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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武俠)妖女來襲》作者:百里冰煙【完結】

李秋水(五)

  杏子林事件最終以白世鏡畏罪自殺,康敏和全冠清陰謀敗露終結。只是喬峰契丹人身份被揭露,丐幫許多底層弟子對其幫主的位置還是有些意義。

  喬峰自己也對於自己身為契丹人卻與契丹為敵,頗為為難。他生性豁達,根本不眷戀幫主的位置。

  既然幫中兄弟不太願意他做幫主,乾脆提出請辭,請各位長老另選一位幫主。

  倒是王語嫣旁觀杏子林事件,覺得丐幫中人太過迂腐,認為丐幫眾人對喬峰太不厚道。

  喬峰為丐幫做了那麼多事,如今不過身世一披露,就仿佛他做的事也隨風散去一般,當真令人心冷。

  尤其是那位據說歸隱過年的徐長老更是為老不尊,仗著自己的資歷指手畫腳。既然已經歸隱,又何必多事。

  喬峰提出辭任,徐長老被推舉為幫主,還一面虛情假意擔心喬峰身世揭穿後回契丹,將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外傳。

  王語嫣在一旁聽了,很是不平。不過她不善言辭,為喬峰辯駁了幾句,反而被徐長老一頓搶白,說她乃是外人不該插手丐幫之事。

  王語嫣身邊的梅菊竹蘭四劍婢一向伶牙俐齒,看少尊主的義兄和未來小姨子受了委屈,沖上去就對徐長老和丐幫眾人一頓搶白,將徐長老說的面紅耳赤。

  也是喬峰仁厚,還是將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傳授給徐長老才離開丐幫。

  知道喬峰辭任丐幫幫主,虛竹和段譽爭相邀請義兄去自己家散心。不過,喬峰卻打算先去少林寺取回父親蕭遠山的骨灰帶去雁門關與母親合葬。

  虛竹和段譽都是義氣之輩,怕少林寺為難喬峰,便決定陪喬峰一起去少林寺。

  卻不知道玄慈死後,乃是喬峰的師父玄苦大師做了方丈。玄苦一開始就知道喬峰契丹人身份,自然不會多家留難。反而是虛竹在路上從王語嫣口中得知當年害了喬峰一家的玄慈方丈乃是自己的父親,糾結了許久。

  虛竹一向老實,也沒有隱瞞喬峰。喬峰難過了一陣,也沒有遷怒虛竹。到了少林寺,兩人分別拜祭了父母。喬峰也稟過玄苦方丈,去了蕭遠山的骨灰前往雁門關與母親合葬。

  葬了父母,喬峰一時間便有些無處可去的感覺。他乃是契丹人,可是做了那麼多年漢人,殺了不少契丹人,對於契丹也很難有歸屬感。

  最後還是虛竹邀請他去靈鷲宮做客,靈鷲宮不屬於大宋、大遼,也不屬於西夏,在靈鷲宮自然沒有這份困擾。

  段譽也竭力邀請兩位義兄前往大理做客。他是大理皇太子,想要請客人會大理做客最適合不過了。

  一眾年輕人一路遊山玩水,從雁門關到靈鷲宮,又從靈鷲宮到雲南大理。呼朋引伴,喬峰本就是灑脫之人,有一眾好朋友在身邊,倒是很快解開了心結。

  銀川公主與虛竹,段譽和木婉清,兩對璧人時常出來秀一下恩愛。除了鐘靈情竅未開,喬峰和王語嫣簡直被閃瞎了。

  尤其是到了大理,保定帝在段譽被綁架後深感段氏子嗣單薄。看到段譽身邊有個癡情的木姑娘,大手一揮,決定讓段譽先成婚,為段氏延續子嗣才是正式。

  大理段氏乃是小國,又常以武林人自居,對門第看的不是很重。只是,保定帝早期還想過讓段譽與西夏等國聯姻,以求穩定段氏皇位。如今,看到段譽和西夏公主、靈鷲宮尊主,喬峰等大人物都成了好朋友,對段譽放心不少,自然不在為其操心。

  段譽為三人中最年幼,見保定帝親自為段譽定下婚約。梅菊竹蘭四劍婢頓時焦急起來,一個勁催促虛竹快去西夏提親。

  四劍婢真不愧靈鷲宮出來的,虛竹還在猶猶豫豫,四人已經稟告虛竹,她們飛鴿傳書回靈鷲宮。留守靈鷲宮的姐妹們徵詢巫行雲的意思之後,已經熱熱鬧鬧開始準備聘禮了。

  虛竹和段譽見喬峰還是形單影隻,倒是王語嫣似乎對喬峰很是崇拜,便有意撮合。兩人將意思透露給木婉清等三女。

  銀川公主是王語嫣的表姐暫且不說,木婉清本來因為段譽第一次見王語嫣看呆了心生不安,自然一力撮合喬峰和王語嫣。鐘靈最是活潑愛玩,更是全心全意幫著出主意。

  因為杏子林,王語嫣仗義維護,喬峰對王語嫣頗有好感。一路同行,王語嫣的博聞強識更讓喬峰欽佩。

  如今,虛竹和段譽有心撮合,倒是讓喬峰由衷的喜悅。

  不同於虛竹的害羞,段譽的癡漢,喬峰是個實幹派。確定自己的心意,直接就去向王語嫣求情了。

  王語嫣到底是個姑娘,便說自己的婚事要長輩做主。喬峰為人直爽卻並不笨,明白了王語嫣只是害羞,就決定於虛竹一道前往西夏求親。

  虛竹和段譽有心幫喬峰準備聘禮也被婉拒了,喬峰並不想讓段譽和虛竹幫他太高身份。他以前是丐幫幫主,現在連幫主也不做了,還是一如既往的「窮」,關於這一點喬峰並不想隱瞞。

  李青蘿和段正淳在曼陀山莊隱居,除了段正淳偶爾會思念另外幾個情人,兩人歪歪膩膩,幾乎想不起還有王語嫣這個女兒。如今,王語嫣要定親,也沒想過要徵詢兩人的意見。

  虛竹帶著靈鷲宮準備的聘禮向西夏皇帝求娶銀川公主。虛竹是李秋水的師侄,又是靈鷲宮少尊主,掌管七十二洞三十六島,勢力不小。李諒祚並不止銀川公主一個女兒,能夠將女兒嫁個天山童姥的弟子,自然沒有什麼不樂意的。

  而王語嫣,李諒祚想要冊封其為公主,招喬峰做駙馬。喬峰雖然不做丐幫幫主了,但是北喬峰的名聲足以讓李諒祚心動。何況,王語嫣又不是李諒祚的親生女兒。

  不過,李秋水嚴詞拒絕了李諒祚的「好意」。對於喬峰求娶王語嫣,李秋水並沒有太過為難,不過卻要求喬峰成親後與王語嫣歸隱,不再過問江湖事。

  李秋水深知喬峰的性乃是性格,他身為契丹人卻是漢人養大。生恩養恩皆是恩德,一旦宋遼之間發生戰爭,喬峰無論相幫那邊都是錯。李秋水不想喬峰想原著一般為了平息宋遼之爭,自殺讓王語嫣守寡。

  喬峰本來夾在宋遼之間為難,如今王語嫣願意隨他歸隱,或關外放羊牧馬,或男耕女織,自是再好不過了。

  本來喬峰更嚮往關外放羊牧馬的生活,不過李秋水擔心原著慣性讓他遇上完顏阿骨打和耶律洪基。李秋水便附加了一條,將他們隱居地點放在了無量山琅嬛福地。

  只要兩人在無量山住滿十年,李秋水便不再干涉。無量山在大理境內,段譽很是高興,一個勁催促喬峰答應李秋水的條件。

  他的無量山琅嬛福地學到了李秋水留下的北冥神功和淩波微波也算是李秋水的半個弟子,李秋水對段譽還是頗為客氣的。

  喬峰想要退隱江湖,換給地方隱居也沒什麼,就答應了李秋水的要求。

  待三對新人相繼成親之後,李秋水責令李青蘿交出曼陀山莊的武功秘笈,將那些秘笈送回了琅嬛福地。

  喬峰好酒,王語嫣特意磨了李秋水得了許多釀酒的方子。兩人隱居無量山下,每日練武、釀酒、拼酒,日子倒是逍遙自在。

  不久江湖中傳來消息,一直在星宿海活動的星宿老仙丁春秋竟然企圖入中原,圖謀不小。

  李秋水和巫行雲一合計,雖然無崖子令他們膈應的很。不過,這個丁春秋的存在實在丟逍遙派的臉。於是,便讓虛竹和銀川公主李清露前往星宿海清理門戶。

  虛竹解決了丁春秋返回靈鷲宮的途中卻得到一個消息,遼國皇太叔趁遼帝耶律洪基行獵時,謀逆,捉住了蕭太后、蕭皇后和一眾嬪妃。

  耶律洪基為了穩定軍心,親自下令射殺哭泣的嬪妃,蕭太后和蕭皇后自殺。耶律洪基最終雖然平定了叛亂,包括母親和妻妾卻死的一乾二淨。

  叛軍和屬下軍士交戰,雖然平定了叛亂,卻死傷無數,讓大遼元氣大傷。而一直被遼國欺壓的完顏阿骨打趁機帶領族人脫離了遼國統治。

  隨著完顏阿骨打建立金國,正式脫離遼國。耶律洪基後院起火,再也顧不得南征野心,宋遼邊境竟然意外的寧靜起來。

  大理這邊,自木婉清與段譽的長子誕生。保定帝正式禪位皇太子,前往天龍寺出家。

  巫行雲也乾脆將靈鷲宮交給虛竹,不再過問事實。

  無論是李秋水還是巫行雲只怕也沒有想到兩人最後會死在一起。李秋水在這個世界待了許多年,已經厭倦了。

  在前往無量山探望王語嫣時,李秋水將從無崖子身上吸取的功力和自己的半數功力傳給了王語嫣。

  雖然同是孫女輩,說起來作為西夏宮主的李清露總是比有郡主之實,卻無郡主之名的王語嫣讓李秋水放心。

  離開無量山,李秋水本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靜靜離開這個世界,倒是沒想到巫行雲會找上門來。原來巫行雲也是漸感大限已近,沒想到臨死前,想到的卻是李秋水這個鬥了一輩子的師妹。

  直到死前,巫行雲終於放下了最後一絲執念,還有對李秋水的恨意。雖說兩人一直旗鼓相當,但是對於害自己無法長大的李秋水,巫行雲早些也不能說完全不記恨。

  如今,兩人都快要死了。巫行雲才覺查到不管恨也罷,愛也罷,這一生李秋水竟然是佔據她生命中最色彩斑斕的一塊。而無崖子反而成了年少時的一段夢。

  
卷十:《倚天屠龍記》之紫衫龍王

黛綺絲(一)

  前一刻還是與巫行雲一笑泯恩仇,再睜眼,夙夕已經是《倚天屠龍記》中的「金花婆婆」黛綺絲了。

  波斯總教的「聖處女」,明教四大法王之首紫衫龍王黛綺絲。不過,如今卻是為了愛情判出明教。

  為了躲避總壇耳目扮成金花婆婆不說,且還是「梧桐半死清霜後,頭白鴛鴦失伴飛。」剛死了丈夫的寡婦。

  終於不是穿成「棄婦」,夙夕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仔細梳理了一下原主的記憶,因為違背教規嫁人,為了躲避波斯明教追捕,黛綺絲隱姓埋名不說,連親生女兒都不敢養在身邊,真是各種悲。

  不過,《倚天屠龍記》中饒是張無忌金手指大開,身皆《九陽真經》和明教乾坤大挪移的神功,還是不敵波斯總教高手聯手,吃了大虧,眼睜睜地看著小昭被帶走。

  夙夕雖然也有金手指,卻也不敢說能夠一人敵得過總教眾法王。就算天下第一,卻也有蟻多咬死象。如今,她背負了黛綺絲的身份,不想隱姓埋名憋屈的活著,就須得多做籌謀。

  安葬了韓千葉,黛綺絲稍作易容就離開了靈蛇島,前往明教。她打算將明教收入手下,明教高手不少,只是自陽頂天死後就是一盤散沙。如果,她能將明教整頓一新,兩大護法、四大法王,加上五散人什麼,自然就不懼波斯總教了。

  到了中原,黛綺絲先去看了寄養在別人家中的女兒小昭。

  因為怕身份暴露,黛綺絲很少去看女兒。小昭見了黛綺絲,自是無比高興。

  「小昭,媽媽已經有乾坤大挪移的下落了。你爸爸死了之後,我想了許久,拿乾坤大挪移將功贖罪,或許可以不死。只怕到時候,就要送你去做什麼聖女。那聖女並不好做,所以我改變主意了。」

  小昭雖然寄養在別人家中,黛綺絲卻從未隱瞞其身份。

  「可是,媽媽要是波斯總教那邊找過來怎麼辦?」小昭有些擔心,「只要媽媽沒事,做聖女也沒什麼!」

  「我打算先去取了乾坤大挪移,修煉了乾坤大挪移,重回明教。我當年雖然為了你爸爸離開明教,不過義父陽教主並未見怪!這段日子,我查到了不少隱秘,憑藉這些,或許能夠將明教半數高手收攏,只要我做了中原明教教主,自然就不用怕波斯總教了!」

  「媽媽,那麼——」小昭有些猶豫道。

  黛綺絲摸了摸小昭的頭:「這是這次去不知道要多久,或許幾個月,或許要一年。不過,只要這件事情成了,我們也就不需要再東躲西藏了,你以後就可以和媽媽在一起了。」

  「真的嗎?」小昭驚喜道。

  黛綺絲點了點頭。

  雖然告訴了小昭自己要離開一段日子,黛綺絲倒是沒有急著動身。而是打算留下來,傳授小昭一些修習武藝的基本功。只要小昭按照她制定的計畫練習,打好基礎,等她騰出手來,也可以好好教導小昭武功。

  黛綺絲以前來看望小昭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走。這次卻多留了幾日,讓她極為開心。無論黛綺絲教她什麼,都學的極為認真。

  卻說黛綺絲與小昭分別,往光明頂而去,路上卻遇到了因為殺死二娘,被生父追殺的殷離。

  因為穿越每一世是傷心人,黛綺絲對殷野王這種負情薄幸的男人最是看不上,便順手救了殷離。

  此時殷離還沒有練什麼千蛛萬毒手,雖然臉上總是因為親娘為了自己橫死而充滿了憤懣也不乏是個可愛蘿莉。

  阻止了殷離修煉千蛛萬毒手,黛綺絲決定傳授她明玉功和玉女劍法。明玉功不僅是一門高深的內功,更是能夠讓女子容顏常駐。天下女子沒有不愛美的,雖也有紅顏薄命之說,大多數時候美貌女子總是帶著許多優勢。

  殷離心急提升實力,剛開始還堅持要練千蛛萬毒手。不過,黛綺絲告訴她若是想學用毒,她可以傳授毒術,不需要用自己的身體練毒功。

  殷離畢竟還是小姑娘,雖然有些憤世嫉俗,也還是在意自己的容貌的。很快就答應了黛綺絲放棄了千蛛萬毒手。

  路上傳授了殷離一些入門功夫,留了一本記載毒術的手劄給殷離,將她寄住在一戶農家,黛綺絲獨自上了光明頂。

  黛綺絲曾經闖進過光明頂密道,只是沒有找到陽頂天埋骨之處罷了。如今她又原主的記憶,又精通奇門遁甲,在密道中花了兩日,果真找到了陽頂天的屍骨和乾坤大挪移秘笈。

  這份乾坤大挪移秘笈乃是波斯文字記載,她又原主記憶,精通波斯文字倒是不成問題。只是這乾坤大挪移與移花宮的移花接玉頗有想通之處。

  若非這份秘笈對爭奪教主之位有利,黛綺絲根本不屑於走這一遭。

  取了乾坤大挪移的秘笈,黛綺絲又前往朱武連環莊附近尋找白猿的下落。找《九陽真經》倒不是為了自己,黛綺絲身懷明玉神功、葵花寶典等高明武功,根本不適合連《九陽真經》。

  不過,這份《九陽真經》在《倚天屠龍記》無疑是最高深的武學。峨眉派和武當派都是根據《九陽真經》創派的。

  她要控制明教,自然不能讓明教與武林各派爭鬥不休,內耗衰退。有了這份《九陽真經》至少可以在武當派賣個好。

  功夫不負有心人,黛綺絲花了近月餘時間,終於找到了懸崖上的山洞。只是,她一個成年人本不容易通過。不過,她可不是朱長齡那個倒楣催的。

  她所有兵器乃是法寶,比朱長齡的匕首比知道鋒利多少,武功也較之朱長齡高深。雖然這石壁比一般石塊堅硬,黛綺絲還是順利拓寬了路徑。

  花費了不少時間,黛綺絲卻只當是修煉。待進了山谷,果然一身內功已有所獲。待找到那蒼猿,取了秘笈,黛綺絲迅速離開了山谷。

  《九陽真經》的原本,黛綺絲並不打算交出去,只能在路上親自抄錄。不過抄錄中也不免被其中的精妙之處所吸引。

  黛綺絲一直以為《九陰真經》乃是走剛猛一路,看過經書方知這門武功乃是一位高手看過《九陰真經》嫌棄《九陰真經》太過陰柔,方創立這門武功,走的是剛柔並濟路線。

  《九陰真經》夙夕在第一個世界,李莫愁時曾經修煉過部分,這《九陽真經》看起來倒是不覺得難懂。

  既然《九陽真經》與其他武功並不排斥,黛綺絲倒是少了不少麻煩,有些事情可以提前進行了。

  黛綺絲一路回去接寄養在農家的殷離,一面以明教訊號,招來了青翼蝠王韋一笑。

  「閣下是誰,為何知道我明教教內的訊號?」

  「蝠王,經年未見,連老朋友也不識得了?」黛綺絲揭下臉上的易容,微笑道。

  「原來是紫衫龍王,不知龍王傳召所謂何事?」

  「自從義父失蹤以後,明教日衰。鷹王離開光明頂創立天鷹教,獅王和範遙失蹤,蝠王可想過明教大業如何?」

  「紫衫龍王既然已經離開明教,為何還關心此事?」青翼蝠王冷笑道。

  畢竟當年黛綺絲執意嫁給韓千葉,還是有許多人不滿的。以至於當年黛綺絲和韓千葉成親,昔日兄弟唯有金毛獅王謝遜來道賀。

  「若是我說欲重返明教,繼承我教大業呢?」

  「龍王乃是四法王之首,又是教主義女。只是你曾經離開明教,現在回來只怕教中兄弟不服吧?」

  「我已經找到義父下落!」

  「你說什麼?教主何在?」

  「義父和義母都已經離世,義父的乾坤大挪移秘笈就在我手上。」黛綺絲直接取出了乾坤大挪移秘笈。

  因為秘笈乃是波斯文字,黛綺絲並不怕給韋一笑看看。

  「果真是乾坤大挪移秘笈!」韋一笑雖然沒有練過乾坤大多以,卻在陽頂天手上見過這份秘笈。

  「既然你已經習得本教乾坤大挪移,只要你能報了教主大仇,我韋一笑推舉你為教主也無不可。」韋一笑道。

  自陽頂天失蹤,明教成了一盤散沙,光明右使范遙和金毛獅王失蹤不說,白眉鷹王不服楊逍離開了明教,五散人亦是不願意尊楊逍為教主。

  為了明教,韋一笑方樂意聽楊逍幾句,其實骨子裡也沒有將楊逍當成教主。

  「好!我如今已經得到了獅王的下落,不知道蝠王可願意隨我出海,迎一迎獅王?」

  「韋一笑如今也是逍遙自在,陪龍王走一遭也無妨。」韋一笑應道。

  黛綺絲卻明白韋一笑願意和他一起走並非已經願意奉她為教主。不過是看她拿到了乾坤大挪移秘笈,想要就近監視和考察她是否能夠成為一名合格的教主,值得自己效力罷了。

  而對於金毛獅王謝遜,這個人是明教高層中與黛綺絲關係最好的。且謝遜眼睛已經瞎了,想來也不會自己想當教主。他是陽頂天遺囑中制定的繼任者,只要拉攏了謝遜,對打破僵局極有利。

  謝遜為了找成昆報仇,結下不少仇怨。無論,她是否迎回謝遜,江湖人都會將這些仇恨記在明教頭上。如此,倒是不如迎回謝遜,早日了斷舊怨才好。

  且如今謝遜乃是張翠山結拜大哥,接回謝遜也好有個正當理由上武當。從武當開始打破明教與中原武林宿怨,對明教抗元大業極是有利。

  且想到自己取走了《九陰真經》和乾坤大挪移秘笈無疑斷了張無忌金手指。為了減輕業報,黛綺絲不免需要補償張無忌一二,了斷了其中因果。

  「海上風寒,蝠王的寒毒沒問題吧?」

  韋一笑臉上一僵:「不勞龍王費心,聽說龍王當年在碧水寒潭深受寒毒之害,偏偏胡青牛又不願意治,沒有大礙吧!」

  「蝠王放心便是,我得了一門高深內功,如今寒毒已經盡去。」

  「什麼武功,竟然能夠祛除寒毒?」韋一笑臉上一喜,見黛綺絲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不免有些尷尬。

  「其實,我亦能為蝠王祛除寒毒,只是——」

  「只是什麼?」

  「蝠王須得答應,日後莫要隨意傷人性命。我教大業乃是抗元,實該愛惜羽毛。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真是如此。」

  「我殺人也是不得已,若是能祛除身上寒毒,自能不亂殺無辜。」韋一笑應道。

  畢竟是老朋友,韋一笑又不傻,黛綺絲自然沒有用什麼手段吊著他。乾脆俐落的出手除掉了韋一笑的寒毒。

  韋一笑祛除了寒毒,再不必每日殺人喝血,倒是造下功德無數。


黛綺絲(二)

  與韋一笑一道去接了殷離,在去中原的路上,韋一笑目光看的黛綺絲莫名的暴躁。

  「蝠王,你到底想要看什麼?」因為不喜歡臉上塗抹東西,可是她的容貌又太過特殊,自從與韋一笑同行之後,黛綺絲就戴上了面紗。

  不過,她到底也不是時刻都戴著面紗的,只怕很快江湖人就會知道失蹤已久的紫衫龍王重出江湖了。

  當年黛綺絲自波斯而來,就被譽為武林第一美女。不過是個少女便位居明教四大法王之首,讓金毛獅王等人甘願居於其下。只要不是什麼初出江湖的菜鳥,誰沒有聽說過紫衫龍王之名?

