要帶小女朋友回家,急著回來,所以才在道館訓練結束後隨便擦了擦汗水換了衣服沒洗澡嘛……難道國光的小女朋友說的是真的?

  於是偽裝淡定地進了浴室。

  洗完澡的手塚爺爺繼續偽裝淡定地在墊子上坐下,老神在在地喊了句,「武藏,過來。」

  只見武藏鼻子嗅了嗅,這下真的聽話地從真田少女的腳邊站起來走過去了。

  終於找到愛犬偶爾會嫌棄他的原因,手塚爺爺心情大好,好奇地問真田少女,「你叫櫻空是吧?你聽得懂武藏說什麼?」

  真田櫻空看了看手塚爺爺,又看了看手塚,抿了抿唇不知所措。忍足說不可以在別人面前使用這種能力的,不然別人會因為嫉妒做出不好的事情,可是手塚爺爺看起來是好人……

  少女遲疑了一下,點頭。

  果然,這就是切原所說的狐族天賦媚功吧?手塚想。想到切原說的那些屬於狐月的過去,手塚摸了摸少女的頭,毫不吝嗇地表揚,「櫻空很厲害。」真田櫻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是很厲害,看起來櫻空是個很受上天眷顧的好孩子。」手塚爺爺笑著點頭。

  活了這麼大把年紀,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這個女孩的眼睛很乾淨,證明她是個很單純的女孩,開始還在擔心國光那個實心眼的孩子會不會被傷害,現在他開始擔心哪天國光要是對不起人家……

  太大意了!手塚家絕對不允許有這麼不負責任的男人!

  正體貼地給小女朋友遞西瓜吃的手塚突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視線,抬起頭就看見自家祖父正用一種極為嚴肅的目光盯著他。正莫名,就聽見祖父說,「國光,我們手塚家的男人從來都是很有責任心的,你要是敢對櫻空不好——」

  「是啊,櫻空是個好女孩,你可要好好對她。」手塚爸爸附和。

  手塚媽媽從廚房探出頭,「櫻空,國光要是對你不好你就告訴我,我幫你收拾他!」

  真田少女吞下嘴裡的西瓜,一臉認真地說,「手塚對我很好啊。」

  手塚:「……」他的人品有這麼差麼?手塚深刻反省。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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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少女,照片

  晚飯手塚媽媽準備了很多菜,真田少女吃得很開心。見她絲毫不像其他女孩子一樣因為矜持斯文地只吃一點,手塚家的人更喜歡這個毫不造作的女孩子了。

  吃完晚飯,手塚媽媽捨不得真田少女就這麼走了,說反正家裡有空著的客房,乾脆晚上就不回去了。真田少女打了個電話給青木阿姨,青木阿姨聽說她在手塚家,激動地念叨了半個小時注意事項巴拉巴拉~

  然後真田櫻空被神秘兮兮的手塚媽媽拉到了房間,開始倒騰抽屜,一邊說,「櫻空,給你看一樣有趣的東西!」

  沒一會兒手塚媽媽就從抽屜的最底層翻出一本黑乎乎的舊相冊,寶貝似的捧到真田櫻空的面前,真田少女也好奇地看著那個東西。

  兩個人盤腿坐在床上,手塚媽媽激動地翻開相冊。相冊的第一頁是個白白胖胖的嬰兒,光著身子坐在澡盆裡,身上全是泡泡,臉上掛著傻乎乎的笑,很萌很乖。

  真田少女好奇地戳戳,手塚媽媽得意地說,「很可愛吧?這是國光一周歲的時候照的~」

  「這是手塚?」少女驚奇地看了看照片中的人,又看了看手塚媽媽。看起來軟軟的,小小的,一點都不像。

  手塚媽媽嗔怪,「櫻空,你怎麼還叫國光手塚啊,你應該叫他的名字才對~」

  「為什麼?大家都這樣叫的。」真田少女不明白。

  手塚媽媽說,「那是別人,你和國光是戀人,當然要叫他名字,這樣才顯得更親密嘛~」

  戀人要叫名字,會更親密。真田少女點頭,改口改得很順暢,「國光看起來好小。」

  手塚媽媽笑,「一歲的小寶寶都是這麼小嘛,以後你和國光的小寶寶還不是這樣~」

  和國光的小寶寶……真田少女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想要和國光的小寶寶!」

  手塚媽媽忍俊不禁,「小寶寶等你們結婚以後就可以生一個來玩,櫻空和國光都長得這麼好看,你們生下來的小寶寶一定也很漂亮~」到時候可以把他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抱出去讓別人羡慕死,哈哈~

  說到結婚,真田少女抿了抿唇,「國光說我們現在還太小了,不能結婚。」不能結婚就不能生孩子,沒有小寶寶……

  手塚媽媽摸下巴,「是啊,你們現在還是國中生,等畢業結婚還有好多年啊……」那她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可愛的孫子啊,傷感~

  不過歎了口氣翻到後面的照片,手塚媽媽立馬回血了,「你看這張,三歲的時候帶國光出去玩兒,他在路邊看見別人打網球,硬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不肯走,後來我和他爸爸就給他買了一副小孩子的球拍。你看他,還沒球拍高呢,整天到哪兒都抱著不肯撒手,生怕別人搶了一樣!」手塚媽媽不會說,當初覺得兒子這個樣子很好玩兒,好幾次故意把球拍藏起來,就為了看他急得快哭的表情,所以人家才抱著球拍不撒手。

  「還有這個,是不是很漂亮?」手塚媽媽指著照片裡穿著綴滿粉紅色櫻花的和服,盤著頭髮的「女孩」得意地問。

  真田少女一臉認真地點頭,手塚媽媽不甘心地問,「你不問我照片裡的女孩是誰嗎?」

  真田少女疑惑地看著她,「女孩?不是國光嗎?」照片上的手塚國光七八歲的樣子,雖然面部輪廓還很稚嫩,但也依稀可以和現在的樣子聯繫起來。

  手塚媽媽深受打擊,「是國光,可是——」明明以往每次把這本相冊拿出來翻給別人看的時候,他們都會很激動地說卡哇伊什麼的,為什麼櫻空這麼平靜?

  她不知道的是,狐族在容貌上有得天獨厚的優勢,男女都長得非常好看,男人留長髮更是家常便飯的事。況且少女對和服又不瞭解,只覺得好看,哪裡知道哪是女式和服哪是男式和服?

  被打擊到的手塚媽媽繼續翻後面的照片,要知道以手塚媽媽的惡趣味,手塚的女裝照當然不可能只有一張。於是穿裙子的,紮辮子的,各種……

  真田少女看得相當認真,手塚媽媽絕望了,「櫻空,難道你不覺得國光穿女裝很好看嗎?」

  少女點頭,一臉認真地得出結論,「好看,手塚穿什麼都好看。」

  那當然,國光那張臉可是百分之八十遺傳自她,天生麗質當然穿什麼都好看!手塚媽媽又高興了,正打算繼續往下翻,有人敲門,手塚在門外說,「母親,我可以進來嗎?」

  手塚媽媽手一抖,尖叫,「等一下!」說著手忙腳亂地把相冊合起來塞啊塞塞到枕頭底下,整了整臉上的表情說,「現在可以進來了。」

  手塚推門進去,不動聲色地看了看自家母親不自然的表情,心下湧起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在看見枕頭下露出來那黑色的一塊兒時,臉一下子就黑了。

  那個東西他非常熟悉,他家母親惡趣味,小時候經常逼他穿各種各樣的女裝,他不同意她就裝哭,得逞之後拍了很多照片。這樣被騙了好多年,十歲以後他終於認真了自家母親的真面目,也就再也沒有穿過女裝了。

  為此母親經常惋惜,後來每次家裡一有客人來她就把那本裝載這他童年恥辱的相冊翻出來給人家看,於是家裡的親戚啊什麼的看了相冊之後都會用詭異的眼神看他,現在又在櫻空面前敗壞他的形象?他早該想到這一點的!

  「母親,我找櫻空有些事,可以先把她借走嗎?」

  這話是問句嗎?分明是威脅!手塚媽媽淚流滿面。想當年小時候的國光多可愛,叫他幹什麼就幹什麼,現在倒好,被他這麼看一眼,她這個做母親的就只能乖乖妥協了……

  拉著真田少女進了自己的房間,手塚才覺得自己衝動了點。這是他的房間裡第一次出現除了母親之外的女人,這個女人還是自己喜歡的,這麼想著他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只是這樣的情緒一轉眼就消失了,因為他看見真田櫻空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書桌上相框裡的照片看。

  照片裡是個女孩,她有著一頭暗金色的長髮,一張臉精緻漂亮得不像話,然而更吸引人的卻是她唇角的笑容,清淺,卻動人心魄。

  手塚抬手攬住真田少女的肩膀,少女抬起頭看著他,目光不知所措,「國光,這個……」

  被她一聲‘國光’叫得心裡一片柔軟,手塚拉開椅子坐下,輕巧地把少女抱在腿上,順手拿過相框說,「櫻空,認識這個女孩嗎?」

  怎麼會不認識?這分明就是以前的她……真田少女抿了抿唇,她不明白手塚為什麼會有她還是狐月時的照片。

  面對少女疑惑的目光,手塚說,「你一定會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我會有這張照片吧?切原把你的過去都告訴我了,他說你如果使用那個什麼媚功,在一定契機下會變回原來的自己。上次你在關東大賽青學和立海大比賽的時候使用了媚功變回了這個樣子,這張照片是我在網上下下來的截圖……」

  對於上次的視頻事件,真田櫻空還是從乾那裡知道了個大概,自己根本就沒看見,這下聽手塚這麼說才知道,原來那個時候她變回了原來的自己。

  她是狐月,是妖族,她不是真正的真田櫻空,除了赤也,她和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單純的少女下意識地守住自己的底線,這個世界很好,有哥哥,有國光,她還有很多朋友,不想被討厭。

  見真田少女低著頭半天沒有說話,手塚擔心地問,「櫻空,你怎麼了?」

  少女突然轉過頭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聲音裡帶了哭腔,「國光,不要討厭我。」

  手塚一下子慌了,「櫻空,你別哭,我喜歡你都來不及怎麼會討厭你呢?」

  「真的嗎?」少女抬起頭,眼眶紅紅的,想哭又極力忍住,委屈的樣子讓手塚很心疼。

  「當然是真的~」手塚低頭憐惜地吻了吻少女紅紅的眼眶,把她的頭輕輕地按在自己的肩頭,「櫻空,你記住,我喜歡你,喜歡你的全部,不管你以前是誰,是什麼樣子~我也永遠都不會討厭你~」