  「阿離難道是龍王和韓千葉之女?」

  「我雖然有個女兒,不過阿離卻是弟子。」黛綺絲倒是不隱瞞,將路上救了殷離的事情說了。

  「沒想到鷹王英雄一世,生了個兒子竟然如此!」韋一笑歎息道,「蝠王一子一女,倒是女兒殷素素更聰明些。可惜十年前與獅王一道在王盤山失蹤了。」

  「阿離既然是鷹王的孫女,也算是教中人,如今我已經將她收入門下。」

  「只怕鷹王知道他的孫女拜了你為師,不僅不會高興,還會鬱悶的很。」韋一笑大笑道。

  自從黛綺絲祛除了他身上的寒毒,對於這位未來「教主」是臣服了。只是對於黛綺絲是否能讓一盤散沙的明教重新凝聚,韋一笑還是保留自己的看法。

  黛綺絲將殷離送到小昭一起,讓兩人一同作伴習武。另一廂,已經令韋一笑前去準備出海,尋找冰火島所在。

  只是,韋一笑沒有出去多久,卻帶回一個消息:武當張翠山和天鷹教殷素素返回中原了!

  「我們立即改道去武當!」

  「不去找鷹王了嗎?」韋一笑奇道。

  「張翠山和殷素素是和獅王一起失蹤的。」黛綺絲意味深長道。

  「如此看來,張翠山和武當派有大麻煩了!」韋一笑頗有些幸災樂禍。

  明教與所謂的名門正派一貫宿怨在身,張翠山是武當派的,也怪不得韋一笑有心看笑話了。

  「這正是我們的機會。」

  「龍王的意思?」

  「我們的抗元大業不需要那些名門正派錦上添花,卻要防著他們扯後腿。不如借機給武當買一個好,不說聯盟,也要有個默契。」

  「只是如今江湖人對屠龍刀趨之如騖,就連武林泰斗的少林派也不意外。想要借這件事討好武當只怕不容易。」

  「說不容易也容易,只怕你掌握足夠多的秘密。」黛綺絲笑道。

  韋一笑雖然不知道黛綺絲賣什麼關子,不過還是決定隨她去武當湊一湊熱鬧。反正,憑著他們的武功,除非張三豐親自出手,也沒有幾個人能夠留下他們。

  說起來,明教光明二使、四大法王放在外面都是足以做一派掌門人的高手。也正因為這樣,陽頂天失蹤後,大家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弄得明教分崩離析。

  還沒有到武當,黛綺絲和韋一笑就追上了回俞蓮舟、張翠山一行。

  不過,兩人只是遠遠地墜在身後,看著俞蓮舟三人一路帶著張無忌「過五關斬六將」回武當山。

  這日,張翠山一行走在前面卻遇到了呼喊著韃子殺人逃命的客商。

  武當七俠生平最恨的是元兵殘害良民。張三豐平素督訓甚嚴,門人不許輕易和人動手,但若遇到元兵肆虐作惡,對之下手卻不必容情。因此武當七俠若是遇上大隊元兵,只有走避,若見少數元兵行兇,往往便下手除去。俞張二人聽說只有十來名元兵,心想正好為民除害,便縱馬迎了上去。

  俞蓮舟等人行出三裡,果然遇到了虐殺百姓,將一名孩童當做皮球踢來踢去。

  「龍王,是元兵!」明教一向以抗擊暴元為己任,韋一笑看到元兵虐殺百姓,極為憤怒。

  「那孩子沒救了,恐怕是調虎離山之計!」黛綺絲提醒道。

  黛綺絲一言方畢,果然被張翠山用矛杆撞暈的元兵霍地躍起,伸臂抱住了無忌,翻身躍上馬背,縱馬疾馳。

  俞蓮舟和張翠山夫婦連忙去追,不了俞蓮舟與那元兵對了一掌,竟然吃了一個暗虧。

  「追上去,不要與他接掌!」黛綺絲明白出手的應該是玄冥二老。

  青翼蝠王的輕功乃是一絕,尤其是寒毒祛除以後,蝠王的輕功更上一層樓。黛綺絲穿過來幾個月,因為其境界極高,武功恢復很快,兩人幾乎瞬間就越過俞蓮舟等人追了上去。

  玄冥二老一人出手一人接應,見韋一笑和黛綺絲追上來也不慌不忙。交手之中,韋一笑的武功遜色與玄冥二老,黛綺絲顧慮對方手上的人質。

  玄冥二老見兩人見黛綺絲武功高強,不敢戀戰,一掌拍向張無忌,逃之夭夭了。

  「對方是什麼人?」因為黛綺絲提醒韋一笑不要接玄冥二老的掌力,韋一笑一直倚仗絕世輕功與之周旋,倒是沒有損傷。

  「汝陽王座下玄冥二老,為了我教大業,遲早要除掉這兩個老東西。」黛綺絲眯了眯眼道。

  張無忌中了玄冥神掌,已經暈過去。黛綺絲給他喂了藥,抑制傷勢,讓韋一笑背著。

  「我們去武當山。」

  「這小子可真有福氣,竟然讓本蝠王背著,還不能吸他的血。」

  「好歹也是鷹王的外孫!」

  「看在鷹王的份上,背著一會。下次定要找鷹王討回來。」

  因為張無忌的傷勢,黛綺絲和韋一笑不得不放慢了行程。而俞蓮舟、張翠山急著回武當詢問張三豐劫走張無忌的兇手,倒是走在了前面。

  期間張無忌也醒來過,不過這小子自幼長在冰火島,單純的要命。才被人家騙了一次,黛綺絲和韋一笑不過告訴他,他們是其義父金毛獅王和外功白眉鷹王的朋友,小傢伙就將自己的底子對兩人倒了個一乾二淨。

  單純的實在是韋一笑都不忍心逗他了!想不明白為什麼白眉鷹王家那個聰明的女兒怎麼生了個小白兔兒子。

  黛綺絲和韋一笑後面加快了趕路,終於在張三豐生日當天趕到了武當山下。黛綺絲甚至還準備了壽禮,才上山。

  韋一笑背著張無忌,提著好幾盒壽禮,跟在黛綺絲後面,心中對於黛綺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籌辦了這些壽禮,真是極為好奇。

  山下買的壽麵和那對黛綺絲寫的壽聯暫且不說,韋一笑不明白波斯而來身在江湖的黛綺絲如何寫的一手好字略過不計。由一百個壽字組成的繡屏,削鐵如泥的寶劍,絕非外面可以買到的。

  韋一笑是沒有見過屠龍刀和倚天劍,但是他可以打賭,黛綺絲要送給張三豐的這把劍絕對不比倚天劍差。因為他好奇背著黛綺絲偷看時,將自己手割傷了。

  為了謝遜和屠龍刀上武當山找茬的,幾乎囊括了江湖上所有門派。相較于帶著厚禮和孩子上山的賀客,黛綺絲和韋一笑沒有遇到絲毫的為難。

  因為客人出乎意料的多,甚至沒有人上來核實他們的身份。於是,兩個「魔教妖人」甚至沒有刻意隱瞞身份就混了進來。

  今日上門的都是江湖人,他們帶著張無忌倒是惹眼。上了山,黛綺絲和韋一笑就憑著絕妙輕功,隱藏到了大殿的房梁之上。

  看著一眾武林人為了謝遜和屠龍刀為難張翠山,再瞧瞧出發前說要借著此事與武當買個好的黛綺絲,無奈的搖了搖頭,只覺得黛綺絲乃是癡人說夢。

  只是黛綺絲只看不出手,韋一笑也就靜觀其變了。

  再說武當七俠決定以真武七截陣應對少林派刁難。只是俞岱岩癱瘓在床,便決定由俞岱岩傳授殷素素,再由殷素素代為出戰。

  卻不料殷素素與俞岱岩見面後,被俞岱岩揭露當年乃是其暗算俞岱岩,將俞岱岩託付鏢局送回武當。不料俞岱岩回武當路上被人暗算以至於全身癱瘓。

  若非殷素素的毒針,俞岱岩自然不至於無力反抗兇手捏碎其骨,以至於癱瘓十年。

  張翠山得知真相,痛苦難言,一邊是兄弟情義,一邊是夫妻情深。他下不了手殺妻,有覺得愧對師兄,竟然決定自殺為妻贖罪。

  因著張翠山率先跑出房去,拜謝恩師張三豐,竟是交代後事。張三豐不明就裡,宋遠橋等人又晚了一步,眼看張翠山憤然之下便要橫刀自刎,各自驚懼。

  就在此時,「叮」的一聲,張翠山手中長劍竟然被震飛出去。脖子上血流如注,卻並沒有傷到血管,無性命之憂。

  那長劍「鏗然」落地,旁邊尚有一錠銀子滾落。張翠山抱了必死之心,方才全無留後手,對方卻用個一兩銀錠打落張翠山的長劍,功力不可謂不深厚。

  「張五俠,世間之事無不可解決的之道。今日乃是令師百歲生辰,何故行此不孝之舉。」

  眾人聽到聲音,仰頭望去,卻見一紫衣女子從房梁上飄然而落,伸手揭下面紗,露出了絕世容顏。

  黛綺絲抱拳道:「明教紫衫龍王黛綺絲恭賀張真人松鶴長春,後福無疆!蝠王,還不奉上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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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綺絲(三)

  房梁上韋一笑怪笑一聲,背著張無忌從上面跳了下來。眾人見他身上背著一個孩子,手上還提著幾個禮盒,甚至怪異,不免暗自發笑,卻也默默心驚。

  只聽說明教青翼蝠王韋一笑輕功決定,卻不曾想能夠帶著一個孩子和這麼多東西匿藏房梁上不被發現。

  「無忌!」張翠山看到伏在韋一笑背上的張無忌,又驚又喜。

  韋一笑趁機解開張無忌的睡穴,將張無忌丟還給張翠山夫婦。

  「爸爸,是義父和外公的朋友救了無忌。爸爸,你怎麼受傷了?」張無忌一睜開眼睛就看到父母,很是驚喜。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張三豐原來還有些忌憚明教紫衫龍王和青翼蝠王同時上門,此時見他們救了張翠山父子,好感頓生。

  韋一笑趁機奉上了黛綺絲準備的賀禮。

  紫衫龍王乃是四大法王之首,多年不出,如今韋一笑隱隱奉起為主。在場的人人老成精,哪裡還不明白其中寒意。

  「除了壽麵不好攜帶,乃是山下所賣,壽聯乃是龍王親筆所寫。」既然黛綺絲決定拉攏武當派,青翼蝠王自然要給武當撐門面,「另有百壽繡屏一副和龍王親手鑄造寶劍一柄。」

  韋一笑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的臉色頓時不好了。他們匆匆上山是來找麻煩的,除了峨眉的壽禮還算用心,大多數人都是山下隨便買的壽麵。

  想想其中許多門派還是與武當一貫交好的,如今卻讓明教踩在頭上,各位掌門臉上頓時無光了。

  雖然不知道黛綺絲和韋一笑此為何來,不過人家剛救了張翠山父子,又送了貴重壽禮,自然不好失禮。

  青翼蝠王特意介紹了壽禮,宋遠橋也要給其面子擺一擺這壽禮。

  張松溪和殷梨亭展開了了那副壽聯,張三豐也不禁起身贊道:「好字!」

  再看那副百壽繡屏,霞光流彩,只怕上貢的東西也不過如此。

  莫勝穀則打開了劍盒,長劍出鞘,在場諸人眼都直了。寒氣逼人,只怕峨眉派的倚天劍也不過如此。

  「莫七俠何不試一試劍!」黛綺絲摸出一錠銀子向莫勝穀扔去。

  莫勝穀手中長劍挽起一道劍花,迎面刺向那錠銀子。銀子頓時被劈成了兩半。

  「武當派莫不是要和魔教勾結?」就在眾人瞠目結舌之際,滅絕師太突然冷哼一聲道。

  「師太何必如此呢!張五俠娶了天鷹教殷素素便算是我明教半個親家。親家公百歲誕辰,難道明教不該送禮道賀?」黛綺絲微微一笑,「莫不是師太這是吃醋了?黛綺絲為了尋找義父下落,多年未曾會中原,也知道師太的弟子與我教中左護法好上了。武當派是半個親家,峨眉那可是真正的親家。師太莫急,待師太百歲生辰,我明教必定要送一份比今日更貴重的壽禮才是。」

  「你血口噴人!敢無賴我峨眉弟子!」滅絕師太氣的雙眼發紅,卻沒有發現一旁紀曉芙臉色發白,整個人更是搖搖欲墜。

  「師太,所謂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師太何必如此生氣呢,好歹孩子都生了!」

  「你胡說,胡說!」滅絕豁然抽出了倚天劍,「我要與你決一死戰!」

  「嘖嘖~峨眉派的都這麼火爆麼?動不動就要找人決一死戰,想想師太那個師兄孤鴻子,竟然因為比武輸給楊逍,活活氣死了!要我說,一山更有一山高,江湖人誰打架沒輸過一兩次,輸了氣死自己的真沒幾個。」

  「噗~」黛綺絲不提孤鴻子也就罷了,一說孤鴻子竟然將滅絕師太氣的吐了血。

  滅絕師太一口血吐出,拔劍就像黛綺絲刺了過來。只是黛綺絲素手一揚,手中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柄短劍,寒氣逼人。

  「師太,可要注意不要用倚天劍碰我的兵器,不然倚天劍的秘密可就保不住了!我這柄短劍可是比屠龍刀更加鋒利。」

  滅絕師太聞言更是不管不顧,只是在場諸人在看滅絕和她手上倚天劍眼光都亮了吧!

  「峨眉派好歹是明教的親家,我真是不想跟師太動手。要是傷了師太,只怕和楊左使不好交代。」黛綺絲一邊與滅絕師太過招,一邊說道,「雖然不知道與楊左使歡好的是貴派哪位女弟子,可是他們生了個女兒還起名楊不悔,可是連我這久不出江湖的人都聽說了!」

  實在是黛綺絲說的太過清楚,這下子各派弟子看峨眉女弟子的眼色都不對了!

  「師父,弟子早就說曉芙師妹不對勁了。定時她與楊逍私通生下孽種!」丁敏君嚷嚷道。

  所謂豬隊友估計就是說丁敏君這種人了。滅絕師太差點又氣的吐血,劍招一緩,已經被黛綺絲的短劍削去了一段劍尖。

  「師太,再打下去,你的倚天劍一斷,夾層內藏的武功秘笈可就要掉出來了!」

  滅絕師太立即收劍退了退去,怒視著黛綺絲,憤憤道:「我們走!」

  「曉芙師妹!」殷梨亭方才一直看著滅絕與黛綺絲過招,自然也聽到了三人談話,再看紀曉芙臉色有異,心中大為不安。

  紀曉芙早已淚流滿面:「殷師哥,我對不起,你……莫要再等我了!」紀曉芙哭著往外面跑去。

  「哎呀~沒想到楊左使的心上人竟然是殷六俠的未婚妻,這次可是大大對不起武當派了!」黛綺絲皺眉道,「蝠王,那滅絕老尼心狠手辣,只怕不會放過紀曉芙,你搶了人送去光明頂!」

  韋一笑這段日子跟在黛綺絲身邊,倒是看到了幾分明教重聚的希望。若是因為他們揭露紀曉芙與楊逍的私情,導致紀曉芙死在滅絕師太手下,只怕楊逍心裡就要有隔閡了。

  韋一笑應了一聲已經急速竄出去,點倒紀曉芙,挾著人就跑。

  滅絕師太差點沒氣死,再看眾人望著她手上倚天劍的目光,不敢逗留,帶著峨眉弟子迅速下山了。

  「阿彌陀佛!方才龍王說倚天劍裡有武功秘笈,可是——」

  「阿彌陀佛,出家人四大皆空。其他各位掌門好奇也就罷了,少林寺有七十二門絕技有何必貪圖別家的東西呢?」

  空聞方丈頓時大囧。

  「方才我在房梁上,聽得少林寺次來,乃是為了龍門鏢局一案和空見神僧之死?」

  「不錯!」

  「若是真為此而來,你們倒是找錯人了!」黛綺絲道,「龍門鏢局的案子乃是天鷹派所謂,並未張五俠,你們該去找天鷹派才對。至於空見神僧之死,雖說死在金毛獅王謝遜手上,卻是受了自己的弟子圓真所騙。」

  「你胡說!」空智性格暴躁,頓時怒道。

  「大師或許不知道!圓真在投奔少林寺之前,有個俗家名字混元霹靂手成昆,想必大家並不陌生。」

  在場諸人雖然大多奔著屠龍刀而來,可是也有不少人是為了找謝遜報仇。謝遜殺人都留下「殺人者混元霹靂手成昆」字樣,眾人自然清楚。

  「混元霹靂手成昆乃是我教陽夫人的師兄、金毛獅王謝遜的師兄。因此,他以前時常在光明頂出沒!」陽夫人畢竟是教主夫人,黛綺絲自然不能揭開她與成昆女幹情。

  「卻不想成昆戀慕陽夫人,暗害了我教陽教主。陽教主被成昆暗算走火入魔而死,成昆趁機想要搶走陽夫人,沒想到陽夫人堅貞不屈,自殺殉夫。」黛綺絲歎了一口氣,「這成昆當真惡毒,他覺得陽夫人之所以不願嫁給他,皆因為陽教主位高權重,便要毀了明教,自己追求權勢而去。成昆乃是謝遜恩師,深知謝獅王性格。他一日拜訪謝遜,灌醉謝遜,女支殺了謝遜的妻子,殺死了其父母家人包括尚在繈褓的嬰兒。只是為了引謝遜屠戮江湖,讓明教見罪眾人。」

  「你是明教中人,自然為謝遜惡賊說話!」空智怒道。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雖然成昆種下惡果在先,只是謝遜殺人也是不可磨滅之錯。我可沒有否認!」黛綺絲冷笑道,「當日成昆殺了謝遜全家,投身少林,空性神僧有心化解恩仇,約見謝遜和成昆。卻沒想到成昆爽約,空性神僧為了化解謝遜戾氣,自願死在謝遜拳下。你們不信成昆乃是圓真,卻也可查證。」

  「龍王此言,要我們如何查證?」

  「圓真乃是汝陽王府座上賓,多年來一直幫主汝陽王府對付明教。他還埋了個釘子在丐幫,丐幫有位八袋長老陳友諒乃是圓真的徒弟。」

  「我教近期便將出海迎回獅王,倒是這段日子你們盡可查證。待獅王回歸中原,有冤抱冤有仇報仇!謝遜的事盡可找明教,何必為難張五俠!」

  「老衲暫且信你一眼,自當親自查證!」

  「方丈大師查證之後,莫說圓真大師不幸身故之類才好。成昆假死逃遁的本事可不差!」黛綺絲擠兌道。

  這也是為了防止原著中,光明頂上圓真假死脫身之計。

  「至於為了屠龍刀而來的——」黛綺絲將屠龍刀倚天劍來歷說了一邊,「倚天劍藏著降龍十八掌和九陰真經的武功秘笈,屠龍刀中乃是武穆遺書。諸位若是不信,他日若是迎會獅王,我定說服獅王當眾斷刀驗看。」

  空聞大師急著回去查證圓真一事,倒是不再糾結。且龍門鏢局之時,一時半會也說不清,紫衫龍王擺明瞭是要維護張翠山夫婦。他們可不像滅絕師太一樣有倚天劍,敢拼黛綺絲利刃。

  何況,滅絕師太有倚天劍在手,還不是被黛綺絲羞辱了一頓,又揭穿了峨眉守了幾代的秘密,灰溜溜的下山。

  其他各派見峨眉、少林都已經離去,再怎麼不甘心,也只能下山了。


黛綺絲(四)

  各門各派皆已經離開,黛綺絲倒是毫無所覺,自己找了個凳子就坐下了。

  因為她剛給武當派接了圍,武當派倒是不好出言趕她走。

  張三豐問過了張翠山自殺原因,張翠山還抱著兒子在哭,卻不敢看張三豐。

  俞岱岩已經被道童抬了出來,直到張翠山差點自刎而死。這個癱瘓在床十年都極少落淚的漢子也是熱淚盈眶。

  俞岱岩起初不說便是擔心張翠山為難,只是想到十年癱在床上的日子,如何能夠不生怨?可是,張翠山要是真的這麼死了,他又該悔恨終生了。

  他已經癱瘓在床,如何忍心讓師父百歲高齡白髮人送黑髮人。

  「俞三俠的傷已經這樣了,無論誰自裁謝罪又能如何?」待武當眾人都哭夠了坐在一旁的黛綺絲才出聲道。

  若不是黛綺絲主動出聲,他們多半已經忘記她的存在了。

  「龍王,龍王可是有法子?」殷素素一向聰明,見黛綺絲成竹在胸不僅期盼道。

  她若還是紫薇堂主,對於傷了俞岱岩,連累她癱瘓是不在麼在意的。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可是,她現在卻成了張翠山的妻子,俞岱岩的弟媳。殷素素只希望時間能夠倒退回去,讓一切不要發生。