  切原說得對,櫻空看不見別人對她的傷害,也不會去記恨,只是長期以來的遭遇讓她非常沒有安全感。

  本來手塚並沒有打算告訴真田櫻空他知道她身份的事,不過她既然看見了,挑明也沒什麼不好。他能做的就是解開她的心結,成為她的依靠。

  「我也喜歡手塚,最喜歡手塚……」頭埋在手塚肩膀上的少女悶悶地說。手塚感覺肩膀上有些濕潤,心裡了然這次她大概是真的哭了。為了照顧小女朋友的自尊心,手塚只是抱著她安撫性地幫她順氣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少女把頭縮進他胸口蹭了蹭,抬起頭,紅紅的眼睛一臉認真地盯著他說,「我沒有哭。」

  手塚忍笑忍得很辛苦,「嗯,你沒有哭。」


第六十八章:少女,緣來

  這天晚上,真田櫻空睡得很安心,半夢半醒之間覺得有什麼東西掃在臉上,癢癢的不舒服,剛躲開一會兒又來了,少女皺著眉頭困乏地睜開眼睛。

  「我的月兒……」

  眼前是一張熟悉的臉,只是臉上掛著讓少女陌生的微笑。

  「母親?」真田櫻空眨眨眼,眼前的人沒有消失,原來又做夢了。

  今天夢裡的母親笑得好溫柔,離她好近,她甚至能聞到她身上聖靈花的香味,不濃不淡,很好聞,少女眯起眼睛吸了一口氣。

  女人坐在少女的床邊溫柔地捋了捋她額前的頭髮,柔聲問,「月兒,你在這裡過得開心嗎?」

  真田少女一臉認真地點頭,「嗯,很開心,有交到很多好朋友。」

  女人頓了頓,伸手把少女攬進懷裡,語帶歉疚地問,「月兒怪母親嗎?」

  「為什麼要怪?」少女不明白。

  女人抱著真田少女好半天才又出聲,「傻孩子……」

  這是母親第一次抱她,母親的懷裡好溫暖,少女抓住女人胸前的衣服,沒一會兒又困了。就在少女快要睡著的時候,被推開,少女一下子就醒了,抿了抿唇身體往後縮了縮。

  看著她的反應,女人心裡一陣刺痛,以前的她究竟都做了些什麼?女人伸手拉過少女的手,把一樣東西放在她的手心,「月兒,這是聖靈花,是狐神賜予我們狐族的聖花,只要狐族把它送給自己命定的愛人,他們就會受到狐神的庇佑,幸福一輩子。」

  少女低頭看了看右手手心散發著宜人香氣的白色小花,沒有注意到面前的人影開始一點一點變淡。

  等她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空氣中只剩下一抹殘影,以及隱約傳來的一句話,「月兒,對不起……」

  「母親?」少女慌亂地伸手想抓住,卻撲了個空,猛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房間沒有開燈,夏夜的涼風從窗外灌進來,吹得窗簾淩亂地飛舞,月光映得房間忽明忽暗。真田櫻空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在手塚的家裡,原來剛剛真的只是在做夢。

  只是這個夢好清晰,母親懷裡的溫度,母親身上聖靈花的香氣……

  想到這裡,少女吸了吸鼻子,好像又聞到聖靈花的香味了。借著月光四下看了看,少女發現自己的右手中正靜靜地躺著一束白色的小花……

  一牆之隔的另一邊,手塚也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裡有個長得漂亮得不像話的女人,一頭銀亮的長髮,身上穿著鑲金邊的奇怪白色袍子,只靜靜地站在那裡的時候,便會讓人產生一種難以逼視的高貴神秘之感。

  手塚正奇怪,那個女人開口了,「手塚國光。」她的語調不緊不慢,像是拿捏好的一樣,讓人不敢輕慢。

  「我是手塚國光,請問您是?」手塚試探著問。

  「我是狐月,也就是現在真田櫻空的母親。」那人頓了一下說,「既然你已經知道月兒的身份了,作為一個母親,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她是櫻空的母親?那個狐族的王后?切原不是說在狐族和犬族的那場大戰中,狐族王室基本上都陣亡了嗎?現在櫻空的母親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想帶她回去?

  想著,手塚心裡一緊。

  女人卻像是洞察了他的想法一樣出聲說,「你不用擔心我會帶月兒回去,事實上我們狐族王室已經不存在了,你現在看見的,只不過是我施術保存下來的幻影。」

  手塚有些尷尬,心裡卻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帶櫻空走,其他的都不重要,他禮貌地問,「那能請問您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女人說,「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些關於月兒的事情。你知道月兒是我們狐族的小王女,可是卻從來沒有享受過任何親情,這是我作為一個母親虧欠她的。外人只知道月兒是因為沒有天賦被冷落,誰都不知道她其實是狐族千年一遇的靈狐。本來靈狐的出現是能夠化解狐族一場浩劫的,只是在月兒這裡卻出了一些問題。」

  「靈狐小的時候,力量是被封印了的,只有找到命定之人,封印才會自動解開。我動用術法卻發現月兒的命定之人並不在妖界,也就是說月兒只要在妖界,封印永遠都不會解開。妖界是個注重實力的地方,所以我不得不用自己的方式來保護她。」

  命定之人?手塚心裡一動。

  「我想你已經猜到了,我所說的月兒的命定之人就是你,月兒也是你的命定之人。每個人都有生命中最契合的另一半,如果遇到了,即使過程中會有磕磕絆絆,兩人最終也會過得很幸福。這也是我為什麼會把月兒送到這裡的原因,作為母親我不能保護自己的女兒不受傷害,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做到。手塚國光,你能答應一個母親最後的願望嗎?」

  這一刻,手塚有些動容,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也只不過是一個母親而已。雖然他並不覺得她為了保護櫻空就多年對她不聞不問這種做法是對的,但至少她還是關心櫻空的。

  「您放心吧,我一定會盡我所能保護櫻空不受任何傷害的,我會讓她幸福……謝謝你把她送到我身邊。」

  「該說謝謝的是我才對,月兒是個好孩子,謝謝你答應幫我照顧她……好了,我的時間不多了,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希望你能好好保存。」

  手塚伸手接過,躺在手心的是一縷暗金色的髮絲。女人適時解釋,「這是月兒的頭髮,你只需要剪下一束自己的頭髮,然後用紅線把你們的頭髮綁在一起,你們之間就會產生感應。」

  聞言手塚緊緊地握住手心的髮絲,抬頭想要感謝的時候,女人已經不見了。

  這個時候躺在床上熟睡的手塚突然睜開眼睛,這個夢太清晰了,清晰得就像真實發生過一樣。手塚睡意全消,起身摁亮床頭的壁燈,卻被手中絲滑的觸感驚了一下,他赫然發現,自己的右手中竟然真的躺著一縷暗金色的髮絲。

  雖然從切原那裡聽說他和櫻空的身世之後,手塚對怪力亂神的東西接受度已經明顯上升了一個臺階,可是這樣……手塚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正再被顛覆。

  手塚估計自己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了,乾脆起身出了房間。從母親的針線筐裡找來剪刀和一截紅線,隨手剪下一縷髮絲,用紅線把兩縷髮絲小心地綁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當髮絲被綁在一起的瞬間,他覺得心裡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就好像某個空缺的地方突然被填滿了一樣。

  想見她,手塚聽見心裡有個聲音在說,腳下便不受控制地朝真田櫻空所在的客房走去。

  房門沒有鎖,手塚很輕易地開門走了進去。房間沒有開燈,透過月光依稀可以看見床上鼓起一個小包。他突然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做賊一樣,莫名地心虛起來,正琢磨著還是退出去算了,床上的人突然動了一下,出聲,「國光?」

  做壞事還被抓住了,當了十五年好孩子的手塚尷尬地紅了臉,不過房間很黑看不出來。

  「啊……櫻空,你沒睡啊?」

  「睡不著。」少女從床上坐起來,揉著眼睛老實地說。

  手塚摁亮房間裡的燈,再一次後悔自己不該這麼衝動了。真田櫻空身材嬌小,手塚媽媽的睡衣穿著會往下掉,最後手塚媽媽想了個辦法,那就是穿手塚的T恤。

  寬大的淺灰色T恤鬆鬆垮垮地掛在真田少女身上,歪斜的領口處露出一大片光潔的肌膚,在橘色的燈光中不斷地散發著蠱惑的味道。最要命的是少女有些迷茫有些無辜的表情,手塚可恥地發現自己移不開目光,喉嚨發幹,身體發熱。

  「國光?」少女歪著頭疑惑地出聲。

  手塚猛地收回神智,咬了咬舌尖,恨不得拍自己兩巴掌:叫你胡思亂想,櫻空還是個孩子,她什麼都不懂!

  手塚面無表情內心翻騰,終於壓下心裡旖旎的念頭,這才走到床邊坐下,只是目光至始至終都鎖定在少女的臉上,半點都不敢往下移。

  「為什麼睡不著?是認床嗎?」

  少女歪著頭看他,搖頭,「……我看見母親了,她好溫柔。」

  手塚一下子想到出現在他夢裡的女人,原來她也在櫻空的夢裡出現了,「那她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母親問我過得開不開心,還問我怪不怪她,可是她是母親,為什麼要怪呢?」在少女的心裡,不被喜歡是因為太笨,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所受的遭遇有什麼不公。

  想起剛剛那個女人最後說的那席話,手塚覺得自己有必要說些什麼,「櫻空,你的母親她很愛你。」

  「嗯,因為我不是笨蛋,我學會媚功了。」少女眼神很亮,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手塚也不解釋了。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少女赤著腳跳下床,噠噠地跑到離床不遠的小櫃子邊拿起一個東西又跑回來,「母親還給了我狐族的聖靈花,說是如果送給自己命定的愛人,就會受到狐神的庇佑,幸福一輩子。」

  手塚看了看少女手中不起眼的白色小花,抬起頭對少女說,「那櫻空願不願意把它送給我?」

  聽他這麼說,少女猶豫都沒有猶豫一下,直接把那束花遞給他。手塚伸手正想接過,白色的小花突然幻化成白色的光帶,在兩人的手腕間纏繞一圈,消失不見了。

  「不見了……」少女盯著空蕩蕩的手心喃喃。

  手塚雖然驚訝,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因為櫻空已經把它送給了我啊~」

  少女歪著頭想了想,也是,於是眨眨眼打了個哈欠,「困~」

  手塚自覺地站起來,「困了就睡吧。」正打算出去,卻被少女抓住手,「怎麼了?」

  「國光一起睡。」

  少女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哪點不對,手塚卻被那句話劈得渾身一僵。


第六十九章:少女,你吃

  那天晚上,手塚終究還是沒能夠拒絕得了真田櫻空的請求,不過只是大被同眠純睡覺而已……確切地說,手塚只是個可憐的抱枕。因為真田少女鑽進他的懷裡抓住他胸前的睡衣,沒一會兒就睡著了。而手塚則是怕被自家母親發現,硬是睜著眼睛直到五點半,然後再做賊一樣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間小睡一會兒。六點,起床。

  像往常一樣出門晨跑,然後洗了個澡,手塚媽媽看見他的樣子愣了一下,尖叫,「國光,你昨晚是不是做夢沒睡好啊?難道是那種夢?哎呀,國光也長大了……」

  手塚黑線,面無表情地推了推眼鏡,「母親,你想多了。」說完轉身上樓去叫真田少女起床,留下手塚媽媽端著熱好的牛奶嘀咕,「是我想多了嗎?誰讓你頂著那麼大的黑眼圈啊……」

  日美親善網球賽結束,接下來還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到全國大賽,而一周之後,青學的學園祭就要開始了。

  日本的學園祭是學生們非常喜歡的一項活動,因為學園祭是由學生會組織,學生們親自參與舉辦起來的,所以大家積極性都很高。一般來說,每個班都會確定一個主題參加活動,或者以社團為單位參加,在學園祭上賺到的錢就會被當做未來一年班級和社團的經費。

  真田少女所在的二年八班學園祭執行委員長小田切當仁不讓,本來以她烹飪社社長的職務,二年八班要開個小吃攤肯定賺錢。不過這個由桃城提出的主意二話不說就被否決了,理由是恐怕做出來的東西還沒賣就被某些吃貨給偷吃光了。

  於是不賣吃的,大家商量來商量去,最後決定——鬼屋!

  整個討論過程真田少女都是迷迷糊糊的,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學園祭什麼是鬼屋,然後再稀裡糊塗地被班長小田切班長安排了個扮鬼的差事。真田少女很開心,因為小田切班長說,扮鬼有東西吃。

  日本的學園祭是對外開放的,不止本校的學生可以參加,外校的學生甚至社會人士也可以,所以學園祭那天,青學很熱鬧。

  真田弦一郎單純地是想借這個機會來東京看一下自家妹妹,切原赤也更多的則是瞄準學園祭的後夜祭來的,和他抱有相同目的的人還有幸村。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關於學園祭後夜祭的傳言了。

  據說只要在後夜祭篝火舞會上向喜歡的人表白,並且在第一朵煙火綻放的時候接吻,那麼他們就能走到一起。無論這個傳言可不可信,大多數人都無法拒絕這樣的浪漫情懷,所以憋足了勁兒選擇在這一天向喜歡的人告白的人特別的多,而且成功率也非常高。

  因為暫時沒有比賽太無聊的忍足想到真田櫻空,所以來了青學。跡部表示要參觀一下平民學校的學園祭,所以理所當然地也來了。

  巧合的是,幾個人在青學的校門口碰見了。敵人兼對手碰面,天雷勾動地火,好吧,誇張了,只是不鹹不淡地打了個招呼,然後一起進學校,走了一段後分道揚鑣。

  分開又走了一會兒,忍足回過頭看了看立海大三個人的背影,推了推眼鏡:有趣~~

  「呐,跡部,一會兒我要去找櫻空,聽說她們班這次的主題活動是鬼屋,你要一起去嗎?」忍足一邊走一邊問。

  一路上的小吃攤點都是學生自己做的,因為不怎麼專業,所以賣相看起來不是很好。一路上走過來被塞了不少招待券,忍足不怎麼感興趣,卻也沒丟,因為他覺得櫻空肯定會感興趣。想到她看見食物兩眼發光的呆樣,忍足就覺得心情很好,有點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她的感覺……

  這種感覺有點像給女兒買了喜歡的新玩具知道她一定會很開心一樣,察覺自己再一次自動代入便宜爸爸的心態,忍足悚然一驚,森森地覺得自從遇見真田少女他的心態就老了很多歲。

  跡部被真田少女坑幾次了,一提到她的名字感覺都有點毛毛的,於是說,「啊恩,你自己去吧,本大爺不去了~」

  他那一瞬間表情的變化自然收入了忍足的眼裡,於是故意說,「跡部,你該不會是怕櫻空吧?」

  跡部一頓,當即撩了撩額前的碎發,不屑地說,「本大爺怎麼可能會怕那個不華麗的女人?」

  「那你該不會是怕鬼吧?」忍足繼續刺激某大爺的神經。

  跡部當然聽出了他的意圖,「本大爺這次來是想看看手塚帶領的學生會能做出什麼樣的學園祭策劃,你以為本大爺跟你一樣無聊來玩的啊,嗯?」

  忍足摸了摸鼻子,「有什麼關係?青學就這麼大,一會兒就逛完了。我們先去找櫻空,也可以順便看看他們教室內部的佈置,都一樣嘛~」

  跡部因為絕對不承認自己有點怕真田櫻空,所以忍足完勝,兩人開始一邊參觀一邊問人確定二年八班教室的位置。不得不說平民學校和貴族學校真的是有差別的,在冰帝,學生們可以為了追求效果砸大錢請專業師傅定制道具,服裝等。而青學,大多數班級為了節省成本,道具裝飾燈看起來都相當簡陋。一路走過來,跡部都是一副嫌棄的樣子。

  二年八班的教室的窗子從裡面用黑布遮了起來,門上掛著一塊破舊的木板,上書鬼屋。門口站著兩個正無精打采地招攬客人的學生,見兩人盯著教室門好像感興趣的樣子,頓時精神起來。

  「兩位同學,怎麼樣?進去看看吧!我們這次的鬼屋可以說是做得相當的成功,逼真的道具,逼真的音效……總之是絕對的物超所值,你們進去一定不會後悔的!」

  該學生激動的話音剛落,教室裡隱約傳出一聲尖叫,剛剛還興致勃勃地給他們做宣傳的學生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兩人還沒鬧明白,就看見教室的後門被打開,兩個男生抬著一個臉色慘白昏死過去的男生健步如飛地從他們身邊跑過,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後面追一樣。

  跡部嗤笑一聲,「這種程度的鬼屋都會嚇成那個樣子,真是太不華麗了~」

  忍足推了推眼鏡,突然對這個簡陋的鬼屋來了興趣,於是拖著跡部買了兩張門票進去。

  整個教室因為被黑色的布遮著,裡面黑漆漆的,只隱約有些慘澹的背景光線。兩人剛進去就感覺一陣涼意,激得手臂上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嗯,效果做得還不錯。兩人懷著批判的態度摸索著往裡面走,一路上遇到吊死鬼,穿著白裙子帶著黑色假髮的貞子,突然飛進懷裡的骷髏頭……就這些?兩人都有些失望。正打算往外走,突然耳尖地聽到一陣清脆的咀嚼聲。

  循著聲音好奇地走過去,牆角,微弱慘綠的燈光下安靜地坐著一個身穿染血白色連衣裙的少女,她微微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然而這還不是最詭異的,最詭異的是少女的腳邊圍著三隻肥碩的老鼠,正探頭探腦地看著他們,間或飛快地舔舔地上猩紅的粘稠液體。少女好像對這些老鼠毫無所覺,自顧自地咬著手裡的白骨……嘎吱嘎吱脆。

  兩人頓時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倒退一步,不知道是踩到了什麼東西,吧嗒一聲脆響。

  眼前的少女頓了一下抬起頭,慘綠的燈光照得少女的左半邊臉慘白陰森,右半邊猩紅恐怖。沒等他們丟臉地尖叫出聲,少女那雙空洞的眼睛直愣愣地看著他們,伸手遞出一根白骨,然後毫無情緒波動地說,「要吃嗎?」

  要吃嗎……要吃嗎……

  忍足一瞬間腦子處於放空狀態,然後被右手手臂傳來的一陣劇痛震醒,轉頭一看,跡部瞳孔渙散……暈過去了。

  真田少女舉著由小田切親手製作的食物道具,見忍足和跡部半天沒反應,失望地收回手,「不吃嗎?很好吃的……」

  小田切班長說,她只需要坐在牆角吃東西,然後有人過來的時候就問他們要不要吃。小田切班長做的東西很好吃,少女聽話地坐在角落吃得很開心。

  可是少女不明白,為什麼每次她問別人要不要吃,那個人不是尖叫就是暈倒呢?

  還是忍足和跡部最厲害了,沒有尖叫也沒有暈倒,可是為什麼他們也不要吃呢?明明很很好吃的……

  被嚇得話都說不出來的忍足聽見少女後面一句話,突然覺得聲音有點耳熟,再聯繫少女的身形,試探著叫了聲,「……櫻、櫻空?」

  少女果然抬起頭看過來,忍足松了口氣,背上全是虛汗,「原來是你啊!」然後報復性地揉亂少女的頭髮。

  少女沒有躲開他的手,卻執著地舉起手中的白骨問,「忍足,要吃嗎?很好吃的。」

  忍足伸出沒有被抓住的左手接過少女手中的白骨狀物件掂了掂:這種東西無論再怎麼好吃,要吃下它也需要一定勇氣……吧?不過為了照顧真田少女的情緒,忍足還是閉著眼睛咬了一口,然後在真田少女期盼的目光中點頭,「嗯,果然很好吃~」

  少女高興了,轉頭看著一動不動地站著的跡部又問,「跡部也要吃嗎?很好吃的。」

  跡部:「……」

  忍足:「櫻空,跡部他睡著了……」

  真田少女:「誒?可是現在還是白天啊?」

  忍足:「……因為他在做白日夢……」

  少女恍然大悟,「哦。」

  忍足,你就祈禱少女不會一不小心說漏嘴吧……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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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少女,碰面

  真田少女是被小田切班長一臉嫌棄地趕著出來的,理由是她嚇暈了一批又一批人,然後就沒人敢進鬼屋了。

  再次被小田切班長嫌棄的真田少女委屈地換掉衣服洗掉臉上的妝容,不大高興地跟在忍足的身後。跡部呢?丟臉地被嚇暈的他一出鬼屋教室就清醒了過來,被少女一臉認真地問了句,「跡部,你剛剛夢到了什麼?」

  跡部被問得一臉莫名,「啊恩?」

  忍足腦海裡一陣警鈴大作,還沒來得及出聲阻止,真田少女已經很老實地把犯人供了出來。她說,「忍足說,你剛剛在做白日夢,跡部夢到了什麼?」

  完了……

  看見跡部的臉色由白轉黑,忍足只能勉強地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然後他聽見跡部冷笑一聲,咬牙切齒地說,「我夢見忍足被罰跑一百圈,還輪流做冰帝網球部正選的陪練,最後還一個人留下來整理網球場……」

  忍足被他的語氣驚得頭皮發麻,一邊訕笑,心說這都是假的假的,真要這麼操練下來他還有氣嗎?他不過是開了個玩笑,跡部不會對他這麼狠心的~

  這邊還在自我安慰,那邊真田少女聽完一臉認真地下結論,「忍足是個好人。」

  跡部皮笑肉不笑,「當然!所以忍足,下個星期辛苦你了~」

  不是吧?!他不是什麼好人,真的不是啊!