  「若是我沒有料錯傷俞三俠應該西域少林金剛門的人。」

  張三豐聞言眼前一亮:「不錯,當年少林寺火工頭陀偷學武藝,擊死少林寺達摩堂首座苦智禪師,少林派中各高手大起爭執,以致苦慧禪師遠走西域,開創了西域少林一派,看來這人是當年苦慧的傳人。」

  黛綺絲卻搖了搖頭:「苦慧大師所傳西域少林一派早已式微。傷俞三俠的應該是火工頭陀的後人,西域少林金剛門傳人。」

  「這和三師兄的傷勢有什麼關係?」莫勝穀問道。

  「金剛門的大力金剛指出手便碎骨裂皮,所以他們門內有一眾專治此傷的黑玉斷續膏。」

  「那我們快去找黑玉斷續膏吧!」莫勝穀焦急道。

  「不必了!俞三俠癱瘓依舊,黑玉斷續膏頂多讓他能夠恢復六七成罷了,武功只怕會大為倒退!」

  「那也總比現在好啊!」宋遠橋也有些焦急,想要請教黛綺絲如何找到西域金剛門。

  觀黛綺絲言行,竟然對西域金剛門極為熟悉。

  「莫不是龍王有更好的辦法?」殷素素道。

  要說治好俞岱岩的傷,殷素素甚至比張三豐等人更加焦急。因為她明白,要是俞岱岩的傷好不了,只怕他們夫妻情分也就沒了。

  「也是俞三俠的運氣,金剛門位於西域,十多年前又就投靠了我教第一號大敵大元朝廷。金剛門的人在汝陽王座下,因此我一直有注意金剛門。知道黑玉斷續膏就取了一份,並且改良了方子。如今,我身上就帶著此藥,若是張真人信得過,我們馬上就可以為俞三俠治傷。」

  「龍王救了我翠山徒兒父子二人,又願意贈此神藥。我們豈能相疑?」張三豐歎息道,「看來,岱岩的傷是朝廷在背後作怪?這幾年朝廷統治越發暴虐,只怕要耐不住對武林各派動手了!」

  「屠龍刀自襄陽城破,破虜公戰死便不知所蹤,想來城破時是落入元人手中的。十年前,屠龍刀現身江湖,恐怕是朝廷要無法參破屠龍刀秘密,乾脆利用屠龍刀和其傳說掀起江湖上的血雨腥風。可惜啊可惜——」

  「龍王可惜什麼?」殷素素問道。

  「可惜黃蓉女俠鑄造刀劍本為驅除暴元,沒想到峨眉派為了獨佔刀劍秘密,這麼多年寧願看著江湖人自相殘殺,也不肯說出真相。那降龍十八掌乃是丐幫鎮幫之寶,峨眉竟然為透露分毫。滅絕師太倒是不愧其上滅下絕的稱號,一點香火情也不顧念。」

  當年黃蓉乃是丐幫幫主,峨眉派乃是黃蓉之女郭襄創建,黃蓉、魯有腳和耶律齊三代丐幫幫主借與郭襄關係密切,兩派不可謂不關係密切。

  武當與峨眉一向交好,甚至殷梨亭和紀曉芙還定下婚約。只是現在想一想,也覺得峨眉實在是不地道。

  不說江湖上因為黛綺絲的插手,屠龍刀倚天劍的秘密被這麼直白的揭露出來。滅絕帶著弟子匆匆返回峨眉山,想法子應對。

  張三豐和武當七俠從黛綺絲哪裡知道俞岱岩的傷還能治,自是喜不自禁。

  知道了傷俞岱岩的真凶是西域金剛門的人,俞岱岩對殷素素的怨氣自然也沒有那麼深了。尤其是剛剛張翠山為了此事打算自殺讓俞岱岩很是擔心。

  思及此,俞岱岩看向黛綺絲的眼中滿是感激。無論黛綺絲是不是能否治好,光她救了張翠山就足以讓俞岱岩心生感激。若是張翠山因為對自己心生愧疚自殺,俞岱岩如何能夠原諒自己?

  俞岱岩已經癱瘓十年,折斷的骨頭已經癒合。如今想要治療,就必須重新折斷傷處。

  好在俞岱岩乃是張三豐愛徒,癱在床上十年,武當派的人照顧的卻不錯。照顧俞岱岩的道童每日都會為其按摩,肌肉萎縮還算不太嚴重。

  黛綺絲給俞岱岩把脈後,開了調理的方子,定於三日後開始治療。

  治療當日,張三豐不放心親自給黛綺絲打下手。黛綺絲的手法乾脆俐落,每一處都正好在俞岱岩的舊傷處,竟然無一處錯漏,讓張三豐不僅暗自佩服。

  重新好斷骨,上藥包紮,俞岱岩已經痛的暈了過去。

  讓張松溪等人進來接手照看,黛綺絲則開始開新的方子,然後將《九陰真經》中的易筋鍛骨篇默寫出來。

  「斷續膏加上《九陰真經》的易筋鍛骨篇,想來俞三俠的武功不能恢復全盛,也能恢復八成以上。」

  「《九陰真經》?可是當年郭靖黃蓉大俠和神雕大俠楊過所練的九陰真經?」張三豐奇道,「之前,龍王似乎說過倚天劍中藏有郭靖黃蓉的武功秘笈,可是倚天劍還在峨眉滅絕師太手中。」

  「我得到的《九陰真經》與神雕大俠楊過那份相同,不過是殘篇。那殘篇中最有用的也就是易筋鍛骨篇了!」因為刻在古墓中的《九陰真經》乃是殘篇,她手上又有明玉功等高深內功,自然不會在意《九陰真經》了。

  「龍王這份禮實在太過貴重了!」

  「張真人不必客氣!這世間,許多武功便是因門派之見而消亡。想當年郭靖黃蓉乃至神雕大俠多少人並非出自一派卻也學了《九陰真經》。從天下五絕到新五絕方不至於斷代。」黛綺絲哂笑道,「可如今,當世除了張真人,也就是少林渡厄、渡劫、渡難三位神僧算的上高手,壯年高手竟然一個也找不出來。其他諸如滅絕師太、少林空智等人頂多算是二流高手。而丐幫史火龍、昆侖掌門什麼頂多只是三流罷了!」

  若是一般人說這話,張三豐只覺得對方狂妄。可是,那天見黛綺絲出手,將滅絕玩弄於股掌間,卻也不覺得對方話有何不對。

  黛綺絲一邊將默寫的《九陰真經》和藥方晾乾,一邊和張三豐說話。卻見殷素素突然闖了進來,跪在黛綺絲面前。

  「求龍王救我兒。」

  原來當日張無忌被帶回來當晚,武當派就發現了他中了玄冥神掌。不過是黛綺絲待他回來路上,一直用藥和內力鎮住張無忌的傷勢,方讓他沒有發病罷了。

  待張翠山夫妻發現張無忌的傷,黛綺絲正給俞岱岩把脈,定於三日後為俞岱岩治療。

  張翠山夫婦對俞岱岩心中有愧,不敢打擾黛綺絲為俞岱岩治傷,只能和宋遠橋等人為張無忌輪流輸送內力續命。

  如今,俞岱岩的治療也結束了,殷素素見張無忌每日寒毒發作的痛苦,恨不得以身相代,這才來求黛綺絲出手。

  黛綺絲略一思索,方道:「把無忌帶過來吧!」

  張翠山本來是跟在殷素素後面,想要殷素素晚點再來求黛綺絲的。畢竟,黛綺絲才為俞岱岩治療完畢,應該好好休息才對。

  見張翠山猶豫,張三豐倒是看出來了:「翠山,快去將無忌送過來吧!」

  「是,師父!」張翠山恭敬道。

  張三豐微微一笑道:「龍王見笑,老道活了這一把年紀,當年救不了岱岩,如今對無忌的傷已無法子。」

  「也是我的不是!因為才從海外回來,與蝠王初遇,為瞭解他身上寒毒,當時之用藥壓住無忌的傷。這幾日倒是忘了此事!」

  黛綺絲自然不是真忘了,只是等武當諸人想不到法子,自己再來賣人情罷了。

  張三豐也未必不懂,不過卻要裝作不懂。張三豐活了百年,哪有什麼看不破。他料定黛綺絲如此襄助武當,必定有所求。只是黛綺絲所為樁樁件件均與其徒子徒孫生死相關。張三豐這才寧願冒著被其他門派指責勾結魔教,也要與黛綺絲交好。

  且他看黛綺絲並非咄咄逼人之人,想來也不會提出令人為難的要求。

  「老道幾十年的功力竟然也無法祛除無忌的身上寒毒,不知道龍王有何方法?」

  「方法有兩個,讓無忌自行修煉《九陽真經》,不過這樣的話,在他內功大成之前,免不得要遭幾年罪。第二個方法,便是我以北冥神功吸出無忌身上的寒毒,再以本身功力祛除。」《九陽神功》包容皆蓄,黛綺絲內功深厚,因此很容易練到大成。

  張翠山將張無忌抱過來,放在一旁榻上。

  黛綺絲上前,以掌心貼到隔衣貼到張無忌胸口。張三豐只見她的臉上驟然發青,卻又很快平復了下去。

  「紫衫龍王這身內力,只怕老道亦有所不及!」張三豐撫須道。

  「張真人過獎了!」黛綺絲自然不會說,她一路上走了捷徑,吸取了不少江湖敗類的內功,武功方能迅速到達巔峰。


黛綺絲(五)

  因為黛綺絲救了張翠山,又治好了俞岱岩、張無忌,武當很是熱情的留黛綺絲多住兩日。

  黛綺絲倒是也沒客氣,畢竟她還有正事沒有和張三豐談。只是張翠山一家回中原不久,俞岱岩傷勢方開始痊癒,黛綺絲也不想這時候前去打擾。

  這日,黛綺絲在後山散步,卻見到一個少年正拿著劍生氣的戳一顆樹幹,嘴巴裡還念念叨叨,模糊可以聽到張無忌、父親、師叔之類的字眼。

  少年雖然年紀不大,卻長得很是俊美,可惜臉上的陰鬱之色讓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不太美了。

  「你是宋大俠的兒子宋青書?」黛綺絲猜測道。

  因為黛綺絲的突然出聲,宋青書被嚇了一跳,手上的劍都差點掉了。

  「宋青書見過龍王前輩!」

  「你一個人躲在這裡念念叨叨,莫不是嫉妒你父親和師叔們疼愛無忌勝過你?」黛綺絲摸了摸下巴,問道。

  宋青書瞬間變得蒼白的臉色,讓黛綺絲知道她似乎一針見血戳到了對方的痛處呢!

  「人總是同情弱者的,你只需要讓自己看起來比無忌更慘一些,你太師父他們自然就會更注意你一些了!」黛綺絲微笑道。

  宋青書臉上由白轉紅,過了片刻終於道:「青書謝過前輩指點!」

  「我可沒有指點你什麼,不過是你自己想通的。」黛綺絲微笑道。

  這宋青書倒是意外的通透,不知原著中竟然為何這麼容易誤入歧途。

  想想也是,在張無忌回來之前,他是武當七俠裡唯一的孩子。從小備受寵愛,又是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如今張無忌一回來,就奪走了長輩所有的關愛,不嫉妒才怪呢!

  最後連喜歡上一個姑娘也是喜歡張無忌的,張無忌簡直成了他的魔障。想想,宋青書走錯路,張三豐和武當七俠也未必毫無責任。但凡在張無忌回武當時,他們能夠顧忌幾分宋青書的情緒,或許也不會讓宋青書因為妒恨迷失了自己。

  好吧,其實說到底還是——

  黛綺絲其實是個隱形顏控,那麼俊秀的一個美少年走上歪路真是蠻可惜的。最最重要的是,《倚天屠龍記》中優秀的年輕人實在難找!不如找個不錯的苗子養成,或許未來就不用發愁女婿、徒婿的問題了。

  張無忌雖然不算壞人,可是光對感情的猶如寡斷就足以讓黛綺絲將他排除選擇之外。再說,要是在原著慣性下,張無忌還是愛上趙敏呢?

  出色的姑娘不少,出色的男青年卻稀有,不好好養成幾個給女兒和徒弟備選,將來豈非要頭疼?

  告別了黛綺絲,宋青書拎著自己的佩劍離開了。自然不會知道身後的黛綺絲已經腦補將他當成童養婿了。

  黛綺絲打定主意,於是隔日將當著張三豐的面,表示了一下非常看好宋青書這個年輕人,想送他一點見面禮。當然也不好厚此薄彼,也準備了張無忌的一份。

  宋青書的乃是北冥神功和小無相功,張無忌的則是一部九陽真經。

  宋青書比張無忌年長,很快就會下山歷練。有了北冥神功,在山下遇到那些江湖敗類,正好成就自己。而張無忌年紀小,還是個小白兔,估計幾年內都不會離開父母,獨自出去闖蕩。

  張三豐本不是拘泥之人,之前有聽黛綺絲說起許多絕世武功失傳之事,很是認同。不同于宋遠橋和張翠山的惶恐,張三豐微笑著做主讓宋青書和張無忌收下了。

  北冥神功和小無相功乃是以道教武功,九陽真經更是武當派的創派基礎。就算宋青書和張無忌練習中有何不懂之處,張三豐足以解惑。

  待宋青書和張無忌捧著秘笈離開,黛綺絲才與張三豐說起正事。

  「張真人見諒,我這次前來武當一為拜夀,二者是有事與張真人相商。」

  「龍王但說無妨。」張三豐微笑道。

  「當年我為了先父離開明教,本是不欲在理江湖事。可是先教主陽頂天乃是義父,多年前義父和義母在光明頂離奇失蹤,倒是不好置身之外。我查訪多年方知,義父義母早已身亡,兇手卻是投靠了汝陽王的圓真也就是成昆。」黛綺絲歎息道,「明教多年來與朝廷為敵,早已經是暴元的眼中釘肉中刺。近年來暴元統治愈加殘暴,苛捐雜稅暫且不說。漢人在暴元眼中甚至連豬狗也不如。黛綺絲欲回光明頂重聚明教,組織義軍起事。」

  「紫衫龍王有這番心意,實乃百姓之福。」

  「此事說起來容易,卻也難處諸多。自陽教主過世,明教弟子缺少約束,加上朝廷從中挑撥,與中原各派多少有些仇怨在其中。只是如今,抗元方是大義,我此次回明教自然約束明教弟子。也是希望能與中原各派止息干戈,莫要內耗。若是,各大門派願意共襄盛舉,更是百姓之福。」

  張三豐此時方明白,黛綺絲真正用意。卻是要從武當開始,平息各派恩怨,從而將力量集中於抗元。

  「抗元乃是大義,既然紫衫龍王能夠引導明教向善之心,他日義軍起事,我武當亦願共襄盛舉!」

  張三豐不愧為一派宗師,端得有魄力。只是他亦有所保留,那前面一句明面上是讚揚,實際上卻是先決條件。唯有明教放棄以往恩怨,改變作風,一心抗元,武當方會相應。

  張三豐贊成了起義抗元,具體事宜卻是交給幾個弟子處理。黛綺絲與宋遠橋、等人商議了細節,方辭別而去。

  除了俞岱岩傷勢未痊癒外,武當六俠和宋青書、張無忌親自送黛綺絲下山。

  「素素,你離家多時,只怕鷹王也掛念的很。若是有時間,不妨帶著無忌回去拜訪一二。」黛綺絲臨別時,提醒道,

  她救了殷素素的丈夫和兒子,又送了一份重禮給張無忌,不愁殷素素在天鷹教不給說好話。什麼人去做說客,都不如殷素素這個備受寵愛的天鷹教大小姐。

  「謝龍王提點,素素明白了!」殷素素亦是聰明之人,她聽張翠山說了黛綺絲來武當山的用意,自然明白黛綺絲這次西去,只怕是要重整明教了。

  白眉鷹王殷天正乃是殷素素的父親,殷素素自然知道自己父親的武功如何。當年明教之所以分奔離析,便是大家武功相差無幾,誰也不服誰。

  如今,紫衫龍王黛綺絲在武當大戰滅絕,又輕鬆送出北冥神功、九陽真經這樣的武功心法,只怕武功早已經出塵絕倫。黛綺絲要重整明教並非一件戲言。

  若是殷天正不肯回明教,待明教重聚,只怕就回拿天鷹教開刀。如此想著,殷素素回了武當山立即寫信給殷天正,卻始終有些不放心。與張三豐稟告之後,決定和張翠山帶著張無忌回一趟天鷹教。

  再說黛綺絲離開武當山,便接了小昭和殷離直奔光明頂。

  韋一笑先一步從滅絕師太手上劫走紀曉芙送去了光明頂,楊逍見到紀曉芙自是喜不自勝。從韋一笑口中得知自己尚有一女,哄著紀曉芙說了楊不悔所在,速速去接了女兒會光明頂。如此一來一去,楊逍和黛綺絲竟然是前後腳到光明頂。

  韋一笑之前說了黛綺絲此回光明頂來意。楊逍雖然感激黛綺絲送回紀曉芙,卻也不願意輕易讓出教主之位。最後,卻是黛綺絲自己提議,召回白眉鷹王殷天正和五散人,比武定教主。

  楊逍自詡身份,且黛綺絲離開明教之時,雖未四大法王之首,武功卻在鷹王、獅王之下。如此,倒是沒有拒絕黛綺絲的提議。

  韋一笑一向沒有當教主的野心,又知道黛綺絲的嫡系,主動退出了比武。

  殷天正收到殷素素的信,在接到光明頂的傳信,也帶著殷野王去了光明頂。殷天正當年若不是想要做教主,也不會離開明教闖了天鷹教。

  只是他對明教的感情還是很深厚的,最終還是同意了黛綺絲和楊逍的主意。

  一月之後,殷天正和五散人都到了光明頂。五散人本身對教主之位並沒有野心,只是希望擁立一位明主。最後,參與比武的唯有黛綺絲、楊逍和殷天正。

  他們在光明頂聖火之下設下擂臺,言明最後一個留在擂臺上的,眾人便擁立其為教主。

  黛綺絲既然要一統明教,自然有心震懾眾人。一上擂臺,便是以一敵二,憑著內功大成,已乾坤大挪移力戰楊逍和殷天正。

  殷天正內力雄厚,楊逍正當壯年,可是兩人從一開始不屑於聯手對付黛綺絲,到最後被強迫聯手,還是被黛綺絲打下了擂臺。

  「龍王的內力竟然比老夫更加雄厚,老夫甘拜下風!」殷天正倒是不愧其名,下了擂臺,乾脆認輸。

  「沒想到紫衫龍王竟然已經練成乾坤大挪移,難道已經找到陽教主下落?」

  「不錯!」黛綺絲自然不會直白的說自己沖進密道找到陽頂天遺骨。

  而是說自己離開明教後,聽說陽頂天失蹤,也有注意查找。其後,無意中發現少林寺的圓真竟然是當年陽夫人的師兄成昆。想到當年教主失蹤不久,成昆殺了獅王全家爾後失蹤。

  黛綺絲跟蹤圓真多時,終於沒有線索。後來無意中得到了九陰真經,以移魂大法從圓真口中得到真相,終於發現教主夫婦就在密道之中。

  楊逍和殷天正願賭服輸,和韋一笑、五散人擁立黛綺絲為教主,然後由黛綺絲下令進入密道,迎出陽教主夫婦遺骨,按照明教教規,將屍體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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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綺絲(六)

  陽頂天入葬後,黛綺絲正式登臨教主之位。

  黛綺絲與楊逍等人一起對明教教規進行了修改,重新約束明教眾人。其實明教教義初衷亦是為百姓謀富,只是後來行事偏差,許多教規被人遺忘。如今重申雖說有難度,可是只要楊逍、韋一笑等人肯帶頭遵守,想來重新施行教規還是可以順利進行的。

  「屬下等參見教主!」

  「如今尚有金毛獅王謝遜和光明右使範遙流落在外。白眉鷹王聽命!」

  「屬下在!」

  「天鷹教重歸明教一是可交由殷野王處理,獅王江湖上仇人不少,煩請鷹王親自率領手下高手前往冰火島迎接獅王回光明頂。」

  「若能迎會獅王,老兄弟重聚,也是樂事一莊。」白眉鷹王笑道。

  「咱們既然知道冰火島所在,讓張翠山夫婦說出具體航線,只怕他們也是樂意的。此事交由鷹王,定然無礙。」黛綺絲微笑道,「再者就是光明右使範遙,本來聯絡範右使,自是楊左使最適合。只是如今楊左使與夫人久別重逢,也離不得光明頂,倒是要勞煩韋蝠王跑一趟。」

  「教主知道范右使下落?」楊逍有些激動道。陽頂天在時,楊逍範遙並稱逍遙二仙,可見感情非同一般。

  「此事也算巧合,當年跟蹤圓真在汝陽王府無意間發現範右使行蹤。只是,當時匆忙,並未相認。」

  「範右使在汝陽王府?」

  「范右使喬裝成西域的苦頭陀,一直隱藏汝陽王府!」

  冷謙先生撫須道:「難怪!難怪!」

  「難怪什麼?」周癲連忙追問道。

  「這幾年,時常有位神秘人,為我明教義軍傳遞消息。」楊逍解釋道。

  「五散人就負責召回失散各地的明教教眾,重整教眾。一旦時機成熟,我們就準備起事。」

  如今明教義軍太過分散,一旦重整,擰成一股繩,對方暴元也能更近一步。

  「另有一事還需冷謙先生費心,明教下層弟子中徐達、常遇春和朱元璋雖然武功低微,卻頗有帥才,可堪重用。不過,其中朱元璋頗有野心,只怕將來要噬主,注意將他與其他將領分割,不要讓他在軍中任意收買人心。」