  後來跡部深刻地意識到,凡是遇見真田櫻空,大少爺他總會倒楣。幸好剛剛在鬼屋被嚇暈這種不華麗的事情只有兩個人知道,不然那不是太影響大少爺他光輝的形象了?思來想去,跡部覺得不要和真田櫻空這個不華麗的女人呆在一起是最保險的做法,於是大少爺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忍足正沉浸在黑暗的未來裡,當然沒心情理會跡部的藉口有多麼拙劣。

  兩人一前一後沉默不語地走了半天,忍足總算從打擊中回過神來,轉過頭看見真田少女似乎不大高興的樣子,於是關心地問,「櫻空,怎麼了?」

  真田少女抬起頭看他,抿了抿唇,委屈地說,「沒有東西可以吃了。」小田切班長說的都有認真去做,坐在那裡沒有動,也有很慢地吃東西,也有問進來的人要不要吃,沒有嚇人。

  少女說話一向很有跳躍性,忍足想了半天,終於想到白骨=食物。想起那種像是在嚼骨頭嘎吱嘎吱的的脆響,以及真田少女那張車禍現場一樣的臉,忍足打了個寒噤,趕緊把這一幕刪除掉。

  「櫻空,學園祭上有很多賣小吃的攤位,我這裡有很多招待券,我帶你去吃吧~」他發誓一定要讓真田少女忘掉那種詭異的東西!

  真田少女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有很多東西可以吃嗎?」

  「嗯。」摸頭。

  「忍足果然是個好人。」

  忍足的手僵住,表情淡定內心咆哮:我才不是什麼好人,絕對不是!!

  咆哮完了,看著真田少女那張無辜的臉,忍足一口血硬生生地憋回肚子裡,洩憤似的揉亂少女的頭髮,然後便宜爸爸任命地領著女兒找吃的去了。

  忍足沒有騙人,真的有好多吃的!真田少女左手一串烤肉,右手一盒章魚小丸子,吃得幸福地眯起眼睛。便宜爸爸忍足兩隻手中拿滿了食物,英俊貴公子瞬間跌落凡塵。

  見真田少女一副正在吃人間美味的模樣,忍足忍不住出聲,「櫻空,有那麼好吃嗎?」

  真田少女點頭,「嗯。」對她來說沒有什麼事不好吃的。

  忍足不說話了,他看了看手裡有些地方烤得焦糊,有些地方看起來又像是沒有熟的烤肉,完全提不起嘗試的欲|望。不過看著真田少女吃得這麼香其實就是一種享受了,於是便宜爸爸繼續一個攤一個攤地搜羅食物,還不忘囑咐,「櫻空,不要吃得太撐,會不舒服的~」

  少女鼓著包子臉點頭,那滿嘴的油光忍足終於看不下去了,想掏出手絹替她擦擦,發現自己的手也滿是油膩,某種程度上來說有點潔癖的忍足頓時被噁心到了。四下看了看,發現不遠的僻靜處有個洗手池,於是相當自然地牽起少女的手往那邊走去。

  剛走了一半就聽到有人吼,「喂,你這個色狼要帶櫻空去哪裡?!」然後沒等忍足反應過來色狼喊的就是他,只聽背後呼呼一陣風聲,緊接著牽著真田少女的手被強行揮開,拳風撲面而來,忍足反射性地伸手去檔,手上的食物嘩啦啦地掉了一地。

  切原赤也抓著真田少女的手臂對忍足怒目而視,真田少女突然掙脫切原的手盯著地上散落一地的食物,抿了抿唇說,「赤也,討厭。」

  切原被這句話嚇到了,剛剛還一副猛獸的樣子,這下立馬耷拉著腦袋不知所措,「櫻空……」

  真田少女只是盯著地上散落的食物發呆,不理他。

  忍足看了看真田櫻空,又看了看切原赤也,束手站在一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這時真田哥哥和幸村走了過來,見此場景真田弦一郎皺著眉頭問,「怎麼回事?」

  聽到自家哥哥的聲音,真田少女抬起頭,委屈地撲進真田哥哥的懷裡,悶悶地說,「切原討厭。」

  真田哥哥眼神一厲,刀子一樣射向一旁耷拉著腦袋不知道怎麼惹真田少女生氣了的切原赤也。

  幸村笑顏如花,「櫻空,討厭他就不要理他~~我是第一次來青學,櫻空來當嚮導好不好?」

  真田少女從哥哥臂彎露出一個腦袋,疑惑,「嚮導?」

  幸村故作失望,「難道櫻空連陪我逛一下青學都不願意嗎?我每天呆在醫院複健,今天好不容易征得醫生的同意才能出來一天……」

  在醫院要打針還要吃藥,幸村真可憐。真田少女從真田哥哥懷裡鑽出來,一臉認真地說,「沒有不願意。」

  「真的嗎?那太好了!」

  真田少女倒是沒覺得他的表情轉變得太快有什麼不對,真田哥哥卻是皺起了眉頭,「幸村,你……」切原也是緊握著拳頭盯著自家部長。

  幸村一臉認真地看著真田說,「弦一郎,不要阻止我好嗎?我是認真的。經過這場大病,我第一次感覺自己離死亡那麼近,有些東西也許我已經錯過一次了,所以我不想留下遺憾。」

  真田張了張嘴,面對自己最好的朋友,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部長,我不會輸給你的!」切原半天才聽明白幸村的話,頓時瞪大眼睛不甘心地大聲說。

  內心正糾結的真田哥哥順手就給了他一拳頭,「切原,閉嘴!」切原少年悲劇地捂著自己的腦袋敢怒不敢言:副部長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不公平!為什麼只打我不打部長啊?

  忍足洗完手過來默默地掏出紙巾替真田少女擦乾淨嘴巴上和手上的油漬,然後淡定地推了推眼鏡,「學園祭你們到底還參不參觀啊?」

  因為聽不懂幸村他們在說什麼,所以一直安靜著的真田少女立刻眼睛一亮,「要看。」參觀學園祭=有很多吃的。切原討厭,把吃的都弄到地上去了,吃不了了。

  另外三個月不約而同地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忍足,忍足無辜地攤手,「別看我,我是很喜歡櫻空沒錯,但我可不是蘿莉控~~」看戲什麼的固然好,但前提是別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忍足果斷決定挑明。

  三個人同時松了一口氣,忍足關西狼的名聲連他們也聽說過,要是他再來攙一腳的話,那他們誰都沒有機會。

  忍足一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心裡搖頭:連真正的情敵都沒搞清楚還追什麼女孩子啊?人家櫻空心裡心心念念只有手塚,連結婚生孩子都想到了,你們還是哪兒涼快呆哪兒去吧~~

  嘛,不過這樣一來,晚上的後夜祭的篝火舞會一定會很精彩,忍足相當不厚道地期待起來。

  四男一女,再加上長得都還不錯,這樣一個組合走到哪兒都會吸引人的目光。

  別人或許會覺得不自在,但幸村、真田、切原、忍足四個人早就習慣了別人的目光,真田少女的注意力又全在食物上,所以幾個人一路走過來毫無壓力。

  倒是默默地站在路邊不知道在收集什麼資料的乾看見一行人後,老毛病犯了,迅速地躲到人群後面鬼鬼祟祟地打量。見一行人在一個男女混搭玩的遊戲攤位停下來的時候,乾的眼鏡白光一閃,迅速掏出電吧。

  所謂的八卦,是要分享才會有趣的。

  「喂,是桃城嗎?我看見櫻空和立海大的切原在一起……地點在圖書館外面……」

  「喂,是大石嗎?我看見櫻空和立海大的幸村,冰帝的忍足在一起……地點在……」

  「喂,是菊丸嗎?我看見櫻空在和立海大的幸村比賽吃拉麵……地點在……」

  一溜的電話打下來,乾習慣性地翻到手塚的電話撥過去,「喂,是手塚嗎?我看見櫻空和立海大的幸村搭檔正在參加一個情侶遊戲……」

  他以為手塚不會理會這種無聊的遊戲,哪知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兩秒,冷颼颼地問,「在哪裡?」

  「誒?圖書館外面……」

  所以說這是……手塚也要過來?!


第七十一章:少女,求婚

  五人行,真田少女和切原吃得很開心,獻殷勤這種事幸村做得很順手,還有真田哥哥在,忍足基本上算是跟上來看戲的。切原因為惹真田少女生氣了,巴巴地買了吃的遞給真田少女,然後兩個人一起吃。有吃的,真田少女也高興了。

  走到一個小攤的時候,真田少女被攤前的大碗以及正在一個餵食一個努力地吃的一對男女吸引了注意力。

  「想知道你和她之間的默契嗎?來吃拉麵吧!真正的默契大挑戰,你敢嗎?凡是在規定的時間吃完拉麵的,本店更有好禮先送!你心動了嗎?那就行動吧!」攤前的學生店員大聲叫喊,見有人停下來,那人立即走過來,「幾位同學要參加嗎?本店準備的禮品都很精美,如果參與雙方很有默契的話,想要在十分鐘內吃完一碗拉麵那是相當容易的事情!」

  「我要參加!櫻空,我們一起參加吧!!」切原迫不及待地搖著真田少女的手臂撒嬌賣萌,規則是一對男女其中一個喂另外一個人吃拉麵……櫻空喂他吃拉麵,好幸福!

  真田少女從攤前的拉麵碗裡收回視線,一臉認真地點頭,「嗯,要吃拉麵。」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切原正沉浸在被飼主餵食的美好幻想裡,被真田少女的話拉回神智,「啊?你要吃啊?」

  真田少女一臉認真地點頭,幻想破滅,切原的腦袋一下子耷拉下來。

  幸村適時說,「櫻空,我陪你參加吧~呐,弦一郎不會反對吧?」

  真田弦一郎拉了拉帽檐,「……啊。」這明顯帶有威脅意味的話是怎麼回事?真田哥哥悲催地發現自己被壓迫慣了,一聽這種語氣下意識地就會答應……

  切原還在傷神,幸村已經付了錢和真田少女坐在拉麵攤前的凳子上了。等切原回過神來……自然是敢怒不敢言。

  活動規則有一條是參與雙方的一隻手要幫在一起,其中一個人用筷子挑起拉麵喂另外一個人吃,另一個人則不能用到手。

  真田少女安靜地坐著等店員把她和幸村的手腕綁在一起,一邊好奇地盯著旁邊狀況百出的男女看,女生和男生的臉看起來都好紅,他們的身體還在發抖,雖然不怎麼明顯,但還是被真田少女發現了。他們吃得好激動,拉麵一定很好吃。

  這麼想著,真田少女轉過頭,學生店員已經端上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拉麵上來。正想伸手去拿筷子,才發現右手已經被綁住了。幸村笑眯眯地拿起筷子說,「櫻空只用負責吃就好了,我負責喂你~」

  這一笑頓時引得路過的男生女生紛紛圍上來。

  女生說,「哇,這裡有帥哥!」

  「真的誒!他笑起來好好看~」

  男生反駁,「胡說,她分明是個女生!」

  「就是,有長得這麼漂亮的男生嗎?」

  女生不甘,「男生就不能長得漂亮了?」

  一群人男男女女圍上來爭執不休,背對著人群的忍足等人聽得嘴角直抽,心說你們都不知道看看參賽規則嗎?這活動要一男一女才能參加,還是說櫻空哪裡看起來像男的了?不過男生被誇漂亮,應該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吧?想著忍足目光停在幸村的臉上。

  幸村以前的確很討厭別人把他誤認成女生,說他漂亮,不過這次聽人家這麼說心裡還挺高興……因為他記得櫻空說他長的不好看。

  這麼想著幸村看向真田少女,發現她也正看著他,於是目光愈發地柔和——通常這種目光為放電。旁邊圍觀群眾被電得一陣抽氣,反而是電波接受對象真田少女沒什麼反應。

  她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幸村的臉,然後一臉認真地得出結論「沒有手塚好看。」手塚最好看。

  說完這句話,真田少女又把目光放在幸村手裡的筷子上,絲毫沒有注意到幸村臉上僵住的笑容,以及周圍一瞬間寂靜。

  忍足愣了一下回過神,隨即被幸村臉上勉強的笑容給娛樂到了,再看櫻空那副淡定無辜的模樣,頓時覺得自己被發好人卡也不是那麼苦逼的事情了。

  真田哥哥則是想到手塚那張面癱臉……到底哪裡好看了?!

  切原也怨念了。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響起一個聲音,「立海大的各位,忍足,歡迎你們來參加青學的學園祭~~」

  是手塚,他的背後還跟著青學網球部的一大群。他一出現,在場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盯著他的臉一陣猛瞧。

  真田少女眼睛一亮,立刻從凳子上站起來,「手塚。」

  看著自家妹妹高興的樣子,真田哥哥心裡一陣發酸,連帶著看手塚的眼神都不怎麼友好了,不過還是不鹹不淡地打招呼,「啊,手塚。」

  幸村故意揚了揚和真田少女綁在一起的左手,臉上又掛起了笑容,「手塚,好久不見。」

  手塚只是淡定地看了看兩人綁在一起的手,隨即柔和的目光落在真田少女的臉上,「櫻空,不是說小田切班長讓你扮鬼嗎?怎麼會在這裡?」

  真田少女抿了抿唇,委屈,「小田切班長說,我扮鬼客人都嚇得不敢來,不要我扮鬼了。」

  幾個人除了進過鬼屋的忍足臉色不大好看,其他人都是一副好奇的樣子,「櫻空,你們班的主題是鬼屋?」

  「嗯。」

  「那櫻空你都做了什麼?客人怎麼會嚇得不敢來呢?」

  真田少女一臉認真地想了想,「吃東西,問他們要不要吃。」

  這有什麼好嚇人的?眾人一臉迷茫。忍足輕咳兩聲,好心地補充了句,「她吃的是白骨。」

  眾人一寒,「……」

  雖然帥哥養眼是沒錯,不過這麼多人只圍在這裡又不參加活動,拉麵攤的學生不滿了,「你們的拉麵還吃不吃啊?十分鐘時間快過了。」

  「要吃。」真田少女轉過頭看著放在桌上的拉麵,湯已經幹了,麵條也已經凝成一塊了。

  手塚看著那碗拉麵滿意地說,「櫻空,這碗拉麵已經幹了不能吃了,我們去吃其他東西吧~」

  雖然有點捨不得,不過手塚說可以吃其他東西,真田少女只思考了兩秒,點頭,「不吃了。」幹掉的拉麵一定不好吃。

  轉身要走,發現手還和幸村綁在一起,手塚上前替真田少女解開,真田少女十分自覺地把右手塞進手塚的左手裡。手塚牽起少女的手,眼裡的笑意一閃而過,他推了推眼鏡對一旁沒了笑容的幸村精市說,「幸村君,如果不介意的話,就由我來做你們的嚮導,帶你們參觀青學怎麼樣?」

  幸村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兩人牽著的手,扯了扯嘴角,「不會太麻煩手塚君嗎?」

  「不會,作為學生會會長,巡查學園祭舉辦情況也是我的責任~」

  幸村沒什麼好說的了,「那就麻煩手塚君了。」

  乾在人群裡奮筆疾書:原來手塚也會耍小心機……

  桃城激動地勾住越前的脖子:部長威武,秒殺情敵,啊哈哈~

  忍足推了推眼鏡:今天果然沒白來~~

  切原怒瞪手塚:混蛋,還不放開櫻空的手!

  手塚一出現,自家妹妹的眼睛就粘在他身上了,真田哥哥渾身散發著低氣壓。

  一群人才走出去沒幾步,真田少女突然停了下來,手塚低頭就看見少女一張小臉煞白,嚇了一跳,「櫻空,你怎麼了?」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全是冷汗,手塚臉色也不好看了。

  真田哥哥哪裡還記得剛剛還在吃醋,他彎下腰焦急地看著自家妹妹,「小櫻,你哪裡不舒服?告訴哥哥~~」

  切原被兩個人擋著看不見真田少女的臉,急得上躥下跳。

  「肚、肚子疼~~」真田少女咬著發白的下唇,秀氣的眉毛皺在一起,眼眶發紅。

  手塚打橫抱起真田少女,側身避過真田弦一郎大步朝人群外面走,聲線有點發抖,「櫻空,忍一下,我帶你去保健室!」一群同樣焦急的人跟了上去。

  保健室校醫的檢查結果讓眾人啼笑皆非。

  「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不會控制自己!難道不知道自己的食量有多大嗎?非要把自己的肚子撐破了才甘休?!」

  醫生好凶,真田少女可憐巴巴地埋在手塚懷裡不願出來。其他人集體沉默,終於有人聽不下去了。

  「那個,醫生,我們會教訓她的,可以先請您出去一下嗎?」幸村笑著說。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女校醫再凶也不好說什麼了,再加上一屋子美少年都看著她,她稍微也有那麼點不好意思,於是強撐著說,「這麼多人擠在裡面幹什麼?嫌裡面太大空氣太好?你們要說什麼趕緊說,說完了都跟我出去!」

  女校醫帶頭出去了,青學網球部部員們看這情形紛紛囑咐真田少女好好休息然後找藉口離開了。手塚、真田哥哥、幸村、切原、忍足五個人留了下來。

  屋裡安靜了些,手塚把真田少女從懷裡挖出來,一臉嚴肅地問,「櫻空,你今天吃了多少東西?」

  手塚好可怕,真田少女抿了抿唇不說話。旁邊的忍足主動站出來,「對不起,是我帶她出來的,我應該看住她的~」他一直知道櫻空很能吃,見她吃得那麼高興以為不會有什麼問題……

  手塚涼颼颼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剛剛還在慫恿真田少女吃大碗拉麵的幸村一陣後怕,幸好剛剛櫻空沒吃那碗拉麵。真田哥哥把手塚全程的反應都看在眼裡,心裡明白他是真的緊張小櫻,何況這種事情他也不想再發生第二次,所以默認了手塚的處理方式。

  切原則是見不得別人欺負櫻空,剛剛那個女校醫一頓亂訓的時候,不是自家副部長揍了他幾拳,他早跳起來揍那校醫了。這下聽手塚用這種責怪的語氣問櫻空,頓時就不爽了,「喂,你幹嘛對櫻空那麼凶啊?不就是吃壞肚子了嗎?下次注意不就好了?」

  真田少女抬頭目露欣喜地看了看切原,不過目光對上手塚那雙嚴肅得好可怕的眼睛後,真田少女委屈地抿了抿唇。

  「櫻空,以後不許再吃這麼多東西。」手塚告訴自己不能心軟,強迫自己無視櫻空委屈的模樣。

  真田哥哥拉了拉帽檐不看自家妹妹看過來的目光,便宜爸爸忍足贊同,「以後的確不能再吃這麼多了,我也會監督櫻空的。」

  真田少女的目光在屋裡幾個人臉上流連了一圈,發現所有人都不幫她說話了。真田少女默默地縮到床的最邊緣,手塚怕她掉下去,伸手拉住她的手臂,被少女掙開。

  「手塚討厭,哥哥討厭,赤也討厭,忍足討厭,幸村討厭。」少女垂頭抱著雙膝縮在床角,聲音裡帶著哭腔。

  幾人頓時被罪惡感淹沒,心說不過是多吃點東西,也沒什麼的……吧?

  手塚心裡歎了口氣轉過頭對幾人說,「你們先出去吧,我來跟她說。」

  等幾人出去了,手塚這才又出聲,「櫻空……」

  少女埋著頭不理他,手塚坐在床上伸手整個把人抱進懷裡,「對不起,剛剛嚇到你了。」少女在他懷裡委屈地說,「手塚討厭。」

  「好好,是我討厭。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剛剛的樣子嚇到大家了?大家都很關心你,你也不想讓大家擔心吧?」

  真田少女不說話了,手塚繼續說,「我說下次不准再吃那麼多,是讓你不要一次性吃那麼多,如果想吃什麼可以等消化了再吃啊,不然再肚子疼怎麼辦?」

  真田少女從手塚懷裡抬起頭,「消化了就可以吃嗎?」

  「當然可以。」摸頭。

  少女滿意了。

  手塚看了看還剩一半的吊瓶說,「好了,櫻空,你躺下來休息一會兒吧,我在這裡陪你。」

  剛剛被肚子疼折騰了一番,真田少女也是真的有些累了,於是聽話地躺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保健室裡很安靜,除了她一個人都沒有。

  起身下床,想打電話給手塚,少女這才發現手機沒在身上,上午換裝的時候放在儲物櫃裡忘記拿出來了。

  沒有手機,也不知道大家去哪裡了,真田少女從保健室出來,打算先去儲物櫃那裡拿手機。才走到一半,就被一堆明晃晃的篝火吸引了注意力。

  因為是夏天,所以篝火只點了一小堆,值得注意的是篝火方圓圍了好多好多的人,大家看起來都很高興的樣子。

  篝火以前真田櫻空也是見過的,狐族有值得慶祝的事情發生時也會燃起篝火,很多人很多人圍在一起烤肉吃。國光說不能一次性吃很多,但消化了可以再吃,現在已經消化了,可以吃。