  「諾!」冷謙先生一貫寡言少語。

  周癲倒是頗為興奮,嚷嚷道:「教主隱居海外數年,沒想到不僅對江湖事瞭若指掌,對教眾下層弟子竟然如此清楚。」

  黛綺絲笑而不語,隨後又吩咐五散人在收攏教眾中將孩童統一安頓,習文學武,在擇取其中根骨好的送到光明頂。

  為了防止一家獨大,送到光明頂的弟子雖然一處教學,卻要則黛綺絲到楊逍等人一人門下為弟子。

  楊逍對光明頂最是瞭解,便暫時負責坐鎮光明頂,協助黛綺絲。有了楊逍協助,黛綺絲也就不必將所有心思放在教務上,每日抽兩個時辰,傳授小昭、殷離武功。

  如今除了殷野王一人被瞞在骨裡,就是白眉鷹王也知道殷離在光明頂的事情了。不過黛綺絲武功高強,殷離拜其為師,白眉鷹王也沒有意見。

  黛綺絲要五散人擇選弟子上光明頂,如今人還沒有送到。楊不悔沒有其他玩伴,很快就被小昭和殷離吸引了。一隻羊也是放,兩隻羊也是放,黛綺絲倒是不在意多教一個。

  怎麼說楊逍現在也是勞心勞力在處理她丟過去的教務。至於三個小姑娘的本事,就看他們各自的悟性了。

  三個小姑娘,小昭最是溫柔懂事;楊不悔前幾年東躲西藏過得並不如意,如今卻是有爹娘疼愛,已經恢復了幾分孩童的活潑可愛;殷離因為母親之死,眉間總是帶著幾分陰鬱之色,習武最是努力。

  韋蝠王果然不負眾望,與范遙順利接頭。有了范遙在汝陽王府做內應,明教義軍的起事順利了許多。

  黛綺絲重新整編了明教義軍,又拿了許多金銀珠寶出來做軍費,義軍的發展及其迅速。

  不久之後,白眉鷹王也從海外迎回來了金毛獅王謝遜。黛綺絲與金毛獅王說了屠龍刀的秘密,謝遜感慨之餘痛快的將屠龍刀交了出來。

  黛綺絲將取出武穆遺書,讓冷謙先生抄寫,送與軍中將領學習。冷謙先生知道黛綺絲對朱元璋頗為忌憚,便將武穆遺書分別送到徐達和常遇春手下。

  讓五行旗下高手重新熔鑄屠龍刀奉還謝遜,黛綺絲從殘虐百姓的元兵中則一人,以逍遙派換眼之法治好了謝遜的眼睛。從謝遜負責追殺圓真下落,以及了斷自己結下的江湖恩怨。

  怕義軍最終失去控制,明軍揭竿而起之後,五散人和五行旗分別與督軍和特別部隊配合起義。黛綺絲和明教高層也輪流前往前線,與明軍共同作戰。

  明教高層雖然因為武功高強,沒有太高紀律性,在戰場上用處不大。可是防備汝陽王手下招募的江湖高手和千軍萬馬中刺殺元軍將領極有優勢。

  黛綺絲那個人要麼不出場,一出場目標必定是對方百夫長、千夫長甚至萬夫長。如此,黛綺絲等人雖然不直接領兵,威望卻不低。

  此外,黛綺絲又根據記憶讓韋蝠王、殷野王等尋訪劉伯溫的能臣。尋訪有才幹、品德的文人,迅速在義軍佔領區建立新的證券,鞏固明軍佔領區。

  在黛綺絲的督促下,明軍紀律嚴明,所到之處,秋毫無犯。又將元人佔領的土地分給漢人,廢除苛捐雜稅以及一切對漢人不利的律法,提高婦女的地位。因此備受暴元欺壓的百姓回應者甚重。

  明軍起義不久,便席捲了數個行省。張三豐也兌現諾言,讓武當七俠帶領門下弟子下山協助義軍。

  殷梨亭、莫勝谷和宋青書等武當功夫較好的年輕弟子更是常駐義軍中,協助義軍與元兵作戰。

  如此過了數年,朝廷在明軍威逼下步步後退。小昭、楊不悔和殷離武功小成,黛綺絲讓三人下山協助義軍,也是一場歷練。

  最重要的是因為暴元的處女權政策導致女子地位低下,黛綺絲致力提高女子地位。

  因著明教教主就是女子,在明教上層領導尚能理解,低下的推行卻並不是那麼順利。因此黛綺絲特封三女為明教三聖女,言明只要積攢足夠功勞,便可勝任填補四法王甚至將來接任教主之位。

  所謂上行下效,黛綺絲是決定從上層開始改變。自然而然的改變,總比強行推行更好。

  一切仿佛都向著好的形式發展,只是就在明軍全力準備攻打大都之時,江湖上突然傳出消息將在少林舉行屠獅大會。

  當年少林寺高僧返回少林追查圓真,圓真卻就此失去下落。一直到後面明軍起義,眾人方知道圓真果然投靠了汝陽王。當年圓真雖然沒有去武當山,卻安排了探子。知曉被黛綺絲揭露身份,乾脆離開少林去了大都。

  彼時,少林寺還在元朝地界,不敢明面上與朝廷作對,圓真一事便不了了之。

  只是沒想到沒有圓真還是弄出了一個屠獅大會。這次屠獅大會,卻是各門派齊聚少林商議一起追繳金毛獅王謝遜。

  黛綺絲得到消息,乾脆派明教弟子送拜帖上山,言明當日將讓金毛獅王親自出面了斷恩怨。

  除了欺壓百姓的教眾加以懲罰,在黛綺絲任教主之前個人犯下的事情卻未曾追究。這些年明教雖然在黛綺絲約束下,嚴守教規,一心放在抗元大業上,只是各門派上門尋仇的也不再少數。

  雖然金毛獅王謝遜殺過不少無辜之人,可是江湖人最講究的就是義氣。若是,黛綺絲因此事追究,重聚的明教恐怕很快就會散了。

  如此最好的辦法,自然是謝遜親自出面與那些人的親朋好友了斷恩怨。黛綺絲手指敲打著桌面,思考道。只是如何了斷恩怨,又保住謝遜的性命卻有些難處。

  「教主,范右使送來的最新消息。」韋一笑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大帳。

  黛綺絲看過條子,暗暗一笑。

  「教主,范右使說了什麼消息?」

  「朝廷打算在屠獅大會上待我們與武林各派兩敗俱傷之後,漁翁得利。」黛綺絲輕笑道。

  「那教主為何如此高興?」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既然朝廷要出手,我們何不將計就計?或許還能借著朝廷,禍水東引,瞭解明教與各派的恩怨。」

  這幾年,明軍聲勢浩大,不過各派還算節制,並沒有將兩派的恩怨牽扯到義軍頭上。只是與各派恩怨不息,長此以往總不是妙事。

  本來黛綺絲還在苦難如何兩全,如今朝廷插手進來,倒是正好打亂僵局。

  「讓五行旗主各自調遣五百弟子,共兩千五百人到嵩山附近潛伏。裝作普通調派,莫要露了行跡。」如今河南行省已經落入明軍手下,想要調派兩千五百人到嵩山附近不引起他們注意,並不困難。

  且武林各派不對義軍下手,明教不得調動軍隊圍攻已經成為了大家的默契。所謂不露行跡,要隱瞞的不過是朝廷的探子。

  「教主這次去嵩山少林寺打算帶那些人去?」

  「楊左使和三位護法都同行。」黛綺絲笑道,「若不傾巢出動,如何能夠讓朝廷下定決心呢?」

  對於朝廷來說,雖然想看到明教和武林各派兩敗俱傷。只是,明教才是他們首要敵人。若有將明教高手一網打盡,朝廷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黛綺絲(七)

  屠獅大會上,除了楊逍率領五行旗留在山下預備應對朝廷兵馬,黛綺絲親自率領三大法王和五散人上了嵩山。

  「明教教主遠道而來,老衲有失遠迎!」

  「方丈客氣了!」黛綺絲與方丈簡單寒暄之後,便在知客僧帶領下,前往客院。

  明日才是屠獅大會,進了院子,明教的人並不隨意外出以防和其他各派引起不必要的衝突。

  少數人等不到明天,摸到明教的院子,都被周癲不客氣的丟了出去,倒也沒有傷及人命。

  次日,屠獅大會開始,開場免不得少林方丈出場,各門派聲嘶力竭地聲討一下謝遜的滔天罪行。

  謝遜當年在冰火島隱居十年,對自己當年所為已有悔意。如今聽到眾人指控,對自己昔日所為全無抵賴。

  「我謝遜一人做事一人當,苟活至今,唯有一願未了。只要少林寺交出惡賊圓真,謝遜願以死謝罪!」

  「阿彌陀佛!圓真十年前已經離開少林寺,謝施主何必如此為難。」

  「是嗎?可是,我們昨日尚在少林寺見到圓真出沒。只是,此乃少林寺內,倒是不好魯莽追尋。」黛綺絲微笑道,「我明教也不是不講理的。只是禍首圓真尚未伏誅,方丈便要謝獅王現在抵命,只怕不妥。」

  雙方逞強舌戰各不相讓,最後決定以擂臺賽決定生死。

  謝遜親上擂臺,各門派與之有仇的可輪流上臺尋之報仇。因為謝遜有言在先,只要對方不是一擁而上,就是車輪戰,明教眾人也不得相幫。

  這些年為了提升明教整體實力,黛綺絲在光明頂建了真武閣。明教中人可根據各自的戰功,前往真武閣學習自己心儀的武功心法

  而原來唯有教主才能練得乾坤大挪移,明教高層都可學習。只是規定第七層心法唯有教主可練習,光明使者和護教法王可以練到第六層,五散人則傳授到第五層。

  只是當年陽頂天也不過練到第六層,如今謝遜卻是練到第五層。加上真武閣的其他武功秘笈,如今謝遜已經躋身一流高手,就算是少林空字輩,以一敵二也不成問題。

  擂臺上不斷有人上去挑戰謝遜,不過謝遜心中有愧。只是成昆尚未死,才不願以死謝罪,如今這些人上去找他報仇,謝遜雖然將眾人打落擂臺,卻沒有下死手。

  眾人不敵謝遜,又顧忌明教眾人,因而也不敢一擁而上,只能車輪戰,寄望于謝遜力竭之時。

  到了傍晚之時,眾人還是不肯停手,少林寺的僧人甚至將飯菜送到了廣場。

  周癲想要上去為謝遜抱不平,至少應該讓人歇口氣,吃了飯再打,只是卻被黛綺絲制止了。

  「教主!」周癲有些不滿。

  「不要多事,聽教主吩咐!」一旁的冷謙先生也按住了周癲。

  只是飯菜用到一半,廣場上的人都陸續倒了下去。

  「教主?」

  黛綺絲使了個眼色,明教眾人也順勢裝作中毒,軟倒在地。

  「方丈大師,少林為何出此卑鄙手段。若是要對付我們明教,何必連其他各派也不放過。」韋一笑趁機嚷嚷道。

  聽到韋一笑的喊話,眾人看向方丈大師的眼神都變了。

  此時少林寺卻是有苦說不出。因為連方丈在內少林寺眾人也都中了毒。

  如今,在廣場上還能站立的只剩下謝遜及其對手,和各門派的低級弟子。這些弟子因為身份較低,會等師長們用飯之後再自己吃,這會兒倒是因此沒有中毒。

  一有人中毒,明教弟子就將假裝中毒的黛綺絲等人護在了中間。其他各門派連忙效仿,將師長們護在一起。

  不一會兒,外面就走進了一群人,卻是個年輕人前呼後擁帶著一群手下走了進來。

  隨著年輕人進入廣場,少林寺背後傳出一陣狂笑,一個穿著僧衣的僧人從少林寺那邊出來,走到年輕人面前,恭敬道:「恭喜主人!明教和六大派高手皆以成擒。」

  「成昆,惡賊果然是你!」謝遜憤怒道。

  「謝遜徒兒,你真是為師的好徒兒。二十年前,你幫為師攪得整個江湖血雨腥風。現在又是你的屠獅大會,讓為師有機會將明教和六大派一網成擒。」

  不說成昆如何拉謝遜的仇恨值,將謝遜氣的想要把他碎屍萬段,就是其他人一想到大家被成昆玩弄於股掌,都忍不出要突出一口老血。

  外面的進來的年輕人自然是女扮男裝的趙敏,汝陽王之女敏敏特莫爾。沒想到被黛綺絲蝴蝶掉了光明頂一役,率人對付明教和六大派的依舊是她。

  趙敏並不理會圓真和謝遜的恩怨,只是讓手下高手將各門派掌門、高手困起來,控制在自己手上,順便招安。

  雖然知道招安或許不會太容易,卻也總要循勢漸進不是嗎?明教作為明軍首領自然是被重點關照。捉住了明教教主和各法王不怕明軍不束手就擒。

  對於十香軟筋散的藥力,趙敏非常自信。一面讓人將各門派掌門和高手押下山,一面讓手下高手清理未曾中毒的江湖人。

  謝遜沒有中十香軟筋散,這會兒已經沖下擂臺,與圓真拼命了。自從當年在武當山上,黛綺絲揭穿圓真的身份和圖謀,圓真便一直隱居幕後。

  圓真知道謝遜一直沒有放棄找自己的報仇,唯有避開謝遜。對於謝遜的消息更多來源於汝陽王手下密探,因此並不知道謝遜的武功已經今非昔比。

  謝遜沖下擂臺之際,卻見一道焰火劃破了天空。

  「不好,是明教的求救信號,先制住各派掌門!」趙敏看到焰火,催促道。

  隨著焰火升空,黛綺絲已經拔地而起,撲向了趙敏。趙敏身邊的三個家僕想要阻攔,可是黛綺絲根本不戀戰,揮掌逼退三人,接下腰間長鞭卷起趙敏往後面空地摔了下去。

  趙敏的武功實在平平,被黛綺絲這一摔,竟然半響爬不起來。

  趙敏的手下想要救主,卻見外面追進來幾個年輕人正是小昭、楊不悔、殷離和與他們一處的宋青書、張無忌。

  張無忌不愧倚天中的男主角,雖然被蝴蝶掉許多金手指,黛綺絲沒有道破《九陽真經》最後的秘密。沒有布袋和尚的乾坤一氣袋,張無忌還是因緣巧合將《九陽真經》修到了大成。

  宋青書比張無忌大幾歲,出江湖早,身懷北冥神功和小無相功,如今他的武功也絲毫不弱于張無忌。且宋青書的性格與張無忌不同,對人間富貴多了幾分追求,卻也沒有沉溺其中。

  小昭三人乃是黛綺絲親傳弟子,更是江湖中年輕一輩佼佼者。五個年輕人出手,收拾趙敏手下那些高手足矣。

  黛綺絲一個人不畏懼十香軟經散也就罷了,若是明教都沒有中毒,難免讓人懷疑。如此,韋一笑等人依舊裝作中毒,倒在地上。

  五行旗早已埋伏山下,很快就將汝陽王世子王保保準備接應趙敏的兵馬打殘。就連領軍的王保保也被楊逍生擒。

  待從趙敏出搜出十香軟筋散的解藥給眾人服下,黛綺絲言明他們得到消息朝廷要趁屠獅大會對各大門派下手,只是防備對方兵馬,卻沒想到奸細混進少林寺伙房下毒。

  因著飯菜乃是少林寺準備,下毒的圓真也出生少林,少林自不敢再懷疑明教,引出什麼意外。

  謝遜與成昆一戰,了斷恩怨,依舊還是自廢了武功。因著之前車輪戰打不過謝遜,如今剛被明教所救,且謝遜連武功也廢了,大家到時不好意思再找他報仇。

  黛綺絲雖然有些惋惜謝遜就這麼廢了。不過,如今,明軍節節勝利,明教新一代的弟子也陸續長成,謝遜的存在也就不那麼重要了。不過,在黛綺絲提出讓謝遜會光明頂時,謝遜卻堅持要在少林出家,以贖罪孽。

  黛綺絲雖然答應了謝遜的請求,不過心中還是不免腹誹,贖罪就出家,難怪天底下和尚道士那麼多。

  將西域金剛門的人交給武當處置,帶走王保保和趙敏,餘下的俘虜,黛綺絲卻交給了少林等六大派。美其名曰是少林派德高望重可主持公道,其實是覺得這些俘虜殺了不好,留著又浪費糧食。

  汝陽王是朝廷的兵馬大元帥,卻一直被元帝猜疑。朝廷連連失地,加上王保保和趙敏被擒,汝陽王直接被元帝罷官了。

  汝陽王試圖贖回兒女,一家人返回蒙古,卻被黛綺絲拒絕了。黛綺絲既然決心一統天下,怎麼可能放虎歸山。什麼韃靼族根本沒有讓他們崛起的打算。

  最後,卻是汝陽王為了兒女投靠了明軍,受命招安草原部落。

  同年底,元帝撤出大都,在逃亡蒙古的路上自殺身亡。黛綺絲稱帝,定都西安,年號元和,以夙為國姓,並開始分功臣。

  自黛綺絲分封功臣之後,宋青書封侯。因為武當不允許門下弟子為官,宋青書的武功又以北冥神功和小無相功等非武當武技成名,已經放棄了掌門繼承人的身份。

  張無忌則拒絕了封侯,決定回武當。張無忌性格雖有些怯弱,但是九陽真經已經大成,盡得張三豐太極功真傳,接任掌門倒是合適。

  楊逍等人不願意在朝廷做官,便回了光明頂。為了將朝廷與武林分離,明教將軍隊轉移朝廷,願意投身朝廷的,封侯拜相,喜歡逍遙的就回光明頂。

  因為小昭做了皇太女,徵詢了殷離和楊不悔的意見。最終,楊不悔成了明教下一任教主。又定下規矩,每個皇族弟子滿十歲時,須得前往明教學藝三年,以示不忘根本。

  次年,武當派宋遠橋親自前往西安為獨自宋青書向小昭提親,黛綺絲允婚。

  夜已深了,黛綺絲卻還沒有入睡。這是今冬第一場雪,也是小昭與宋青書成親的日子。窗外飄著的雪花,讓她的記憶又回到了很久之前的那個雪夜。

  她一直覺得自己將這個世界弄得天翻地覆,是為了對付可能找上門的波斯明教。可是待輕鬆打發了波斯明教的使者,塵埃落定。在這樣的雪夜裡,她才醒悟,原來她不過是需要做點事情,填補心中的空白。

  不知不覺中,那個人竟然已經如此深入骨髓,以至於換了無數個時間,依舊無法忘懷。

  「不悔,三更半夜,偷偷進宮做什麼?」

  楊不悔跳進屋子,笑道:「師父,你又在發呆了?」

  很久之前,楊不悔師姐妹三人就發現每逢雪夜,黛綺絲似乎就會徹夜失眠。只是什麼也不做,望著飛雪發呆,或者說借著飛揚的雪花思念誰。

  「闖了什麼禍?」黛綺絲挑了挑眉道。

  「師父,我喜歡上一個人,可是怕我爹不同意怎麼辦?」

  「唔~那就先斬後奏,生米煮成熟飯吧!」黛綺絲不負責任地說道。

  「師父,我明白!」身影一閃,楊不悔已經離開了。

  楊不悔如今已經是明教教主,做事很有分寸,黛綺絲並不操心。次日,黛綺絲卻聽到了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消息。前來參加小昭和宋青書的武當派眾人來報,武當殷六俠被明教教主綁架了。

  為了安撫親家,黛綺絲便讓準備去行走江湖,一覽天下風光的殷離陪武當莫聲谷前去光明頂尋人。

  只是,楊不悔和殷梨亭沒有找到,過了幾個月,殷離卻回了京城,要黛綺絲幫忙準備聘禮,要去武當求親。

  果然,親自教的徒弟一個比一個彪悍,倒是小昭骨子裡的溫柔怎麼也改不了。

  秉著看熱鬧的心情,黛綺絲一揮手果真讓人準備聘禮去武當提親。

  沒想到黛綺絲派去的人卻是和楊逍碰上了。面對兩隊求親的,武當派五俠臉都黑了。倒是張三豐很是想的開,大手一揮,應下了兩樁婚事。

  眼看著武當派喜事連連,殷素素坐不住了。她原來就看中黛綺絲的三個女弟子,總想著有個能成。只是沒想到三人雖然嫁了武當派,卻跟張無忌沒關係。

  倒是那位趙敏姑娘對張無忌死心塌地,張無忌回了武當,趙敏也追到了武當。雖然,汝陽王投效黛綺絲後,因為招安蒙古有功,封了侯。可是婆媳自古是難題,對於趙敏的蒙古人身份,殷素素終究是不喜。

  一直到宋青書和小昭的兒子夙璽都五歲了,殷素素看著張無忌和趙敏糾纏多年,終於松了口。

  元和十七年,黛綺絲禪位,十六歲的皇太孫夙璽繼位。

  
卷十一:《大唐雙龍傳》之陰後

祝玉妍(一)

  一睜眼一閉眼便是一個世界。

  再次疏理了原主的記憶,夙夕心中竟是說不出的感受。世界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愛而不得,此生此世祝玉妍也不過如此。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當日的情真意切,今時的棄如敝履,是否所有的情愛皆如佛家所說只是一場虛幻一場空?亦或是他從一開始就不曾投入半分真心,便是千種柔情萬般恩愛亦不過是逢場作戲?

  傾心相戀換來的不過是一場背叛,男人無論是所謂正派中人還是魔教之人鍾愛的還是「純白無暇的聖女」。

  祝玉妍對石之軒掏心掏肺,可是那有如何呢?祝玉妍再多的好,在石之軒眼中也比不得那個心懷天下,一心要度化邪王的碧秀心。石之軒接近祝玉妍的本意就是要破她純陰之體,以防陰癸派超過花間派罷了。

  何況,這世上總是易得到的東西,越是不在意。不易得到的東西,才會待之如珠如寶。感情亦是如此!