  真田少女雙眼發亮,立刻忘了剛剛要去的目的地,抬腳往篝火處走去。

  「藤香,一會兒要向學長告白,我好緊張~~」

  「安啦安啦,看得出來內田學長對你也很有好感,只要你告白,他一定會答應的啦~」

  「明子,我從很早以前就開始注意你了,你是那麼美麗那麼善良,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我喜歡你,請務必答應和我交往——哎喲~相田你這傢伙幹嘛打我?!」

  「打的就是你,誰讓你一直在那裡重複同樣的話?這都第七十三遍了!」

  「我、我不是怕忘了嘛……」

  真田少女繞著人堆走了一圈,沒有發現肉,大家都在說一些奇怪的話。告白、交往、緊張……大家都和她一樣想結婚生孩子嗎?可是國光和手塚媽媽都說他們還太小了,不能生小寶寶的……

  「櫻空……」

  有人在叫她,真田少女抬眼看向來人,「幸村?」少女往他身後看去,國光不在,哥哥不在,赤也和忍足也不在,少女有點失望。

  「怎麼了?櫻空看到我很失望嗎?」幸村故作傷心地說,真田少女很不給面子地點頭,「國光和哥哥呢?」

  幸村被真田少女直白的反應打擊慣了,也不在意,「不知道,我和他們走散了,櫻空可以陪我嗎?」

  真田少女點頭,幸村松了一口氣。

  他不是和大家走散的,而是故意藉口離開來找真田櫻空的。幸村先是去了一趟保健室,櫻空不在,他以為手塚已經把少女帶走了,心情一度沉入穀底。卻又不甘心這麼好的一次告白機會溜走,所以才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給他碰見了,更讓他驚喜的是櫻空是一個人,並沒有和手塚在一起……

  這是不是說明老天都在給他機會?

  這麼想著,幸村看了看表,七點五十。第一束煙火會在八點鐘準時點燃,作為校園偶像的手塚多半會在這個時間遭遇女生的圍堵告白,這是他的機會……

  「櫻空……」

  「嗯?」目光一直不放棄在人群中尋找肉類的真田少女聞聲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幸村,卻被他眼中奇怪的光芒看得移不開目光……難道幸村也是狐族,也會使用媚功?

  「三個多月前那件事,一直沒有正式向你道歉,我想說聲對不起,是我讓你在學校成為別人的笑柄,害你被送到青學……」

  真田少女抿了抿唇沒有說話,這個話題被提起好多次了,即使她根本沒有那段記憶也知道他在說什麼。只是少女不明白,以前的‘她’想和幸村結婚,幸村不願意,現在的她只想和手塚結婚,為什麼還總要提起呢?

  篝火在夏日的夜風下忽明忽暗,幸村看不清真田少女的表情,見她不說話,他只有繼續說,「那個時候我覺得你膽小怯弱,每次見到我都像受驚的小老鼠一樣,飛奔著藏起來。我覺得自己會喜歡比較開朗陽光的女孩子,所以拒絕了你。我知道也許是你對我太失望了,以至於再次見到我裝作不認識。可是我卻像著了魔一樣被你吸引,越陷越深……我掙扎過,彷徨過,最後還是不得不承認,我喜歡上你了,喜歡上那個嫌棄我長得不好看,不再只把目光放在我身上的真田櫻空。」

  「我不知道現在說這樣的話會不會晚,但我還是想試一試……櫻空,我喜歡你,可不可以不要急著拒絕我,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一鼓作氣說完,幸村輕噓了一口氣,目光緊緊地盯著真田少女的眼睛,等著她的答案。

  真田少女卻是半晌沒有說話,幸村心裡有些忐忑又有些欣喜:沒有立刻拒絕,那是不是說明他在櫻空的心裡還是有一些地位的?

  真田少女終於消化完幸村的這段話,疑惑地問,「你喜歡我,所以要追求我?」

  幸村點頭,「嗯,我喜歡你,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真田少女秀氣的眉毛皺在一起,「可是,我只和手塚結婚生孩子啊?」追求、戀愛、結婚、生孩子,對於真田少女來說,前面三項都是為了最後一項,所以說幸村要追求她,就是想和她結婚生孩子。

  幸村愣了一下,真田少女的話咋一聽沒什麼問題,再一想怎麼覺得哪裡不對呢?

  「……櫻空,我們現在還只是國中生,未來有很多不確定的東西,也許你會發現我更適合你也說不定~」

  真田少女想明白幸村話裡的意思,有點不高興了,她看著幸村的眼睛一臉認真地重複,「我只和手塚結婚生孩子。」

  對於真田少女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答案,幸村很無奈,一向巧言善辯的他愣是半天不知道怎麼回答。也不和她爭執,幸村巧妙地避開了這個話題,他說,「櫻空,我不想逼你什麼,我只是想要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這樣都不可以嗎?」

  這時人群突然安靜下來,整齊劃一地開始倒計時。

  「10、9、8……4、3、2、1!」

  只聽嘭地一聲,天幕被一束巨大的花朵映亮,人群開始躁動、尖叫,幸村順勢把真田少女拉進自己的懷裡。真田櫻空早就被眼前美麗的景象驚得忘記了反應,自然是沒有察覺幸村的臉離她越來越近……

  直到幸村的腦袋完全擋住了她看煙火的視線,真田少女才不滿地回過神,沒等她反應過來幸村是要幹什麼,一個充滿怒氣的聲音響起。

  「幸村精市——」

  話音剛落,拳風已至。幸村的臉上挨了一拳,倒退幾步才穩住身形。

  「啊拉,你來啦~」好可惜,只差一點就吻到了……幸村用手擦了擦嘴角。

  手塚呼吸有些急促,髮絲稍微有些淩亂,一看就知道是一路跑過來的。

  早就知道幸村精市和切原赤也來青學的目的,無奈學生會一個電話打來他不得不離開。各種事情弄得他脫不開身,好不容易弄完又被一群女生纏住了,等終於擺脫的時候,卻又發現保健室沒有人,打電話沒人接,心裡就開始煩躁不安起來。

  努力靜下心來,腦海中莫名浮現出照片裡狐月的模樣,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指引他一樣,手塚毫不猶豫地朝一個方向跑過去,並第一眼在人群中發現了櫻空,同時也發現了正準備對她圖謀不軌的幸村精市,手塚瞬間被怒氣淹沒。

  「幸村精市,請你記住,櫻空是我的女朋友,也是我未來的妻子,你不會有機會的!」

  「未來時間那麼長,誰知道呢~」幸村不在意地說。

  手塚氣得咬牙,他深吸一口氣,冷笑一聲不再理他,而是轉過頭,突然單膝跪在真田少女的面前,「櫻空,請嫁給我吧!」

  綻放的煙花下,手塚一臉虔誠,真田少女愣了一下,突然高興地抓住手塚的手,「可以結婚了嗎?我們什麼時候結婚?」這句臺詞在電視劇上看到過,說了就可以結婚了。

  手塚:「……」

  幸村:「……」

  突然一個聲音□來,「不行!我絕對不同意!」


番外三:七夕篇

  話說很多年後,手塚在國際網壇上把該拿的獎都拿了個遍,除了活躍在網壇上的後輩越前龍馬之外,也鮮少遇到能與之匹敵的對手。再加上這些年轉戰各國奔走於各大賽事,雖然他已經盡力抽出時間來陪小妻子和兒子了,但一家人團聚的溫馨時光畢竟還是太少了。手塚一直覺得很愧疚,也便萌生了退役的想法。

  退役後的手塚接受了英國一家很有名的網球俱樂部聘請,成為了一名網球教練,日子也相對輕鬆下來。本以為這樣自己就可以每天早上起床的時候給小妻子一個早安吻,晚上回家做飯喂飽小妻子,然後再心滿意足地享受自己作為丈夫的福利。

  可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想得太簡單了,因為他家那寶貝兒子總喜歡粘著小妻子櫻空不撒手!

  要只是白天也就算了,關鍵是晚上!那臭小子總會找藉口裝可憐非要爬上他和小妻子的床,還要鑽進小妻子的懷裡睡覺!雖然他們家的床足夠寬足夠大,睡四個人也絕對不會嫌擠,但……兩人中間躺著一個礙事的人,他要怎麼做壞事?

  手塚後悔了。

  小妻子情商很低,再加上本來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就導致她對這個世界很多東西都很好奇。剛生下兒子的時候玩兒子,玩得他心驚膽顫。等兒子長大一些,小妻子的目光又轉移到那些幼兒遊戲和幼兒玩具上了。然後經常上演的劇情就是……母子倆一起坐在地上玩兒遊戲。

  當然,他家小妻子不擅長撒謊,也不會作弊,所以玩那些益智遊戲每次都是他家那倒楣的兒子輸。手塚一開始還挺擔心小妻子這樣會把兒子打擊壞,後來發現他每次被打擊後都會更加激動,手塚就什麼都不說了= =

  就這樣,兒子和小妻子幾乎成了玩伴,所以母子倆感情可好了。以前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現在發現小妻子的目光幾乎都被兒子占去了!

  連續幾天欲求不滿的結果是,俱樂部的學員們遭殃了——每天在自家教練能把人凍成冰棒的視線中訓練,壓力山大有木有!