  夙夕成為祝玉妍的時候,石之軒已經將自己冰封,碧秀心亦已身死。

  身為陰癸派掌門人,祝玉妍似乎沒有什麼糟心事。唯有祝玉妍明白,石之軒總有一日要衝出江湖。

  可是哪有如何呢?祝玉妍被破了純陰之體,天魔大法無法大成,而夙夕卻是因為純陰體進入三千小世界。《大唐雙龍傳》中提到的許多武功秘笈大成之後,都是能夠破碎虛空的。

  可以說是介於武俠與修真的存在,一顆洗髓丹足以解決祝玉妍無法將天魔大法修煉到最高層的問題。石之軒,她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師父,綰綰有事求見!」

  「進來吧!」祝玉妍應了聲,從外面進來一個長得頗為可愛的小蘿莉,正是祝玉妍的愛徒綰綰。

  「師父,下面傳來消息,慈航靜齋已經選定了新的聖女。」

  「師妃暄?」

  「師父如何知道?」

  「她是石之軒和慈航靜齋前聖女碧秀心的女兒。」

  「可是石之軒的女兒不是叫石青璿嗎?」綰綰有些不解。

  想到祝玉妍的宿敵,那個代天擇主的慈航靜齋,也不知道是不是繼承了原主的情緒,對其存在還真是非常不爽呢!

  「慈航靜齋自以為這樣能夠瞞過所有人,倒是很自信!」祝玉妍道,「不過,我們不必操心。師妃暄既然是石之軒的血脈,想來也會繼承一些東西。慈航靜齋的聖女身懷魔性倒是有趣!」

  「綰綰明白了!」

  修改了陰癸派的部分門規,將諸事交給邊不負打理。又安排了心腹去揚州尋找雙龍的下落,祝玉妍就帶著綰綰去了嶺南。

  既然成了祝玉妍,總是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做,以免無聊。

  在這個世界,祝玉妍選擇的玩具就是邪王石之軒和慈航靜齋。

  邪王石之軒現在還在冰封中,倒是不著急。慈航靜齋最得意的莫過於代天擇主,祝玉妍就要她們的代天擇主成為笑話。

  不想重複上輩子的老路,祝玉妍決定選擇一人來扶持。而這個人就是想過爭霸天下的寇仲。

  寇仲有野心也有氣運,只要不讓他被李秀甯玩弄於股掌,自然能夠成就一番大業。

  破李秀寧的局,祝玉妍想的便是讓宋玉致先一步遇到寇仲,等寇仲對宋玉致有了感情,李秀甯自然也就不成問題了。

  到了嶺南,喬裝改扮,在宋閥附近落戶。宋玉致性格活潑可愛,很喜歡出門玩耍,很快就讓祝玉妍找到了接近的機會。

  略施手段,得到小姑娘的信任和崇拜,祝玉妍便傳授她一些武藝防身,更多的卻是謀天下。爭天下這事,夙夕已經輕車駕熟,宋玉致本身聰明,教起來完全沒有障礙。

  待屬下傳來消息,已有雙龍的下落,祝玉妍又帶著綰綰去了揚州。只是寇仲和徐子陵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為了接近寇仲,讓綰綰引開徐子陵倒是,竟然無意間讓綰綰和徐子陵成了好朋友。

  老遠就聽到咯咯的笑聲和清脆的鈴鐺聲,祝玉妍便知道是綰綰回來了。

  「師父——」

  「綰綰,你又去找徐子陵了?」

  「徐子陵傻傻的很好玩!」綰綰嬌聲笑道。

  祝玉妍歎了口氣,卻什麼也沒有說。她知道寇仲可能會喜歡李秀寧而導致自己的盤算落空,也知道徐子陵將來可能會讓綰綰傷心。

  卻從未想過直接殺了李秀甯、徐子陵或者師妃暄,從根本上斷絕一切。不過是,從旁因勢利導,微微改變了一些軌跡。

  情之一字,在於自然。要是綰綰和宋玉致先入為主,尚不能如願,那只能說命該如此。過於強求,就算他們得到了,也未必能夠如意。

  祝玉妍的出現讓寇仲和徐子陵更早如願學到了武功。不過,祝玉妍並沒有傳授他們魔門武功,而是道家功法。便是要提前磨練其心性,將來就算學了長生訣,也不會被魔性迷失。

  她要寇仲去爭天下,自然不能讓寇仲等人身染魔性而難以自控。

  時光飛逝,很快綰綰等人已經成長起來。楊廣日漸昏庸,因朝廷苛政,官逼民反,亂世漸起。

  各大閥門也四處收買人心、招兵買馬,準備爭一爭著天下。

  在祝玉妍的暗中支持下,寇仲和徐子陵也開始積聚自己的勢力,而非像原著一向還只是兩個小混混。

  李秀甯與宋玉致到了揚州,李秀甯一面為李閥拉攏人心。宋玉致經過祝玉妍的暗中教導,並不像原著一樣天真,只是跟在李秀甯身邊幫李閥造勢。

  知道雙龍終將有長生訣的機遇,祝玉妍並沒有教雙龍太高明的武功。所以雙龍還是在命運軌跡上遇到了傅君婥,得到了長生訣。

  讓綰綰引走李秀寧,暗中指點宋玉致救走雙龍。祝玉妍成功斷絕了寇仲對李秀寧一見鍾情的梗。

  傅君婥為了找回長生訣,卻發現雙龍適合修煉長生訣。就在雙方互相糾纏之際,引來了宇文化及。

  因為祝玉妍沒有刻意阻攔,在床上雙龍還是遇到了李秀寧。不過,沒有救命之恩,寇仲除了有些驚豔之外,倒是沒有過分掛心。倒是全服心思都放在了與救命恩人宋玉致鬥嘴上了。

  宇文化及追到船上,船爆炸的時候,祝玉妍出手救走了李秀寧。流落荒島的人變成了雙龍、宋玉致和綰綰。

  「不知前輩是何人,為何出手相救?」李秀甯見祝玉妍將自己送上岸,便要離開,連忙道。

  祝玉妍微微一笑道:「自然是你的武功太差,怕你連累寇仲他們。」

  李秀甯不愧為李閥大小姐,聞言卻是面色不變:「不知前輩高姓大名,他日我李家自當回報。」

  「只怕你知道我的身份就該避之不及了。」

  「前輩何出此言,秀寧是真心感謝前輩救命之恩。」

  「祝玉妍!」

  「陰癸派陰後?」李秀甯望著祝玉妍大吃一驚。

  沒想到魔門陰後竟然如此年輕貌美,若非祝玉妍自己說出來,李秀寧是絕不相信的。眼前的祝玉妍何曾有一分一毫魔門妖女的氣息。

  「陰後認識雙龍他們?」李秀寧試探地問道。

  「慈航靜齋似乎很看好李閥。」祝玉妍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話,飄然而去。

  李秀寧卻是臉色驟變,慈航靜齋與魔門恩怨,就算不在其中,李秀寧也是聽說過的。

  慈航靜齋代天擇主天下聞名,若是被慈航靜齋看好,自然是李家氣運。可是,慈航靜齋的對頭陰癸派陰後卻比李家更早知道此事。那麼,是不是代表陰癸派可能對李家出手?

  李秀寧大驚之下,也顧不得下落不明的寇仲等人。叮囑了手下尋找雙龍和宋玉致下落,自己匆匆跑回去找父兄商議此事。

  祝玉妍的計畫從未隱瞞綰綰,因此綰綰跟隨在雙龍身邊,倒是竭力相助兩人。

  綰綰從未隱瞞自己是魔門弟子之事,寇仲心中本無正邪之分,徐子陵心性善良。加上綰綰數次相助,穿著言行頗為意外,還是與徐子陵兩人互生好感。

  將李秀寧送上岸,祝玉妍一直跟在他們之後,卻沒有出手。

  這番磨難未嘗不是讓幾對小兒女加深感情,磨練心性的機會。至於傅君婥,雖然很可憐,只是她是朝鮮人。

  祝玉妍要暗助寇仲爭奪天下,怎麼會讓寇仲有個朝鮮人的娘呢。

  長生訣在雙龍身上的消息洩露出去,很快引來了各方牛鬼蛇神。因為祝玉妍的命令,魔門中陰癸派沒有參與其中,而其他小門派估計忌憚雙龍身邊的綰綰也不敢隨意出手。

  唯有石之軒花間派弟子一路追隨爭奪長生訣,慈航靜齋也派出聖女師妃暄。師妃暄一出面擊退魔門眾人,當中揭露綰綰乃是陰癸派弟子。卻不料,雙龍早已經知道,並不在意。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原著人物太多,老複雜。這裡選擇電視劇版為准,師妃暄和石青璿是同一個人。其實,看電視劇,我還挺喜歡唐甯演的師妃暄的。不過,這裡女主是綰綰的師父麼,所以當然會偏心綰綰了。

  最近單位準備文化遺產日的活動比較忙,週末還要加班。我媽要去杭州給哥哥(恩~繼父的兒子)帶一陣子孩子,讓我代替她去給大姨過冥壽,又要給二姨的孫子過生日,給繼姐的女兒送端午……我覺得,端午之前這段日子簡直□□乏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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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玉妍(二)

  綰綰是什麼人,身為陰癸派陰後弟子,陰癸派傳人,自然不是吃虧的主。師妃暄一離開,綰綰就揭露師妃暄乃是邪王石之軒之女,讓雙龍對師妃暄心存忌憚,對於師妃暄出手相助也多了幾分思量。

  一路上,綰綰又狀似閒聊,在好奇的宋玉致追問下,傳播了一下當年慈航靜齋聖女碧秀心與邪王石之軒二三事。

  寇仲性子大大咧咧,重情義也能分是非,卻對正邪看的很淡。雙龍出生市井,對慈航靜齋沒有那麼多敬仰。聽了慈航靜齋聖女二三事,對於慈航靜齋的神聖光環便多了幾分質疑。

  「其實,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綰綰說完碧秀心二三事,歎息道。

  「綰綰,有什麼是不能說?」宋玉致好奇道。

  「因為這件事和玉致的家事有關!」

  綰綰越是這麼說,雙龍和宋玉致就越好奇。宋玉致雖然覺得略有些不安,還是催促綰綰說出真相。

  「每逢亂世,慈航靜齋就會出來代天擇主。以至於江湖人對慈航靜齋的尼姑們趨之若鶩。這些出世的慈航靜齋尼姑個個都貌美如花,如仙子般神聖不可侵犯。」綰綰道,「也就只有我們魔門的人知道那些人打的什麼心思。當年,邪王石之軒與我師父陰後乃是未婚夫妻,碧秀心眼見魔門日益團結,生怕魔門超過慈航靜齋,便勾引邪王,還假惺惺說什麼以身飼魔。」

  「說什麼慈航靜齋的女子不能動情之類,其實不過是勾引的男人沒入眼。要不然碧秀心怎麼會和石之軒雙宿雙飛,還生了女兒?若是慈航靜齋只有前聖女碧秀心如此也就罷了。如今慈航靜齋齋主,師妃暄的師父梵清惠與天刀宋缺,也就是玉致的父親相戀。」

  「綰綰,你說什麼?」宋玉致大吃一驚。

  「後來,天下之爭,宋閥不如楊閥。梵清惠就出來代天擇主擁戴楊家。為了提高慈航靜齋的地位,以昔日之情讓宋缺主動退出。」綰綰笑道,「如今亂世再起,我師父曾說,慈航靜齋再出來擁戴新主,梵清惠定然會蠱惑宋缺襄助。」

  「她休想!」宋玉致憤怒道,「難怪,難怪,父親——」

  宋玉致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想來是宋缺與妻子的感情並不好。

  「邪王石之軒和天刀宋缺不過其中一二,慈航靜齋的裙下之臣數不勝數。師妃暄如今出世,只怕很快就會開始接觸那些青年才俊。」綰綰嬌嗔地看了一眼徐子陵,「陵少,聖女好像很看好你哦!」

  不知道為什麼,聽了石之軒和宋缺的往事。在想到師妃暄可能看中自己,徐子陵心中就仿佛吞了一隻蒼蠅一般。

  其後,師妃暄又出現了幾次,只是有祝玉妍為雙龍打好武功基礎,兩人修煉長生訣極為迅速。加上綰綰和宋玉致同行,武功並不比師妃暄差,師妃暄的出場就變得可有可無了。

  無奈,師妃暄只得放棄雙龍,去尋找代天擇主的對方李世民。從旁考校李世民,以確定慈航靜齋扶持的對象。

  慈航靜齋雖然是個尼姑派,可是歷代齋主和聖女裙下之臣無數。加上代天擇主帶來的人氣,也算是廣結善緣。在這樣的趨勢上,被慈航靜齋選定的門閥確實能夠吸引許多人投靠。

  雙龍雖然因為長生訣被宇文化及和各方勢力或拉攏、或追殺,可是有綰綰和宋玉致相伴,倒是苦中有樂。所謂患難見鍾情,寇仲一向直白。

  在拜見多情公子侯希白時,見宋玉致與侯希白異常熟稔,惹得寇仲大吃飛醋。一確定自己的感情,寇仲就直接與宋玉致表白。

  宋玉致不想李秀寧,喜歡和不喜歡最是直接。她心中喜歡寇仲,寇仲鍾情於她,她便欣喜。一對歡喜冤家一夕之間變得甜甜蜜蜜,看的徐子陵都歪膩的不行。

  綰綰不愧是陰癸派魔女,她喜歡徐子陵亦是毫無遮掩。看到徐子陵不好意看寇仲和宋玉致親親我我,時常調戲一二。每次都逗的徐子陵面紅耳赤,讓寇仲和宋玉致好笑不已。

  侯希白用計讓雙龍答應與之比武,賭注是長生訣。雙龍輸了比武,只得按約將長生訣交給侯希白。

  四人垂頭喪氣地離開了多情山莊,尤其是宋玉致因為自己提議前往多情山莊拜會,很是內疚。

  「師父!」綰綰一出了多情山莊,就看到祝玉妍在等他們,大吃一驚。

  「綰綰,你應該知道侯希白是什麼人,怎麼也能被訛了去。」祝玉妍輕笑道。

  「不關綰綰的事,是我們沒有聽從綰綰的提醒。」徐子陵連忙解釋道。

  「你們都說侯希白的身份,他到底是什麼人?」倒是寇仲更在意另一點。

  「侯希白是邪王石之軒的弟子,花間派傳人。」祝玉妍倒是沒有隱瞞,「石之軒身兼花間派和補天道掌門,多情公子侯希白承襲花間派,影子刺客楊虛彥承襲補天道。所以,侯希白和楊虛彥雖不屬於同門,卻是師兄弟。」

  「師父來找我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綰綰問道。

  「我已經有邪王墓的線索了!」

  何止是有線索,自從穿越以來,祝玉妍一直讓門下弟子按照自己得到的線索尋找。如今,也不過是確認了位置。

  趁著雙龍引著大家四處跑,祝玉妍甚至已經先行一步去往楊公寶庫,取走了裡面的財寶和兵器。

  「師父這麼快?」綰綰驚訝道。

  「邪王墓就在楊公寶庫,不過需要長生訣才能打開。」祝玉妍頓了頓,「楊公寶庫的兵器和財寶我已經先一步運出來,只要寇仲和徐子陵進邪王墓,找到邪帝舍利,練成長生訣,便可大舉招兵買馬。」

  「祝師,為什麼你要傳授我們武功,教習我們王道。現在有這麼幫助我們?」寇仲不解。

  「慈航靜齋代天擇主已經選擇了李閥,唯有你們二人的氣運與李世民可以一拼,你說為什麼?」

  「其實,以祝師你的實力,完全可以正面打敗慈航靜齋,沒有必要這麼麻煩。」

  「那樣豈非無趣的很?人生漫漫,總要找點事情玩。要是慈航靜齋一下子滅了,我會很寂寞的。」祝玉妍輕笑道。

  「可是,師父,現在長生訣在侯希白手上。」綰綰提醒道。

  「沒關係!」祝玉妍道,「你們回多情山莊,告訴他已經找到邪王墓。到了邪王墓,唯有你們可以打開邪王墓。那個時候為了石之軒,不用你們說,侯希白也會主動交出長生訣的。」

  「那麼,師父你呢?」

  「你們帶上侯希白前往邪王墓不要忙著動手。想要吸收邪帝舍利,摒棄其魔性,還需要一點東西。」祝玉妍將邪王墓所在告訴綰綰,顧自離去。

  前兩年,祝玉妍已經《天魔大法》第十八重,不過為了計畫,她還需要去慈航靜齋「借」一樣東西。

  卻說與雙龍等人說了邪王墓下落,祝玉妍隻身前往慈航靜齋,卻是為了和氏璧。和氏璧身為慈航靜齋聖物卻是有其獨到之處。

  祝玉妍便是要借助和氏璧,幫助雙龍吸收邪帝舍利中的精華而不至於走火入魔。

  祝玉妍到了慈航靜齋,完全沒有遮掩自己的身份,便取走了和氏璧,甚至故意驚動了梵清惠。

  「祝玉妍,你身為陰癸派陰後,怎麼也行此宵小行為。」梵清惠在後面窮追不捨。

  這些年祝玉妍深居簡出,就是陰葵派除了綰綰之外也沒有人知道祝玉妍已經突破《天魔大法》第十八重。甚至認定,因為石之軒騙走其元陰,無法修煉《天魔大法》至高武學。

  梵清惠追出慈航靜齋,祝玉妍立時殺了個回馬槍,點了梵清惠的穴道:「慈航靜齋不是為了天下蒼生,以身飼魔尚且不惜嗎?如今,我不過借和氏璧一用,想來梵齋主應該也不會介意才是。」

  「妖女,莫要信口雌黃!」梵清惠沒想到祝玉妍武功精進如此之快,面沉入水。

  「懶得與你囉嗦,想要回和氏璧,讓你弟子師妃暄到楊公寶庫邪王墓來找。」祝玉妍轉身欲走,見到梵清惠憤恨的目光,突然心中一動,「其實,我覺得,我還可以幫梵齋主一個忙。你們慈航靜齋既然是不能動情的尼姑派,留著這三千煩惱絲,實在是累贅。」

  祝玉妍語畢,抽出短劍,將梵清惠的頭髮削了個乾淨:「這樣子果然乾淨多了!不知道天刀宋缺看到你這模樣,會不會繼續念念不忘。」

  在梵清惠怨恨的目光中,祝玉妍抽身而去。

  果然她還是太無聊了,加上原主的情緒作祟,看到梵清惠那副吃癟的樣子,心中莫名的愉快。

  可惜了,碧秀心竟然已經死了。要是碧秀心沒死,應該更有趣一些。

  望著祝玉妍遠去的身影,梵清惠恨極,心中也多了些疑惑。多年未見,陰後祝玉妍似乎變了一個人。

  陰後身為魔門第一派陰葵派掌門,除了為了石之軒有些瘋狂,還是比較注意一派掌門的身份。

  今日怎麼會突然不顧身份,強借和氏璧,甚至做出類似于惡作劇的行為,剃了她的頭髮?


祝玉妍(三)

  祝玉妍到楊公寶庫時,雙龍和綰綰一行已經在裡面等了。

  一個照面,祝玉妍先制住了侯希白,連他的啞穴一併點了。吩咐綰綰和宋玉致在外面看著侯希白,祝玉妍自己帶著雙龍進邪王墓。

  「師父,為什麼點了他的穴道,要不乾脆殺了他好了!」綰綰建議道。

  「你們不是答應幫他找到石之軒嗎?做人總是要信守諾言的。」祝玉妍笑道。

  「可是,祝師點了他的穴道——」徐子陵有些不好意思道。

  「點了他的穴道,免得他壞事,等一下將石之軒還給他便是了。」叮囑了綰綰幾句,祝玉妍率先水潭。

  祝玉妍借和氏璧布下聚靈陣,相助雙龍吸取邪帝舍利的精元。邪帝舍利的精元透過和氏璧,其中包含的魔性便被攔在體外。

  冰封的石之軒逐漸醒來,祝玉妍早有準備,趁著石之軒未完全清醒,出手。

  石之軒不愧為魔門第一人,反應極快。兩人交戰中,祝玉妍乾脆以身入陣,將石之軒牽扯其中。

  以至於雙龍不僅吸走了邪帝舍利的精元,更是吸取了石之軒大半功力和祝玉妍三分之一功力。

  祝玉妍及時脫身,邪帝舍利隔斷聚靈陣,石之軒猝不及防,邪帝舍利餘下的魔性倒流。

  「還不快走!」

  雙龍得了好處,聽到祝玉妍示警,連忙撤出了邪王墓。祝玉妍取了和氏璧,一掌逼退石之軒,緊跟其後。

  祝玉妍已經突破《天魔大法》第十八重,被吸走的功力也比石之軒少,逼退石之軒自然輕而易舉。

  至於被雙龍吸走的功力,祝玉妍不過修養一陣就能恢復。以她的境界,重聚功力並不困難。

  出了邪王墓,卻發現綰綰等人已經被李世民的軍隊團團包圍。師妃暄也遵從師命找到了楊公寶庫。

  祝玉妍解開侯希白的穴道,輕笑道:「石之軒就在裡面,很快就出來了。」

  侯希白吃了一個大虧,卻也知道自己不是祝玉妍的對手,只能守在潭邊等著石之軒出來。

  「楊公寶庫的東西是祝師取走的?」李世民上前謹慎地問道。

  「不錯!」祝玉妍並無隱瞞。

  祝玉妍最先透露楊公寶庫的秘密,也是和雙龍等先進入寶庫的。就算是否認,李世民也未必能夠相信。

  「不過,二公子以為帶著軍隊,就能從我們手上取走東西,只怕是不可能的。」綰綰上前嬌聲笑道,方才他們被李世民及其手下包圍,讓綰綰心中很是不爽。

  現在雙龍和祝玉妍已經出來,綰綰自然少了顧忌:「其實,對於這些東西,我陰癸派根本不在意。可是,誰讓李閥是死對頭慈航靜齋選的人呢?就是為了不讓慈航靜齋好過,我們也不能讓李二公子如願。」

  李世民臉色一僵,卻不知道得到慈航靜齋的親睞,竟然還有這樣的弊端。

  不過,魔門和慈航靜齋到底哪個更能相助李家謀取天下,卻是需要籌算一下。

  慈航靜齋代天擇主一向頗得人心,當年楊閥亦是在慈航靜齋的支持下,得天下。目前看來,慈航靜齋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

  只是陰葵派陰後,加上即將重出江湖的邪王石之軒,讓魔門實力大增。若是能夠緩和慈航靜齋和魔門的關係,讓魔門和慈航靜齋一起相助李閥,自然大事可成。

  心中這麼想著,李世民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魔門既然已經將東西運走,這會兒留難留下來的人,不過多結仇怨。李世民略一思索,乾脆俐落地帶著軍隊撤退,讓祝玉妍一行離開。

  只是被李世民這一耽擱,祝玉妍一行還沒來得及離開,石之軒已經追了出來。

  「祝玉妍!」一醒來就被祝玉妍設計散去了大半功力,石之軒現在只恨不得將祝玉妍千刀萬剮。

  「師姑娘,你們慈航靜齋不是為了匡扶正義,以身飼魔在所不惜麼?如今邪王重出江湖,你們可要好好淨化他身上的魔性才好。」

  師妃暄深知自己武功不如陰後,更不要說邪王石之軒了。陰後既然信諾歸還和氏璧,師妃暄現在的當務之急卻是將和氏璧帶回慈航靜齋,並將邪王石之軒重出江湖的消息傳回去。

  只是沒想到陰後會突然如此說。

  「石之軒,你難道不覺得慈航靜齋的這位聖女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嗎?」

  「祝玉妍,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骨肉分離是為人間慘劇,我們魔門自然不像慈航靜齋一般要留情斷絕。」

  「祝師,師妃暄敬你是前輩高人,何必留難晚輩呢?」師妃暄勉力穩定心神道。

  「為難?我也不過是不像坐看骨肉分離,還要自相殘殺罷了。」祝玉妍笑道,「石之軒,你怕是不知道,這位師妃暄姑娘就是你的女兒石青璿。」

  「青璿……」石之軒望向師妃暄,猶豫了片刻,望著師妃暄與碧秀心如出一格的出塵氣質,歎道,「不錯!她確實很像秀心。」

  「師妃暄,當年你娘身為慈航靜齋聖女為了渡化石之軒,不惜以身飼魔。我們魔門雖然行事無忌,可是如石之軒這般為魔性所控的大魔頭可沒幾個。你身為慈航靜齋的聖女又是邪王親女,很該好好想想如何讓邪王祛除,改邪歸正才好。」

  「不!你說謊!我不是石青璿,不是!」師妃暄卻臉色大變,從楊公寶庫沖了出去,「我怎麼會是大魔頭的女兒呢?我不是,我不是……」

  「青璿——」石之軒顧不得找祝玉妍報仇,想要去找師妃暄。

  只是,石之軒沒有想到被慈航靜齋養大洗腦的女兒根本無法接受一個大魔頭的爹。

  石之軒冰封自己就是為了控制身上的魔性,如今散去大半功力,不僅身上的魔性沒有祛除,反而又吸收了邪帝舍利中的魔性。再被刺激,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言行。

  侯希白先是被慈航靜齋聖女是小師妹驚呆了。然後,就發現石之軒雙目赤紅,隱隱有走火入魔趨勢。

  「師父,暫且穩定心神。小師妹只是一時想不開,想來不會真的不會不認師父的。」侯希白緊張道。

  他多年來尋覓石之軒的下落一者是為了邪帝舍利,最想的是希望找到石之軒重振花間派,改變魔門陰癸派獨大的形式。

  侯希白並不想石之軒如慈航靜齋所希冀那般改邪歸正,卻也不想石之軒走火入魔,喪失神志。

  離開了楊公寶庫,雙龍一邊穩固武功,一邊在祝玉妍的暗中指點下開始招兵買馬。

  魔門眾人殘次不齊,祝玉妍並沒有讓陰癸派門人參與其中,而是指點寇仲先李閥一步,收復了瓦崗寨,得了數名猛將。

  李秀寧也數次代表李閥,想要拉攏雙龍。不過,雙龍明確表示可以結盟卻絕不願意為李閥效忠。

  如今的寇仲心中已有宋玉致,自然不至於為了李秀甯愛美人不愛江山。徐子陵也沒有為了師妃暄和寇仲分離。

  兄弟兩個一心要幹一番大事業,自然不肯屈居人下。寇仲有野心,徐子陵有善念,這兩人結合在一起,並不比李世民差。

  加上祝玉妍以楊公寶庫的財寶和兵器支持,雙龍勢力發展極快。尤其是隨著宇文閥正式稱王,雙龍與李閥、宇文閥三分天下。

  祝玉妍建議寇仲前往宋閥提親,慈航靜齋得到消息梵清惠果然擔心宋閥因此支持雙龍,企圖前往嶺南見宋缺。

  只是祝玉妍如何會讓她成行,直接攔住梵清惠,將她打會了慈航靜齋。

  而師妃暄被祝玉妍揭露身世,起初自是不肯相信自己是石之軒的女兒。要知道她自幼收的教育,石之軒和魔門都是天下之惡,應該度化或者殺死的惡魔。

  如今,突然說自己是惡魔的女兒,師妃暄無法接受。可是,師妃暄很快就不得不承認了,因為她遺傳自石之軒的魔性被激發出來。

  不過師妃暄既然是慈航靜齋弟子,自能憑藉慈航靜齋的聖物壓制魔性,只是此事始終是個隱患。

  梵清惠甚至想過殺了師妃暄了斷,卻被制止。

  不過,師妃暄還是離開了慈航靜齋。因為石之軒回到魔門,整頓魔門,意欲率領魔門殺戮武林。

  魔門被人稱為邪道並非全無原因,夙夕稱為祝玉妍之後,並未整頓魔門,只是約束了陰癸派。

  再者,祝玉妍並未將練成天魔大法第第十八層的消息洩露,而石之軒在魔門的聲望即是相隔多年也比祝玉妍來的強。

  祝玉妍沒有從中組織,石之軒一統魔門還是比較順利的。

  為了以防萬一,祝玉妍一面約束陰癸派,一面將綰綰從陰癸派除名,以免將其牽連其中。

  如今,綰綰既然一心喜歡徐子陵,實在沒有必要繼續陷在魔門這攤爛泥裡。

  師妃暄想要阻止石之軒,楊虛彥身為楊家後人,一心要借助魔門勢力,重奪皇位,如何肯讓她出現在石之軒面前。

  兩人打鬥中,師妃暄的聖物被打碎,身上的魔性無法自控,隱隱有入魔趨勢。                        


祝玉妍(四)

  寇仲和徐子陵順利收服了瓦崗寨。在楊公寶庫那些兵器和珠寶的支持下,寇仲的少帥軍銳不可當。

  少帥軍的崛起,讓一向極為不和李閥和宇文閥都減少了摩擦,開始將矛頭直接轉向他們。

  在祝玉妍的指點下,寇仲親自前往嶺南宋閥提親。想要阻止少帥軍與宋閥聯姻的梵清惠被祝玉妍出手攔下。

  寇仲通過天刀宋缺和宋師道父子的考驗,順利抱得美人歸。宋閥也趁勢與少帥軍聯盟,對付已有默契的李閥和宇文閥。

  眼見慈航靜齋代天擇主的李閥在少帥軍手上絲毫不佔便宜,慈航靜齋卻有些無能為力。只因為梵清惠被祝玉妍盯著,絲毫沒有精力去襄助李閥。

  而慈航靜齋的聖女師妃暄此刻卻有些自顧不暇。

  因為在楊公寶庫被祝玉妍擺了一道,石之軒不僅失去了邪帝舍利的功力,還魔性大漲。加上楊虛彥的野心一味攛掇之下,石之軒野心日益熾熱。

  尤其是,祝玉妍無心插手魔道之事,如今魔道的大小門派已經悉數歸於石之軒麾下。

  邪王石之軒即將沖出江湖,讓這個亂世越發有些風雨飄搖。

  師妃暄前去阻止卻被楊虛彥打破了聖物,以至於師妃暄延續自石之軒的魔性開始失控。

  石之軒身上的魔性來自用邪帝舍利修煉,師妃暄身上的魔性卻是自娘胎中帶來的。這中天生帶來的東西顯然更難驅逐。否則,當日師妃暄被帶回慈航靜齋就該是徹底祛除魔性,而不是以聖物壓制。

  哪怕是石之軒也無法控制身上的魔性,更不要說師妃暄了。為了不入魔,師妃暄將自己冰封。只是,她的功力比邪王石之軒差了不止一個檔次,冰封之後根本無法如石之軒一樣進入龜息境界。

  師妃暄冰封自己雖然控制了身上的魔性,卻也幾乎將自己弄死。

  師妃暄並非大奸大惡之人,甚至是個純善之人。只是在慈航靜齋的洗腦式教導下,有些自恃過高。

  或許慈航靜齋建立之初亦是心懷普度終身的念頭,可是歷代的代天擇主讓她們將自己擺到了聖壇上,以至於有些初衷被淡忘了。

  而代天擇主,對於祝玉妍等絕世強者來說更是無法忍受。越是強大越是不喜歡別人用一種可以掌控你的人生的面目出現。一個人尚且如此,何況慈航靜齋立志為天下人做主?

  對於石之軒,祝玉妍不建議坑一把。不過,真的讓石之軒將整個江湖弄得血雨腥風也絕非祝玉妍想要看到的。

  魔門的人參差不齊,其中真正的妖魔鬼道不在少數。所以石之軒一統魔門,攪得血雨腥風,祝玉妍並不插手。如今,石之軒既然已經控制魔門,要重出江湖,祝玉妍自然不能聽之任之。

  楊虛彥想要接著石之軒的東風奪天下也要看看別人肯不肯。即稱天下便是天下人的天下,有德者居之。

  楊勇被楊廣幹掉是他自己實力不濟。若是楊勇死的冤,那麼因為楊家爭天下和坐天下死的百姓豈非更冤?

  如今起義四起,楊家天下將做不下去也不過是楊廣沒本事罷了。一朝一代氣運已定,若是皇帝賢明自然能夠為後人積攢福氣。若是君王昏庸,不免要透支前輩留下的福運,以至於改朝換代。

  為了隔應一下梵清惠,阻止石之軒重出江湖,祝玉妍打算救一救師妃暄。

  「師父,慈航靜齋一向與我們為敵,為何還要我去救師妃暄?」綰綰有些不明白。

  「師妃暄如今魔氣入侵,慈航靜齋的聖女也就做不成了。他是石之軒的女兒,也算是石之軒唯一的牽絆。」

  「徒兒明白了。只要師妃暄在一日,邪王心存掛念,魔攻就難以大成。」綰綰一向通透,很快明白了祝玉妍的用意。

  「可是,師父的武功已經在石之軒之上,為什麼不乾脆殺了他。還要讓他有機會一統魔門呢?」

  「魔門的人一向行事無忌,雖然不乏善者,極惡之人亦不在少數。如今,我陰癸派既然決定襄助雙龍奪取天下,也要防備魔門野心熾熱之人暗中破壞。」

  「陰癸派始終屬於魔門,師父不方便出面處置這些人,所以——」

  「你明白就好!師父當初看中雙龍不過是看不過眼慈航靜齋指手畫腳。如今,你既然喜歡徐子陵,你是我的唯一親傳弟子,師父自然要為你考慮一些。」

  祝玉妍最初的打算也不過是扶植雙龍爭天下,膈應一下慈航靜齋。找石之軒算算帳,將他徹底打落塵埃。

  可是,綰綰沒有單相思卻和徐子陵兩情相悅了。宋玉致與她也算半個徒兒,若是寇仲起義成功便是皇后。

  不說天下蒼生,只為了朝夕相處的徒兒。祝玉妍也希望雙龍能夠順利。爭天下這條路,開始了就沒有退路。要麼成功,要麼便是死。

  原劇中,寇仲不就是死了麼?

  如此,喜歡指手畫腳的慈航靜齋,和或許會成為不安定因素的那些魔門弟子總要收拾一番才好。

  綰綰領回了祝玉妍的意思,果然不負所望,救了師妃暄出來。要說慈航靜齋對師妃暄的洗腦還真不是一般的徹底。此生因為綰綰領先一步,徐子陵沒有和師妃暄兩情相悅。

  綰綰卻用天下蒼生喚醒了師妃暄。綰綰只是告訴師妃暄,石之軒馬上就要重出江湖,假設了一番後果。師妃暄的求生欲念便重新旺盛了起來。

  師妃暄從冰中出來,綰綰將祝玉妍交給她的清心散交給師妃暄可以暫時壓制師妃暄身上魔性。

  師妃暄身體稍微恢復便馬不停蹄的想要去找石之軒,阻止他重出江湖。

  綰綰前去找師妃暄之前故意傳了消息出去,說楊虛彥怕石青璿搶奪自己繼承人的位置,重傷了石青璿。

  師妃暄和石青璿雖然是同一個人,師妃暄是慈航靜齋的聖女。可是,經過楊公寶庫一事,正邪兩道的人都知道石之軒還有個女兒石青璿,身懷魔性。

  如今,師妃暄可以說已經離開慈航靜齋。若是她願意承認石青璿的身份,回到石之軒身邊,未必不能做石之軒的繼承人。

  畢竟,就算是魔門的人對於師妃暄的資質也是非常清楚的。

  聽到這個消息後,石之軒對楊虛彥果然起了疑心。雖然並非完全相信,卻對楊虛彥沒有那麼信任了。或者說,石之軒本來也沒有完全相信楊虛彥。魔門的人一向只信任自己和武功。

  看到石青璿一臉憔悴的找上門來,石之軒終於又被激起了一絲憐憫之意。隨著石之軒決定重出江湖,他身上的魔性越發熾熱。若是間斷石青璿這個唯一的牽絆,只怕也就徹底入魔了。

  其實,這也是祝玉妍設下的一個局。所謂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一。祝玉妍在楊公寶庫坑了石之軒一把若是石之軒能夠克制魔性,也算一號人物,祝玉妍也不屑在繼續報復他。

  可若是,石之軒無法克制身上的魔性,斬斷石青璿這個最後的羈絆入魔,祝玉妍便不會再留他。甚至不需要祝玉妍出手,這天下多的是想要誅殺魔頭的俠士。

  「師父,邪王石之軒拜訪!」

  將手中的魚食丟進荷花池,祝玉妍取過一邊的濕帕子淨手,臉上閃過一絲訝然。

  明白祝玉妍的疑惑,綰綰接著道:「他帶著石青璿來的。」

  祝玉妍真想讓綰綰打發他走,石之軒已經抱著石青璿從外面走了進來。

  「邪王不忙著大業,怎麼有空來我這個小地方?」看到石之軒手上的石青璿,祝玉妍倒是猜到了幾分。

  只是對於石之軒因何找上自己,卻有些不明白。

  「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祛除青璿身上的魔性。」石之軒注視著祝玉妍道。

  「哪有如何?我想不出要幫你們的理由。」

  「玉妍,我知道你的心中有我,否則也不會讓綰綰去救青璿。」

  「哈哈~這真是我今年聽到最好笑的笑話。」祝玉妍笑道,「在楊公寶庫我沒有直接殺你,又讓綰綰去救石青璿。說到底不過是想看看碧秀心做不到讓你放下屠刀,她的女兒是否能夠做到罷了。至於你的命,我什麼時候想取,自然就能取走。」

  「你以為設計雙龍吸走我的功力,就能夠打敗我,那未免太天真。」

  「寄希望敵人變弱是最愚蠢的想法,我的自信來源與自己的實力。石之軒,那麼多年過去了,你以為祝玉妍還是你認識的那個祝玉妍嗎?」

  不過——

  祝玉妍突然笑道:「你該記得,當日我是如何讓雙龍吸收邪帝舍利,而不受其中魔性影響的吧?」

  石之軒沒有答話。

  「你想要祛除石青璿身上的魔性,還需要兩樣東西,慈航靜齋的和氏璧和你自己的身體。」

  「什麼意思?」

  「你以為魔性是那麼容易祛除的嗎?除非以修行慢慢消除,想要走捷徑,自然要付一些代價。」

  「兩天后,我會再來!」石之軒說完,便帶著石青璿離開了。

  「師父,你真的要幫石青璿?」綰綰追問道。

  「怎麼了?」

  「她是慈航靜齋的人!」

  「不過也是一可憐人罷了!」祝玉妍歎息道。

  「我不明白!」綰綰有些不解。

  「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兩天后,石之軒如約而來,同行的還有和氏璧和梵清惠。梵清惠對祝玉妍恨之入骨,只是這一次有目的而來,祝玉妍的武功比她高出太多,總算梵清惠學聰明了,並沒有出言挑釁。

  祝玉妍擺下陣法,說是幫石青璿祛除魔性,其實是將石青璿的魔性引到石之軒身上罷了。

  石之軒自己已經飽受魔性困擾,如此一來,只怕稍有不慎就會直接入魔。

  當石青璿身上的魔性被引出來,祝玉妍快如閃電地出手點破了石之軒的氣海穴,廢掉了他一身武功。

  沒有了武功,石之軒就算入魔也成不了大魔頭。只是石之軒沒有了武功,那萬分之一清醒的機會也沒有了。

  石青璿醒來後,發現石之軒已經完全喪失了人的認知。她一直不想承認自己的父親是邪王,可是知道石之軒為自己的做的事情,還是感動了。

  最終,石青璿拒絕了梵清惠讓她回慈航靜齋的師命。決定帶著連自己是誰都已經忘記的石之軒隱退山林。

  祝玉妍只是讓綰綰送他們出去並沒有干涉。

  只是石之軒終究還是死了,石青璿想要帶石之軒隱居,石之軒的弟子和屬下卻是不肯。

  尤其是對於楊虛彥來說,就算石之軒失去了武功,邪王的名頭足以讓他可以做很多事情。

  爭搶石之軒的過程中,瘋魔的石之軒被誤傷而死。石青璿也受了重傷,被梵清惠救走。

  而另一邊,雙龍收復瓦崗寨,得到宋閥相助,一路勢如破竹。李閥被逼的步步後退,李世民與突厥結盟,承諾突厥破城後可以搶奪三天來獲取突厥支援。

  祝玉妍得到消息,與雙龍分別出手。雙龍親自出手刺殺了突厥可汗,祝玉妍深入長安,殺死了稱帝的李淵、太子李建成,倒是李世民不在長安反而逃過一劫。

  雖然李世民才是李閥的中流砥柱,李淵和李建成的死還是讓李閥為之震動。隨著突厥可汗也被刺,突厥陷入可汗之爭,無力與李世民結盟。

  在這樣的趨勢下,李閥最終投降,雙龍終於得以統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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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二:《仙劍奇俠傳一》之聖姑

旻淵清(一)

  「喂,阿堂我已經到火車站,你現在人在哪?」穿著灰色休閒服的男人,一臉懶散地從剛停的火車上下來。

  鬍子拉渣的樣子讓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硬生生多了幾分滄桑。好像兩三天沒刮鬍子的模樣,讓過往的旅客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二哥,我臨時接到命案,現在要去現場。你自己打車過去,我將地址發給你。」電話另一頭,清冷的男聲帶著幾分急促。

  「命案有點棘手,綾綾會跟我一起過去。不過,她出門前會將鑰匙留在保安那裡。哦,對了,你到家以後,三樓那個門口掛著風鈴的房間千萬不能進去知道嗎?」

  「那你去忙吧!」夏祈佑,夙綾未婚夫夏祈堂的堂兄。

  與夏祈堂一樣是個員警,原來在省重案組上班。破案一流,卻也是出名的不守紀律。嗜酒如命,不修邊幅,讓其領導和夏家人都頭疼不已。若不是他在破案方面屢有建樹,只怕早就被開除了。

  因為,又一次在上班時間偷喝酒,違反紀律。夏祈佑被長輩一怒之下發配來了姑篾,希望可以讓夏家作風最嚴謹的夏祈堂好好耳濡目染一下兄弟。

  夏祈佑自己打車到了夏祈堂告訴他的地址,這裡是姑篾市環境最好的別墅區。

  夏家是員警世界,姑篾市是夏家發源地,也是因此,夏家很多年輕人都會從姑篾開始歷練。不過,夏家如今本家已經不在姑篾,所以在姑篾並沒有太好的房產。

  夏祈堂也是去年才來姑篾的,當初也沒想過要長期留在姑篾,自然不會買這麼大的房子。這處別墅是夏祈堂的未婚妻夙綾所有。

  夏祈堂的未婚妻夙綾是個非常神秘的女人,就算是員警世家的夏家也查不多夙綾的底細。

  夙綾是土生土長的姑篾人,除了有一個血緣關係並不算近的堂姐之外,六親斷絕,就連朋友也非常少。夙家不是什麼國內有名的豪富,夙綾也沒有正當職業,卻衣食住行無不精緻。

  夏祈堂或許知道原因,可是卻不願意與家裡說。只是向父母保證,夙綾的經濟來源沒有任何問題。

  夏祈佑憑著身份證在社區門衛那裡拿了別墅的鑰匙。這裡的別墅都是獨門獨院的,推開精緻的鐵藝花門,通過開滿了爭奇鬥豔薔薇花的門,小小的院子裡,各色奇花異草開的很是熱鬧。

  夏祈祐意外地是這院子裡的話除了薔薇和玫瑰,竟然在沒有他往常見過的花了。可想而知這些鮮花的珍貴,卻不知道夙綾要請到什麼樣的園藝公司才能打理的如此漂亮。

  夏祈祐自然不會明白這些花草都是夙綾親自種下,平時則有傀儡人照顧。

  拿鑰匙開了門,夏祈堂發現這屋子裡簡直乾淨的令人髮指。一向不喜歡打理自己的夏警官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應該洗個澡,刮乾淨鬍子,才配住這樣的屋子。

  夏祈堂這樣想也這麼做了。二樓是主臥和次臥,客房在三樓,夏祈堂三樓到夏祈堂夫妻給他準備的房間,準備洗漱一番,再到附近吃東西。

  作為同行,夏祈祐明白夏祈堂這一出動,只怕不到半夜很難回來了。涉及到命案,投七十二個小時是破案黃金時間。除非兇手還沒逃走,否則夏祈堂今晚留在警局也是可能的。

  進房間的時候,夏祈祐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夏祈堂所說不能進去的那間房。那個房間在最裡面,房門上掛著一串風鈴。那風鈴竟然是青銅所制,仿佛是某種古物。

  夏祈祐想到客廳裡博物架上的古董,很快就不在理會那串風鈴。回到房間快速洗完澡,刮了鬍子,換上乾淨的衣服,鏡子裡的那張臉意外的年輕英俊。

  從包裡拿了零錢和手機,夏祈祐打算自己去社區附近找地方吃飯。

  「鈴鈴鈴~」剛走到樓梯口,那串風鈴竟然瘋狂的響了起來。

  夏祈祐微微一愣,室內並沒有風,有沒有人碰到,那串風鈴因何突然鈴聲大作?