  某天,一位中國籍的網球手嶽磊終於完成因為訓練中走神而被罰的訓練量後,迅速地跑到更衣室找到自己的手機打了個電話,「喂,青青,你現在在哪裡……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先在機場再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說完掛了電話開始穿衣服,連洗澡都顧不上了。

  剛進來的手塚恰巧聽到了這一番話,心中一動,「嶽,今天是有什麼事嗎?」

  嶽磊是整個俱樂部最有潛力也最努力的球手,手塚對他的期待很高,所以才在他訓練中途走神失誤的時候毫不留情地罰了他。手塚熱愛網球,訓練過程中自然也是公事公辦,不過訓練結束還是可以瞭解一下自家隊員反常原因的。

  顯然是沒想到自家教練會突然出現,嶽磊嚇了一跳,臉都白了,「教、教練……我、我……」結巴了半天,發現自家教練並沒有生氣的意思,這才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今天是中國傳統的七夕情人節,我女朋友特意趕來了英國,我正打算去機場接她……」

  「七夕……」情人節?手塚心念一動,隨即不動聲色地推了推眼鏡,「啊,不要讓女朋友等久了。」手塚說完這句話就出去了,留給嶽磊一個高大偉岸的背影。

  嶽磊呆滯,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現在終於相信俱樂部裡那些關於自家教練的傳言了……手塚教練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啊。

  七夕情人節?這個節日不錯。

  手塚陰鬱了幾天的心情終於有所好轉,他掏出電話打給自家小妻子,「櫻空,你現在回家了嗎……沒有回家正好,暫時不要回去,等我來接你……」

  手塚先是打電話在倫敦當地一家很有人氣的中華料理店訂了位置,然後再到花店買了一束玫瑰,這才開車去接小妻子。

  小妻子個子嬌小,在人群中卻不會被來來往往高大的歐洲人淹沒。隨著年齡的增加,歲月只在她身上留下了成熟的嫵媚,比之少女時的青澀,更加引人注意,也更加容易吸引色狼,不過……

  看著不遠處前去搭訕的英俊青年被自家小妻子臉不紅氣不喘地放倒在地,手塚推了推眼鏡,忍住蔓延至嘴角的笑意,淡定地下車。

  「國光,你來啦!」少女歡喜地撲進手塚懷裡,仰起頭一臉期待地看他,「我剛剛打倒了一個問我要電話號碼的男人,有什麼獎勵嗎?」

  手塚餘光掃過那個揉著頭從地上爬起來的英國男人,嘴角是明顯愉悅的弧度,「啊,獎勵就是今天晚上我們在外面吃,我已經訂好了你喜歡吃的中餐了,走吧~」說著把玫瑰花放進小妻子的懷裡,自己攬著小妻子的腰走向停車的東方,臨走之前目光凜冽地看了一眼已經爬起來站定的英國男人。

  小妻子越來越有魅力,幾乎每次出去都會被搭訕。小妻子能本能地分辨別人對她的惡意和好意,若是前者,她會選擇直接無視對方,若是後者,她一般都不會拒絕別人的請求。所以別人向她搭訕問電話號碼的時候,她都會回答。

  手塚聽見自家小妻子接了幾次電話後覺得不對,隨口問了一下,大致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裡頓時不爽了。他當然知道自家小妻子是什麼性格,於是這樣對她說的:「櫻空,這些問你要電話號碼的人都不是好人,如果下車再有不認識的人問你要電話號碼你一定不要答應他們,做得好會有獎勵。」

  獎勵通常都是小妻子愛吃的東西,小妻子被哄得很開心,於是騷擾電話再也沒有了,手塚很滿意。

  「國光,寶寶呢?」被美食勾引了注意力,小妻子吃了好半天,快吃完了才想起自家兒子。

  手塚早就預料到這個問題了,回答得相當淡定,「我有打電話請蘇珊大嬸給他做晚飯。」

  小妻子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寶寶一個人會害怕,我們快點吃完回去陪他吧。」

  那小子會害怕?手塚嘴角抽了抽,一幅嚴父模樣說,「櫻空,你太寵著他了,男孩子應該學會勇敢。」不管颳風下雨打雷都應該自己睡,這個很重要。

  小妻子疑惑地頓了頓,「是嗎?」

  手塚一臉嚴肅地點頭,「嗯,所以我們應該從小鍛煉他,今天晚上我們就晚點回去吧。」

  於是小妻子迷迷糊糊地被他拉去看電影,電影是一部相當經典的愛情片,小妻子一開始看得很認真,不過看著看著就睡著了。手塚也不叫醒她,而是等她睡熟了之後抱著她走出電影院。

  小妻子再次醒來是因為被手塚放進了浴缸的溫水裡,她困頓地揉了揉眼睛,「國光?」迷茫的表情似乎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手塚大掌蓋住她的眼睛,柔聲說,「櫻空困了就先睡會兒吧。」

  那一夜,手塚壓抑的熱情全面爆發,他一寸一寸膜拜小妻子那讓他愛不釋手的身體。酒店很安靜,今晚也沒有礙事的人,夜還很長。

  折騰到後半夜,手塚滿足地摟著小妻子憐惜地親吻她的眉,他的眼……

  櫻空,我愛你,我很想你……

  閉上眼睛躺在酒店的床上,手塚腦袋很清醒,他覺得對於小妻子,他應該宣佈一下所有權,就算對方是自己的兒子也絕不妥協。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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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結婚篇

  真田櫻空是高中畢業那年和手塚結婚的。
  
  對於手塚國光這個要和他們搶小櫻的人,一開始真田家的人都沒什麼好感,其中又以化身為妹控的真田哥哥表現得最為明顯。
  
  其實真田弦一郎本身並不討厭手塚國光這個人,相反還相當欣賞。性格嚴謹有責任心,作為曾經青學的學生會會長,他表現出來的能力自然也是不容忽視的。
  
  然而這些還不是真田弦一郎最為欣賞他的地方,他最為欣賞手塚國光這個人的,是他在網球上所表現出來的天賦和堅持——
  
  國三全國大賽結束後的那個夏天,號稱培養日本網球界頂尖高手的u-17,從全國大賽上奮勇激戰的國中生中選出了50名精英作為代表,向高中生進行挑戰。
  
  手塚在那裡遇見了讓他成為青學支柱的青學網球部前任部長大和,大和通過一場比賽讓手塚擺脫了束縛在他身上的責任枷鎖,手塚就是那個時候決定全身心投入職業網球壇的。然後這個被譽為越前南次郎之後又一個東方奇跡的網球壇新星,以一種勢不可擋的姿勢進入了人們的視線。手塚會成功沒有人會懷疑,只是他嶄露頭角的速度確實讓人瞠目結舌。
  
  同樣作為網球愛好者,這樣的手塚,真田弦一郎怎麼可能討厭得起來?當然,前提是手塚國光沒有和他搶小櫻的話。
  
  一開始真田弦一郎知道是自家妹妹喜歡手塚,再加上覺得手塚這個人還不錯,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如果他早知道手塚會在國三的時候向小櫻求婚,小櫻還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手塚的家人還迅速跑到神奈川提親,還迅速地搞定了自家祖父和父親,真田弦一郎一定說什麼都把小櫻拐回神奈川上學。
  
  說起來手塚會這麼義無反顧地走上職業網球壇,其實和提親的時候真田家祖父和父親的要求也有關係。
  
  當初手塚到神奈川真田家提親的時候,真田爺爺和真田爸爸當然不會同意,還提出了幾個犀利的問題,其中最重要表達了兩個觀點:
  
  第一,他和櫻空還小,經歷有限,對感情的思考也不夠成熟。
  
  第二,兩人都是學生,沒有經濟基礎,他們很難相信他能給櫻空幸福。
  
  對於第一點,手塚用那張偽大叔臉做出保證,「我對自己的感情看得很清楚,我喜歡櫻空,並且想和她共度一生,我發誓不會主動提出分手。如果你們擔心櫻空會後悔自己的選擇的話,我向你們保證,如果櫻空說不喜歡我想離開我的話,我會尊重她的選擇。」
  
  對於第二點,手塚是這麼回應的,「如果我能夠證明自己有足夠的經濟能力,可以給櫻空幸福,你們是不是就不會反對?」
  
  事實證明手塚的確有這個能力,真田爺爺和真田爸爸雖然表面上還有點彆扭,其實內心已經承認手塚了。而妹控哥哥真田弦一郎糾結于自家妹妹被人搶走了,心裡的不爽當然不是這麼容易釋懷的。
  
  再然後是櫻空結婚。
  
  手塚從高中開始就輾轉各國打比賽,高中在青學掛名,不用經常來上課,只要該過的考試過了就沒有問題。事實上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優秀到讓人連嫉妒都會顯得很無力的人,手塚在獲得大滿貫那一年,同時被劍橋大學錄取。櫻空緊隨其後,以理科方面卓絕的天賦被劍橋大學破格錄取。
  
  兩人在一起四年沒鬧什麼矛盾,手塚對櫻空的愛護真田家的人也看在眼裡。更為難能可貴的是,手塚作為網球明星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鬧什麼緋聞,真田家人對這個女婿自然是很滿意的。現在兩個人又去了同一所學校留學,真田爺爺發話,乾脆在走之前把婚禮給辦了。這對於手塚和真田少女來說,無疑是一件相當值得驚喜的事。
  
  兩人的婚禮選擇的是傳統的日式婚禮,跡部大氣地提供了名下最豪華也最安全的酒店作為兩人的結婚場地。婚禮那天很熱鬧,除了雙方的直系親屬之外,原青學網球部正選部員、立海大的、冰帝的、聖魯道夫的……這些曾經一起奮鬥過的少年們都在被邀請之列。
  
  整個婚禮在一片和諧的祝福聲中臨近尾聲,然後整個婚禮的重頭戲就來了。
  
  日式婚禮接近尾聲的時候,新郎新娘要向自己的父母告別,一般多愁善感的母親就會抱著自己的兒子或者女兒叮嚀囑咐,擁抱哭泣表達自己的不舍,這一幕的真情流露往往都會感動很多人。只是這事輪到手塚和櫻空的時候,場面就變得有些詭異了。
  
  先不說感情內斂的手塚,眾人也都沒指望能看見他哭。再說櫻空,在她的觀念裡,結婚=生孩子,母親交給她的任務就完成了,這是很高興的事情,為什麼要哭呢?
  
  所以等現場的音樂停下來,兩位元母親抱著各自的兒子和女兒傷感地哭泣,而這一對新人愣是沒流一滴眼淚。兩位母親哭啊哭,哭了半天發現懷裡的人沒反應,於是也哭不出來了,草草地擦了眼淚,收場。
  
  婚禮結束的時候,新郎新娘向來賓回贈禮物,然後在客人的歡呼聲中進行「三三九次對酒飲」儀式,即新郎新娘用三對酒杯對飲三次,每杯三次飲完。
  
  這是櫻空第一次喝酒,之前學習整個婚禮過程時候是用茶代替的。第一口喝下去,有點辣有點苦,胃裡面著了火一樣,熱氣瞬間蔓延至全身。
  
  「櫻空?你還好吧?能不能喝?」手塚的目光一直在小妻子的臉上,所以第一時間發現小妻子 白皙的臉染上一層誘人的嫣紅,他卻是更擔心小妻子能不能喝酒,畢竟這才是第一杯的第一口。
  
  辣辣的味道緩和過去了,嘴裡留下香甜的味道,很好喝。櫻空抬起頭,對上手塚略帶擔憂的目光,眼睛發亮地點頭,「嗯,好喝。」
  
  白無垢純白的顏色,女人白裡透紅的臉,被酒染得殷紅潤澤的唇,以及臉上毫不掩飾的快樂神采……櫻空,櫻空,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妻,我會守護你,讓你永遠這麼單純快樂下去……
  
  直到耳邊傳來曖昧的起哄聲,手塚才回過神,准新郎有點不好意思了,不過從那張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是看不出什麼變化的。然後繼續未完成的「三三九次對酒飲」,這次順利地結束儀式了,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之所以說是表面上,那是因為杯子剛被拿下去的時候,這邊手塚的新婚小妻子就出了一點小狀況——
  