  想到夏祈堂的叮囑,夏祈祐反而多出幾分好奇心。這個房間到底有什麼古怪,為什麼讓他不要進去呢?

  「你這樣是打不開的!」背後突然響起了嬌媚的女聲。

  夏祈祐回頭便看到身後竟然悄無聲息地多了一個女人。

  仿佛知道夏祈祐的疑惑,女人柔聲道:「我是夙綾的堂姐夙夕,夙綾讓我回來幫她那東西。」

  夏祈祐有些意外,夏祈堂帶夙綾回家時,夏祈祐見過一次。那是個非常高冷的美人,沒想到夙綾會有這麼風騷妖嬈的堂姐。不過,既然是未來姻親,夏祈祐就算不喜歡對方也不會表現出來的。

  「拿東西?」夏祈祐一笑,這倒是能夠解釋這個女人是如何進來了。

  這個社區住的都是有權有勢之人,保全做的極好。更不要說夙綾這棟別墅還有自己請人安裝的防盜系統。要是有人非法侵入,保全三分鐘就會趕到。

  夏祈祐卻不知道夙綾安裝防盜系統只是防備一般小賊。畢竟夙家有些特別,很多東西不適合讓凡人知道。

  「你好,我是祈堂的堂兄夏祈祐。」

  「帥哥,能夠幫我把那串風鈴拿下來嗎?我有些夠不到。」紅衣女人嬌聲笑道。

  夏祈祐看了女人的身高,再看那串掛的頗高的風鈴,果然是有些夠不到呢!

  夏祈祐伸手摘下風鈴,想要遞給紅衣女人。沒想到紅衣女人卻突然跳了起來,閃開了。

  「抱歉,剛才有些閃神!」女人目光一閃,拿過一個木盒子,示意夏祈祐將風鈴裝進去。

  女人身上的香風熏得人想吐,夏祈祐也沒在意她的臉色。將風鈴放進木盒,立即退到一邊,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謝謝!」女人合起盒子,卻隨手將那木盒丟到角落地上,伸手去看門。

  「你把風鈴裝起來,怎麼隨手丟?哎~這間房不能進去!」夏祈祐進這棟房子就知道未來弟媳是個喜歡乾淨整潔的。

  夙夕作為夙綾堂姐不可能不知道,為什麼小心裝好風鈴卻又隨手丟地上呢?

  下一刻,夏祈祐卻發現那女人竟然一掌直接拍開了門。

  「好大力氣!」

  不過這紅衣女子怎麼看都像是來者不善,夏祈堂又說過這個房間不能進去。難道夙綾姐妹不和,夙夕是趁著夙綾外出來搶什麼東西的?

  思及此,夏祈祐疾步跟進了房間。先一步進房的紅衣女子卻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屏障彈了出來,撞在牆上。夏祈祐進房,就看到了從未見過的奇景。

  撞開紅衣女子的聖潔光芒一閃而過,仿佛他剛才看到的都是錯覺。一個白衣墨發的女子躺在床上,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兩手的手心握著一面手柄和邊緣鑲嵌寶石的青銅鏡子。

  那白衣女子看起來不過雙十年華,身上穿的白色繡著精緻雲紋的衣服並不屬於這個時代。五官美麗精緻的宛如九天玄女,沒有一絲一毫的煙火氣。雙目微閉,仿佛只是睡著了。可是剛才那麼大的聲音,她卻一絲一毫反應也沒有,讓夏祈祐懷疑她是不是活的。

  仿佛受到了某種蠱惑,夏祈祐走到床前,想要去試一試女子的呼吸。

  紅衣女子有些意外夏祈祐沒有被陣法彈開,立時意識到這是自己的好機會。黑色的眸子變成了暗紅,手掌一翻,掌心多了一把泛著綠光的匕首,向夏祈祐刺去。

  夏祈祐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正身處於危險之中,他沒靠近那白衣女子一步,越發覺得床上的女人美得不可思議。他的手已經靠近了對方的鼻子,下一刻,多年的經驗終於讓他意識到危險。

  夏祈祐一個翻身,避開了要害,可是匕首還是刺中了胳膊,鮮血很快留到躺在夏祈祐身下的女人身上。誰也沒有注意一滴鮮血落到那柄青銅鏡上是,鏡子上發出的幽光。

  夏祈祐半空中無處受力,摔在床上,撞倒了白衣女子手上的鏡子。鏡子一歪,照到紅衣女子。下一瞬夏祈祐和紅衣女子同時失去了意識。

  頭痛欲裂,仿佛最開始喝酒時,宿醉的感覺。夏祈祐輕輕地錘了錘頭,猶記得他在夙綾的別墅中被自稱夙夕的女子一刀刺傷了手臂。

  夏祈祐下意識睜開眼去看手臂,卻發現手臂上絲毫無損,倒是身上竟然□□。夏祈祐回頭就看著身側躺著一個同樣沒穿衣服的美女。

  我屮艸芔茻!夏祈祐閉眼重新躺下:我在做夢,我在做夢!

  雖然在夙綾別墅剛看到了一個穿古裝的絕色美人,可是沒道理立馬做春夢,夢到睡了個古代美人啊?就算春夢夢到女人,也該是那個白衣美人——

  呸呸呸~他在胡思亂想什麼呢!

  那個白衣美人躺在夙綾的別墅房間,肯定和夙綾關係匪淺。自己怎麼可以對親戚有這麼齷齪的想法。

  可是就在夏祈祐躺下去的同一刻,他身側的女人卻驟然睜開了眼睛。迅如閃電的出手,一手拉過被子遮住自己,一手掐住了夏祈祐的脖子。

  夏祈祐覺得自己是倒了血黴了,被那個紅衣女人差點一刀刺死已經很慘烈。這個女人又是誰啊,伸手俐落的簡直比他這個員警還可怕百倍。總不會是那個特別部隊出來的吧?

  「你是什麼人?」

  「老子還想問你呢!」夏祈祐有些惱火,「我明明在夙綾的別墅別人刺了一道,為什麼突然暈倒,就和你睡在一張床上了?老子長得帥,你也不能霸王硬上弓啊!」

  「你認識夙綾?」

  「你也認識夙綾的朋友?」夏祈祐反問道。

  夏祈祐躺在床上老老實實一動不動,廢話現在被人制住要害,這個女人身手那麼厲害,誰能肯定她不能一秒會不會扭斷他的脖子。

  「我是夙綾的堂姐夙夕!」

  「夙夕?就是你突然刺了我一刀。不對,你們兩個長得不一樣。」

  「這不是我的身體,我本人也沒有刺過你。」夙夕言簡意賅地說完,快速撈過一邊的衣服穿上。

  「也對,我手上都沒有傷口。到底是我現在在做夢,還是之前的事情在做夢?夏祈祐坐起身道。

  「之前不是做夢,現在也不是。你受傷應該是真的,但是這身體不是你自己的。」

  「什……什麼意思?」

  自稱夙夕的女子沒有答話,丟了一面銅鏡給他。

  夏祈祐看了,嚇得差點沒從床上摔下來:「這……這是怎麼回事?」

  夙夕又丟了一個東西給他:「吃下去!」

  夏祈祐猶豫了片刻,覺得夙夕似乎沒有什麼惡意,便將那藥丸吞了下去。

  下一瞬,他差點沒有被這具身體的記憶湮沒。

  被師兄用自己的身體和巫後林青兒相戀,最終師兄斷情得道,林青兒選擇擔起女蝸後人責任,嫁給南詔王。

  傷心欲絕的莫一兮大醉如泥後與暗戀自己的南詔國聖女旻淵清春風一度了。


旻淵清(二)

  「你對我做了什麼?」夏祈祐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難道我是被催眠了嗎?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夙綾沒有告訴你掛著風鈴的房間不能進嗎?」

  「可是夙夕——」夏祈祐一愣,「你就是夙夕,躺在房間裡的才是夙夕。那個自稱夙夕的女人是假的?」

  夙夕隱隱已經猜到了一部分真相:「那個自稱夙夕的女人有沒有讓你幫忙取下門上的青銅門鈴?」

  「你怎麼知道?」夏祈堂一愣,「我本來要出去吃飯,沒想到那串風鈴莫名其妙的響起來,家裡突然出現一個紅衣女人讓我幫忙取下風鈴。」

  「那串風鈴上刻著上古陣法,看來找麻煩的不是妖修就是鬼修。」夙夕皺了皺眉頭,「若是其他修真者,是不會利用凡人去取風鈴的。」

  剛繼承了莫一兮的記憶,雖然匪夷所思。但是莫一兮的記憶中也有女蝸有妖,似乎夙夕說什麼妖修、鬼修也正常。

  「那串風鈴有什麼厲害?」

  「辟邪!」夙夕歎息道,「那青銅風鈴就是有風也不會響,只有被攻擊時才會發出聲音。」

  夏祈祐似乎有些明白紅衣女子當時的行為了,她忌憚那串風鈴,所以才會利用自己取下風鈴。這麼小心裝好,卻毫不在意丟開。

  「可是,我們現在怎麼回事?」

  「那要問你了!」

  夙夕揉了揉額頭,本來要結束歷練返回現實渡劫,卻突然被砸回小世界,還不是比較安全的小世界。醒來又和一個男人躺在一張床上,一看就知道這對男女幹過什麼好事。夙夕覺得簡直沒有什麼比這更糟糕了。

  旻淵清是南詔聖女,要是被發現失身可是要受火刑的。雖然鍾情於人的不是夙夕,但是夙夕對做什麼南詔國聖女也沒有興趣。

  「我們要立即離開南詔!」思及此,夙夕叮囑道,「你可以選擇去蜀山,或者去任何地方,但是我建議你不要留在南詔國。還有,這裡的事情不能被別人知道,雖然你我都明白這件事不是我們兩個做的,但是你也不想被人燒死吧?」

  「燒死?」夏祈祐嚇了一跳,趕緊拿起一旁的衣服穿好,「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走!要不然,你找到辦法回去,沒帶上我怎麼辦?」

  夙夕:……

  明明夏祈堂挺正常的,為什麼他堂哥這麼逗逼?將他一個人丟在這個世界,夏家的豈非要找她算帳?

  雖然,她是不怕夏家的,但是為了堂妹夙綾,也不可能袖手旁觀啊!

  打發了莫一兮(夏祈祐)先一步離開南詔,旻淵清也前去和皇后此行,表示自己將往中原遊歷。

  「淵清,為什麼你突然會想要離開南詔國呢?」

  旻淵清不想皇后太過擔憂,只得道:「如今中原大地信仰缺失,女蝸的力量一直再流失。這樣下去,你作為女媧後人也會受到影響,我想要去中原看看。不說恢復女蝸信仰,至少不要讓女蝸一脈就此敗落下去。」

  皇后見勸不住旻淵清,只得放行。

  聖女一職本來是終生制的,此時旻淵清想要離開也不過是暗中與皇后說了一聲。不管怎麼說皇后都是女媧後人,原主亦主亦友的存在。

  莫一兮果然在南詔前往中原的必經之路上等她,這傢伙還是怕她把他一個人丟在這個世界呢!

  兩人喬裝改扮,結伴同行,前往中原。路上,旻淵清就指點莫一兮如何使用這個世界的武功。

  不同於夙夕到過的其他世界,這個世界乃是仙俠世界。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夙夕學的修真功法在這個世界也是可以用的。原主身為聖女,體內也儲存了一定的靈力,修習修真功法,倒是事半功倍。

  但是在離開南詔國兩個多月後,夙夕表示,她只想對老天豎中指。沒想到原主消失之前的那一夜竟然和莫一兮珠胎暗結了。

  莫一兮(夏祈堂):「……你這麼厲害,應該有辦法吧?只是,我們占了人家的身體,要是把人家的孩子也弄掉了好像不是很好!但是——」

  「見鬼的,是現在根本沒有選擇!」夙夕幾乎是氣急敗壞的吼道。

  「為什麼?」

  「我剛才算了一卦,這個孩子是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之一。若是她消失了,這個世界可能因此發生不可預測的偏差。」

  「那會怎麼樣?」

  「我們也許會回不去!」夙夕道,「現在你,立即離開我的視線!」

  姑娘她活了近三十年,連男人的手都沒牽過。在三千小世界呆了不知道多久,也不過對一個男人動過心,還因為正邪不兩立,戀情無疾而終了。

  現在,特麼竟然直接成了孕婦,夙夕真是想要死一死。

  「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因為看到你,我就想掐死你!」

  雖然珠胎暗結的是原來的旻淵清和莫一兮,但是導致這一切的卻是夏祈祐。虧了他還是個員警,竟然做事如此不靠譜,被一個妖修輕易騙了。

  「……孕婦太激動不好!」

  夙夕(旻淵清):……

  夙夕對養孩子有一定經驗,但是對生孩子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第一次。故而,夏祈祐一臉懺悔,求諒解,求贖罪,夙夕倒是沒有真的將他踢開。

  最後,兩人在余杭鎮落了腳。余杭與姑篾地理位置相近,氣候都適宜居住。

  八個月後

  夙夕恍恍惚惚間睜開眼,卻見一人緊張的跪在自己身前,一臉焦急。汗水迷了眼睛,夙夕的意識也有些模糊。

  「追命、追命……是你嗎?」

  夏祈祐一愣,心中酸酸澀澀的。

  愧疚於自己輕信了那妖修連累夙夕,也是為了回到自己的世界。夏祈祐這些日子一直守在夙夕身邊,哪怕夙夕根本不需要他的照顧,夏祈祐還是圍繞左右。

  以助于當知道孩子要降生的時候,夏祈祐甚至長生了他的妻子為他生孩子的錯覺。天知道,他們只是因為一個大烏龍,誤入了這對冤家男女的身體而已。

  現在聽到夙夕半夢半醒中叫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字,夏祈祐才恍然驚醒。雖然他們一起相處了十個月,但是也不過是比較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雖然他一直很熱情的對待夙夕,一開始夙夕也與他相處的很不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越到後面,夙夕就表現的越冷淡。

  難道是她發現自己對她有好感,可是沒有那個意思,所以才冷處理?夏祈祐暗想道。

  不過,追命,這個名字好奇怪。真的是夙夕喜歡的人嗎?

  這樣的話,他是不是要放棄?

  夏祈祐突然覺得好虐心,活到三十歲,世界觀一朝重塑。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動心的女人,人家竟然有心上人的。

  當夙夕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恢復了不少,甚至還記得恍恍惚惚間發生的事情。

  想到自己差點將夏祈祐當成追命,心中不免曬然。那段夭折的感情似乎已經開始成為她的心魔,情關難過,大道難求,莫過如此。

  除了夏祈祐現在頂著莫一兮的那張臉與追命不像之外,夏祈祐的行言舉止都與追命極為相似。因為怕自己無法克制將夏祈祐當成追命的替身,夙夕不得不拉開與夏祈祐的距離。

  但是,現在看來效果似乎不太好呢!

  若不是追命是小世界的人,夙夕幾乎就要以為追命和夏祈祐是同一個人。

  夏祈祐請了鎮子上的李大嬸來照顧夙夕,李大嬸性格大大咧咧,做事還算仔細。李大嬸獨身一人還帶著一個叫李逍遙的孩子,這孩子是李大嬸丈夫的侄兒。

  李逍遙是個活潑的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蓋世大俠。對此,夙夕表示這還真是小孩子的夢想呢!

  但是,夙夕卻不會認為他無法實現,因為夙夕閑來無事給他蔔了一卦,發現李逍遙竟然也是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之一。

  旻淵清和莫一兮,不現在應該是夙夕和夏祈祐的孩子,起名叫莫清月。雖然有些尷尬,但是十月懷胎生下孩子,細心做好一個父親工作的確實是夙夕和夏祈祐。

  不管之前他們沒有關係,但是如今他們都是真心實意將莫清月當成自己的孩子疼愛的。莫清月與李逍遙同為命運之子,只怕日後的糾葛不少。

  夙夕與夏祈祐商議過後,故意讓夏祈祐在李逍遙面前露了一手。夏祈祐在夙夕的指點下,自己日夜苦練,如今已經熟悉了莫一兮的武功路數。

  李逍遙一見之下果然大為激動,叫著要拜師。

  李大嬸一開始並不同意李逍遙要去學武功做什麼大俠。耐不住李逍遙太能折騰,李大嬸最後還是退讓了。

  李逍遙經受了一系列刁難,終於成功拜師。每日喜不自禁,莫一兮(夏祈祐)傳授劍法,從不偷懶。倒是天生要走這一條路的,不愧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坐等機遇出現,不是夙夕的行事風格。夙夕決定將這個世界大氣運者找出來,如此方能找到離開這個世界的機遇。

  與夏祈祐商議過後,夏祈祐也沒有反對。莫清月五歲的時候,夙夕果然找到了一個大氣運者,雖然不是主角,卻也必定是重要人物。

  這第三個大氣運者卻是一個書香門第的小公子,名叫劉晉元。夙夕暗中收為弟子,傳授他武功。

  說實話劉晉元的天賦在文上,習武沒有什麼天賦。不過,劉晉元很喜歡他的一個表妹,偏偏小表妹的夢想是做俠女。因為這樣喜歡讀書不喜歡習武的劉晉元才願意暗中拜夙夕為師,學習武功。

  好在夙夕教過的弟子實在不少,劉晉元肯吃苦,也不笨,就算習武天賦差了一點,最起碼也能培養成二流高手。


旻淵清(三)

  莫清月七歲的時候,夙夕突然收到了巫後林青兒的求援信。林青兒乃是女蝸後人,南詔皇后,什麼事情會讓巫後突然向旻淵清求援?

  想到原主與巫後的交情,夙夕思忖片刻便決定去一趟南詔國。

  「你要回南詔?」夏祈祐聽到消息,有些驚訝道。

  他自然知道夙夕不是原來的旻淵清,對南詔國可沒有什麼故國情緣。所以對旻淵清突然說要去南詔國有些意外。

  「巫後林青兒發來了求救信,想來南詔國應該發生了什麼意外。」夙夕道,「旻淵清與林青兒情同手足,再者林青兒身為女媧後人,卻突然向旻淵清求助,只怕南詔國發生的事情不小。」

  她雖然已經不是旻淵清,可是旻淵清卻與女蝸後人關係匪淺。她可以不做南詔國聖女,但是繼承了這個身體,背負了原主的瓜葛,卻不能不理會女蝸後人的死活。

  「我跟你一起去!」夏祈祐立即道。

  夙夕猶豫了一下,夏祈祐雖然將莫一兮所學的蜀山劍法融會貫通,可是在應用方面卻不是那麼理想。

  「你的禦劍飛行!」

  夏祈祐聞言,臉色一變。

  他以前完全不知道自己有恐高的毛病啊,可是禦劍飛行什麼真的很考驗膽氣有木有!雖然禦劍飛行什麼好可怕,但是夏祈祐猶豫了一下,還是堅持陪夙夕回南詔。

  將莫清月交給李大嬸照看,夏祈祐和夙夕便禦劍飛行直撲南詔國。

  這個世界對夙夕修習的法術並無壓制,所以夙夕便捨棄了旻淵清所學巫術,修煉修真功法。夙夕本是將要突破金丹的修真者,如今在這個靈氣充沛的世界,修習一日千里。

  夏祈祐和夙夕到了南詔國,便見到南詔國氣氛很是怪異。因為旻淵清曾是南詔聖女,夙夕不欲被人認出,特意蒙上了面紗。

  隨著南詔百姓一直向前,方知今日竟然是南詔國公審巫後。

  「巫後乃是女蝸後人,按理說拜月教主不可能這麼容易將之制服。現在巫後卻被綁在邢臺上並沒有反抗,只怕是拜月教主手上掌握了什麼。」夙夕道,「夏祈祐,你現在立即去皇宮,將宮主帶出宮,我去救巫後。」

  夏祈祐點了點頭:「那你小心一點!」

  「王后乃是蛇妖,會給南詔國帶來災難。唯有火刑才能洗清她的罪孽。」拜月教主高聲道。

  台下,被拜月教主蠱惑的百姓便高聲呼喊著處死巫後。

  南蠻將軍還想要為巫後求情,可是巫王坐在王位上,卻只能怯懦地看著拜月教主決議處死自己的王后。

  「巫王今日聽信讒言要處死王后,可還記得當日你是如何求得王后下嫁?」夙夕飛身上前,踢開了行刑的火把,高聲質問道。

  「你是何人,為何干涉我南詔國的事情?」巫王身邊的拜月教主緩步而出,神情淡漠地質問道。

  「我問的是巫王,怎麼如今南詔國已經是拜月教當政了!既然如此,處死巫後又有什麼用,乾脆處死巫王,豈不是更方便教主掌控南詔國。」

  「我知道你是誰,你是南詔國的前聖女。蛇妖的同夥!」拜月教主道。

  「拜月教主,你我心知肚明。巫後乃是大地之母女媧後人,你現在開口閉口以蛇妖稱呼女蝸後人,難道忘了南詔的信仰嗎?南詔向來信奉女媧娘娘,如今教主另立拜月教,叫南詔百姓背棄聖母,可曾想過會為南詔國惹來災禍?」

  女媧娘娘?如今世人還有誰人記得女媧娘娘這個大地之母?女蝸廟早已經衰敗,失去了供奉。

  拜月教主不為所動,淡然一笑:「巫後乃是蛇妖,她才是那個會給南詔帶來災禍。處死巫後是百姓的要求,與我拜月教關係!」

  「好個並無關係!教主方才當眾宣佈處死巫後,竟也是敢做不敢當麼?」夙夕冷笑道,「巫後作為女媧後人接替女媧娘娘世代守護南詔國。爾等今日背棄聖母,也必將被大地之母所棄。」

  拜月教主微微閉目,旋即對台下的南詔國百姓道:「她說大地之母才是守護南詔的神明,你們感覺到了嗎?」

  拜月教主不過淡淡一句話,台下的南詔國百姓頓時群起奮勇:「拜月教主,拜月教主!處死蛇妖,相救蛇妖的定然也是妖女,處死她,處死她!」

  「淵清,你快走,帶著靈兒離開南詔國。」巫後望著旻淵清道,「拜月教主已經蠱惑了百姓為他所用,你不是他的對手。」

  「拜月教主不是你的對手,青兒,南詔百姓早已忘卻他們的信仰。難道你還要為了他們被拜月教主挾制嗎?」

  女媧後人在孕育後代之後,實力就會消退。但是巫後面對拜月教主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巫後之所以會被綁在這裡審判,只怕還是為了那些被拜月教主魅惑的百姓。

  夙夕一劍斷開綁在巫後身上的繩索:「青兒,你乃是女媧後人,我知道拜月教主根本無法捉住你。你為了南詔子民,甘願被處死。卻可曾想過,巫王軟弱無能。一旦你死了,拜月教主只會更加肆無忌憚的蠱惑百姓。」

  「淵清——」

  「我們先離開這裡,再想辦法揭穿拜月的陰謀!」旻淵清拉著林青兒便走。

  拜月教主見兩人要逃手上微動,結了一個手印,向夙夕打去。

  夙夕反手一道雷符打回去,帶著巫後便走。若非這四周都是百姓,林青兒必然不同意在此動手,夙夕更想當即除掉拜月教主。

  「淵清!」

  「我已經讓莫一兮去找靈兒了,我們去女媧廟匯合。」

  「淵清,我不能一走了之。要是我走了,拜月會傷害巫王和南詔百姓的。」

  「可是,你留下被活活燒死,難道拜月教主就會滿足嗎?」夙夕厲聲道,「若是你活著,才有更多的機會拯救那些被迷惑的百姓。」

  巫後猶豫了片刻,只能隨夙夕去了女媧廟。

  夏祈祐看著有些吊兒郎當,事實上,答應的事情卻非常有責任心。夙夕救回巫後,,夏祈祐也從南詔皇宮帶出了正要把士兵捉起來的去公主趙靈兒。

  「娘親!」趙靈兒與莫清月一般年紀,長得玉雪可愛,靈氣十足,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公主。

  沒想到小小年紀卻要面對這樣的變故,自己的母親被污蔑為蛇妖。偏偏作為南詔王的父親卻懦弱無能,只能看著拜月教審判巫後。

  「靈兒!」巫後見到女兒,也很激動。

  「青兒,南詔國現在亂成這樣,只怕不是久留之地。」夙夕也知道林青兒作為南詔王后,女媧後人,不可能不管南詔百姓,「我們先帶靈兒離開這裡。再找機會回來,想辦法揭穿拜月教主的陰謀。」

  「淵清,這樣子可以嗎?」

  「如果拜月教主真是南詔國的劫數,那麼他註定是要女媧後人來終結的。難道你要等靈兒長大來面對這個強大的敵人嗎?」

  「可是拜月教主也是我南詔子民!」

  林青兒堪破情關,便找到了屬於她的道,擔負起女蝸後人的責任。所以,才會嫁給懦弱無能的巫王,相助他治理南詔國。

  可是,如果知道不在拘泥於男女之愛,而是對萬民對萬物的博愛,林青兒會變得如此迂腐。夙夕倒是寧願林青兒還是那個只知道追求自己愛情的小女孩。

  「可是現在他這個南詔子民,要傷害的卻是千千萬萬的南詔子民!拜月教主的野心不是權力,也不是錢財,更不是南詔的信仰,而是毀滅這個世界。」

  「毀滅一方世界?」林青兒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只有拜月他自己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夙夕也覺得拜月的想法真是非常神經病。

  拜月並沒有特別隱瞞自己滅世的意圖。他一手創建了拜月教,卻並不相信他告訴教眾的教義。偏偏南詔的百姓卻仿佛瘋了一樣崇拜著他。拜月越是不屑於他們,這些信眾卻越瘋狂的信仰拜月教。

  夙夕沒有徹底說服林青兒直接解決拜月這個禍根。但是林青兒好歹是同意先帶女兒離開南詔國,從長計議。

  只是計畫趕不上變化,就在他們準備離開南詔的時候。拜月教主為了逼著巫後現身,竟然召喚出了水魔獸。

  水魔獸的出現,讓南詔國水災氾濫,成為了萬里菏澤。

  眼看南詔國將要被水患吞沒,看著林青兒沖出去,夙夕只能跟上她的腳步,因為她知道自己是無法攔住他的。

  「莫一兮,你先帶姥姥和靈兒離開南詔國。」在外人面前,夙夕從來都是稱呼他為莫一兮的。

  夏祈祐也知道兩人必將需要留下一人照顧姥姥和靈兒公主。夙夕比自己更明白這個世界的準則,猶豫了一下只得留下保護姥姥和靈兒。

  「姥姥,我們帶公主先走。那拜月教主心思詭計,謹防他想要捉公主威脅巫後。」

  「莫大俠說的對!」姥姥連忙抱了公主,隨莫一兮離開了女媧廟。

  南詔國雖然水患肆虐,但是莫一兮會禦劍術,倒也不用擔心。

  「女蝸後人,你終於肯現身了嗎?」拜月教主懸空而立,站在水魔獸身邊淡然道。

  「拜月教主,是你召喚出了水魔獸?」見到拜月教主出現在水魔獸所在地方,巫後還有什麼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女媧後人,我並不想與你為敵。只要你與我合作,便能創造一個美好的世界。」拜月教主無比虔誠道。

  「你說什麼?」巫後震驚地看向拜月教主。

  「你看這個世界是如此的污穢,如此的骯髒。唯有毀滅它,毀滅這一切。讓我們創造一個新的世界,豈非更加美好。」

  巫後沒想到拜月教主竟然如此瘋狂。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夙夕的意思。

  若是處置拜月教主一個,方能拯救南詔百姓,她就不該猶豫不決,看著拜月教主一日日做大。

  「拜月,骯髒的是你的心而不是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美好正在于它既有美麗又有醜惡,有善亦有惡。沒有醜惡的一面如何讓我們領會善與美?可惜,你的心沉浸在黑暗中,永遠都無法理會這個世界的美好。」

  「醜惡才能承托善與美?」拜月不置可否。

  「青兒,你去對付水魔獸,拜月教主交給我!」夙夕卻不欲與拜月教主繼續糾纏。

  「好!」水魔獸肆虐片刻,就有更多的百姓死于水患。

  林青兒不再猶豫,顯出真身沖向了水魔獸。

  拜月教主看著夙夕:「你是誰?南詔國的前聖女?不!聖女不應該是你這樣子的。我見過旻淵清,她沒有你這樣的智慧!」

  夙夕抿了抿唇,並沒有言語,直接抽出了自己的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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旻淵清(四)

  「爹爹,爹爹——」莫清月走進房間,就看到父親在喝酒,嫌棄地扇了扇風,「大早上的,爹爹怎麼又喝醉了?」

  夏祈祐站起身,沒有理會莫清月後面的話,反而道:「小月兒一大早,吵吵嚷嚷有什麼事?」

  十年前,他與夙夕前往南詔國營救巫後母子。

  夙夕讓他帶著姥姥和趙靈兒離開,自己與巫後前去應戰拜月教主和水魔獸。沒想到巫後和夙夕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後來,夏祈祐也時常前去南詔尋找夙夕的下落。

  可是除了看到巫後鎮壓水魔獸化身的石像,卻始終沒有夙夕的下落。

  想到因為自己被人所騙,才會讓他和夙夕落入這個仙俠世界。如今夙夕生死不知,自己也被困在這方世界,夏祈祐心中就難過的很。

  他本是好酒貪杯之人,心情一不好,更多喝幾杯。如今十年過去,夏祈祐一日裡也總是醉的時間比清醒的時間多。

  「阿夕!」夏祈祐摸著懷中的寶劍,竟然落下淚來。

  剛進入這個世界,每日裡便忙著熟悉蜀山劍法,忙著適應這個時間。他總以為他們會一起回去自己的世界,一直以為他們有許多時間。卻沒想到那句話這麼多年都不曾有機會說出口。

  「爹爹,你怎麼哭了?」莫清月見他落下淚來,眼中閃過幾分不忍,「爹爹是不是想起了娘親?」

  對於娘親,莫清月記憶還是有的。畢竟夙夕失蹤的時候,她已經有六七歲了。

  爹爹和娘親將她交給李大嬸照顧,說是回南詔國辦事。可是這一去,娘親卻再也沒有回來。

  「無事!小月兒這麼早來找爹有什麼事?」夏祈祐收拾心情,問道。

  沒想到他沒有戀愛,沒有結婚,卻也養大了這麼大一個女兒。

  「客棧裡來了三個奇奇怪怪的人!」莫清月手舞足蹈地與夏祈祐形容自己見到的那三個人。

  「奇奇怪怪的人?」夏祈祐皺了皺眉,目色一沉,「我隨你去看看。」

  莫清月沒想到夏祈祐突然提出去看,心中大為驚訝,卻還是欣喜道:「那爹爹,我們快去吧!」

  在莫清月的形容中,夏祈祐已經意識到這幾個人可能南詔人。與莫清月站在客棧二樓往下一看,果然是幾個奇裝異服的南詔人,看情形竟然還是拜月教徒。

  「拜月教?」

  「爹爹,什麼是拜月教?」

  「是南詔國的一個邪教!」夏祈祐臉色微變,「拜月教徒怎麼回來余杭?絕不是偶然!」

  為了尋找夙夕的下落,夏祈祐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南詔。

  十年前的那場變故,不僅沒有打擊到拜月教主,反而讓拜月教越發興盛了。

  拜月教主召喚了水魔獸,巫後為了鎮壓水魔獸,化身石像鎮壓水魔獸。沒想到那些愚昧的百姓不僅沒有感念巫後的功德,反而越發確信拜月教主的鬼話。

  將巫後當做招來災禍的妖,巫後死了,水禍也就沒了。

  怯弱的巫王已經被拜月教架空,無論是南蠻將軍和石長老對巫王忠心耿耿,只怕巫王連表面的威嚴都要喪失。

  饒是如此,南詔國皇室對百姓已經喪失了統治權。

  無論是鬥法還是智謀,石長老和南蠻將軍都不是拜月教主的對手。南蠻將軍雖然還統帥著軍隊,可是與巫後一樣,南蠻將軍根本無法用刀劍去對付南詔百姓。

  「是靈兒,他們是沖著靈兒公主來的。」夏祈祐靈光一閃道。

  「他們是來找靈兒公主的?」莫清月訝然道。

  夏祈祐並沒有隱瞞莫清月關於她的身世,而趙靈兒。因為趙靈兒與李逍遙一起長大,兩情相悅,李大嬸和姥姥已經做主讓他們成親。成親後,姥姥也沒有再繼續隱瞞靈兒的身份。

  「你娘曾經說過,靈兒公主的母親巫後乃是女蝸後人。靈兒既然是巫後的女兒,應該也繼承了女蝸一族的血脈。看來拜月教的目標是靈兒。小月兒,你去將此事告訴姥姥他們,爹下去會會這幾個拜月教徒。」

  「是的,爹!」

  夏祈祐暗中抓了那三個拜月教徒,審訊之下發現他們果然是沖著趙靈兒來的。不僅拜月教主派了教徒來找趙靈兒,還有巫王也派了石長老前來中原尋找公主。

  巫王這些年終於意識到自己當初的忍讓,甚至眼睜睜看著拜月教審判巫後的後果了。開始懺悔當初怯弱的巫王隨著這些年的不如願,看是思念妻女。

  巫後是不用想了,可是還有公主啊。

  巫王沒有其他子女,為了南詔國,石長老帶著弟子唐鈺小寶主動請命出來尋找公主。

  拜月教徒分為兩種,一種是受了拜月教主蒙蔽的普通百姓;另一種卻是對拜月教中毒,可以為拜月教主做盡惡事的。而前來尋找公主下落的顯然就是後者,夏祈祐想也沒想就解決了他們。

  與其讓拜月教主找上門來,不如他們主動回南詔國,打拜月一個措手不及。

  當晚,夏祈祐就與姥姥商議了此事。

  姥姥本是不願意公主回南詔國的,但是也知道拜月教主找上門來,只怕十年的平靜生活已經不能繼續下去。

  趙靈兒畢竟是女蝸後人,南詔國的公主,不可能棄她的子民。

  將此事前因後果與幾個年輕人說清楚,李逍遙、趙靈兒還有莫清月當即收拾東西,決議跟夏祈祐前往南詔國。

  「爹爹,要是我與娘親也有一線牽就好了!這樣子,我們就可以找到娘親了!」

  「月兒不必難過,我相信淵清姑姑一定還活著。」趙靈兒安慰道。

  如今她已經知道莫清月的娘親是為了救她們母子,才會返回南詔,一戰後失蹤的。

  不提幾個年輕人一路上經歷了許多波折,隊伍裡有多了唐鈺、林月如還有劉晉元。

  在石長老和夏祈祐的護送下,他們一路過五關斬六將終於到達了南詔國。

  拜月教主來見趙靈兒,提出了當初他向巫後提出的要求,滅世並創造一個新的世界。

  趙靈兒因為懷孕顯出真身,讓他們的情況陷入被動。可是,與拜月教主一起滅世,趙靈兒自然也是說什麼都不願意的。

  「女蝸後人,為什麼都這麼固執?」拜月教主有些失落道。

  為了創造新世界,他親手殺了義父石長老,也可以殺死自己。他不明白為什麼世人總是無法理解他。那些信徒是如此愚昧,他們不懂自己的寂寞。

  趙靈兒他們比他的信眾聰明,卻太過固執。

  因為趙靈兒不肯答應與他一起滅世,拜月教主覺得自己應該讓趙靈兒見識一下自己的實力,給他們一點教訓。

  拜月教主將趙靈兒一行約到了湖邊,決心再一次召喚水魔獸。拜月教主相信只要他滅世,趙靈兒作為大地之母女蝸後人,定然會重塑天地,一了他重塑天地的願望。

  「娘親!」趙靈兒看到鎮守在湖面上巫後的石像,大為震驚。

  可是巫後生下公主後,靈氣已經被趙靈兒繼承。十年鎮守水魔獸,早已經讓她的靈力消失殆盡。拜月教主一出手,巫後化身的石像便寸寸碎裂,消失於天地間。

  隨著一聲嘶吼想起,排山倒海的湖水從湖面氾濫上來,醜陋的水魔獸嘶鳴著沖出水面。

  「逍遙哥哥,公主已經有身孕,你來保護公主。水魔獸就由我們來對付吧!」莫清月立即道。

  她記得爹爹說過,娘親就是與巫後一起對戰拜月教主和水魔獸才失蹤的。無論是為了那些無辜的百姓,還是娘親,莫清月都決心對上水魔獸。

  「月兒,我與你一起!」唐鈺道。

  「還有我們呢!」劉晉元和林月如異口同聲道。

  就在此時,一道水柱突然沖天而起,一人宛如龍女被水柱托出了水面。

  「阿夕!」夏祈祐震驚地看著上面的人,激動地喊道。

  「你還沒有死?」拜月教主看著出現在水面,手持長劍的白衣女子,微微眯起來眼睛。

  「教主沒有死,我豈敢先死!」夙夕冷笑道。

  十年前一戰,夙夕實力本來比拜月教主略高一線。拜月教主被她打的節節敗退,夙夕原以為可以解決了拜月,相助巫後鎮壓水魔獸,便可結束災難。

  沒想到當初騙了夏祈祐的那蛇妖竟然也進入了小世界。這蛇妖乃是夙夕在現實世界的宿敵,本來是為了對付夙夕而來。進入這一方小世界,蛇妖初時並不顯山露水。

  她不知道用什麼法子,發現了夙夕和夏祈堂在這個世界的身份,卻沒有急著出手。蛇妖暗中勾結了拜月教主,吸食人類精血修煉,功力一日千里。

  趁著夙夕於拜月動手之際,背後偷襲,將夙夕重傷。

  正好巫後開始封印水魔獸,夙夕拼死拖著蛇妖一起下手,隨水魔獸一起被大地之力封印水下。

  蛇妖的功力全憑修煉邪功,夙夕卻是修煉仙法。兩人被封印水下,蛇妖不能汲取人類精血修煉,功力開始消退。

  夙夕卻在巫後殘存的意識相助下能夠汲取外面的靈力,逐漸修復傷勢。此消彼長,夙夕再過不久,便能殺死蛇妖和水魔獸沖出水面。

  沒想到拜月教主再次召喚出水魔獸,日漸虛弱的蛇妖一狠心,竟然選擇了和水魔獸融合。

  眼看洪水瘋狂地湧向南詔國,眾人都是心急如焚。眾人紛紛沖上去,相助夙夕鎮壓水魔獸,對付拜月教主。

  但是此時的水魔獸,卻實力大增,讓拜月教主得以有機會施法。

  「大地之力正在流失!」夙夕臉色一變。

  這個世界有蜀山這樣的修仙門派,也有南詔這樣使用巫術的奇特存在。夙夕身為修仙者,始終不明白什麼樣的力量竟然能夠剝離大地之力。

  大地之力流失,不僅女蝸後人的實力會下降,世間萬物都會迅速凋零。

  趙靈兒本來想要上前相助,只是隨著大地之力的流失,加上身懷有孕,幾乎無法站住。本來他們中出了夙夕,實力最強的就該是能夠以大地之力應戰的趙靈兒。

  十年前那一戰,拜月其實被夙夕傷的極重。養了許多年才恢復,以至於拜月此時的實力根本沒有達到毀天滅地的地步。

  此刻他施展巫術剝離大地之力,實力也下降到了極點。李逍遙和唐鈺等人終於突破了拜月的防禦。

  可是,拜月教主被打敗,大地之力並沒有停止流逝。

  「哈哈~這個骯髒的世界,終於要毀滅了!」拜月教主跪在地上,身上的傷口血流如注,他卻笑得無比開心得意。

  隨著大地之力流逝,他們這裡的草木率先凋零。

  「小月兒,將那副吊墜給我!」夏祈祐突然想到路上劉晉元查到的那個傳送。

  說來也巧,那對吊墜曾在巫後和莫一兮手上。夏祈祐想來很久,才想起吊墜的下落,將那對吊墜找了出來。

  不過當時,夏祈祐想的是這幅吊墜能夠滿足許願人的願望。雖然夙夕失蹤了十年,他還是相信夙夕活著。他想或許能夠憑藉吊墜的力量,讓他們回到自己的世界。

  夏祈祐下意識忽略了許願的前提條件,那就是必須是一對有情人對天地許願方能靈驗。

  夏祈祐拿著吊墜,飛身到了夙夕身邊。

  莫清月終於反應過來,夏祈祐要做什麼:「爹,爹不要!」

  天地間閃過一道白光,莫一兮、旻淵清和水魔獸身上都有一道光芒射出。水魔獸原本被夙夕所傷的地方開始流出鮮血。

  李逍遙和唐鈺對視一眼,抓住機會沖向了水魔獸。

  莫一兮和旻淵清並沒有如那個預言一眼許願之後變成飛鳥,反而從空中落了下來。莫一兮環住旻淵清,落在地上。

  旻淵清睜開眼睛看到莫一兮愣了一下:「莫一兮?」

  「是我!」

  「我好想做了一場很久很久的夢!」旻淵清自語道。

  大地之力開始恢復,水魔獸終於被他們打敗,可是莫清月卻覺得爹爹和娘親都變了。雖然他們還是疼愛自己,但是莫清月莫名的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

  趙靈兒與李逍遙一起回到了南詔皇宮。在靈兒公主的強勢要求下,巫王終於下定決心,取締拜月教,拜月教的總壇被拆除,拜月教的一切都被抹去。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完結的說明:

  一、還有其他大家要求卻沒有在本文完成的人物,會寫在《[綜]原主總是智商不夠》的快穿文,以及接在《[綜+劍三]琴中劍》之後的《[綜]慈母系統》。連結都在下面,有興趣的可以先收藏!

  二、本來是想要在後面加個番外寫夙夕和夏祈祐的故事。但是想一想在綜武俠後面加現代內容,總是很違和。正好2016年計畫有夙夕堂妹夙綾為主角的現代懸疑鬼怪文,所以乾脆將夙夕和夏祈祐的故事放在姊妹篇中。想要知道夙夕和夏祈祐的故事可以移步存稿文《百鬼夜行》。

  《百鬼夜行》接在《末世二十五人團》之後,有興趣的人先收藏。不過可能要六七月才會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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