  一向沒什麼表情變化,更不會笑的櫻空突然歪著頭咯咯地笑起來。櫻空本就長得很精緻,近幾年長開了就更加好看了。但因為她平時沒什麼表情也不大愛說話,周圍的朋友也都看習慣了,免疫了。
  
  於是這一笑的直接後果就是,周圍一干人不分男女全都臉紅了。手塚也被自家小妻子仿佛帶有魔力的笑聲給蠱惑了,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余光看見周圍人癡迷的眼神,手塚第一反應就是打橫抱起自家小妻子,大步朝酒店門口走去——反正婚禮已經已經結束了。但身後傳來的討論聲依舊讓他不爽,很不爽……
  
  「我從來不知道櫻空竟然會笑,笑起來還那麼……」
  
  「如果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的話,我想我一定會對她一見鍾情。」
  
  「我從來不知道有人能笑得那麼好看!完了,以後上哪兒還能找到一個笑得和她一樣好看的人做女朋友啊?」
  
  「……」
  
  手塚不由得緊了緊手臂,身上不受控制地溢出寒氣。懷裡的小妻子還在笑,似乎是抱得太緊了不舒服,掙扎了一下,歪著頭問手塚,「國光,我們結婚了?」
  
  「啊,我們結婚了。」手塚低頭看著懷裡笑靨如花的小妻子,同時心裡做了一個決定:以後絕對不能讓她在人前喝酒。
  
  喝了酒的小妻子也很乖,不吵不鬧,只是咯咯地笑,然後隔一會兒歪著腦袋一遍又一遍重複同一句話,「國光,我們結婚了?」每一次手塚都會很耐心地回答,「啊,我們結婚了。」
  
  這樣一問一答地被車隊護送著回了新房,然後親戚朋友各自散去,體貼地不再打擾人家新婚小夫妻了。
  
  結婚本就是一件體力活,一天這麼折騰下來,即使是身為運動員的手塚也覺得很疲憊了。只是身體上雖然很疲憊,心理上的充實和滿足讓他依然精力充沛。
  
  等手塚把浴缸裡的水調溫放好,被放在婚床上的小妻子已經安靜地睡著了。柔亮的燈光下,小妻子的臉頰透著誘人的粉紅,纖長的睫毛一動一動,似乎是做了什麼好夢,眼角眉梢盡是愉悅。
  
  手塚出神地看著小妻子的睡顏,心裡是從未有過的滿足。他跨步走到床邊坐下,小妻子似有所覺地動了動,小嘴微張,「國光……結婚……」
  
  手塚一愣,沒有鏡片遮擋的眼睛裡笑意彌漫開來。他伸手愛憐地拂過小妻子 的臉頰,看她像小動物一樣嘟著嘴動動腦袋偏過頭,覺得他的小妻子真是可愛極了,忍不住俯身在她的唇上寵溺一吻。
  
  睡夢中的小妻子自覺地張開嘴巴,於是手塚的舌輕而易舉地攻城掠地。帶著酒香的吻輾轉纏綿,手塚本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而懷中深愛著的人已經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不用再壓抑自己的情緒,欲|望便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奔騰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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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很長,春宵苦短。
  
  被折騰了一晚上的櫻空醒來時已經是大中午了,窗簾被細心地拉著,所以房間裡的光線顯得很暗,很適合睡覺。櫻空只是奇怪自己為什麼會這麼餓,想起身去找吃的,動了動,四肢百骸傳來的酸疼讓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動不了。
  
  眨了眨眼睛,櫻空想起自己昨晚上做的夢。這時房間門被推開,手塚走進來,見她睜著大眼睛看他,他的目光頓時變得柔和起來。
  
  「櫻空,你醒了啊?餓不餓,起來吃點東西吧。」手塚走過來坐在床邊,眷戀地 小妻子散落在枕邊的長髮。
  
  吃的。櫻空眼睛一亮,隨即嘟著嘴可憐巴巴地說,「國光,我動不了。」
  
  手塚一頓,心裡自責自己昨天晚上食髓知味做得太過火了,垂眸準備道歉,卻聽見小妻子委屈地繼續說,「昨晚做夢了,夢見和別人打架,那人好厲害,我打不過他,他還一直咬我。」
  
  道歉的話說不出口了,手塚推了推眼鏡,淡定地吻了吻小妻子的唇,然後道貌岸然地掀開被子,溫柔地抱起只穿了睡衣的小妻子,嘴裡說著無比嚴肅的話,「啊,那個人真是太大意了,怎麼可以咬你呢?」
  
  小妻子抱著手塚的脖子一臉認真地點頭,「太大意了。」至於抱著她的人其實做了更過分的事情……
  
  嘛,不怕部長冰冷視線的人就去告訴她吧!



番外五:寶寶篇

  我叫手塚月,爸爸說,起這個名字是因為媽媽的另外一個名字裡有「月」字。記住哦!可是我有偷偷問過弦一郎舅舅,弦一郎舅舅說媽媽只有一個名字,叫櫻空。雖然從小在國外長大,但那兩個日文漢字我還是會寫的,沒有「月」字。哼,爸爸以為我是小孩子麼,這麼好騙?過了明天我就四歲了!
  
  對了,忘記說,我的爸爸叫手塚國光。什麼?你不認識??雖然我很不想鄙視你,但我還是想說:竟然連連續三年獲得大滿貫的前世界第一網球手都不知道,真是太大意了!
  
  ——之所以是前,那是因為爸爸已經不再參加網球比賽,做起網球教練了。
  
  咳咳,總結起來說就是,我的爸爸手塚國光是個相當了不起的人物。但我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很崇拜他,因為他每次一回來就和我搶媽媽,我怎麼會崇拜自己的情敵?
  
  我的媽媽手塚櫻空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最溫柔、最漂亮的女人。媽媽從來不會像幼稚園的老師一樣,把我當那些笨蛋小孩子哄。媽媽會和我一起坐在地上玩遊戲,搭積木、拼圖,會和我一起在沙灘上堆城堡。媽媽很厲害,我總是輸給她。
  
  這個時候爸爸總會站在旁邊,用一種非常溫柔的語氣說,「櫻空,你又欺負月了。」
  
  媽媽就會歪著頭,用那雙明亮的眼睛看著爸爸認真地說,「我沒有欺負月。記住哦!」
  
  然後爸爸就會笑著說,「啊,你沒有欺負月,但媽媽應該讓著兒子飛的。」
  
  「為什麼?」這也是我想問的問題,但爸爸的答案我一點也不喜歡,因為他總是說,「因為月還是小孩子啊。」
  
  什麼小孩子?我才不是小孩子,過了明天我就四歲了,我長大了!
  
  媽媽懷裡很溫暖,還有淡淡的好聞香氣。每次和媽媽一起睡覺的時候,我總是睡得特別香,有時候也會做夢,夢見一個穿著白色鑲金邊奇怪袍子的美麗女人。她會很溫柔地 的頭,用一種奇怪的語言叫我月兒,我問她是誰她也不說,只是笑。
  
  醒來的時候講給媽媽聽,媽媽說那個人是姥姥,可是我見過姥姥的,姥姥和夢裡的女人長得一點都不像,也沒她漂亮,沒有她……嗯,有氣質。幼稚園的老師都誇媽媽漂亮有氣質,所以我知道這個詞。
  
  後來又夢到那個美麗的女人時,想起媽媽的話,我就問她是不是姥姥,她就笑著抱著我哭。媽媽說愛哭的小孩不討人喜歡,所以我都不哭的。這個美麗的女人這麼大了還哭,真是不知羞,不過我還是覺得很喜歡她——雖然她到最後都沒說是不是姥姥。
  
  因為長大一些的時候,壞蛋爸爸就不讓我和媽媽一起睡了,我就再也沒有夢見過那個美麗的女人了。
  
  爸爸說,男子漢要勇敢,要學會一個人睡。哼!爸爸這麼大了也還不是沒有一個人睡?爸爸欺負小孩!
  
  「因為你媽媽是我的妻子,丈夫和妻子一起睡天經地義!等你以後長大了有了喜歡的人,娶了她你也可以抱著她睡。」
  
  爸爸說這句話的時候,正提著我的後領不客氣地把我丟到房間裡的小床上。我打了個滾爬起來站在床上努力想和他平視,卻發現爸爸太高了,我又爬到床頭櫃上,還是沒他高。跡部叔叔說,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我們一定要輸人不輸陣。
  
  所以我像奧特曼一樣勇敢地看著爸爸說,「我喜歡媽媽,長大以後我也要娶她做我的妻子,每天都和她一起睡!」
  
  爸爸笑得有點可怕,他再次提著我的領子輕而易舉地把我丟進掀開的被窩裡,然後抱著胸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說,「等你長大再說吧。」
  
  我覺得自己被鄙視了,心靈受到嚴重的傷害。
  
  當然,我手塚月才不會這麼簡單就向惡勢力妥協呢!忍足叔叔說,追女孩子要有耐心,還要善於利用自身條件和環境條件。我還是小孩子嘛,當然會害怕打雷害怕奇怪的聲音對吧?這個時候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鑽進媽媽的懷裡睡覺了,才不管壞蛋爸爸的臉色有多難看呢,哈哈∼
  
  第二天是我四歲的生日,又正好是週末。爸爸和媽媽帶我去迪士尼公園,媽媽很喜歡這種地方,每次都會玩得很開心,很開心的時候就會笑,媽媽笑起來的時候最好看了,所以我也很喜歡迪士尼公園。
  
  玩了一天,晚上和爸爸媽媽一起去吃了美味的中華料理,回來的時候是爸爸抱我進屋的,因為我累得睡著了。什麼?你問我為什麼知道是爸爸抱我進屋的?因為爸爸把我放到床上的時候我就醒了,揉了揉眼睛就聽見他說,「月,你已經四歲了,從明天起我會開始訓練你打網球。」
  
  網球嘛,我也喜歡。
  
  只是後來我才知道,這根本就是壞蛋爸爸的陰謀!他每天給我安排那麼多訓練,我就沒時間和媽媽一起玩了,晚上想和媽媽一起睡,還被壞蛋爸爸威脅。
  
  壞蛋爸爸欺負小孩,真是太大意了!我一定要好好練習網球,到時候比爸爸更厲害,要打敗他!還要快快長大,長大了好保護媽媽。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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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真的好傻
配上隊長真的好萌阿
雖然加了狐族的時空背景
但不突兀 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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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呆呆卻不蠢的個性好可愛
喜歡作者的人設
並不是小白女主感覺有點偏天然黑(?)
讓人會心一笑而不會反感
還滿神奇的
不完全走正劇的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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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空是個神奇的女生,有點呆又不是笨蛋,初見手塚就要結婚,之後同三校的網球部成員更是鬧出了不少的笑話,就算有其他人喜歡,可仍堅持只和手塚結婚
❀莫失๓莫忘๓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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